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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19:30

陶靜文 -《真愛難逃》

真愛難逃 薩氏咒令 作者:陶靜文

薩傑 向洛萁

人家秦始皇求長生不老藥是為了獨霸永業,
咱們的吸血鬼伯爵為的卻是求愛與復仇。
長相媲美的湯姆‧克魯斯,但比他有情有義多了,
只喝醫院血庫的O型血,富可敵國,身為美國M盟集團總裁卻永遠二十五,
這些努力全是為了等待一個十八歲的臺灣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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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19:59


  西元900年
  富麗堂皇的教會裏,眾人表情凝重地來回注視著高高在上的教皇,以及一臉冷然的薩傑.尼斯伯爵。
  這兩人正處於劍拔弩張的緊張情勢,誰也不屑退讓,眼看著怒火不停地在兩人之間竄繞,在兩旁的一干人也顧不得是否會犯冒教皇,或得罪握有龐大軍權的伯爵,總之,得有人出來為此局面調停。
  “尼斯伯爵,可否容老朽道句實言?”一名年將近百、面黃肌瘦的老人代表眾人挺身而出,換來一雙雙感激不己的目光。
  老人見薩傑.尼斯不語,只是將冷冽的目光移向他,便接著道:“魔教近來愈發倡狂,我方兵馬屢戰屢敗,原本支持我方的國家已不願再出兵支援;如今僅剩您手下這批龐大的軍隊……”眼前這名男子的目光己由冷冽轉變為怒殺之氣,老人哧得不知如何介面。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出兵,保衛教會原本就是你的職責,否則你伯爵的位子是坐假的嗎?”教皇沙魯二世氣憤地從聖椅上彈起,握住權杖的手也難掩忿恨的抖動著,這小子從來無視於他的存在。
  “保衛教會?!你倒不如說是保衛你的教皇職位還來得貼切。況且,今天我能坐上這伯爵的寶座,也完全仰賴你與教會所賜,不是嗎?你應該沒忘吧?”薩傑自嘲地道,語氣中有些許的仇恨融人其中。
  “你……”高貴神聖的教皇被他的一席話激得臉色羞紅,只因他道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薩傑.尼斯的父親洛克爾.尼斯,擁有至高無上的皇室爵位及軍權勢力,卻與當時興起的魔教聖女相戀,兩人的愛不被世人所接受,教會聞言,更是勃然大怒,為了穩定民心,利用上帝之名將洛克斯.尼斯送上斷頭臺,魔教聖女帶著腹中胎兒連夜逃亡,逃過了一場死劫,不久胎兒出世,安然地度過五個年頭。
  此時,教會仍不停地追殺聖女母子二人,最後還是難逃噩運,魔教聖女被處以極刑慘死,教會原不想留下其後代“惡魔之子”,卻被輿論指責趕盡殺絕與教會形象不合,莫可奈何之下留下了他——薩傑.尼斯,交讓他繼承其父爵位,成為尼斯伯爵二世。
  長年以來,薩傑.尼斯在仇恨怒火中成長,父母死于不公平待遇的事無時不刺激著他,背負著“惡魔之子”之名的成長歷程,充滿了汙辱與嘲諷。
  而今,他擁兵自重,勢力與其統馭能力如日中天,直逼教會,沒人能與其相較上下,薩傑的功勞,比其父在位時更加卓越。
  他與教會向來處於水火不容的情況,僅靠著這份仇恨來推動自己,為的就是報仇,教會內的腐敗更讓他痛心疾首,當年策動殺害他雙親的那群老傢夥,他一個也不會放過,這筆血海深仇的帳會——算清,血債血還。
  “怎麼,回想起來了?相信當年的每一幕你都不會遺忘吧!這些事,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薩傑冰冷的語氣仿佛來自地獄,令人畏懼。
  在場的人直覺寒氣環身,所有思緒全然凍結,當年的慘況,他們這一班人誰也難辭其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今生命岌岌可危,當時被迫害的小娃兒,搖身一變成為復仇魔鬼,已朝他們逼近。
  “可惡!”教皇不甘屈于下風,藉由怒吼來隱藏自己的心虛及弱勢。
  防不勝防,若早知會有今天,當初說什麼也要毀滅他,省得今日不得安寧,得想出個法子來,否則不僅教皇之位難保,恐怕連性命也終歸陰司。
  “哼!”薩傑看透這群面善心偽“聖人”的想法,不屑地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
  “且慢,尼斯伯爵。”沙魯二世狡猾的雙眼透露了他的得意。“聽說丁一伯爵夫人最近懷有身孕,是嗎?”
  原本打算離去的薩傑,猛然停住邁向大門的步伐,復仇的心突地被狠狠地鞭了一下。
  沙魯二世相當滿意這話的效果。
  “你敢!”薩傑忿恨地旋過身,一雙銀色的眸子迸射出駭人的殺戮之氣,從來沒人能威脅他,就算是教皇也不能。
  “尼斯伯爵你言重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想藉用你的力量來擊退異教,這事對你而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只要你答應,我們教會日後便不再勞煩於你。”沙魯二世這次打的可是精準算盤。
  “休想。”語畢,尼斯頭也不回地踏出這個虛有其名、空有其表的聖地。
  “教皇……這——”一名教會人士正欲上前發言,卻被沙魯二世伸手制止。
  “他是個聰明人,倘若他堅持不肯合作,那就怪不得我用非常手段來逼迫他了。”沙魯土世看著薩傑俊偉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滿意自己的計謀略勝一籌。
  *****
  “什麼?”薩傑咆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伯爵城堡。
  薇妮斯琪不見了,怎麼可能,某個想法迅速地湧進腦內,像枚炸彈炸散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沒有人能從他身邊搶走薇妮斯琪。
  那個該死的沙魯二世竟敢越雷池一步,擺明瞭向他薩傑挑戰,好,新仇舊恨,這筆帳有得算了。
  “傳令下去,軍隊整合完畢,等候我的命令。”
  “是,伯爵。”
  *****
  哦——我的老天,她的頭是怎麼回事,仿佛被人狠敲一棍似的,整個腦袋嗡嗡作響。
  終於,意志力戰勝了一切,薇妮斯琪困難地從床上坐起,環視這間毫無生氣又全然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里?為何自己會被帶到此地,怎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今早——她在花園裏散步,因受不了老有一大群人跟在一旁,所以甩開了那群侍衛隨從,獨自在池邊戲水,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薩傑現在一定急瘋了,噢——她實在不敢想像當他發現後,會有何驚人之舉,城堡內的人免不了又得挨上一頓炮轟了,內疚之情蜂湧而上,很快地,又被一股甜蜜的感覺給取代了。
  薩傑.尼斯——她終其一生所愛的男人,有著令男人嫉妒、女人瘋狂的魅力,似寒冰也似烈火,任誰也別想摸透他的思緒——他從不讓人觸及他心中那塊隱密的領域,除了她——薇妮斯琪。
  他的殘酷冷血——她毫無怨尤跑包容。
  他的狂傲霸氣——她亦無反抗地接受。
  縱然,在別人的眼中他是所謂的“惡魔伯爵”。
  平凡的女人是很容易滿足的,她們為愛傻、為愛癡,而她也願意當個平凡女人,為所愛的人綻放美麗,並默默守在他身旁陪伴著,這樣就已足夠。
  不平凡的男人,都有不平凡的背景與成長歷程,例如他——薩傑.尼斯,有張冷硬的面具,捍衛自己與所愛的女人的一身盔甲,像一頭狂野的猛獸。
  若可以,她可以願意陪他生生世世,撫平他的傷、平息他的恨,一個向來不懂愛的男人,需要有人去點亮被他遺失在寒風中的真心、真情。
  思及此,薇妮斯琪不免漾出一抹沈醉於幸福中的微笑,輕撫著微凸的腹部——全心全意等待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一陣腳步聲伴隨著開門聲,將沈溺在思緒中的薇妮斯琪拉回現實。
  “日安,伯爵夫人。”開門而入的是沙魯二世,好一張老奸巨滑的面容。
  “伯爵夫人受驚了,會將你安置於此,情非得已,只是尼斯伯爵即將出兵打仗,而你又懷有身孕,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才擅自決定將你安置於此;希望別見怪才好。”沙魯二世開門見山地道出來意。
  “打仗?!”怎麼回事?為何他從未提起過,怕她擔心嗎?
  “夫人切莫猜疑,伯爵並不是蓄意隱瞞,著實是為你著想,才不便告知。”對付這丫頭輕而易舉,她太稚嫩、天真了,沙魯二世得意地想。
  “是嗎?”這麼重要的事,薩傑理應會告訴她才是,他鮮少會隱瞞的。
  “當然,所以請夫人在此安心休養,待伯爵歸來吧!”道完,便離開房間,留下莫名不解的薇妮斯琪。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想不透。
  *****
  沙魯二世與一行教會人員,退出薇妮斯琪的房間後,在長廊上談論著他們的計畫。
  “哼!薩傑這小子的夫人在我們手中,相信他會乖乖出兵,我就不信我堂堂一國的教皇,會駕馭不了那匹野馬。”
  “教皇,那——待伯爵歸來時,我們真要將夫人歸還他嗎?”一名教會人士問。
  “嗯——”沈思了一會兒,沙魯二世才道:“不,好不容易有他的弱點在我手上,我不會丟了這張王牌。”
  “我要用這張王牌來控制他替我們攻退魔教,向各國證明我們教會並非無能,並藉此擴太我教會之名,當然,絕不能讓他的後嗣誕生。”沙魯二世露出陰森的目光,“一個薩傑對我們就已造成如此大的威脅了,絕不能讓他有後嗣產生,否則尼斯家族將會是我們永遠的剋星。
  “教皇……這……這方法妥當嗎?若斷了他的血脈,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唉,這事可大可小,不是鬧著玩的,更不能意氣用事哪!
  “哼!瞧你們一個個像什麼樣,那小子真讓你們這群人怕成這樣,別忘了,他的爵位可是我給的,我隨時都有法子讓他倒下,更何況我手中握有王牌,沒啥好怕的。”沙魯這回可是勝券在握。
  “可……可是教皇,這……一屍二命啊!這罪我們實在擔不起,神不會原諒我們的。”
  “渾帳!膽小如鼠的傢夥,你們難道忘了嗎?薩傑體內流的可是惡魔的血,斷他血脈也等於是替天行道,主會寬恕我們的。”事實上,神也許會氣得吐血。假上帝之名,施殺人之實,此等重罪沙魯二世渾然不知,他早被名利沖暈了頭。
  “這……”一行人著實不知如何是好。
  “我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沙魯堅持己見。
  就在此時,一名十萬火急的教會人士朝他飛奔而來。
  “教……教皇……他……薩傑.尼斯伯爵他……帶領大軍,將教堂內外團團圍住了。”
  “什麼?!”超乎他意料之外,猶如平地一聲雷,轟得一干人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
  教會大廳內緊張的氣氛令人恐慌,對方來勢洶洶,全部的教會人士皆被押於大廳中央,匆忙趕至的沙魯二世等人看到的便是這幅狼狽的情景。
  幸好王牌在握,否則老命休矣。
  “尼斯伯爵,你竟敢如此放肆地汙蔑教會。”
  “教會用卑鄙的手段強行擄走薇妮斯琪又算什麼?”
  “這……”沙魯二世一時語塞,“伯爵即將出兵,我們要妥善地照顧夫人,這出是理所當然的事。”好像假託之詞,想來他對此計畫仍自信滿滿。
  “我不曾答應過出兵這回事。”可惡的老傢夥,薩傑直接拔出劍來抵住老傢夥的脛子。
  “只要你肯出兵,我以上帝的名義向你保證,等戰爭結束一定把夫人完好無缺地奉還。”
  薩傑沈默地直視他,一時間教會大廳的氣氛緊張不已,很多人已經忍不住偷偷拭擦著冷汗。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凱旋歸來,薇妮斯琪有什麼差遲,我就血洗教會!”如來時般突然,他一轉身,帶走整個軍隊。
  *****
  “教皇……這樣做行得通嗎?”一名教會人士緊張地問。
  “照我的意思去做就是了,別廢話,絕不能讓他的子嗣涎生下來,否則會對我不利。”沙魯二世面露陰狠的表情。
  “可……可是,伯爵他……他會宰了我的。”
  “怕嗎?有教會幫你撐著,況且——諒他也不敢對我們如何,我可是一國教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小子還得敬我幾分.”敢情他已將薩傑那番狠話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太驕傲自大的人總是在自掘墳墓。
  “可是……”
  “再不下手的話,不用薩傑那小子來,我就會先宰了你。”
  “是,教皇。”頓時,黑瞎的房間內傳來陣陣淒厲的喊聲,在寧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遭刺耳驚心。不久,叫聲消失了!黑夜終歸於一片無聲無息之中。
  房內充斥著一陣窒人的死寂,死亡的訊息圍繞在空蕩的黑暗之中……
  *****
  沙皇二世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薩傑了,終於還是引燃了導火線,釀成大禍。
  薩傑完成了對薇妮斯琪的承諾,凱旋歸來,打了一場漂漂亮亮的勝仗。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具的冰冷的屍體。
  自恃聰明過人的沙魯二世找來替死鬼頂下殺人罪名,卻仍阻止不了薩傑排山倒海而來的狂怒風暴。
  薩傑實踐了他臨走前的承諾——血洗教會。
  一夕之間,紅光染遍整個大地,血流成河,整個主教教堂內屍首遍地,慘不忍睹。今夜,薩傑大開殺戒,所及之處無一倖免,霎時風雲變色、雷鳴巨響,猶如一場風暴襲卷大地,一切均滅毀於瞬間,快得令人閃躲不及。
  他,終於報了雙親的血海深仇,連自己最心愛的人也賠葬進這個罪惡的深淵,是命運的殘酷安排,還是上帝的無情捉弄,他的滿腹怒火要向誰宣洩,滿心的怨恨又得向誰討回——上帝,真的是你嗎?
  他終究還是被上帝遺棄了。
  薩傑手持寶劍立於大廳中,懷裏抱著薇妮斯琪的屍體,“怎麼可以……你怎麼能就此離我而去,這算什麼,不——”他聲淚俱下,滾燙的淚滑落在血之中。
  他幾近發狂的朝十字架上的神像怒吼,“這就是上帝,一個隻給我地獄的上帝,你帶走了原屬於我的一切,在我為你擊退異教徒,你竟殘忍的連我的妻兒也一併帶走,為什麼?為什麼……”
  薩傑憤怒地將劍插在神像上,以發洩心中溢滿的熊熊怒火,並且立下毒誓:“我以惡魔之名發誓,我將化作永桓,生存于你的光明世界之中,在屬於你的世界延續我的後代,永無止盡地延續,奪回你從我身邊帶走的一切。”
  他悲痛地凝視著懷中蒼白無血色、冷如寒冰的人兒,道:“薇妮斯琪,我的至愛,不管跨越多少時空,穿越多少歲月的洪流,我勢必找到輪回後的你,不管你是否容顏已改,屆時你只屬於我——你胸前的星形胎記,將是我永恆的烙印。”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我的薇妮斯琪,縱使我將忍受等待的孤獨與煎熬。
  烈焰般的承諾,狂風般的千年時空的巨輪之中,不停地燃燒又燃燒……
  *****
  “找到那名己踏入輪回的女孩,一定要找到她,不要讓惡魔先奪走她,這是沙魯家族的使命,生生世世都得背負的使命……”
  沙魯家族世代的使命始終無法達成,只因那女孩尚未踏入輪回之路。
  沙魯祖先的預言——那女孩具有巫力,惡魔會找到她與其結合,繁衍後代,黑暗勢力將會逐漸龐大,家族的使命就是阻止這一切發生,不論這項艱巨的任務落在哪一個後嗣手中,都必須完成它,一代傳一代,不可間斷,除非任務完成才得宣告使命終結。
  薩傑惡魔般的詛咒令沙魯家族的祖先無法安息。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人類漸漸有了科技文明,將視野開拓到外太空,一代又一代,一世接著一世,他們仍無所獲。
  沒人能輕言放棄,只為彌補他們的祖先——沙魯二世——所犯下過錯和遺憾,若不是因為他,後代也不用勞碌奔波,這是唯一向上帝贖罪的方法。
  畢竟,當年他們的祖先犯下的錯,不僅犧牲了數百條人命,更促使惡魔撒旦重現。
  那古老的故事,流傳在這家族之中,許多人為其男、女主角深感惋惜、無奈,同情歸同情,為了贖罪,仍是得阻止他們的重逢。
  時間帶不走的一切,將會是命運的輪回……
  *****
  二十世絕臺北
  緊張的氣氛籠罩在偌太的黑暗空間中,人人屏氣凝神,雙眼直盯著前方的超大螢幕。
  “啊——”
  “一聲駭人動魄的驚叫,割破了死寂的觀影氣氛,向洛琪從電影院中狂奔奪門而出。
  “小琪!小琪!”背後傳來的呼喚聲來源是她如手足般的死黨——邵可婕、淩浩兒。
  “小琪,你沒事吧?”淩浩兒憂心地望著向洛琪發白的臉色問,唉,小婕的計畫又慘敗了,每次都是這樣。
  接收到淩浩兒投來的目光,邵可婕內疚地看著向洛琪,臉上儘是懊惱,她真搞不懂,為何這等絕佳的計畫老是行不通?
  “對不起啦!小琪,哎唷——我也是為你好嘛!我……只是想幫你克服恐懼,才會硬拖你來看電影的,誰知道你……真是要命,你對吸血鬼這種虛構人物的懼怕程度,實在是太離譜了啦!”邵可婕洩氣地道,看來,要讓小琪對吸血鬼改觀釋懷,得等下輩子了喔!
  看電影這招似爛非爛的方法,她們已經用了N次了,原以為只要讓她習慣就不怕了,誰知——看來,得放棄這法子了。
  “小琪,你別怪小婕,她也是出自一片好意,你想想看,這十幾年來始終困擾你的惡夢,就是吸血鬼在你夢中作崇,小婕是為了要幫你克服它才會出此下策,她可是用心良苦耶!”淩浩兒既心疼小琪,又不忍心小婕那副喪氣樣。
  “我不會怪小婕,可是……我是真的怕嘛!”誰忍心責怪一位情同姐妹的好友,畢竟她是花錢、花時間來陪伴她面對恐懼的人,感激都來不及了,只是——每次影片開始不到三十分鐘,她的“害怕因數”便開始在全身遊移,最後還是得宣告放棄。
  今天這部在美國有不錯票房的吸血鬼片《夜訪吸血鬼》,可是邵可婕日盼夜盼才盼到的,由湯姆克魯斯、布萊德彼特、安東尼歐班德拉斯等俊俏性格男星所主演的巨片,怎知向洛琪更絕,坐不到二十分鐘打破以往三十分鐘的記錄,提前“落跑”,男主角才剛要上場昵!
  “小琪,再這樣下去,你恐怕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惡夢的糾纏嘍!”邵可婕道出事情嚴重性。
  “求求你們,別再逼我了行不行?反正總有一天會克服的嘛!習慣就好啦!”這藉口實在太牽強,將近十一個年頭,要真習慣的話,就不會有今日這等局面了。
  “你真的不願再試試?”邵可婕仍不死心地問。
  “噢,拜託——”向洛琪拉長尾音來表示自己的不悅。
  “好啦!不要就算了,我可落得輕鬆。”陪她看電影還真是苦刑一件。
  “小婕、浩兒,真是對不起,每次都讓你們破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不如這樣吧!現在換我作東,我們去吃披薩。”向洛琪開心地提議著,似乎已忘了方才看電影所引起的不快。
  “算你還有點良心。”
  “走吧!”
  *****
  美國紐約
  “尼斯先生,您要的資料。”老管家梅爾將一疊厚重的檔交給坐在椅上的男人,同時向旁邊的三男一女欠身行禮。
  “時間真是漫長——”接邊資料,薩傑喃喃自語地歎息著。
  “千年的歲月可不算短,尼斯先生。”梅爾語重心長地介面道。
  “是不短,中國有句諺語‘皇天不負苦心人。’大概就是如此吧!”他凝神地看著手中資料,眼睛所流露的情感絲毫不加隱藏,也只有在這時候,旁人才能稍微感覺到他的熱度,否則人們眼中的他是冰冷森寒的。
  “先生有何打算?是否派人前往臺灣帶回向小姐?”
  “等待了千年後,又苦等了十八年,現在,應該是讓她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了,我已無法等待,十八年,是我給她成長的最期限,我不能奪去她應有的成長歲月,十八年前,她屬於原有的世界,而十八後,她——只屬於我。”他會實現千年前的承諾。
  看著她成長,由繈褓中的嬰兒蛻變成亭亭玉立的女孩,縱然隔著一片汪洋,他仍然是有法子追蹤到她的一切生活,忍受了等待的寂苦、相思的煎熬才盼到今日,該是屬於他的,任誰也奪不走。
  “很快地,她就會回到我身邊,近期我得等在密室,滿月將至,我的體質有些變化,能擋過五百年到今天一千年已屬不易,也許——再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變成一具真正的吸血鬼僵屍。甚至連個性也會有所改變,這是換取永恆的代價。”他自我嘲諷。
  “她是陰時出生的人,也許救得了你。”薩傑四名心腹大將之一的幻狼道。
  “不,我不願讓她見著那樣的我,她的害怕不是我所樂意見到的。”放眼天下,也只有他們四人以及城堡內的兩名資深管家梅爾及瑪沙,還有伊克特、伊格爾那兩兄弟知道他的雙重身份。
  伊克特、伊格爾——沙魯二世的後代子孫,他們的死對頭。
  “幻狼、裴姬,你們兩個繼續監視那兩兄弟的行動;狂神,派些手下到臺灣,將人毫髮無傷地帶回;銀狐,繼續你原本的任務。”分配完各自的任務後,薩傑回到密室裏,他需要時間來調適自己逐漸變化的體質。
  對於這四名心腹大將,薩傑完全信任,他們五人一同走過最艱辛難熬的時期,在這四人最窮苦潦倒的時候,薩傑發現了他們,將他們留在身邊培育訓練,十幾年來這種亦師亦友亦手足的情誼深且濃厚,至情至義的五人心手相連,這種風雨中建立起來的情感血濃於水。
  *****
  “哇噻,太棒了,明天是期末考的最後一天耶!接下來只要等畢業典禮就行了,光是想到明天過後就輕鬆了過活了,那種心情真是難以形容。”
  放學後,向洛琪、邵可婕、淩浩兒三人一同回到她們的小屋——下間二樓公寓,向洛琪率先興奮地直喊,完全不理會已癱在沙發上的兩人。
  “是哦,是挺難以形容的,你輕鬆,可把我跟浩兒累慘了,都快畢業了,你還闖下下大堆爛攤子讓我和浩兒來替你收拾。”邵可婕射出抱怨的目光,一刻也不放過將她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向洛琪。
  “哎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曠課的節數己“超重”,再加上一大堆大小雜事,她可忙不過來,只好仰賴兩位在校內呼風喚雨的好友嘍!
