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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2:02

鍾璦-辣妹女王(辣妹當家之一)

唉!公主公主,身為菲美兒國的公主又如何?  
為了自由還不是得捏著鼻子爬過臭兮兮的廁所小窗,  
藏在噁心巴啦的垃圾堆旁躲那連環追護衛,  
幸好這曾叫她想吐他口水的大男人收留了她,  
還很受教的像只哈巴狗陪她逛街,大包小包提滿手,  
很好,朽男可雕!這下為了揪出暗殺母后的幕後推手,  
她決定再度借住他家,  
什麼?宇宙超級無敵大男人他又要她當他的女人?  
唉,她可是未來的女王,在她的國家想娶她得入贅呢,  
就答應了他吧,反正只是他暫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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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2:54


楔子   

  陰暗的天空不時響起陣陣的悶雷聲,濕熱的空氣四處瀰漫,叫人難受的皺起了眉頭,紛紛仰望天空,喃喃抱怨著老天遲遲不落雨。

  這是一座位於南太平洋的獨立島嶼,雖然面積不大,但雄厚的經濟能力卻讓這個島國,在國際間享有盛名和不可小覷的地位。

  這個島國有個很美的名字夢幻島,因它一年四季皆為濃霧繚繞,遠遠望去如江似真,也成了其絕佳的天然屏障,而「菲美兒國」統治著這座島,擁有島上的所有資源。

  菲美兒國顧名思義,是個以女性為主幹的帝國,男人索然也可入官職,但往往都是九品芝麻之類的小官,無法晉陞至權力核心。

  菲美兒國由女王統治,代代由母傳女,儲君則在小時候便接受君王教育,射獵輕騎、琴棋書畫、各國語言無不精通。

  所以菲美兒國代代女王個個不但是外貌出眾,更擁有豐富的內涵,往往成為各國名人望族之士所追求的對象。

  王位的繼承人在正式宣佈成為儲君的那次大祭典之前,容貌長相被嚴格保密,不對外公開,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與危險。因此,不但國外沒有任何儲君的資料,甚至於國內都只有親近的幾個人才知道王儲的真正樣貌。

  而現在的菲美兒國已經傳承到第三百二十代的女王雅美娜,國家風調雨順,人民安居樂業,一片富庶繁榮的景象。

  可是,在這片平和安康的表面下,政治爭奪的暗潮洶湧卻從未停過,形成了菲美兒國最大的隱憂……

  ——————————————————————

  「我交代你的事情安排好了嗎?」冰冷的聲音在幽暗的大殿中響起,跟女子甜美的長相一點都不搭軋。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請放心。」單膝跪在女子面前的男子恭敬的回答。

  女子細長的眼眸斜睨了跟前的男人一眼,神情高傲的道:「最好不要給我出差錯,否則你的人頭不保。」

  「屬下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算雅美娜女王有三頭六臂,也絕對逃不出這嚴密的獵殺行動。」男子的聲音充滿冷酷的殺意。

  女子滿意的點點頭,艷紅的唇微微揚起,「這次如果你科研完成我交代的任務,以後你就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我會破格讓你成為輔政大臣,當第一個男性首相。」

  男子難掩欣喜的泛起笑容,「多謝安雅夫人,屬下一定不負所托,誓死達成任務。」

  「很好,你下去吧。」安雅揮揮手,不等男子回答便走離大殿,回到自己舒適的寢宮,慵懶的躺在床邊的貴妃椅上,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退去。

  環視週遭的景物半晌,安雅細長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打她懂事以來,就一直生活在雅美娜的陰影之下,不論是課業、學識、外貌、身材,她自信都不比雅美娜差,可只因為她不是長女,所以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

  「該死!」安雅映恨的低咒了聲,綠色的眸底門下,不論是課業、學識、外貌、身材,她自信都不比雅美娜差,可只因為她不是長女,所以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同。

  當年雅美娜以儲君的身份備受寵愛,不論母后或父王,都只記得要帶雅美娜一起出遊,也只擔心雅美娜有沒有受到最好的照顧。

  而她呢?總是自生自滅,被丟棄在皇宮的角落,彷彿這世上壓根兒就沒有她安雅的存在。

  霸佔父母的關愛與人民的愛戴,這些就算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雅美娜竟然連她最心愛的男人都搶了去。

  想到那時椎心刺骨的痛楚,安雅的柳眉忍不住擰了起來。

  喬亞尼是她在美國認識,也是她芳心暗許的男人,他們之間的感情雖然稱不上轟轟烈烈,但也順順利利的發展著。可沒想到在她將他帶回國,準備宣佈他們的婚事時,雅美娜那個殘人竟然恬不知恥的搶走了他。

  「該死!」安雅唳恨的低咒了聲,綠色的眸底閃過一絲陰毒。

  若不是雅美娜在喬亞尼面前搔首弄姿,極力勾引他的話,她相信喬亞尼是絕對不會背叛她的。一切都是雅美娜的錯!

  沒錯,從小到大,她所有的不順達與失意,全都是雅美娜所造成的。

  若是雅美娜不存在的話,整個王國就是她的了,所有的寵愛也將會集中在她身上!

  若是沒有雅美娜的話……當然,還有她的小賤種,若是她們一起消失……

  想到多年的願望即將一步步的達成,安雅終於忍不住仰頭狂笑起來,美好的前景似乎已經唾手可得,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等她們消失。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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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3:21


  「公主——呃,不,小姐,咱們已經出國這麼久,是不是該回去了呢?」身穿西裝的男子跟在一名美艷動人的女子身旁,恭敬的詢問著。

  「拜託喔,我這趟也不過才出門兩個星期,哪裡算久啊。」一直待在國內叫人悶得發慌,什麼事都不能做,很痛苦呢。

  「小姐,恕屬下直言,兩個星期真的是蠻久了,而且再過一個星期就是一年一度的大祭典,這次也是宣佈小姐正式成為儲君的盛會,實在不能缺席。」
  看著眼前的儲君,男子實在是有苦說不出,當她的護衛更得操許多心。

  「荷西、你真是老了,越來越吵嚷。」女子白了他一眼,不苟同的搖搖頭,「祭典有母親在就可以了,要宣佈就宣佈,我不出度也沒關係。其實有很多繁文褥節實在是該免則免,這樣也才不會擾民啊。

  「小姐,我才三十歲,我不承認我老了。」荷西正色道,年紀大表示不再適任護衛的工作,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打擊。

  女子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噗哧笑出聲,「我只是開玩笑的啦,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當心沒有女人敢嫁給你。」

  「我早已經決定一輩子都要奉獻給國家,娶不娶妻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荷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啊……唉,真是沒有人生樂趣耶。」女子搖頭晃腦的歎了口氣。

  「能夠守護小姐就是我的人生樂趣。」荷西還是一板一眼的回答。

  女子雖然感動,不過還是忍不住勸他道:「說真的,人生苦短,荷西,從今天開始我放你假,你不用老是跟著我,找你的樂子去吧。」

  「小姐,淑女講話怎麼可以這麼粗野?」他忍不住開口糾正。她可是儲君耶,以後要當女王的,說話當然要有氣質一點。

  「哎呀,我現在人不在國內,就不算是儲君、淑女。我才不要這麼累咧,連在外面都要裝模作樣,那不就喪失我想盡辦法偷溜出國晃蕩的意義了。」女子噘噘唇,神態煞是動人。

  荷西沒轍的搖搖頭,實在不懂,這一代的儲君為什麼一點都沒有當儲君的自覺?

  聽說雅美娜女王還未繼位之前,就已經是個氣質出眾、舉止進退得宜的淑女,怎麼她女兒完全沒有遺傳到那種優雅,成天老想往外跑?

  或許對於這個才剛滿十八歲的席娜公主來說,要她遵守那些宮廷禮儀是有點兒困難,畢竟她正值青春年華,是愛玩的年紀,可是……

  荷西擔憂的看著席娜,她一頭閃亮的金髮在陽光下躍動著金黃色的光芒,白皙的肌膚染著淡淡的紅暈,精緻完美的五官方體鮮明,再加上高挑曼妙的身材,簡直是只完美於一身。

  她的母親雅美娜女王已經是人人讚歎的大美女了,沒想到席娜公主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出落得真是美麗動人。

  可問題來了,這樣一個外國美女走在台灣街道上,實在是太過顯眼,這對於她的安危絕對有弊而無利……

  「荷西,你猛盯著我瞧幹嗎?我剛剛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啊?」席娜蹩蹩眉頭,停下腳步,側著臉詢問他。

  「呃,請問小姐,剛剛吩咐屬下什麼?」荷西連忙回神,不好意思的問。

  「我說啊,以後出了菲美兒國之後,你就不要再屬下長、屬下短的了。還有啊,我決定要放你長假,所以現在開始我們就分頭行動吧。」席娜彎起紅潤的唇道。

  「不行,我是你的貼身護衛,怎麼可以離開你的身邊。」

  荷西的反應在席娜的預料之中,只見她板起臉,難得嚴肅的道:「這是命令,難道你敢不聽從我的命令?」

  「小姐……」他的臉上充滿掙扎的神色,對他們這種從小便被培養保護王儲的人來說,抗命是最大的罪名了,可是……

  「你要是不照著我的話去做的話,我就馬上回國要母親撤除你的職務,換別人來當我的護衛。」她故意恐嚇,因為她知道這招對他一定有效。

  果然,只見荷西霎時神色大變,連忙說:「萬萬不可!小姐,我聽你的就是了。」

  「很好,記住了,沒有我的召喚,不許你出現在我面前。」以免礙手礙腳的。

  「這……」他的猶豫在看到席娜瞇起金眸時倏地消失,無奈的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請小姐將這個東西帶著。」他自袋中掏出一支小笛子交到她手中。

  「只要你想找荷西,或遇到任何緊急的事件,請吹這支笛子,荷西一定會馬上出現。」

  這笛子發出的聲波一般人無法聽見,只有受過特別訓練的皇家護衛才能聽得清楚。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台灣我來過好幾次了,這裡的人民都很友善熱情,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安啦!」席娜操著流利的國語道。
  「可是你畢竟是儲君,我怕有人會對你不利……」國內雖然表面平和,可據他私下瞭解,還是有不少人想要奪得王位與權力,霸佔菲美兒國的所有。

  席娜不以為然的噘噘唇說:「想要王位就拿去啊,反正我也不想當女王。」

  「公主,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荷西不禁皺起眉。

  「我說的是真的,當女王有什麼好?樣樣都得遵守規定,處處都不能如己所願、自由自在的過生活,若讓我選的話,我寧願當個平民百姓,可以安排自己的將來而不受限制。」

  公主從小就自我意識甚強,看來一時間是難以改變她的想法。荷西暗暗歎了口氣,希望這只是她年輕氣盛的想法而已。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我要走了。」席娜朝他揮揮手,轉過身便往反方向離開。

  看著她修長纖細的背影,荷西的棕眸微微瞇了瞇,堅毅的臉上有種莫測高深的神情,隨後便緩緩邁開了腳步。

  ——————————————————

  半山腰上,濃密的樹林遮住了後頭的建築物,彎曲的小逕自樹林中境蜒而人,彷彿沒有盡頭似的。這是個偏僻安靜的山區,一般人根本不會想要人內一窺究竟。

  可讓人百思不解的是,這條剛好可以容納一輛車進人的小徑,卻時時可見豪華跑車駛人,賓士、BMW、保時捷、法拉利等等在這裡出現,可說是稀鬆平常,甚至比熱鬧的市中心還要來得常見。

  順著小徑人內,越過重重樹林,經過層層關卡的檢驗,到達了小徑的盡頭,景象隨即豁然開朗,映人眼簾的是一棟歐式兩層樓別墅,它的週遭則是一片美麗青翠的百慕達草皮,比起國際性的高爾夫球場絲毫不遜色。

  席娜熟練的停下剛在台灣購買的保時捷,神情愉悅的跨出車門,站在車道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只有在這裡,她才可以得到完全的輕鬆自在,就算是放浪形骸都沒關係,只因這正是提供女人完全

  Relax的地方——「辣妹當家」高級俱樂部。

  「辣妹當家」顧名思義,是個只有女人可以參加的俱樂部,分店散世界各地,每年的會費高達十萬美金。

  在這裡不會有男人出現,是個完完至全屬於女人的天地,就連會員彼此間的身份也都保密,沒人知道其他人真正的身份。不管是王公貴族、富豪之女,或是幹練的女強人,在這裡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女人。

  因為這個原因,席娜一得知有這樣一個俱樂部,便迫不及待的參加了。而每次她到台灣,也必定會支開荷西,獨自到這裡偷閒,借此消除繼位的壓力。

  「席娜,你也來啦?」忽地,一個嬌嗲的聲音響起,讓席娜的雞皮疙瘩一顆顆跑出來。

  「哈囉,莎蘭。」席娜勉強扯出一抹笑,轉過身去面對迎面而來的劉莎蘭。

  只見劉莎蘭今天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脖子。手腕上儘是閃亮的珠寶,當然還包括手指上那顆三克拉的鑽戒,盛裝打扮的模樣像要參加什麼宴會似的。

  劉莎蘭一走近席娜,便親熱的挽著她的手臂道:「哇,你今天穿這麼輕便啊。」

  席娜低頭瞧了瞧自己的T恤。牛仔褲,不置可否的笑笑。

  「我說你這樣就不對了,這裡畢竟也是高級俱樂部,再怎麼樣,至少也要穿得稱頭些嘛。況且,能夠進人這個俱樂部的女人,想必也不會是個窮酸鬼,應該不會連件名牌衣服都買不起啊。」劉莎蘭眨眨黑眸,故作天真的道。

  席娜不以為意的扯扯唇,雙手一攤,灑脫的說:「我覺得我這樣穿很舒服啊,倒是你,似乎要去參加宴會?那我不打擾你了。」

  這個劉莎蘭真的很奇怪,打從她們在俱樂部第一次見面之後,就喜歡纏著她說一些有的設的,一副十足暴發戶千金小姐模樣。

  「哇,你真聰明耶,一看就知道我要去參加宴會,不過有一點你一定猜不到。」劉莎蘭興致勃勃的等席娜發問。

  雖然對她的行程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既然劉莎蘭這麼期待她追問,那她就當做善事嘍。

  「哪一點?」席娜懶懶的開口。「哈,我就知道你會感興趣。」劉莎蘭挽著她道:「告訴你喔,我今天可是要跟我男朋友一起吃飯。」

  「男朋友?」呵,她還真想看看誰可以忍受劉莎蘭的個性。

  「嗯。」劉莎蘭臉上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難掩喜悅,「他可不是普通的男人幄。」

  不是普通的男人?難不成是人妖啊?席娜在心中暗暗想著,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可劉莎蘭一點也沒空去看她的神情,只顧著自我陶醉的繼續說:「他可是台灣、不,應該說是全世界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你們中國人有句話說,『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是不是用在這個時候?」席娜忍不住開口虧她一句。

  劉莎蘭不苟同的瞟了她一眼,小嘴微吸道:「你用錯了啦,這叫做『內舉不避親』,人家秦煜可是享譽海內外的青年實業家,你都不知道,他長得又高又帥,一雙鷹眼酷得叫人害怕,卻又忍不住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總之,他根本就是完美的化身。」


  看她一副發春的模樣,席娜不好澆她冷水,只好敷衍的開口,「既然如此,你就快點去吧,再見。」

  「噯,不要再見得這麼快嘛,我有個很好的機會要給你耶。」劉莎蘭一把拉住她不放。

  「機會?」席娜蹩蹩眉,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是啊。」劉莎蘭用力的點點頭,「秦煜今天會帶他的朋友一起出來,所以我這個女主人自然也得替他朋友找個女伴,否別他一個人看我跟秦煜卿卿我我的,不是太寂寞了嗎?你說是不是?」

  聽她這麼說,席娜連忙搖頭回答,「我沒空。」

  「你怎麼可以沒空?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耶,你要想想,秦煌的朋友想必也是響叮噹的人物,要是可以跟他湊成一對,那不是相得益彰嗎?」

  雖然她跟席娜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過依她猜測,這個外國女人想必不會有什麼雄厚的背景才是。「你一定會感謝我這次的安排。」

  天哪,她今天是跟什麼犯沖,好不容易擺脫荷西,怎麼現在卻落人更難纏的人手裡?

  「不要猶豫了,雖然你比不上我,不過配他朋友是綽綽有餘了。」劉莎蘭強硬的拉著席娜邊走邊說。

  劉莎蘭的話差點沒讓席娜昏倒,她可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有「自信」的人,講話還這麼直!

  「莎蘭,我才剛剛到這裡——」

  「我也是啊,幸好在門口就讓我遇到你,省得我還要進去找人。」劉莎蘭甜美的笑道。

  席娜無法嚴厲的拒絕劉莎蘭的邀約,只好任由她拖著走了。

  反正四處瞧瞧也好,說不定會發現一些新鮮事哩,順便也可以看看,讓劉莎蘭這樣讚譽有加的男人是個怎樣的男人。只不過,她心中並不抱太大的期望就是了,呵。

  有了這樣的想法,席娜開始感到好玩起來。

  ————————————————

  剛讓劉莎蘭拉進餐廳,席娜便感到一種莫名的戰慄感,背脊忍不住挺了挺,漂亮的金眸環視餐廳一周,最後在跟一雙犀利的黑眸對上時連忙移開視線。

  她可以感覺那雙眸子正老大不客氣的猛盯著她瞧,好奇怪,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台灣男人,以前她所遇到的台灣男人通常都比較內斂羞澀,會這樣不禮貌的盯著陌生女人看,恐怕是少之又少的怪胎吧。


  「在那邊,席娜,我們快點過去。」劉莎蘭沒有發現她怪異的神色,興奮的扯著她往目標前進。

  席娜蹩蹩眉,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她們前進的方向跟方纔那道視線的主人是同一個方位啊?

  「煜,你等很久了嗎?真不好意恩喔,都是我朋友化妝化太久,所以才拖延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劉莎蘭才走近桌旁,一屁股就先選定秦煌身旁的位子坐下,順便將遲到的錯誤推到席娜身上。


  她化妝化太久?!席娜反射性的摸了摸臉,去!她根本就沒有化妝的習慣,這劉莎蘭的借口也未免扯得太牽強了吧?

  秦煜扯扯唇,依然老大不客氣的猛瞅著席娜,慵懶的出聲,「這麼自然的妝,的確要花比較多工夫吧。」

  「呃……是、是啊,有化跟沒化一樣,真是浪費時間。」劉莎蘭轉得有點不自然,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轉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秦煜微微瞇起黑眸,唇角掛起一抹感興趣的笑容。

  這個男人真無禮!席娜故意裝作聽不懂,將瞼撇向一邊。

  「What』syourname?」秦煜不以為意的再用英文詢問一次。

  「哎呀,煜,人家席娜的中文好得很,你不用跟她講英文啦。」不甘秦煜的注意力集中在席娜身上,劉莎蘭連忙插話道。

  原來是故意不回答。他挑挑眉,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他一向最喜歡接受挑戰,尤其是女人發出的挑戰。

  「莎蘭,你這位朋友似乎很喜歡站著?」他挪揄的瞅著一直站得直挺挺的席娜。

  「是啊,難道是因為我的關係?」一直坐在秦煜對面的男子頭一次開口。

  席娜將視線轉向他,那是個長相普通,但笑容可掬的和藹男子,至少不會像秦賜給人家感覺那麼的咄咄逼人與陰沈。

  「當然不是。」席娜彎唇笑笑,坐到男子身旁,大方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席娜,很高興認識你。」

  男子受寵若驚的瞪圓了眼,旋即綻放出率真的笑容,「我叫郝祥,這還是頭一次有女人忽視秦煜,直接跟我說話哩。」他開玩笑的道。

  「喔,那些女人肯定是眼睛被東西糊到了,看不清楚哪個是鑽石,哪個是石頭。」席娜臉上雖然掛著甜美的笑容,不過說出來的話可絲毫不給秦煜面子,同時也牽連到劉莎蘭。


  郝祥瞄了眼秦煜,差點沒被他一臉大便的神色給逼得笑出聲,好險在最後關頭忍住了,他還不想惹上這個空手道黑帶的高手哩。

  「席娜,你錯了,應該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所以你會看郝祥順眼不是沒有道理。」劉莎蘭崇拜的看著秦煜,怎麼瞧他都是極品,不可能有其他男人比得上他。

  「沒想到席娜小姐外表看起來無害,說起話來倒是不輸那些尖酸刻薄的三姑六婆。」秦煜頭一次讓女人忽視,這讓他有點兒不舒服。

  席娜斜睨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嘲諷,只顧著跟郝祥說話,完全當他不存在似的。

  隨著時間過去,秦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眼簡直像要噴火似的,害郝祥有點坐立難安,真怕被那駭人的烈焰給灼傷。

  「煜,你看看,我這次做得不錯吧,席娜跟郝祥似乎看對眼了,聊得真起勁呢。」劉莎蘭不知道要看臉色,還嬌笑的在秦煜面前邀功。

  秦煜淡淡的瞅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拉皮條的,值得那麼高興嗎?」

  劉莎蘭的笑容僵在唇邊,不過還是討好的點點頭,「你說的對,那我們不要管他們,自己去兜風好嗎?」

  「祥,你說呢?」秦煜扯扯唇,詢問好友。

  「呃、我沒意見——」郝祥話說到一半又吞了回去,改口道:「我突然想起我有事要先走,沒辦法陪你們了。」

  「你要先走?噯,那席娜怎麼辦?」劉莎蘭就怕席娜當電燈泡,連忙問:「乾脆你順便幫我送席娜好嗎?」

  「這個……」郝祥猶豫的看著秦煜,他跟秦煜當朋友這麼久,怎麼會不清楚他今天想獵艷的對象是席娜,要是他真的帶走她的話,肯定會被K的。

  「席小姐有急事嗎?」秦煜半瞇起眼,直盯向席娜。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總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呼吸窒悶,好像不跟他沖一衝就不舒服似的。

  「我很忙,你們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有腳可以離開。」席娜甜膩的笑笑,只有秦煜看到那雙金色的眸底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那正好,我們走吧。」劉莎蘭放心的站起身,伸出手,等待秦煜牽住她。

  「OK,我們走吧。」秦煜也站起身,伸出手,不過牽的並不是劉莎蘭,而是一臉錯愕的席娜。

  一陣觸電的撼動霎時自他寬大的手掌傳人她的身軀,讓她不自覺的顫了顫,好奇怪,她從來沒有過這樣怪異的感覺。

  席娜怔愣了半晌,一直到被硬拉著往外走才忽然回過神,「喂,放開我,你想幹嗎?」

  而劉莎蘭則是在後面邊追邊喊道:「煜、席娜,你們等等我啊。」

  秦煜倏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等著劉莎蘭追上前。

  劉莎蘭開心的小跑步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我就知道你剛剛是牽錯人了,席娜說她有事不能跟我們一起走啦。」

  「我沒牽錯人,我是要跟她一起走。」秦煜淡淡的道。

  「你說什麼?怎麼會……不要開玩笑,人家會當真的啦。」劉莎蘭努力擠出笑來。

  秦煜扯扯唇,「那就當真吧,再見。」

  「噯,等等,我可沒說要跟你走,你幹嗎自作主張啊?」

  雖然劉莎蘭的個性讓人有些受不了,不過他可是劉莎蘭的男朋友耶,怎麼可以當著她的面牽自己?

  「有你這種男朋友真是女人的悲哀。」她補了句。

  「男朋友?」秦煜挑挑眉,睨了眼劉莎蘭,只見她心虛的縮縮脖子,不敢看他。

  「我最討厭說謊的女人,以後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聯絡。」他的語氣冰冷得讓人幾乎結凍。

  劉莎蘭身子僵了僵,委屈的咬咬下唇,又怨恨的味了席娜一眼,旋即將臉埋在手中,邊啜泣邊跑了開。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席娜瞇起金眸,對這個男人反感極了。

  秦煜聳聳肩,「我只是真實的說出我的感受,況且,她並不把你當朋友看待,你也沒必要為她打抱不平。」

  打從劉莎蘭帶著席娜出現,秦煜就看出來劉莎蘭只是拉她來跟郝祥配對,以免郝祥阻礙她的計劃。

  他的話是沒錯,不過……「我並不在意誰把我當朋友,我來台灣只是為了放鬆一下,至於路見不平,自然打抱不平,跟是不是我朋友無關。」

  秦煜挑挑眉,伸出手想要觸摸她的臉蛋,卻讓她給閃了開。

  「很好,我喜歡你這個性,我答應讓你當我的女人。」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讓一個女人進人他的生活,相信不會有人抗拒得了這樣的誘惑。

  秦煜自信滿滿的等著席娜的回答,可接到的回應卻是一記冷冷的白眼。

  「你以為你是誰啊,要當我的男人,你還沒有資格。」席娜用力的甩開他的手,高傲的抬起下巴,轉身走了開。

  「煜,要不要追上去?」跟上來的郝祥看看席娜曼妙的背影,再看看好友發怔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

  「嗤,給她幾分顏色她就開起染房來了?我秦煜是那種需要哀求女人來到我身邊的男人嗎?」秦煌按捺住心頭的懊惱與憤怒,佯裝無所謂的道:「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祥,我們走。」

  「去哪裡?」

  「去找『正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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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3:55


  真是倒黴,怎麼會遇到那樣的男人?

  席娜甩甩髮亮的金色長髮,邊走邊嘟囔著,絲毫沒發現出色的她走在街道上,吸引了所有男人愛慕、女人妒羨的目光。

  原本是想去「辣妹當家」紓解紓解身心的,沒想到莫名其妙被劉莎蘭擋下,硬被她拉去跟那個叫作秦煜的男人用餐,若是一頓愉快的餐會那也就算了,偏偏那個男人打從她一走進餐廳就不禮貌的猛盯著人瞧,還說什麼他答應讓她當他的女人?

  她從來就沒看過這樣霸道自負的男人,以往在菲美兒國,男人對女人可都是風度翩翩、彬彬有禮。

  可一想到那雙深造黝黑的眸子,席娜的心頭忍不住微微悸動起來。

  她不得不承認,那個中國男子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以黃種人來說,一八O左右的身高已算是鶴立雞群了,再加上那一身結實的肌肉線條,光著背影就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不要說再看到他的正面……

  席娜腦海中浮現秦煜剛毅的臉部線條,立體的五官比一般東方人要鮮明許多,雕刻般的挺直鼻樑,總是帶著傲氣笑意的薄唇,還有那雙彷彿深幽無底的黑眸,當她被他盯著瞧,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起來。

  雖然她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不過說老實話,他的確是個迷人的傢夥,想必一定吸引不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吧?難怪他會自傲的說出那種話。

  只可惜,他挑錯對象了。

  席娜扯扯唇,心頭閃過一絲遺憾的感覺,隨即又甩甩頭將這不該湧現的想法甩掉。

  她是菲美兒國的女王繼任者,談感情太沈重,還是先想想怎麼打發這段在外晃蕩的時間吧。

  悶著頭走過一條街道,席娜率性的坐在路邊供行人小想的長椅上,這是她在菲美兒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行為,也絕對不被允許的行為。

  只有在外地才可以這麼自由自在,這也是她為什麼一定要在大祭典之前再溜出來的原因。

  一旦母親當著全國子民的面,正式宣佈她成為儲君的事實,她就難有機會溜出國遊蕩,一定會被母親逼著學習如何當一名「英君」,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好比折翼的鳥似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忽地,席娜發現有輛轎車正筆直往她的方向疾衝過來,眼看就要撞上她——

  「危險!」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自一旁閃出,飛快的將她攬起縱身跳開。

  轎車衝上了人行道,旋即又迅速倒退駛離。

  席娜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天哪,台灣人開車的技術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小姐,那不是台灣人。」開口的是荷西,他沒有忽略車中駕駛的一頭金髮。

  他表面上遵守席娜的命令離開,可暗地裡卻一直跟在她後面,暗中保護著她。

  「荷西?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又沒有吹笛。」席娜注意到他不遵守她的命令出現。

  「小姐,屬下並沒有離開你,所以才來得及保護你。」荷西恭敬的回答。

  「天,我不需要保護,剛剛那只是個意外,我以後小心點就好了。」席娜無力的搖搖頭,「拜託你不要跟著我了。」

  「是。」荷西連忙行禮表示知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好奇目光。

  畢竟席娜本身就已經夠受矚目了,又加上一個男子竟然對個小女孩這麼恭敬,實在讓人忍不住多瞧上幾眼,暗自猜測著他們的關係。

  席娜看了看四周,連忙將他拉到一旁,「荷西,你又忘記我的交代了,在這裡我們是平等的,你不要再屬下長、屬下短,這樣太招搖了,萬一被人發現身份通報母親,她肯定馬上派人把我捉回去。」

  「小姐,聽屬下不,請你聽我的話,趕緊回國吧,剛剛的事件絕對不是單純的意外事件,依我判斷是有人想要趁小姐在台灣時對你不利。」荷西緊持著眉道。

  「不會的,你想太多了,剛剛明明就只是意外,又沒人知道我在台灣。」
  席娜對自身的安全完全沒有危機意識,不以為意的說:「如果你沒辦法自己在台灣找樂於,那你就先回去好了。」

  「找樂子?」荷西的眼淚差點沒流出來,一個堂堂的儲君,竟然用這麼低俗的用語,天,都怪他沒有照顧好公主,才會讓她染上這麼多惡習。

  看著他震驚的神情,席娜還以為他不懂這句中文的意思,認真的解釋起來,「所謂的找樂於,就是自己去找自己有興趣的娛樂。」

  「我知道。」荷西一臉很受傷的表情,這麼簡單的中文還難不倒他,「我是感慨小姐怎麼會學到這種字彙,太不文雅了。」

  「會嗎?」她側側頭,一點兒都不這麼覺得,「荷西,人境隨俗,你懂嗎?」

  人境隨俗是這樣用的嗎?他皺皺眉,不打算跟古靈精怪的聰慧公主辯論,反正他沒有一次辯贏的。

  「小姐,經過這次的驚險事件之後,說什麼荷西都不可能離開你的身邊的。」他堅持。

  「荷西,你不聽我的話了嗎?」席娜佯裝生氣的瞪著他。

  荷西這次並沒有畏懼的神色,依然非常堅定,「雅美娜女王曾經說過,在安全至上的前提下,荷西可以違抗公主的命令。」

  「荷西,你——」席娜雪白的兩頓因為氣惱而染上紅暈,艷紅的唇瓣不悅的極了起來。

  「小姐,請回國吧。」他硬下心再次請求。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席娜雙手環抱在胸前,抬起下巴。

  有鑒於之前飛車意外的發生,荷西不得不說出自己所知的消息,「根據我國的情報網,國內外的確都有不尋常的活動在進行著,小姐,你繼續留在台灣危險性恐伯會增加,不如暫時回國吧。」

  「既然國內外都有危險,回國也是一樣。」席娜固執的道:「荷西,我是不會改變心意的,你不要白費口舌了。」

  「小姐——」

  「不要再說了,我要去逛街了,你不要跟著我。」她打斷他的話,揮揮手就想走人。

  荷西無奈的握握拳頭,走上前,充滿歉意的在席娜耳邊道了句,「Sorry。」旋即用手刀往她的頸後砍了下,她霎時失去意識的癱軟身子。

  「為了保護公主的安全,荷西只有出此下策,希望公主見諒。」攙扶著席娜,荷西低哺的道歉,可卻不後悔這麼做。

  畢竟這次的大祭典實在太重要,若公主執意不回國,一定會引起爭議,那些虎視眈眈想要奪取王位的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做文章。

  他從小就被訓練成為公主的護衛,為了公主好,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鍋都可以,這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光榮。

  ————————————————

  「辛苦你了。」越洋電話中傳來溫柔卻充滿威嚴的聲音,讓荷西不由自主的坐正身子。

  「不辛苦,這是荷西的職責,只不過公主醒來後恐怕會大發雷霆。」他苦笑的稟報。

  「這女孩真是被寵壞了,怎麼可以不回來參加大祭典呢?這可是儲君必須經歷的最重要的盛事,豈可讓她胡來。」話筒中傳來輕輕的歎息,「都是她父親以前太寵她了,所以她現在才這麼任性妄為。」


  「女王陛下,其實公主只是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這對她以後治理國家也是有幫助的。」荷西連忙幫席娜說話。

  「可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擔心她……」

  「女王陛下,荷西絕對會好好守護著公主,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荷西,你真是公主的好護衛。」雅美娜的聲音透露著欣慰,「這次你做得很好,我會好好賞賜你的。」

  「多謝陛下誇讚,不過,這是屬下該做的事,對於賞賜,屬下不敢當。」

  「你對公主忠心耿耿,自然該賞,一切等回來再說吧。」

  「遵命。」荷西恭敬的回道。

  話筒中沈默了半晌,才緩緩的傳來輕柔的聲音,「荷西,席娜就拜託你了。」

  「女王陛下請放心,荷西絕對誓死保護公主。」奇怪,他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女王的話似乎在交代什麼似的。

  「很好,我等你們回國,再見。」

  「是的,女王陛下,國內見。」

  緩緩掛上話筒,荷西眉頭緊緊擰起,一股莫名的陰影盤上他胸口,讓他不安了起來。

  難道將發生什麼大事嗎?

  荷西暗自沈思著,直到房內傳來吼叫聲,才將他拉回眼前的現實——面對席娜公主的怒氣。

  「該死的荷西,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席娜坐在床上,頸部還隱隱作痛著。

  這裡是哪裡?她邊揉著後頸,邊環顧了四週一圈,看樣子應該是在飯店裡面,不過擺設明顯的不同,已經不是她當初所住的那間飯店。

  「公主,冒犯之處請原諒,屬下是不得已之下才那麼做,請公主息怒。」隔著房門,荷西充滿歉意的聲音傳人房。

  「你有什麼話進來跟我當面說,我倒要聽聽看你怎麼解釋你的犯上罪行。」席娜沒好氣的道。

  「不,荷西不能進去。」他還是隔著房門講話。

  「不能進來?」席娜頓了頓,旋即明白的道:「既然你不方便進來,那就我出去吧。」

  她差點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荷西當然不能進人她的閨房。

  「不,公主也不能出來。」

  「呃?」這下子她有點迷糊了,為什麼她不能出去?

  「請公主留在房內。」在席娜開口詢問之前,荷西又揚起聲。

  「搞什麼鬼啊?你把我打昏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清楚,我幹嗎留在房內。」席娜更困惑了,她下了床往門邊走去,伸手轉動著們把鎖住了!

  她被關在房內?

  席娜怔了怔,敲打著房門大喊,「荷西,我命令你把門打開。」

  「對不起,屬下恕難從命。」荷西語氣非常堅定。

  「該死,你把我關起來是什麼意思,你該知道你這樣做是犯了多大的罪吧?」席娜氣憤的猛敲著門。

  「屬下知道,不過屬下也是奉女王之命做事,所以萬萬不能將門打開,直到公主上機返國的那一天。」

  「母后?!」她怔了怔,敲打著房門的手驟然停止,「你說什麼?你跑去跟母后通風報信?」

  「對不起,因為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只有採取非常的手段。」

  「對方?對方是誰?他們開始什麼行動?」怎麼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是一頭露水?

  荷西沈默了半晌才又傳來聲音,「等大祭典之後,女王陛下自會將一切告訴公主,相信公主到時就可以明白一切,也會瞭解為什麼屬下極力勸公主返國。」

  母后有事情要告訴她?席娜咬咬下唇,朝門外開口,「你會這麼說,表示你也知道內情,乾脆你現在告訴我不就好了。」

  「不,這不是屬下可以多嘴的事情。」

  這麼說是皇室裡面的事情嘍?席娜暗忖片刻,又道:「這跟你把門鎖著有什麼關係,你快讓我出去。」

  「不行,為了安全起見,公主最好不要踏出房門一步。」

  「荷西!」席娜不悅的大吼,「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對不起。」

  「該死,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快放我出去就是了。」席娜又開始敲打著門。

  可這次房外不再有任何回應,只有漸離漸遠的腳步聲。

  「可惡。」她用腳踢了下房門,懊惱的走回床沿坐下。

  「這簡直是軟禁嘛。」她嘟囔的噘起唇。

  她還沒有玩夠耶,難道就要這樣被強硬帶回國?

