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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16:17

我在古代養總裁 作者:喬寧

她常常作著這樣的美夢:
銀行存款破千萬,坐擁豪華別墅,醒來是貼心男傭伺候
中午和花美男午餐約會,晚餐加宵夜還有猛男相伴……
是是是,她知道這樣的生活是mission impossible
但這是她一個小秘書被大Boss壓榨時唯一的慰藉
價值觀真實性什麼的,先放一邊納涼去吧──
沒想到在一場古宅驚魂記後,這個夢居然成真了!
她和傲慢又脾氣大的總裁先生莫名其妙穿越到了女人國
在這裡,女人就是天,是當家作主的唯一人選
男人則是附屬品,只能在家裡當取悅女主人的男寵
“女男關係”開放得連她這個現代人都驚歎連連
可想而知,總裁先生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
坦白說,她也不太適應突然變成一家之主的生活……
如今她與大Boss受困異時空,兩人成了生命共同體
有人說過,受困的男女在互助的過程中容易產生情愫
但說穿了,其實那只是荷爾蒙在作祟而已
她得提醒自己,絕不能陷入這種肥皂劇式的愛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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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18:24


    北京

    藍又姍第N次在心中咒駡前方的人影。

    她肩上背著小秘書必備的公事包以及自用筆電,手上拎著另一台大老闆專用的筆電與厚厚一疊的資料,為求塑造專業端莊形象的黑色套裝勒得她渾身發緊,尤其窄裙又不好邁步,一大步得拆成兩小步,腳下包鞋的跟雖不高,可走在不平穩的青石板路上,那可是考驗兼酷刑啊。

    反觀走在正前方的男性身影,高大而修長,寬肩窄臀,一身近黑的深藍訂制西裝,襯出標準模特兒身材,踩著腳上那雙萬把塊的手工皮鞋,一路走來從容且自信,隱約還透出幾分愜意。

    “還算是個男人嗎……居然讓一個女人提這麼重的東西,也不開口問一下我方不方便、需不需要幫忙,真是有夠機車。”

    仿佛聽見她嘴裡含糊不清的嘀咕,前方人影霍地停步,半側過身斜睨她。

    男人長相極美,峻眉大眼,深邃入刻的雙眼皮,鼻樑奇挺,輪廓神似白種人,專人打理的髮型使他看來時尚有型,不若一般不諳裝扮自己的企業家。

    猛然對上厲宇書精銳如刃的目光,藍又姍煞住腳步,連忙換上陪笑嘴臉,同時在內心默默唾棄自己。

    如她這等貧賤小民,為圖一份溫飽,不只腦筋得動得比別人快,笑臉要比別人諂媚,狗腿也要抱得比別人勤。生活大不易啊!

    “厲總,有事嗎?”她笑得兩眼微眯,額上卻是汗涔涔。

    沒錯,眼前男人是她老闆,更是臺灣知名企業的總裁──如此年輕,扛的自然是家族事業。

    她只是秘書室一個小小咖,由於近來流感嚴重,許多資深秘書紛紛中鏢,以至於這回大Boss來北京談生意,只好帶上徐特助與她。

    並非她能幹或者有任何特殊之處,而是因為大老闆不在家,秘書室必須處理更多更雜的事務,資深秘書只得坐鎮臺灣,因此出差之行才會落在她這個資淺的小秘書頭上。

    過去她與厲宇書接觸的機會少之又少,此次雀屏中選,她內心雀躍了下,小小作了個麻雀變鳳凰的美夢。

    只不過……美夢之所以美,正是在於它很難實現。

    這趟北京出差之行,她慢慢發現,厲宇書是標準金字塔頂端心態,將與自己身份不對等的人,界線劃分得十分清楚。

    他對她只有發號施令,或者交辦事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交談,就連她累得像條狗,有時流露出渴望幫忙的眼神,他也充作未見。

    經過此行,她總算親身感受到,偶像劇啊小說啊,那些都過度美化了辦公室戀情,真正的有錢人姿態擺很高滴。

    麻雀別被大Boss打下來就不錯了,還妄想當啥鳳凰。

    厲宇書睞著她發汗的笑臉,不帶情緒地說∶“我記得上回跟徐特助過來的時候,曾在這條街看見一間骨董店,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找不到,你想想辦法。”

    “那我立刻聯絡徐特助……”

    “他回飯店拿其他資料,應該沒這麼快趕過來。”

    “那厲總我們先讓司機繞過來……”

    “難得有空檔,我想自己走走。”

    藍又姍憋屈的默默於心中爆氣。

    會落到此境地,還不是因為英明神武的厲總裁,將等會兒要與楊老董開會最主要的資料忘在飯店房間,徐特助只好折返去取。

    在等待之間,厲總忽然又說,他想到附近走走,便讓司機送徐特助回飯店,隨後帶著她這個扛物小秘書,走進了北京某一區的老胡同。

    “可是我沒見過那間骨董店,不曉得它長什麼模樣。”她呵呵乾笑。

    厲宇書冷眼一掃,“有手有腳,不會找嗎?”

    藍又姍嘴角垮下,認命的扛著一堆贅物,在這迷宮似的胡同中繞來繞去,努力尋找那間該死的骨董店。

    啊對,聽說太上皇……噢不,是已經退居幕後掌舵的老總裁,年輕時就極愛搜羅各式骨董,看來厲總是打算找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回臺灣孝敬太上皇。

    北京的胡同兜兜繞繞,那些盡顯歲月風貌的古式建築,一間間長得相仿,她繞得頭暈腦脹,幾乎想哭。

    驀然,她看見在兩幢老房子之間,有一條又細又長的胡同,地上鋪著磨痕累累的青石板,胡同的盡頭,矗立著不知是何朝代特色的中式古厝。

    她微怔,緩緩走進胡同,察覺兩旁的樓房擋去了天光,使得越往裡邊走,光線越顯昏暗,仿佛天色隨她一步步往前暗下。

    那古老的宅門,高掛著兩個大紅燈籠,一陣風吹來,竟有股陰森感,她心頭發涼,膝蓋微抖,下意識想往回走。

    忽然,一隻手搭上她的肩,恐懼爬上背脊,她嚇得尖叫,魂魄俱散。

    “你幹什麼?”厲宇書斜瞪著將筆電擋在身前的藍又姍。

    “厲總,你嚇到我了。”她臉色蒼白,嘴唇抖呀抖,整個人已經縮到門廊上。

    “我看你這麼久都沒回來,就跟過來看看。”邊說著,他轉眸,望向她身後那扇門,利眸微眯。

    他眼底那抹亮光,是藍又珊再熟悉不過的。

    那是總裁大人被挑起興趣時才會有的眼神……這是她這幾日觀察下來發現的。

    “不錯嘛。”厲宇書說。

    “啊?”她犯傻。

    “雖然沒找著我說的那間骨董店,不過這間看起來也挺有樣子。”

    “啊!”這家是骨董店?她轉身,仰頭張望。

    紅色燈籠上確實寫著“古物”兩字,卻連一個顯眼的招牌也沒,整幢建物籠罩在一股肅穆而沈靜的氛圍中,仿佛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厲宇書端詳了一會兒,提步就要入內,藍又姍心中莫名一緊,不知從哪兒來的狗膽,一個箭步就擋住他去路。

    厲宇書擰眉,依著身型優勢,低垂雙眸,貌似輕蔑地瞪她。“你擋到我的路。”

    藍又珊被他強大的氣場震了下,雙肩抖瑟瑟,連忙說∶“厲總,我看這間屋子的磁場不太好,我們還是別進去了。”

    厲宇書挑了挑嘴角,嘲諷地說∶“藍秘書,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懂得看風水。”

    “我不會……”嗚,這些有錢人傲慢又脾氣大,她真懷疑羅曼史中與總裁談戀愛的女主角,怎沒被活活氣死。

    “那你是憑什麼說這裡磁場不好?”

    “厲總不覺得這房子看起來陰陰的?”

    “我不怕房子陰,只怕敵人玩陰的。再說,這裡都是些有百年歷史的老房子,會覺得陰森是自然的。”

    嗯,她要再補充一點:這些金字塔頂端的大老闆,總自以為無所不能,人不怕,鬼更不怕,反倒是認為全世界的人鬼都該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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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19:06


    於是,在厲宇書的凜目之下,藍又姍只好往旁邊一挪,恭送老闆進門。

    靜。仿佛與世隔絕的靜。

    他們進了古宅,越過繁花盛開的中庭,又推開一扇裡門,入目的卻是一條狹仄的長廊,地上鋪了胭脂紅色的地毯,兩旁牆壁每隔兩步就有內嵌的展示櫃,裡頭擺著各式形狀的彩瓷,或者不知是何朝代的杯盞。

    藍又姍望著地上的百鳥朝鳳地毯,每只鳥的神情都不同,紋路細膩,栩栩如生,一路綿延到最底。

    厲宇書走在她前頭,氣定神閑的左右端詳。她不敢離太遠,幾乎快貼上他的後背,好幾次險些撞上他,招來他屢次回眸冷瞪。

    “歡迎。”長廊盡頭,坐著一名身穿煙紫色古衫的老女人,她臉上撲了厚厚一層白粉,嘴唇是大紅色,眉尾勾得奇長,手裡執著一根漆瓷煙斗。

    藍又姍聞聲,整個人蹦地一下跳起來,撞上了厲宇書厚實寬闊的背。

    他臉色僵青的別過臉,惡狠狠瞪著她,警告她正經一點。

    “厲總,你不覺得這裡很可怕嗎?”藍又珊壓低音量,偷覷了那個老女人一眼。

    老女人吐了口煙,徐徐說道∶“小姐,我們這裡是正當營業,不拐不騙,不欺不詐。”

    沒想到對方竟有聽見,她不禁赧然紅了臉,尷尬地扯唇笑笑。

    厲宇書冷嗤一聲,轉回身望向那老女人,態度傲然地問∶“你是老闆娘?”

    “是。”老女人含著煙斗,雖是坐著,可回睨的目光卻似鄙夷。

    厲宇書皺了下眉,環顧四周,只見大廳除了古色古香的傢俱,再無其他。

    “你是想找特別的骨董吧?”煙霧模糊了老女人的臉,卻可清晰看見她唇邊那抹笑。

    藍又姍渾身發毛,連忙上前湊近,說∶“厲總,徐特助應該快到了,我們快點回去剛剛那裡等徐特助吧。”

    屢次被勸阻,厲宇書著實惱了,不耐地瞪她,口氣嚴峻∶“藍秘書,你好像越來越不知分寸了。到底你才是老闆,還是我?”

    “……當然是你。”她默默縮回去。

    這些互動,老女人盡收眼底,她望著厲宇書的那雙眼陡然冷了好幾分,唇邊若有似無地冷嗤。

    厲宇書張望四下。“老闆娘,我看不出來你這裡有什麼骨董。”

    “我這裡賣的都是好東西,好東西是不會隨便放出來的。”老女人笑道。

    “你有什麼好東西?”

    “我賣的骨董,是貨真價實的好,但你若想買,可得看你付不付得起。”

    語罷,老女人身後有扇門忽然開啟,一名身穿粉藕色古衫的小女孩從門後走出。

    她手裡捧著一隻漆盤,盤裡擱著通體發亮的白玉茶壺。

    厲宇書自小由父親帶著監賞骨董,耳濡目染下,對這些古物已有一定的監定眼光,看見這白玉茶壺胚型渾圓,質地光滑,瑩亮勝玉,目光不禁一亮。

    “小姐請喝茶。”小女孩笑容極甜,對存在感強烈的厲宇書視若無物,直接將那壺茶遞向藍又姍。

    藍又姍斜著眼偷覷,果真看見到哪兒都被奉若上賓,無人敢忽視的大Boss整張臉都黑了。

    這是老闆娘跟她的女兒?還是孫女?哎,不管這些,她們也太不上道了,一眼就能看出厲宇書才是買得起骨董的狠角色,她們反過來招呼她做什麼?

    擔心老闆遷怒,藍又珊連忙接過那壺茶,拿起小女孩又遞來的白玉蓮花茶杯,倒了一杯氣味濃郁,卻不知名目的茶,雙手奉給厲宇書。

    “厲總,喝茶。”她諂媚甜笑。

    此時,老女人冷哼一聲,小女孩也蹙起秀眉,似乎對她這舉動不怎麼認同。

    厲宇書冷著臉接過茶,喝了一口便立刻拿開,眉峰緊攢。“這什麼茶?”

    “是我們家鄉特有茶,名叫回春甘露,每五年才產一次,十分珍貴。”小女孩頗是驕傲的說道。

    “莞莞,把東西拿出來。”老女人吩咐。

    “是,姥姥。”小女孩歪著頭,笑得古靈精怪。

    當下,不知為何,藍又姍總覺得背脊爬上一股涼意。這裡……該不會是什麼販賣人口的黑店吧?

    片刻過後,那個名喚莞莞的女孩從來時的房間取出了一樣物事走向厲宇書,並將那物事交給他。

    “我根本沒說要找什麼骨董。”厲宇書沒伸手去接,口吻不以為然。

    “我也沒說一定會賣給你,不過是讓你瞧瞧罷了。”老女人也回得極傲。

    厲宇書微眯眼,薄唇緊抿,伸手接過莞莞遞來的物事。

    那物事用一層繡花白絲綢包裹著,他拆開絲綢,裡頭是一隻花型鏤空聚寶盆,外邊上了彩釉,那色澤之斑斕,花紋之細膩,堪稱前所未見。

    第一眼,他就被這鬼斧神工的絕妙工藝徹底迷住了。

    “這是什麼朝代的?”他雙眼直盯著那聚寶盆,眼底滿是驚豔。

    “是我家鄉的東西。”老女人輕笑。

    厲宇書終於抬起眼,“別開玩笑了。”這樣的工藝,至少也有兩百年歷史,她卻說得像是隨取隨有,口氣未免太過自大。

    “你想要這玩意?”老女人執高長長的煙斗,比了比那聚寶盆。

    “你開個價吧。”

    “無價。”老女人說道。“如果那位小姐想要,我倒是可以免費送給她。”

    “我?”莫名其妙被點名,藍又姍驚詫的指著自己。關她什麼事啊?

    “是,就是你。”老女人微笑點頭。“小姐平時應該經常受這位先生的氣吧?”

    藍又姍差一點就含淚點頭──差一點;但當厲宇書望向她時,她臉色一凜,嚴正否認。“他是我的老闆,沒有受不受氣的問題。”

    “男人啊,不是什麼好東西。無論是為錢為情,女人都不該為此受氣吞忍。”

    哇,這位姥姥住古宅,穿古衫扮古人,不料她的思想竟是這般前衛開明。

    “小姐,姥姥很喜歡你,你就收下吧。”莞莞甜笑著鼓吹。

    “可是……”欸,等等,她收下後再轉送給厲宇書,不就借花獻佛,居功一件?

    “不過呢,姥姥送出的東西,你可千萬不能再讓給其他人,姥姥會不高興的。”

    聽見莞莞補上這句,藍又姍心虛的笑笑。

    厲宇書臉色陰沈,將聚寶盆轉手給她,冷睨了老女人與莞莞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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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19:46


    藍又姍驚了下,顧不得懷裡是啥稀世骨董,一把抱緊,忙不叠地向老女人點頭道謝。“當真太感激了,這骨董我就收下了,將來有機會一定會幫你們多介紹客人。再見。”

    匆匆丟下話,也沒細看那婆孫倆的神情,她轉身就跑。

    “姥姥,那位小姐真是有趣呢。”

    “有趣?我看是愚蠢。”

    “那位先生倒是挺討人厭的。”

    “莞莞也這樣覺得?將這樣討人厭的男人送到我們家鄉好好磨磨,正好。”

    藍又珊轉身追向來時的長廊,在中段跟上厲宇書的腳步。“厲總,你等等我……”

    初次受到這等庶民待遇,厲宇書傲氣受挫,當下惱極,他冷冷別過臉,不悅地看她追上來,懷裡還抱著他看中的骨董。

    “厲總,我就說這裡的磁場奇怪,你還不信。”她低喘著說道。

    “我還不知道,我的秘書室裡臥虎藏龍,小秘書也懂得看風水。我看下回我要買土地的時候,先讓你過去幫我看看。”

    “厲總,你生氣啦?”藍又珊連忙大表忠心,將聚寶盆奉上。“我根本不懂什麼骨董,厲總要是喜歡就拿去吧。”

    老實說,她根本不懂什麼骨董,也不明白手裡的古舊玩意兒究竟值幾個錢,但她明白一件事。

    由於家中長輩迷信的緣故,自小便嚴正告誡她,絕對不能亂收來歷不明的東西,就怕那東西曾被作法下咒什麼的;因此在她的觀念裡,即便是路邊發送的免費糖果,她一顆也不敢拿,更遑論是手裡這聚寶盆,那更是要不得。

    萬一這聚寶盆曾被施了什麼毒咒,會讓得手者全家死絕或是禍事連連,甭說發財夢,恐怕先作起棺材夢哩!

    思及此,藍又姍心中發毛,恨不得快點脫手。

    聞言,厲宇書多瞅了她兩眼。老實說,他對身旁的小人物從來不曾留心,說話時也極少關注這些人的長相,往往是見過即忘。

    這個藍又姍長相不差,眉目清秀,一頭未染燙的長髮束在腦後,身上穿著秘書室統一的黑色套裝。

    這樣的女人,即便天天相見,他也不會特別關注。太平凡、太無味。

    更何況她出身一般,非是富貴之家,受過的教育不及他,食衣住行樣樣平庸,而這樣的女人滿街皆是。

    當他擁有優於千萬平民的出身,當他站在這樣的高度俯瞰世人,平凡即成了一種令人嫌惡的罪,但凡是他這等地位的男人,都不會將這類的女人看在眼底。

    “厲總,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藍又姍忐忑難安地緊瞅他。

    察覺自己竟望著小秘書失神,厲宇書皺了下眉,將注意力收回。

    “剛才那個小女孩說了,如果你隨便將聚寶盆轉送給其他人,老闆娘可是會不高興的。”

    “哎,厲總還真老實。反正她也不會知道我將聚寶盆送給你。”藍又姍眯眼微笑,內心期盼著回臺灣後能加點薪什麼的。

    厲宇書睞著她一臉奸笑兮兮,嘴角不禁也挑高了。他伸手接過那聚寶盆,邊走邊端詳。“這骨董確實是寶,就不曉得那老闆娘為何會這麼大方,免費送給你。”

    “就是說啊。厲總,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萬一這兒是黑店還什麼的,我們可就糟了。”藍又姍心中發毛,不住四下張望昏暗的長廊。

    “你膽子還真小。”厲宇書嗤笑。

    沒錢的人只有爛命一條,自然膽小。切!藍又姍在心裡默默撇嘴。

    兩人往前走,循來時路離開,可在推開門後,兩人皆是一愣。

    原先開滿繁花的中庭不見了,眼前又是一條不見盡頭的長廊。

    藍又姍瞪大水眸,指著前方長廊。“厲總,我們來的時候,路是長這樣嗎?”