  “二位大姐,就饒了小女子吧!別再挖苦我了。”哼!小氣的傢夥。
  “唉,算了,誰教我們受你祖父母所托,要好好地照顧你,我認啦!”邵可婕自認倒楣地道。
  向洛琪自小便和祖父母同住,她的雙親在她年幼時喪命於一場墜機事件中,因此,長她一歲的邵可婕與淩浩兒對她如待親妹妹般疼惜,三人從小玩到大,念同一所學校,感情之好無庸置疑。
  “目前她們三人所念的學校是所雜七雜八、龍蛇混雜的貴族學校,學生包括政客的子女、商界名人的得意後代,甚至有黑道大人物的子女。
  邵可婕的父親便屬第三類,他是黑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長老級人物,一跺腳即風雲變色,想當然耳,邵可婕承繼了父親的一身鐵血傲骨,重情重義,是個很阿莎力的女孩,做事不喜拖泥帶水。也許是母親早逝的緣故,在她身上找不出一絲女孩應有的嬌俏,比哥兒們還哥兒們,既率真又帥氣,在校圈內也屬風雲人物。
  淩浩兒——別被她淩波仙子般的外表給唬住了,出身商界世家,不算淑女,也不似邵可婕那般豪氣幹雲,更不能算是溫室裏的小花,聰明、精靈、冷靜,有嚴重的雙重性格,但向洛琪說那叫“悶蚤”,對此批評她不置可否,可以說她稍嫌冷淡,因為鮮少看見她有大哭大笑的表情,邵可婕說她是“水火同融”,柔中帶硬,她的真性情只有她們懂,有容貌有才情,在校園中是每年學生會長的衛冕者。
  至於向洛琪,家庭背景空白得如張純潔無無瑕的白紙,上有祖父母,惜她如命,經濟還稱得上是富裕,生活過得平凡,功課——不用講,爛斃了!其餘的,舉凡運動、田徑、各式武術相當風光,高中三年,她也只有在這些項目上,才稱得上是奇葩精英。基於為校爭光,縱橫況技場三年來的種種優越成績,仁慈的校方開會決定讓她過關畢業,否則以她的曠課紀錄,和差點登上“五當山”的情形,想畢業——門兒都沒有。
  十一年前父母親雙亡雖是她童年的陰影,不過在祖父母愛心、耐心皆全的照料下,她依然順利度過那段慘痛的歲月,把往事放在心底,讓它成為一塊疤痕,把父母的愛留在腦海裏,讓它成為永恆的甜蜜,向洛琪就像是生命力旺盛的小草,很能凋適自己適應環境,這種人愈挫愈勇。
  這也是讓邵可婕與淩浩兒更加疼惜她的原因,不同的背景、差異極大的個性,不但不阻隔她們之間的手足之情,更使她們加倍珍惜。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看似複雜,剖開了還不是那回事,用心經營即可。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20:27


  當夜,K完書後三人老早便熄燈就寢了。
  “為了應付最後一場考試,得早點上床,補足精力才行。”這是向洛琪的說法,但另兩人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她逃避念書的藉口罷了。
  深夜時分,仿佛熱浪侵襲著她,身體灼熱難耐,比被丟人火炕還難受,悶熱的壓追感朝她湧來,熟悉的黑暗再次將她吞沒……
  薇妮斯琪……薇妮斯琪……
  在夢中,向洛琪又聽見那令人心碎的呼喚,哀淒、悲涼、痛徹心肺,緊接著,如同電影般,再次上演著十幾年來不斷重複的畫面。
  種種巨雷聲響劃破赤紅的天空,詭譎的夜色中雷電交加,又看到一個美得超乎想像的女孩躺在血泊中,任由鮮血沾濕了她的金髮、她的衣襟,瞬間影像又消失了,緊接著,一座宮殿出現了,宮殿兩旁是一盆盆熊熊烈火,火光使宮殿呈現出詭異莫測的氣氛。果然,是“她”——向洛琪認得出來,“她”正被無數條寬長的紅緞帶緊緊纏纏住裸身,並且被橫向懸掛于離地面尚有一段距離的半空中。
  “她”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夢境中,矗立在她身後的是個高大的身影,黑色斗篷下的他仍是一身黑衣,男人低頭凝望著橫躺於半空中的“她”,她始終無法看清他的面孔,只覺得全身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氣息,既陰森又危險,男人抬起了頭,她終於看到了,那是一張冷然的俊容。噢,不,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因為她知道接下來的畫面便是令她恐懼了十多年的影像,那男人正在吸“她”的血,眼看著夢境裏自己脖子上汨汨流出的鮮血,她的心揪得老緊。
  慘白的獠牙以及一張完美的冷俊面孔,他是個不折不抑的惡魔,銀灰色的眸子更烘托出他的特有邪氣。
  不,不要吸我的血,不要,救我,誰來救我,啊——
  一聲尖銳的喊叫聲破壞了屬於夜的安寧。
  邵可婕與淩浩兒救火似的來到了向洛琪的房內,她們知道,小琪又做噩夢了。
  “小琪,小琪,你醒醒,小琪,快點醒來。”邵可婕拼命地拍打外加搖晃著仍在囈語的向洛琪。
  不久,向洛琪醒了,一看見兩位好友,便馬上唏哩嘩啦地嚎啕大哭起來。
  兩人擁著向洛琪又唬又哄的,只求她能安下心來,停止哭泣,這樣的戲碼上演著一次又一次。
  突地,邵可婕像發現什麼不對勁似的,推開了她擁住的向洛琪,吃驚地盯著她的胸口猛瞧,淩浩兒順著她的目光移去,也露出了同等的訝異。
  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向洛琪的胸口,正流出一絲鮮紅色的血液,是血,還有……
  “小琪……你……你的胸口是怎麼一回事?老天,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女孩邵可婕震驚地不知所云,在旁的淩浩兒雙眼更是瞪得如銅鈴大。
  “胸口?”尚未從恐懼中恢復過來的向洛琪傻愣塄地低頭撲克著自己的胸口,同時,出忍不住地驚呼一聲,“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她那原本呈現淡褐色的星形胎記,如今居然被血液染成了鮮紅,擦也擦不掉。這時,胸口的星形胎記傳來陣陣熱度。
  三個驚愕程度不相上下的女孩面面相覷,誰也沒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
  “一定要進去嗎?”向洛琪問,臉上儘是萬般的不願意。
  來到了一向外型奇特怪異、四周皆圍滿了樹籬的木屋門口,向洛琪一行三人傻楞愣地站在原地。
  原來巫師都是住這種房子啊?亂恐怖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只不過誰也沒將想法道出,但對向洛琪而言,這樣的屋子跟鬼屋無異,她實在不想迸去。
  “進去吧!”一向以膽大包天自稱的邵可婕,如今只能用嘴巴來命令不敢前進的雙腳。
  “小婕,人家好怕,不要進去了啦!”向洛琪像只八爪章魚般,死命地攀在邵可婕的手臂上。
  “不行。”邵可婕用僅剩的勇氣擠出這句話,“好不容易找到這裏,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呢?”真是太欽佩自己了,居然能講出這番話來,況且是在這種時機和地點,天知道,她也怕得要命。
  “那……你來按門鈴吧!”另一隻附在邵可婕身上的八爪章魚——淩洛兒——道。
  噢——可婕在心裏暗自叫苦,怪自己吧!沒事逞什麼英雄嘛!現在可好了,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
  咽下了口水,再深深地吐了口氣,邵可婕鼓起莫大的勇氣,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朝著那個該死的骼髏頭前進。
  哪個天殺的、沒良心的爛人設計出這種嚇死人不償命的門鈴,邵可婕忿恨地想。
  當她把手碰到骷髏頭時,突然,一降恐怖的怪笑聲傳來,“卡”的一聲門開了。
  朝屋內張望了一會兒,三個人推門而入,“碰”的一聲門又關了,一切都是自動化。
  屋內似乎沒有人,不過壁燈內的火花燒得正旺,主人呢?上哪兒去了?三個人彼此對看,用眼神來表示自己的不解。
  正當她們還摸不自頭腦時,一陣女人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你們三個進來吧!”
  “呃!”她們訝異不已,她居然知道有三個人,她們甚至連她的臉都不曾見過呢!這……太詭異了,道行那麼高,肯定是個“老巫婆”。
  哇——美女!同樣身為女人,不得不對眼前這名曠世美女投以贊許的眼光,老巫婆?!誰說的,左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無奈地看自己,不由得露出自卑的眼神,上帝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進到屋內後,巫師示意她們三人坐在她面前,堅持要向洛琪坐在她的正對面。
  坐定後,向洛琪忍不住地打量著這位女子,看她的樣子不到三十歲吧!一頭金髮,全身被黑布裹得活像木乃伊,雙眼空洞,難道她看不見?
  這麼美麗的女子居然又目失明,唉,造化弄人,向洛琪暗自歎氣。
  “我叫提拉。”女子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感情。
  “你好。”三個女孩子怯怯地打著招呼。
  “呃……我們是來向您請教一些問題的,因為我……”
  “夢,只是個預警。”提拉打斷了向洛琪的話,緩緩地道出了這幾個字。
  老天!真是厲害,她都尚未開口,提拉竟曉得她想問什麼,向洛琪佩服不已。
  “可是,這個夢跟了我足足有十一年之久,又代表什麼呢?”
  “一種允諾。”
  “允諾?!”
  “來自千年前的允諾。”
  “千年?!何來的千年允諾?”
  “來自你的前生。”
  “我的前生?!”一連串的驚訝,讓向洛琪有點來不及招架。
  “承諾跨越了千年時空的阻隔朝你而來,完成未了的宿命,你的夢是個預警,它告知了你的過去,你帶著這個承諾跨越了千年的輪回,你胸口是的星形胎記就是最好的印證。”這是提拉目前為止所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也使三個女孩不明所以,太深奧了。
  “那這星形胎記又代表著什麼?”
  提拉那雙沒有焦距的雙眼定在向洛琪茫然的臉上,一字字地道出:“惡魔的新娘。”
  “惡魔的新娘!”向洛琪顧不得淑女形象地大吼,見鬼了,她何時有這等“榮幸”當起惡魔的新娘子來了。她是那麼地平凡,而且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用不著吃驚,事實就是如此,命中註定的,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他們己經來了。”
  “來了?!”誰來了?她愈聽她愈糊塗了。
  “用不著多問,隨著命運走吧!”
  “那……我的未來呢?”她仍不死心地問。
  “看看你自己的手,它就是你的未來,未來控制在你的雙手中。”
  “不能告知嗎?”向洛琪懇求著。
  “知道了又如何?人生本是段神秘的驚奇之旅,如果一切都明朗化,那麼‘人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意義,隨造化吧!”說完,提拉優雅地站起身,走進房間中的另一道門內,沒有再出聲,顯然她不想再說了。
  三個女孩仍舊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喻,這該怎麼說呢?說一切都是提拉騙人唬人的嗎?還是說她們聽完了一個精彩絕輪的故事?
  雖說從提拉那兒得知了夢境的緣由,卻多了一團迷霧,提拉所說的惡魔是誰?會是她夢中的那名男子嗎?究竟是怎樣的承諾要藉由夢境來告知?“他們”是來抓她的嗎?一連串的謎無從解釋,誰來告訴她一切,會是“他”嗎?那個尋她有千年之久的惡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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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太的辦公室內,一名男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出現在電腦螢幕上的資料,雙手忙碌地在鍵盤上來回穿梭著。
  而另一名男子則是立於落地窗旁,俯首看著窗外的忙碌世界,看不出來他的情緒為何,只覺他的目光淡漠,若有所思。
  “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說話的是伊格爾——伊克特的胞弟。
  他們兄弟兩人是沙魯家族的後代子孫,身肩重負。只見伊克特面無表情地把目光從窗外移向他唯一的親人臉上,原本的淡漠稍微緩和了許多。
  “那麼我們也該開始行動了。”說著又把目光凋回窗外的世界,凝望著遠方,陷入了一片沈思之中。
  “孩子,父親已經不行了,現在……我要將沙魯家族千年來的使命交給你,你得盡力去完成,那女孩已經降臨了,可惜我為時不多,你要找到她,不能……讓黑暗勢力延續下去,這使命如今落在你身上,你所背負的責任……足以改變我沙魯家族的命運,孩子……你……一定要……完成它。”
  伊克特的父親說完了最後的遺言便撒手塵寰了。
  那年伊克特十五歲,伊格爾十三歲。
  極小的年紀,卻得背負著千年來的使命,他是一點也不敢鬆懈!憑著卓越的能力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王國,兄弟二人一同打下一片天地。
  沙魯家族長年來的使命,不僅賠上了他們的一生,更賠上了所有金錢,卻始終等不到那預言中的女孩,如今到了伊克特這一代才有眉目,不過此時的沙魯家族已不如以往風光且富有,長期的耗資尋找,遍及世界各地,所有的錢財僅剩無幾,伊克特在此時擔下了這樣的重提,無疑是項極大的考驗,二十幾處來;只有二人並肩合作,打下了這片橫跨國際的大企業為江山,他深信,要找回那名女一定要有大的勢力和錢財作後盾,他不願曾經風雲一時的沙魯家族落敗得如此淒慘,誰知,在短短幾年內突然出一現一個與他實力抗恒的男人,也是他們家族人口中的惡魔——薩傑.尼斯。
  短短幾年,薩傑.尼斯一如陣狂風席捲世界,同他一般,勢力橫跨平、商、黑道三界,兩個人的實力旗鼓相當。
  想來,他們三個的目的的相同——找到世界輪回過的“她”。
  *****
  “唉……”
  第N次歎氣聲從向洛琪口中逸出,挺哀怨的。
  “小姐——拜託你,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每天者哀聲歎氣的,很煩人耶!”正在看電視的邵可婕不悅的抱怨,“你這樣整天恍恍惚惚的,也不曉得在想什麼,中邪啦!”
  自從那一方面在提拉那兒得知了一切後,向洛琪始終持續這樣的狀態,她怕極了提拉的預知成真。
  她才不要成為那個該死的惡魔的新娘。
  見她又陷入了癡呆的狀,邵可婕忍不住地吼“向洛琪,我說的話你都聽見沒有,打起精神來看看你這樣死德性,如果被你爺爺奶奶到,還以為我跟浩兒虐待你了!”
  吼歸吼,向洛琪絲毫不為所動。
  “向——洛——琪。”邵可婕的咆哮“聲震雲霄”。
  “幹嘛……”向洛琪有氣無力的回答。“我……我。”邵可婕氣得七竅生煙,不停地搖晃著向洛琪,“你這該死的女人,拜託振作一點,你這樣子實在很差勁也!我該怎麼說你才好,你實在是……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向洛琪並沒有回答邵可婕,她的目的光全被邵可婕身後的電視機吸引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盯電視螢幕,不由自主的伸手,指著正在播報中的新聞,說不出話來。
  “你……見鬼了。”邵可婕一臉懷疑地隨著向洛琪的目光轉過身去,望向電視螢幕,隨即,發生一串驚呼,“天啊!這個男人……帥呆了!”
  “對呀,這個老外好帥、好酷、好性格哦!”一向自認三個人之中最正經的淩浩兒也不免深受吸引。
  螢幕中新聞記者正在流利的報導著:“紐約目前十大商業钜子之一M盟集團的總裁以兩億五千萬的巨額標了巨臣商業辯公大樓。薩傑.尼斯表示,他將以數十樓之高的修理業型大肆來發展其集團在台的商業計畫,本台記者將在美國紐約繼續報導相關消息。”
  向洛琪已無心聽記者的連環珠炮。只將眼光盯在那西裝革履的男子身上。喃喃道出足以令她兩位好友當場愕然的話:“就是他,我夢中的就是他。”
  說完,便雙眼一合暈了過去,嚇到的恐怕不只是她,其他兩個也沒未從錯愕中驚醒。
  這……可能嗎?但……那對銀色的眼眸,那種氣質……
  天底下竟有這種巧合,太匪夷所思了。
  *****
  “不,不要過來,不要追我,求求你們,我不要當新娘,放開我,我不要當新娘,不要……救我,啊……”
  夢境中的她陷人了恐慌之中,卻無法醒來,只能在黑暗中的空間中不停的掙扎。
  薇妮斯琪,薇妮斯琪……
  “哦……不……”
  一聲聲熟悉的叫聲從遠方傳來,像網般困住了她。
  薇妮斯琪……過來,過來……
  影像浮現出來,是他——依舊是冷漠的表情,不高不低的聲音令人畏懼。
  像寒冷般的男人,眼神跳動如烈焰般狂野,他看她的眼神是個掠奪者,無時無刻,不將她蠶食殆盡。
  “不,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不要……”
  霎時,原本狂熱的眼神被子陰冷所取代,,周圍的狂風驟起。他迅速地將她攬住,在她耳邊緩緩道:“由不得你。”然後用他冰冷的氣息吹拂著她。
  那聲音如此真實,真實到令人不敢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夢。
  多麼危險的男人,她如此的告訴自己……
  *****
  華燈初上,夜晚籠罩著繁忙的臺北街頭,向洛琪漫無目的的走,在匆忙的人海中,她顯得悠哉多了。
  剛在車站送走了邵可婕、淩浩兒二人……
  他們三人在畢業後最想做的事,就是來趟環島之旅,而今,她卻放棄了這個畢生難得的旅行,選擇獨自留在臺北,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可會做出這個決定,反正她就是沒那種心情玩,與其在玩樂中掃她們的興,倒不如放棄,偶爾獨自一個過日子也好。她始終太依賴了。
  是該訓練自己獨立的時候了。
  突然,她竟想起遠在美圖的祖父母……
  國中時,家中二老忽然決定要移民美國,向洛琪卻毅然決定留在祖國臺灣,向家二老拗不過她,只好買了一間公寓,讓她們這三個情同手足的好友同住,一來向洛琪也有個伴,二來也得以讓她們就近照顧向洛琪。
  爺爺、奶奶,你們想念小琪嗎?
  向洛琪抬頭望著滿天星斗,黯然地歎了口氣。
  找個時間去看看爺爺、奶奶吧!
  她就這樣地在路上走著,時間己近午夜了,還不想回公寓,不想那麼快去面對滿室的冷清,至少今夜不想。
  來到一堵電視牆面前,四周或多或少圈了一層“夜貓族”,那似乎是部不錯的片子。她竟也被莫名地吸引住了,她就這樣站在那裏,看了近兩個小時的電影,那是部非常刺激卻帶點浪漫的片子《吸血鬼》,是她有生以一來第一次把一部吸血片從頭到尾看完。
  沒有驚嚇,沒有恐懼,有的只是震撼,是的,深深的震撼,也不敢相信一向被她定認為恐怖的片子,居然也會有動人心弦的一天。
  沒來由的,她忽然覺得有自己心湖中和某個角落被激起了一陣陣水波,似乎被某種情緒給觸動,胸前突然—股燥熱,令她心悸一下,那股灼熱始終不曾褪去。
  回家吧,夜深了。
  忽然傳來的一陣巨雷聲,驚醒了熟睡中的向洛琪,她只得跳下床,關上被狂風吹開搗窗戶後,再窩回棉被中,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她怕打雷,從小便是如此。
  年幼時,在她父母出事的那天夜晚,是響著巨雷的夜晚,也就是找從那夜開始,那個夢足足糾纏了她二十年之久,之後,她便開始害怕打雷,以前只要一碰打雷的夜晚,她便跑去跟邵可婕或淩浩兒同擠一張床,可是今夜……
  看來得靠自己了一個獨撐了。
  巨大的雷聲並未停息,狂風暴雨,雷電交加,這場暴風雨來得太突然了。
  不知不覺中她沈睡了……
  有人在呼喚,是誰?
  “薇妮琪斯你……很痛苦嗎?還是在害怕。”一個黑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聲音……她睜開雙眼,錯愕地呆坐在一片白茫茫的幻境中,這……這難道又是夢境?
  “是你?!”怎麼會是他,他……
  “你究竟是誰?”
  “你果然把我遺忘了,薇妮斯琪。”語氣中夾帶著許痛楚。
  “不,我是薇妮斯琪,我不是,我……我叫向洛琪,我不是薇妮斯琪啊!”
  “我是薩傑.尼斯,我為你而來。”
  “我不認識你,真的不認識,你為何一再苦苦糾纏我,我跟你毫無關係啊!”
  “糾纏?!”他的口氣仿佛地獄來的使者,冰冷至極。
  他正一步步地逼近她,而她卻動彈不得。
  “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求求你……”向洛琪苦苦地哀求著。
  他來到她身旁,俯身而下,龐大的身影籠罩住她。
  “沒想到,你竟如此怕我。”他眼神淩厲地望入她驚恐的雙眼。
  “我……我真的不認識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他輕聲失笑,“辦不到。”這是他唯一能給的回答。
  向洛琪仿若置身穀底,哀傷地看著眼前這名冷峻至極的黑衣男子,梨花帶淚的臉龐上,儘是一片無助的茫然。
  “我已經離開你太久,如今該是你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了。”他話中不帶絲毫情感。
  “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跟你走,絕不!”
  “恐怕由不得你。”他冷聲道。
  “無論如何,我絕不跟你走!”她依舊堅持。
  “我已厭倦了等待,說什麼你都要回到我身邊,別惹怒我,薇妮斯琪,否則……”他輕撫著她的臉,替她拭去淚水,“傷害你,不是我願意見到的。”說完便將只雕刻精細的特殊銀鐲替她戴上,隨後便起身停立在她面前。
  “我會派人來接你的,薇妮斯琪,別做出傻事,讓我生氣的傻事。”
  語聲一落便消失在茫霧之中。
  “不,不會的,不會的,不……”
  伴隨著一記響雷,向洛琪再次地從夢中驚醒。老天,真可怕!幸好,幸好只是夢。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對剛才的夢境仍心有餘悸。望向窗外,暴風雨似乎停息了……
  倏地,她感于手上傳來的冰涼。
  “不,不可能的,不該是這樣的,只是夢,一切者只是夢,不是嗎?不……”
  她驚惶不已。向洛琪嚎啕聲驟然而下。
  黑暗中,銀鐲散發出的灼亮,令人目眩……
  早晨的陽光射放窗內,映在向洛琪的蒼曲的臉上,她呆坐一整晚,依舊無法接受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天亮了嗎?
  向洛琪望著手腕上的那只銀鐲,恨不得立刻脫下它,只是……
  唉,她已試過了各種脫下它的法子了,不知怎地,是無法順利取下,她的手腕早已被她自己折磨得又紅又腫,處處可見血痕,最後不得不放棄脫去它的想法。
  現在該怎麼辦,逃——逃得遠遠的。
  不如……不如順著路線去找小婕她們吧!不,不行,這樣會累她們的。
  不管了,先離開再說。
  隨即匆匆下床,胡亂拿了向件衣裳、證件和一些錢就往背包裏塞,留了張紙條後,便頭也不回的奪門而去。
  前面的路既茫然又漫長。
  在她離去不久後,她的屋裏出現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夥人在屋內搜尋了一會兒後,領路的人發現在桌子的一張紙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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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人不見了,嗯,好,我知道了,你們留在臺灣繼續追查,務必把人平安帶來。隨時與我們聊。”伊格爾緊張的命令的。
  “大哥?”伊格爾望向一旁沈默不語的伊克特。
  “她逃走了,想必薩傑已經對她採取行動了。否則她不會走得如此匆忙。”伊克特仍是一派鎮定。
  “她留下一張紙條,什麼也沒交待,只是說要出外旅行,我們要趕在薩傑之前找到她,否則一切白費了。”
  “現在——就看誰速度快了。”
  “大哥,你……”
  “我們的對手不是泛泛之輩,可別太大意,走吧!臺灣這國度——我倒想見識見識。”
  “大哥哥,買條口香糖吧!”一名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問著“他”,或者該說是“她”。
  對於這種男性化的稱呼,這幾天下來她早已習慣了,這代表她掩飾得很成功。
  她從口袋裏掏出幾個銅板,微笑地給了那名小女孩,之後便走回涼亭。
  是該歇歇腳了,她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的如今覺得累了。脫下那頂幾乎要將她的臉全遮住的棒球帽,順了順剪短的頭髮,犧牲可不少啊,她自嘲的想。
  原本及腰的長髮全沒了,為了掩蓋女兒身的事實,不得不換個國生化的髮型,用將原本玲有致的身體困成平坦狀,穿著伏為寬太的T恤衫、牛仔褲,再將帽子一戴,根本就看會有人認得出她是女兒身。
  進到涼亭,意外地發現長石椅了竟睡著一名流浪漢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的念頭,她選了一處離得很遠的位置坐下休息,誰也管不著誰。
  “唉,好好的一個女娃兒,竟把自己搞成男孩樣,可惜了一身的金枝玉葉唷!”
  這話著實地嚇著了向洛琪,她尋著聲音的來源,竟是那名流浪漢,而他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未曾變動過。
  他怎麼知道……
  低頭看看自己,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啊!他應該認不出來才對,可他怎麼……
  似乎是察覺到氣氛有異時,那名流浪漢坐起身來,笑臉迎人地望向洛琪,“女娃,走了幾天的路,累了吧!”他笑道。
  “你是……怎麼會知道……我並不認識你。”向洛琪警戒的望著他充滿笑意的眼神。
  “我,大夥兒都叫我臭伯,至於你嘛……嘿嘿,天機不可洩露。”注意到向洛琪戒備的眼神,他又道:“放心,放心,臭伯我可是好人啊!不會傷害你的,我說丫頭啊!別再走下去了,你的命該如此,回去屬於你的地方吧!那結果未必不好,你可得想清楚。”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很抱歉,打擾你的休息了。”說完匆匆地離開涼亭,不再回頭,逃開了那名流浪漢,也逃開了她最不可思議的事——關於那叫薩傑.尼斯的男人。
  “唉,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那老漢望著向洛琪的背影喃喃的道出他可預見的未來。
  *****
  夠破舊古老了,向洛琪注視著這棟陳舊卻壯觀的旅社,可是今晚的落腳處,以她如今這等情況,也只住得起這種“高級”的旅社了,她可不想露宿荒野。
  該死,真是天殺的,向洛琪在旅社大門外不斷地踱步,想不透為何她會走到這樣荒涼的地帶來,這兒人煙少,不是樹林就是草原,一點人影也沒有。她心裏想的,腦海中浮現的,全是那孤傲的黑色身影,那對感情複雜的銀色眼眸。
  噢——她又想到他了。
  她所處的房間真是夠“古典”了,老式的床,老式的桌椅,老式的電視,以及所有的一切,浴室才是真正的老式!此刻的她沒有太過於挑剔。在她流浪數天后,唯一想做的就是徹徹底底地休息一下,而唯一能休息的床竟然是的木床。硬梆梆的,她認了,沒有棉被,她也不在意,但是……破裂的床,這……這太離譜了吧。
  她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算了,將就一下吧,向老闆討件毯子,睡地板吧。
  咚咚咚,睡夢中的向洛琪被一陣上樓的疾步聲吵醒了,旅社上上下下幾乎是木造成的,尤其她又睡地板,上樓的腳步聲對她而格外清楚。
  咦?這陣雜亂的腳聲為何止於她的房門外,難道是他們……
  思及此,向洛琪迅速彈到牆邊靠向窗戶,必要時她會往下跳,虧她一身發達的運動細胞。
  果然,她門上的鎖正被快速地扭著,看樣子來人是針對她的,想都來不及想,抓背包,便縱身一跳,兩腳安全的落地,頭也不回的往前跑一段路之後,她回頭望原來房間的窗戶,那兒站了一個全身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他們也注意到她了。
  向洛琪轉身拼命地跑,狂奔中,她可以感覺到身後的那個人正緊迫盯人地她追來,樹林中飛禽詭異叫聲,更顯出這等緊張的氣氛。
  數不清她己穿越了多少大小樹木,她沒停過,更不敢看後方的“追兵”,只跑,沒命般的跑,真到她真的累了,力盡氣竭為止。
  瞬間將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藏於草從內,警覺得察看四周。
  “追丟了,”
  “那個人停下來四處搜查。”
  十個?!居然有十個男人在“追”她,躲在草從內的向洛琪不禁低叫一聲,幸好她躲得快,閃得迅速,否則光看這十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追她追得緊,被捉到後還是得了。光靠她一介弱女子,哪敵得過人家,只有被抬走的份。
  向洛琪驚詫的發現這夥人全是外國人……一定是他,準是那個叫薩傑的男人幹的好事,看來臺灣是待不住了,人家己經追到臺灣來了,而她這樣東躲西藏也不是辦法,不如……不如到美國去找祖父母。
  神啊!保佑我吧!讓我安然地度過今晚,她祈禱。
  她就如此靜靜的躲著,躲著……直到四周已回復夜的平靜。
  黑暗的天空雖然孤寂,卻有明月星辰相伴,可她終究是弧單……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21:15


  刺眼的陽光照得向洛琪張不開雙眼,奮力坐起身,不停地拍打著腦袋瓜子,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的天啊!有沒有搞錯,她……她居然真的露宿荒野,太大意了吧!萬一那夥人找到她怎麼辦,萬一遇上毒蛇猛獸怎麼辦,腦子裏有數個“萬一”逐漸形成,噢,向洛琪你沒大腦啊!居然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她暗罵著自己。
  幸好上帝還是看顧她的,瞧,她現在不也是安然無恙。、
  全是他,那個殺千刀該下油鍋的男人!若不是他,她用不著棄屋逃亡,若不是他,她不會夜夜被噩夢圍繞,若不是他,她更不會落魄淒慘到露宿荒野,全是他,全是他,那個像極了寒冰的臭男人!
