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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12:22:25


  儘管齊軒和石楊已經最大限度的對父母表示了友好,已經被坑過一次的齊總和石總還是很警惕,拿出了平時商圈巨巨應該有的狡猾和心計,給兩個孩子挖坑。

  “你們的本金不足,而且,沒有能力承擔投資失敗的風險,並不是理想的合作者。”

  看看,這個拒絕理由多麼的有理有據,一針見血指出三個孩子的最大缺點,讓齊總和石總不禁得意的給自己鼓鼓掌。

  “是是是,我們也這麼覺得。”出乎意料的,齊軒和石楊沒什麼猶豫的就點頭附和了。

  這話,該怎麼接?

  齊總和石總還沒有說什麼,就看著兩個孩子特別誠懇的解釋,“畢竟以後我們也是要還房貸的,本金不足不代表不能參加投資,爸爸,你知道的,未成年人目前沒有辦法拿到銀行貸款。”

  成年人最大的誤區,就是覺得孩子什麼都不懂。

  實際上,齊軒和石楊這樣十多歲的男孩子,正是接受度高,膽子大,什麼都敢試一試的時候,他們想和父母談合作,是認真的。

  目前他們的最大限度其實不是本金,而是年齡,就連還房貸都沒有辦法用自己的名義,只能以父母的名義,然後再把錢還給父母。

  但同時,他們最大的優勢也是年齡,都是親爸親媽,和父母做合作者,反而規避了商業合作之中的背叛風險。

  舉一個例子來說,齊軒和石楊跑來問父母一些投資上面的問題,他們並不會給出虛假或是缺失的信息來坑他們,這樣的真實度其實是很寶貴的。

  齊總和石總聽完之後,居然無話反駁,哪怕兒子作為他的合作者,有什麼問題來請教他,也是要認真且全面的回答的。

  兒子能坑爹,但是,他們總不能誤導或是隱瞞,在這些知識上坑兒子啊!

  齊太太和石太太總算是聽明白了,雙方的合作是有可能的,而且,三個孩子明顯是想借用齊總和石總的勢,來投資圈找一個遊泳圈套著,免得被大浪拍下溺水。

  兩位商圈巨巨的勢,其實就是一種人脈、信譽以及行業信息等等混合的資源優勢,如果是普通合作者,敢占齊總和石總這個便宜,早就被收拾出去了,但換成親兒子,他們不僅要主動的借勢,還要盡可能多提點對方,分享一些知識和經驗。

  這已經不是賠本買賣了,簡直是連拿帶送,還問要不要包郵到家的坑爹!

  塑膠親子情!

  但實際上,柏知和齊軒石楊還真的沒有想到這麼多,三個孩子想想房貸也是很憂愁的,齊軒和石楊想辦法的時候,就瞄準經常帶來各種各樣信息的助理叔叔,他們就想著,每次把這些東西說給爸爸的時候,能給他們也說一下嗎?

  還不太明白,這些消息背後的價值,反正,三個孩子借了,齊總和石總也是捂著心口的願意借。

  沒事,孩子願意接觸投資理財這些知識,總比染上一些二代的壞習慣,小小年紀就玩車辦派的好,齊總和石總這麼一想,心情就好多了。

  三個孩子邊合作邊懵懵懂懂的學,齊總和石總也在邊合作,邊給三個孩子教,談生意不是簡單的買入賣出,需要眼光,需要大局觀,還需要一定的謀略和心理素質。

  虧,要穩,賺,也不能飄。

  兩個老狐狸在慢慢的教著三個小狐狸,給過甜頭也挖過陷阱,三個孩子有賠有賺,但慢慢的也有了積攢,等到柏知讀初一的時候,首付和房貸就都妥了。

  齊軒和石楊的媽媽們,還是給兒子添了一些錢的,算是他們的獎勵,買的是戶型比較大的別墅,而柏知對大戶型要求不高,她看上了一個位於角落,比周圍的別墅小一點,但背後有著大片樹林和小河上遊部分的房子。

  柏知拿到宣傳冊的時候,開發才剛開始,等首付到位,山水別墅區的基本格局已經出來了,柏知看的這套房子本來是要修一個涼亭的,但設計圖考慮到整體風水就把這裡改了,變成一個比周圍別墅都小的房子。

  孫阿姨的公司原計劃是這套房子賣不出去就留下自用,變成物業服務點或是其他的小站都可以,但沒想到,柏知一眼就看中這個了,背後有山還有小河,她喜歡這裡。

  於是,柏知就拿到這套因為位置不算太好,所以又打了愛心折扣的房子,省下好幾條金鏈子那種。

  雖然比其他別墅小一點,但是,三層基礎層外加閣樓,對柏知她們來說已經很大了。

  而且,柏知選的房子附近住戶,基本上都是她認識的,秦阿姨就在隔壁,皮皮搬來第一天,就跑來串門了。

  摸著皮皮的耳朵,柏知跑來找淩婭,可憐巴巴的要求第三次去找貓。

  是的,房子都搬了,貓還沒有到位。

  當時拍攝的地方,柏知都已經去過兩次了,但沒有看到梭梭,只能失望而歸,現在是鍥而不捨的卷土重去。

  “要不然我們去買一隻小貓?”淩婭不太理解柏知的固執,去年柏知把家裡的貓床佈置好的時候,她就準備帶柏知去寵物店了,結果柏知和她說,貓已經選好了,不在寵物店。

  一問,是柏知在拍戲的地方,見到的一隻小黑貓。

  當時淩婭還以為,小黑貓是本地村民家養的貓崽,就陪柏知去了一趟,結果到了地方,柏知撒歡的往湖邊的樹林裡跑,不知道是不是身邊的人很多,並沒有看到小黑貓。

  等小學畢業,初中也定好之後,柏知又去了一趟,可這次天氣不好,樹林裡泥土被雨水沖刷,村民們考慮到柏知的安全,沒有讓她進山。

  這一次,柏知都已經查好了,天時地利人和,貓一定能找到的。

  淩婭也不知道,柏知為什麼對小黑貓那麼執念,名字都還取好了,但柏知就認定了梭梭,她還是答應了。

  小孩子的成長,是很有階段性特徵的,小學的時候,柏知就和個活蹦亂跳的兔子一樣,根本停不下來,東摸摸西看看,根本坐不住。

  等到初中,可能是接觸的同學都已經進入青春期,身體和心理進入了新的發育期,柏知就穩重了很多,表面上沒有以前那麼活泛了,內在也斯文敗類,哦不是,乖巧安靜了很多。

  當然,這個改變是和她相比的,搞事情本質並沒有變。

  她看身邊很多同學都近視戴眼鏡了,也有點蠢蠢欲動,還是淩婭和兩個姐姐警告,要是她敢為了戴眼鏡,故意把眼睛折騰近視,以後吃飯就只給一盤小青菜。

  媽媽和姐姐們都惹不起,柏知只能暗搓搓的放棄眼鏡。

  以前明著搞事情,現在暗著搞事情,讓淩婭和陶岸陶汀都要多關注一下這個傢夥。

  所以,這次柏知來找貓,但是媽媽和姐姐都陪著過來了,不看著不行,要不然貓沒有帶回來,柏知都不知道撒歡跑哪裡去了。

  事實證明,淩婭和陶岸陶汀的預感是對的。

  柏知這次準備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摸摸一個人進山。

  總結前兩次的失敗經驗,柏知發現,梭梭可能有點害怕生人,第一次見到小黑貓的時候,梭梭都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並不靠近,要是自己身邊再跟著幾個人,梭梭肯定不會出現的。

  但是,柏知不用想,自己一個人進山的主意,都會被媽媽和姐姐毫不猶豫的否定的。

  果然,革命的道路是曲折艱辛的。

  為了營造出自己乖巧聽話的假像,柏知把課本都裝到書包裡了,只要淩婭和姐姐們看她,就立刻做出一副‘我愛學習,誰也不能擋著我預習和複習’的表情。

  陶岸看著柏知手裡八年級的課本,有點想歎氣,柏知是不是忘掉,她們現在還在讀七年級?

  淩婭問柏知,“你在看語文書?”

  “對,這裡面還有一篇很好的古文。”柏知很認真的點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背詩,“山不在高,有貓則名,水不在深,沒魚就行。”

  陶岸和陶汀還沒有學過《陋室銘》,只覺得這個古文真的好接地氣,而淩婭抽抽嘴角,捂住額頭問柏知,“說吧,你是不是準備偷偷摸摸去做點什麼?”

  這古文的作者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好嗎?!

  山不在高,有貓則名,水不在深,沒魚就行,誰給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勇氣的?

  柏知捂心口裝暈,戲有點過,居然被發現了。

  最後,柏知還是老老實實承認,自己準備獨自進山找貓。

  “要是不答應你,是不是就找機會瞞著我們去?”淩婭一看柏知聽到這話,立刻望天,東看西看就是不看她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崽子真的這麼想。

  還能怎麼辦,只能原諒她!

  淩婭氣的扭了一把柏知的臉頰肉,然後和她約定了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回,身上帶著開著定位的手機才行,她們在湖邊等她。

  “好的好的。”柏知猛點頭,然後到了地方就直接往目的地跑。

  上次見到梭梭,是自己在林子裡找不到方向,小黑貓悄聲出現的,柏知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情景重現一下,戲很足的一臉茫然,裝作自己找不到路的往林子深處走。

  除了剛才在淩婭面前,戲有點過以外,柏知的演技還是得到了幾十億票房認可的,起碼,梭梭是被矇騙了。

  貓也很愁的,知道這個地方找不到路,為什麼這個人又跑進來了?

  梭梭知道林子外面,有很多人的,他們有的還會進林子抓一些野雞或是挖竹筍,作為一隻貓,梭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知道什麼是人類,什麼是野雞,什麼是竹筍的,反正,它很抗拒人類,不會讓任何人發現它。

  黑色的小身影就和陰影一樣,躲藏在山林之中。

  至於為什麼出現在柏知面前,只是梭梭覺得這個人很熟悉,看她在原地轉圈圈,爪子的動作比思考還快,就從遠處現出了身形,給柏知引了路再消失。

  沒想到,這個很熟悉的人,又出現在這裡,走不出去了。

  梭梭確定周圍只有柏知一個人的時候,才從一株很粗的竹子身後,探出了腦袋。

  柏知一眼就看到了,一點一點的靠近,甚至都快要摸到梭梭了,小黑貓有些不適應的想往後退,但聽到柏知輕輕的喊了一聲,“梭梭,我找到你了。”

  小黑貓的耳朵動了動,沒有躲,圓圓的藍眼睛看著柏知,然後,柏知慢慢挪過去,伸手摸了摸梭梭的耳朵尖。

  “要不要和我走?我叫陶柏知,家裡有媽媽和兩個姐姐,都很好哦~”

  小黑貓沒有動,只是每次柏知喊它梭梭的時候,耳朵就抖一下,明顯是在聽這兩個字。

  柏知看小黑貓沒有跑,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團在一起墊著,把小黑貓抱起來。

  近距離抱起來梭梭,就會發現這只貓真的很小,遠看的身影裡面,尾巴占了一半的便宜,但被柏知抱起來的時候,想跳下去卻又忍住了,踩著柏知的肩膀伸了個懶腰,就和尾巴團成一個圈,任由柏知把它抱出去了。

  等快出林子,柏知抖開自己的外套,把梭梭包起來就露個腦袋,她害怕見到太多的生人嚇到梭梭。

  好不容易逮住的貓,不能跑。

  淩婭和陶岸陶汀並沒有等待多久,就看到柏知抱著外套出來了,湊近看才能發現,外套裡面露出了兩隻黑色的貓耳朵。

  掀開外套,柏知握住梭梭的一隻前爪,給媽媽和姐姐們看了看梭梭,淩婭和兩個姐姐都是很溫柔的人,靠近小黑貓也不會讓梭梭覺得不舒服,只是瞪圓眼睛略帶防備的看了看她們。

  “這小貓很漂亮。”淩婭在柏知說想養貓的時候,就去認真的瞭解過相關的知識,也看過很多貓,但看到小黑貓,也要說一句這只貓很好看。

  黑色的皮毛油亮般的順滑,四肢有力粗壯,小圓臉一副超凶的模樣,也是萌到不行,藍色的眼睛是少有的剔透,看著純淨又神秘。

  而且,這只小貓比她想像的,要乾淨很多。

  淩婭自從知道柏知盯上了一隻山裡跑來跑去的小貓時,就已經把驅蟲藥粉準備好了,但看著柏知在摸梭梭的耳朵,翻爪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麼跳蚤。

  但是,驅蟲的藥粉還是要塗的,該有的檢查也是必須的,小黑貓被外套一裹,就直接送去了寵物醫院。

  與看到柏知和淩婭她們不同,小黑貓對陌生人的排斥感特別高,還是柏知自己動手,在醫生的指點之下給梭梭做了檢查,才帶回家的。

  醫生也不是第一次見很凶的貓,她笑著和淩婭說,“你們家的貓照顧的挺好的,身體很健康,驅蟲也做得很好。”

  淩婭笑笑沒說話,並沒有告訴醫生,半天之前,這貓還不屬於她家,嗯,柏知單方面宣佈所有權不算數。

  於是,柏知也變成有貓有房的人生贏家,回家沒呆幾分鐘,就撈起梭梭出門嘚瑟了。

  搬到新社區之後,住戶沒有以前那麼多,但是遛彎的環境好了很多,皮皮定時定點守在家門口等著柏知,還沒有趴在柵欄邊吐舌頭,就被柏知肩膀上的小黑貓嚇得扭頭就竄回家了。

  “皮——”還沒有喊完,皮皮就沒有影子了,柏知也不知道皮皮為什麼這麼激動,只不過,她還沒有開始炫耀自己有貓呢,觀眾就跑了?

  秦阿姨一開門就被紮進來的皮皮嚇了一跳,“皮皮,怎麼了?”

  往外看去,柏知站在柵欄邊舉高一隻小黑貓,“秦阿姨你看,我們家的梭梭。”

  皮皮慫慫的躲在秦阿姨身後,探頭探腦的匍匐前進,被秦阿姨揪著耳朵往前拎,“你這麼大一隻狗,有點出息好不好?”

  哈士奇的成年體態很強壯,比梭梭大很多倍,但膽子絕對是呈反比,被梭梭嚇成軟趴趴,被秦阿姨強行拖過去的時候,瞪眼睛吐舌頭,傻的不忍直視。

  柏知這個根本不善解狗意的傢夥,不明所以的開始梭吹模式,“果然,皮皮也很喜歡梭梭呢!”

  皮皮並不知道是什麼給了柏知這種美好的誤會,反正,它也要舉高高抱著才不害怕,比秦阿姨腰還高的皮皮,就準備撒歡要抱抱。

  秦阿姨為了自己腰椎著想,很冷酷無情的躲開了,這麼一撲她能住院三個月。

  失去主人愛的抱抱的皮皮,宛如一條失去夢想的鹹狗。

  梭梭終於梭梭也終於把目光定在皮皮身上了,秦阿姨精心照顧的皮皮毛發溜光水滑的,成年犬又壯壯的,看起來很好踩的樣子。

  於是,梭梭從柏知的肩膀上跳下來,輕巧的落在了皮皮身上。

  反應慢半拍的皮皮回頭,和梭梭的藍眼睛對視了三秒,然後瘋了一樣的往前沖,救狗了!

  梭梭也不知道是怎麼保持姿勢的,並沒有用爪子勾住皮皮,卻也沒有從皮皮身上掉下去,於是,馱了一隻小黑貓的二哈,在社區裡勇往直前,驚起一眾貓貓狗狗。

  “秦阿姨,我先去控制一下場面。”平時遛皮皮的時候,都沒有見過皮皮跑這麼快,柏知驚訝的看著皮皮爆發出來的速度,以及瞬間就沒有的影子,和秦阿姨說一聲,去追皮皮和梭梭了。

  一隻皮皮跑,可以引的很多狗狗追,社區裡遛狗的幾位主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狗繩就被掙脫出手,自家狗湊熱鬧一樣的就追著皮皮去了。

  等皮皮回過神,發現梭梭還在自己身上,後面還有好幾隻狗在追自己,可是嚇壞狗了,整只狗都要崩潰了。

  等柏知追上它們的時候,就是一群跑到脫力的傻狗,攤在樹蔭底下裝死,而梭梭甩了甩尾巴,從皮皮身上準備跳下來,但嫌棄了一下地面比較髒,就很不要臉的踩著其他躺在地上的狗狗,和過河踩石頭一樣的,回到了柏知的肩膀上。

  梭梭很小只,又很輕,累到吐舌頭的狗狗們也沒有什麼反應,但柏知抽抽嘴角,發現梭梭的真面目了,出乎意料的愛乾淨以及和柏知如出一轍的搞事情。

  狗主人們跟在後面跑,等終於找到自家愛犬的時候,就看到地上趴著好幾個吐舌頭的狗,旁邊站著攤手無辜臉的柏知,以及她肩上望天看風景的小黑貓。

  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傻乎乎跟跑的狗狗們被主人帶走,留下生無可戀的皮皮,不跑了不跑了,它是一條廢狗了。

  沒有小推車在身邊,柏知也沒有辦法抱皮皮回去,就和梭梭坐在旁邊等皮皮休息好,她出門的時候會帶上水壺,給皮皮倒一點,給梭梭喝一點。

  梭梭還是很喜歡皮皮的,厚實又柔軟,喝好水之後又跳回皮皮身上,破罐子破摔的皮皮也不怕了,還敢扭頭齜牙嚇唬梭梭。

  然後,小黑貓愜意的側趴,‘噌’的亮出了爪子尖。

  皮皮秒慫,一臉乖巧可愛的鋪展自己,任由梭梭躺著。

  等柏知把皮皮帶回秦阿姨家裡的時候,皮皮就已經習慣自己的新身份了,“貓騎士”。

  解釋一下,小黑貓專用坐騎哈士奇,的簡稱。

  皮皮發現,不只自己害怕梭梭,社區裡平時很凶的幾隻狗都有點怕梭梭,平時梭梭懶洋洋的趴著還沒有什麼的,只要蹲坐盯著挑釁的狗,對方就秒慫。

  於是,皮皮找到新樂子了,每天遛彎的時候主動來找梭梭,順便找一下柏知,然後美滋滋的帶著梭梭去嚇唬社區裡其他的狗狗。

  樂此不疲,很快就讓梭梭成為柏知之後,社區寵物界的一霸。

  導致社區裡經常看到貓貓狗狗的小孩子,總是認為,貓比狗厲害,小只的比大只的厲害,被不明所以的父母糾正的時候,還很委屈的大哭。

  真的啊,小貓就是比大狗厲害的,他們親眼看到的。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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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12:22:49


  搬到新家之後,柏知和兩個姐姐並沒有完全分開住,二樓最大的臥室被拆掉一面牆,做成了三個半開放的小房間,一人一間,淩婭住二樓另一個小房間,一家人還是住在同一層,一樓變成客廳、廚房、餐廳和書房,三樓變成玻璃陽臺、露臺以及梭梭的地盤。

  接回來梭梭之後,淩婭不覺得家裡多了一隻貓,反倒像多了一個小朋友,不太愛搭理人但相處起來卻意外的不賴。

  早上起來,淩婭打開窗戶通風,準備早餐的時候,梭梭就會跑到一樓,對淩婭甩甩尾巴,然後就跑到牆邊,用爪子關掉掃地機器人的睡眠模式,蹲在上面被帶著四處清潔。

  淩婭在廚房做飯,探出頭就能看到梭梭坐著掃地機器人滿屋子的晃。

  等到快吃飯,淩婭讓梭梭去喊柏知她們下樓,小黑貓就幾個跳躍跑上二樓,到陶岸和陶汀面前刷個貓臉,兩個姐姐就知道要吃飯了,但柏知不行,她一般會睡懶覺,要在床上多留一會兒才醒。

  梭梭來之前,陶岸和陶汀都會等等柏知,梭梭來之後,就由小黑貓來叫柏知起床了,把柏知喚醒的過程還算溫柔,但對付賴床裝睡的柏知,就是很威脅的喵一聲,亮出了爪子。

  “起起起,我馬上就起!”

  等三個孩子去上學,就是梭梭在家裡陪著淩婭,沒有什麼黏人習慣的梭梭,自顧自的玩,卻總能保持著淩婭不管在做什麼,都能在視線所及的地方看到梭梭。

  這是屬於高冷派小黑貓的陪伴。

  初中之後,柏知她們放學的時間也晚了很多,梭梭不去親近人,但也不會離開淩婭的身邊,有的時候淩婭要去趟菜市場或超市,出門前問問梭梭,小黑貓也會主動跳到淩婭隨身帶的環保袋裡。

  梭梭藏在袋子團成一圈閉眼休息,並不干涉淩婭的購物活動,但總能讓淩婭看到的一隻時不時動一動的貓耳朵,以示存在感。

  和其他的寵物貓相比,梭梭絕對是大佬型,誰的賬也不買的那種,淩婭願意帶梭梭出門買東西,純粹是因為小黑貓實在太輕了,和一顆圓生菜差不多重,而且梭梭很乖,就算是進人來人往的菜市場,都不會冒出頭,讓別人發現,淩婭也就習慣帶貓出行。

  但有一次回去的路上,淩婭一時沒注意,差點被背後騎得很快的送餐電動車撞到,小黑貓突然從環保袋裡跳出來,以反身踩在地上的力量為蓄力,把淩婭撞了一個踉蹌,偏離了擦身而過的電動車。

  梭梭很愛乾淨,平時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坐在掃地機器人身上,轉來轉去的看機器人清潔地板,每次出門寧願懶洋洋的當一個貓玩具,都不會下地落爪的,這次從環保袋裡跳出來,和團影子一樣的讓淩婭避免了撞傷,卻沒有再跳回環保袋,反而走在淩婭身邊,還是靠馬路的那一側,有什麼車從身邊經過,都會往淩婭這個方向靠一些,示意她往路邊走。

  等回到家裡,梭梭蹲坐在門口,直到淩婭拿了毛巾過來,擦乾淨爪子才回自己的貓床上休息了。

  簡直是,甩甩尾巴尖,深藏功與名。

  淩婭這才算明白,梭梭每次和自己出門,是在陪著她,保護她?

  不止如此,陶岸陶汀的舞蹈和繪畫課一直沒有斷,難度和對練習的要求也逐漸提高,結束的時間會延後,大部分時間,是柏知去找兩個姐姐,三個人一起回家,但偶爾柏知被老師留下參加個競賽輔導,沒法去接岸岸汀汀的時候,柏知都會給家裡打電話。

  嗯,家裡唯一的座機,屬於梭梭。

  “梭梭,我今天要晚點才能回家,你幫我去接一下姐姐!”

  於是,梭梭戴好柏知特意給它做的,能刷社區門禁的項圈,蹲坐在門口的櫃子上,對淩婭伸出右爪,平舉,然後就出門了。

  淩婭也伸出右手,手掌立起,這才明白,梭梭讓她不用出門。

  陶岸和陶汀上課的地方挺遠的,柏知也不會讓梭梭跑太遠,只是讓梭梭守在離社區最近的地鐵站就行,這一段到社區的路只有幾百米,但是沒有公交,周圍也沒有什麼住戶,晚上更是只有來往的私家車和兩旁亮著的路燈。

  柏知是完全杜絕意外的性格,平時她和姐姐們一起回來,自己有事耽誤沒回來的時候,就讓梭梭去接。

  小黑貓不看尾巴,其實和大兔子差不多,但可能貓隨主人,也有一種柏知有的安全感,陶岸和陶汀離開地鐵,就聽到了一聲喵,然後梭梭從旁邊的陰影裡跳出來,走到她們身前帶路。

  “柏知還沒有回來啊?”看到梭梭,兩個姐姐就知道柏知留在學校,要晚點回家了。

  梭梭扭頭,卷了一下尾巴尖,算是回答。

  陶岸和陶汀跟著梭梭走,身邊的路燈是暖暖的橘黃色,小黑貓也不會說話,走路更沒有什麼聲音,但是,兩個姐姐可是知道,小黑貓真正殺傷力的,柏知能徒手劈碎的厚木板,梭梭一爪子過去,也能碎。

  不會說話,也不太親近人,經常還霸佔家裡的掃地機器人,梭梭依然是那只我行我素、高冷又小毛病多多的小黑貓,可已經得到淩婭和陶岸陶汀的接納了。

  而柏知在美滋滋的攢錢買了一條不怎麼粗的金鏈子,差點和梭梭打架。

  因為,柏知還沒有欣賞這美好的金屬光澤幾秒鐘,看梭梭蹲在她身邊,就手賤的給梭梭戴上。

  小黑貓不舒服的想掙脫金鏈子,用爪子巴拉的時候,動作一頓,湊過去咬了一口金鏈子,居然是嘎嘣脆,那再咬兩口。

  剛到手,擦得乾乾淨淨,連拿出來都是小心翼翼的戴手套,捨不得碰傷金鏈子的柏知,就這麼看著金鏈子被梭梭幾口吃沒,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

  “陶梭梭!”小財迷柏知差不多都要心碎了,她的金鏈子,她從四歲,還沒有上學的時候,念叨到現在的金鏈子,終於捨得給自己買一條了,還沒有舔一口,就被梭梭吃掉了。

  絕交五分鐘!

  陶岸和陶汀剛出門,淩婭在客廳想倒杯水,就聽到柏知怒喊了一聲梭梭,緊接著,就看到柏知追著梭梭,從樓上沖到樓下,再從樓下跑上樓上,柏知一副要和梭梭拼命的模樣。

  “怎麼了?”淩婭嚇一跳,完全不知道柏知為什麼這麼激動,剛才不是還抱著一個長條盒子,走路輕飄飄的上樓,小模樣一本滿足嗎?

  三樓屬於梭梭,靠近房頂的地方都被安裝了孫阿姨推薦的貓道,一種管道和貓爬架的組合體,梭梭在這上面跑來跑去,自然是不會被柏知抓到的。

  淩婭跑上樓拉住柏知,忙問發生什麼的時候,只見柏知舉著空盒子,向她控訴梭梭,“我剛買回來的金鏈子,還冒著嶄新的香味,就被梭梭哢擦哢擦吃掉了。”

  蹲坐在貓道上,梭梭也很無辜的歪頭,都把金鏈子戴到它身上了,為什麼不能吃?

  “金鏈子?被吃了!”淩婭是記得的,柏知可以吃金屬,以前小的時候惦記過家裡的小鐵鍋,和她坦白之後,偶爾嘴饞,也會咬兩個小鐵勺,但沒想到,梭梭也可以。

  這主人和寵物,牙口都還挺好的啊!

  淩婭莫名都想到了這裡,看著柏知欲哭無淚的模樣,才把這個亂七八糟的想法忘到腦後,想安慰一下?但是,從金鏈子能冒出嶄新的香味到哢擦哢擦吃掉,這實在不是她能理解的範疇了。

  等五分鐘絕交時間結束,柏知把梭梭從貓道上抱下來,去揉揉它的肚子,確定金鏈子不會給它帶來傷害,然後才哭唧唧跑走。

  好不容易捨得花錢給自己買條金鏈子了,還沒有舔一口,就被梭梭吃掉了,她養的不是貓,養的完全就是銷金窟。

  梭梭可以聽懂柏知她們正常的生活用語,一些類似掃地機器人的詞也能在柏知解釋之後弄明白,但是,它是不清楚現在的金價,以及柏知為了買這個金鏈子,那一段漫長的、屬於財迷的自我心理建設。

  沒想到,金鏈子還沒有嘗口味道,就被梭梭吃掉了,讓柏知表示很心痛。

  等她去廚房,拿來一個親測,口感還挺好的小鐵勺,看看梭梭吃不吃的時候,小黑貓聞了聞就不感興趣的背過身,尾巴一甩一甩的休息了。

  淩婭眼疾手快,拉住暴走的柏知,然後,舉著小鐵勺悲憤的柏知轉過頭,指著梭梭向淩婭控訴,“媽媽你看,這個小壞貓只吃我的金鏈子,根本不吃小鐵勺,我的金鏈子!”

  這個,實在是超綱題,既不吃小鐵勺,也不啃金鏈子的淩婭,並不是太懂柏知和梭梭。

  等柏知不信邪,用小鐵勺、銀戒指等等金屬製品,挨個試過去之後,終於得出了梭梭對金屬的需求並不大,但是,金製品還是願意啃一啃的真相。

  而淩婭卻想到,剛遇到皮皮的時候,柏知還問過她,有沒有見過一隻藍眼睛的小黑貓,現在,家裡養了梭梭之後,與其說梭梭符合藍眼睛的小黑貓,不如說,柏知當時說的,就是梭梭的長相。

  現在,柏知和梭梭都能攝入金屬,只是一多一少的區別,這難免讓淩婭有些擔憂,在撿到柏知之前,發生過什麼,以及,柏知去接梭梭的地方,可是離塔爾很遠,差不多一西北一東南,這會有什麼關係嗎?

  財迷陶卻拿著筆,在自己的購物清單上面單獨列出一行來,上面的分類是‘貓糧’,思考了兩秒之後,在前面加了定語,‘昂貴的貓糧’,柏知會定期給家人買小禮物,梭梭也一樣,但是,這個小禮物好貴,好讓她心碎。

  “柏知,梭梭沒有事情吧?”淩婭看著柏知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購物清單,只覺得自己的擔憂直接消失了一半,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有問題,我以後可以不用單獨給梭梭做沒有鹽的貓飯了,既然都能啃金鏈子了,那麼,我們吃的飯它也可以吃。”柏知一本正經的把梭梭的夥食問題,變成淩婭以後做飯的時候,多買一些食材,算梭梭的那份。

  淩婭被這個糟心孩子的答案一噎,好了好了,去忙她自己的事情了,柏知就是柏知,梭梭也就是梭梭,惦記一下金鏈子也沒有關係,新聞上還有喜歡吃土的人呢!

  等媽媽下樓,柏知把梭梭抱在懷裡,檢查一下它的耳朵和爪子,還攥著梭梭的一隻前爪,讓梭梭掙脫,感受了一下這個力度,和以前一樣的力量讓柏知點點頭,“看來真的沒什麼問題。”

  能啃金鏈子就啃吧,反正她攢攢錢,還是可以負擔這個支出的。

  梭梭又跳回柏知的肩頭,長長的尾巴掉在柏知的後背,用身體蹭了蹭柏知的側臉,就團成一團眯住了眼睛。

  “梭梭,你的本體其實不是貓,是樹袋熊吧?”怎麼又睡下了?柏知故意顛了顛肩膀,也沒有驚動梭梭半分,看來,還掌握了岩羊攀爬和保持平衡的技能,要不然,這種每次趴在哪裡都不會掉下來的能力是哪裡來的?

  輕輕的撓了撓梭梭的貓下巴,柏知沒有再逗梭梭,把手裡的購物清單放好,開始準備自己的競賽材料。

  其實學校的老師推薦柏知去參加競賽,她最開始是拒絕的,但後來她發現,參加競賽可以免去部分家庭作業,以及逃一部分的課,柏知就愉快的出現在競賽老師的面前了。

  和普通學生最多參加兩門不同,柏知把能報名的競賽都報上了,尤其是那種有獎金的,誰都不能攔著她參加。

  她是在和齊軒石楊一起學著投資,但慢慢的不再那麼依靠齊總和石總的力量,時賠時賺,收益能把房貸解決掉,但餘錢就沒有了。

  以前,柏知還是有十萬塊存款留著買飛機的,現在,首付交了之後,留下投資裡面的本金不能動,再把每月的房貸還完,柏知的存款基本上保持在三位數到四位數,之前那條金鏈子,就是柏知攢了一段時間的錢,買下來的,結果被哢擦哢擦啃掉,存款就毫不意外的掉到了二位數。

  雖然說,淩婭不會讓三個孩子缺衣少吃,但柏知的購物清單實在是,放誰身上,都覺得壓力很大,柏知沒有點存款在手裡,也是很心痛。

  所以,誰都不能擋著柏知去參加有獎金的競賽。

  老師和同學們看柏知的衣服品質,用的東西以及家庭住址,都覺得柏知家境不錯,也不會把柏知積極參加比賽這件事情,和獎金聯繫在一起,所以,美好的誤會就產生了,柏知在學校就立起了‘迎難而上、不斷挑戰’的迷之人設。

  只有陶岸陶汀聽到這些話,默默的捂臉轉過頭,她們是最清楚柏知有多麼懶散,平時連家庭作業都能省一個字就省一個字,參加競賽完全是柏知沖著免寫作業和獎金去的。

  不過,兩個人也沒有解釋什麼,有些時候,真相並不重要,結果很不錯就足夠了。

  但在這個誤會下,柏知身邊的同學,發現什麼新的比賽或是挑戰,都會跑去和柏知說一聲,問問她要不要參加。

  “柏知,最近有一個選拔賽,你要不要參加?綜合類的,學術考驗和野外求生。”中學生面臨的各類比賽,遠比常人想像的豐富多彩,除了學科類的理論考試,從機器人設計到航模展示,從軌道模擬到小鐵球實驗,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比賽設計者做不出來的。

  素質教育,其實也挺折騰孩子的。

  跑來找柏知的同學,就是說的這種比賽,選拔是依靠考試成績,但真正比賽就要加入實踐,也就是戲說的荒野求生。

  每年聯邦的教育界,都會對國內外學子進行經驗交流,考驗創新能力,應變能力甚至身體素質,這些考察標準具體到學生身上,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比賽。

  個人賽專注展示學生的綜合實力,從學識到視野,從才能到自理能力,甚至連想像力都會被測試;團體賽則是考驗合作能力,溝通能力以及解決問題的協調能力,難度也比個人賽更高一些。

  這種比賽的選拔,都是國際化的,能拿到最後比賽名額,代表國家參賽的,一定是在聯邦內經過層層選拔優勝的孩子。

  柏知聽完這個不明覺厲的比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

  跑來和柏知分享這個爆炸性消息的同學,並沒有得到他認為的爆炸性效果,“這個消息很快就要被學校公佈了,我這可是獨家,第一手資料啊!”

  放在娛樂圈,他可能要被稱為狗仔,但在校內學術圈,他好歹也是個小野狼啊!

  這麼冷淡的反應,太傷害小野狼的積極性了。

  小野狼不是被風浪輕易拍下的狼,總覺得是自己的介紹不到位,導致柏知還不清楚這個比賽有多麼重要。

  普通比賽,只要和國際沾邊,就已經能增加不少分量了,更別說這個比賽,是每三年一次,幾大國的教育界共同參與,算是對各國教育現狀的一個交流。

  這種交流,已經不算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理想階段了,分明就進入了‘強者為尊,第一才有話語權’的現實階段,所以,在這種比賽裡拿到名次,不僅給聯邦掙得面子,能得到日後國內外知名大學的優先錄取,還可以得到名師的青睞和教導,甚至,多方的獎金都能拿到手軟。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柏知突然抬頭,問自封小野狼的同學。

  “國內外知名大學的優先錄取?名師的青睞和教導?”小野狼同學聽到柏知這麼問,很滿意的點點頭,他就說嘛,柏知這種喜歡挑戰的同學,怎麼可能會對這種比賽沒有興趣。

  沒在小野狼同學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柏知就扭頭看向了兩個姐姐,問問她們有沒有聽到‘多方的獎金都能拿到手軟’這句話。

  陶岸和陶汀抽抽嘴角,對柏知點了一下頭,確認這句話不是柏知的幻聽。

  然後,柏知就丟下手裡的東西,很認真的向小野狼同學詢問,“有關比賽介紹的網站有嗎?在哪裡可以看到報名條件?”

  勝負欲,就這麼突然被點燃了。

  很快,學校關於這個比賽更詳細的通知也貼出來了,基本上算得上苛刻的選拔條件,讓不少圍觀同學表示自己還是去吃瓜吧,但吃瓜也沒有影響同學們的驚歎。

  組織比賽的委員會,除去榮譽證書,第一名的獎金將高達五十萬美金。

  小野狼同學下意識在人群之中,找了一下陶柏知同學。

  等等,剛才旺盛的勝負欲,什麼時候進階成燃燒的小宇宙的?

  不止是小野狼同學,淩婭和陶岸陶汀最為直接的感受到了,柏知對這個比賽的勢在必得。

  想要報名,必須要拿到三個以上的全聯邦國家級比賽的一等獎,柏知手裡只有一個數學競賽的獎牌,趕在報名截止之前,她還可以把手裡的英語和物理考完。

  但是,這遠遠不夠,柏知才參加了信息技術相關的比賽,想多為自己增加一下自己的籌碼。

  平時最愛賴床的傢夥,現在比淩婭起的還早,輕手輕腳的下樓,去客廳做題或是看書,有的時候還會把梭梭拎過來,給它講解一下力學。

  並不想聽物理課的梭梭掙扎無效,只能團在一起用整個身體來表示抗拒,但柏知覺得給梭梭講課,效果還挺好的,在想法變成語言輸出的時候,能考慮問題更全面。

  於是,除了物理課,梭梭又被迫聽了英語課以及電腦語言、系統交互等等方面的知識普及。

  作為一隻貓,梭梭又打不過柏知,只能被迫學習。

  淩婭和陶岸陶汀看到已經被犧牲掉的梭梭,下樓的時候都會繞著柏知走,免得被柏知發現,然後被強行講課。

  柏知是專注起來,就會變得很認真的性格,但直到淩婭和陶岸陶汀有一天發現,梭梭居然能計算出自己扔毛球的落地點,用拋物線解決問題的時候,才發現她們還是低估了柏知。

  貓都教會了,還有什麼能攔得住柏知的?

  高頻率、密集的參加了多場比賽,柏知終於在報名截止期前,拿到了參賽名額。

  雖然,這個只是全國選拔賽的第一場,還要經過一輪又一輪的篩選,最後留下來的人才可以得到代表聯邦,參加國際化正式比賽的資格。

  但對於柏知來說,不過就是換個地方比賽而已。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財迷的爆發力。

  和柏知朝夕相處,每天都被迫聽課,偶爾還要應對一下柏知佈置作業的梭梭,表示很絕望,還讓不讓貓愉快的生活了?這個比賽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再不結束,它就要進軍人類的教育界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3:18


  柏知現在是初二生,依舊是比同班同學小三到四歲,但她的生長速度屬於偏快的那一掛,在班裡坐中後排,和陶岸陶汀差不多高。

  剃過光光頭之後,柏知就再也沒有留過長髮,最長也就是到肩膀,偶爾還會借姐姐一個髮夾,把滑落到臉前面的頭髮隨便別住。

  柏知只有在剛被撿回來的那段時間,和洋娃娃一樣,精緻好看到不像真人,等搬到巴音柏知會走路會說話開始,小傢夥就往眉眼清晰、五官輪廓更具有侵略感的中性化靠攏,再加上她不喜歡穿裙子,經常海軍褲和運動褲換著穿,看著就像是個帥氣的小男生。

  拍電影剃光光頭的時候,審美一度被帶歪,還是淩婭和兩個姐姐集三人之力,把柏知的認知扭轉回來,給她看美少女、美少年,勉強把她從肌肉巨石型,拽了回來。

  等到初中,和同齡人一起抽條似的長個子,柏知除了透出一種少年特有的柔韌感,五官也有了些變化,用淩婭的話來說,小傢夥怎麼長著長著,就變成慵懶的花花公子臉了?

  小的時候,圓溜溜的眼睛慢慢的拉長,眼尾被濃密的睫毛遮掩,柏知有的時候在課上睡覺,迷迷糊糊中途醒來,悄聲問身邊的人,老師講到哪裡的時候,都能用這雙眼睛勾的旁邊小姑娘臉紅。

  眉眼和側臉的輪廓清晰也繼續保留著,如果柏知很專注的聚焦時,就會顯得整張臉有些過於張揚,尤其是皺眉或是帶著幾分戾氣的時候,五官其實是有些好看到鋒利的。

  唇色則很柔和,笑開了還能看到淺淺的梨渦,就把整張臉一下子就融化了,變得有點甜。

  總體上,是一個嚴肅的時候有點硬氣,懶洋洋的時候則顯得壞壞的,笑開了之後能中和前兩種感覺,又壞又甜,特別適合勾搭小姑娘義無反顧私奔的長相。

  再加上柏知平時的運動量足夠,腰背線條一直都很正,不會駝背也不會內縮肩膀,看著總比同齡人多一絲可靠的安心感。

  這年頭,矛盾體和反差萌才是終極武器奧秘。

  可想而知,在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裡,一個從背影就與眾不同的傢夥,能多惹人注目,就連柏知有段時間習慣挽褲邊,露出一點腳踝,沒幾天,學校裡就已經有六成的學生,也紛紛露出了自己的腳踝。

  要不是陶柏知同學長得帥,但是性別女,還專注學習,老師肯定要把警惕早戀當成首要工作。

  而且,有柏知放在這裡,直接或間接的提高了青春期女孩子的審美標準,朦朧的好感,存在的,但起碼有柏知一半優秀吧?!但現實的對比太明顯,導致早戀的人數簡直銳減。

  這簡直讓學校不知道多少男同學,憤憤的摔了作業本,然後暗搓搓的觀摩一下柏知的穿衣打扮,默默學習。

  於是,有著這樣長相的柏知,前去參加選拔賽的第一天,就被其他參賽者開了嘲諷。

  “比賽是靠實力的,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來自聯邦各地,拿到參賽名額的學生們,彙聚在京都,柏知他們正在分批次拿相應的考號,還沒有坐五分鐘,就被這麼懟了一句。

  聲音不算太大,就像是一句自言自語,但是,又剛好能讓柏知聽到。

  聯邦近二十億人口,年產的天才能連起來繞地球一圈,能有資格坐在這裡參加比賽的同學,都是初中或高中的學生,年齡上限是十四歲。

  每個人都是各有所長,平時承擔著年齡最低點的柏知,在其中居然是算是偏小的,她可是看到,有個七歲讀初一的男孩,就坐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

  拿到選拔賽名額的條件已經算是苛刻,大部分參賽者都是獨自代表本校,或是本地區來的,彼此都是初識,除了性子特別樂觀健談的,很少有人會在等待考號的時候,拉著別人攀談,小的時候柏知在同齡人面前,有大佬包袱,不怎麼熱情話癆,現在則是有點源於懶的高冷,進了等待的教室,她就坐在一邊,靠著椅背微微仰頭閉著眼睛休息。

  然後,在場等待的女同學,進來選座位的時候,差不多都坐在了柏知的附近,有三個或四個坐過去,後來不明所以的同學也會靠過去一些,開啟嘲諷模式的那個同學,就是看不過柏知那邊圍了一圈人。

  在來到京都之前,這裡的每一位參賽者,都是享受著眾人目光,極為優秀的,有些人難免習慣著眾星捧月的感覺,看柏知什麼都沒有做,就吸引了很多人坐在身邊,自己卻沒有得到任何關注,就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只是,柏知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同學到底是在誇她,還是在誇她,表達個不滿之前還要先誇她好看。

  “哦。”柏知不太清楚,這位同學到底要表達什麼,反正,她又不是依靠好看拿到的比賽名額,不知道怎麼回應對方,那禮貌的‘哦’一聲。

  然後謙虛一下,“一般有用吧,畢竟長得好看我也沒有出多少力。”

  結果,成功把挑釁的同學噎住。

  為什麼不按照常理出牌,還頗為謙虛的解釋一句?簡直是個氣焰囂張的小白臉!

  坐得近的幾個女生,也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皺著眉有些嫌棄的瞪了挑釁的同學一眼,這種小心眼放在電視劇裡,活不過第一集的好不好!

  她們看柏知醒來了,互相看看就大著膽子坐過去,在場的學生都是拿到參賽名額的,但每個人知道的消息也有多少之分,像這幾個女生就知道,等會兒參加比賽的時候,先考察的是每個人的團體協作能力。

  畢竟,最後拿到正式參賽名額的學生,不管是以個人賽還是團體賽的方式參加,都要有一定的集體榮譽感,總不能到時候反給聯邦丟臉。

  她們很嫌棄剛才挑釁的那個男生,就是因為,這種連別人長相都酸到忍不住挑釁的性格,第一輪選拔中就妥妥會被刷下去。

  大家能坐在這裡,就是實力的證明,賽方當然會挑裡面綜合素質和人品過關的學生。

  但柏知除了學校公佈的通知和小野狼同學友情提供的小道消息,也沒有找找關係打聽一下,完全就是一個只有系統提示的白板新手,現在有幾個女生過來和她搭話,分享了一些信息,她才算是多知道了幾條有用信息。

  幾個女生的意圖也很明顯,她們拿同一批考號,等會兒第一輪選拔的時候,和柏知組成一個小團體。

  加上柏知是五個人,剛好達到人數要求。

  柏知點頭答應,對這幾個願意和自己分享消息的女生還挺感謝的,但看著有個女孩子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害羞的躲閃,突然靈光一閃,摸出自己的身份證,“咳,介紹一下,我叫陶柏知,性別,女。”

  為什麼拿出身份證,感覺更不真實了呢?

  將信將疑,勉強接受柏知的話,幾個女生和柏知又聊了聊優勢特長,想等會兒合作的時候,能更好的發揮出團體效果,沒說幾句話,引導的老師就過來,把考號發到了她們的手上,五個人進入了第一輪選拔的場地。

  果然,是評審比參賽者多系列,坐在前方拿著打分表的評審就有六位,而且,身邊還站著四位西裝被手臂撐的很鼓,一看就是高武力的保安。

  柏知直覺,這四位是專門對付那種,想沖上來扇評審老師一巴掌,希望來加深老師印象的參賽者的。

  第一個這麼做,且成功的人,絕對是一碗毒雞湯,掌摑這種極為有損自尊的事情,又發生在初見且參加審核的時候,不讓保安把你打出去都算給你面子好嗎,追究你是不是反社會性格,好鬥又具有攻擊性才是正解!