  她根本一點兒都不想當什麼女王,只想自由自在的當個快樂的平凡女子,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卻偏偏無法實現呢!

  唉,若真有人想要這個王位,她樂得雙手奉上。

  席娜吐了口長氣,往後倒向柔軟的床,閉目思索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難道真的就這樣回國,乖乖的參加大祭典,當全國子民的面接下儲君的棒子,然後從此一輩子不能再過「平凡人」的生活?

  不,她絕對不要如此,至少能拗多久自由快樂的日子就拗多久。

  對,她一定要想辦法逃脫荷西的監控!

  席娜迅速自床上坐起,金色的瞳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亮光。

  上帝保佑,她一定要成功溜走!

  「喂,你怪怪的喔,幹嗎老是魂不守舍的,連公司的事情都興趣缺缺的模樣?」郝祥打量著好友,對於他這陣子反常的行為感到納悶。

  這個秦煜一點兒都不像平常那個氣焰囂張的秦煜。

  秦煜懶懶的瞅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天氣熱啊。」

  「天氣熱?」郝祥挑挑眉,就算天氣再熱,他們還不是老窩在冷氣房裡面,天氣熱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我看你是自尊心受損,所以一直提不起勁來對嗎?」若是他沒料錯的話,肯定跟那個席娜有關,打從那天跟她見過面之後,秦煜就開始不對勁。

  「你胡扯什麼?我幹嗎自尊心受損?」秦煜沒好氣的白了好友一眼。

  「你不用死鴨子嘴硬了,難得你主動要求女人留在你身邊,沒想到卻被拒絕,這對情場浪子,人稱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的你來說,當然是個嚴重的打擊嘍。」真有意思。

  秦煜掩飾被說中的困窘,微微抬起線條堅毅的下巴,「笑話,是那個女人不知好歹,我根本一點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是嗎?那你幹嗎只要一看到金髮女子就特別的注意?」他發現這兩天和秦煜在一起時,只要一遇上金頭髮的外國女人,秦煜就給人家一直看,等到確定不是席娜之後,才訕訕然的轉開視線。

  「在台灣,金頭髮的女人本來就比較引人注意,這又不代表什麼。」秦煜輕描淡寫的帶過,「郝祥,你不要再亂猜了,我並沒有什麼不同。」

  「喔……好吧,不說這個了,說說我們這次的計劃吧。」郝祥將手上的卷宗放到秦煜面前的桌上,神情轉為嚴肅。

  「這次的Case不是交給你全權處理了嗎?你想怎麼做都好,我沒意見。」秦煜聳聳肩。

  「不行,這次的Case可是關係重大,不只對咱們公司的『錢途』有很重要的影響,甚至還關係到國家的榮譽,你可不能置身事外。」郝祥不贊同的搖搖頭。

  「去,不過是個小島國家,有什麼好在意的?」他願意跟他們做生意,他們就該偷笑。

  「菲美兒國並不是普通的小島國家,他們的經濟是有不可小覷的實力,就連美國那樣的強國都得小心翼翼的面對他們哩。」唉,更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漫不經心。

  「那又如何?」

  「若這次他們願意讓我們承包首都的景觀改建規劃,也算是肯定了我們公司的實力,對台灣來說,能夠打敗全世界各個卯足全力爭取這項工程的精英分子,當然是情得誇耀榮譽的事情啊。」

  「我們公司又不是只做景觀設計,就算沒有爭取到也無妨。」景觀設計只是公司集團的一小部分罷了。

  若要他有興趣,得是軍火仲介或高科技之類的大事業。

  「我剛剛已經跟你解釋這麼多了,你還不懂啊,反正我們這次一定要成功得標。」他跟秦怪不同,景觀設計才是他的最愛,想想一個城市可以照著他的想法規劃,那該是多有意義的事情啊。

  「好好好,我怕了你,我會好好研究就是了。」說起這個郝祥,平常雖然是好好先生,可真要堅持起來他也只有聽話的分。

  這剛好跟他不同,他外表陽剛冷酷,可實際上卻總是妥協低頭的那個人。所以他們兩個人算是剛好互補,也難怪可以成為這麼好的工作夥伴跟朋友。

  「那好,明天在玉成飯店我約了菲美兒國駐台辦事處的處長吃飯,你一定要去赴的。」

  「什麼?」秦煜皺皺眉,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該知道我最討厭這種應酬。」

  「這種應酬正是生意成功的一環,以前我可以讓步,代替你去,不過這次非你出馬不可,畢竟你是負責人,你出面才能讓人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如果說我不去呢?」秦煜挑挑眉問。

  只見郝祥忽地站起身,唇角掛著微笑,說:「那我就不幹了。」語氣彷彿在談論天氣似的輕鬆。

  該死,他就知道他會用這一招。

  郝祥老神在在的等著他的反應。

  「知道了。」秦煜不甘心的咕咕道。

  「什麼?我沒聽見,麻煩請你再說一次。」呵,相交這麼多年可不是假的,他早就摸清楚他的脾性。

  「我說我會去,這下你該滿意了吧?」秦煜吼出聲,不過一點兒都沒有嚇到郝樣。

  「嗯,可以接受。」他的唇彎起大大的弧度,「準備準備吧,祝你成功。」

  看著好友得意的笑容,秦煜板著臉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住微微揚起唇,「有你這種朋友真不知道該喜該怒。」

  「這句話我該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吧。」想到每次他們一起出去,女人的視線總放在秦促身上,他才該說這句話哩。

  秦煜雙手一攤,與郝祥相視而笑。

  好朋友就是如此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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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4:27


  「我要吃鐵板燒。」

  「是,屬下馬上去幫你買來。」

  「吃鐵板燒就是要邊吃邊看著廚子要弄功夫才有趣,所以我要去餐廳吃。」席娜隔著門板大喊。

  「對不起,你不能離開房間半步。」荷西堅定的聲音揚起,讓席娜懊惱的跺了跺腳。

  「該死,你越來越放肆了。」她忍不住低吼。

  「對不起——」

  「我不要再聽到對不起三個字,我只要你放我出去。」席娜用力的捶了下床。

  「只要一回到國內,荷西一定自動請罪,屆時公主也能恢復自由。」總之現在絕對不能讓公主自由活動,否則她一定會找機會溜走。

  經過這麼多天的抗爭跟命令,荷西都無動於衷,看樣子他這次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怎麼樣都不放她出去。

  不行,得另外想個法子跟借口才行……有了!

  「荷西。」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語氣。

  「是的,公主有何吩咐?」

  「我……我必須去買一些衛生用品。」她佯裝吞吞吐吐的。

  衛生用品?荷西怔了怔,旋即回答,「我想這些飯店內都已備妥,公主不需要自己去買。」唉,這個公主,要想借口也該找個比較有說服力的。

  「笨蛋。」席娜嬌斥了聲,「是女人用的衛生用品啦,你還需要我作更多的說明嗎?」

  女人用的……他一想通她所指何物,霎時紅透了臉,結結巴巴的道:「呃、這、那個,我、我會請女性服務人員幫忙。」

  「你好意思要別人買,我還不好意思哩。」真是頑固的傢夥,「這樣吧,要不然我允許你跟著我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我已經退一步了,你若是再不答應,我就開始絕食,到時看你怎麼跟母后交代。」

  聽席娜公主的語氣,她絕對不是在說笑的……荷西衡量了下情況,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不過調公主絕對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不要動腦筋想溜走。」

  「你以為有人可以在你荷西護衛面前耍手段嗎?」她的語氣雖然充滿無奈,不過漂亮的小臉蛋上卻閃著計謀得逞的愉悅笑容。

  外頭沈默了下來,就在席娜幾乎要以為荷西已反悔之際,門卻緩緩的打了開。

  「席娜公主,請記住你方纔的承諾。」他不放心的再提醒一次。

  她扯扯唇,「早知道絕食這招這麼好用,我就早點用嘍,走吧。」

  她不等荷西跟上,便蹦蹦跳跳的跨步走開。

  「公主,請等等我。」他連忙跟上前,看著席娜腳步輕快的背影,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作錯決定了……

  ——————————————

  玉成飯店。

  「很驚訝是嗎?」略帶沙啞的女聲伴隨著悠揚的鋼琴聲響起。

  「談不上驚訝,只是沒想到。」秦煜揚揚唇,怎麼都猜不到菲美兒國的駐台辦事處處長會是個女人。

  「呵呵,我也沒想到『煜祥集團』的負責人是個這麼年輕英俊的男子。」

  「天底下想不到的事情的確很多,我們今天都碰上了。」秦煜拿起酒杯輕吸了口,他沒有忽略眼前褐髮女子眼中閃過的光芒。

  他實在看多了那種女人想要吸引男人注意的眼神。

  好個自負的男人,竟然一點都不謙虛,就這樣欣然接受她的讚美。

  戴絲微微泛起感興趣的笑容,決定要將這個性感英俊的霸道男子變成自己的人幕之賓。

  「秦先生,不介意我喊你煜吧?」她嬌媚的啞著聲音問。

  「隨你高興。」秦煜聳聳肩。「那好,煜,以後你就叫我戴絲吧,我相信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合作愉快。」她朝他舉起手中的酒杯,話中充滿暗示。

  果然是外國女人,作風的確大膽許多。

  秦煜扯扯唇,也跟著舉起杯子和她的輕碰了下,慵懶的笑道:「好說好說。」

  這情況似乎有點相反了吧?照理說徑祥集團想要得到他們國家的工程,應該要奉承她,怎麼現在反而好像是她在向他示好呢?戴絲暗忖了半晌,決定扳回劣勢,輕咳幾聲,「對了,今天你約我出來,想必是要跟我討論這次菲美兒國的都市景觀改建計劃工程吧?」


  「沒錯,我希望你們可以把工程交給我們做。」秦煜直截了當的道。

  「呵,全世界這麼多國家在向我國爭取,為什麼我們要把這麼龐大的工程交給你們?」戴絲彎起紅唇,將身子往椅背上靠。

  「很簡單,因為我們是最優秀的。」他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十分有自信。

  她詫異的微微揚起眉,眼前這個霸氣又自負的東方男子,跟以往她所交過手的男人完全不同,尤其較菲美兒國的男人有截然不同的魁力。

  天,真讓人心動。

  「是嗎?」戴絲微微將身子向前傾,挑逗的瞅著秦煜,「你有多優秀呢?若你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優秀之處,或許我可以把工程交給你們喔。」

  呵,又是一個性飢渴的女人,他搖搖手中的酒杯,看著琥珀色的液體暗忖著。

  他並不排斥跟個美女發生關係,若能因此得到工程當然更是兩全其美,不過,這並不是他做生意的手段。

  「若你有空可以去我們公司參觀,相信你會發現答案的。」秦煜淡淡的說,讓戴絲有點碰一鼻子灰的感覺。

  不過她可不是個會輕易放手的女人,「好啊,改天你帶我去你們公司瞧瞧,那今天我們就不要談生意了,來談談別的事情。」

  「除了生意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秦煜邪邪的笑笑,有點受不了自己的魅力。

  打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俊帥的外表很輕易的便能吸引女人。

  還記得高中時保健室的護理老師曾因為他的冷淡態度而黯然辭職,至於女同學為了他受風吃醋的戲碼更是天天上演,稀鬆平常。

  出了社會之後,再加上事業成功的光環,要女人看到他而不投懷送抱實在難上加難。

  呵,秦煌得意的暗暗笑了笑,可那笑容卻在腦海中閃過一道纖細的金髮女子身影時猛地消逝。

  沒錯,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他多看她們幾眼,奢望成為他秦煌惟一的女人,只有她……

  該死的外國女人,竟然毫不遲疑的拒絕他那令多少女人日思夜想的提議,哼!八成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他秦煜想要得到手的東西,還沒有失敗過,那個女人最好不要再讓他看見,否則……

  「煜?你在想什麼?」戴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冥想。秦煜瞇了瞇眼,「你想要跟我上床是嗎?」他不相信會有女人真的想拒絕他。

  「秦煜?」她驚呼出聲,因為被說中心事而雙頰微微泛紅,不過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她並沒有因此驚惶失措。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為你的無禮,斷然將你們公司摒除在這項工程的竟爭之外?」戴絲冷凝起臉,佯裝不脫於被冒犯。

  「我問你的這個問題跟工程無關,如果你認為我會錯意,那我跟你道歉,以後我會派其他人跟你洽談工程的事,再見。」秦煜站起身,禮貌的道別,旋即邁開腳步使要離開。


  「等等。」戴絲連忙跟著自座位上站起,追上他道:「呃,其實只要解釋清楚就好了,我並沒有那麼生氣。」

  秦煜暗暗的扯扯唇,早料到她絕對會攔下他,「所以?」

  「什麼所以?」戴絲想再放作矜持,卻又怕錯失機會。據她判斷,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那種可以讓她使出欲擒放縱一招的男人。

  「剛剛的答案?」或許是要證明什麼吧,他其實對眼前的女人沒啥大興趣,可卻執意想要借由她而驅趕被席娜拒絕的陰影。

  戴絲舉起手撥撥頭髮,故作羞赧的說:「你還真直接。」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嗤,她的暗示才直接呢,女人,總是喜歡假意矜持。

  她將手勾向他的手臂,嬌嗔的道:「那也要找到地方啊,去我那邊?」

  秦煜聳聳肩,「我沒意見。」

  「那太好了,我就住在這間飯店,我們還可以點些東西進房,慢慢的談我們的合作計劃。」她臉上難掩欣喜。

  「談?」他邪惡的彎起薄唇,「我怕你沒時間開口說話。」

  「討厭,你真壞。」戴絲佯裝嬌羞的拍打一下他,身體已因渴望而發熱起來。

  秦煜淡淡一笑,沒有回話,任由她挽著他朝電梯走去。

  這已經是他被席娜拒絕之後,不知第幾號投懷送抱的女人了。

  哼,外國女人又怎樣?今天他不也輕易的就迷倒這個外國女人嗎?

  電梯門在戴絲將頭枕向秦煜的肩膀時緩緩打開,而秦煜在看清楚迎面走出的女人是誰時神色驟然一變——

  他們還挺有緣的嘛!他冷冷的揚起唇瓣,筆直瞅著眼前的女人。

  是他?!席娜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碰到秦煜。

  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應該不算吧,他們沒冤也沒仇,只是互相看不順眼罷了。

  不過他果然是個花花公子,身邊老是不缺女人……咦?不會吧,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面熟,她好像曾經在官員名冊上看過。

  看席娜猛盯著戴絲瞧,秦煜微微的得意起來,哼,原來你也會嫉妒啊?又是一個故作姿態的女人。

  「對不起,借過一下。」跟在席娜後頭的荷西皺皺眉,看著擋在眼前的秦煜與戴絲,冷淡但有禮的道。

  「是你們擋住我們的路,該讓路的是你們。」荷西的出聲讓秦仍意識到他的存在,也在同一時間生出敵意。

  她跟他是一起的?難道她拒絕他是為了這個男人?該死,這種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這位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太無理了嗎?電梯明明就是先下後上,外頭的人應該讓裡頭的人先出去,我不認為台灣的禮儀跟別的國家不同。」席娜站到荷西身前,和他一起面對秦煜。


  「小姐,算了,我們讓開就好了。」荷西不希望惹事,怕曝露了他們的落腳之地。

  「不行,明明就是他錯,為什麼要我們讓?」席娜堅決的搖搖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荷西彎下身,在她的耳邊提醒。

  席娜吸吸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路。

  可這又讓秦煜更加火大,他嘲諷的道:「沒想到看來驕傲的小母獅原來只是只聽話的小綿羊。」該死,看她那麼聽那個男人的話,讓他莫名其妙的感到大怒。

  「閉嘴,不許你對她無禮。」荷西冷冷的斥喝,一把將席娜拉到身後。

  「我對她怎樣關你什麼事?」秦煜冷瞅著他們。

  荷西嚴肅的板著臉,「誰對她不敬,就是對我宣戰。」

  他不像在說笑的樣子,秦煜也不退縮的回視著他,有種戰事一觸即發的趨勢。

  「算了算了,只是誤會一場,煜,我們還有要緊事要商談,就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戴絲連忙出來打圍場,希望不要惹出事來,她的身份也不適合卷人這樣的糾紛中。


  況且,就她這旁觀者看來,的確是秦煜不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好像跟對方有仇似的,一點點小事也可以吵起來。

  「不想一般見識的是我們好不好。」席娜瞄了眼戴絲勾在秦煜手臂上的手,心頭沒來由的感到不舒服,「真倒黴,一出門就碰到瘋子,荷西,我們走,不要理他們。」

  「是。」荷西跟著席娜閃過了秦煜與戴絲,錯身時還深深瞅視秦煜一眼。

  這個男人似乎對他很有成見?他不記得習經跟這個東方男子見過面或交過手,但他卻可以很肯定他雙眸中所散發出來的敵意。

  「奇怪的男人……」荷西邊走邊嘟囔。

  「錯,應該是討厭的男人。」席娜走在前方,轉過頭糾正他。

  他困惑的皺皺眉,「小姐,你似乎很討厭他?」

  她佯裝平常的回答,「這樣的男人本來就很讓人討厭。」

  「雖然是如此沒錯,不過你的用詞最好還是文雅一些。」唉?他真怕她會習慣這些用詞,那以後登基為女王該怎麼辦啊。

  「哎呀,在氣頭上,誰還管得了那麼多啊?」席娜沒力的斜睨他一眼,「況且我並不覺得剛剛有什麼用詞不當的地方。」

  荷西無奈的搖搖頭,為他們不同的標準感到莫可奈何,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緊盯著公主,等他們回國之後再稟告女王,請女王為公主請個禮儀老師加強加強陋。

  「那個商場有在賣我需要的東酉,你在這裡等著吧。」席娜走出飯店,指著飯店旁的Welcome道。

  「不行,你忘記你答應過不會走出我的視線之外?」他立刻否決這個提議。

  「那隨你陋,你要陪我去也可以,不過你得站離一些,我可不想讓人家投以異樣的眼光。」席娜佯裝無所謂的樣子。

  的確,一個男人站在販賣女性的衛生用品的架子前的確很奇怪,荷西這才點點頭,「好吧,我站遠一些就是了。」

  「OK,那走吧。」她的紅唇微微揚起,欣喜於距離她的逃脫計劃又更近了。

  嘿嘿嘿……

  ————————————

  「讓讓,快讓開。」席娜邊鑽過人群,邊奮力的撥開眼前的障礙。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從荷西的視線下溜走,不趕快逃的話,機會稍縱即逝,下次要再騙過他可是難上加難……

  席娜邊想邊加快腳步,還不時頻頻回頭張望,生怕荷西出現在自己身後。

  呵,他一定沒有想到她會用尿遁法逃脫吧,任他再會跟也跟不到女廁裡。

  不過想到自己是鑽過女廁所中,結滿蜘蛛絲跟滿灰塵的小窗戶才逃脫出來,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唉,為了尋求自由,真是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席娜不斷的跑,越過好幾條馬路,鑽過數十條小巷,才稍稍安心的放慢腳步,拍拍劇烈起伏的胸口,哺哺自語道:「都跑這麼遠,荷西應該找不到我了吧……」

  她抬頭望望週遭的環境,剛剛她埋頭跑呀跑的沒有個目標,現在自己置身在一條安靜沒啥人煙的小巷子裡,讓她有點毛毛的。

  還是趕緊找路出去才是……嗯,看樣子對面的小路變過去應該可以直通大馬路,就走那邊吧。

  她打定主意往前方走去,正盤算著出去後要先回「辣妹當家」紓解紓解緊張的情緒,卻愕然看到荷西的身影出現在前方不遠的巷道裡。

  天哪,這個荷西還真是不死心,找不到她就算了嘛,幹嗎緊咬著不放?

  不行不行,此路不通,還是另尋出路吧。

  席娜連忙轉身想要往另一個方向跑,卻還是慢了一步的讓荷西給瞄到。

  「小姐等等啊。」荷西大聲呼叫,拔腿就住她的方向追去。

  這個公主也真是的,竟然假借上廁所溜走,實在不光明正大,不是儲君該有的行為。

  不過要用儲君的身份來判斷席娜的行動,本來就是他太過天真了,唉。

  荷西搖搖頭輕歎了聲,加快腳步追上前。

  等?開什麼玩笑,她絞盡腦汁、拚死拚活的就是要溜走,怎麼可能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他把她捉回去?

  荷西的呼叫讓席娜跑得更快了,可畢竟她是個弱女子,比起一個訓練有素的男人來說,速度實在相差懸殊。

  很快的,荷西的腳步聲就在她身後響起,而她已是腿軟跑不動,準備乖乖的束手就擒之際,忽地在一個轉彎處——

  一雙大手自一旁原本緊閉的小門伸出,硬生生的將她拉人門內,而後門又迅速關起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等席娜意識到自己被一雙結實的手臂給緊緊攬住,張嘴欲喊時,一隻手又自她身後冒出來,牢牢摀住她的嘴。

  「不要叫,除非你想被捉回去。」低沈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讓她心臟猛地一撞,飛快跳動著。

  又是他?他不是在飯店嗎?怎麼會在這邊出現?

  「我一直跟在你後面,只是你沒有察覺罷了。」秦煜彷彿洞悉她內心的疑問似的解釋道。

  席娜用手碰碰他搭著自己嘴的大掌,示意她不會大叫,要他放手。

  秦煜這才緩緩的鬆開手,可攬在她纖細腰肢上的手臂卻貪戀的捨不得移開。

  她眨眨眼睛,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黑暗之處,狹窄的空間讓她的背緊緊貼在身後結實的身軀,而他的一隻腿則立在她的雙腿間,只住了門板。

  天,這是什麼狀況?親密的碰觸讓席娜有些尷尬與羞赧,而不斷飄入她鼻中的煙草氣味則不住勾引著她旖旎的暇思。

  「你可不可以不要靠我這麼近?」席娜不自主的伸出舌頭潤潤唇。

  「我也不想,不過這個地方就這麼一丁點兒大,你若不想被發現的話,就勉強委屈一下吧。」該死,她以為他想要如此嗎?緊貼著一副姣好曼妙的身軀卻又什麼都不能做,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折磨。


  她咬咬下唇,無視逐漸升高的體溫與狂烈得幾乎要自胸中蹦出的心跳,屏氣等待荷西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才緩緩的吐出口氣來。

  「你跟他不是一起的嗎?為什麼要逃跑?」秦煜的聲音忽地響起,讓她嚇了一大跳。

  「說來話長。」這怎麼能跟他解釋呢?席娜簡短的帶過,小聲的道,「謝謝你幫我。」

  「原來你也會道謝啊?」秦煜逮住機會揶揄她。

  她不理會他的話,稍稍移動身子,「我要走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沒有意思要放開她,環繞在她腰上的手還是穩穩當當的放在原位。

  「我不是那麼沒禮貌的人,連道歉都不懂。」席娜沒好氣的回答。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天,再這樣跟他貼身下去,她怕自己會心臟病發而死。

  幸好在黑暗之中他無法看清楚她的樣子,否則一定會發現她滿臉通紅。

  「為什麼要逃脫那個男人?他跟你是什麼關係?」秦煜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追根究底的搞清楚他們的關係,但就是有一股衝動想知道。

  「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不對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麼多?」

  「因為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現在馬上衝出去大喊你在這裡,我相信他應該還沒走遠吧。」他帶著笑意威脅。

  「你——」可惡!她真該收回方纔的道謝。

  「如何?」他悠哉的等著她的回答,因為他知道她終究會回答。

  席娜咬咬牙,隨口胡謅起來,「他……他是我父母為我安排的結婚對象,不過我不想照著他們的意思嫁給一個我還不夠認識的男人,所以我才要逃。」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你大可不要理會他們的安排,況且……我不知道原來外國人也有這種迂腐思想?」更是怪異,父母安排婚姻這事發生在中國人身上還蠻常見,可發生在外國人身上他是頭一次聽到。


  「你不知道啦,我爸媽是很可怕的人,總之我只有逃走一途,要是被捉回去,肯定會被打個半死。」已逝的父親,還有安在的母親,對不起啦。

  秦煜沈默了半晌,緩緩開口,「那你有什麼打算?你身上有錢、有落腳處嗎?」

  呃……這倒是問到了重點,她是有信用卡,不過難保不會被凍結,至於落腳處?傷腦筋,總不能再回到飯店去自投羅網吧……

  「看樣子你根本就是沒頭沒腦的逃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對嗎?」這倒是個好機會。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總會有辦法的。」大不了去「辣妹當家」找朋友搬救兵嘍。

  「你的中又倒是挺不錯,罵人或成語都用得滿溜的嘛。」秦煜促狹的道:「蠻適合待在台灣的。」

  「你說夠了嗎?現在我可以走了吧。」席娜沒好氣的問。

  「等等,這樣好了,我可以提供你躲藏的地方,免收租金,如何?」

  「真的嗎?」她開心的問,旋即又狐疑的瞅著他,「你該不會是有什麼目的或交換條件吧?」

  「我像是那種人嗎?」秦煜反問。

  「嗯……」雖然他是個驕傲霸道的男人,不過還不至於趁人之危才是,之前聽劉莎蘭描述,他是個成功的實業家,有錢又有名氣,照理說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卑劣的事情損壞自己的名譽吧。


  「既然你不放心,那就算了,我可不希望好心沒好報,還要被人懷疑有目的。」他故意以退為進,「我們出去吧,我想那個人應該走遠了。」

  「等等,我決定要接受你的幫忙。」這樣荷西應該想不到她在他那兒。

  「聰明。」秦煜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臉頰,輕輕的撫摸著她柔嫩細緻的肌膚。

  一陣觸電般的感覺霎時竄過席娜全身每一個細胞,也提醒了她現在跟他還是處於十分親密的姿勢。

  「既然決定了就走吧。」她躲開他的手,推開門往外走,一時之間讓陽光照得讓她一睜不開眼。

  秦煜跟著走出門,黑眸緊凝著她,她的確是個美女,帶著一絲傲氣與貴氣,那是一般美女所無法比擬的。

  她就像只美麗的鳳凰,即將成為他的獵物。

  他發誓,一定要讓她愛上他,也要讓她後悔當經拒絕過他,否則他秦煜這名字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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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5:04


  剛剛洗完舒服的熱水澡,席娜才感到真正的放鬆下來。

  沒想到原來秦煜把她拉進去躲藏的地方竟然是收集垃圾的小空間,難怪又黑又臭又潮濕,惟一值得慶幸的,是那時裡面沒有垃圾,只有一些小雜物。

  呼,有誰會想到堂堂菲美兒國的公主竟然爬過汙穢的廁所窗戶,又藏身在骯髒的垃圾堆中?

  一切都是為了自由呵!

  席娜自嘲的搖頭笑笑,用大毛巾擦著微濕的金髮,舒適的躺在柔軟的沙發椅中。

  這次算是陰錯陽差的接受秦煌的幫助,改天再找機會報答他好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他竟然願意幫她,還找了間這麼舒適的公寓給她住,雖然比起皇宮是差多了,不過這兒的擺設很有日式的風格,簡單清雅,讓人自然而然的心情沈澱下來。


  沒想到他這種人也會有這樣的生活品味,真是難以想像。

  席娜邊想邊笑,一點都沒有察覺秦煜緩緩走近,直到一雙大手接過她的大毛巾幫忙擦著她的頭髮,她才猛地跳了起來。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席娜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害怕再興起與他身體相貼時的悸動。

  「你在傻笑的時候。」秦煜對她拉開兩人距離不以為意,逕自坐在沙發上瞅著她。

  「我、我哪有傻笑。」她尷尬的否認,挑了張離他最遠的單人沙發坐下。

  他聳聳肩,扯了下唇問:「這裡還可以吧?」

  「嗯,我覺得這裡的擺設很有禪風,讓人的心靈感到平靜許多。」席娜滿意的點點頭。

  「你喜歡就好,不過以你一個外國女子也懂得欣賞禪風,這倒是讓我感到有點訝異。」她似乎總是可以讓他感到驚奇。

  「外國女子又不等於笨蛋。」她不贊同的扁扁嘴,「你似乎對外國人有偏見。」

  「我?」他啼笑皆非的搖搖頭,「我可是四海皆兄弟的最佳代言人耶,你忘記我和你在飯店再度相遇時,就帶著一個外國女人嗎?」

  秦煜的提醒讓她想起那個有點眼熟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你另一個女朋友嗎?」這個男人真是花心,已經有了劉莎蘭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席娜感到非常不舒服,不過她認為自己是為劉莎蘭抱不平才有這種感覺。

  「女朋友?」秦煜挑挑眉,感到好笑,「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有女朋友?」

  「劉莎蘭不就是。」劉莎蘭可是說得很清楚。

  「她?她跟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連親吻都沒有過,更不要說上床了。」他直接的道。

  「呃,那是你們之間的私事,你不用告訴我。」席娜因為他大膽的話而紅了雙頰。

  她的反應倒是讓秦煜感到詫異,外國人不是對性都很開放嗎?還是她在故作清純,以為這樣比較合他這中國男人的胃口?

  「我只是告訴你事實。」其實他大可不必跟她解釋什麼,可他就是不想讓她誤會他有女朋友,「我有女人,但是沒有女朋友。」

  有女人!這樣的答案還是讓席娜感到不舒服,忍不住出口嘲諷,「該不會都是用同一招吧。」那時他不也要求她當他的女人嗎?

  他的黑眸閃了閃,似乎嗅著了什麼味道,可卻又在她的金眸中找不到證明。

  「那招我只用過一次,只不過第一次就被拒絕了。」他自嘲的苦笑。

  不論這是不是謊言,席娜訝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答案感到十分高興,心情忍不住飛揚起來。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說那種話的?」

  「你的意思是說,不是第一次見面就可以說嘍?」秦煜開玩笑的問。

  「這是秦氏幽默嗎?」她發現今天跟他說話似乎輕鬆多了,他好像也沒那麼霸道跟討厭嘛。

  他不實可否的笑笑,忽地伸出手,「我承認我們有個錯誤的開始,不過我希望你可以忘記以前的事情,讓我們重新認識吧。」

  席娜遲疑的看著他舉在半空中等待的大掌,旋即爽快的伸出自己的手與其交握,「OK,你好,我叫席娜。」

  「我叫秦煜。」秦煜緊緊握住她的小手,那柔嫩細滑的觸感讓他幾乎想就這麼握下去,永遠不放手。

  就不知道她身子的觸感是否也如此……

  天,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可以讓他有這種悸動的感覺,可這種感覺卻是他最不需要的。

  他沒有忘記自己被拒絕的羞辱。

  席娜見秦煜沒有鬆手的意思,只好輕輕的抽抽手暗示他該放開了。

  他如夢初醒,連忙放開她的手,掩飾自己的失態笑了笑,佯裝平常的道:「你就安心住下吧,我不會讓他找到你的。」

  「嗯,謝謝。」她點點頭,兩人之間似乎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氣流,讓人都忍不住感到侷促起來。

  「你今天倒蠻坦率的嘛。」秦煜站起身,扯扯唇,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席娜揚起唇角,回敬道:「不過我也不知道,原來你不是那麼討人厭嘛。」

  他挑挑眉,暗示道:「以後我們多得是機會認識彼此,說不定會發現更多原本不知道的事情喔。」

  「呃,嗯……」她胡亂的點點頭,心底可不希望他發現太多關於她的事哩。

  如果他知道她是菲美兒國下任的女王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天,她不敢想像。

  ————————————

  「喂,我要你去跟菲美兒國駐台辦事處的處長應酬一下,你竟然半途把她丟了就跑?」郝祥沒力的用手拍拍額頭,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她打電話來把公司的人臭罵了一頓,說他們國家的工程不會交給這麼沒禮貌的公司?」


  秦煜一點都不在乎的挑挑眉,「她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郝祥深深歎口氣,「誰要你是萬人迷,女人看到你就神魂顛倒?」
  依他看,除了上次那個金髮美女出人意料的表示拒絕之外,可能再也不會有女人抵擋得了秦煜的魅力。

  「總之你得想辦法讓那個女人消消氣。」否則這個case不是注定得不到手嗎?

  「哎,你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到席娜說這話時的可愛模樣,秦煜神色不禁柔和起來。

  郝祥眼尖的發現他神情的變化,狐疑的皺起眉,「不對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好厲害啊,不愧是他的好友。秦煜神秘兮兮的揚起唇角,「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不能現在說嗎?」他越是不說,他就越是好奇。

  「等事情搞定之後再告訴你。」當然不能現在說,他可不想在好友面前再丟臉一次。

  「我看八成又是關於哪個女人吧?」郝祥搖搖
  頭,「我更是替那些女人感到可憐,為什麼偏偏要喜歡上你這個壞男人,每個人都妄想得到你這個無心人的心,最後只落得心碎的下場。」

  秦煜淡淡的扯扯唇,「是她們太貴心了。」女人哪個不貪婪,得到你的人就妄想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心就妄想得到你的錢,最後別是妄想支配一切。

  這一點他看太多了,沒一個例外。

  「你太武斷了,我看上回那個金髮美女就不是那種女人。」糟糕,郝祥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又提起秦煜的「傷心事」。

  「是嗎?以後就知道了。」秦煜扯扯唇低喃。

  「你說什麼?」

  「沒有,我要回去了,公司交給你。」秦煜站起身,隨手抓起被在椅背上的外套。

  「等等,這件事情你還沒告訴我該怎麼處理。」沒有搞定這件事,他是不會讓他走的。

  秦煜的黑眸瞇了瞇,黯黑的潭底閃動著自信的光芒,「今晚我會約她出來跟她解釋清楚。」

  「這可是你說的。」郝祥一定要得到他的保證才放心。

  秦煜點點頭,挑挑眉問:「我可以走了吧?」

  他無奈的聳聳肩,「真希望你可以多用點心在工作上,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世界富豪排行榜的第一名。」

  「謝啦,不過我很滿意目前的狀況。」秦煜瀟灑的揮揮手走了出去,他現在的心思全都被一個金髮美女所佔據,哪還有心待在公司呢?

  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那麼強烈的慾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個女人。

  這是否代表了什麼?

  秦煜輕輕蹩起眉頭,不打算深究這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覺,反正他只是不甘有女人拒絕他,才會安排席娜住進他的另一棟公寓中,如此而已。就是如此而已……

  他說服著自己,可悸動的心跳卻洩漏了他的秘密,只是被刻意忽略罷了。

  ————————————

  「其實你不用陪我來的,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上席娜看著走在她身旁提著大包小包的秦煜,有點不好意思。

  「無所謂,我剛好也需要買一些東西。」他扯扯唇,很難想像自己會陪女人逛街,更難想像自己還會幫女人提東西。

  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引誘她陷入他的情感陷欲罷了。

  他又這麼說服自己,卻沒發覺自己的唇角始終不自覺的上揚,露出心甘情願的破綻。

  「說真的,我要向你道歉。」席娜朝秦煜微笑,誠懇的道。

  「為什麼?」她做了什麼需要道歉的事嗎?