  等等……他是“人”嗎?這個答案還有待商量。
  似乎不贊同她的話般,向洛琪手上的銀鐲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芒,同時原本冰涼的鐲子也轉變成炙熱的溫度。
  好燙,好燙,見鬼了,怎麼突然像著了火般發燙,向洛琪甩著發疼的手不停地嚷嚷,驀地,她發現草地邊有條還算清澈的小溪,她立刻將手浸於溪中,讓溪水降低鐲子滾燙的熱度。
  呼,嚇死人了,將手放在面前,詫異地凝望著皓腕上的銀鐲,剛才的光芒不在,熱度亦消失真是奇怪,她不明白地咕噥著,隨即提起背包離開了這座樹林。
  被忽略銀鐲再度發出微光,不過向洛琪並未察覺。
  *****
  向洛琪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在人群中,像在逃命。
  老天,這群人怎麼會陰魂不散,竟追到這裏,還有,半路殺出來的這些傢夥又是哪號人物?看樣子不像是同一夥的,同時要應付兩方人馬可不好受,眼看她就要順利搭上飛機了,這兩組人卻無端地冒出來!拜託,可別誤了她的班機。
  幸好她跑得夠快,拉遠了與那兩組人的距離,但話又說回來,她不得不佩服這夥人精銳的眼力,她己刻意將帽子壓低,還戴了副幾乎將那張小臉全遮住的墨鏡,他們居然還能辨識出她來,這下子恐怕插翅也難飛嘍!
  跑得太快的向洛琪眼看著前方迎面走來兩位偉岸的外國男子,卻停不住腳,糟糕!看來一場小災禍是免不了了,對不起了,兩位先生,她暗忖。
  果然,正如她所料,向洛琪不偏不倚地撞上那兩名男子,唉,這樣的情況,她也不願意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撞傷你們吧!”向洛琪驚慌地道歉,原以為這一撞會來個三面倒的局面,沒想到那兩名男子不但沒倒,還穩住了即將與地面“接吻”的她,這大恩大德夠讓她感激涕零了。
  “喂!喂,先生?你們還好吧!”奇怪,這兩個外國仔被撞傻了眼了嗎?怎麼下動也不動,儘是錯愕地望著她。
  “你……”其中一名男子出聲了,卻是不成句的一字,看得出來這男人肯定是愛到了相當程度的驚嚇,不是她造成的才好。
  咦?他會說中文哪!她驚奇地發現。
  “我?沒錯,是我撞到你們的,真是抱歉,不過我快沒時間了,後會有期。”說完,便想拍拍屁股走人,卻被那沒出聲的男人給攔下來。
  “喂!你們怎麼這樣啊!都己經道歉了嘛,你想怎樣?”向洛琪火大地問,拜託——怎麼會出這種亂子?眼看那兩夥人就要追上她了,而且班即將起飛,卻被這不講理的外國仔給困住,這……這下完蛋了啦!
  “大哥,她……”拉住向洛琪的男人轉頭看向另一名十分嚴肅的男人。
  “放開我啦!你……”掙脫無效,口好使出殺手鐧了,“非禮哦——有人非理哦——”她大聲地窮嚷嚷,果真引來的機場內的警衛人員,以及一些旅客的“關注”,非常不巧的,那兩班人馬適時趕到,真是該死的不巧!
  這下子可好了吧!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想逃?!恐怕比登天還難,這討厭的傢夥還捉著她不放呢!笨哦!沒事喊什麼喊!
  “總裁、副總裁,你們怎麼到臺灣來了?“其中一組人驚慌地問。
  原來,剛才新冒出來的這些傢夥是這兩個人的手下,那麼說……這兩個外國仔也是針對她來的嘍!天哪!她不等於是差別點落入虎口,白白送給人家“試吃”了。
  嗯,現況挺亂的,現在不跑,更待何時,猛烈地掙脫出伊格爾的箝制,闖出“群眾圍牆”,迅捷地逃出了身後的那一團亂。
  飛機呀!可得等等我。
  一步,僅差一步,向洛琪以一步之順利搭上飛機,成功地逃出境,她可好,瀟瀟灑灑地走人了,留下那一團亂事。
  機場內,伊克特兄弟正跟警衛解釋來龍去脈,待誤會查清後,四周的群眾即作鳥獸散,頓時安寧了許多。
  “大哥,她……”伊格爾著實不甘心,竟讓那丫頭從他的手中給溜了,若不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也不會如比輕易讓她逃走,該死!他不停地咒駡。
  “罷了!看來我們跟臺灣是無緣了,走吧!回美國。”
  “總裁……我們……”那些手下口吃地開口,辦事不利恐怕會惹來不堪的後果,他們深信不疑,尤其總裁和副總裁這副尊容,唉……恐怕……
  向洛琪逃出了他們的監控範圍?亦代表著逃入了另一個危險地帶,兄弟兩人的心情被沈重的壓力圍繞。
  *****
  踏在美國的土地上,向洛琪的心情是踏實的、愉悅的,至少已遠離了那班人馬的糾纏,先去爺爺奶奶那兒享受一下親情的溫暖吧!
  正當她要舉步離開之際——
  “別動!不準喧鬧,乖乖地跟我們走!”
  向洛琪的心頭烏雲密佈。
  “你好啊,向姑娘。”猶如黃鶯出穀般的輕柔悅耳的聲音自身旁傳來,讓向洛琪著實嚇了一跳。
  瞪大著著不敢置信的雙眼,直盯著身旁這名嬌媚的女子,她沒看錯吧!
  “對……對不起,我……你……你好美,所以……我一時失神,看傻眼了,你可別見怪。”
  “哦——呵呵呵……”尖銳刺耳的嬌笑聲自那名“據說”很溫柔的女子口中傳出,再度讓向洛琪傻眼。
  “不打緊,向姑娘可真愛說笑,瞧你臉色蒼白的,肯定是被我家那口子給嚇著了吧!”她又恢復成原本的嬌柔,速度之快令人訝異。
  “呃……你……你是指……”坐在駕駛室上那個長相很像殺人魔王的男人嗎?不過很識相的她可沒敢把後半句道出,萬萬不能哪!
  “呵呵呵……”又來了,那可怖的笑聲,“沒錯沒錯,你說的對極了,他呀!只是長得兇惡了些!不會傷害你的,可別被嚇壞了唷!”話聲才剛落下,向洛琪明顯地感到前方傳來一記寒光。
  拿槍頂著我的背這還不算“傷害”嗎?一臉的冰冷還不夠嚇人嗎?真懷疑眼前這名女了對她“相公”傷害和嚇人的定義有什麼標準?
  “向姑娘?你不舒服嗎?”精明的眼光似乎看出了什麼。
  向姑娘!?好奇特的稱呼。
  “沒……沒有。”事實上,她的確是不舒服到了極點。
  “沒有就好,否則可有人要心疼了。”她意有所指地笑睇著向洛琪,“幻狼,你快點行不行啊!那廂已有人快等不及要會會‘他’的小娘子了。”
  “裴姬。”被喚作幻狼的男人縱後照鏡中丟來一記不贊同的眼光,但明眼人一瞧定看得出,眼神中溫柔的成分居多。
  “好嘛!好嘛!人家只是有點興奮過頭了,一時忘了主子的交代,你幹啥這麼凶嘛!如果你再這樣對我,我就回中國再也不見你了,哼!”美女有些發飆了。
  “裴姬!”語氣充滿了無奈,但仍溫柔似水。
  情況似乎有些失控,這……挺親的一回事,他們說的話,十句有九句她有聽沒有懂,不過看得出來,這對夫妻挺恩愛的……噢,向洛琪,你有病啊!現在你還有那種功夫去管人家夫妻恩愛不恩愛,管好你自個兒吧!人家夫妻倆可是要綁架你,綁架耶!
  思及此,向洛琪再度回復成戒備狀態。
  “向姑娘,真是失禮呀!呵呵呵……讓你見笑了。”裴姬仍是熱情地招呼著她。
  “哪里,哪里.”
  望向窗外的夜色,向洛琪驀然替自己感到一陣悲哀,這回她想逃也逃不了了,都已經上了賊船,還能如何?命運呀命運,你要捉弄我到何時?
  命運?!心中突然一驚,命運……回想著似乎有人曾向她提起這兩個字……拉,對,提拉,她幾乎快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還有……誰呢?“你的命該如此,回去屬於你的地方吧!”臭伯,那名流浪漢,他也曾向她如此提過,難道……這真是她的命……不,她不會讓命運牽著走,絕不!
  “向姑娘,向姑娘,該醒醒了!”
  “嗯……別吵,再讓我多睡一會兒。”
  “那可不行,快醒醒哦!我的好姑娘,否則我如何交差啊?”
  那廂依舊纏綿睡夢中。驀地,一陣灼熱燙醒了熟睡中的向洛琪。
  “哇——好燙,好燙……該死,又是這鐲子……”驚醒後的她,猛甩著手,試圖將灼熱感甩開。
  “謝天謝地,向姑娘你可醒了。”
  “你……”對了,綁架!?她現在是身分是肉票,賊屋了嗎?
  “走吧!我們可以下車了,主子正等著你呢!”裴姬拉蓍她的手柔聲道。
  下車後,僅用瞠目結舌、震驚萬分,以及疑詫愕然等形容詞,來形容向洛琪現在所受到的驚嚇程度還不足以為過,綁架?!她現在不得不懷疑這夫妻有綁架她的必要嗎?立即地,她推翻了“綁架”這不可能的想法。
  城堡,城堡!一座城堡矗立在面前,老天,她向洛琪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如此富麗的城堡,不枉此生來走一遭了。
  “向小姐,我們可以進去了吧!”由幻狼領在前頭,裴姬陪在一旁,三人踏上了十階高的綿梯,來到了城堡的中樞大門前。
  門前的兩名……衛兵?!老天,衛兵!這城主是何等大將級的人物,居然還用得著衛兵,她讚歎不已,相形之下,她這位“客人”一身的“輕便”——T恤牛仔褲似乎顯得那麼“一點點”不合宜。
  不過,她是真的好奇,而且“萬分”好奇,這對夫妻突然出現,將她帶到此地,主要是讓她來會見他們的主子,但……她自認,她還沒有幸運甚至福氣到能蒙一名城主的青睞,城主要見她這一個不過十八歲、全身上下定滿了“平凡”的女孩,這……這事挺蹊蹺的。
  大門已開,門內是一片金壁輝煌。
  出門迎接的是一名年約五十、目光和藹的老人,“向小姐,請進。”老人的眼神中充滿欣喜。
  “向姑娘,快進去吧!可別讓人久等了。”裴姬笑著將她推入門內,便隨幻狼走進屋中,留下下臉驚駭的向洛琪。
  如果……如果能選擇,她寧可這一切都還只是個夢。
  霎時,所有的表情全然凝結;所有的思緒結冰,好一個命運,竟是如此地捉弄她……
  是夢,是夢,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可……這一切又是那麼真實……
  他——冷峻、弧傲依舊,沒變是的那雙銀眸,仍然為她釋放出熾火般的烈焰,將她焚燒殆盡,此刻的他仿若從她夢中走出般真實,雖然他僅是坐著,也能顯出那一身令人無法漠視的人氣息,她只能靜靜地站看,任他用慣有的眼神注視她,毫不掩飾地侵略她,一點一滴……
  的確——他真的危險,危險……
  如果不是她已瀕臨虛脫無力的話,她不得承認,眼前這幾個人所構成的畫面,是那樣的契合、完美無缺,以薩傑.尼斯為首,站在他右側的是俊帥深沈的幻狼,以及他那美豔絕輪的愛妻裴姬,左側則是兩名各具特色的男子,似一冷一熱,一靜一動,在這眾人中,仍屬薩傑最獨特、最炫目,很輕易地可以看出他是群龍之首,多麼出色至極的畫面,可惜她已無心再欣賞下去,胸口突如其來的灼熱與疼痛,已讓她無法再支撐身子……
  多麼可笑,她逃了半邊天,終究還是難逃他的掌握。
  “久違了,薇妮斯琪,或者——該叫你向洛琪?”他以一貫的冷然道出他們千年後再次相逢的第一句話,沒有表情與笑意,唯一能證明他沿存著熱切的是他那雙如烈火狂燒的銀色的眼眸。
  她還沒來得及回憶,黑色已朝她湧來,她無聲無息地倒下,倒在那急切狂奔而至的懷抱中,倒在那片關注的銀海下,可惜——她渾然不知。
  好靜,好靜……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要醒來,不要睜開雙眼,首次——她能如此安然地熟睡,任由自己飛翔在夢境裏,沒有擾人的思緒,沒有嘶嘶的囈語,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靜……好靜,真的好靜,她再次沈睡,不再醒來……
  分不清是夢中或現實,風好輕好輕,溫柔地撩撥著她。空氣中有其他氣息和動靜,她知道,雖然她不曾睜開雙眼,但她清楚知道空氣中有道不屬於風的氣息,那氣息屬於黑暗與孤傲,但她不在乎,這氣息停留了妤久,好久……比輕風更溫柔,更溫柔……
  多久了?她在夢中飄揚多久了?她真的不願醒來,但……好香,這香味逼得她無法再沈睡下去,拜託,讓我再多睡一會兒就好,不過香氣不願放過她,艨朧之中,她終於醒來。
  像初生兒般,映入眼中的一切這般陌生,她不願多想,因為她知道——答案會令她惆悵不已。
  她認得他,她是幻狼的妻子——裴姬。“你可醒了,向姑娘。”裴姬妖美依舊,只不過眼中似乎多了一抹提心,為她嗎?
  “好香,什麼味道?”向洛琪平板地道出她醒來的第一句話,沒有驚慌害怕的表情,更沒有顫抖的聲音。
  “是幻蝶香。”裴姬坐在床邊擔心地望著她,一番審視,才放心地笑說:“我的好姑娘,你可知道你昏睡多久了?”
  洛琪楞塄地搖頭,多久了?她也想知道。
  “四天四夜了!”為了加強此事的嚴重性,裴姬猛烈地搖晃那四個塗有紅丹的手指。
  “我睡那麼久了呀?”她不在乎地回答,“為什麼要讓我聞那個叫什麼蝶複香的?”這太刺鼻了。
  “是幻蝶香啦!”裴姬義正辭嚴的糾正,“這可是我精心調製的獨門香氣,不論再怎麼昏迷不醒的人,只要一聞幻蝶香的濃烈香氣,一定會馬一醒過來,瞧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裴姬炫耀著她手中的所握的小瓶子。
  “原來如此。”
  “好啦!好姑娘,即然你己經醒了,那麼就趕緊下床,讓我你梳洗一下,換好衣裳,待會兒主子可等著你一起用餐昵!”
  “瞧!這些衣裳,可是他老是就準備好的,你看,全是上等的的布料、上等的裁工以上等的……”
  “不要再說了,裴姐姐。”向洛琪出聲制止裴姬未完的話語。
  沒想到她會出其不意的喝出這一聲,讓裴姬著實地驚住了,這小妮子錯藥啦?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呢!
  “對……對不起,對不起,只是……我……我下想再聽到有他的任何事”。她撇開頭,不願再那看滿箱的精美華衣。“還……還有,我不想與他進餐。”她任性的說。
  裴姬精銳洞悉的眼光直直地逼視著,不久便露一抹了然的微笑——她的讀心術僅遜於薩傑而已哪!
  “那可不成,你不去我就慘啦!他足足等了四天四夜,今晚你好不容易才醒來,怎麼可以說不去就不去,向姑娘,別任性了。”裴姬像大姐姐般地拍著她的肩。
  “可是我……我……”囁嚅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別可是了,你還是乖乖地照我話去做吧!否則交不了差,我又倒楣啦!算你行行好,別再給我出亂子了,行嗎?”
  當下,裴姬喚來了三名女僕,交代一番後,便打算離去,當她走到門口時,又回過頭來,對著向洛琪道:“向姑娘,別怕,他不會吃了你的。還有,我喜歡你喊我裴姐姐。”說完,俏眸朝地眨一眨眼,隨即離開。
  裴姬,裴姐姐,她告訴自己,她會喜歡上這名看似驕柔卻又熱情大方的中國女人。
  “向小姐,你好,我叫瑪莎,是這城堡裏的女管家,以有事直接吩咐我便成。”一位體態豐盈的婦人笑容滿面地友好招呼著。
  “你好,瑪莎,呃……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向小姐。”瑪莎笑得舍不攏嘴打從心裏喜歡上向洛琪。
  多慈祥的婦人!她暗自地想。
  “向小姐,我們可以為你沐浴更衣了嗎?”
  “為我沐浴更衣?!”有必要嗎?“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她笑著婉拒。
  “那可不行,向小姐,這是我們的責任,如果沒將你服侍好,可是會被城主責難的。”
  “不會吧!”向來都是她自己沐浴的呀,為什麼得有人服侍才行呢?
  “向小姐,就讓我們來為你沐浴吧!別讓城主久等了。”
  城主,城主,看樣子這幢城堡的上上下下幾乎都怕他的。
  他出現在她的夢中十幾年,如今,第一次出現竟是以一種企業家的身分出現在電視上,令她愕然。第二次出現是在夢裏,與以往的區別在於他是以一個侵略者的姿態出現,欲將她強行帶走。第三次在夢中,他霸道地將這只銀環套在她的手上,宣誓只能屬於他。第四次,也是最令她不可置信的最後一次,竟在自己為逃離一切後派人將她帶回城堡,並且真真實實地出現在她面前,此時,身分是城主,一位傑出份子的城主。
  什麼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為何會在夢中的出現十多年之久,如今卻又真實的出現,他說——他要她,為何?她完全不認識……夢只是個預警,那是她一千年的過去,如今卻跨越了各年的輪回來在實現這個承諾,而她胸口上的星形胎記,代表著她將成為“惡魔的新娘”,這一切全是命運……提拉的話不停地在她腦中浮現。難道……這名叫薩傑.尼斯的男人真是提拉口中的惡魔,會嗎?否則,為何會不斷的現出,那麼……在臺灣機場遇見的兩名外國男人又是誰?看來他們不是同夥。
  噢,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好氣,混亂的一切,更擔心……擔心她的未來,薩傑究竟有何目的?他會放了她嗎?
  帶著猛烈狂跳的心,向洛琪隨著瑪莎來到了一座金色拱門前,不知為何,她的心沒來由地狂怒,不為什麼,只為門內正等待她的男人,這才是令她憤怒的原因,一名全然陌生的男人緊張不己。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瑪莎握著手輕聲說:“向小姐,別擔心,開始總會很好的,進去吧!別讓城主久等了。”
  向洛琪回以釋然地微笑,天知道她現在多麼希望逃出去。
  瑪莎推開拱門,引她人內,以薩傑為主等一班人皆已坐定。
  來了,這就是她極度不安的原因,與他用餐——她受不了被他的眼神注視,那會令她……全身不舒服,雖然說不出所以然來,但她就是不喜歡。
  是真的不喜歡嗎?還是……
  進門到現在,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自她,始終都鎖定在她的臉上,像看穿似的,向洛琪將救助的眼神投向坐在一旁的裴姬。
  接到她的求救信號,裴姬暗暗的捏了一下身旁的幻狼一下,叫他多幫著點,竟引來幻狼愕然不解的眼神,他的妻子昏頭了嗎?居然挑這種特殊的時刻跟他調情。幻狼一臉嚴肅地瞪視著自己的愛妻,將底下她那雙不安份的手拉開。
  大笨蛋!裴姬用眼神表示她的不悅,他把她當成什麼?花癡嗎?氣急之下,又狠狠地捏了幻狼一下,迅速惹來幻狼的怒目相向。
  你也看到啦!沒辦法嘍!裴姬用眼神向她投以無奈、歉然、同情,這令她想哭。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哈哈哈……”
  會在這種緊張的情勢之下,不顧“欺上犯上”的罪名而大笑出聲的沒人別人,正是薩傑的手下在大將之一的“狂神”是也。
  瞧,他笑得多開心。
  “哇……哈哈啥,笑……笑死我了,幻狼你真是死腦筋!竟然會以為裴姬她………哇……哈哈哈……是咱們的向小姐在求救,你不知道嗎?哈……”狂神笑得有些欲罷不能。
  “狂小子,笑夠了沒?笑,笑,笑死你算了,省得日後有人常找拌嘴。”裴姬嬌斥。
  “你為什麼不明說?!”幻狼面子有些掛不住。
  “這種情形,你教我怎麼說?”她回以白眼。
  “嗯哼!”這一來,所有的人馬上噤聲,包括笑得很沒的節制的狂神在內,但也虧他這一笑,否則這僵局不要何時才能打破,“坐吧!別站著。”薩傑冷冷的開口。
  向洛琪坐定後,再始終抬過頭,唉,誰教她對面坐的正是薩傑。
  氣氛再次凝結住,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就薩傑也一樣,他現在的煩亂程度可不下於向洛琪。
  “呃……向姑娘,在座在一些人你還不熟吧!”裴姬試著緩和這種怪異的氣氛。
  “嗯”向洛琪感激地猛點頭,她快把裴姬當偶像了。
  裴姬當然了然於心,便又接著道:“我們夫妻你應該認識了吧!坐在我對座在這位呢……”逮到機會似的,裴姬揚起了壞壞的笑,“他叫‘狂神’,顧名思義就是狂傲神氣的意思,向姑娘,別客氣啊,以後你就同我們一樣叫他‘狂小子’就行了哦……呵呵呵。”
  刺耳的尖笑聲再度傳來。
  頓時,餐桌上除了不知情的向姑娘以及狂神以處,其餘的人皆不禁失笑了,氣氛霎時輕了不少。
  “渾蛋,幻狼,管好你妻子那張嘴,別讓她在那兒亂說一通,什麼‘狂小子’……向小姐,你別聽她胡扯,叫我‘狂神’就行了。”狂神正經八百地極力挽回自己已失的顏面。
  “嘴巴長在她臉上,我可管不著。”幻狼沈聲道。
  “哼!”
  裴姬得意極了,“接下來這位叫他銀狐便成,我們四人全是主子的手下大將,至於我拉主子的事嘛——就讓他自己來告訴你吧!“
  很自然地,她的目光迎向他的。
  “關於我,相信你應該不陌生,至於怎麼稱呼,就隨你高興吧!”薩傑不帶絲毫感情的說完他的介紹詞。但卻換來幾名大將驚疑的表情,他居然能把自己介紹的如此草率,她可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而他竟只用幾句話就將它帶過,他們可沒忘四天前向洛琪暈倒在地時,他抱著她那副心疼的模樣,而今他……
  唉,誰說女人心善變,男人啊,其實也差不多了。
  “很高興認識你,”雖然這一說來得有些荒唐,“我叫向洛琪,你們叫我小琪就行了。”她儘量大聲地向眾人,卻不知她的想法被全場全然洞悉。
  讀心術,可是他們這夥人最基本的伎倆之一。
  這頓飯時進行還算順利,除了中間仍出一些爭吵——看來狂神和裴還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不過只要薩傑一個動作或一個眼神,爭吵必會馬上停止。
  而她呢?心情仍是煩亂不己,她得留在這城堡裏多久?這才是最想知道的。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21:48


  這次的餐宴可說是向洛琪與薩傑.尼斯千年來首次的正式照面,對向洛琪而言,他是個謎樣的人,只能步步為營;在薩傑看來,此次的重逢彷佛重獲失而復得的實物般狂喜,在乍見她的那一刻,他只想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再也不放開,他苦等了一千年的薇妮斯琪終於回到了他的身旁——雖然容顏己改,個性已變。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是——怕他,甚至畏懼他,從她恐懼的眼神中他獲悉了一切,但又能如何,只好把那分千年來狂炙的情感再收回心底——雖然很難。
  此刻不是表白一切的時候太快了,也許她還不能接受,更何況如今的他又是……不過不打緊,他有的是時間,她既已到這裏,他就有足夠的時間與信心讓他們倆的愛在一千年後的重燃一次。
  雖然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晚餐過後,向洛琪在薩傑書房前遊魂似的飄來蕩去……
  卡,門開了。
  “向小姐?!怎麼不進來,城主等臉色很久了。”管家梅爾急道。
  原以為結束晚飯後,她就能輕鬆了,想不到——他還是沒有打算放過她,人家“城主”一聲令下,她還是很乖乖地來“報到”。
  待她入內後,梅爾便欠身離開了書房,僅留下也與坐在黑皮沙發上的薩傑,這令她深感不安,不習慣與他獨處。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他像鎖定獵物般地直視她!讓她無所循形。
  “你是指……”
  “你還是回到我身邊了。”
  “這……這並不是我所願意的。”
  “不管你願不願意,今後——你不能再離開城堡一步,我說過,別做出讓我對你失望的事,但你竟然在臺灣逃得無影無蹤……”他的銀眸迸射出火光。
  “你究竟是誰?”她沈靜地問,眼光中儘是警戒與恐懼。
  “薩傑.尼斯。”他痛恨她用這種眼神看他,非常痛恨。
  “為何你會出現在我夢中十幾年,如今又為何出現?你帶我來這裏有何目的?”