    厲宇書攢起雙眉。“我記得不是。”

    “對吧!我也記得不是這樣!該不會……我們被下藥了,這是幻覺?”

    “你冷靜一點,繼續往前走。”

    見厲宇書兀自邁步,藍又姍趕緊追上前,亦步亦趨地跟緊,只差幾公分之距兩人就要貼在一起。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抵達長廊盡頭,又見一漆金古門,門上兩個龍形門環,龍眼似鑲著夜明珠,在黑暗中瑩瑩發亮。

    “是真的夜明珠。”厲宇書伸手輕觸那龍眼,深受震撼。

    這樣藏身於老胡同裡的不起眼古宅,在骨董界又未曾有人提及,何以會有這些多數收藏家求之不得的真寶物?

    “厲總,我們真的還要繼續往前走嗎?”藍又姍已經怕得雙腳發抖,顧不得會否招罵,一手捏緊了厲宇書的西裝下擺。

    “難不成你想留下來?”他橫來一眼。

    “不不不不!”她死命搖頭。

    厲宇書面上毫無懼色,雙目炯炯如焰,摸著龍眼的大手貼住厚實的漆金大門,用力往外一推。

    門開,一陣刺眼的光線射入,藍又姍原是閉緊雙眸,就怕門後有什麼怪物抑或埋伏,感覺眼前霍然大亮,隨即睜開眼。

    “出來了!我們出來了!”她又驚又喜地往外跨。

    “你等一下──”厲宇書瞪目,下意識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藍又姍納悶地別過臉,一腳已經跨在門外,才發現門外那陣白光,不僅僅是光,竟是一陣濃得不見五指的霧氣。

    “哎,北京又有霾害了?厲總,等會兒我去便利商店買個口罩……呀!”

    話未竟,她腳下的地忽然下陷,她整個人往下墜。

    見狀,厲宇書立刻用單手將她摟近,她撲在他厚實的胸膛裡,兩人緊密相貼,心跳俱是紊亂。

    “厲總……這裡不是北京吧?”藍又珊哭喪著嗓音。

    “你別再這樣冒冒失失。我帶秘書出來,是來協助我,不是來添亂的。”厲宇書厲聲訓斥。

    驀地,不知從何處傳來了那老女人沙啞帶笑的聲音∶“小姐,我說了,那聚寶盆是要送給你的,你怎能將那樣的寶貝送給男人?”

    “啊!有鬼!”藍又姍嚇得緊緊抱住厲宇書。

    “鬼你個頭!”厲宇書怒斥。

    “那不然那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肯定是有擴音器。”

    “對厚。”

    老女人沙沙的笑聲又起,“小姐,你已經犯了我的忌諱,恐怕我不能就這樣讓你走。”

    “不然你想怎樣?”藍又姍苦著臉四下張望。

    “你需要重新被教導,女人不該百般討好男人。至於那位先生,他太高傲,太不把你放在眼底,他也應該被好好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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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20:48


    “厲總,我們要被綁架了?”藍又姍仰著臉望他,心慌得紅了眼眶。

    “這裡是北京,是現代化的大城市,哪這麼容易就被綁架。”

    “那不然呢?”

    “不過是裝神弄鬼,別有目的罷了。”

    “是這樣嗎?”她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老女人的聲音又自四面八方傳來,“你們若想走,就打開聚寶盆吧。”

    厲宇書垂眸,望著他捧在另一手的聚寶盆。莫非這裡頭有什麼古怪?

    “厲總,不要打開,千萬不要打開。電影都是這樣演的,一打開什麼就會有鬼啊怪物啊跑出來,我們會被吃掉的。”

    “你都幾歲了,居然還相信這些。”厲宇書開始懷疑秘書室平日都放了哪些人進去。

    “可是你不覺得很可怕嗎?”藍又珊苦皺著小臉,都快哭了。

    “打開它。除非你怕,否則就別開。”某處傳來老女人的催促聲。

    厲宇書最恨被人威脅,不禁冷笑起來。

    他見過多少醜惡的人心與嘴臉,區區這一點狀況豈能嚇住他。

    他推開藍又姍,改以雙手合捧聚寶盆,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掀開了繪滿奇卉的寶蓋。

    蓋一掀,盆裡飄出一陣異香,藍又姍率先聞見,只覺渾身鬆軟,目光漸迷。

    厲宇書心一凜。不好,是迷藥!

    他別過臉,果然看見藍又姍已經站不穩,嬌瘦的身子搖搖晃晃就往門外倒。

    “藍又姍!”他起身想伸手拉回她。

    “一起去吧。”身後忽然響起老女人沙啞的笑聲。

    他一駭,警覺的轉過身,卻看見莞莞就站在他身後,她臉上揚著甜笑,一手抱著聚寶盆,一手緩緩推向他的胸膛。

    原該是稚童之力,不足以撼動他分毫,然而她的力氣竟是奇大,看似輕緩,卻將他推出門外。

    莞莞童言童語地笑說∶“先生,你態度不善,惹惱了姥姥,你就待在姥姥的家鄉好好反省一下吧。”

    下一瞬,厲宇書失去了意識。

    藍又姍曾有過一個夢──

    或者該說,這夢是許多女人都曾有過的。

    夢裡,她存款數目破千萬,坐擁豪華別墅,一早醒來有貼心男傭伺候,中午有花美男一起午餐約會,下午有完美紳士作陪逛街,晚餐加宵夜有猛男相伴。

    畢竟是夢,價值觀正不正什麼的,就甭多談了。

    沒想到一場古宅驚魂記後,這個夢居然成真了!

    藍又姍瞪著眼前這排場,遲遲不敢眨眼。

    她人剛醒,就發現自己躺在一架古床上,床下跪著無數身穿清一色藍衫的男子,見她轉醒,便有人主動奉茶,或是詢問餓否,張羅了起來。

    這些男子雖然身穿古衫,那樣式卻甚是古怪,與她有印象的任何朝代服飾都不同。

    交襟豎領,窄袖長擺,腰間纏著碎玉串成的腰帶。男子的髮式有短有長,短的多是往後梳起,長的則是以玉環束起。

    “唷,你醒了。”一陣爽朗的女子笑聲響起。

    藍又姍揚目望去,看見一名容貌豔麗的女人,身穿繡花束胸,外罩一件曳地輕紗,下身是寬鬆似裙的長褲,她一路走來大大咧咧,視滿屋子跪了一地的男子如無物。

    她不假思索地問∶“你是誰?這裡是哪裡?你們在拍電影嗎?我什麼時候變成臨演了?臨演一天多少錢?”

    女子來到床邊,身後已有男子立刻挪來雕花玫瑰椅,她懶懶一坐,姿態甚媚的說∶“你放心,你是花姥姥送過來的人,我定會好好照料你,你在這裡的吃穿用度全都不必愁。”

    “花姥姥?誰是花姥姥?”藍又珊腦中猛地閃過昏迷前在古宅經歷的種種,驚愕大喊∶“是那個賣骨董的老女人?老天,我跟厲總真的被她綁架了!”

    “老女人?”女子輕笑,道∶“你這話可千萬別讓姥姥聽見,那可是對她大不敬。”

    “你們這些匪類,都把人綁了,還演什麼戲?難不成我還得向那老女人跪安?說話咬文嚼字的,告訴你,我們臺灣人可不吃這一套。”藍又姍重重地哼聲,一臉不屑。

    女人失笑,“恐怕你是誤會了。雖然我不曉得姥姥是從何處將你弄來,但我們不是你口中的匪類,也不是在演戲。”

    藍又姍鄙視的撇唇,“那不然我是穿越了?”

    “穿越?”女人不解。“這裡是澤蘭王朝,一朝之主是家姊喀布紮氏辛潔,我乃當朝宰相,名喚喀布紮氏辛蕊。我們全來自於同一族,也就是喀布紮族。

    “至於花姥姥,她是喀布紮氏最年長的巫師,亦是我朝前任軍師。她自退位之後,便四處雲遊不知去向,偶爾她會將在外地遇見的人弄過來,為王朝充掖人才。”

    什麼蘭?什麼哈利波特巫師?眼前究竟在演哪出?

    莫非……真的穿越了?!

    藍又姍小嘴一張,結結實實傻了。

    簡陋的狹矮樓房裡,以鐵欄隔出一格格空間,每一間都關著一名男子。

    不定時會有奇怪的女人進來巡視,或者送茶水與吃食,裡頭的環境還算乾淨,就是陳舊了些,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黴味。

    幾天前,當厲宇書恢復意識,他便醒在這座鐵牢裡。原本的西裝皮鞋不知幾時已被脫下,換上了一襲剪裁古怪的衣飾。

    那些言行舉止古怪的女人,說什麼查不出他的戶籍,一口咬定他是逃奴,無論他如何解釋,就是不肯放他離開。

    厲宇書緩緩撐起身子,坐在鐵欄後方,望著對面同樣被囚禁的男子。他一身殘破衣衫,長髮披散了滿臉,遮去了大半五官,時不時發出鼾聲。

    “瞧他那個德性,怪不得只能來奴役所。嘖。”兩名身穿棗紅色長衫,梳著方便行動的長髻,腰間佩著短劍的女子,走進樓房裡做例行巡視。

    厲宇書眯起眼,警覺的盯著那兩名女子。由於他身上的各樣飾品皆被摘除,沒了手錶確定時間,他只能照餐數判斷,自己來此至少已有三天。

    初初醒來時,他以為自己遭綁架,然而隨著觀察周遭景物,以及那些巡視的女子談話內容,他逐漸意識到,這裡似乎已不再是原來的世界。

    “你醒著啊,那真是太好了,省得我們還得費力氣喊醒你。”

    一個閃神,那兩名女子已來到厲宇書面前,隔著鐵欄垂睨他。

    雖然有些荒謬,但每回她們看他的眼神,真的令他覺得自己正被調戲。

    臉兒較圓的紅衫女子低下身,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笑吟吟地說∶“我們頭兒要見你。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你能成為頭兒的新寵。”

    厲宇書別開臉,眯起眼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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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24:58


    這些女人是怎麼回事?穿著怪異,說話古怪,就連舉止也像男子一般,若說是演戲,又不像。

    “小聶,那個奴隸在瞪你。”另一名女子見狀低笑。

    “要不是頭兒看上你,我一定好好教訓你。”小聶哼聲。“露兒,開門。”

    露兒拿出銀鑰,開了鐵欄的鎖,笑容輕佻的瞄了瞄他。“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要我拉你?”

    再一次被對方疑似調戲的態度惹得渾身不舒服,厲宇書凜著臉,自行起身出了鐵欄。

    他想過逃走,但仔細評估過後,他連這裡是何處都不知道,貿然逃離此地,又能如何?倒不如跟她們口中的頭兒談判,才是良策。

    出了被囚數日的樓房,外頭竟是另一片天地。占地廣大的庭院,假山人工鑿池,整理得極好的花卉,遠處是風格特異的中式建築。

    可見這裡作主的人權勢地位不小。就不知這兩個女人口中的“看中”,指的是他這個肉票的贖金,抑或其他?

    “你們的頭兒是誰?”途中,他試著向這名女子套話。

    “當然就是我們的頭兒,還能是誰。”小聶嗤笑。

    “雖然不曉得你的來歷,不過,過去進來奴役所的,沒人像你這麼幸運,能讓頭兒召見。你可是要翻身了。”露兒一雙眼兒溜溜地滑過他全身上下。

    “能不能請你們說清楚一點,何謂幸運?”壓下那股被騷擾的噁心感,厲宇書盡可能放低姿態。

    “你不知道嗎?會進來奴役所的,就是一般人家不留,就連南風館都不收的男子;這樣的男子只能當奴隸,一無是處,最後就會進來這兒,擇日派遣到各處去做苦力,或是等待有些缺人手的商家來買。”

    她們所說的實在太教人匪夷所思,厲宇書努力消化這些資訊,又問∶“那南風館又是什麼地方?”

    小聶與露兒相視一眼,隨即嬌聲大笑。“你居然不知道南風館是什麼地方?看來你真的不是澤蘭王朝的子民。”

    澤蘭王朝?厲宇書眉間的川痕烙得更深。

    “南風館便是收留男妓的地方。”小聶一手撫下巴,一手探向他的臉。

    厲宇書一悚,當下反應不過來。想他長這麼大,未曾被女人調戲過,來到這裡卻一再飽?被騷擾的滋味,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瞧瞧你這張臉,生得可真是俊。從沒見過奴隸比起後宮的男寵還要標緻,莫怪乎頭兒會想將你留下自用。”

    厲宇書忽地想起一個關鍵問題,“你口中的頭兒,是男是女?”

    小聶與露兒俱是放嗓大笑∶“你這是什麼蠢問題!放眼澤蘭王朝上下,即便是一間小小的鋪子,當家作主的也絕不會是男人。你們這些賤東西,只配暖床或是當奴隸。”

    換句話說,這個喚作澤蘭王朝的鬼地方,是徹底將男人踩在腳下,女人至上,甚至只有女人能為官的詭異國家。

    男人啊,不是什麼好東西,無論是為錢為情,女人都不該為此受氣吞忍。

    驀地,他腦中閃過古宅裡老女人說的話。

    莫非這裡便是老女人所說的“家鄉”?

    行至一處外觀宏偉的樓房前,小聶忽地扣住他的肩膀,將他推進門內,那力道之大,令他微詫,被扣緊的那一處也隱約泛疼。

    “可終於來了。”擺設雅致的正廳裡,羅漢榻上坐著一名長相妖氣的女子。

    “頭兒。”小聶與露兒曲膝行禮。

    “過來。”榻上的女子對厲宇書勾手指。

    厲宇書冷眼以對,紋絲不動。不料,後背忽遭一記重擊,痛得他腳步微晃。

    “沒聽見頭兒要你過去嗎?恬不知恥的賤東西!”小聶出聲警告。

    厲宇書本想反擊,可目光觸及這些女人的腰間都佩著劍,似乎也都深諳武力,他一個現代人與之對峙,未免太過不智。

    思及此,他只能強壓下那份受辱感,繃緊俊臉,一步步走向前。

    “嗯,這長相、這體魄,還有這眼神,我都喜歡得緊。”榻上的女子目光赤裸裸地將厲宇書全身上下端詳一遍,仿佛已能窺見他衣物下的全貌。

    厲宇書發誓,他從來不曉得,原來被騷擾是這麼令人厭惡、作嘔的事。倘若能成功回到臺灣,他一定會設立防治女性被性騷擾的基金會。

    “頭兒,您這是打算將他收了嗎?”露兒問。

    “嗯。”女子眉眼一勾,笑得妖淫。

    “那我這就去將簿子除名。”語畢,小聶與露兒齊齊退下。

    門闔上,正廳裡只剩下他與女子,厲宇書心一凜,渾身警戒地盯住她。

    “往後你不再是奴隸,是我邦嬌的人,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則你到死都只能是我的人。”

    “邦嬌?”厲宇書皺眉。他正努力適應這裡的風俗,甚至是古怪的人名。“所以你就是這裡作主的人?”

    “是啊。”邦嬌直笑。“不只是這裡作主的人,往後還是為你人生作主的人。”

    “我根本不是這裡的人,並不需要受這裡的法律或風俗牽制。邦小姐,不管你是誰,我想跟你談個交易。”

    邦嬌先是一怔,隨後大笑,笑聲充滿了嘲諷,眼神更是輕蔑,令厲宇書胸口一繃,心火被挑起,雙拳悄悄握緊。

    “你不過是個奴隸,我願意收你當男寵,已經是你莫大的榮幸,你竟然還想跟我談交易?”

    邦嬌驀地蹬起身,速度之快,讓厲宇書毫無防備,再回過神時,她人已經欺近,反手將他壓在羅漢榻上,力道比起小聶,來得更強大。

    這裡的女人都怎麼了?都注射過類固醇,還是吃了太多生長激素?為何力道能夠強過男人?

    邦嬌湊近了妖氣的笑臉,手背在厲宇書臉上滑動,輕輕吐氣。“你這身傲氣可真是寶啊。澤蘭王朝從沒出過你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稀世珍寶,我可要好好的試上一試。”

    “你做什麼?難道你想強暴我?”厲宇書從沒想過這話會出自己之口,已經分不清此下是羞辱感多些,抑或是憤怒。

    “強暴?什麼意思?是我強要了你的意思?”邦嬌自行解讀。“真好笑,我睡自己的男寵,又算什麼強要?喔,我懂了,你這是在跟我玩不成?”

    厲宇書怒斥∶“少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是你的男寵!你們這裡都不講法律的嗎?你這已經是限制人身自由,我可以告你!”

    “告我?你是說告官吧?”邦嬌笑得更厲害,一手掐緊他的俊臉,湊近嘴唇硬親兩下。“你儘管去告啊。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有男寵告家主的。”

    初次被女人強行奪吻,厲宇書胃部一陣翻攪,幾欲想吐。他抬起手臂試著頂開邦嬌,無奈她力大如牛,他一個大男人竟也無法抵抗。

    他馬的!想他厲宇書可是一呼萬諾的大總裁,怎會淪落至此,慘遭一個妖裡妖氣的女人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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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25:39


    只差一步就到手的稀世珍寶就這麼飛了,邦嬌心中發惱,甚是蠻橫地道“你說還就還,那我又算什麼?再怎麼說,這些天他身份不明,進了奴役所,一直受我關照,又將他收為男寵,我的損失該找誰討?”

