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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6:11


  恆園又生氣蓬勃了,一早就聽到戎誠吼叫著,「英英美代子,又在偷懶啦?死到哪裡去了?」

  連穎穎清亮的嗓音立即響起,「大雷公,你真遜,一點進步也沒有,還得坐輪椅!」

  「是你不盡責!」

  「是你懶散!」

  戎家的成員全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在連穎穎保證會繼續待下來後,戎巧蓮跟戎文強兄妹才放心的到學校上課。

  戎誠明白連穎穎的心思,因此,早餐過後,單獨將戎俊東叫到自己的房裡,開門見山的道:「這個家已經不能沒有英英美代子了,她的心在誰身上,你應該也知道,我知道我不該介入你的感情生活,但你總要成家吧?穎穎是個很好的人選。」

  他蹙眉,「爺爺,她還是一團謎,我們根本沒有認識真正的她。」

  「那就去解開那一團謎,我喜歡那丫頭,不希望她再次不見了,知不知道!」

  戎誠的態度強勢,戎俊東只得點頭應付,但他很清楚事情沒那麼簡單,昨兒在幫外甥上藥時,他將他遇見連穎穎的情況告訴他,而看她身上的昂貴服裝及鑽飾,他惟一想的是,她回到那個當初她逃離的男人身邊了。

  思緒間,他離開戎誠的房間,在後院的涼椅上找到連穎穎,她一臉沈思,看來有些嚴肅,平心而論,她看來跟以前真的不太一樣。

  他在她的身旁坐下,「很顯然的,你那個男人的經濟能力比他的詩人還要高過好幾倍。」一句帶著挖苦的話語就這麼脫口而出,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但隨即明白自己在吃醋。這段日子,他並不好過,但她看來很好,就像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

  「你在說什麼?」連穎穎不明白,困惑的看著他。

  戎俊東抿唇,「你看起來很好,身上的鑽飾價值不菲,一身名牌,也難怪你沒空回來看我們,看來那個男人懂得疼你,而不是虐待你了。」

  她皺著柳眉,將他的話再消化,這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你是暗示我讓人包養?」

  「難道不是?文強告訴我那四名西裝筆挺的大漢跟著你,我猜那一定和上回我看到的那幾個人脫不了關係。」他抿緊了唇,「你不要我的錢,卻願意再回頭去跟那個男人鬼混,你為什麼這麼不懂得珍惜自己?」

  哇……哇咧!一股怒火在她胸口燃燒起來,她火冒三丈的膠著這張她想了千遍萬遍的俊逸臉孔,「這就是你惟一想到的?我能穿名牌、戴鑽鏈,是因為我讓人包養?我去當人家的情婦?」

  他不語,算是默認了!

  好氣哦!簡直快氣炸心肺了,沒有一秒的猶豫,她倏地起身,以腳上的三寸高跟鞋用力的踩上他擦得晶亮的皮鞋,「你去死好了!」

  「該死的!」戎俊東哀叫一聲,忍著痛楚沒去抱腳,只是彎著腰撫著鞋尖部分。

  怎麼有這麼悶的男人!連穎穎真的受不了了。「你那麼悶幹嗎!脫下鞋子啊,怎麼?怕露出腳指頭難看?」

  他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幼稚!」

  「我幼稚?!」她雙手環胸的怒視著他,「那至少我坦白,我不會壓抑我的情緒,你很痛吧?為什麼不看看?或者回敬我一腳,以牙還牙?」

  「那是小孩子的舉動。」他站起身,但拇指部份好像受傷了,他每走一步,那兒就隱隱作痛。

  「小孩子?那上回在沙灘你為什麼願意抱我這個小孩子?吻我這個小孩子?」她氣沖沖的走到他身邊。

  他停下腳步,臉色鐵青的道:「用身體換取物質享受的你,憑什麼如此咄咄逼人?一個吻、一個擁抱對你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她知道是自己活該,杜撰那個該死「客兄」的故事,讓他瞧不起自己,但他們相處的時間不是一兩天而已,他應該察覺到她不是那樣隨便的女孩啊。

  「我可以老實的告訴你,恆園已經不是戎家的了,目前辰電的運作雖然正常,但盈收扣除人事相關費用,所剩無幾,如果你以為你回來,可以在這兒撈些油水,那你一定會失望,我勸你還是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去,免得兩頭空。」戎俊東尖酸的說著。

  「老天爺,你是這樣看我的?!」連穎穎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他描緊了唇,一想到她裸身跟一個該死的男人翻雲覆雨的畫面,他的怒火就愈燒愈旺,說出的話也愈不見理智。

  連穎穎真的是氣哭了,為什麼他老是要傷她呢?她愛他耶!

  她很想離開,但想到戎誠,再想到自己已跟戎文強兄妹保證會留下來,她咬白了下唇,哽咽的道:「你要這麼想就隨便你吧,反正我要留下來。」

  他冷峻的看著她,「留下來當爺爺的看護?那薪水可能只有一兩萬塊,如今恆園的每一位傭人的薪水都是新買主莊漢威支付的。」

  「錢錢錢,我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錢,我討厭錢、我恨錢!我什麼錢也不要!」她怒聲哭訴,扁著小嘴兒,恨恨的瞪視他好一會兒,才氣呼呼的跑開。

  睜眼說瞎話!若不為錢,她何必去當別人的情婦?但為什麼他真的在她的言語間聽到那股對錢的厭惡感?

  戎俊東凝睇著連穎穎消失在屋裡的身影,心中對她的疑問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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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園中正機場,甫從韓國搭機返台的優希里子出現在熙來攘往的入境大廳裡,戴著墨鏡的她變臉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站在洗手間的洗手槽前,拿下墨鏡,看著鏡子裡那張純淨動人的美麗臉孔。

  連穎穎的黑白分明大眼、微俏的鼻子,還有豐潤光滑的紅唇,這一切是如此的完美無瑕,她整成了連穎穎的臉,也贏回了青春,此時的她看來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

  上帝給了每個人一張臉,但現代的整型科技則給人們修改面容的機會。

  她勾起嘴角一笑,喃聲道:「這個整型手術太值得了、太值得了!」

  她是看著連穎穎長大的,她說話的神情及音調,甚至每個小動作,她都極為清楚,所以她有了新計劃,一個取代連穎穎,成為富豪千金女,進而得到莊漢威愛情的計劃。

  因此,從此刻開始,她要小心翼翼的不讓人發覺有兩個連穎穎。

  再次戴上墨鏡,她步出洗手間,出機場大廳後招了一輛計程車離開機場,選擇在北縣的一間小旅館住下,開始展開「偷天換日」的佈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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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恆園。

  「英英美代子,你跑到哪裡去了?」戎誠今晚刻意等門,雖然連穎穎連著一星期都待在恆園,但總是到七八點晚餐過後就出門了,然後,一定是到近午夜一點才搭計程車回來。

  「你怎麼不睡?都幾點了。」連穎穎走到他前面,蹲下身子,看著這個關心自己的老爺爺。

  「你一個女孩子那麼晚還在外頭,叫我怎麼睡?而且還是天天一個樣!」他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她咬著下唇,站起身,推著輪椅回到他的房間;「老人家要有充足的睡眠,而且,我只是出去找朋友。」

  「玩也要有個程度,這麼晚了,外頭的壞人很多。」

  「你好嘮叨哦。」她開玩笑的道,但心是暖洋洋的,有個人為她等門,等著她

  「你心裡苦吧?這幾天跟俊東冷戰,是出去透透氣的,對不?」連穎穎將戎誠扶上床後,他突然說了這一串話,害她的淚水差點沒滾落眼眶。

  他拍拍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怎麼了?但我今晚罵過他,要他跟你道歉。」

  她眨眨眼將淚水逼回去,「你這麼確定該道歉的人是他?」

  他吹鬍子瞪眼的說:「他是男人,本來就該讓女孩子一點,管他誰對誰錯。」

  原來……她搖搖頭,替他蓋上被子,「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別多想了。」

  「你也是。」戎誠笑著點點頭。

  關上了房門,她深深的歎息一聲,直起腰桿,往二樓走去。剛打開房門,就聽到另一個開門聲,她一轉頭,看到的是一身絲質白襯衫、黑色長褲的戎俊東;她抿抿唇,回過頭,不想跟他說話的走人房內,將門關上。

  這幾晚心情不好,她都溜到辣妹當家高級俱樂部去,但就算處在那個熱鬧的地方,她還是輕鬆不起來,心情也不好了,所以她偶爾還會回家去,跟莊漢威聊一會兒,心情好一點才回恆園,現在那裡沒有時常一臉怨恨的優希里子,感覺也舒服多了。

  「叩叩叩!」站在門口的戎俊東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舉手敲門了,雖然瞧她剛剛的神色就知道她不想理他。

  連穎穎打開房門,一看到他,一張臉又蹦起來,「很晚了。」

  「我可以進去和你談一談嗎?」

  「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跟麻煩,請你離開。」她刻意拿他以前說過的話來堵她。

  他抿緊了唇,頓了一下,逕自越過她進入房間。

  「你——」她氣炸了,「你憑什麼進來,這是我的房間。」

  「這房子是我租的。」

  「但房東是——」她急忙住口,將「我」字嚥了回去,

  「房東是什麼?」她的話讓戎俊東起了疑心,高挑起一道濃眉看著她。

  「是莊漢威。」她咬咬牙,「你到底想幹嗎?那天汙辱我汙辱得還不夠?」

  「你這幾晚都去了哪裡?」

  「你管我,你是我的誰?!」

  他黑眸半瞇,一把揪住她的手,「如果你是回去伺候那個男人,那你就別回來了,我不想要有一個私德不好的人住在恆園裡。」

  「嘖,原來又是找我吵架的!」連穎穎撇撇嘴角,甩掉他的手,「我告訴你,我懶得跟你吵,我願意留在這裡是因為老爺爺、巧蓮,還有一直跟我道歉的文強及這家裡的每一個人,當然,你除外。」

  他沈沈的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壓抑下胸口驟升的怒火,「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喜歡你,你就——」

  「我就如何?我仗勢欺負你了?還是你被老爺爺罵了,心中不爽,找我出氣?」連穎穎冷冷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不在乎了,這個家裡還有許多讓我在乎,也很在乎我的人,所以我不會因為你看不起我,你羞辱我而離開這裡!」

  「自重人重,要別人看得起你,你難道不該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

  「你看到我有什麼行為了?你用什麼來衡量我的私德?想像嗎?」她怒吼一聲,「真的夠了,我不想再跟你說話!」

  戎俊東無言駁斥,就是因為她的一切都那麼模糊、無法捉摸,他才會心慌,才會胡思亂想……他不在乎她嗎?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才會說出那些難聽的話,才會想知道她去了哪裡,但天生的個性使然,讓他無法將這些話說出口,所以他走出房間,看著被她用力甩上的房門,只能靜靜的拖著沈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房間,一夜無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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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微風輕拂的秋日午後,一名身著格子套裝、樣貌樸素的中年婦女按了恆園的門鈴。

  由於是星期五,戎家的成員上課的上課,上班的上班,恆園裡算算只剩下戎誠跟連穎穎。

  傭人將中年婦人請人客廳,她一見連穎穎眼眶一紅,突地朝她跪下,連穎穎嚇了一大跳,戎誠也傻眼,「這是在幹什麼?」

  「你快起來。」連穎穎連忙上前要將婦人拉起來,但她不肯,硬是跪著,「求求你離開我的丈夫吧,任何要求只要我做得到,我都願意,只求你把丈夫還給我,還給兩個孩子一個爸爸。」

  她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胡說什麼?誰搶你的丈夫?,」

  中年婦人淚如雨下的抬起頭,「我知道、我全知道了,他老是到台北出差根本不是因為公事,是因為你,但你年輕、漂亮,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為什麼要搶我的丈夫?」

  「大聲公,難道是——」連穎穎一偏頭看著眉頭皺得都快打結的戎誠。近日,戎惠心跟之前在墾丁認識的男人出雙人對,一副好事將近的模樣,難道他是有婦之夫?