  「因為我們之前幾次見面的時候,我對你十分的無禮,可你卻還是願意這樣幫我,所以我要為之前的態度道歉,還要為你收留我道謝。」她坦率的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


  秦煜挑挑眉,揚起唇角,「那你現在是不是認為我是個好男人呢?」

  席娜彎起紅唇,假裝認真的思考著,好一會兒才開口,「嗯……撇開你過於驕傲、自負的大男人個性,你應該算是個好男人吧。」

  「喔,驕傲自負的大男人還會替女人提東西嗎?」他將提了滿滿的袋子的兩手舉了舉,一副受傷的神情。

  天,沒想到他裝無辜的樣子還真可愛,跟平常的俊帥有不同的魅力耶。

  她連忙將視線自他臉上移開,以免自己露出花癡的表情。

  「這很難說,說不定你只是裝出來的而已。」她用開玩笑的話掩飾自己的心動。

  可這玩笑話聽在秦煜耳中卻有點心虛,幸好她沒有看到他的神情,否則一定會發現他僵愣了幾秒。

  「對了,今天晚上有榮幸請你吃飯嗎?」席娜防復好情緒,抬起頭望向他。

  「今晚?」他皺皺眉,心中暗咒了聲,該死!他已經約了戴絲,這次若再失約,郝祥不抓狂才怪。

  「怎麼了?不行?還是不願意讓我請客?」她掩飾住自己的失望,勉強扯起一抹笑。

  「都不是,我今晚已經有約了。」

  有約?「新獵物嗎?」席娜佯裝好奇的問。

  秦煜抿抿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改天吧。」

  他的回答間接證實了她的疑問,肯定是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讓她感到十分不是滋味,心情霎時變得低落,沈默的走著。

  「你在想什麼?怎麼突然不說話了?」秦煜發現她的怪異,困惑的問。

  「你好像很受女人歡迎,根本就不需要我當你的女人嘛。」她佯裝輕鬆的道。

  他的黑眸瞇了瞇,旋即故作淡然的回了句,「反正你也拒絕了。」

  席娜抿抿唇,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拒絕他,不過嘴上還是逞強的說:「當然嘍,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她的話深深刺傷了秦煜的自尊,不過他強忍住當場發作的衝動,就這樣一路悶不吭聲的帶著她走人停車場。

  他走向自己的車,將東西放人行李箱,再打開車門,等席娜在駕駛座旁坐定,自己也坐人駕駛座之後,終於難掩不悅的開口,「從來沒有女人嫌棄我。」

  「啊?」席娜眨眨眼,片刻後才意會他在繼續方纔的話題。

  「或許你可以說說看,你喜歡的男人是哪一型的?」秦仍發動車子,可並沒有駛離的打算,反兩側過身子直瞅著她。

  他的認真神情跟方才輕鬆的模樣截然不同,卻同樣牽動著席娜的心弦。

  「呃,碰到我才知道,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打馬虎混過去。

  若是讓他知道她其實對他心動不已,肯定會被他取笑的。

  「是你未婚夫那樣的男人嗎?」講到那個男人,秦煜就覺得很不舒服。

  「你說什麼,我哪有——」糟糕,差點忘記自
  已掰的謊言了,席娜連忙將否認的話吞到肚子,掩飾的笑了笑,「他不錯啊。」說真的,如果嫁給荷西那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必擔心他會花心。

  「那你就跟他結婚啊,有什麼好逃的?」該死,這女人隨隨便便就可以讓他動怒。

  「呃……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才不想聽從父母之命結婚呢。」

  「所以說,如果不是父母之命的話,你願意嫁給那個男人嘍?」秦煜不自覺的咬咬牙問。

  糟糕,再繼續說下去恐怕會穿幫,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吧。

  她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問題,反問道:「你跟劉沙蘭還有聯絡嗎?」

  「回答我的問題。」秦煜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如果劉莎蘭知道我靠你幫忙的話,一定會很生氣。」她也是個堅持的人。

  「該死。」他低咒了聲,忽地攫住她的手腕,「我告訴過你很多次,我跟劉莎蘭無關。」

  席娜怔了怔,微微掙扎著,「你幹嗎這麼凶?就算你跟她有什麼也跟我無關啊。」

  秦煜瞇了瞇眼,倏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灼熱的唇瓣覆住了她因驚訝而微啟的櫻唇,靈巧的舌頭同時侵入她口中。

  天,她好甜好香,一陣陣強烈的慾望隨著這親密的接觸面猛烈撞擊著他的理智,讓他幾乎要忍不住就這樣將她壓倒,攫取她所有的甜美。

  相同的撼動同樣衝擊著席娜,雖然她從未跟男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可她卻可以清楚的知道,這種感覺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他靈巧的舌尖不斷逗弄著她的丁香舌,深深震撼著她的靈魂。

  她忘記了要反抗,只想好好感受這撩人心弦的醉人感覺……

  「叭——叭叭——」

  忽地,一陣急促的喇叭聲將神魂顛倒的兩個人震開,首先坐直身子的是秦煜,而席娜畢竟沒有經驗,神智依然飄蕩在方纔的旖旎氛圍之中,沒辦法
  迅速抽離。

  「對不起。」秦煜低啞的開口。

  她低垂下依然燒紅的臉蛋,搖搖頭,「呃,我們就當沒發生過這回事吧。」

  他直瞅了她半晌,旋即點點頭,踩下油門,將車子緩緩駛離停車場。

  他可以感覺到方纔她肌膚滾燙,雙眸迷濛,完完全全沈醉在那一吻,難道她開始對他有感覺了?

  呵,他就知道不會有女人抵擋得了他的魁力,只是……

  為什麼連他都情不自禁的失控了?難道……

  不、不可能的,在他秦煜的字典裡面還沒有真感情三個字,玩玩可以,若要認真……他拒絕繼續想下去,就像她所說的,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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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5:29


  他從來就沒有吻過這麼甜美的唇瓣,那種感覺彷彿還留在看尖,甜甜的,直沁人心底……

  天,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整個腦袋裡出現的都是席娜帶著迷醉的神情,他似乎還能感受到她那有如凝脂般的肌膚,讓他的雙腿間始終處於緊繃狀態,疼痛極了。

  「煜?煜?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戴絲看著眼前俊帥迷人的秦煜,實在對他發不出脾氣來。

  他回過神,慵懶的扯扯唇,朝她舉起酒杯,「我先為那天匆忙的離去道歉。」

  戴絲滿意的彎起唇,接受道歉,「好說好說,只不過我那天真的有點兒生氣,一場好好的約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真是讓人失望。」

  「那天突然有急事,不走不行。」秦煜淡淡的道,突感對這個女人興趣全無。

  「沒關係。」她輕啜了口琥珀色的液體,妖媚的瞟了他一眼,暗示的說:「那……你今晚應該不會再有急事了吧?」

  他明白的垂下眼瞼,「我不是在跟你用餐嗎?」

  「用餐之後呢?」戴絲不死心的再問。

  她對自己的外表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他有求於她,想必不敢拒絕她吧。

  秦煜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瞅著她,「你想幹嗎?」

  「呃,我們可以繼續那天沒有完成的後續行程,順便深談關於這項工程的細節。」

  「關於工程的事情你可以直接找我們公司的郝先生談。」

  她怔了怔,笑容有點兒僵,「那你那天的提議呢?」可惡的秦煜,難道是在耍她嗎?

  「那天?我有提議什麼嗎?」秦煜佯裝不懂的反問。

  果然是在耍她。

  「你——」戴絲氣惱的咬咬牙,「這是什麼意思?」

  「中國意思。」他懶懶的扯了下唇。

  「好個中國意思,原來你們中國人就是這樣玩弄人的嗎?」她怒氣沖沖的站起身,鐵青著臉道:
  「我想或許這筆工程對你們來說不夠重要吧,既然如此,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關於工程的事情,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秦煜瞇了瞇眼,跟著站起身,身子往她面前傾近,冷冷的開口,「我秦煜從來不賣弄色相得到生意,本來還以為你還夠資格跟我來個一夜情,可今天我發現你實在是倒盡我的胃口。」


  「你——可惡。」她揚起手就要往他的臉上揮去一巴掌,可卻讓他在半空輕鬆的攫住了手腕。

  「你最好不要嘗試這麼做,否則你會後悔的。」他的眼眸看來陰冷深沈,讓她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放、放手。」

  他鬆開手,冷冷斥了聲,「滾!」

  她摸摸發紅的手腕,狠瞪他一眼,「我會記住今天的事的。」

  「隨你便。」秦煜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戴絲咬咬牙,難堪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他實在懷疑自己那天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會想借由這樣的女人排除被席娜拒絕的懊惱?

  他自嘲的搖搖頭,丟下幾張大鈔在桌上,轉身往外走。唉!還是好好養精蓄銳去面對郝祥的炮轟吧。

  ————————————

  「這次更慘,她連電話都不接,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啊?」郝祥苦著臉問一臉悠哉的秦煜。

  「罷了,我們可以從別的地方下手。」秦煜淡淡的道。

  「我們連他們的駐台辦事處都搞不定了,要怎麼從別處下手?」他實在感到奇怪,為什麼秦煜一點都不緊張?

  「只不過是個駐台辦事處,我們直接派在菲美兒國的人也可以搞定。」

  郝祥歎了口氣,「唉,現在只好這麼期待嘍。」

  「放心吧,我秦煜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手的。」他自傲的揚起唇角。

  「你可能忘記席娜——呃,算我沒說。」郝祥連忙住口,怕又踩到他的痛處。

  可秦煜卻反常的沒有生氣,反而愉快的咧咧唇,「你說啊,我又沒有規定你不能提到她,她是叫席娜沒錯。」

  郝祥困惑的觀察了下他,懷疑的道:「你不是一提到她橫眉豎眼嗎?怎麼今天的反應不一樣?」

  他懶懶的睨了好友一眼,神秘的笑笑,「她也不過只是個女人。」

  「嘎?看開了嗎?」奇怪,他之前不是一直覺得自尊心受損嗎?

  「祥,女人的心很簡單的,今天拒絕不見得明天會拒絕,不是嗎?」秦惕自椅子上站起,走向門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朝郝祥揮揮手,秦煜手才觸及門把,內線鈴聲卻響了起來。郝祥與秦煜互看一眼,按下通話鈕問:「有什麼事嗎?」

  「郝先生,有個不好的消息。」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

  秦煜皺皺眉走上前,「快說。」

  「是的,秦先生,是有關菲美兒國的事情。」

  「又是戴絲小姐打電話來嗎?」秦煜低沈著聲音問。

  「不是的,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菲美兒國雅美娜女王被暗殺,目前狀況不明。」秘書緩緩的道。

  「我知道了。」秦煜切斷通話鈕,轉向郝祥,神情極為凝重,「這下麻煩了。」

  「沒錯。」郝祥也同樣緊擰眉,「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那個國家的治安一向良好,女王也深受人民愛戴,怎麼會發生暗殺這種事情?」

  「不論治安再好的國家,或再受愛戴的元首都一樣,總是會有人看他們不順眼,而他們也難免會阻擋某些人的利益取得,所以被暗殺是可以理解的。」秦煜緊皺著眉。

  「現在雅美娜女王生死不明,我想首都的改造計劃應該也會暫時中止吧?」郝祥推斷。

  秦煜沈思半晌,忽地正色道:「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去一趟菲美兒國看看究竟。」他就知道,雖然秦煜表面上吊兒郎當,不過在緊要關頭會十分認真。

  「拜託你了。」秦煜嚴肅的使了個眼色。

  「別忘記了,我可是比你更想要讓這個Case成功。」郝祥微微一笑。

  這就是他們兩個人處理事情的模式,平常秦煜看似不管事,處處都是郝祥在打點,但實際上一有狀況,秦煜才是坐鎮的人,而他也從來沒有讓跟隨他的員工失望過,總是安然的帶領大家渡過重重危機,獲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賺得大把大把的鈔票。


  這就是秦煜。

  郝祥看著好友犀利的眼神,心中暗忖,若他不僅只在緊要關頭才顯現能力的話,那他可就輕鬆多嘍,唉。


  ————————————

  「該死,不是叫你要等待最佳時機再動手嗎?」安雅橫眉豎眼的瞪著眼前單膝跪地的男子,怒氣沖沖的斥喝。

  「屬下辦事不力,請夫人息怒。」男子戒慎恐懼的道。

  「胡歐,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嗎?」她瞇起綠眸,不自覺的揚高音調。

  胡歐低垂著頭不語,冷硬的唇緊緊抿著。

  「這次沒有一舉將雅美娜給除掉,之後要再找機會殺她就難上加難了。」安雅咬咬牙。

  「請夫人放心,雖然雅美娜女王沒有當場斃命,可依照她當時中槍的情形來看,應該也撐不下去。」

  「應該應該,你只會說應該,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嗎?」安雅焦躁的來回踱步著,「當初我怎麼會相信你可以把事情辦妥!」

  「夫人,請給屬下戴罪立功的機會。」她的質疑讓胡歐心頭非常不是滋味,他最恨別人懷疑他的能力了。

  她睨了眼他,轉身往一旁的貴妃椅走去,緩緩躺上,好一會兒後心情稍稍平復了些,「戴罪立功?你倒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做?」

  「首先我會查出雅美娜女王目前療傷之所在,派遣我最得力的助手去發動第二次暗殺,另外我也會想辦法確認席娜公主的落腳處,親自出馬飛到台灣做掉她。」胡歐緩緩的說出自己的計劃,「只要這兩個女人一除,夫人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登上王位,成為萬民敬仰的女王。」


  安雅的紅唇緩緩朝兩旁揚起,方纔的怒容被笑意取代,「這的確是個很美妙的想法,不過……」

  「夫人請指示。」

  「這次如果再失敗,你該知道你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吧?」她不能留下一個可能成為她罪行證明的活口。

  胡歐頓了頓,旋即聲音低沈的道:「屬下明白,屬下不會為夫人帶來一絲一毫的困擾的。」

  或許安雅夫人以為他只是為了得到官職而願意為她放命,實現她的願望,可實際上,他會這麼做,是因為她是他愛慕的人啊。

  只是他們身份懸殊,他也只有將這分情隱藏在心中了……

  「很好。」安雅的神情柔和了下來,語氣也輕柔許多,「胡歐,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我也把你
  當成我惟一可以信任的對象,方纔我一時著急話說得重了些,你不要跟我計較幄。」

  「胡歐不敢,夫人對胡歐的信任,胡歐只有感激,怎敢跟夫人計較。」

  她的輕聲細語讓他心花怒放,就算有埋怨也煙消雲散了。

  「那你就快去快回吧,這次一定要把事情辦得漂亮些。」她朝他揮揮手。

  「屬下這次絕對會成功完成任務,請夫人安心等候好消息吧。」

  「嗯,去吧。」安雅點點頭,看著胡歐退出房內才又半瞇起眼,甜美的神情轉冷。

  她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胡歐對她的愛慕,呵,真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憑他這個普通的死老百姓,也敢對她抱持非分之想?

  不過他這癡心妄想倒也幫了她一個大忙,剛好可以讓她利用來剷除眼中釘,一日事情成功之後,這個男人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呵呵呵——

  ————————————

  秦煜站在門外,心頭有種奇妙的感覺,開心有人在等待自己回家。

  他從來沒試過讓一個女人介人他的生活,更別說讓女人住進自己的家,以往就算交往時間再長再久,他依然只跟她們約在飯店過夜,從不曾帶她們回家過。

  可這個原則卻在遇到席娜之後完全打破了,不過他因席娜而改變的又豈只是如此?

  像現在,這種緊張又期待的心情,也是陌生的全新體驗。

  呵,他幹嗎這麼緊張呢?又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他只是要引她入甕,然後再狠狠的將她甩開不是嗎?

  即使在心中不斷的強調自己的用意,不過秦煜還是無法克制自己心頭那股強烈想要趕緊看到她的渴望。

  他拿出鑰匙打開鐵門,輕輕推開門進人屋內,沒想到裡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他困惑的蹩蹙眉,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莫非她離開了?

  這個可能讓他心頭猛地一揪,連忙找到電燈開關,將客廳的燈結打開。

  黃色的燈光霎時照亮大廳,他趕忙在屋內梭巡著那道纖細的身影。

  「席娜!席娜!」該死,該不會真的不告而別了吧?

  秦煜不想正視自己心頭深深的失落感,不過那股揪心的感覺卻越來越重,幾乎讓他無法喘氣。

  忽地,一陣嗚咽聲自房內傳來,他在納悶之餘,也大大的鬆了口氣,她還在!

  「席娜?」他朝聲音的方向走去,眉頭逐漸攏起。

  她是在哭嗎?看見縮在房間角落的她,他連忙快步走向她,蹲下身詢問:「席娜,你怎麼了?」

  她只是將臉埋在雙膝間嗚咽著,什麼都沒有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點告訴我啊。」

  天,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麼心疼與焦急!

  席娜搖搖頭,沙啞著嗓子道:「沒有沒有,我沒事。」

  天,她怎麼能告訴他,她哭是因為自電視上看到有關母后被暗殺的事情?

  「看著我,席娜。」秦煜溫柔卻堅定的將她的下巴抬起。

  看著她那雙盈滿淚水的金色雙眸與淚痕交錯的嬌俏臉蛋,一股從未有過的憐惜霎時竄上他的胸臆,讓他的心狠狠揪起來。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害你流淚的話,我一定要了他的狗命。」可話才一說完他就怔住了。

  天,他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像是愛情片台詞的話?活脫脫像是個深陷情網的男人。

  「沒有,我、我……」席娜說沒幾句話又泣不成聲,她現在心情很亂,只想趕緊飛奔回國去探視母后。

  看著她哭泣的模樣,秦煜頭一次有種手足無措的慌亂感覺,「你怎麼樣,快告訴我啊。」

  可她卻依然低頭輕泣,沒有說任何話。

  「該死。」秦煜懊惱的低咒一聲,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凝視了她半晌,旋即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臉龐。

  他的動作彷彿有種魔力,安定了她的情緒,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紊亂的心跳逐漸平撫下來。

  他再度傾向前,唇瓣滑過她的鼻樑,緩緩覆住了她的唇,結實的雙臂緊緊將她擁人懷中,讓她柔軟的身軀與他密實貼合在一起。

  彷彿在尋求保護似的,席娜的雙手不自覺攬上他的頸子,怯怯的迎向他的擁抱與親吻。

  強烈的悸動同時竄過兩人的身子,霸佔他們每一個細胞,使他們渴盼更親呢的接觸。

  天,他從來沒有過這麼被撼動的感受,讓他胯下這麼該死的疼痛著。

  他的手輕柔的自她的背後遊移到她的胸口,在她顫動的同時握住了她胸前飽滿的渾圓,愛戀的揉搓。

  觸電般的感覺自席娜的胸口迅速傳遍全身,她不由自己的癱軟在秦煜身上,感受他的手指,她不自禁陣陣嬌喘,完全喪失了理智,只想要更多的他。

  她那迷醉的模樣使得秦煜更為亢奮,他雙腿間的疼痛幾乎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有這麼深切的渴望,更沒有一個女人會讓他那麼在意她的感受。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席娜,將她放在床上,深深吻住她輕吟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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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6:09


  看看身旁熟睡的秦煜,席娜小心的下床尋找著昨夜被扔落一地的衣服。

  雙腿間微微傳來的抽痛感是與他結合為一體的證明,而心中漲得滿滿的甜蜜感則是無法克制的情愫。


  天,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原本讓她看不順眼的驕傲男子?

  她的手輕輕捂著胸口,垂下視線深深凝視著緊閉著眼的秦煜,睡夢中的他有張純真俊美的睡容,跟醒著時的霸道與傲氣截然不同。

  或許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就已經情不自禁的受到他的吸引,只是那時的她不願意承認自己會喜歡上一個這樣驕傲的男人吧。

  席娜輕輕牽動唇角,美麗的玫瑰色唇瓣彎起一道漂亮的弧線,卻又在下一瞬間悄悄隱去,讓抹郁色佔據。

  她不該喜歡上他的……

  看著他英挺的容貌,她的心由喜悅轉為苦澀,他這麼驕傲的男人,肯定不會願意接受她的。

  由於菲美兒國是由女王統治國家,所以理所當然的,她們的丈夫必須進人皇宮跟女王生活,換句話說不是女王嫁出去,而是她們的丈夫「嫁」進來,這是自古以來維持的傳統。


  就算那個男人真心愛著女王,可真要他們嫁人皇宮,還是有不少另人遲疑抗拒,也因此在歷史中,悲傷的愛情故事比比皆是。

  而他……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後,還會願意跟她在一起嗎?

  呵,她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席娜苦笑的穿戴整齊,俯下身輕輕吻了秦煜的臉頰一下,旋即轉身往外走。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在這裡煩惱男女之事,而是她必須趕緊回國,看看母后現在的狀況。

  席娜走出門外,拿起放在口袋中的笛子,回首再看了眼自己住過數天,與他共有的地方,眸中露出一絲絲不捨,可旋即被壓下。

  她是席娜公主,不該婆婆媽媽的捨不下兒女私情。

  轉回頭,她將笛子湊到唇邊吹著,在心中告訴自己,將一切拋到腦後,就當作是一段意外的插曲吧……

  ————————————

  菲美兒國。

  「母后,母后!」席娜衝到雅美娜的床邊,輕輕呼喚著她,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荷西,你不是說母后沒有大礙嗎?為什麼她還昏迷不醒?」她憂心忡仲的轉過頭,朝站在後方的荷西詢問著。

  「公主,女王的傷勢已經穩定,只是……」

  「只是什麼你快說啊。」席娜著急的催促。

  「只是……只是因為子彈穿過腦部,所以意識還無法恢復。」荷西支支吾吾的回答。

  「什麼?這樣你還說她沒有大礙?母后……」席娜紅了眼眶,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母親。

  「公主,屬下只是不希望你太過擔心。」荷西神情凝重。

  「究竟是誰這麼狠,下這麼重的毒手?分明是要置母親於死地嘛。」

  「沒錯,他們的用意就是要置女王於死地。」而且還故意挑在大祭典之前,分明是不希望女王跟公主順利出席。

  「荷西?!你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是嗎?」席娜對於這樣的訊息感到震驚,國內不是一向平靜祥和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惰?

  「公主,屬下之前不是已經一直提醒你嗎?」只是她都以為是他多慮了。

  席娜征了怔,恍然道:「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

  「據情報局報告,國內的確有不尋常的活動在進行著,種種跡象顯示出那群人的目的是要暗殺女王與公主,所以女王才會要我務必跟著你,好好保護你。」只不過他終究辦事不力,竟然讓公主溜走這麼久。


  「知道是哪些人做的嗎?」席娜瞇了瞇金眸,眸底滿是憤怒。

  荷西嚴肅的搖搖頭,「雖然有捉到幾個小嘍囉,但因為他們在審問時都服毒自殺了,所以目前還無法揪出幕後操控的首腦。」

  「叫他們繼續查辦,還有,母后療養之處必須列為最高機密,除了我們跟必要的醫療人員之外,不能洩漏出去任何的風聲。」她漸漸快復了冷靜。

  「是的,荷西會交代下去的。」荷西看著宛若變了個人的席娜,心中感到欣慰。

  畢竟再怎麼愛玩,再怎麼不想繼任為女王,公主畢竟是公主,遇到事情還是可以這麼鎮定的指揮大局。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他遲疑了半晌才決定向她報告。

  「什麼事?」

  「根據線報,在台灣似乎也有同樣的活動在進行。」據說在台北已經有幾個被誤殺的金髮女子。

  「你的意思是……」她想起在台灣時,那輛朝她橫衝直撞而來的轎車,皺皺眉道:「他們知道我在台灣?」這實在是太過詭異,除了母后之外,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她在哪兒。


  荷西神情凝重的點點頭,「這是個值得查清的重點。」

  「還有,我的長相並不是人人皆知啊。」席娜越想越毛,難道出了內賊?「現在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離開台灣了……」

  「應該不知道,公主吹笛召喚我之後,我刻意秘密安排公主回國,知道的人應該都是親信。」那些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全是皇家死忠的部隊。

  席娜點點頭,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荷西,我要再回去台灣。」

  「什麼?不行,公主,現在回去太危險了,那些殺手應該還在台灣尋找你的蹤跡,我不能讓你回去。」荷西堅決反對。

  「現在國內風聲這麼緊,他們在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動手,所以要引他們出現就得去台灣。」她不否認想要再見秦煜是主因,不過誘敵也是原因之一。

  「公主,你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荷西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

  「荷西,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況且,你認為我沒那個膽量嗎?我可是菲美兒國的公主,下一任的女王。」席娜沈下聲來,「回台灣,這是命令。」

  看著自然流露王者之勢的席娜,他不禁被震懾住了,只有聽令的開口,「屬下遵命。」

  「很好,母后就交給你好好保護了。」她滿意的點點頭。

  「不行。」

  「什麼?」荷西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雅美娜女王曾經囑咐過我,不論在何種情況之下,必要守護在公主身邊,所以恕屬下不能聽從公主的命令。」荷西堅持道。

  「母后這麼說過?」席娜皺皺眉,美麗的臉龐浮現複雜的神色,她希望荷西留下,但若這是母后的交代……她看了眼緊閉雙眼的母親,憂心的問:「若是你跟我走的話,誰來保護母親?」


  「公主請放心,屬下已經調派能力最強的親信守護著雅美娜女王,況且有關女王的情況已被封鎖,所以外界並不知道女王是生是死,相信那幫殺手目前也不敢輕易行動,倒是你,現在才是他們最可能動手的目標。」荷西分析道。


  席娜沈思了半晌,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只有無奈的點點頭,「好吧,你可以跟我去,但是為了引誘敵人出現,我不希望你跟在我身邊。」

  「公主——」

  「不要再說了,我只準許你暗中保護我,就這樣決定了。」她阻止了他的抗議,微微扯扯唇,自口袋中拿出笛子,「別擔心,我還有這個呢。」

  荷西看她心意已決,只有無奈的答應,「好吧,可是你千萬要記住,一遇到危險就要吹笛子喔。」

  「我會的,你放心吧!」席娜將笛子收回口袋中。

  「那我先去安排你到台灣的落腳處吧。」荷西欠欠身,正要轉身之際,卻讓她喊住。

  「不用了,我有個很安全的地方落腳。」她想起秦煜,心頭一陣甜蜜。

  他皺皺眉,「是你上次躲藏的地方嗎?」

  她點點頭,「連你都找不到,我相信他們要找也很難,況且,我這次去的目的就是誘敵,就算不安全也無所謂。」

  荷西遲疑的道:「可是……」

  「荷西,不要再可是了,我一定要替母后報仇,將那些兇手一舉成擒。」席娜舉起手阻止了荷西的下文,堅決的說:「他們會後悔這麼做的。」

  看著眼前的公主,荷西有種小女孩終於長大的感觸,可又為她的初生之犢不畏虎感到擔憂。

  他得好好看緊公主,以免她的誘敵行動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

  「找不到?該死,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一個人都找不到還敢自稱是全世界最值得信賴的徵信社?」秦煜對眼前苦著張臉的男子大吼。

  「報告秦先生,我們已經派出所有的人馬,國內外的社員分頭尋找你所說的那位女子,可線索實在是太少了,要找這樣一個人簡直像是海底撈針,太難了。」男子委婉的解釋。


  「廢話,若是線索夠的話,我自己就可以找到了,還需要花大筆金錢請你們幫忙找嗎?」秦煜不悅的瞇起眼,瞧得那個男子心頭直發毛。

  「是是,是我們辦事不力,實在對不起,我會要人繼續尋找所有叫作席娜的金髮女子。」男子連忙致歉。

  「那還不快去。」秦煜暴躁的大吼。

  「我馬上去,我馬上就去。」男子匆忙站起身,逃難似的跑離秦煜的辦公室。

  秦煜的神情在男子離去後更加的緊繃起來。

  該死,她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就在他經歷那從未有過的美妙結合之後,醒來面對的卻是人去樓空?

  他懊惱的捶了下桌面,桌上的花瓶應聲落地,碎成一片片。

  他站起身,隨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街景,犀利的雙眸不自覺的梭巡著路上每一個可能是席娜的金髮身影。

  到底為什麼?難道只有他一個人沈醉其中?他甚至還打算在醒來之後,重新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

  該死,這樣的他簡直就像個笨蛋一樣。

  明明是要讓她愛上他之後再狠狠的甩掉她報仇,可沒想到陷下去的竟然是他,被狠狠甩掉的也是他。

  秦煜咬咬牙!頭一次為一個女人揪心痛苦。

  莫非這就是愛?

  呵,沒想到他這個情場花花公子,這次竟然栽在一個金髮女孩身上,而且還摔得這麼重?

  算她恨!

  想到她或許是回去找她的未婚夫,他的心就忍不住陣陣抽痛。

  該死,天下的女人這麼多,跟他上過床的女人也不少,他就不信自己非席娜不行。

  秦煜冷凝著臉,走回桌前,拿起電話按下一串數字,他要證明自己就算沒有她也一樣可以快活享受。

  至於無故失蹤的她,他要徹底忘記她!

  ————————————

  「煜,我真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約我。」劉莎蘭走進秦煜的公寓中,滿臉笑意,受寵若驚的道。

  秦煜慵懶的牽牽唇角,微微將襟口扯開,示意她坐下,「喝什麼?」

  「呃,都可以,只要是你倒給我喝的我都喜歡。」能夠接到他的邀約她就已經樂上天了,就算要她喝硫酸她都願意。

  他輕輕一笑,自吧檯隨便倒了杯酒給她,旋即在沙發上坐下,悠哉的交疊起雙腳。

  「煜,你沒有在生我的氣了吧?」她拿著酒杯,怯怯的問。

  他挑挑眉,聳了聳肩,「我幹嗎生你的氣?」

  「呃,對、對喔,你要是還在生氣的話,就不會約我了。」劉莎蘭乾笑兩聲,自己解釋起來。

  只有秦煜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約她……

  表面上他是想證明自己不是非席娜不可,實際上他的心底很明白,他會約劉莎蘭,為的是想從她那邊探得有關席娜的消息。

  畢竟席娜當初是跟劉莎蘭一起出現的,所以最有可能知道席娜下落的,應該是劉莎蘭。

  秦煜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在視著杯中的液體半晌,緩緩的道:「莎蘭,你喜歡我嗎?」

  「當然啦。」她急急的表明,「你可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佳的伴侶耶,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那麼我說什麼你就會做什麼唆?」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她對他的愛慕之意。

  「嗯,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劉莎蘭肯定的點點頭。

  他忽然沈默下來,雙眸出神的凝視著面前的酒杯。

  「煜,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說啊,你要我做什麼?為了你我真的什麼都肯喔。」她期待的看著他。

  他該不會是要她跟他上床吧?她偷偷瞟了眼他英俊的側臉,心中有著小鹿亂撞。

  若是她能趁這個機會牢牢捉住這個最有價頂的黃金單身漢的話,那她在社交因可就出盡鋒頭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偷笑起來。

  「莎蘭……」秦煜終於緩緩開口了。

  「我在這。」劉莎蘭湊到他身邊,幾乎要直接把身子送人他懷中。

  「我想問你,你跟席娜是不是好朋友?」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席娜?她怔了怔,眨眨眼道:「我跟她交情普通啦。」

  她記得席娜跟秦煜不太對盤,他怎麼會突然問起她?

  「最近你是否有看過她?」秦煜再問。

  劉莎蘭搖搖頭,「從那次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了……煜,你為什麼會問起她?」

  他聳聳肩,淡淡道:「我想問就問,沒有理由。」

  「喔……」她觀察了他半晌,這才開口,「其實我跟她並不是很熟,只是我們剛好都是『辣妹當家』的會員,偶爾會在那邊碰面,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交集。」

  「『辣妹當家』?」

  「是啊,我們都是『辣妹當家』高級俱樂部的會員。」劉莎蘭自傲的點點頭。

  秦煜懷疑的瞅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佯裝不經意的問:「那個俱樂部在哪裡?」

  「在一個隱密的地方,除了會員不能進人。」

  「那還不簡單,我也參加不就得了。」

  「不行,那個俱樂部禁止男人加人。」劉莎蘭趕忙搖頭。

  秦煜皺皺眉,倏地站起身,「我瞭解了,謝謝你。」

  她跟著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嬌嗔的道:「不客氣。」

  她的手順勢滑上他的胸膛,暗示的在他結實的肌肉上撫來撫去。

  他難掩厭惡的撇撇唇,一把捉住她的手,「時間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啊?!」劉莎蘭怔愣住,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我很累了,不送。」他甩開她的手,淡淡的說。

  她真的沒聽錯。

  「煜,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臉色微微一變。

  秦煜斜睨了她一眼,「請你回去的意思。」

  「你特地邀我過來這裡,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就要我走?」根本就是在耍她嘛。

  秦煜瞇了瞇眼,驟地掐起她的下巴,冷淡的開口,「我今天不想跟任何人上床,如果這是你想得到的答案。」

  「你——你——我恨你。」她嗚咽的道。

  「隨便你。」她怎麼會以為他今天是想找她溫存呢?劉莎蘭咬咬下唇,看著秦煜冷情卻依然吸引人的英俊臉龐,實在不甘願就這樣回去。

  「既然你隨便我,那就抱我。」她不顧一切的撲向他,在他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跟起腳尖送上她的紅唇。

  他皺皺眉,正要將她推開之際,卻被餘光掃見的人影給怔住。

  「席娜——」他猛地將劉莎蘭推開,緊追上那抹轉身跑開的身影。

  席娜?她怎麼會來這裡?被留在原地的劉莎蘭又驚又怒,看著一前一後奔出的人影,原本嬌麗的臉蛋逐漸扭曲起來,佈滿濃濃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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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26:40


  「放開我,不要碰我。」席娜忿忿的甩開秦煜捉住她手腕的大掌,沒有停止腳步。

  「席娜、席娜!」他不放棄的又追趕上前,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你追我幹嗎?莎蘭還在等你呢。」席娜掙扎著想要自他的雙臂中逃跑,可卻絲毫不得動彈。

  看著懷中美麗的容貌,秦煜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深吸口氣道:「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離開不是正合你的意?你剛好可以帶女朋友回家不是嗎?」還敢說他跟劉莎蘭沒有一點兒關係,難道她剛剛看到的是自己的幻覺?

  「你誤會我了。」他咬咬牙,一手固定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

  「我沒有誤會什麼,我只是打擾你了。」席娜固執的將視線撇開。

  「席娜!」秦煜懊惱的低吼了聲,「我從不說謊,那是劉莎蘭趁我不備之時突然吻住我,我根本對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她相信他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但是……剛才那一幕實在讓她的心很痛很痛。

  該死,這就是愛人帶來的殺傷力嗎?

  「你不用再說了,我說過,你的風流韻事跟我無關。」她嘴硬的道。

  「誰說無關。」

  席娜緩緩看向秦煜,美麗的金眸閃動著困惑的光芒,「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自從你成為我的女人之後,我的事情就跟你有關。」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臣服在她的美麗之下。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反駁。

  「你是。」他強硬的道,俯下身覆住了她的紅唇。

  他此刻才知道什麼叫作小別勝新婚的滋味,只消親吻著她柔嫩豐腴的紅唇,就可以輕易的點燃他最狂烈的慾火,彷彿一團熊熊的火球在他的雙腿之間升起,逐漸蔓延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秦煜才不捨的自她的唇上移開,深深的望進她那雙猶滿情卻心的眸底。

  「該死的你,究竟對我下了怎樣的魔咒?」他的聲音低沈沙啞,充滿著男人的性感魅力。

  席娜白皙的雙頰因為方纔的一吻而染上美麗的嫣紅色,逼得他忍不住低下頭又是一吻。

  「席娜,當我的女人吧。」他將後移到她的耳邊低哺。

  當他的女人?她的心早就是他的了呵……

  若是平時,以席娜的個性絕對不會答應這樣大男人的建議,可她想,自己跟他也只有這段在台灣的時間可以相處了,或許當他的女人也不錯……

  席娜瞅視著他,認真的問:「你沒有其他女人的問題?」

  秦煜正色的搖搖頭,「除了你,我不要別的女人。」

  是啊,自從他嘗過她的甜美之後,怎麼還看得上別的女人?

  「那劉莎蘭呢?我不希望被說成是搶朋友男人的壞女人。」雖然她跟劉莎蘭並沒什麼交情,但是該有的道義還是必須顧及。

  「我已經強調很多次了,我跟她沒有絲毫關係,今晚是我的錯,不過……」

  「不過什麼?」

  「我是為了向她打探你的消息,才會約她過來的。」秦煜自嘲的苦笑。

  就算在青少年衝動時期,他也沒有做過這麼蠢的事情,沒想到竟然現在才「發病」,去!

  「你打探我的消息?」席娜心頭猛地一跳,期待的問:「你真的根介意我的離去嗎?」

  秦煜遲疑了半晌,決定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情,「是的,所以以後不許你再這麼做了。」

  以後?他們會有以後嗎?席娜苦澀的扯扯唇,掩飾住眸底的郁色,抬起眼瞅著他,「好吧,那我就暫時做你的女人吧。」

  「暫時?」破天荒的,他第一次在男女關係中聽到這兩個字會這麼的不舒服。

  她咬咬下唇,擠出一抹笑,「是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許你很快就會對我膩了呢。」

  「對你我永遠不會膩的。」他不悅的道,不喜歡她這麼說。

  可這樣的答案也同時讓他感到震驚,他什麼時候陷得這麼深!天哪,他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席娜感動得眼眶微微泛紅,可嘴上卻放作無所謂的說:「以後的事情很難講,以後再說吧。」

  或許等他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時,所作的決定也將會不同。

  秦煜緊緊擁住她纖細的身子.深情款款的瞅著她,「我們回去吧,你還沒告訴我這陣子你消失的原因跟你去了哪裡。」

  她順從的跟著他往回走。

  這一路上她得好好想想如何為自己之前的失蹤編個理由,至於其他的……時候到了再去煩惱吧。

  ————————————

  可惡的席娜,竟然橫刀奪愛!