    “蕊蕊……”藍又姍見她不肯放人,只好求助於辛蕊。

    辛蕊給了她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慢悠悠地道“邦嬌,你不賣她面子,總該賣我這個宰相面子。話說回來,從我進門至此,還沒見你行禮呢。”

    邦嬌眯著眼,極不甘願的起身行禮。“屬下僕役長邦嬌見過宰相大人。”

    “起吧。”辛蕊輕揮下手。

    “宰相大人雖然位高權重,然而男寵一事,並非宰相所管,這算來不過是私人恩怨,大人若是想用官威來壓屬下,未免太欺人。”

    辛蕊明白邦嬌非是省油的燈,此人色心極重,過去早有所聞,也不意外她會看中藍又姍的男寵。

    畢竟那個男人一身張狂傲氣,長相又極俊美,談吐亦霸道,實在是王朝中難得一見,邦嬌肯定見獵心喜,恨不能立刻收了他。

    “蕊蕊,我一定得把他要回來。”藍又姍急巴巴地低嚷。

    “不然僕役長認為這事該怎麼處置才妥當?”辛蕊按兵不動再問。

    邦嬌眼角一轉,打量起藍又姍,見她身材嬌瘦,鎖骨清晰可見,一點氣勢也無,連個男寵都能騎到她頭上,這樣的女子肯定禁不起挑戰。

    收回目光,邦嬌揚起不懷好意的笑,“既然我跟她都想要這個男寵,不如就來個光明正大的比試,贏的人便能得到他。”

    “怎麼個比法?”辛蕊笑問。

    “就比……射箭吧。”

    聞言,藍又姍臉色慘變,死命搖頭揮手。“不不不,我不懂射箭。”

    “那不然,來比騎術?”

    “不不不,我不會騎馬。”下場絕對慘死。

    邦嬌眉角微抽,語氣轉僵,“那你究竟會什麼?”

    厲宇書也瞪過去。“藍又姍,你要是沒能贏,我就炒你魷魚!”

    “炒魷魚?那是什麼?”邦嬌面露不解。

    “呃……算是一種閨中樂趣吧。”藍又姍

    尷尬地胡亂瞎掰。

    邦嬌琢磨著那又是哪招,聽都沒聽過,

    再瞅瞅厲宇書健碩光裸的胸膛,心中暗暗生妒。她什麼甜頭都沒嘗到,就得將這個稀寶拱手讓人,她怎甘心!

    邦嬌思緒一轉,揚笑說道“是嗎?那不然,我們就來比這個。”

    “啊?!”藍又姍尖叫跳起來,厲宇書的臉色由黑轉綠。

    這些澤蘭王朝的女人也太超過了!居然連閨中樂趣都能拿來比試,這些女漢子究竟還有什麼不敢的?!

    一番周折之後,雙方言明兩日後比試。

    入夜,一行人在奴役所空出的樓閣歇下。

    在辛蕊出面周旋下,邦嬌勉強願意暫時放人,讓厲宇書與藍又姍兩人獨處。

    閒雜人等一清空,房裡只剩下他們,厲宇書抿緊唇線,雖然身上已穿戴整齊,可先前險遭侵犯、被下屬目睹的狼狽心態未消,那張俊顏依然緊繃發黑,心情更是惡劣至極。

    “藍又姍,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剛才我差一點就慘遭毒手,你居然還有心情取笑我?!你這個女人真的是——”

    怒駡未竟,原本乖乖杵在那兒任他飆罵的女人忽然眼眶泛紅,嘴一扁,難忍激動情緒的撲向他。

    厲宇書僵住,兩手平舉,任她伸出纖細的雙臂將自己摟緊。

    “厲總,太好了,幸好你沒事!”那張埋進他胸口的小臉,發出鼻音濃重的喊聲,貌似激動之餘還落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嚇都嚇死了,一想到你可能也在這個奇怪的鬼地方,就好怕你出什麼意外,這樣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嗚嗚嗚……”

    厲宇書垂下眼,望著胸前的黑色頭顱,滿腔的怒火竟然稍滅,數日來因時刻警戒所造成的緊繃疲憊,也在這瞬間鬆懈。他長這麼大,初次感受到,原來人在落入最無助的困境時,一張熟悉的臉、一個柔軟的擁抱,能讓人如此安心。

    更沒想過,他竟會有這麼一天,受困在不知名的異時空,與自己的小秘書成了相依為命的同伴。

    藍又姍從他胸膛抬起激動的小臉,喑喑嗚嗚地說“厲總,幸好你沒事,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一直想著要快點找著你,想得都快瘋了。”

    明知她這是誇飾法,不過,當她一臉認真的眼眶噙淚、視他為此下的唯一,厲宇書心中某處一動,對懷裡的女人多了幾分異樣心思。

    “找著我又能怎樣?看看你剛才是怎麼笑我的,我這臉丟大了。”

    “幹嘛這樣,我剛才一時沒忍住嘛。其實我內心是很同情你的,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想起他差點被逼就範的窘樣,藍又珊嘴角忍不住再度失守。

    瞥見她忍笑瞅著自己,眸采嬌俏,厲宇書胸口驀然發灼,竟覺得眼前的女人極美,心緒浮動得厲害。

    不不不,他一定是這些天遭逢這個怪劫,一時身心俱疲,才會出現這種幻覺。

    記得有人說過,假如一對男女一同遭遇災難,往往在互助的過程中容易產生情愫,這是一種荷爾蒙作祟的公式,他厲宇書絕不能陷入這種肥皂劇式的愛情。

    “夠了,言歸正傳。”將浮動的心思壓下,厲宇書神色一凜,不許自己亂想。

    “厲總,你又要訓我了?這真的不是我的錯嘛……誰教你得罪了花姥姥。”

    “花姥姥又是誰?”

    “就是骨董店的老闆娘。我聽蕊蕊說,花姥姥是這個國家的前任國師,還是她們什麼喀布紮族的大祭師,聽說精通奇門遁甲什麼的,好像還會巫術。”

    厲宇書冷笑,“荒謬。你居然也相信這種鬼話?”

    藍又姍蹙眉回瞅,“看看我們現在是在什店麼地方,我當然相信。”

    厲宇書一怔,轉眸瞟過四周,登時一陣濃濃的無力感襲上後腦,不禁抬手扶額,面色深沈。

    是啊,光是這點就說不過去,也不是任何科學能夠解釋。

    “眼前最要緊的,是先將你從奴役所弄出來。那個邦嬌好像很喜歡你欸.”

    “那女人噁心透了,你絕對不能將我輸給她,聽見沒有?”

    見他眼露凶光,藍又珊心驚驚,小聲囁嚅“可是……我們真的要比炒魷魚?那是我瞎掰的,到時我們要怎麼比?”

    “既然她們都不知道什麼是炒魷魚,那我們就自己再掰個名堂出來。”

    “那是什麼?”她小臉愁苦地仰瞅。

    厲宇書冷冷垂睨胸前的女人,不帶一絲感情的說“接吻。”

    “嗄?!”藍又珊先是大驚,隨後又呆呆的嗯了一聲。“好像還可以接受,也掰得過去……不過要怎麼吻才像炒魷魚?”

    “你說呢?”厲宇書陰森森地冷睨她。

    “等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吧吧吧……”

    用晚膳時,辛蕊見藍又姍愁眉苦臉,不禁關心了兩句,“別擔心,你若怕輸,我讓我底下幾個厲害的男寵幫你。”

    聞言,並肩同坐的一雙男女俱僵,兩人齊齊瞪住辛蕊,不過發問的人是藍又姍“閨中樂趣這事還有方法能幫啊?”這、這裡的男女觀念當真開放得連她這個現代人都自歎弗如,太太太驚人。

    “澤蘭女子因為自小習武,身子骨多少帶損,不利於生子,因此許多男寵都會專研房中術,一方面是為家主保身,一方面是助興。閨房之樂在我朝也不是什麼壞事。”

    “也就是說,蕊蕊你底下有很多高手?”藍又珊忍不住瞟了辛蕊的貼身男僕兩眼。

    “高手?”辛蕊失笑。“這本來就是男寵必備的專活兒。”

    “不然這樣吧,你幫我找個會接吻的高手。”藍又珊沒發覺她話出口的同時,身旁的男人面色霎時刷黑。

    “接吻?”辛蕊好笑地覷了厲宇書一眼。這個男寵的脾氣還真大,喜怒形於色,也不怕自己的主人發怒。這般心高氣傲的男子,還真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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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26:28


    “就是……嗯、呃……親嘴。”藍又珊汗顏解釋。

    “所以你口中的炒魷魚,就是親嘴的意思?”辛蕊挑高細眉。

    “是啊,是啊。”藍又珊抬手往額上一抹,滿滿是汗。

    辛蕊指了指她身旁已快發怒的男人,笑道“你不跟自己的男寵多琢磨,反要我替你找其它人,又姍,你究竟是將男寵擺在何處?”

    藍又姍差點噎著。開什麼玩笑,她哪敢找總裁練習親嘴!雖然這炒魷魚之禍,是先從他嘴裡惹出來,不過將之解釋為閨中之樂的人是她,她闖的禍較大,她哪有臉再“侵犯”大Boss.

    “我……”

    “藍又姍,你跟我出來一下。”

    她本欲解釋,不料手臂遭厲宇書狠狠一扯,整個人從座椅裡被他連拖帶拉的拽起,就這麼拖出用膳的小花廳。

    設計古怪的木門被使勁甩上,藍又姍背抵著門牆,一隻手臂仍被厲宇書箝制於掌中,見他一臉怒相,她超錯愕。“厲總,你生什麼氣?”

    “你搞不清楚狀況嗎?要跟你比試的人是我,你居然想找別人練習接吻?”

    厲宇書也不懂自己為何要生這麼大的氣,興許是男性自尊的膨脹。他實在不滿她竟然舍他就別人,寧可跟別人接吻,也不願跟他,這算什麼!

    再怎麼說,她與他相熟,怎麼樣也強過跟陌生男人,她卻當他面開口向辛蕊另討救兵,這分明是不給他面子。

    “這當然了,難不成要委屈厲總跟我……”藍又珊臉頰泛紅,小聲咕噥,

    “那可不是嘴對嘴那麼簡單。”

    明明是他自己說要將“炒魷魚”定調為舌與舌的吻——沒錯,亦即舌吻,俗稱“喇舌”。

    坦白說,拿出豐沛的幻想力,兩條舌頭攪來攪去,就想像空間而言,確實也挺像兩條滑溜的魚炒來炒去……哎,好吧,至少也能當成隱喻或代稱。

    “這會不會玩太大了?!”定調的當下,她曾經高聲質疑兼抗議。

    他目光語調?是淩厲地回“那個邦嬌可不是白癡,如果只是簡單的接吻,你想騙得過她嗎?我可不想讓她用任何藉口把我留下來。藍又姍,你要是敢讓我在這裡被女人硬上,我絕對不饒你!”

    意思即是,她必須犧牲自己雙唇的清白,以扞衛總裁大人冰清玉潔之身。

    解讀出厲宇書警告意涵的她,當下只能默默為自己的初吻掬一把辛酸淚。

    “跟我接吻,你覺得委屈?”厲宇書忽而目光深沈地問道。

    這是關於忠誠度的陷阱題嗎?藍又姍于心中自行解讀。

    “當然不委屈。”她猛搖頭,用著肝膽相照的好氣魄說“能夠在這危難時刻,與厲總借由接吻來渡過難關,是我至高無上的莫大榮幸。”

    秘書能做到這種程度,放眼世上能有幾人?日後若回到臺灣,他不加她個萬把塊薪水,她就跟他把命拼!

    厲宇書明知她這話是阿諛奉承成分居多,可聽多了她的讒言蜜語,他竟然覺得相當順耳舒心,再多聽一些也無妨。

    “既然不委屈,那就跟我練習吧。”他挑唇淺笑。

    藍又珊瞠目,結結巴巴,“可、可是……”總裁大人這是怎麼了?莫非他對她……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條理我還是懂的。”

    所以,他不得不放低身段,充作她的男寵,與她練習接吻以應付後天的比試?

    藍又姍總覺得有些環節兜不上,可見他目光灼灼,態度極是認真,又挑不出毛病,滿腔的困惑只好乖乖咽下。

    “那就……辛苦厲總了。”她勉為其難地擠出笑容。

    “別再動那些奇怪的歪腦筋。”

    “啥?”

    厲宇書目光微眯,深邃似迷離的夜,牢牢釘緊她每個心跳。

    藍又姍怔忡,暫態覺得胸口鼓動似巨浪,耳邊俱是怦跳聲。

    他說“你應該知道,我對某些事有特殊的原則。我不想碰別人碰過的嘴巴,所以我不許你去找別的男人練習。”

    “我……我當然不會!”她臉紅否認。“厲總,你誤會我了!”

    老天,他該不會以為她是什麼性開放的浪女吧?她私下是小宅宅一枚,可單純了。

    “我是怕你不願意,也怕你覺得跟我……接吻會覺得有失身份,畢竟要你在那些人面前裝作我的男寵,已經對你夠不好意思了,所以我才會想找別人。”

    見她急於澄清,不知怎地,厲宇書心情忽然轉好,嘴角也揚得更高。

    “這麼急著解釋,是怕我誤會你?”

    “這是人品問題,當然要解釋清楚。”

    “那倒是。”他彎起一抹戲譫的笑。“在這裡我可是你的男寵,我可不容許自己的主子人品太差勁。”

    藍又姍一呆,在他滿含古怪笑意的目光中,身心俱湧上一股躁熱,秀麗的臉蛋亦染上嫣紅。

    “厲總,你就別再開我玩笑了……呵呵。”她猛乾笑。“你也曉得,這裡是奇怪的母系社會,男人沒說話的餘地,我會說你是我的男寵也是逼不得已。”

    “我知道。”厲宇書深湛的目光別有深意。“但你也該清楚一件事。”

    “什麼?”藍又珊胸口猛地一陣劇跳。

    “我不是誰都可以。”

    “什、什麼意思?”

    厲宇書扯高她細瘦的手腕,她整個人順勢往前,幾乎貼近他的胸口,他只需稍微彎下頸部,便能吻上她的唇。

    藍又珊小臉驀紅。“厲、厲總……”

    他俊朗的眉眼湊近,嘴角挑著一彎笑,說“並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可以讓我暫時忍辱當男寵。藍又姍,你給我牢牢記住這一點。”

    男人的氣息融進鼻息,似絲似縷,糾纏她的思緒,這一刻她腦袋茫然,只覺她心神沈進他深邃的眸海,心跳被俘擄。

    這世上有沒有一種可能性?

    當你處在原來的世界,站在原來的位置,透過仰望的視野看一個人時,你並不會特別欣賞那人,反而對他嗤之以鼻,甚至是帶著幾分不甘心的敵意。

    但,當換了一個世界,兩人所處的位置起了變化,那人不再高高在上,自己亦不再處於劣勢,橫亙於彼此之間的距離消失了,看待那人的視野與心態也不再相同。

    這時,有沒有可能會喜歡上,這個原本你不以為然的人?

    瞅見她一臉呆滯,仿佛入定,厲宇書攢眉低罵,“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

    藍又姍只覺臉很燙,心跳呼吸很喘,內心浮現一種失控的情緒,她恍然回神,猛地點著頭,不敢多話,就怕說錯。

    “很好,進去把飯吃完,等會兒就開始。”

    “開始什麼?”她犯傻。

    這女人的腦袋根本沒接上線!厲宇書怒極“炒你魷魚!”

    藍又姍臉蛋一縮,愁容滿面。

    哎,小小秘書真命苦,就連穿越也得跟總裁綁一起,她這分明是炮灰命啊啊啊!

    誰來幫她在臉上寫個慘字?當真好慘啊!

    膳後,藍又姍與厲宇書在辛蕊看好戲般的催促中,窩回了雅房練習?中樂。

    可藍又珊一點也不樂。

    面對總裁大人那張臉,她壓力極大,幾乎心臟病發,只想對天大喊饒了她吧!

    厲宇書讓她坐在窗邊軟榻上,他緊貼著她側身而坐,見她緊張得直冒汗,不禁好笑地挑高眉。“原來你沒接過吻?”

    藍又姍大為羞窘。笑吧,笑吧,反正這年頭面子什麼的早已不值錢。她自己清楚,她不是沒人要,而是窮忙族,一天到晚忙著掙錢,根本無暇找男人愛。

    “我這是為公犧牲,精神可貴,我想全公司再也沒人比我更忠心。厲總,等我們回去之後,你要記得幫我加薪噢。”

    那句“為公犧牲”聽在厲宇書耳裡著實刺耳,他眉心微擰,故意粗魯地挑高她下巴,惹來她倒抽一大口氣。

    他知道自己在多數女性眼中的評價極高,秘書室的女員工也時不時會拋來仰慕眼神,結果這個平日他不怎麼留心的小秘書對他卻是無動於衷,舉凡是男人都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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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27:21


    厲宇書眯起眼,望著她一副好生委屈的小臉,不悅地問“你有男朋友嗎?”

    藍又姍微怔,隨即困惑的搖頭。他問這個做什麼?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異性?”並非他自負,而是他不認為在她日常所及的領域中,會有異性好得過他。

    “嗯,我喜歡……老實可靠的吧。”女人到了她這個年紀,對愛情什麼的早已不再存有風花雪月的幻想,只剩下實際面的考慮。

    “總要有些符合你的條件吧?”她那是什麼爛回答!厲宇書皺眉。

    “老實說,我只要求長得順眼,不要太矮,不要太胖,不要有不良嗜好,能夠為我著想,這樣就夠了。”他究竟為什麼問這些?

    厲宇書挑唇一笑,“不愧是小秘書,就連選擇異性的門檻都這麼低。”

    被嘲諷了。藍又姍心中發堵,偷偷瞪他。

    “既然你的門檻這麼低,為什麼你不會喜歡我?”厲宇書問得直接爽利。

    “嗄?!”藍又珊傻眼。是誰規定秘書一定得喜歡總裁?

    莫非……又是測試忠誠度的陷阱題?