  快速的掃了一遍場地,柏知習慣性先記陌生地點的門窗以及逃生通道,然後在原地站好,等待評審老師說話。

  打量場地的同時,評審老師們也在觀察這五位同學,他們手裡都有相應的個人信息,只是看到陶柏知的時候,停頓了兩秒,又仔細核對了一下。

  嗯,是本人,不是替考的。

  每一位參賽者的具體情況,其實都在報名信息中寫出來了,包括才藝、特長,評審老師們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每人拿一件旁邊的樂器,不允許重複,半個小時之內,五個人合奏。

  柏知她們的視線,順著評審老師的指向看過去,鋼琴、小提琴、大提琴和長笛,只有四個,沒有別的了。

  正巧,除了柏知以外,四個女生各擅長一個樂器,但這又要求五個人合奏,評審老師的話剛說完,其他四個女生就面露難色,剛強調完她們要學會團體合作,就為五個人只提供四件樂器,不是坑人嗎?!

  會鋼琴的女生本想建議,她和柏知一起四手聯彈,但評審老師又不讓樂器重複,小提琴、大提琴和長笛更是沒有辦法雙人合奏,柏知她們現在確定了,評審老師是專門考驗她們的。

  一是考察才藝,二是看團隊協作能力,三就是故意少給一件樂器,看她們的應變能力。

  但柏知倒沒有想這麼多,她和四個女生之前聊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四個女生都已經是專業級演奏,樂器給她們能發揮出更佳作用,至於她,“那我能當指揮嗎?”

  評審老師就等著柏知說這句話,笑了笑,搖頭拒絕,要求她也必須參與合奏。

  “沒事,你們先去熟悉一下樂器,我去找一下我的樂器。”柏知也不意外,評審老師要是同意,才真正代表有麼蛾子等著她們,她讓四個女生去拿樂器,然後四處看了看,“只要是在現場找到的東西,成功合奏,也符合你們的要求對不對!”

  每個人拿一件旁邊的樂器,並沒有具體的要求,也就是柏知在旁邊找到任何可以發聲、加入合奏的東西,都能算是樂器。

  於是,柏知上前,說了一聲打擾,拿走了評審老師面前的一個陶瓷茶杯,裝了一半水的礦泉水瓶,還從角落翻出來一些保護箱子免受摩擦的泡泡紙。

  這就是她的“樂器”。

  和四個女生溝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柏知想做的,就是一些樂團裡面的擬音師工作,反正,一些比較出名的交響樂曲裡面,是需要類比出來一些普通樂器根本發不出的聲音來。

  等評審老師們欣賞到最終成品,就是悅耳的鋼琴聲、傾訴的大提琴、明亮的小提琴和悠揚的長笛,以及和劃水一樣的特效聲。

  專注的演奏,其實很消耗體力,四個女生各司其職,認真的釋放著自己的才華,卻又收斂著自己的鋒芒,讓合奏變得更為和諧,只有柏知坐在旁邊,跟沒事人一樣,一會砸個茶杯蓋,一會搖搖裝水的礦泉水瓶,還認真的捏半天泡泡紙。

  雖然模樣很欠揍,但評審老師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特效聲並沒有影響到四位女生出色的合奏,反倒讓整體的聲音更有質感,更有力量。

  他們提的要求,柏知她們做的很好。

  等合奏結束,評審老師示意他們這一關通過的時候,四個累到臉漲紅的女生都圍在了柏知身邊,激動到不行。柏知堅持讓她們拿走四個樂器,其實讓她們是有些愧疚的,總覺得這會拖累柏知的成績,等現在評審老師說,她們這個小團隊全部過關,幾個女生紛紛過來和柏知慶祝。

  而柏知則是體會到,以團體形式面試的好處了,只要配合得當,劃劃水也沒事。

  雖然在柏知自己看來,她沒有去挑四件樂器,找了一些小道具當擬音,輕鬆又省力,但在其他四個女生看來,就是柏知很有大局觀,應變能力也很好,她們很想和柏知在接下來的考驗中,繼續合作。

  四個女生本就是熟識,還知道一些更詳細的消息,面對這樣的邀請,柏知欣然應允。

  事實證明,柏知是對的。

  這四個女生的實力都很強,在接下來的幾次考驗之後,差不多讓柏知躺贏,在其他參賽者之中,一個“靠臉晉級”的傢夥,也莫名被宣傳開。

  三天之後,團體形式的面試結束,經過了多關考驗之後,只剩下三十位學生,來爭奪最後的五個名額,柏知和四個女生的合作,也暫時告一段落,但她們還是比較熟悉的,也願意湊在一起說話或選座位。

  於是,其他留下來的參賽者,就打量起這個據說運氣很好,合作的都是神隊友,然後躺贏的傢夥。

  柏知也是聽到這些話的,但是,想了想之後,她居然無話反駁。

  除了第一關用樂器合奏外,剩下的關卡,並不要求團隊裡每個人都要達到標準,有一個很出挑,滿足條件即可。

  她們的小團隊裡,有個女生不是接受的正常學校教育,而是在家裡接受國學,讓她們在一關考察傳統文學時,不僅秒勝,還說的評審老師深表受教。

  團隊裡最大的女孩子今年十四歲,已經拿到了知名大學化學系的破格錄取,在實驗操作的一關之中,一人帶飛團體,標準又嚴謹的操作,讓柏知就像個海豹,只知道鼓掌了。

  剩下兩個女孩子,也各有所長,遇到她們擅長的關卡時,讓柏知繼續在旁邊拍手就好。

  唯一的一次,五個人都不怎麼擅長的時候,柏知剛好抓到了輪空機會,跳過了。

  於是,其他人說自己躺贏,柏知是真的找不到理由反駁。

  她也沒有想到,臨時組成的小團隊,實力這麼強。

  這已經不是劃水了,分明就是自由自在的遊泳。

  評審老師也都認識柏知了,比賽的規則是早就定好的,第一關之後就能刷掉很多不適合團隊合作的人,這是團隊的基礎能力考驗,剩下的關卡,就是從不同角度,近乎刁鑽的考察每個小團隊的最高能力。

  可他們沒有預料到,頗為看好的四個女生,居然和柏知組成了一個團隊,而且,經過第一關之後,對彼此的認同感居然提高了不少,小團隊就保持著這樣的高配置。

  導致後來的關卡,柏知就經常的劃水,劃的評審老師看著都覺得欠揍手癢,而且,好不容易有一關能難為一下這個小團隊了,還被柏知抓鬮抽到輪空機會了。

  呵呵,評審老師們的心,就像是第一關被摔碎的茶杯蓋,哢擦。

  站在這裡,坦然接受眾人目光的柏知攤手,隊友太神,怪她咯?

  不過,現在的團體形式結束,變成個人考驗時,和看向她羨慕或嫉妒的眼神不同,身邊的四個女生,可是被不少挑釁,甚至有一道帶著惡意的眼神觀察著。

  三天之中,每個團隊的表現都是公開的,留在這裡的參賽者都知道,想要拿到名額,柏知身邊的四個女生,是很強的競爭者。

  柏知掃了一眼讓她挺不舒服的惡意眼神方向,沒找到眼神的主人,就走在邊上,用自己擋住了其他人看向四個女生的視線,再看也不能把對方喝掉,有什麼好看的。

  四個女生被柏知的動作逗笑了,從小接受國學的女生和已經拿到大學錄取資格的女生,兩個人悄聲和柏知說,接下來的比賽要加油,她們就先撤退了。

  她們兩個並不準備參加接下來的比賽了,一個人不習慣國際化比賽的氛圍,一個人想要去體驗一下大學生活,最初就是為了陪另外兩個女生來參加的,現在認識了柏知,叮囑的人就多了一個。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柏知的性格真的很討人喜歡,相處起來舒服又放鬆,團隊合作裡面也是值得交付信任的夥伴,兩個人離開之前,還和柏知交換了聯繫方式,以後還可以約著見面。

  在場的參賽者各有各的想法,很快,重新排序的考號也發到了每個人的手裡,柏知拿的號碼是08號。

  之前和她一個小團隊,留下來的那兩個女生分別是10號和12號。

  按照號碼的順序,參賽者單獨進入了考場,柏知推門進去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評審老師,以及一位她之前見過的肌肉鼓鼓的西裝保安。

  評審老師可算是逮到柏知落單了,特別興奮的把手裡的規則遞給柏知,看看她該怎麼應對。

  因為國內選拔賽的組織者,也並不知道今年的比賽內容,他們只能參照往年的比賽,儘量考察學生們的靈活度。

  柏知看到的,就是讓她在二十分鐘之內,使這種保安離開這個房間。

  “方法不限?”柏知問了一句,看到評審老師點了點頭。

  戴著墨鏡的保安估計有一米九,沈默的站在那裡像座小山,柏知圍著他轉了兩圈,挽起袖子,準備用最原始的方法。

  把這位,拎出去。

  在比賽開始之前,引導老師已經提醒過各位,隨身物品是可以帶的,柏知也知道,有些參賽者還裝著錢包,面對這樣的比賽內容,他們可能會選擇‘錢帛動人心’,甚至其他灰色的手段,選拔賽的組織者就是看各位的‘計謀’。

  但柏知這種財迷,怎麼可能會貢獻出自己的錢包,她也懶得去試試,能不能勸一下保安,直接從背後扛起保安,運出去就行。

  整個過程,不過三秒,保安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評審老師手裡的筆掉到地上,伸手扶著牆勉強站穩,這不是他們預想的答案啊!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5:01


  聯邦教育界近幾年,總是接收到來自社會的投訴,指控他們不盡職,批評現在的教育制度不完善,基本上沒有什麼肯定或誇獎的聲音。

  但實際,這些負面評價之中,有一半的都是聯邦自己人的寬外苛內。

  對自家孩子,要求太高了。

  如何在五分鐘之內將水煮沸到100℃?國外的孩子把水放在太陽下,國內的孩子把水放在電磁爐上,這些人評價,對,國外的孩子童趣又有創新意識,不墨守成規,國內的孩子太死板;

  如果調換,國內的孩子把水放在太陽下,好了,不管國外的孩子做什麼,這些人都會憤怒,都是怎麼教孩子的,這麼低智的舉動是怎麼來的?

  這些人如此激動,純粹是欺負被評價的孩子們不怎麼刷微博或是一些新聞評論,躲在網路之後,也挨不到打而已。

  像柏知參加的這個比賽,也會吸引很多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大部分的評論都是說聯邦的孩子不夠靈活,讀書讀傻了,所以,這次國內選拔賽的組織者,大膽的創設新的關卡,看看這些學生,急中生智,扭轉局面的能力如何。

  每個參賽者遇到的保安,都會提前寫出一條動搖的標準,有的是‘許諾一萬塊錢’,有的是‘稱讚他長得帥氣’,還有的是‘就和他普普通通聊聊天,因為他在外工作,沒多少時間陪自己的孩子’,如果參賽者能找到這個標準,就會很容易過關,否則,保安就像是塊磐石,沈默的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而評審老師在旁邊,就是記錄參賽者的表現,包括處理細節和情緒變化。

  可想而知,柏知身邊扶牆的評審老師,大概只能寫一句話了——08號參賽者進入房間,扛起了保安,完成任務。

  沒有任何外露的情緒,連點反應時間都沒有的,評審老師還沒有發揮自己引以為傲的觀察力,一切就結束了。

  保安渾身的肌肉塊又不是棉花糖,一百一十公斤重,就這麼被拎出去放門口,柏知和沒事人一樣,甩了甩手臂放鬆一下,回房間問評審老師,下一關去哪裡參加?

  “你等等,第二關的評審老師還沒有到位。”評審老師實在忍不住好氣,想問問柏知,“你,練過?”

  “乾坤大挪移?”柏知順口接了一句之後,在評審老師的震驚臉之中,忙搖頭,“沒沒沒,我就是著力點選的好,你看以手肘為支點,用大臂和小臂組成角度差,然後拿肩膀做支點,其實真正舉起的力量,沒有保安實際體重多的。”

  評審老師抽抽嘴角,“那個,我是物理老師。”所以,不要胡說八道啊,他都看到保安被扛起來的時候,雙腳是離地的,再怎麼完美的力學組合,也不能憑空減重啊!

  柏知這種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何物的傢夥,完全沒有被抓包吹牛的感覺,點點頭,“侯賽因-拉紮紮德,挺舉263公斤刷新世界紀錄,老師,平時不關注體育賽事?”和比賽用的抓舉、挺舉相比,她這種用肩膀和手臂抵住省力,已經是很犯規偷懶了。

  評審老師作為一個物理老師,並不想和柏知聊體育,指了一下第二關的測試地點,拒絕和柏知共處一室了。

  好在他沒有順口多問一句,為什麼柏知沒有考慮收買或是其他技巧性的辦法,要不然,讓財迷掏錢,他可是要面對來自柏知的殺氣的。

  等柏知離開房間,其他的參賽者也陸續出來,10號看到柏知就跑過來,也就是之前看到柏知莫名臉紅的女生,自從知道柏知性別女之後,沒有再臉紅但也挺喜歡湊過來和柏知說話。

  旁邊已經出來的參賽者,也有的圍在一起,聊一聊他們剛才用了什麼方法,讓保安離開房間的,10號自己是和保安聊,使勁聊,從保安十七歲參軍,後來轉業,再聊到他不識大字卻溫柔善良的母親,最後聊到保安熱淚盈眶,離開了房間。

  和柏知說這些的時候,10號還擰開了水瓶,一口一口的喝水,明顯是說話說得太多,然後,聽到柏知說她是把保安扛出來的,10號就‘噗’的把水嗆出去了。

  扛?

  這個動詞,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樣吧?

  10號沒等柏知繼續說話,先跑到正在一旁站成排,繼續工作的保安隊伍中,找到剛才從08號房間出來的保安,伸手拍了拍,梆梆響的腱子肉,是真實的,不是塑膠保安啊!

  被拍了一下的保安,也是內心淚流滿面,他的體重,可都是一口一口吃,一下一下練出來的,誰的肉不是認認真真來的,被個半大的孩子直接拎出去了,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但不管怎麼樣,三十個參賽者,扣點任務在時限內沒有完成和行為過激場面失控的,還剩下十二位。

  柏知看了一下,10號和12號都留下來了,發現她的目光,還朝她揮揮手,意思是加油。

  在文鬥、智鬥了這麼幾天,評審老師終於把剩下的人帶去了田徑場。

  正巧,站在前面宣佈接下來比賽規則的人,就是之前考察柏知的那位評審老師,他說道比賽對體力也有要求的時候,目光情不自禁的繞過了柏知。

  能扛起來保安的人,不用談體力。

  他這個物理老師可能不太適合接下來的指引工作,要不然,去聯繫一下體育組的老師?

  在場的十二個參賽者之中,有五位男生,七位女生,從外觀上來看,是六六分,聽完評審老師的話,有近一半的參賽者表情都有點苦。

  在中學階段,想要智力和體力雙贏,其實是件挺難的事情。

  而且,體育之中的優秀和及格,完全是兩種概念。

  很多輕視體育運動的人,其實是有認知誤區的,那就是,體力的培養也看天賦,就說最常見的短跑,沒有見過系統的科學訓練之前,純憑天賦跑,經過系統的科學訓練之後,還是憑藉天賦跑,這個,強求不來。

  一些運動員的選材和培養一樣重要,也是因為這個,每個人天生的紅白肌分佈,骨骼承受度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就是更適合運動。

  被天賦踢出去,剩下的人裡面,練、努力的練才能讓狀態達到優秀,運動是半點投機取巧都不行的事情,長時間的投入和堅持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在場的十二位參賽者,已經通過之前的比賽,證明了他們的智商以及情商,現在,簡單粗暴的比拼方式來了,看他們的體能。

  因為,歷時十天的正式比賽,肯定需要參賽者一定的體力,選拔賽肯定會考慮這個問題的。

  簡單的做了熱身,就準備測驗一下參賽者的長跑成績,跑步是最能看出身體素質的運動了。

  但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中學生,是理想狀態,現實是參賽者有幾個女生,連八百米都跑不了及格分。

  平時體育課能躲就躲,考試也都儘量選擇跳遠、坐位體前屈這種運動量小的項目,爆發力和耐力都不怎麼樣。

  在場的男生倒還都不錯,能跑能跳,還有兩個十四歲的男生,已經過一米八的身高,有著籃球二級運動員的實力。

  至於柏知,小學的時候,就能把哈士奇遛到裝死的人,會怕跑步?

  比賽規則之中,也沒有說參賽者能不能互幫互助,男女生的長跑是分開的,柏知站在女生之間,有點像是亂入的,輕輕鬆松跑起來更和散步一樣,她隨便跑跑,看到大喘氣實在要摔倒的10號和12號,還能過去推一會兒,讓她們省省力。

  不怎麼保持體育鍛煉的人,猛地長跑會肌肉拉傷,壓迫心臟的,柏知推了兩個女生大半圈,看她們的呼吸沒有那麼喘了,就跑到前面,先到終點休息了。

  這個運動量,皮皮都能閉著眼睛跑三趟,柏知在終點等了一會兒不見第二名,就往回走,去看看有沒有實在堅持不住的女生,在旁邊陪跑一下,免得對方一時心率過快供血不足,摔倒或是暈過去。

  學生的體質,好能好到人生巔峰,差能差到懷疑人生,柏知聽跑的最慢的女生,喘的比皮皮聲音都大,總擔心她一個踉蹌就摔倒在跑道上。

  體力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直觀了,不用成績出來,就已經有三個女生和一個男生主動退出了,他們實在是不擅長跑跑跳跳,為了心臟和小命著想,還是不要難為自己了。

  剩下的八個人,還需要再淘汰三個,但最後一場選拔賽在第二天舉行,柏知他們今天就不用再進行比賽了。

  有幾個熱身沒做好,就開始長跑的參賽者,一聽這話就放鬆下來,表情略猙獰的揉著小腿,運動過度肌肉酸痛,腿僵直的都快不能彎曲了,柏知把剛才脫到一邊的外套拿上,準備先回暫住的宿舍休息一下,就被人喊住了。

  “要不要來場籃球?我們三個。”說話的是那兩個很高的男生,他們之前聽說了柏知‘因為長得好看被隊友帶飛躺贏’的小白臉事件,也沒有太在意,兩個人對長相問題都很不注意的。

  只是,剛才長跑的時候,兩個人總覺得柏知站錯了跑道,可圍觀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老師把陶柏知帶回1000米跑道,就猜測,可能女生跑道需要一個長得好看的男生,帶動士氣吧?

  圍觀的兩個人看了一會兒她的跑步動作,就知道這是經常練的人。

  籃球是中學生的體育選修課,基本上男生都會拍幾下,不過兩個人拿不準柏知會不會,但想著柏知剛才在跑道上,像張拉滿的弓,卷著風的模樣,很合眼緣,就問了這麼一句。

  覺得對方不錯,想彼此瞭解一下,他們就會用籃球來說話。

  男生之間,沒有那麼多話題來熟絡,打場籃球就勝過語言。

  不過,柏知回頭,很認真的問他們,“喊我?”

  “對,輸的人請吃飯!”兩個男生笑出一口白牙,拿著籃球站在一邊的樣子,好像對柏知請他們吃飯勢在必得。

  參加選拔賽的這幾天,都集中暫住在京都的一所高中,他們在校內的開銷是免費的,但食堂的飯對於柏知這種體力高消耗的傢夥,根本吃不飽,她還要出校買點東西。

  這兩個男生明顯也是這種情況,體育運動量大的少年,基本上和大胃王一個食量,尤其是處在訓練階段,身體素質越提升,對食物營養的要求越高,好的運動員基本上都是吃出來的底子。

  他們就是在外訂餐的時候,見過柏知,才開了這麼一句玩笑。

  於是,柏知就把外套丟回去掛在一邊,活動了一下關節,下場開始了。

  正規籃球比賽之中,是沒有辦法三個人打的,但平時練習的時候,尤其是考驗突破和投籃能力時,三個人也能一起打,柏知的籃球技術中上,擋拆一般尤其是對抗性不好,捨不得用勁去和別人撞,但是投籃的準頭很好,偶爾還可以來個漂亮的“後仰跳投”。

  當然,如果是正式比賽,她可能因為個人風格,被對方合作針對的拿不到球,發揮不了什麼優勢,但是這種三個人,打著玩的時候,只要讓柏知摸到球,她就能弄到籃筐裡。

  柏知比兩個男生要矮大半個頭,身形也是纖細款,不和對方硬拼對抗,動作極為靈活,假動作多的都讓人沒話說,就是她的優勢,半個小時的限制之內,柏知為自己贏到了免費的飯。

  旁邊定好的鬧鐘一響,柏知立刻撤場,“走走走,去吃飯。”

  動作流暢的,讓兩個男生不禁愣一下,難道柏知不是因為籃球的魅力下場的吧?為了吃飯才過來打籃球,一定是錯覺吧!

  但柏知的籃球技術,還是挺不錯的,兩個人和柏知的風格不同,但不妨礙他們認可柏知,只是,他們更懷疑了,陶柏知,你真的不是來參加選好看比賽的嗎?

  現在的男孩子,都長得這麼帥了嗎?

  尤其是柏知打籃球有點熱,把略長的頭髮全部反攏到後面,略帶汗濕,露出整張臉,外套搭在肩膀上,晃晃悠悠走出校門,引得旁邊本校的過往同學,不少人都拉著同伴假裝回頭或是路過,來看柏知,就和拍偶像劇差不多,自帶BGM那種,讓旁邊的兩位也猶豫了一下,學著柏知的動作,反攏了一下自己的短寸。

  然後,毛刺刺的短寸扎手,告訴他們想模仿柏知,硬體太不符合。

  說請吃飯就來真的,三個人二話不說,搜到附近美食排名就去了一家烤肉自助,兩個男生站在飯店門口,大言不慚,“隨便吃,吃到撐,我們買單!”

  柏知沒接這個話,默默的往旁邊走一步,裝作不認識這兩位的樣子,讓這兩個男生覺得背後一涼,一扭頭,果然,是烤肉店的店員小姐姐,聽到這話,正陰測測的看著他們。

  哦,隨便吃,吃到撐?

  雖然他們是自助餐,但能不能不要這麼囂張?很好,你們兩個,已經成功的引起了店員小姐姐的注意。

  身高和外形已經向歐美風格靠攏,超過十四歲這個年齡段,但兩個大男生面對小姐姐的眼神,還是很羞澀和不好意思的,灰溜溜的進店找位置,在牆邊的四人桌坐下,一臉的乖巧。

  小姐姐過來幫他們調桌子上的烤盤溫度,然後看著柏知笑了笑,“不好意思,現在店裡的客人比較多,麻煩你和這二位拼桌了,等會兒多送你一份店內限量的楊梅水。”

  烤盤是每兩個座位一個,這家烤肉店的桌子都很大,有的時候客流量比較多,也會這樣拼一下桌。

  但是,兩個男生目瞪狗呆,這位小姐姐,你到底從哪裡看出來,陶柏知是和他們拼桌的?不能大家的畫風不太一樣,就說他們不是一起來的啊!

  而且,這個楊梅水是店家根據時節自釀的,並不對外銷售,偶爾會給客人提供一小杯嘗嘗味道,他們來了好幾次,可都是沒有喝到的。

  好氣。

  柏知當然不會說不,飯是別人請的,飲品也是店家送的,她沒有任何異議的,對店員小姐姐說了聲謝謝,去拿好幾盤肉過來等著烤盤變熱,柏知想起來什麼似得,很誠懇的問了兩位男生,“對了,我是陶柏知,還不知道你們兩位的名字。”

  共用一個烤盤,正在往上面擺肉的兩個男生,差點把盤子扔出去。

  感情我們一起參加比賽,相處這麼幾天,還打了籃球,現在坐在一起吃烤肉,你還不知道我們兩位叫什麼。

  但想想,他們好像還真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

  因為陶柏知在參賽者之中,躺贏的名聲實在太大,他們知道對方的名字,下意識也忘記主動提一下自己的名字了。

  “我是潘雲龍,他是孫星。”把空盤子摞到一邊,方便店員等會收走的潘雲龍補充一句,“我們可是一直都知道你的名字的。”

  柏知攤手,覺得自己應該禮貌的回應一下,“那,二位久仰久仰?”

  事實證明,柏知的禮貌,一般都會懟的人心塞,潘雲龍和孫星忙擺手,讓柏知趕緊吃肉別說話了。

  普通人一天攝入的卡路里,大概在兩千左右,不少運動量很少的還達不到這個數值,一般運動員的消耗卡路里在四千到五千,如果處在身體發育期和體能高耗期的,會更多,像是遊泳類的世界冠軍,日消耗卡路里在一萬以上,也就是飯量是普通人的五到六倍。

  柏知、潘雲龍和孫星處在一般運動員和世界冠軍之間的消耗量,三個人吃烤肉,都是兩個盤子扣在一起算一份,然後擺滿一桌子,吃光算是一次,旁邊桌子的幾位顧客,都在下意識找攝像頭,這場景有點像是網路吃播,但沒有暖場話也沒有鏡頭,只有三個在認真吃肉的傢夥。

  體力支出,就是在燃燒身體的能量,人類又不能光合作用,只能依靠食物來補充,柏知他們今天的消耗量都不小,兩三輪這麼吃下來,自助烤肉店的老闆臉都黑了。

  柏知看著斯斯文文的,吃乾淨的盤子也默默的擺在了靠近潘雲龍這邊的小推車上面,還沒有暴露出飯量來,但潘雲龍和孫星,兩個看著就很能吃的小夥子,吃相也挺能吃的,讓老闆的心都和一摞一摞的盤子一樣,要空了。

  如果可以,老闆來掏錢,下次去對門那個自助火鍋吃如何?

  不要盯上他家這種小店了,脆弱的禁不住這兩位吃幾次的。

  潘雲龍和孫星是神經大條,對視線不敏感,柏知是吃飯的動作極快,速度優雅又具有韻律感,比潘雲龍和孫星的效率高很多,反正在店員眼裡,柏知就是一個拼桌到兩個很能吃的男生旁邊,一個特別好看的男生而已。

  等她吃完,提前收場,拿了一小疊水果在旁邊休息,這導致潘雲龍和孫星沒有趕上趟,離開的時候,都快被店員小姐姐的眼神哀怨到穿出洞。

  兩個人摸摸頭心虛的離開,出來就大呼柏知奸詐,居然把飯量隱藏在他們之中,沒有被店員小姐姐的眼神洗禮,離開前還又帶走了一份楊梅水。

  “都是哥們,這麼不義氣?”打場籃球吃個飯,關係就熱絡起來,潘雲龍嘻嘻哈哈的準備搭柏知的肩膀,想用身高碾壓一下柏知。

  然後,柏知退了一步,躲開了潘雲龍的泰山壓頂,笑的特別欠揍,“男女有別,不要這麼熱情,你矜持一點。”

  “喂,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漢子,哪裡是女……”潘雲龍恨不得捶捶胸口,以示自己純爺們的身份,但說到這裡,有點不對勁,“等等,你不會就是這個‘女’吧?”

  剛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花生米的孫星,花生米都掉了,陶柏知居然是個女的?

  不是說,那個每次都躺贏的小白臉嗎?什麼時候,小白臉也能性別女了?

  難道他對小白臉,可能有什麼理解誤會?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5:13


  聯邦教育界近幾年,總是接收到來自社會的投訴,指控他們不盡職,批評現在的教育制度不完善,基本上沒有什麼肯定或誇獎的聲音。

  但實際,這些負面評價之中,有一半的都是聯邦自己人的寬外苛內。

  對自家孩子,要求太高了。

  如何在五分鐘之內將水煮沸到100℃?國外的孩子把水放在太陽下,國內的孩子把水放在電磁爐上,這些人評價,對,國外的孩子童趣又有創新意識,不墨守成規,國內的孩子太死板;

  如果調換,國內的孩子把水放在太陽下,好了,不管國外的孩子做什麼,這些人都會憤怒,都是怎麼教孩子的,這麼低智的舉動是怎麼來的?

  這些人如此激動,純粹是欺負被評價的孩子們不怎麼刷微博或是一些新聞評論,躲在網路之後,也挨不到打而已。

  像柏知參加的這個比賽,也會吸引很多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大部分的評論都是說聯邦的孩子不夠靈活,讀書讀傻了,所以,這次國內選拔賽的組織者,大膽的創設新的關卡,看看這些學生,急中生智,扭轉局面的能力如何。

  每個參賽者遇到的保安,都會提前寫出一條動搖的標準,有的是‘許諾一萬塊錢’,有的是‘稱讚他長得帥氣’,還有的是‘就和他普普通通聊聊天,因為他在外工作,沒多少時間陪自己的孩子’,如果參賽者能找到這個標準,就會很容易過關,否則,保安就像是塊磐石,沈默的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而評審老師在旁邊,就是記錄參賽者的表現,包括處理細節和情緒變化。

  可想而知,柏知身邊扶牆的評審老師,大概只能寫一句話了——08號參賽者進入房間,扛起了保安,完成任務。

  沒有任何外露的情緒,連點反應時間都沒有的,評審老師還沒有發揮自己引以為傲的觀察力,一切就結束了。

  保安渾身的肌肉塊又不是棉花糖,一百一十公斤重,就這麼被拎出去放門口,柏知和沒事人一樣,甩了甩手臂放鬆一下,回房間問評審老師,下一關去哪裡參加?

  “你等等,第二關的評審老師還沒有到位。”評審老師實在忍不住好氣,想問問柏知,“你,練過?”

  “乾坤大挪移?”柏知順口接了一句之後,在評審老師的震驚臉之中,忙搖頭,“沒沒沒,我就是著力點選的好,你看以手肘為支點,用大臂和小臂組成角度差,然後拿肩膀做支點,其實真正舉起的力量,沒有保安實際體重多的。”

  評審老師抽抽嘴角,“那個,我是物理老師。”所以,不要胡說八道啊,他都看到保安被扛起來的時候,雙腳是離地的,再怎麼完美的力學組合,也不能憑空減重啊!

  柏知這種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何物的傢夥,完全沒有被抓包吹牛的感覺,點點頭,“侯賽因-拉紮紮德,挺舉263公斤刷新世界紀錄,老師,平時不關注體育賽事?”和比賽用的抓舉、挺舉相比,她這種用肩膀和手臂抵住省力,已經是很犯規偷懶了。

  評審老師作為一個物理老師,並不想和柏知聊體育,指了一下第二關的測試地點,拒絕和柏知共處一室了。

  好在他沒有順口多問一句,為什麼柏知沒有考慮收買或是其他技巧性的辦法,要不然,讓財迷掏錢,他可是要面對來自柏知的殺氣的。

  等柏知離開房間,其他的參賽者也陸續出來,10號看到柏知就跑過來,也就是之前看到柏知莫名臉紅的女生,自從知道柏知性別女之後,沒有再臉紅但也挺喜歡湊過來和柏知說話。

  旁邊已經出來的參賽者,也有的圍在一起,聊一聊他們剛才用了什麼方法,讓保安離開房間的,10號自己是和保安聊,使勁聊,從保安十七歲參軍,後來轉業,再聊到他不識大字卻溫柔善良的母親,最後聊到保安熱淚盈眶,離開了房間。

  和柏知說這些的時候,10號還擰開了水瓶,一口一口的喝水,明顯是說話說得太多,然後,聽到柏知說她是把保安扛出來的,10號就‘噗’的把水嗆出去了。

  扛?

  這個動詞,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樣吧?

  10號沒等柏知繼續說話,先跑到正在一旁站成排,繼續工作的保安隊伍中,找到剛才從08號房間出來的保安,伸手拍了拍,梆梆響的腱子肉,是真實的,不是塑膠保安啊!

  被拍了一下的保安,也是內心淚流滿面,他的體重,可都是一口一口吃,一下一下練出來的,誰的肉不是認認真真來的,被個半大的孩子直接拎出去了,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但不管怎麼樣,三十個參賽者,扣點任務在時限內沒有完成和行為過激場面失控的,還剩下十二位。

  柏知看了一下,10號和12號都留下來了,發現她的目光,還朝她揮揮手,意思是加油。

  在文鬥、智鬥了這麼幾天,評審老師終於把剩下的人帶去了田徑場。

  正巧,站在前面宣佈接下來比賽規則的人,就是之前考察柏知的那位評審老師,他說道比賽對體力也有要求的時候,目光情不自禁的繞過了柏知。

  能扛起來保安的人,不用談體力。

  他這個物理老師可能不太適合接下來的指引工作,要不然,去聯繫一下體育組的老師?

  在場的十二個參賽者之中,有五位男生,七位女生,從外觀上來看,是六六分,聽完評審老師的話,有近一半的參賽者表情都有點苦。

  在中學階段,想要智力和體力雙贏,其實是件挺難的事情。

  而且,體育之中的優秀和及格,完全是兩種概念。

  很多輕視體育運動的人,其實是有認知誤區的,那就是,體力的培養也看天賦,就說最常見的短跑,沒有見過系統的科學訓練之前,純憑天賦跑,經過系統的科學訓練之後,還是憑藉天賦跑,這個,強求不來。

  一些運動員的選材和培養一樣重要,也是因為這個,每個人天生的紅白肌分佈,骨骼承受度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就是更適合運動。

  被天賦踢出去,剩下的人裡面,練、努力的練才能讓狀態達到優秀,運動是半點投機取巧都不行的事情,長時間的投入和堅持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在場的十二位參賽者,已經通過之前的比賽,證明了他們的智商以及情商,現在,簡單粗暴的比拼方式來了,看他們的體能。

  因為,歷時十天的正式比賽,肯定需要參賽者一定的體力,選拔賽肯定會考慮這個問題的。

  簡單的做了熱身,就準備測驗一下參賽者的長跑成績,跑步是最能看出身體素質的運動了。

  但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中學生,是理想狀態,現實是參賽者有幾個女生,連八百米都跑不了及格分。

  平時體育課能躲就躲,考試也都儘量選擇跳遠、坐位體前屈這種運動量小的項目,爆發力和耐力都不怎麼樣。

  在場的男生倒還都不錯,能跑能跳,還有兩個十四歲的男生,已經過一米八的身高,有著籃球二級運動員的實力。

  至於柏知,小學的時候,就能把哈士奇遛到裝死的人,會怕跑步?

  比賽規則之中,也沒有說參賽者能不能互幫互助,男女生的長跑是分開的,柏知站在女生之間,有點像是亂入的,輕輕鬆松跑起來更和散步一樣,她隨便跑跑,看到大喘氣實在要摔倒的10號和12號,還能過去推一會兒,讓她們省省力。

  不怎麼保持體育鍛煉的人,猛地長跑會肌肉拉傷,壓迫心臟的,柏知推了兩個女生大半圈,看她們的呼吸沒有那麼喘了,就跑到前面,先到終點休息了。

  這個運動量,皮皮都能閉著眼睛跑三趟,柏知在終點等了一會兒不見第二名,就往回走,去看看有沒有實在堅持不住的女生,在旁邊陪跑一下,免得對方一時心率過快供血不足,摔倒或是暈過去。

  學生的體質,好能好到人生巔峰,差能差到懷疑人生,柏知聽跑的最慢的女生,喘的比皮皮聲音都大,總擔心她一個踉蹌就摔倒在跑道上。

  體力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直觀了,不用成績出來,就已經有三個女生和一個男生主動退出了,他們實在是不擅長跑跑跳跳,為了心臟和小命著想,還是不要難為自己了。

  剩下的八個人,還需要再淘汰三個,但最後一場選拔賽在第二天舉行,柏知他們今天就不用再進行比賽了。

  有幾個熱身沒做好,就開始長跑的參賽者,一聽這話就放鬆下來,表情略猙獰的揉著小腿,運動過度肌肉酸痛,腿僵直的都快不能彎曲了,柏知把剛才脫到一邊的外套拿上,準備先回暫住的宿舍休息一下,就被人喊住了。

  “要不要來場籃球?我們三個。”說話的是那兩個很高的男生,他們之前聽說了柏知‘因為長得好看被隊友帶飛躺贏’的小白臉事件,也沒有太在意,兩個人對長相問題都很不注意的。

  只是,剛才長跑的時候,兩個人總覺得柏知站錯了跑道,可圍觀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老師把陶柏知帶回1000米跑道,就猜測,可能女生跑道需要一個長得好看的男生,帶動士氣吧?

  圍觀的兩個人看了一會兒她的跑步動作,就知道這是經常練的人。

  籃球是中學生的體育選修課,基本上男生都會拍幾下,不過兩個人拿不準柏知會不會,但想著柏知剛才在跑道上,像張拉滿的弓,卷著風的模樣,很合眼緣,就問了這麼一句。

  覺得對方不錯,想彼此瞭解一下,他們就會用籃球來說話。

  男生之間,沒有那麼多話題來熟絡,打場籃球就勝過語言。

  不過,柏知回頭,很認真的問他們,“喊我?”

  “對,輸的人請吃飯!”兩個男生笑出一口白牙,拿著籃球站在一邊的樣子,好像對柏知請他們吃飯勢在必得。

  參加選拔賽的這幾天,都集中暫住在京都的一所高中,他們在校內的開銷是免費的,但食堂的飯對於柏知這種體力高消耗的傢夥,根本吃不飽,她還要出校買點東西。

  這兩個男生明顯也是這種情況,體育運動量大的少年,基本上和大胃王一個食量,尤其是處在訓練階段,身體素質越提升,對食物營養的要求越高,好的運動員基本上都是吃出來的底子。

  他們就是在外訂餐的時候,見過柏知,才開了這麼一句玩笑。

  於是,柏知就把外套丟回去掛在一邊,活動了一下關節,下場開始了。

  正規籃球比賽之中,是沒有辦法三個人打的,但平時練習的時候,尤其是考驗突破和投籃能力時,三個人也能一起打,柏知的籃球技術中上,擋拆一般尤其是對抗性不好,捨不得用勁去和別人撞,但是投籃的準頭很好,偶爾還可以來個漂亮的“後仰跳投”。

  當然,如果是正式比賽,她可能因為個人風格,被對方合作針對的拿不到球,發揮不了什麼優勢,但是這種三個人,打著玩的時候,只要讓柏知摸到球,她就能弄到籃筐裡。

  柏知比兩個男生要矮大半個頭,身形也是纖細款,不和對方硬拼對抗,動作極為靈活,假動作多的都讓人沒話說,就是她的優勢,半個小時的限制之內,柏知為自己贏到了免費的飯。

  旁邊定好的鬧鐘一響,柏知立刻撤場,“走走走,去吃飯。”

  動作流暢的,讓兩個男生不禁愣一下,難道柏知不是因為籃球的魅力下場的吧?為了吃飯才過來打籃球,一定是錯覺吧!

  但柏知的籃球技術,還是挺不錯的,兩個人和柏知的風格不同,但不妨礙他們認可柏知,只是,他們更懷疑了,陶柏知,你真的不是來參加選好看比賽的嗎?

  現在的男孩子,都長得這麼帥了嗎?

  尤其是柏知打籃球有點熱,把略長的頭髮全部反攏到後面,略帶汗濕,露出整張臉,外套搭在肩膀上,晃晃悠悠走出校門,引得旁邊本校的過往同學,不少人都拉著同伴假裝回頭或是路過,來看柏知,就和拍偶像劇差不多,自帶BGM那種,讓旁邊的兩位也猶豫了一下,學著柏知的動作,反攏了一下自己的短寸。

  然後,毛刺刺的短寸扎手,告訴他們想模仿柏知,硬體太不符合。

  說請吃飯就來真的,三個人二話不說,搜到附近美食排名就去了一家烤肉自助,兩個男生站在飯店門口,大言不慚,“隨便吃,吃到撐,我們買單!”

  柏知沒接這個話,默默的往旁邊走一步,裝作不認識這兩位的樣子,讓這兩個男生覺得背後一涼,一扭頭,果然,是烤肉店的店員小姐姐,聽到這話,正陰測測的看著他們。

  哦,隨便吃,吃到撐?

  雖然他們是自助餐,但能不能不要這麼囂張?很好,你們兩個,已經成功的引起了店員小姐姐的注意。

  身高和外形已經向歐美風格靠攏,超過十四歲這個年齡段,但兩個大男生面對小姐姐的眼神,還是很羞澀和不好意思的,灰溜溜的進店找位置,在牆邊的四人桌坐下,一臉的乖巧。

  小姐姐過來幫他們調桌子上的烤盤溫度,然後看著柏知笑了笑,“不好意思,現在店裡的客人比較多,麻煩你和這二位拼桌了,等會兒多送你一份店內限量的楊梅水。”

  烤盤是每兩個座位一個,這家烤肉店的桌子都很大,有的時候客流量比較多,也會這樣拼一下桌。

  但是,兩個男生目瞪狗呆,這位小姐姐,你到底從哪裡看出來,陶柏知是和他們拼桌的?不能大家的畫風不太一樣,就說他們不是一起來的啊!

  而且,這個楊梅水是店家根據時節自釀的,並不對外銷售,偶爾會給客人提供一小杯嘗嘗味道,他們來了好幾次,可都是沒有喝到的。

  好氣。

  柏知當然不會說不,飯是別人請的,飲品也是店家送的,她沒有任何異議的,對店員小姐姐說了聲謝謝,去拿好幾盤肉過來等著烤盤變熱,柏知想起來什麼似得,很誠懇的問了兩位男生,“對了,我是陶柏知,還不知道你們兩位的名字。”

  共用一個烤盤,正在往上面擺肉的兩個男生,差點把盤子扔出去。

  感情我們一起參加比賽,相處這麼幾天,還打了籃球,現在坐在一起吃烤肉,你還不知道我們兩位叫什麼。

  但想想,他們好像還真的沒有做過自我介紹。

  因為陶柏知在參賽者之中,躺贏的名聲實在太大,他們知道對方的名字,下意識也忘記主動提一下自己的名字了。

  “我是潘雲龍,他是孫星。”把空盤子摞到一邊,方便店員等會收走的潘雲龍補充一句,“我們可是一直都知道你的名字的。”

  柏知攤手,覺得自己應該禮貌的回應一下,“那,二位久仰久仰?”

  事實證明,柏知的禮貌,一般都會懟的人心塞,潘雲龍和孫星忙擺手,讓柏知趕緊吃肉別說話了。

  普通人一天攝入的卡路里,大概在兩千左右,不少運動量很少的還達不到這個數值,一般運動員的消耗卡路里在四千到五千,如果處在身體發育期和體能高耗期的,會更多,像是遊泳類的世界冠軍,日消耗卡路里在一萬以上,也就是飯量是普通人的五到六倍。

  柏知、潘雲龍和孫星處在一般運動員和世界冠軍之間的消耗量,三個人吃烤肉,都是兩個盤子扣在一起算一份,然後擺滿一桌子,吃光算是一次,旁邊桌子的幾位顧客,都在下意識找攝像頭,這場景有點像是網路吃播,但沒有暖場話也沒有鏡頭,只有三個在認真吃肉的傢夥。

  體力支出,就是在燃燒身體的能量,人類又不能光合作用,只能依靠食物來補充,柏知他們今天的消耗量都不小,兩三輪這麼吃下來,自助烤肉店的老闆臉都黑了。

  柏知看著斯斯文文的,吃乾淨的盤子也默默的擺在了靠近潘雲龍這邊的小推車上面,還沒有暴露出飯量來,但潘雲龍和孫星,兩個看著就很能吃的小夥子,吃相也挺能吃的,讓老闆的心都和一摞一摞的盤子一樣,要空了。

  如果可以,老闆來掏錢,下次去對門那個自助火鍋吃如何?

  不要盯上他家這種小店了,脆弱的禁不住這兩位吃幾次的。

  潘雲龍和孫星是神經大條,對視線不敏感,柏知是吃飯的動作極快,速度優雅又具有韻律感,比潘雲龍和孫星的效率高很多,反正在店員眼裡,柏知就是一個拼桌到兩個很能吃的男生旁邊,一個特別好看的男生而已。

  等她吃完,提前收場,拿了一小疊水果在旁邊休息,這導致潘雲龍和孫星沒有趕上趟,離開的時候,都快被店員小姐姐的眼神哀怨到穿出洞。

  兩個人摸摸頭心虛的離開,出來就大呼柏知奸詐,居然把飯量隱藏在他們之中,沒有被店員小姐姐的眼神洗禮,離開前還又帶走了一份楊梅水。

  “都是哥們,這麼不義氣?”打場籃球吃個飯,關係就熱絡起來,潘雲龍嘻嘻哈哈的準備搭柏知的肩膀,想用身高碾壓一下柏知。

  然後,柏知退了一步,躲開了潘雲龍的泰山壓頂,笑的特別欠揍,“男女有別,不要這麼熱情,你矜持一點。”

  “喂,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漢子,哪裡是女……”潘雲龍恨不得捶捶胸口,以示自己純爺們的身份,但說到這裡,有點不對勁,“等等,你不會就是這個‘女’吧?”

  剛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花生米的孫星,花生米都掉了,陶柏知居然是個女的?

  不是說,那個每次都躺贏的小白臉嗎?什麼時候,小白臉也能性別女了?

  難道他對小白臉,可能有什麼理解誤會?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5:38


  流言,果然是絲毫不負責任,嚴重混淆視聽的壞傢夥。

  要不然,為什麼把柏知塑造成躺贏的小白臉?

  潘雲龍和孫星覺得,這、這起碼,也要是個躺贏的好看·運氣好·帥·有魅力·但是性別女·臉啊!

  概括太不準確了。

  被‘小白臉’誤導的兩個人一直以為,柏知是個男生,所以剛才圍觀女生長跑的時候,還在等著評審老師過去,把柏知這個跑錯地方的人拎回來。

  沒想到,人家不是跑錯地方,是他們想錯地方了。

  但潘雲龍和孫星看了看柏知,還是有點不信,“難道,你是祝英台她哥?”祝英台女扮男裝,她哥,應該是男扮女裝吧?