  薩傑冷冷地看向她,沈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說過你只屬於我。”
  “這不是理由!”她吼,快失耐性了,這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現,竟只是這個理由,她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人類?”
  他的眼光驟然變得陰森寒冷,仍坐定在原位,危險的氣息令人卻步,她竟問至痛之處。
  “為何如此問?”
  “因為這銀鐲。”她抬起手腕,銀鐲的光芒令人目眩。“它出現得太詭異,你不認為嗎?”
  “那你認為呢?”他揚起一絲邪意的笑,不答反問。
  “不管你是人或……反正我不會留在這裏,我有選擇的自由,更何況我並不認識你,我過我絕不……”
  才一眨眼他已來到她面前,忿然地攫起她的皓腕。“我也說過,我不可能放過你。”他冷冽的氣息直逼向她。
  好快……怎麼可能,她離他少說也有十步以上的距離,而他竟然能……
  “那你想怎樣,幽禁我?”她不服輸地抵抗。
  “如果你還想逃的話,我會。”他再度以驚人的速度將她逼向牆邊,將她困於牆與他這間。“告訴我,你帶想逃嗎?”他冷聲地逼問。
  想,在心裏她喊得很大聲,不過她還不至於蠢到惹怒一個即將瘋狂的魔鬼。
  “說!”他抓住她的手,力道加重。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也在他懷中掙扎。
  突然,他用力抓住她的細腰,將她拉向自己。“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想逃,也逃不出我所布下的天羅地網。”他在她耳邊冷笑道。
  “你憑什麼肯定我逃不了!”迎向他狂烈的目光。
  他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吹撫向她:“憑你的一切全都在我掌控中。”
  忽地!他放開了她,她的身子急速下滑蹲坐在牆邊!不敢置信地望著他,老天!這是個什麼樣的魔鬼?
  *****
  關上那扇門,連同關上裏頭屬於那男人的一切,無力地靠在門板上……鬥不過他,就像是他早己鎖定的獵物般逃不掉,只能任擺佈、逗弄——如同獵豹追獵物,先將目標追到疲備不堪時,再狠狠地襲擊。
  他肯定是惡魔,如同提拉所說的惡魔,但她不會認命,她會逃,她不能就這樣讓他軟禁於此,否則小婕、浩兒、爺爺、姐姐他們怎麼辦,搞不好小婕她們己經看到她寫的紙條了,若再不趕回去的話,小婕、爺爺、浩兒會擔心。
  但……現在好累,怎麼逃?整個城堡那麼大,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有人看守著,恐怕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不行,急不得,她得想好一個萬全的法子,保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唉!
  “為何會變成這樣”幻狼的身影如鬼般出現在黑暗的角落中。
  “不知道。”薩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她……還好吧?”
  “不好。”幻狼奪下他手上的酒。
  “裴姬正在安撫她。”幻狼拍開他的手,他不喜歡別人侵略他,縱使是他主子也一樣。“你對她做了什麼”
  “做我應該做的事。”他依舊冷淡。
  “包括傷害她?”幻狼不留情地問。
  “我傷害她?!哈哈哈……”他回以一陣狂笑。
  “你跟我們預期中的不一樣。”
  “也跟我自己預期中的不一樣。”他止住了笑,臉色深沈,口氣中有些許痛楚。幻狼皺眉不語。
  “你不懂吧!我自己也不懂,變了,已不再是一千年前處處都要別人呵護、溫柔似水的的薇妮斯琪了,她叫向洛琪,任性、倔強的向洛琪……”說罷,又奪回酒狠狠地灌入口中。
  “你不是早已有心理準備,輪回後的她可能會有轉變,甚至忘了你。”
  “但她,你知道嗎?她見到我後,甚至無時無刻地想我……我不允許。”
  “這是正常現象,畢竟你的出現對她而言太突然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這跟我所估計的全然不同,我用了一千年的等待,竟換來她想逃離我的決心,我能讓她逃嗎?當然不。”
  “但你能永遠關住她嗎?為何不告訴她一切?”
  薩傑冷淡地輕笑:“告訴她?!不了,已經夠了。更何況我的‘身份特殊’,你想她會信嗎?這只會讓她害怕我,更想逃離我,我寧可將她強留在身邊,只要不再有失去她的痛苦。”
  “那麼一切都得重新來過了,不是嗎?”
  “大夥很擔心你,你的現象太反常了。“幻狼的聲音絲毫不帶感情,不過外在與內心恰好相反。
  薩傑露出少有的笑容,雖然僅是微笑,卻有隱約可見的暖意——這代表了一切,不需用言語表達的一切。
  “往後有何打算?”
  “不知道,她讓我措手不及,我不知該拿什麼身分來面對她,也許今天這種情形以後會經常出現吧!”他自嘲道。“總能讓我失去控制,把我逼向瘋狂邊沿,這是以往與薇妮斯琪相處時不曾有過的情形。”
  “她叫向洛琪,不再是一千年前的薇妮斯琪,不要將她們兩人重疊,對你而言,這不是個好現象,希望你能把‘重新來過’的定義理清楚,別將她們兩人搞混了。”
  這番話讓薩傑茫然了。
  是嗎?他真的將薇妮斯與向洛琪重疊了嗎?
  “提醒你,別失了你應有的分寸,這件失而復得的寶物對你而言是項挑戰,你得從千年前的過去掙脫出來,重新面對現在的她。〃語畢,又消失在黑暗中。
  薩傑走向書櫃旁,扭動機關,瞬間書櫃後出現了一道密室,他走入室內,今夜他打算在密室內放縱自己,任由酒精侵蝕著他……
  “我要的東西絕不能罷手……乾杯,向洛琪……”
  那是幅電腦合成照,一半是書,一半是真實影像,一羋是薇妮斯琪,一半是向洛琪,兩個截然不同的面貌與氣質的女子,卻有著相同的神韻,尤其是胸前那顯而易見的星形胎記……
  *****
  遞過面紙盒,裴姬無奈地將它交給極需要它的淚人兒——向洛琪。
  “你打算用淚水來淹沒這個城堡嗎?”很有可能,打從她進門到現在,眼淚一滴以停過,而且愈發嚴重,裴姬不得不懷疑向洛琪在薩傑那裏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他……他……哇”
  “你是不是應該讓眼睛休息一下,或者是喝杯水補充水份再繼續。”裴姬建議。
  “裴姬姐姐……我……我是不是永遠都不能離開這座城堡了?”那個該死的外國人是這麼說的。
  裴姬憐惜地替她擦幹淚水。“他是這麼告訴你的?”
  向洛琪肯定地點頭,表情哀憐極了。
  “唉,大概吧!”裴姬不想哄騙她,希望她及早做好心理準備……噢,別又來了。
  果然是!哇——
  “就別再哭了嘛!”她也哭了,真是難倒她了,鮮少安慰人的裴姬不曉得如何她平靜下來。
  “裴姬姐姐,哇——”向洛琪倒她,直接抱著裴姬痛快宣洩過多的淚水。
  “別——哭——了。”她認了,拍著向洛琪因啜泣而顫動的背,輕柔地哄著。
  “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呀!會有很多人擔心我的。”她楚楚可憐的聲音悶悶地從裴姬的肩窩傳出。
  你認命吧!裴姬暗自想著。
  “小琪你聽著,主子他會這樣對你不是沒有理由,既然離不開這裏,何不就順其自然地待下來,你也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什麼理由非要我留下來不可呢?”向洛琪被淚水沖刷後雙眼顯得格外清澈、明亮。
  “因為……”唉,不能講了,“因為你很重要。”點到為止,這是目前僅能道出回答。
  “重要?!我可想不出我有什麼重要可言。”
  “別再問了,總之你放寬心,待下來吧!”這對你、對他都好,否則,可又有人要發狂了,裴姬強迫自己想像著薩傑發狂的殘暴樣,不禁哆嗦直打。
  “可是……”她的欲言又上被裴姬打斷。
  “你不想惹他生氣吧!惹毛他後大夥的日子都不好過,你忍心拖我下水嗎?”
  “你們好像都很怕他哦!”他直覺地想,因她也怕他,她相信所有人都會像她一樣怕他這樣一個惡魔。
  裴姬笑地看著她那副逗人的模樣。“不是怕,是尊敬,打從心底的尊敬。”她試著去糾正向洛琪腦海中的假設。
  向洛琪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他們全部尊敬他?!可能嗎?那冷酷至極的傢夥也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嗎?而且他既霸道又無理,撇開這一切不談,他看來不過二十五歲上下,就能當上一座城堡的城主難怪他會那麼拽。
  “為什麼?”向洛琪百思不解。
  “沒有他,就沒有今天我們。”裘姬微笑地輕描淡寫。
  “真的?”她有懷疑。
  “他對我們有再造之恩。”裴姬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這讓向洛琪不敢再抱以輕視的態度.
  “你們都心甘情願成為他的手下嗎?”
  “事實上,他從沒把我們當成他的手下,他甚至待我們如手足,這點是不容置疑的。”
  裴姬倏然回憶那年她初次來到美國所發生的一切,若不是薩傑以及他們三人,恐怕噩運將會是一輩子的牢籠,從那時開始,她便立誓效忠他——薩傑.尼斯,這個改變命運的男人,尤其在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後,這股堅定的毅力更加牢固。
  三人如此,每個人皆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是他改變了一切,他讓他們重新再復活一次。
  “他——我是說薩傑,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向洛琪在腦海中搜尋她對他那少得可憐的認識。
  “跟他相處看看,你就會有所發覺,但我可以先絕對會給你一個答案,他是一個你今生都不容錯過的男人。”裴姬言之有理,這讓向洛琪迷惑不已。
  “我不懂。”
  裴姬寵溺地拍著她的頭,輕笑道:“有一天你會懂的,傻姑娘。”唉,你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虧他還癡癡地盼了你一千年,呵,這下可好了,你居然啥也不懂,看來她和幻狼真是幸福多了,哦——呵呵呵。
  “那……裴姬姐姐,我可以聯絡親友嗎?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平安無事,要她們別躁心,畢竟我離開了那麼久,總不能音訊全無吧!”她撒嬌著央求。
  “這……”裴姬滿臉的遲疑。“我可作不了主,恐怕得問過主子才行。”多殘酷的打擊,她也不願啊!
  “噢——”向洛琪一張俏臉瞬間垮了下來,問他?!不如叫她去撞牆還來得乾脆。意啊!“非問他不可嗎?我可以偷偷地打電、寫信啊!”
  唉!天真的姑娘,還不知自己的一切早在人家的監探中,打電話?!寫信!?算了吧!即使今天無所不用其極——飛鴿傳書——的話,那可要那雙信鴿不成為別人的腹中食。算了,十八歲的女孩,又能冀求她懂多少呢!
  “你還是問他一下比較好。”裴姬給予建議。
  “他如果不肯怎麼辦?”沒錯,那個男人有可能否決她,因為他冷血。
  “你說呢?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放棄嘍!”
  “不行啦!小婕……哦,她是我情同手足的好朋友,如果我不與她聯絡的話,她會宰了我的。”向洛琪一臉惶恐的說。
  “——主子他會先宰了你。”裴姬不假辭色,認真地說。
  向洛琪瞪大雙眼,她相信,真的相信。不過人要堅守原則。
  “我還是會去問他。”
  好姑娘,有勇氣,裴姬欣賞之餘不忘道:“祝福你。”
  *****
  她為什麼非得待在這裏看人臉色不可呢!還不是為了點小小的自由權利,否則她才不會自動自發地來找他這位了不起的城主,向他央求她應有的權利,瞧,這會兒還得卑微地站在一旁,等著眼前這名男人大開金口,給她這麼一個小小的“恩惠。”
  薩傑定定地看著她,而後才懶懶地開尊口:“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至少讓我的朋友知道我平安無事啊!更何況聯絡一下又不會怎樣……”
  情緒激昂的她,縱使有再多的陳辭,再看到那雙淩厲的銀眸後也只能化為聲聲不滿的咕噥。
  薩傑將她孩子氣的表情全看在眼裏。“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別擅自把我的話打折扣,否則……後果你可擔不起,那時可別又罵我——”
  冷血霸君。向洛琪在心中暗罵。
  薩傑不悅地接著道:“冷血霸君。”
  向洛吃驚地倒吸一口氣,他有猜透人心的超能力嗎?老天,一字不差耶!瞧他一臉屎像,他似乎不太喜歡這個綽號吧!
  “我不管,你己經軟禁我了,不能連一點自由都沒有。”她打算抗爭到底。
  薩傑慍怒地望向不知死活的向洛琪,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怒意,讓他忘記何謂自製力。
  “你瞪我也沒用,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照本意去做。”她佩服自己的勇敢,有一絲得意的塊感。
  “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他疲累卻不失嚴厲地道。
  “那是因為……裴姬姐姐說在這裏你最大,經過你同意才行。”她愈說愈小聲,根本就是在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我已經回答,不行。”他坐在辦公桌後,雙手怡然環胸,一派優雅的動作與手慌腳亂的向洛琪成對比。
  “你怎麼那麼冷血嘛!”她斥責。
  薩傑的眼中迅速閃過一抹悵然,隨即滿不在乎地道:“反正你一直都那麼認為,不是嗎?”
  向洛琪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道:“其實你可以不冷血的。”語畢便轉身離開書房,她說得極為小聲,不過足以令他一字不漏地聽進去。
  待她離開後,薩傑卸下所有冷硬的盔甲與面具,深沈的眼光一動也不動地停留在她消失的門口,可惜她離開得太迅速,否則她定能看到那片深情的銀海,那千年來只為她波濤洶湧的熾熱銀海。
  “我一直深信自己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所以請你收回深情款款的眼光好嗎?”狂神不識相地出現在他面前,讓他來不及收回不知不覺中流露出的狂肆情感。
  該死,這小子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嘿,老大,你用不著害羞嘛!我瞭解,我瞭解的啦!”狂神猛拍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畫面。
  他這四名大將裏面,就狂神最吊兒郎當,一點也不將他嚴肅的表情放在眼裏,又狂又豪爽,當年薩傑直覺地便將“狂神”這名字附加在他身上。
  “有事嗎?”他冷冷地開口,此時他實在沒啥心情去理會狂神那沒正經樣,換作平時,也許他還會陪狂神哈拉兩句,可是今天他沒心情。
  “你好冷淡哦!”三八到了極點了,狂神學起電視肥皂劇裏那噁心又沒營養的對白。
  “狂小子,你信不信待會兒我會將你整個人扔出窗外?”薩傑提出警告,識相的人就趕閉上嘴巴。
  “嘿,來真的啊!別這樣嘛,沒事開個小玩笑,放輕鬆點——接下來我要報告的消息可不怎麼輕鬆嘍!”狂神一屁股坐上辦公桌,兩條長腿在他面前晃呀晃的。
  “說吧!”他洗耳恭聽。
  “我們似乎被盯上嘍!”狂神道出這幾日來他察覺的情況。“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一點風吹草動也別想逃過對方的監視。”他一副輕鬆,一點緊張意識也沒有。
  “是嗎?看來那兄弟倆是不打算放過向洛琪了。”
  “別忘了,這可是他們不變的使命,當然得貫徹到底,否則怎麼對得起祖先嘛!”事實上,他挺欣賞那對兄弟的。
  “哼!祖先,沙魯家族就是被他們那祖先給害慘的,今天我不願再舊事重演,畢竟當年該付出代價者已成灰,我不想再傷及無搴,否則他們不可能延續到今天。”如今他只想做他該做的事。
  “那你打算對外面那批人作何處理?是放任他們繼續偵察呢,還是……”狂神摩拳擦掌,滿臉奸詐的表情。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任由你去處理。”薩傑太瞭解狂神了,要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不可能的。“反正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走她,她永遠只會是我的。”
  狂神露出一副快暈倒的表情,他最受不了薩傑這種近乎瘋狂的手段,這男人幾乎是為愛瘋狂了一千年,他不懂,不懂愛的力量,從他出世到十二歲那年他從未被愛過,直到遇見了這個為愛癡狂的男人——一切才有所改變。
  “別露出那一臉怪模樣,總有一天你會懂的。”薩傑微微笑道。
  “不了,我可不願被愛套牢,瞧瞧幻狼跟你被女人搞得亂七八糟的,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是挺好過的嗎?”打從心底不屑愛情,“要女人但不要愛情”是他老兄的至理名言。
  “人家幻狼不也是挺幸福的。”薩傑不住想糾正他那錯誤觀念。
  “那你呢?”狂神毫不避諱地直問。
  薩傑沈默不語,狂神問得太突然,他不知如何回答。
  “找到她之後的你幸福嗎?”狂神索性個打破砂鍋問到底。
  薩傑有些被惹毛了,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嗎?“這對你而言很重要?”
  “當然,我們不希望你千年來的苦心全白費了。”
  “我很幸福,雖然有些小暇疵。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狂神跳下辦公桌,又一個跳躍降落至門口,仍面向薩傑。
  “有時候我挺討厭你這種時冷時熱的糟個性。”他也不在乎這句話會有何影響。
  薩傑絲毫不他的話所激怒,他笑了——很邪氣的那種。“是嗎?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我表情出難得的幽默。”
  “得了吧你,我對男人可沒啥興趣。”他迅速地消失在門口,如同一陣輕煙。
  薩傑走進密室,一個專屬他的地方。
  *****
  多麼漫長的歲月,他像是個流浪者漂流在這歲月的洪流中,他是歷史見證,他看著時代如何進步,科技如何發達,他仍舊忘不了那慘痛的一切……
  當年的憎恨誓言言猶在耳,但如今……他累了,“其實你可以不冷血的。”是嗎?那他會是什麼模樣,他不知道,他感覺到所有憎恨正在一點一滴地消逝、淡化,在他重新得到她後,一切憎恨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很遺憾——他仍屬黑暗,黑暗永遠不能與光明共存。
  令他訝異的是,這千年來的恨意那麼根深柢固,為何能在一夕間消逝、淡化,因為她嗎?那個老是惹他發怒的女孩,也許該忘了,忘了那不幸的一切,慘痛的一切,他是該解脫,不能將自己困在過去,那遙遠的過去……
  ******
  該死的,我就不信這幢城堡那麼大,竟找不到一部電話,她只差沒將地板翻過來找,僕人們都三箴其口,那男人竟將她的後路斷得如此徹底。
  向洛琪來到廚房,引起了不小的蚤動。
  “小姐,喝杯開水,順順氣吧!瞧你吃得那麼快。”瑪莎體貼地遞來一杯水。
  “謝謝你,瑪莎。”她接過開水,咕嚕,一滴也不剩,“對了,瑪莎,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她是打算賴在廚房了。
  “有什麼事,小姐直說無妨。”
  “為什你們都會說中文,還說得那麼好,這不容易呢!”她好奇地問。
  “這沒什麼,這城堡上上睛睛的人全都會說中文,要在這裏工作,條件可是很嚴格的,不權要會說中文,還得對中國文化有所瞭解,因此,大部份人在這裏工作都有一段滿長的時間了。”
  “那你呢?你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唔……瑪莎認真地回想著,“挺久了,大約有十年之久吧!我的命不好,丈夫早逝,兒子又不孝,離開家後我無處可去,在中國城的一家餐廳賺取微薄的薪水,在偶然的機會來到這裏幫傭,久而久之便待下來,也打算再離開,城主對傭人們都很好,因此大家都很努力工作,鮮少有人會離開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傢夥的風評還不錯嘛。
  奇怪的是,幹啥每個人都要會說口中文,還得瞭解中國文化,除了裴姬姐姐這兒便都是外國人嘛!難不成那傢夥熱愛中國文化?有可能哦!瞧他中文說得多溜,一點外國腔也沒有。
  對了,差點將找電話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該上哪兒去?有些擔心又是不敢進去,隨便闖入別人的“地盤”是很失禮的,乾脆去問裴姬姐姐吧!
  叩叩,是這裏沒錯吧!瑪莎剛剛這麼說的——紅色鑲金邊的門,應該是這兒。
  “裴姬姐姐,你在嗎?我是小琪。”
  “小琪嗎?你稍等一下!我馬上來開門哦!”裴姬的聲音由門內傳出,似乎還夾帶了幾聲男性的咒駡聲。
  門開了。“小琪,有事嗎?”裴姬紅著臉微笑著。
  天氣很熱嗎?裴姬姐臉好紅哦!汗水淋漓的,可她怎麼一點也不覺得熱。“裴姬姐發燒了嗎?還是生病了?”她關心地問。
  “哦——呵呵呵,這不是發燒啦!討厭。”裴姬的臉紅到最高點。
  “呃……裴姬姐姐,真是抱歉,打擾你們了。”她大概瞭解七八分了。“請問在哪里可以找到電話?”羞死人了,怎麼壞了人家的好事呢?
  “電話?小琪啊,你還是放棄吧!大夥全用手機,主子禁止使用電話,所以……你知道的,我也無能為力。”
  “什麼?!禁止使用。”怪不和她找遍了上上下下,就是找不到電話。
  “是啊!命令昨天發佈。”
  昨天!?那男人真夠狠的,她昨天才問他今天就下令禁止,冷血霸君這外號配他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向洛琪失望透頂。
  “抱歉哦!打擾你們了,我走了。”
  “裴姬,好了沒,快點回來。”幻狼深沈的聲音由房內傳出,很顯然地,他已經等得不耐煩!
  “來啦!”
  砰,門關了,他們享受著屬於春光的甜蜜。
  *****
  “該死,你們居然如此在。”伊格爾對著眼前垂首的大漢們怒吼。
  “伊格爾,沈著點。”伊克特冷靜地開口。
  “沈著?!我們的人當場被逮個正著,還被人用槍頂頭威脅,你教我如何沈著?!”伊格爾暴跳如雷,狂神那小子竟敢如此待他伊格爾,哼!此仇不報非君子,走著瞧。
  “是我們太輕敵了,薩傑身旁有四名身手能力皆了得的大將會替他辦妥每一件事,不論是硬闖或暗察,對我們來說都是失策。”伊克特遣退那幾名手下後,按下對講機吩咐外頭隨時待命的秘書。“叫她進來。”
  當下便進來一位妙齡女孩,一個特殊的女孩。
  “大哥,她……你去哪兒找來的中國丫頭?”伊格爾當場傻眼,這丫頭看起來像十六歲,頭上還辮了一對幾乎及地的長辮子,身著一件鳳仙裝,個子小得離譜,她有一五五公分吧?或者更矮,難道是大哥去中國城找來的?
  那女孩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充滿笑意。
  “你好,我叫古小月,請多多指教。”稚氣的單聲是一口標準的北京腔。
  “過來這裏。”伊克特要她來到他們跟前。
  風,只見那女孩縱身一躍而起,再一個漂亮有力的空翻,敏捷地翻落在他們面前,這所有動作僅在瞬間完成。
  那女娃依舊漾著滿臉笑意。
  “古小月有相當了得的身手,反應夠靈敏,是少見的人才,精通五國語言,擅長電子、電腦等高科技的儀器,今後她將潛入古堡替我們執行任務。”伊克特機械性地介紹。
  “執行任務?她?大哥你搞錯了吧?!要她這樣一個還未發育成熟的丫頭去應付一群精英行嗎?”伊格爾怪著,打死他都不信這女孩會如此厲害。
  “別懷疑,她是北京當局的國寶,我運用人脈關係將偷渡出境,她絕對有足夠的能力去應付所有事。”伊克特自信滿滿。
  行嗎?伊格爾憂心忡忡地望向古小月那一張天真無邪的笑容。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22:17


  太陽卸去了一身搶眼的勁裝,佈滿彩霞的天空等待著黑夜的降臨,繁星逐漸爬上天幕,月兒則姍姍來到,夜晚終於降臨,白晝順利地除下一天繁忙的任務。
  一道黑影順利地跳下窗戶,待一番左右察看後便東躲西藏地來到大門附近,通過了這最後關卡,“自由”便在不遠處朝您揮手。加油!