  戎誠的表情也很怪,「你丈夫不是叫林文彬吧?」

  婦人哽咽的點點頭。

  聞言,他臉色丕變,看向連穎穎,「英英美代子,打她手機,叫她跟那個男人給我滾回來,」

  連穎穎聞言,隨即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下了一組號馮。

  中年婦人怔怔的看著兩人,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只能先讓人扶起,沒一會兒一名治艷的性感美女挽著丈夫踏人客廳,她才知道自己搞錯人了。

  「幸柔!」林文彬看到妻子,臉色倏地一變,急忙將擁在懷中的戎惠心推開。

  「你說你沒有外遇,那她是誰?你為什麼跟她那麼親密?」張幸柔哭叫出聲。

  「你來得正好,你老公說要跟你離婚,和我結婚。」戎惠心主動再上前摟住林文彬。

  「不可能!」張幸柔倒抽口涼氣,臉色蒼白的看著丈夫,他看來忐忑不安。

  戎誠怒瞪孫女一眼,「惠心,則亂說話,而且,我也不準你再跟這男人來往。」

  「爺爺——」戎惠心想要開口抗議。

  「惠心姐,我贊同老爺爺的話,你不該做個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上」連穎穎也忍不住開口勸道。

  「他們沒有感情了,他愛我,那有什麼不對?」她大聲駁斥。

  連穎穎瞪向顯得左右為難的林文彬,「你怎麼不說話?兩個女人都在這裡,你愛誰、要誰,你說清楚!」

  「這——,』林文彬的目光移向哭成淚人兒的妻子,再看著懷中的性感美人。

  「是啊,你說清楚,你剛剛還說愛我的。」戎惠心仰頭看著他。

  「文彬,孩子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真的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嗎?」

  林文彬愧疚的看著淚如雨下的妻子,終於推開了戎

  惠心,將妻子擁入懷中,「對不起,我一時鬼迷心竅,對不起。」

  戎惠心眼眶泛紅的瞪著擁著妻子轉身就要離去的林文彬,這一次她放下了真感情,結果還是受了傷,她難過的跌坐在沙發上。

  反倒是連穎穎氣不過,她追上前去,揚起手就摑了林文彬一巴掌,「這一個耳光是幫惠心姐打的,你憑什麼說句一時鬼迷心竅,就拍拍屁股走人?」

  「那你還想怎麼樣?」林文彬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女孩摑耳光,臉色氣得鐵青。

  「還想——」她冷笑一聲,突地拉住他的手來個過肩摔,下一秒他已跌在地上,痛呼出聲。

  張幸柔急忙衝過去扶起丈夫,回頭向連穎穎請求,「求求你,別打他了,求求你。」

  什麼傻女人!為什麼要幫一個外遇的丈夫求情?連穎穎錯愕的看著她。

  「文彬,你真的不要我了?」戎惠心緩緩起身,眼中有著淚,對張幸柔哀求的神情視若無睹。

  「惠心姐,你不該挽留他的,你知道他是有婦之夫吧?」連穎穎拉住想跑過去的戎惠心。

  「可是沒有他,我會寂寞、會空虛,我不能沒有他!」

  「寂寞不是相愛的借口,你醒一醒吧,他會背叛妻子,也會背叛你的,一個對婚姻不忠的男人怎能信任?難道你要在未來的某一天,像他妻子一樣向第三者下跪、懇求?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戎惠心讓她的一席話給震住了,她怔怔的看著為丈夫求情的張幸柔,突然間,她領悟了,是愛情讓人變得盲目的吧,但她不想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這樣的傻女人,也不要這麼沒有自尊,她不要這麼!

  「走……走!快走,我不要再看到你們,走!」

  林文彬氣沖沖的拉著頻頻道歉的妻子離開,連穎穎看著陷入沈思的戎惠心,以為她在難過,正想安慰她,戎惠心開口了,而眸中仍有淚光的她竟在笑?

  「呼,我想開了,還是別跟男人有糾葛的好。」

  「惠心姐。」連穎穎不敢置信的眨眼眼。

  她拍拍她的肩膀,「寂寞不是相愛的借口?你真的比我還成熟,雖然你的年紀跟我兒子差不多,所以,好孩子,管家婆,繼續留在戎家,我們都很需要你,」她頓了一下,笑道:「當然,如果我弟再對你大聲吼叫,我一定挺你。」

  說完,戎惠心哼著曲兒回到房間去了,留下困惑不解的連穎穎跟戎誠。

  「她是傷心過度嗎?還是哪根筋打結了?」戎誠真的搞不懂。

  連穎穎也搞不懂,但惠心姐的表情很好,她相信一切都沒有問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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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沒有看到穎穎的那股帥勁,她摑了林文彬一耳光,又給他一個過肩摔,簡直是帥呆了!」

  晚餐時間,戎惠心口沫橫飛的告訴家人今天下午發生的事,連穎穎只覺得自己被她打敗了。

  更誇張的是大夥兒還聽得津津有味,不過這好像沒什麼好意外,這個家原本就都是些怪人,是在她加入之後,才像樣些。

  稍後,大夥兒移到前院去賞月,過兩天就是中秋,此時桌上已備有月餅跟文旦了。

  中秋是團圓的日子,一些傭人已分批回家過節去,而連穎穎曾說過她沒有親人了,因此,眾人不談團圓的事,會提前過節也是怕她難過。

  「舅舅,你陪穎穎走走逛逛嘛,難得她今晚沒出去。」

  戎文強對戎俊東笑著說,他對連穎穎死心了,雖然心中仍有依戀,但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喜歡她。

  「是啊、是啊,去走走,去走走。」

  一群人催促著兩人離開,戎俊東雖然開口拒絕了,還是被戎文強給推向連穎穎,不得已,只好領頭走向後院。

  連穎穎覺得好難堪,戎家的每個成員都知道她的心在誰身上,而戎俊東卻像個呆頭鵝,不,在羞辱她時,他可凶得跟隻老虎沒兩樣。

  「我想,我該跟你說聲謝謝。」戎俊東突如其來的開口,讓陷入沈思的她嚇了一跳。

  「謝什麼?」

  「我姐對感情的事似乎有領悟了,今晚對林文彬才能侃侃而談。」以往她可是很強勢的。

  「我又沒幫上什麼忙。」她是真的這麼覺得。

  「你教訓了他,也讓她看到一個癡傻的女人為丈夫求情的無奈與悲哀。」

  也許吧,她沒搭腔,兩人頓時靜默下來,只是在月光下漫步著。

  連穎穎心頭一陣悶,前陣子吵架,兩人還有些話,但這會兒沒交談,她好像只聽到自己怦怦狂跳的心跳聲

  夜風襲來,帶來一陣涼意,連穎穎身上只穿著一件無袖背心,戎俊東總算找到話說以打破此刻的僵局,「會不會冷?」

  老迂腐!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愛情小說不知看了多少。「爺爺說你沒交過女朋友,看來是真的了。」

  他平靜的瞥了她一眼,說的話卻帶著酸意,「的確沒有你的經驗豐富。」

  又來了,她仰頭翻翻白眼,「你還打算跟我吵?」

  「我沒那個意思。」雖然吵吵總比此時的靜默來得讓人安心。

  她停下腳步,在泳池畔的椅子坐下,幽然一歎,「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覺?」

  他皺眉,沒想到她會問得那麼直接,一時之間,他的聲帶像卡住了,聲音都出不來。

  「說話啊,請你回答我成不成?」

  戎俊東輕咳一聲,找回聲音後,答道:「如果我答有,你會離開那個男人嗎?」

  「根本沒有別的男人!」

  聞言,他神情複雜的在她身邊坐下,良久,才吐出一句話,「難道你以前告訴我的故事全是假的?而你擺在抽屜的那一條鑽石項鏈也是假的?」

  「如果我告訴你,鑽石是真的,但故事是假的,你會怎麼想?」她試探的看著他的側臉。

  「我會想,你的話都不能相信。」他坦白的回答。

  「然後呢?你願不願意聽我的故事?真的故事,不是杜撰的?」

  「我不知道,我討厭撒謊的人,我也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相信你所謂的『真的故事』。」他誠實的回答她的問題。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連穎穎站起身,苦著一張小臉兒道:「罷了,我認栽了,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你呢,你連善意的謊言都不會說!」

  不待他說話,她轉身往屋裡去,心情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而戎俊東呢?他的心也沈甸甸的,他不擅跟女孩子談情說愛,也習慣直接切入要點,但也許女人就喜歡聽善意的謊言吧?這一點,他好像做不來。

  最頭痛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愛她,人生頭一回,他想擁有一個女人,但卻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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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6:46


  連穎穎跟戎俊東戀情不順,但至少戎家的其他成員郎對她很好,而且最近她還多了一項「工作」,那極費心,讓她根本無暇去管那個悶得不能再悶的男人。

  戎巧蓮情竇初開,對像居然就是班際舞會的男伴莊漢威,她告訴連穎穎,她想念他很久了,但礙於之前她剛回恆園,跟舅舅的關係又緊繃著,才遲遲沒有請她再為她安排一次會面。

  其實,戎巧蓮若跟莊漢威成了一對,那是很好的事,但萬一戎巧蓮不小心在和家人閒聊間問起他,又被戎俊東聽到,自己要怎麼解釋為何認識莊漢威?

  全盤托出?戎俊東肯定不會相信她的故事的!他說過他不會再相信她的話。

  「穎穎,你還是沒有聯絡上他嗎?」甫下課回來的戎巧蓮衝到她的房間,人未到聲先到的打斷她的思緒。

  她搖搖頭,「還沒耶。」

  「這樣。」她難掩失望。

  看著她的表情,連穎穎內心輕歎著。唉,實在不該因自己的困擾而阻礙一段可能發展的戀情!

  想那麼多幹嗎,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振作起精神,微微一笑,「明天是假日了,明天應該沒有問題才是。」莊漢威從不曾拒絕過她的要求,所以她很有信心。

  聞言,戎巧蓮眼睛一亮,但又難掩羞澀,「我這樣算不算倒迫他?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個厚臉皮的女孩?」

  「男女平等,女追男早不是話題了,再說——」她做了個大鬼臉,「我不也像在倒追你舅舅,雖然已經懶得追了。」

  戎巧蓮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其實家裡的人都很希望你跟舅舅有結果,就連我哥,他也很希望。」

  但偏偏那個悶男人叫人失望!她搖搖頭,「不談他了,我要去陪你外曾祖父散散步。」

  連穎穎隨即起身走出房間,到樓下推著戎誠到前院,半鼓勵半刺激的要他離開輪椅走動,其實戎誠在她的細心照顧下,較之前早有了更大的進步,只不過老人孩子心,再者為了留住她,他硬是死賴在輪椅上不肯起來,因此一直到夜幕低垂,一老一小才進屋裡去。

  晚餐時分,連穎穎在房裡撥了電話給莊漢威,千拜託萬拜託要他明天陪戎巧蓮一起喝咖啡,莊漢威明白她仍想要牽紅線,自然拒絕了,但她不死心,乾脆說要當陪客,三人先當朋友一起喝咖啡。

  莊漢威拗不過她,只得答應了。掛上電話,連穎穎火速的跑下樓將好消息偷偷告訴戎巧蓮,也讓戎巧蓮這一頓晚餐吃得心不在焉,嘴角一直帶著一抹微笑。

  而因為戎惠心對男人死了心,也比較有時間關心女兒,看出戎巧蓮表情的不對勁,晚餐一結束,就拉著她跟連穎穎上樓到自己的房間,問個究竟。

  「原來是對男人動心了!」戎惠心笑了起來,「吾家有女初長成,雖然你這個媽對男人已經沒有信心了,但穎穎認識的男人應該不錯吧?」

  「他是個很好的人。」戎巧蓮急忙道,讓戎惠心跟連穎穎都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

  「好!讓媽咪來幫你,雖然男人總是在我身邊來來去去,但有些『功夫』我還是個中翹楚呢!」戎惠心邊說邊走到電視前,打開抽屜搜尋一番後,找了幾張A片光碟放映起來。

  「要倒追男人,一些入門功夫都要學,巧蓮可能連男人的重點位置都沒有看過,這可不行。」

  電視屏幕隨即出現男歡女愛的交歡畫面,伴隨著女人吟吟哦哦的聲音,讓坐在沙發上的連穎穎跟戎巧蓮是看傻了眼,但也心跳加速、全身發燙。

  「一開始當然別玩全套的,但擁抱、親吻是一定要的啦。」戎惠心見兩個小女孩面紅耳赤,倒挺詫異的,尤其是連穎穎,她拍拍她的手,「不會吧?我還以為你早開苞了?」她老弟曾說她有過男人的嘛。

  連穎穎嚥了一下口水,以尷尬的笑作為回答,她是翻過一些黃色書刊,但沒看過此般妖精打架的「動畫片」,這樣活色生香的畫面真的太……太刺激了點吧?