  說完之後,潘雲龍和孫星也有點心虛,總覺得祝英台會跳出來捶他們,讓他們編排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祝大哥。

  玩笑話歸玩笑話,潘雲龍和孫星還是覺得柏知和他們挺投緣的,籃球玩的轉,吃飯不輸陣,至於性別,反正平時他們也看不出來~

  第二天還有最後一場選拔賽,回去之後柏知他們就各自分開回去休息了,柏知進宿舍樓之前,轉頭看了一下,一點也不意外的發現,潘雲龍和孫星兩個人,和皮皮一樣樂呵呵的在門口杵著,好像要確認,她是真的能進女生宿舍而不被宿管阿姨打出來。

  柏知這張臉實在太有辨識度,第一天和引導老師一起來辦暫住的時候,就已經被宿管阿姨認下,看柏知準備上樓,還和她打了聲招呼,“今天回來的挺晚的啊?快回去休息吧!”

  回去之後和淩婭她們打了個電話,梭梭也很給面子的在旁觀咕嚕咕嚕了幾聲,它也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幾天看不到柏知,但能聽到柏知的聲音,也蹲坐在淩婭身邊,還想伸爪子去動一下手機。

  掛了電話,柏知就早早的休息了,第二天去晨跑的時候,還遇到了潘雲龍和孫星,三個人很默契的吃完食堂早飯,又出去找了家牛肉面館續了個攤。

  等剩下的八位參賽者再次聚齊時,引導老師就先給他們發了一疊資料,裡面是每個人從第一關開始的評分,從評審角度的分析以及綜合實力的評估,然後,告訴了他們這一關的淘汰規則。

  讓這八個人,自己來決定。

  到了真正的賽場上,剩下的五個人就是團隊,就是一體的,評審老師們的分析再怎麼精確,再怎麼客觀,都不能保證人員的安排上,會讓五個人最為默契,結果是最優。

  磨合,是團隊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剩下的八個參賽者能走到這一步,就已經可以肯定彼此的能力了,剩下這五個名額,不如就讓他們自己決定。

  每個人被帶到單獨的房間裡,兩個小時內給出最終答覆,其間可以打電話聯繫其他房間裡的參賽者,但只有一次撥出電話的機會,最後要交出來一份五個人的名單。

  自己來決定隊友,評審老師們選拔了這麼多關卡,最後一關,留給參賽者自己,只不過,若是兩個小時之內還沒有結果,他們就要直接根據綜合實力排名,擇優選擇了。

  柏知進了自己的小房間,拿起手裡的資料翻了翻,有點意外,自己的綜合實力居然排到了第二?

  仔細看了一下,果然,是之前團體形的選拔裡面,托神隊友的福,分數拔高了很多,她在女生的長跑成績裡又是絕對性的優勢,這個排名,也可以理解。

  柏知看了一下總排名,潘雲龍是第一,孫星是第三,10號李亞茹是第五,12號張易薇是第八,其他還有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柏知也沒有細看他們的實力分析,直接提筆就把她的五人團隊名單寫出來了,她,潘雲龍,孫星,李亞茹,張易薇。

  沒有別的理由,因為,她剛好認識這四個人,相處起來也挺不錯的。

  不需要考慮時間,也沒有和誰打電話,柏知等了五分鐘,看自己的電話還沒有響,就提前交卷離開房間了。

  評審老師們沒想到,柏知的速度這麼快,進去還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

  但是之前記錄過柏知成績的那個物理老師,很有經驗,還給柏知分了一把椅子,讓她坐在這裡等,桌子上的大果盤也給了她一個。

  柏知不知道她離開之後,電話還會不會響起來,反正這種彼此選擇的關卡,不可控因素實在太多了,她也懶得繼續等。

  她是有一次打電話的機會,如果動作夠快,打給她認識的四個人其中一個,說服對方,然後利用這個每人一次的機會,定下來五個名額,也是可以的,但是,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選她,需要提前商量嗎?那麼電話用不用,都是無意義的。

  大佬的自信,一直都是這麼迷。

  很快,李亞茹出來了,眼神一亮小跑過來坐在柏知身邊,等柏知不認識的三人組裡面,一個男生出來的時候,還有點氣鼓鼓的‘哼’了一聲。

  評審老師並沒有說,已經交過答案的參賽者能不能開始交談了,李亞茹看著柏知在認真的剝柚子吃,以為不能說話,也過去拿了個蘋果,哢擦哢擦的啃。

  沒一會兒,張易薇也交了自己的答案,和柏知、亞茹眨眼笑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她沒有打破這安靜的環境,但看到三人組裡和她同時出來的女生,也很不滿的扭過臉不看她。

  吃柚子占著嘴,柏知是吃東西的時候不怎麼發聲,要不然覺得不禮貌,但她也不明白,後來的幾個參賽者出來之後,為什麼要默契的保持沈默?

  比賽到現在,已經把大家折騰到說不出來話了?

  等她的柚子吃的差不多,潘雲龍和孫星也出來了,兩個大男生跑過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柏知這邊的沈默,特興奮的直接問柏知,“我們都選你了,你也寫我們了對不對!”

  原來不是不能說話啊!

  李亞茹和張易薇也忙問柏知,“對,我們也是,柏知你呢?”

  “我寫的是你們四個,但是,你們為什麼要瞪著他們?”柏知把剩下的果盤推到前面,讓潘雲龍、李亞茹他們吃,但不太理解,這四個人為什麼一出來,就怒氣衝衝的看著對面三個人。

  “他們想收買我!”李亞茹皺起了眉毛,想給她好處左右她的答卷,想得美。

  張易薇也握緊拳頭,有些生氣,“在進房間之前,他們說我排名最低,最好慎重考慮。”這明明就是威脅。

  至於潘雲龍和孫星,實力比那三個人強,接到的電話都是利誘,許諾重金或是其他機會,但是,這兩位是背叛飯友的傢夥嗎?

  不,一起吃過自助的,才是有真交情的!

  李亞茹一個,潘雲龍一個,孫星一個,這三個電話聯繫的機會,意味著自己不認識的三個人,沒有打電話給她,也沒有想要利誘她?!

  為什麼不對她展示財力的雄厚?

  看不起她這個排名第二嗎?

  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錢的柏知,突然就沈下臉盯著對面三位參賽者,想知道,為什麼不拿錢收買她?

  實際上,柏知不認識的三人組,在昨天的比賽結束之後,就對最後一關有了一些猜測,他們覺得,團體到個人,智力情商到體能,這些都已經考驗過一遍了,最後,應該就是看看他們對於團隊人選的個人意見。

  在遠見方面,三人組做的很不錯。

  都走到這一步了,誰也不想被淘汰,三人組結成同盟,覺得他們在最後一關,還挺佔優勢的,剩下的八個人裡,他們也能估計出來大體的排名,潘雲龍和孫星兩個人,是真的硬實力,尤其是體能,強的變態,這就是他們想要爭取過來的隊友。

  兩個加他們三個,剛好五個人。

  至於李亞茹和張易薇,三人組覺得這兩個人的實力應該是偏弱,到時候以利誘混淆和語言干擾為主,降低她們選擇對最終結果的威脅性。

  剩下的陶柏知?

  這個小白臉是怎麼一步步躺贏過來的,他們三個可是很清楚的,除了昨天長跑的時候,看得出腿長佔優勢外,完全就是劃水技術很好,運氣不錯而已,但真實的實力估計也是墊底的傢夥,他們又不傻,怎麼會爭取柏知這樣的小白臉。

  於是,在評審老師公佈規則後,三人組預料對了大半,難免有幾分喜色的時候,僅有的三次聯絡機會,當然就按照他們的原計劃走,爭取實力最強的潘雲龍和孫星,干擾李亞茹,至於劃水的柏知,自然就跳過了。

  柏知發現對面三人組,看著自己的眼神和看小白臉一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自己被低估了。

  但是,長得好看招誰惹誰了,如今,白臉界這麼難混,觀眾緣這麼差嗎?柏知只是個被波及的小路人,就這麼錯過了一次錢多多的利誘。

  這是偏見。

  好在,這個看臉的社會,會教育每一個隨意評判對方顏值的傢夥。

  三人組發現,八位參賽者之中,只出現了兩個答案,陶柏知、潘雲龍、孫星、李亞茹和張易薇是第一個答案,總共有五份是這麼寫的,剩下的三個人加潘雲龍、孫星,是第二個答案,總共有三份是這麼寫的。

  最終淘汰誰,已經顯而易見了。

  有遠見,但是敗在輕視小白臉的三人組,是不明白自己失誤在什麼地方的。

  可能是柏知在選拔賽的第一關裡,把四件樂器讓了出去,自己很歡樂的去找了茶杯水瓶當擬音師,讓四個女生認可了柏知,也可能是柏知在籃球場上,俐落又乾淨的動作,以及烤肉自助店裡,一碟又一碟的空盤,讓潘雲龍和孫星覺得柏知很投緣。

  人和人,本來就是這麼機緣巧合和陰差陽錯,潘雲龍和孫星都是拿到紙筆,先唰唰唰的寫了他們和柏知三個人的名字,還缺兩個名字不知道該寫誰的時候,互相打了個電話,“要不然,我們把經常在柏知身邊那兩個女生寫上吧,剛好五個人,湊夠了。”

  對於柏知的小夥伴,潘雲龍和孫星還是有點愛屋及烏的。

  正巧,李亞茹和張易薇也是這麼想的,她們兩個的排名靠後,純粹是昨天體能成績拖後腿,當時可是能帶飛柏知,讓她躺贏的兩個女孩,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她們寫上柏知之後,也空了兩個名字,又接到了很討厭的電話,還被威脅了一句,她們就把這兩天和柏知一起去吃飯的潘雲龍、孫星寫上了。

  雖然和對方兩個人沒有什麼接觸,但能和柏知相處不錯的傢夥,應該也不錯。

  所以,大佬的自信,也是有幾分道理的,如果不是柏知,怎麼可能會在沒有事先商量,彼此談條件做妥協的情況下,就交出五份同樣的答卷呢?

  沒有被三人組打電話利誘,原本還有點失望的柏知,看到這個結果,心情也不錯,智力情商有李亞茹和張易薇,體能方面有潘雲龍和孫星,這代表著什麼?

  繼續躺贏的前奏!

  最後拿到參賽名額的五位,都有些興奮和激動,只不過,他們不知道柏知已經想好,自己繼續當一隻就會拍手鼓掌的海豹,從左劃水到右,從右劃水到左的暫定計劃了。

  但很快,評審老師們就打破了柏知的計畫,不要忘記這場比賽,是分為個人賽、團體賽兩種評分方式的。

  在決定出團隊賽的五個人名額之後,個人賽的名額也要從中選出。

  “在正式參加比賽之前,我們諸位老師會盡自己所能,為各位進行一次集訓,從中選出團體賽之後,參加個人賽的名額。”

  然後,說話的老師看向了柏知,重申了一下重點,“集訓是統一安排的,但是訓練計畫是量身定做的,努力保證你們每個人的狀態,在賽前達到最優。”

  從選拔賽開始,這個比賽就不愧於它‘學術界奧運會’的外號,教育方面的領導層對此也很重視,這些臨時評審其實都是選自各地的一些優秀教師,為的就是等到參賽名額出來,更好的提供針對性的培訓計畫。

  所以,柏知這種妄圖劃水的,第一個就會被揪出來。

  文體不分家,柏知他們的集訓和正式大賽之前,運動員們的特訓有點像,對自身的極限不斷的發起挑戰,然後,打破之後,進步,再用更多的練習去穩固自己的新成績,突破和保持,以及不斷的前進。

  在此之前,柏知在學校一直過得如魚得水,不管是轉學還是跳級,考試排名還是體育場,沒有難到她的地方,但是在集訓裡,柏知也第一次體會到,上課上到想吐是什麼感覺。

  為柏知他們集訓的老師們,其實都是來歷不凡,有的當過國內最年輕的作協作家,有的是科學創新獎的擁有者,還有的就是運動員退役轉行,昔日的世界冠軍。

  如果不是官方教育系統從中牽線,這些分散在各處,基本上不會齊聚的老師,會在他們各自的地方,熠熠生輝,而現在,聚在一起,就是把柏知這種劃水黨,閃耀到頭暈眼花。

  老師們喜歡勤奮努力,專注又有衝勁兒的學生,潘雲龍和孫星就是這種類型,他們沒有其他三個參賽者那麼聰明,但是,向學的態度還是很積極,值得肯定的;

  也喜歡敏而好學,在疑問之中得到成長的學生,李亞茹和張易薇就是這種類型,敢於挑戰權威,敢於質疑經典,卻又不斷的去探索學習,也是很值得鼓勵的;

  而柏知這種,天賦好到讓人羨慕,努力起來也效果顯著,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株好苗子,但成天就是想著劃劃水,看看風景的傢夥,在老師們的眼裡,簡直就是欠揍。

  在拿到正式名額的五個參賽者裡,柏知又變成最小的那個,她的體測成績被拿到幾個體育老師那裡,還讓他們特意過來和柏知約談一下,問問她有沒有意願,在比賽結束之後走體育這條路子。

  體校苦,而且是特別苦,這事柏知也是有所耳聞的,一言不合就是去跑過幾千米,蛙跳幾圈冷靜一下,更別說正式的高強度訓練,她、她覺得,自己還是當個身體素質普普通通的路人吧,不用更高更快更強了。

  體育老師們不想輕易的放過好苗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和柏知聊她很優秀的天賦和身體素質,柏知就和他們近十幾年聯邦日益增長的經濟發展,以及優生優育政策對青少年的體質提高;和柏知聊勇於挑戰的人生意義,柏知就和他們聊平淡也是一種人生態度。

  你和柏知聊邏輯,她和你談情懷,你用情懷想感動柏知,不好意思,這一招她之前玩過了。

  尤其是聊起當代體育,最近什麼專案出了破紀錄的小將,國際上哪裡殺出來一匹黑馬,柏知不比幾個體育老師瞭解的少,所以,談話沒談多久,就被柏知帶成幾個體育圈的交流會。

  以體育為事業的運動員,實際上嶄露頭角的年紀都很小,他們的巔峰時期並不長,很多還會飽受傷病的影響,十幾歲的小將比比皆是,在體育圈才瞭解想出頭有多難,柏知和幾個體育老師聊訓練,聊聯邦的新紀錄,聊聯邦和國際上還有差距的項目,把幾個大男人聊得熱淚盈眶,淚汪汪的。

  “要不然,你以後來考考教練?眼界不錯。”幾個體育老師並不是來自普通學校,他們都是體校的老師,正兒八經的教練編制,和柏知相見恨晚,勸不成運動員苗子,不如來他們教練圈啊~

  柏知離成年都還有好幾年,說這個話題未免太早,他們也就是開個玩笑,勸說到此為止。

  運動員除了天賦和努力拼搏之外,一定要有個想要勝利的心,這種念頭會支撐著他們忍耐枯燥艱辛的訓練,不被掌聲和浮華迷惑,一步一步向著勝利走去。

  柏知志不在此,沒有這個渴望勝利的心,他們也不能勉強。

  送走幾個體育老師,柏知伸了個懶腰,笑了一下搖搖頭,她這麼果斷的拒絕,也不僅僅是因為人比較懶散,還有她自身的問題。

  小的時候,柏知還懵懵懂懂,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偶爾吃兩個小鐵勺,對金鏈子惦記的不行,看過聽過的東西不會忘,身體素質能跑能跳,就差能飛,要不然,首飾店為什麼會彙聚那麼多顧客,不就是跑回家解饞嗎?要不然,姐姐們的課本為什麼隨便翻翻,都能看到很多背誦全文的要求,不就是大家都能做到才寫上去嗎?

  但等到柏知見過更多的人,經歷過更多的事情,她才明白,除了她,那些去首飾店排隊的顧客,都是買回家當飾品或是收藏,不會有人洗乾淨啃兩口的;除了她,也沒有幾個學生,能做到翻一遍書,就一字不落的全文背誦。

  這樣的發現,還有很多,別人的傷口需要創可貼,不是像她一樣等一會兒就能自愈;別人沒有經過訓練,是沒有辦法徒手從一樓翻到三樓的;別人的才藝是有限的,需要專注投入的,不是她這種學完就會,和U盤存儲文件一樣。

  柏知又不是皮皮,這麼多不同擺在眼前,還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有點茫然,有點不知所措,還有一點點害怕,柏知解釋不了自己的異常,有的時候還會控制不住的悄悄觀察媽媽和姐姐們,她和她們好像不一樣。

  朝夕相處的家人是最能發現這些的,淩婭和陶岸陶汀卻沒有任何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柏知等待著媽媽和姐姐們的反應,有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跑去問問淩婭,她到底是哪裡來的。

  但是,淩婭和陶岸陶汀,她們在柏知面前的情緒,一直都很穩定正面,像暖暖的棉花糖,慢慢的包裹了柏知心底的不安和懷疑,然後,消除這些負面波動。

  哪怕有的時候,柏知吃著飯,當著全家人的面,哢擦的咬一口小鐵勺,媽媽和姐姐們也很淡定,二話不說,直接從柏知的零花錢裡扣掉一支小鐵勺的錢。

  怎麼,能吃金屬,就可以隨便咬掉家裡的餐具了?

  被這麼扣過幾次零花錢,柏知就慢慢放鬆下來,不再害怕,也不會在家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藏起來自己的不同,因為淩婭和陶岸陶汀,總能接受她。

  不過在外面,柏知就有所收斂了,她平時關注體育賽事,也和這個有關係,瞭解一下這些運動員的成績,看看他們的訓練記錄,新的世界紀錄也看看,控制在這個標準線之下,她就能繼續嘚瑟了。

  至於,為什麼不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過成普普通通的模樣?

  柏知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就已經是很平凡無奇了。

  完全就是退休之後的低調大佬路線。

  像現在這樣,體育老師來勸她走體育路線,柏知十分感動然後果斷拒絕,簡直就是安靜小透明本體了。

  對小透明的定義,誤會頗深的柏知,在錯誤的認知道路上,就不自覺的開始跑偏。

  在對比了一下團體賽的獎金和個人賽的獎金之後,繼團體賽劃水之後,柏知看上了唯一的個人賽名額。

  於是,負責集訓的老師們,很快就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陶柏知同學,在集體環境中,表現平平全程劃水,但是在個人比拼中,各方面能力讓人驚豔到懷疑人生。

  這簡直就和,團體賽的柏知是封印狀態,個人賽的柏知是前方高能一樣。

  負責心理方面的老師,覺得這種過於強烈的對比,可能是柏知面對這種重量級比賽,心態有些不穩,所以,面對這種稚嫩的小新人,是她該出馬的時候了。

  剛送走體育老師,又迎來了心理老師,柏知很敬佩這些集訓老師們的學識,但是,對這個動不動找她談話的習慣,有點頭疼。

  等聽完心理老師,前來找她的原因,柏知一本正經的向老師解釋,“可能,是我生性害羞,不太適合在隊友前展示自己,但老師你放心,我會努力開朗外向一點的。”

  等等,這個話題走向有點不太對勁,心理老師用自己的專業素養保證,柏知和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態度很認真的。

  所以,問題真的很嚴重。

  陶柏知同學,你對生性害羞,和開朗外向,都有很深的誤解,到底是什麼,讓你覺得你這種三天不到,宿管阿姨都喜歡你,喜歡到會給你帶家裡包子的性格,你還屬於內向型?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6:01


  生性害羞,低調內斂的普通人。

  嗯,這就是柏知對自己的評價。

  而且,是誰掰都掰不動的那種,迷一樣的認知標準。

  心理老師從業這麼多年,見過的學生不知道有多少,第一次見到柏知這種執著到根本無法下手的性格,但換種角度來想想,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初中二年級的孩子,誰沒有點對自己的小誤解。

  五位拿到名額的參賽者,因為個人賽的名額未定,在集訓之中既是合作者,又是競爭者,但從總體來看,團體賽比個人賽的含金量更高,潘雲龍他們一直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平時懶洋洋的柏知,對個人賽名額這麼執著,就是多一份獎金而已。

  柏知的財迷屬性一直都是隱藏狀態的,其他四個人沒有想到這裡,倒是聽到了柏知在她學校裡的一些傳聞,比如‘勇於競爭,迎難而上’的人設形象,這麼想,幾個人就能理解一些了。

  肯定是柏知,很喜歡這種挑戰。

  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人設從一開始就是歪的,但這也不影響理解錯誤的四個人,最後承認柏知的個人綜合能力最強,對她拿走個人賽名額也沒有異議。

  潘雲龍和孫星過於偏重體能和理性思維,他們在一些文史方面的培養,沒有其他三個人出色,而李亞茹和張易薇相反,感情細膩思維敏捷,但體能太脆皮,妥妥的墊底。

  而柏知就算是前期劃水,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短板的,集訓之後,她拿到綜合實力的第一,也是意料之中。

  個人賽,看的就是短板效應,五位參賽者之中,誰的短板最高,誰就有著最大的優勢。

  集訓結束之後,距正式比賽還有一周的休息時間,柏知他們就各自回家,準備一下出國的東西。

  從知道這個比賽,到想辦法拿到參賽資格,後來參加選拔賽,再等到集訓結束,算起來已經好幾個月了,柏知也差不多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雖然淩婭她們中途來學校看過柏知幾次,但是,回家住的感覺會更好。

  柏知回家這幾天,還過了一個生日,正式比賽算上團體賽和個人賽的時間,又要離開一個多月,淩婭把提前訂好的蛋糕拿回來,圖案和設計都是來自陶岸陶汀,三個人圍在餐桌旁,打開蛋糕盒子看看成品的效果。

  陶汀撞了一下陶岸的手臂,示意她往沙發那裡看,淩婭也看過去,發現集訓缺覺回家犯困的柏知,在沙發上睡得四仰八叉,梭梭從她的臉上踩過去都沒有醒,動作放輕,三個人把容易發出聲音的餐盤,都收到了廚房裡。

  淩婭給孩子們過生日,算的是周歲,就是出生年齡為0歲,每過一個生日才算一歲的那種,如果算虛歲,則會比周歲的年齡多兩歲,柏知現在這個生日,就是周歲十一,虛歲十三。

  雖然在外表上看,柏知是和兩個大自己三歲的姐姐看齊,但在淩婭和陶岸陶汀看來,柏知還是個很小的孩子。

  要一直關注,給予愛才可以的小孩子~

  而且,三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在今天正好是十年,時間一晃而過,柏知是在十年前的今天,被陶岸陶汀發現,淩婭撿回來的。

  她們沒有再回過塔爾,也聽說過塔爾前幾年地質災害,導致沙漠的範圍擴大,黃沙掩蓋了以前她們生活過地方的消息。

  雖然那裡只是淩婭帶著孩子們暫住,幫陶嶺照顧一下老人的地方,但淩婭她們還是察覺到,當時撤離塔爾的原因,沒有那麼簡單。

  實際上,柏知在她們身邊生活,有一點點異常都會很明顯,不止是小鐵勺,柏知還有些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特殊,早就被淩婭和兩個姐姐們發現了。

  只是,她們平時在柏知面前表現的很平常,私下裡在柏知不知道的地方,才會展現擔心或是憂慮這樣的情緒,不只是關注柏知的健康,三個人還會定期的交流一下柏知最近的日常表現,免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柏知還是蹦蹦跳跳的長大了,調皮搗蛋卻又溫暖貼心,和普通的孩子一樣,去嘗試新的東西,有自己的夢想和興趣,會努力拼搏,也會偷懶劃水,回家之後,也會賴床不疊被子,從房間裡裹著毯子挪窩到客廳,繼續睡。

  聞到飯香味,柏知才睡飽,從沙發上爬起來去洗漱,搓手手跑到廚房拿碗拿筷子,陶岸和陶汀不止是手工達人,在廚藝方面,也充分繼承了淩婭的天賦,兩個姐姐偶爾會做一些甜品或是小蛋糕,讓柏知吃的念念不忘,總想著繼家裡的烤箱和面包機之外,再買點什麼類似的電器回來。

  生日餐一向都是豐盛又精緻,淩婭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準備食材了,她負責主餐,陶岸和陶汀負責飲品和甜點,除了生日和過年,淩婭和陶岸陶汀很少同時進廚房,來到家裡沒多久的梭梭,蹲在桌邊,看著很快就把它包圍的盤子,有點被嚇到,立刻跳回柏知的肩膀上了。

  梭梭和柏知有點像,都是光見吃飯不見長肉的體質,小黑貓被淩婭的美食投喂了這麼久,拎在環保袋裡,還是顆圓生菜的重量,但家裡有了柏知和梭梭,淩婭從來不擔心飯會做多導致浪費。

  她和陶岸陶汀的飯量不太多,吃上一會兒就差不多飽了,但作為大廚,她們很喜歡自己做的東西,被吃乾淨的樣子。

  而且,淩婭發現,柏知從集訓回來,好像身高和飯量都又漲了點。

  長年累月的做飯其實很傷手,洗碗洗鍋更是傷手的效果疊加,柏知給家裡買洗碗機就是這個原因,而且,只要她在家吃飯,收拾餐盤這種事情也都不會讓媽媽姐姐沾手,把碗筷收進洗碗機裡,柏知把餐桌擦乾淨,飯後的蛋糕就可以切開吃了。

  淩婭和陶岸陶汀各被分了一小塊,剩下的蛋糕就是柏知和梭梭對半分,這是梭梭第一次吃蛋糕,平時吃相很優雅的梭梭,也難免被又輕又綿的奶油沾到了臉上,讓愛乾淨的小黑貓吃兩口,就去找柏知擦一下臉。

  梭梭很喜歡奶油和慕斯的味道,但是總沾臉就很氣惱,小黑貓邊吃邊好氣,讓陶岸和陶汀捂著嘴在旁邊笑,不斷的遞過去濕巾,讓柏知給梭梭擦臉。

  出國一個多月,淩婭和陶岸陶汀也沒有辦法中途去看柏知,這已經算是她離家最遠、時間最長的一次外出了,看柏知和梭梭吃蛋糕,三個人就坐在餐桌旁,和柏知說她們準備了些什麼,已經放滿了她小半個行李箱,讓她到時候記得拿出來用。

  多是一些常備藥、紙巾和平時用的東西,淩婭還把柏知最喜歡的一個床單也裝進去了,讓柏知到時候可以用,兩個姐姐也把柏知要去的地方,近期溫度查了一下,濕冷多雨,讓柏知多帶幾件厚外套和毛衣過去。

  之前去集訓的時候,柏知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家住,但是,淩婭和陶岸陶汀是可以過去看看她的,現在去正式比賽,中途是不能隨便探望的,淩婭和陶岸陶汀就難免有點捨不得了,坐在旁邊叮囑,總擔心柏知少帶了什麼東西,在外面過得不好。

  哪怕帶著柏知他們出去的老師,肯定會考慮到這些的,淩婭她們也想再周全一些。

  這是屬於家人之間的關心,柏知吃完蛋糕也沒有離開座位,繼續聽媽媽和姐姐說話,梭梭在旁邊團成一圈,耳朵一動一動的,也在聽。

  梭梭是能聽懂這些話的,作為一隻之前生活在山裡的小黑貓,它聽不懂出國,安檢托運行李這些話,但是,它聽著聽著就大概明白,柏知又要不回家一段時間了。

  小黑貓有點著急,跳到柏知面前,甩尾巴示意她看自己。

  雖然梭梭依舊只親近柏知,但淩婭和陶岸陶汀這段時間和梭梭生活在一起,還是明白一些梭梭的動作,代表什麼意思的。

  她們看著小黑貓著急的甩尾巴,就知道梭梭這是知道柏知要離開,想讓她把自己也帶走的意思。

  可是,這是去比賽,沒法帶貓前進啊!

  柏知看懂了梭梭的意思,剛想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就被輕笑出聲的媽媽和姐姐拆臺,小黑貓看柏知不看它的樣子,有點急了,喵嗚了一聲,讓柏知看它。

  淩婭和陶岸陶汀圍觀看熱鬧,捨不得柏知的心情都被沖淡了好幾分,還代梭梭開口,逗柏知,“是啊,你可是我們梭梭的主人,怎麼出去不帶梭梭?”

  柏知在媽媽和姐姐們面前求饒,伸出食指點了點梭梭的腦袋,“對不起,梭梭我沒辦法帶你去,你太大了,別人不讓帶。”

  梭梭踩在柏知面前的餐桌上,有點著急的轉了兩圈,試圖把自己縮小一點,成為一小團,這樣能帶走嗎?

  柏知很抱歉,但只能搖頭,“不行。”

  說梭梭太大只,只是理由之一,最重要的是,她是比賽,沒辦法隨行帶一隻貓,到時候照顧不好梭梭,對小黑貓也不好。

  而且,柏知並不信任國際航空寵物托運,萬一再傷著梭梭,或者是讓梭梭恐懼不安之下,逃脫去找她,受傷或是跑丟了怎麼辦?

  梭梭是和其他的小貓不太一樣,甚至說有很多不同,但是,柏知不敢賭,梭梭能在異國他鄉找到橫渡大洋,回來的路,或是遇到人類的惡意,能完全躲開。

  所以,綜合考慮,柏知不會帶梭梭去。

  被柏知的手指抵住腦門,梭梭沒辦法往前沖靠近柏知,也明白柏知對於拒絕它的堅決。

  於是,梭梭有小脾氣了,梭梭不開心了。

  它氣鼓鼓的跳下餐桌,要回三樓平復一下心情。

  亂入的自動掃地機器人,跑來跑去剛好擋住梭梭上樓的路,然後,梭梭轉頭看了一眼柏知,伸爪,掀翻了掃地機器人,然後格外傲嬌的卷著尾巴尖,幾個跳躍跑上樓了。

  無辜的掃地機器人沒辦法翻身,只能嘀嘀嘀的發出警報,讓主人來救自己,淩婭和陶岸陶汀被梭梭剛才的小脾氣,笑到不行,然後留柏知攤手,跑去解救了翻面的掃地機器人。

  直到柏知離開家,拉著行李箱背著一個包,和淩婭以及姐姐們告別的時候,梭梭都只是在樓梯口露了一個臉,然後又掀翻了掃地機器人,上樓去了。

  這兩天,一言不合就被梭梭掀翻的圓盤掃地機器人,就是梭梭在向柏知抗議。

  柏知跑去解救掃地機器人,只能對梭梭說了聲抱歉,和媽媽姐姐告別,坐上了去機場的車。

  行李箱托運,背包隨身帶上飛機,柏知坐在機場等著登機的時候,摸到背包裡媽媽和姐姐塞進來的保溫盒,已經有點開始想家了。

  離別,是一種有點酸,又有點黏的愁緒,柏知以前並不太能理解這個,她覺得要是想念,那就去相見,有什麼捨不得的,但現在,柏知的心情已經有點低落了,保溫盒裡是淩婭做的大飯團,海苔和米飯不多,裡面包的料倒是分量十足。

  有她喜歡的照燒雞腿肉,陶岸陶汀做的叉燒,還有昨天買回家的排骨,也被剔骨包了進來,配合一些青豆和玉米粒,裹著淩婭調的醬汁,讓柏知吃著吃著,就有點想媽媽和姐姐了。

  旁邊也在等著登記的潘雲龍和孫星,聞了聞之後就有點坐不住了,貼近柏知,眼巴巴的盯著她保溫盒裡的飯團。

  保溫盒是正方形的,裡面放了四個呈橢圓的大飯團,柏知咬開了一個照燒雞腿肉的,吃掉了一個叉燒的,再啃掉一個排骨的,剩下的飯團躺在保溫盒裡,沒捨得吃。

  這是淩婭和兩個姐姐裝給她當加餐的,不能現在就吃完。

  至於眼巴巴的潘雲龍和孫星,拒絕。

  什麼都可以分享,媽媽和姐姐給她裝的保溫盒不能分。

  李亞茹和張易薇也聞到香味了,但她們只是多看了兩眼,沒有潘雲龍和孫星這麼想吃,旁邊的帶隊老師看著潘雲龍和孫星被柏知一個眼刀戳在原地的模樣,也有點好笑,“我先去買點東西來,你們想吃點什麼?”

  等會兒的飛行時間很長,買一些東西現在加個餐就行,他也是從半大少年過來的,知道這種‘沒過一會兒就有點餓’的感覺。

  在登機之前,幾個人去旁邊的拉面店吃了點東西,李亞茹和張易薇不餓,就去旁邊買了些水果,她們不太喜歡店家裝好的果盤,但一個人又吃不完一個大蘋果,最後還是柏知幫她們把蘋果哢擦掰開,一人一半。

  潘雲龍和孫星看柏知掰蘋果的動作特別輕鬆,兩個心機狗看了一眼李亞茹和張易薇,也去買了個蘋果回來掰一下。

  結果,得到了兩手的蘋果汁,以及破碎了一小半的蘋果。

  “這蘋果,是不是品種不一樣?”潘雲龍和孫星想為自己挽尊一下,看柏知輕輕鬆松的就掰開了,他們掰是掰了,但是,沒掰開,掰碎了。

  帶隊的老師都不想說,這兩個人的蘋果,就是在李亞茹和張易薇買水果同一家店,同一個貨架上拿的,“掰蘋果看的是巧勁兒,手勁大掌握不好力,也掰不開。”

  柏知倒沒有見過,別人掰蘋果掰到碎的,在家的時候,陶岸和陶汀吃水果也是胃口不大,整個蘋果吃不完,半個蘋果差不多,她就一直幫姐姐掰蘋果的。

  動作快準狠,零失誤,哢擦一聲,完美解決。

  而掰蘋果失敗的潘雲龍和孫星,只能看著李亞茹和張易薇拿著一半的蘋果,圍著柏知問,掰蘋果該怎麼用力氣,她們每次都掰不開,完全沒有看向他們這兩個掰碎蘋果的傢夥。

  這年頭,掰個蘋果都能順便撩一下了嗎?

  潘雲龍和孫星,捂著小心心,老老實實去一個人吃一個蘋果,不再想著,自己帥氣的掰個蘋果,讓李亞茹和張易薇也圍著他們說話的美好願望了。

  想在柏知身邊,引起其他女生的注意?不存在的。

  等登機開始,柏知坐在靠窗的位置,視線就沒有從窗外的機翼上離開。

  這趟航班是寬體的大飛機,正巧也是國際上最大的民用飛機,機身比普通飛機大兩倍,機翼寬厚巨大,柏知一看到這個飛機,那個想買飛機的願望就有點壓不住了,而且,這種大型的飛機比普通中型飛機,舒適感更高,貴賓艙是可以分隔成獨立的空間,公務艙也是能伸展身體睡覺的那種,柏知他們是公務艙,在等待起飛的時候,空姐就已經為她拿來了枕頭、毛毯和飲品,還拿菜單過來讓她提前點餐。

  讓柏知不禁在自己的購物清單,買飛機的背後,加一個括弧備註。

  買飛機(大型寬體的那種)。

  但是,柏知這次不用問空姐,都知道這種飛機的價格後面,又會有一串的零,她目前是肯定買不起的,調暗燈光蓋著毛毯,買東西總是買不起的柏知,準備睡一會兒。

  她覺得毛毯還是有點薄,就起身去拿行李艙裡的背包,她記得背包裡除了手機充電器和證件之外,還有一件厚外套的。

  只是,把厚外套拿出來放到座位上,柏知把空了很多的背包再放回行李艙的時候,疊好的厚外套突然小幅度的動了動。

  柏知整個人的動作,都僵住了。

  她是挺大膽的,但對這種非科學的存在,還是報以尊敬態度的,敢問,在她衣服上的這位兄台,該怎麼稱呼?

  鬼兄,你也要坐飛機出國看看嗎?

  旁邊的空姐看柏知保持著放背包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的,以為她需要什麼説明,就微笑著走過來,柔聲詢問,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是需要什麼説明嗎?

  給個驅鬼的辦法?

  柏知搖搖頭,讓空姐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她,把背包放好,柏知將放在座位上,疊好的外套輕輕拿起來,放在腿上,想看看衣服到底是因為什麼會動。

  剛才空姐過來的時候,帶隊的老師就問了柏知,是不是要拿什麼東西,她搖頭示意沒事,坐回座位上的時候,不想驚動其他已經開始戴上眼罩,準備休息的老師和李亞茹他們,就關掉了自己這個座位的燈光,借著小窗外的光線,半側身,打開了外套。

  事實證明,她這種小心翼翼的舉動,是正確的。

  因為,從厚外套的袖子裡,一拱一拱的,露出半張小圓臉,外加一隻貓耳朵。

  是梭梭!

  柏知立刻把外套卷了回去,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壓低聲音問,“梭梭,你是什麼時候鑽進我背包裡的?”

  她想起來了,是梭梭露面掀翻掃地機器人,她過去把機器人扶起來的時候,背包被她放在一邊了。

  梭梭應該就會那個時候,趁她不注意鑽進去的。

  還藏的挺深的,知道鑽進外套裡,剛才她拿保溫盒,抱著背包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梭梭躲在裡面,都沒有讓她發現。

  不過,梭梭,你是怎麼躲過安檢的?

  柏知這個時候,也發現問題了,本來就很小只的梭梭,現在能從她的袖口裡鑽出來,雖然還有一隻貓耳朵被壓住,梭梭也心虛的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柏知。

  但是,梭梭變小了很多。

  梭梭,縮水了。

  以前和大兔子那麼大,現在就和個普通貓崽差不多大,甚至,更小一點,要不然,怎麼能輕鬆自如的在袖口裡鑽出腦袋。

  說你太大了,沒有辦法帶走,你就縮水藏進背包嗎?

  柏知把梭梭抱出來,看著還沒有自己手掌大的梭梭,歎口氣。

  媽媽和姐姐們要是知道,好不容易胖了一點點的梭梭,一夜回到解放前,甚至又變小了,肯定會很心疼。

  因為不想被我丟下,所以變成小小的梭梭,柏知又好氣又好笑的點了點梭梭的腦袋,柔聲安慰,“沒事了,我不會把你丟下的,想不想睡覺?”

  梭梭一直都很緊張,生怕自己被柏知發現,聽到柏知這麼說,才很困倦的伸了個懶腰,團在柏知手心裡睡覺了。

  變成一小點,也很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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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12:26:28


  本來扣除尾巴,和大兔子一樣的梭梭,就看著比其他的貓小,現在為了藏進背包,變成手掌長的梭梭,就更小了,柏知看成團成一團的梭梭,就只有一點點,小毛球一樣,放在哪裡她都擔心壓到梭梭。

  柏知都能想到,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梭梭是怎麼偷偷的鑽進背包,從一點點的小縫隙之中爬進去,最後卡在拉鍊縫隙進不去,急到縮水變小,最後藏進了外套裡面。

  至於躲過安檢?

  能長胖變大的貓,躲不過。

  但是能變小縮水的貓,一定可以躲過。

  躺在座位上的柏知輕輕的順著梭梭身上的毛毛,乾脆,就把外套蓋在身上,雙方捧著梭梭,藏在下面,讓梭梭睡覺。

  可能是掌心的溫度和外套很暖和,梭梭睡著睡著就展開了,睡得四仰八叉,是一隻小小的貓餅。

  雖然變小了,但淩婭這段時間養出來的肉,還是沒有少,變小之後鋪展,圓滾滾的。

  但看的出,梭梭不是平時的愛睡覺,而是很累,柏知揉它的耳朵尖,卷它的尾巴,都沒有反應。

  等飛機平穩,開始提供用餐的時候,柏知問空姐多要了兩個水煮蛋,然後用肉醬面裡的醬汁,把水煮蛋弄碎,拌在一起,讓梭梭吃一些。

  等困得眼睛都沒有睜開,吃掉兩個水煮蛋才清醒一點的梭梭,又吃了幾口雞肉,還分了柏知沙拉碗裡的一枚小番茄,吃飽之後狀態好了一些,又團回去睡覺了。

  柏知把剩下的東西吃掉,讓空姐收走餐盤,就抱好梭梭躺回去睡覺了。

  手機已經關掉了,不知道媽媽和姐姐們有沒有發現梭梭不見了,之前柏知不在家,淩婭和陶岸陶汀都在家的時候,梭梭露臉的時間也不多,要麼就在睡覺要麼就自己在三樓玩,一樓的門打開,有人外出或是拿快遞的時候,它才跑下來,要不然,就只能在吃飯的時候看到梭梭。

  所以,淩婭和陶岸陶汀應該沒有這麼快,就發現梭梭不見了。

  但等到她飛機落地,媽媽和姐姐們肯定是能發現梭梭不見,給她打電話的。

  柏知把毛毯和外套都往上拉,讓梭梭趴在自己的肩頭和鎖骨之間的地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上次我這麼玩失蹤的時候,回去之後屁股差點被打開花,梭梭,你這次肯定也要挨揍啦!”

  雖然你是個有小脾氣,總和家裡的掃地機器人過意不去的調皮貓,但是,也謝謝你為了來到我身邊,執著又努力,甚至變成縮水版梭梭的倔強。

  抱著梭梭,柏知覺得,如果媽媽和姐姐們實在太生氣,自己替梭梭挨打也可以。

  這絕對是最高境界的感情。

  不過,繼梭梭能聽懂他們說話,啃兩口金鏈子之後,這又出現的能控制身體大小,讓柏知摸著梭梭的尾巴尖,肯定著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梭梭的存在了,小黑貓一直團在她身邊就夠了,尤其是這次比賽中,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梭梭。

  人類會掩飾,小黑貓卻不會,在沒有遇到柏知之前,梭梭是生活在山裡,避開人群的,但現在,梭梭要是被發現了些什麼,是不能像以前那樣,躲起來就好。

  正睡得肚皮微微起伏的梭梭,不知道柏知在為它愁什麼,反正找到柏知,梭梭就放鬆下來,睡得誰也吵不醒。

  等飛機落地,和柏知預想的一樣,淩婭她們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對面很著急,說在家裡找不到梭梭,秦阿姨家皮皮那裡也沒有見過梭梭。

  柏知他們還在等托運的行李,走到一邊安靜的地方解釋了一下,讓媽媽和姐姐們放心,梭梭藏到她的背包裡,也被帶過來了。

  知道梭梭在柏知身邊,淩婭和陶岸陶汀就松了口氣,當時柏知翹課遇到綁架,膽子賊大的爬上車第一天夜不歸宿,再見到媽媽姐姐們的時候,在警察局裡,淩婭她們可是差點把柏知的屁股打開花。

  但現在,歷史重現,梭梭跟著柏知直接出國,淩婭和陶岸陶汀卻沒有責備,感性的三個人反而覺得梭梭特別聰明,特別厲害,也顧不上問柏知坐飛機這麼長時間累不累,國外冷不冷,就叮囑起來,平時記得讓梭梭喝點水,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就不要讓梭梭走路了,能裝在口袋裡或書包裡就裝起來,照顧好梭梭別讓它在外面嚇著了。

  柏知穿在外套裡面的衛衣,肚子的地方是個大口袋,左右手都能同時塞進去的那種,現在梭梭就躺在大口袋裡面,柏知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放進大口袋裡,聽到媽媽和姐姐的話時,有一句喵喵喵,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喵喵喵,這個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梭梭高冷是真的,黏柏知也是真的,放在柏知身上的調皮搗蛋,放在梭梭身上就只剩下可愛和讓人心疼了,這兩天在家裡沒少掀翻掃地機器人的梭梭,偷偷的跟著柏知走,也不是什麼太讓人驚訝的事情。

  淩婭和陶岸陶汀反而覺得,這是一隻很好的貓,簡直不能再好了~

  柏知:“……”

  等柏知走回隊伍裡,李亞茹他們也都和父母報過平安,看著柏知略帶複雜的表情,有點好奇,“怎麼了?”

  “沒事,就是剛睡醒,還有點心碎。”柏知他們都是在飛機上睡醒了一覺的,但是,這個心碎是什麼鬼?

  潘雲龍和孫星支著耳朵偷聽,還沒有接話就看到李亞茹和張易薇問柏知,是不是睡醒之後有點頭疼?所以不舒服?

  等等,這有點心碎明顯就是開玩笑的,為什麼被柏知說出來,就和真的一樣?

  陶柏知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功力,又明顯見漲啊!

  原本還想向柏知學兩招,以後追女孩子的潘雲龍和孫星,想要掀桌,教練,這道題超綱犯規啊!