  混蛋,這班待衛也太盡責了吧!站得還很整齊呢!向洛琪不由得在心中暗罵,要如何通過那關而不上人發現呢?恐怕很難,真是要命,城牆又太高了,要她翻似乎太勉強了,早知道會有這一天,高中三年怎麼說也得把撐竿這項目學精,唉,“功”到用時方恨少。
  看來得走旁門了。
  仰望著那將近是她身高三倍的城牆,不禁讓向洛琪有些洩氣,旁邊又沒高大的樹可以“借用”,她是怎麼攀也攀不著,走旁門似乎也行不通,看來只剩後門了。
  咦,後門沒警衛站崗耶!向洛琪欣喜地發現,真是天助我也。
  自由,自由,她覺得己經邁向自由之路一半嘍!
  她大刺刺地往後門走,心想三更半夜的,又沒警衛,似乎沒啥好提心的。
  吼!吼!一陣猛獸般的叫聲傳來,嚇壞了毫無警戒心的向洛琪。
  倏地,黑暗中出現四對青綠色的眼睛。
  向洛琪將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不敢置信地看著前方四頭正朝她陰狠逼進的猛獸。
  豹,黑豹,她的雙眼瞪得如銅鈴大,這下子她終於知道為何後門用不著警衛看守,光是有這四隻巨大的黑豹就夠了。
  一瞬間,四周全是被豹吼聲引來的守衛,這下她是插翅也難飛了,沒人敢妄進一步,只能提高警覺地屏息以待,一有機會馬上救走這位據說很重要的向小姐。
  “退下!”聲音由後方傳來。
  這聲音是……她驚嚇地停止住聲息。
  嚴厲的聲音一起,那四隻黑豹便乖乖地回到鐵籠裏。
  不消說,達聲音的主人便是薩傑.尼斯一個滿臉火氣的男人。
  “你想逃。”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語氣中透露了些許危險氣息。
  作賊心虛的向洛琪至終都不敢回過頭來面對怒火中燒的薩傑,她沒那種勇氣。誰說“天無絕人之路”的,瞧她目前不正是死路一條,雖不至死,但後果也差不遠矣——喪失自由比死還痛苦。
  “把頭轉過來,面對我。”他低吼著,可想而知,他正在抑著即將爆發的狂怒。
  向洛瑛怯怯地轉過身來,慢慢抬起頭迎上那對預料中帶著火噴焰的銀眸。腦中迅速地閃過之前他下過的警告:“幽禁”,完了,完了,他絕對是個信守諾言的人,他會怎樣處置她,關地竿?綁起來?或者是像養寵物一樣關在籠子裏?
  *****
  結果——超乎她預料之外,但比她所想的還糟上百倍,他是打算把她關起來沒錯,但地點不是地牢,不是鐵籠——是他的房間,沒錯,是他那間大得嚇人的房間。
  “進去。”他在門口冷冷道,一對怒目怎麼也不肯放過她。
  這是哪里?怎麼黑漆漆的,這房間能住人嗎?
  “我說進去,聽見沒?”他粗魯地將她推進房裏,順手將門用力地關上。
  向洛琪惶恐地望向他。“這是哪里?”她小心地問。
  “一個讓你再也逃不掉的地方。”說罷便脫去他身的黑色風衣,進行著每晚進房後的每個步驟。
  老天,“這……這是你的房間?!”這消息對向洛琪而言,無疑是項殘酷的打擊,若真如此,她寧願去窩地牢。
  “既然你這麼聰明,又何必挑戰我的警告。”他一臉慍容地站在她面前。“你就這麼想逃離我?”他抓住她纖弱的肩膀逼問著。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懷著驚駭的心情等待他接下來一波波危險的攻擊。
  “我再告訴你最後一次,別再想逃。”他逼近她,篤定的語氣令人不敢反駁。
  就算她想,恐怕也沒機會了。
  “沒錯,你永遠沒機會了。”
  他猜透了也,不費吹灰之力。
  “你……”為何他總能看透她的想法。
  “跟我同房——相信不是件壞事,你認為呢?”他完美無瑕卻蒼白修長的手撫上她光滑柔嫩的粉頰,引起她一陣顫慄,這是危險訊號。
  “我不這麼認為。”她顫聲地回答,想逃開他的撫觸,卻逃不開他的箝制。
  “是嗎?恐怕你也別無選擇了。”他的手指撫過她的看滑向纖細的皓頸,徘徊流連地不肯離開。“多白皙美麗頸子啊!”他輕歎,充滿邪氣的銀眸遞向她害怕的雙眼。
  “放……放開我。”她試著用手推拒他,排開兩人之間過於親昵的距離,她寧可他對她大吼大叫,也不願像現在這般,這……讓她無所適從,她可以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似乎已經快跳出胸口。
  薩傑深遂的眼神望入她的,仿佛自言自語說:“恐怕是再也放不開了。”語畢,卻忿然在推開她,態度轉變之快令她愕然。
  “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準踏離城堡以外的地方,包括花園也不準,你的活動範圍限於城堡內部,而後,這裏就是你的房間,我會派人將你的衣物拿過來。”
  “我不要睡這裏。”
  薩傑冷漠地道:“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是你自己親手毀了我對你的信任,對於這樣的後果,你應默默地接受。”
  “接受,我為何要接受,試問,你是以怎樣的身分、立場來限制我的一切,從我被莫名其妙地帶進這裏後,我連與親友聯絡的自由也沒有,還得讓你任意控制我的一舉一動,我不懂,真的不懂,為何你要如此對我,而我又要以什麼樣的身分、立場待在這坐城堡裏?”她在瞬間爆發積壓已久的悶氣。
  薩傑漠然地望著她,他不打算回答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很晚了,你現在要做的是上床睡覺而不是在這裏與我討論這些煩人的問題。”說罷便打開房內另一扇通往隔壁書房的半透明玻璃門。
  “今晚以及往後的每夜晚,我會睡書房,還有,每個月的月之夜不準你踏進書房一步,記住我今晚所說的話,否則後悔的是你自己。”隨著話聲一落,玻璃門也在瞬間閉上。
  還好,並不同房,可惡的男人!冷面霸君!
  向洛瑛環視著以黑色為主的房間,反抬眼可見的一切舞臺飾與傢俱幾乎全是黑色或深灰色系列———點溫暖也沒有的房間,難怪他會冷冰冰的,這樣的房間真能住人嗎?小婕、浩兒、爺爺、奶奶對不起,不是小琪不與你們聯絡,而是……唉!
  *****
  睡在這黑漆漆的房間,就是有些種好處——不必擔心太陽太大會刺眼擾人好夢,這裏她可是睡一日上三竿才起床。昨兒個“落跑”不成平常差點被那四雙黑豹生吞活剝,幸好他來得快,及時挽救她小命一條,但這救星不一會兒卻成了煞星,當她的面冷聲宣判——你被禁了。多淒慘的結果,還得間接與他同住,瞧,現在她躺著的不正是他的床嗎,與她一身全白形成明顯對比。
  噢!她怎麼睡得那麼晚。
  連忙下床後,梳洗一番,直覺地想到衣櫃前想換件衣裳,才發覺此處不是的房間,瞧見那滿櫃除了黑色、白色外便無其他色系的衣物,她厭惡地做個鬼臉,這個男人的“人生是黑白的”,哪有人嗜黑成性的嘛!
  看別人的衣櫃是不禮貌的。”薩傑的聲音冷不防響起,讓向洛琪有些驚慌失措,連忙將櫃子門關上。
  “你的衣服今早已經派人拿過來了,隔壁那個衣櫃便是你的。”他依舊在門口似乎不打算進入。
  還好是白色的,可送一黑一白的衣櫃擺在一起好像形成對立了。
  “換好你的衣服,來書房找我。”他繞過她回到他的專屬書房。“別藉故拖拖拉拉的,十分鐘後就過來。”
  什麼嘛!老是用一副命令人的日氣,城主大牌啊!城主了不起啊!趾高氣昂地,好像都得聽命於他,哼!我偏要墁慢地,本姑娘才不信你這一套。
  “你遲到了。”他依然高貴地坐在他的專屬座位上,冰冷的氣息一如往常,只不過添了幾分微薄的怒意。
  “哦!這件衣服太難穿了,所以穿比較久,其實也是可能隨便穿穿的啦!只是我想你這個人有潔癖……噢,不,應該說是比較注重信表禮節,所以我才想認真地穿好它,免得又惹您城主大人不高興,希望我這麼設身處地地您著想不會惹您生氣才好。”說完還不忘甜甜地朝他們一笑,骨子裏卻壞心眼到底。
  你已經惹我生氣了。
  “我應該深感榮幸嘍?你難得會替我著想,虧你今日有這份心,也許我該糾正對你的看法了。”眼看向洛琪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他不再吊她胃口,接著道:“原本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任性、倔強、刁鑽、無理的小丫頭,但今日你‘幾近乖巧’的表現讓我覺得你實在是個體貼、善解人意好女孩。”看見向洛琪那由黑轉白變青到羞紅的精采表情,他知道他已成功地將軍,該收手了。
  雖然這是他目前說過最長的一串話,可是話中的內容卻令她忿恨不已,他憑什麼如此說她,還沒罵他霸道、自私、驕傲自大、冷血無情咧!有時候與人吵架,被對方先發制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城主大人,您找小的來有何貴幹?”她很不甘心。
  “不要叫我城主大人!”
  “不然要怎麼叫?叫你城主大人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這人怎麼回事啊!恭維他還擺臉色給人看。
  才不要像個奴才一櫸乖乖地讓他呼來喚去,既然他可以那麼不尊重她的“人權”,那她又何必要尊重他的一切,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像個獨裁君主一樣,以前她怕他,是因為夢境的影響,現在的他並沒有夢境中可怕嘛!除了偶爾會恐赫幾句之外,也做過什麼傷害她後。吸血鬼?!他怎麼看也不太像,除了皮膚稍嫌白了點、指甲略長了點、長相邪氣了些等相似于吸血鬼的特質外,他並不怕陽光,看見什麼棺材或吸人血之類的事,雖然銀鐲之事極為怪異但也無法解釋出個所以然來。
  寧可相信他是人正常人,免得讓自己生活在恐慌懼怕中,畢竟他始終沒傷害過她,在於以上種種,向洛琪決定將他列入正常人類,但屬“敵人”,光是將她軟禁起來這行為賜他名為“敵人”應該不為過吧!這是她昨晚想了一夜的結果——與他抗爭到底,最好是他討厭她、憎惡她,之後將她給“勒令出境”,呵呵呵,自由又在向她揮手了。
  思想單純、頭腦簡單的丫頭,若不是證據確鑿和她胸前的胎記,他不敢相信真是薇妮斯琪的來生,薇妮斯琪是那麼溫柔、體貼,處處惹人憐愛……正如幻狼所說,他仍沈迷在過去裏,始終乃法面對現實。他還沒做好心理調適,雖明知輪回後的她一切皆變,但仍是……唉,罷了,重新來過吧!這也是當初瞭解的後果,不是嗎?他早該知道不會太順利的。
  各有所思的兩人讓房氣氛出現了異常的寧靜。
  “喂,先生,你到底有什麼事啦?”向洛琪率先恢復過來。
  “在這裏還住得習慣嗎?”他突然如此一問。
  “習慣?還談不上什麼習慣,大家都對我很好,挺親切的,不過——我還是想回家,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勇敢地迎向他瞬間冷凝的眼光。
  “別作夢了,你應該清楚那可能性極低,今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他討厭這個話題。
  “不,對我而言這裏只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城,一間冷冰冰的監牢。”她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地方。
  “是嗎?這世上有多少人想一睹這座古堡的面貌還深恐此生無緣,而你對它的評價似乎並不太理想。”他靠著椅背,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悠哉的態度讓她看了就有氣。
  “別人怎麼想我管不著,但我知道這座古堡的城主實在差勁透了。”一手叉腰,一手撐住桌在,一點女孩子該有的氣質也沒有。薇妮斯琪絕不會這樣,會像個可人的女孩,柔順地講話,舉止優雅,這些向洛琪都沒有,甚至連一點邊也沾不上,唉,近來他的歎氣次數己經明顯增多,希望不會上癮才好。
  薩傑不悅地皺起俊眉。“我記得你應該是長髮披肩的,無緣無故把它削短做什麼?”他怎麼看都不順眼。
  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發瘋派人“追殺”,我何必出此下策,但她死也不會道出這番話。
  “我高興,夏天太熱了。”她胡鬧地敷衍。
  “把它留長,不管任何理由,別讓我看見你又剪掉它。”
  哼!你說了算啊!我偏不。
  “收起你這潑辣的脾氣,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他認嚴厲的神情不容駁。“進來。”
  “你好,我叫古小月,請多多指教。”笑眯咪的女孩令人一看便會喜歡上。
  “你……你是……”向洛琪轉頭丟給薩傑一臉“我不懂”的表情。“……她是……”
  “她叫古小月,從中國城來應徵的,我看好挺討喜的,就把她留下來,今後就由她專門服侍你的食衣住行,你也多個伴。”他簡單扼要介紹。
  古小月,挺可愛的女孩子,比她小吧!她還算滿意這種安排,多個人陪她也好。等等……“喂,你該不會是派地來監視我的吧!”果真如此,是死也不肯答應。
  “你想太多了,就憑你還逃不離我的眼線,用不著多派個人來臨視你。”
  用不著……他那是什麼語氣呀!好像她有多蹩腳似的,只不過一次失足讓他逮個正著而己嘛!天殺的,每次跟他對話總讓她覺得自己亂沒修養的,動不動就要耍脾氣,而他頂多要耍狠、放毒話,卻始終保持那副高傲的姿態,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知道就好,但我也不冀望你能有所改進。他知道窺視他人心思是很沒格調的事,但他總是忍不住這麼做。
  “咦?小琪,你在這兒做什麼?”裴姬疑惑的聲青自她身後傳出,顯然對於向洛琪的存在深感納悶。
  糟糕!被抓包了。她對著薩傑的眼光道:“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心甘情願讓我走出這大門。”
  薩傑淡地接下她的戰書,平板地道:“不會有那一天,永遠都不會。”
  薩傑踏沈腳步來到公司,沈浸在自己煩悶的情緒裏,沒注意到員工們的驚愕表情,仿佛世界正在飄雪,既冰冷又孤寂。
  公司要倒了嗎?瞧總裁那一臉愁悵,平時再怎樣嚴重的大事也不曾見他皺眉過,怎麼這會兒——像把整個北極一併帶進公司,所到之處無可避免,刹那間,整棟公司冷透人心。
  “有這麼明顯嗎?”薩傑自我譏誚,對於這四個親如手足的夥伴,他向來不隱藏情緒,與其說是他改變了他們四人的一生,倒不如說是互相潛移默化。
  “這也怪不得小琪啊!一個人莫名其妙地被帶到另一個環境,當然會有反抗嘛!這是人的正常心態。”裴姬頭頭是道地分析著。
  “喲,瞧你說的,人家一句‘裴姬姐姐’就將你收買了,怪了,她怎麼不叫我“狂哥哥”呢?”狂抻神悶極了。
  “大陸北京人事局。”幻狼將另一份傳真遞過來。
  “大陸!為何大陸官方會找上我們來處理這案子。”他的縱橫政商黑白道是眾所皆知的事,但他跟大陸八竿子打不著邊,這案子頗為特別。
  “他們想藉你的找回他們的人。”銀狐將幻燈機打開,螢幕上的人不正是古小月。
  “也許我們應該回去一趟。”薩傑怒不可遏地開口,沒有人可以瞞得過他,但古小月破例了。他會查清楚她的目的何在,否則絕不交人,縱使對方是大陸官方也一樣。
  *****
  “你真的是從大陸逃難過來的?!”向洛琪瞪大一雙驚奇的美目,崇拜地握住古小月的的她最欽佩這種追求理想不畏艱難的人了,哪像她苟存於惡勢力之中。
  古小月被她激切地反應赫著,不守她還算喜歡向洛琪,至少她的真誠讓她動容了。
  兩人說說笑笑,天南地北地閒聊,友誼就這麼開始了。
  *****
  “是嗎?你們保證不傷害小月。”
  “我們不會傷害她,只是談談而已。”裴姬直忙出來打圓場,“小琪啊!裴姬姐姐向你保證,絕不會傷害小月的。”有裴姬姐姐的保證她就安心了,她緩下緊張的情緒。
  “你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不把話說清楚,你是難走出這道大門嘍。”狂神擱下重話,這小妮子挑起了他一股無名的戰火,好戰的本能在體內流竄著。
  “是嗎”古小月笑得好天真,“那麼我實在身感榮幸,姑娘我老早就想會一會美國M盟集團的五大英傑了,只是苦無機會。”她精銳的雙眼與她稚嫩的外表形成反比。這位眼中閃爍著戰火的兄台,想必是狂神吧!果真如傳言般,狂放驚傑。
  “你有什麼目的?”
  “沒有目的,純粹依本姑娘即時的情緒作業,如果要說目的嘛——我只想換換味。”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23:03


  大夥都好忙哦!據聞,是那傢夥祖先們的祭典,洋人雖也有祭祖的習俗,可是要全員出動還真不多見。根據瑪莎的說法,此日人人皆需身著盛裝,所謂的盛裝便是指中世紀的華麗服裝,因薩傑的祖先聽說是歐洲中世紀的皇族,原來那傢夥也有貴族血統啊!怪不得氣焰如此囂張得不得了。
  盛裝又區分三類:最高層的薩傑得著金絲布料所織成的華服,他的四名大將則是銀絲華服,其餘便是青絲華服。女子得戴圓錐垂紗帽,著細腰身且下擺拖地的連衣請同袖寬的合身背心、腰系細布腰帶;男子由身著長褲、色彩豔麗鑲絲花樣的圍身背心——裏頭得先穿上立領且袖口寬大的白襯衣,形式大致相同,僅以不同色系鑲絲布料來區別等級。
  這可讓向洛琪好奇死了,她期待能親眼目睹此等盛況。開玩笑,復古式的祭典哪!若無緣一窺究竟,可會讓她嘔死、悶死、氣死。
  今晚,嘿嘿嘿,她可不會錯過,那該死一千次的冷血霸君鐵定不會讓她參禮,這事他連提也沒跟她提過,好歹她也還算是客人吧!眼看即將日落,她可得準備準備才行,哼!他不讓她去,她偏要溜——當然得偷偷摸摸的。
  正當她準備得正起勁的時候——
  “向小姐,祭典快開始了,我們得替你盛裝打理。”瑪莎領著十名女僕來到她跟前,小月也在其中。
  什麼!?“我,盛裝!?”洛琪不大敢相信地問。
  “當然,你是重要的……呃……客人,所以也得參禮。”
  “沒搞錯吧!”她還是不相信,雖然心裏萬分竊喜,不過她還是不太受寵若驚嘍!
  “我們可以開始了嗎?”瑪莎和藹地問。
  這是我嗎?
  太……太太神奇了,若不是意識還算清醒的話,她絕不會相信美麗的鏡中人會是自己。
  金色及腰假髮下的是張嬌俏粉嫩的臉蛋!頭戴圓錐形粉紗及地的垂紗帽,身著紅底金絲鑲邊的連衣裙、白紗背心,金絲邊紅底的細腰帶垂於腰前——這是套王妃盛裝,當然向洛琪並不知情,傻楞愣地立在鏡前,仍不敢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冷血霸君讓她參禮耶!算他還有點良心。
  “她是小姐的專任待女,所以也得盛裝打扮,待會兒由她陪同你進入祭殿。”瑪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驀地,她想起什麼似的往外跑——她得去找小月,問她是否備有相機,她得把那精采地一幕幕保存起來,小月應有身帶吧!像她經常在各國奔走——據小月自己說:在這世界上,除了非洲、南極、北極不曾過外,她可是遊遍了大江南北,什麼世面沒見過。
  在這多日的相處以來,兩人似乎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貼心好友,對於向洛琪,古小月並未加以掩飾自己的身分,因她深信真正的知己不應有任何隱瞞——至於與薩傑約法三章的部分,就不得不隱瞞了。
  第一:不得洩露他與向洛琪之間的一切。
  第二:隨時隨地保護向洛琪,連一根汗毛都不準傷到。
  第三:不準協助向洛琪有違於他的計畫。
  違反其一——立即遣回大陸。
  “小姐,祭典馬上開始了,你上哪兒去呀?”瑪莎等人緊追著她跑在那綿延的長廊上。
  “瑪莎,我等會兒就回來,我有急事。”她轉身面對後頭那急忙追趕而來的女僕,腳捨不得停止地倒退跑。
  碰!慘了,撞著人了……嗯,不對,具備這特殊的感覺只有一個人,對此她再熟悉不過了。
  慢慢地、怯怯地轉過身子抬起頭來——唉!她就知道,除了冷血霸君外,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讓她有這種感覺了。
  薩傑雙手穩住她嬌俏的身子,一對銀眸釋放出熾熱的光芒,翻騰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
  完全不同,若說薇妮斯琪是靜態的柔美,那麼向洛琪便是屬於動態的俏豔,千年之隔,竟讓兩人呈現出兩極化的差異,但同樣令他悸動。
  “祭典快開始了,別再亂跑。”薩傑掩住心中的波濤洶湧,彎下身來,重新系好向洛琪滑落的腰帶,柔似輕風。
  面對他出其不意的溫柔,向洛琪雙頰滾燙了。
  這男人有病啊!怎麼突然間變了性,對她如此溫柔,可真是罕見,以往見著了她,不是冷言冷語地嘲諷她的儀容不齊,便是針對她所有不合乎禮節的言行舉止施以長達一至兩小時的訓示,她相信,如果她有老爸的話,肯定與他一樣嚴苛、囉嗦。瞧,他居然親自動起手來幫她整理服儀,在場的人無不對他們兩人親匿狀投以驚詫的眼光,他們兩人言語不合是城堡上下皆知的事。
  “待會兒的祭典,你最好安分點,別給我出任何差錯。”他在她耳旁警告著,說罷便與她擦身而過。
  我就說嘛!他會輕言巧語、溫柔以待!?少作夢了,冷血就是冷血!改不了啦!她很清楚,所以她從未對他抱持著太多的幻想,雖然……他很有魅力。
  小月!?她看到朝她走來的俏人兒。
  “哇噻!小月,你好漂亮。”真的,想不到美麗的中國娃娃穿起洋服來仍是美極了。
  “你也不賴啊!”小琪穿起盛裝還真是有模有樣耶!美呆了。
  “小月,你真沒有帶相機啊?”
  “相機!?我幹啥帶那鬼玩意兒!”她有些不屑。
  “那慘了。”向洛琪可惜道,“待會兒就不能照下所有精彩的畫面了。”
  “你有病啊!薩傑不會準的,你太高估霸君的心胸了,讓他知道的話,我會被殺頭的。”小月露出滿腹的驚恐。
  “有那麼嚴重嗎?”她驚疑地問。
  “相信我,絕對有!”她肯定地說。
  *****
  “小月,我好緊張耶!”向洛琪此時再也沒有看好戲的心情,因為今日跑祭典中她就是重頭戲。
  剛才裴姬臨時告訴她,今日的祭典有別於往常,她——向洛琪今日祭典的關鍵人物,得最後進入祭場。
  “沒啥好怕的,有我陪你,安啦!”小月豪氣幹雲的拍著她的肩。
  咚——咚——咚——巨鼓響三聲。
  “祭典開始了,我們進去吧!”古小月挾著尚未準備好迎接一切的向洛琪跨上一層層的石階,祭殿大門已開,兩人緩緩步人其中。
  殿門一片漆黑——
  咚——咚——咚——鼓敲三響,第一盆火炬瞬間燃燒,烈焰熊熊。
  鼓仍不斷以平板的速度敲擊著,每三響,走道兩旁的火炬盆便會瞬間燃燒。
  她們兩人來到五階高的聖台,此時,殿內一片燈火通明,所有的火盆皆已點燃,呈現在她們眼前的是一座寬敞、嚴肅的祭殿,薩傑早已在那兒等候許久。
  古小月遵照指示,扶著莫名的向洛琪步人階梯。
  “小月!?你在幹什麼,我們要去他那兒嗎?”向洛琪強作鎮定,小聲地詢問古小月。
  “噓!我按照指示啊!”這祭典也是她第一次參加,她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古小月將向洛琪交到薩傑手中,然後便移身至向洛琪的身後。
  幹……幹什麼?站那麼高,還……還得跟冷血霸君站一起,搞什麼東西嘛!
  “別怕,你跟著我就行了。”平靜卻不失溫柔的聲音自她身旁響起,來自于薩傑冷然的口中。
  做!?做啥?她可是什麼都不知道耶!
  “像這樣,將手放在石碑上。”他先示範一次。
  “跟著我念。”接著,薩傑低沈感性的聲音,念出一句類似咒文的東西,念罷,便望向身旁的向洛琪,示意她跟他念一次。
  他該不會趁機詛咒我吧!她回以懷疑憂心的眼光。
  “念!”他不容反駁。
  念就念嘛!跟著他,一人一句念完了石碑上的文字。
  “把右手伸出來。”他下令。
  又幹嘛?她要伸不伸地伸出右手。
  只見薩傑拔下他的頸鏈,墜子的形狀是一把金劍,刻工細巧精緻,與她手上的銀鐲似乎是一對,薩傑將金劍插入銀鐲接合小洞,一轉銀鐲乍開,他取下銀鐲與他的金劍子,將金劍嵌入石碑上的劍形凹坑,銀鐲則嵌入另一個圓形凹坑,適時間,石碑脫離原來的地方,石碑後出現了兩尊精緻的石像,一男一女並列著。
  太神奇了,好像魔術一樣,向洛琪看得一愣一愣的,眼裏儘是驚異,好美的石像,他們是一對吧!