  約一個小時後,連穎穎跟戎巧蓮臉紅心跳的走出戎惠心的房間,腦海裡全是剛剛看的部份A片畫面,戎巧蓮先回房了,而連穎穎則想到外頭吹吹風,她覺得好熱哦。

  「你怎麼了?」下了樓只顧著往外走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戎俊東還坐在客廳裡,他瞧見她滿臉通紅,直覺的走向她,將手掌貼在她的額頭上,「你發燒了?」

  她眨眨眼,愣愣的看著他俊逸的臉孔,然後目光往下到他寬厚的胸膛、腰身,再往下到雙腿,突地一個畫面閃過腦海,她蒙住眼睛,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快步的衝出大門到前院去。

  老天,她居然可以想像他裸露的模樣!她怎麼那麼色!

  都是那些該死的A片,讓她血脈僨張,整個頭腦都是些不該的情慾畫面。

  「你怎麼了?」戎俊東不放心她,也跟著走了出來。

  「你站在那裡就好了。」她急忙叫住他,她現在全身燥熱呢,他又充滿男性魅力……

  他困惑的看著她,兩人相距約有三步遠,「到底怎麼回事?」

  「很危險,你別過來。」她現在有點不正常,搞不好會撲上去呢!

  「誰危險?」他皺眉。

  「你啊。」她瞪他一眼。

  他凝睇著一臉紅通通的她,突然想到上回外甥冒犯她的那一夜,事後,外甥曾向他說,他吞下一些不明藥丸才會喪失理智想侵犯她。

  「你不會是嗑藥了吧?」思及此他臉色一變,突地上前拉住她的手。

  「沒有,才沒有呢!」她急忙掙脫他的手,在兩人肌膚接觸的剎那,她全身又熱又燙的。

  「你的皮膚怎麼那麼燙?」他質疑的看著她,總覺得她不對勁。

  「你怎麼了?平常那麼悶,這回又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她也不高興了,但一顆心卜通卜通狂跳,臉頰滾燙得都快冒煙了。

  「你告訴我你怎麼了,我就走。」他其實是擔心她,但不善言詞。

  「你真的要知道?」

  他點點頭。

  她潤潤乾澀的唇,深呼吸一口氣,「好!說就說,惠心姐給我跟巧蓮看A片,所以我臉紅心跳、慾火焚身,正想去找我的『那個男人』消消火,行了吧,再見!」

  連穎穎說完話隨即氣沖沖的往大門口走去,他該在乎的事不在乎,不該問的事又要問到底,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上輩子沒燒香嗎?怎麼會去愛上他!

  「不準去!」戎俊東突地衝上前,將她一把拉住。

  她回瞪他,再將目光移到被他拉住的手臂,「幹嗎?你想取代他?」

  他霍地放開她的手。

  而這動作可真叫她傷心,哪有什麼他?頂多也只是回家找莊大哥訴訴苦而已嘛!最近他那兒已成了她倒心情垃圾的垃圾場了。

  「我討厭你!」她扁起小嘴兒,瞪他一眼後,轉身跑到路口招了輛計程車就離開了。

  而戎俊東杵在原地久久,他被她討厭了,她原本還會在乎他的感覺的,但這會兒——

  他沈沈的吸了一口長氣,他怎麼了?怎麼會將她推入另一個男人的懷中,他怎麼會那麼笨?

  一股對自己的怒火湧了上來,但還有對另一個人的怒火相互交疊!他鐵青著一張俊顏,走回屋子,上了二樓,敲了姐姐的房門。

  戎惠心開了門,一見弟弟一臉怒火,忍不住皺眉,

  「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讓她們看那種片子?你知道穎穎就這樣跑回去找她的男人了嗎?!」

  他很生氣,但令他錯愕的,是戎惠心聽了他的話居然笑了起來,「笑什麼?」

  「別傻了,如果一個被男人包養的女人,看到A片裡那些機械式的性愛動作還會猛吞口水、臉紅心跳,那我就跟你姓!」

  「你已經姓戎了。」他咬牙低吼。

  戎惠心愣了一下,爆笑出聲後,又搖搖頭、仰頭翻了翻白眼,「弟弟,這只是一種比喻,不過,你也實在太認真了,難怪女人會覺得你悶。」

  「不要扯到我身上!」他火氣很大。

  「好,我知道你在氣什麼,我就告訴你……」戎惠心將她家有女初長成的事及連穎穎替女兒及莊漢威牽線一事全說了。

  但整件事聽下來,最讓戎俊東在乎的只有一點,「你說她介紹給巧蓮的男人叫莊漢威?」

  「嗯。」連惠心點點頭。

  是連氏保險集團的莊漢威嗎?不可能,應該是同名而已,戎俊東陷入思索。

  「你認識他?」  ,

  他連忙搖頭,由於他只告訴祖父及父親,收購恆園的是連氏保險集團代理總裁莊漢威,所以姐姐對這個名字並沒有任何印象,只是這麼巧?兩人都叫莊漢威?

  「你說他們明天約幾點?」

  她想了一下,「下午三點在品華酒店裡的咖啡廳喝咖啡,晚一點還要去看電影,她們是這麼告訴我的。」

  她頓了一下,笑道:「你也很好奇?我也想去偷看那個讓我女兒心動的男人長啥模樣,而你是想去瞧瞧那個男人跟穎穎有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要回房去了。」悶葫蘆的戎俊東轉身就走出去。

  「真是的,一點都不誠實!」明明就關心人家!戎惠心聳聳肩,算了,反正她是打定主意要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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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計劃到底好了沒?我已經快被逼上絕路了。」

  林艷怒不可遏的看著坐在家中客廳的兒子,這幾個月,她入不敷出,已經將房子拿到銀行去抵押,眼看就要喝西北風了,他卻連點動作也沒有?

  「放心,都打點好了」。簡成凱倒是氣定神閒的。

  「那怎麼沒看見你行動?」

  他瞟了她一眼,「當然是由別人出手。」

  「出手了沒?要等到什麼時候?安不安全?莊漢威那兒呢?他會不會報警?」

  聽她叨念了一串,他受不了的從沙發上起身,「問那麼多幹嗎?人又還沒有捉到。」

  林艷皺眉,不悅的說:「我是要知道,你是不是都有想好每個細節了……」

  「媽!」他煩躁的打斷她的話,「你就等著拿錢就好了,其他事都別過問,行嗎?煩死人了!」

  「砰」的一聲,簡成凱沒好氣的大力甩們離去。這綁架連穎穎的事他本就策劃好了,兩個合作的黑道友人阿平跟阿中早早準備綁人,奈何她老躲在恆園,而恆園的惟一路口又常有那四名隨扈站崗,不僅擋他,也擋一群想拿些恆園做新聞題材的記者們。

  而在勘察擄人的地點時,他曾拿著望遠鏡盯了那四名隨扈好幾天,也讓他看到他們過濾閒雜人等的功夫,\但最令他不解的,是當戎家每個成員的座車遠遠的出現時,他們便像接到通知的及時跳上車子,並將其開到另一邊的坡地上,避開了。

  這很奇怪,他們似乎不願讓戎家的成員發現他們,而且,莊漢威顯然在半山腰處安排了監控人員,要不,怎能及時通知那四名隨扈避開?

  可他真的不懂,為何要這麼小心翼翼?簡成凱直思不得其解。

  「鈴鈴鈴……」思緒間,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我們在台北街頭看到她了,我們正跟蹤著,會伺機而動,一有進一步消息,再通知你。」

  電話的另一端是阿中,聽到他興奮的嗓音,簡成凱也很樂,總有一天等到你吧,連穎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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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希里子的心情很煩躁,從回台灣至今,她一直窩在一間又髒又臭的小旅館裡,天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就怕尚未逮到連穎穎先讓別人發現她。但不管她是守在莊漢威住的大樓或公司附近,根本極難找到機會下手,因為那丫頭如同以往只是偶爾回去,離開時也會讓莊漢威送上計程車。

  而她變了一張臉,卻也因此不能接近莊漢威,她好想他,好想讓他擁在懷中,但不行,她得忍耐,等暗中殺死連穎穎取代她後,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擁有她想要的一切。

  思緒直轉的她喟歎一聲,目前也只能等待機會,但要等到什麼時候?

  下了計程車,她推推鼻樑上的太陽眼鏡,她需要透透氣,好好想想怎麼讓連穎穎自投羅網……

  「穎穎!」一個年輕男人的叫喚聲突地在優希里子身後響起,她渾身一僵,動也不敢動。

  「穎穎,你怎麼一個人?你不是陪巧蓮到晶華酒店?這麼快就喝完咖啡了?」戎文強笑笑的走到她眼前,他早上出門前,母親笑瞇瞇的跟他說今天下午妹妹要跟穎穎同一個不錯的男人喝咖啡,由於他也很好奇妹妹喜歡的男人長啥樣子,因此,在跟同學聚會完後,就趕到這邊來了。

  沒想到正巧在這看到連穎穎一個人在逛著。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戎文強困惑的看著戴著黑色太陽眼鏡的「連穎穎」。

  優希里子怔怔的看著眼前年輕俊逸的高壯男孩,他看來就像個世代的年輕人,染了一頭金黃的頭髮,戴著耳環,無袖緊身T恤下是一件寬鬆的低腰牛仔褲,不知為何?她壓抑情慾的心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她在想什麼?!她輕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他看錯人了,而且依他所言,連穎穎就在離她不到幾公尺的晶華酒店裡,她得趕快離開這兒。

  她輕咳一聲,「呃,我有點事要辦,就先留巧蓮在那裡,待會兒再去跟她會合。」

  「原來。」他點點頭,不知怎的總覺得她全怪的。

  「我先走了。」低下頭她急忙轉身離去。

  戎文強見狀頓了一下,又追上她,「你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要不要我跟你去?」

  她看著他那雙憂心的黑眸,突然間,她注意到那其中有一抹一閃而過的深情,她抿緊了唇,一股怒火在胸口燃燒,為什麼這個年輕人也愛連穎穎?她要擁有多少男人的愛才甘心?而她呢?她什麼也沒有,沒有人愛她!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成形,她壓抑下那股怒火,神情轉為憂鬱,「是真的有些麻煩,你真的願意陪我?」

  「當然是真的。」戎文強認真的點著頭。他對她還有感情,只不過自認沒資格,而連穎穎喜歡的人也不是他。但能陪她,他還是很高興。

  優希里子隨即帶著他轉進一條巷子內,左轉右轉來到一家頗為隱密的Hotel,跟櫃檯小姐要了一個房間,然後拿著鑰匙,她挽著戎文強上樓開門進入房間。

  而Hotel外,負責跟蹤的阿中跟阿平則在斜對面的騎樓下監視著,但他們很困惑,就他們最近監視連穎穎及簡成凱提供的一些資料,他們都看不出來戎文強銀連穎穎是一對。

  「有趣,那兩人居然進去開房間。」留著小平頭、年約二十五歲的阿中笑得邪惡。

  「是有趣,但那小子是個麻煩,若沒有他,我們絕對可以混進去逮人了。」頭髮削得薄薄的阿平是個十九歲的小流氓,嘴巴嚼著檳榔,看來相當老成。

  「等一等吧,看他們搞多久。」

  「嗯。」

  兩人決定守在外頭。

  而戎文強一進房間,看著四周引人遐思的裝潢,他不解的問:「你不是說有麻煩?」難不成待會人才到?

  「有,但今天的事,你可不能跟其他人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優希里子聲音輕柔,開始動手脫掉身上的白色套裝,而她是故意這麼說,要使連穎穎蒙受不白之冤!

  戎文強回轉身來,看到她脫得只剩下內衣褲,臉色悚地一變,「你在幹什麼?」

  她拿掉太陽眼鏡,走向他,主動抱住他年輕壯碩的身體,感覺到體內一陣騷動,「還不知道嗎?我需要你,要你愛我,愛我……」

  他錯愕的看著她送上自己的唇,雙手伸人他的T恤內,在他的胸膛上來回撫摸,他僵了,傻了,手足無措。

  「愛我,這就是我的麻煩,我需要一個男人來愛我,你不是答應願意陪我的?」

  戎文強倒抽了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如蕩婦般的淫穢表情,不,這不是穎穎,這不是他認識的穎穎,他霍地用力推開她,開門大步的跑了出去。

  被推倒在地的優希里子氣憤的瞪著敞開的房門,什麼男人,給他便宜他還不會占!但她的目的應該達成了吧?那個年輕男孩應該不會再去愛連穎穎了吧?