  和柏知戲稱,梭梭的本體是樹袋熊一樣,等柏知他們拿好行李坐上車,笑笑鬧鬧到達賽方安排的酒店,口袋裡的梭梭都沒有醒,倒是換了幾個姿勢,接著睡。

  柏知他們五個參賽者都是單人單間,環境很不錯,陽臺打開能看到樓下的花園和遊泳池,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下午了,比賽是第二天早上開始,領隊老師就不再打擾他們,讓每個人回房間好好休息。

  只是,不能隨便離開酒店,要出去必須和領隊老師們說一聲。

  這裡不比國內,幾個半大的孩子出去,人生地不熟總不放心。

  “你們實在覺得無聊,就上網,在酒店裡爬樓梯都行,但不能隨便出去,對了,記得去看昨天的新聞聯播,你們還露了一下臉。”

  潘雲龍和孫星準備去酒店的健身房看看,問柏知要不要一起去,柏知拒絕了,口袋裡的梭梭睡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她要回房間看看梭梭。

  如果不是有事情,梭梭基本上都不發出聲音的,在口袋裡呆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等柏知回到房間,把口袋裡的梭梭捧出來放在枕頭上,她提前鋪了自己的外套,免得讓梭梭不習慣陌生的地方。

  小黑貓裹在外套裡睡覺,柏知開始訂餐,讓服務生送到房間裡,賽方還是很大方的,酒店的規格很高,穿著制服的服務生很快就推著餐車過來了。

  除了她訂的餐以外,還有四套餐具,把三套餐具和餐車還給服務生,柏知轉身就發現,梭梭睡醒了,蹲坐在她的外套上,四處打量著房間。

  “梭梭你醒了?”柏知把飯菜擺在桌子上,然後帶梭梭去洗洗爪子,然後,舉起梭梭的一隻前爪,沖著鏡子搖了搖,“好,今天以後,你就不是一般的小黑貓了,你可是出國吃西餐的小黑貓。”

  繼上物理課,學英語之後,梭梭再次達成出國成就,以後,也是有學識有閱歷的貓了。

  梭梭這麼十幾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中途就吃了幾個水煮蛋,被柏知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已經餓成貓紙了。

  柏知對菜單上的很多名字都是一知半解,剛才領隊老師給他們推薦了幾款食物,她都點了,然後本著‘肉多,醬少,配料簡單’的原則,再點了一些。

  和淩婭以及陶岸陶汀的手藝,差距還是不小的,而且,醬汁的口味也不太能吃得慣,但柏知和梭梭都不是特別挑剔,喜歡的就吃掉,不喜歡的就涮涮水,或是用叉子刮掉醬汁再吃掉。

  大南齊還給她打了個電話,這兩年南齊大部分都在國外,很少見柏知,但電話倒是經常打。

  “柏知,你出國居然不告訴我?!”而且,南齊是翻自己的粉絲評論,看到有粉絲問她,新聞聯播上面那個陶柏知是不是就是柏知。

  因為畫面太短暫,而且還有點糊,粉絲們有點拿不準,那個身形有點纖細,半長的頭髮隨便紮著,笑起來有點壞的少年,是不是柏知。

  這和當初的光頭小和尚,相距太大了,氣質都變了。

  南齊順著粉絲給的連結,點到新聞聯播的截圖裡面,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柏知。

  去參加這麼厲害的比賽,而且到的地方離他也挺近的,南齊就嗷嗷叫打電話過來了。

  說好的做彼此的小可愛呢?他現在居然要依靠新聞聯播,才知道柏知的動態,傷心。

  柏知不知道大南齊這兩年演技有沒有見漲,但戲是多了不少,她比賽期間也不能自由活動,就算離大南齊挺近的,也見不到面,而且,她也沒有想到,新聞上面一閃而過的畫面,居然能被粉絲找到。

  大南齊聽到這個解釋,沈默了兩秒,突然有點心疼喜歡柏知的粉絲,有一天,很久沒有露臉的愛豆,在新聞聯播裡冒了個泡,而且,還是代表聯邦參加國際性比賽的那種,優秀的粉絲都恍恍惚惚,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們家的愛豆。

  有對比才有美好,這麼一想,南齊就不紮心了,給柏知加油,還問她到時候比賽讓不讓進觀眾,他去給她應援。

  柏知看了看表,然後在心裡倒計時,三,二,一,果然,南齊那邊換人了,林哥把南齊拎走,和柏知說了一會兒,就抓南齊繼續去工作了。

  想到大南齊說,喜歡自己的粉絲太久沒看到她,發現新聞截圖都不知道該不該認自家愛豆,也覺得自己應該適當露露臉,免得時間太長,粉絲們都在坑底淚汪汪的等她的動態。

  柏知很少玩手機,點開社交軟體想註冊一個帳號,發現和自己相關的名字,都被註冊了。

  連‘知柏陶’都被占了。

  最後,柏知註冊了一個‘木白矢口’,關注了一下大南齊和林哥,然後發現自己的粉絲數一直沒變化,覺得自己要耐心的多等等,就關掉手機繼續吃飯了。

  一人一貓吃飽飯,把餐盤端給服務生收走,柏知攤平在床上之前,被梭梭鬧騰的不行,只能任勞任怨的爬起來,去給梭大爺調水溫。

  前幾天掀翻掃地機器人鬧脾氣搗蛋,到昨天偷爬進背包裡藏起來,再到今天飛機終於落地,來到陌生的地方,愛乾淨的梭梭要洗澡。

  把洗漱池打掃一遍,裝滿溫水加點自己的沐浴液進去,梭梭就露出個腦袋,巴在池邊舒服的泡著澡,柏知一隻手放進去讓縮小之後的梭梭踩著,免得淹水,另一隻手在給梭梭攪和泡泡。

  都是在家裡,淩婭和陶岸陶汀給梭梭養成的習慣,知道小黑貓不是普通貓之後,她們每次都會給梭梭弄個帶泡泡和小鴨子的洗澡盆當浴缸。

  現在小鴨子沒有帶過來,泡泡水還是需要的。

  對此,柏知只能想到一個標題——震驚,昔日大佬,居然變成如今的攪泡泡工,到底是幫派的沒落,還是人性的呼喚?

  和梭梭比起來,柏知就洗了一個戰鬥澡,把頭髮擦乾之後,就用被子卷著梭梭關燈睡覺了,閉上眼睛之後,伸手把梭梭撈到了枕頭上,免得她壓到梭梭。

  和其他剛到酒店聚齊,就在大廳出現,彼此之間暗流湧動的參賽者不同,柏知揣著貓睡得很好,完全就是一貓在手,天下我有的狀態。

  等領隊老師第二天見到柏知,就發現隊伍裡,柏知的精神狀態好的簡直在發光,為首的老師昨天剛到這裡就開始水土不服,折騰到半夜才睡下,這麼一看柏知,羨慕到不行。

  李亞茹他們也被柏知晃了眼,剛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重要比賽開始的前一晚,柏知沒有多想,也不認床,適應力良好,這心態已經不是健康,而是強悍了。

  前去會場的時候,柏知也見到了其他六支來自不同國家的隊伍,不同膚色、不同樣貌,名字還都比較長,領隊老師在旁邊輕聲介紹今年的參賽規模時,柏知還在分辨每支隊伍的差異。

  而李亞茹他們已經在談論,昨天晚上在大廳,彼此交談得來的一些信息,讓柏知聽的一頭霧水,“等一下,你們都認識?”

  “你昨天晚上沒去大廳?”不能離開酒店,比賽在即,李亞茹她們坐在房間裡也呆不住,就戴著參賽證去了大廳,基本上每支隊伍都有人在大廳裡用餐,彼此之間簡單的溝通了一下。

  潘雲龍和孫星也是在健身房遇到了其他隊伍的人,和李亞茹他們差不多,有初步的交流。

  面對完全陌生和未知的對手,比賽實際上已經提前開始了。

  像柏知這種心大到一點不緊張,早早休息什麼也不想的參賽者,基本上沒幾個。

  “咳咳,昨天睡得有點早。”

  四個人從早上醒來,就有些繃住的情緒,被柏知有點心虛的解釋緩和下來,他們笑了一下,和柏知分享有關其他隊伍參賽者的信息。

  總共來自七個國家的隊伍,三十五位參賽者,除了他們以外,其他六個隊伍,都有一些值得注意的人。

  每支隊伍的領隊老師們,都要去更新信息卡片,核對一些資料,所以每支隊伍都先坐電梯上樓,柏知他們等電梯的時候,就遇到了另一支隊伍。

  柏知在聽其他人講話,所以站在中間,而對面的隊伍,每個人都算的上冷若冰霜,尤其是中間那個高挑的白金色長髮的參賽者,眼神詮釋著兩個字,睥睨。

  李亞茹的聲音停住了,柏知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在這種對峙且安靜的環境下,潘雲龍和孫星也站直了身體,準備擋在李亞茹他們前面。

  這時,電梯停在一樓,叮一聲,打開了。

  對面五個人絲毫不讓,柏知和高挑的長髮參賽者對視一眼,沒接收到對方的戰意和挑釁,反而有點疑惑,做了一個‘女士優先’的手勢試一試。

  結果,對面的參賽者臉色一沈,一步跨在柏知面前,讓柏知看清楚,他是男的。

  男的就男的,幹嘛一言不合就挺胸?

  柏知伸手把他輕鬆擋住,讓李亞茹和張易薇先上電梯,然後拿出自己的參賽證,指了一下性別欄,揮手拜拜,步入了電梯。

  等潘雲龍和孫星進來,這支隊伍也沒有進電梯的意思,除了中間的長髮男以外,其他的參賽者有點看好戲的樣子盯著陶柏知,然後,沒等長髮男說話,電梯門就關上了,柏知摁了上行。

  不進電梯那就先上去,有什麼好對視的。

  電梯還有,不要著急。

  等上了樓,李亞茹和張易薇想到兩支隊伍剛才對峙的場景,有點擔心的和柏知解釋,這個高挑的長髮男就是一個需要注意的參賽者,他來自歐洲一個國家的皇室,高傲的性子和出色的能力一樣有名,實力很強。

  孫星補充了一句,他聽別人說,這個長髮小王子還養了一頭熊。

  “真的是熊?”李亞茹和張易薇很驚訝,總覺得這種動物,除了戰鬥民族,應該很少有人會養來當寵物的。

  想想長髮小王子,再想想熊,總覺得畫風不符。

  而柏知倒不覺得什麼,她還養貓呢,而且,梭梭現在就揣在她的口袋裡,一伸手就能摸到。

  梭梭能藏到背包裡隨身帶著,熊總不能吧?

  比賽還沒有開始,只不過是等了個電梯的時間,就已經有一支隊伍對他們有了敵意,這讓李亞茹他們都有點發愁。

  柏知倒是不覺得什麼,剛才在電梯口,對方根本不讓,明顯就是找事情,比眼神和比氣勢,她還沒有怕過誰,而且,最後事情的解決方式也很國際化——先來後到,女士優先。

  長髮小王子又不是先來的,也不是女士,憑什麼讓?

  “沒關係的,比賽本來就做不到和對手和睦相處,我們也沒有錯。”柏知倒不擔心,比賽的本質就是有我沒你,競爭關係下,每支隊伍是天然的敵人,有敵意或有善意都改變不了這個基礎立場。

  潘雲龍和孫星立刻拿出小本本,記下來柏知這話,看看,這麼一說,李亞茹和張易薇的表情就緩和很多。

  是啊,本來就是來比賽的,競爭和敵意,他們不怕的。

  等長髮小王子隊伍上樓,這種寫滿了‘欠打’二字的隊伍,很快就拉了好幾支其他隊伍的仇恨,柏知邊聽李亞茹他們繼續介紹其他參賽者,邊頗為有趣的盯著場內,各個隊伍之間的摩擦。

  有帶著笑容溝通良好的隊伍,有冷著臉雙手抱臂的隊伍,還有長髮小王子那種透著欠打氣息的隊伍,柏知一一掃過去的同時,其他人也在打量著柏知他們這支隊伍。

  從潘雲龍和孫星身上看過去,再打量了一下李亞茹和張易薇,分別預估完對方的實力之後,他們和柏知的視線對視了。

  一邊是暗中觀察,一邊是正大光明,柏知還很友好的揮揮手,“嗨~”

  這個時候,就是誰臉皮薄,誰就尷尬的退走,誰臉皮厚,就理直氣壯的打招呼。

  柏知在臉皮方面,可是沒有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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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12:26:49


  柏知看起來就是個身形纖細的少年,沒有潘雲龍他們的大塊頭,也沒有李亞茹他們那麼嬌小,根據其他隊伍對聯邦隊往年的經驗,兩個高大的男生應該擅長實踐方面,兩個嬌小的女生應該擅長理論方面,至於陶柏知,要麼就是隊伍裡最強的,要麼就是最弱的。

  信任團隊,專注劃水的陶柏知,任憑其他人打量自己,和身邊忙碌交談或翻看資料的隊友都不是一個畫風的,清閒的東張西望,有時候還會大方坦然的回望過去,看著一點都沒有隊伍中最強者應該有的傲氣。

  所以,應該是最弱的吧?!

  沒有再給這些參賽者互相打量的時間,賽組委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把團體賽的賽制公佈出來。

  近些年來,這種綜合類的比賽很關注社會問題,注重理論和實踐的結合,選拔賽的時候,老師們就告訴過柏知他們,幾年前的比賽中,奪冠的小組關於抗震建築的組合理念,已經被申請保護,多國開始研究使用。

  而這一次的比賽內容,也是很具有現實意義的,有關農業發展程度較低,零工業基礎地區的發展問題。

  這個大標題,經常在聯合國的多國討論議題中出現,貧窮依然是困擾全球很多地區的問題,賽方並不要求這七支隊伍拿出一個完美的方案,他們考察的是參賽者的理論構想和實踐操作。

  積分制,每個小團隊從交出他們的方案開始,到具體的執行,再到比賽結束時的驗收程度,全部都處在賽方評分組的審核範圍內,最後,總得分第一的,可以拿到第一名。

  也就是說,這些文縐縐的賽制,翻譯成最直白的話就是,昨天晚上住的豪華酒店不能繼續住了,參賽者全部要被帶去陌生的地方,在十天之內,想辦法改善當地的發展狀況。

  不用想,都知道賽方肯定精挑細選了一個窮、偏、苦的地方,讓他們來實踐。

  明明上一次的比賽,還是在正規工廠內,對流水線和相關機械化程式進行優化,這一次比賽,就直接把人送去‘窮大荒’了。

  七架直升機已經在樓頂的停機坪等待參賽者,快節奏的安排讓不少參賽者都有些不滿,但是,應變的心理準備都還是有的,比賽時間緊迫,五人一隊,很快去找到屬於自己的直升機,準備登機離開。

  李亞茹和張易薇也有點苦著臉,兩個女生沒想到這次的賽組委,居然把他們丟去‘窮大荒’改善當地發展,就不能友好的坐在教室裡,比比奧數,下下圍棋嗎?

  潘雲龍和孫星倒沒什麼,他們的集訓內容裡,也包括類似的實踐問題,兩個人精力旺盛,去和他們的領隊老師確認了行李已經裝上飛機,找到屬於他們的直升飛機,就招呼著柏知他們過來。

  七支隊伍,每架直升機上面都寫著星期的標號,柏知他們對應的是星期五。

  和柏知他們這種有男生有女生的混合式隊伍不同,七支隊伍裡面,有三支是純男生,一支是純女生,只有剩下的三支才是混合式,而且,除了柏知他們這隊,其他的兩隊都是只有一個女生,總體來說,女生比較少。

  直升機準備起飛前,螺旋槳帶起的風吹的人眼睛睜不開,柏知在登上直升機之前,看到了編號星期六的純女生隊伍,動作果敢俐落,速度很快,她們的直升機是第一個離開的。

  其他的隊伍反應也很快,柏知沒有再關注其他參賽者,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帶,就要準備起飛了。

  這是柏知第一次坐直升機,當然,平時一般人也沒有什麼機會坐直升機,和飛機完全是兩種概念,但是,一樣的讓柏知心動,甚至駕駛艙離自己近在咫尺,柏知用指尖輕輕的摩挲了一下直升機有些冰冷的內壁,在心底默默的給購物清單加上一個,直升機。

  買!

  大型寬體飛機都已經擺在購物清單上了,再加個直升機也沒有什麼問題。

  直升機內的位置有限,風聲和螺旋槳的聲音讓人耳邊嗡嗡作響,李亞茹和張易薇抿住嘴角,板正的坐直壓住略微的不適感,潘雲龍和孫星也在閉目養神,為等會兒面對的新情況蓄力。

  只有柏知,盯著駕駛艙裡的飛行員動作,默默把他的操作方法記下來,有的按鈕柏知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上面的簡寫是什麼意思,但是,先記下來再說。

  七支隊伍到達的地方是圖雅,一個靠近雨林,但是在前幾年被偷伐濫伐,破壞了植被,導致水土流失嚴重,環境退化,原本茂密的綠色,現在就只有幾棵不足手腕粗的小樹,穿過其中的幾條小河,也都是渾黃色的。

  而圖雅的當地居民,也是環境破壞的受害者,這些深色皮膚的原住民原本是漁獵為生,少部分種植業,生活方式較為原始,但偷伐濫伐的大機器開進來的時候,賴以為生的家園被破壞,他們生活了百年的森林就這麼消失了。

  等到這些事情被曝光,伐木的工廠被罰時,也已經晚了,樹要百年才成林,但毀滅只需要短短的幾個星期。

  圖雅人就是參賽者需要打交道的物件,他們的積分,也在於如何改善圖雅人的生活條件。

  直升機快要落地的時候,柏知還是能看到遠處的綠色,那是還沒有被破壞的雨林,但距離圖雅人生活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但從殘留的一些木樁來看,能想像到有多少樹木被砍伐帶走,綠色的海洋被迫減退。

  參賽者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圖雅人內部發生爭議,一方是保留著原本的生活習慣,提議內遷到那些還沒有被破壞的雨林裡,另一方是已經和外界有接觸,希望借此機會改變生活方式,從漁獵定居成種植業,提高生活水準,接受教育。

  和賽組委見面,負責接待參賽者的也是後者。

  七支隊伍穿著不同的衣服,站在直升機前打量著附近的環境,十天之內,他們能在這裡改變多少,決定著他們的積分排名,而被直升機的聲音驚動,不少當地的孩子則躲在一邊,偷偷的看著他們。

  一方極為現代化,穿著合體修身的衣服,神情肅然,另一方極為部落化,沒有上衣帶著誇張的項鍊,圓溜溜的眼睛充滿了好奇。

  柏知他們都在等待賽組委的交涉,多摸了兩把直升機,心情還不錯的柏知,就發現了離她很近,藏在一株灌木後面的兩個小孩子。

  短而卷的頭髮,皮膚曬得很黑,要不是柏知對視線很敏感,都發現不了他們,不過,等柏知看過去,兩個小孩子就跑掉不見了。

  “那裡有什麼嗎?”潘雲龍他們沒有發現灌木叢的異常,看柏知扭頭就問了一句。

  “有兩個當地的小孩子。”柏知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就沒有再說話,她的視線越過正在交涉的賽組委和幾個當地圖雅人,望向了圖雅人居住的地方。

  搭建沒多久的草屋和木棚,以及站在門邊遠遠的觀望他們的當地人,多是一些年輕人,柏知的視力極好,看得到這些人裡,表情都不太一樣,除了一些對於陌生人帶著不安的,還有幾個明顯帶著排斥感的。

  看來,堅持返回雨林生活的當地人,也有不少。

  柏知他們不住在圖雅的村落裡,直升機離開之後,他們全部住在剛才充當停機坪的空地上,帳篷都是提前備好的。

  雖然白天的溫度很高,但柏知不確定夜裡的溫度,在搭帳篷之前,她和孫星去附近撿了些枯木,兩個人一腳一踩,抱回來一些合適的木材,墊在帳篷下防潮。

  “這麼多木頭?”李亞茹有點驚訝,這種有小碗那麼粗的木頭,有的是沒長成的小樹,有的是大樹上的支幹,偷伐的機器看不上這些,就隨意丟在原地,被太陽暴曬,再被雨水澆淋,這些木材會慢慢的腐爛,當地圖雅人也不需要。

  在腐爛之前,柏知先去撿回來一些他們可以用的,剛才梭梭在口袋裡扭了扭,柏知還拿回來一截小樹枝,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聞起來味道不錯,梭梭很喜歡。

  柏知猜測,應該是能驅蚊的。

  搭帳篷整理生活物資,等柏知和潘雲龍孫星把屬於隊伍的大帳篷,於是裡面分別的五個小帳篷搭好,李亞茹和張易薇把一些桌子和折疊椅都弄好了,還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一個小爐子,去問當地人找到打水的地方,現在正在過濾消毒。

  “這些是可以洗手的,你們先休息一會兒。”別的隊伍怎麼樣柏知不知道,反正李亞茹和張易薇在處理生活小細節方面,簡直堪稱完美,三個人排排坐在小板凳上,幫李亞茹和張易薇看著小爐子裡的火,沒過多久,就能吃飯了。

  有點辣的湯底煮了牛肉卷和火腿,還有青菜和豆腐,兩個女生盛出來一小碗,自己配面包片吃之後,剩下的就用湯底煮面,給忙著搭帳篷找木頭,很耗費體力的柏知他們分。

  太陽開始下降,七支隊伍中間的空地也升起了篝火,柏知他們的大帳篷裡也有點著火的爐子,三個人圍在一起吃面,帶著肉香和辣味的湯底,是這種有點涼的夜裡,最佳的撫慰品。

  柏知看李亞茹和張易薇就只吃一小碗,去自己背包裡摸出幾個大番茄,一人分了一個。

  “等等,我們也備了糧食。”潘雲龍和孫星舉手,跑去拿過來一些吃的,看來五個人都很有默契,來之前,都提前購物一番。

  要不然,圖雅怎麼可能會有牛肉卷,火腿和豆腐這種東西。

  辣味,是一種很有侵略性的味道,尤其是柏知他們的這個湯底,還是用肉和豆腐勾出來的,讓旁邊幾個隊伍都有些忍不了,忙完手裡的事情就趕緊準備吃的。

  李亞茹和張易薇的飯量很小,再加上今天奔波了一天沒有什麼胃口,幾個面包片和一小碗湯就吃飽了,柏知從潘雲龍和孫星那裡找到兩個能量棒,給她們,“晚上還是多吃點,第一天住在這裡,容易凍著。”

  拿甜過頭的能量棒當零食慢慢吃,李亞茹和張易薇很快就去休息了,潘雲龍和孫星整理好東西,和柏知聊了一會兒也去休息,柏知坐在火爐旁,拿出旁邊的小鍋,煮點東西,梭梭伸了個懶腰從口袋裡爬出來,蹲坐在柏知的膝頭,藍色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晚飯。

  柏知,是沒有做過飯的。

  這個,不是她會不會的問題,而是,身邊高手太多,她根本就沒有實踐的機會。

  作為新手,柏知最擅長照葫蘆畫瓢,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上面是淩婭和兩個姐姐給她電話講述的菜譜。

  具體到,鍋大概熱到多少度的時候,倒入幾毫升的油,然後幾分幾秒之後,再加入多少克的什麼食材,不同的食材應該切成長寬高多少的形狀。

  和數學應用題一樣。

  淩婭她們也知道,和柏知說鹽少許、油熱這種很憑感覺的詞語,根本是不可能的,柏知是沒有這方面直覺的。

  她們接到柏知的電話,說想學兩道菜給梭梭加個餐,以及免得餓到自己,就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具體量數據,一個人記錄,才把這樣的菜譜說給柏知的。

  最瞭解柏知的人,果然還是淩婭和姐姐們,等梭梭聞到小鍋裡“複製出來”的香味,有點疑惑的四處看看,可能就是在找淩婭她們。

  一模一樣的飯香味,只在家裡出現過,那淩婭她們也來了嗎?

  小鍋端下來吹涼,柏知讓梭梭吃晚飯,順便再偶爾偷吃兩口,然後,被小黑貓用爪子擋住,才收回自己的筷子,“好好好,你吃你吃。”

  賽組委不可能就這麼把參賽者丟到圖雅,帳篷的周邊是有一支部隊駐紮,作為守護的,柏知把火用木頭壓住,免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火星燒到其他的東西,就回帳篷裡休息了。

  圖雅的夜晚,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這周邊是有野生動物的,晚上漆黑一片的時候,就是這些動物捕食進餐,以及嚎叫的時候。

  柏知也說不清這是狼還是獅子,但看著精神抖擻的梭梭,也想張嘴嚎,立刻把小黑貓拿外套卷住,“梭梭,我喊你大佬,咱不嚎行不行?”

  現在這種和手掌差不多長的小身板,送給那些野生肉食動物塞牙縫都不夠,柏知把小黑貓抱好,免得這個傢夥一時激動,就跑出去了。

  小黑貓掙扎,被柏知鎮壓,只能團起來睡覺。

  它不怕外面那些吼叫的動物。

  帳篷裡很黑,沒有燈光,但柏知不用看梭梭的眼神,都知道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然後一本正經的對梭梭說,“你看我這麼可愛,這麼弱小,多害怕,所以你不要往外跑,免得那些動物咬我。”

  這麼一說,也挺有道理的。

  梭梭被柏知誆了一次,團起來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完全睡著,頗有守護精神的在柏知身邊,有什麼異動就會警惕起來。

  然後,柏知在旁邊睡得四仰八叉。

  大清早,神清氣爽的柏知把守了一整夜的梭梭裝在口袋裡,去附近轉轉,遠處駐紮的部隊早就起了,柏知還聞到了飯香,這些部隊只為參賽者的安全負責,除了發生生命威脅或是和當地人衝突,否則參賽者做什麼,他們都不會搭理。

  於是,柏知試著過去,分走了一個軍用罐頭,兩個站崗的兵抖了抖眉毛,沒動。

  然後,拿走一個肉罐頭不過癮,柏知看著帳篷縫隙裡擺著的軍需品,又摸走了一個軍用罐頭。

  兩個站崗的兵在心裡默念,如果敢摸第三個肉罐頭,他們就把柏知扔出去。

  柏知的小雷達一亮,收回自己伸向第三個肉罐頭的邪惡之手,抱著兩個肉罐頭美滋滋的回去加餐。

  軍用罐頭一向都是高質高熱量,而且,很難打開,柏知摸了一把刀出來,反挑勾開罐頭,然後倒到小鍋裡面,等李亞茹他們都起來,就是一頓豐盛的早飯。

  新的一天開始,就意味著參賽者的準備時間到此結束,正式的十天比賽也開始了。

  評分組的老師從每個隊伍的帳篷前經過,柏知他們正在吃飯,猜測昨天搭建的帳篷,是不是也算在積分評比裡面,但這些老師身邊都跟著有持械的兵,參賽者也不敢貿然打擾,只能去想辦法開始自己的比賽。

  被破壞的雨林,生活方式驟然改變的當地居民,這是很多熱帶國家遇到的發展問題,編號星期一的隊伍就是來自熱帶國家,對這種問題還頗有心得,一大早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柏知沒有愧對劃水擔當的名號,潘雲龍和孫星去找當地人交涉,她就跟著李亞茹和張易薇,兩個女生對昨天發現的一些爛泥塘比較感興趣,今天想去看看。

  到了地方,全是女生的星期六小隊已經到了,五個女生把辮子收進帽子裡,面對爛泥塘的味道和飛舞的蠅蟲沒有半點異色,看來,她們對這個爛泥塘也很感興趣。

  淤泥,充滿著腐殖質的淤泥,一向都是種植業很青睞的肥料,有改善土壤品質的妙用,這個爛泥塘面積不小,星期六小隊看到柏知她們過來,有點戒備,但沒有出聲,李亞茹她們就在爛泥塘的另一邊,去採樣找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柏知在後面就和來郊遊的一樣,她負責幫李亞茹和張易薇提東西,幾個人圍在爛泥塘旁邊沒有多久,就有幾個當地的成年男人過來了,不知道他們是路過還是如何,看到身形倩麗的星期六小隊,這幾個男人的聲音就突然嘈雜了起來。

  參賽者都不超過十四歲,正是少女最美好的年紀,但也代表著,很脆弱。

  星期六小隊整體偏移了一些,不想和這幾個本地男人打交道,但是,躲不代表躲得過,幾個說著聽不懂語言的成年男人靠近,讓這幾個女孩子有些不適應。

  不知道是善意還是惡意,但在這裡陌生的環境,她們很不適應。

  “你們幾個,過來。”柏知撿起旁邊一個石頭,丟到爛泥塘裡,然後招招手,讓星期六小隊都過來。

  五個女生被幾個成年男人逼的不斷後退,聽柏知喊她們,立刻都跑了過來。

  然後,柏知從手裡抱得一堆東西裡面,拿出了兩個像是棒球棍,又像是狼牙棒的東西,笑的很燦爛。

  “來,介紹一下我的寵物,小一,和小二。”然後,以很不符合外形的力氣,反手轉了兩下這兩個長棍。

  幾個男人有點猶豫,看著柏知擋在前面的樣子,暫時退開,然後,柏知冷下臉,讓李亞茹和張易薇先和這五個女生呆在一起,她去找點東西。

  這個時候,星期六小隊的女生和李亞茹她們,都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她們想去喊駐紮在旁邊的部隊,但是,爛泥塘被類似蘆葦叢的植物包圍,還很偏,她們的求救不一定能被聽到。

  而柏知這個時候離開,讓幾個女生有些不安,靠在一起,很戒備的看著周圍,還握緊了身邊能找到的樹枝或是石頭當武器。

  枯黃茂密的植物裡,悉悉索索的冒出了兩個男人,正是剛才離開的那幾個成年男人,他們是假裝離開的,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對方不懷好意的眼神,讓幾個女生又害怕又緊張,攥緊手裡的東西,想幾個人背靠背的圍在一起,離開這裡。

  但是,身後,也有人圍過來了,她們被包圍了。

  然後,剛才也是假裝離開的柏知,直接從後面借力挑起,直接用膝蓋去頂了一個男人的太陽穴。

  普通人的腿部力量和膝蓋的硬度,就極為可觀,柏知的,大概是次方式翻倍。

  她的打架姿勢,分為大佬溫和式切磋,和快準狠碾壓,前者是她跑去收服小弟,和玩鬧似得,後者,就像是身體裡自帶的,明白人體的弱點,懂得發揮自己的力量,然後在最快速度之內,幹掉對方。

  幾個女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幾個抱著頭或者捂住肚子的大男人,就七橫八豎的躺在地上,離幾個女生最近的那個男生,就是被柏知的新寵物小一,直接從後面砸暈的。

  “柏、柏知。”李亞茹緊張的口水都沒有咽下去,差點嗆到。

  “沒沒沒事了~”學李亞茹的語氣,柏知攤手緩和氣氛,讓幾個女生不要那麼緊繃。

  “小心!”離柏知很近的女生,是星期六的隊員,她也被柏知的話逗笑,但是離得近,看到了一個趴下的男人,正要起來偷襲的動作。

  柏知頭都沒轉,迴旋後踢外加用力踩下去,哢擦一聲,偷襲的男人手臂被踩骨折,痛嚎起來。

  “都說了,偷襲不是好習慣,嚇著我怎麼辦?”柏知讓幾個女生過來,先離開這裡,然後,就跑去找部隊的人來收拾殘局。

  這裡面被她打傷和骨折的人不少,但是,這也是她驚慌之下,怕怕的小反應,應該可以原諒的!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7:08


  駐紮在參賽者周邊的部隊,反復提醒過安全問題的賽組委,叮囑自己本國隊伍的領隊老師,這些讓每位參賽者都明白,比賽中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可是,剛才用幾句話概括的突發事件,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的簡單。

  星期六小隊和柏知她們,在爛泥塘旁邊取樣,然後過來七個語言不通,身強力壯的成年男性,不懷好意的靠近她們,能來參加比賽的參賽者,都不會是遇到什麼事情就嚇到大哭的性格,但七個大男人對上五個小姑娘,能戒備的圍起來找東西防身,已經是很鎮定了。

  如果不是柏知打破這種對峙,出聲讓幾個女生到她這裡來,可能幾個成年男人就已經對星期六小隊下手了。

  一方是防備,一方卻是傷害,氣勢上就會輸一截。

  而且,當地的男人是狩獵的,平時能圍殺動物,除非五個女生都是拳王,要不然,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同樣,柏知只是扛了兩個長棍,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嚇走七個男人的。

  所以,她篤定,這幾個人只是假裝離開了而已,想等會兒殺個回馬槍,畢竟,他們也知道,動靜鬧大了會引來其他人。

  正巧,柏知也是這麼想的,她不怵和七個人正面動手,但身後還有幾個女生,被撲住一個扯掉衣服,或是被他們摸一下,都是參賽者吃虧。

  淳樸,是一種很罕見的品質,尤其不會發生在德育水準高的地方,窮山僻壤良民少。

  不要忘記,圖雅除了想和外界接觸,發展當地種植業,學習文化提高生活水準的一方,還有主張返回雨林,繼續漁獵的部落生活,抗拒現代化生活的一方,這些人,很可能還保留一些很原始的習俗,比如說輕視女人,看上誰就搶過來生孩子,沒有一對一的忠貞觀,偏好對少女下手。

  衣著整潔,皮膚白皙,身形纖細的參賽者,在這種人眼裡,就是可口的獵物。

  柏知讓李亞茹張易薇和星期六小隊站一起,七個女生圍在一起也底氣足一點,她就帶著長棍先隱藏起來,一對多的時候,偷襲能帶來最大的效果。

  和她預想的沒錯,那幾個男人根本不想放棄這幾個美味的少女,他們呈包圍的方式返回,還沒有動手,就直接被柏知從背後暴擊。

  能往頭上招呼的,絕對不往身上落,能上長棍的,絕對不用拳頭砸,柏知平時收斂的力量,在每一次揮棍,踢腿還有提膝上頂的時候,都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幾個能圍獵獅子的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砸了後腦或是踢中腹部,柏知的身上的衣服是聯邦為他們特製的,除了衣服的纖維密集有一定的防刺效果,短靴的鞋面也是塞了鋼板的。

  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動作,也不會留給對方還擊的機會,柏知從後方竄出來,瞬間踹倒兩個人,直接借力飛踹,先把迎面的兩個人踹了個鼻血橫流,她手裡的長棍也脫手甩出,照著頭就是重擊。

  頭部,是所有動物的弱點,柏知這種專暴擊弱點的人,就是一晃神解決掉七個人。

  至於想偷襲,被踩斷手臂的,也不能說是柏知故意。

  雖然時間短暫,但這樣的爆發體力的方式,就像是讓賽車瞬間提速,整個身體處在一種高消耗的狀態,高速行駛的車沒辦法立刻停下,這樣狀態下的柏知也收不住力氣,哢擦,就踩的有點重了。

  讓李亞茹她們先離開爛泥塘,柏知收尾然後去找不遠處的駐紮部隊。

  站崗的兵正巧就是早上守在軍需帳篷前,眼睜睜看著柏知摸走兩個肉罐頭的那兩位,一看到柏知跑過來就眉頭一跳。

  亮出自己的參賽證,柏知連忙說出自己的來意,“我們剛才被七個當地人襲擊了,求救!”

  七個,當地人,襲擊。

  這三個關鍵字,立刻就讓這些兵跟著柏知走了,一隊十人的兵快速前進,以為柏知是被襲擊的參賽者裡,僥倖跑出來求救的,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衛參賽者的安全,眼皮子之下發生襲擊簡直是打臉,爛泥塘離駐地有些遠,小隊是用衝刺的速度扛著槍跑去的。

  然後,他們看到七個躺在爛泥塘邊,現在還沒有站起來的當地男人。

  “你的同伴呢?”隊長讓隊員去把這幾個人先控制住,然後問柏知她的同伴呢?

  “先回去了。”柏知做出一副很怕怕的樣子,“剛才很可怕的,然後我們就抵抗了一下,僥倖跑掉了。”

  抵抗了一下?

  幾個隊員在隊長耳邊輕聲的說了一下這幾個人的傷勢,要不然就是被迎面踹頭,要不然就是被重物擊打後腦,要不然就是柔軟的腹部被踢的現在都爬不起來。

  隊長:“……”

  這位參賽者,我覺得,你可能需要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抵抗了一下。

  如何告訴賽組委,讓他們找圖雅負責接洽的人討回公道,這是李亞茹她們的任務,柏知就是負責把部隊拽過來,告訴她們,這些人受傷是正當防衛的結果,緊急情況下,總有點小爆發。

  柏知攤手,特別坦然問隊長,不知道他有沒有看過一個新聞,弱女子被蟑螂嚇到兩拳把牆壁打穿,害怕這種情緒,有的時候跟大力水手的菠菜一樣,她們剛才一群小可憐就是奮力反抗,現在讓這些兵過來收個尾。

  來自七個國家的隊伍,哪個參賽者出問題,都是大麻煩,這些兵的任務就是保護參賽者,但出現了一個意外,柏知她們自己解決掉意外,剩下的,他們接手也沒有問題。

  七個男人被部隊帶回去,在這些正規裝備的兵面前,幾個人就被拎走了,柏知跟著部隊回去,路上隊長還是想知道,這些參賽者是怎麼把這七個男人揍翻的。

  “是什麼給了你力量?”隊長見到七個男人的傷口,就大概能猜到這是用多大的力氣才能造成的效果,他覺得,面前這個身形纖細的少年,不可能有這個力量的。

  “肯定是你們的肉罐頭,晚上我還能再拿走兩盒嗎?”軍用罐頭果然好吃,滿滿的大肉塊兒,煮在小鍋裡面再加幾塊土豆或是紅薯,簡直下飯佳品。

  隊長沒有懂柏知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旁邊兩個知道柏知早上抱走兩個罐頭的兵,眼角一直都在抽。

  他們也沒少吃罐頭,怎麼不見力氣見漲?!

  這明明就是惦記上他們的肉罐頭了。

  等柏知回去,看到自家隊伍的大帳篷裡面,坐著星期六小隊,幾個女孩子手裡都拿了一個小碗,裡面是一些湯,柏知看了一下,當地的一種淺綠色的植物,種子有點像是西米,但是聞起來很甜,不知道李亞茹和張易薇是怎麼做的。

  可能,廚藝好的人,連發現新食材的能力都很好,柏知準備等會兒看看李亞茹她們怎麼煮,晚上再煮個小鍋,給兜裡的梭梭嘗嘗。

  星期六小隊是留下來想要感謝柏知的,她們回來把被襲擊的事情告訴了賽組委,由他們去和圖雅的當地人交涉,幾個人本來是留在這裡,想要和柏知說聲謝謝就離開,但等了一會兒柏知沒回來,李亞茹她們則給每個人盛了一小碗甜湯。

  和加了白糖的米湯一樣,但裡面的顆粒口感更有嚼勁兒一些,七個女生剛才爛泥塘回來,圍在一起喝點甜湯,彼此關係也親近了很多。

  柏知也坐過去被分到一碗甜湯,她吹著熱氣,發現幾個和她說完謝謝,準備離開的女生,都有一些低落,李亞茹和張易薇坐在身邊,也沒有早上剛出去的活力勁兒了。

  “怎麼了?剛才賽組委的人說什麼了嗎?”不應該啊,喝甜湯還能喝到憂鬱,肯定是發生什麼了。

  星期六小隊的幾個女孩子,把帽子摘掉之後露出編的很好看的辮子,很深邃的眉眼,哪怕心情不佳也努力向柏知示意,她們沒事,準備先離開了。

  “等等,是不是剛才的事情。”柏知看看星期六小隊,再看看李亞茹和張易薇,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

  善良的人,有的時候很脆弱。

  柏知他們是參賽者,但來到圖雅,其實也是一種幫助者,幾個女孩子忍受蠅蟲和爛泥塘的味道,想找找有助於種植業發展的泥肥,盡心盡力的想為圖雅做點什麼,有積分的原因,也和善良有關,可是,也是在圖雅,她們卻差點被當地人傷害。

  付出善意,卻收到了惡意,是一件讓人很傷心的事情。

  星期六小隊和李亞茹她們,難免有些情緒低落。

  她們來到這裡,是想幫生活在圖雅的當地人,過上好一點的生活,漁獵的部落方式早晚會被現代社會擠壓和侵吞,與其那個時候被迫放棄漁獵,不如她們現在來幫一把,起碼讓圖雅的小孩子,嘗一嘗巧克力的味道,見一下直升機,知道外面還有很大的世界。

  圖雅原本是雨林裡,物資很富饒的一個地方,但這裡的當地居民卻人數有限,就是和醫療條件差,生活方式過於原始,導致新生兒的存活率很低,當地人的平均壽命也不高的緣故。

  這些,其實和參賽者沒關係的,只不過是個比賽而已,她們可以隨時抽身離開,圖雅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到她們,獲得積分的方式有很多,她們跑去爛泥塘,想看看這裡適合什麼樣的農作物生長,取樣研究,不就是為圖雅的當地人考慮嗎?

  那七個衣不蔽體,帶著獰笑和惡意,散發著奇怪味道的男人,靠近她們的樣子,讓她們很難忘卻,如果今天沒有柏知介入,她們可能會在掙扎和求救之中被駐紮的部隊發現,但在獲救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麼,她們不敢想像。

  “所有的地方,包括我們的身邊,都是這樣的。”柏知繼續和碗裡有點燙的甜湯作鬥爭,然後,先給她們灌了一碗毒雞湯,“在你們可能沒有注意的時候,就有很多讓人作嘔的事情發生,很多壞事做盡的人還過的很好,每個地方都是這樣的。”

  柏知還準備舉幾個例子,但是考慮到聽眾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再補兩顆糖,“但是,很好的人也有很多,先不說站在黑暗的最前線,為普通人負重前行的那些人,就昨天晚上你們可能都沒有注意到,每隊的帳篷前都擺了一些草和樹枝,是當地的人摘的一些驅蚊驅蟲的植物,放到這裡的。”

  和梭梭喜歡的小樹枝一個味道,柏知一聞,就聞出來了。

  “所以,別那麼失望,我們問心無愧就好,下次保護好自己就行。”平常心,堅強點,以後注意安全。

  柏知把甜湯喝完,覺得這已經是自己安慰別人的最高水準了,要是再沒有效果,她只能喊潘雲龍和孫星回來,讓他們表演個小品或是二人轉了。

  情緒有所恢復的李亞茹把小鍋裡剩下的甜湯都盛給柏知了,然後,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

  一次小意外,沒有什麼的,她們還要比賽,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下次注意保護好自己就行,不用因為一次意外,就完全的失望。

  捧著第二碗,心滿意足繼續吹熱氣的柏知,接二連三的又被謝了一番,可能是出於對柏知的好感度比較高,星期六小隊邀請她們一起去取樣,還要去爛泥塘,繼續她們之前沒做完的事情。

  李亞茹她們當然同意,星期六小隊的思路和她們的有很大部分重疊,對方開始取樣研究的時間比較早,現在願意和自己分享經驗,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當然,柏知作為劃水人員,隊友答應了就是她答應了。

  等潘雲龍和孫星回來,看到的就是柏知坐在爐子旁邊捧著小碗,身邊圍了七個女生在說話,看隊服,這是星期六小隊。

  退後一步,兩個人確認了一下,這是自家的帳篷啊!

  怎麼柏知身邊又多了幾個女生?

  看潘雲龍她們回來,星期六小隊和李亞茹約好時間,就先離開了,去把手洗乾淨,潘雲龍和孫星一人從爐子上的小鍋裡倒了些水,吹吹之後喝一口,“這是什麼水啊?還有點甜。”

  柏知剛喝掉甜湯的最後一口,發現倒進去,以防剛煮了甜湯的小鍋煮乾的熱水,少了一截,再看看正在驚喜鍋裡的水有點甜的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張易薇過來準備把小鍋拿去洗,看到潘雲龍和孫星回來,剛想打招呼,告訴他們等會兒煮甜湯給他們喝,就被兩個人問了這麼一句,哪裡來的水,還有點甜?

  這實在是不好解釋,張易薇也保持了沈默。

  讓潘雲龍和孫星還挺滿意的,回來之後,帳篷裡能喝到甜水,殊不知,柏知她們喝的是甜湯。

  晚上吃飯的時候,潘雲龍和孫星,還不明所以的被多分了兩塊肉,歡樂的和皮皮一樣。

  五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彼此的收穫,潘雲龍他們知道今天在爛泥塘發生的事情時,拍桌怒起,還是李亞茹和張易薇忙說,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才把兩個人拽回來的。

  “我明天還會去的,沒事。”柏知的話就很有份量了,潘雲龍和孫星緩了緩情緒,開始說他們關於比賽的想法。

  高熱、降水多以及不適合大機械工作,讓潘雲龍他們想借用稻田農業的相關經驗,最好能引入類似於‘基塘農業’裡,果基魚塘這種概念,解決多水患,先把水控制住,再讓土固定下來,否則突然失去植被的土壤,流失情況會更嚴重的。

  李亞茹和張易薇也挺認同這種思路的,也在提出建議,彼此完善,然後,柏知在旁邊當一隻海豹就行。

  鼓掌。

  潘雲龍和孫星明天還要去和當地人交涉一下,最好能雇傭一些幫手,柏知當個小海豹也挺好的,起碼她在,李亞茹和張易薇的安全能保證,他們的後方很穩,而且,柏知這個社交技能點亮閃閃的傢夥,總能帶來些驚喜。

  就像剛才,星期六小隊願意和她們分享一些,有關爛泥塘的一些信息,對他們的幫助很大。

  晚上等隊友都睡了,柏知開始坐在爐子邊煮湯,把李亞茹和張易薇的動作完整的複製下來,梭梭看著一大鍋的甜湯,扭頭看著柏知,這麼多?