  “他們曾是一對戀人。”他神情凝重地道。
  果真如此!
  薩傑深邃的銀眸望入她的眼裏,“他們愛得辛苦,卻死得很慘烈,他們的戀情不被當時社會所接受,不得不走上絕路……”他目光轉回石像上,“生不得相守,死後的他們還能在黃土下長相伴眠,也算是終成眷屬了。”
  她無言以對,只能靜靜地站在一旁,望著他難得和煦的俊容,此時她驚訝地發現自己仿佛在無形之中許下了某種承諾,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只是……那是一句怎樣的諾言,她並知情。
  祭殿的左右兩側站滿了城堡內的男女老少,中間空出一條寬長的走道,而她和薩傑身處的便是祭殿中最神聖的聖台,面臨眾人,全場嚴肅靜寂,全等著薩傑一聲令下。
  薩傑再次凝望了石像一眼後,便回過身面對眾人道:“祭典儀式開始了。”
  什麼!?儀式現在才開始,那剛才的是……有種被人騙的感覺。
  聖臺上有三張呈冂字形排列的長桌,薩傑與她坐在中間,左右兩旁則分別坐著幻狼與裴姬、狂神與銀狐。
  這時,台下的走道上出現六名面戴木制大面具的魁梧的男人,只見他們朝薩傑行禮過後便開始表演——有絲詭異卻具神聖的舞。
  “這是祈神舞,祭典儀式的開場舞,用來祈求平安專幸福的一種舞蹈。”薩傑眼神沒離開過台下的表演,低聲明地向她解釋。
  “祈神舞”結束後,便是鼓陣,六個大鼓圍成一個星形,以中間大鼓為主體,由六人躁控,擊鼓的同時配合著舞蹈,形成一幅壯觀的畫面,向洛琪從不知道,鼓聲也能敲出如此撼動人心的旋律。
  緊接著,便是拜火舞,分別由六名女子表演,每人手中皆有兩把火炬,表演開始——
  那一把把的火炬,猶似被附上生命一般,在空中相互輝映舞動著,舞者躁控自如地將火炬揮舞在半空中,一段舞蹈過後,舞者們便將手中的火把丟置於早已準備好的乾柴堆之中,頓時火熱由底竄高,熊熊烈火盡情地狂燒著,紅光染遍祭殿的每個角落每個人興奮的臉龐,舞者們仍繼續地擺動舞步,迎接眾人的加入。
  殿中的眾人興致高昂,個個面帶笑容地走入舞群之中,盡情舞動,霎時笑聲,歌聲充斥在祭殿的各個角落。
  向洛琪被接踵而來的一幕幕給震驚住了,多麼撼動人心的祭典儀式,嚴肅、壯重卻又不失現代感,整個儀式曲祈神舞、鼓陣、拜火舞貫穿全場,最後是眾人合為一的隨光舞蹈,多麼至情至性的儀式,讓群眾融人其中,台下眾入被火光染紅臉,熱情地唱著、舞著、笑著。
  “好特別的儀式,不但莊重,而且人情,這……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向洛琪被氣氛所感染,睜大的雙眼掩不住活躍,笑意爬上被火光染紅的臉頰。
  薩傑沈默地望著她,一抹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容浮上嘴角。
  台下的群眾們此時出現蚤動,而後,由幾名女人步上階梯,來到向洛琪面前,試圖要將向洛琪拉往舞池,她們的熱情令人難以抗拒。
  “不行呀!我不會跳,真的不會。”雖然地也很想加入其中,可是……她真的不會跳,她笑著,不知如何是好,女人們肯放過她,一直要她下場共舞,誰教她今天是主角呢!雖然她並不知道今晚的她已被——
  “去吧!他們全等著你,別壞了大夥的興致。”薩傑也鼓舞她下場,反正今晚的祭典也算迎接她的來臨。
  有了薩傑這麼溫和的鼓勵,不知怎地,她的情緒也高昂起來,跟隨著女人們步人了舞池,隨後服侍向洛琪的古小月和裴姬、狂神全被拉下舞池,一起盡興。
  聖臺上僅剩薩傑、幻狼與銀狐,並不是他們三個太孤傲、特立獨行,而是向來沈穩冷然的三人,要他們瘋狂起舞,實在是有違于他們的本性,因此每年的祭典他們三個沒下舞池,大夥也都習為常了,至少他們五人中還有兩個熱情如火的傢夥——裴姬與狂神啊!
  台下加入了四人後,氣氛更加熱絡,無意中,她會抬起頭來尋找薩傑的眼神,而他皆以舉杯回應,兩人眼神不時交會著,向洛琪不想去探究她想看他的原因,只知道他也在看她——那就夠了。今晚她將屬於歡樂。
  這燦爛的笑容讓他苦等了一千年,千年的守候只想喚回她萬古不變的愛,可惜她已不記得了,喚回伊人喚不回心,上天又在跟我開玩笑,即使事隔千年,只依舊不願將一份完整的愛賜給我。
  笑吧!盡情地笑吧!洛琪,只有今夜也好,屬於我總笑容就在今晚為我綻放,我將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當你用眼神搜尋我時,我必以真心的眼神回應你,這是我的世界,我要你在其中自由飛翔,我願意給你一切,但請原諒我這顆死寂千年冷傲的人,無法馬上融化包圍你,給我時間,因它己冰封太久,在不曾解放的愛恨情分裏沈寂太久了,差點……我差點就以為它將著歲月而消逝,直到無愛無情,可你終於出現,它復活了卻毫無生機。你願意嗎?洛琪,等我——也等它,當冰封解除,我會用最真誠的熱情包圍你,屆時我不再冷血,在我沸騰的血液內只有你——向洛琪。
  “小姐,這是祭典酒,喝下它,讓你永遠幸福。”瑪莎手捧一隻金杯,杯內是金黃色液體,香味濃烈。
  “我不會喝酒耶!”好香,可是酒這東西一向是她敬而遠之的,她不像死黨小婕一樣——酒國豪傑,千杯不醉。
  “不打緊的,小琪,祭典酒可是人人都得喝的哦!”裴姬在旁鼓吹。
  “喝啦!小姐。”
  “是啊!這專為你準備的呢!”
  “小琪,別怕,喝下它,有事我頂著。”小月道。
  在一暄鬧的聲浪中讓她鼓足了莫大的勇氣,舉杯一仰而盡。
  “瑪莎,再來,一杯。”嗯,意猶未盡,這酒真好喝,酒精味不濃,又香甜,比果汁還可口。
  “呃……小姐,你真的還要?”瑪莎不太敢確定。
  “當然。”想不到酒國女英雄的還真不錯。
  嘩眾人響起熱烈掌聲。不久,在大夥的掌聲中,向洛琪朝第十杯邁進,她可不能太丟人,瞧大家的興致如此高昂,掃興就不對了。
  “夠了,別再喝了。”人群中出現了薩傑的身影與聲音。
  “不行,我還要喝,這是大家的好意。”第十一杯即將入口,卻被薩傑奪下。
  “你瘋啦!這酒有多烈你知不知道?”他低吼。
  “還我嘛!把酒還我,我還要喝,你……你別……別管我。”她已出現暈眩狀態,腳都站不穩了,卻仍不能甘休地要奪回他手中的酒杯。
  “別胡鬧了!”薩傑挨近地,將她搖晃的身子穩住。
  “我……我才沒胡鬧,酒……酒還我啦!”她果真醉得一塌糊塗,眾人萬萬也沒想到,她的酒品會差到這種程度,可嚇壞他們了,原只是想灌她一、兩杯玩玩,想不到她卻當真進入情況,一杯接一杯。
  “都是你啦!臭狂神,沒事起什麼哄!看,小琪醉得快不行了。”古小月狠瞪一旁的罪魁禍首。
  “我哪知道她酒品會爛成這樣,後果不堪收拾嘍!”他竟說風涼話。
  “瑪莎,再來一杯。”她喊得好開心。
  “小姐,別喝了,你醉了。”
  “沒醉,沒醉。你我不是站得很穩嗎?”那是因為薩傑這個“支柱”做得好。
  “哦——呵呵呵,哦——呵呵呵,小琪,我再喝,難得咱們姐妹倆今天如此盡興。”連笑兩串,可見裴姬也醉得差不多了。
  “幻狼,你的小娘子醉了!幻狼,喲呵!幻狼……”狂神朝聖台喊。
  “住嘴.”幻狼來無影、去無蹤地出現在人群中,趕快扶住自己的嬌妻,“裴姬,別喝了。”
  “死鬼!現在才來,人家主子早就來小琪身邊報到了。”
  多冤枉的指責,幻狼早在薩傑趕來時,隨之其後了。
  兩個男人拼命拉住懷中的醉人兒,儘量不讓她們相碰,否則又沒完沒了嘍!
  “奇怪,你喝得跟她們多,怎麼不見你亂醉一通?”狂神怪裏怪氣地盯著古小月猛瞧,護花使者的職位也泡湯了。
  “放心吧!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她好得意。
  “是嗎?那真是可惜啊!”他有些自言自語地道。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現場太混亂了。
  “沒事——”他拉著古小月的兩條長辮玩,引來小月的不快,她討厭別人玩她最心愛的辮子。
  “放開我啦!冷血霸君。”向洛琪在做垂死的掙扎。
  “你鬧夠了沒有?”他氣極,對著懷中不安的人吼。
  “沒有。”她大喊,音量大過他,“走開啦!”她猛力推開他。
  嘩!現場又亂成一堆。竟有人如此對待他們向來冷絕獨傲的城主耶!
  “洛琪——”他喊得好無奈。
  嘩!城主一點也不在乎!以前聽別人講城主很重視向小姐,今日一看果然沒錯,他們幾時見過這模樣的薩傑了。
  “喂!”向洛琪定住腳,聚精會神,手指一勾,示意薩傑來她面前。
  薩傑沒讓她失望,他來了,臉色很難看,他想殺人。殺那些灌她酒的人一千次、一萬次。
  向洛琪眉俏含嬌,櫻唇帶笑,手指著眼前瞪她的男人。“我告訴你哦!一個秘密,你耳朵過來。”她勾勾手指。
  見鬼了,他何時這般聽話,心中喑罵卻身體力行。
  “嘻——你好笨,被騙了,我討厭你。”她在他耳邊輕輕吹氣,說得好小聲,說完便順勢趴在他的懷中,鬧劇結束了。
  大夥都很想知道,這位向小姐到底跟薩傑說了什麼,因為薩傑剛才的表情很精彩——不悅→愕然→微怒→失笑,過程極具可看性。
  “祭典結束,各自回去休息吧!”薩傑一把抱起向洛琪,轉身離去,留下身後依舊困惑、茫然、不知所措的人群。
  她真輕,像根羽毛一樣。
  “冷血霸君。”
  “嗯?”他低頭。
  “我討厭你。”她昏醉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知道。”他推開他的房門,將她放置在他黑色柔軟的大床上。
  “我要回家……小婕……浩兒……我好想你們……冷血霸君不讓我……回家……”
  睡吧!這裏就是你的家,原諒我的自私,洛琪,我不能再失去一次。
  他悄然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夜夜皆是如此,習慣在她熟睡後來看她,享受兩人難得寧靜、和諧的時刻,離開前會給她一記最深情的吻,而她夜夜皆錯過了的機會,否則便可以驚見他柔情似水的模樣。
  *****
  好痛,但她寧可讓頭痛來替代速頓尼斯家庭的訓示。
  他又在念她了,為何他總是在罵她、念她呢?真可惜上天給他一副俊美的面容,整天又冷又臭,他不生氣的樣子很好看吧!她坐在他書桌前,托腮皺眉地思索著。
  笑起來會更棒,對,她看過他笑,但不多,挺邪氣的,他是屬於野性的俊。那對銀色眸子也很特別,笑起來時而噴火,她就被噴過好幾次,鼻子挺有型的,噢,上嘴唇太薄了,奶奶說過,上嘴唇薄的人薄情,嗯!整體看來科無懈可擊,唯一的缺點就是他太白了,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他始終很講究禮節,很高貴的一個人,即使發起狠來,也不失他尊貴的氣質,唉,他又皺眉了,壞習慣了!
  還沒打算停止嗎?我好累了耶!現在才早上六點,他挖她起來只為了開罵嗎?肚子有些餓了,不曉得瑪莎早餐準備好了沒?小月應該起床吧!嗯,待會兒找她。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有啊!”
  “好,那我剛剛說什麼?”
  “寡昕諸,別任性嘛!”反正他開訓的內容始終如一,瞎猜也猜得到。
  “那你改了?”
  “我很努力了啊!”
  “但我沒看到成果。”他常想,要看成果可能得等下輩子了。
  “可是那些禮儀太多太麻煩了嘛!吃飯就吃飯,幹嘛斤斤計較,走路也不能用跑用跳的,很囉嗦耶!”她一古腦地抱怨。
  “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逼你學這些是為你好。”這話他已講過不下數百次了。
  “屁啦!”她忍不住反駁。
  “別再讓我聽到這些話,否則有你受的。”
  “我不要學這些啦!都不像我自己了,倒似四不像,那些大家閨秀的樣子我學不來,我就是我,不會為任何人改變。”她堅定。
  “你已經氣走第八個社會禮儀老師了,今早我剛接到辭呈。”他要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那老巫婆向你告狀啦!”她笑,有些快意。
  “向、洛、琪。”他警告。
  “沒什麼啦!是她太嚴肅了,經不起玩笑,不能怪我,她很凶耶!”她故作驚怕狀。
  “所以……?”
  “所以她就走了啊!”她裝作什麼都不懂,不知道。
  “那第五位老師怎麼說,她不幽默、不溫柔嗎?”他好累,現代女孩的腦子裏到底裝什麼?難道真是他太老了。
  “話是沒錯啦!可是她悶耶!”
  “悶?”又是啥新名詞!
  “對呀!她每次來上課都會問我你的事,我哪知道這麼多,不告訴她,她又煩我煩得不得了,悶蚤!”她撇嘴不屑。
  “所以?”
  “所以她也走了啊!”她是死不也肯道出她與小月捉弄人的把戲。
  “那我問你,這幢城堡的格式化房間你究竟記熟了沒?”
  “熟啦!”
  “那為何常把幻狼的房間與小月的房間搞錯?”幻狼已經幾近崩潰邊緣了,不得已才來求助於他。
  “誰教他們兩個人的房間那麼相似。”她有充足的理由。
  算了,兄弟,你往後好自為之吧!或者換扇門。
  “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和小月幹的好事,你們兩膽敢亂來的話,當心我把她遣回大陸。”他下了這道已用過幾次的通牒。
  “你不可以哦!否則有兩個人會恨你一輩子的。”她露出邪惡的笑容。
  “是嗎?”他笑。
  “喂!”她突然記起有一件事差點忘了問他。
  “我有名有姓。”他最痛恨她用這種不在乎的口氣喚他。
  “冷血霸君,我問你,我何時能踏出城門到花園,我被你關夠久了吧?”
  “你想出去嗎?”他問,心中深算著。
  “當然想!”她無時無刻都在想。
  “好!有條件。”
  她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嘖,生意人就是主意人,凡事都講究利益輸送。”她食指左右彎動,頭搖不上,整張小臉寫滿了不屑。
  “那你是要,還是不要?”他撤餌。
  “要!”她上鉤,亂沒骨氣的。
  *****
  “小琪,冷血霸君反常啊!竟放你出來,他是受到打擊了?”古小月喜歡詛咒他,誰要他中就愛拿“遣送大陸”的字眼來脅迫她。她洩恨似的拔草地上的青草。
  “因為他良心發現了嘛!”向洛琪隨口胡謅。
  事實上,為了要出來玩,她損失慘重,唉,甭提了。那男人真邪惡,渾球一個。
  “嗨,小姐們,賞花嗎?”一道龐大的黑影將她們的光線遮去大半,來人自背後輕鬆地大打招呼。
  該死的,這混蛋幹啥來這裏串門子。古小月一聽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全身立即進人警備狀態。
  向洛琪回頭仰望背光的身形,“狂神,是你呀!嚇我一跳,我以為是霸君臨時反悔又派人將我差回呢!”她松了一口氣,綻放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你來幹嘛?沒事幹嗎?”相形之下古小月就惡劣多了,她向來不將大哥級的男人放在眼裏,沒辦法,環境使然,而且對方又是個狂傲的傢夥,讓她沒好印象。
  “喲,小月姑娘今兒個吃炸藥啦!在下我可沒犯著你,何必惡言相向呢?更何況——你這身份實在不該以下犯上,否則——”狂神蹲下身與她的視線平行,眼睛直勾勾地望入古小月怒意盎然的大眼,道:“你不想回大陸吧!”
  “你敢,除非我違約,否則誰也不能將我驅逐出境。”古小月如此驕傲,怎可能讓狂神君居於上風恣意地挑釁她。
  這丫頭的火氣真旺,才逗她一下,肝火便急劇上升,唉,一點也都不可愛。
  “什麼約定啊?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嗎?”向洛琪的小頭顱自他們兩人之間冒出。
  “沒有!”
  “沒有!”
  喝!好有默契,沒有思索就直覺反應。
  非常自然地,兩人帶刺挑起戰火的雙眼拼命截下眼睛射出的冷箭,一點餘地也不留。
  “喂,狂神,聽說你身手不錯。”古小月突兀地冒出一句,眼睛打量對方有幾兩重。
  “好說、好說,對付你這種尚未發育好卻目中無人的黃毛丫頭綽綽有餘。”他故意站起身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壓迫她。
  “很好,我倒想試試,狂神的身手我老早就想討教了。”
  “隨時奉陪。”他笑得謙虛有禮。
  颯的一聲,戰火瞬間引燃,兩人各自一躍而起,當下便較量數回,你來我往,招數層出不窮,別見古小月生得嬌小,招招帶勁、身手俐落,一點也不讓狂神有機可乘,連一旁渾沌不知戰火從何起的向洛琪也看得起勁。
  好個女英豪,他真是小看她了,瞧她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讓狂神不得不專心以對,疏忽不得啊!她一定很恨他,否則討教一番有必要如此出招毒辣嗎?雖說是全力以赴,但也只出六成功力,倘若真讓他發起猛來,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屆時傷了她,那可就……唉!
  兩道時高時低的人影不時在花中穿梭著,看似並無停手跡象,向洛琪急了,這要打到何時呀!會武功的人就是這樣,容不得手腳有輕鬆的時刻,動不動就想找人來打一架好活動筋骨。
  “該停了吧!蠻妞。”狂神騰出空來說。
  “沒分出勝負絕不罷手。”
  “勝負有那麼重要嗎?”居然在過程中抬起杠了。
  “狂神,你用心一點行不行?”她吼。
  “我是看你這麼忙碌才想與你打屁一下,以紓解過於緊繃的神經……”
  他話未落下,古小月突然停了手,俏眉緊皺。
  “連你也看出來了,師父說這是習武之人的致命傷,打鬥的過程中太過緊繃會導致反應遲鈍,讓敵手有機可乘……這麼多年了,我始終無法脫出送層障礙……”說到後來有些自言自語。
  迅速從詫異中回復過來,狂神仔細地凝望早已神遊的古小月,嘴角那抹笑意始終不曾褪去,他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想瞭解這女孩,他也聽見她所說的話了。
  “記著,蠻妞,在與敵方打鬥時,切勿綁手綁腳,將自己的招數局限於高度緊繃的神經;要靜中帶動、動中帶勁、勁中帶柔,一舒緩氣息,一激進反應,否則從使你有再了不得的身手也是枉然。”
  古小月被他這一席話震住了,這男人深藏不露,搞不好連師父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為何會開導她?
  “今天討教到此結束,蠻妞,記住我的話啊!”狂神敲了下她的頭,便頭也不團地離開戰場,留下全被驚詫住的古小月動也不動地呆站花叢中,這男人……好……特別。
  “小月,小月,你還好吧?有受傷吧?我看看。”一見停火,向洛琪便飛似地跑來,將古小月上下看了一遍以確定安然無恙。
  “還……還好。”
  “真的嗎?”
  也許並不好,總覺得身體中好像突然少了些什麼……
  古小月想著。渾蛋!這該死的臭男人。
  “小月,誰……誰羸啊?”她實在好奇。俠女、大俠大戰數回合,結果大俠揮揮衣袖,瀟灑自若,外加得意洋洋地漫步離開,笑容無比奸詐,俠女怔忡不已、呆若木雞外加“一元垂垂”地站在原地,表情無限震憾。
  “誰蠃!?我……我也不知道。”古小月木然。
  “不知道!?你們比很久了耶!”菩薩保佑,希望小月別打錯了神經才好,她要保持這姿勢多久啊?
  冷風颼颼自她倆身旁呼嘯而過,有些嘲諷、有些哀鳴,向洛琪第一天自由的早晨,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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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24:43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逃跑的意思,探望爺爺奶奶後八點以前趕回去,我答應他們的。”向洛洛琪右手舉得高高的,向身旁寒著一張臉的薩傑解釋。
  他寧看也不看一眼,繼續專心地開車,恍若這條大馬路比還她還重要的。
  “你別不說話啊!我都說過不下數千次了,我真的沒逃跑啦!”她寧可薩傑對她大吼大叫,或是繼續用眼神謀殺她,也不願像現在同在這般唱獨角戲,而他卻視若罔聞,這讓她有種被遺棄感,很不舒服。
  “您想罵就罵吧!我不會回嘴的,隨你高興。”她說得好可憐,像個小媳婦兒。
  有反應了,他瞥了她一眼,再接再厲。乖乖,何時她向洛這麼期待著被斥駡還無怨尤。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開罵吧!
  “我剛才說的你聽進去了沒有?”超乎想像的平靜。
  啥?啥來?向洛琪將面部首要兩個器官——眼、口張得大開,以表示她不知所以。
  騙鬼咧!他剛才哪有話說,都是她在講,他連最基本的狀聲詞像:嗯、啊、哦這些也沒講半字。
  “你說話話啊!你到底是聽進去沒??”換他不耐煩地逼問。
  “你——剛才又沒說半句話,我……我還能聽見什麼?”
  什麼?!薩傑再次緊急刹車,後面隨之的車輛閃的、停的停、撞毀的撞毀,險象環生。只因她一句既無辜無心的話。
  糟了,情況大大不妙,薩傑極有可能會掐死,然後再丟到旁邊的大海裏喂鯊魚。
  “你究竟在想什麼?”他噴出熊熊駭人的火意,殺意潛伏口氣令她悚然。可……剛才整路上他確實是沒講過半句話嘛!她自覺無辜。
  “難道……到現在你還不瞭解我的心意。”他現在最想做的莫過於兩件事——打死她,要不就吻暈她。
  心意?那是什麼東西?她又非得瞭解才行嗎?
  “你說啊!”他使用蠻力箝住她細弱的肩膀。
  “先生,這是公路耶!小倆口吵架是你家的事,你把車停在路中央是違法的,你……”
  “閉嘴!”薩傑窮兇極惡地喝退“白目”的路人,“滾!”隨之將視線轉回向洛琪。
  “我……你!”為什麼她得忍受這鳥氣不可,忍耐也要有個限度,“你凶個什麼啊!從一開始到現在,你這種要不就冰冷得讓人不敢親近,要不就乍然改變的極端性格,時冷時熱的,令人捉摸不定,我還能瞭解什麼。”要發飆是吧!來啊!誰怕誰,這陣子她忍夠了,忍無可忍時就無需再忍——沒錯,這也是家訓,不過不是小婕的,是小月的家訓。
  “你——”他一時語塞。
  “我什麼,我是人耶!被你幽禁了那麼久,不能有聯繫親友的自由,那也就算了,在我全然明白真相以後,深感對你我得盡一份心,好歹你也等了我一千年,才對你所有的無理由索求給忍了下來,儘量不去惹怒你,要出趟遠門還得死求活求,千拜託萬拜託的才能出去,你也看到了,他們兩位老人家除了我這孫女之外,什麼都沒有,空有一間豪華的別墅洋房有個屁用啊!還不是一樣孤獨無依,我回去看他們有錯嗎?更何況我大有機會就此拍拍屁股走人的,但我沒有,你知道嗎?我沒有!我怕你黑夜來時不見著我會發狂,忍下心來拒絕兩位老人家的要求,見鬼了,我何必為你設想那麼多,做什麼事情都得想到你,怕你不開心不高興,為什麼?我欠你的一份情死也還不清,你所等的是微妮斯琪,而我只是她的代替品,只因我是她千年後的輪回……為什麼是我?”說到最後,她已克制不住地淚流滿面。
  “唉。”他無奈地輕歎,將她擁入懷中,任由她徹底地痛哭一場。
  “我要回家,你放走我走行不行?我不是你千思萬盼的薇妮斯琪呀——我叫向洛琪,你要的不是我……放我走……”
  “不可能的,洛琪,我再也不可能放你走,永遠也不……”他柔聲地道,向洛琪痛心肺地哭喊,像千萬支針刺入他的心,千穿百孔。
  同時心碎的兩人,隔開了外界的紛擾,將自己沈淪在痛楚中,任由心淌血,汩汩流出的刺痛感也無法彌補。
  今夜的月圓滿無瑕,皎白亮潔,該是戀人攜手共賞的月夜,點點繁星綴黑幕,像是千萬句無限的祝福,可惜啊!他們見不著,心痛的人始終無法容納多餘的事物。
  *****
  “小琪,你似乎不大對勁哦!”裴姬意有所指。
  “有嗎?大概是太累了吧!”向洛琪隨意帶過,是心疲力竭。
  “累?!有啥好累的,我看你是心累了吧!怎麼,薩傑不好搞定啊?”憑她古小月的慧眼,任何事都逃不開她的掃描。
  “搞你個大頭鬼啦!別把我們的關係說得如此暖味行不行?”冷死人了,下意識拉攏大衣。
  “你們本來就很曖昧呀!”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咧笑著呀,充滿情色的美目一左一右夾攻處於中間地帶的向洛琪。
  “那是他在發神經,錯把本人當伊人。不肯面對現實的傢夥,我跟他的薇妮斯琪不論是面貌或個性,都相差十萬八千里,他又何必如此固執地緊捉不放呢?”她不願當別人的囊子,即使那人是她的前生也是一樣。
  “話可不能這麼說,好歹他也等了一千年耶!光是這份癡心就足以感動天地了。”
  “到現在你們還不明白嗎?薩傑要的是薇妮斯琪,我充其量是個代替品,在他的心目中我是薇妮斯琪而不是向洛琪。”天知道每當他用柔情萬千的眼神凝望她時,她的心仿佛刀割,那是殘醒的折磨,但她從不將此種心情表露於外,不想讓薩傑瞧見她怯弱的情感。
  “真正不明白的人是你。”深沈嚴肅的男低音突地插進了三個女人的對話。
  “親愛的?!”