  劉莎蘭忿忿的坐在飯店內的咖啡廳中,懊惱的拿眼前的蛋糕洩憤。

  沒想到席娜這麼厲害,表面上好像對秦煜很感冒,處處跟他針鋒相對,可私底下卻偷偷摸摸的接近他,瞞天過海的搶了她的男人。

  她越想越氣,盤子內的蛋糕也隨著她的怒意而被叉得如一團爛泥。

  「美麗的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忽地,一個低沈帶著外國腔的男聲自頭頂飄來,讓她好奇的往上望去——

  咦,長得還蠻帥的嘛……劉莎蘭評斷完之後便露出笑臉,點點頭道:「請坐。」

  「那我就不客氣了。」胡歐細聲的笑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是到台灣來觀光嗎?」她好奇的問,暫時放下對席娜的怒氣,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也算是吧,不過我這次來台灣還有一個目的。」

  「喔?」劉莎蘭挑挑眉,等候他的下文。

  「我是來找人的。」他很滿意她的反應,這個女人應該跟想像中一樣的好騙。

  「那你找到了嗎?」

  「還沒,畢竟在台灣有著一頭金髮的女人不少。」胡歐邊說邊觀察著劉莎蘭的神情。

  他的線報告訴他,曾經看過這個女人跟席娜在一起出現過,所以他才會刻意接近她,或許可以探得蛛絲馬跡。

  「金髮女人?」劉莎蘭不屑的撤撇唇,不自禁又想到搶她男人的席娜。

  「你對金髮女人好像有意見?」看來距離他想要問的答案很近了。

  「哼,我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金髮女人都這樣啦,不過我認識的一個搶了我的男朋友,你說我該對她們有怎樣的想法?」她自鼻子噴出氣。

  「原來是這樣。至於我要找的這個女人是我的女朋友,她說要到台灣遊玩一陣子,可我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所以才擔心的親自來台灣一趟找她。」
  胡歐說出預先想好的台詞。

  「那你要小心了,說不定她已經另給新歡。」她意興闌珊的道。

  真是的,原來已經有女朋友了啊,害她還小小的給他心動一下,想說來段異國戀曲也不錯。

  「不會的,我的席娜不是那種女人。」胡歐拋出誘餌,就等她上勾。

  「席娜?!」果然,這個名字讓劉莎蘭的眼珠子差點要自眼眶掉出來。

  「等等,你說席娜?」她連忙坐正身子,兩手並用的邊說邊比劃,「是不是有著一雙金眸,身材長相都還可以,發長過肩的女人?她的中文說得也很流利?」她才不要說她是得很美哩。


  「是啊,你形容的跟她很像,你知道她在哪裡嗎?」胡歐按捺住興奮,佯裝驚喜的問。

  劉莎蘭露出憤怒的神色,「就是她搶了我的男人!」

  「你說什麼?」胡歐假裝憤怒的揚高聲,「你的意思是我的席娜真的在台灣另結新歡?」

  「你自己去問她就知道了。」劉莎蘭咬咬牙道。

  「那她現在在哪裡?」

  「在那個負心漢家中啊。」劉莎蘭想都沒想就說出口。

  「你可以告訴我地址嗎?」

  告訴他?她打量了他半晌,在心中想著,如果秦煜知道席娜原來是個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說不定會回心轉意,發現她劉莎蘭才是真正適合他的女人。

  呵呵,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嗎?她奸詐的揚揚唇角看向一臉期待的胡歐,緩緩的把自己知道的地址告訴他……


  ————————————

  席娜沒有想到原來秦煜是個這麼浪漫溫柔的男子。

  這段跟他相處的時間實在是讓她驚喜連連,有時來個燭光晚餐,有時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浴池中溫存做愛……

  可擁有這樣甜蜜的時光,一旦到了要分離的時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起。

  唉,真是可笑呵,沒想到自己對他,竟然會從一開始的厭惡轉變到現在的愛戀,這樣的改變速她自己都始料未及,就不知道他是否跟她一樣,對她有著深深的依戀與不捨。


  「小姐?小姐?」荷西一連喊了席娜好幾聲才將她自沈思中拉回現實。

  「呃、荷西,你來了啊?」她掩飾尷尬的扯扯唇。

  「小姐,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人神?我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你都沒發現。』『他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梭巡。

  「沒、沒有啊,我沒有在想什麼。」席娜連忙否認,轉移話題問:「母后的狀況有沒有進展?」

  「目前暫時沒有,不過你放心,醫生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會慢慢復元的。」荷西據實稟告。

  她長長籲了口氣,「那就好,若母后有什麼事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姐,你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我相信雅美娜女王醒來,知道小姐你這麼勇敢,一定會很欣慰的。」荷西安慰她道。

  「謝謝你,荷西,這陣子多虧你在我身邊幫我。」席娜誠懇的道謝。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分內之事,小姐何需道謝?」

  「不管怎麼還是要謝謝你。」

  「那屬下就欣然接受嘍。」荷西與席娜相視一笑,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之間已經超越了主從的關係,形成更緊密的牽繫。

  席娜知道不論何時自己都可以依賴他,就算有把槍指著她,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為她擋下子彈。

  「對了,那個男人可靠嗎?」荷西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

  他發現席娜公主對那個男人似乎有著特別的情愫,而根據他這陣子的觀察,他很肯定公主是愛上那個男人了。

  這實在讓人擔心呵。

  「他絕對沒問題,你放心。」席娜極為肯定的點點頭。

  「小姐……」

  「荷西,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她知道他想問的不只是那個問題。

  「小姐應該知道,跟一般人談戀愛是很麻煩的吧?」荷西委婉的提醒。

  席娜的神情霎時黯淡下來,低聲說:「你不用擔心,我跟他不會有結果的。」

  她知道秦煜絕對不可能答應入贅的。

  「那你為什麼——」

  「荷西,就當作是我年輕時的一段美好回憶吧,等到那些惡徒伏法之後,我會馬上回國,安分的當我的儲君。」席娜苦澀的笑笑。

  看著她那苦戀神情,荷西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他也無權再於涉她的決定了。

  「對了,小姐,根據線報,最近不法份子似乎有不尋常的頻繁接觸,所以請你要小心一點。」

  「我會的,你先走吧。」席娜點點頭,她必須趕在秦煜回家之前回去,以免他懷疑。

  「那我先告退了。」荷西欠欠身,轉過身正要離去之際,卻愣然對上了一雙噴火的黑色雙眸。

  「小姐?」他轉過身子等候席娜的指示。

  「你先走吧,這裡我來處理。」席娜回視著一臉怒氣的秦煜,努力讓自己鎮定。

  荷西點點頭,正要越過秦煜離開之際,卻讓秦煜給阻攔下來。

  倏地,兩個男人交手起來,誰也不讓誰,誰也不肯先停手。

  「住手!住手!不要再打了!」席娜連忙喊道。

  荷西猶豫了下,可見泰煜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只有繼續跟他纏鬥下去。

  眼見兩個男人出手越來越快速,力道也越來越重,她一個心急,咬牙硬是往兩個男人之間衝去,阻斷了他們的纏鬥,也不能避免的挨了幾拳。

  「痛——」劇烈的疼痛自手臂傳遍全身,讓席娜忍不住痛呼出聲。

  「席娜?」

  「小姐?」

  兩個男人立刻停止所有的攻勢,焦急的趨前查看她的傷處。

  「我沒事。」席娜咬著下唇,忍痛道:「荷西,你快走。」

  荷面狠狠瞪了秦煜一眼,隨即沈默的點點頭,身子一縱,在個邊迅速消失了蹤影。

  秦煜本想追上,卻讓席娜給扯住衣袖。

  「煜,你誤會了,我跟他只是偶然碰到,隨便聊聊罷了。」她連忙解釋。

  他冷硬著臉,一刻不信的問:「這麼巧?」

  「真的。」她回答得有點心虛,不過她必須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有說服力些,「他只是關心的問問我的近況罷了。」

  「關心?我看他根本就不安好心。」那個男人畢竟是她父母欽點的未婚夫人選,要他怎麼能夠釋懷?

  「他是個好人,你不要這樣猜測他好嗎?」席娜摸摸發麻的手臂,無奈的道。

  「既然他那麼好,那你乾脆嫁給他啊,何必逃跑?」她的話讓秦煜心頭更不是滋味了。

  「你——」

  「我是沒有那個男人好,反正你們本來就有婚約,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見面往來,用不著偷偷摸摸、避人耳目的私會。」他氣得口不擇言。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他?」難道她對他就這麼沒有意義嗎?

  「去啊,我秦煜要女人多得是,也不希罕多你一個。」他佯裝無所謂的賭氣道。

  席娜直視著秦煜,眼中霎時充滿淚水,她顫抖著唇,傷心的開口,「好,既然你要我去找他,那我就照你的意思,讓你高興一點。」

  她忍住不讓淚水掉下,轉頭正想跑開之際,卻讓一雙厚實的大掌給強硬拉住,整個身子後倒撞上他結實的胸膛。

  「不許你去,該死,我不許你去。」秦煜懊惱的大吼。

  「我不是東西,你要我留下就留下,要我走就走。」她的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彷彿斷線的珍珠似的爭先恐後滑過臉頰。

  「不要哭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淚水讓我的心都碎了。」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都是你害的,我、我不是這麼喜歡哭的……」席娜抽抽噎噎的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面對他,她的淚腺就變得特別發達。

  秦煜輕歎了口氣,「是我不好,我想我是在吃醋吧。」他不承認都不行了。

  「吃醋?」席娜詫異的抬起淚痕斑斑的臉,吃驚的瞅著他。

  他尷尬的撇開臉,「該死,我的確是在吃醋沒錯,我不希望看到你跟任何男人說話,尤其是這個曾經是你未婚夫的男人。」

  「他根本不是——」她將差點衝口而出的否認給吞回肚內,改口道:「我發誓我跟他絕對沒有半點兒曖昧不清的關係。」

  他輕輕揚起唇角,溫柔的拭去猶掛在她臉頰上的淚水,「我相信你。」

  「煜……」席娜欣喜的撲入他的懷中,叠聲說:「我好喜歡好喜歡你,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會喜歡別的男人了。」

  「噓。」秦煜抬起她的下巴,用修長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唇瓣,「這種話該由男人先說……席娜,我愛你。」這次他徹徹底底的認栽了。

  沒想到原本是要戲弄她的,卻賠上自己的真心,他是輸得心甘情願呵。

  她沒想到這麼一個驕傲的男人竟然會對她告自?有如波濤般的狂喜霎時朝她席捲而來,她不敢置信的眨眨眼,「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該死,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你說呢?」他古銅色的雙頰微微泛起一抹紅。席娜高興得呆住了,這個男人真的愛她耶。

  「你還沒回答我,你的答案呢?」秦煜從來不知道等待的滋味這麼難熬,他要的不只是她的喜歡,而是她的愛。

  她如夢初醒的回過神,露出燦爛嬌美的笑容大聲道:「我愛你。」

  這或許是他聽過最美妙的三個字吧!他牢牢將她擁人懷中,這一刻怎麼也想不到,他頭一次愛上的女人,將也會是讓他最痛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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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0:00


  「打開看看。」

  清晨的陽光穿透過白色的窗簾,微微映照在大床上的兩個人。

  席娜好奇的看著秦煜神秘兮兮的自床頭櫃中拿出一個小藍盒,眨眨眼道:「Tiffany?」

  「看喜不喜歡。」他點點頭,噙著笑等候她的反應。

  她期待的打開盒子,驚喜的神情霎時滿美麗的臉龐。

  「是六爪戒?天,煜,這是要送給我的嗎?」她難掩興奮的將戒指拿出來往自己的手上戴,剛剛好。

  「當然是要送給你的。」秦煜就是喜歡看她像個小女孩般,單純開心的模樣。

  席娜坐在床上,看著在自己手指上閃閃發光的戒指,金色的眸底閃著欣喜的光芒,「好美,難怪這麼多女人會為Tiffany傾心。」

  「再美也沒有你美。」他看著被單滑落一旁半露酥胸的她,忍不住低頭用唇合住了哺哺道:「該死,我又餓了。」

  「煜?」她驚呼了聲,他們昨夜幾乎都沒睡,纏綿了一整晚耶,怎麼他現在又這麼灼熱?

  「不要懷疑,他在抗議沒餵飽他。」秦煜將席娜壓在身下,大掌熱情的在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上遊走著。

  「煜……」她輕吟出聲,身子因為他的挑逗而開始燥熱起來。

  激情過後的擁抱是最甜蜜。

  秦煜從來不知道這滋味竟是如此美妙!

  他滿足的用手指玩弄著席娜金色的頭髮,看著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甜美容顏,徐緩的開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拜訪你父母?」

  「啊?」席娜眨眨眼,困惑的望向他。

  「你不是已經接受我的戒指了嗎?」秦煜輕吻了下她的鼻尖,愛死了她這樣有點迷糊的神情。

  「是啊,可是這跟我爸媽有什麼關係?」天,她怎麼可能讓他去她家拜訪嘛。

  他皺皺眉,抬起她的下巴,「我以為你答應我的求婚了。」

  「求婚?!」她瞠大眼,紅潤的唇瓣因為震驚而微微開啟。

  她沒聽錯吧?他是說求婚?

  秦煜好笑的用手指將她的唇瓣闊起,打趣的道:「你是因為太高興了嗎?當心開心得口水都流出來。」

  席娜還怔愣著,內心五味雜陳,有高興也有難過。

  高興的是他竟然會願意為了她而定下來,難過的是即使她如此渴望成為他的妻子,卻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席娜?」他困惑的看著她發呆的反應,有點兒失望不是自己預期的狂喜。

  席娜回過神來,難過的回視著他,囁嚅的說:「對不起……」

  「什麼意思?」秦煜眉頭不禁深鎖起來。

  她的反應不但不是他預料中的喜悅,反而是他從未想過的回答。

  「我不能嫁給你。」她的聲音細如蚊納。

  「你說什麼?!」他激動的扯住她的手腕,犀利的雙眸審視著她。

  「我、我……」她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再說一次,「我不能答應嫁給你。」

  因為即使她答應了,最後他們還是不會有結果的。

  「該死!」秦煜甩開她的手,大步跨下床,焦躁的在房內來回踱步著。

  「煜,不要生氣好嗎?我是有苦衷的。」席娜衝上前,緊緊抱住他光裸結實的身子。

  「放手。」他冷冷的道。

  「這是他第一次有跟一個女人共度一生的念頭,沒想到卻遭到拒絕,就跟她第一次拒絕他一樣,深深的打擊了他的自尊。

  「我不放,我愛你。」天,她不要現在就失去他的愛。

  「你根本就不愛我,否則為什麼不嫁給我?」秦煜咬牙逼問。

  「我說過我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席娜忍痛道。

  「什麼苦衷,你說啊。」他將手放在她環抱著自己的手上,想要拉開她,卻始終狠不下心。

  該死,他實在陷得太深了。

  「我……我……」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知道了,是因為那個男人?」狂烈的妒火霎時燒盡他的理智。

  「哪個男人?」席娜愣了愣才恍然大悟他指的是誰,「喔,你是說荷西嗎?」

  「荷西?叫得還蠻親熱的嘛。」秦煜語氣酸溜溜的。

  「沒想到你這麼會吃醋。」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尷尬的側過臉,訕訕的道:「我就是愛吃醋怎樣?」

  「不怎樣,我喜歡。」她將臉蛋埋進他的胸膛,發出一道舒服的歎息。「我喜歡你為我吃醋,那表示你很在乎我。」

  「可我不喜歡,我討厭有男人讓我吃醋,娜娜,我再問你一次,你嫁不嫁我?」

  席娜身於僵了僵,旋即深深歎口氣,「我真的很想答應,可是……」

  「是因為你父母的問題?」就算她父母反對,他也絕不鬆手。

  她搖搖頭,抬起金眸瞅著他,「我們可不可以先不要談論這個話題?等以後你更瞭解我之後,若你還願意娶我的話,我一定嫁給你。」

  秦煜專注看著她的神情,點點頭道:「那從現在開始,你讓我更瞭解你吧。」

  「現在?要怎麼做?」

  「告訴我你的家庭背景,你家裡有幾個人,你是哪一國的人呢?天,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是這麼的少。

  難怪她不肯嫁給他了。

  「我……」席娜低下頭,思索著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猶豫?」秦煜的黑眸更加黯黑了。

  她抿抿唇,哀求的望著他,「可不可以不要現在討論這些?」

  「你連最基本的資料都不想讓我知道?」他揚高眉,聲音冷淡了下來。

  之前說的那些根本就只是借口。

  「我——」

  「罷了。」他冰冷著神情推開她的身子,向浴室走去。

  「煜,等時間到了我再告訴你好嗎?」席娜跟著追上前,卻被擋在浴室門外。

  浴室內的秦煜並沒有任何回應,只有陣陣的沖水聲傳出來。

  她無奈的滑坐在地毯上,眼眶微微泛紅起來。

  她該不該現在就將身份告訴他,讓他決定他門之間是否還有未來?

  但如果他的決定是馬上棄她而去呢?

  想到這一點,席娜馬上就打消了吐實的念頭。

  或許再過一陣子吧,等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或許可以好好的跟他談談看,說服他嫁入菲美兒國。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為了跟他在一起,她還是決定放手一試,誰要她這麼愛他呢?

  ————————————

  一連好幾天,秦煜皆早出晚歸,每每部等到席娜睡著才回家,而她起床後他已消失蹤影,她完全沒有機會跟他說話。

  「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很幼稚?」

  隔著越洋電話,郝祥的嘲笑聲由話筒傳過來。秦煜終於將他和席娜的情事告訴他。

  「祥……」秦煜警告的低吼。

  「天哪,原來你之前那樣神神秘秘的,不惜和戴絲翻臉就是為了席娜,我怎麼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癡情種呵!」郝祥的聲音帶著滿滿的驚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只能說是他遇到了剋星吧。

  「哈哈,沒想到你這情場浪子也會栽這麼大的跟頭啊?」

  「不許你再笑我了,否則我會飛去找你算賬。」

  「若你捨得離開席娜飛到這裡的話,我非常歡迎。」郝祥隔著話筒放膽的調侃。

  秦煜咬咬牙,不能否認他的確捨不得,只有懊惱的轉移話題,「那邊的情況如何?」

  「現在菲美兒國上上下下都不知道女王真正的情況,只有發言人出面表示女王並無大礙,可暫時不會露面。」郝樣回復了正經。

  「這麼說,工程招標也會暫時延緩唆?」

  「應該是這樣,本來如果公主在的話,還可以暫時代理女王的職務,可聽說連公主都不知去向,所以現在菲美兒國可說是群龍無首,有點兒風聲鶴晚的感覺。」

  秦煜沈思了半晌,道:「祥,你要不要先回來?我怕那邊會有政變。」

  「不需要,我留在這裡觀察最新動態,好隨時做應變。」郝祥一口便拒絕。

  考慮了一會兒,他點點頭,「好吧,不過一切以你的安全為優先考量,若有任何的風聲覺得政局不穩,你就必須馬上回來。」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保持聯絡。」

  「OK,再見。」

  「再見。」

  秦煜放下話筒,濃黑的雙眉緊攏起來,一直刻意不去想起的容顏又浮現腦海。

  該死,早知道談戀愛這麼累、這麼傷人,說什麼他都不會讓自己陷下去。

  不過他很懷疑自己能夠控制對席娜的愛戀。

  唉,他自嘲的扯扯唇,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便往外衝。

  這幾天忍耐著不去碰觸席娜已經是他的極限,或許他該好好的跟她談談,或許她會改變心意,現在就答應嫁給他。

  秦煜一邊走向車子,一邊思索著該如何得到佳人的應允……

  ————————————

  這幾天秦煜都避著她,這讓席娜感到非常沮喪。

  難道他真的都不理她了嗎?她有股衝動想要馬上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可卻始終鼓不起勇氣面對他可能會有的反應。

  唉,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她邊走邊低頭想著,一點都沒有發覺一道悄悄跟在她後頭的身影,正露出陰險的邪笑。

  呵呵呵……果然是席娜公主,雖然在國內公主的樣貌並沒有公開,可根據安雅夫人提供的家族合照,眼前這個眉頭輕鎖的美麗女孩,的確就是照片內的席娜公主。

  胡歐躡手躡腳的跟在席娜身後,看著她走入一棟高級大廈中。

  這裡應該就是那個女人說的地方吧?

  沒想到席娜公主竟然跟個黃種人同居?呵呵,這件事要是讓國內媒體知道那就有趣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取她的小命,這件醜聞就當自己的獨家秘密好了。

  胡歐邪惡的扯扯唇,一個閃身,跟著她進入了大廈之中。

  沈溺在自己心事中的席娜絲毫不知道自己身後正跟著一個心存不軌的男人,掏出了手中的銷匙將鐵門給打開……

  忽地,一隻男人的手攫住了她的手腕,她嚇得心臟幾乎要跳了出來。

  「是你?」席娜瞪圓了眼,困惑的瞅著眼前的荷西,「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要說話,跟我來。」荷西沒有解釋,只是拉著她往長廊的另一邊走去。

  「荷西,你來這裡幹嗎?等一下被秦煜看到又要誤會了。」她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荷西不以為然的皺皺眉,「現在沒時間管他怎麼想了,小姐的生命要緊。」

  「我的生命?」席娜心中一凜,神情嚴肅的問:「有什麼狀況嗎?」

  「我發現有人在跟蹤你。」若不是他一直守在公主身邊的話,現在她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想到這裡,荷西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她詫異的挑挑眉,左右張望了一下,並沒有任何人影啊。

  「那個人的身手不錯,我擔心……」

  「是皇家軍隊的成員?」席娜輕易的猜到他擔憂之事。

  他神情凝重的點點頭.「嗯,不過我還不確定。」

  那個身影很熟悉,不過沒看到正面,他實在無法肯定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若真是那個人的話,那這件事可就牽涉廣泛了。

  「荷西。你在想什麼?」她審視著荷西,知道他或許心中有數。

  「沒有。」他不能只憑自己的感覺而判斷,必須找到證據才可以告訴公主。

  席娜瞭解的點點頭,「等你有結論之後不要忘了告訴我。」

  「遵命。」他環顧了下四周,鬆口氣道:「看樣子那個人已經知難而退了。」

  席娜俏皮的扯扯唇,「那當然接,有你在我身邊保護我,誰敢輕舉妄動啊。」

  荷西因為她的稱讚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旋即又正色道:「小姐,這裡已經不適合你住,請跟荷西離開,另覓安全之處吧。」

  「不,我就是要在這裡誘敵,下次一定要等到他出面你才能出現,知道嗎?」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就這樣跟秦煜分開。

  他們之間還有許多的誤會必須解開。

  「小姐……」荷西不贊同的皺皺眉,可卻對這個倔強的公主無可奈何。

  「荷西,不要忘記我們來台灣的原因,這次你太早出現了,下次記得時間要拿摸得當,這樣我們才可以知道到底是誰派遣殺手狙擊我。」席娜邊說邊往回走,她不希望等一下秦煜突然出現,又發現她跟荷西在一起。


  他無奈的點點頭,也只有遵守她的命令行事。

  「那你自己小心點,如果有危急狀況的話,別忘了吹笛。」荷西慎重的交代。

  「我會啦。」席娜拿起一直放在身上的笛子揚了揚,美麗的臉頰綻放出一抹甜美的笑。

  可這笑容只維持了一秒鐘,旋即便冰凍住。

  荷西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背後又站了什麼人。

  唉,他真不知道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在意這個粗暴無禮的男人,這男人根本一點都配不上血統高貴的她呵。

  「哼,真巧啊,我是不是回來得不是時候?」秦煜嫉妒得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席娜動了動唇瓣,卻不知該怎麼解釋。

  天,這對他們實在是雪上加霜。

  「你的態度一定要這麼惡劣嗎?」荷西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我的態度如何用不著你管,倒是你,三番兩次的找別人的女人有何貴於?」秦煜瞇了瞇犀利的眸子,狠狠的瞪視著「情敵」。

  「煜,不要說了。」拜託,在荷西面前說這些話,她可是會威嚴掃地啊。

  「不要說?你怕他知道我們的關係之後就不娶你了嗎?」該死,她竟然站在他那邊!

  「不是這樣的。「席娜焦急的看看荷西,暗示他趕快閃人。

  可荷西卻一頭露水的瞅著秦煌,搞不懂他在說什麼。

  「如果不是如此,你怎麼會拒絕我的求婚?」該死的她,竟然在他家面前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我……」她心急如焚,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荷西見狀,挺身站到席娜面前,「你這個凡夫俗子也配跟她求婚?小姐,我們走。」

  「不……」

  「不許走!」秦煜搶在席娜開口之前怒吼阻止。

  「你以為憑你攔得住我們嗎?」荷西不屑的冷哼一聲,跟秦煜槓上了。

  「你們?」秦煜嘲諷的挑挑眉,心頭卻狠狠的揪痛起來。

  什麼時候他們已經可以用「我們」一起稱呼了?難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

  秦煜越想越氣,嫉妒之火已經燒去了他的理智。

  「拜託你們不要再吵了,我可以跟你解釋的。」席娜轉向秦煜,決定把一切更相告訴他,避兔再有誤會產生。

  秦煜冷硬著臉,轉過身走了開,「算了,我不想聽你的廢話,你跟他滾吧。」

  「煜--」席娜想要追上,卻讓荷西給擋住。

  「公主,這個男人不值得你這麼委屈,以公主的條件,多得是王公貴族的子弟任你選擇。」他苦口婆心的想要勸她離開。

  可席娜眼中盈滿對秦煜的依戀與愛意,讓荷西明白了自己的多此一舉。

  他輕歎口氣,緩緩站到一邊,任由席娜快速的朝秦煜離開的方向追去。

  少女情竇初開的熱情跟堅持,或許不是他這個男人可以體會的吧。

  只是愛上了霸道的男人,想必公主的情路勢必充滿波折,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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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0:27


  「放手。」秦煜冷淡的甩開席娜的手,冰冷的語調讓她忍不住心驚。

  「煜……」她委屈的扁扁唇,站在他面前不安的扭絞著手。

  他悶不吭聲的走入房內,用力甩上門,表明了不想跟她說話。

  席娜一向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她跟著上前將門打開,緩緩走進房內,看著背對著她的身影開口「我——」

  「這次你又想用什麼借口跟理由欺騙我?又是碰巧遇到?」秦煜打斷她的話,霍地轉過身,粗魯的捉起她的手腕。

  她被他的粗暴嚇得縮了縮肩膀,咬咬下唇,「我們有事情商量。」

  「什麼事情?」秦煜黑色的眸底閃著怒火。

  沒錯,他快要被妒意給逼瘋了。

  席娜沈默了半晌,考慮著要怎麼向他說清楚這一切。

  「你不答應嫁給我一定是因為那個男人。」他將她甩到床上。

  她用力的搖搖頭,「其實他跟我——」

  「閉嘴,我不想知道你跟他到底有怎樣的關係,現在你在我身邊,我就只許你想著我。」
  秦煜又打斷了她的解釋,一個撲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粗魯的撕裂了她的衣物。

  「你想做什麼?不要。」席娜頭一次對男人的氣力感到恐懼,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卻只是徒勞無功。

  「跟舊情人見面就不想跟我親熱了?」他咬牙迸出話,手上的動作更粗暴了,「我今天就讓你徹底的忘記他。」

  「他不是我的舊情人,你聽我說,我可以跟你解釋一切的。」她急忙的道,不希望兩人之間演變成這樣的狀況。

  她愛他,正因為如此,她不要在他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強硬的和她做愛,那該是美好而愉悅的啊!

  可秦煜根本對她的話充耳未聞,動作迅速的將兩人身上的衣物盡數褪下,大掌往她的雙腿間探去。

  「不要——住手,住手——」「我不會停手的。」他強硬的板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置身其中,揚揚唇道:「還說謊?你的身體明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我。」

  席娜又羞又愧的燒紅了雙頰,為自己身體的反應感到懊惱,她不否認自己的確喜歡他撫摸她、碰觸她,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煜,求求你,不要讓我恨你。」她噙著淚,咬著下唇哀求。

  她幾乎要以為他會不顧一切的佔有她。

  可他卻忽地自她腿間抽身而出,強迫自己遠離她白皙嬌嫩的身軀,咬牙道:「滾。」

  淚水終於忍不住自席娜的眼眶中滑落而出,她便咽的問:「你真的不聽我解釋?」

  他以背面對她,彷彿一堵牆橫亙在他們之間,冷硬的隔絕了與她的溝通。

  「滾。」他的回應還是只有冷冷的一個字。

  席娜傷心的抹去臉上的淚水,她也是有自尊的,更何況她可是一國的公主,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羞辱?

  「好,我走。」她挺起背脊,穿上衣服之後,努力讓自己維持驕傲的轉身走了開。

  秦煜的雙手緊緊在身側握成拳,直到身後沒有半點兒聲音才頹然在床沿邊坐下來,今硬的線條也霎時垮下,一臉沮喪。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今天回來的目的,該死,他本來是打算跟她好好談談的,誰知道又撞見他們私會,他才會失去理智……

  想到方才自己差點就強暴了心愛的女人,他忍不住用力的捶了下自己的頭,都是嫉妒惹的禍,害他差點鑄下大錯。

  秦煜長歎口氣,對於這樣為了吃醋而喪失理智的自己感到陌生極了,什麼時候他也淪落為自己最不屑的那種男人類型?

  該死!

  方纔要是他沒有強硬的要求她離開的話,他一定會獸性大發的強佔她。

  他眉頭深鎖的坐在床沿沈思了好半晌,等待體內狂熾的慾火稍稍平復些才緩緩起身穿上衣物。

  他竟然叫她滾?不,他根本就無法承受失去她呵。

  失去她或許比失去自己的生命還要痛苦,他邊往外走邊想。

  他也成為一個完全讓愛情俘虜的男人了,戀愛中的蠢男人。

  ————————————

  該死的他,真的一點讓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還冷酷的要她滾。

  淚水在席娜的金眸中打轉,眼前的景象全都變成朦朧一片,啥也看不清楚,她只能埋頭往前走,為自己的遭遇傷心不已。

  她懊惱著自己的癡傻,當初實在不該讓劉莎蘭拉著她去認識他,更不該愛上他,不該再來台灣,可太多太多的不該已經發生,她也已經無法回頭……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想到這一點,席娜的淚水又開始氾濫。

  在大庭廣眾之下落淚實在太丟臉,她刻意找了條小巷道彎進去,打算找個地方好好大哭一場,宣洩一下窒悶的情緒。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防火巷,陰陰暗暗的正適合偷偷哭泣,她立刻躲進去。

  「臭秦煜,王八蛋,自以為是的大男人,可惡——」她放聲把自己心頭的委屈隨著咒罵宣洩而出,「可我偏偏就這樣愛你,該死!」

  「這樣的舉動實在不是個公主應該有的行為。」

  忽地,一道嘲諷的冷笑聲傳入席娜耳中,她不由得一凜,抬眼往聲音的來源望去。

  咦?!這個男人是誰?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

  「不用訝異,我等待你落單的機會很久了。」胡歐緩緩自黑暗處走出來,臉上掛著陰邪的笑容。

  她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男人的目的了。

  「是誰派你來的?為什麼?」她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悄悄的想要自口袋取出笛子。

  「既然你就要死了,還知道那麼多幹嗎?」

  「因為我要死了,所以才不希望做不明不白的冤魂。」該死,笛子竟在這個時候被勾住,難拿極了。

  胡歐聳聳肩,一副施恩的模樣,「好吧,那我就讓你死得明白一些。」他深吸了口氣,道出幕後的推手,「是安雅夫人。」

  「阿姨?!」席娜震驚的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不可能,你胡說。」

  「我何必胡說?」他邪邪的扯扯唇,「你想想看,你跟女王都死了的話,誰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她征愣住了,沒錯,若她們都死的話,依照王位繼承的順位,的確是阿姨沒錯……

  「怪只怪女王太優秀了,得天獨厚的享盡所有的好處與尊崇,甚至連安雅夫人喜歡的人也奪走,也難怪安雅夫人會心理不平衡,想要為自己討回點公道。」胡歐邊說邊逼近她。


  真的是阿姨?天,她實在沒想到一向和善甜美的阿姨竟然這麼恨她們,連自己的親姐姐跟親外甥女都想除掉。

  「你不要過來。」席娜一步一步往後退,越緊張手越拙,卡在口袋中的笛子怎麼也掏不出來。

  「放心,我不會在這裡解決你的,你乖乖的跟我走,我會找個安靜的好地方了斷你的生命,至少不會讓你有太多的痛苦。」胡歐邪惡的笑道。

  「大膽惡徒,你該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弒君犯上,若被捉到必死無疑。」她努力維持鎮定。

  「哈哈哈,公主請放心,等安雅夫人即位之後,我就變成大功臣,記大功都來不及了,又何來的臧君之罪?」他忍不住大笑。

  「你——你不準過來。」席娜已經退到牆角,再也沒有退路了。

  「恕難從命,哈哈——」胡歐嘲諷的欠欠身,依然沒有停止朝她逼近。

  她咬咬下後,瞄到一旁有個垃圾桶,便使勁抱起來往他身上扔。

  沒有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胡歐愣了下,旋即往一旁閃開,她立刻趁這個機會往外面衝出去。

  「痛!」忽地,一陣劇烈的痛楚由她的頸後傳遍全身。

  接著她的意識逐漸消失,在她陷人昏迷之前,充斥耳中的是胡歐邪惡的笑聲。

  該死,她真的就要這樣死去嗎?她跟徑之間的誤會都還沒有解開耶……不!她不能就這樣死去,不能……

  煜,救救我,煜……

  ——————————————————————

  一陣強烈的寒顫迅速審過秦煜的每一根神經,讓他眉頭緊緊深鎖。

  他已經找遍這附近的大街小巷,卻仍然沒有看到半點席娜的蹤影,難道她真的走了?

  不,他不相信她真的捨得就這樣離開,可是……

  剛剛他的確把話說得太絕了,或許她已經對他感到絕望,而那個男人正好守在外面將她帶走?

  該死,他絕對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的。

  秦煜咬咬牙,雖然已經走遍附近的每條巷弄,可仍然決定再找一次,或許剛剛有遺漏了什麼地方也說不定。

  他瞇了瞇犀利的黑眸,不斷在梭巡那抹纖細動人的身影,突然有個人影映人眼簾,聽卻不是他想要找的席娜。

  「人呢?」荷西面無表情的朝秦煜要人。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你的,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秦煜咬咬牙,有股想要把他海扁一頓的衝動。

  「你在說什麼?她明明就跟你回去了不是嗎?」該死,難道發生狀況了?

  他神情一凜,沈聲問:「她沒有去找你?」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早知道他就不要任由公主跟著這個男人回家了,該死。

  秦煌的黑眸黯了黯,直直盯著他,「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哼,你只不過是她父母為她欽點的未婚夫人選罷了,不要忘了,她愛的是我,你永遠不會有機會的。」秦煜冷冷的道。

  「你在胡說什麼?我懶得跟你吵嚷。」這個男人肯定腦筋有問題,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站住。」秦煜扯住荷西的衣領不讓他走,「我不準你再接近她,她是我的女人,知道嗎?」

  「放手。」荷西甩開秦煜的鉗制,順了順衣領,「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你以為你就配?你回去照照鏡子吧。」他瞇起眼,擋住了荷西的去路。

  「我從來就不認為我配得上她,我高攀不起,你這個平民小百姓更是想都別想。」荷西不容氣的頂回去。

  「既然你知道自己高攀不起,就不要再來糾纏她。」秦煜冷漠的別他一眼,「以後不許你再出現在我跟她的面前。」

  「神經病。」荷西目瞪他一眼,不打算繼續跟他廢話,他得趕緊找到公主才行。

  「站住,我已經說過,你不許去找她。」秦焊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你憑什麼命令我?」荷西的眼黯沈了下來。

  「憑這個。」秦促揚起拳頭在他面前揮舞著,狠狠的道。

  荷西不屑的瞄了他一眼,往前跨出步伐——

  倏地,秦煜的拳風朝他迎面而來,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與他對打。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的交戰著,誰都沒有佔到便宜。

  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挺能打的。荷西在心中詫異的暗忖,一方面也為自己在這邊耽擱時間而焦急,動作顯得雜亂起來。

  無法集中精神的結果是荷西的臉硬生生的挨了秦煜一拳,唇角緩緩沁出一絲絲鮮血。

  「該死!」他低咒了聲,正準備全力反擊時,耳邊卻傳來斷斷續續的笛聲。

  公主有難?