  她冷笑一聲,將衣服穿上,正準備離開時,兩名年輕男子突然闖了進來,她臉色丕變,「你們幹什麼?」

  阿中走到她身後,拿著報紙掩蓋的手槍正指著她的後背,「請你跟我們去一個地方,連穎穎小姐。」

  她的背脊骨泛起涼意,上天跟她開了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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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點,連穎穎、戎惠心母女三人相偕回到恆園,三人談論著今天跟莊漢威喝咖啡、看電影、吃晚餐的種種。戎惠心原本是在晶華酒店的咖啡廳外偷看,後來忍不住,乾脆當成巧遇,跟他們喝起咖啡,玩了整天。

  「女兒,莊漢威不錯,你要把握,雖然他看來太過穩重了。」戎惠心對著戎巧蓮拍拍手。

  「媽,人家說了,願意跟我當『朋友』。」她特別強調那兩個字。

  「朋友再來不就升級成『男』朋友,然後就變『老公』了,哈哈哈……我這女兒害羞了。」

  連穎穎也很高興,雖然莊漢威表現嚴肅了點,但她還是注意到他有一兩次將目光停頓在戎巧蓮身上,她相信只要多製造幾次機會,他們兩人要配成對應該不難才是。

  笑嘻嘻的三人一踏人大門,就覺得有一股凝滯的氣氛籠罩,三人面面相襯,看著靜悄悄的屋內,不禁異口同聲問:「怎麼回事?」

  不過回應她們的是冷清無人的客廳。深感怪異的三人正想往樓上走時,卻見到戎定廉夫婦扶著戎誠、戎文強一臉凝重的走下樓來,而戎文強的表現是最奇怪的。

  他瞥了連穎穎一眼,冷聲道:「你還換衣服?何必呢?」白色套裝呢?

  什麼意思?連穎穎低頭看著今天出門就穿上的無袖針織衫及短裙,她哪時候換過衣服了?

  戎惠心母女的目光也瞟到她身上,眸中有著同樣的疑問,她哪有換衣服?正想再問清楚,戎文強已冷著一張臉往房間走去。

  「英英美代子,你闖了什麼禍,得罪俊東?他剛剛將你的衣服全拿到他的房間,我們問他原因,他也不說。」戎誠不解的看著連穎穎。

  「得罪他?哪有。」真是冤枉了,大人,但為什麼將她的衣服拿到他的房間去?

  「那哪是得罪!那是弟弟想開了,這算是他那悶葫蘆的表白。」戎惠心另有見解,笑得可開心了。早叫他一起跟去一探究竟,吃那什麼飛醋!

  「不可能,他臉色嚇人呢。」戎定廉朝女兒搖搖頭。

  「是啊,文強一回家就直接到他房裡去,兩人關在房間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在我們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衝上樓時,就看到俊東氣沖沖的將你的衣服全扔到他那邊去了。」克萊兒從沒看過兒子那個樣子,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呢。

  「甭猜了,我直接去問他。」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連穎穎直接上樓,而戎俊東肯定有聽到她的腳步聲,因此,她門還沒敲,房裡就傳出他的怒吼聲。

  「進來!」

  她皺起柳眉,開門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一旁沙發上的戎俊東,身穿絲質白襯衫,深灰色長褲的他表情看來冷冰冰的,模樣真的有點兒嚇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瞟到另一邊的原木衣櫃,潤潤乾澀的唇,指指那兒,「我、我聽說你將我的衣服全——你幹什麼?!」

  戎俊東突地從沙發上起身,一把揪住她的手,將她拉到床邊,甩到床上,她慌亂的要起身,他竟整個人壓了上去,扣住她的手,拉到她的頭上,她整個人是動彈不得。

  她倒抽口涼氣,慌道:「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不像是戎俊東會做的事,他不該這麼粗暴的……

  他定定的瞪著她,眸中有著清楚可見的怒火,今天下午,遏止不了心中的疑問與好奇,他也到晶華酒店去了,而在咖啡廳外看到連氏保險集團的莊漢威與她極為熟稔,他好震驚,她居然認識莊漢威!

  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很不對勁,他心中有千百個疑問要找她問清楚,但他忍住了,而且,他看到姐姐也去到那兒,所以他先回家,原本想等連穎穎回來找她問個清楚,結果外甥早她們一步回來,卻告訴他連穎穎帶他到小旅館開房間的事!

  見他怒視著自己卻一句話也不說,連穎穎也火了,「你說話啊,你想來強的,想霸王硬上弓?」

  他冷笑一聲,表情極為鄙夷。

  她愣了一下,「你為什麼這樣看我?你沒有問過我的意願,將我的衣服強制放到你這兒,到底是為什麼?」

  「從這一刻開始,你的活動範圍就只能在這裡。」

  「為什麼?」

  「防止你去引誘文強,他太年輕,鬥不過你!」他溫柔的語調卻帶著強烈的譏諷,她尚來不及反駁,他隨即低頭給了她一個吻,一個帶著懲罰的粗暴之吻,她只感覺被羞辱了,淚水湧上眼眶,她不明白,她做了什麼,他為什麼這樣待她!

  半晌後,戎俊東結束了這一個毫無感情的吻,放開了她。

  連穎穎氣憤的拭去頰上的淚水,突地起身,用力推了他一把,「該死的,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他倒退了兩步,表情仍舊輕蔑,「你愛尋找刺激吧?但你的對象不是我嗎?何必去挑逗文強,讓他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面對你,讓他不得不找我抒發他的困擾?萬一你再在這個屋子裡勾引他,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拒絕得了,因為他對你還是……」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在胡說什麼?」她咬咬牙放聲大吼,「你到底在胡說什麼?我勾引誰了?」

  「否認了?哼,『今天的事,你可不能跟其他人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這話很熟悉吧?」他重複著先前外甥對他說的話。

  「才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快瘋了!

  「你繼續裝傻吧。」他冷峻的睨她一眼。

  「我要離開了。」他的表情讓連穎穎感到害怕,好像一切的災難才正要開始而已,她連忙從床上起身,想往門口走,但被他拉甩回床上,她怔怔的看著他轉身離開,「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她頓了一下,連忙起身要開門,但門從外面鎖上了,她的臉色悚地一變,怒道:「你幹什麼?戎俊東,你莫名其妙!」

  「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你,但我需要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等我整理好了,而你也回答了我所有的疑問,就算你要留,我也要你滾出這個家!」他的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開門、開門!」她拚命敲門,但沒有聲音了,外頭一點聲音也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而見到戎俊東嚴肅的表情,讓站在外頭想一探究竟的眾人不敢出聲,但戎誠心疼連穎穎,還是開口喊住了轉身往書房走的戎俊東,「英英美代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凝重的看著他,再看看家中的其他成員,「等一切的疑問都明朗了,我會告訴你們,但從此刻開始,她歸我管,沒有我的同意,請你們都別接近她!」

  眾人面面相覷,眸中全是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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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7:29


  深沈的夜,外頭下起了滂沱大雨,夾帶著轟隆轟隆的雷聲,彷彿預見一場風暴即將在恆園登場。

  戎俊東整理思緒的時間有三四個鐘頭,但大半的時間,他是在發呆,因為他總是不自覺的胡思亂想,也因此他乾脆什麼都不想了,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出書房,回到自己的房裡,而門一開,原本躺在床上的連穎穎隨即坐直了身子,表情仍帶著怒火,但有更多的疲憊,那是一種精神煎熬的疲憊。

  「你終於回來了。」她抿抿唇,「法官要判人罪行之前也得經過一場審判吧,至少宣告個理由讓被告心服口服。」戎俊東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她,「你跟莊漢威是什麼關係?」她渾身震了一下,臉色丕變。

  「你不講清楚,就得繼續關在這個房間,不論一天或一個月,一直到你將所有的疑問說清楚了。」他的態度強硬。她蒼白著臉看他,「憑什麼?你沒有資格限制我的自由。」

  「我是沒有,但是我決定要這麼做。」

  連穎穎咬白了下唇,到了坦白一切的時候了?「你不說?那我來說。」他沒有耐性了,這樣壓抑情緒已經好幾個鐘頭,「你的『那個男人』就是莊漢威,對不對?」

  「什麼?」她錯愕。

  他一臉嘲諷,「先前那個會虐待、打你的男人早跟你沒瓜葛了吧!你改換跟莊漢威在一起,所以在你回恆園時,才會身上全是名牌、鑽飾,整個人也容光煥發,好得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回來?」

  「還是你是因為知道莊漢威買下恆園,以他情婦的身份回來監視這一切已歸屬你的男人的財產,看有沒有被我們拿走一分一毫去變賣成現金?」

  「老天,根本不是如此!」連穎穎驚愕的頻頻搖頭,

  「是我要求莊大哥買下這裡的。」

  「為什麼?」

  「因、因為這裡有我在乎的人。」她鼓起勇氣回答,眸中有著對他的深情,「是你吸引我回到這裡的,是你讓我無法坐視這裡被賣掉,我不能看到你、還有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無處可去,我、我愛你。」

  說完這一席話,原以為戎俊東會感動,沒想到他卻譏諷的笑了,「我該感激你嗎?你因為愛我,因此去跟莊漢威上床,要求他買下這裡,而且還以高出底價五千萬買下,再以月租五萬廉價租給我們。你在可憐我是嗎?拿那筆錢來拯救這個家,拯救我搖搖欲墜的企業?!」他愈說火氣愈大,她算為愛犧牲嗎?!」

  她神情大駭,忙否認,「不是這樣的,我們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是我想的這樣!」他火冒三丈的打斷她的話,「顯然的,莊漢威再也滿足不了你,所以你將他介紹給巧蓮,而你遲遲沒法子讓我跟你有進一步的發展,你按捺不住,所以就去勾搭文強——」

  「胡說!」見他愈說愈離譜了,迫使她氣沖沖的打斷他的話,「簡直荒唐透了。」

  「我的話荒唐,那你解釋啊!」戎俊東咬牙怒吼。

  「說什麼!你早將我定罪了。」她哽咽一聲,眼圈一紅,她是氣哭了!「我知道我撒了太多的謊,才讓你誤以為我是一個被男人包養的浪女,但是,」她眸中閃爍著淚光,「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

  他咬牙迸出話,「那你說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十指交纏的定視著他,決心坦誠一切,「我是連穎穎,連氏保險集團前總裁連震森的獨生女連穎穎。」

  「什麼?!」這一回換他錯愕了。

  她苦澀一笑,「我知道報章雜誌被限制刊載我的相關資料,因為我是繼承近千億遺產的富豪女,怕曝了光,惹來麻煩,可是——」她盈眶的熱淚緩緩落下,「你知道除了這個限制之外,我也是個被限制的『東西』嗎?」

  戎俊東不知道,因為他還處在她坦承身份的震撼中。

  「從我父親累積財富的那一天開始,我的生命多了五個人,但不是親人,而是四個隨扈,一個貼身女侍,他們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不能去學校上課,一個家教又一個家教來到我家輪番上著各門課——」她抿緊了唇,阻止淚水繼續活流。

  「我一個人孤獨的住在美國,除了奉命陪著我的隨扈和女侍,沒有任何親人或玩伴,偶爾,莊大哥會去看看我,但大半時間,只有五雙眼睛盯著我,我只能看書,不停的看書,所以成了資優生,在空蕩蕩的家中接受教育局人員的教育檢定,十八歲時,拿到大學畢業文憑。而這中間,父親扶正了外遇對象,我的母親生病死了,我連她最後一面也沒見到——」她再次哽咽,幾乎泣不成聲。

  聞言,戎俊東僵在原地不動,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或做什麼?就算她真的是富豪女,但她勾引文強是事實,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她。

  「父親死了,我以為可以脫離被拘束限制的日子,可悲的是我的身份只讓我的生活框框更小,不管到哪裡,那四名隨扈就跟到哪裡,優希里子也是如影隨形,時時提醒我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哪時候該裝出甫喪父的憂傷樣子,哪時候該說話……」

  「終於,我受不了了,我知道莊大哥是可以商量的人,所以我鼓起勇氣向他爭取一點點的自由,他首肯了……」她娓娓道來她到辣妹當家高級俱樂部的日復一日,最後在想擁有更多自由的心態下,和人玩骰子輸了穿上老乞婆的衣服,遇上他及日後的點點滴滴……

  「……事情的發展不是我能預期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抑制心頭那愈來愈濃的感傷,「我一個人時,從來沒有人需要過我,我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當個被人包圍的洋娃娃外,還能做啥?」

  說到這裡,她搖搖頭,笑中帶淚的道:「但這個家不同,我有種被人需要、被在乎、被愛、被信任的感覺,我好像成了當家的人,也成了一個萬能的人,我能幫忙每一個人。」

  「而愛上你,喜歡上這裡的每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去瞭解每一個人,希望能同時擁有這麼多的親人……這一切如夢似幻,是如此的美好。」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帶文強去開房間,破壞這一切?」他忍不住開口問。

  聞言連穎穎怔怔的瞪著他,氣得全身發抖,連聲音都因為胸口那股怒火而顫抖,「我說了那麼多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但我是看著文強長大的,他不是個會撒謊的人,而且,就這段時間他跟你的互動良好,他沒有理由去捏造一個……」

  「砰」的一聲,她雙手握拳用力捶了桌子一下,「我懂了,他不是個撒謊的人,而我是滿口謊言的女人,所以,你當然相信他,不相信我。」

  戎俊東皺眉,「穎穎。」

  她垂著雙肩,淚如雨下的看著他,瘖啞著聲音道:「我——該說的話我全說了,信不信由你,但我可以離開了吧,可以了吧……」再辯解下去又有何意義?他根本不相信她是清白的!