    她倏地一凜,正經八百地說“厲總放心,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絕對不敢抱有這種心思。即使我們身在這種地方,逼不得已假扮成主人跟男寵,我也不會產生其它念頭……”

    驀地,滔滔不絕的宣示被一份溫軟堵住。

    她遲鈍地瞪大水眸,雙手緩緩攏緊成拳,感覺那屬於雄性的強悍,正在她雙唇之間肆虐。

    厲宇書一掌捧緊她後腦,一手扣在她肩頭,將她整個人固定在他懷裡。

    長眸低垂,他的視線融進她瞠怔的眸心,呼吸在刹那分不清彼此,冷冽霸道的薄唇吸吮著她,以舌尖撬動她,也一併鑿開她的心。

    這一刻,她的世界正瘋狂旋轉,頭暈目眩,無法思考,只覺得唇上壓力越重,心越熱,身越僵。

    那侵入口腔的男舌,柔軟卻剛強,攪亂了她的一切。

    熱。好熱。心口發燙,靈魂亦被這熱灼燒。

    吻畢,當他氣息紊亂的抽身,她雙唇紅腫似成熟的莓果,全身僵硬,表情驚恐,仿佛剛遭狼吻。

    厲宇書自嘲地說“我的吻技沒這麼差吧?”

    藍又姍猛地回過神,雙頰已染酡紅,尷尬的猛眨眼。“抱歉,我太緊張了……厲總,你的技術超棒,好得沒話說。”

    尷尬之餘仍不忘拍馬屁,這是小秘書求生本能。

    “藍又姍,你這麼懂得阿諛奉承,讓你待秘書室真是錯了,應該讓你去公關部門發揮實力。”厲宇書沒好氣。

    她一臉驚恐貌,“厲總,你別把我調走啊!怎麼說還是秘書室的福利比較好。”

    “如果不想被調,就給我閉上嘴,老實一點。”

    語畢,那張陽剛俊美的臉龐又湊近,覆上她猶紅的唇。

    這一次的吻,綿軟而糾纏,仿佛蜜與糖。

    藍又珊仍怔著雙眼,兩手無措地抓緊大腿,望進他幽深的眸心,心魂亦被吸卷。

    這奇妙的滋味,已難用言語說明,她的唇自然而然地為他開啟,仿若邀請,讓男人強悍的舌,煨熱她的口腔。

    啊,原來這便是吻。兩個人,四片唇,在這刻合而為一,共用親密的寧靜。

    厲宇書想停,卻怎麼也停不下。他還摸不清自己的心對小秘書究竟是何打算,可此下吻著她,他卻覺得無比的美好。

    興許是她純真的反應,取悅了男人易膨脹的自尊心,抑或是他深知,這雙唇仍未有人開掘,未曾沾染過其它男人的氣味,為此而感驕傲。

    無論是何者,都不改他沈迷於這一吻的事實。

    曾以為女人的嘴不過是那樣,充滿了唇膏的化學香氛,或者充斥著貪欲。

    可她的不同。她的唇,乾淨而簡單,氣息甘甜,吻裡只能感覺到他的貪婪。

    這一刻,心中那座荒漠,似因為這吻,逐漸有了生機。

    又一吻畢。

    厲宇書抵住藍又珊的額心,閉著眼,低低喘息,而她亦閉起眼,努力想撫平心跳。那跳動太快,仿佛要帶她飛入雲霄,完全失控。

    良久,厲宇書才睜眼,眸光燎亮似火,藍又珊不由得心口一顫。

    他嗓子微啞地說“你這種程度,怎麼比得過身經百戰的邦嬌?”

    藍又珊緊張得直眨眼,輕咬下唇。“我、我會加緊練習的。”

    “加緊練習?所以你是打算把我的嘴巴吻破?”厲宇書調侃地嗤笑。這女人平時諂媚起來挺機靈的,怎麼每到這時候就老實得令人發噱?

    藍又珊羞窘地支支吾吾,“那不然……我再多找人練練。”

    厲宇書臉色倏沈,嗓音低了幾度。“你敢?”

    哎,不然是要她怎樣?藍又姍一臉愁苦,只覺莫名其妙。

    “要是被我知道,你去找別人練習,我就……”他目光陰森森地瞪著她。

    “你就怎樣?”她喘了口大氣,驚叫“厲總,你千萬不能丟下我不管,我不想留在這個地方!好可怕啊!”

    從沒想過,她竟然會與大總裁一同受困異時空,眼前除了他,她別無依靠,兩人儼然成了暫時性的生命共同體,密不可分。

    見她目光驚懼,全心倚賴著自己,厲宇書一度陰鬱的心情豁然開明。

    “在這裡我們就是同伴,你不能沒有我,我也不能少了你。你要是敢跟誰亂來,我絕不饒你。”

    這、這話聽著總覺有些古怪……怎像是丈夫在警告妻子別想偷人?

    藍又姍不禁困惑蹙眉,忍不住細聲抱怨,“我又不是你老婆,你管得也太寬了吧。就算要跟誰亂來,那也是我的自由。”

    厲宇書發惱,扣緊她的後腦,狠狠封吻。

    是,他承認是自己的私心。

    雖然還未厘清究竟要將這女人置於何地,也尚未底定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但他是男人,霸道而自私的男人,他無法忍受她碰其它男人。

    “寶藍又姍,你慘了,今天晚上準備特訓吧。”

    “啊?!我的嘴會破……嗚嗚嗚……”

    灑金的如意菱花鏡,倒映出一張苦喪的小臉。

    藍又姍望著鏡中臉腫嘴腫的自己,連想撞鏡而死的心都有了。

    伸指輕觸紅灃灩的唇瓣,一碰就疼得她八字眉,頻頻哀叫,“這還給不給人活啊?炒魷魚也炒太凶了,我的嘴都快痛死了……”

    辛蕊一進房裡便聽見她喳呼,再瞥見她腫紅如莓的唇,不禁笑道“看來這兩天你跟男寵過得倒是挺快活的。”

    “蕊蕊,你不是宰相嗎?為什麼你不能拿出官威,逼邦嬌放人?”

    “如果事關公務,我自然能拿官威壓她, 可這是私事,私事私了,要是我真蠻幹,恐怕會傳出宰相為男寵相逼的臭名。”

    “也是。”藍又姍小臉嘔極。“古代人就是這麼麻煩,不像我們現代的官,貪汙勾結什麼的也不怕名聲爛。”

    辛蕊安慰道“莫怕,我瞧你跟男寵的默契極好。再說,這次比試的評官是我這邊與邦嬌那方各派出得力的男僕,這些男僕都精擅閨房之術,他們的評斷保證公正。”

    藍又姍發出苦不堪言的哼笑聲,笑比哭還難看地說道“澤蘭王朝當真太開放了,居然連這種事都能拿來比試。難道這裡的女子都不怕被冠上淫蕩的惡名?”

    辛蕊一派認真地道“我只聽過男子淫蕩,至於女子嘛……還真沒人把這詞冠在我朝女子的身上。”

    “澤蘭王朝的女人當真太幸福了。”藍又姍由衷的佩服這個母系社會,完全將男人踩小在腳下,男女地位大顛倒,女人當家超帥氣,與思想超前現代人。

    “別說這個了,你也趕緊拾掇,贏了比試好早點離開奴役所。這兩天我睡這兒,當真沒一夜好眠。”辛蕊催促著。

    藍又姍認命的抓起象牙梳篦,替自己梳了個簡單的髮髻,接著準備幫自己著衣,一旁辛蕊見了,不由得直搖頭。

    “你這樣寵那個男人也不是個辦法。不如我找幾個乾淨的男僕過來伺候你,你看可好?”

    辛蕊本是王朝貴族出身,自小便有男僮伺候,見不慣女人自己動手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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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28:07


    “你們這裡的女人,連梳頭穿衣都給男人伺候?”藍又姍驚詫。

    “那是當然。多是交給最信任的男寵,若是尚未收男寵,也有自小一起長大的貼身男僮代勞。男人本就是生來伺候女人的,有什麼好奇怪?”

    藍又珊啞口無言。

    實在太前衛了。即便是她這個受過二十一世紀文明教育的現代人,也難以想像那光景。

    “寶我讓杜若過來伺候你著衣吧。我看你似乎還沒穿慣我朝的衣物,還是讓下人來吧。”

    “欸?不必了,我自己來——”

    未來得及阻止,辛蕊已招來了杜若進房。

    藍又姍才剛套上束胸裡襯,下身也僅著一件類似安全褲的絲綢褲裙,雖然沒有裸露出重要部位,可向來走保守路線的她,不禁尷尬得雙頰赧紅。

    杜若是個標準的美男,眉眼如畫,膚白似玉,幾乎美過女人,她在宰相府早與他打過幾次照面。

    據蕊蕊的說法,此人因為家貧,自幼便被賣進南風館——澤蘭王朝的男妓院——因此性格孤僻,少言寡情,也不愛碰女人,因故輾轉進了宰相府。

    蕊蕊本想收他為男寵,卻被杜若婉拒,拒絕的理由是他不愛女人——澤蘭王朝的男子若是不喜女子,就會被視為無用之人,多是棄之為奴,抑或賣出。

    可蕊蕊憐惜杜若,亦珍惜他難得一見的美,因此仍是將他留下。

    杜若朝她行了個禮,勾唇一笑,當真傾世絕美,她當即被迷得心口直跳。

    不過也純粹是感官的欣賞罷了,畢竟杜若喜愛的是男人。

    “杜若,你替又姍穿衣吧,她粗手粗腳的,連頭髮都梳不好,一會兒出去連最起碼的氣勢也沒有,讓人看笑話。”辛蕊笑著吩咐。

    “是。”杜若微微躬身,隨後步向藍又姍,臉揚絕色之笑。

    藍又姍下意識直直往後退,一副準備遭人劫色似的驚恐。

    杜若不禁失笑。“藍主子,杜若不過是想幫您更衣,您無須如此懼怕。”

    “蕊蕊,你快讓他住手,我自己來就好,我……”

    驀地,門扇唰啦一聲粗暴的拉開,一身鴉青色壓銀絲線、樣式俐落剛峻裝束的厲宇書俊臉如罩冰寒,闊步走進房內。

    辛蕊一眼便瞅出他滿臉的妒怒,心下更覺新鮮。

    但凡是男寵,都該清楚,對家主生起妒忌之心,此乃男寵之大忌,絕對不得有之。男寵若是善妒便會好鬥,造成內宅不和,終將遭受被家主拋棄的命運。

    藍又姍這個男寵倒是丁點也不怕,忌妒清清楚楚往臉上擺。

    “厲總,你怎麼——”這是準備湊桌打麻將嗎?藍又姍超傻眼。

    “我來幫她更衣。”厲宇書拉住杜若的手,阻止他繼續往前。

    杜若別過臉淡睞他,又笑瞅瞠目張口的藍又姍,便行了禮退下。

    “既然人都來了,那我先出去候著。”辛蕊亦知趣的領著男僕離去。

    房寶裡只剩下兩人,藍又姍紅著臉低嚷,

    “厲總,你不是真的要幫我穿衣服吧?我可擔當不起,我還是自己來就好。”

    “不過是穿衣服,有什麼難的,我來。”厲宇書順手抄起一旁梅花幾上的衣物,扯開了撒花真絲束胸,作勢便要幫她穿上。

    藍又姍雙手忙在胸前交叉,急得滿身大汗。“你別開我玩笑了!嘴都讓你親破了,你現在還想占我便宜,就算是為公犧牲,這也玩太大了!”

    “誰要你為公犧牲?”俊美的臉龐挑起一抹怒笑,厲宇書步步進逼,一臂格開她蜷起拳頭、努力施展貓拳的阻擋。

    “不然呢?”她大叫。

    “藍又姍,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秘書!”

    “但不可否認,我是你遇過最忠心最好與用,最肝膽相照,最講義氣,最老實可愛,最值得加薪以及——”

    “最值得喜歡的秘書。”

    嗄?!藍又珊大傻特傻,兩隻貓拳僵在半空。

    厲宇書直直盯住她雙眼,說“你就沒想過,我不要你為公犧牲,是因為我希望你假戲真做,為私人感情而犧牲?”

    “我……你……”某人當真傻至一片空白,連語言能力亦短暫喪失。

    厲宇書垂下眼,替她圍上束胸,雙手繞至身後,長指俐落地綁緊系帶,又取來寬鬆的打折褲裙幫她穿上。

    藍又姍望著他掩下兩排長睫毛,眸光深湛,專注入神的臉龐,及那舉止透出的細心溫柔,心中某處悄然失守。

    他喜歡她?從不將地位低於自己的女性放在眼底,高踞於金字塔頂端的厲大總裁,竟然喜歡上她這個小秘書?

    藍又姍癡癡傻傻地,像尊木頭娃娃,任由厲宇書幫她穿戴整齊。

    “厲總……”她一時竟無話可說,亦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無論我願不願意,總之只要我們還待在這鬼地方的一天,我的身份便是你的男寵,就算只是做樣子,我也會照這裡的規矩來。”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總裁,生平第一次為女人著衣,終是難免覺得自尊受辱,因此他有些彆扭的不悅,做出這番宣示。

    “我明白。”她十分明白這些金字塔成員的高傲心態。

    “不管你是為公還為私,一會兒我都要你好好表現,別讓我成為邦嬌的性奴隸,聽見沒有?”

    “……嗯。”她怔怔地點頭,欲言又止,“那我們……”究竟算什麼?

    “等我們離開這裡,就一同想辦法回臺灣,這段時間我們是同伴,是合作關係,你不用再當我是老闆,但也不許對我沒大沒小。”

    又要這樣,又要那樣,噯,大爺還真是傲嬌難伺候。

    “還有,有的男人不挑,有的男人是見女人就好,但是我不一樣,我是厲宇書,我絕對不會在任何情況下,隨便將就一個女人。”

    他這是在說,他是因為喜歡她,才願意跟她練習“炒魷魚”?

    藍又姍心底的秩序正逐漸被他癱瘓。

    “藍又姍,過去不論,至少現在的我,已不是將你當成秘書看待,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聽著男人驕傲且自負的表白,藍又珊懵懂微呆,雙唇輕掀,卻不知該說什麼。

    厲宇書見她那副傻樣,嘴角上揚,俯身欲吻,不料門外卻傳來邦嬌不客氣的聲嗓。“藍小姐,比試的時候已到,你還不將人帶出來!”

    聞聲,藍又姍如夢方醒,垂下眼睫,面色赧紅,厲宇書則是眉心一攏,拉著她手步出雅房。

    一瞧見厲宇書那張俊美臉龐,邦嬌雙眼微亮,笑得越發妖氣。

    藍又姍暗暗打了個寒顫,總覺這女人像極了吸食男精的千年姥姥。

    太可怕了!要是厲宇書落入此女之手,恐怕不出幾天便要精盡人亡。

    霎時,她腦中浮現厲宇書裸著身,一隻手從床幔間探出,像個老頭似的掙扎下床,一副被吸食成人幹的憔悴樣兒。

    她渾身倏起寒顫,立刻擺出備戰姿態。“邦嬌,我們已經準備好,你儘管放馬過來吧!”

    邦嬌冷笑,“你怎麼知道我打算放馬?”

    藍又姍錯愕。“嗄?!”這啥意思?

    厲宇書一聽就覺這話有古怪,濃眉緊蹙,心中警戒大起。

    邦嬌揚高下巴,自信滿滿地道“我改變心意了,不比你那什麼炒魷魚,我們來比賽馬探花。”

    藍又姍瞠眸,失聲驚叫“賽、賽馬?!探花?!”

    哇咧,這又是勞什子鬼名堂?那她這兩天嘴破清譽毀,不就是吻心酸的?好你個王八烏龜蛋!

    那生物足足有八尺長,頭似鳥,身似鹿,紋路卻似虎獅,通體是灰褐色,眼神溫和,嘴巴卻有尖牙外露,不時張嘴發出嘶嘶吐氣聲。

    怪物——噢不,那根本是從電玩中被實體化的魔獸!

    藍又姍一雙水眸瞪圓,呼吸仿佛遭劫,只能怔怔望著邦嬌拉著那頭獸走過來,當下手腳發麻,心頭泛涼。

    “這是“蜚廉”,澤蘭王朝一等的賽馬,但凡是重要的賽事,澤蘭人都用“蜚廉”取代品種平庸的劣馬。”辛蕊在旁為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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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28:47


    “有勞大人幫忙解說。”邦嬌向辛蕊躬身行了個禮,笑容卻極為挑釁。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賽馬?”一瞧見那頭蜚廉張大嘴巴,藍又姍小臉慘白,兩手緊緊巴住厲宇書的腰側,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莫怕,蜚廉性情溫和,主要食用特殊的花草,也十分親人。”辛蕊好笑地道。

    澤蘭女子多剽悍英勇,幾乎不曾見過如藍又姍這般膽小的女子,遇事便尋從男寵的庇護,他們這對主僕特殊的相處方式,還真是歷來首見。

    “什麼鬼咧,我才不騎這玩意兒!”藍又姍哇哇叫。

    “那你是放棄比試了?”邦嬌就等她這句話,妖氣的眼勾向臉色僵青的厲宇書。“若是這樣,那麼你的男寵就直接歸我。”

    “不行!”藍又姍反射性揚高音量回絕。

    “他是我的,你休想!”

    話音甫落,眾人俱是一怔,藍又珊後知後覺地回過神,小臉倏地窘紅。

    “又姍,還真難得見你這般好氣魄,你對這個男寵當真是疼進骨子裡了。”

    面對辛蕊的調侃,藍又姍越發羞慚,抬眼覷了覷厲宇書,見他掩不住的滿意與得意,心口怦怦直撞。

    無論為公為私,她都不能失去厲宇書啊!於公,他是她的老闆;於私,他們如今是生命共同體的戰友。等過了這一關,兩人要齊同找方法回臺灣。

    “那好,咱們就來比吧。”邦嬌頗不是滋味地說道。

    “比就比,誰怕誰。”狠話撂下,一撇頭對上蜚廉兇惡的嘴臉,藍又姍兩膝軟如爛泥。“……不對,我好怕,這根本是怪獸,我哪可能騎上去。”

    邦嬌兀自解說起比試規則,“蜚廉最喜歡吃的是白參花,只要放它上山,它自會去尋白參花,這便是所謂的賽馬探花。最先找著白參花回來奴役所的人,便贏了這場比試。”

    “我明白了。”藍又姍強裝鎮定的點著頭。

    “我跟你去。”驀地,厲宇書揚嗓。

    邦嬌不以為然地蔑笑,“笑話!女人比試,豈有男人說話的餘地。再說,你是此次比試的關鍵,我怎能讓你與她一同離開。”

    厲宇書厭憎透了這妖氣的女人,偏偏虎落平陽任人欺,他擁有的總裁資源與權勢之威,在這個鬼地方毫無作用。

    心高氣傲的他,初次深刻體悟到,任你再有財勢權力,當有一天落入了另一個境地,傲氣只能使人咽下更多氣,自負只能使人一敗塗地。

    “厲總,你就忍忍吧,這地方男人是沒說話餘地的。”藍又姍輕扯他手,壓低音量安慰。

    厲宇書轉眸凝睞,見她一臉驚懼又得強作冷靜,心中不禁沈歎。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的人身自由竟得緊系一個小秘書之手。

    “藍又姍,答應我兩件事。”他伸手輕捧她的兩頰,俯低臉龐定定凝視。

    見他面色深沈冷肅,藍又珊不敢輕怠,睜大眼、豎長耳,用力點著頭。

    “第一件事,別再喊我厲總。”他眸光凜凜,嗓沈如琴。“我要求你,往後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她聽得發懵,心口不由得一顫,卻也只能怔怔地持續點頭。

    “第二件事——”他俯首,幾乎是狠厲的深深一吻,抽空了她胸腔所有氧氣,在她小臉因缺氧漲紅,甚至發喘時才抽身。

    隨後他語氣兇惡地說,“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不允許你把我獨自一人丟在這個鬼地方!你不只要毫髮無傷的回來,還要贏得這場比試!”