  荷西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若公主落人那個他猜測的人手中的話,情況可是十萬火急。

  「我不能跟你打了,公主有危險。」他一急就說溜了嘴。

  「公主?!」秦煜蹩了蹩眉,停下攻勢等著他解釋。

  糟糕,竟然不小心洩漏了公主的身份,被公主知道的話肯定有頓罵好挨。

  「你說的公主是誰?」秦煜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吧,你跟我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一切的。」荷西看了看他,旋即朝著笛聲傳來的方向衝去。

  秦煜沒有時間考慮與困惑,也提起腳步追上去。

  ——————————————

  席娜眨眨眼,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完全黑暗的封閉之處,伸手不見五指……

  幸好她口袋中的笛子並沒有掉,她連忙拿出笛子來吹,就希望距離不要太遠,以免荷西聽不到……

  她在黑暗中緩緩閉起眼,秦煜俊帥的臉龐馬上浮現在腦海中。

  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正焦急的在尋找著她?還是滿不在乎的另覓其他女人暖床?想到後者的可能升,席娜的心頭一陣猛烈抽痛。

  他可更是絕情呵,竟然狠得下心要她滾。想到他當時的冷情,她的淚水就忍不住又要落下來。

  呵,真是可笑,沒想到在這麼危急的時候,她擔心難過的不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反而是秦煜對她的態度。

  席娜自嘲的扯扯唇,對於戀愛中的自己感到可笑又無力。

  而另一方面,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個暗殺母后與試圖要殺自己的幕後主使者,竟然會是安雅阿姨。

  她跟阿姨雖然不是十分親近,但畢竟有血緣關係,她怎麼會狠得下心對她們下這種毒手呢?

  若母后醒來後知道兇手竟然是自己的妹妹,一定會很難過吧?

  唉,沒想到權力與名利竟可以泯滅人性至此。

  若是她的話,她寧願放棄一切,只求平靜快樂的生活呵……

  千萬種思緒在席娜的腦海中飄過,她絲毫沒有發現胡歐已經站到她面前。

  「席娜公主,該上路了。」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陰森邪佞,讓她不由得打一個寒顫。

  「你還記得我是你該效忠的公主嗎?」席娜嘲諷的問。

  「別耍嘴皮子了,我效忠的是安雅夫人,不是你們。」胡歐用力的扯起她,將她往外帶。

  突來的光線讓她眼睛一時之間無法適應的瞇起,等再張開時才發現,自己竟然置身在海邊,而方才關著她的是個廢棄的貨櫃屋。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席娜看著一片汪洋大海,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她是半隻旱鴨子,雖會遊水但不會換氣,所以看到水還是有點兒恐懼。

  胡歐邪惡的扯扯唇,將她往崖邊推,「你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我想幹嗎?」

  他邊說邊蹲下身,將她的雙腳捆綁在一條連接著一顆大石頭的繩索上,冷笑道:「放心吧,一下子就過去了,你會感激我沒讓你流半滴血,破壞你美麗的軀體。」


  他真的想要把她推人海中?

  「不要,放開我。」席娜不住的掙扎,可卻只是白費力氣。

  「你給我安靜些。」胡歐毫不留情的甩了她一巴掌,冷硬著神情,「要我放開你是不可能的,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席娜咬咬牙,挺起背脊,「就算你殺了我,也逃不過皇軍的追捕。」

  「呵,若皇軍真這麼厲害,早就把你救走了,雅美娜女王也不會被暗殺。」他將她的雙手一併捆綁起來,強硬的將她拖到崖邊,邪邪的揮揮手,「再見了,席娜公主。」


  席娜還來不及回應,整個人已經被他給推人海中。

  冰冷的海水霎時淹沒了她,而手腳被綁的她一點兒逃脫的辦法都沒有。

  空氣一點一滴自她的體內流失,緊憋著不呼吸讓她的胸腔痛苦得幾乎要脹破。

  沈重的石頭將她纖細的身子不住往海底拉……拉……

  席娜憋氣已欲到極限,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她再也撐不下去……

  再見了,所有她心愛的人,她要先走一步了……

  她再也憋不住,大口張開嘴想要吸取氧氣,得到的卻是無情的海水平先恐後朝裡頭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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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1:09


  遠遠望見席娜被扔下海,秦煜連思考都沒有便縱身躍下海,死命朝她的方向遊去,只怕晚了一步這輩子將永遠失去全人。

  好不容易在水中看到逐漸往下沈的她,他心頭猛地一震,連忙再加快速度往她遊去。

  該死,是誰會對一個弱女子下這種毒手?要是讓他知道的話,絕對不會繞了那個人。

  秦煜咬緊牙努力將席娜往上拉,可石頭的重量幾乎要連他都一起給扯下去。

  不行,必須先拋開石頭才可以……

  秦煜憋著氣往下沈,越是心急越是手拙,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將綁在席娜腳上的繩索給扯開。

  他連忙一鼓作氣的拉住她往上遊,就在他胸腔的空氣也要用罄之際,他們終於衝出了海平面,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秦煜飛快的將席娜拖上岸,看著緊閉著眼簾、失去意識的她,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了。

  他根本不敢想像失去她的自己會變成怎麼樣。

  該死,他怎麼會叫她滾呢?若不是他對她亂發脾氣,強迫她離開,她也不會遭遇到這種事情。

  他自責的咒罵著自己,一邊奮力的替席娜做人工呼吸。

  你不能死,我不許你死,只要你活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願意為你做,別死!

  秦煜暗暗在心中乞求,揪著心等待席娜轉醒。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她美麗的臉龐依然蒼白不已。

  「該死,我不許你死,娜娜,回來!」他大吼了聲,持續為她做人工呼吸。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打算隨她而去之際,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彷彿天籟,自席娜的口中逸出,讓他幾乎要感謝得掉淚。

  隨著劇烈的咳嗽聲,大口的海水也跟著噴出她的嘴。

  「娜娜,你沒事吧?」秦煜焦急的問。

  席娜眨眨眼,一臉的茫然,喃喃道:「我死了嗎?否則怎麼會看到煜的幻影?」

  「你沒死,感謝老天,你沒死。」他激動的將她擁人懷中,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總算可以落地。

  「我……我沒死?」她的金眸倏地一亮,仔細打量了下秦煜,伸出雙手觸摸著他溫熱的肌膚。

  「我真的沒死?」是他救了她?

  秦煜點點頭,眼眶中閃動激動的淚光。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席娜困惑的問。

  他的笑容微微隱去,淡淡說:「是你之前的未婚夫帶我來的。」

  「荷西?!」她神情一凜,連忙問:「他在哪裡?」

  糟糕,荷西肯定跟那個男人對手了。

  「你還真關心他嘛。」濃濃的醋意又漫上秦煜心頭。

  「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太多,他有危險,快點,我們快去找他。」席娜焦急的想要站起身,可卻一個踉蹌跌人他的懷中。

  他瞇了瞇雙眸,對於他們兩人的話有太多的困惑與不解,可現在或許不是追問答案的時候。

  強忍住懷疑與妒意,秦煜帶著席娜回到方才跳下水的地方,只見荷西還在那兒,他的右臂鮮血淋漓,看樣子是被槍射傷。

  」荷西。」席娜著急的奔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公主,你怎麼還留在這裡?」荷西忍著痛朝她身後的秦煜道:「快點帶公主離開,這裡我會擋著。」

  「公主?!」秦煜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又叫她公主?

  席娜咬咬下唇,點了下頭,「是的,我就是菲美兒國的席娜公主。」

  菲美兒國?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煜的眉頭倏地緊擰起來。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他逐漸明白了。

  「那是我編出來的,他是我的護衛,負責保護我的安全。」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的心忍不住七上八下。

  沒想到事實會在這種情況下讓他知道,他肯定十分生氣吧……

  「該死!」秦煜忍不住低咒出聲。原來他之前吃的醋都是白吃的,天,他真是蠢,就因為自己的胡亂吃醋,害得她差點遭受到生命危險。

  他咬咬牙,自責的鐵青了臉。

  「煜……」席娜以為他低咒的對象是她,難過的想要上前碰碰他,可卻讓他給問了開,這更讓她絕望了。

  她就知道他不會原諒她的……

  「你們有完沒完?我可沒閒工夫陪你們解釋那紊亂的關係。」忽地,一直被遺忘在一旁的胡歐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沒錯,現在不是跟煜解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面對這個邪惡的男人。

  「胡歐,沒想到原本是皇軍的你,竟然淪落為安雅夫人奪權的工具,我更是為你感到遺憾。」荷西看著原本跟他是同袍的男人,心情複雜。

  「荷西,人各有志,只不過你宣示效忠的是女王與公主,而我宣示效忠的是安雅夫人罷了。」

  「你這樣做是叛國叛君,不可寬恕。」席娜低斥了聲,毫不畏懼的瞪視著胡歐。

  「哈哈,席娜公主,你的命還更大嘛,不過等一下你們還是都得死,結果是一樣的。」胡歐邪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秦煜冷冷的瞅著他。

  他不會放過任何想要傷害席娜的人。

  「好大的口氣,我就不跟你們廢話了,去死吧。」胡歐舉起手槍,陰森的說:「本來為了避免麻煩,我是不想動槍的,不過既然你們這麼急著送死,我就爽快的送你們一程吧。」


  秦煜望了荷西一眼,低聲交代,「保護席娜。」

  荷西怔了下,還沒有意會過來,秦煜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朝胡歐撲去。

  「不要啊。」席娜尖叫出聲,也打算跟上前去,可卻讓荷西給擋了住。

  「想死?」胡歐不以為意的扯扯唇,畢竟他手中握的可是槍,他有恃無恐。

  他沒想到,秦煜不知何時將自己的皮帶取下,當成鞭子迅疾朝他揮來。

  他有瞬間的果愣,旋即毫不猶豫的開槍,槍聲響起的同時,秦煜的身子應聲倒地——

  「煜!」席娜發狂的尖叫了聲,不能接受秦煜在她眼前中彈的事實,整個人墜入了黑暗……

  煜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

  六個月後——

  「天,誰能想到原來席娜竟然是菲美兒國的公主,難怪她的氣質就是跟別的女人不同。」郝祥的聲音自話筒中傳來,語氣充滿了興奮。

  秦煜沈默的沒有回答。

  「喂,你怎麼不說話?你這次冒著生命危險解救公主有功,我想首都改建的工程我們應該可以得標。」郝祥想的還是那筆Case。

  秦煜微微看了眼自己中槍的右腹,當時若不是他揮出皮帶,及時將胡歐手上的槍打偏,他現在早已喪命,也因此他才得以在中槍之後繼續朝胡歐撲去,加上荷西的幫助,一起把胡歐給制伏。


  只是自那天之後,他就沒有再見到當時因刺激太大而昏倒的席娜!

  「我告訴你,那干叛徒已經全部被繩之以法;安雅夫人被除去皇位頭銜,現在正在等候司法的審判,雅美娜女王也已經甦醒,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恢復正常,開始進行首都改建計劃。」郝祥仔細的報告,「煜,你有沒有在聽?」


  「我有在聽。」秦煜淡淡的回答,忽地問:「聽說過幾天要補舉行大祭典?」

  「是啊,大祭典是菲美兒國非常重要的一個儀式,聽說每一代的儲君也是在這個祭典上宣佈,並且公開樣貌,走出神秘的保護傘。」

  「我知道了。」秦煜英俊的臉龐浮現一抹堅毅的神色。

  「對了,你還是不見她嗎?」郝祥突然問。

  秦煜沈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還不是時候。」

  「煜,跟一國的公主、未來的女王談戀愛是很累的,況且,菲美兒國一向以女人治國,她們的丈夫自然必須入贅,這一點你應該知道。」他很懷疑以秦煜的大男人個性,會願意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秦煜沈默了片刻,正想開口說話之際,大門對講機的鈴聲響了起來。

  「祥,有人找我,我不跟你聊了。」秦煜簡短的
  道別,掛斷電話之後走向門邊,朝對講機裡去,他詫異的挑挑眉,旋即按下大門的開門鈕,等待這位「意外的客人」到來……

  ——————————————

  「母后,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席娜看著逐漸康復的母親,憔悴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我很好,倒是你……席娜,這段時間害你吃了不少苦喔。」雅美娜心疼的摸摸女兒消瘦的臉龐。

  席娜搖搖頭,「只要你沒事,吃再多苦我都不怕。」

  「那為什麼你的笑容總是帶著憂鬱?」她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女兒的異狀?

  「因為……」席娜欲言又止,美麗的臉龐難掩情愁,「沒有,真的沒有。」

  「傻女兒,跟母后說有什麼關係?母后可也是經歷過你這年紀,知道為愛癡狂的滋味。」

  她的話讓席娜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他不理我了……」

  枉費她以為他死在胡歐槍下時,還曾想要跟隨他而去……

  「是那個救了你的中國男子嗎?」荷西已經把他們的事都告訴她了。

  席娜硬咽的點點頭,「自從他為我受傷之後便避不見面,我想他是因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不願意再跟我見面。」

  雅美娜直視著女兒,緩緩問:「你很愛他嗎?」

  她羞赧地點點頭,臉上的愁緒始終沒有消散。

  「那他愛你嗎?」雅美娜又問。

  席娜思索了一會兒,堅定的道:「我相信他也是愛我的,否則不會跟我求婚。」只不過這一切都在她的身份曝光後改變了。

  「那就好,只要兩個人相愛,我相信不論遭遇到什麼障礙,你們都能克服的。」雅美娜慈藹的拍拍她的肩。

  「不可能的,他是個沙文主義者,絕對不會答應入贅到我國。」她難過的搖搖頭。

  「那可不一定喔。」雅美娜神秘兮兮的笑笑。

  「什麼……」席娜還沈浸在自己的感傷之中,沒聽清楚母親的話。

  雅美娜牽起女兒的手,「其實當年你父王也是個超級大男人的男人,不知道讓我為他掉了多少眼淚呢。」

  「真的?」席娜驚訝的瞠大眼,她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那個對母后總是包容體貼的父王是個大男人主義者?

  雅美娜微笑的點點頭,「是的,我們之間的結合也是歷經波折的,不過最後他還是被我的愛情給俘虜接,但……這也造成了你安雅阿姨的不諒解。」

  想到自己的親妹妹竟然對她們母女倆下毒手,雅美娜的神色就不禁黯淡下來。

  「母后。」席娜安慰的反握住她的手,「這只能怪阿姨太貪心了,況且愛情是強求不來的,父王根本不愛她,她又怎麼能把這筆賬算在你頭上?」

  雅美娜感歎的扯扯唇。」都是貪這個字害了她。唉!不提這個了,明日就要舉行大祭典,你準備好了嗎?」她的意思是她準備好接受公開儲君的身份了嗎?

  席娜點點頭,「這次我不會再落跑了。」經過這些風風雨雨,她也該長大,替母后分憂了。

  「很好,我保證你會喜歡明天的大祭典的。」雅美娜淺笑的道。

  好戲就在明天。

  ——————————

  歷史悠久的大教堂內,席娜站在台上接受雅美娜的冊封,面對台下自各處湧來觀禮的人民。

  「親愛的子民們,我雅美娜女王現在正式向大家介紹我的女兒,也是未來的女王——席娜公主,請大家像愛護、支持我一樣的擁戴她。」雅美娜驕傲的朝菲美兒國的人民們介紹席娜。


  霎時台下響起震天價響的歡呼聲,高呼席娜的名字。

  「看來大家很喜歡你,我就知道你會受人民歡迎。」雅美娜滿意的朝女兒笑道,看樣子她很快就可以卸任,享受閒雲野鶴、自由自在的生活。

  席娜感動的看著為她喝彩的民眾們,終於明白為什麼母后願意這麼辛苦的當女王了。

  她也該好好的為菲美兒國的百姓們做事了,只是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她也必須徹底忘記那個深植在她心中的身影……

  「怎麼又愁眉苦臉的?」雅美娜發現席娜心事重重,她拍拍女兒的肩膀,「今天是你正式成為儲君的日子,母后有禮物要送你。」

  「禮物?」席娜眨眨金眸,搖搖頭,「不用了,你不需要送我任何東西,這是我的責任跟義務啊。」

  「傻女兒,相信母后,你絕對會喜歡並接受這個禮物的。」雅美娜神秘的笑道。

  席娜困惑的挑挑眉,望著母親,還想開口詢問時,卻讓一旁的荷西給打斷。

  「公主,請跟我來。」荷西朝席娜行了個禮,恭敬的說。

  「去吧,荷西會幫我把禮物交到你手上的。」雅美挪用微笑安撫席娜依然困惑的雙眸。

  到底是什麼禮物讓母后這樣大費周章而且神秘兮兮的?

  想必是什麼傳家之寶之類的吧!

  「是的,母后。」既然母后這麼興致勃勃,她也不好意思再推托,就於脆爽快的接受這分母后精心準備的禮物吧。

  席娜跨出步伐,跟著荷西往教堂內院走,準備去接收她的禮物……

  ——————————

  「公主,請你在這裡等一下。」荷西將席娜帶人一個溫室花園,簡短的拋下一句話之後,便消失了蹤影。

  「奇怪了,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神秘兮兮的?」席娜納悶的喃喃自語,一邊觀賞著園中的花草,一邊等著荷西帶來禮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席娜幾乎要不耐久候,轉身出去找人之際,她的雙眼突地被自她身後伸出的一雙大掌給摀住。

  「誰?荷西?」席娜皺皺眉,不高興的道:「快鬆手,你這樣已經逾矩了。」

  可那雙蒙在她雙眼上的大掌卻一點都沒有鬆開的打算。

  「該死,荷西,你是吃錯了什麼藥?我要生氣了。」她怒氣沖沖的斥喝,伸起手想要拍掉那雙大掌。

  只有秦煜可以這樣親呢的碰觸她,別的男人全都不許。

  「不要動,聽我說。」

  忽地,一道低沈的男聲傳人她耳中,讓她的動作頓住,不敢置信的微啟紅唇。

  是他?真的是他?

  「娜娜,恭喜你成為儲君。」秦煜真誠的祝賀。

  「煜?真的是你。」席娜無法克制湧上心頭的狂喜,興奮的想要轉身面對他,可即讓他給制止住。

  「等等,先讓我把話說完。」她的心猛地一揪,不安的感覺漲滿胸臆,她怯怯的問:「你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不該瞞騙你我的身份,但我是真的有苦衷。」

  他沈默不語,讓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好一會兒之後——

  「我問你,你愛我嗎?」秦煜緩緩的開口。

  席娜毫不遲疑的點頭,「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我才不敢告訴你我的身份,怕把你嚇跑。」

  「不答應我求婚的原因呢?」他又問。

  「我怕……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願意入不敷出贅的,所以……」

  原來如此,秦煜心頭的陰影總算完全消失了。

  「我真是個傻瓜,還一直把荷西當成情敵。」而經過那一天的共同擒敵之後,他們之間反而滋生了友誼。

  「都是我不好,編那種爛借口騙你。」真是自找麻煩。

  「都過去了。」秦煜淡淡的一笑。

  席娜心一驚,忙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逕自道:「你有什麼問題想問我?換你問了。」

  她咬咬下唇,「好,我問你,你還愛不愛我?」

  「愛。」

  這個簡短的回答讓她死寂的心又重新燃起希望。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想見你。」

  「為什麼?」她揪著心問,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秦煜緩緩鬆開手,將她轉過身面對自己,自口袋中拿出那只被她遺忘在台灣的戒指,「嫁給我好嗎?」

  席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瞠圓了眼,「你、你說什麼?」

  「你該不會又要拒絕我吧?」秦煜俊帥的臉龐帶著笑意。

  「可是要當女王的夫婿必須入贅,你——」

  他用手指抵住她的唇瓣,深情款款的道:「只要能擁有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在他以為要失去席娜時他曾發過誓,只要她沒事,他願意做任何事,更何況這只是件小事。

  「可你之前都不願意見我。」害她傷心了好一陣子。

  「那是因為我在自責,都是我亂吃醋才害你差點送命,所以我在懲罰自己不能見你,不過那已經是極限了,就算荷西不來找我,我也已經訂好機票,決定飛到這裡找你。」


  「真的嗎?」她真怕這只是一場夢。

  「真的,娜娜,我愛你,嫁給我吧。」秦煜捧起她的臉,認真的瞅著她。

  什麼叫喜極而泣,席娜終於有了深刻的體驗,淚水盈滿眼眶,此刻的她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答應?」他故意違弄的說,其實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她猛烈搖頭,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戒指,「你沒機會反悔了。」

  「這麼快就擺出女王的架子啦?」他佯裝害怕的模樣。

  她嬌嗔的偎進他的懷中,「在你面前我不是女王,只是個愛你的女人。」

  「娜娜,我愛你。」他緩緩俯下瞼吻住她,終於真正的擁有這個辣妹女王。

  她熱切的回應他,從來沒收過這麼美好的禮物。

  回頭她得記得去跟母后道謝才是……不過先得要等她好好享用這個大禮一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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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1:22

尾聲   

  「等等,那個消息……」劉莎蘭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搶過對面男人手中的報紙。

  天,她的眼睛沒脫窗吧?這報紙上刊載的照片不正是席娜跟秦煜嗎?

  她仔細的往標題看去——

  菲美兒國席娜公主花落台灣男子,皇室與富豪的聯姻世人稱羨。

  劉莎蘭怔愣了半晌,直到被搶走報紙的男人邊寫邊把報紙抽回去,她才猛地驚醒。

  原來席娜竟是菲美兒國的公主!

  劉莎蘭愣愣的坐回座位。

  比起秦煜跟席娜結婚這件事,她更懊惱的是,竟然沒有好好的跟席娜打好關係,白白損失了成為公主親密友人的機會。

  真是捶胸頓足,後悔莫及呵……

  同一時間,剛被摘下菲美兒國駐台辦事處處長官位的戴絲,也在看到報導時將口中的咖啡給噴出來。

  秦煜跟公主?天,難怪女王會知道她利用職務從中牟利,解除她的官職,還將首都改建工程交給秦煜的公司。

  她臉色死灰的跌坐在座位上,連噴了一地的咖啡都沒心情去擦。

  至於讓這兩個女人跌破眼鏡的席娜跟秦煜,則是開開心心的舉行婚禮,飛回台灣度蜜月。

  「煜,你幸福嗎?」這是席娜最常問秦煜的問題。

  「有你在身邊,這就是幸福。」而他的回答也總是一樣。

  有誰料得到一向大男人主義的他,現在會變成個老婆至上的小男人呢?

  世界上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不過只要大家都幸福,偶爾改變一下也不壞,不是嗎?

  一定要幸福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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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1:50

問晴-辣妹富豪女(辣妹當家之二)

哼!想打發她,門兒都沒有!
她這富豪女好不容易巧扮乞丐婆甩開那些隨扈們,
怎麼可以因為這男人不救美而再被逮回去?
軟的不吃,就來硬的!敲昏他,她不就可以登堂入室?
真好!脫離了鳥籠,
竟幸運跳入一群有趣的怪人堆中,
不過這男人似乎不大解風情,
她這辣妹願意當個小看護,
原是想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沒想到引誘他這個悶葫蘆不成,反讓他外甥失了心,
唉啊!既然吃悶醋就像她一樣大膽表白嘛!
不然,得內傷事小,失美人可就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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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2:04

楔子   

  夜色如墨,盡立在黑暗中的幢幢建築物在夜幕的掩護下,遠離白天的炫麗豪華,顯得靜寂沈默,而就在這夜色中的一幢高樓大廈裡的一角,也有一群想要擺脫白天的偽裝面具,恢復自我與真實的女孩——

  震天價響的熱門舞曲與寂靜的夜唱起反調,扭動狂舞的身軀盡力搖擺,完全釋放靈魂,不再有白天面對他人時須強裝溫柔婉約的束縛,這是個屬於她們開放性靈的美麗夜晚。

  這個分佈世界各地,名為「辣妹當家」的高級俱樂部,只限女人才能入會,而每年的入會費高達十萬美元。在這裡,不會有男人出現,也不必刻意注意自己的行為

  舉止,是她們受世俗捆綁的生活中惟一的一個壓力出口,她們可以放浪形骸、拋開形象,因為彼此的身份是保密的。

  二十一歲的連穎穎就是這些女孩的其中之一,披瀉如瀑般的黑髮與出色的五官,讓她在這群非富即貴的女孩中更引人注視。

  她是世界排名前百名富豪連震森的千金,從小就是個具有語言天份的資優生,曾是個小留學生,年僅十八歲就完成大學學業。在連震森的安排訓練下,她不僅是一個具有自保能力的空手道高手,也是一個琴、棋、書、畫皆精,儀態出眾的大家閨秀。

  連震森是保險業大亨,一手創造丁稱霸全球的「連氏保險集團」,幾個月前過世,當連穎穎從美國返台奔喪時,面對的是繼母林艷張牙舞爪的貪婪嘴臉,及繼兄簡成凱那雙邪淫想染指她的眼眸。

  因為父親將大半的遺產全給了她,那是長串的數字,近千億的財產,足以將她壓死,相較之下卻只將一幢房子及五千萬給了林艷母子。

  也許父親的眼睛在人生的路途終了時終於變得雪亮,所以才會給他們那筆九牛一毛的遺產。

  而她,她算自由了嗎?她不覺得,身為大筆遺產的繼承人,她這個嬌嬌女在父親遺囑的安排下,雖然不必扛起連氏保險集團的經營大任,但仍逃脫不了被跟監、保護的命運。

  她該習慣的,因為她就是這麼長大的,總是被限定在一個框框裡,被教育成不能忘記於人前的形象,她的眼前總有一面魔鏡在審視著自己,但她累了,她厭倦當

  一隻籠中鳥,被壓抑了二十一年的叛逆促使她振翅高飛。

  但談何容易,她是只被綁住翅膀的金絲雀……

  「喂,別忘了賭輸這一把的人,得將全身的行頭送給蹲在大樓後門巷口的乞丐婆婆。」

  「不止、不止,還得換上乞丐婆婆的衣服……」

  「還得被淋上桌上那一堆剩菜……」

  「臉上再被隨意塗鴉!」

  「然後一身糗樣的去釣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呃……」

  「還得陪他回家過一夜,不然,就得繼續當乞丐婆!」

  「好啊、好啊,這個建議好!」

  在練妹當家高級俱樂部的舞池另一邊,玩起擲骰子的七八位名嬡已醉得差不多了,荒誕不絕的話逸出口中,也許她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可此起彼落的交談話語卻引起一旁剛跳完舞,正喝著冰啤酒的連穎穎的注意。

  也許:這是一個脫離四名奉命跟隨著她,現正守在大樓外的隨扈的好機會!

  沒有一秒鐘的遲疑,她走過去,「我也加入。」

  「好。」眾名嬡沒有異議,約定擲出點數最少的最輸。

  她們一人擲了一次骰子,點數不一,輪到連穎穎時,

  她丟了個「BC」,眾名媛爆笑出聲,直稱倒黴鬼就是她。

  不過,在她跟那名被找上樓,穿著破舊衣裳,甚至還帶了點臭味的乞丐婆婆交換衣服,讓那些醉醺醺的名嬡們在臉上鬼畫符,順利的逃出那四名隨扈的視線範圍後,她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倒楣鬼,而是個幸運兒。

  老天爺,她終於可以在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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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2:51


  台北市中山北路,一條愈夜愈美麗的街道,一身LV灰色西裝的戎俊東開著黑色賓士,從晶華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出來,別了手錶一眼,已是淩晨兩點了,月明星稀的夜晚,街燈明亮,偶有車子呼嘯而過。

  他放慢了車速,深夜的街道總讓人不由自主的加快車速奔馳,他也有這樣的慾望,但剛剛被幾名日本客人在酒吧裡灌了幾杯酒,他的頭微微發疼,酒精似乎在他的身體發酵了,他決定在路邊停車,小憩一下,不想勉強自己開車回淡水「恆園」。

  「叩叩叩!」

  怪了,他剛停車,就有人敲他車窗?

  他皺起兩道濃眉,看著車窗外那張——他一雙深邃大眼圓瞪,倒抽了一口氣,老天爺,他見到鬼了?

  「叩叩叩!」連穎穎彎著腰繼續敲車窗,對車內那個臉色發白的帥哥的反應一點也不訝異,畢竟一身襤樓、臉上被塗得五顏六色、不見完膚的她,已經嚇得好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駕車逃逸了。

  戎俊東沈沈的吸了一口長氣,告訴自己要穩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閉上眼不理她,她應該就會離開了?

  「叩叩叩!」連穎穎看到他居然有勇氣閉上眼睛假寐,當下決定就是他了。要不,等到天亮,那四個隨扈發現她沒有準時步出大樓,一定會通知代理她掌理家業、也是父親甚為信任的莊漢威,到時,她肯定會被逮回去!

  她拚命敲著車窗。

  也有這麼鍥而不捨的鬼引得他的頭疼得快裂開,她還拚命製造噪音!

  戎俊東的怒火被挑起,火冒三丈的睜開那雙冷冽犀利的黑眸,按下控制車窗的電動按鈕,冷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見有機可趁,連穎穎毫不遲疑的將手伸進車窗裡,拉起車門的控制鎖,打開車門,快速坐進車內。

  「喂,你——」戎俊東倒抽了口涼氣,不僅被她那張塗得亂七八糟的臉近距離的再嚇了一次,還因她身上那撲鼻而來的怪異菜味而薰得緊急暫停呼吸,只是這次他看清楚了這個鬼有一雙澄澈如黑鑽石般的明亮雙眸。

  「我先聲明,我不是鬼,只是需要一個地方換個衣服、洗個澡。」她笑盈盈的對他道。

  這一笑讓他注意到她還有一口潔白的貝齒,他蹙眉,從昏黃的車燈下細細的打量她,她身上還沾粘了一些菜餚,他眉頭攏得更緊,「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餿水桶裡出來的,如果不想繼續聞這股怪味兒,就帶我回你家。」事實上,連她都有點兒受不了這股什錦味兒。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他冷睨著她,她的聲音聽來稚嫩,卻有股霧氣。

  她突地笑了起來,指指前面站在路口的兩個臨檢的警察,再湊近他,聞了一下,隨即皺起鼻子,「你喝酒了吧?待會兒若被攔下,作了酒測,倒楣的可是你。」

  他的目光飄向前方,還真的有警察在那兒臨檢。

  「那又如何!我早就打算在這兒小憩,甚至睡到天亮都無所謂。」

  她抿唇,「軟的不吃,可得吃硬的。」

  「什麼——」

  連穎穎手刀一起,迅速的砍向他的後頸部,戎俊東根本還不及反應就被敲昏倒在駕駛座上。

  「對不起,我真的想走了,我已經厭倦被跟蹤、被保護、被安排每件事的日子……」她嘟嘟嚷嚷的下了車,將他拖離駕駛座,繞過車頭,坐進車,再從他的皮夾裡找到身份證,「戎俊東,挺好的名字,人真的也挺俊的——」

  她笑了笑,將上面的地址記住,拿些車上的面紙擦拭自己臉上塗滿五顏六色的鬼臉,再脫下身上那件沾了怪味乞丐婆婆的衣服,扔到腳下,全身上下只剩下內衣褲。

  眼角瞄到戎俊東身上的西裝外套,她俏皮一笑,將它剝了下來,套在身上,這才開車到站在路口那兩名警察身邊,按下車窗,「對不起,請問往淡水怎麼走?」

  兩名警察見駕駛座旁躺了個男人,而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娃兒身上又只罩了件男人的外套,兩人互視一眼問:「他怎麼了?」

  「喝醉了,所以我要送他回去。」

  「哦,那往這條路………」一名警察邊說眼神還不時瞄向戎俊東。

  連穎穎不以為意,對她這個返台後,進出都有人保護、接送的人而言,沒問路,她可連方向都搞不清楚。

  「謝啦!」問好了路,她笑著向他們揮揮手後,關上車窗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兩名警察在她駕車離去後,聊了起來。

  「奇怪,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男的很眼熟?」

  「有啊,尤其那個女孩說要到淡水,更讓我確定他就是住在恆園的戎俊東。」

  「真的是他?」

  「是啊,那一家子都是怪人,老爺爺脾氣很怪,而戎俊東的爸每天只會爬山,至於那個美國籍媽媽老玩麻將,聽說恆園麻將聲從沒停過,而他那個離婚住在家裡的姐姐則以淫蕩出名,天天帶不同的男人回家睡。」

  「她生的兩個小孩,一個極叛逆,前陣子才上報呢,聽說被控誘拐未成年少女同居,而另一個卻是個自閉兒。再說到戎俊東本人,他所繼承的『辰電集團』老跳票,周轉不靈,雖然出面澄清是會計疏忽,本身財務沒問題,但大家可都在看呢,看他能撐多久……」

  「哇塞,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八卦?」另一名警察見同事如數家珍般的侃侃而談,真是訝異。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老婆是淡水人嘛,而你知道的,女人總是愛聊八卦。但今天,我也有個新八卦給找老婆,號稱與女人絕緣的戎俊東,看來並不是真的討厭女人……」

  另一名警察明白他話中所指,曖昧的笑了起來,

  夜一樣的深沈,但對某些人而言,自相遇的那一夜開始,日子將永遠不同了……

  jjjjjj

  恆園,一幢坐落在淡水半山腰、佔地數千坪,擁有一座小型高爾夫球場、室內外遊泳池、歐式造景的洋房,,花崗石拱形門將豪門與外界作了隔絕,但門內發生的種種卻老被攤在陽光底下。

  三不五時,總有一些聞臭而來的記者守在門外,想找點新聞來寫,但怪不了這些無冕王。戎家雖然呈現家道中落的景象,但自大家長戎誠白手起家,創立辰電集團,年年有著上億元利潤,大張旗鼓的買下這一大片山坡地,建造恆園起,戎家的第二代、第三代甚至第四代,幾乎都在鎂光燈及眾人的放大鏡下成長。而隨著近年來經濟環境的丕變,與外在環境的激烈競爭,曾經在家電產品的外銷市場上叱咚風雲的辰電集團,不僅發展牛步化,還時有經營不善,高級技術人員被外國挖角的傳聞傳出。

  現任負責人戎俊東更為此承受了不少壓力。雖然自英國劍橋大學畢業的他,擁有管理學碩士學位,但辰電集團的財務問題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集團的人事、股東及家中的私務,都讓他疲於奔命。

  因此,對那些投懷送抱的美女,他根本沒有耐心應付,要不吼個幾聲,要不冷冷的凝睇,總是要她們離自己愈遠愈好,沒想到,竟莫名的傳出他是個討厭女人、與女人絕緣的冷酷總裁,對這稱謂,他不置可否。家人也總以為他是對女人有成見,才會三十四歲不曾見他跟哪個女人交往。

  所以,今晚,當穿著他西裝外套的連穎穎攙扶著他進入戎家客廳時,仍陷在方城之戰的克萊兒登時呆若木雞,雜的瞠視著兩人。

  「他的房間在哪兒?」連穎穎邊問邊將手中的大門遙控器及鑰匙扔到桌上。

  「呃,二、二樓第一間。」黑髮碧眼,美麗如昔的克萊兒喃喃自語的道:「兒子哪時開竅了?」

  同桌的另三名富家太太心底警報拉起,她們老往這兒來陪克萊兒打麻將,從早到晚的,犧牲睡眠,其實是想幫自己待字閨中的女兒牽線,此刻見到這臉上留有殘妝的連穎穎,西裝下還露出一雙光溜溜的美腿,只有暗呼不妙!