  他嚥下快速出喉口的慰留,凝重的點點頭,看著她哭喪著臉轉身走向門口,「你的東西。」

  她回過頭看著他,笑了,但這個笑比哭還要難看,「我在這裡的東西甚至衣服,都不符合連氏保險集團富豪女的身份,就算帶走了也用不上、穿不上。」

  他牽強一笑,「其實也不必帶走了,反正恆園是你的,任何時間你都可進來這兒,」他直直的睇著她,「而我們一找到房子,就會搬出這裡。」

  她渾身震了一下,「為什麼?」

  「我不喜歡這種被施捨的感覺。」他的眼神很冷。

  「但你已經租了好幾個月。」

  「那是在我不知道房東是你的情況下,而我有我的自尊。」

  她充滿痛楚的黑白明眸凝睇著他那雙淡漠的黑瞳,一切到此為止了,是嗎?他不想跟自己再有任何瓜葛了!

  帶著一顆受傷的心,連穎穎在傾盆大雨的淩晨時分離開了恆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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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騙人!騙人!穎穎是連氏保險集團前總裁的獨生女?」戎巧蓮難以置信的頻搖頭。

  而客廳裡,坐有戎家的每一份子,除了戎俊東外,每個人的臉上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連穎穎走了,戎俊東將昨晚兩人徹夜長談的內容簡單扼要的全向大夥說了,聽完他的話四周陷入一片凝滯,直到戎巧蓮開口。

  「我也不信,可是——」第二個開口的是戎誠,他不悅的看著一臉僵硬的曾孫,「文強,我最不相信的是英英美代子帶你去開房間一事,這是絕不可能的,你為什麼撒這種謊?!

  「我沒有,我也被她嚇了一跳,但這事是千真萬確的。」戎文強不平的為自己辯白,「我也不希望發生那種事,可是那日穎穎的眼神確實是有些奇怪。」根本不像他認識的她。

  「可是穎穎那天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她怎麼可能跟你在路上相遇。」戎巧蓮也以質疑的目光看著哥哥。除了上廁所的少許時間,穎穎可是都和她粘在一起啊!

  「文強,」戎惠心也開口了,「媽相信你,可是媽也相信穎穎,再說,她真的都跟我們在一起——」

  「別說了,反正你們不相信我就是了。」戎文強火了,倏地從沙發上起身,怒氣沖沖的衝向大門跑了出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著他們的爭吵,戎定廉夫婦頭都疼了,到底該相信誰呢?

  「爸、媽,我上樓去小睡一下,待會兒就出去找房子。」戎俊東整晚沒睡,精神及身體都很疲憊。

  「可是英英美代子又沒有要趕我們走。」戎誠捨不得離開這兒,他在恆園住了大牛輩子了。況且,這是他一手創建的,代表著他那光輝的時代啊!

  「爺爺,我不要任何人的憐憫。」

  「可是——」

  戎俊東在樓梯上停下腳步,目光堅定,「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工作,再把恆園買回來的。」從她的手中……

  屋子裡再度陷入一片靜默,戎誠的眼眶紅了,他想留在恆園,好想留下來,扣除其他原因,這樣也許他還可以見到英英美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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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近台北縣觀音山區的一處荒廢工寮裡,優希里子被囚禁在這兒已經一星期了,期間阿平跟阿中輪流看守著她,但他們覺得舉止怪異的她有些精神異常。

  為了怕她呼救或逃脫,她的雙手跟雙腳都被綁了繩子,嘴巴則粘上膠帶,只在吃便當或喝水時,才將膠帶撕開,而她不吃也不喝,盡說些她不是連穎穎,是優希里子的話,還說什麼整型的,他們當然不甩她,聽煩了,就將膠帶貼回去,讓她甭吃甭喝了。

  「有人來了,是他嗎?」阿平看著前方雜草叢生的小徑似乎有動靜,伸長了脖子瞧了瞧,總算看到一臉煩躁的簡成凱,他正撥開那些高及腰的雜草走了過來。

  「人呢?」他拍拍身上的西裝,看著阿中問。

  「在裡面,倔得很,就是不肯簽那些文件。」阿中指指背後,聳聳肩。

  簡成凱交代他們不能動她一根寒毛,只能跟她耗,一直到她願意選擇在結婚證書或財產讓渡書上簽名,再通知他過來,但小美人兒很有耐性,什麼也不簽,不得已,他們只得將簡成凱找來,看他怎麼處理。

  辦事不力,簡成凱的心中不悅,要不是這兩個黑道混混還有用處,他真的想罵他們是飯桶。

  他走到優希里子的面前,蹲下身子,與她的視線平行後,冷笑問:「還要熬?受苦的可是你。」他邊說邊將她嘴巴上的膠帶用力撕開,她痛呼一聲,惡狠狠的瞪著他,「你這個白癡,雇了兩個飯桶,我不是穎穎,我是優希里子,我去整了型……」

  他一臉煩躁的站起身,「夠了,夠了!我雖然不在這兒,但我也從他們那兒聽說你發瘋了,胡言亂語的,妄想要他們放你走,告訴你,別浪費唇舌了。」

  她仰頭看他,「我真的不是她!我若是穎穎,不見了這麼多天,莊漢威怎麼可能沒有動作?他愛她!」

  簡成凱聳聳肩,「他當然不會有動作,因為我們又沒有找他要贖金。」

  「這——」她愣了一下,又慌忙道:「但他總會暗地裡派人找她吧。」

  他笑了起來,「對,暗地裡,但『暗地裡』我又怎麼會知道?」

  何況,為了怕自己露馬腳,他不想去找莊漢威,也不敢一開始就跟阿中和阿平來這兒,就怕自己被當成嫌犯之一,所以他來這兒可是提心吊膽,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呢!

  「你!」優希里子快氣死了,若因為她整型而成了連穎穎的替死鬼,那真的太冤枉了!

  簡成凱睨她一眼,「廢話少說,你若不想讓我人財兩得,就簽財產讓渡書,還是——」他邪惡的挑起一道濃眉,「你想跟我當夫妻。」

  「白癡!我跟你簽任何文件都沒用,因為我不是連穎穎!」她咬牙怒吼。

  見她還是不肯屈就,他臉色丕變,猛地傾身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真的惹火了我,我先殺了你,再找人做了莊漢威,到時候,連氏保險集團的每一分錢就到我媽的口袋裡,我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拖油瓶再將錢挖過來。」

  優希里子氣急敗壞的看著他發狠的神情,知道不妥協是不成了,她在財產讓渡書上簽了連穎穎的名字。

  「我勸你,去找莊漢威時,先問問看連穎穎在哪裡,再將這份財產讓渡書亮出來,免得破壞了我的計劃。」

  他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看在你合作的份上,我會記得的。」他將目光移到一旁的阿中跟阿平身上,「顧好她,等莊漢威那個老頭於遺囑上的法定監護人在這張讓渡書上簽了名,我會通知你們放了她。」

  將那份財產讓渡書小心放人西裝內袋,簡成凱吹著口哨離開了工寮,這張財產讓渡書可價值近千億,他得收好一點。

  他先回家告訴林艷這個好消息,母子倆興高采烈的衝出家門,開車要去拜訪莊漢威,而且在路途中也想好了威脅的說詞,如果他不簽名,或他將這件事向外界吐出一個字兒,他們收買好的黑道殺手,一定會槍殺連穎穎,讓他連屍體都找不到。

  兩人打好如意算盤,下了車,快步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前,但守在門口的秘書卻說莊漢威不見他們!

  母子倆眼見距離白花花的錢山就差那麼一步,哪管他見不見的,他們衝進總裁辦公室,卻看到一個人,一個對他們而言,跟鬼差不多的人!

  「穎穎!」林艷母子呆了,你看我,我看你,簡直不敢相信連穎穎會在這裡。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還被看著嗎?」林艷忙和兒子咬起耳朵。

  「我不知道,可是——她不可能比我快,而且——」

  簡成凱皺著濃眉看著一身香奈兒淑女裝的連穎穎,她的臉上有著一股落寞與淡淡的哀傷,但她還是雍容華貴的。與那個被他關了一星期,披頭散髮、憔悴瘦削,嘴角部份因膠帶不斷的撕貼而紅腫受傷的連穎穎完全不同。

  整型?!想起了自稱是優希里子的女人的話,倒抽了口涼氣,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連夫人,有事?」莊漢威朝林艷點點頭。

  「呃,沒、沒有。」她吞嚥了一下口水,連忙拉著發呆的兒子離開。

  莊漢威一頭霧水,他以為他們母子倆又是來要錢的,但怎麼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而連穎穎看到林艷母子連叫都不想叫,跟戎家的那些人相比,他們根本沒資格當她的「親人」。

  莊漢威將目光移到她身上,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戎俊東他們已經搬離恆園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她搖搖頭,看著手中握的那張飛往法國的機票,她需要到一個遠離這個回憶的地方好好平靜心情。

  「我明早離開,可能的話,讓我單飛好嗎?」

  他知道她話裡的含意,她不想那四名隨扈隨行,但她並沒有確定去幾天,甚至幾個月、幾年,當然她也有可能在那住上一輩子。他不放心,真的不放心,可他又不能跟她一起去,連氏保險集團仍需靠他經營運作。

  她苦澀一笑,「算了,反正、反正我早就習慣了。」她眨著眼睛將淚水逼回眼眶,轉身離開。她不想為難他,反正有隨扈們陪著,早巳成了她生活的一部份。

  莊漢威喟歎一聲,起身走到玻璃帷幕前,不久,便看到馬路上一輛加長型的黑頭轎車上了馬路駛離他的視線範圍,也許,他該找戎俊東好好談一談,或許能提醒他的情敵及時的將連穎穎留下來。

  情敵?他苦澀一笑,是啊,戎俊東是他的情敵,但穎穎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沒一會莊漢威離開總裁辦公室,下樓驅車前去辰電集團大樓拜訪戎俊東。在秘書請他進入總裁辦公室,他見到他,他看來也很疲憊,雖然時間才上午十點,但他眼睛有著血絲,好像幾天幾夜沒睡好了。

  他歉然一笑,「抱歉,臨時過來,但我必須跟你談談穎穎。」

  戎俊東表情淡然,「如果是她,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她明天要搭機到法國去,回來的時間不一定,但也有可能永遠不回來。」

  聞言,戎俊東神情一凜,卻仍舊沈默。

  「她愛你,那是無庸置疑的。」

  他交握著手,低聲問:「她勾引我外甥的事,你知道嗎?」

  莊漢威點點頭,「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認識她太多年了。」他頓了一下,「當然,我跟她之間也絕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他大約概述身為孤兒的自己在連家的情況,「……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想上天是想補償她在親情上的缺憾,才讓她遇上你,遇上恆園裡的每一個人。」

  他看著沈默不語的他,繼續道:「找你的外甥好好談一談,我想一定有誤會,再說穎穎從小便被教育得太正派、太守規矩了,她是絕不可能去做那種勾引男人的事。」

  言畢,他在桌上便條紙寫下一個住址後起身離開,留下一臉沈思的戎俊東。

  步出了總裁辦公室,莊漢威歎口氣,他該說的話都說了,怎麼做就看戎俊東自己了。

  而戎俊東盯著便條紙上的住址許久,想著莊漢威的話,她可能永遠不回來了?!

  他突然覺得心臟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一陣心痛襲來,下一秒,他伸出手將那張便條紙放人口袋,拿起西裝外套穿上,快步的走出總裁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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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連穎穎倚窗看著藍天,長籲短歎的也不知多少回了,明天要離開台灣,但心肯定是留在這兒了,她好捨不得。

  「叮咚!」此時門鈴聲響起。她皺起柳眉,門外站了四名隨扈,還有人能按她家的門鈴?