  “咳,比較多,但是可以分著喝。”沒辦法,李亞茹和張易薇做的時候,就是按照十人份煮的,她本想相應的縮減一下分量,但是,誰知道十人份的煮湯時間,以及火候大小,是不是適用於兩人份的,柏知就乾脆也煮了十人份的。

  梭梭白天都在睡覺,喝了甜湯之後就有點想在附近轉轉,柏知也是一肚子甜湯,就陪梭梭在附近走走。

  她沒有去靠近其他隊伍帳篷的地方,在參賽者和駐紮隊伍之間的位置,任由梭梭和團影子一樣的跳來跳去。

  圖雅是沒有什麼路燈的,天黑之後就只有天上的星星,柏知是有夜視能力的,但梭梭本身就是黑色的,又只有一小點,經常跳著跳著,柏知就找不到梭梭了,等梭梭再跳起來,她才能發現。

  找了一會兒,柏知就把梭梭抱起來了,準備帶它往營地走,這附近可是有野生動物的,柏知不想和捕獵者遇到。

  “走,我們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可以去轉轉,看看有沒有罐頭拿。”柏知是真的惦記上那些軍需罐頭了,準備明天再去轉一圈,加個餐。

  早上煮的罐頭,梭梭也吃了一些,小黑貓聽柏知這麼說,甩著尾巴也很期待。

  然後,梭梭猛地回頭,發出了平時很少用的咕嚕聲,而且,還是那種很低沈,帶著威脅性的聲音。

  柏知的手已經摸上她身邊帶著的長匕首,這是她問隊長借用的,說是回來開罐頭,現在可以用來防身,梭梭的夜視能力肯定比她的還好,應該是發現什麼了。

  夜裡的風,有些涼的從身邊卷過,帶走體表的溫度,旁邊的草叢也發出摩擦的聲音,梭梭的聲音慢慢小起來,等到團起來的時候,柏知就知道沒有事情了,應該是剛才讓梭梭覺得有威脅性的東西,已經離開了。

  柏知帶梭梭回去睡覺,猜測剛才那個東西是什麼,能躲過駐紮部隊的視線,有可能是本地的野生動物。

  不過,爛泥塘算一件,讓梭梭感覺到有威脅的東西算一件,柏知覺得,這個部隊應該把獎金分給她和梭梭一點。

  部隊裡訓練有素的兵,其實也很冤枉,他們要保護參賽者的安全,而是,又不能影響和介入比賽,只能保持距離的駐紮,圖雅這種草原和雨林交界,基本上和無人區差不多的地方,地勢平坦易攻難守,到處都是野生動物,他們又不能和野生動物保護協會作對,只能每晚示警,守衛,驅趕獵食者,以防野生動物闖入他們身後的營地,其實也很辛苦的。

  柏知第二天早起,又去摸了兩盒罐頭,隊長認出柏知,還給她又拿了一個罐頭,站崗的兩個兵看著柏知抱著三盒罐頭離開,眉頭繼續抽,下次這個時間點,他們要和別人換,不在這裡守著了。

  潘雲龍他們聞到小鍋裡的香味,就知道柏知去了趟駐紮的部隊,其實,他們這些參賽者基本上不和外面那些兵接觸的,總覺得沒法相處,哪像柏知這樣,還去那裡抱罐頭回來。

  這不僅是個喜歡劃水,專注鼓掌的海豹,還有著社交和改善食譜的能力。

  就在潘雲龍和孫星離開,想看看能不能雇傭一些當地的勞動力,在柏知他們對面的星期三小隊,一個柏知他們沒有接觸過的隊伍,就來星期五的帳篷裡,想找一下柏知。

  柏知,找你。

  被喊出來的柏知,看著面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生,有點茫然,自己不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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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7:21


  駐紮在參賽者周邊的部隊,反復提醒過安全問題的賽組委,叮囑自己本國隊伍的領隊老師,這些讓每位參賽者都明白,比賽中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可是,剛才用幾句話概括的突發事件,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的簡單。

  星期六小隊和柏知她們,在爛泥塘旁邊取樣,然後過來七個語言不通,身強力壯的成年男性,不懷好意的靠近她們,能來參加比賽的參賽者,都不會是遇到什麼事情就嚇到大哭的性格,但七個大男人對上五個小姑娘,能戒備的圍起來找東西防身,已經是很鎮定了。

  如果不是柏知打破這種對峙,出聲讓幾個女生到她這裡來,可能幾個成年男人就已經對星期六小隊下手了。

  一方是防備,一方卻是傷害,氣勢上就會輸一截。

  而且,當地的男人是狩獵的,平時能圍殺動物,除非五個女生都是拳王,要不然,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同樣,柏知只是扛了兩個長棍,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嚇走七個男人的。

  所以,她篤定,這幾個人只是假裝離開了而已,想等會兒殺個回馬槍,畢竟,他們也知道,動靜鬧大了會引來其他人。

  正巧,柏知也是這麼想的,她不怵和七個人正面動手,但身後還有幾個女生,被撲住一個扯掉衣服,或是被他們摸一下,都是參賽者吃虧。

  淳樸,是一種很罕見的品質,尤其不會發生在德育水準高的地方,窮山僻壤良民少。

  不要忘記,圖雅除了想和外界接觸,發展當地種植業,學習文化提高生活水準的一方,還有主張返回雨林,繼續漁獵的部落生活,抗拒現代化生活的一方,這些人,很可能還保留一些很原始的習俗,比如說輕視女人,看上誰就搶過來生孩子,沒有一對一的忠貞觀,偏好對少女下手。

  衣著整潔,皮膚白皙,身形纖細的參賽者,在這種人眼裡,就是可口的獵物。

  柏知讓李亞茹張易薇和星期六小隊站一起,七個女生圍在一起也底氣足一點,她就帶著長棍先隱藏起來,一對多的時候,偷襲能帶來最大的效果。

  和她預想的沒錯,那幾個男人根本不想放棄這幾個美味的少女,他們呈包圍的方式返回,還沒有動手,就直接被柏知從背後暴擊。

  能往頭上招呼的,絕對不往身上落,能上長棍的,絕對不用拳頭砸,柏知平時收斂的力量,在每一次揮棍,踢腿還有提膝上頂的時候,都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幾個能圍獵獅子的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砸了後腦或是踢中腹部,柏知的身上的衣服是聯邦為他們特製的,除了衣服的纖維密集有一定的防刺效果,短靴的鞋面也是塞了鋼板的。

  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動作,也不會留給對方還擊的機會,柏知從後方竄出來,瞬間踹倒兩個人,直接借力飛踹,先把迎面的兩個人踹了個鼻血橫流,她手裡的長棍也脫手甩出,照著頭就是重擊。

  頭部,是所有動物的弱點,柏知這種專暴擊弱點的人,就是一晃神解決掉七個人。

  至於想偷襲,被踩斷手臂的,也不能說是柏知故意。

  雖然時間短暫,但這樣的爆發體力的方式,就像是讓賽車瞬間提速,整個身體處在一種高消耗的狀態,高速行駛的車沒辦法立刻停下,這樣狀態下的柏知也收不住力氣,哢擦,就踩的有點重了。

  讓李亞茹她們先離開爛泥塘,柏知收尾然後去找不遠處的駐紮部隊。

  站崗的兵正巧就是早上守在軍需帳篷前,眼睜睜看著柏知摸走兩個肉罐頭的那兩位,一看到柏知跑過來就眉頭一跳。

  亮出自己的參賽證,柏知連忙說出自己的來意,“我們剛才被七個當地人襲擊了,求救!”

  七個,當地人,襲擊。

  這三個關鍵字,立刻就讓這些兵跟著柏知走了,一隊十人的兵快速前進,以為柏知是被襲擊的參賽者裡,僥倖跑出來求救的,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衛參賽者的安全,眼皮子之下發生襲擊簡直是打臉,爛泥塘離駐地有些遠,小隊是用衝刺的速度扛著槍跑去的。

  然後,他們看到七個躺在爛泥塘邊,現在還沒有站起來的當地男人。

  “你的同伴呢?”隊長讓隊員去把這幾個人先控制住,然後問柏知她的同伴呢?

  “先回去了。”柏知做出一副很怕怕的樣子,“剛才很可怕的,然後我們就抵抗了一下,僥倖跑掉了。”

  抵抗了一下?

  幾個隊員在隊長耳邊輕聲的說了一下這幾個人的傷勢,要不然就是被迎面踹頭,要不然就是被重物擊打後腦,要不然就是柔軟的腹部被踢的現在都爬不起來。

  隊長:“……”

  這位參賽者,我覺得,你可能需要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抵抗了一下。

  如何告訴賽組委,讓他們找圖雅負責接洽的人討回公道,這是李亞茹她們的任務,柏知就是負責把部隊拽過來,告訴她們,這些人受傷是正當防衛的結果,緊急情況下,總有點小爆發。

  柏知攤手,特別坦然問隊長,不知道他有沒有看過一個新聞,弱女子被蟑螂嚇到兩拳把牆壁打穿,害怕這種情緒,有的時候跟大力水手的菠菜一樣,她們剛才一群小可憐就是奮力反抗,現在讓這些兵過來收個尾。

  來自七個國家的隊伍,哪個參賽者出問題,都是大麻煩,這些兵的任務就是保護參賽者,但出現了一個意外,柏知她們自己解決掉意外,剩下的,他們接手也沒有問題。

  七個男人被部隊帶回去,在這些正規裝備的兵面前,幾個人就被拎走了,柏知跟著部隊回去,路上隊長還是想知道,這些參賽者是怎麼把這七個男人揍翻的。

  “是什麼給了你力量?”隊長見到七個男人的傷口,就大概能猜到這是用多大的力氣才能造成的效果,他覺得,面前這個身形纖細的少年,不可能有這個力量的。

  “肯定是你們的肉罐頭,晚上我還能再拿走兩盒嗎?”軍用罐頭果然好吃,滿滿的大肉塊兒,煮在小鍋裡面再加幾塊土豆或是紅薯,簡直下飯佳品。

  隊長沒有懂柏知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旁邊兩個知道柏知早上抱走兩個罐頭的兵,眼角一直都在抽。

  他們也沒少吃罐頭,怎麼不見力氣見漲?!

  這明明就是惦記上他們的肉罐頭了。

  等柏知回去,看到自家隊伍的大帳篷裡面,坐著星期六小隊,幾個女孩子手裡都拿了一個小碗,裡面是一些湯,柏知看了一下,當地的一種淺綠色的植物,種子有點像是西米,但是聞起來很甜,不知道李亞茹和張易薇是怎麼做的。

  可能,廚藝好的人,連發現新食材的能力都很好,柏知準備等會兒看看李亞茹她們怎麼煮,晚上再煮個小鍋,給兜裡的梭梭嘗嘗。

  星期六小隊是留下來想要感謝柏知的,她們回來把被襲擊的事情告訴了賽組委,由他們去和圖雅的當地人交涉,幾個人本來是留在這裡,想要和柏知說聲謝謝就離開,但等了一會兒柏知沒回來,李亞茹她們則給每個人盛了一小碗甜湯。

  和加了白糖的米湯一樣,但裡面的顆粒口感更有嚼勁兒一些,七個女生剛才爛泥塘回來,圍在一起喝點甜湯,彼此關係也親近了很多。

  柏知也坐過去被分到一碗甜湯,她吹著熱氣,發現幾個和她說完謝謝,準備離開的女生,都有一些低落,李亞茹和張易薇坐在身邊,也沒有早上剛出去的活力勁兒了。

  “怎麼了?剛才賽組委的人說什麼了嗎?”不應該啊,喝甜湯還能喝到憂鬱,肯定是發生什麼了。

  星期六小隊的幾個女孩子,把帽子摘掉之後露出編的很好看的辮子,很深邃的眉眼,哪怕心情不佳也努力向柏知示意,她們沒事,準備先離開了。

  “等等,是不是剛才的事情。”柏知看看星期六小隊,再看看李亞茹和張易薇,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

  善良的人,有的時候很脆弱。

  柏知他們是參賽者,但來到圖雅,其實也是一種幫助者,幾個女孩子忍受蠅蟲和爛泥塘的味道,想找找有助於種植業發展的泥肥,盡心盡力的想為圖雅做點什麼,有積分的原因,也和善良有關,可是,也是在圖雅,她們卻差點被當地人傷害。

  付出善意,卻收到了惡意,是一件讓人很傷心的事情。

  星期六小隊和李亞茹她們,難免有些情緒低落。

  她們來到這裡,是想幫生活在圖雅的當地人,過上好一點的生活,漁獵的部落方式早晚會被現代社會擠壓和侵吞,與其那個時候被迫放棄漁獵,不如她們現在來幫一把,起碼讓圖雅的小孩子,嘗一嘗巧克力的味道,見一下直升機,知道外面還有很大的世界。

  圖雅原本是雨林裡,物資很富饒的一個地方,但這裡的當地居民卻人數有限,就是和醫療條件差,生活方式過於原始,導致新生兒的存活率很低,當地人的平均壽命也不高的緣故。

  這些,其實和參賽者沒關係的,只不過是個比賽而已,她們可以隨時抽身離開,圖雅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到她們,獲得積分的方式有很多,她們跑去爛泥塘,想看看這裡適合什麼樣的農作物生長,取樣研究,不就是為圖雅的當地人考慮嗎?

  那七個衣不蔽體,帶著獰笑和惡意,散發著奇怪味道的男人,靠近她們的樣子,讓她們很難忘卻,如果今天沒有柏知介入,她們可能會在掙扎和求救之中被駐紮的部隊發現,但在獲救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麼,她們不敢想像。

  “所有的地方,包括我們的身邊,都是這樣的。”柏知繼續和碗裡有點燙的甜湯作鬥爭,然後,先給她們灌了一碗毒雞湯,“在你們可能沒有注意的時候,就有很多讓人作嘔的事情發生,很多壞事做盡的人還過的很好,每個地方都是這樣的。”

  柏知還準備舉幾個例子,但是考慮到聽眾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再補兩顆糖,“但是,很好的人也有很多,先不說站在黑暗的最前線,為普通人負重前行的那些人,就昨天晚上你們可能都沒有注意到,每隊的帳篷前都擺了一些草和樹枝,是當地的人摘的一些驅蚊驅蟲的植物,放到這裡的。”

  和梭梭喜歡的小樹枝一個味道,柏知一聞,就聞出來了。

  “所以,別那麼失望,我們問心無愧就好,下次保護好自己就行。”平常心,堅強點,以後注意安全。

  柏知把甜湯喝完,覺得這已經是自己安慰別人的最高水準了,要是再沒有效果,她只能喊潘雲龍和孫星回來,讓他們表演個小品或是二人轉了。

  情緒有所恢復的李亞茹把小鍋裡剩下的甜湯都盛給柏知了,然後,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

  一次小意外,沒有什麼的,她們還要比賽,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下次注意保護好自己就行,不用因為一次意外,就完全的失望。

  捧著第二碗,心滿意足繼續吹熱氣的柏知,接二連三的又被謝了一番,可能是出於對柏知的好感度比較高,星期六小隊邀請她們一起去取樣,還要去爛泥塘,繼續她們之前沒做完的事情。

  李亞茹她們當然同意,星期六小隊的思路和她們的有很大部分重疊,對方開始取樣研究的時間比較早,現在願意和自己分享經驗,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當然,柏知作為劃水人員,隊友答應了就是她答應了。

  等潘雲龍和孫星回來,看到的就是柏知坐在爐子旁邊捧著小碗,身邊圍了七個女生在說話,看隊服,這是星期六小隊。

  退後一步,兩個人確認了一下,這是自家的帳篷啊!

  怎麼柏知身邊又多了幾個女生?

  看潘雲龍她們回來,星期六小隊和李亞茹約好時間,就先離開了,去把手洗乾淨,潘雲龍和孫星一人從爐子上的小鍋裡倒了些水,吹吹之後喝一口,“這是什麼水啊?還有點甜。”

  柏知剛喝掉甜湯的最後一口,發現倒進去,以防剛煮了甜湯的小鍋煮乾的熱水,少了一截,再看看正在驚喜鍋裡的水有點甜的兩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張易薇過來準備把小鍋拿去洗,看到潘雲龍和孫星回來,剛想打招呼,告訴他們等會兒煮甜湯給他們喝,就被兩個人問了這麼一句,哪裡來的水,還有點甜?

  這實在是不好解釋,張易薇也保持了沈默。

  讓潘雲龍和孫星還挺滿意的,回來之後,帳篷裡能喝到甜水,殊不知,柏知她們喝的是甜湯。

  晚上吃飯的時候,潘雲龍和孫星,還不明所以的被多分了兩塊肉,歡樂的和皮皮一樣。

  五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彼此的收穫,潘雲龍他們知道今天在爛泥塘發生的事情時,拍桌怒起,還是李亞茹和張易薇忙說,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才把兩個人拽回來的。

  “我明天還會去的,沒事。”柏知的話就很有份量了,潘雲龍和孫星緩了緩情緒,開始說他們關於比賽的想法。

  高熱、降水多以及不適合大機械工作,讓潘雲龍他們想借用稻田農業的相關經驗,最好能引入類似於‘基塘農業’裡,果基魚塘這種概念,解決多水患,先把水控制住,再讓土固定下來,否則突然失去植被的土壤,流失情況會更嚴重的。

  李亞茹和張易薇也挺認同這種思路的,也在提出建議,彼此完善,然後,柏知在旁邊當一隻海豹就行。

  鼓掌。

  潘雲龍和孫星明天還要去和當地人交涉一下,最好能雇傭一些幫手,柏知當個小海豹也挺好的,起碼她在,李亞茹和張易薇的安全能保證,他們的後方很穩,而且,柏知這個社交技能點亮閃閃的傢夥,總能帶來些驚喜。

  就像剛才,星期六小隊願意和她們分享一些,有關爛泥塘的一些信息,對他們的幫助很大。

  晚上等隊友都睡了,柏知開始坐在爐子邊煮湯,把李亞茹和張易薇的動作完整的複製下來,梭梭看著一大鍋的甜湯,扭頭看著柏知,這麼多?

  “咳,比較多,但是可以分著喝。”沒辦法,李亞茹和張易薇做的時候,就是按照十人份煮的,她本想相應的縮減一下分量,但是,誰知道十人份的煮湯時間,以及火候大小,是不是適用於兩人份的,柏知就乾脆也煮了十人份的。

  梭梭白天都在睡覺,喝了甜湯之後就有點想在附近轉轉,柏知也是一肚子甜湯,就陪梭梭在附近走走。

  她沒有去靠近其他隊伍帳篷的地方,在參賽者和駐紮隊伍之間的位置,任由梭梭和團影子一樣的跳來跳去。

  圖雅是沒有什麼路燈的,天黑之後就只有天上的星星,柏知是有夜視能力的,但梭梭本身就是黑色的,又只有一小點,經常跳著跳著,柏知就找不到梭梭了,等梭梭再跳起來,她才能發現。

  找了一會兒,柏知就把梭梭抱起來了,準備帶它往營地走,這附近可是有野生動物的,柏知不想和捕獵者遇到。

  “走,我們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可以去轉轉,看看有沒有罐頭拿。”柏知是真的惦記上那些軍需罐頭了,準備明天再去轉一圈,加個餐。

  早上煮的罐頭,梭梭也吃了一些,小黑貓聽柏知這麼說,甩著尾巴也很期待。

  然後,梭梭猛地回頭,發出了平時很少用的咕嚕聲,而且,還是那種很低沈,帶著威脅性的聲音。

  柏知的手已經摸上她身邊帶著的長匕首,這是她問隊長借用的,說是回來開罐頭,現在可以用來防身,梭梭的夜視能力肯定比她的還好,應該是發現什麼了。

  夜裡的風,有些涼的從身邊卷過,帶走體表的溫度,旁邊的草叢也發出摩擦的聲音,梭梭的聲音慢慢小起來,等到團起來的時候,柏知就知道沒有事情了,應該是剛才讓梭梭覺得有威脅性的東西,已經離開了。

  柏知帶梭梭回去睡覺,猜測剛才那個東西是什麼,能躲過駐紮部隊的視線,有可能是本地的野生動物。

  不過,爛泥塘算一件,讓梭梭感覺到有威脅的東西算一件,柏知覺得,這個部隊應該把獎金分給她和梭梭一點。

  部隊裡訓練有素的兵,其實也很冤枉,他們要保護參賽者的安全,而是,又不能影響和介入比賽,只能保持距離的駐紮,圖雅這種草原和雨林交界,基本上和無人區差不多的地方,地勢平坦易攻難守,到處都是野生動物,他們又不能和野生動物保護協會作對,只能每晚示警,守衛,驅趕獵食者,以防野生動物闖入他們身後的營地,其實也很辛苦的。

  柏知第二天早起,又去摸了兩盒罐頭,隊長認出柏知,還給她又拿了一個罐頭,站崗的兩個兵看著柏知抱著三盒罐頭離開,眉頭繼續抽,下次這個時間點,他們要和別人換,不在這裡守著了。

  潘雲龍他們聞到小鍋裡的香味,就知道柏知去了趟駐紮的部隊,其實,他們這些參賽者基本上不和外面那些兵接觸的,總覺得沒法相處,哪像柏知這樣,還去那裡抱罐頭回來。

  這不僅是個喜歡劃水,專注鼓掌的海豹,還有著社交和改善食譜的能力。

  就在潘雲龍和孫星離開,想看看能不能雇傭一些當地的勞動力,在柏知他們對面的星期三小隊,一個柏知他們沒有接觸過的隊伍,就來星期五的帳篷裡,想找一下柏知。

  柏知,找你。

  被喊出來的柏知,看著面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生,有點茫然,自己不認識啊!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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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12:27:41


  星期三小隊也是一支純男生的隊伍,站在帳篷前的,是五個人裡看著最和善的,但也比柏知高了快一個頭,體型接近兩倍。

  來者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柏知忙做自我介紹,他們來自一個有著狩獵傳統的國家,雖然平時的生活是很現代的,但還是會養著獵犬和駿馬,他們這隊這次來參賽,特意申請獲批,就帶了一隻獵犬過來。

  可是,昨天晚上的時候,這只獵犬不知道發現了什麼,意外掙脫了繩索,離開了營地,現在還沒有回來。

  柏知晚上煮完甜湯,在附近轉轉的事情,一問巡邏的兵就可以知道,當然,他們是沒有看到梭梭的,來找柏知的男生,就是想問問柏知,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圖雅的傳輸信號很差,星期三小隊只能從獵犬的項圈上確定獵犬還活著,卻沒有辦法用定位找到它,所以,他們想來問問柏知,昨晚有沒有發現些什麼。

  雖然,他們已經詢問過巡邏的兵,獵犬平時也很乖巧,如果不是遇到什麼情況,是不會離開的,但是,作為主人,獵犬失蹤的情況下,肯定會窮盡一切辦法,去尋找消息的。

  柏知挺能理解這種心情的,加上梭梭昨天也發現了些不對勁的地方,她就和星期三的小隊,去他們的帳篷附近轉轉。

  幾個人忙活了一圈,在草地邊靠近泥塘的地方,發現了幾個腳印,認不清具體是什麼動物,反正體型不小,而且,不是食草的那種。

  獵犬可能昨天就是被這個動物吸引注意,守護營地或是驅逐對方的時候,掙脫繩索的。

  周圍沒有血跡和被扯下的動物毛髮,應該是沒有發生正面對抗。

  能配合主人狩獵,還被星期三小隊特意帶過來的獵犬,絕對是很聰明的,繩索都是平時套著做個警示作用,如果獵犬想要掙脫,也很輕鬆就能做到,所以,獵犬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驚動他們。

  “好在傑夫還活著,肯定能回來的。”獵犬是極為戀家和忠心的,可能會因為一些意外牽絆住腳步,但總會找到主人,返回營地的,星期三小隊謝過幫他們找了很久的柏知,只能暫時壓下心裡的擔心,把注意力拉回比賽上。

  在部隊駐紮的外側,他們這些參賽者就和甜甜的糖葫蘆一樣,在野生動物和複雜的生態環境裡,脆皮的不行,一圍攻就撲街,沒辦法隨意離開去尋找傑夫的。

  柏知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幾個自責的傢夥,但是離開之前,還是說了一聲,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找她幫忙。

  潘雲龍和孫星那邊,也雇傭到了一些當地人,每支隊伍的資金有限,他們帶著好不容易找到的這幾個人,抓緊時間完成一些類似挖坑、運泥之類的基礎工作。

  比賽時間有限,把基礎的農田環境整理好,賽組委會直接提供他們成株的作物,但沒有做過農活的人,可能不清楚,要規整出來一塊品相好的田,需要多少勞動力。

  被雇過來的幾個當地人,不知道是語言不通還是怎麼樣,學東西學的很慢,勞動沒多久就不肯動了,要休息,還沒有李亞茹他們自己效率高。

  李亞茹她們很著急,加工資,用煮好的食物獎勵,不少辦法都著試了一遍,效果卻一般。

  柏知是五個人裡,當地語言學的最快的,才過了幾天,就能跟著一起嘰嘰咕咕一些簡單的話,她這是吉祥物小海豹就沒法消停了,李亞茹和張易薇想採用‘分組分酬’制,讓柏知幫忙監督,提高工作效率。

  “這、這不太合適吧?”一向劃水,但是很配合團隊工作的柏知,少見的面帶猶豫。

  “沒事,你來監督一下就行,用他們當地的語言會比較好溝通,要不然,這個工作效率實在是太差了。”雇傭的十個當地人,每天就勞動三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就開始休息了,怎麼獎勵或是勸說都不行,剛來的一兩天還可以被高工資和美食誘惑一下,繼續工作一會兒,但是,沒等第三天,他們就比劃著要更多的工資了。

  因為長髮小王子的星期二隊伍,就是用不斷提高工資這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來應對雇傭的當地人過於疲懶問題的。

  雖然當地人剛接觸雇傭關係,但是,很快就熟悉起來,還知道為自己增加籌碼,把李亞茹她們氣到不行。

  被李亞茹她們拜託的柏知,就在雇傭的當地人面前,摸出了兩個長棍,一把刀,一把匕首,甩甩袖子,還掉出來一個小的流星錘。

  這,就是柏知覺得她監工不太合適的原因。

  李亞茹和張易薇差點沒站穩,想知道,這麼多東西柏知是怎麼隨身帶著的,而且,讓柏知監工是因為她對當地語言適應的最快,這些刀刀棍棍是亂入的吧?

  賽組委還是支持國際人道主義的,用鞭打等武力監督的方法,還是不太合適的,李亞茹和張易薇哭笑不得,讓柏知把這些東西收起來,監工的方式簡單點,搬個小板凳坐在旁邊,看著這些當地人就好。

  但可能真的和那些閃著寒光,有些猙獰的流星錘、匕首有關係,等柏知出現在旁邊,不用李亞茹和張易薇好言相勸的比劃,也不需要高工資和美食供應,沒等柏知說話,工作效率比平時高了三成。

  平時的做不好和勞累不想動?都消失了。

  李亞茹和張易薇對這群吃軟不吃硬的傢夥,氣的差點摔倒。

  懶惰,是原罪,避不開的,但是,能壓倒邪惡的,除了光明,還有大魔王。

  在旁邊有些可惜,沒有向李亞茹和張易薇成功展示自己的縮小版流星錘,柏知是只失落的小海豹。

  潘雲龍和孫星一直在忙於作物的選擇,和一些很需要體力的任務,他們回來之後知道今天的事情,也無奈的點頭,“現在才發現,我們真的是很勤勞的民族,其他小隊也遇到了類似的問題,甚至有一支隊伍因為這個,差點還和當地人發生衝突。”

  沒有付出相應的勞動,但這些被雇傭過來的人,已經開始學著坐地起價和偷懶了,柏知在旁邊聽著,問潘雲龍他們,知不知道上次那七個男人怎麼處理的。

  賽組委和圖雅負責和他們接洽的人,溝通了這件事情之後,給柏知和星期六小隊彌補了相應的積分,而圖雅他們也綁住了七個男人,送去部落很偏的地方去守衛。

  這七個人就是支持部落返回雨林,平時遊手好閒,類似混混的傢夥,家裡有女兒的圖雅人都會躲著這些人,他們平時不怎麼出現,沒想到剛好撞到了參賽者,差點發生意外。

  而部落很偏的地方,野生動物很多,守衛的工作極為危險,讓這七個人去那裡,也是懲罰。

  柏知和潘雲龍他們說,明天準備去一趟圖雅的負責人那裡,把這七個人截過來。

  “要他們做什麼?”李亞茹和張易薇想到那七個男人,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明天能按時來的圖雅人可能不多,我們現在還需要不少勞動力。”柏知很清楚,今天被雇傭過來的人超常發揮,不代表明天他們還肯來,和星期二長髮小王子的隊伍不同,他們沒有那麼雄厚的財力,根本滿足不了不斷加價的當地人要求。

  所以,不如問負責人把那七個男的截過來。

  “我去找負責人,部落對我們應該也是有所表示的,你們兩個明天就和潘雲龍他們去,我看著他們就行。”把這七個犯錯的人喊過來,高工資和美食供應?想都不要想,李亞茹和張易薇有點怕他們,柏知就不讓她們跟著去地那邊了,她一個人就夠了。

  潘雲龍和孫星也覺得這可以試試,他們明天和柏知一起去,那七個人是混蛋,但也是部落裡正經的青壯年,現成的勞動力。

  圖雅的負責人也沒有想到,柏知他們居然會問自己討要那七個人,只是在部落附近平整土地,可比去很偏的地方守衛好很多,負責人覺得這要達不到懲罰的意義,就交給柏知一把帶著幾分反光的長鞭,如果七個人不聽話,用這個抽就行。

  長鞭估計就是用來懲罰人的,要不然,這種浸透了油光和血跡,提在手裡還有點沈的鞭子,不可能拿到手時,讓旁邊的七個男人臉色一變,哆嗦起來。

  柏知滿意的扛著鞭子就走,他們之前雇傭的當地人果然都沒有來,還有幾個在田邊徘徊,可能是特意來看看柏知他們什麼反應,然後跑回去通風報信的人,柏知也沒有搭理這些人,把要做的事情簡單的和七個人示範了一下,柏知就搬著小板凳,開始磨刀,給流星錘打蠟,要不然就是試試鞭子的手感。

  七個人簡直是這些天來,最聰明的勞動者,不僅學得快,效率高,還不願意休息,潘雲龍和孫星他們帶來水和食物的時候,望著眼前平整的差不多的田地,總覺得,柏知不是截了七個人過來,這、這應該是十七個人吧?

  前進的道路可能曲折,或是跑偏,但是,結果還是很好的。

  潘雲龍和孫星提出方向,李亞茹和張易薇補充改進,四個人能充分代表著聯邦在農業方面的成就,將基塘農業方案基本完成,他們用一年三熟,類似水稻的當地作物為基礎,田裡的魚也是圖雅人以前經常捕撈的,就是有點凶,咬一口還挺疼,周圍栽種的果樹也是當地常吃的,給點水栽種下來就能活。

  而且,這些農業迴圈的附帶品,如一些草籽葉子之類的東西,還能養雞。

  雖然雇傭的壯勞動力都很懶,但實際上,圖雅的女性很勤勞,學東西也很快,她們還會編一些手工藝品,李亞茹她們把比較笨重辛苦的任務交給七個人,細緻一些的任務就雇傭的當地女性,效果很好。

  柏知這只小海豹,大概就是團隊裡的萬能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每天去七個人旁邊活動一下身體,磨磨刀甩甩鞭子,中午去找潘雲龍他們,在其他小隊晃一晃,偶爾還能蹭個飯,下午去和李亞茹她們匯合,柏知負責和當地的婦女聊天,她們做事情高效又優質,但還是有些怕生的,有的時候把孩子放在身邊,都不敢接李亞茹她們煮的甜湯。

  柏知就負責和她們說話,聊天,然後,給跟著媽媽們過來的小孩子們分甜湯。

  本來就是來自熱帶,對這種雨林和草原交接部分的發展,有獨到看法的星期一小隊,基本上是全程神秘,很少出現在其他隊伍面前,長髮小王子的隊伍依然是高傲冷淡款,但沾著泥巴和草葉子,氣勢還是大打折扣的,星期三小隊和星期六小隊,和柏知他們的關係最好,如果李亞茹她們找不到柏知了,去這兩個小隊看看,就能把蹭飯的柏知找到。

  至於星期四小隊和星期日小隊,離柏知他們的帳篷很遠,接觸不太多,但也沒有什麼衝突。

  柏知很喜歡這種,能輕鬆劃水的團體賽,她這裡跑跑那裡跑跑,還學會了好幾道菜,晚上煮給梭梭和自己加餐,連駐紮在外側的部隊,帶來的罐頭種類她都摸清楚了。

  有一款醬牛肉的,最好吃。

  潘雲龍們依舊保持著神隊友的風格,連簡單的農具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麼能難倒他們,這四個人的理論和實踐能力都很強,每天在田地裡帶著灰撲撲的,但方案的推進卻是很快的。

  雖然柏知總覺得自己在劃水,但是,他們倒覺得柏知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每天帳篷裡最早起的,和最晚睡的人全是柏知,爐子需要的燃料也全是柏知找的,更別說時不時帶回來的加餐,柏知的當地語言越說越順,本身也有武力威懾,李亞茹和張易薇只要帶上柏知,去辦的事情就會順利很多,讓潘雲龍和孫星能放心的拆成兩個小隊,雙線並進。

  而且,潘雲龍和孫星也知道,很多需要體力消耗的事情,像是提水和搬東西,柏知都已經做了,他們每天負責把任務完成,回來就不用操心什麼。

  對比起其他幾支隊伍,有的甚至忙到很難吃上熱飯,潘雲龍他們就知道,隊裡有一海豹,哦不是,有一柏知,如有一寶。

  彼此需要,發揮所長,不衝突卻又充分的展示才能,這是一個團隊最優化狀態的前提。

  柏知總覺得自己就是揣貓亂晃,但實際上,在潘雲龍他們看來,柏知簡直就是團隊氛圍促進小能手,她在這裡呆著,潘雲龍孫星和李亞茹張易薇相處的也很好,星期三小隊和星期六小隊也和他們互幫互助,連駐紮在外面的部隊和圖雅當地的負責人,都和柏知很熟,這是任何隊伍都比不過的優勢。

  這傢夥,屬催化劑的吧?

  比賽繼續,柏知他們星期五小隊的積分也都是靠前的,柏知在和經常站崗的兩個兵聊天的時候,聽到星期三小隊的聲音,獵犬傑夫回來了。

  “下次再聊~”站崗的時候,是不能說話的,兩個兵就聽著柏知在旁邊單方面的聊天,看柏知要去星期三小隊轉轉,他們默默鬆口氣,走走走,惦記完他們的罐頭,又開始找他們聊天,下次是不是要帶著瓜子來?

  揣著梭梭,柏知見到了傑夫,黑色的皮毛,粗壯的身體以及鋒利的齒爪,對得起獵犬兩個字,此處應該拍張照片,帶回去給皮皮看看。

  但是,傑夫的狀態不是很好,身上還帶著幾分血跡,趴在一邊閉著眼睛,任由主人幫他清理。

  柏知經常來星期三小隊,和這五個隊員也比較熟,他們告訴柏知,傑夫是早上回來的,帶著傷走路也不太穩,但好在檢查之後只是輕傷,虛弱是因為長時間未進食而已,沒有什麼大問題,現在向賽組委要了一些藥品,讓傑夫好好休息一下。

  現在獵犬回來了,而且只是受了些輕傷,星期三小隊已經很慶倖了。

  柏知是第一次見獵犬,這種能撲殺獵物的狗,和皮皮這種動不動就犯二的傢夥不同,安靜卻又不容忽視,疲憊的趴著休息,但整體的線條仍然能看出來有力威武。

  蹲在傑夫旁邊,星期三小隊離柏知最近的男生,剛想伸手擋一下,免得生病狀態抗拒生人的傑夫,傷害到柏知,結果,傑夫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柏知,沒有躲,也沒有動,任由柏知一點一點的挪過去,摸了把毛。

  皮皮摸起來,肥肥的,傑夫摸起來,就是肌肉塊,這就是狗中的宅男和健身男區別。

  星期三小隊的隊員有點驚訝,傑夫並不是親近人的犬種,為了獵犬的凶性和血性,它其實是對不熟的人類有攻擊性的,平時他們都不敢讓傑夫接觸到陌生人,沒想到,柏知過去摸摸它,傑夫沒有任何敵意,也沒有抗拒。

  可能,人緣好的傢夥,獵犬也挺喜歡的?

  柏知蹲在傑夫旁邊,梭梭也從口袋裡爬出來,藏在柏知的懷裡,一人一貓圍觀傑夫,準備回家督促皮皮減肥,讓傑夫抖了抖尾巴,默默換了個背對柏知的姿勢。

  傑夫安全回來了,星期三小隊的氛圍都歡快了不少,柏知帶走了一塊風乾牛肉,準備回去讓李亞茹她們加餐。

  晚上的時候,梭梭就想往外跑,柏知也早就準備好,跟著梭梭悄聲的避開巡邏的兵,翻到星期三小隊的帳篷裡時,還去戳梭梭的尾巴。

  “梭梭,你就天天帶我不學好,晚上翻人家的帳篷。”

  柏知就是欺負梭梭沒法說話反駁她,根本不看看她,為了晚上潛入特意換好的衣服和準備的東西。

  梭梭也不是第一天被柏知強行背鍋了,它比柏知的動作更輕巧,很快就來到傑夫的身邊。

  每個隊伍的帳篷構造都差不多,傑夫躺在星期三小隊特意給它搭的窩裡面,但這個塞不進個人帳篷,就放在大帳篷裡了,傑夫耳朵豎起,看著是柏知和梭梭,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盯著一人一貓,繼續趴著。

  傑夫身上的血跡已經處理乾淨了,傷口也包紮好,但是梭梭跑去聞了聞,還是肯定,這裡面有藥品的味道。

  白天來星期三小隊的帳篷裡,柏知和梭梭蹲在傑夫身邊的時候,就覺得獵犬身上乾涸的血跡,裡面的味道不對,但是,傑夫的主人在旁邊上藥處理傷口,柏知也不敢檢查一番。

  晚上,一人一貓跑過來,就是確認這件事情的。

  和傑夫身上消炎殺菌的藥不一樣,它流出的血液裡面,有另一種藥味,梭梭能確定這種味道,但不知道這是什麼,柏知就能想到更多。

  傑夫是只強壯的獵犬,在野外不招惹其他獵食者,不會餓到虛弱無力,那麼,應該是行動受限,在這種比較原始,有野生動物生活的地方,能讓動物暫時失去力氣,無法進食活動的東西是什麼?

  麻醉劑。

  而使用麻醉劑的,則一般都是偷獵者。

  拍了拍傑夫的腦袋,柏知和梭梭原路返回,等躺在自己的帳篷裡,柏知抱著梭梭有點發愁,“應該是我想太多吧?”

  如果真的是偷獵者,那這件事情就不簡單了,這些可都是真槍實彈,準備齊全的壞傢夥,團體作案,十分隱蔽。

  梭梭不懂柏知擔憂什麼,但是,對於柏知一直揪它尾巴的行為很惱火,左扭右扭的藏尾巴。

  “好緊張,好激動~”柏知這種不知道怕字怎麼寫的傢夥,被梭梭撓了幾拳也不生氣,放過梭梭的尾巴尖,認真的考慮起,如果傷害傑夫的真的是偷獵者,那麼,這些人現在藏在哪裡,想要做什麼?

  是和上次在營地附近,引起梭梭注意的那個傢夥有關係嗎?

  柏知躍躍欲試之前,理智小人又跳出來,使勁的戳她,“冷靜冷靜,不要成天想著搞事情,忘掉上次遇到綁架,屁股被揍成花了嗎?”

  但是,頂著惡魔角的小人又跳出來,來回扭,“春風吹,戰鼓擂,屁股開花誰怕誰?”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8:27


  有個眾所周知的道理,脾氣越好的人,爆發起來的效果越驚人。

  淩婭是這樣,陶岸和陶汀也是這樣,上次的屁股開花還歷歷在目,柏知一想到這裡,頂著惡魔角的小人也哆嗦一下,立刻捂住屁股。

  而且,上次在警察局再見到自己的時候,媽媽和姐姐們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她的手上,很燙。

  “唉,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柏知把惡魔角小人收起來,恭送理智小人離開,團體賽很快結束,這個時候要鬧個麼蛾子,能讓媽媽和姐姐們跨國飛來揍她。

  不過,柏知能保證自己不主動搞事情,不代表,事情來找她了,她能控制自己不跑去折騰。

  團隊賽的積分是不斷積累的,在比賽過程之中就已經能看出哪一支隊伍更具優勢,柏知他們的星期五小隊,積分一直都是在第一名或是第二名浮動的,而長髮小王子的星期二隊伍,是柏知他們最為強勁的競爭對手。

  沒辦法,長髮小王子實在是經濟實力雄厚,很捨得投入,柏知他們團隊的財力就是比賽隊伍的標準線,外加柏知這個財迷,每次看著李亞茹她們有什麼新的支出,就搬個板凳坐在旁邊,哀怨的小眼神都讓隊友莫名愧疚。

  開源節流,從小事做起。

  以這個角度來說,投入少回報大的星期五小隊,其實是優勝於星期二小隊的。

  當然,想要改善一個地區的發展,不同的投入方式都是可行的,星期五小隊細水長流,星期二小隊簡單見效快,有利有弊而已,這個需要看評分組的判斷,但這個攔不住柏知經常去圍觀星期二小隊,小眼神盯著看,這五個隊員揮金如土的樣子。

  作為一個財迷,柏知心疼自己帳戶裡的錢,但一點也不心疼別人帳戶裡的錢,星期二小隊是行走的土豪,除了賽組委提供的啟動資金之外,每支隊伍都可以額外申請一些自帶資源。

  星期三小隊申請的是獵犬傑夫,星期六小隊申請的是一些實驗器材,柏知他們的星期五小隊也有自帶的資源,但是,這和星期二小隊只申請資金的土豪作風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柏知去圍觀別人的‘花花花’,興致盎然。

  但這把星期二小隊,尤其是長髮小王子,盯的心裡毛毛的,每次柏知一來,眼角就抽的一跳。

  而且,按照星期二小隊這種拿錢砸效率的做法,很多半舊的設備或是工具很快就被淘汰,有的時候,柏知就挑幾個七成新的東西,舉著幫星期二小隊廢物處理的旗子,樂顛樂顛的抱走。

  於是,類似的對話就經常發生。

  “卡夫夫,你們這個攪拌桶還要嗎?我幫你們處理掉啊~”卡夫弗就是長髮小王子的名字,但是,柏知總是把卡夫弗喊成卡夫夫,一點都沒有高貴冷豔的氣質。

  “拿走拿走。”卡夫弗已經不想去糾正柏知對自己名字的發音了,他們五個都有點後悔,當時為什麼要在電梯前堵星期五小隊,如果不是當時這個錯誤的決定,柏知估計就不會經常跑來找他們串門。

  然後,拖走他們的設備。

  柏知是根本不知道怕生是什麼的性子,她和不能說話的站崗哨兵都聊得津津有味,星期二小隊怎麼能攔得住柏知。

  而且,卡夫弗他們不是沒有想過,用武力把這個傢夥叉出去,但是,能懟翻七個當地男人的柏知,他們,叉不動。

  說,說不過,打,也打不過,卡夫弗他們只能學著把柏知當成空氣。

  柏知抱著攪拌桶,準備跑回去給李亞茹她們獻寶,有了星期二小隊的設備支援,星期五小隊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達到了‘一隊土豪,多隊受益’的良好效果。

  卡夫弗他們的星期二小隊,應該是參賽者裡,和駐紮的部隊與當地圖雅人關係最差的隊伍了,他們的社交技能和柏知是反著來的,除了給雇傭的當地人不斷發工資發工資,就沒有別的交流,連去哪裡能找到乾淨的水源,都是柏知和他們講的。

  除此之外,柏知每次跑來圍觀有錢人花錢的時候,都會帶一些圖雅當地的水果或是其他吃的,給星期二小隊他們加餐,卡夫弗他們帶來的食物不少,但是能補充維生素,不宜存放的蔬菜水果不多,柏知送來的東西,正好應急。

  有的時候,柏知不來串門了,星期二小隊的隊員還會在帳篷外望一望,找找柏知。

  口嫌體正直,大概就是這五個人了。

  柏知是個在哪裡都能過的很開心的性格,本來七支競爭壓力很大的隊伍,在柏知這種‘我送你兩個大水果,你借我幾個工具’、‘走,一起打劫軍需罐頭’的傢夥亂入之後,氣氛也緩和了很多,有的時候,還可以彼此合作一番。

  在比賽的後三天,星期五小隊的優勢就很明顯了,他們的基塘農業範本基本完成,賽組委提供的作物也適應良好,柏知還帶著當地的孩子,跑去做了一圈柵欄,圍在了農田旁邊,看著很規整還能防止一些小動物啃食。

  這次的團體賽,有著良好農業基礎的國家比較有優勢,柏知他們的團隊,沒有丟聯邦千百年農業大國的面子,方案完成度良好,等最後一天,評分組來統計最後積分的時候,李亞茹她們又緊張又激動,連早上煮的甜湯都是鹹的,讓潘雲龍和孫星現在都在旁邊不停的灌水喝。

  “等等,柏知呢?”團隊賽的最後一天,柏知一如既往是最早那個起來的,她也沒有吃李亞茹她們做的早飯,自己提前拿小鍋煮了些東西,就不在帳篷裡了。

  “在外面的部隊那裡?圖雅的村落裡?星期三或是星期六小隊那裡?”張易薇一連說了好幾種可能,然後停頓兩秒,又補充,“或者去星期二小隊那裡了?”

  沒辦法,柏知的活動範圍實在太廣泛,他們也掌控不了了。

  但柏知做事情很有分寸,評分組很快就要開始最後的核算積分,柏知肯定會按時出現的。

  只是,李亞茹他們四個,沒想到柏知倒是準時出現了,但這個出現方式,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評分組來到星期五小隊的田地旁,還沒有觀察水田裡的魚和作物,就被旁邊一群塗著油彩的當地小朋友吸引注意,他們圍在柵欄旁邊,嘰嘰咕咕的說話。

  語言不通,好在有翻譯,評分組的工作人員有些好奇的問翻譯,這些圖雅小孩子們,在說什麼。

  翻譯低聲轉述,這些小孩子在誇這塊田地很好。

  評分組有些意外,剛才核算其他隊伍的積分,可沒有看到有當地人出現,這些小孩子們的出現,讓他們詫異之餘,先對星期五小隊刷了一波印象分。

  但身邊和柏知比較熟的參賽者,都很想掀個桌來表示自己的心情。

  在這群孩子裡面,站在後面最高的那個傢夥,是,頭頂上綁了幾個羽毛,臉上沾著油彩,還拿了個長棍嘰嘰咕咕的那個,是柏知吧?!

  肯定是。

  卡夫弗聽不太懂柏知和小孩子們在說什麼,但是,他看到柏知出現,就覺得這事情的走向一定不太對勁,而柏知被其他參賽者發現,也沒有半點被抓包的自覺,還搖了搖自己手裡色彩感很強的長棍,對他們,“啊嗚嗚~”

  就是欺負別人,不會說當地語言。

  刷了一下臉,柏知就帶著自己請的小水軍們撤退了,自古套路得人心,估計評分組的人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參賽者在短時間內學會當地語言,還和很多小孩子打成一片,最後,水軍出擊了一波。

  最後,按照積分,七支隊伍裡面,星期五小隊和星期二小隊並列第一,這兩種風格迥異,但是效果都不錯的構想,都得到了評分組的認可,但很明顯,星期五小隊的方案,可推廣性更高。

  來自熱帶國家的星期一小隊是第二名,他們沿用了一些本國的處理經驗,效果也不錯。要是沒有遇到同為農業大國的星期五小隊,和土豪不走尋常路的星期二小隊,他們應該能奪冠的。

  第三名同樣是並列,是比較少出現的星期日小隊,和有著獵犬傑夫的星期三小隊。

  按照往年的比賽,積分賽的參考因素很多,基本上不存在並列,結果,這次比賽,第一名和第三名都是並列,讓賽組委很納悶。

  但成績已經出來了,賽組委並不能干涉這個結果,柏知他們的團體賽結束,不參加個人賽的參賽者可以先回國,剩下個人賽的參賽者需要準備接下來的比賽。

  不過這些,也不是柏知現在考慮的事情,在積分排名出來之後,柏知他們就拿到了衛星電話,可以和家裡人通信了。

  連著十天,淩婭和陶岸陶汀都沒有辦法聯繫到柏知,現在也都在等電話。

  柏知揣著梭梭,到一邊打電話,媽媽和姐姐們先是問了柏知,現在身上穿著什麼衣服,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吃了什麼,不明所以的柏知如實回答之後,電話那邊就鬆口氣。

  這個答案說明,柏知的狀態還不錯,屬於健康狀態。

  淩婭和陶岸陶汀聽柏知說話的聲音,問她一些生活的小細節,來推斷柏知的狀態,梭梭也是這樣,確定一人一貓在外過得還不錯,她們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讓梭梭也出個聲。”梭梭平時不怎麼發出聲音,但是,現在也好久沒見到了,淩婭她們也想聽聽梭梭的聲音。

  這個時候,梭梭還是很給面子的,“吼——”了一聲。

  柏知在旁邊呱唧呱唧鼓掌,看,這聲音,雄渾有力,威武霸氣,充滿了力量。

  淩婭和陶岸陶汀:“……”

  她們記得,離開家之前,梭梭還是一隻小黑貓的。

  這類似於野獸的聲音,是她們幻聽了,還是怎樣?