  「呃,今天就到此為止,我上樓去看看。」克萊兒向三名臉色丕變的老賭友點點頭,起身往樓上走去。

  一到兒子的臥室,她便看到連穎穎大方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僅穿內衣褲的身材凹凸有致,還很有料呢。可重點是,「你是誰?」

  「你是戎俊東的母親吧?」連穎穎注意到她的五官跟戎俊束相當神似。

  她點點頭。

  「抱歉,今晚借我住一宿,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她笑盈盈的指指倒在床上的戎俊東。

  克萊兒聽到照顧兩字,直覺將它想成上床,尤其她這會兒全身上下只穿內衣褲。不過,看在一向很悶的兒子居然讓女人送回家來,她倒是寬心不少,至少證明兒子也有正常的性慾。

  「那就麻煩你好好的『照顧』了。」她曖昧的朝她眨眨眼,關上門後離去。

  怪了,那是什麼眼神?連穎穎聳聳肩,沒再多想。她步入浴室,打開水龍頭,在嘩啦啦的水聲下,愉悅的拿

  起香皂洗澡,做了一個深呼吸,她開心的笑了起來。好棒,二十一年來,她頭一回不用在別人的目光下洗澡,父親從她五歲那年便找來十九歲的優希里子當她的貼身女侍,食、衣、住、行完全都由她監控,就連洗澡洗久了點,她都會奪門而入查看。

  是上天可憐她吧,父親去世後,她向莊漢威要求,在她到辣妹當家高級俱樂部時,優希里子不許同行,雖然不怎麼放心,但他還是應允了。

  再做一個深呼吸,她讓全身的細胞開心享受此時的輕鬆自在……

  躺在床上的戎俊東撫著後頸,緩緩的甦醒過來,他坐起身,眨眨眼,發現居然在自己的臥室裡?

  怎麼可能?他不是被個長得像鬼的女人攻擊,隨即暈了過去,怎麼可能開車回家?

  浴室裡嘩啦啦的流水聲引起他的注意,他瞇著眼.下了床,往浴室走去,想瞧瞧是誰在他的浴室裡沖澡?

  就在他走到浴室門前,流水聲停止了。他打開門,走了進去,水霧朦朧的浴室中竟然有一名赤身裸體的天仙美人,他看傻了眼,一時之間杵在原地。

  一直到她拿起他的浴袍穿上,側過身看到他時,他注意到她倒抽了口涼氣,隨即上前一步,怒問他,「你看到什麼了?」

  好熟悉的嗓音,戎俊東的目光定視在她那雙晶鑽般的黑白明眸上,頓時想起她就是那個霸王硬上車的女鬼!

  他抿緊了唇,「該看的全看到了。」

  「你——」連穎穎語塞。

  他撇撇嘴角,努力的將剛剛美人出浴的一幕扔到腦後,「你怎麼知道我家?又是怎麼進來的?」

  見他眼神不帶邪意,她倒是放心不少,「你皮夾裡的身份證上有住址,車上有你家大門的遙控器跟鑰匙,我就進來了。」她邊說邊越過他身邊,走出浴室。

  看她神色自若,彷彿在自個家似的,戎俊東更覺得悶,「如果你是找機會來獻身的,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獻身?」連穎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又沒有頭殼壞去。」

  什麼意思?她居然一臉不屑,「那你找上我做什麼?」

  她側著頭想了一下,那模樣甚為俏麗,粉雕玉琢的面容再加上那一身過大的浴袍,微露酥胸,雙腿白淨修長,看來更是性感。

  他不得不在心中提醒自己,女人在此刻對他而言,是最不需要的麻煩,公私兩方,他已有忙不完的事了。

  他回想一下她曾跟他說過的話。「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是鬼,只是想借個地方洗澡,而你『借』的手法很強硬。」看不出來這柔弱女子還懂功夫。

  她再次嫣然一笑,看看自己的手,「砍疼你了?」

  他半瞇起黑眸,「我沒有那麼脆弱,再者,我不想浪費僅有的兩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跟你哈拉,請你出去。」

  連穎穎眨眨眼,居然不計較她用手刀砍他那麼一下?這個男人很寬宏大量嘛,她打了個呵欠,搖頭道:「我很贊同你的話,所以——」她邊說邊移到他的大床上躺下,表情甚為滿足,「我也要睡了。」

  見她抱著他的枕頭就要睡去,莫名其妙的,他的心居然起了一陣騷動,「這是我的房間!」

  她粲然一笑,「借一下嘛,明早我就走了。」

  他暗暗做了個深呼吸,才能繃起俊容,「我的自制力很強,如果你以為你半裸的躺在我的身邊,我就會跟你上床,那你肯定會失望。」

  「不會,我是安心,好安心,謝謝你這麼坦白。」她邊低喃邊沈沈睡去。洗了個澡,身心都放鬆下來,周公來得也很快,而且,潛意識裡,他給她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種感覺很奇怪,可是她就是知道他不會侵犯她。

  戎俊東沒想到她的臉皮會這麼厚,只是,她看來睡得很香、很甜,好像真的沒打算誘他上床……她說她是從餿水桶裡出來的,也穿了一身帶著臭味的破舊衣服,但此時的她看來粉粉嫩嫩的,還有一股不凡的氣質。

  不知為何,她睡臉上的滿足意外的勾動他的心弦,他感到不捨,她看來好像從沒有這麼舒服的醒過一覺,側隱之心油然而生,戎俊東發現自己居然捨不得喚睡她。

  jjjjjj

  翌日。

  「你們說什麼?穎穎不見了?」外貌俊逸的莊漢威錯愕的看著那四名急忙前來通知他這個消息的隨扈。

  「對不起,可是我們一直在大樓外守著,直到天亮了,不見連小姐出來,倒是走出來一名穿著她衣服的乞丐婆,我們才想,連小姐一定是趁夜跟她換了衣服跑了,而且,她還請乞丐婆拿一張紙條給我們。」其中一名隨扈將一張字條交給他。

  莊漢威皺起了濃眉,接過手一看,果真是連穎穎娟秀的字體——

  莊大哥,請給我幾天自由呼吸的日子,我會主動跟你聯絡的,別找我。穎

  他早該猜到的,在她請求優希里子不得隨行到那個俱樂部時,他就該有所警惕才是!

  他沈吟了一會兒,對著四名隨扈指示,「暗地展開尋人行動,別驚動媒體,找到她先通知我,別將她強押回來。」

  」是的,莊先生。」眾人應聲後離開。

  莊漢威歎息一聲,凝睇著窗外的藍天,穎穎體內的冒險因子終究還是蠢動了,這也是連老爺子臨終前最擔憂的事。

  叩叩叩!「抱歉,莊先生,連夫人跟簡少爺過來拜訪——」管家阿南的話還沒說完,林艷跟簡成凱已經不請自入,且大刺刺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莊漢威朝兩鬢飛白的阿南點點頭,「去幫連夫人跟簡少爺弄份早餐。時間才上午七點,你們——」他的目光移到一臉刻薄但保養得宜的林艷及身上有一股紈挎子弟、吊兒郎當味的簡成凱,「一定還沒吃早餐。」

  「不必了!」一身香奈兒格子套裝的林艷冷睨他一眼,「雖然震森只留給我們母子倆一丁點遺產,但早餐我們還吃得起。」

  「是啊,我們不欠小條,只欠大筆的錢。」簡成凱有一張俊帥的臉孔,再加上母親從外遇擠身

  成了大老婆後,他成為連震森的繼子,身價水漲船高,倒貼的女人從不間斷,不過從他的繼父翹掉,將大半財產給了他的繼妹後,他的手頭是愈來愈緊。

  莊漢威毫不懷疑他們母子倆的登門拜訪,為的就是錢。

  他走到兩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十指交握定視著全身珠光寶氣的林艷,「如果連夫人是來借錢的,那很抱歉……」

  「我不是來借錢,我是來要錢!」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以為震森將集團整個托給你經營,你就可以私吞集團的盈餘嗎?」

  莊漢威眼光一冷,「集團的盈餘有會計師在負責監管,而每個月賬目的報表也都呈報給穎穎,她很清楚集團的運作及賺進的每一分錢到了哪裡,至於連夫人懷疑我私吞,那是汙辱我的人格……」

  「去!」簡成凱不耐的低啐了一聲,「莊漢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你一定想人財兩得,畢竟你只是一個孤兒,一個我繼父養的看家狗……」

  莊漢威臉色丕變,冷聲打斷他的話,「如果你是來羞辱我的,那你可以走了。」

  「你憑什麼趕我們走?這個房子登記在穎穎的名下,而她姓連,你可不姓連!」

  「你也不姓連。」

  「你——」簡成凱氣得緊握拳頭,當初老頭子在世時,他就一直要改姓人戶口,但老頭子就是不肯,怕他分一杯羹——

  「好了!」林艷氣焰囂張的揚起音調,怒視著莊漢威,「我兒子不姓連,但我總是連震森的第二任妻子,連穎穎那個丫頭看到我也得喊一聲媽,我想我要待在她的屋子裡,沒有人敢說話吧?」

  莊漢威抿緊了唇,不再駁斥,但那並不代表他默許她的話。

  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張打好的文件扔在桌上,「你看看吧,看完了就簽個名。」

  他蹙眉,拿過那張寫著同意書的文件,裡面的內容大綱是他同意將連氏保險集團的經營權,交還給連震森

  的遺孀林艷,日後集團的運作與他無關,而林艷答應從集團的累積盈餘裡撥出一億元,酬謝他這十多年來為集

  團賣命。

  「你二十歲就在震森身邊幫忙了,十多年拿個一億應該也不算虧待了你。」林艷一副施捨的樣子。

  莊漢威的個性耿直、沈穩,也是如此,連震森才會在遺囑上交代由他代替仍無法獨當一面的連穎穎管理集團的運作。

  他將那張文件放回桌上,平靜的道:「多謝連夫人的厚愛,不過,我早答應過連老爺子,除非穎穎結婚,她的另一半有足夠的能力挑起集團運作的擔子,我才會退出經營團隊。」

  她笑了起來,「那還不容易,成凱跟她沒血緣關係,兩人結合,你就可以退休了。」

  「是啊,何況,我愛慕穎穎已久。」簡成凱連忙搭腔。

  莊漢威對這對母子的貪心嘴臉實在不敢苟同,他站起身,直接下起逐客令,「抱歉,我準備到公司去了,請你們……」

  「你敢趕我走?!」林艷火冒三丈的拍桌,怒指著他,

  「我來這兒,穎穎都不敢趕我呢,你算什麼東西?」

  「媽,我看我直接搞定穎穎,這個厚臉皮的看門狗就不得不走人了。」

  簡成凱一臉淫笑的邊說邊往樓中樓的二樓臥室走去,莊漢威想上去阻止,優希里子正巧下樓來。

  三十五歲的她一臉清秀,但因天生冷漠,給人的感覺就是冷冰冰的,而簡成凱對這個日本婆娘還更有點兒怕呢。

  「穎穎正在睡覺,她昨晚晚睡,有什麼事,等她醒了再說。」她定視著他。

  簡成凱抿抿唇,無趣的轉身下樓,按理,他要搞定一個女人有什麼困難的?偏偏連穎穎的身邊就粘了一個優希里子,還有四個隨扈,連老頭子簡直將她保護得過頭了!

  愈想愈火,他怒哼一聲下樓,大步離開了。而林艷怒視了優希里子一眼後,也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既然莊漢威無法收買,推今之計,只有讓兒子跟連穎穎結成夫妻,要不,那些白花花的鈔票看不到也摸不到,怎麼不慪!她心裡暗自盤算著。

  「穎穎人呢?」優希里子的目光來到一臉憂心的莊漢威臉上。她很清楚他的心在連穎穎身上,可悲的是,她的心卻在他身上。

  他沒有回答,只是從西裝外套裡抽出那張紙條遞給她,她接過,看了看,「你不該寵她的,出事了吧。」她抿緊了唇。

  他明白她指的是他應允穎穎可以獨自到俱樂部一事。

  「將心比心,易地而處,我也會想要自由的過個幾天,我到公司去了。」語重心長的一句話,讓優希里子更感受到他對連穎穎的愛憐,這讓交心的她更不平!

  穎穎是個千金大小姐,生活優渥,就算少了點自由又如何?而她,被命令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跟在她身邊,又何嘗有過自由?有誰想過這一點?有誰憐憫過她?

  隨著自己年華一年年老去,看連穎穎像朵盛開的玫瑰般開始招蜂引蝶,她對這個從小看顧長大的小女孩只有怨,愈來愈多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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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俊東沒想到自己會睡著,還睡晚了,手錶指著八點,他急忙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該死的,九點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他居然還在家裡!

  匆忙的刷牙、洗臉,換上西裝後,他快速步下樓,一個甜美的嗓音愉悅的在他身後響起,「早安。」

  他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向餐廳,看到昨晚佔據他床位的連穎穎,她身上穿了一件他的白襯衫,腰際束著他的真皮皮帶,襯衫的下擺正好掩住那渾圓的臀部,一副辣妹的騷樣。

  他皺眉,「你還沒走?」

  她聳聳肩,「你媽留我下來吃早餐,而且——」她的目光移到那在三層水晶燈下、長形餐桌旁的幾名戎家人,「他們看來真是……呃,不同凡響。」

  戎俊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坐在輪椅上的爺爺一臉冷意,一邊吃著清粥小菜,一邊對著媳婦兒子唸唸有詞,可沒人聽得懂他在念什麼。而外貌剛毅的父親一身登山裝備,囫園吞棗的吃著麵包,喝著牛奶,對爺爺的叨念置若罔聞;媽媽的手上還

  握著一粒麻將,他猜那肯定是淩晨最後一局她聽牌拿到的幸運麻將粒,她以為那能讓她今天的賭運更好。

  至於二十歲的外甥戎文強,現在是大二學生,一頭染得五顏六色的爆炸頭,穿鼻環、耳環,手臂還有刺青,緊身無袖T恤,低腰皮褲,一張俊逸的臉孔面無表情,但懷中卻摟了一個看來就是個高中生的小女生,她笑得花枝亂顫,與他的酷表情實在不搭軋。再看看十八歲的戎巧蓮,邊吃早餐邊K英文書,一個黑色鏡框的大眼鏡幾乎遮了她一半的臉孔,頭垂得低

  低的,正巧讓書本遮住她的下半張臉,這就是他的外甥女,一個怕被他人注意到的羞澀女孩……

  「討厭啦!待會兒再來玩嘛,我餓死了!」

  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接著響起,戎俊東連回頭都懶,便知那是他的姐姐戎惠心,一個只知道縱慾,從不曾關心過自己一兒一女的女人。

  「我也餓了,但跟你的『餓』不同。」陌生男人熔心的沙啞嗓音跟著響起,戎俊東毫不懷疑那是姐姐的新床伴。

  「哇塞!」連穎穎瞪著眼前只穿著一身蟬翼般透明粉紅色的睡衣、渾圓胸脯若隱若現的戎惠心,一臉嬌笑的被那個壯碩的年輕男子擁人懷中強吻,發現年輕男子在抬眼瞧到自己時,眸中一閃而過驚艷之光。

  戎患心隨即敏銳的推開他,「討厭,你不專心,我們來看看讓你不專心的這個女人是誰。」

  一頭微卷頭髮的她不理會男伴臉上的尷尬神情,逕自走到連穎穎的眼前,上下打量,不得不承認這朵初綻的玫瑰的確比快要四十一枝花的自己還要動人。「你是誰?」

  「呃,我——」

  「她是誰不重要,因為她馬上要離開這兒了。」戎俊東冷著俊顏,拉著連穎穎就往外走。

  「喂,可是我還沒有用餐……」連穎穎抗議,不想跟他走,她覺得這個家的成員挺好玩的。

  但就戎俊東而言,自己家的成員已有太多處理不完的問題,可不想再多一號問題人物,所以,他還是硬將她拖上車子,載她遠離恆園。

  「你怎麼那麼差勁啊?」她瞪他一眼,若不是不想動手,她要掙開他有什麼難的?

  他冷冷的瞥她一眼,「就我而言,你昨晚的要求我已經成全了,你該屁股拍拍走人。」

  「問題是我身無分文,真要我再去當乞丐婆?」

  「那是你的事!」

  唉,居然沒有一點同情心!連穎穎再瞪他一眼,她這個大富婆的皮包擺在俱樂部的私人保險櫃裡,這會兒真的連一毛錢也沒有呢!

  而才自由一晚,就回頭找莊漢威拿錢,豈不窩囊?

  「鈴鈴鈴……」戎俊東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按下了免持聽筒的鈕,「戎俊東。」

  「總裁,陳秘書昨晚重感冒發燒,人這會兒還在醫院吊點滴,但待會兒開會有幾個德國客人……」電話的另

  一端是辰電集團負責業務的葉經理,他的語氣慌張無措。

  陳秘書是公司上下惟一能說得一口流利德文的人,現下她不在,公司這筆重要的生意眼看就要完蛋——。

  戎俊東眉頭一皺,邊開車邊問:「你的意思是沒有人可以翻譯?」

  「是,我們已經盡力去找替代人選了,可是一時之間真的找不到。」

  「那就叫陳秘書。」

  「可是她還在吊點……」

  「跟她說她不到,以後都不必來了。」

  「呃——」葉經理為之一愣。

  「她可以休息,好好休息,因為我會說德文。」連穎穎聽不下去,忍不住發言。

  「你?」戎俊東嗤之以鼻,「這個Case關係辰電集團的生存,你一個乞丐婆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吃住都有問題,會說德文?」

  「我會說。」她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大串德文,聽得戎俊東差點忘了自己在開車。

  「哇!好棒!」葉經理忍不住稱讚道。

  「可以吧?」連穎穎洋洋得意,頭一回覺得自己有用處。

  原以為他會說OK,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回了葉經理一句,「叫陳秘書一定得到!」隨即將手機通話鍵切斷了。

  「為什麼?」連穎穎很不平。

  戎俊東冷睨她一眼,「我不認識你,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叫我如何信任你?」

  言之有理,讓她無言以對,但為何此刻凝睇眼前這張冷酷淡漠的英俊側臉時,她的心兒居然一陣怦然狂跳?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3:36


  人有時還是得跟現實低頭吧!在知道陳秘書沒有準時進來辦公室的那一刻,戎俊東不得不找人將剛剛被他扔在集團大樓外的連穎穎給找回來,而那一點也不花工夫,因為她早料到他會找她幫忙,所以一直沒有離開。

  戎俊東要人找來一個身材跟她差不多的女職員,讓她換上女職員的格子套裝,她說什麼也不依,那些中規中矩的衣服她好不容易才擺脫,身上這件男人的襯衫既舒服,繫上皮帶後還滿時髦,她才不換!

  「不換?!」戎俊東臉色丕變。

  「是,不換。」她答得乾脆。

  看她一臉堅持,他知道要她妥協很難,再者,也沒有時間再跟她耗下去。

  「衣服的事,我不堅持,但我要聲明一點,待會兒若有些專有名詞什麼的,你聽不懂,請你老實告知,這次會議對集團的重要我沒有時間向你解釋,但只要你一個數字或一個意思搞錯,這個Case就完了。」

  「知道了,你不是說客人已經在會議室了?」連穎穎挑挑柳眉。

  他抿緊了唇,起身離開總裁辦公室,前往會議室,而在經過開放的辦公大廳時,他注意到一些職員對跟在他身旁的她投以好奇的眼光,看來,他又製造了個八卦供人娛樂了。

  來到會議室門口,就看到年近四十的葉經理在外頭踱方步,一見到戎俊東,急忙道:「總裁,陳秘書還是沒來。」

  「沒關係,這位……」他皺起濃眉,看著連穎穎,「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連穎穎,叫我穎穎就可以了。」她巧笑倩兮的看著方面大耳的葉經理,看得他幾乎傻了眼,好個清純動人的大美人!

  「葉經理,現在不是對女人流口水的時候吧?」戎俊東神情不悅,葉經理尷尬的忙點頭,三人隨即進入會議室。

  「進去,葉經理連忙向戎俊東介紹三位德國客人,而連穎穎隨即流暢的跟對方客套寒暄,對她落落大方的應對,戎俊東感到滿意。

  而在會議進行時,針對訂單的合約及交貨期的溝通交涉,連穎穎這個從小到大就被訓練十項全能的才藝富家女,更是發揮她的長才,在近一個半小時的會議後,德國客人開開心心的簽訂了合約,價值約一千萬美元的訂單到手了。

  戎俊東對她的表現很佩服,但有更多的疑惑,她懂得太多.與她年輕的外表不符。

  在送走德國客人後,回到總裁辦公室,戎俊東開了一張十萬元的即期支票給隨後跟著進門的連穎穎,「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這算酬勞?」她對錢實在沒有好感,但才自由一天,身無分文的她已瞭解錢有多重要。

  她挑起一道柳眉,「你不好奇我怎麼會說一口流利的德文?甚至知曉一些專用語?」

  「我不好奇。」他口是心非的說,由她的表現看來,他很清楚在他面前一團迷霧的她,肯定是一個麻煩,而他的麻煩已經太多了,「支票收下,你可以走了。」

  好無情!連穎穎的心情有些低落,對長相俊逸的戎俊東,她可說是情竇初開,但人家對她好像一點意思都沒有。

  「請你拿了支票就離開,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再次下了逐客令,他看來對她是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看著那張支票,連穎穎一點也不想拿,錢她太多了,要這張支票做啥?但她想過幾天自由的生活,還是需要現金。

  「給我現金吧,那還方便些。」

  他頓了一下,拿起桌上電話按下內線,請會計拿十萬現金過來,令他驚訝的是她僅抽了幾張,便跟他笑笑的說:「這樣就夠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個謎樣的女人,連穎穎在他心裡留下一團迷霧。

  原以為沒有機會再見,卻在三天後,林森北路上的一家位於地下室的PUB門口見到她。

  當時他正應酬完,請司機先送客人離開,而他則想喘一口氣,散散步。

  再見到她,他真的很錯愕,更令他困惑的,是她的身後多了兩名西裝筆挺的男子,看到他們示意她坐進一輛黑頭轎車,沒有多想的,他上前分別給了兩名男子一拳,技著她就拚命往街道的另一頭跑。

  一直到聽到她格格的笑聲在風中揚開,他倏地止步,皺著濃眉看著笑得喘不過氣,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撫著笑痛的肚皮的女人。

  「你還笑得出來?」

  連穎穎吞嚥了一下口水,「原來……原來你……你也有一手嘛。」

  聽她這麼說,他才記起她也有一手好功夫,「那你怎麼不反抗!」

  問得好,那兩名隨扈跟著她好多年了,他們是盡其該盡的責任,而她蹺家已有三天,他們哀求她一起回去,她怎麼好意思跟他們打一場呢?

  「呃,其實、其實——」她該怎麼解釋呢?

  「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所以你不能反抗?」他看出她有難言之隱。

  她乾脆點點頭,她正愁想不出怎麼說呢。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一句話未經思索就脫口而出,戎俊東自己都感到錯愕,但這三天,她的倩影莫名其妙的在心中盤旋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她挑高一道柳眉,怪了,前些天迫不及待要趕她走的人,這會兒居然好心的想幫助她?

  「呃,我——」在他凝睇的目光下,她心兒狂跳,居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花癡,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她黑眸一轉,裝出一臉的可憐兮兮,「我無處可去,呃,事實上,這三天,我都在PUB裡混,錢用完了,什麼也沒有,如果、如果可以給我一個安身之處,那是再好不過了。」

  她這話算是撒謊了,這三天的自由生活,她是如魚得水,整個大台北都玩遍了,夜裡更是樂得連覺都捨不得睡,一個人的生活真的好自由。這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在她打算結束自由日子的時候又出現,老天爺如此安排,是想讓她繼續過些自由的日子吧!

  戎俊東沈吟了一會兒才道:「你能勝任看護的工作嗎?我爺爺行動不便,雖然請了醫生定時來家裡做復健,但還是需要一個人時時輔助他。」

  沒將她安排在自己身邊,他自有其考量,她是個動人的女孩,而他一向是理智至上,現今階段,仍是事業打拼之時,絕非談情說愛的時機。

  聞言,連穎穎真的是失望,她還以為他會安排她在他身邊當秘書呢!她噘起小嘴並提醒他,「那個陳秘書還在嗎?」

  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仍沒有依她的願,「她離職了,不過,我們也已經有了一位精通德文的新秘書了。」

  動作還真快,不過,沒魚蝦也好,不,近水樓台先得月,住在他家,總有機會接近他的心吧。

  她開心的點點頭,「我接受這個工作。」工作……她眨眨眼,突然意識到,這是她二十一年的人生以來,第一個工作,感覺好夢幻……

  只是當戎俊東帶她回到恆園,對家人說明她的職務後,眾人的反應卻是……

  「她當看護?免了吧,你要她當你的女人就說一聲,不必找這什麼名目,反正這家除了巧蓮還像樣外,也沒有一個正常的了!」一頭花白頭髮的戎誠吹鬍子瞪眼寸怒吼。

  「你如果喜歡她,就直接娶了她,若有了小孩,也名正言順些。」戎定廉想到的只有傳宗接代的問題。

  「拜託,兒子可能只是跟她試婚,這什麼時代了?不過——」邊摸八圈的克萊兄突然注意到牌桌上其他三位牌友的臉色超難看,「你們不會因此就不來『遊泳』了吧?」

  「呃、呃不……不會。」三人急忙否認,但心情大受影響。

  「我說老弟,你還真是迂腐,養個情婦有什麼大不了的?給個『看護』的名,做那檔子事會有什麼差別嗎?」戎惠心窩在一個中年秀頭的男人懷中,身上還是穿著薄薄的絲質睡衣,而那男人的手可不安份的在她的身上遊移呢。

  戎文強冷睨著舅舅的表情很奇怪,他一直認為他是正派的人,也是這個家裡,他惟一值得敬仰的長輩,但看來他跟母親也是一個樣,養個情婦養到家裡來了。而且那個情婦跟他的年紀還差不多!

  他抿抿唇,「老牛吃嫩草,噁心!」低啐一聲,他從沙發起身,摟著身旁那個未成年的女友就往二樓走,但意外的,連穎穎一個箭步擋住他的去路,「你幹什麼?」

  「你幾歲?」連穎穎冷睨著他。

  「二十歲。」

  「她幾歲?」她再瞄了他懷中的女人一眼。

  「十六歲。」

  「你不也是老牛吃嫩草嘛。」她也給他不屑的一瞥,轉身走到一語不吭的戎俊東身邊,笑盈盈的看著氣得臉色發白的戎文強怒瞪她一眼,然後擁著同樣眼冒怒火的女友轉身上樓去。

  看來這個家挺需要整頓,只是——連穎穎的目光停在靜默低頭的戎巧蓮身上,「你怎麼不發言?」她好奇的問,畢竟這個家庭的每個人都說了些意見。

  戎巧蓮愣了一下,對她詢問她顯然感到很錯愕,因此支支吾吾的道:「我沒……沒……意見。」語畢,她羞赧的衝回自己的房間去。

  連穎穎攤攤手,真是怪人一堆,當然,她身邊的戎俊東也一樣的怪,「你幹嗎不替自己抗辯一下?」

  「因為他們終會知道他們說的不是事實,而不成事實的事沒有抗辯的必要。」他平靜的眸子一一掠過家中的成員後,回身也上了樓。

  好悶的男人!連穎穎覺得有點被他打敗了。

  不過,看著這怪怪的一家人,她覺得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產生,她好像可以做很多事,她笑了起來,對!應該會變成一個多事的「管家婆」吧!被人管這麼多年,也換她管管別人的事吧……

  而頭一個下手的當然是她的工作對像——戎誠,「雖然時間有點晚了,但外頭庭院的夜景不錯,我們去散散步吧。」她隨即走至他身後。

  他怒視她一眼,「我才不要!」

  「是嗎?」她俏皮一笑。這要不要,掌控權可是在她手上呢,坐在輪椅上的他當然只有被推著走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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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午後,蒼勁的咆哮聲又驚天動地的在恆園響起,「該死的,你給我滾!」

  「要我滾,就起來趕我走啊!坐在輪椅上趕人有啥氣勢可言?」

  「狗屎!」

  「有力氣罵人,怎麼會沒有力氣起身?」

  「你!」

  聽到這兒,幾乎可以聽到戎誠被氣得快要心臟病發的急喘聲,而一個小時前接到爺爺火冒三丈的電話,緊急從公司趕回來的戎俊東,聽到連穎穎不停挑釁爺爺的言語,連忙循著爭執的聲音,來到後院的山坡地。

  戎誠一看到孫子,氣呼呼的指著紮著一束馬尾,身著貼身削肩露肚小可愛、超低牛仔短褲的連穎穎,「再不攆她走,我就要上天堂了。」他更快被她氣死。

  「你確定你能上天堂嗎?雖然你吃素,但嘴巴不饒人,沒口德,也許下地獄呢廠連穎穎笑咪咪的提醒他,氣得他全身發抖。

  「夠了!」戎俊東怒斥一聲,隨即推著戎誠回到屋內,再走出來,看見面帶喜色躺在草地上,享受午後陽光的連穎穎,緊繃著臉道:「我們需要談一談。」

  她從草地上坐起來,點點頭,「可以。」

  瞧她那笑盈盈的表情,他便覺一股無力感湧上,「你好像不是很清楚看護的工作,這個月來,我爺爺天天跟你吵……」

  她勾起嘴角一笑,「但你不覺得他愈來愈有活力?醫生說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可能是有人願意跟他吵了吧。」

  「什麼意思?」他不解。

  她聳聳肩,「他老是唸唸有詞的,但沒有人聽他說話,我跟他鬥嘴,他火歸火,整個人變得精神抖擻的,醫生說這樣挺好。」

  他皺眉,「是嗎?」

  「當然,而且前幾天,我跟醫生談過,老爺爺的膝蓋有些退化,但定時服用藥物,配合復健,還是可以走路,只不過他怕痛,只願坐輪椅,所以我想激他起身,因為經過我的觀察,激將法對他是最有效的。」

  看著她神采奕奕的談論,戎俊東有幾秒鐘的恍惚,尤其溫暖的陽光灑在她臉上,那抹光彩份外叫人心動。

  「戎俊東,你在看什麼?」連穎穎注意到他的凝視,粉臉微紅。

  「呃、沒,只是你最近的穿著似乎——」他無法不注意到她愈來愈涼快的穿著,夏天的腳步是近了,早晚溫差可還頗大,她養眼的穿著,讓工作量大的他最近屢屢遭受到情慾之火焚身……

  聞言.她低頭看自己這身涼舒舒的穿著一眼,「不好看嗎?這全是我自己到菜市場採購的,便宜又好穿。」

  最重要的,它們不是那些合身訂作的華服及鑽飾,她能自由自在的走動。

  戎俊東看抬起頭的她一臉無辜,那抹純淨氣質令他的心「咚」的漏跳一拍,隨即失速狂跳。

  這個感覺太詭異了,他突然轉身,大步離開。基於個人的隱私權,他不曾主動去調查她的背景為何,對他而言,她仍是個謎,而且是個麻煩的謎,但他卻將她留在這兒,這已經違背他的處事原則了,若她產生某種情愫,那他真是嫌麻煩還不夠多?!

  「怎麼回事?」她不解的看著他僵硬的背影,住在恆園一個月了,她對他的瞭解不能說很深,但可以確定他真的是個很悶又很帥的男人。

  一頭微鬆黑髮、兩道如山濃眉、懸膽鼻、紅艷如女人般的性感薄唇,最令人不能忽視的,就是那雙帶著平靜的深邃黑眸,讓人不自覺被吸引,只想沈溺其中。

  「那個英英美代子又在偷閒啦?當什麼看護?」戎誠中氣十足的吼聲又在恆園響起。

  這一聲怒吼讓連穎穎馬上從浮現在腦海的夢幻雙眸甦醒過來,她咬咬牙,對這戎家老爺爺的聯想力實在佩服,明明告訴他叫她穎穎就行了,他偏偏要給她叫成「英英美代子」。但他很可愛,她是真的這麼想……

  「英英美代子——」

  「來了!」她開心的扯開喉嚨回答,若是莊漢威或優希里子聽到這一聲,肯定會嚇得昏過去吧,但這樣大叫真的很舒服,而且,有益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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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找我過來要給我錢啊?」吊兒郎當的簡成凱拉拉身上的西裝。

  「錢錢錢,你繼父留給我們母子的房子都被你拿去賣掉,揮霍光了,你還好意思一開口就跟我要錢!」林艷雙手交叉在胸前,怒不可遏的瞪著坐在沙發上的兒子。

  聞言,他即一臉不耐,「那叫我來幹嗎?不要告訴我是為聽你訓話的!」

  「差不多。」

  「那我要走了。」他馬上起身。

  「慢著!」她氣呼呼的走到他身前,「那丫頭的錢你真的不要了?」

  他愣了一下,眼睛隨即一亮,「查出穎穎的下落了?」

  她撇撇嘴角,「還沒。」

  「那還說什麼?」

  「說什麼?……」林艷臉色丕變,「我將錢花在徵信社上,要他們去幫我找人,也就是找錢,而你呢?錢花在哪裡?女人、酒店、賭場……」

  「好了!說那麼多幹嗎!」簡成凱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其實也不必那麼麻煩,莊漢威故意將她藏起來,不讓我們見到她,我們乾脆直接將他捉來,囚禁他幾天,看他肯不肯將穎穎的消息透露給我們知道。」

  她氣呼呼的戳了他的頭一下,「那叫綁架,要被捉去關的,你這豬頭。」

  他打掉她的手,煩躁的道:「這就是我的方法,等你的方法不能奏效,考慮要用我的時,再叫我過來吧。」

  不再停留,簡成凱轉身出了門,他最近泡到一個羞答答的高中女生,有趣得很,尤其拿掉鼻上的黑框大眼;鏡後,可也是個大美人,不過,她自已似乎沒自覺,自卑得很,而他在她身上聞到處子香,這兩天就打算將她變成女人了……

  林艷看著兒子毫不在乎的樣子,心中又急又氣,不過也猜到兒子是又有了新的獵艷對象,才會如此不在乎。

  但他不急,她可急了,她的荷包愈來愈緊,老頭子給的房子又被兒子偷偷拿去變賣,也沒看到錢,現在這個房子可是她花了幾百萬買下的呢。

  不成!這時間拖得愈久對她愈不利,萬一莊漢威安排個什麼貴公子去跟連穎穎培養感情,一旦戀情成熟,結婚了,她跟兒子不就什麼都沒了?

  這一想,她隨即拿起皮包出門,開車到連氏保險集團大樓去,並不理會秘書的阻撓,直闖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內,莊漢威一見林艷那副怒不可遏的嘴臉,便示意跟著進來的秘書退去,隨即請林艷坐下來,「有事?連夫人。」

  「我要見穎穎。」

  他蹙眉,「抱歉,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穎穎不想見你,所以——」

  「我要見她,你馬上告訴她,我這個媽要見她!她是千金大小姐,我是個卑賤的後母,我可以去找她,讓她一步都不必離開她的隱居地!」她刻意挖苦,但莊漢威仍是不動如山。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林艷極盡尖酸刻薄之能事的想激他說出連穎穎的所在,但他的嘴巴跟蛤蜊一樣緊,根本套不出什麼話來,最後,她氣沖沖的無功而返,莊漢威才真正籲了一口氣。

  他走到辦公桌後坐下,眼睛盯著桌上的公文,思緒卻不在上面,一個月前,穎穎打電話回來,說她人在淡水恆園,還得到生平第一個工作,她想挑戰看看,請他給她機會,別讓那些隨扈再去找她,她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他苦澀一笑,她明知道他拗不過她的請求,再說,若不是連老爺子在遺囑上寫明,他是她結婚前的法定監護人,她便不必事事過問他、請求他……

  只是,恆園的戎俊東是個外貌出眾、正值適婚年紀的男人,穎穎待在那裡,日積月累的,難保不對他產生情愫?