  她轉身,經過金碧輝煌的豪華客廳,打開大門,映人眼簾的居然是身穿灰色西裝的戎俊東,她困惑的瞥了他身後那四名隨扈一眼。

  「莊先生有打手機過來,如果是戎先生可以讓他進屋子。」其中一名隨扈向她解釋。

  連穎穎再歎一聲,看來莊大哥跟戎俊東有過會談了,罷了,她聳聳肩,看著繃著一張俊顏的戎俊東,再指指裡面,「請進。」

  戎俊東點點頭,走了進去,回頭看著隨扈們將大門關上,他抿緊了唇,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一身淡粉色連身長裙的連穎穎背對著他,站在一旁的落地窗前。

  「你們已經搬出恆園了?動作還真快。」言下之意,兩人應無瓜葛了,他來找她做啥?

  「那裡的一景一物,包括家飾都不是我們的了,整理私人行李只要一兩天。」戎俊東聽出她的意思,但還是回答她字面上的問題。

  她吞嚥了一下口水,壓抑那股湧上心頭的傷感,「我們之間已沒有任何關聯了,為什麼還來找我?」

  「莊先生說你要到法國去?」他交纏著十指,心情也很混亂。

  她點點頭,但仍沒有回頭面對他,她怕自己會哭。

  他凝睇著她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在來這兒之前,先到學校去找過文強了,要他再將你跟他到Hotel的事說一遍。」

  他承認他撒謊了嗎?她忐忑的問:「他怎麼說?」

  「他說的跟先前說的一模一樣,也再次強調當時你的眼神跟感覺都跟平常不同——」

  她回過頭來,眼睛冒火的瞪著他,「既然如此,何必再來找我?你要再羞辱我一次?」

  他抿抿唇,「不是,不是那樣的。」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只要求你誠實,然後我會忘記那件事,接受你。」

  她皺眉,「什麼?!」

  戎俊東再次做了一個深呼吸,跟女人表白是他有生以來頭一遭,他的緊張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

  「我對你一直是有感覺的,但卡在文強對你有好感與之後發生的一切種種,都讓我無法對你坦承我的真心。」

  「但你要我誠實什麼?」眼眶泛紅的她瞠視著他,「我真的有嗑藥?我真的有脫衣勾引他?」她搖搖頭,眼眶已盈滿淚水,「你心中明明有陰影,有疙瘩,何必勉強自己來接受我呢?」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為何戎文強要如此陷害她,而戎俊東又偏不相信她。

  「穎穎——」因為他愛她,就算真的有那些事他還是愛她的!

  她睇視著他沈重的神情,「你知道嗎?我覺得被你又羞辱了一次。」

  他搖搖頭,「不,我是想將你留下來,一切重新開始。」

  「我沒辦法!」連穎穎哽咽的搖頭,「我被冤枉了,既然不被你信任,你叫我如何留下來,如何跟你重新開始?」她咬白了下唇,阻止淚水滾落眼眶,「更何況我們根本沒有開始。」

  他無言了,本來就不善言詞的他再也找不出話來跟她談,可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倔強?只要她承認了一切,他可以慢慢忘記那件醜事,甚至幫她去重建她在文強心中的好形象……

  「我累了,想回房間去睡一下。」她下起了逐客令,態度已變得冷漠,但那只是她強裝出的冷漠,她的心早在滴血。

  戎俊東足足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靜默不語的起身離去,在感情上,他似乎注定當個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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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8:19


  簡成凱開車帶著母親直奔觀音山區,去看整型成跟連穎穎一模一樣的優希里子,因為她不相信他的話。

  眼見為憑,林艷瞪著被囚禁在工寮裡面容憔悴的「連穎穎」,再回想剛剛才在莊漢威辦公室裡見到的粉嫩雍容的連穎穎,「這、這怎麼會……怎麼會?」

  優希里子見到兩人那副跟見鬼差不多的驚嚇模樣,嗤之以鼻的笑了,「你們搞清楚了吧?」看來,他們的奪財陰謀是泡湯了。

  「你為什麼去整型?」簡成凱先叫阿中跟阿平到外頭去,才開口質問她。

  她冷笑一聲,「還有什麼?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金錢跟感情外,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簡成凱皺著濃眉,看看母親,再看看她,突然想起來,」等等,你說過不要破壞你的計劃,你說清楚一點,如果我們也能分一杯羹,或許咱們能合作。」

  「傻兒子,她的計劃還不清楚嗎?」林艷瞪了兒子一眼,「她的心在莊漢威身上,而莊漢威愛的是那個丫頭,她換了那個丫頭的臉,當然是想要取代她得到莊漢威的心,也順便拿到那丫頭的錢。」

  他愣了一下,「那怎麼行?我們也要錢。」

  「要錢就幫我鬆綁,我答應你們,只要你們願意跟我合作,除掉那個眼中釘,百億鈔票就歸你們母子。」識時務者為俊傑,優希里子很清楚自己目前是屈居下風,沒給個好價錢,要這對貪婪的母子放開她是不可能的。

  「好,爽快。」林艷馬上應允,但簡成凱顯然還不滿意,正想開口,卻看到母親跟他使眼色,要他閉嘴,他真的不明白,連家有近千億,拿個百億未免太少了。

  在簡成凱幫優希里子鬆綁後,三人隨即討論起合作事宜,但礙子優希里於此時雙頰瘦削,膚質也跟正牌的連穎穎差了一大截,因此,當務之急得讓她靜養一陣子,等回復美麗的神采後,才能進行偷天換日的詭計。

  三人計劃好之後,簡成凱隨即帶著優希里子和母親離開工寮,並開了張支票打發掉阿中和阿平。

  三個月後。

  在林艷細心的調養下,優希里子的外表已跟正牌的連穎穎無異,一切看來都很理想,但林艷卻從莊漢威那裡得知,連穎穎早飛到法國去了,隨身還有四名隨扈相伴,回台灣的時間不一定,這對他們而言可不是好消息。

  她隨即衝回家向其他兩人說。

  「怎麼辦?就這麼一直等下去?萬一連穎穎一輩子都不回台灣,計劃不就無法進行?」聽到這件事簡成凱實在等得沒耐性了。

  「就是,老天爺一直站在她那一邊,根本無法下手。」

  林艷也煩了。

  「真的等不下去時,就到法國去。」在一旁靜默不語的優希里子開口了,眸中一閃而過一道冷光。乾脆到國外解決掉連穎穎,再將屍體丟到大海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毀屍滅跡。

  在那兒下手嗎?有何不可!林艷母子聞言笑了,簡成凱彷彿已看到白花花的鈔票堆積成一座山,就在他的眼前,母親告訴他了,等優希里子成了正牌的連穎穎,他們可是惟一知道她更正身份的人,有這個把柄在手上,還怕下一個百億、甚至千億到不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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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台北東區,一個鬧中取靜、前後有個小遊泳池、小庭院,屋齡十多年的三層樓洋房,就是從恆園搬出的戎家人的新住所。

  他們住在這兒四個多月了,但不僅不習慣這個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屬高級的百坪住宅,對於家裡過於沈悶的氣氛也非常不適應。

  戎文強自覺受了委屈,因為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家人似乎對他被連穎穎帶去開房間的事愈感質疑,有幾度他還跟他們爆發口角衝突。

  而戎俊東則是變得更沈默了,變成了一個工作狂,彷彿要兌現他對戎誠的承諾,重新買回恆園。所以他在家的時間很少,幾乎以公司為家,一天的工作時間超過二十個鐘頭,家人雖不忍心,但也明白他是藉著工作療心傷,而且,看著辰電集團的業務績效直線上升,盈餘不斷增加,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叮嚀他多保重身體,錢是賺不完的。

  而戎巧蓮多次主動去找莊漢威,但並不是為了喜歡他的私心,而是希望他能幫她聯絡上連穎穎,她要告訴她,戎家沒有了她,就像個空殼子,好空虛、好寂寞,她要她回來。

  但莊漢威婉轉的拒絕了,說連穎穎不想被打擾,也不想接任何電話。

  至於戎誠,他非常想念他的英英美代子,雖然行動較慢,可也瞞著家人,悄悄探聽了莊漢威的住處,拄著枴杖,獨自去找莊漢威,談著和連穎穎相處的種種,眼中幾度閃爍的淚光,令莊漢威動容。

  除此之外,戎定廉、克萊兒、戎惠心也分別過來請求他,拜託他幫他們聯絡連穎穎。

  莊漢威好感動,也替連穎穎高興,她遇見了那麼多有情人,但戎家的人卻告訴他,是她讓他們變成真正的一家人,讓他們的心緊緊相系。

  莊漢威在戎家人離開後,打電話將這些話轉述給人在法國南部的連穎穎,電話另一端隨即傳來她哽咽啜泣的聲音。

  但她仍沒回來,他知道她在等什麼,等著戎俊東告訴她,他相信她沒對戎文強做那件醜事,他要她回來,但戎俊東卻讓她失望了。

  而在連穎穎到法國約半年後,一天莊漢威打電話通知她,戎俊東來找他了,但不是談她的事,而是來向她要求買回恆園,請她出個價,當下,他人就在一旁——

  聞言,連穎穎的心跳差點停止了,但她也覺得悲哀,她花了半年的時間沈澱心情,看來是白費了。

  「穎穎嗎?」人在台灣的戎俊東接過莊漢威手上的電話,握著話筒的手隱隱顫抖著,半年多不見,他的心從未離開過她的身上,時間沒有讓他忘記她,那在心中初萌的情芽,反而在思念的灌溉下更加茁壯。

  「是、是我……」她的聲音沙啞,心中的激動令她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緊到指尖都陷人手心。

  戎俊東的心——通狂跳,雖然連繫兩人的只是一條電話線,「你……你好嗎?」

  熱淚湧上她的眼眶,她咬白了下唇,抑制心中的悟動,緩緩開口,「好……很好,你呢?」

  「很好。」

  「大家呢?」

  「都好。」

  再來是一陣靜默,坐在戎俊東身旁的莊漢威忍不住搖頭,難怪穎穎說他悶,這時候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像我想你的話嗎?

  「我想跟你買回恆園,請你將它轉賣給我。」為了打破沈默,戎俊東率先開口了,雖然他有一肚子思念的話,可他先說的卻是正事。

  「言歸正傳嗎?」連穎穎聲音有著苦澀,但也好,總比沈浸在那股凝結的氣氛裡好,「你出個價,我就賣。」

  「賣方出價吧。」

  「我無意冒犯,但你的自尊非常人能比,我出少,你一定說我瞧不起你,可是到底多少才不會損及你的自尊?我不知道,所以還是請你出價。」

  「那就照當時賣給你的價格再添加一千萬,行嗎?」因為他的日夜努力,如今辰電集團的營業額與股價,已今非昔比,他有雄厚的財力可買回恆園。

  話筒另一端傳來一聲牽強的笑,「看來你真的很努力工作,半年之間就累積了不少財富。」

  「我是拼全力在做。」

  「那就這樣吧,相關買賣的事宜你跟莊大哥談吧,我沒有任何異議。」

  「你不回來?」他以為她會因此回來,這也是他努力工作的另一個動力。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連穎穎將電話掛斷了,凝睇著位於法國米迪住處外的梧桐街景,這方翠綠的庇里牛斯山景,淚水再次滴落眼眶……

  她想回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回台灣去,但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戎家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文強,他為何不坦承到Hotel開房間那件子虛烏有的事是他捏造的?她給他時間、機會去向家人坦承,他為什麼不坦白?

  難道她要直接跟他對質,才能還給自己清白?她並不怕,因為當時她是跟戎惠心、戎巧蓮母女和莊大哥在一起!可揭開真相實在太難堪了,日後文強如何在戎家立足?