  鼓完掌,柏知立刻反應過來,等等,梭梭,你以前不是這種聲音,不要被圖雅當地的野生動物們帶跑偏口音啊!

  “咳,那個,當地的動物口音自帶感染力,梭梭很快就能回歸普通話的。”柏知在旁邊給梭梭臨時補課,從喵喵喵,教到咪咪咪。

  然後,梭梭終於把音發準,“喵~”了一聲。

  如果把剛才那一段忘掉,這個電話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柏知和梭梭都暫時沒法回來,淩婭和陶岸陶汀多叮囑了幾句,才把電話掛掉。

  圖雅的氣候介於熱帶雨林和熱帶草原之間,比賽的時候天氣還是不錯的,哪怕降水也只是普通的雨量,但等積分核對完畢,參賽者準備離開的時候,天氣驟變,大雨傾盆。

  出於安全考慮,直升機是沒有辦法在這種天氣下離開的,柏知他們檢查完帳篷的防水,就沒有什麼事情做了。

  雨很大,就和電視劇裡用灑水車潑下來的效果一樣,柏知生活過的巴音和京都,都不算是降水頻繁的地方,像這種恨不得把天都變成雨水下下來的雨勢,讓她揣著梭梭,搬了個小板凳就坐在門口看雨。

  因為過厚的雲層遮擋的陽光,不僅天色變暗,溫度也下降了很多,李亞茹他們把火盆和爐子都點起來,正圍在旁邊取暖,她們看著柏知坐在門口,沒有靠近都覺得冷,讓她往裡面坐一點,別凍著。

  “好。”柏知往裡面挪了兩釐米,繼續圍觀下雨。

  其實這個時候只是下午,但天色看起來已經快黑了,雨太大,讓帳篷外都沒有人了,巡邏的士兵也在臨時搭的小帳篷裡站崗,不會來回走動巡邏,營地的地勢很高,不擔心被雨淹到,梭梭從口袋裡冒出腦袋,也不擔心有人發現它。

  一人一貓坐在一起看雨,柏知是沒見過這麼大的雨勢,梭梭是以前下大雨只有自己,這還是第一次下大雨,濕漉漉的天氣裡,自己不需要提前找地方避雨,能藏在暖暖的口袋裡,也不擔心自己的尾巴被打濕。

  圖雅沒有網,用電也是限量的,這種天氣李亞茹他們也不敢用電,幾個人坐在火爐邊說了會兒話,就各自回帳篷裡休息了,為了今天最後的積分核算,他們四個昨天休息的都不算太好,現在回去正好補覺。

  柏知是一如既往的高品質睡眠,現在也不困,去撬開一個肉罐頭,煮了點食物,沒有用碗,直接端著小鍋繼續坐在帳篷邊,和梭梭分著吃掉。

  “月黑風高,大雨傾盆,這放在武俠片裡,就是殺人滅門的好時機。”柏知本著向梭梭普及人類社會常識的宗旨,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柏知是騰雲駕霧和萬有引力敢同時教的老師,好在梭梭是聽柏知說話,信一半的好學貓,甩了甩尾巴,梭梭就鑽回口袋裡了。

  吃飽喝足,最適合睡覺。

  唯一的聽眾在口袋裡睡得正香,柏知只能繼續看雨,等到天色真正要黑下來了,雨勢還沒有變小,她就揣著梭梭,也準備回帳篷裡睡覺了。

  其實營地裡的參賽者,已經走了近一半,雨是中午開始下的,早上最早核查完積分,沒有等最後結果就離開的小隊是沒有受影響的。

  但柏知他們是最後一組,就比較不湊巧,被大雨困在了圖雅,連帶著關係比較好的星期三,星期六小隊也沒有離開。

  嗯,還有星期二小隊。

  雖然卡夫弗說,他們要等積分核查結束,第一時間見證自己小隊奪冠,但是,柏知覺得卡夫夫小隊,分明就是在等他們,要不然,先去坐直升機離開,也能在酒店裡第一時間知道積分排名~

  現在的營地比平時要安靜一些,柏知剛準備拉開被子,也休息一下的時候,梭梭從口袋裡跳出來,很戒備的豎起耳朵。

  帶著點潮濕和冷意的被子,哪有能讓梭梭都警惕的事情有魅力,柏知整理好衣服,把該帶的東西帶好,抱著梭梭挪出了小帳篷,貼近了星期五的大帳篷。

  現在,天已經黑透了,雨也變小了很多,只有營地中央的燈光,散發著暖黃色的亮度,映襯著細絲般的雨幕,顯得有些孤零零,梭梭戒備的方向,是圖雅村落的地方,而離村落最近的帳篷,是星期二小隊。

  很快,星期三小隊傳來的一些細微聲音,說明獵犬傑夫也發現了異常,喚醒了主人。

  戴正帽子,將外套拉緊,把短靴系好,柏知身上還裝著不少東西,聽著異常安靜的星期二小隊,總覺得有點不對,惡魔角的小人嗷嗷哭的把理智小人抱走,她就不再猶豫,把梭梭揣進兜裡,悄聲離開了大帳篷。

  她不搞事情,她就去看看。

  營地裡已經有一些聲音,打破剛才的寂靜了,但星期二小隊這個時候,仍然保持著安靜,明顯就是有問題的。

  剛下過雨,地上很泥濘,柏知往前走也很困難,等她來到星期二小隊,摸了一下冰涼的帳篷布,就發現問題了。

  這個天氣,帳篷裡面不點燃火爐,絕對是凍到人受不了的,卡夫夫他們不是會難為自己的人,但帳篷布摸起來,可不像是裡面有暖源的,柏知經常來星期二小隊,很熟悉這裡的擺設,再靠近了一些,就發現,裡面的五個隊員,果然都不見了。

  柏知和梭梭對聲音都極為敏銳,剛才還能聽到獵犬傑夫的動靜,現在也聽不到了,她和梭梭看著營地燈光照不到,顯得黑漆漆的圖雅村落,搓搓手緊了緊衣服,“好可怕!”

  然後,毫不猶豫的揣貓前進。

  而這個時候,李亞茹他們已經接到通知,所有參賽人員迅速聚齊,點名核查人員,駐紮在外的部隊發現了幾輛帶著武器的車,已經能聽到槍聲了,營地裡的人抓緊時間離開。

  聚在一起,大家就發現,星期二小隊的五個人,星期三小隊的傑夫和它的主人,以及星期五小隊的柏知,都不見了。

  外面黑漆漆的,還飄著雨絲,地面泥濘很難前行,不遠處部隊和突然出現的幾輛車在交火,圖雅的負責人也開始帶著村民往其他地方撤離,寂靜被打破,一切變得亂糟糟的。

  找不到柏知,李亞茹和張易薇都快哭了,其他人也都很著急,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亂起來了。

  而這個時候,剛進入圖雅村落的柏知,正好遇到了負責人被槍聲驚醒,忙喊著其他人聚齊撤離的時候,慌亂的圖雅人只顧抱著孩子,茫然的靠近舉著火把的親人身邊,他們是聽過槍聲的,也知道這種密集的槍聲,代表著多麼的危險。

  柏知和梭梭也有點呆,完全沒想到,不到十分鐘,居然有交火的槍聲,而且,營地和圖雅村落都亂了起來。

  雨基本上停了,但是,場面一片混亂。

  她在旁邊躲著,借著圖雅人舉起的火把,看著這些人的臉,圖雅村落的人不多,柏知亂晃了這麼幾天,每個人都見過,很快,記憶力極好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她發現,在這裡的圖雅人,少了幾個。

  而這幾個人住在哪裡,柏知正好知道,沒有猶豫,她現在返回營地肯定就再不能出來了,星期二小隊和獵犬消失的很奇怪,她擔心時間久了,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在黑夜之中,戴著手套的柏知,基本上是連跳帶爬的,像只貓一樣的輕巧的穿梭黑暗,她避開了營地的燈光,避開了圖雅人圍在一起的火光,全速趕往記憶裡的地點。

  而快要靠近的時候,柏知和梭梭都聞到了一些血腥味,和硝煙的味道,讓自己的動作更輕,有夜視能力的一人一貓,看清了面前的龐然大物是什麼。

  一輛半開著車廂,高底盤的車。

  而幾個人正在往車裡搬的,是裝著動物的鐵籠子。

  血腥味也是從這裡傳來的。

  柏知抱緊了梭梭,恨不得咬一口貓耳朵,她之前懷疑偷獵者,是胡說八道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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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8:52


  團體賽結束,柏知他們的小團隊取得第一的好成績,就即時登入新聞的播報之中。

  這和之前的新聞聯播不一樣,不再是一閃而過的畫面,而是詳細的介紹每一位參賽者,五個年紀不超過十四歲的孩子,除了讓不少觀眾感慨了一句,江山輩有才人出,這些優秀的別人家孩子能成為不少學生新的噩夢之外,眼尖的粉絲們,捂著心口發現了柏知的影子。

  都是追星的粉絲,別家的粉絲可能不理解,她們是怎麼知道自家愛豆消息的。

  “閨女,你上次是不是守著新聞,看一個叫柏知的半大孩子?我今天在新聞裡看到了,可優秀了!”

  “女兒,出門在外好好學習,你的偶像陶柏知同學,已經在國際大賽之中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績,希望你也再接再厲。”

  “狗砸!哦不是,丫頭,你上次給我安利的柏知,又出現啦,上新聞了,老厲害了!”

  這些來自爸爸,或者媽媽們的信息,讓這些粉絲們,一邊為愛豆哐哐撞大牆,一邊深感自己這個粉絲,還沒有路人粉的爸媽盡職,心裡的複雜之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但是,沒等他們驚訝多久,柏知他們參加的那個比賽,就出事了。

  不是官方消息,是微博上,有關注外網的博主截圖,說部分參賽者疑似失蹤,但沒等他們去確認這條信息,不僅是國內的相關微博,連外網的相關信息都已經撤了。

  這種反常,讓關注柏知的粉絲們,心裡都咯噔一下。

  實際上,咯噔,是對的。

  淩婭她們不關注微博,和柏知通完話,就去等著新聞聯播,把這一段和柏知有關的新聞錄下來,還沒有一會兒,家裡的門就被敲響了。

  是兩個女警,通知柏知的家人,參賽者失蹤的消息,以及,安撫柏知家人的情緒和暫時保護她們的安全。

  和外界亂成一團不一樣,距離雨停的夜晚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柏知和梭梭,現在也早就換了位置。

  事發突然,等各方知道消息,確定部分參賽者的失蹤和一夥盜獵團隊有關,裝著鐵籠子和參賽者們的車,早就借著同伴的掩護離開了圖雅。

  柏知看到的那輛車,裝完籠子和打昏的參賽者就迅速離開了,駐紮的部隊那邊有槍聲,圖雅的村落裡也有一些人的嗚咽哭聲,嘈雜一片,誰也沒注意到這裡的動靜。

  等遠離之前的槍聲,沒過多久,有三輛小吉普追上來向大車靠攏,悄悄躲上大車的柏知,能清楚的看到小車裡面,固定在車頂上的槍管,或者說,炮筒。

  咽了口口水,柏知看到這個火力配置,知道自己這次,膽子大到玩脫了。

  聯邦禁槍,很多武器種類也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但是,這種固定在車上,口徑有拳頭那麼粗,只代表兩件事情,一是這個武器的後坐力極大,普通人承受不了,所以需要車載,二是通過拳頭那麼大的口徑出來的彈藥,肯定不是普通的子彈。

  柏知抱緊了梭梭,把自己像軟糖一樣的貼在大車的角落裡,內心的理智小人把惡魔角小人抓著一頓狂打,叫你搞事情搞事情,現在怎麼辦?

  用常識想一想都知道,偷獵者的火力配置絕對不可能這麼高端,柏知不清楚這一夥人具體是什麼,但是,卻很清楚,這是大麻煩。

  一輛大車和三輛小車,大車上是司機和兩個配槍人員,車廂裡裝了三個鐵籠子,和六個昏倒的參賽者以及傑夫,三輛小車裡,除了司機,每輛應該還有四個人,也就是說,柏知要是想帶著其他參賽者逃離,需要面對十四個甚至更多的持槍者,四個拿上槍也是武力威脅的司機,以及三輛小車上寒光閃閃的武器。

  天已經濛濛亮了,柏知借著車廂縫隙漏進來的光,看清楚了鐵籠子裡的三隻動物。

  純白色的鹿,金色的獅子和毛髮略紅的豹子。

  偷獵者為什麼屢禁不止,就是因為對野生動物的貪婪,依舊有市場,柏知不太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用其他動物來彰顯自己的虛榮心,但是,看著眼前的白鹿,金獅以及紅豹,她大概能想到這夥人為什麼不惜和駐紮的部隊發生衝突,也要強沖出去。

  純白到沒有瑕疵的鹿,金色閃耀的獅子,帶著紅色的凶性豹子,柏知不懂這三隻動物為什麼發生了毛色異化,但是,她知道,這些動物的特殊,足以讓它們被人類所注意,尤其是,被那些喜歡用野生動物來裝點自己的有錢人,惦記。

  一般來說,白化或是紅化都是動物群體之中,不算少見的現象,但是在野外,這樣的特殊個體很難生存下來,白色的鹿,會變成捕食者的首要目標,金色到發光的獅子和紅色的凶性豹子,都失去了毛髮對自己的隱藏能力,降低捕獵的成功率,但是只要這些動物,成功的戰勝自身帶來的弊端,就會成為群體之中的強者。

  柏知看三個動物身上的傷,以及乾涸的傷口裡,掩在血腥味裡的藥味,就知道這群人為了抓住這三隻動物,沒少下功夫。

  為了賣出更好的價錢,三隻動物只是虛弱無力,身上倒沒有多少傷,流血的傷口也得到了處理,但是,柏知湊近鐵籠子的時候,不知道被多少動物血液浸染過得味道,嗆的她皺起眉。

  梭梭很小只,輕鬆的鑽進鐵籠子裡,跳到三隻動物身上,檢查一下它們的狀態,只是麻醉效果未過,其他還好,而柏知也跑去檢查了一下其他參賽者的狀態,可能是偷獵者出於節省麻醉針的考慮,幾個身體素質很好的,才是被麻醉針紮中,身體素質不太好的,則是直接被打暈,她現在也檢查不了什麼具體的問題,但摸摸脈搏,都還算穩。

  所以,問題來了,怎麼逃出去?

  光線越來越亮,柏知也大概能聽到這些人的一些聲音,夾雜著一些聽不懂的語言,但大體還是能猜到的,這夥人為了大車上的東西,損失了不少人手,就剩下這四輛車,他們要趕往最近的據點,棄車離開。

  能拖住部隊的注意,掩護大車離開,這些早有準備的亡命之徒,也就剩下三輛小車追上來,而且,裡面還有人負傷,這對柏知來說是好消息,所以現在,先把身邊的有生力量喚醒。

  柏知和梭梭面對面,一人一貓猜拳決定,最後,參賽者這邊由柏知負責,三隻動物和傑夫由梭梭負責。

  離開營地追上來之前,柏知是帶了不少東西的,包括水和能量棒,她把能量棒掰碎,把指尖往貼身衣服上蹭了蹭,然後狠狠心,咬破了手指。

  而梭梭的動作利索的多,爪子一劃,就沾了點自己的血。

  把梭梭接回來之後,柏知除了帶著貓搞事情,還是仔細研究過,她和梭梭身上一些比較特殊的能力,除了都能啃金鏈子,還有,自愈能力。

  而且,在有意識的控制之下,柏知和梭梭的血液,也會有著類似的功能。

  現在,不要求參賽者們和三隻動物完全治癒,只要能擺脫麻醉劑的干擾就行。

  距半夜離開已經過了幾個小時,參賽者和三隻動物身上的藥效可能也很快消失,但是,那個時候,外面那些人一定會進車廂裡再補上一針的,柏知做的,就是讓清醒的時間提前。

  一點點血,就能加速這個清醒的過程。

  柏知就當自己去醫院,戳了幾滴指尖血。

  把水給情況最嚴重的幾個參賽者灌進去,意識半模糊的他們隨著車輛的顛簸,很快就會清醒,而鐵籠子裡的三隻動物,也睜開了眼睛,勉強的站起來,在有限的空間內舒展身體。

  柏知眼疾手快,沖過去把金獅要吼叫的嘴捏住,讓梭梭好好教金獅做獅。

  這個時候,一聲吼就能讓她和梭梭前功盡棄,柏知單手捏獅嘴,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動作給三隻動物帶來多大的震撼。

  柏知滴的血並不多,卡夫弗他們的藥效本來就要過去,這麼一加速,很快就醒了,被麻醉捆住扔上車顛簸幾個小時的感覺,讓幾個人都很難受,但他們看著面前昏暗的車廂,以及示意他們安靜的柏知,立刻壓制住自己的不適,不發出任何聲音。

  還是人比較好溝通,柏知看看被梭梭收拾了一番,才配合她的三隻動物,再看看面前幾個不用自己解釋,就已經合作的參賽者,覺得自己的計畫,成功的幾率又增加了一下。

  星期二小隊五個隊員,現在都是壓著心裡的火,他們撞上這群裝備特殊的狩獵者,純粹是運氣不好。

  卡夫弗自己養過大型猛獸當寵物,雖然也就是幼年時期,等猛獸成年之後會放歸山林,但是,他對一些食肉動物的聲音,還挺敏感的。

  圖雅當地的負責人肯定沒有想到,反對他接觸外界,主張返回雨林的這些人裡,有幾個也在接觸外界,只不過,他們選擇的對象,是偷獵者。

  偷獵的利潤,實在太高,高到讓他們這些當地人,都為之心動,同樣是獵殺動物,為什麼不和偷獵者合作?

  白鹿和金獅的消息,就是他們賣給偷獵者的,這些被圖雅的獵人當成保護神尊重的動物,就這麼敗在了槍和麻醉劑之下。

  這兩隻毛髮特殊的動物能讓他們大賺一筆,而且,這些偷獵者本身還有著一個小武裝的身份,用這些動物,能和大人物搭上線,換回更好的裝備。

  但大人物要完整的,活的東西,他們剛把兩隻動物抓到,就撞到了柏知他們這些參賽者來圖雅比賽,周邊駐紮的部隊不是好惹的,偷獵者也只能暗暗心急,等著這些人離開。

  紅色的豹子,也是偷獵者們在等待的時候,意外撞到,也抓過來的,它就是當時引起梭梭注意的傢夥,只是,在遠離營地的時候,正好撞到麻醉槍。

  卡夫弗就是偶爾發現了金獅的動靜,他們小隊循聲前去,就發現了離村落不遠處,一個類似地窖的地方關押的動物,還沒有返回,就被趁著大雨增派人手準備突破離開的偷獵者包圓。

  本來是想直接殺掉卡夫弗他們的,但是,小武裝裡,有人認出來卡夫弗的皇室身份,身邊的幾個隊員也都很有背景,他們想綁走人順勢再敲一筆錢,最快趕來的傑夫和它的主人,也是出去索要贖金的目的,打暈帶走的。

  在亡命之徒眼裡,這些少年們,就是成捆的鈔票,和鐵籠子裡的三隻動物一樣,而且,還沒有什麼殺傷力,打暈扔到車裡帶走就行。

  已經在圖雅多呆了這麼多天,總算等到團體賽結束,有離開的跡象,這些偷獵者也等不下去了,當夜就突圍,和駐紮的部隊交火損失了不少人手,最後,讓大車和三輛小車逃出去。

  要不然,也不會給柏知一個偷偷摸上大車的機會。

  而卡夫弗他們,也不會想到,柏知敢自己爬上車跟著他們,星期二小隊以為,柏知和傑夫的主人一樣,是聽到動靜趕過來,被要撤離的偷獵者順便打暈帶走,只是醒的比較早而已。

  柏知又不是第一次跳這種‘車’,她也樂的卡夫夫他們誤會,但這不耽誤她把自己的計畫,和幾個人講。

  就算外面的小車裡,有人受傷,彼此的實力差別還是太大了,而且,柏知和其他人強調過,那三輛小車的炮筒狀武器。

  卡夫弗對武器更瞭解一些,一聽柏知的描述,就知道這次的事情嚴重了,他們遇到的不是個簡單的盜獵團隊,但身上能聯繫外界的東西,都被經驗豐富的偷獵者損壞,除了柏知提議的趁其不備突圍,他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其實,柏知的計畫,比趁其不備突圍,還要詳細一些。

  在參賽者他們和三隻動物都做好準備,等大車的車廂被打開的瞬間,給這些偷獵者一個措手不及之後,迅速分散逃開避免火力集中傷害,柏知和梭梭,都聽到了一種很熟悉的響動。

  是直升機。

  在場的,只有柏知和動物們能聽到這種聲音,好在動物們不會說話,柏知就一本正經的和卡夫弗他們補充,“剛才我們不是在擔心,拿什麼當做掩體和逃離工具嗎?我想起來,他們剛才說,要坐直升飛機棄車離開。”

  這個,就是他們的機會。

  如果找不到逃離的工具,卡夫弗他們就要幹掉這些偷獵者,要不然,在大草原上面臨開車帶槍的追捕,絕對是死路一條。

  原計劃,他們是想搶車的,但是,在柏知聽到直升機的聲音,補充了信息,幾個人決定搶直升飛機。

  柏知,是這個意見的主要提議者。

  算上柏知,七個參賽者和三隻動物以及傑夫,就是全部戰鬥力了,梭梭,依舊藏在了柏知的兜裡,傑夫和三隻動物有點好奇,為什麼小黑貓不見了,但是,它們也不會說話,一張嘴想打個哈欠都會被柏知看過來,卡夫弗他們自然就不知道,這個車廂裡,還有一隻小黑貓的存在。

  他們先互相告知了彼此的戰鬥力,徒手格鬥還有點可能,但是對方持槍,這個戰鬥力就很微弱了,最多就是抓住出其不意的機會,給對方造成傷害,所以,三隻動物和傑夫就是主要戰鬥力,偷獵者當時是設下陷阱圍堵才成功抓到金獅它們的,現在,三隻動物的狀態恢復了七成,也是很恐怖的力量。

  要快,快到讓槍反應不過來,要狠,狠到讓對方迅速喪失行動力。

  簡單的佈置,剩下的就要靠隨機應變和運氣了,緊張的等待之中,卡夫弗他們早就見識過柏知的戰鬥力,還不算太驚訝,但是,看她能和三隻動物簡單的溝通,就很詫異了。

  結果,柏知一臉神秘的告訴他們,這是圖雅當地人信仰的保護神,只要誠心的用油彩塗抹,做出啊嗚嗚的祈禱,這些動物就不會傷害他們,可以溝通的。

  哦,這麼封建迷信,就是你昨天裝扮成當地人的樣子,請來孩子們當水軍的原因?

  與其聽柏知胡說八道,他們更願意相信,這三隻實力不凡的動物,能分辨出現在的形勢,知道敵人是車廂外的那些傢夥,現在是蓄力過程。

  柏知就喜歡,他們這些幫自己找理由解釋的習慣。

  和上次的綁架,偷偷摸摸放個火,帶著齊軒和石楊就跑路不一樣,這一次,柏知要和身後的同伴們,直面偷獵者,她還是緊張的,萬一出點什麼意外,媽媽和姐姐們能讓自己挑選,屁股開花的類型。

  下意識收緊扶著鐵籠子的手,直到手裡的雙指寬的鋼筋被捏變形,柏知才反應過來悄悄鬆手,把鋼筋復原。

  嗯,意外意外。

  梭梭用尾巴卷住柏知的手腕,從口袋裡露出一個耳朵尖,讓柏知伸手把貓耳朵塞回去,摸了一摸。

  搞事情,她沒有怕的。

  四輛車很快停到停機坪附近,大車的車廂正對著直升機,方便偷獵者他們搬鐵籠子,兩個偷獵者沒想到,剛打開車廂,就直接被巨大的獅爪拍的不省人事,等待貨物裝運完畢離開的飛行員,剛想回頭催促同伴們快點,就被一道黑影子踢下了飛機。

  這個時候,各國已經出動警力去尋找參賽者,來追捕這些偷獵者了,時間緊急,忙著離開的偷獵者根本沒想到,車廂裡竄出來三隻動物和一條狗,還有幾個參賽者。

  三隻動物一爪一個,參賽者也能兩個人圍住一個迅速解決,柏知的速度最快,目標就是小車上的武器。

  她的速度極快,梭梭跳上直升飛機幹掉兩個飛行員的時候,她就已經沖到了一輛車裡,從上方的車窗跳進去,一拳掄飛守在武器旁的偷獵者,用手撐著半開放的車頂,旋腿踢過去,把司機和副駕駛的人摁倒在座位上,然後立刻矮身下竄,半跪在車座上給了後座剛才給了她一槍的偷獵者,當面一拳。

  躲了一槍,最快速度幹掉四個人,這是柏知自上次揍翻七個圖雅男人,去駐紮的部隊,和那些兵改進出腿方式的成果。

  柏知的力量和敏捷,是天生的優勢,但這也代表著很消耗體力,駐紮的兵,就是和柏知聊一聊,他們平時搏鬥的時候,如何更為省力和精準的擊打對手。

  這樣,能在短時間內,將爆發力延長時間。

  所以,柏知一口氣還沒有喘穩,就掉轉車頂的槍口,對著離自己比較遠的小車放了一槍,整輛車都抖了一下,柏知差點被晃倒,三輛小車離得很久,離柏知最遠的那倆車,這麼近的距離準頭再差,也被掀翻了車頂,擠到駕駛座,抓穩方向盤,踩下油門,柏知也不會開車,但是,把車往其他車上全力一撞,還是很簡單的。

  柏知竄進來的時間太短暫,車頂的槍是調整好的,車也是啟動中的,還沒有發揮作用,就被柏知幹掉了四個,托裡面有兩個傷患的福,柏知的速度極快,等這輛車撞上身邊那倆車時,柏知已經從駕駛座裡滾下來,立刻爬起來往直升機上跑。

  卡夫弗他們的戰略是,在最快時間內,剝奪離自己最近的偷獵者的槍,然後借著大車的車廂掩護,往直升機上逃。

  計畫順利,連三隻動物,其實已經有大半都上了直升機,而超常發揮的柏知,毀了一輛車,讓剩下的兩倆車相撞,也為他們爭取了剩下的時間。

  不過,等柏知爬上直升機,參賽者和動物們都離開地面,剩下的偷獵者也立刻恢復了戰鬥狀態,把被撞歪的那輛車上,槍口調整好,對準了直升機。

  誰也逃不了。

  “誰會開飛機?”直升機的艙門不知道怎麼關,柏知很清楚的看到地面上那輛,被自己最後撞了一下的車已經調整好槍口,二話不說,撲到駕駛艙,立刻操作起來。

  只有一次圍觀經驗的柏知,讓直升機和吃了跳跳糖一樣,猛地竄起來,然後滯空哆嗦了兩下,才晃晃悠悠的飛遠,雖然看得出駕駛水準很爛,但是,這已經不是地面上的車輛能追上的了。

  “往哪裡開?這些按鈕是做什麼的?”柏知邊駕駛邊尋求指點,直升飛機離地面並不遠,就這麼左右擺著往前飛。

  別說卡夫弗他們了,就是三隻動物都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

  柏知提議搶直升機的時候,幾個人的神經繃的太緊,下意識就沒有考慮到,誰來開直升飛機,像柏知這種能讓直升機飛起來的水準,已經是他們之中最高水準了。

  只是,柏知邊開邊摸索,興奮的往前飛的模樣,怎麼這麼讓他們生無可戀?

  而提前竄上直升機,幹掉飛行員之後,藏起來等待柏知的梭梭,則帶著和柏知同款的興奮,盯著直升機眾多的操作鍵睜圓眼睛。

  上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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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9:19


  在直升機上的參賽者,有兩個被彈片擦到,受了些輕傷,傑夫的前爪為了主人擋了一下,撞的有些腫,三隻毛髮特殊的動物也都極為機敏,沒有受傷,總體上,直升機裡的乘客,現在的身體健康都還線上。

  但是,在高高低低,快快慢慢的直升機裡,精神狀態就不太好了,要不是站不穩,金獅都有點撲過來給柏知一爪子,把這個傢夥拍醒。

  這是閉著眼睛在駕駛吧?

  直升機上是有一些定位地圖的,卡夫弗對這個還算了解,拆掉了偷獵者他們內部的定位器,自帶的信號聯絡沒辦法使用,但仍然努力想辦法,用其他方式向已知的軍方發送消息。

  身為王室,還是知道很多事情的。

  只是卡夫弗沒想到,柏知是現學的直升機,能飛,但是,體驗效果這麼不好。

  要不是地心引力拽著,他們可能要彈出去了。

  這還不是最坑的,讓卡夫弗最想乾脆跳機的,是柏知轉頭問他,“卡夫夫,你知不知道,這個直升機該怎麼停下來?”不同的直升機,還有點不太一樣,柏知記得,當時送他們來的駕駛員,很輕鬆的就把直升機停下來了,但柏知在這個直升機上,沒找到類似的按鈕。

  卡夫弗不想和柏知說話,他想去找找直升機裡,有沒有降落傘,可是,柏知的飛行高度已經算是低空前進,還沒有打開降落傘,估計就已經落地了。

  “現在有兩個辦法,一是等它沒有燃料自己落下去,二是繼續聯繫軍方,先來個指導。”直升機不可能長時間飛行,柏知給卡夫夫指了一下燃料低的警告,然後,給了一道送命題。

  環境,是能讓人成長的,三個動物儘量往旁邊挪,給參賽者們騰出空間。

  直升機內自帶的信號聯絡不能用,但沒有條件創造條件,卡夫弗他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收拾艙內的材料,做了一個簡單的信號發射台,趕在直升機掉下去之前,聯絡到了軍方。

  卡夫弗根本顧不上說明自己這邊的情況,立刻讓對方提供一個直升機飛行員,和柏知通話。

  小王子的說話分量還是很足的,柏知很快就得到了場外指導。

  對面的軍方聯絡員都快掀桌了,他們根據信號發射台的定位,用衛星定位放大,發現了一架和跳跳糖一樣在空中扭來扭去的直升機。

  不管是跳跳糖,還是直升機,重要的是,裡面的參賽者除了柏知,都是頗有身份背景的,磕著碰著他們肯定要擔責的。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直升機先停下來。

  要不然,大家都玩完。

  卡夫弗他們緊張的盯著柏知,恨不得現在通話之中拽過來一個飛行員。

  柏知繼續操作著直升機磕磕碰碰的往前飛,等傳輸的雜音小了些,可以開始通話的時候,還打了聲招呼。

  對面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卻沒有面對柏知的豐富經驗,咳了一聲算回應,開始用最簡潔的語句,讓柏知開始描述一下機上的一些按鈕。

  “我第一次開直升機,很多按鈕也不知道是什麼。”柏知讓對面找來紙筆,她描述一下按鈕的分佈和數量,以及上面的顏色圖案。

  直升機可能型號有所差異,但是操作臺的大體分佈都是一樣的,聯絡的飛行員壓住自己心塞,立刻判斷出這架直升機的型號,一聽柏知又是燃料不足,又是電路受損,情況嚴重的差點讓他吐口血。

  柏知還有閒心,安慰對方,“你別慌,沒事的。”

  飛行員:“……”

  到底是誰在指導誰?

  好在飛行員的場外指導靠譜,柏知也沒有掉鏈子,飛機抖抖抖,還算是平安落地了,早就等在附近的軍方,立刻把他們接走,要不然,在這個大草原上吹風?

  三隻動物很厭惡帶槍的人類,它們沒有傷害柏知他們,一是因為梭梭,二是一起從鐵籠子裡跑出來,但是,對於其他人,就沒有這份容忍了。

  柏知眼疾手快,拽住了金獅的尾巴,“等等!”先別撲。

  卡夫弗在聯繫軍方的時候,就讓他們隨行安排醫生了,只是,在快速的幫兩個受傷的參賽者包紮好傷口,醫生又被卡夫弗派去檢查一下傑夫和三隻動物。

  這題,超綱了。

  醫生很想告訴小王子,他沒有獸醫資質,但是,都是隨軍的醫生,見過的東西多了,挽起袖子,也能給動物檢查一下。

  三隻動物在柏知的捏嘴之下,暫時壓抑凶性,傑夫有主人在身邊,不會對陌生人那麼抗拒,讓醫生給它也處理了爪子,還綁了一個大蝴蝶結。

  柏知和卡夫弗他們,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商量過,這三隻動物該怎麼辦。

  誠然,三隻動物在自然界都是強者,是群體的最優力量,但是,面對人類的槍炮,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概念了,他們想在放歸三隻動物之前,做點什麼。

  現在的機會,正好。

  賽組委在團體賽結束,個人賽開始之前,出現這種事情,失蹤的參賽者就占了國際強國的三個,尤其是卡夫弗他們,星期二小隊全部被捲入,要不是這還是在大草原上,別的國家領土之內,卡夫弗都能看到自家軍隊來找自己。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時候,柏知所在的聯邦,卡夫弗星期二小隊的國家,還有傑夫的主人所在的國家,以及賽組委和其他一些關注到這次綁架和偷獵案的國際組織,都在尋找著柏知他們,眾多目光之下,反而能找到平衡點保護這三隻動物。

  特殊,是這三個動物吸引注意力的原罪,但要是沒有圖雅那幾個當地人洩密,偷獵者也不可能找到它們,三隻動物的隱藏手段還是不錯的。

  而且,柏知發現,紅色豹子可能就是去尋找白鹿和金獅,才被偷獵者抓到,這三隻動物一直相處的很好,在此之前應該就認識。

  不被束縛,才是三隻動物最喜歡的生活,柏知不希望,等他們都離開之後,三隻動物繼續被抓捕,所以,幾個參賽者共同商議之後,決定讓野生動物保護協會來介入,在各國代表見證之下,為三隻動物建立檔案,定期追蹤,如果檢測到偷獵團隊,可以前去保護。

  柏知他們沒有辦法保護大草原和雨林裡所有的動物,遠離偷獵者,但是,為這三隻動物爭取這個權利,還是可以的,尤其是在多國介入之下,這三隻動物不會落入某一方,反而能在平衡點彼此監督之下,度過餘生。

  共同逃跑過,還一起合作過,雖然幾個參賽者不像柏知那樣,敢去捏這三隻動物的嘴,拽它們的尾巴,但他們也不肯走,要等協會的人為三隻動物建立檔案,目送它們離開才行。

  能為三隻動物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柏知摸摸口袋裡的梭梭,看著三隻動物很快消失不見的背影,只希望,它們能餘生順遂,不要再被人類傷害。

  有點垂頭喪氣的柏知,蔫蔫的坐在一邊,卡夫弗他們也沒有安慰柏知,只是坐在她身邊,陪著她。

  等軍用的多架直升機趕過來,接走柏知他們,這裡的一切就暫時結束,參賽者們也返回了最初的城市。

  遇到這種事情,個人賽自然延期,也改成了三天後的筆試,柏知從卡夫弗那裡,也聽到了一些後續的事情,在他們撲撲騰騰的那架直升機裡,從信息系統裡反推,軍方找到了這個偷獵團隊的一些駐點,一舉搗毀,抓捕了不少人,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一架直升機會完好的落入軍方手裡。

  柏知他們這次被涉及的參賽者,也算是為此做出貢獻,出於補償和獎勵,他們都能得到一份不錯的禮物。

  聽到這話的時候,柏知瞄上了她開過的那架直升機,不如,把這個給她吧~

  軍方的代表看到柏知興沖沖的準備跑向直升機時,立刻把柏知拽住,拿出了他們早就準備好的,直升機模型。

  和普通的模型不同,這個直升機是概念版,可以飛,差不多和一輛摩托車那麼大,但是,只有這麼大,不能進去駕駛,只能操控。

  就是高配版的玩具飛機。

  這還是卡夫弗他們幾個參賽者提醒他們的,看來,果然很有遠見。

  柏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把一架直升機帶回家,別說駕駛了,就是燃料她都補充不了,更別說維修和養護了,有個軍用的模型,能當補償,也很滿意了。

  自己玩不了,能讓梭梭飛啊~

  卡夫夫他們是有專線物流運輸的,柏知把自己的運單也遞了過去,享受一下國際派送,把直升機模型運回去。

  柏知不太清楚,個人賽原本是要比什麼,但是,有偷獵團隊這一件事情打斷,臨時改的筆試倒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和普通的考試一樣,交完卷子就沒事了。

  成績不錯,可哪有開直升機來的刺激。

  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

  這次偷獵團隊,在摧毀小據點的時候,意外牽扯出一條國際走私線,追捕還在進行中,出於安全考慮,柏知他們都被保護起來了,連卡夫弗他們的父母,都點頭同意了。

  畢竟,這一切的開始,就是因為柏知他們意外搶到的那架直升機,暴露了據點信息,那些還沒有被抓到的亡命之徒,現在肯定已經盯上柏知他們了。

  一是出於報復,二是出於挾持,如果能抓住柏知他們,尤其是卡夫弗幾個,能威脅對方父母,減輕不少被追捕的壓力。

  於是,柏知他們沒有離開,就地被保護起來,以防那些亡命之徒反撲。

  這次的偷獵團隊牽扯的事情很廣,多國參與之下的斬草除根行動危險性很高,李亞茹他們這些不參加團體賽的參賽者,為了安全早就送回去了,個人賽結束之後,和這次失蹤無關的參賽者也被各國帶走,留下的,是受到保護的柏知他們。

  而被圈在酒店裡,除了不能外出,生活也挺好的,但等柏知接到李亞茹他們的電話,報了平安之後,一人一貓才驚恐的對視,完蛋了!

  尤其是,聯邦的軍方人員,告訴柏知,讓她放心,在出事的第一天,國內就已經派出警力,保護淩婭她們的安全,保持雙方的信息通暢。

  也就是說,從柏知攛掇著搶直升飛機,再到現在個人賽結束,淩婭和陶岸陶汀那邊,都很瞭解情況。

  至於,為什麼在個人賽結束之前,柏知安然無恙,肯定是媽媽和姐姐們,等著比賽結束秋後算帳。

  柏知立刻去找留下來陪她的領隊老師,想知道,這個時間段有沒有什麼大型比賽,或是重量級的考驗,請讓她去,她要為聯邦爭光,她要去為聯邦添磚加瓦!

  不知道為什麼,柏知一下子燃燒起來的愛聯邦熱情,簡直要閃瞎領隊老師的眼睛,但是,他也知道這次比賽,把柏知折騰的夠嗆,現在還處在被保護限制行動的階段,當然不會讓她再去折騰什麼別的比賽。

  “沒事,你好好休息就行,之前肯定也累壞了。”少年人就是有熱情,領隊老師讓柏知不用太逼迫自己,她可以安心的放鬆休息。

  不,她就是想去找個什麼比賽,擋擋風頭。

  領隊老師剛想告訴柏知,聯邦把她的家人也接過來了,但是,柏知已經恍恍惚惚的走了,領隊老師笑了笑,那就給柏知一個驚喜吧。

  這次柏知的表現有目共睹,聯邦為柏知送點福利,也很樂意。

  推開房門,柏知聞到了一股有點甜的清淡香味,她很熟悉這個味道,因為,家裡人用的都是這款沐浴液,梭梭也是用這個洗泡泡浴的,但是,自己這邊一人一貓,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清晰的味道。

  不好,柏知轉身就跑,然後,一隻很柔軟纖細,白皙細膩的手,搭在了柏知的肩膀上,“柏知,去哪裡?”

  柏知都不用回頭,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姐姐陶汀。

  “嗨、嗨~”梭梭立刻溜走,為淩婭和陶岸陶汀騰出戰場,柏知轉頭的時候,看著淩婭和陶岸陶汀,三個人對她笑的溫柔,只能僵硬的打個招呼。

  “剛回來就出門,有事情嗎?”

  “沒、沒有。”柏知苦瓜臉。

  五分鐘之後,傳來一聲悲慘的嗷嗷叫。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上躥下跳的嗷嗷叫,來自柏知,還夾雜著一些,“我不應該跑去追車的!”

  “嗷,不是追車,我是被綁走的,痛痛痛!”

  “我沒有撞壞直升機,不是不是,直升機不是我開的!”

  淩婭和陶岸陶汀,本來還不知道柏知具體做了什麼,一卷袖子,柏知就邊跑邊露完底。

  梭梭蹲在角落的櫃子底,用爪子不忍直視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這保密工作,實在是太差了。

  “很好,你是自己追上偷獵者,然後還摸了槍?”淩婭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總結了一下柏知剛才的話,裡面略大的信息量。

  陶岸陶汀也是深呼吸,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平穩一些,“還撞了一次車,去開了直升機?”

  積極認錯,堅決不改的柏知,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認錯態度,好像有點太積極了,媽媽和姐姐們,沒有她想像的知道的那麼多。

  可能,自己的錯誤,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嚴重?

  但是,這也是她嗷嗷叫認錯之前的事情了。

  現在,柏知又開始滿房間亂竄。

  “我錯了我錯了!真的,嗷——”

  上天一時爽,下地火葬場,媽媽姐姐牌修羅場,你,值得擁有。

  淩婭和陶岸陶汀的心理承受能力,是隨著柏知長大,也在呈次方的提高,從小短腿年紀就敢爬綁匪的皮卡車開始,到現在半大少年模樣,敢開直升機,她們再不控一下場,鬼知道成年之後,柏知會不會去手摸大氣層。

  柏知是個喜歡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傢夥,惡魔角小人嚶嚶嚶的趴地哭,也擋不住尖尾巴還在不死心的一甩一甩。

  媽媽和姐姐們提袋米上樓都累的臉漲紅,用這點力氣的屁股開花對於柏知來說,更具有認錯意義,但這些,不能直白的表述出來,柏知把演技的技能點全部戳亮,向淩婭和陶岸陶汀,表達出自己痛到淚花冒出來,但仍然誠心悔改,再也不惦記直升機的決心,小模樣賊真誠。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原諒她!

  等追捕告一段落,相關人員已經落網,柏知他們就自由了,全家出國一趟不容易,很快又生龍活虎好漢一條的柏知,就已經舉起全家旅遊的旗子了。

  不涉及什麼原則性大事,淩婭和陶岸陶汀基本上不會拒絕柏知,但她們三個都很宅,對出門旅遊這件事情,其實都是比較茫然的,這次出國,是擔心柏知的安全,她們連行李都沒有帶。

  於是,柏知跑去問卡夫夫借走了管家,半天之內,內行人出手指點,迅速的打點好柏知她們要用的東西,然後,告別其他人,互換聯繫方式。

  拿著旅遊路線圖,帶著個帽子,上面還插了截小樹枝,‘柏知旅遊團’就出動了。

  比賽的獎金很快到賬,學校都已經請了那麼長時間假,也不缺這麼一天兩天,陶岸和陶汀也是第一次請長假,被開始了旅遊。

  淩婭和陶岸陶汀都很宅,一是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二是在外不知道去哪裡玩,柏知就不一樣了,把她丟到大草原上,她都能和當地動物聊起來,更別說,在各個城市轉著玩。

  柏知的語言能力和肢體表達都很好,沒有任何交流障礙,柏知帶著家人去坐很舊的小火車,走透明的玻璃長廊,自備眼罩去看海底遊來遊去的魚,身邊沒有其他人,梭梭就蹲坐在柏知的背包上面,仰著頭,看著玻璃幕牆後面的白鯨,臉擠在上面,貼成一張小圓餅。

  “這個的尾巴不可怕,可以摘眼罩了。”淩婭她們都很清楚,柏知怕的是那種呈現出半透明,顏色材質和魚身明顯不同的尾巴,像白鯨海豚這種,身尾如一的動物,就沒有關係。

  小的時候,柏知能在海洋館裡哭到淚崩,現在,她已經不再是小的時候的自己了,會帶個眼罩進來,有魚尾巴的部分就戴眼罩,沒有,就正常觀看。

  檢票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很可惜的看了一眼柏知,這麼好看的男孩子,居然看不到東西。

  “要不然,你在外面等我們?”柏知她們現在呆的地方,就對柏知這種怕魚尾巴的人很不友好了,成群的魚甩著漂亮的尾巴穿過,色彩斑斕,飄逸柔軟,陶岸和陶汀邊看邊帶路,看著戴著眼罩還非要下來的柏知,伸手去戳她的臉。

  但柏知沒答應,她指了指踩在自己背包上的梭梭,“沒事,我們鄉下小梭梭可以看回我的票價。”她戴著眼罩也要下來,一是想陪著家人同行,二是讓梭梭這個沒見過這麼多魚的山裡貓,看一看。

  粉色像櫻花一樣的蝦,淺藍色有飄帶的魚,有著猙獰牙齒的海底動物,這些都是梭梭以前接觸不到的東西,如果沒有柏知她們,以後估計也看不到,蹲坐在背包上,梭梭緊靠著柏知的後頸,仰頭看的整只貓都呆呆的。

  頭頂上不再是天空,而是被玻璃阻隔的大海,除了人類,其他的陸生動物還沒有機會看看海底的風景。

  大海,和天空一樣浩瀚。

  親眼看到,和電視裡看到完全是兩種概念,梭梭覺得,自己都要被幽藍色的海水包圍了,萬一玻璃破了,海水都淹進來怎麼辦?但挨著柏知,看著淩婭和陶岸陶汀在旁邊,它又一點都不怕。

  和柏知屁股開花不一樣,變小之後,現在還沒有變回原本大小的梭梭,讓淩婭她們可心疼了,本來就是小貓一隻,現在變成小小貓,縮水縮的太嚴重。

  導致這幾天,淩婭她們點餐的時候,都會讓梭梭加道喜歡的菜。

  柏知:“……”我還是不是你們最愛的崽兒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29:43


  後天的環境會影響性格,但是,先天才是決定因素。

  和柏知朝夕相處的淩婭和陶岸陶汀,最有發言權。

  同樣的生活環境,柏知卻是家裡最有趣的傢夥。

  有趣,是超越美麗、帥氣之類,更高級的魅力專用詞,可能剛接觸柏知的時候,會覺得這是個坦蕩又特別,還很好看的人,但是,相處久了,會發現柏知很有趣,閉著眼睛不看柏知,都會笑出來那種。

  同樣在陌生的城市,柏知查攻略當導遊,帶家人去按照地址找好吃的,看過麥田之中磨坊的簡樸,聽過山澗之中瀑布的聲音,也去過有著白鴿的廣場,看著柏知四處跑著追鴿子。

  廣場很大,人來人往,還有一些畫畫或是唱歌的人,為自己掙得一些錢幣,柏知覺得很有意思,把帽子摘下來倒放在地上,將梭梭放在了地上,“來吧,梭梭,我們一起賣藝。”

  小黑貓剛想轉身逃跑,就被柏知抓住,放在了頭上,“好了,逗你的,不表演胸口碎大石。”她跑去陶岸陶汀身邊,“岸岸汀汀,你們要不要也來?”