    “厲總……”藍又珊氣息紊亂,熱淚盈睫。

    “你剛答應我什麼?”厲宇書皺眉。

    她寶赧然,低聲喚了稱謂,“宇書。”

    “有完沒完?堂堂一個女子,居然跟個男寵哭哭啼啼,真是丟光我們女人的顏面。”邦嬌不齒的啐道。

    藍又姍好無言。在這個母系社會,女人雖然將男人踩在腳下,卻得比男人活得更強悍豪邁,就連女人原有的特質都不被允許,還真是嚴苛。

    “小聶,將她的馬帶出來。”邦嬌下令。

    片刻,小聶牽著另一頭蜚廉,交給了藍又姍。

    瞪著那只巨大無比的蜚廉,藍又姍渾身直冒汗,拼了命才壓下想逃的衝動。

    卻見邦嬌單手撐住蜚廉,一手拉緊轡繩,腳往地上一蹬,眨眼便翻身上馬。

    反觀藍又姍,努力撐起身子往蜚廉身上爬,整個身子攔腰半掛,狼狽又可笑,一旁的小聶與露兒見狀嗤嗤恥笑。

    還是辛蕊看不下去,過來幫了她一把,教她抓緊轡繩,借力使力,以及一些基本的馴馬原理。

    厲宇書見藍又珊身型嬌瘦,坐在巨大的蜚廉身上,實在不成比例,仿佛隨時會被那巨獸甩開,心中實在不忍。

    他是否太自私了?為了脫離邦嬌那個浪女,便要藍又姍賭上性命,為他贏得這場比試。

    見藍又姍拚命隱忍恐懼,死命地想學會如何駕馭身下那頭蜚廉,他想著,假若她這一去再也回不來……胸口當下一陣緊抽。

    驀地,厲宇書闊步上前,擋住了藍又姍的去路。

    “厲……宇書,你怎麼了?”她正在獸

    背上努力保持平衡,急得全身汗。

    “算了,別比了。”

    “怎麼,你想換主人了?”邦嬌聞聲,駕著蜚廉騎至他們身旁,在藍又姍周遭原地繞圈。

    厲宇書視她如空氣,兀自望著獸背上的藍又姍說道“你根本沒這方面的經驗,完全是在玩命,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

    他是在擔心她?藍又姍眼眶浮上熱潮,心口亦生暖。

    想著有個人為她掛念,惦著她的安危,她忽然不那麼怕了。

    她咬咬唇,逼自己沈住氣,拿出勇氣與信念,神情堅定的回道“不會的,我一定會贏著回來。你要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渡過這難關,順利回去。”

    “不行,我放不下心,你下來,別比了……”

    藍又姍不理他,別過臉就沖邦嬌大喊“走吧,你帶路。”

    邦嬌輕笑,“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氣魄,還算是個女人。”語畢,她低喝一聲,駕著蜚廉往前一奔。

    藍又姍雖是生手,憑著不知哪來的信心,也學著她揮動韁繩,俯低了身子趴在蜚廉身上,任由狂奔起來的蜚廉將自己往前帶。

    “藍又姍!”厲宇書難以置信,那個一向聽話的女人,居然將他的命令置若罔聞,難道她真不怕死?

    “依你看,又姍能贏嗎?”辛蕊見他一臉震駭,眼神填滿了擔憂,不禁想著,看來藍又姍沒白疼這個男寵,他對又姍確實有幾分真心。

    厲宇書冷睞她一眼,不答反問“你能幫我弄來一匹馬嗎?”

    “你那是什麼大不敬的態度?我家大人豈能容你這般喊大喚小!”辛蕊尚未應聲,一旁的貼身男僕隨即厲色指責。

    厲宇書根本不將那男僕放在眼底,炯炯目光兀自盯著辛蕊。

    辛蕊單手輕撐下巴,另一手微抬,對男僕擺了擺。

    得家主指示,男僕只得忍下這口氣,躬身退下。

    “能是能,但你想做什麼?”辛蕊悠悠笑問。

    “我不放心,我要追上去。”

    “你是擔心又姍輸了,你便要留在這裡,抑或,你是擔心她的安危?”

    世人皆道,男寵對家主少有真心相待,多是別有所圖,或許圖利,或許圖色,也可能是圖一份溫飽。饒是如此,仍有極少數男寵被扶正,成為家主的夫君,不過近年來已經少聞。

    藍又姍這個男寵,看起來雖對主人毫無半分敬意,甚至還敢當面命令威嚇,原以為他是出於迫不得已,才會委身于藍又姍。

    可從方才他的種種言行看來,他對藍又姍似乎是動了真情。

    莫非是如此,藍又姍才會對他言聽計從,事事順他的意?

    無論是何者,辛蕊都覺得這對主僕有趣極了。這事她本想旁觀,但現在她已改變心意。

    “杜衡,即刻去找一匹馬來。要最上等的混種馬。”她吩咐道。

    “大人,您這是……”杜衡即是方才喝斥厲宇書的男僕。

    “如此有心人,我自然要幫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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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29:32


    她聽過太多男寵巧言佞語欺騙家主,只為爭寵,或者掙得一個名分,好提升自己低下的地位。

    而那個男人不一樣,他傲氣太甚,自負太過……這樣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任女子踐踏的男寵,倒像是會將女子反踩腳下。

    會是這個緣故,姥姥才將藍又姍與他送來澤蘭王朝嗎?

    辛蕊含笑尋思,若真是如此,依姥姥的個性,肯定是看不慣那男人心高氣傲的霸氣,打算讓他來此嘗盡苦頭。

    至於藍又姍嘛……姥姥一向主張女子獨霸天下,若捺得住寂寞,最好身旁無一男寵伺候,這輩子都不讓男子近身,方能成為天下間最一等的女子。

    姥姥會相中藍又姍,讓她成為澤蘭王朝的一員,準是對她任由那男人予取予求,甚至是嚴聲命令的窩囊樣看不過眼。

    經過這番周折,她總算懂了姥姥的盤算,也明白姥姥為何會將藍又姍送到她的宰相府。身為姥姥最疼愛的徒孫之一,她可不能讓姥姥這番用心白白浪費了。

    嘴角浮現一抹莞爾的笑,辛蕊開始幫著盤算該如何好好“改造”這雙男女才好……

    長佑山寸草不生,遍地是形狀詭奇的金石,每行過一處便有湖澤,水清見底,裡頭遊著似長雙翅的怪魚,以及爬在岸石上的大龜。

    厲宇書一路策馬狂奔,沿途所見所聞幾可顛覆他的生物觀,若不是身歷其境,真要以為眼前俱是一場荒唐夢。

    獵獵狂風掃過刀鑿一般的俊臉,刻印得那眉宇間的剛硬越發嚴峻,他凜目四望,尋覓那抹熟悉的嬌小身影。

    “藍又姍!藍又姍!”他破風嘶吼著,手上馬鞭未曾停過。

    越往山中深處,遠方山棱越是陡峭,馬蹄下的地質也略有不同,成了剛硬冰冷的黃色金礦,混種馬每行走數尺便會停頓片刻,嘶鳴聲也漸大。

    厲宇書煞住馬勢,翻身而下,摸了摸地質,發覺地硬如鋼,卻是黃金材質。

    這分明是一座天然而奇異的礦坑,莫怪乎混種馬越走越艱辛。

    這種地方真有什麼白參花?

    厲宇書一路牽著馬,目光持續梭巡,卻與在準備翻越另一座山湖時,餘光瞥見遠處山?隱約有一道巨大的獸影在晃動。

    是蜚廉!

    他一瞬定神,不曾有片刻猶豫,躍上馬背,在崎嶇的金礦山道上狂奔。

    接近那方時,他目光倏忽一震,直挺的背脊僵住,思緒如被掏空。

    碧綠湖畔,那匹蜚廉失足不慎摔落其中,一腳困在石縫間,藍又姍被甩至一旁的巨石上,力道之大,雖然沒親眼目睹,卻能從她髮絲淩亂,衣裙殘破,甚至肉眼可見的肌膚皆佈滿了傷痕,推敲出方才她肯定一起跌了跤。

    她奮力爬起身,嘴裡喃喃碎念,看見蜚廉死命踢腿,想將夾在石縫中的那條腿拔出,她義不容辭的跳進湖裡,雙手抱住它那條腿,努力往外拔。

    幸虧湖水尚淺,只及她胸線,可她這一跳,發絲衣裙盡濕,臉上還掛著幾道淺淺血痕,模樣更顯狼狽。

    “使點力啊!你不能在這個節骨眼拋下我,我跟厲總都需要你,蜚廉老大,拜託你,快點拔出來……”

    她一邊豁盡全力,一邊精神喊話。

    “我不能讓厲總成了邦嬌的性奴隸,我要把他贏回來!這全都要靠你,你不能出任何差錯啊!”

    厲宇書聽見她這話,又見她連命也可不要似的賣力,這衝擊性的一幕如同一記巨襲,他心胸緊緊一窒,各種情緒匯流入心。

    有感激,有感動,有震驚,有心疼,有一種刻骨的恍然大悟。

    不論她是出於何種原由這般賣力的為了他,他相信,假使換成其它人,在遇見這樣危及性命的關鍵時刻,恐怕滿心都念著自保,怎可能還惦記著援救他一事。

    厲宇書心海澎拜,渾身肌肉僵硬的下了馬,正欲跳進湖裡協助,左前方另一條陡峭的山徑,邦嬌駕輕就熟地騎著蜚廉,慢悠悠地移近。

    她臉上挑著看戲的冷笑,妖氣的眸瞟了他一眼,才又望向湖中的藍又姍。

    “你的蜚廉已經受了傷,即便能將腿拔出,在這金石路上亦已無法再行走,你就準備將你的男寵拱手送我吧。”

    藍又姍忿怒不平地嬌吼,“根本是你故意一路帶我走這條路!你早就知道這處有湖,又故意在我接近的前一刻閃走,設計我跌進這裡,你真是卑鄙小人!”

    “比試就是這樣,重要的是結果,誰在乎過程如何,你說是不?”

    望著邦嬌笑容奸邪,藍又姍惱得眼眶微紅——並非難過,而是因為氣不過。

    萬萬想不到,女人耍陰招也能這麼下流無恥,比起男人老愛耍賤招,當真有過之而不及。

    無論在哪個時空,總有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出盡爛步數傷害對手的卑劣女人,二十一世紀職場一堆,想不到這鬼地方也有,嘔得她想吐血。

    “再往裡邊走,便是白參花的生長地。我先走一步了,你就慢慢的拔吧。”

    邦嬌拉高韁繩,手中馬鞭才要落下,忽然腕上一緊,遭人半空攔截。

    她疾快別過臉,愕然對上厲宇書聚滿風暴的雙眼,心下重重一驚。

    他、他是幾時近身的?為何她毫無所覺?

    身陷湖中的藍又姍亦驚愕。“厲總,你怎麼會……”

    “我說過,別再那樣喊我。”厲宇書面冷嗓沈,不知從何而生的力氣,居然將力氣硬是大他數倍的邦嬌緊緊扣住。

    邦嬌亦震驚極了,怒斥道“混帳!是誰讓你跟來的?這是我跟你主人之間的比試,你一個男寵不得干涉,還不快點滾開!”

    “太可笑了,我根本不是什麼澤蘭王朝的人,為什麼非得遵守這裡的規矩不可?還有,我就是我,並不屬於任何人,你也沒資小格擁有我!”

    厲宇書猛然一個使勁,硬是將邦嬌從蜚廉背上扯下來,高大身軀順勢壓坐在她身上,限制住她的行動自由。

    他驀然揚目,眼神森銳得像把刀,幾乎能穿透人心,直睇著呆住的藍又姍,低吼道“別管它了,你騎我的馬去找那什麼白參花,我來拖住這女人。”

    “可是……”藍又姍傻在原地。這樣不算犯規嗎?

    “她剛才不也說了,只在乎結果,沒人在乎過程。她能設計你出意外,我就不能讓她也出點意外嗎?”

    “你這個王八羔子!”邦嬌瞪大雙眼。自她懂事以來,還不曾見過這麼膽大包天的男子,連她這個當官的都不放在眼底。

    厲宇書朝藍又姍又吼“你還不快走!”

    “噢,好!”藍又姍如遭解咒,一瞬回神,即刻從湖裡爬出,渾身濕淋淋的坐上了小那匹混種馬。

    “你等會兒找著了白參花,立刻回去了結這場荒謬的比試,也不準再回來這兒,聽見沒?”

    見厲宇書已與邦嬌扭打成一團,藍又姍急得想哭,卻也明白眼前她別無選擇,除了贏得比試,她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一定會找到白參花,贏得比賽的!等我讓蕊蕊和其它人證實我贏了,我就回來找你,你千萬要撐住——”

    “藍又姍,哪有秘書像你這麼囉嗦的,我現在用總裁的身份命令你,快滾!”

    藍又姍咬緊一口貝齒,顫抖著手甩下馬鞭,強迫自己不去看那方,淚水慢慢氾濫的雙眸死死地瞪著前方。

    隨著身下的混種馬腳步逐漸加快,陣陣強風刮過她的眼,澀得她淚水直流。

    這真的太荒謬了!無緣無故,為何她跟厲宇書要遭受這種事?莫名其妙就得被迫比賽,還得騎上這些古怪的生物,找那什麼奇怪的花,這是夢嗎?

    如果是,那該有多好!

    她幾乎想哭,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覺得莫名其妙。如果當初她強力阻止厲宇書踏進那間古宅,今日他們也不必這麼狼狽,還得冒著性命危險幹這些事……他們究竟招誰惹誰了!

    她發誓,一定要找著那個花姥姥,找那個老女人算帳!

    “白參花!”藍又姍一路直奔長佑山至深處,在一片霧嵐中,見著了一片瑩瑩發亮,好似夜明珠那般的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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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30:14


    她使盡氣力才煞住馬勢,一下馬就撲向那堆美得不可思議的白花,隨手抓了數把就往預藏的錦袋塞。

    直到許久之後,她都記得非常清楚,這時的她早已筋疲力盡,用的已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力氣,一個人扛著一布袋的白參花,爬上了馬背。

    發抖的雙手其實根本握不緊韁繩,手心亦被馬鞭磨破一層嫩皮,血絲染紅了握把,痛得牽動她每一根神經。

    她痛得直掉淚,卻在荒涼霧境中,緊馭身下的馬,一路嘯風而過。

    經過來時的那湖,她看見厲宇書與邦嬌雙雙跌進湖裡,邦嬌被惹惱了,拳拳來真,厲宇書也不甘示弱,縱使滿身血痕也要反擊。

    她只敢看上一眼,便逼自己別開。

    她不能停下,不能停!無論這世界的邏輯觀再荒謬,無論他們的處境再如何莫名其妙,當務之急就是得贏!

    藍又姍一路直奔山下,循著來時路,奔回了奴役所。

    “又姍!”守在前院的辛蕊一見遠處賓士而來的嬌小身影,不禁驚呼。

    一旁的小聶與露兒瞪大眼,四目相覷,不敢相信她們那個馬術一流,又熟悉長佑山地勢的頭兒竟然會輸。

    藍又姍一路奔來,體力早已遠超極限,狼狽的身子幾乎是半掛在馬背上,靠著僅存的意志力支撐。

    “快停下!”辛蕊見她精神渙散,似乎就要暈厥,連忙扯嗓大喊。

    混種馬未接獲背上人的指示,依然撒蹄狂奔,眼看就要撞上院子裡的槐樹,一旁的杜若見狀,即刻施展輕功,躍上了馬背,一手抱住趴倒的藍又姍,一手控制著韁繩,煞住了馬勢。

    “厲……蕊蕊快去救他……”杜若將藍又姍抱下馬時,她滿臉是傷,兩眼已睜不開,嘴裡卻依然囈語著。

    “救誰?你要我去救誰?”辛蕊根本聽不清,只能心急追問。

    快去救他……厲宇書……去救他啊!

    意識逐漸跌進深沈的黑色夢境,藍又珊卻還一心掛念著厲宇書,想著下山時他滿身浴血的怵目景象,那情景如同夢魘一般將她網住。

    她拚命想掙脫去救他,卻怎麼也無法如願,只能死命地掙扎,對著黑沈的遠方大喊他名字。

    厲宇書……厲宇書!

    可任她怎麼喊,遠方就是無人響應,她怕極了,忍不住痛哭失聲。

    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她有多麼害怕自己孤單一人被留在這個奇怪的世界。

    其實她豁盡全力也要贏,不儘然全是為了他,一半的原因是為了自己。

    無論是出於在此處相依為命的革命情誼,抑或是逐漸對他動心的情縻,她都不能失去他!

    她……是喜歡他的。她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失去自己喜歡的人啊!