  她的為難,他真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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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戎家人重返恆園,由於所有的老僕傭在他們搬離的這段日子,仍由連穎穎委託莊漢威支薪繼續在這兒工作,因此,恆園一切如昔,但對重返家園的戎家每一個成員而言,這兒的外觀雖然沒變,感覺上卻不再相同。

  戎誠第一個去看的地方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連穎穎曾經住過的房間,雖然裡頭空蕩蕩的,但一幕幕的往事像跑馬燈般在他腦海中掠過——

  「該死的,你給我滾!」

  「要我滾,就起來趕我走啊?坐在輪椅上趕人有啥氣勢可言?」

  「那個英英美代子又在偷閒啦?當什麼看護?!」

  「英英美代子,你、你可讓我想死了。」

  「可不準給我走了,聽到沒?」

  思及此,他的眸中泛起淚光,英英美代子騙他,她答應他不走,結果大半年了,連回來看他一次都沒有。

  「不好了、不好了!」戎惠心大呼小叫的跑上二樓。

  戎誠一回頭,這才發現兒子、媳婦、孫子、曾孫、曾孫女全都站在門口,他低頭,擦拭一下湧出眼角的熱淚,繃著一張臉,看著跑得氣喘籲籲的戎惠心拎著一張報紙衝進來。

  「什麼事這麼急?」

  「姐,怎麼了?」戎俊東邊說邊拿走她手上那份報紙,在看到頭版標題的剎那,臉色丕變,整個人渾然一震。

  「怎麼了?」眾人擠上前去,紛紛爭看著他手上的報紙。

  只有戎誠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對這個家的人失望透了,都沒有一個人能將那個可人的小丫頭帶回他身邊,只有她會對他吼、對他叫,還會威脅他、刺激他……

  「怎麼可能?穎穎要跟莊漢威結婚,明天就要回國來籌備婚禮?!」看著報紙上的報道,戎巧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她喜歡他們兩人,對莊漢威也還有仰慕之情,他對自己雖然僅止於朋友,可是穎穎知道她喜歡他啊,而且她的心不是在舅舅身上嗎?為什麼要跟莊漢威結婚?

  「英英美代子要結婚?」戎誠聞言愣了一下,拄著枴杖走到戎俊東的面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報紙,仔細看了看頭版新聞。

  是真的,報導內容詳細寫著連穎穎跟莊漢威將在下個月十五日完婚,莊漢威這個在二十歲讓連震森收容、栽培的幸運兒,即將贏得美人歸,除此之外,還將全權掌控連氏保險集團的資產及經營運作,真的是人財兩得、名利雙收。

  看到這兒,戎誠氣憤的扔下報紙,怒沖沖的瞪著呆若木雞的戎俊東,「她是我看中意的孫媳婦,這下嫁給別人,她更不會回來看我這個老人家了!」

  他說著說著哽咽起來,眾人沈默的目光也全集中在戎俊東身上,彷彿只有他能改變這個結局,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越過眾人下了樓,驅車離開恆園,他需要一個人獨處,什麼地方都好……

  而另一方面,也有人拿著報紙,詳細的閱讀這則新聞,但他們的反應跟戎家人南轅北轍,興奮得差點沒手舞足蹈。

  「總有一天等到你吧!」簡成凱簡直樂呆了,透過關係多方探尋下,這些天他們才知道連穎穎在法國的確切住處,原本他們已打算這個週末飛到法國去,現在則免了。

  「太好了,等了這麼久,我們終於可以依計行事了。」林艷也笑得闔不攏嘴。原本她還擔心到了法國得應付那四名隨扈,如今連穎穎要回國籌備婚禮,獨處的時間一多,他們下手也輕鬆多了。

  而最開心的莫過於優希里子,連穎穎願意將她的終身托付給莊漢威,那可省了她不少麻煩,「就在婚禮舉行前掉包吧,你們一個是她的繼母,一個是她的繼兄,在教堂的休息室找借口遣走其他人,跟她獨處後,就是我們的機會了。」等待許久的她終於可以人財兩得了!

  三人得意的笑開,是啊,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新娘子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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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中正國際機場很熱鬧,入境大廳擠滿一大群記者,也有特地來看從未在媒體曝光,連氏保險集團的千金連穎穎長啥模樣的好奇民眾。當然,還有莊漢威找來的十數名保全人員,他們要在連穎穎抵達機場時,幫她築起人牆,排開眾人,讓她順利的坐上前來接她的座車離開。

  而除了這些人外,林艷、簡成凱也來了,怎麼說跟她還有關係,這時候不來接機一下,做做樣子,也很奇怪。

  戎家的成員除了戎俊東以外,全員到齊,戎誠尤其激動,心中想著,待會兒見到連穎穎,一定要罵她幾句,說她心太狠了!而戎巧蓮只想問她,她為什麼要嫁給莊漢威。戎文強則想跟她道歉,雖然她勾引他是事實,但她遲遲不承認,又因此跟舅舅分開,讓家裡陷入死寂,所以他打算自己嚥下這個委屈,謊稱是他愛她不成,才捏造那件開房間的事,希望這番說詞可以讓她願意回到戎家

  不久後,終於,身穿凡賽斯雪紡連身白裙的連穎穎在四名隨扈的保護下走進入境大廳,粉雕玉琢的瑰麗容顏、如黑緞般的微髻長髮,顧盼之間,風采盡現,那抹高貴氣質令在場圍觀的眾人發出一聲聲驚艷的歎息聲。

  剎那間,鎂光燈此起彼落,一些記者開始往前推濟,後面的人又往前衝,一下子,現場一片混亂,保全人員們跟四名隨扈將她團團包圍,不讓採訪記者或民眾接近她,但雖然處在這片混亂當中,她依舊優雅,點頭、微笑。

  因為她是個被嚴格訓練各項禮儀十多年的芭比娃娃,面對外界時,該笑就笑、該點頭就點頭……

  可是她的眼神是空洞的,那抹笑意只停留在淺淺的嘴角,所以她也沒有瞧見擠身在人群中的戎家人,在四周混亂的推擠吼叫聲中,她沒有聽到戎誠急得大叫「英英美代子」的聲音,拄著枴杖的他還差點被推倒……

  隨後,她步出機場大廳被護送上了車子,遠離了機場內外的那一團亂。回到家門口,又是一群不死心的記者守在那,但在隨扈們的護送下,她安然踏進家門進入客廳,已在家中等候她多時的莊漢威為她倒了杯茶,她喝了一口,就將杯子放回桌上後,疲憊的靠進沙發椅背,閉上眼睛,她喃喃的道:「我不確定聽你的話回來是否對了?」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一切總得作個了結吧?一個人一直待在國外也不是辦法,再說,對付戎俊東那種悶男人也只能用這種方法逼他行動了。」

  她不知道,莊大哥說服她以將要結婚來逼戎俊東表態,所以才對媒體宣佈所謂的「喜訊」,就是要讓他知道,但——

  「萬一,他到婚禮舉行的那一天都沒有出現呢?」

  「那就嫁給我,我會守護你一輩子。」

  她倏地睜開眼睛,錯愕的凝睇著柔情的看著她的莊漢威。

  「我不會要求你履行夫妻義務,我只想守著你,只想給你自由,一旦你結了婚,依連老爺子的遺囑,身為丈夫的我就可以決定讓那四個隨扈遠離你的生命,你能自由的單飛,但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這裡,等著你……」

  這是他長久以來的心願,也是他惟一能表現愛她的方式。

  感動的淚水湧上眼眶,她忍不住的投入他的懷中放聲大哭,為什麼?為什麼?一個愛她的人,一個她愛的人,叫她如何選擇?愛情怎麼如此作弄人?

  莊漢威心疼的擁緊她,低聲安撫著,一直到四名隨扈「敲門進來,「莊先生,戎俊東先生找你。」

  莊漢威可以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兒身子輕輕一顫,隨即變得僵硬,心底明白一切的他放開她,看著淚漣漣的她,勉強一笑,「看來戎俊東是不會給我這個守護你的機會了,他來得很快。」

  然而此時,連穎穎的心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抬頭呆呆看著莊漢威示意那名隨扈帶戎俊東進來。她揪著一顆心,屏住氣息,沒多久,終於看到戎俊東走進客廳,但她卻被他的外表嚇了一跳,他憔悴許多,整個人的精神也不好,那件他原本穿來應該合身的LV灰色西裝顯得有些鬆垮,但即便是如此,他仍舊俊逸,男性魅力仍舊懾人。

  「恭喜你們。」這是他說出口的第一句話,讓她不知所措,但也有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你是特別過來跟我恭喜的?」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好久好久,眼神複雜,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我得去準備些結婚事宜,穎穎,你先幫我招待一下戎先生。」莊漢威嚥下那口硬在喉間的苦澀,笑笑的離開,他知道自已是笨蛋,還給情敵機會,但他把一切交由上帝決定,他相信是他的,就會是他的;不是他的,強求也沒用。

  莊漢威一走,客廳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兩人分坐一處沙發,眼神避開對方的。

  半晌,戎俊東先開口,目光移到連穎穎身上,「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決定嫁給他嗎?」

  她抿緊了唇,將目光對上他的,反問他,」你為什麼要知道?」

  他沈沈的吸了口長氣,十指交握,表情不甚自然,甚至有些緊張,「我以為你不愛他。」

  她嗤笑一聲,「那又如何?你在乎嗎?」

  「我——」他爬爬劉海,他如果真不在乎,又何必來找她,但雖這麼想,他脫口而出的卻是帶著漠不關心的話語,「你自己的幸福該自己去衡量,嫁一個你不愛的男人,你會幸福嗎?」

  她眼中冒火的瞪著他,或許對他還有些瞭解,她相信他沒有說出真心話,「你一定要這麼悶?不能坦承的說出你的感覺嗎?你不怕得內傷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坦白自己的情緒,何況,上次他向她坦白他的愛意,結果呢?

  連穎穎累了,看到他來找她,她真的好高興,但他說的話卻沒有一句是她想聽的!

  她苦澀一笑,「你一定聽過一句話吧,被愛比愛人幸福,我想這足夠解釋我為什麼要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了。」

  戎俊東無言。

  「何況,嫁人是我獲得自由的惟一方法……」

  「自由?」他皺眉。

  她苦澀一笑,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仰望著藍天,「約翰•柏格在『看的方法』一書中寫著,做女人,就是生在一個被指派、被養護的空間中,它的代價卻是使女人的自我分裂為二。她必須不斷地注意自己……當她走過一個房間,或當她為父喪而飲泣時……」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某方面而言,這就是我的生命寫照,而我的父親,即便在他臨終前,仍不忘將我的自由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中……」她概述父親的遺囑,「莊大哥答應我,只要我結婚了,我可以做回我自己,隨意單飛,不再有那些隨扈——」

  「可是你的安全呢?你是一個擁有近千億遺產的富豪女,對一些有心人來說,你是一塊肥肉。」戎俊東忍不住提醒她,而他相信這也是連震森將她的自由交到莊漢威手中的原因,他希望他能繼續保護她,讓她不受傷害。

  連穎穎搖頭,回頭看著他笑了,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笑容,「那些錢已不屬於我了,除了留下一筆可供連氏保險集團營運的周轉資金外,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將捐贈給慈善機構,而集團則由莊大哥繼承,日後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這是她出國這些日子來,所作下的重大決定。

  雖然莊大哥並不贊成她的做法,但還是如她的願,一旦婚禮結束後,這篇相關的新聞稿就會發出了。

  他蹙眉,「那你自己呢?」

  她優雅的聳肩,「扔掉那些錢來交換自由,我覺得很值得,而且,我有工作能力,我想到哪裡就去哪裡……」

  「可你要嫁給他。」他不由自主的打斷她的話。

  「每一對夫妻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莊大哥給了我自由,自然不會綁住我。」

  「但若照你父親的遺囑,能給你自由的男人並不限定於莊漢威。」戎俊東意有所指的說著。

  連穎穎定定的看著他,卻沒有聽明白他的語意,「沒錯,但我累了,厭倦等待,我想自由的飛了,你能明白嗎?」

  他明白,卻不知該開口說什麼?說他願意替代莊漢威嗎?可他們婚期已訂,他這會兒要挽留不會太遲了?