  幻狼?!
  哐啷,一串鑰匙丟在她面前,令她錯愕莫名。
  “二樓長廊盡頭的房間內有你需要的答案。”說罷,便拉起愛妻裴姬道:“他們兩人的事只有當事人能解決,我們能做的僅止於此,公司還有事,我們走吧!”
  離去之前,幻狼再次轉身補充一句:“他等了一干年,要的是一份真愛,而不是一個愛情逃兵,你對他的心意有待自己花時間想清,萬一你真的不能回以真情,那麼我們會信守承諾,幫你離開這裏。”語畢,便擁著愛妻離開,留給她思考的空間。
  “親愛的,你好棒哦!”裴姬傾慕地望著白己的丈夫。
  “當然。”是該給她一記當頭棒喝,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向洛琪帶著迷惑、茫然地眼神望著古小月,只求心中早已存在的決定,卻仍任性地想藉由第三者的再次認同與肯定,才能釋然地行動。
  “去吧!”古小月成功地盡到于第三者應有的義務,“去看看也好,否則後悔的還是自己。”鼓勵的笑容粲爛無比。
  “你這侍女帶挺盡責的嘛。”向洛琪離開後,另一爽朗的譏笑聲隨即出現。
  “好說。”她邊說邊品茗。
  “今天天氣不錯,蠻妞,在下有這榮幸邀你過招數回嗎?”狂神坐上茶幾與她相對。
  “奉陪”古小月接下戰書。
  天氣不錯?!冬季陰暗寒泠的天空也可稱之為“不錯”?!
  *****
  開、不開、開、不開……顯然向洛琪正面臨了進退兩難的困境。
  這裏有我需要的答案?!幻狼的這話是什麼意思?萬一……又是個令人難以承受的結果呢?可是……不看的話豈不太對不起自己了。
  天使與惡魔在腦中陷人交戰。
  基於人類好奇的天性使然,向洛琪決定一窺究競,將招匙插入,輕輕一轉——
  哢嚓,門開了。
  我的天啊!這房間儼然是座相片館,大大小小的照片或高或低地懸掛于白牆上,讓她看得眼花撩亂。在這裏,她看到了自己的成長史,巨細無遺。
  這張她認得,是她滿月時父母帶她去相館拍的,她手中所拿的黃色鴨鴨到現在仍保留著,相片中她看到了父母的愛,只可惜她擁有這份愛僅短暫數年。
  再來是她學走路的滑稽樣;在動物園被猩猩嚇哭的慘相;全家福……
  還有這張在幼稚園門口,拿著霜淇淋,紅著大眼睛、圓鼻子、扁著嘴的相片,這原是她老爹的傑作。但很顯然眼前拍這張照片的技巧相當精湛,若非專業人士,不可能在取材上照得如此巧妙。
  小學畢業典禮頒獎時,她一面接過獎狀,仍不望朝鏡頭扮鬼臉、舉起勝利的手勢。
  國中時,三劍客的三八樣全在其中。
  高中的黃金時代,她在田徑場上的帥勁,身著各式服裝的英姿,還有為了遠在美國二老的迫切要求,她去相館照了一組藝術照,以解二老的相思之苦。
  媽呀!連她穿拖鞋到樓下門口買牛肉麵的拙相也被照到了,不會吧!還有她騎機車狂飆的記錄,這個受雇拍她照的人還真是無孔不入。
  天啊!全是她,每張都是她,她向洛琪這十八年的喜怒哀樂全收錄在其中,的有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她是何時何地拍的,這個薩傑相當有心。
  他常到這裏嗎?應該是吧!
  坐在大沙發椅可一覽無遺所有相片,矗立在一旁的大酒櫃更能證明了她的想法;在大的空間中,存在著一絲細微的獨特氣息——只屬於薩傑所有,沒人比她更熟悉。
  答案,一個令她撼動心弦的答案。
  論及回以真情?!她能嗎?這筆情債一下足足醞釀了千年的情債她還得清嗎?又該怎麼愛?她不懂,真的不懂,原本平凡如白紙的她,如何承受得起卓絕一身的男人的愛?也許幻狼說得對,她是個愛情逃兵,事到臨間依然選擇逃避。
  不是無情,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孰能不動情……
  真情——對愛尚且茫然無知的自己,不配談感情,談情說愛得負責任,這才是真愛,不是隨心姿意地敷衍,是要靈魂真正的坦誠,這些薩傑全做到了,而她未及其一半,向洛琪啊向洛琪,你何其有幸被人足足愛了恒久的歲月,當下她作了一個決定——速戰速決。
  *****
  好極了!命運的安排總與她背道而馳。
  給了自己一星期的期限來改變他,救回他的生命,屬於人類的生命。那傢夥倒好,僅用了數天的時日便將原本已糟得離譜的爛性格改變得更為徹底,召集在他身上已見不到詭變多端的雙重性格,而是爛到最高點的狂野猛浪,以往的冷酷已不復見,充斥在他體內的是一份全然的、單獨的猛浪個性,雖然這改變並不是他自身所願意的。
  這也同時意味著,她若不再加快救他走出黑暗的腳步,待他連僅存的人性都被邪性吞沒了以後,想救他恐怕是回天乏術。屆時,這人間真要多出一名不折不扣的吸血惡魔了,一星期,成敗全決定在這期限中,成功的話國泰民安,否則水深火熱。首當其衝的受害者,想必她會榮膺第一人。
  為了這艱巨的任務,她的生活作息也有重大的改變。配合他嘛!晝伏夜出,白天與他一同窩在那具棺木裏,夜晚再陪他來飄西蕩,最誇張的一次是陪他到某家大醫院的大血庫偷血喝,她負責把風,向洛琪發覺他挺有良心的,只偷存量最多的O型血袋,瞧他喝血的模樣與喝白開水沒啥兩樣,還是那樣地自然、優雅,她看在眼裏痛在心裏,歎不完的無奈。
  真諷刺,向來怕吸血鬼如蛇蠍的她,如今竟然與其共眠,形影不離。
  今夜他兩人則出現在一家PUB中,他的目的是獵物。
  雖早已明白這是他一貫的獵物伎倆,這爛習性也早在首次改變中養成,但她就是無法漠視,無法不在乎了。
  幽暗的環境中,自然而然形成了情色的氛圍,挑逗呢喃的耳語,激情放浪的情侶,嫵媚誘人的嬌笑聲,濃烈漫於空氣中的酒精味,尼古丁謀殺著她的嗅覺神經,震天價響的音樂配合著擺動熱情的男女,這樣的畫面她從未拉觸過,不置可否,人類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向薩傑傾身獻媚的女人一樣,她們選擇了飛蛾撲火,她則冷眼旁觀。
  向洛琪身處的位置是PUB中最陰暗的角落,遠離喧嘩的地帶,她單獨使用的圓幾上僅有一杯冰開水,黑暗包圍了她,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但她卻能看到PUB的每一處,包括與她數尺相對的那群男女。
  從頭到尾,她就這麼坐著,看薩傑不發一語,僅是單獨坐著便能吸引來群花蝴蝶。打從一進到這裏,薩傑便將她安排在那兒,自己則坐在數尺之外的長沙發上,像只慵懶的獵豹等待著獵物上門,很明顯地,他成功了。
  習慣性地輕嘴著右手大拇指,雙眼始終未曾離開過那群談笑風生的男女,心中的某個角落在淌血。
  他在向她證明什麼?向洛琪可以感覺到他時而投射過一的眼神中潛藏著一絲挑釁,以及他看她時嘴角那抹別具深意的笑,這男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帶她到這裏來,就是要讓她撲克著他如何玩弄女人于股掌之中?
  真可悲,她為這些女人惋惜,百媚盡出,為的就是要博君一笑,當她們知道眼前這男人的真實身分後將作何感想?能將英俊懾人的惡魔聯想到一塊嗎?
  今晚他休想用那雙手碰她的半根汗毛,更別妄想用他那性感至極的唇吻她。
  他是如何辦到的,能在那群女人渾然不知的狀態下吸她們的血於無形。
  在考驗我?向洛琪確實地想,每當他將齒痕印在女人頸上時,深邃銳利如鷹的眼神定會鎖住她,向洛琪告訴自己不能閃避,否則她就輸了,這是薩傑的挑戰。她勇敢地迎向他,向洛琪不禁覺得好笑,這算什麼?像是為人妻的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打滾在女人堆中,只能暗自醋海生波,嫉妒在心,卻不能有所行動。
  驚詫地發現自己竟會心痛,捧起茶杯飲下無味平淡的開水,卻突然發覺水中竟有些熱,杯中原本平靜無波,被數滴激起了陣陣漣漪,視線漸漸變得有些模糊,水杯擋去了大半的臉頰——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向洛琪站起身往外走去,此刻的她不想再望見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今晚的負既乾燥又凜冽,即使拉緊了絨毛外套仍阻擋不了寒風的侵略,深夜的長街蕭條寂靜,寥寥數間店家閃爍的霓虹燈為這清冷的黑夜增添了些許溫暖的色彩,可她的心卻還停留在飄雪的邊緣——為裏頭的男人。
  蹲坐在店外的石階上,雙手環起,將頭埋進腿與身體之間,放任情緒發洩,一滴、兩面三刀滴……石階上落下了數滴晶瑩的水珠。
  頓時,她發覺身旁矗立了一個高大黑影,那黑影站了良久之後便隨之緊捱著她坐下,在他坐下的同時,她的身背上同時多了一件毛料大衣,溫暖圍裏裹著她,也許是強烈的自尊心使然,她不想抬頭,不願滿臉濕濡地面對他……等淚幹了再說。
  “你今晚打算露宿街頭?”低沈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關你屁事!
  “那可不行,早上太陽一出來我就完了,很遺憾不能陪你圓此雅興,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
  再等一會兒。
  “深夜的風很冷,再坐下去你會感冒的。”
  他的大掌撫上她嬌小的頭,聲蕾很輕柔。
  “別碰我!”向洛琪猛地抬起頭來,揮掉他的手,忿恨難掩的雙眼狠狠瞪視著薩傑,稍久才驕傲地把頭甩向一旁,胡亂地擦拭著濕濡的臉頰。
  薩傑扳回她的身子,雙手放在她的肩上,“看著我,洛琪。告訴我,你在乎嗎?”
  都被捉到了還能不說嗎?“你知道的。”模棱兩可的答案。
  薩傑將她拉進懷中,緊圈著她。“這樣很好。”
  “什麼意思?”
  “我很重視你。”
  “但你不重視我的感受。”她推開薩傑。
  “什麼意思?”薩傑將這話丟回。
  “你今晚差勁透了,竟能毫不避諱地在我面前……”
  “我只想得到我要的。”嫉妒?!他很高興他所看到的。
  “我也可以給你。”向洛琪出乎意料地認真。
  “別做出沒有兌現的承諾,我要的你給不起。”她今天是怎麼回事?
  “沒試過誰也不能妄下斷論。”她已經沒時間了,必須及早從黑暗之中救回薩傑,今或或許可以……
  “你只是一時衝動,別太高估了自己。”
  “難道你想永遠都這樣,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天啊!你究竟有沒有替自己想過?”這男人真是固執得可以。
  “在深夜三點半寒風中的街間談論這種話題實在無聊。”薩傑如是覺得。
  “你倒是說啊!大夥都這麼擔心你,但你呢,一點求生意志都沒有,自甘墮落、沈淪黑暗,當個吸血鬼有什麼好?白天不能見人,只能喝血維生,除了偶爾自動獻身的美女如雲外,還有啥優點?”向洛琪義正辭嚴,愈說愈帶勁。
  有道理,他不否認。
  “你究竟在堅持什麼?只要一口,只要吸上一口我的血就一切OK了,有什麼困難?既不會傷到我又可活命,真不明白你的腦袋裝了些什麼?”向洛琪被氣憤沖暈了頭。
  “你怎會認為我在吸你的血時能處之泰然呢?”那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她淌血,他心痛更不忍。
  向洛琪一時語塞,只因還未能消化薩傑那莫測高深的語意,愈說愈模糊了,應該很簡單的不是嗎?
  “可……可是,這對你而言應不是難事吧?就像你在吸別人的血一樣,不是嗎?”向洛琪一直如此認為。
  “你不一樣。”薩傑突然有股想封住她吱喳不停小嘴的衝動,然後再抱她塞迸車裏回城堡,把她因在懷中,就如往常一般同眠直到夜幕再次降臨。
  “有差別嗎?”在她遲鈍的潛意識裏,吸血的過程還不都是一個樣——張嘴、啃咬、吸血後收工,如此而已。
  薩傑千年來首度發覺自己竟會有欲無無淚的情緒產生。
  “當我在吸那群人的血液時,心中只有掠取,沒有感情。”薩傑認真且嚴肅地注視她,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好……好露骨的表白,這讓她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
  “回家吧!”薩傑逕自站起身,低頭對著仍站在石階上的向洛琪道,並朝他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
  唉,看來今夜誘食失敗,他真固執呢!
  坐進黑色跑車內的向洛仍不放棄誘食的機會,“你真的不考慮?”
  “你就這麼希望被啃兩個洞才高興是不是?”薩傑光火了。
  “我是為你好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若不是為了他,她沒事吃飽撐著呀!還得推銷自己的寶貴血液,這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與決心耶!
  薩傑不悅地瞪她一眼後,油門一踩,黑色的跑車如子彈般噴射出去,消失在長街盡頭。
  *****
  今晚,她發誓,絕對要讓薩傑“吻”上她那光潔皓白的脖子,即使心裏頭仍是緊張萬分,無從體會被吸血鬼啃後的慘況會是如何,反正不會好到哪里去,鐵定疼痛萬分,但求他走出魔坑勢在必行。
  “喂,醒一醒,天黑嘍!”向洛琪呼喚身旁擁著她卻仍不知睡到幾重天的男人,“月亮都照到屁股了,你還不打算‘起棺’啊!”她輕輕搖晃睡夢仍舊香甜的人。
  有反應了,他將手收得更緊,讓向洛琪密貼在身無長物的赤裸胸膛上,還是沒醒來。
  空間有限的棺木內,讓她無多餘的地方掙扎出他鐵箝船的雙手。
  這些天以來她可說是極度犧牲啊!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竟陪一個隨時皆有可能玷汙她的男人“同棺共枕”,還得任其瀅穢的雙手上下來回其嬌軀,更別遑論他那張充滿邪氣的性感雙唇是如何撩撥她的敏感神經,她則欣然甘之如飴地接受,不為什麼,只為了回以感情,以及在心中那早已悄然發芽成長的情愫。
  愛你永遠多一天!這男人值得她愛一輩子,甚至下輩子、下下輩子……啊!多幸福!
  只差一點就可達到她心目中的理想境界了——他這糟糕的吸血鬼身份。
  他長得真是好看。每夜向洛琪必比他早醒,既而欣賞他難得天真的俊容睡相。
  觀賞睡美男之餘,一股前所未有的種動湧上心頭。
  這麼做不犯法吧?他……不會發覺吧?瞧他睡得跟死豬沒兩樣!輕輕的、一下下就好,不曉得感覺如何?這次讓她主動土回又何妨,就當是成長的學習吧!
  向洛琪屏住氣息慢慢地將唇湊近薩傑毫無防備的睡容,極輕柔地印上他緊閉的唇……
  哇!好刺激,感覺不錯呢!
  再來一次!
  嗯,真棒,無怪乎他老是喜歡親她,原來自動獻吻的滋味如此誘人……再來一次。
  向洛琪臉然陶醉在自個幾的偷吻享受中,當她睜開滿足的雙眸立即迎上了一雙充滿邪氣與笑意的銀眸。
  我的天啊!
  “看我我還得加緊訓練你的接吻的技術。”
  “你……何,何時醒來的?”她不想活了。
  “在你第一次偷襲的時候。”他揚起薩傑式的笑容。
  原本熟睡的他,被突來的香吻驚醒,索性不睜開雙眼去享受這天外飛來的幸福,令他最感詫異的是這妮子居然如此貪得無厭,無數個生嫩的吻不停地落下,讓他好生訝異卻又無限欣喜,薩傑頓時感覺到全身上下、裏裏外外無一處不舒坦至極。
  “在我這麼一位優良師長的調教之下,你的吻竟還是如此生澀,真令人失望,不過勉強還可以接受。”薩傑伸舌輕恬白己乾燥的雙唇,說不盡的挑逗意味在其中。
  “哼,我只不過是好奇而已,想試試主動親人的感覺如何,可沒別的意思哦!”現在說這些似乎有些多餘,都被別人當場“抓包”平常還有啥好解釋的。
  “那麼試問,感覺如何?”他笑得好得逗人。
  向洛琪突然對自己胡扯的藉口扼腕不已,不過為了僅存的面子,她仍是不急不迫地回道:“馬馬虎虎啦!”天啊,停止這令人羞愧的話題吧!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上天似乎不怎麼渴望她的感激。
  “馬馬虎虎?!那你應該該試這個。”
  冷不防地,薩傑狠狠地吻住她的玫瑰唇瓣,絲毫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狂野霸氣十足的吻果然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向洛琪感覺整個人快被掏空了,只能任憑處置,狂浪般的狂吻逐漸放緩步調,熱情不減,卻多了無盡的柔情,她正一點一滴地融化……
  *****
  渾帳王八蛋,她的嘴腫起來了,活像兩根橫掛在嘴巴上的香腸,藉由灰黑的電視螢幕她看到自己滑稽的櫻桃小嘴,與身後瀟灑就地而坐的薩傑正朝她的背部訕笑著,邪惡的得意表情足以媲美撒旦。
  帶著滿口滿口的暗自咒駡,向洛琪依然不忘實行任務。
  旋進錄影帶之後,很自然地到他身旁坐下,與他共同觀賞這卷計劃性的影片,超大的螢幕上了片名《夜訪吸血鬼》。
  敏銳地感覺到薩傑擁著她的身子僵了一下,表情驀然變得有些怪異,高深莫測的,但雙眼的焦距仍停留在影片上。
  “為何想看這部片子?”他突然悶道。
  “因為我喜歡湯姆克魯斯啊!”她逕自笑得天真。
  “他沒有我好看。”薩傑將視線調回她臉上,“所以——不準你喜歡他。”
  “那……那只是一種……偶然式的崇拜而已。”老天,他好認真。
  “你只能喜歡我一個。”說罷,又將注意力轉回劇情上。
  我……是……喜歡你呀!發現得有些慢就是了。
  向洛琪時時得觀察他的表情,其中不免發覺到當片中的吸血鬼在吸取鮮血時,薩傑的表情會出現明顯的變化,有贊同、有不屑,還有一絲絲壓抑,他在制止吸血鬼看見血時原始的本能,自然的化學反應。
  冰冷的血液在燃燒沸騰,在在誘惑他的強烈需要;理智漸漸停,炙熱的血液在全身流動,引發他無止盡的渴望,需求、侵佔、掠奪、吸取的貪念泉湧而上。
  “夠了!”薩傑爆發地大吼。
  單手一揮,廳裏的螢幕畫面消失了。
  倏地,他將她按倒在地毯上,銀眸迸射出萬丈光火。
  “你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失控——那就你成功了。”他語調平板地令人生畏。
  薩傑將冰冷的雙手掐住向洛琪纖細的頸子,力道不大,但威脅性十足。
  “你就這麼期待我向你開刀?”語調陰寒如來自地府。
  就是這樣,她的目的達成了,接下來只要他做出原始的吸取動作,那麼任務便得以宣告成功,她也可以……
  這一刻是緊要關頭,向洛琪不答話,挑戰的堅決眼神無懼地迎向他,只差一步,便能將他拉出黑暗,只差一步。
  薩傑卻陷入人神交戰中,原始的需要令他發狂,絲微薄弱的理智仍存;他徘徊在下手與收手之間。
  看著他已陷人猶豫的危境,向洛琪二話不話,鼓足了所有勇氣,伸出雙手環住薩傑的頸項拉向自己,她知道這樣的引誘很難抗拒。
  向洛琪女性特的有清香侵入了他的嗅覺感官,而她體內躍動的血液仿佛是在對他提出熱情的邀請,他的自製力幾近崩,張開渴求的嘴唇,對準了向洛琪的側頸,緩緩地……他的利牙觸上了她微微擅拌的肌膚,一絲血液流出,輕微的疼痛讓向洛琪聲吟出聲。
  不——薩傑及時喊停。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真的深咬下去,屆時他會恨死自己。
  不——向洛琪警玲乍響。
  不可以就這麼停止,否則功虧一簣,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步,不甘願如此放棄,失去了這次機會,往後恐怕……
  “該死的你,你如不知道自己在幹傻事?”薩傑震怒地大吼。
  “知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此時他的眼神中充滿著排山倒海而來的憤怒與憎恨。
  “救你。”向洛琪不諱言。
  “事到如今你仍無法接受吸血鬼的我?”這想法令他為之欲狂。
  “你的想法偏離了。”天啊,他想哪到哪里去了。
  “我以為你已能接受這樣的我,想不到你依然視我為狂獸。”他熊熊的怒火已然狂燒。
  “現在的我並不排拒身為吸血鬼的你,只是將你變回原本的模樣不是更好?”他講不講理呀!她這麼掏心挖肺地為他……
  “不,你跟世人一樣視我為魔鬼,與愚蠢的人類一樣憎惡我。”千年前的恨將他逼到發狂邊緣。
  “不是這樣的,要我怎樣說你才會明白,我要你走出黑暗的心為何你不懂,這樣的你知我是永遠沒有結果的,我………
  “住口,住口,原來這才是你要想要的,沒有結果?!你始終希望我倆沒有結果,你明明知道我無法痛下心來吸你的血便誘惑我,以便吸了之後好讓你有的理由離開我,是不是?”薩傑完全被狂燒的怒火蒙蔽了理智。
  “不是!不是——薩傑你聽我說,我……”
  “不用再說了,為了這樣的計畫,你的犧牲倒不小,我早該知道的,你突然的乖巧溫柔,劇變的接受態度原來只是在引誘我上鉤,同眠也不只是你低賤的伎倆之一,而我——我竟發了瘋地以為你已接受了我,哈,向洛琪你真行,能將我玩弄股掌中於無形,我錯看你了。”薩傑無情的話語像冷箭射入了向洛琪早已支離破碎的心。
  是不用再說了,我的心意竟被你看得如此不值,甚至……低賤,這是懲罰嗎?在我願意犧牲去回報真情時,竟換來這些殘酷的打擊。
  “怎麼?無話說了。”被恨意吞噬的人往往會喪智、眼盲、耳聾,再沈靜機智的人都無法倖免,例如薩傑。
  “放棄你那可笑愚笨的伎倆吧,你永遠都逃不開我的,你要結果是吧,我成全你。只要把你變得跟我一樣,還怕會沒有結果嗎?”話畢,便將向洛琪壓在身下,準備將她同化——他已無心,只剩無盡的瘋狂爆發。
  天啊,他瘋了,真的瘋了,向洛琪從他眼神中所看的是勢在必行的強烈佔有欲。
  “不——薩傑,你不能這樣做,你會害到自己的,同化了我,就沒有能拉你走出黑暗了,薩傑——你清醒一點。”誰來幫我,面對發狂的他,她終究無力招架呀!