    “……厲宇書!”仿佛掙扎了一輩子之久,藍又姍終於脫離那夢魘,睜開雙眼的瞬間,嘴裡同時吐出夢中不斷呼喚的人名。小

    “你可終於醒了。”

    目光迷濛的瞪著榻頂上繁麗繡花,好片刻藍又珊才回過神,別臉望向榻旁的杜若。

    他手裡端著一碗荷花茶,笑得甚美。

    混亂的意識逐漸恢復清明,她翻身坐起,瞪著杜若,急慌慌地問“厲宇書在哪裡?他怎麼樣了?”

    “厲宇書?”杜若面露不解,隨後又笑。“我懂了,是藍主子那位男寵吧?”

    “對對對,就是他!他要不要緊?有人去長佑山找他嗎?”

    “藍主子自己都滿身是傷了,一醒來卻只掛記著他,藍主子對男寵可真是太有心了。”杜若凝視著急得快哭出來似的藍又姍,眼底蒙上一層隱晦的深意。

    藍又姍根本無心想其它,更未發覺他目光膠著在自己身上。“你快說啊,他究競怎麼樣了?”

    “他為了助藍主子贏得比試,與僕役長打了一架,可說是遍體鱗傷,我家大人已找來宮中最好的巫醫為他治傷調養。”

    藍又姍腦中一白,小臉亦如死灰,她扶著榻柱下了地,赤著腳便往外走。

    杜若驚詫,擱下熱茶便追了出去,在長廊上拉住她。

    “你別攔我,我要去找他。”她甩開杜若的手兀自往前走,卻茫然發現,此下她人已不在奴役所,而是回到辛蕊的宰相府。

    “我沒要攔藍主子,我這就帶您過去找他。”杜若輕搭上她的肩頭,語調溫柔似暖風。

    藍又珊聽著,竟有想哭的衝動。

    繞過了主宅,行經中庭園子,她才明白杜若要領她往何處。

    她沒想過辛蕊竟然這麼重視身份之別,厲宇書都傷重了,竟還將他的住所安排在男寵居住的後院。

    宰相府的後院,是專辟給男寵的住所,其實並不差,也可說是錦衣玉食;記得第一次踏進這裡時她還感歎了一番,在她那個父系社會是金屋藏嬌,在這兒卻是金屋藏俊。

    蕊蕊的男寵個個不差,幾可說是萬中選一,她只見過幾位,加上個杜若,她便覺得自己已經見過世上最美的男子。澤蘭的男子如此多嬌,她實在不懂,為何邦嬌非厲宇書不可。

    “他人就在此間。”杜若領她走到後院最裡邊的某間房,推開房門,一陣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

    藍又姍一踏進房裡,直奔內室的床榻,辛蕊竟然也在裡頭,一旁還站著一名身著玄黑長袍的女子,她手裡抱著紫檀木醫箱,神情頗是輕蔑。

    “我替他穩住了臟腑,眼下應該還死不了,按時替他施針敷藥,外加喝藥進補,幾個月後又能繼續服侍主子。”

    “厲宇書!”藍又姍奔至榻邊,激動得眼眶泛潮。

    老天,他模樣可夠慘的!那張俊美的臉龐淤青發腫,深邃的眼亦腫得駭人,嘴角破了,還殘留著血痕,光裸的胸膛纏滿了白色綢布,那布都讓血浸成了怵目的鮮紅。

    厲宇書勉力地睜開眼,聲嗓沙啞地道,“藍又姍,你贏了比試,你救了我,回去之後我一定加你薪。”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嗚嗚,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要是死了,那我怎麼辦?你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個鬼地方嗎?”她兩手緊抱他胳臂,將累積至頂點的壓力以及擔憂全都哭出來。

    厲宇書見她哭得淚水鼻水齊流,小臉醜不啦嘰,心中卻覺得這一幕是他見過最真、最美的景象。

    原來,身旁有人關心你生死,將你視為比財富地位更重要的存在,害怕從此失去你,是如此美好的滋味。

    他也終於明白從前的自己,單單以身份地位劃分身旁的每一個人,將那些人排出階級之分,這樣的價值觀錯得有麼離譜。

    厲宇書緩慢地抬起另一隻手,輕撫她趴在肩頭的頭顱。“真好笑,想不到我居然也有打輸女人的一天。以後我們回去,你可不要向別人提起這麼糗的事。”

    “這裡的女人比我們那裡的男人還強、還能打,你會打輸邦嬌也是應該的。我那時候還以為你會被活活打死……”藍又姍心有餘悸的抽泣。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居然對男寵哭訴!就算心疼也不是這麼個心疼法吧?實在太丟我們女人的臉。”女巫醫極為不齒的撇唇。

    “他們是姥姥送來的貴客。”辛蕊語帶神秘地道。

    女巫醫一詫,隨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花姥姥可是澤蘭王朝上下最敬重的人物,即便是歷代女皇亦要敬她五分。

    姥姥正在雲遊四海,偶爾會將在外地遇見的有緣人帶進澤蘭王朝,至於其用意為何,姥姥不說也無人明白。

    又與女巫醫寒暄兩句,辛蕊才吩咐下去,“杜衡,幫我送巫醫出府。”

    片刻後,房裡只剩下榻上的厲宇書,榻旁的藍又姍,及辛蕊與始終未退下的杜若四人。

    辛蕊見他們兩人相依偎著,說些旁人聽不懂的話,不禁一笑,道“又姍,你贏了比試,邦嬌也傷了不少,現下自覺受辱,應該不會再打你男寵的主意,你們算是逃過了這一劫。”

    藍又姍聞言驚詫,望著厲宇書問“所以你也打傷邦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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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30:56


    厲宇書自嘲地勾唇,“我傷得比她重,結果還不是打輸了。”

    “這裡的女人力大如牛,你能打傷她,我就覺得夠神的。”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她親眼見識過蕊蕊的力氣,幾乎都能單手扛起一張厚實的黑檀木桌。

    “你們雖然是姥姥帶來的人,不過我能幫的也有限。這幾日為了你們的事耽擱了朝政,皇姊還命人來問呢。”辛蕊又道。

    “蕊蕊,謝謝你。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

    “先別急著謝我。”辛蕊抿嘴淺笑。“上回你問過我,姥姥什麼時候回來,我也沒能給你答案。姥姥行蹤成謎,從不向任何人透露去向,這一時半刻的,你們也不知上哪兒找人,不如就安心待下來……”

    “那就太謝謝你了,這怎麼好意思。”藍又姍似乎早猜到她想留兩人在宰相府,立刻喜孜孜地接話。

    “我話還沒說完呢。”辛蕊笑道“我是說,你們就安心留在澤蘭王朝,而既然要留在這兒,你要學著養家,學著獨當一面。在我們這裡,軟弱的女子不僅會被瞧扁,還可能活活餓死。”

    “蕊蕊,你打算把我們丟掉?”藍又姍傻了。

    “不是丟掉,而是你總不能一直靠我,我也不能幫你養這個男寵啊。”

    聽出辛蕊想與兩人撇清關係的用意,厲宇書並不意外,只是心中不免發堵,感覺男性自尊再受重挫。

    想他這個在原來世界呼風喚雨的大總裁,來到這裡竟然得仰靠別人的鼻息過活,這算是另類的現世報嗎?

    “蕊蕊,我們在這裡無依無靠,身上連一點銀子也沒有,你就這樣把我們丟出宰相府,我們會餓死街頭的,你不會真這麼狠心吧?”

    藍又姍是苦過的人,死皮賴臉當只寄生蟲什麼的,對她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倒是厲宇書總裁心態發作,冷冷地說“藍又姍,我是男人,我能養活你。”

    辛蕊見他們兩人人情況顛倒,不禁在心中搖首歎氣。依他們這樣的性子,在澤蘭王朝真能活下嗎?女人軟弱,男人性子卻如此強硬狂傲,若是出了宰相府,不知要遭受什麼樣的苦。

    不過,既然這是姥姥的用意,她自然不得違逆,否則要讓姥姥知道,她可是愧對她老人家多年來的教誨與照拂。

    “又姍,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能幫的有限,你也總不能一直帶著男寵寄人籬下。再說,此事已經驚動我皇姊,我皇姊乃一朝之王,澤蘭王法甚為嚴苛,絕不容許有女子軟弱無能,還得依賴男寵過活,你再這樣下去,恐怕會進牢的。”

    藍又姍軟倒在地上,雙手撐著榻沿,一臉難以置信的怔傻。“所以說,在這裡的女人,連軟弱的資格也沒有,還得拉去坐牢?”

    “是啊,我們絕不容許有人亂了綱常,反過來倚靠男子。”辛蕊睞向榻上面色難看的厲宇書,又道“相對地,我們也不容許有男子逾越本分,反過來搶了女人的活兒。”

    厲宇書眉梢一抽,繃著青腫的俊臉,不置一詞。

    可笑!他又不是這裡的人,他才不管這規矩是什麼。別的男人要當窩囊廢是他家的事,他厲宇書即便缺手斷腳,也絕對不會靠女人!

    “蕊蕊……”藍又姍愁眉苦臉,欲哭無淚。

    雖說在原來世界,她也是靠自己養活的小白領一枚,算不上軟弱,但那畢竟是吃人頭路,聽人指揮做事,她也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要她獨當一面幹大事什麼的,她絕對做不來。

    並非她妄自菲薄,而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但大材不能小用,小材亦不能大用。

    有的人生下就註定是運籌帷幄的王者,有的人註定只能當那小小螺絲釘,人最可貴的是有自知之明,若是一昧地想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下場通常是失敗。

    “我都替你想好了,我會給你一筆銀子,再給你一間地段最好的店鋪,你就帶著男寵在那兒住下來。你總要學著獨自當家,不能再靠別人。”

    “可是我……”

    “我們同意。”厲宇書忽然揚嗓。

    藍又姍微怔的別眸望他。“你也認為我該獨當一面?”虧他一個大男人,還真好意思讓她養!他該不會是被邦嬌揍怕了,準備改性當窩囊廢?

    這個笨蛋!厲宇書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有資金又有店面,你還怕什麼?”

    屆時,一切由他主導,他就不信憑他的能耐,還養不活自己與她。

    藍又姍不明白他內心的盤算,仍然一臉愁苦。“我哪行啊!我什麼都不會,就只會當當秘書,做做報告和整合資料,我連生意怎麼談都不知道。”

    “凡事總有第一遭,女人只要肯做,沒有什麼做不來的。”辛蕊頗為自負地睨了厲宇書一眼。

    厲宇書冷冷別開眼,不予置評。他縱橫商場也已多年,也跟各方女強人打過交道,老實說女人若有真本事,確實也能與男人相匹敵。不過再厲害的女人都有相同的通病,不外乎是心胸過窄,包容度低,容易意氣用事或感情用事。

    藍又姍為難地瞅了瞅榻上男人,扁著嘴說,“好吧,我答應就是了。”既然大老闆都開了金口,她一介小秘書能說不要嗎?

    “但是我有個條件。”辛蕊徐徐說道。

    “什麼?”藍又珊訝嚷。她真是錯看蕊蕊了,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想不到她居然這麼狠心,要將她隨便丟包。

    “我希望你收下杜若。”辛蕊望向候于後方的杜若。

    “什麼?!”藍又姍暴叫。

    厲宇書青腫變形的俊臉當下僵硬發黑。他早猜到辛蕊這女人不懷好意,沒想到竟然是打這種主意。這裡的女人真將男人當成玩物,連隨意送人的話都說得出口,真是無恥!

    “杜若跟我談過了,他想跟著你。我想想也好,你跟男寵對此處一無所知,眼前又要獨自成家,有人跟在身旁照顧指點一二,總是好的。”

    “杜若……”藍又姍怔怔地望向那美若天仙的男子。

    “我拒絕。絕對不接受這樣的條件!”厲宇書兇惡地代她回絕。

    “這是我跟你主子之間的事,輪不到你說話。”辛蕊涼涼地說道。

    厲宇書心火一起,正要發難,藍又姍急忙插嘴,“杜若是好人,有他幫忙,我們比較好做事。”

    “我不準。”厲宇書態度難得的強硬。

    藍又姍只好壓低音量,湊到他臉前問,“你為什麼這麼堅持?”

    身上全是傷,連根手指都動不了,厲宇書只能慍怒的眯起眼說“那個長得像女人的娘娘腔對你有特殊意圖。”

    聽出他話裡濃濃的酸意,藍又姍一怔。他這是在吃醋嗎?大老闆吃她這個小秘書的醋?

    下一瞬,藍又姍噗哧一聲,捂嘴忍笑。

    厲宇書濃眉緊皺,瞪她一眼。“你笑什麼?”

    “你搞錯了,杜若他啊……”她湊到他耳邊低語,“他喜歡的是男人。說不定他是看上你了,才會想跟著我唷。”

    聞言,厲宇書面色一瞬刷黑。

    藍又姍一邊忍笑,一邊撇首向辛蕊笑說“好,我同意收下杜若。”

    辛蕊亦笑。“那好,這事就這樣定下,等他把傷養好些,你們就動身吧。”

    藍又姍苦著臉,不怎麼放心地瞅著厲宇書,扁嘴悄問“我們真的有辦法靠自己嗎?”

    “有我撐腰,你還怕什麼。”說這話時,厲宇書睞了杜若一眼,發覺他的目光凝注在藍又姍身上。

    那熱度,絕非是在看待一個普通的女人,更不可能如她所說,是一個同志會對女人所釋出的眼神。

    藍又姍這個笨蛋!她那該死的同志消息是從哪裡來的?這個娘娘腔分明就是對她有意思!

    數日後,厲宇書的傷方養好些,辛蕊命人送他們出府。

    為此藍又姍哀怨了數日,開口閉口便是沒想過辛蕊真這麼狠,這麼不講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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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31:36


    “女人的友情值多少錢?我見過多少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就翻臉,更何況你與辛蕊交情又不深,她就算再有能力,也沒必要無止盡的幫你。”厲宇書見不慣她如此天真,當下潑了她滿臉冰水。畢竟她該是見過世面,知道人心現實的年紀,不應再抱有他人應該慷慨相助的心態。

    藍又姍扁著嘴,氣呼呼的說“你幹嘛把女人說得這麼差,我們也是很講義氣的好不好。”

    “也只有你這個傻瓜,才會說什麼義氣。這世上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多是互相利用罷了,人心既現實也貪婪,誰願意無償助人?”

    “你見過的奸商比我多,算計過的局也比我多,那是你們大老闆的世界,我們小老百姓才沒像你們這麼勢利眼。”

    厲宇書聞言只覺頭疼。這女人心態如此單純,怎有辦法獨當一面?如果他在這裡的日子全要靠她,恐怕真要活活餓死。

    辛蕊給的店鋪是在皇城最熱鬧的地段,前有一排酒樓飯館,後頭是聚集各種散販小鋪的集市。

    看得出來澤蘭王朝正處於太平盛世,各式建設也不馬虎,街巷規劃得井然有序,四通八達,雖然交通工具多是些未知的異獸,某些建物的外觀設計也超乎她對古代的認知,但大致而言,這裡的文明還不算太落後。

    “這鋪子本就記在大人的名下,過去皆有老僕代為打理,藍主子不必擔心這裡住不得人。”杜若見她好奇地張望店鋪裡外,不禁溫柔笑道。

    “我不擔心這個,倒是比較害怕接下來的日子。”藍又姍苦惱地蹙緊秀眉。

    “藍主子不必擔心,杜若會陪著你一起。”杜若笑如春風拂面。

    藍又珊一怔。不管見這笑容多少次,她依然忍不住心跳加快,雙頰泛紅。

    這麼美的男人,真是不可思議……

    “藍又姍,你過來。”

    身後猛地傳來男人低沈的命令,她渾身一僵,莫名有種紅杏出牆,被當場抓奸的心虛錯覺。

    轉過身,對上厲宇書極臭的俊臉——幸好與邦嬌那一場架,沒讓他破相毀容。雖然他內傷尚未痊癒,不過已恢復往日的俊美。

    他的俊美與杜若分屬兩種;前者是陽剛細緻,後者是陰柔細膩,兩人齊站一起,那畫面美好得讓她腐女魂大起。

    “怎麼了?”她端著小秘書一貫諂媚的笑靠去。在原來世界是大總裁,到這兒成了大爺,不管是何者,都一樣難伺候。切!

    “接受那個娘娘腔跟著我們,是迫不得已的決定,我不允許你跟他走得太近。”厲宇書橫了那方的杜若一眼,後者對他揚起了一抹挑釁的淡笑。

    “你……吃醋啦?”藍又姍美滋滋地問。

    妒意遭點破,厲宇書心中赧怒,表面上卻故作若無其事的冷冷回道,“醋你個頭。你腦子怎麼這麼簡單,就沒想過,他是辛蕊派來監視我們行動的。”

    “這怎麼可能!”藍又姍下意識反駁。“蕊蕊雖然不講義氣,但也不可能這樣。況且她派人監視我們做什麼?”

    “她是那個老女人的人,你怎知道她究竟是敵是友?幫過你幾次的人,不見得就是你的朋友,也有可能在暗處算計著什麼,只是還沒出手罷了。”

    “蕊蕊才不是那種人。”藍又珊堅持己見。“誰像你們這種奸來奸去的總裁,成天都在防備別人、算計別人。這裡又不是臺灣,也沒有那種商場,人家蕊蕊是當官的,才沒這種閒空算計我們。”

    厲宇書怒了,“你這個笨蛋!”

    她這麼容易相信人,不管到哪兒都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人心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樣單純,世上也不需要法治防範人性。

    “你才是笨蛋。”藍又姍重哼一聲,當場頂了回去。

    “藍又姍,你——”厲宇書逼自己深呼吸,將怒氣吞回。以他的身份,不該跟這樣沒見過世面的小秘書嘔氣,根本是自找罪受。

    “我怎麼樣?”她叉腰再哼。

    厲宇書惱極。“好,你不信我也無所謂,那現在我倒想看看,這麼講義氣又相信人性,又不奸詐的你,打算怎麼養活三個人?”

    藍又姍自信滿滿地挺起胸口。“做生意講求的是誠信,再加上一點運氣,當然最重要的,還有良心。只要具備這三要素,我相信我一定可以養活這個家。”

    厲宇書挑唇,笑得風涼地說“好,那我就什麼也不管,放手讓你自由發揮。”她要是能成功,回臺灣後他就將總裁之位拱手讓她!