  陶岸和陶汀兩個人待在淩婭身邊,笑著看柏知在前面鬧,沒看到一人一貓賣藝成功,就被柏知跑來找同夥了。

  “我和岸岸跳舞,汀汀能畫畫,梭梭在旁邊收錢。”等淩婭發現,柏知從自己一直不離身的背包裡拿出音響和畫板顏料,就知道這個傢夥,早有預謀。

  周圍很多人都在畫畫,陶汀坐在其中也不算太突兀,但是,陶岸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陌生的國度,廣場上也都是眼睛和膚色不同的路人,她有點害羞。

  “沒事,我和你一起跳。”柏知向陶岸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淩婭笑著摁開了音樂,陶岸看著已經比自己高一些的柏知,還是伸出了手。

  柏知的舞蹈,都是南齊他們教的,這種舒緩優雅的雙人舞,她其實不太會,但是,自小就和姐姐們一起去才藝班,柏知很會幫舞伴轉圈圈,托舉也沒有問題。

  陶岸在家的時候,也經常讓柏知陪她練習,兩個人配合的很好,穿著中長裙子的陶岸,裙擺像一朵盛開的花,在旋轉的過程中,慢慢忘掉害羞。

  她喜歡跳舞的,要不然,也不會堅持學那麼多年,可是因為性格內向,很少願意登上舞臺演出,這種視線焦點的獨舞或是雙人舞,就更少了。

  柏知不會和陶岸說,岸岸你應該再勇敢一些,多一些勇氣來展示自己。

  她就很樂呵,陶岸需要舞伴,她就去陪練,陶岸不願意上臺,她就陪陶岸當觀眾,一起給臺上的舞者海豹拍掌,但是,有的時候在陶岸還缺點勇氣就能往前走一步的時候,柏知會先站出來,對陶岸做出邀請,伸出手。

  柏知喜歡帶著陶岸轉圈圈,細細的腰肢被攬住,然後放鬆身體,轉出美好的弧度,陶岸從來不擔心,柏知會在這種旋轉之中失手,把自己摔出去,她很放心柏知,慢慢的就忘掉身邊的觀眾,專注在舞蹈之上。

  同樣,也就只有陶岸敢這麼相信柏知,讓她伸展手臂這種用力甩出去再帶回來的轉圈,普通的舞者,基本上兩圈就要被柏知嚇死了。

  等一曲結束,柏知和陶岸對身邊圍過來的觀眾謝幕,梭梭旁邊的帽子就被錢幣填滿了,財迷柏知為了不讓風吹跑紙幣,就近把梭梭放進帽子,壓住錢。

  梭梭:“……”

  陶岸又跳了一會兒獨舞,結束的時候,對觀眾大方的謝幕,退場之後用手臂半擋住臉頰,很興奮的小跑到淩婭身邊,慢慢平復氣息,尤其是看到梭梭亮出爪子,要對錢幣下手,給柏知點顏色看看的時候,更是笑的不行。

  淩婭去當陶汀的第一個顧客,坐在不遠處當模特,柏知把錢幣從梭梭爪子下救下來,交給陶岸之後,也拿了個畫板坐在陶汀身邊,開始畫畫。

  她用梭梭當模特。

  畫畫也是技不離手,陶汀畫了這麼多年,素描的功底極強,拿上畫筆的時候,一切就穩。

  柏知用和汀汀同款的自信臉,用鉛筆開始畫梭梭,一個圈,兩個角,圓圈鼻子黑點眼,然後,左三右三的小鬍子,再來一張‘w’型嘴。

  不能再簡單的,簡筆劃了。

  梭梭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陶汀在畫淩婭,栩栩如生,和照片差不多的畫像,慢慢的出現在紙張上,它有點好奇,想知道柏知把自己畫成什麼樣子了。

  然後,看著柏知一臉炫耀的把畫拿給它看,差點吐口血給柏知看。

  陶汀的素描,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不像是柏知這種三十秒搞定的畫技,旁邊一些路過的女孩子,捂著嘴看著柏知手裡的簡筆貓偷笑,看她已經停筆,也走過來,問柏知能不能畫她們。

  然後,柏知就很認真的和她們解釋,“不行的,我是專注畫貓的,只能給你們畫它。”

  如果不看這畫技,柏知和特別專注執著的大師一樣。

  好好好,你這麼好看,畫什麼都好。

  柏知不到一分鐘就能完成一幅大作,售價就是買瓶水的價格,幾個圍觀的女孩子買走畫,覺得,柏知的署名都比畫要複雜一點。

  陶汀的畫是高端的精品路線,柏知完全就是印刷機一樣的畫簡筆劃,周圍來看熱鬧的路人越來越多,有的來柏知這裡買走一張簡筆貓,有的會去陶汀那裡等著,畫一張素描。

  等柏知把手裡的一疊紙畫完,她就可以收工了,把帽子裡的錢幣倒出來,和模特梭梭一人一半,柏知就拿著手裡分來的錢,跑去買了些糖和喂鴿子的食物,路過的小孩子可以抓走幾顆糖,身邊的鴿子也都圍過來找吃的。

  柏知給梭梭剝了一顆奶糖,坐在旁邊發糖果喂鴿子,等陶汀畫完最後一個顧客。

  “賣藝”結束之後,柏知她們收穫不小,能去吃一頓豐盛的晚餐,離開之前,柏知請路人幫她們拍了一張全家福,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廣場呈現出一種淡淡的暖橘色,剛被柏知喂的肚皮溜圓的鴿子們,在柏知她們身後拍起翅膀,淩婭和陶岸陶汀站在柏知旁邊,梭梭蹲坐在柏知的肩頭,柏知比了一個兔耳朵放在淩婭身後,畫面被照片定格。

  身邊有幾個沒有離開的畫家,拿起筆,也把這一幕畫了下來。

  柏知拿手機查附近比較有特色的小吃,走在前面帶路,淩婭和陶岸陶汀拿著剛拍出來的照片,眼睛帶著笑意看著柏知的背影。

  在離開塔爾的時候,陶岸陶汀發現了柏知,淩婭咬咬牙把這個小傢夥裝在背包裡帶走,應該是她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等‘柏知旅遊團’結束行程,全家回國之後,柏知發現,除了自己,媽媽和姐姐們好像都沒有旅遊後遺症——還想出去浪~

  不管柏知在外面是開了直升機,還是徒手捏金獅的嘴,銷假之後的柏知,又要返回學校。

  這次比賽連帶著中途發生的意外,以及柏知她們的旅遊時間,差不多有兩個多月,離開的時候,還是初二生,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初三生了。

  回學校之後,先參加了專門針對跳級生的測考,柏知的成績達標,拎著書包坐進了初三的教室,身邊的同學也很久沒有見到柏知了,等下課老師一走,立刻圍過來,東問西問。

  有對這種國際化比賽感興趣的,有告訴柏知她上新聞的,還有問柏知,這段時間是不是又長個子的。

  關於偷獵團隊的事情,已經被壓下去了,在其他人眼裡看來,柏知就是去參加了一個超長待機的比賽。

  學校的生活很有規律,和柏知離開學校參加比賽之前的生活一樣,但偶爾趴在桌子上,上課走神看著窗外藍天的柏知,還會想念一下,在大草原上開直升機的感覺。

  而且,家裡的三個孩子都已經初三了,一向對孩子成績沒有要求的淩婭,也開始多關注她們的學習,常在家裡研究一些,適合備考的學生補充營養的飯菜。

  陶岸和陶汀的成績沒有柏知好,中上程度,但是,她們兩個根本不需要淩婭操心,所以,不安分又愛搞事情的柏知,就很吸引注意力了。

  淩婭的要求很簡單,柏知按時去上課,好好考試,不把梭梭偷偷藏在書包裡帶去學校,就可以了。

  至於最後一個要求,柏知表示自己很冤枉,她就是回來的第一天,順手把梭梭也裝進書包裡,帶去學校了,等第二天的時候,梭梭可能是回到自己比較熟悉的環境,就又變回原本的大小,再塞進書包就會鼓起來,很容易被發現。

  柏知想帶,也帶不了。

  不過,在柏知平淡如水生無可戀的初三生活之中,還是有些大事的。

  南齊,拿到了第一個國際影帝。

  雖然不是最具有影響力的金像獎,但也頗有分量,是對南齊的極大肯定,起碼柏知這種不刷微博,很少玩手機的人,都知道最近的娛樂新聞,經常出現‘國際影帝南齊’這樣的字眼。

  柏知是五歲的時候,參加親子節目認識的南齊,那個時候,大南齊剛滿二十歲,還是個唱跳型的人氣歌手,剛回國沒多久,大學都沒有讀完,整個人又懵又萌。

  那個時候,南齊走的是流量路線,粉絲眾多,但是,路人緣並不是太好,總有網友誤解,這就是個靠臉掙錢的傢夥。

  但是,柏知和南齊的親子節目,讓不少觀眾發現了,南齊這個大男生有點呆又很真誠的性格,才藝也很多,而且,和柏知在一起的時候,笑點也很多。

  被柏知誤導,立志要參加鄉村劇的南齊,被網友們津津樂道了一年。

  也是這個時候,南齊擁有了很好的路人緣,哪怕是不瞭解他的,都會說一句,南齊啊?我知道,是之前帶了一個很好玩的小朋友,總被坑的那個明星,性格還挺好的。

  娛樂圈裡,南齊這種起點高資源好的明星,其實未來的路不一定能走的很好。

  一個人喜歡你,會覺得幸福,十個人喜歡你,會有些受寵若驚,一百個人喜歡你,會覺得有些飄飄然,如果,幾千萬個人喜歡你呢?

  娛樂圈總是誘惑人心的,讓人容易動搖的,南齊這種沒有吃過什麼苦,後臺足夠硬也不會被別人坑的年輕人,最容易中招,以為自己真的就是舞臺King。

  但又遇到了柏知把明星當成自己的目標,提出科學家、畫家和舞蹈家三段走,自己要足夠努力足夠優秀,才可以算得上明星的說法,簡直是清醒良劑。

  柏知天賦高又努力,赤子之心讓南齊清醒而慶倖,在他被迷惑之前,他發現了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遠,還很難。

  後來,柏知變成南齊的課友,讓一直覺得自己還不錯的南齊,真正見到,天才是什麼模樣,老天賞飯吃的人已經這麼努力了,他還有什麼資格自滿。

  可以說,南齊一步一步往前走,從唱跳歌手變成銀幕新星,從國內走向國際,不斷的磨礪自己,不斷的去挑戰自己,專注而執著,除了自己的努力和身邊團隊的幫助之外,還有柏知的影響。

  現在,柏知已經初三了,南齊也已經二十六歲了,不再是那個俊帥小生,蹦蹦跳跳嗨翻全場,而是成熟穩重,最年輕的國際影帝。

  最近兩三年,南齊很少回國,柏知也都是和他打電話,她知道大南齊拿獎之後,還打了個電話,結果,大南齊告訴她最近要回國之後,就開始哇的一直在哭。

  柏知:“……”

  雖然聽得出來,大南齊是高興到哭成狗,但是,柏知還是嚇了一跳,讓南齊先跟著她調整呼吸,免得岔氣。

  南齊被柏知這個傢夥一打斷,剛才什麼異國他鄉的委屈和努力,終於得到肯定,喜極而泣之類的情緒,完全就消失了。

  掀桌,好不容易感性一回,根本沒有體現出他被評委所稱讚,細膩而獨特的情緒表達啊!

  大南齊算是娛樂圈年輕男明星之中,少有的清流,在最具有商業價值的時候,和電影死磕,不斷的磨練自己,而不是消費人氣,這兩年國內也有新的明星,讓人眼花繚亂,慢慢取代‘南皇’的名號,但是,等南齊攜獎歸來的時候,所有人讓路,他依然是焦點。

  現在,焦點就坐在柏知面前,眼睛都沒有離開面前的火鍋。

  南齊和柏知有的時候會視頻通話,也知道柏知的變化,但是,出國之前還是個剛脫離小光頭的柏知,這才幾年時間,就比他低半個頭,站在門邊單手插兜,視線虛焦在半空之中等人的時候,小模樣讓身邊不少路人,拿出手機偷拍。

  虧南齊還全副武裝,隱藏自己的影帝身份,前來和柏知一起吃烤肉,結果,周圍的人都光顧著看柏知了,沒有半點被發現的危機。

  失落,傷心。

  柏知不懂,南齊這種又怕被發現,可是,真的不被發現又有點鬱悶的複雜心理,她等到南齊,和他進了包廂點完菜,就被南齊揪了把臉。

  “嗷——”然後,南齊就被柏知一個反手摁在了桌子上,臉朝下的那種。

  “咳,條件反射條件反射。”除了媽媽和姐姐們,還有有的時候會貓爪子摁臉的梭梭,誰還敢往柏知臉上招呼,被揪了一把之後,柏知就下意識把兇手制服了。

  雖然說,離開比賽也有段時間了,但是,軍用肉罐頭不是白吃的,和駐紮的兵也不是白聊天的,柏知學了好幾招,很標準的格鬥術,下意識就撂翻了南齊。

  等到服務員把鍋底和菜都上齊,南齊還坐在角落裡,默默的頂著頭頂的烏雲心塞。

  國外拍戲,男明星都不會避免打戲,尤其是那種拳拳到肉的近戰,南齊是跟著武術指導,正兒八經學過幾招,對戰個普通人輕輕鬆松的那種,沒想到,就是手賤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就和陽光下的泡沫一樣,啪嘰,碎了。

  到底是武術指導是假的,還是柏知是假的。

  “咳,上次去比賽,和駐紮的部隊學了幾招,大南齊你別難過,你還是很厲害的。”柏知從盤子裡拿了一根油麥菜,很認真的在南齊身後扇風安慰。

  南齊幽怨的轉頭,“你敢不敢拿個生菜葉子來扇風?”

  這麼多年,南齊也被柏知打擊習慣了,愉快的開始吃火鍋,在國外這麼多年,吃火鍋的時候味道不那麼地道,身邊經常說話的朋友也沒有,所以,南齊殺回來第一頓,就是喊柏知來吃火鍋。

  等兩盤肉下鍋撈出來吃掉,南齊才感慨柏知,“以前人家說我是靠臉吃飯,現在看到你,我才覺得慚愧,淩姐是不是做的飯有變好看的魔力?”

  淩婭沒有什麼需要操心的事情,一如既往的美貌線上,陶岸和陶汀依舊是一模一樣的長相,但是,氣質已經完全不同,能明顯的區分出,這兩個很好看的女孩子,哪個是陶岸哪個是陶汀,柏知和全家人畫風不太一樣,嚴肅的時候有點凶還有點野,笑的時候就很壞,單手插兜這種‘男生裝×’榜第一的動作,被柏知做起來也是清新自然,看不到半點做作和油膩。

  這家風水好,長得都好看。

  南齊很想懟那些說他小白臉的人一句,看看,這才是靠臉吃飯!

  等等,這好像也不太對勁,自己是被誤傷的友軍。

  柏知自從審美觀被媽媽姐姐們齊力拽回來之後,對外表的在意程度不高,聽著南齊碎碎念,就專心撈鍋裡的食材,等南齊發現肉都撈完了,就剩下豆腐和蘑菇的時候,才閉嘴抓緊時間下筷子。

  “大南齊,你準備繼續拍電影?”火鍋就是邊吃邊說話最好,林哥之前囑咐過柏知,讓她看著點南齊吃肉,別一回國三天就吃圓一圈。

  她邊和南齊說話,邊默默的把羊肉卷的盤子往自己這邊拽一點。

  “有這個計畫,但是,還想試試幕後。”南齊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根本沒發現面前的肉,被換成了一盤小白菜,他和柏知介紹了一下,在國外新認識的朋友,很投緣的一個新銳導演。

  可能是南齊的少年意氣還沒有飛揚兩年,就去沈下心磨練演技,去思考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他看問題的眼光也慢慢改變,雖然他剛拿了一個國際影帝,但是,南齊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他拿獎的那個導演,讓他受益良多。

  很多時候,不同身份看問題都是不一樣的,導演不會演戲,可是,眼光卻很獨到,這讓南齊對幕後工作很感興趣,他想和那個朋友合作個電影,劇本都找好了。

  “算是我們試一次水,換個角度來瞭解一下電影。”被柏知買房子的事情刺激過之後,南齊也開始做投資,存錢理財,現在也是手裡有一定資產,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做做夢,闖一闖。

  “好~”柏知海豹式鼓掌,手裡的筷子也不停,讓南齊繼續嘚啵嘚啵的說,把鍋裡的肉撈的乾乾淨淨。

  她還在長身體,多吃點肉沒關係,大南齊要是長胖一點點,能被林哥追殺半個京都。

  南齊很喜歡和柏知聊自己的夢想,雖然火鍋的肉沒有吃多少,但還是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沒過幾個星期,柏知已經在準備中考的時候,大南齊又把電話打到了這裡。

  汪的一聲,哭著和柏知說,太貴了,男演員都太貴了,他要破產了。

  南齊和新銳導演的合作,從劇本到資金都還算順利,但問題出在,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國內的演員片酬,高到遠超預算。

  雖然南齊剛拿了一個國際影帝,被不少好劇本包圍,片酬也極高,但是,他擔得起這個價格,有這個號召力和演技。

  所以,那些還不是一線明星的傢夥,誰給他們的勇氣,問他們要那麼高的片酬?

  南齊氣的摔桌,這是多大臉!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30:19


  在南齊和新銳導演的合作之中,有著‘最年輕的國際影帝’名號,剛開始是引來了不少投資者和明星的關注,但是,等他們知道,這部戲並不是南齊出演,而是投資的劇本,就沒什麼興趣了。

  電影一旦走紅,收益極其客觀,但是,每年有多少電影,撲街撲的連上映資格都沒有,他們看好南齊拍戲,不看好南齊投資。

  而且,一般演員關注幕後,想投資或是做一下見習導演,都會從校園青春劇入手,或是比較保本的喜劇,南齊不是,他選的劇本,偏情感表達複雜,最後團滅的正劇風格,放在現在的電影市場,不討喜的風險極大。

  所以,這部《罪滅》變成很多投資者和明星,丟在角落裡落灰的劇本。

  別人藉口檔期不合適,或是其他原因,推脫這部戲,南齊和新銳導演總不能強摁著對方的頭來參演,他們退一步,放棄實力派演員,去找找其他年輕的男明星,因為南齊在開始和電影圈死磕的時候,自己也是個流量小生,他對流量派也沒有什麼偏見,只要有靜下心好好做電影的心,演技什麼的導演能給他練出來。

  但是,很可惜,南齊沒有找到第二個自己。

  年紀和形象比較合適的男明星,正是撈金撈到手軟的時候,綜藝節目和各種通告排滿,誰會答應南齊,拍個電影消失半年這種要求,要不然就是直接拒絕,要不然就是看上南齊的名號,有意合作,但是,放出一個讓劇組根本沒有辦法承擔的片酬。

  南齊不是沒見過高片酬,他現在就是國內片酬排在前三的演員,可是,這是同一個佇列水準嗎?

  他的高片酬建立在自己已經在電影圈沈浸多年,吃過很多苦,受過許多傷,耐得住寂寞,拿過大大小小不少獎,最近還榮升為國際影帝,真正一步步走出來的,那些只拍過偶像劇,連電影都沒有怎麼參與過的傢夥,為什麼敢要這麼高的片酬?

  要不是男主的形象,和南齊相差太大,他都要自己來演了。

  柏知聽完南齊的淚唧唧,沈默了三秒,“說吧,借多少錢?”

  兩個人的關係很好,自從柏知買了房子,刺激了南齊掙錢理財的心之後,他們就時不時拿最近的收益,來打擊,哦不是,勉勵對方一番,所以,柏知手裡有多少家底,南齊大概能猜到八成。

  既然缺錢請不起主演,那麼,柏知借南齊一些就好了。

  南齊在電話那邊咳了一下,“不想借錢,想借一下你。”

  然後,碎碎念南齊就開始登場。

  開始和柏知說他們這個《罪滅》的劇本,有多麼出彩,主演的人設多麼的飽滿,整體的劇情衝突和感情張力都線上,柏知剛好契合主角巴拉巴拉。

  總之,被圈內不少流量明星氣到吐血的南齊,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傻,一個很適合演男主的人選,不就是在自己身邊嗎?

  他都算好時間了,劇組正式開拍的時候,正好是柏知中考結束的假期,一點都不耽誤柏知考試的~

  自從《仙劫緣》的男二之後,柏知再就沒有任何演出經驗了,不是沒有聯繫到她這裡的劇本,只是柏知自己不願意去,回歸自己的生活,除了上次參加比賽,借由新聞聯播刷了個臉,向粉絲們嘚瑟了一次,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消息。

  但柏知和小時候一樣,還是喜歡拍戲、體驗一個角色的喜怒哀樂,讓自己出現在舞臺或是銀幕的這種感覺,只是,之前送到她這裡的劇本,都是讓她演吉祥物的,柏知覺得沒意思,就通通拒絕了。

  好劇本難求,柏知接收了南齊線上傳過來的《罪滅》,翻看之後,覺得這個劇本可以一試。

  和南齊形象不合適的主角,是一個剛讀高中的大男生,年輕而充滿活力,是個在學校喜歡搞事情,但是成績又很好的傢夥。

  主角和這個年紀,其他的男生一樣,張揚而充滿希望,他很想當一個緝毒員警,也一直為此而努力,但是,這個理想,一直遭到了他母親的強烈反對,主角只能默默反抗著母親,經常翻看警校的志願要求,學著部隊裡的人鍛煉身體。

  伸張正義,剷除黑暗,對主角來說,是心中的亮光。

  但是,很快,主角就知道,母親為什麼這麼反對自己了,他早逝的父親,就是一個緝毒員警,可惜,因公犧牲,連墓都不知道在哪裡,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母親每次都會帶著淚光的反對自己,她再也承受不起,至親的人從事這麼危險的職業。

  主角因為母親的悲傷而暫時退讓,可是,事情到這裡,才展開。

  他的父親是在臥底過程之中,為了掩護隊友暴露身份,被暴打至死,毒販們一直在尋找主角父親,手裡的一份名單,這裡面,就是記錄了毒販之中,警方的臥底情況。

  可是,隨著主角父親的死亡,名單失蹤,毒販們求而不得,只是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著和主角父親相關的信息。

  他們,找到了正在讀高中的男主。

  出於尋找名單線索和惡意報復的心理,毒販們抓住了男主,百般折磨,甚至,給他注射了過量的毒品。

  對於一個心懷夢想和正義感的年輕人,沾染毒品,是比殺了他還要狠毒的手段,這些毒販,要從男主的精神到生命,一點一點的摧毀。

  男主被過量的毒品注射,幾次差點當場斃命,最後,奄奄一息基本上沒有什麼生命體征的時候,就被毒販們隨手扔了出去。

  可是,男主並沒有當場死亡,多種類型的毒品在他的身體裡吞噬著健康的細胞,搶佔著地盤的時候,意外達到平衡,讓他,變成了一個移動的毒品活體。

  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男主不僅自己沾有毒癮,他的血液、皮膚都能產生毒品的效果。

  男主的身體被毒品慢慢改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層層包裹之後,他不敢回家,卻又無處可去,只能躲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卻被自己的母親找到,忍住淚帶回了家。

  母親並不知道,兒子為什麼變成這樣,但是,看著兒子推拒自己,不敢讓她靠近的動作,以及繃帶縫隙露出的蒼白皮膚,和烏青色的血管,她已經猜出來,這又是和毒販有關。

  先是丈夫,後是兒子,這個女人對毒販們恨之入骨,最後,她答應了兒子,配合他的復仇計畫。

  劇本到此為止,在柏知確定參演之前,南齊也不能把全部劇本傳給柏知,但是,這些也足夠了,柏知願意試一試。

  在答覆南齊之前,她找了一下齊軒和石楊。

  要麼一起坑齊總和石總,要麼被齊總和石總坑,這麼幾年,柏知和齊軒石楊的關係愈發緊密,三個人抱團合作,小到情人節的玫瑰批發,到感恩節的蘋果銷售,大到一些公司的股份投資,項目的出資抽成,被柏知財迷屬性感染,齊軒和石楊也從不嫌生意小,於是,什麼都敢摻一手的三位,堪稱“商界小蝗蟲”~

  現在有個電影,柏知覺得,自己這個主演的片酬沒有那麼虛高,直接壓垮劇組正常的投入周轉,那麼,投資是有利可圖的。

  齊軒石楊比柏知大三四歲,現在也是翩翩少年郎,和齊總石總經常出席一些酒會。

  商界和娛樂圈是不分家的,他們也經常見一些明星,讓齊總和石總最為欣慰的是,托柏知的福,齊軒和石楊沒有沾染富二代圈一些同齡人的惡習,夜晚飆車或是勾搭小明星嫩模,在他們眼裡,只有購入名車的保值率,以及這位小明星的商業效益很差,沒什麼事業前途這種想法。

  再富的家底,也禁不住敗家子折騰,不是每一個成功人士,都像齊總和石總這樣,有著齊軒石楊這樣,不僅不坑爹,還顯露出很好的投資天賦的兒子,經常有其他老總,特意跑來向齊總和石總討教‘教子有方’的秘訣,兩位只是笑笑敷衍過去,眼裡的得意擋都擋不住。

  那當然,自家兩個兒子,十歲多一點,就能坑他們了,手段和眼力早就練出來了,想讓這些外界的誘惑從齊軒石楊手裡拿錢,沒有可能的!

  對此,兩位老總也是大力支持著柏知和自家孩子的合作,讓這三個孩子多去試試,經常相處彼此學習。

  所以,一想到投資電影,柏知就來找她的小夥伴們了。

  齊軒和石楊對投資電影,尤其是投資柏知出演的電影,有著天然的好感,不要忘記,他們的第一桶金,就是從《仙劫緣》的票房大賣賺來的。

  三個人碰頭一合計,覺得《罪滅》這部戲,可能沒有《仙劫緣》的票房回報高,但是,投入卻沒有《仙劫緣》那麼大,而且,主演是柏知,不會鬧什麼麼蛾子讓劇組承擔過多的不必要支出,他們肯定是有的賺的。

  “柏知以後肯定還會演別的戲,要不然,我們成立一個公司,專門來投資電影。”齊軒和石楊也看過《仙劫緣》,這種好電影二刷三刷都很正常,年紀增長之後,再來看這部電影,他們也要承認,柏知的演技,是驚豔的。

  有這樣的小夥伴在身邊,只要投資和劇組都正常,水準線上,按照柏知挑劇本的標準,跟著柏知投資肯定是不會賠本。

  以前出演《仙劫緣》的時候,柏知能擔任男二,是因為角色的特殊形象,也算是運氣好遇到了這麼複雜的角色,要不然,只能和其他童星一樣,出演一些簡單的角色。

  現在,柏知的身量和相貌都擺脫了稚嫩,能挑戰的角色也更多了,其實,影視圈對這種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形象,缺口很大,要不然,也不會讓很多三十多歲的演員,來演二十歲的角色。

  所以,很多投資者都不理解,為什麼南齊不來演《罪滅》的男主,二十六歲演個高中生,很正常啊。

  但南齊還是很清醒的,再好的演技,也學不來真正的少年那種青澀和水嫩的感覺,就算演的很成功,觀眾們也只會評價,南齊的演技真好,而不是,南齊很適合主角的人設。

  所以,都有柏知這種合適的人選了,他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去演一個半大孩子?

  難為自己還是難為觀眾?!

  當然,南齊也沒有想到,柏知不僅給自己送來了合適的演員,還自帶一筆不小的投資。

  齊軒提議,新公司的名字取自他們三個人,就叫做“軒楊柏知”,軒楊柏知有限責任公司。

  看著,還挺言簡意賅,知道這是齊軒,石楊和陶柏知的公司,但是,讀起來實在是有點羞恥。

  柏知看著一臉壞笑的齊軒,再看看同樣忍笑的石楊,攤手,“我完全沒問題,軒楊柏知的二位老總,你們好啊~”

  宣揚自己?可以啊!

  和柏知聊臉皮,真是太天真。

  於是,南齊很快收到了柏知的同意參演,以及來自“軒楊柏知”的投資。

  “帶資進組,怎麼樣,不錯吧~”電影的投資,不嫌錢多的,為了規避一些不懂事的投資者對劇組指手畫腳,之前《罪滅》的投資主要出自南齊和新銳導演自己,現在柏知和一大筆投資進來,南齊都想給柏知舉高高一下。

  只是,看著柏知威脅感頗足的挑眉小動作,還是算了,南齊可以自己給自己舉高高,以示慶祝。

  雖然平時南齊在柏知面前,很少稱讚或是肯定柏知,但背地裡,南齊簡直是柏知的迷哥一號,大寫的柏吹,新銳導演作為南齊的朋友,也沒有逃離南齊的安利大法。

  可以說,雖然這是新銳導演第一次見柏知,但實際上,他已經從南齊那裡,聽過柏知不少事情了。

  不過,和柏知第一次見面的新銳導演姓宋,沒有南齊對柏知那麼多的信任,他所知道的柏知,都停留在南齊的柏吹上面,所以,他有些猶豫,還是和柏知提了一下,這部戲對主演的要求。

  “對比感,劇本最後需要男主前後,強烈的對比感,所以,柏知我們需要你的體型,有所改變。”宋導是喜歡把‘醜話說到前頭’的人,他把後續的劇本給了柏知,然後,需要柏知在前期,更強壯一些,在後期,更消瘦一些。

  導演的眼光都是很苛刻的,他覺得,柏知現在的體型還是太纖細了,鏡頭是很放大細節的,他需要一個很理想化,從眼神到外表,全部都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形象。

  “對了,我忘記和你說了,柏知是女孩子。”南齊聽宋導已經在和柏知說,他想讓柏知多練一下手臂和肩膀,最好手臂曲起的時候,能有一些充滿張力的弧度,趕緊跑過來解釋一下。

  因為男女的生理激素不同,女性比男性更難練出肌肉,南齊一聽宋導需要柏知有一定的肌肉線條,立刻跑過來,把自己好像一直忘提的事情說一下。

  宋導的單眼皮都撐成卡姿蘭大眼睛了,“女?”

  南齊嘚啵嘚啵這麼多,還給宋導看過柏知在《仙劫緣》的片段,就是忘記告訴他,柏知不是男孩子了。

  宋導成功的被柏知的外表所欺騙,尤其柏知這種半大的孩子,正是雌雄莫辯偏中性的時候,他哪裡想到,南齊找來一個這麼合適角色的少年,是個女孩子?

  柏知不太理解宋導受到衝擊的恍惚,她捏了捏手臂,想了一下剛才宋導的話,搖了搖頭,“到時候用特寫鏡頭吧,我能讓手臂微微有些肌肉線條,但是,肩肌和背肌就可能沒什麼辦法了。”

  增肌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柏知被淩婭和姐姐們投喂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變胖,可想而知,增加體重再練成肌肉有多難,她只能盡力,在電影開拍前,讓自己的身形不再那麼纖細,露出手臂的時候,能繃出一些肌肉線條。

  宋導恍恍惚惚的點頭,然後舉手,“那後期,我需要一種病癆鬼一樣的纖細蒼白,最好是反差很明顯,類似暴瘦的那種效果。”被毒癮折磨的主角,怎麼可能還是體態勻稱健康,突兀的骨節,清晰的鎖骨,這才是他要的效果。

  也就是說,這部戲,需要柏知先增肌,變得不要那麼纖細,然後,再暴瘦,符合後期人物形象。

  這個,比考驗演技還有點難,體型這東西不是說變就變,尤其是柏知這種正在長身體的年紀,比成年人還要難改變體型。

  拍戲的時候,並不限於時間線的前後,宋導讓柏知自己判斷,是先增肌簡單,還是先暴瘦簡單,來根據體型拍。

  “順著時間線來拍吧,我回去想想增肌的辦法。”不知道其他演員是不是這樣,柏知上一部戲,要變成小光頭,現在這部戲,要先增肌後暴瘦。

  南齊皺著眉毛,覺得這有些難為柏知,但是,他也知道這是為了劇本效果,自己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為了更好的貼近角色形象,頹廢上兩三個月變成癡肥大胖子,然後再辛苦減回來,但自己吃苦沒問題,放在柏知身上,就有點捨不得了。

  “沒事,我挺喜歡這個劇本的。”柏知看南齊糾結的表情,就樂了,出聲安慰了一下大南齊,翻完劇本,和大南齊宋導討論了幾個問題,問清楚具體開拍進組的時間,就回家想辦法增肌了。

  她剛結束完中考,拍戲的事情也和淩婭和陶岸陶汀說了。

  只不過,媽媽和姐姐們萬萬沒想到,千躲萬躲的肌肉,還是來了。

  壓抑著內心旋轉跳躍,揮著小手絹嘚瑟的自己,柏知痛心疾首的和家人討論,如何在短時間之內,讓自己增加一些肌肉。

  淩婭手裡的花瓶,掉到了沙發上,陶岸和陶汀拿著的堅果,也沒抓穩掉到了地上,三個人對視一眼,深呼吸,讓柏知先把劇本拿來,讓她們看一下。

  當年柏知可是差一點,就跑偏成光頭壯漢,在她們的努力之下,只變成了小光頭。

  沒想到,現在又來了一個有增肌要求的劇本。

  好在看完之後,淩婭和陶岸陶汀鬆口氣,這只是讓柏知增加一些肌肉線條,不用變成壯漢,現在很多健身的女孩子,都有著很好看的馬甲線和手臂線條,和壯漢不是一個概念就好。

  “增肌的事情,全部交給我們,柏知你帶著梭梭出門轉轉吧!”淩婭和陶岸陶汀實在太瞭解柏知,如果讓柏知自己來定增肌計畫,她肯定會找一些國外成年男性短期增肌速成的方法,還是讓她們來找一下,女性手臂和腹部肌肉線條的訓練教程,比較靠譜。

  在柏知的審美觀問題上,淩婭和陶岸陶汀時刻保持警惕,分分鐘把可能跑偏的柏知拽回來。

  攤手投降,柏知撈過梭梭,舉著小黑貓出門找皮皮。

  等回來的時候,迎接柏知的,就是來自淩婭和陶岸陶汀很專業的增肌計畫了。

  陶汀還畫了幾個階段性的目標分析圖,從柏知現在過於纖細單薄的體型開始,增加手臂和腹部的力量,慢慢的有所改變,再配合一些衣服的輔助,能讓身形更貼近於運動款的男孩子。

  畢竟,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也都是在抽條長個子,大部分都不會太過強壯。

  相應的飯菜,也由淩婭和陶岸寫出,高蛋白,低脂肪,碳水適量,增肌三分靠練七分靠吃,增肌的大工程,淩婭和陶岸完成的很好。

  至於三分練,就是讓柏知除了每天出去有氧運動,在家裡多增加無氧的增肌,以求達到合適且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

  仔細看了看現狀和理想圖,柏知還是明智的咽下,這個肌肉效果,感覺沒有什麼差別,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的話,海豹式鼓掌,先配合再說。

  不過,拍掌一時爽,增肌火葬場,柏知很快就知道,被雞胸肉和蛋白支配的恐懼了。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30:42


  柏知之前錯誤的認為,增肌,等於增重。

  但是,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體育比賽裡面,有部分用體重為量級的項目,賽前的運動員增重或減重都那麼困難了。

  增肌的難度,是增重的次方倍。

  柏知算是吃不胖的體質,運動量大,也很喜歡吃東西,淩婭和兩個姐姐在廚房裡做點什麼吃的,出來就順手投喂給柏知了,自從有了柏知,再也不會有飯做多了,吃不完的苦惱。

  平時吃了薯片,喝個可樂,大冬天抱個霜淇淋桶吃的開心,這些事情沒少做。

  但是,這是增肌前。

  增肌後,淩婭和陶岸陶汀滿腦子都是蛋白質、脂肪和碳水以及卡路里,去配合柏知的運動量,再調整飯菜類別。

  雖然說,雞胸肉、魚肉和雞蛋這些高蛋白的食物,可以換著來,但總體來說,都是低鹽少油的。

  柏知吃兩天可以,一天三頓連著吃幾周,就要崩潰的掀桌了。

  她想吃炸雞腿,她想喝健力寶,她還想吃班戟。

  可惜,在淩婭和陶岸陶汀的控制之下,她也就只能想想了。

  以前,淩婭還會在家裡泡一些甜甜的茶,紅棗、桂圓、枸杞和葡萄乾,再加一點點茶葉和冰糖,現在也被換成高冷的荷葉茶,讓柏知經常抱著杯子淚唧唧,想吃紅燒肉想喝汽水。

  但是,既然答應宋導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柏知再怎麼淚唧唧,也老老實實的按照淩婭她們做的飯吃掉,生無可戀歸生無可戀,但是,增肌效果還是不錯的。

  陶汀經常畫素描,很清楚男生和女生,身形上最大的區別在於肩背部分,女生的肩骨窄,頸部和背部的肌肉線條不明顯,胸部豐滿,男生的肩骨寬厚,頸部和肌肉的線條練出來之後,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倒三角體型。

  柏知屬於四肢纖細,腰跨很窄的體型,好在年紀小不用束胸,肩膀也比一般女生要平,穿衣服能撐起來。

  而且,體型不夠衣服來湊,陶岸陶汀幫柏知把她需要用的戲服全部加工一邊,該加厚的地方加厚,不影響外觀的前提之下,讓柏知的身形更貼近大男生。

  在增肌和戲服修改的雙重效果疊加之下,柏知還是如期達到了宋導的要求。

  全景的時候,是個帶有青春期迅速長高,腰背拉長像張薄弓的大男生,特寫的部分,則能看出柏知曲起的手臂,微微繃起的肌肉,以及腰部露出的緊實線條。

  “不錯不錯。”宋導換了好幾個角度,稱讚柏知的增肌工作相當成功,對上柏知的眼神時,一個哆嗦躲在了南齊身後,這眼神,看起來有點餓。

  南齊是知道,柏知這段時間被增肌餐支配的恐懼的,他也不敢在臨近飯點的時候,湊到柏知身邊,只是和宋導說,等柏知吃過飯再去靠近。

  主角的體型已經合格,《罪滅》劇組也事不宜遲,準備開拍事宜,柏知剛把行李裝好,把梭梭撈到書包裡,宋導他們就告訴自己一個好消息。

  《罪滅》拿到了官方支持。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資金或是院線場地的支持,而是緝毒大隊的上屬單位,宣傳部的工作人員覺得劇組的拍攝,很符合反毒主題,對劇組提供一些細節指導,以及支援冠名。

  前年,一部由檢察院支持冠名的正劇,效應很不錯,也讓這些宣傳部的工作人員,看到了現今宣傳方式的多樣性,只要能向公眾傳達毒品的危害,宣導反毒禁毒,支持電影也是可以的。

  所以,在正式開拍之前,柏知等相關演員,有機會接受緝毒大隊的突擊培訓。

  算上柏知,總共五名演員,和新兵一樣被宋導送去培訓,不出兩天,四個演員就有點想崩潰了,高強度的體力消耗,緊繃的神經讓他們從生理到心理的疲憊和勞累,可是,看著柏知這個半大孩子,和沒事人一樣的活蹦亂跳,他們又咬牙忍下來,總不能輸給柏知。

  緝毒大隊的教官,也是第一次接觸演員來培訓,他頭兩天就是試底,想知道柏知他們的極限在哪裡,來修正自己的訓練計畫,結果,在柏知的錯誤示範,以及其他四個演員的死命堅持之下,讓緝毒大隊的教官,就放心的把五個人當成新兵訓練。

  怎麼折騰怎麼來。

  為了其他四個演員的生命安全考慮,宋導中途把人就接走了,不能還沒有開拍,演員在醫院裡就躺倒一半,剩下柏知一個人,繼續接受訓練。

  和之前向比賽駐紮的部隊請教不同,柏知覺得自己和橡皮泥一樣,在訓練場上被搓來揉去,她也覺得累,可是,她還能堅持,越是這種倔強的好苗子,就會被訓得越狠,但同時,教官也對柏知很滿意,還一直在惋惜,這孩子來當個兵多好。

  就剩柏知一個人,教官們也不藏私了,再加上領導也有批示,可是讓柏知他們多接觸一些東西,柏知就真正體會到,緝毒員警是一種怎樣的職業。

  普通人注意到緝毒員警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們犧牲的時候,為了防止毒販報復,連塊墓碑都沒有,偶爾有無良媒體把現場的照片發佈在網上,沒有被打碼的這些員警,說不定就真的被這張照片坑死。

  緝毒,一直都是很少出現在公眾面前,為了相關員警的生命安全,這需要足夠的保密性和偽裝變通性,但這也代表著,每年無聲無息犧牲的緝毒員警,不知道有多少,甚至,有的時候階段性任務還沒有完成,犧牲也不能得到承認,需要很多年之後,再追悼。

  柏知接觸的緝毒員警,沒有想像的那麼正經,也會吊兒郎當的歪倒在椅子上,抱著泡面桶吃的呼呼響,還會嘚瑟的炫耀,他媳婦兒給他生了個八斤重的閨女,賊健康~

  但是,一旦進入任務狀態,根本就不敢和家人明說,斷掉聯繫,身上任何信息都不能留,連個想念家人的照片都要扔掉,出去執行任務的員警,遺書都是提前寫好的。

  因為,毒販和他們,就是不死不休。

  而且,柏知還體驗了一次,他們反俘的訓練,讓她觸動很大。

  如果被俘了,怎麼樣保密,反訊的訓練並不好受,柏知已經算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傢夥,看著他們模擬一些刑訊手段,血淋淋的現場,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讓她都有些受不了的攥緊拳頭。

  職業平等,但是,意義不同。

  可能就是身邊這個,一次能吃三桶泡面,現在還沒有成家的小員警,在追捕毒販時,為了抓住對方會被連刺十刀,可能就是對面這個,總是嘚瑟的炫耀自家閨女,嚷嚷著自己要趕緊退休的胖員警,會收斂自己的一切感情,混進毒販之中做一個臥底,如履薄冰。

  柏知去看看那些,犧牲隊員的墓,會猜測,這個員警的年紀,有沒有物件,如果結婚之後有孩子嗎?任務成功了嗎,是不是直到死亡,在追悼會上才有機會用到自己的真名,而不是偽裝的代號。

  毒品的暴力有多麼誘人,就有多少緝毒員警的命在往裡面填,作為死亡率最高的職業之一,柏知不清楚是什麼,支撐這些平凡的員警,有勇氣負重前行,但是,這不妨礙她對這些人的敬重。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這些人流血犧牲,為社會擋住了一次又一次的黑暗侵蝕。

  訓練回來之後,一向曬不黑的柏知,也黑了一些,頭髮是在訓練的時候,找教官剃的寸頭,平時教她的幾個教官,現在都不知道,柏知是個女孩子,送走柏知的時候,還有點不舍,幾個人繃著臉,看起來凶巴巴的目送柏知,不知情的人,可能還會被嚇到。

  劇組拍攝的地方相距不遠,柏知這個主角一直不在,宋導他們就先拍一些配角或是取景的戲,知道柏知的訓練結束,宋導和南齊開車來接柏知,看著遠處穿著作訓服黑背心,單手拎著包過來的年輕人,差點沒敢認。

  在送柏知去訓練之前,這還是個中長頭髮,隨手紮個揪,衣著風格清新,皮膚白皙的好看崽,被封閉式訓練了一段時間,就變成短寸頭看著就扎手,皮膚變成小麥色,工字背心外面隨便套了一件衣服,挽起袖子露出手臂,能看到清晰的鎖骨和手臂更明顯的肌肉線條,下身的迷彩褲和黑色短靴,估計是從部隊裡拿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柏知的表情變了。

  之前有點懶,有點漫不經心,讓劇組不少小姑娘臉紅心跳的傢夥,變得嚴肅起來,變得凶戾起來,抿緊的嘴角,皺起的眉,以及不再掛著懶洋洋笑容,讓五官自帶的鋒利和掠奪性暴露出來,這哪裡是訓練,明明就是換了個柏知。

  “你們來了?走吧!”打開車門,長腿一跨,柏知坐在後座,就抱臂往後仰,閉目休息,讓開車的宋導下意識的想‘嗻’一聲。

  等等,他是劇組的導演,不是伺候大爺的小廝,這突然其來的狗腿勁兒是怎麼回事?