  向洛琪不停地在他懷中掙脫。
  “我要你,跟我一起生存于永恆吧!洛琪。”薩傑以輕柔的魔咒催眠著她。憐惜不再,如今佔有的邪思充斥著他。
  “不、不……”——她掙脫了他,被逼到牆角。
  薩傑仍一派瀟灑自若地坐在原地,“你怕了?哼!口口聲聲說要救我,全是謊言,今天我要得到你,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生命全屬於我。”全然被惡所取代的薩傑已無昔日的溫柔。他起身,慢慢地、慢慢地、優雅地接近向洛琪。
  “不,求求你,別這樣,讓我幫你,你知道這樣的你多可怕嗎?”她快沒力氣了。
  “可怕!你向來都這這麼看我的,我已不在乎,反正你從來沒愛過我。”薩傑順勢將她困在死角,“但我不會放棄,我要你與我一同沈淪黑暗。”
  若不愛你,就不會如此痛苦。你已看不清了,薩傑,我愛你。向洛琪胯心中呐喊。
  “動手吧!既然這是你要的結果”就當我向洛琪欠你的,對不起,各位,我終究還是無法救回你們的主子。
  “我不會憐惜的。”
  “我從不敢奢望。”
  向洛琪雙眼緊閉,等待死亡毀滅的來臨——
  “不——”門被劇烈地踢。
  “老大你瘋啦!她可是不愛了千年的向洛琪耶!”狂神與幻狼沖向薩傑,將他拉住。
  “沒用的,狂神,他己經喪失心智了。”銀狐道,他焦慮的表情僅能從眼中搜索。
  “裴姬、小月,帶向洛琪離開,這兒交給我們。”幻狼將薩傑拉離向洛琪。
  “不準帶她走。”門被一道無形的魔力關住。“她是我的,誰也不準帶走她。”薩傑異于常人的蠻力掙開三人的箝制,飛快地沖向三名女子,一雙手拉向洛琪的皓腕。
  “洛琪,別走,別離開我。”表情出奇的脆弱。
  “薩傑……”向洛琪茫然了,她不能丟下他啊!這男人需要她的幫助她不能一走了之,棄他不顧。
  “快,快帶向洛琪走,否則就來不及了。”幻狼難得失去沈穩,“銀狐,你帶她們離開。”
  “嗯。”身手敏捷的銀狐,拉著三名女子來到唯一逃生之路——窗邊。
  “洛琪,別走——”薩傑欲伸手拉回向洛琪,捉到的僅是一把空氣。
  向洛琪不忍回頭,她何時見他如此憔悴的表情過,她根本走不開。
  “快走啊!再晚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狂神忍不住喊。
  “誰都不準走。”薩傑竭力嘶吼,霎時天地風雲變色,狂風暴雨驟至,雷電交加。
  銀狐二話不話拉著三名女子,縱身往窗下跳,銀色跑車如被惡魔追趕,以驚人的速度逃離城堡。
  “洛琪,你逃不了的。”薩傑的嘶喊不時傳進向洛琪耳中。
  “停車,我要回去救薩傑,我不能就這樣離開他。”向洛琪頻頻回頭。
  “不琪沒有的,主子徹底瘋狂了,他會將你毀來的。”裴姬勸道。
  “別傻了,小琪,你回去也救不了他的,只會被他同化為另一具吸血僵屍,他已經魔性大發,沒救了。”古小月無奈勸道。
  “你們……會如何對付他?”向洛琪問,她必須知道。
  “暫時將他鎖在密室,直到你安全為止。”銀狐冷然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答應……好好照顧他,直到我回來為止。”她不會丟下他,絕不!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5:25:15


  美國 紐約機場
  “該死,飛機全部停飛。”裴姬忍不住罵道。
  “沒辦法!暴風雨太強了。”
  這時機場內傳來廣播——各位旅客,由於突來的暴風雨,今天對外的所有班機停飛……
  “跟我來。”銀狐再度飛也似地將車子駛離機場。
  “上哪里去?”三名女子異口同聲。
  艾德耶穌教會
  “這裏應該很安全,他暫時還找不到這裏。”銀狐不理會三名女子的錯愕表情,逕自往內走去。
  不久,一名白髮慈眉的老人出現,“孩子,近來可好。”
  老人與銀狐看似相當熟稔。
  “這位是歐德神父。”銀狐未詳細介紹,不打算滿足三名女子的強烈好奇心。
  銀狐與老神父在一旁低語了一會兒過後,只見老人露出驚訝、惋惜的表情,隨即又流圳出慈善和藹的微笑望著向洛琪。
  “孩子,這陣子你就先待在這裏,沒事的,主會保佑你。”老神父親切地拉起向洛琪的手以拍道。
  小琪想哭,老神父讓她想到了爺爺奶奶。
  “裴姬姊姊……”向洛琪禁不住淚流滿面。
  裴姬萬般心疼,無奈地擁住向洛琪哄道:“傻孩子,別哭了,會沒事的。”
  輕柔地擦掉向洛琪的淚水,“我們走嘍!小月會保護你的。”隨後便頭也不回地與銀狐一樣消失在教堂的門口。
  *****
  當銀狐與裴姬回到城堡時,天色已露出曙光。
  “主子人呢?”裴姬急地地問。
  “回棺木了。”狂神筋疲力竭癱在沙發上。
  “向洛琪呢?回臺灣了嗎?”幻狼問。
  “還沒,機場停飛,我們將她安頓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小月在旁保護她。”
  “小月?!”狂神收起平日的開朗,面露不安。
  “你放九百九十九個心吧!那丫頭機靈得很,她的光榮事你又不是不清楚。”真是的,這傢夥只要一涉及有關小月的事,就再也狂放不起來了。唉,真是浪得虛名。
  “親愛的,你怎麼了?”裴姬驚慌地尖叫,心疼地審視幻狼臉上的青斑與血漬。
  “沒事。”幻狼微笑著安撫過度緊張的妻子。
  “沒事?!那傢夥簡直是六親不認了,你還說沒事!”狂神驚怪地大吼,“老大他看也不看一下就往我瀟灑帥逸的俊容猛K,沒人性的傢夥。”狂神拿著冰袋敷著紅腫的嘴角。
  “他本來就沒人性。”銀狐冷淡地加了一句。
  “狂小子,又不是只有你受傷,我們家幻狼也傷得不輕呀!”裴姬拿來藥箱,替自己的老公消毒敷藥。
  瞧幻狼那一副“有老婆真好”的模樣,讓狂神嘔極了。唉——如果小月那蠻妞在的話會怎樣?也會像裴姬這般替他擦藥嗎?或者在一旁興災樂禍。
  “喂,兄弟。”狂神突然對銀狐道,“可否麻煩你高抬貴手替小弟我上藥,這份大恩大德在下我會永銘五內。”
  銀狐不答,僅牽動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十幾年的兄弟難道是當假的,狂神突然覺得寒毛聳立。
  “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個兒來吧!”他可不能拿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俊臉開玩笑,這冷面的傢夥搞不好會將他毀容。
  “這陣子得看緊他,能幫向洛琪逃多遠就逃多遠,我們在密室裏安裝了監視器,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如果他打開密室的門鎖逃出來呢?”
  “他走到哪兒,我們跟到哪兒。”
  “唉!真懷念老大以前的模樣……”狂神感慨地道出在場眾人的想法。
  任誰也忘不了,薩傑是如何救出身處困境的自己,又是如何將他們四人培育成出類拔萃的精英人才,十幾年的大哥如今已成為魔,這何嘗是他們願意的結局。
  *****
  洛琪……洛琪……
  “是你嗎?薩傑?”
  洛琪……不要走……不要走,回來到身邊……
  “薩傑,你在哪里?薩傑?”
  回來我身邊……我的身邊………洛琪……
  “薩傑,別走……薩傑,薩傑!”向洛琪猛地驚醒。天啊,原來是夢,三天也,同樣的夢境一再出現。突地,銀鐲傳來一陣微溫的熱度——薩傑,是你嗎?“小琪?又作夢啦?”古小月被他她的喊叫聲吵醒。
  “在想他啊?”
  是啊——很想,很想……
  “如果他感受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會嗎?“小月抱歉,又把你吵醒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古小月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琪,明天就要把你送回臺灣了,說實在的,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是!我更捨不得,這幾個月對我而言有太多的回憶值得收藏了,明天一走,不知何時才能重新踏上這塊土地……”她還有太多的牽掛在薩傑身上,她還來不及告訴怕他……
  *****
  “不見了?!”古小月對電話筒喊。“你們找過嗎?書什麼嘛!不是有監視器,怎麼現在才發現人不見了呢?慘了啦!班機下午就要起飛了,千萬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小月,保護好小琪,我們馬上過去。”狂神交代著。
  “我知道了。”古小月掛上電話後,狂神著急地問著三位夥伴。
  “怎麼樣,找到了沒?”
  “全找過了,連個影子也沒有。”
  嘟!——狂神氣敗壞地拿起大哥大。“喂,我是狂神。”口氣不怎麼好。
  “什麼?!好,我馬上趕過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媽的,老大居然調動我的人馬殺到艾德波教會去了,他是怎樣辦到的?”老大從不過問他的黑道組織,如今竟以幕後老闆的身份調動人馬圍攻攻德教教會……天啊!
  “我想我們得趕過去。”
  四個人一路飛車,來到艾德教會時,眼前的情況差點令他們吐血。
  M盟的黑道集團所有人員全部出動,將艾德教會包圍著水泄不通。
  “搞什麼?怎麼回事?”狂神扣來一個手下怒斥道。
  “不曉得,總裁下的命令。”那名手下膽怯地回答。
  “天殺的,全部撤退。”狂神以負責人的身份下令。
  “不行啊,老大。”那手下又怯生生地道。
  “不行?!”狂神一把捉起那名手下的前襟,氣勢淩人地瞪著他,“這兒由我作主,誰敢說不行。”這群人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
  “真的不行啊,老大,總裁下令,誰敢抗令就人頭落地啊!”唉,真是左右為難裏外不是人,一個組織的大頭目,一個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幕後老闆,該聽誰的好呢?
  “總裁人呢?”寒冷的十二月天太陽根本就懶得出門,這樣一來就更利於老大在白晝行動,更何況今天的天空陰霾灰暗。
  “把我關了三天,現在想念了嗎?”薩傑出現在他們身後,一身黑色長風衣、黑色手套,蒼白的臉被墨鏡擋去了大半。
  “老大?!”
  “老大?!”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四人共同的疑問。
  “老闆?!”原來老闆這麼年輕英俊啊!組織內的大部分的人都未曾見過這位大老闆。
  “今天恐後得委屈你們四人了。”薩傑一聲令下,幻狼等四人被帶進了豪華的凱迪拉克,車子上了鎖,四周圍守著一群無奈的手下,奉命看守四位主兒。
  “看來我們是幫不了他了。”裴姬幽幽地道。
  “記不記得我們四人第一次被關在一起是什麼時候?”狂神突然回憶起來。
  其餘三人不禁相視而笑,誰忘得了……
  那年他們四人年紀極輕,大約十二、三歲吧!被薩傑帶回城堡,首次見面的四人看彼此都不順眼,二話不說由幻狼帶頭,三個半大不小的男孩當時就幹起架來,小女孩的裴姬冷漠地站在一旁不屑地看著他們互毆,薩傑非常震怒。便將四人關在一個房間一星期,那七天改變了他們的感情。
  思及此,四人一同望向薩傑的背影,太多的情感一時湧上,也許是察覺到背後的四道目光,薩傑轉過身望向他們四人,沒有言語,僅回以一抹笑容———抹情感豐沛的笑容。
  此時,四人同時釋懷,這是他們一向熟悉的笑容。
  “他不是再朝我們放電吧?”狂神苦中作樂。
  “去你的。”四人一同笑開來。
  該是讓他們兩人面對面的時候了,至於這四個旁觀者——還是繼續當旁觀者吧!解玲還須系鈴人。
  *****
  “怎麼辦,我們被包圍了。”小月叫苦連天。憑她身手再了得,也擋不住外面那隊兵馬的子彈,而且狂神他們四人好像被薩傑囚禁了,真是……他XX的該死。
  他真的來了,而且是在白晝,這回就算是死,她也心甘情願。她不想再逃了,腦中已有計劃與決定。
  “小琪,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耶!那男人來了,他要來捉你回去開刀了!”
  “預料中的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哦,天啊,他進來了。”古小月抱頭哀鳴,死狂神竟讓地孤軍作戰。
  薩傑進教堂,筆直地朝她走去,站定後沒有任何表情的兩人相互凝視,眼中只有彼此。
  良久,薩傑伸出手來欲撫摸他思念三天的人兒臉龐——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古小月挺身出來擋在他們倆中間。
  “丫頭,這不關你的事,讓開。”薩傑道。
  “本姑娘受一名叫薩傑.尼斯的雇主所托,得負起保護向洛琪的責任,所以,很抱歉。”看你能對我怎樣。
  “你倒是很盡責。”薩傑奸詐地笑。
  “好說,好說。”古小月虛偽地陪笑。
  稍久。
  “怎麼,你也被轟出來了!”狂神幸災樂禍地道。
  “那傢夥——”古小月咬牙切齒,加入他們四人的行列。
  “不錯嘛,有情人終成眷屬。”裴姬朝兩人曖昧地笑。
  “去你的。”
  “去你的。”狂神配合。
  *****
  “我說過你逃不了的。”他撫上她光潔白淨的粉頰,享受著他個人專屬的權利。
  “我從不敢如此奢望。”她沒反抗。“很好。”薩傑拉著她打算離開。
  “慢著。”歐德神父突然大喊,擋住他們的去路。
  “讓開。”薩傑陰沈地道,他向來討厭教會。
  “這位小姐是無辜的,在神的面前你不能如此狂傲。”
  “我再說一次,讓開,否則我就火燒教堂。”
  “歐德神父,你還是讓開吧!我會沒事的。”老天,火燒教堂?!向洛琪被薩傑徹底打敗了。這男人實在……唉!
  “哼!”薩傑推開老人,自拉著向洛琪離開教堂。
  當他們兩人走出教堂時,車內的五人同時緊張地望向他們,目送薩傑的跑車駛離視線。
  “怎麼辦,小琪會不會有危險?”
  “不曉得。”沒人能保證。
  *****
  “我可以自己走。”非得這麼讓他抱著走嗎?
  “這將是你最後一次離開我。’薩傑步上樓梯朝他房內走去。
  最後一次?
  薩傑將她放置在黑色大床上,困在自己手臂之中,認真炙熱的雙眼燃燒著向洛琪,不讓她有任何閃躲的機會。
  “往後我不準有任何人將你從我身邊帶開。”他強硬地瞅住她。
  “還在為那晚生氣?”鐵定是,這男人啊!驚奇地發現自己似乎愈來愈瞭解他了。
  “你被人從我手中怞離時,那種感覺不好受。”只有她的存在,才能讓他有份歸屬感,向洛琪是他的全部,沒有她,一切歸零。
  “還在氣我?”那晚的他是個發了狂的吸血鬼——陰森、恐怖。
  “己經不重要的。”他修長的指頭勾勒著她的輪廓,溫柔如風的挑逗,在在引起向洛琪一陣莫名的顫慄。
  “洛琪——給我,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全部。”隨著他呢喃道出的話語,他的手直往下滑動,一句話停留一處。
  體內仿若起了化學反應,暈厥、燥熱、渾血酥麻,該有的正常思緒早已滾到八千裏外去了。向洛琪明白這是薩傑的調情把戲,但她就是無從抗拒,情咒將她推往薩傑編織的情網裏,她早已深陷而無法自拔,放任自己沈醉在他那雙充滿激情欲望的銀色火海裏,任那深遂的情海將她吞沒。
  “不想抵抗?”薩傑拉她低向自己,讓向洛琪的嬌軀密合地貼住他,兩人鼻息相對,猶可聽見彼此狂亂的心跳聲。對於向洛琪的順從,他是愉悅的。
  “無從抵抗,不是嗎?”向洛琪溢滿情感的雙眼將自已徹底出賣。
  “把自己交給我,嗯?”她該是屬於他,永遠永遠。
  向洛琪嬌羞的微笑回答了他。
  薩傑烙上他最深情無限的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讓她向臥在黑色床上,愛憐的吻徘徊在她的胸前——星形胎記,一個屬於他永恆的烙印,輕輕地褪去了她所有的衣物,讓她絕美嬌豔的胴體呈現在眼前,她的美麗,他將全部佔有。
  薩傑疼惜地貼上她的身子,被情欲燃燒的銀海不舍錯過她的一絲一寸,以手受撫過她的每寸肌膚,細柔的撫觸恍如一道道的電流,沁進她的感官神經,欲火徹底地吞噬兩人,將他們帶往情愛的綠動中。
  這會是一次完完全全的沈淪……
  時間流逝過世紀般的久遠,激動已稍平定;兩道汗水交融的軀體仍緊密不分。
  “你好美。”薩傑火熱的情焰仍未褪去。
  “薩傑。”該是時候了,她輕歎。
  “嗯?”
  “我們———同沈輪黑暗吧!”向洛琪捧住了薩傑的臉龐,喜愛看他現在這般,微亂的發、淋漓的汗水顯出他的狂野不馴。
  “你會後悔的。”事實上,他並不想這麼做,雖然如此一來,他們便能相守永恆,但他不想毀滅她,他怕,怕日後向洛琪會恨他。
  “自己所選擇的路,我不會後悔的。”就像對他的愛一樣——永不後悔。
  “告訴我,洛琪,你可曾憎惡過這樣的我?”
  “不曾,只是心疼、心痛,我不願見你如此痛苦獨自活在黑暗中,但……你卻抹殺了它……”回想起那夜薩傑字字無情的指控,她的心不禁糾結起來,淚水滑落臉龐。
  “別哭,是我不對,別哭……別哭……”薩傑心疼地吻去她的淚,輕哄著。
  “薩傑,讓我陪你,至少你不孤單。”
  “那種生活不會是你所要的,洛琪,沒有陽光,只有黑暗,那天的我已經被滿心的怨恨沖暈了頭才會如此待你,並不是真要你……”
  “兩條路讓你選。”她比他更堅決。
  “第一,讓我們交換血液,讓我進人你的黑暗世界,與你共赴永恆,共同嗜血下去。第二,吸我的血變回人類的你,讓我倆共用一輩子。”
  “兩條路都得傷害你,這是我最不願意的。”他就是無法狠下心來傷害她。
  “你不得不做,否則——我將選擇離開你。”她的執著堅定無比。
  “不,我說過,再也不讓你逃開我的身邊。”向洛琪的絕然令他驚惶。
  “薩傑,如果你不在這兩條之中做選擇,你就必須放棄我,否則我拒絕無結果,你有永恆的生命,但我會老會死亡,屆時,你還要花多少個一千年來等我重新輪回,還要花多少年讓我倆重新開始,我不願放棄你,所以我尊重爾的選擇,二選一。”
  “洛琪…”向洛琪這番話令他動容,心裏的某個因角落正在漸漸瓦解。
  “不管你選擇什麼,我都會樂意接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向洛琪笑得很璨爛,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給予他深情至愛的深吻。
  薩傑慢慢靠近她的脖子,尖利無比的牙尖觸上了她白嫩的香頸,不能再猶豫了,只要痛下決心,幸福即將來臨,但他卻能感受到向洛琪極力隱藏的害怕與緊張,她是如此地懼怕,卻肯為他犧牲到底,這女人——值得愛她生生世世,這也算是永恆。
  他稍一使勁,利牙陷人了她的肌膚,引起她一聲因突然疼痛的聲吟,他已將力道降到最小,卻仍無法減低她的痛楚,為此,薩傑一顆已原糾結的心更為心疼難熬,但不可否認的,向洛琪甘美的血液滑進他喉間時的那種解放塊感,令他神馳,他緩緩地吸取適量的血液。
  向洛琪靜靜地承受一切,將手緊緊圈住薩傑的頸子,感受他的全部,她不後悔,哦,她差點忘了告訴他——
  “我愛你。”全心全意。她猶笑著輕道,無視疼痛的存在。
  薩傑被撼動了,他盼了千年的真愛終於回歸於他,心底的酷寒也隨之融解,熱流重新到他冰冷的已久的體內,她的一句話打破了千年的詛咒,漫長等待的歲月終將過去,現在才是開始,他終於跳出過去的枷鎖……薇妮斯琪……感謝你的重新降臨……洛琪,我愛你,一滴晶瑩的淚珠自他臉龐悄然滑落。
  *****
  “快一點啦!”古小月催促著開鎖的狂神。
  “夠快了,閉上你吵鬧的麻雀嘴。”媽的!這門今天怎麼這麼難開……“開了。”
  五人神色慌張,急切地撞開城堡大門。正想直奔二樓救出受難者,才甫進屋卻碰上了已步下樓梯的向洛琪。
  “你——”眾人一致指向她,瞠目結舌。
  “沒事了。”她露出慣有的陽光笑容,然後暈了。
  “小琪,你還好吧!要不要緊?”裴姬手忙腳亂。
  “天啊!要不要再去綁個醫生來?”狂神語無輪次。
  “還是送她去醫院吧!”幻狼嚴肅依舊。
  “我開車去。”銀狐力保鎮定。
  古小月呢?只見她異常沈穩,靜靜地替向洛琪把脈。
  “還好,只是有點貧血,體力不支才會暈倒。”古小月松了口氣,連帶地穩定了軍心。
  “無緣無故的怎麼會貧血?”裴姬不解地問。
  五人你看我、我真你,再將視線調回向洛琪身上——齒痕?!難道她已被——
  仍虛弱不已的向洛琪掩不住滿心的歡喜,道:“我遵守諾言,終於……救回薩傑……他沒事,只是睡沈了。”老天,他終究還是選擇了第二條路——變回了人類與她共伴今生。
  “真的?!”
  “小琪,你真行耶!”
  “謝謝你。”幻狼真心誠意地地謝,“你的條件——”
  “幻狼,我決定不再當愛情的逃兵,不過,我仍是得離開一陣子,我還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等我將一切打理好之後,我才會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薩傑,相信我,我不會子讓他陷入痛苦困境,這是我的承諾。”薩傑——等我,不會太長。
  “他醒來之後怎麼交代?”
  “你放心,他會明白了。我得馬上離開,否則等他醒來,我可走不了。”希望他能看到那張紙條。
  “我們送你。”
  “告訴他,他欠我一樣東西,我會回來向他討的。”紐約,我馬上回來。
  *****
  十天了,洛琪,你怎能音訊全無,再次打開那張已看過數百遍的紙什麼樣,清秀的字跡仿佛她在眼前般真實:
  薩傑:
  給了你全部,我甘之如飴。很高興頹固如鐵石的你仍做出了抉擇。我沒說錯嘛!當人類比當吸血鬼好多了,偷人家血庫的血,終究還是太缺德。
  等我——我一定回來共守咱們的約定。
  PS:在我回來之前把那口棺材丟掉,否則我會把它拆得稀巴爛,相信我,睡床比睡棺材舒服。
  洛琪
  難掩的笑容浮上不再冷硬的臉龐,抬頭看著日出,心中無限感慨,從不敢奢求的光芒如今卻恩慈地照耀著他,屬於他的人生才正式開始,只要有她——洛琪。
  “先生,我有這個榮幸陪你看日出嗎?
  這聲音,莫非是——
  “洛琪。”薩傑飛快地回頭,望著前笑得比陽光還璨爛向洛琪,眼裏儘是欣喜與愛意。她回來了。
  “嘿,是不是我變胖啦,瞧你看我像見鬼似的。”向洛琪熱情地勾住他,甜蜜的笑容緩和了薩傑十日以來的焦躁不安。
  “為什麼你總是讓我等待,一千年,十八年,十天,若不是有你的承諾支撐,我的心恐怕又得關進北極了。”他說得平淡,眼裏的火焰卻燃燒得熾烈。
  “不會再有下次了,從今以後我會死賴著你,就算你想踢也踢不開、甩也甩不掉,如何?”
  “我不會再放你走了,永遠也不。”說完便低頭狂吻著她,將這十日來的思念全部釋放在這一吻中,她被吻得意亂情迷。
  平息了狂亂之吻後,薩傑寵溺地撫著她被吻過後更顯紅嫩的唇。
  “怎樣,我的技術有沒有進步啊?”向洛琪又輕啄了薩傑性感的唇一下。
  “還是一樣,青澀無比。”不過他卻愛死了她的甜蜜。
  “哦,是嗎?”她學著薩傑式的邪笑,“那麼以後我就日日夜夜找你練習,這樣好嗎?”
  “樂意之至。”他會奉陪到底。
  “你還欠我一樣東西。“她在他懷裏撒嬌。
  薩傑用風衣將她納入懷中,緊緊地包裹著她,任憑自己的疼惜愛憐無止盡的流露,並將頭埋進她的肩窩,貪婪的索取她的香甜。
  “你好香。”無數個吻落在她肩膀,無限的深情躍進她心房。
  “你沒回答人家,什麼時候還我你的……喂,好癢。”她咯呼地笑著。
  “別吵,我好忙。”他的吻一發不可收拾。
  “停——”向洛琪拉開他,無視薩傑情欲翻騰的銀海,“還我!”不公平,她都告訴他了,他也不能隨意帶過。
  “你知道的。”老天,他愛死了她跟他撒嬌的俏模樣。
  “我不知道!”向洛琪耍著孩子氣,“告訴人家啦——人家就愛聽你講嘛——”再度窩回他懷裏,在他胸膛摩挲著,搞得薩傑心頭癢癢的。
  “吻我,就還你。”再次包緊漸漸冷了的她。
  那有什麼問題,猛地一拉,給他一個銷魂的熱吻,薩傑拉緊了覆蓋住兩人的風衣,熱切地回吻她,吻停心平靜後,兩人將熾熱的愛意化存眼眸裏,藉由凝視傳達給對方。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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