    藍又姍羞惱,“你什麼態度嘛!一副想看我失敗的嘴臉。哼,雖然在臺灣你是總裁,你很威風、很了不得,不過呢,在這裡是女人當家,你再厲害也沒有用武之地。”

    “那我就專心當我的男寵,讓你好好當家作主。”厲宇書冷笑。

    “好!”女人在這兒可威風了,她才不怕!

    不出兩個月,某人苦吞當家首記敗仗,將辛蕊給的銀子白白花了一半,慘賠一筆鉅款。

    原因是這樣的——

    在熟悉了當地人的習性之後,藍又姍每天睜開眼便是上酒樓茶館,發揮她小秘書的本事,努力與當地人混熟,從中建立人脈,再透過這些人的訊息傳遞,打聽目前在皇城哪樣生意前景最被看好,皇城人又最愛哪些吃喝玩樂。

    透過這些小道消息,外加她自己入微的觀察,她也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皇城裡的生意無關大小,出來抛頭露面的絕對是女人,那些幹苦活的全是男人。

    在這兒當真是女人才有說話的份兒,她還親眼見過男僕被女主子當街打趴在地,男僕哭著求主子別將他轉賣。

    男人的尊嚴在這裡,比女人養的貓狗還不如啊!

    澤蘭女子若是真想成婚,也多是找有身家名望的男子,婚後若是生女,便會親自帶大,培養女兒成為家業繼承者,如是生男,便會交給丈夫或底下的男寵去養,兒子長大後,只能從旁輔佐姊妹,或是聽從姊妹的指派,多是當個管事之類的,待到可婚嫁的年紀,就等著其它女子上門說媒。

    弄懂了澤蘭人的婚姻規矩,藍又姍腦筋動得極快——既然這裡的生殺大權都操之在女,那麼做女人的生意包準不會錯。

    於是透過關係人介紹,她找上了皇城裡懂得製作胭脂香粉的技術工,談好了條件後,小便華麗麗的進了一批貨,開賣當日還找來了辛蕊這位宰相大人站場,只差沒搞個剪綵。

    “這裡的女人比男人還剽悍,根本無心打扮,你賣胭脂香粉根本是自找死路。”籌備期間,厲宇書從頭到尾只說了這句話。

    藍又姍嗤之以鼻的回頂,“女人再強悍,終究還是女人,還是喜歡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我還聽說過有人穿越到古代,靠著賣胭脂香粉成功翻身致富的呢。”

    “有人穿越到古代?還靠賣胭脂香粉翻身?你在哪兒聽到的?電視連續劇嗎?”厲宇書諷笑。

    “就、就我看小說寫的啊!”她的氣勢默默虛了幾分。

    “什麼小說?作者是誰?”

    “……是愛情小說,作者你不認識,我記得好像叫喬什麼寧的。”

    秘書放假時,最常實施糜爛放縱計畫,買份批薩炸雞搭配漫畫小說,便能宅在家整個週末。

    厲宇書極為調侃的提高音量,嗤笑問“愛情小說?你都幾歲了,也進社會看人臉色了,還這麼夢幻?你當初到底是怎麼考進秘書室的?”

    “其實女人不管到哪個年紀,對愛情的憧憬與夢幻都差不多,是男人讓女人太幻滅,才會每到一個年紀,不斷下修對愛情的標準。”

    “看來你不適合當秘書,倒比較適合當愛情大師。”他訕笑。

    “你就儘管笑吧!”她努嘴。“等我賺到了錢,你這個總裁也只能吃我的軟飯,哼!”

    結果,一個月後,她批來的那些胭脂香粉,原封不動的擺在櫃上。

    原來,澤蘭女子平日本就少用胭脂香粉,如果真要用,也多由家中的男寵代為調製,否則養男寵何用?

    藍又姍錯估情勢,徹底慘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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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32:23


    “混蛋……嗚嗚……那喬什麼寫的小說根本就不靠譜!那書裡說什麼女人不管在哪個朝代時空都一樣愛美,說什麼女人的錢最好賺,胡說八道!”

    確認胭脂生意正式收場的那一天,藍又姍哭得淅瀝嘩啦,厲宇書也沒安慰半句,只是將她抓過來,幫她擦了擦眼淚,再補上幾句風涼話。

    倒是杜若溫柔極了,細心安慰她,還幫她弄來了飯菜與酒。不過後來飯菜是吃了,那壺熱酒卻被臉色極臭的厲宇書喝得精光。

    笨蛋最可貴的,就是永遠打不倒。數日後,藍又姍又重新振作,這回她不顧厲宇書的反對,出門在外都帶著杜若。

    她猜,一定是因為她在外掌握資訊時,沒個澤蘭人在身邊,才會導致這次的失敗。

    “你這樣帶著他,是讓大家都知道,那娘娘腔是你的男人?”厲宇書怒極了,當下扯著她耳朵痛訓一頓。

    實在沒轍,為了考慮到某人的醋意,她只好將兩個男人都帶在身邊。

    這回她學乖了,在皇城裡的酒樓飯館流連了數日後,鎮日跟那些澤蘭的女漢子,或是投資有道的女老闆廝混,她總算悟透了一個理。

    民以食為天。

    不管澤蘭女人再如何強焊、如何財大勢大,她們終歸是人,總是要吃飯的。

    於是她開始調查歸納澤蘭人的飲食習慣,慢慢推敲出,澤蘭王朝各種新奇古怪的食物都有,她在調查之際也嘗遍了各種澤蘭菜。

    在一番整理之後,她終於想到要做什麼生意。

    “甜糕?”厲宇書一聽她宣佈,冷笑更盛。

    “不是甜糕,是精緻的糕餅點心。”藍又珊振振有詞地發表心得,“我記得某一本小說的女主角,被她良心被狗啃的老公逼離婚之後,她穿越到古代,然後又靠著賣糕點翻身——

    厲宇書冷冷地插嘴,“該不會又是那喬什麼寫的小說?”

    藍又姍心虛了下,故意避開這話題,兀自繼續說“反正啊,不管男人女人,大家正餐過後都會嘴饞,想吃點甜的什麼的,這就是商機啊!”

    “好一個這就是商機。”厲宇書嘲諷的挑唇。

    “藍主子英明。”對於她的每個決定,杜若不曾過問或給予太多意見。

    “所以,我已經雇用了幾個廚藝了得的男僕,到時候我們一同來研究開發。”

    “全聽藍主子的吩咐,杜若必定全力以赴。”杜若溫柔一笑。

    藍又姍熱淚盈眶,雙手緊搭在杜若肩上。“還是杜若最好了,只有你最支持我,等我賺到錢,一定讓你吃香喝辣。”

    厲宇書哼笑,一桶加冰的冷水當面潑來。“吃香喝辣?我看到時候我們都要等著吃土。”

    藍又姍眯眼凝瞪,宛若怨靈恨恨地說你給我等著瞧,等我賺到錢,你就是被女人包養的吃軟飯總裁!我呸!”
   

    一個月後——

    “嗚嗚……那個喬什麼寫的小說根本是狗屁不通!為什麼她書裡的女主角穿越到古代都跟神一樣,賣胭脂香粉賣糕點都能風生水起,我卻做什麼都會倒,這算什麼嘛!”

    厲宇書睨了一眼趴在桌上痛哭的笨女人,只是挑唇冷笑,連安慰的話都直接省了。

    誰教她執迷不悟,堅持己見,自以為看見了商機,殊不知是直接走進墳地躺下來,活埋!

    “藍主子別哭,總會有辦法的。”杜若在旁柔聲安慰。

    “剩下的銀子都被她賠光了,能有什麼辦法?”厲宇書不客氣地糾正杜若。

    “我沒用……我是這裡最沒用的女人,我居然把錢都賠光了!本來還以為能慢慢磨,總會轉虧為盈的,誰知道會這樣……嗚嗚嗚!”藍又姍驀然抬起臉,仰天長嘯,淚流滿面。

    “做生意就是這樣,不是好就是倒,好不了,就註定要倒,再多的資金挹注都沒用。”厲宇書做為一間大企業的總指揮,即便還談不上經驗老道,卻也是經營有道的年輕企業家,早看出她如此草率的投資法,到頭來肯定一敗塗地。

    實際上,藍又姍的糕餅點子並非餿主意,剛開始確實也引起一陣風潮。

    許多澤蘭女人原本不喜甜食,卻在嘗過由她提點子再請廚子研發的各式甜點後,紛紛喜愛上這些甜膩的小點心。

    初時,鋪子的生意也不算壞,因為研發時耗費了太多成本,即便開張後生意好,加加扣扣下來,只能算是勉強打平,甚至還有點虧。

    再然後,她低估了澤蘭男人的本事。這裡的男人自小活在母系社會中,早已被澤蘭女人改造成樣樣精通的高手。

    琴棋書畫,繡花騎馬,洗衣煮飯,這些全是澤蘭男人最基本的技術活兒。

    澤蘭女人各個強悍精明,談起生意來常是拍桌叫勢,談起地盤動刀出手也不在少數。要說野蠻嗎?偏偏她們各個都飽讀詩書,通情達理,可行事作風卻好似男人,一口氣也不願憋忍。

    因此,這些澤蘭女子喜愛上甜食後,回到自家內宅,便命底下的男寵男僕著手苦學,要他們做出鋪子賣的糕點,以供主子解癮。

    不多時,糕餅鋪子的生意如溜滑梯一般,日益衰微,到最後根本無人上門。

    然而,這糕餅的風尚卻在澤蘭王朝流傳開來,就連宮廷禦膳房也開始學著做起這些甜膩的精緻小點,上奉給女皇嘗鮮。

    如今每家每戶的廚子都具備做糕點的技能,誰還會傻到掏銀子來買?

    多麼諷刺,風潮是藍又姍帶起,可鋪子卻默默的倒了。眾人吃歸吃,卻沒人記得這些新奇的糕點,是由誰發明的。

    “嗚啊啊……這裡的女人精得像鬼,我根本鬥不過她們,太可怕了!”藍又姍又是仰天長嚎,哭得不能自已。

    一旁的杜若卻是笑著,似乎覺得她的反應有趣極了。

    厲宇書不動聲色的橫了他一眼。目前為止,杜若還未做出任何逾矩的事,因此他尚能忍耐,讓此人繼續與他們共住在一個屋簷下。

    “是誰說大話,要讓我成為吃軟飯的總裁?”厲宇書非但沒安慰藍又珊,反而繼續嘲諷地出聲調侃。

    藍又姍好不甘心,可事實擺在眼前,她確實如他所說,太天真也太單純,也太低估這些古代人的精明。

    而且,這段時間她也吃了不少悶虧,進貨買料時還因為太信任賣家而被暗暗坑了好幾回,還是厲宇書居中協調,才不至於慘賠。

    人性啊人性,就是這麼的黑。那些人見她不是當地人,又知她是從宰相府被“送”出來的,就想方設法要占她便宜。

    期間,她也曾求助於辛蕊,想不到那個沒良心的蕊蕊竟然閉門不見,還命男僕來傳話,要她自立自強,別丟女人的臉面,即便情況再如何頹劣,即使只能喝糠湯果腹,也萬不能倚靠男寵。

    這些澤蘭女人真是太惡劣、太專制了,分明是另類的思想霸淩!

    女人地位大大提升,甚至不必受封建思維箝制,這固然是好的改革,可不能連女人軟弱的權力都一併奪走啊!

    她不像澤蘭女子如此強悍,也沒有她們如牛的力氣,生長環境大不同,怎能用同一套標準來苛求她?

    莫名其妙被扔到這鬼地方,先前還差點連性命都賠上,如今還得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辦法養活一個家……她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要養兩個男人,一個還是吃慣山珍海味的大總裁,她連軟弱找人哭訴的資格都沒有,真是太不人道了!

    “如何?學了兩次教訓,你那個豆腐腦袋,也該知道人性不簡單吧?”

    “……嗯。”哭慘的小臉點了兩下,她抽抽噎噎。

    厲宇書見她流著兩管淚水,小巧鼻頭紅咚咚,心中一軟,招手要她靠來。

    藍又姍頹喪地湊近,原以為又要挨駡,不料那男人雙臂一張,將她抱進了寬大的胸懷裡,她當即驚詫得停住淚水。

    “你不能老把人當好人看,好人有壞的一面,壞人也有好的一面。人心本就難以估算,偏偏你總是太相信人的表面,照你那樣的行事作風,就算有再多的資金,也會被你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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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33:14


    這話確實不假,藍又珊沒得反駁,亦覺羞愧。唉,她果真不是這塊料。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沮喪地垂

    下小臉,雙手緊揪住他的腰帶。

    厲宇書垂眸揚笑,摸摸她的頭心,語氣頗是自傲地說“怕什麼,還有我呢。在你胡搞瞎弄的時候,你以為我都在做什麼?真把我當成你的男寵了?”

    藍又姍仰起赧紅的小臉,努力回想這段時間的厲宇書。“我看你這兩個月來不停的在看書,吃飽了就出門,也沒說去哪兒……”

    “要想征服一個地方,就得先融入當地文化,所以我必須搞懂這裡的男男女女都受什麼樣的文化教育。再來,我得弄清楚這裡人的生活制度、思考模式是如何運作的。

    “當然,紙上談兵只是兒戲,不能全信,所以你瞎忙的時候,我就四處走走看看,你帶我跟那娘娘腔一起到外頭廝混時,我也趁這個機會,觀察這裡男男女女是如何相處共存。”

    藍又姍小嘴一張,傻了。

    太不可思議了!她還以為他什麼事都撒手不管,一天到晚吃喝玩樂,只等著看她笑話,或是躺在家裡當大爺,沒想到他一直默默進行這些事。

    她一直以為,他這麼年輕就能登上大位,多少憑藉的是背後幕僚團的協助,他不過是做做決策,在商場上作作秀罷了。

    原來他不是軟柿子,更非空心磚,那顆腦袋也不是裝飾用,他深謀遠慮,看得遠廣,想得深長,不像她,做事太虛浮,只看表面就將籌碼全砸下去。

    “你真的好厲害噢……”她愧疚又心虛,眼眸一垂,又想哭了。

    厲宇書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兒,好氣又好笑。換作是無關緊要的人,他連理都懶得理,更不會向她解釋這麼多,也不會這樣放手任她去,讓她從親身教訓中體會最寶貴的一課,進而正視她的錯誤。

    這個心思單純,價值觀正向又陽光的小秘書,算是讓他開了眼界。其實她沒有錯,只是人性太黑,人心向來算計,當所有人的價值觀一律偏向黑暗面,便容不得單純與天真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當一群人身處在同一個環境裡,若有一人無法與之同流合汙,註定會被排斥針對。

    老實說,在這之前,他身旁環繞的人,一個比一個更精於算計,眾人的價值觀便是貪婪無罪,掠奪有理,站得越高越能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即便是至親,有時也不得不提防。

    可是小秘書讓他見識到,原來還有她這類人,一昧的相信人性本善,傻傻地信守承諾,卻不知自己早被對方一步步鯨吞蠶食。

    當所有人都不單純,當所有的人心都已沈淪,天真與單純就成了一種罪,不被容許存在,如她這般,不管到哪兒都只有吃虧的份。

    望著藍又姍不造作的哭臉,厲宇書竟然想笑——不是嘲諷的笑,而是甚覺可貴的笑。

    他忽然覺得慶倖,與自己一起受困於此的人是她,若不是她,恐怕他也無法脫困,更不會經歷這些顛覆既定價值觀的衝擊。

    厲宇書輕拍她額心一記,說道“我不是厲害,這些都只是經驗累積。再說,這樣的考驗比起我過去所遇見的,都只是小菜一碟。”

    畢竟過去他肩上擔負的,是上千員工的生計,是價值上百億,關乎兩世代的家業,而眼下,他只需要擔心這個女人。

    來到這裡後,他複雜多變的世界不斷縮小精簡,到後來只剩下她。

    如今,他只需考慮她一個人,肩上只需背負她一個人。

    這個小秘書,就某種意義而言,成了他的全世界。

    “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絕對不能失去鬥志,因為那是致勝的最關鍵。”

    聞言,藍又姍收起了積蓄滿眶的淚,抿緊粉唇,用力的點了點頭。

    “真的是豆腐腦袋,單純得要命。”厲宇書笑了,低垂的眼湛泛柔光,這一幕閃耀如金,令人渾身酥軟。

    藍又姍怔望,心底好似有什麼溶開,蜜一般的甜滋味傾覆了整個胸口。

    啊,有人能夠依靠的感覺真好!即便天與崩地塌,也有人為她擋住。有時,女人渴望的不過就這麼多,其餘的並不奢求。

    當她犯錯時,一個男人願意挺身而出,在錯誤中引導她,在她失志痛苦時,毅然決然扛起彌補過錯的苦差事,這樣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心動?

    數日後,厲宇書態度極為審慎地開起家庭會議——

    他目光炯炯地直睇杜若,氣勢威嚴地說“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必須借用你的幫助。雖然我還不知你究竟是敵是友,但你既然想跟著藍又姍,應該也不會想見到她餓死。”

    嗅出他眼中閃燦的挑釁,杜若勾唇,“藍主子的事便是我的事,我自當義不容辭,一定會全力以赴。”

    隱約讀出兩個男人間互看不爽的訊號,藍又姍不安的左顧右盼。

    真奇怪,她明明已經解釋過,杜若喜歡的是男人,厲宇書為什麼還老是喜歡針對他?

    這位大爺真的很難搞欸.

    “如果你肯做,那是再好不過。”厲宇書嘲諷的挑高嘴角,續道“你待在宰相府這麼久,應該也認識不少權貴世家的男寵。”

    “確實是認識幾個。”杜若老實答道。

    “我相信這些男人,就算再怎麼得寵,還是想著有一天能脫離女主子的控制,是吧?”