  但是,宋導和南齊都沒有膽子敢打擾柏知,默默開車回劇組,只是,腰背默默的挺直,努力抗衡一下柏知的氣場。

  兩個人不知道柏知都經歷了什麼訓練,但是,這種自帶煞氣的氣場,反而讓他們更為欣賞,之前柏知是好看,但是,奶油氣還是太重,小清新的風格不是他們這兩個大男人所接受的。

  可現在,柏知這種硬派和凶煞氣上來,反而沖散了之前的可口勁,變得鋒利,變得多刺,可是,這種改變讓宋導和南齊也不得不承認,真特麼的帶勁!

  能征服同性的魅力,在異性之中,基本上是可以達到碾壓效果的,以前喜歡給柏知投喂點零食,送個電風扇或是暖寶寶的小姐姐們,再看到柏知,就是捧著臉害羞起來,幾個人和女高中生一樣,結伴準備點什麼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柏知坐的位置,然後躲在旁邊看柏知會不會發現。

  之前敢湊到面前欣賞美色,現在就是躲在遠處捂嘴尖叫。

  虧宋導和南齊還以為,柏知變得不好接近,會讓劇組裡的小姑娘安生一點,結果,低估了,‘壞男人’對小女生的誘惑力。

  但這些,和柏知的關係不大,回到劇組之後,這段時間在部隊裡行動受限,乾脆就全程睡過去的梭梭,終於被柏知放在地上,舉著爪子強行走兩步。

  柏知沒見過這麼愛睡覺的貓,所以,現在回到劇組自己的房間,立刻把梭梭抱出來,讓它走兩步。

  給點面子,走了兩步,梭梭扯了張紙巾蹭蹭爪子,就愉快的跳到床上睡覺了,部隊的床板太硬,而且被子疊成豆腐塊,一壓就變形,它都找不到什麼軟的地方睡。

  柏知回來之後,還不能立刻開拍,宋導讓她把心情調整一下,休息兩天,和媽媽姐姐們通了幾次電話,她們當然看得出柏知的變化,但柏知沒有說訓練的事情,她們也沒有多問,反而和柏知說一些,在家裡發生的好玩事情。

  從訓練結束之後,帶著的那股狠勁和凶煞氣,慢慢散去之後,柏知才和媽媽姐姐們說了一句,毒品不可饒恕。

  沒頭沒尾的,但淩婭和陶岸陶汀,也大概能猜到一些柏知的心情,她們看柏知這幾天明顯沈默很多的表情,話鋒一轉,鼓勵道,“柏知,那你要更努力的出演這部電影了,讓更多的人知道,毒品的背後,有多少的犧牲。”

  “好。”

  在梭梭的尾巴快把柏知拽禿之前,柏知的狀態調整完畢,可以正式開拍了。

  宋導之前總是聽南齊的柏吹,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不少水分,剛開始拍攝的時候,也做好柏知失誤的準備了。

  但沒想到,柏知比南齊說的,發揮的還要好。

  意氣風發的少年人,在學校裡基本上是一呼百應的張揚生活,在籃球場上起跳的投籃,在教室後排翹著二郎腿的壞笑,以及,放學後,對從他身邊經過卻紅了臉的女孩子,吹起的口哨。

  如果男生心中,該有的肆意和瀟灑,球場上合作的兄弟,樹蔭之下紅著臉的心上人,這些的集合體,大概就是柏知出演的這個模樣。

  宋導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飾演暗戀主角的班花的演員,在結束的之後,幾次捧著臉眼神亮晶晶的去尋找柏知的身影。

  還好,柏知這個角色,放縱張揚的戲份不多,要不然,這個小演員的感情就要剎不住車了。

  很快,柏知被毒販們報復被多種毒品注射,眼底和耳朵出血,渾身抽搐呼吸急促,像個垃圾一樣的被扔在外面,下著雨泥濘的地面,幾乎要失去生命表徵的主角,這場戲就要開始了。

  和柏知校園生活相關的演員,再補幾個鏡頭,就結束了戲份,她們自然就沒有看到,之前還在校園裡閃閃發光的角色,被暴打被折磨,被摁在地面上,渾身是血,快要死掉的模樣。

  這場戲,很折騰柏知,宋導和南齊都做好了心理預設,如果柏知接受不了這樣的拍攝,該怎麼補救和調整。

  沒想到,柏知比他們還狠。

  一次一次的被扔出去,拳頭把眼眶打青,像條死狗一樣的被毒品折磨的渾身抽搐,嘔吐不止,在泥地裡基本上看不出人形,配合一些鏡頭的角度和化妝師的努力,手腳變成怪異的角度,明顯是被打折了。

  和柏知配戲的演員們,也被柏知這股凶煞勁兒帶動,表現良好,一次完成,宋導和南齊不知道,柏知是真摔下去還是其他演員收力,但是,聽著摔下去的聲音,兩個人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部戲開拍之前,柏知就和他們說過,不喊停就繼續拍下去。

  旁邊劇組裡一些工作人員,已經看著柏知身上從血袋裡流出的血,順著雨水浸染在周圍的地面上,從夢想到身體,被折斷、傷害甚至折磨,已經有一些人咬住手指快要哭出來了,主角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甚至,他的父親還是個無名英雄,但是,毒販們殘忍狠毒,就是要讓主角生不如死,或是,慘死垃圾堆旁邊,才夠取悅他們。

  手腳被打折,渾身抽搐不止,柏知現在基本上只能勉強看出人形,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學生,也不是那個為了夢想勇敢努力的少年,像是泥潭裡的爛泥巴,垃圾堆旁的破木頭,低賤到生命快要消散。

  可是,他憤怒。

  可是,他不服。

  不甘心,所以掙扎,不順從,所以不屈,雨滴砸下,少年臉上的血跡被沖刷乾淨,露出了蒼白的臉,一點一點的挪動,不顧身體的疼痛和抽搐,雨越下越大,少年的眼神卻越來越亮。

  等這場戲拍完,柏知緩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從地上爬起來,還是離得最近的兩個工作人員拿著毯子和毛巾沖上來,把柏知身上化的妝和雨水泥土擦乾淨,才發現柏知是真的受傷了,臉頰上都有好幾道印子,更別說身上了。

  “沒事。”柏知沒有讓其他人扶,緩過勁兒要了些藥油就回去了,這是主角心境轉換的關鍵,也是《罪滅》之中,罪的開始,她的體力和感情,消耗都很大。

  回去之後皺著眉沖了澡,柏知身上是哪兒哪兒都疼,尤其是放鬆下來,剛才被誤傷的地方,就更難受了。

  也不怪人家配角,這種戲想要出效果,就要來真的,想要效果好,就要柏知的氣勢驚人把對方帶入戲,幾乎是戰慄之中忘記拍攝,揮出的拳腳。

  梭梭在柏知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看著柏知進了浴室,跳到桌子上巴拉了一下藥油,等柏知出來了,看她像軟糖一樣趴在床上,就有些著急的湊過去,用身體想把柏知撐起來。

  伸手撈過梭梭,柏知牽動了手臂上的傷,疼的一皺眉,“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她要藥油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自愈能力,現在看著有點慘,但實際上,恢復的速度極快,現在沖完澡,就比她剛回來的時候好很多。

  柏知讓梭梭放心,給她看手臂上一道傷口,慢慢的癒合,小黑貓盯著傷口,直到消失不見,和周圍的皮膚同一個顏色,才小心翼翼的伸出爪子,用肉墊摁了一下,看柏知沒有皺眉毛,才確定這個傷口是好了。

  梭梭從柏知的手臂下掙脫,然後,輕巧的跳上柏知的後頸,把柏知差點悶死在枕頭裡,還沒有轉身把梭梭從身上撈下去,就覺得背上有點癢還有點麻的傷口,就沒什麼感覺了。

  這個,快過她的自愈速度了。

  扭頭,聞到了一點血腥味,柏知看著梭梭肉墊上正在癒合的傷口,還有什麼不懂的。

  梭梭用自己的血,加快她的愈合速度。

  “傻小貓。”柏知和梭梭都有自愈能力,但上次在大草原上逃跑,遇到三隻動物的時候,她就發現了,梭梭的自愈能力要優於她。

  大概就是火車和高鐵的差別。

  可是,火車也跑的很快了,傷口過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不需要梭梭放血的。

  才多大一點貓,夠放幾次血?

  柏知把梭梭抱過來當枕頭,教育小黑貓,“梭梭,下次不能再放血了,你這簡直就是唐僧貓,應急包,要是被別人發現抓走怎麼辦?”

  身上沒傷口了,柏知就開始化身話癆,對著梭梭開始思想教育,把梭梭煩的前爪捂耳朵,都不行。

  “噌”亮出了爪子,梭梭受不了了,耳朵要爆炸了。

  然後,柏知笑嘻嘻的,湊過去親了一下梭梭的耳朵尖,“梭梭是小天使~黑色的,獨家款。”

  梭梭支起身體,用兩個爪子捂住柏知的嘴,很害羞的團成一圈,它不要搭理這個傢夥了。

  很少見梭梭害羞,柏知來勁兒了,立刻坐起來,把貓團舉起來逗它,把梭梭說到炸毛,要和柏知打一架才甘休。

  日常互相傷害,成就達成。
引言 使用道具
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21 12:31:34


  拍戲的時候,鏡頭會放大細節,表情稍有不慎,就容易猙獰起來,再美的人,也能給你拍出史萊姆的模樣。

  所以,很多演員偶像包袱很重,特別在意自己在鏡頭裡面的形象,深怕這就變成自己的黑歷史,被網友截下來引來群嘲。

  這也可以理解,平時讓大家一提起來就苦大仇深的證件照,就是類似的效果。

  但宋導發現,柏知還真是半點偶像包袱都沒有,或者說,毫不在意的去折騰她那張臉。

  拍攝校園部分,柏知跟個小王子一樣,閃光又優秀的人設,鏡頭裡找不到任何瑕疵,每一幀都能拿來當壁紙。

  而被毒販暴打,被多種毒品改造身體的劇情開始之後,柏知為了演出一些抽搐、發抖之類的身體反應,不需要導演叮囑,就能無壓力的做出來相應的表情和動作。

  “是不是覺得,這傢夥特別的純粹?”南齊的工作也很忙,不一定能全程呆在劇組,都是出現一段時間,消失一段時間,他剛結束完一份採訪趕回劇組,看到宋導在回看柏知今天的戲。

  宋導點點頭,對‘純粹’兩個字頗為認可,演員在鏡頭前就是角色,要忘掉屬於自己本身的一些東西,個人情感、偶像包袱都不能有,可是,這份放得開,很少有人能做到,宋導之前只在一些娛樂圈裡浸染多年的老戲骨身上,見過這種純粹,柏知這個年紀的演員,還是頭一次。

  “以前我和柏知一起上課,準確來說,是我在上課,柏知當我的陪練。”南齊想到他剛開始接觸演戲,怎麼也消除不掉那份鏡頭懟過來的尷尬感,讓柏知和他一起上課的經歷。

  演技課上,南齊總覺得彆扭,在老師的引導之下,自己要和個神經病一樣,或崩潰或欣喜,要不然,就是說難過就要難過,入戲要快,他最開始沒法這麼從容的表現自己,有的時候會笑場,有的時候演著演著就演不下去了。

  宋導聽到這裡,也點點頭表示理解,很多演員剛開始入行的時候,都有這個問題,演戲沒有大眾所想像的簡單,隨便抓個人到禮堂演講都需要勇氣,更別說在一堆工作人員之中,或深情或悲傷的表達自己。

  把自己代入不進去,就很像是神經病。

  “但是柏知不一樣,她一直覺得演戲,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當時柏知也就小不點一個,瞄上了隔壁教室老師送她的瑜伽球,拍著拍著就咻咻咻跑去追球,可一旦被老師喊過來,把戲說明白,柏知就很專注的去表達,什麼也不想,她就是戲裡的人。

  這個角色,為什麼會哭?因為她的家人都被戰火波及,什麼都沒有了,世間僅留角色一人伶仃;這個角色,為什麼會笑?因為他數十年謀劃付出,終於不負有心人,得到了回報。

  演戲,是需要把衝突的濃烈表達出來,柏知很喜歡這種情緒的集中,一旦沈浸進去,就竭盡所能的去飾演。

  “後來我出國,有的時候看到一些頂尖的演員,覺得自己和他們差距太大,遙不可及。但是,有一點,他們身上都和柏知一樣,有著那種純粹勁兒,可以說是敬業,也可以說是專注,讓我看到,走向他們那個高度的一條路。”南齊不是沒有摔倒過,低落到想要放棄的時候,柏知就和個小太陽一樣,不知愁的在發光。

  這種正面的溫暖很容易帶動其他人,南齊也是受益者,再堅持再努力一些,他慢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且,南齊這種大寫的柏吹,很快指著畫面給宋導嘚瑟,你看,同樣是表情扭曲,柏知就是好看款的表情包,厲不厲害~

  話題很快就跑偏,宋導頭痛的捂住臉,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和南齊兩個人偷偷摸摸在角落裡面,誇柏知啊!

  比起增肌,柏知的暴瘦還是比較快的,要想短時間內減掉體重,少吃以及傷身體是沒法避免的,只能在醫生的指導下,控制這個傷害的程度。

  最開始,宋導他們也討論過,能不能用化妝的技術,把這種蒼白和虛弱感描繪出來,但柏知試拍了一下,怎麼都覺得自己透著一股活力健康勁兒,自己都看不過去,必須要減重。

  沒有什麼,再比斷食更減重了,柏知也是接受輕度的、暫時性的身體傷害,但南齊還會皺著眉按時按點的帶著柏知去體檢,只要醫生說跌破健康水平線,立刻停止減重。

  柏知的身體條件比預計的要好,不到三個月內增肌再減重,檢查完身體也沒有造成什麼隱患,宋導也不敢為了拍攝真的把柏知折騰出什麼胃病來,看到醫生點頭才繼續拍攝。

  之前增肌的時候,柏知是吃的東西實在太單一,味道很淡,想吃其他東西的餓,減重的時候,則是基本上沒什麼吃的,還要細嚼慢嚥多餐,讓柏知餓的網購了一批優質小鐵勺,晚上洗乾淨晾好,哢擦哢擦的啃。

  食物,會對減重不利,但是,金屬,又不含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總能解解饞。

  宋導之前說,自己需要意氣風發的活力少年,和死氣沈沈的病癆鬼,讓柏知錯誤的認為,主角後期的形象賣相頗差,畢竟,病癆鬼哪有好看的。

  但是,等她被化妝師帶走,用比以前更長時間上妝,柏知才發現,自己實在是低估了這個‘顏值即正義’的時代。

  病癆鬼,用美化的說法,還可以叫做,病嬌。

  蒼白到沒有血色,透出瓷質感的皮膚,眉眼被特意修飾過,柏知還被摁住畫了眼線,唇色是化妝師拿不同口紅特意調出來的,介於濃紅色和粉白之間,有點過於濃烈,放在整體蒼白的臉上又很和諧的顏色。

  甚至,化妝師還找來一瓶黑色指甲油,準備到了後期,給柏知塗上。

  “為什麼還要塗這個?”淩婭和陶岸陶汀最多就塗個護甲油,柏知第一次看到化妝師,從裝滿指甲油的櫃子裡,拿出純黑色小瓶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後半期呆錯了劇組。

  “後期的妝容,會更抑鬱和深沈。”而且,被毒癮折磨的人,指尖會有消散不掉的暗紫色血點,主角後半期就符合這個設定,再加上有個小劇情需要,化妝師就拿出了一瓶黑色的指甲油。

  在妝容方面,化妝師是專業的,柏知爛泥坑裡都能隨便滾的人,被拎著化個妝換個像浴袍一樣的戲服,也沒有什麼的。

  宋導對柏知的新形象很滿意,《罪滅》的劇情之中,毒品一直都是充滿誘惑的,讓人迷失的,主角被多種過量毒品改造身體,被毒癮折磨的同時,反而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一種新的毒品,自然也要充滿著這種絕望和詭異的美感。

  手腕和鎖骨露出清晰的弧度,蒼白精緻的皮膚,鴉黑色的中長髮,還有身上一旦碰觸,很難消散的青痕,柏知拿繃帶纏住一半的手臂,轉身出來的時候,聽到不少咽口水的聲音。

  這是,要開飯了嗎?

  宋導對柏知的可塑性特別的滿意,還特意拍了好幾處柏知的特寫,越是有美感的存在,最後的毀滅,越讓人印象深刻,柏知現在的形象,就是陰鬱和絕望之中,組合而成的詭異美感,但這種濃烈的對比,卻意外的惹人注意,總是移不開眼神。

  主角的身體被毒品改造之後,重傷也很快恢復,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在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血液能讓花草枯萎,主角就只能驚慌失措的躲在離家不遠,能看到母親卻又不被發現的地方。

  沒有進食,也沒有飲水,主角抱著自我折磨的心態,靜靜的藏在陰暗的角落,可是,他現在的身體,有著植物般頑強的生命力,直到他被母親發現,帶回了家。

  拆掉繃帶,換上以前的衣服,周圍的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之前,主角和母親好像又過上了之前平靜幸福的生活,可是,主角發現,自己身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一天一換,連吃的飯菜,都是每餐都會改變。

  因為,任何經常出現在他身邊的東西,都會讓他上癮。

  在主角自己還沒有發現這個異常之前,他的母親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主角之前很喜歡吃鳳梨,但現在如果多吃一口,就會立刻陷入毒癮復發,渾身抽搐,失去意識,主角既變成了移動的毒品源也變成飽受折磨的受害者。

  所以,等發現這件事情之後,主角會讓他上癮的東西慢慢離開,最後他只能呆在一個空白的房間裡,連和母親見面的機會都很少。

  他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母親該有多麼傷心,但是,主角知道,自己不能隨意靠近別人,和他近距離接觸的人,都有可能染上毒癮,他不能害了母親。

  本以為,此生就要見不得光,像陰影一樣苟延殘喘,但是,轉機很快出現。

  在主角母親的行蹤被毒販們發現,想要報復的時候,主角發現了對方,在和對方打鬥的過程之中,意外讓自己的血液沾到了對方的傷口上。

  毒販們行動受阻,帶傷離開,回去之後無一例外犯起了毒癮,甚至直接跳過了輕度症狀,變成中後期的毒癮狀態。

  說來諷刺,這些從事生產、運輸、銷售,甚至引誘他人吸毒的傢夥,反毒意識都很強,平時會很小心的避開毒品,哪怕有必要接觸也會控制住量,免得深陷泥潭,偶爾有幾個被毒品毀掉的人,也是個別現象,很快會從隊伍裡被淘汰出去。

  所以,這幾個人突如其來的異常,很快就引起頭目的注意,他們抽取了血液分析,發現了這種新型毒品,具有極強的毒副反應和依賴性。

  主角,也很快進入他們的視線之中。

  而此時,主角聯繫到了父親的同事,想和這群緝毒員警合作,以自己為餌,來一次剿毒行動。

  被關在空房間裡,情緒都不能有著太大起伏的主角,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復仇方式。

  他的存在,讓毒梟們很感興趣,主角也順勢而為,憑藉自己的特殊,開始接觸這個黑暗腐爛的圈子。

  金錢、女人、權力和沒有束縛,亡命之徒的狂歡充滿了誘惑,各個背地裡的毒梟們並不信任主角,可是,有對於這個‘活毒品’很感興趣,他們不斷試探主角,不斷誘惑主角,之前讓主角痛苦不已的身體,卻成為了此時最佳的抵御。

  為了清醒的控制自己,他無法長時間接觸一件東西,任何想要接近他的人,只要碰到他的體液就會染上毒癮,而且,毒品把他的身體改造的更像是植物,再生能力極強,普通的子彈奈主角不能。

  慢慢的,主角從這些毒梟們眼裡的‘稀罕物’變成了新的合作者,一身綢緞長衫,赤足裹住繃帶,鴉黑的眼和髮,以及掩在袖口之中,露出點點黑色的指尖,詭異到誘惑,代表著沈淪和陷落,像是一抹黑色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環境,他認識的毒梟越來越多,也漸漸開始接觸,那些躲在毒梟身後,偽裝在陽光之下的人。

  不可控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主角和緝毒大隊的合作,在主角不斷發現一些‘大人物’之後,變得不定因素多起來,這些戰在一線的緝毒員警,不敢確定他們之中,會不會存有叛徒。

  而主角和毒梟們的合作,也因為主角所帶的毒性愈來愈強,已經讓兩個不慎中招的毒梟死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當初只是想當一個緝毒員警,誰知造化弄人,主角一步一步走到現在。

  最後,主角選擇了一個他可以控制的最好結局。

  帶著所有的毒梟,同歸於盡。

  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有限了,但是,一個想要毀滅一切不在乎自己的人,力量卻強大到不可思議。

  多年前,主角的父親留給妻兒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和警號,被主角的母親小心的藏了起來,現在,主角也在這塊牌子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他曾經的高考志願。

  從變成“活毒品”開始,主角就和正常的生活徹底脫離,他的老師和同學根本不清楚,為什麼人生前景一派大好的主角會突然消失,決定和毒梟們同歸於盡的時候,剛好是他的同學們參加高考,要準備報志願。

  如果沒有這些意外,主角也是其中一員。

  可惜,他的志願交不出去了,夢想,卻也算是提前達成了。

  主角依然是長衫和繃帶,出席在他精心準備的一場晚宴之中,大火和鮮血就是最後的結局,火光之中,再生能力也抵不過這樣的灼燒,就像是出自美麗花朵的毒品,主角坐在火花之中,為蒼白的臉上帶來溫度,死氣沈沈的眼神也重新有了波動,可惜,這驚人的美麗無人欣賞。

  罪起,罪滅。

  殺青的那一天,柏知換了最好看的那套長衫,衣擺都被服裝組過來重新展了好幾遍,要不是宋導拒絕,他們都準備把柏知身上的繃帶綁出個造型。

  有多隆重和豔麗,最後的毀滅就有多麼扼腕和憤怒。

  柏知最後掩在一片焦土之中,一切不復存在,留下添上他的名字的牌子,和父親一起,被放在了烈士追悼會上。

  想當緝毒員警的那個少年,還是圓夢了。

  戲份結束,剩下的就是導演和後期他們的工作了,柏知被工作人員從焦土之中刨出來,還沒有去擦擦臉上的土和灰,就看到有幾個小姐姐圍著她,蹲成一圈在痛哭。

  這戲,太虐了,她們明知道這是演戲,還是難過到不行。

  看到柏知穿著長衫手足裹著繃帶,一身灰的從焦土之中爬出來,她們真的覺得,主角沒有死去,他活下去了,從絕望之中爬出來,繼續自己的人生。

  為這個角色牽動感情,為這個角色憤怒感動,這證明柏知演繹的很成功,但是,這種場面實在不適合柏知來頂包,於是,她拖來了源頭——宋導和編劇,來承受來自劇組工作人員觀影的悲痛。

  拍攝現場,已經達到有人想怒捶導演編劇的效果,經過剪輯和後期製作之後,影片帶來的震撼只會更好。

  但這些,暫時和柏知沒有關係了,在劇組折騰了這麼幾個月,梭梭胖了一圈,她倒是纖細到要被風吹折了。

  淩婭和陶岸陶汀也來劇組看過柏知,她們見得是帶妝的柏知,被好看的病嬌感掩飾,還看不出柏知本人到底減重減了多少,等回家之後,洗乾淨臉換上之前的衣服,媽媽和姐姐們看著柏知身上空蕩蕩的睡衣,二話不說,把柏知扣在家裡,什麼事情都可以放一放,先養回來原本的體重再說。

  柏知減重的時候,吃的都給了梭梭,所以讓小黑貓在劇組這麼幾個月,胖了一圈,回家之後,淩婭和陶岸陶汀換著菜譜的做飯,投喂柏知和梭梭,讓柏知回歸正常體重之後,梭梭又胖了一圈。

  敏捷依舊,但是,看著和個黑色小圓球差不多。

  光長肉不見變大,柏知這兩天抱起梭梭,都覺得沈手,早上梭梭都不用喊柏知起床,往她肩頸和鎖骨的地方一蹲,立刻把柏知壓得快要喘不過來氣,秒起床。

  “梭梭,你其實是只橘貓吧?”活動一下肩頸和手腕,柏知舉起梭梭,認真的詢問。

  然後,被武力值不減的梭梭一頓撓,才笑嘻嘻的肯定,還好,梭梭是靈活的小胖貓。

  但和柏知清閒的在家養肉不同,宋導和南齊要開始考慮電影的宣傳了。

  這年頭,不管酒香不香,宣傳是很關鍵的環節,《仙劫緣》的宣傳期,柏知還能以年紀小,男二戲份不多,自帶投資的招財貓形象躲過去,現在的《罪滅》就不行了,身為戲份最多的主角,年紀也不再是小孩子,哪怕柏知也是投資商,她也要來參加宣傳。

  《罪滅》是全劇組的心血,柏知也是其中一員,不想讓電影摔在宣傳這一環節,也就接了南齊發給她的通告。

  和以前拍《仙劫緣》的時候一樣,柏知還是很不要臉的蹭南齊的車,蹭南齊的助理,蹭南齊的經紀人,林哥和助理也算是看著柏知長大的,如果說他們對南齊如寒冬般冷峻理智,那對柏知就是暖春般溫柔貼心。

  讓南齊默默的抱緊最年輕的國際影帝的自己,不哭。

  這次,柏知跟著南齊,外加劇組另外兩個演員,四個人去參加一個綜藝節目。

  南齊雖然沒有參演《罪滅》,但他又是投資人又是見習導演,帶著柏知他們來參加節目,還有影帝少有的綜藝秀做噱頭,節目組很歡迎的。

  這檔戶外綜藝節目還是很紅的,柏知也在電視上看過幾集,固定的嘉賓有六位,算上他們四個飛行嘉賓,總共十個人。

  八男兩女,除了柏知,還有固定嘉賓裡的一個女嘉賓。

  南齊事先和柏知說過,綜藝節目是需要梗的,可能她的長相,以及為什麼要參演男主角,就會被固定嘉賓當成梗,讓柏知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可是,應該有個什麼樣的心理準備?

  柏知覺得,大南齊這話還是太委婉了,她需要再具體明白一點。

  可是,節目很快要開拍了,彼此簡單介紹之後,柏知沒找到繼續問南齊的機會。

  那就,讓她隨機應變?

  固定嘉賓日常暖場之後,就請出了柏知他們,娛樂圈按照咖位算,南齊是節目組關注的重點,柏知和另外兩個演員完全是陪襯,好在南齊總是說話的時候提到柏知他們,讓固定嘉賓也順勢,介紹起柏知他們三個來。

  比起另外兩個嘉賓,柏知是繼《仙劫緣》之後,第一次在公眾前露面,離她最近的女嘉賓表示痛惜,為什麼這麼好看的男孩子,現在才出現在公眾面前。

  然後,梗來了。

  其他固定嘉賓立刻很配合,調侃女嘉賓柏知不是男孩子,快收斂一下怪姐姐的形象。

  柏知:“……”

  這節目,看起來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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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21 12:32:01


  觀看節目和拍攝節目,完全是兩回事。

  柏知看到的,除了身邊的嘉賓,就是圍成一圈的導演攝像,望天,是打光的大燈,望地,是鋪設的機器軌道,柏知都不太清楚,自己該把眼神放到哪裡比較合適。

  剛調侃完她性別的女嘉賓,沒一會兒就擠在大南齊身邊,又是嫵媚狀,又是貼身熱舞的,柏知站在大南齊身邊,感覺看到了飄散到自己臉上的粉底分子,默默伸手擦掉。

  作為話題熱度人物,南齊不經常來參加綜藝節目,並不太懂,為什麼女嘉賓就擠在自己身邊,又扭又喘的,節目組還放了很應景的BGM,讓南齊下意識想往後躲。

  然後,撞到了柏知身上,很沒有義氣的大南齊,就拽過來柏知擋。

  粉底的香味差點嗆到柏知,在女嘉賓的胸口貼到柏知身上之前,柏知伸手摁住女嘉賓的肩膀,很誠懇,“前輩,先等等,我還未成年。”

  對未成年人跳熱舞,是有騷擾嫌疑的。

  這個節目本身的觀眾就是多年齡段,也包括一些小孩子在看,不管女嘉賓是對南齊跳熱舞還是對柏知跳,都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

  其他的固定嘉賓也立刻見好就收,誇了兩句南齊魅力大,把女嘉賓拉了回去。

  他們知道,女嘉賓想和南齊炒緋聞,沒辦法,南齊身上的話題度實在太高了,連平時喝水的姿勢都能上熱搜,要是明天寫點什麼‘某女星與影帝南齊親密接觸’之類的,絕對能讓女嘉賓炒一波,到時候再澄清就行。

  只是,南齊不喜歡,他很討厭這種炒作,被女嘉賓近身的時候,比唐三藏還要驚恐臉,立刻拽來柏·悟空·知,前來抵抗。

  好在,柏知一如既往的給力。

  綜藝節目想梗也是很累的,節目組並不排斥一些‘標題黨’,甚至他們還很願意看到,南齊和其他嘉賓產生點什麼火花,要知道南齊平時的娛樂新聞不多,他們能拿到一兩條,就足夠下期的關注度了。

  這是節目組和很多明星之間的‘默契’,彼此雙贏,各取所需。

  但南齊實在是不喜歡這樣,他拽緊自己的保命符,分組做任務都要和柏知一起。

  未成年這三個字,簡直如同天籟。

  “大南齊,你選左邊還是右邊。”節目組惡趣味,讓兩兩合作的小隊,其中一個人帶上萌萌的兔耳朵髮卡,柏知指了一下前面,用河神的語氣,“你喜歡金耳朵,還是銀耳朵呢?”

  “不,我拒絕耳朵!”南齊看著面前一粉一白的兔耳朵,剛要拒絕,就被柏知拿過來一個,扣在了他頭上。

  等會兒的拍攝,還要仰仗柏知,所以,南齊對頭頂的耳朵,也就忍了。

  柏知和南齊都不太適應節目提前設置的環節,不過,兩個人一個是《罪滅》的主角飾演者,一個是咖位最大的國際影帝,不太能很好的融入環境,也會被其他嘉賓經常點名,帶動進來。

  現在這一關,就是需要嘉賓們解一些數學題,六個固定嘉賓之中的‘學霸擔當’走出來,自信滿滿的來挑戰任務,柏知湊近了一點,頗為感興趣的看了一下題目。

  然後,沈默。

  “哇,你居然還會解二元一次方程,厲害厲害!”

  “記憶力也太好了吧,我都忘掉剛才的題目了。”

  由代表智慧的嘉賓解答完題目之後,柏知很少見的懵起來,轉頭問南齊,“你覺得這題難嗎?”

  南齊的小雷達突然亮起來,有點遲疑的看著柏知,“難、不難?你猜?”

  綜藝節目上,怎麼可能給嘉賓來一道難度頗高的數學題,這種套路南齊在其他節目上也見過。

  “你們不害怕,教過你們的小學老師,追殺你們嗎?”柏知覺得,這題出的,實在是和數學老師過意不去,簡直是砸對方的招牌。

  柏知和南齊兩個人,和彈幕機一樣的在旁邊聊,讓對準他們兩個的鏡頭都哆嗦了一下。

  這孩子,真的什麼都敢說。

  剛才要尬舞的女嘉賓沒有放過柏知和南齊,喊兩個人過來一起解題,尤其是點了柏知的名字,讓她這個初中生展示一下實力。

  既然被點名了,柏知就上前了。

  她拿起筆之後,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鏡頭,直接伸手拉過來,“為了證明聯邦現今初中教育的水準,以及我中考數學成績的真實性,我推兩個公式?”

  她有點擔心,自己解了節目組提供的數學題,再被誇聰明厲害什麼的,會讓別人去查她的中考數學成績,是不是作假。

  數學裡面,也是有一些很意思的方程和圖案,柏知又隨手寫了兩個極座標方程,在坐標軸上畫了個心形線出來,還沒有解釋公式,就被南齊拖下場了。

  整段,垮掉。

  強行跳過‘學霸’環節,固定嘉賓們也是離開學校多年,為自己找藉口挽尊之後,很快擦汗進入了下一環節。

  最考驗體力和技巧的戶外活動。

  泥潭、爬高和障礙接力賽,怎麼能折騰嘉賓怎麼來。

  換好衣服,柏知跟在大南齊身後,看著旁邊一個固定嘉賓,跳到泥潭裡做雙手捶胸釋放狀,然後默默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濺起的泥點。

  節目組想要的效果,是嘉賓們在泥地裡滾成一團,有的搗亂有的合作,然後完成任務。

  所以,等柏知下了泥潭,聽清楚哨聲的時候,還沒有往前沖,就被身邊一個人推倒,摔在了泥地裡。

  “柏知,沒事吧?”南齊不是綜藝咖,對這些遊戲環節還不太熟悉,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柏知就摔到了泥地裡。

  “這遊戲,是這樣玩的?”小的時候,就敢在泥地裡用肚皮做吃撐,企鵝上岸一樣的滑來滑去,柏知對身上沾的泥水沒什麼反應,拽出衣服裡面乾淨的袖子,擦了擦臉之後,覺得自己找到了遊戲規則。

  等哨聲再響起,柏知就和推不倒翁一樣,把身邊站著的嘉賓,挨個放倒在泥潭裡,還統一方向擺好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一是沒反應過來,柏知會這麼做,二是柏知的力氣實在太大,根本反抗不了,就被摁到泥地裡了,柏知自認為完成任務,就繼續往前走,和南齊接力成功,還在納悶的碎碎念,“也不太懂你們,為什麼比賽要先摁倒在泥裡面,這是什麼神秘儀式嗎?”

  柏知在這一階段的優勢,實在太突出,讓接力之後的南齊基本上是一馬當先,完成了小組任務。

  很好,這段也垮掉。

  泥潭之後,柏知就慢慢找到點拍綜藝節目的感覺了,大南齊說綜藝節目需要梗什麼的,太不清楚了,自己沒聽懂,但是,搞事情她會啊!

  比體力,沒有嘉賓拼的過柏知,比智商,也沒有嘉賓拼的過柏知,連比臉皮厚,不好意思,柏知會告訴你,她是未成年。

  未成年面前,禁止開車,禁止撒嬌,禁止耍無賴。

  這已經不算是綜藝節目的清流或是泥石流了,簡直就是精神加體力雙碾壓的跑偏流。

  其他嘉賓氣喘籲籲的追著柏知滿場跑,邊跑邊磨牙,這孩子,是運動員出身嗎?

  等到結束,南齊恍恍惚惚的拿著第一,發表一下獲獎感言的時候,在影帝頒獎典禮上都沒卡殼的南齊,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說什麼好,舉著小獎牌,“感謝大魔王柏知全程帶我飛!”

  如果說,按照原來的臺本,那節目是垮掉了三分之二,但如果是找笑點和梗,這期節目還是蠻成功的。

  既然都拍成這樣了,節目組乾脆狠心,也這麼剪出來。

  反響,有點出乎意料。

  開場的前五分鐘,評論大多都是‘為南齊尖叫’、‘這期節目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這個小男生是誰啊,有點眼熟!’、‘嗷,是我們柏知~’,等到五分鐘之後,評論爆發式的增長,尤其是柏知一本正經的被南齊拖來過擋,更是讓觀眾笑到不行。

  認識柏知的觀眾不多,但是,基本上都認識南齊,作為圈裡有名的低調黨,南齊基本上不會出現在綜藝節目裡提攜後輩,那麼,這個一看就和南齊很熟的新人,是?

  很快,南齊的粉絲們就反應過來,是我們柏知啊!

  我們看著從一小點,慢慢長大,現在居然變成美少年的柏知啊!

  柏知這幾年,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但上次的新聞聯播還是刷了一波存在感,不少不認識柏知的觀眾,被彈幕提醒之後,認出來了柏知。

  當時看新聞聯播的時候,還以為攝像師對柏知格外優待,把她拍的很好看,但現在看到綜藝節目的鏡頭,觀眾們承認,這不是鏡頭偏愛,分明就是底子太好。

  觀眾們都看的出,柏知和南齊對綜藝節目都有些陌生,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就在旁邊圍觀。

  大概,就是彈幕本幕了。

  不少觀眾只想跟著加一,對對對,柏知他們說的話,就是平時經常吐槽的。

  本來節目就是全年齡段的,為了立學霸人設,強行拉低所有人的智商,雖然知道這是節目效果,但別忘了,還有一些年紀小的觀眾,看完之後都會問父母。

  成年人的數學,是這個難度?

  那你們為什麼要求我們的數學成績啊!

  節目裡,柏知也很配合遊戲環節的,但問題在於,過於配合,導致整個人和小惡魔一樣,別人需要合作搭人牆才可以抓到的東西,她助跑彈跳就抓到了,別人還在泥地裡努力拔腿,柏知二話不說趴倒在泥地裡,四肢並用咻咻咻往前滑。

  還記得幾年前,柏知和南齊合作的親子節目的觀眾,突然就又感動又想哭,柏知就是當時的小惡魔,甩著尾巴長大了。

  而且,她和南齊實在太熟,兩個人互坑也都是柏知佔優勢,給南齊戴兔耳朵,夠不到杆子上的東西,側身就把南齊舉起來,試圖去把杆子上的東西戳下來。

  南齊:“……”

  這幾年綜藝節目盛行,臺本痕跡明顯,遊戲設置低智,讓觀眾們都熟悉了各種套路,現在,來了一個反套路的,效果比預計的還好。

  等柏知的粉絲殺到節目組的時候,這群人簡直要激動的閃淚光了,還能不能好了,作為粉絲,她們不僅不知道愛豆的動態和新聞,連愛豆參加比賽和綜藝節目,都是靠父母通知她們的。

  沒有比自己再心酸的粉絲了。

  然後,邊抹淚邊舔舔舔,感謝綜藝節目的高清鏡頭,感謝近景拍攝的攝像大哥,讓她們截屏即壁紙。

  不管怎麼樣,《罪滅》劇組還是成功的達到了宣傳效果,接下來,再邀請柏知他們的節目組,也都提前做好準備,提升了相應的遊戲難度,甚至還給好幾個主持人提前補補課。

  他們不信了,還比不過一個孩子。

  等節目拍攝之後,他們紛紛承認,不愧是聯邦的未來,年輕的一代。

  然後,淚唧唧跑走。

  可以說,這段時間在公眾面前,刷屏最多的名字,就是陶柏知了。

  雖然柏知年紀偏小,但本身沒有什麼硬傷,長相、身高、談吐、智商以及演技,唯一讓部分網友吐槽的,就是明明是個女孩子,長得比男明星都帥。

  然後,被更多的女網友暴打,好看即正義,你們走開!

  《罪滅》的上映,也在關注之中如期而來,票房比預計的要好一點,但是,影評卻複雜很多。

  可以理解,《罪滅》的題材並不是青春劇或是喜劇,正劇風格,還涉及一些敏感題材,有討論的熱點,是正常的。

  但是,很多網友質疑,這片子,真的是緝毒相關部門審查之後的嗎?

  他們可是很清楚,反毒宣傳上面,吸毒的人病癆鬼模樣,皮包骨頭渾身潰爛,但是主角呢?

  雖然他就是一個‘活毒品’,但是,後期的形象蒼白脆弱,用繃帶擋住潰爛的皮膚,能清晰的看到青色的血管,可整體也過分好看了。

  這是宣傳誤導,一部從劇情到演員都線上的電影,卻敗在了最後的主角造型上。

  毒品,之所以可怕,就是能從身心摧毀人,很多吸毒者就是對這個危害不瞭解,才會出於好奇或是其他目的,嘗試這些的,電影裡面明明已經在強調毒品的可怕,為什麼還要讓主角後期的形象,帶著濃烈的美感?

  當然,也有一些觀眾反應,後期的主角帶來的美感,分明就是人家眼神之中,絕望和覆滅交融,隱忍著對周圍毒梟恨意的魅力,凸出骨節的蒼白,指尖發黑的病態,以及繃帶之中露出的潰爛,這些半掩藏在綢緞長衫之下的細節,和之前主角意氣風發的學生模樣對比極為強烈,讓觀眾們覺得毛骨悚然同時,卻又扼腕歎息,可惜主角最後被大火吞噬。

  而且,不知道電影是怎麼做的特效,在結局的部分,他們能清楚的看到,染著黑色血塊的繃帶被大火點燃,皮膚被火炙烤時焦黑流出脂油的場面,然後,就只剩下那塊寫著高考志願的牌子,讓主角和父親的名字,終於能得到敬重和追悼,放在了烈士園裡。

  《罪滅》爭議最大的點,就在於吸毒者後期,到底是什麼樣的形象,電影的造型是不是有所誤導,對於這一點,反對柏知後期造型的網友,拿出真實的吸毒者照片,舉出事例,來證明這些癮君子,後期已經沒有人形了。

  支援柏知後期造型的網友,則是從電影的拍攝角度,以及柏知造型的細節感,要知道,主角除了是被毒品折磨的受害者,本身還是一種新型的毒品,有著類似植物的特徵,罌粟花本身就是美的,毒品充滿誘惑,不就是主角的形象?

  各有各的理,但這部電影,是成功的,尤其是最後剩下的那塊牌子,讓不少觀眾在影院裡痛哭出聲。

  讓人心痛的,就是主角一直以來的夢想,卻遭受厄運,半路夭折,卻在絕境之中,用另一種方式,生命結尾,沒有辜負他心中的正義和善良。

  這個時候,被網友們質疑,是不是沒有好好審查的官方,卻推出了新的反毒宣傳。

  和以往強調,吸毒讓人毀滅,讓人家破人亡之外,有了新的角度。

  聯邦對毒品的定義,和國際上的“藥物濫用”接近,公眾對毒品恨之入骨的時候,甚至咒駡這些毒品的發現者時,卻忘記,這些東西產生的最初,是用來當藥物的。

  不談劑量說毒性,都是耍流氓。

  負責反毒宣傳的工作人員,很清楚聯邦現今的公眾,對毒品的認識,還是不夠全面,單一化、妖魔化甚至,神秘化。

  無知,會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可怕後果。

  《罪滅》這部片子,當然是被仔細審查過的,甚至,宋導最初,是真的準備讓柏知像個病癆鬼一樣出鏡。

  可是,反倒是官方部門,提出了一些新要求。

  聯邦的反毒措施,在國際上排名也是靠前的,但是,人口基數擺在這裡,每年被發現的吸毒者仍然不少,這些從事反毒的工作人員,能明顯感覺到,隨著毒品種類的變化,吸毒的人群年齡也在不斷下降。

  除了部分有錢作死的吸毒者,幾年之前,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中年人,為吸毒的主要群體,畢竟,毒品可是比黃金還貴。

  但近年來,隨著毒品的新品種不斷產生,有些毒品的價格不高,成癮性卻很強,吸毒人群的年齡直線下降。

  甚至,很多毒販子就盯上這群年輕人,先是引誘他們吸一次,然後為其供貨,最後提價讓對方深陷泥沼。

  就是設圈套釣魚,坑害普通人。

  這些年輕人正處於情緒不穩定,容易被誘惑,好面子的時候,很容易上當,甚至,第一次吸毒之後,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敢聲張,更不會考慮主動戒毒,最後越陷越深。

  也是這個時候,負責宣傳的工作人員,認識到他們的工作需要改進了。

  除了宣傳毒品的可怕,他們還想讓那些一時誤入歧途的人,回歸社會。

  《罪滅》的電影,就很簡單粗暴的傳遞出來這一信息,一旦染上毒品,和你並肩作戰的兄弟,會認識新的朋友;在你面前臉紅的心上人,會最後嫁給其他人,而你,只能像是老鼠一樣,隱藏在黑暗之中,這並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

  在電影之中,除了主角這個已經沒有辦法尋找其他辦法,只能選擇同歸於盡結局的人物之外,還有兩個被誤導吸毒,撞到主角,被主角扔到戒毒所門口,成功戒毒的角色。

  在吸毒這條路上,最害怕一錯再錯,最後無可挽回。

  當時,這個新的宣傳思路,讓反毒單位內部就已經爭論過了,他們覺得這個角度提出的過早,還是太冒險了,但是,他們近期也遇到了兩件,高中生誤吸毒品,慌張之下告知父母後,沒有得到正確和即時的引導,反而鋌而走險向親人揮刀,或是,受不了壓力自殺。

  毒品犯罪,更可怕的就是,吸毒者情緒崩潰之後,具有的反社會傾向,以及,高概率的刑事犯罪可能。

  所以,宣傳部門不止是借由《罪滅》告訴公眾,為了這所謂美麗和誘人的毒品,有多少為了正義犧牲的生命,還有,吸毒是錯誤的,是愚蠢的,一旦不慎沾染,請來戒毒所。

  配合新的宣傳,《罪滅》的影評數量,呈現新的井噴之勢。

  不過,這次和之前討論後期角色塑造的爭論不同。

  新的影評,一篇比一篇科學嚴謹。

  可能普通人,沒有辦法像緝毒員警一樣,和罪惡戰鬥在第一線,但是,知識普及和傳播,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邪惡的,不是毒品本身,而是利用它的那些人。

  吸毒,不是什麼遙遠的話題,拆穿謠言就沒有神秘感,也不會帶來所謂的‘有面子’,這很愚蠢,很讓人唾棄,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吸毒是不對的,一點也不光彩,但如果,你變成了毒品的受害者,也不要害怕,更不要在錯誤的路上繼續前行。

  戒毒所,夥食健康,住宿優良,生活規律,願意幫助你。

  柏知用自己的‘木白矢口’帳號,給戒毒所宣傳點了贊,只可惜,沒粉絲相信,這是正主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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