  他搖搖頭,苦澀一笑,他在奢望什麼呢?能當她的大哥,他該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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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巧蓮輕咬著下唇,在做了幾個深呼吸後,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抬手敲了連穎穎的房門。

  門開了,她看到連穎穎,吞嚥一下口水,剛冒頭的勇氣又沒了,轉身要跑走,但連穎穎一把拉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鼓舞的微笑,「有事找我就進來談,能幫多少我幫多少,好不好?」

  她凝睇著她微笑如陽光的粉臉,羞澀的點了點頭。

  連穎穎拉著她進入房間,跟她雙雙坐在床沿,只是,等了半天,戎巧蓮絞著十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這個老是低著頭的女孩,連穎穎其實很想和她做朋友,但她過於敏感、羞澀,她還沒有機會接近她,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來敲她的房門。

  「慢慢說,我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聽你說,只要那個大聲公、大雷公午覺睡得長一點就行了。」連穎穎邊說邊做了個大鬼臉,終於讓戎巧蓮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很清楚她指的是她的外曾祖父戎誠。

  「笑了,那就可以開口了吧?」

  戎巧蓮點點頭,但因為還是有些難以啟齒,顯得支支吾吾,「我……我交……交了一個男朋友。」

  「很好啊,你十七八歲有了吧?」

  「嗯,十八。」

  「不錯。」

  「不過,他、他年紀比我大很多,他……他……」她低下頭,「他約我今天晚上到汽車旅館去,我、我知道他想做什麼……可是……」她的神情一下黯淡下來。

  「也許是……我媽對性的態度,讓我對性事很反感,可是我很喜歡他,也很期待變成一個女人,我不想拒絕他……但我又很害怕……我找不到人可以說,只想到你……」

  這點連穎穎絕對可以理解,戎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問題。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建議,我該去嗎?如果我拒絕他,他會不會生氣?」戎巧蓮忐忑不安的看著她。

  真是問倒她了,從小被禮儀規範綁得死死的她,連個男朋友也沒機會交,親吻、擁抱僅止於寥寥可數的宴會交際,男歡女愛她完全沒經驗,不過好加在,她那方面的書多少有看一些,應該能幫上一點忙。

  「如果那個男人愛你,他應當會好好的引導你,而如果你說了不要,他也不該生氣,可是萬一他說出你不跟他上床就是不愛他的鳥話,那你就要放棄這個幼稚的男人,因為他連性跟愛都分不清楚,也不值得你愛。」

  她雖不是個開放的女生,但亦認為只要兩人情投意合,婚前性行為並無啥不妥之處。

  戎巧蓮沈默了好一會兒,好像聽明白了,她朝她笑笑,「謝謝你。」

  「不客氣,哦,記得,安全的『性』,一定要他戴保險套。」她再次向她叮嚀,引來她羞怯一笑後,快步的開門離去。

  到了晚上,見戎巧蓮隨便扒幾口飯,就佯稱跟同學有約要出門,連穎穎注意到全部的人只有戎俊東的表情有異;他濃眉一蹙,面露思索,因擔心他會攔阻,她急著開口。

  「呃,我剛好也有事要出去,那我跟你一起走好了。」她朝戎巧蓮點點頭,兩人一起由司機阿威開車載離。

  沒三秒,感覺不對勁的戎俊東匆匆結束晚餐,飛車追了上去。

  他愈想愈不對,巧蓮的個性過於內向,就他所知,她在學校幾乎是個獨行客,跟同學間的互動不佳,前陣子她的老師還曾主動打電話到家裡,提議是不是該幫她做個心理輔導……

  追了十多分鐘,終於追上阿威開的那輛黑色賓土車,好一會,車子終於停下,他看到連穎穎跟戎巧蓮同時下了車,等阿威駕車離開,只見戎巧蓮羞怯的指指對面街道一間規模不小的汽車旅館,接著便走了進去……

  他錯愕的瞪大眼,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他那個羞怯到幾乎自閉的外甥女居然會踏進汽車旅館,而該死的,連穎穎的表情還可以看出鼓舞的味道!

  沒有遲疑,他開著車到她身旁,車門才打開,也虧得她合作的彎下身,讓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將她拖進車內。

  「救——」連穎穎一見到粗暴的將她拖進車內的居然是戎俊東後,「命」字就卡在喉嚨裡出不來,只怔怔的看著他的手擦過她的胸部,將車門給關上。

  然後,車子直直往對面的汽車旅館開進去。

  「你、你想幹嗎?」連穎穎不解的瞪著他,倒不擔心他想對自己做那檔子事,因為他一臉怒火,可沒有慾火。

  戎俊東按下車窗,對前來帶客的男服務生直言,「我是來找人的,剛剛走進來的那個女孩在哪一間房?」

  「呃,這個——」男服務生很懂得察言觀色,一見眼前俊挺的男人滿臉怒火,當然明白他是來鬧場的。

  戎俊東眸光一冷,「你不說,我就一間一間去敲門。」

  「先生,你別為難我。」

  「那就快說。」

  「呃,一一二六。」為免惹禍上身,男服務生也只有說了。

  戎俊東別了那一排門口掛著號碼牌的小木屋一眼,隨即開著車朝一一二六號房而去,這下子,連穎穎可急了,「別這樣,今晚對巧蓮而言,是個很重要的夜晚。」

  他半瞇起黑眸睇她一眼,「什麼重要?她來這兒幹嗎?別告訴我她是來這兒打工的,我不會相信!」

  「她有了男朋友。」

  他蹙眉,犀利的黑眸再次射向她,「所以你鼓勵她跟男朋友來這兒上床?」

  「你別無的放矢好不好?」她也不開心了。

  「你沒有鼓勵她?」他咬牙嘲諷。

  她抿抿唇,坦承的道:「好,我承認我有,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兩情相悅,男方有需求,而她害怕,但也有期待,她十八歲了,現在這個世界性觀念開放……」

  「所以你就鼓勵她?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女人在結婚那一晚如果還是處女,會讓男人感到多麼可貴?那代表她潔身自愛,她尊重自己的身體!」

  「拜託!別告訴我你有處女情結。」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雖然,他的話莫名的讓她感動,這年代還有男人這樣想的?

  「可想而知,你就不是處女!」車子開到一一二六號房門口,他冷睨她一眼,即氣呼呼的下了車。

  連穎穎的動作也快,急忙將他擋住,但沒時間讓她為自己是不是處女一事反駁,「你這樣氣沖沖的衝進去,難堪的會是巧蓮。」

  「她的行為原本就不對。」

  連穎穎仰頭翻翻白眼,「戎俊東,你可不可以多些柔軟心?想想當一個女孩願意將自己獻給一個男人時,她的心意及心情?更何況,我有叮嚀她要保護自己,一定要男伴戴上保險套……」

  「不!不要!不要!我不要……」一聲聲驚慌的哭叫聲突地從二樓房間傳了出來。

  戎俊東臉色丕變,咬牙切齒的怒視臉色驟變的連穎穎,「很好的叮嚀啊?」

  他快步衝上二樓,連穎穎也急忙跟上,但門被鎖上了,裡面傳來的是戎巧蓮泣不成聲的求救。

  「該死的!」沒有遲疑,兩人同時伸腳踹向那扇木門,「砰」的一聲,門開了,映入他們眼簾的,是戎巧蓮被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強壓在床上,而她身上的洋裝幾乎都被撕裂了。

  戎俊東倒抽了口涼氣,隨即衝向前去,拉開那個色慾薰心的男人,揮手給了他一拳,在他倒地後,再朝他的肚子打上一拳,痛得他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呻吟。

  「你還在看什麼?!」戎俊東怒不可遏的斥喝一進房就嚇呆的連穎穎。

  「呃——」她連忙點點頭,閃過在地上打滾、半身赤裸的男人,扯起被單包住戎巧蓮,擁著她步下樓去。老天爺,怎麼會是簡成凱?如果她知道巧蓮的對象是他,一定不會鼓勵她來的……他看到她了嗎?

  簡成凱當然看到她了,但他不確定是否真是連穎穎,她看來很不一樣。可是他沒有力氣追上去瞧個清楚,那個該死的男人,拳頭還真硬!痛死他了。

  在連穎穎扶著戎巧蓮坐進車內後,戎俊東也很快下了樓,坐上駕駛座駕車離開。連穎穎一路上都試圖安撫抽抽噎噎、淚流不止的戎巧蓮,從戎俊東那張氣得鐵青的俊臉看來,回恆園後,她肯定不好過,她的皮還是繃緊一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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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4:07


  戎巧蓮衣衫不整的回來,嚇壞了戎家一大家子人,但眾人還不及細問,連穎穎便強勢的擁著低聲啜泣的她上樓回房間。

  她幫她脫下那身破碎的洋裝,要她去沖個澡,換上睡衣,待她出來在床上躺下,她才歉然的道:「對不起!」

  戎巧蓮看來平靜多了,她搖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認識成凱不深。」

  「你怎麼會認識他的?」連穎穎不敢提及簡成凱是自己的繼兄。

  「有一次,他的車子在學校門口壞掉了,問我最近的汽車修理廠在哪裡——」她眼眶一紅,「那是頭一回有男生主動跟我說話,同學們都以為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在旁邊鬧了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否認,他便開口承認。」

  她吸吸鼻子,繼續說:「我會跟同學們格格不入,就是因為她們談的都是男孩子,而我很難搭上話,久了,她們也不理我了,但成凱出現後,她們會找我聊天,我在學校就不寂寞。」

  原來……連穎穎搖搖頭,「你是因為想得到友情而跟他在一起的吧?」

  戎巧蓮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終於點點頭。

  她鬆了一口氣,「好在,你差點獻錯身了,下次要變成女人,一定要找一個你愛的男人,明白嗎?睡一下吧。」

  戎巧蓮點點頭,也的確累了,她很快就睡去,雖然眼角還有淚水。

  前後約半個小時後,連穎穎才下樓,而客廳的沙發上早巳坐開一排臉色難看的戎家人。他們已由戎俊東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情形,你們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她很自責,也很難過,但她很清楚自己沒有辯解的權利,她彎下腰,做了一個深深的鞠躬禮,「對不起。」

  「英英美代子,你怎麼這麼胡來!」頭一個發難的是戎誠。

  「你居然慫恿我的乖孫女到那種地方,好在她沒事,要是被強暴了,我一定打死你!」克萊兒怒不可遏的說。戎定廉也發難,「你也是個女孩子,不懂得勸巧蓮保護自己,居然還鼓勵她去,你自己要墮落就自己去,別把她帶壞了。」

  「你真心狠,混進來我家,目標是俊東吧?只是見他對你沒意思,你就將氣出在我女兒身上,誘拐她去幹那檔子事!」一臉濃妝艷抹的戎惠心愈說愈激動,突地從沙發上起身走向連穎穎,揚起手就要甩她一巴掌。連穎穎閉上眼睛,等著那一個耳光落下,她的確有私心,也的確有鼓舞巧蓮,雖然跟「拐誘」兩字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戎俊東一個箭步上前,扣住了戎惠心的手,表情淡漠,「你沒有資格打她。」

  「俊東——」戎惠心倒抽了一口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她?」

  他放開她的手,「你怎麼不想想那麼害羞的巧蓮為什麼願意聽她的話?為什麼願意跟她出去?而你這個母親……」

  戎惠心咬白了下唇。」我不合格是嗎?我只會跟男人混,這就是你要說的?」戎俊東抿唇不語,算是默認了。

  她嘲諷一笑,「原來你跟她還是有一腿嘛,在這個時候,你還想模糊焦點,將賬算到我頭上。」

  「不是這樣的!」連穎穎忍不住開口,「我跟戎俊東一點關係也沒有,模糊焦點的人是你,你算什麼母親?天天帶著不同的男人回來,毫不避諱的在子女面前跟男人調情。你知道巧蓮為什麼會找我談?因為這個家沒有人可以跟她商量,她也期待成為一個女人,但你對性的開放,讓她作慪,讓她反感,而這就是你這個做母親的身教嗎?」

  「你你、你還敢教訓我!」戎惠心氣得全身發抖。

  「我知道在這件事後,我可能就得離開了,但有些話我一定要說。」連穎穎將目光定視在她身上,「除了敏感的巧蓮以外,文強也很需要你的關心,難道你看不出來,他找了幾個未成年少女回來過夜,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也要你看看這樣的行為對不對?」戎文強皺起濃眉,瞥了神情凝重的連穎穎一眼,這一個多月他連一句話也沒跟她說,她怎麼會察覺到自己的心思?

  「還有戎伯母,請你別只顧著打牌,家裡有很多需要你關心的長輩跟晚輩。戎伯父雖然退休了,也請別天天往外跑,雖然爬山健身是好事,可是對家人不聞不問也不對。尤其是老爺爺,他年紀大了,談的多是過往的事,需要一個願意傾聽的人。」連穎穎說著說著眼眶泛紅,微微可見淚光,

  「至於俊東,他很累,這個家跟公司,我只見他一人在支撐,總是一個人工作到半夜!」一股感傷湧上心頭,她想到自己如今一個親人也沒有。

  「我……」她哽咽的說,「我沒有親人,而你們擁有那麼多,為什麼不珍惜彼此,愛護、關心彼此呢?」語畢,她才發覺客廳內異常的寧靜,而每人的表情表示他們都被她的這一席話震撼住了,感覺上,她只負責照顧戎誠,但由她剛剛說出的話來看,她很仔細的觀察過家裡的每一位成員,而且,相當的用心。連穎穎低下頭,隱忍住眼中的熱淚,她知道自己該離開,可是她對這裡已經有了感情。

  「你回房去吧。」戎俊東的聲音打破了凝結的氣氛,連穎穎飛快的抬起頭來,瑩亮的淚眼帶著驚訝及不解。「很晚了,大家都回房間去睡吧,明天還有事要忙。」

  戎俊東率先離座上樓。

  其他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也紛紛回房去,只留下戎誠。

  他咳了兩聲,清清喉嚨,同時壓抑下喉間因感動而生的酸澀,這丫頭的貼心,讓他這個老頭子都想哭了,他瘩啞著聲音道:「英英美代子,我想睡了。」連穎穎眨眨淚眼,看著他臉上浮現的感動笑意,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滾落眼眶,她衝到他懷中號啕大哭。

  她父親去世時,她也不曾這樣哭過,那個找了一堆人限制她自由的父親、為了二奶讓母親抑鬱而終的父親,她討厭他,但他去世了,留下大筆的錢給她,他知道他想補償她,但那不是她要的,她只要他抱抱她……但不可能,永遠不可能了!

  這一晚,連穎穎哭得好傷心,樓上樓下每個戎家人都聽到了,這一晚,對他們每個人而言,都是個無眠的一夜。從那一夜後,戎家有了微妙的轉變,彷彿有默契般,對那一晚的事,眾人都不再提起。戎定廉留在家裡的時間變多了,偶爾也會陪戎誠聊聊往事,克萊兒的牌局變少了,戎惠心也沒見她帶男人回家,戎文強亦不再帶著未成年女友同住,但停留在連穎穎身上的目光倒是愈來愈多。至於戎巧蓮,也許是連穎穎的細心開導,那件事過後,她看來成熟多了,在連穎穎的鼓舞下,她換上隱形眼鏡,走路抬頭挺胸,雖然仍舊有些羞澀,但兩個女孩在一起時,她明顯活潑多了。

  戎俊東是惟一不變的人,他的心思仍在家人及公事上,雖然察覺到家人的轉變,但他不曾找過連穎穎說什麼話。即便如此,連穎穎仍舊感到滿足,至少她天天看得到他,而且,她可以感受到戎家人對她的接受度愈來愈高了。雖然她幾回跟莊漢威聯繫,他都要她結束這裡的工作回去當她的富豪千金女,但她真的捨不得,尤其在這兒沒有人知道她就是已逝的保險大亨連震森的掌上明珠,她過得很快樂、很快樂……一切都很好,如果簡成凱沒有找上門來。

  「英英美代子,有人找你!」戎誠的咆哮聲在屋外響起。

  連穎穎連忙放下手邊的蔬菜沙拉,起身走到玄關處,一見來人是簡成凱後,她的笑意僵在嘴角,臉色倏地一變,怔愕無言的瞪著他。倒是簡成凱看到打扮清涼,綁個馬尾,穿著小可愛、低腰短裙,看來就像個狂野辣妹的她,忍不住先吹了一聲口哨,「還真沒有看錯人呢,那天還以為只是長得像你的辣妹,沒想到——」他一臉豬哥樣,「看來真是秀色可餐,穎穎。」

  「你怎會來這裡?不怕再被揍嗎?」她邊說邊往樓上瞄,「戎俊東剛剛回來拿些東西,你若不想再被他揍就快走。」想騙他?這時是上班時間,她想拐誰啊?他撇撇嘴角,

  「這段時間你就藏在這裡?」他往四周瞄了瞄,完全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簡成凱!」連穎穎氣得走到他的身邊要拉他離開,沒想到他竟然順勢扣住她的纖腰,低頭將唇湊近她。「叫得這麼生疏,你該叫我一聲凱哥哥吧?」

  她瞪他一記,「若不想被我摔個狗吃屎,就快放開我。」遲遲不摔他是因為她不想驚動戎俊東,但還是來不及——

  「這是在幹什麼?」一個雷霆怒聲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響起,連穎穎倒抽了口涼氣,驚慌的看著一步步走近的戎俊東。

  慘了!她一回身,用力的將簡成凱推出大門,「你快走,快走!」

  簡成凱不敢稍作停留迅速往外跑去,那男人揍了他兩拳害他痛了好幾天呢,剛剛連穎穎說他在屋裡,他還以為她是誑他的。

  戎俊東看到那個欺負外甥女的壞男人跑了,並不打算追,只想向眼前面色如灰的連穎穎問明白,「你是不是該作個解釋?」

  她嚥了一下口水,「那個人……那個人……」

  他鐵青著臉幫她接下話,「那個人就是一個月前在汽車旅館企圖強暴巧蓮的男人,而你為什麼跟他那麼親密?他幾乎吻上你了!」

  連穎穎又搖手又搖頭,「沒有,你別誤會,我跟他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他怎麼進來的?」恆園可不是隨便人可以人內參觀。

  她語塞。

  「怎麼了?在院子裡就聽見你在大吼。」戎誠推著輪椅從庭院進來,見到孫子一張俊臉氣得泛白,更感不解,「英英美代子,那個找你的男人怎麼了?我怎麼看他連滾帶爬的開車離去?」

  「找你的男人?」戎俊東冷冷的定視著連穎穎。

  她頻嚥口水,真的是慘了!戎俊東見她一臉心虛狀,突地一把揪住她的手,拉著她上樓去,將她甩進書房後,反手將門給關上,冷峻的面容定視著她,「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你用計找自己的男人來誘拐巧蓮?」他不得不作此番聯想。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旦承認自己的身份,他還會讓她留在這裡嗎?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該死的,她看不出來他的耐心還沒了嗎?

  「我……這、這一言難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巧蓮的男朋友是他,只能算是巧合。」一個太衰的巧合。

  「巧合?」他冷嗤一聲,「那他是誰?」

  「他……」能爆出簡成凱嗎?不成,這段時間,戎家人閉口不談那件事,也沒有責罵巧蓮,她很清楚,大家只想讓事情平靜的過去,而不去深究,再碰觸巧蓮的傷口,也因此,她還曾感謝四方神明,讓她不至於身份曝光呢。而今,戎俊東一定知道簡成凱,還前去找他理論,屆時簡成凱一定會將她的身份告知,那她一個千億身價的富家女,還有什麼立場窩在人家家裡享受工作、享受自由呢?

  「連穎穎,我在等你的解釋。」戎俊東很生氣,尤其想到剛才那個男人擁抱著她就要一親芳澤,怒吼聲不自覺的狂吼而出。他知道自己漸漸在乎她,雖然他拚命的壓抑自己對她的感覺。

  「我——」一個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連穎穎的眸中隨即閃現狡黠眸光,對了,他是一個很有同情心的人嘛,她得想一個讓他覺得她很可憐的「故事」。

  「呃,老實說,他、他是我以前的一個『客兄』,呃——就是男人嘛,嗯,我們在一起過一段時間,但兩人不合,所以分手了,我也沒想到他會去勾搭上巧蓮,所以我在汽車旅館看到他時,也很訝異,但沒想到他也看到我,又跑來找我……」

  「他很壞的,我的功夫就是拜他之賜,為了保護自己才去學,他會對我施暴,你明白的吧?就是類似家庭暴力的那一種……」真是睜眼說瞎話,戎俊東冷睨著她那張裝得可憐兮兮的小臉蛋,就是不覺得她可憐,而是可惡!有哪一個被施虐的女人這麼細皮嫩肉的?彷彿看出他的質疑,她連忙道:「別看我現在身上沒有一丁點的傷,那當然是因為後來我學了空手道,他不敢動我了,才慢慢保養回來。」

  「那你如何成為一個德文流利的乞丐婆?還有上回兩名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要你上車一事,又是怎麼了?全跟他有關嗎?」哇咧?幹嗎都連在一起了,叫她怎麼說呢?

  「呃,他在黑道混,有幾個德國佬朋友,我有語言天份,和他們混熟也就學上口。然後——」連穎穎硬著頭皮解釋。「在一次兩人吵架後,他找了幾個人來對付會功夫的我,寡不敵眾下,我只好逃了,流落街頭成了乞丐婆,然後、然後還是被他的人逮到了,他們要我上車,好在遇上你,我再次脫困,就是這樣了。」

  她額頭都冒冷汗了,唉,好爛的故事!鬼扯談,一點信服力都沒有,戎俊東的表情是這麼告訴她的,因此,她忍不住求饒。「戎俊東,你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就別深究了好不好!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我是個無害、沒有殺傷力的人,你得承認這一點對不對?」他抿著唇,冷睨著她,還是一句不吭,眼神透露著他不相信。

  她大大的歎了一口氣,再攤攤手,「看來我得走了,因為你不相信我,我這一出去,一定會被他捉走,他有好幾個手下,我打不過,肯定只有乖乖就範的份,也許又被打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邊拭淚邊往門口走,「本來……本來還以為過些天可以跟你們到屏東的農場去玩的,但沒機會了,永、永遠都沒有機會了……我也許就要被虐待死了。」

  連穎穎說得可憐,走得慢吞吞的,自然是想聽到身後戎俊東一聲挽留的話,但沒想到她都轉動門把,將門打開了,人家還是一個字兒都沒有說出口!不過,看到站在門口臉色凝重的戎文強,她倒是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好一會兒了,足夠聽完你可憐的遭遇。」

  他的表情很怪異,但她說不出怪在哪,突然間,他握住她的手,她怔怔的看著他,「文強?」

  他深吸一口氣,將目光移到顯然也因他這個動作,而濃眉緊蹙的戎俊東身上,「舅舅,我要留下穎穎。」

  「你說什麼?」聞言,他的濃眉又糾緊了些。

  「我要她留下來,不管舅舅怎麼想,我絕不讓她回到那個可恨的男人身邊。」

  聽戎文強的語氣充滿憤慨與不捨,戎俊東終於明白他最近老是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的原因了,「你對她———」

  「我欣賞她,也愛她。」

  「什……什麼?!」連穎穎瞠目結舌的瞪著將目光移到自己身上的戎文強,「可是、可是你比我小……」

  「你頂多大我一兩歲,那根本不是問題,你放心住在這裡,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凝睇著他帶著柔情的眸光,她真的傻眼了,她的年紀也許才二十一歲,但以資優生跳級大學畢業的她,心智的成熟度絕不止於二十一歲,一個大二男生在她眼裡,頂多也只是個小弟弟而已。「我們走。」戎文強笑笑的拉著她往樓下走,頭腦混沌的她只有跟著走,但回頭才發現戎俊東的臉色很難看。戎俊東何止俊臉難看,情緒也很複雜,也許是連穎穎的處事態度,他從來沒想過她跟外甥相差只有一兩歲,這樣輩份一拉開,他突然覺得三十多歲的自己真的有一把年紀了。他爬爬劉海,轉身走回書房在椅子坐下,文強愛上穎穎,而他對她也產生了曖昧的情愫,這自己還是該把持一點吧,愛情是屬於年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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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朗朗的七月天後,戎俊東在會議結束後,只留下會計主任,讓其他相關部門的一級主管先行離開。會計主任林建航年近四十,在辰電服務有十多年了,只見他摸摸微禿的頭,將那一份資金調度的銀行賬戶分配表呈給戎俊東,面露憂色。

  「德亞公司』的票都集中在八月底,但目前已有相關的往來企業在德亞總裁的請求下,先將軋進的支票抽出,若是我們也被如此要求,九月的資金周轉肯定出問題。」

  戎俊東明白的點點頭,德亞是他們下遊出貨的總經銷商,傳言他們被人跳票,目前資金周轉出現問題,為維持商譽及與銀行的良好關係,央求一些持票人暫時將支票白銀行抽出。問題是辰電目前的情況並不穩定,一旦被作此要求,就怕產生連鎖的骨牌效應,屆時將沒有資金可以撐過難關。

  他凝重的點頭道:「我會跟德亞的總裁聯絡,盡量不要產生這部份的困擾,你先出去吧。」

  「是。」

  林建航離開了會議室,整個馬蹄形的會議桌旁只剩下戎俊東一人,他揉揉疲憊的眉心,歎了一聲,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望著窗外的藍天。看來若找不到金援,就只有出售恆園一途了,只是家中長輩們能接受嗎?目前房地產的景氣尚未回升,恆園能賣多少還有待商榷,但至少能暫填資金缺口,讓辰電繼續營運下去。何況,在前一次支票跳票事件發生後,一些財團大亨都曾向他表示購置恆園的興趣……他再歎息一聲,雙手環胸將目光移到馬路上車水馬龍的一景,後天一家人將如往年到墾丁的私人度假農場去玩七天,就趁這個空檔期,請房屋仲介商前去估算恆園的價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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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玩?」莊漢威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角的連穎穎,她看來神采飛揚的,雖然穿著隨意了些,T恤、牛仔短褲,但感覺很適合她。她用力的點點頭,「去墾丁七天,住戎家的私人度假農場。」

  他微微一笑,「我不阻止你出去玩,但是你要不要先去見見你繼母跟繼兄?這段時間他們快要被你逼瘋了。」她吐吐舌頭,「是你吧?我央求你將那幾名隨扈調到恆園的路口,攔阻他們到那兒去找我,他們沒戲唱,只得天天來煩你。」

  「無所謂,他們母子倆拿我沒轍,只是我覺得這終究不是辦法,你還是去見見他們,免得被逼急了,他們直接去找戎俊東,我想這不是你所樂見的吧!」她側著頭想了一下,點點頭,「他們一定會抖出我是誰的。」

  「讓戎俊東知道你是誰,不成嗎?」

  她的粉臉微微發燙,「為了留在那裡,我撒了不少謊,所以——」

  莊漢威拿起咖啡輕啜一口,也掩飾眸中的那股落寞,近日,連穎穎總會先打他手機,確定林艷母子沒來家裡吵鬧,才會溜回來。都是他得先從公司回到家裡,支開優希里子,再聽歸巢的她說著在恆園的喜怒哀樂,也因此,恆園的一切,他都很清楚,連簡成凱跟戎巧蓮的事,還有戎文強突然向她示愛……但他更清楚的是她的心已遺失在戎俊東身上了。

  「哦,不談他們——我今天來還有事要麻煩你。」連穎穎改變了話題,「巧蓮班上要舉辦班際舞會,規定要偕同男伴參加,但她沒有男友,我想請你陪她出席好不好?」「我?」莊漢威錯愕。

  她雙手合十的向他哀求,「拜託啦,我跟她保證絕對要給她一個帶得出場的男伴,但你也知道,我認識的男人只有你一個,簡成凱當然不算能帶出場的。」她說的也是事實,他蹙眉問:「是她要求要帶男伴出場?」

  她搖搖頭,「不是,是我雞婆,簡成凱事件後,她對男人就沒啥信心?也沒有交男朋友的意願,可是我覺得你挺適合當她的護花使者,你溫柔體貼又穩重,她善良甜美……」他苦澀一笑,「一個高中女生?不會太年輕了?」

  「莊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男人,而且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女孩子找個差十多歲的男人結婚的也很多。」他搖搖頭,「如果你想牽紅線,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沒有興趣。」

  「那就當她一晚的男伴吧,就一晚而已。」這叫退而求其次,要求暫時別太多。莊漢威應允了,雖然知道她仍有企圖。

  他將話題改變,針對戎俊東的集團財務吃緊,外界甚至傳言他將拍賣恆園一事略述給她知道,而在她請求他介入購買時,他毫不意外,這是意料中的事。沒想到她前腳走,優希里子後腳便開門回來,讓他一陣訝異。

  「一連幾次的支開我,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了誰嗎?」她的表情很哀怨。

  「我得回公司去了。」他不想解釋,她的立場跟他不同,多說無益,這段時間兩人的爭執己不少。「穎穎要你花大筆錢買下恆園,難道你真不明白她為的是誰?」她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她偷聽他們的交談!他臉色丕變,霍地甩掉她的手,「錢是穎穎的,她要怎麼使用是她的事,而我只要照她的指示去做就成了。」莊漢威隨即出門駕車離去,完全不理會優希里子眼中的癡與怨,不是他無情,而是他太瞭解她了,一旦給她溫柔,她將會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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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4:42


  南台灣的天空是一望無際的藍,藍得澄淨,藍得動人,而海也藍得叫人驚歎,一朵朵的白色浪花拍打海岸,煞是迷人。就在這片無限延伸的細白沙灘旁,一幢雙併的三層樓洋房佇立著,紅瓦白牆,與海天的藍相襯,更見其典雅,而洋房旁有一個小農舍、養雞場,還養了兩三頭小牛。再走過去,還有一片翠綠的山坡,中間一個騎馬場,這一片就是戎家擁有的私人度假農場。平常這裡只有住在小農舍的安田夫婦在負責整理打掃,而戎家人每年固定兩次來這兒度假,時間約在戎文強跟戎巧蓮放寒暑假期間,因此,洋房早在先前就大肆的清掃過,每間房間的床單被子全都換上乾淨的。而戎俊東為方便準備東西,有打電話交代今年會多一位客人,請他們準備一間客房,隨後他們又接到戎文強的電話,請他們給他一間大一點的臥房,他將帶女朋友同行,並同住一房。

  由於兩人說的人都叫「連穎穎」,因此安田夫婦直覺想成全小情人,並沒有再多準備一間客房,在眾人抵達農場後,一臉黝黑的安田隨即將連穎穎的行李提到幫戎文強準備、位在三樓的豪華雙人臥室。

  由於這半個月來,戎文強對連穎穎是噓寒問暖、狀甚溫柔,所以戎家上下都猜小兩口來電了,殊不知連穎穎對他根本一點兒女私情也沒有。

  因為戎俊東要她離開,而今戎文強成了一道護身符,她也只好暫時讓他們誤會下去,但要她跟戎文強同住一間房?那可不成!她將行李拖回一樓客廳,戎文強見狀表情頓時一變,「怎麼了?」

  「我想要自己一間房。」

  坐在沙發上的戎俊東瞥了兩人一眼,明顯不想介入,他站起身邊任外走邊說:「我要出去騎馬。」

  戎誠早回房間小憩,戎定廉也跟戎巧蓮到沙灘踏浪溜躂,克萊兒則去找牌友打牌兼敘舊,戎俊東這一走,整個客廳就剩戎文強跟連穎穎兩人。

  一見戎文強打算將自己擁人懷中,連穎穎連忙閃身,也往門口走,「我也想去騎馬。」

  「為什麼逃避我?」他一個並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她做了個深呼吸,定視著他不悅的黑眸,「我不想騙你,我對你沒有感覺,你應該也清楚才是。」「我是感覺得到你對我沒感覺,但你也沒拒絕啊。」

  「我是沒有拒絕,但也沒表示接受。」

  「是因為我舅舅?」他的黑眸半瞇,口氣變得很沖。

  「是!」她也懶得否認,他的態度咄咄逼人的,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

  戎文強定定的瞠視著她,好一會兒後,怒不可遏的轉身奔回樓上,若他的情敵是舅舅,他肯定是輸的一方,在他的認知裡,舅舅是一個只有優點沒有缺點的完人,他根本比不上他。

  白癡!她做了什麼?連穎穎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這下可好了,護身符不見,戎俊東還會讓她留下嗎?她踱步走出洋房,沒方向感的隨意亂走,正巧來到草坡上的騎馬場,靠在柵欄旁看著場內坐在一匹駿馬上的戎俊東,他的騎術沈穩,就像他的個性一樣。戎俊東也瞧見她了,但沒有停下馬兒,既然她跟文強成了一對,他跟她保持距離是應該的。

  連穎穎觀賞了約十多分鐘後,才無趣的踱向另一旁的滑草斜坡,見到放置在一旁的四輪滑草車,她抿抿唇,乾脆自己玩,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攆回去呢。坐上四輪滑草車,她縮回腳,順著斜坡一路滑下去,一開始還挺好玩的,誰知道草坡中段部份居然有顆不大不小的石頭擋在前方,「砰」的一聲,輪軸好像被撞得出了問題,整台滑草車歪歪斜斜的往下坡沖。她臉色發白,試著要找回平衡,但根本沒法子,眼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戎俊東騎馬衝了過來,眨眼間,便將她拉上馬背,將她抱得緊緊的。

  連穎穎嚇呆了,一直到感覺喘不過氣來,才驚覺他將她抱得太緊,她想推開他,卻注意到她貼靠的溫暖胸膛裡有著快如擂鼓般的狂亂心跳聲,她愣了一下,喃聲問:「你、你在擔心我嗎?」他也愣了一下,很快的將她放開,策馬來到翻倒的滑草車旁,自已先下馬後,再將她帶下馬背,彎身檢查那已報銷的滑草車,一輪軸被撞壞了,輪子也斜掉了,「難怪你一路歪歪斜斜的衝下來。」

  她伸手撥開額上的劉海,這才發現自己冒了不少冷汗,髮絲都有些濕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如此。」戎俊東站直身子,瞥了她一眼,隨即回身,牽著馬兒往馬廄走去。

  還是一樣的悶!連穎穎追上去,走在他身邊,「謝謝你救了我。」

  「不客氣。」

  見他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一股不悅感湧上她心頭來,「戎俊東,你能不能跟我多說些話,別那麼悶成不成?」

  「我就是這麼悶,你可以離我遠遠的。」

  但她就是不能,如果可以這麼做,她就不會那麼痛苦了,他像塊強力磁鐵,將她吸住,她根本沒有掙脫的力量。兩人回到馬廄,戎俊東將馬拴好,轉身往沙灘走,沒想到她仍跟在自己的身後,

  「請你別跟著我,文強會誤會的。」他頭也不回的撇清。「誤會什麼?」她沒好氣的問他。

  他倏地停下腳步,害她差點就撞上他的後背,「幹嗎突然停下來?」

  他轉過身,定視著她,「如果你想腳踏兩條船,我現在就告訴你可以提著行李離開了。」「我沒有,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她表情難掩哀怨。

  他半瞇起黑眸,神情帶著不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我年紀比你大,人生閱歷比你多,看的人也比你多。」

  「不必倚老賣老,再說,你也老不到哪裡去。」連穎穎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這些話她都不想聽。「我三十四歲了。」

  「是是是,你是老頭子,行了吧!」她氣沖沖的轉身離開,更不知道上天跟她開什麼玩笑?居然讓她愛上一個悶得可以的「老頭子」!