    聞言,杜若眸光一閃,沒否認亦未承認。

    厲宇書又說“我讀了幾本坊間人士自編的澤蘭天朝史,發現澤蘭王朝過去也有過男寵想造反,推翻女人治國的革命事件。”

    “哇,你連歷史書都讀了!”藍又姍驚詫。

    “是又如何?”杜若不以為然。“那些人不過是癡心妄想。在這裡,男子永遠鬥不過女人,我們永遠只能是奴僕,好一點就是寵兒。”

    厲宇書輕蔑一笑。“沒錯,那些人想從政治上下手,推翻女人當家的制度,當然是蠢得可以。這裡的男人已經被調教成隻懂得繡花調胭脂,要不就是下廚做糕點的廢物,政治也不行,做生意也不行,這就是為什麼那些澤蘭女人能夠一直將男人踩在腳下的緣故。”

    杜若沒反駁他,沈思的表情似也頗贊同這席話。

    “這裡的每一條活路,都已經被女人堵死,要想從這些女人身上賺到錢,機率非常小,所以我們要從這裡的男人下手。”

    “這裡的男人?”藍又姍訝呼。

    厲宇書目光灼灼,笑亦自負的說“沒錯。我打算開班授課,教這些男人怎麼經商,再透過這些男人去幫我們賺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杜若微微皺眉。

    “你不須明白太多,你只要負責找上那些有心脫離男寵身份的男人,想辦法讓他們來這兒聽我說課,我自然就有辦法。”

    杜若不喜他狂傲的口吻,可見他兩眼燦亮、信心十足,藍又姍也對他滿心信賴,眼下也只能聽命於他。

    “好,我一定會讓那些男人來這兒。”杜若點頭應下這份工作。

    “但是要切記,你找的這些男人,必須是真的有心想脫離,也要保證他們不會說漏嘴,更不會讓他們的主子知道這事。”厲宇書提醒。

    杜若神情謹慎的道“我明白。”

    於是又過數日,經過一番周折與說服,杜若找來一批男寵。

    這些男寵多是朝中貴族,或者富貴之家養出來的,因為極受家主疼寵,經常受封賞賜,手頭攢了不少私房錢。

    但是在這裡,男人有錢也沒用處,許多酒樓鋪子都只允許女人消費,有的甚至是嚴禁男人上門。

    這些男寵最多就是花錢聽聽戲,私下聚會時,將錢用來買買酒菜,或是替自己添購一些奢侈物。

    澤蘭王朝的律法甚嚴,尤防男人造反,舉凡與政治經濟有關的事宜,絕對操之于女人之手,男人只能做些女人分配下來,無關痛癢更不必動腦的差事。

    也因此,澤蘭的男人對於政事與商道,全是一概不知,只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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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34:50


    她不由得想起受困僕役所的那兩日,為了一開始說好的接吻比試,幾乎從早練到晚,兩個人四片唇時時刻刻膠著,彼此的身與心,仿佛也透過細細密密的每一吻,交融為一體。

    他的吻是狂放而霸道的,偶有溫柔的節奏,卻也是孟浪的預告。

    舌熱似火,卷吐過她芳腔,技巧性地勾拉她怯懦的舌尖,引導她如何回應他的熱情引誘。

    這甜而黏蜜的吻串起了這段時間兩人建立起的無聲默契,將兩人日益加深的羈絆,以著男女間最親密的儀式,一層層纏得更深。

    他舔啃她的下巴,單手托住她僵硬的後背,另一手滑進紫陽花抹胸裡,順著那細膩如瓷的白嫩肌膚,一寸寸地滑動……

    杜若佇立在門口,目睹這一幕,他眼神微寒,端著託盤的手指一緊,刻意滑動一下,讓盤上的瓷杯輕敲出聲響。

    藍又姍率先聞聲醒神,餘光覷見門口有人影晃動,她手忙腳亂推開身上的男人,用著可笑的彆扭姿勢往旁邊挪。

    厲宇書別臉斜睞,對上杜若含刺的目光,不禁挑唇,回他一抹挑釁的笑。

    杜若若無其事的轉開眼,對滿臉霞霓的藍又姍溫柔一笑,道“我幫藍主子熬了一點荷花露。”

    藍又姍僵硬的站起身,打哈哈的快步移動,接過他手中託盤,虛笑著說“杜若,謝謝你,老是這樣麻煩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那我先回房裡吃,就不打擾你們了。”

    目送那抹嬌影以著極快速度消失於門外,杜若才慢悠悠地轉正,迎上厲宇書盈滿諷刺的俊顏。

    “藍又姍是我的人,你想都別想。”厲宇書毫不回避地宣戰。

    “你是如何知道,我對她有這份心思?”杜若臉上只是笑。

    “我是男人,是沒被女人奴役過,也沒當過女人玩物的正常男人,當然看得出來你對她別有用心。”

    “我知道她對你有著特別的情分,也知道她跟澤蘭女子不一樣。雖然你與她認識得深,但並不代表我全無機會。”杜若不以為然地說道“別忘了,在這裡,女人才是做抉擇的那一方。再說,只要她也對我動了情意,即便你不願意,她也能同時留我在身邊。”小

    厲宇書蔑笑,“你不願意成為任何一個女人的男寵,所以故意混淆視聽,假裝有斷袖之癖,又怎麼會甘願成為藍又姍的男人!”

    “原來你都知道啊。”杜若亦笑。“老實說,我不介意成為她的男人,至少她跟其它女人都不一樣,她不會把我當成奴僕玩物,更不會任意支使我,我的地位與她對等,甚至她是真把我當成家人看待。”

    厲宇書倒沒想過,原來杜若會看上藍又姍,竟然是如此單純的原因。

    只因為藍又姍不似澤蘭女子那樣栗悍強勢,更未輕視或否定男人的存在,加上那個軟弱無能的豆腐腦,遇事就哇哇叫,徹底與這裡的女人形象迥異,杜若便認定她特別,進而對她動了不一樣的心思。

    “如果是她,我願意屈就自己,與你共侍一女。”

    “可笑。在我的家鄉,一個女人只能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永遠不會有三人行這種事,你少作夢!”王八混帳!

    杜若無視他的怒火灼燒,妖嬈一笑。“但這裡終究不是你的家鄉,人心思變,她對我也不是全然無動於衷。滴水能穿石,她早晚會對我動情,屆時希望你可別介意。”

    瞪著那抹瘦長的背影離去,厲宇書怒極,差點捏碎了手裡的算盤。

    這只是過渡期,遲早他會等到那個什麼花姥姥,讓她送他們回原來世界,在這之前,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娘娘腔有機會動搖他的小秘書!

    又是身在澤蘭王朝這鬼地方的全新一天,近來將賺錢養家的重責大任交給厲宇書之後,藍又姍閑來無事便試著操持家務。

    畢竟,家中大小事全推給杜若總是說不過去。雖然在外人眼中,杜若是辛蕊轉贈予她的男寵,但是她心底只當他是朋友,還是一起熬過險些窮得沒飯吃的患難之交。

    想當時,她將辛蕊的銀兩全敗光,某大總裁雖然事後給予了她指導與安慰,可在事發當下,也說盡了各種冷嘲熱諷的話,讓她羞憤得想掛麵線上吊。

    但杜若是個好人,他從頭到尾沒苛責過她,更不曾對她投以失望的眼神,他總是很溫柔地對她笑,為她跟厲宇書準備三餐,笑容絕美的烹茶灑掃。

    而且他心思細膩,總是能適時看出她當下的需求,也很貼心的關注她每個喜好,樣樣為她設想周全,宛若家人一般的溫暖體貼。

    杜若這麼好,她不能老是仗著自己是他名義上的主子,就讓他做東做西的,道對他太貶低了。因此,她會與杜若輪流分配家務。

    今天輪到她上市場買菜,她起了個清早,換好裝束便出門,近午返家時,懷裡卻只抱著一籃雞蛋,小臉發愁地低垂著。

    又跟每一次上市場的情形一樣,所有買菜的全是各家各戶的男僕,只她一人是女的,那些小販明明也是女的,卻對她橫眉豎眼,死活也不願將菜肉賣給她。

    她真的很無言。並非她認同下廚的都該是男人,而是撇開男女問題,雖說是母系社會,可這樣僵化的制度,簡直像是另一種霸淩。

    正所謂物極必反,女尊至上的制度確實是女人的福音,但是再好的制度,若是踏上極端的路線,不見得是好事。

    唉,她只是混吃等死的小小秘書,對政治文化什麼的,一向沒接觸更沒摻和的想法,只是這回來到這兒大開眼界,也不禁感慨起來。

    “又只買到雞蛋?”

    藍又珊一怔,抬起臉便瞧見等在前方路口的杜若,她眨眨眼,訝異地快步走近。

    “你特地來這兒等我?”

    杜若揚唇淺笑,伸手接過她抱在懷裡的那籃雞蛋,意味深長地道“我一直在等你。”

    藍又姍微詫,不禁偷瞅了他兩眼。

    是錯覺嗎?總覺得這句話好……曖昧。

    “我很好奇,你原來家鄉是什麼樣的地方?”杜若與她並肩前行,邊問。

    “唔……”藍又珊表情複雜地覷著他。

    該說實話嗎?雖然澤蘭王朝的人民似乎信奉某些奇怪的巫術,不過穿越時空這類的話,即便是這裡人,恐怕也無法想像,更難相信吧?

    出於不想惹麻煩的保守心態,藍又姍決定避重就輕。

    “我的家鄉是一個完全與澤蘭王朝不一樣的地方。”

    “喔?”

    “在那裡,比較常見的是男人當家,不過女人也是有機會的,只是雙方的地位比較平等。偶爾一些想法或習俗會顯得重男輕女,不過那都是少數,大多時候,我們的男人跟女人是互相尊重的。”

    “聽起來是個很有趣的地方。”杜若微笑。

    “杜若,你……”她總覺得今天的杜若不太一樣,是哪裡不同?

    “我很敬佩你。”

    “啊?”

    “你不像澤蘭女子,不把男人當人看,也不曾輕視過我,更沒打算收男寵,你對厲宇書的專一與尊重,當真讓我好生佩服。”

    “呵呵。”她被稱讚得好心虛。“這其實沒什麼,在我的家鄉,這很正常,不分男女都是這樣專一而忠心的。再說,我真的不習慣這裡的風俗……”

    雖然女人可以大開後宮,收集各式各樣的男人,這對許多女人來說應該是一個極樂的天堂,不過這也是因人而異。

    至少對她而言,她的心很小,她的世界也不大,只能容納一個男人進駐,要她同時應付或將感情分給好幾位,她做不來。

    “那如果是我呢?”

    藍又姍唇上的笑倏地一僵,她眸兒瞪圓,怔瞅著一臉笑得妖嬈的杜若,久久不能言語。

    杜若停下腳步,偏過身笑睞癡傻的她。

    “倘若是我,你可願意委屈自己,將你的感情分給兩個男人?”

    藍又姍呆了又呆,腦袋空白。“可、可是……你不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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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21 04:35:35


    “我喜歡的是女人。”杜若笑道。“我不想當男寵,更不想淪落風塵,所以我才會說那樣的謊。”

    藍又姍大驚,“可是你居然騙得過蕊蕊——”蕊蕊可精明了,她怎可能這麼好騙!

    “你大概不曉得,這裡的男人若是不能服侍女人,就跟廢物沒兩樣,沒有一個男人會承認自己喜歡的不是女人。”

    藍又姍恍悟,“我懂了……因為你主動承認,所以反而沒人會懷疑你說謊。”

    “從南風館到宰相府,我一直都用這個謊言保身,幸而宰相大人憐我,雖然不能侍寢,卻還是讓我待在宰相府當男寵。”語音略頓,杜若眼帶深意地凝視她,又道“原以為我這一生就要這樣孤身老死,沒想到卻遇見你。”

    藍又姍再呆,心跳默默失速——當然不是因為心動或是意亂情迷,而是被一個這樣美若天仙的男人告白,是人都會受寵若驚。

    不過,這也意味著一件事……

    “所以你一直假裝成同性戀來騙我?”她比較介意遭受朦騙這件事。

    “同性戀?”杜若面露不解。

    “反正就是男人喜歡男人的意思。”她懶得解釋。

    “對不住,我確實是騙了你。”杜若坦承不諱。

    當初他們三人欲離開宰相府,藍又姍曾在兩人單獨相處時,詢問杜若為何主動向辛蕊提出想跟著她的原因。

    彼時,杜若說了謊。他說“因為我不想再當辛大人的男寵,我心中已另有他人。”

    藍又姍驚詫極了,也好奇得緊,當下便問“是誰?該不會真的是厲宇書吧?”

    杜寶若一愣,見她兩眼閃亮,一臉興奮地期盼,決定任她誤會,沒承認亦未否認,只是笑而不答。

    “雖然你那時候沒承認,可我真的以為你是因為喜歡厲宇書,才想跟我們一起離開宰相府……你怎麼可以騙我!”藍又姍非常憤怒。她自認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是她對人對己,向來走誠實路線,除非是善意的謊言,否則她不喜歡欺騙,更拒絕被人欺騙。 厲宇書曾經笑她傻、笑她蠢,只因為她對人太坦白,也太容易信任人性,除非那人真是大奸大惡,或者敵意明顯,否則她多相信對方是好人,不管對方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其立意都是善良的。

    她可以忍受被交情不深的陌生人欺騙,但是她沒辦法接受,自己居然被一個全心信任的朋友故意朦騙。

    杜若也沒想到她反應會如此大,當下驚詫。“我只是想跟著你,又擔心你會拒絕,才會故意讓你誤會。”

    “我這麼信任你,你怎麼可以騙我!”

    藍又姍深感委屈地嚷著。

    “你生我的氣?”

    “當然!我把你當成朋友,朋友之間不該有欺騙的。”

    “可我不想只當你的朋友,我想當的是……”

    杜若話聲未竟,驀地俯下身,吻住她因氣憤而微張的唇瓣。

    藍又姍水眸瞪圓,被他拉住的手腕僵住,另一手卻下意識想撥開他,撞上他另一手,弄翻了他手裡的提籃,一籃子的雞蛋砸落在地。

    “混帳!”

    兩人耳邊劈落一聲低吼,藍又姍還未定下神,人已經被扯進另一個胸懷。

    她錯愕地抬起眼,對上厲宇書怒火沸騰的俊臉,當下心慌意亂,連話都結結巴巴說不完整。

    “我……他……你千萬別誤會,我跟他……我們……”

    欸,慢著,她跟厲宇書什麼也不是,充其量不過是有曖昧的上司與下屬,她被別的男人突襲,這也算不上是紅杏出牆,他也沒立場對她發火,不是嗎?

    厲宇書只瞪她一眼,便將矛頭指向杜若。“娘娘腔,我說過,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可以碰的,你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對她下手?!我受夠你了,你滾!”

    “她才是我的主子,她才有資格要我走,我沒必要聽你的。”杜若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目光落在他懷裡的藍又姍,那張酡紅的小臉上。

    厲宇書當真怒到頂點,只因他太清楚藍又姍的軟心腸,這女人絕對不可能開口要杜若走。

    他瞪著懷裡的女人,見她一臉無辜委屈,令人又氣又憐,他怒氣往胸口塞,一把拉起她的手甩頭就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厲宇書……”藍又姍幾乎是被他半拖著走。

    厲宇書偏首,一記凜怒的灼瞪當場讓她噤了聲,乖乖跟著他走。

    厲宇書只是帶藍又珊返回窩身之處,一進到他房裡,他反手便將門使勁甩上,製造出震耳的聲響,嚇了藍又姍一大跳。

    “你、你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她被他扯上窗邊的雕梅太師椅,一屁股跌坐下來,疼得眼冒金星。

    “藍又姍,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暴君突來一陣獅吼,幾可撼動山河。

    “什麼什麼好事?”她耳朵都被吼疼了。

    “你這個白癡!居然相信那娘娘腔喜歡男人,還老要我對那個娘娘腔好一點,你的豆腐腦袋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有點長進?!”

    藍又珊聞言驚詫,“原來你也知道杜若根本不喜歡男人?”

    “廢話!我是男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厲宇書一臉想撕了她似的表情,下顎抽緊,額上青筋暴突,吼聲驚人。

    “天啊!所以我真的被他騙了……”她痛心又懊惱地苦著臉。

    “對,你這個豆腐腦豆腐心就是好騙,他現在還光明正大打你的主意,連偷親你這種事都做了,你想他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杜若才不是那種人……”藍又珊心虛的打住聲音。

    厲宇書揚起一抹冷笑,“都到這種時候,你還覺得他不是那種人?我看你的腦袋只裝了豆腐渣。”

    藍又珊被侮辱得好委屈,扁著嘴回嗆“那也是我跟他的事,你幹嘛管這麼多。”

    厲宇書怒瞪“我幹嘛管這麼多?藍又姍,你現在是在跟我裝傻嗎?”

    “我裝什麼傻?”

    “這個!”

    語聲方落,她雙頰被他狠狠捧住,一記又凶又急的奇襲,讓她無處可逃。

    短短時間一連遭兩個男人強吻,藍又珊心中五味雜陳,忍不住比較起兩個男人的吻。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杜若溫柔似水,厲宇書暴烈如火,可後者卻能深深撼動她的心。

    至於杜若……坦白說,她對他只有朋友之情,那一吻除了錯愕與震驚,再無其它情感。

    而眼前這位大爺,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打從兩人第一次四唇相貼、呼吸交融,她的心便不再屬於自己。

    她從沒想過會喜歡上這個男人,真的。

    在穿越到澤蘭王朝之前,她甚至可以說有點討厭這位大總裁,老在心中默默咒駡他。

    沒想到一場災難性的穿越,徹底顛覆了她對他的感覺,也讓不將她這種小老百姓放在眼底的大總裁,對她產生興趣。

    情迷之際,那強悍而霸道的男人忽地松了嘴。他眸心族亮,如燎原烈火,灼燒她的全部。

    他說“我說過,我不會隨便屈就於誰,既然我已經認定你,就不可能讓你的身上印有其它男人的痕跡。”說完,他俯下臉,一寸寸吞沒她的唇瓣。

    藍又珊幾乎不能呼吸,鼻息濃重地換氣,雪白小手緊搭在他肩上,手心下的男性肌肉緊繃如鐵。

    如果這便是愛情,那麼他想,這感覺其實還不賴,並不如他過去想的那般糟。至少,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很蠢,也不認為對這個女人認真是種錯誤。

    厲宇書挑起嘴角,雙臂圈緊了懷中那份香軟,閉上眼開始沈心靜氣,思索兩人在澤蘭王朝的未來。

    一早,藍又姍才剛踏進正廳,抬眼迎上杜若那雙美目,她心虛得想一頭往身後的牆撞去。

    “早、早。”她笑得好勉強,幾乎想哭。

    昨天她跟厲宇書進行最親密的交流時,

    她想杜若在外頭,一定什麼都不落的盡收耳底,不曉得他心底會否感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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