  戎俊東對她突生的怒火感到不解,她憑什麼不高興,不開心的人是他,每每看到她跟外甥兩人站在一起,他心頭就湧起一股酸澀,心情更是沈悶不已,而她居然還跟他發脾氣?!踱到海邊,坐在沙灘上,望著逐漸變得橙紅的夕陽映得海面泛起橘黃色的刻刻波光,他的心逐漸平靜下來,而在前方撿拾貝殼的戎巧蓮正巧也往這兒走了過來,「舅舅。」他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戎巧蓮對他是又敬又愛,而她一向敏感,因此,她能感覺到他這次來這兒度假的心情似乎沒有以前那般放鬆、愉快。她停下腳步,低聲的問:「舅舅,你有心事嗎?」

  他皺眉,難以置信她會主動找自己攀談,雖然近日她看來的確開朗許多。不過,自己的問題找小晚輩談不顯得沒用了些?「我沒事。」

  「呃,如果有心事一定要找人說,找不到人說時,可以寫日記,或者對著天空、大海、牆壁傾訴,甚至是對玩偶也行,抒發了情緒,心情就會輕鬆點,日子也會過得好些,你就會有勇氣走向人群、面對問題。」他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這麼有見解,你長大了。」

  她羞澀的搖搖頭,「這不是我說的,舅舅,是穎穎告訴我的。」

  「她?」

  「嗯,」戎巧蓮點點頭,跟舅舅談話顯然還有些不太自在,她羞澀的笑笑,「我、我先回去了。」戎俊東笑著看她走回洋房,腦海裡浮現的是連穎穎那張純淨美麗的臉孔,跟巧蓮差不了幾歲的她怎麼會有那樣的人生見解?而這其中透露的卻是孤寂與無奈,她的生活環境不禁令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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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時間,所有人都坐在餐桌旁,除了戎文強。

  「他說他想到市區去逛逛,所以安田開車載他出去了。」戎誠看出眾人的疑問,主動解釋。但這麼一說,眾人又將目光移到連穎穎身上,克萊兒更是問:「你們吵架了?」

  「是因為你不跟他睡一間?」戎惠心問得更白。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絕不可能……」她歎了一聲,「對不起,我也沒啥胃口,我回房休息了。」戎俊東看著她略顯落寞的神情,心中—陣不快。

  少了兩人,晚餐的氣氛顯得安靜,沒一會兒,眾人就吃飽了,但仔細看了看,桌上的菜餚並沒有消失多少,對此,前來收拾碗筷的安田嫂忍不住問:「怎麼了?不好吃嗎?」

  「不是,只是今天大夥大老遠從台北驅車過來,又玩了好一會兒,都累了,別多想。」戎定廉連忙解釋。但他也知道,大家的心情是在看到一向很有精神的連穎穎的表情變得沈重,多少都受到些影響。

  「俊東。」戎誠見連穎穎連吃都沒吃,很捨不得,這段時間這個家的氣氛能變得像樣點,可全是她的功勞,連他天天可以擺脫輪椅一兩個小時,自己起來走動,也全拜她之賜,他對她可疼到心坎裡去了。「爺爺,什麼事?」戎俊東也想回房睡了,他的心情也不好。

  「拿點東西去給英英美代子吃,要她吞下去,呃,就說是我說的,她若不服,叫她來吼我。」「我知道了。」戎俊東請安田嫂將各色菜餚皆撥一些到一個圓盤裡,再弄碗湯、一碗飯,由他端著到二樓主臥房隔壁的客房。主客兩個房間其實是相連的母子房,連穎穎自己要一個房間,安田嫂花了一下午將客房整理換新,只是,上天給他的煎熬還不夠嗎?只要他打開房間中間相通的那扇門,他就可以看到她,這麼的靠近,怕他待在這兒的幾個晚上豈不痛苦無眠?思緒間,他越過自己的房門,來到她的門口,舉手敲門,「叩叩叩。」

  「門沒關,請進。」

  他開門進去,連穎穎看到他端了飯菜進來,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對不起,我以為是巧蓮——」戎俊東將飯菜放到一旁的小圓桌上,「爺爺認為我可以逼你吃下這些東西,所以要我端上來給你,他怕你沒吃,沒力氣跟他鬥嘴。」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很清楚,爺爺是捨不得她沒吃,看來這個家又有一個人的心被她收買了。

  連穎穎也明白戎誠的暗示,她感到窩心,卻又感到有些難過,戎俊東看來像是被逼上來的。「麻煩你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她有氣無力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菜,感覺好像又回到被限制自由的日子裡,她一個人吃著飯,優希里子看著她,而門口還站了四名隨扈……吃著吃著,她感傷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要恢復自由自在的生活只有一個方法,就是結婚,但她受的教育,還有她的理性沒辦法讓她隨便找個男人嫁,除非是讓她動心的男人。眼前她是找到了,結果呢?

  「你慢慢吃,我回房去。」他看到她的淚水了,但他能如何?將她擁人懷中安慰嗎?像團迷霧的她不曾屬於自己,也不可能屬於自己。他一走,連穎穎的淚水決堤,她從不知道愛情這麼澀,或許躲回自己的巢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吧?就這七天,七天一到,她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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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海藍天下,戎定廉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父親,走在一片綠草如茵的青蔥大地上,邊走邊聊,談的大多是這四五天來,戎文強的怪異行徑。他天天往外跑,晚上再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昨晚好像還跟人打架,臉上有傷,但家人詢問,他還怒沖沖的,甚至能感到他對戎俊東起了敵意,他惡狠狠的瞪著他,對他咆哮,說他了不起,說他是大人了,他只是個小鬼頭,他幹嗎跟他搶女人?

  「爸,你說文強指的女人是不是穎穎?」

  戎誠眉頭糾緊,「我猜也是她,但我看不出來穎穎跟俊東有什麼關係?這俊東你我都清楚,整個心都在事業上,哪見他交過女朋友?」

  「是沒錯,但你不覺得她跟俊東兩人怪怪的?這幾天度假,若一個在騎馬,一個就去雞場,一個去海邊,一個就去滑草,總之,兩人絕不在同一個地方出現。」

  戎誠仔細回想,這才發現真是如此,「難道他們兩人——」

  戎定廉點點頭,「我想去找俊東談談,爸,你覺得怎麼樣?」

  「沒用的,他的個性你又不是不清楚。」悶!「難道就這樣下去?文強到市區,安田是從頭守到尾,但他就是有辦法甩掉他去喝酒、打架,我真的很擔心會出事。」

  戎誠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罷了,再過兩天,大家就回台北去了,看看他會不會恢復正常。」

  他雖然這麼說,但其實也很擔心,在兒子推他回洋房後,他便請安田嫂去將連穎穎找來,打算問個清楚。

  連穎穎心裡早有底,尤其在昨晚發生戎文強對戎俊東大小聲的咆哮後。

  「我不想瞞老爺爺,我對文強沒有男女之情,如果他是因為我而天天買醉,我只會更不喜歡他,連朋友都不想和他做了。」她相當坦然。

  「那你對俊東有沒有男女之情?」

  唉,薑是老的辣,她該說有或沒有?這麼犀利的問題!見她遲疑,戎誠知道答案了,「你去玩吧。」

  她皺眉,困惑的回到沙灘上,適才和她一起玩的戎巧蓮問她,外曾祖父找她做啥?她根本答不出來,再過兩天,她就要自動消失了,她想多製造些美麗回憶,不想浪費時間。「沒什麼,我們繼續堆沙堡吧。」

  戎巧蓮見她不願說,也不好再問,雖然感覺她的表情有些僵硬,兩人在沙灘玩了好一會兒,又遊了泳,這才全身濕答答的回到洋房裡去。日子看似平靜,但其實已暗潮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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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假期逐漸接近尾聲,在餐桌上用餐的戎家人也少了好幾個,像克萊兒把握打牌的時間,因為回到台北後,她可不能像度假這些天,只玩麻將而不管家,而戎文強早在餐桌上消失好幾天了。戎惠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兩天又帶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紳士到她房裡玩起床上遊戲,但至少她不會像以前,在子女面前跟男人打情罵俏,也不會穿著性感睡衣四處走動,因此,眾人也不好念她,再加上,這回那個叫作林文彬的中年男人看來文質彬彬,也許是她的第二春到來也不一定。而戎俊東有事外出,所以這會兒,餐桌上只有戎誠、戎定廉、戎巧蓮、連穎穎四人,氣氛不是不好,而是孤單了點。

  用餐到一半,他們就聽到外頭響起戎文強帶著醉意的怒吼聲,「不要碰我!」四人連忙放下碗筷,一回頭,戎文強正跌跌撞撞的開門進來,滿身酒氣,臉上紅通通的。尾隨他進門的是戎俊東,他一臉鐵青的拉起倒坐在地上的他往二樓走。

  「該死的,叫你別碰我!」戎文強又叫又吼,但整個身子軟趴趴的,若不是戎俊東撐著他,他這會已跌落階梯。連穎穎看不過去,雖然她已告訴過自己就這樣了,不要再去管戎家任何一個人的閒事。她走了上去,對著戎俊東道:「你就放開他,反正他都不珍惜自己,一直糟蹋自己的身體。」他冷睨她一眼,「他是為誰買醉?你未免太無情了。」

  我無情?!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雖然胳臂往裡變,但也得就事論事嘛!戎俊東也回瞪她,對她這幾天不跟戎文強談清楚,害他天天喝悶酒很不高興,直到今天,他終於忍不住到市區那家新開的世代PUB去將他揪出來。冷冷的再瞪她一眼,他即拖著醉得喃喃自語的戎文強回到三樓房間才下樓,但見連穎穎杵在二樓階梯上不動,他也不理她,逕自回房去。她咬咬牙,愈想愈不甘願,至少他也跟她吵一下,別老是那麼悶。

  她瞥了樓下的其他人一眼,算了,他們都沒有動作了,她何必多事?她抿緊了唇,也回房間,但躺在床上,眼睛卻瞪著那一扇跟戎俊東房間相通的房門,他現在在幹什麼?還在叨念她的無情嗎?沈沈的吸了一口長氣,還是無法壓抑胸口的怒火,她從床上跳起來,下了床,走到那扇門前,伸出手轉動門把,門開了,她再做一個深呼吸平穩一下亂了序的心跳,走了進去。他的房間比她的還要大,整理得很乾淨,藍色調的裝潢,四處充滿著陽剛味,但不見戎俊東……怪了,她明明看到他進房的。還是在浴室?她皺眉,走到那間看來應該是浴室的門前。

  那扇門突地被打了開來,腰間僅圍著一條浴巾的他,因意外看到她而錯愕的倒抽了口涼氣,下一秒即怒聲道:「你進來做什麼?」

  「那麼凶幹嗎?」她真的被他嚇了一跳,「上回我洗完澡時該看的、不該看的,你不是全看到了,這會兒,不該看的我可是沒看到呢。」她撫著胸口,瞪他一眼。但這一瞪,才注意到頭髮微濕的他看來真是性感無比,常坐辦公桌的他顯然很注重保養,身材挺結實的。

  戎俊東越過她,走到那扇被她開啟的房門,「請你回去,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跟麻煩。」她沒好氣的走到他身邊,「既然怕麻煩,你幹嗎不上鎖?」

  「我以為潔身自愛的女孩子不會擅自越雷池一步。」

  「聽明白了,你就認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那我幹嗎不跟戎文強同住一間房?」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有一個『客兄』,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可惡的男人,拿她的話塞她的嘴,害她無言以對。

  「算了,我是來自取其辱的!」連穎穎咬牙切齒的轉身走回房間,瞪著那扇闔上的門近五秒後,還是將門從這頭給鎖上了,但沒一秒,她又將門鎖轉開,依戎俊東的個性,他是絕不會過來的,她鎖門防誰?她回到床上躺下!考慮著要不要多點有「顏色的回憶」?愛上一個男人,卻不曾吻過他、抱過他,真是拙得可以了!勾引嗎?才怪!肯定會被他先羞辱一番,再被他轟出來,她幹嗎作賤自己?思緒直轉的她也不知想了多久,漸漸睡著了。

  當一個重量突地壓在她的身上時,她整個人被嚇得驚醒過來,房內的電燈雖然被人關掉了,但窗外的月光皎潔,迤灑進室內的光暈,讓她清楚的看到壓在她身上的是戎文強,而他的身上有著刺鼻的酒味。

  「走開!」連穎穎用力的推開他,沒想到,他立即又撲上來,而且,他的眼底有抹異常的興奮之光,好詭異,她想再次推開他,卻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你醒了?最好,這樣你才知道跟你上床的人是誰。」

  「你喝醉了,走開。」她其實有些驚恐,戎文強長得人高馬大,而且酒醉的他力道失了控制,扳住她肩膀的雙手幾乎深陷她的肉中,讓她感到疼痛。

  「我沒有醉,我只是吞了幾顆藥丸,pub裡的人給我的,感覺真的很棒,我想要你,而你就在這裡——」他浮現一抹夢幻的笑容,「你好美,我真的好愛你。」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她壓低聲音怒斥,不希望吵醒其他人,但好像起不了作用,「戎文強,快點放開我。」

  「女孩子都很喜歡我的,當然,有的馬子一見到我舅舅後,馬上像失了魂似的就不愛我了,噴!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長大,我一定比舅舅更有男人味!」

  「我相信,但請你先放開我,你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突然邪淫一哭,「我們還沒開始,待會兒,我會讓你興奮到喘不過氣來。」語畢,他的唇親上她的,她嚇了一跳,急忙別開臉,「你別胡來,再亂來,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我就喜歡你叫。」

  他的臉變得猙獰,在她還來不及意會時,他突然一把扯破她的針織上衣,露出半截香肩跟白色胸罩,然後將整個頭埋在她的胸前。連穎穎慌了,急了,直到這時,她才知道男人跟女人在力氣上的差別,她大聲求救,而逸出口中的第一句話赫然是「戎俊東,快來救我!」

  戎俊東三個字顯然激怒了戎文強,他繃著一張臉,直接動手去扯她的裙子。「不要!救命啊!」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戎俊東從兩人房間相連的那扇門衝了進來,一把將喪心病狂的外甥從連穎穎的身上拖下來,伸手就給他一拳,而吃了藥的戎文強也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對舅舅難言的怒火,握拳反擊回去,兩個人打成一團。連穎穎的求救聲也驚動了其他人,幾分鐘內,戎家人至衝進她房裡,連行動不便的戎誠也克服行動不便,扶著牆踱了過來,在戎定廉跟安田介入,拉開打成一團的甥舅後,衣衫不整的連穎穎恢復了平靜。看著仍掙扎叫吼的戎文強,她自房內的小冰箱拿出一壺冰水,再將冷凍庫裡的兩盒冰塊倒人冰水後,當著眾人的面,澆了他一頭一臉。

  眾人傻眼,愣愣的看著戎文強跳腳,急著想要將冰塊自衣服內掏出來。

  「他需要冷卻一下,而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她繃著一張臉,抓過一件外套套在身上,走出洋房,來到滿天星斗的沙灘上坐下,壓抑的驚慌淚水在此時無聲無息的滑落眼眶。

  「你還好吧?」戎俊東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怔了一下,急著抹掉臉頰上的熱淚,搖搖頭,「沒事。」

  他在她身邊坐下,凝睇著遠方海面一波波的海浪,「你還是離開吧。」

  她倒抽了口氣,「為什麼?」雖然她也有離開的打算,但自己離開跟被別人請離開不同呢!

  「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說的也是,她也不希望,但——「我走了,你跟文強就能和好?」

  「他還是個孩子,他的心受了傷,我能原諒他對我的不敬。」

  「那今晚的事?」

  「他想侵犯你,我希望你能原諒他,如果……」他頓了一下,將目光放回她有著不悅的黑眸上,「你要求精神賠償,不管多少,我都會盡我所能的付給你。」她皺眉,「你要給我錢?」

  「你的日子不好過,我很清楚,你也不想回到上次那個男人身邊吧?如果有錢應該可以讓你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

  誰要錢?!她要……連穎穎的目光移到他那張薄抿的性感唇瓣上,喃喃低語,「我不要錢,我只要你給我一個吻,我就離開。」

  一個吻一個浪漫的回憶,該能覆蓋剛剛的不好經驗吧?他錯愕的看著眸中再度綻現淚光的她,而她顯然不願再等待,傾過身柔柔的吻上他的唇,這是她的初吻,而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在她的淚滴落時,戎俊東再也壓抑不了那股見她被外甥欺負湧上的濃濃不捨,他將她擁人壞中,加深了這個吻……

  浪濤拍打的海邊,星光眨眼的夜幕下,兩人的這一吻是最初,也可能是最後一吻,帶著離別的感傷……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5:22


  艷夏日,天空一樣的蔚藍,天氣一樣的炎熱,但對恆園的每一個人而言,日子是不同了。

  在戎文強企圖侵犯連穎穎隔日,天剛泛魚肚白,連穎穎就提著行李離開了;眾人則回到了恆園。可是少了她一人,恆園像是少了什麼?感覺總是靜悄悄的,尤其戎誠,坐在輪椅上的時間變長了,鮮少見他起身走動。

  戎文強則變得沈默,他知道自己做錯事,但他沒有機會彌補,因為連穎穎不見了,甚至不曾再跟戎家聯絡。

  不過,在戎俊東將德亞資金周轉不靈,無法如期兌現支票進而影響辰電集團運作,已委託房屋仲介並順利賣出恆園一事,向家中成員宣佈後,眾人已無暇去想連穎穎去了哪裡。

  「這裡賣了,那我們住哪裡?」萊兒問出眾人心中的問題。

  「租房子吧,但考慮到出租的房子空間可能較小,」

  戎俊東將目光移到神情凝重的戎誠身上,「我想請爺爺回到度假農場去住,那兒是個休養身體的好地方,爸、媽、姐姐也過去幫忙照應,至於文強跟巧蓮都還要上學所以先跟我住在台北。」

  戎惠心近日跟林文彬打得火熱,可他是個有婦之夫,老婆也住屏東,自戎惠心回來台北,他便常借口出差,來到台北跟她相聚,她擔心若回屏東,就得偷偷摸摸的跟他交往,更容易被他老婆撞見。

  「為什麼不賣那裡,留下恆園?」她開口問。

  「那裡離市區有一段,而這兒只是台北近郊,交通便利,一些財團購置這兒的意願較高,所以俊東才會選擇賣恆園,對不?」戎誠代替孫子回答這個問題。

  戎俊東凝重的點點頭。

  戎誠抬頭看著這個由他白手起家建購的美麗家園,臉上難掩落寞,但他也知道孫子是逼不得已,「沒關係,等公司賺錢,再將它買回來吧。」

  眾人無言,俗諺,富不過三代。好像真的應驗了,辰電集團撐得辛苦,能不能賺錢不是只靠人,還得靠大環境。

  隨後,眾人各自回房,每個人都心事重重。過不久,戎巧蓮接到連穎穎的電話,單獨一個人離開恆園,前往兩人相約的咖啡館。

  坐在咖啡館裡她看來看去,就是沒看到打電話給她的連穎穎,等了好一會兒,她將點的咖啡喝完,正想起身離開時,一名西裝筆挺的英俊男人突然走到她對面坐下,「抱歉,臨時有點事,所以來晚了。」

  她怔怔的看著他,心中小鹿亂碰,明知他可能認錯人了,她卻開不了口,只是看著他。

  莊漢威聽過連穎穎描述戎巧蓮的長相,但他沒想到她會是一個如水中清蓮的美麗少女。「我先自我介紹,我是莊漢威,穎穎找我過來陪你去參加今晚的班際舞會。」

  聽他提到連穎穎,戎巧蓮的聲音回來了,「她人呢?她約我來的。」

  「她有事。」他看了手錶一眼,「我想我們該走了,我記得她說舞會是從八點開始,現在已經有點晚了。」

  她搖搖頭,靦腆的道:「我、我沒打算去,你看我的穿著就知道了。」一身素白連身洋裝的她真的沒打算去,一來家中賣屋,她沒心情;二來,她也沒有男伴。

  但如今穎穎為她安排了男伴,她真的很感動,她還記得這件事。

  「穿著的事簡單。」莊漢威笑了笑,隨即起身,示意她跟他一起離開咖啡館。

  東區到處都有服裝精品店,他帶她來到一家法國精品名店,只見他熟悉的跟老闆交談,不一會兒,她就被帶到試衣間試了兩三套晚禮服。

  最後莊漢威幫戎巧蓮挑了一件低胸、剪裁大方的白色魚尾裙晚宴服,還拿了一串珍珠頭飾幫她將及肩長髮綰起,一個美麗可人又帶著性感風情的少女就出現了。

  這一夜對戎巧蓮來說,是帶著魔法的一夜,一個俊挺的紳士挽著她在班際舞會上翩然起舞,同學們嫉妒的眼光及其他男孩們對她的驚艷,在她生命中都不曾發生過,而這都是連穎穎賜給她的!

  在莊漢威開車送她回到恆園時,她問了一個她想了很久的問題,「穎穎到底是誰?」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但今晚的事暫時跟你的家人保留。」他的回答耐人尋味。

  戎巧蓮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影,一顆心彷彿也跟著他走了,還可以再見到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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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漢威回到家裡已經近十二點,迎接他的卻是林艷跟簡成凱高分貝的嗓音。

  「你總得喊我一聲媽吧?看我被錢逼得走投無路了,你卻連一毛錢也不肯拿出來,你還是不是人?!」

  「媽,她現在是養小白臉的浪女兼辣妹,花了一大筆冤枉錢去買恆園,就是要給戎俊東那個小白臉住的!」簡成凱的聲音充滿嘲諷。

  莊漢威打開門,踏人客廳,看到林艷正指著連穎穎的鼻子叫罵,而簡成凱則吊兒郎當的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附和,優希里子站在窗戶邊,冷眼看著這一幕。

  「穎穎。」他走到臉色發白的連穎穎身旁,不悅的目光掃過氣焰高漲的林艷,「很晚了,連夫人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

  她冷睨他一眼,「我找了她幾個月,好不容易才逮到她,你要我走?」

  「你要錢是吧?」

  她笑了起來,「怎麼?我這個女兒都不肯給了,你要給我?」

  「如果你願意離開。」他不捨的目光看著壓抑著情緒的連穎穎。

  「好,先給個五百萬。」

  「可以。」這個數目他還有,但在他拿出支票要開票時,連穎穎起身阻止,「不要給她。」

  「穎穎。」他皺眉。

  「你——」林艷火冒三丈的瞪著她,「漢威給的是他的錢,你出什麼主意?!

  「就是因為是他自己的錢,所以更不該給你,而我,」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我的錢寧願拿去捐給慈善機溝,也不會給你一分一毫!」

  林艷氣炸心肺,從不知這個丫頭這麼難纏,「好,你不給我錢,我去當乞丐,再去按鈴控告你棄養我這個母親。」

  「隨便!」

  「穎穎。」莊漢威難以置信的看著抬高下頜,目中迸射怒火的連穎穎,這個表情對他而言是陌生的,認識她十多年,一直被隨扈跟優希里子保護的她,總是恬靜、沈默、優雅,就算她回來的這些日子,也是一樣的靜默,一如往昔,怎麼現在……

  「在外面野了一段日子,又跟男人混在一起,果然變了不少。」簡成凱嗤笑一聲,拍拍氣得發抖的母親,「走吧,她不吐出錢,咱們就到恆園索討去,我上回去了一次,那裡值錢的東西不少,而你是穎穎的母親,拿點紀念品回家應該不犯法吧!」

  「你敢!」連穎穎怒視著他。

  「你怎麼會知道恆園的事?」莊漢威忍不住開口問。

  簡成凱冷笑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高於仲介商占出的金額多出五千萬購買恆園一事,已經讓人拿來當茶餘飯後的話題了,大家說你錢多,說你是『潘仔』。但那是外人不清楚狀況,可我知道穎穎跟戎俊東有一腿,見他落魄賣屋,心裡捨不得就多灑些錢將它買下來,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八九不離十了,除了「有一腿」不符之外!連穎穎一想到戎家那麼多人都得離開恆園,真的替他們感到不捨,因此,才指示他高價買下恆園,以免被他人捷足先登。

  「錢是我的,我要怎麼用是我的事,而你們——」連穎穎定定的看著林艷母於,「只要你們敢踏進恆園,我就告你們私闖民宅。」

  「好笑,我們可是一家人呢!」林艷氣得臉色發青。

  「我不認為,也從不認為!」她一臉鄙夷,「請你們離開了,再不走,我就打電話請樓下的四名隨扈上來攆人。」

  四名隨扈負責護衛她,回台灣後,住處安排就在同幢大樓樓下,林艷母子自然清楚,因此,縱然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先行離開。

  見他們一走,連穎穎一臉疲憊的靠往沙發椅背。

  「你還好吧?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買下恆園的事會被傳開。」莊漢威一臉抱歉。

  「不怪你,是我執意多出五千萬元引起的風波,只是,我的名字沒有被傳開吧?」這是連穎穎比較擔心的一點。

  「應該不會,從頭到尾,都是由我派員出面交涉,簽約時,我雖親自到戎俊東的辦公室跟他簽訂貨賣契約,但依你的意思,買方的名字是我,戎俊東沒有疑問。」

  她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你還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再說吧。」她聳聳肩,但內心其實很沈重,她也很矛盾,不知該不該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

  「別說那個了,今晚如何?巧蓮很漂亮吧?」

  莊漢威搖搖頭,「晚了,你該休息了。」

  她皺眉,「莊大哥!」

  「她過了一個很愉快的夜晚,你放心的去睡吧。」

  看出他不想談戎巧蓮,連穎穎明白自己紅線沒牽成。她歎了一聲,起身走回房間,越過一臉冷意的優希里子時,她注意到她眸中有著怒火,可她沒問,優希里子的人冷,話也冷,就某方面來說,她是怕她的……

  在連穎穎回房後,優希里子才走到莊漢威的對面沙發上坐下,「你還要繼續當傻子?」

  他對視上她的眸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穎穎現在是只脫韁的野馬了.不僅一顆心在戎俊東身上,還急著將你塞到別的女人懷中,難道你不明白?」

  他沈默不語。

  「連老爺子在遺囑裡寫明,穎穎能獨立自主的惟一方法就是結婚,但他又要我們守在她身邊,難道你不知道連老爺子打的算盤就是希望你跟穎穎結合?要不,我們一大群人守著她,她哪有談戀愛的機會?」

  他苦笑,「你錯了,連老爺子知道我會適時的給她自由。」也會好好保護她。

  她冷笑一聲,「別自欺欺人了,你的心不好過吧,何必逞強?」

  「那你呢?你可以自由的,你簽定的工作合約在日前就已經到期,你又何必將自己困居在這兒?」

  「還不是因為你,我愛你!」她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莊漢威倏地從沙發上起身,「我要回房休息去了。」

  優希里子咬白了下唇,眼眶泛紅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真的好恨、好恨!如果她是連穎穎多好?莊漢威愛的是連穎穎!

  一個念頭突地在腦海一閃而過,如果她跟穎穎有著同樣的一張臉,也許……也許莊漢威就會愛她了!

  南韓的整型技術一向高超,離她祖國日本亦近……

  當晚,優希里子便留下一封信回到日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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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恨、太可恨了!那個丫頭真的吃了秤坨鐵了心,近來股市大跌,我已血本無歸,融資部份又被迫繳,難道上天真的要我去當乞丐!」林艷氣沖沖的在家中踱起方步。

  連著幾天想上恆園把事鬧開,但那個死丫頭竟派了四名隨扈擋在進入恆園的惟一路口,她跟兒子根本難越雷池一步,不甘心的他們轉往戎俊東所在的辰電集團大樓,但莊漢威也料到這一點,不知道他跟戎俊東說了什麼,他們請求見他一面,他居然拒絕了,真是氣死人!

  她快氣死了,但兒子還一副吊兒郎當。

  「你倒也想想法子,我連這個安身之處都快沒有了!」眼看這間房子就快要被銀行查封。

  簡成凱瞥了母親一眼,「我早就有法子了,不過,你一定不會贊成的。」

  「都什麼時候了,快說啊。」

  「綁架穎穎,看她是要在結婚證書上簽名,還是財產讓渡書上簽名。」他笑了笑,「如果她一個都不選,那就軟禁她,一直到她選擇一個為止。」

  其實不管她選哪一個,他都會是贏方。

  「這——」她猶豫了。

  「當然,這種事得從長計議,而且計劃周全。」簡成凱勾起嘴角一笑,「我有幾個朋友在道上混,請他們幫忙絕對不成問題。」

  狗急跳牆,人被逼急了,可沒有心思去想犯不犯罪的問題,所以林艷最後還是點頭,要兒子放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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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俊東凝睇著窗外的天空,眸中有著思索,剛剛會計通知他,一筆金額八千萬的匯款已經匯入指定賬戶,那是出售恆園的最後一筆尾款,從此,恆園不再是戎家的了。

  可是他們仍能住在那裡,莊漢威明言將恆園以每個月五萬租給他們,姑且不說這個租金太過便宜,為何他花了一大筆錢買下恆園,卻不打算進入居住?

  而且僕傭們也繼續受雇,由他支薪,莊漢威當時笑說:這麼大的地方總需要人打掃,順便麻煩他們住在那裡幫忙添人氣,一日有空時,他也會到那兒小住幾天。

  但左思右想,他仍覺得不合邏輯。只是雖覺得不對勁,但也無從問起。

  莊漢威僅特別交代,如果有一對叫林艷的母子過來找他,要他別理會他們,那是牽涉他私人的金錢問題,他切勿介入。

  但就他所知,林艷是保險業大亨連震森的二夫人,半年前,連震森過世,遺產多遺留給已故妻子的女兒,當時還引起媒體一陣報道,但其獨生女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那次報導所有媒體都被要求不得載明她的名字、年齡跟照片。

  而今,莊漢威為連氏代理總裁,卻跟連震森的遺孀產生財務糾紛,該名獨生女的立場又如何?

  戎俊東爬爬劉海,歎了一聲,他在想什麼?公司財務在這筆救命金額匯入後,總算能開始正常運作,他哪有閒暇去管他人之事?

  回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他開始處理公事,約莫半個小時後,他請秘書將批閱好的公文拿去給各部門經理,而思緒則回到連穎穎身上。

  她離開已有一個多月了,他卻無法不想她,那晚在沙灘上的一吻彷彿已在他的心中烙了印,想要忘記都難!

  再者,家裡的氣氛也轉變不少,母親又開始呼朋引伴的天天摸八圈。父親雖然試著跟爺爺閒聊,但爺爺卻沒啥興趣,整天懶洋洋的,父親無趣之餘,又開始天天爬山去。

  姐姐依舊跟男人打得火熱,不時會忘我的跟男人在客廳裡打啵擁抱;至於外甥,沈默多了,一人獨來獨往,外甥女的變化更令人不解,發呆的時間變多,時而露出微笑,時而感傷,好像一個患了相思病的少女。

  連穎穎到底收買了戎家多少人的心?他不清楚,但在昨晚爺爺不經意的吼了一聲「英英美代子」時,一切都靜止了,眾人一陣沈默……

  她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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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時間是晚上十一點,戎文強從學校放學後,就在林森北路跟中山北路附近閒逛,他已走了六七個鐘頭,目的只有一個,希望能碰上連穎穎。算算,這已不是他第一天在這個區域裡遊蕩,從連穎穎離開農場,回到台北的他便開始四處找她。因為他曾聽舅舅說過,他兩次碰到她是在這兩條街上,所以他認為她的活動範圍應該在這裡,他要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她,向她道歉,請她回到那個看似熱鬧實則死氣沈沈的家。

  看來今天又槓龜了,他歎了一聲,正打算回家,迎面走來四五名青少年,身上帶著酒味,一兩名還醉得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戎文強沒搭理,與其錯身而過,沒想到其中一名撞到他的肩膀,他瞥對方一眼,那名少年突然變臉,「看什麼看?!」一拳就揮向他。

  他連忙閃身,只見對方又欺身前來,口出惡言,其他幾名少年也湊了過來,他不得不握拳回擊。

  但一對五哪佔得了便宜?何況幾名少年都喝醉了,一拳又一拳落在他身上,他雖反擊,但他們根本不覺得疼,反而愈打愈凶,他招架不住,被痛毆在地上,無力反擊。  ,

  「你們幹什麼叫?!」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好漂亮的妞!」

  「好貨呢。」

  幾名惡少轉移目標,看著穿著一身香奈兒名牌洋裝的連穎穎,她的臉兒俏、身材好,看得他們差點沒流口水,也因為只盯著她看,沒有注意到離她三步遠還有四名隨扈呢。

  在那幾個少年要湊近連穎穎的剎那,他們衝了上來,沒兩三下工夫,就將幾個醉得瞎了眼的小鬼擺平,一下子成了鳥獸散。

  倒在地上的戎文強錯愕的看著這一幕,但最令他驚愕的是連穎穎,她看來很不一樣,長髮披肩,身上戴著鑽飾,而且優雅高貴,彷彿神聖不可欺。

  他看著她低聲跟那幾名西裝筆挺的大漢交代一些話後,即轉身走向他,將鼻青臉腫的他扶了起來,「你有沒有受傷?」

  說話的語調也不同,他怔怔的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一會兒,一輛加長型黑頭轎車出現了,連穎穎扶著他上車,吩咐司機開往恆園,一路上她都沒有再說話,看似平靜,但給他的感覺卻好疏遠、好陌生。

  連穎穎沒想到會遇到他,事實上,她想遇上的人是戎俊東,兩次不經意的在附近遇上他,讓她想試試看他們是不是還有另一次偶遇的緣份。

  她想他,一天比一天更想,所以她穿上符合自己身份地位的名牌服飾、昂貴鑽飾,想若遇見他,他就會看出她的不同,而她,也許就能開口說出自己的身份,也許就能回到恆園,再跟他們住在一起。

  可她遇見的是文強,這代表了什麼?

  不久後轎車在恆園大門口停下,她扶著他下車,遲疑著要不要進去?

  「進來吧,大家都好想你。」戎文強看出她的猶豫。

  雖然他不知道坐在車內的四名大漢跟她是什麼關係?但他找到她,就一定要將她留下來。

  連穎穎終究還是抑制不了那股想見戎俊東及戎家眾人的渴望,她回身走到轎車旁,低聲道:「跟莊大哥說,我今晚留在這裡。」

  「可是——」隨扈們面露為難。

  「不會有事的。」

  由於莊漢威要他們守好她,以防林艷母子再次對她騷擾,因此,這會兒要不要離開,他們可不確定。明白他們的難處,她從皮包裡拿出手機按了一組號碼打給莊漢威,說了些話,再將手機轉給隨扈之一。見他們得到指示,開車離開,她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是誰?不會是舅舅曾說的要強押你上車的壞人吧?」戎文強看著她問。

  她搖搖頭,不想解釋,「我送你進去吧,你的傷也得上個藥。」

  她扶著欲言又止的戎文強進入恆園大門,知道他還有問題要問,但她不想說,而且,也不知從何說起。

  「穎穎回來了,穎穎回來了!」進了門戎文強突地大聲喊叫,幾乎在瞬間,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有下樓聲也有東西掉他的聲音,不一會兒,戎家的成員全衝到客廳,連一向沈穩的戎俊東都顯得急切。

  見到站在門邊的連穎穎,眾人都有驚喜,也覺得她有不同,不過,戎文強一張臉傷痕纍纍更嚇壞了大家,「怎麼回事?」

  「沒什麼,皮肉傷而已,重要的是穎穎回來了,對不對?」戎文強忍不住哽咽,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因為連穎穎離開是因為他。

  「英英美代子,你、你可讓我想死了。」戎誠眼裡泛起淚光,「你心可真狠,也不回來看看。」

  連穎穎嚥下梗在喉間的硬塊,眼圈一紅,「對不起。」

  「可不準給我走了,聽到沒?」他出聲咆哮,但聲音微微沙啞,令在場的人都聞之鼻酸。

  她的淚落下了,她的心裡好感動,原來、原來有人這麼在乎她……

  她的目光緩緩移到戎俊東身上,他的表情還是很乾淨,但從他那雙滿是欣慰的黑眸看來,她知道他是開心自己回來的。

  「走吧,我帶你到房間去塗藥。」戎俊東避開了她的目光,扶著戎文強上樓去。見到她回來真好,真的很好,只是她身上的鑽飾及服裝令他感到刺目,那似乎隱含了另一個曖昧事實。

  連穎穎凝視著他的背影久久,才將目光再移到身旁的克萊兒,瞟到她身後那一桌打到一半的麻將,及三個眼熟的牌搭子。

  「呃,無聊打的,少了你,家裡就像少了什麼,我只好找人打牌發洩發洩,不會天天打了,一星期兩次、兩次。」

  連穎穎破涕為笑,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讓嗜賭的她跟自己妥協。

  目光再移到一身清涼睡衣的戎惠心身上,她一臉尷尬,「呃,是聽到你回來,我就這樣衝出來,我上去換件衣服。」幸好今天林文彬回墾丁去了。

  連穎穎的目光和眼眶泛紅的戎巧蓮對上,戎巧蓮突地衝了過來,將她抱得緊緊的,淚如雨下的道:「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戎定廉看父親又笑又哭的看著連穎穎,心中是鬆了一口氣,父親看來又有活力了。

  這一晚,連穎穎在恆園住下,縱然大家都察覺到她不同的改變,心中也有許多疑問,但他們都沒有過問,重要的是她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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