  「別談那個了,你瘦了很多,肯定工作太累了吧?」她尷尬的頓了一下,她還關心他幹嗎?「呃,恆園買回去了,大家一定很高興,我想去看看他們,可以嗎?」她連忙改變話題。

  他點點頭,表情卻很凝重,心沈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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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8:42


  戎俊東開車載著連穎穎回到恆園,除了戎文強跟戎誠外,眾人是又笑又叫,而連穎穎也從眾人口中得知他們都有趕到中正國際機場去看她,只是被隔絕在保全人員們所圍成人牆外,而且戎誠還差點被推倒了。

  「大雷公,還好吧?有沒有事?」聞言,連穎穎急忙走過去看站在一旁板著一張臭臉的戎誠。「不用看了,大半年都對人不理不睬的,現在又要當新娘子了,何必在這兒浪費時間!」他氣沖沖的拄著枴杖走回房間去。她眼圈一紅,淚水即湧上眼眶。

  「其實我爸是最想你的,這半年你不在,他天天都不快樂,知道你到達的時間,急著到機場去,也不管那兒人多他行動不便,見到你出現時,他急忙大喊,就怕你沒看到他,但人多聲音雜,你沒注意到,他一路回來都哭喪著一張臉。」克萊兒邊說還邊掉淚。「我去看看他。」連穎穎哽咽一聲,連忙上樓去找戎誠。

  眾人看她上去,目光隨即移到靜默不語的戎俊東身上,「你見到她了,有沒有改變她嫁給莊漢威的決定?」戎定廉問出眾人心中的疑問。他搖搖頭。

  「為什麼?舅舅!」戎巧蓮忍不住問,如果穎穎改變心意了,她不但有個情同姐妹般的舅媽,而且她跟莊漢戒也才有機會從朋友變成男女朋友,這不是最兩全其美的嗎?「一切都決定了,我又何必破壞他人的幸福?」

  「你指的是莊漢威的幸福吧,但穎穎呢?她愛的人是你。」戎惠心也忍不住提醒他。這種事,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被愛比愛人幸福,這是她說的,我相信她已經作好抉擇了。」戎俊東苦笑。

  「但相愛才是最幸福的吧,舅舅,穎穎說出那句話就表示其實她是無奈下的選擇啊。」戎巧蓮定定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去挽回一切。

  戎俊東沒有回答,他愛連穎穎,卻只能沈默的站在這兒,只因為她既然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成全她。此時樓上的開門聲讓眾人停止了交談,連穎穎難過著一張臉兒下樓來,眼角仍噙著淚。戎誠仍在氣頭上,理都不理她,只說除非她願意當他的孫媳婦兒,不然,他再也不跟她說話!老人家的個性像個鬧脾氣的孩兒,但仍讓她感到窩心,她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但他不知道,能改變這一切的人不是她而是戎俊東。

  「我想回去了。」她哽咽的跟眾人點點頭,走向門口,她的目光路過戎文強,先前的誤會讓兩人都無法將目光對上對方。

  「等一等,穎穎。」戎文強突地開口,一個箭步的攔阻住她的去路,「我要道歉,開房間的事是我捏造的,對不起。」「什麼?!」眾人嘩然,雖然他們早就這麼想過,但仍不敢相信。

  戎文強面對家人指責的錯愕目光,咬著牙,告訴自己要忍下來,這完全為了這個家,為了舅舅、外曾祖父「真的很抱歉,我還是很喜歡穎穎,不希望看到她跟舅舅有進一步的發展,所以伺機挑撥,撒了那個謊,我錯了,請你們大家原諒我!」他跪了下來,眾人無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連穎穎咬白了下唇,心情是激動的,她帶著淚光的黑眸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戎俊東,但他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他來說,戎文強的這個懺悔來得太晚。

  得不到任何回應的連穎穎黯然的轉身離開。而戎文強一人無言承受了家人的指責眸光,眾人對他,除了搖頭歎息外,什麼也不想說,這個家,變得更沈悶了。

  jj  jj  jj

  婚禮的準備工作如火如荼的展開,地點選在台北市區一座靜肅典雅的教堂內,隨著結婚日子一天天逼近,教堂內外的前置動作更加緊湊,紅地毯、鮮花、綵帶、五彩汽球等等,讓肅穆的教堂多了些喜氣及繽紛。但由於婚禮不對外公開,只邀請一些貴賓和少數親友觀禮,因此,有不少媒體希望莊漢威跟連穎穎能提供他們結婚照,但兩人口徑一致,因為公事繁忙,暫時還沒有時間拍婚紗照,而就媒體打聽到的卻是兩人根本沒有拍照的計劃,可都已選好禮服。

  而林艷等一行人,為了婚禮當日能順利的將優希里子變成正牌的連穎穎,也已經到過她前去挑選禮服的婚紗攝影禮服公司,佯稱要幫她準備搭配的首飾項鏈。除了問清楚她當天的造型外,還找借口向婚紗攝影禮服公司借走她訂做的那套純白的綴鑽新娘婚紗,再由其上的標籤找到製作廠商,由廠商口中他們得知,此款婚紗全省只有兩套時,他們隨即將另一套價值不菲的禮服買了回來。

  由於林艷還是連穎穎的繼母,因此,基於禮貌,莊漢威給了她一張邀請函,也言明她可以偕同簡成凱一同出席,但她必須答應不在婚禮上鬧場,不然,她會立刻被請出去,林艷明白他說的「鬧場」指的就是不許談錢字。

  她當然答應了,能混進去才是重要的,而三人左思右想,最後決定優希里子得先藏身在一隻大型皮箱內,由林艷拖著進入教堂,見著人便說,那是她精挑細選要送給女兒的新娘婚紗及配件,特別差人用手工縫製的。雖然知道女兒已經挑選了別家的婚紗了,但這完全是她的一片心意,女兒若看了不喜歡亦不接受,她也只得帶走,當然到時候被帶走的自然是連穎穎的屍體!一切都計劃好了,就等婚禮當天的到來。

  jj  jj  jj

  終於到了舉行婚禮的日子,這天的天氣並不好,天空陰沈沈的,雲層厚厚的,好像隨時會下大雨,而這樣的天氣像是在反映新娘子的心情。化妝師一大早就到連家為連穎穎化妝更衣,一襲純白剪裁大方的削肩低胸婚紗將她烘托得清麗可人,淡掃峨眉的淡妝更顯現她的天生麗質,毫無疑問的,她絕對是一個美麗動人的新娘子。但她的水翦雙眸卻帶著淡淡哀愁,在化妝師暫時離開她的房間,身穿白色燕尾服的莊漢威拿了一束紫玫瑰捧花進入,對眼前這個著白紗的佳人,他的心——通往跳,感覺真的像個要迎娶新娘的新郎一樣緊張興奮。

  「他不會來了。」連穎穎難過的低下頭。這個刺激他表明心意的計劃顯然是失敗了。

  聞言,莊漢威頓時從美夢中清醒,他做了個深呼吸,將捧花交給她,看著她盯著那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紫玫瑰,

  「還不到最後時刻,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何況,我已經將邀請函拿給他了。」雖然戎俊東當時是面無表情是嗎?她覺得已經沒有希望了,就算戎俊東去了教堂,他也不是為挽回她。轉過身,她順從的讓他陪下樓。兩人坐上了禮車,在六輛白色凱迪拉克轎車的隨行,繫著紅彩鮮花的禮車在路人日光注視下,緩緩抵達教堂,下了禮車,連穎穎隨即先進人休息室休息,莊漢威則到外面去招呼客人,但沒一會兒,他就領著戎定廉夫婦、戎惠心及其兒女來到休息室。在莊漢威離開後,眾人開口稱讚連穎穎漂亮,向她恭喜,但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頻溜向他們身後敞開的門。

  「俊東也來了,但他說待會兒你走紅地毯時就可以看到你,所以就不特別過來了。」戎惠心當然知道她想看誰,但她那個悶聲不吭的老弟真的很沒用,這段時間,她不知吼了他多少回要他來挽回穎穎,但爐子就是爐子!聞言,她難掩失望,但還有一個人她沒見到,

  「爺爺呢?」

  「他說他不想看你嫁給他孫子以外的男人,所以留在家裡,但交代我們帶這個來給你。」克萊兒從皮包裡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天鵝絨盒子交給連穎穎,她打了開來,裡面竟然是一隻祖母綠鑲鑽的婚戒,

  「這——」

  「這是爺爺結婚時送給奶奶的婚戒,奶奶過世後,他一直將它當成寶,誰也不許碰,但如今他卻托我們將它送給你,可見得你在他心中是個極讓他疼愛的小輩。」戎惠心向她解釋,替她將那只戒指套入她手指中,而連穎穎早巳淚流滿腮了。

  「外曾祖父原本是交代舅舅要親手交給你的,但他拒絕了,外曾祖父氣死了,還對他大吼若沒將你搶回去,他以後也別回去了。」戎巧蓮忍不住又說,卻引來母親使眼色示意,瞟向她身後,她愣了一下,一回頭,這才看到不知何時,戎俊東也來到休息室門口了。

  看他願意到這兒跟新娘子見面,眾人心有默契,全退了出去,並將門關上,但關門前,戎惠心還悄悄提醒他,

  「把握機會,婚禮還沒有開始呢。」看著心愛的女人為另一個男人披上婚紗,這樣的滋味還真苦!戎俊東靜靜的看著美若天仙的連穎穎,靜靜的吞嚥苦澀。半晌過後他開了口,「你很漂亮,是我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

  連穎穎嚥下硬往喉間的硬塊,點點頭,「謝謝。」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凝滯。

  連穎穎等著他說出什麼,但他一直保持沈默,她只得低頭,看著剛套入手中的那只祖母綠鑲鑽婚戒,「爺爺還好吧?」

  他點點頭,「耍了點脾氣,但沒事,你不用擔心。」

  她也點點頭,總覺得快被這凝結的氣氛悶得喘不過氣來了,她從座位上起身,想將門打開,讓空氣流通一下,然而,一不小心,她的手肘碰到先前放到桌上的捧花,整束花掉到地上,她彎腰去撿,戎俊東也彎身要拿,兩人的額頭就這麼碰撞在一起。一切彷彿都靜止了,他們相距只有咫尺,鼻對鼻,幾乎要碰上對方,而唇 ——戎俊東的目光移到她那僅距離自己的唇一兩公分的動人櫻唇,心卜通狂跳。

  「吻我。」連穎穎深情的看著他,低聲請求。

  而他,他該吻上她的,畢竟這一生,也許只有這一刻她是屬於他的,但他卻選擇退開。

  連穎穎難過的讓眼泛起了淚光,站起身,走到窗戶邊背對著他,她在幹什麼?再一次自取其辱嗎?

  「我不要我們之間的吻都帶著傷感,也不想再增加痛苦的回憶了。」戎俊東沙啞的聲音說出自己為何不吻她,第一次在墾丁沙灘的吻是離別、第二個吻則帶著懲罰,如果今天這第三個吻也帶著傷感,豈不更令人心痛?

  「我討厭你!」連穎穎拭去了淚水,哽咽的道:「我就要當別人的新娘了,你就不能面對自己的心?坦承你對我的感情嗎?」她轉過身來,面對他,含淚的秋瞳閃爍著怒火,「你是個該死的懦夫!」

  「我不是!」

  「你是!你願意來見我,是來跟我說恭喜的?請你問問自己的心。」

  他不是,他當然不是,他只是想來看看她,看看她而已。

  「戎俊東,我知道你三十四歲了,沒談過戀愛,對女人沒轍,自稱是個比我老的悶葫蘆,但你到底要悶多久?悶到你七老八十,還是悶到我為別人生孩子,當媽後,你才跑來跟我說你愛我?!」她氣煞了。這樣的言行舉止當然不符合她這個千金女,但她不吐不快,對眼前這個二愣子帥哥,也許就得跟老爺爺相處一樣,用吼的!戎俊東怔怔的瞪著她,簡直不知該作何反應?但她那一席話的確在他心中激起波濤,他不要她替別人生孩子,也不要她跟別的男人做愛,光想到那畫面,他就痛苦得想哭……此時「砰」的一聲,門突地被人用力的推了開來,而走進來的是林艷跟簡成凱。

  母子倆看到戎俊東也在,交換了一下目光,覺得事情真不順利,剛剛進入會場時上見到戎家那群人後,簡成凱趕緊忙著閃人,畢竟他和戎巧蓮有舊賬未清,而林艷又得應付對她拖著的那隻大型皮箱問東問西的人,耗了不少時間。這時間已是緊迫了,再過不了幾分鐘,新娘子就要走紅毯了,機會可是稍縱即逝。

  「呃,可以讓我跟新娘子獨處一下嗎?」林艷朝戎俊東點點頭。

  他先看看沒有異議的連穎穎,再瞪了曾經欺侮外甥女的簡成凱一眼,這才冷著俊顏離開房間。林艷跟兒子使一下眼色,簡成凱點點頭,走到門口將門偷偷上鎖後,再趁母親擋住連穎穎的視線的空檔,將大型皮箱打開。蜷縮在裡面的優希里於吐了一口長氣,瞪了他一記,時間拖那麼久,差點沒將她給悶死了。而連穎穎根本沒有注意他們在幹嗎,連正眼都沒瞧一眼,她在生氣,生戎俊東的氣,簡直快氣炸心肺了,要他開口說他愛她,要她嫁給他,這麼難嗎?難道連這種話也要她替他說?

  林艷朝她虛偽一笑後,上下打量起她,「更是漂亮啊,連這婚紗也漂亮,看來我特別差人縫製的婚紗是白費的了,不過,你還是瞧一瞧,這是我這個繼母的心意呢。」

  連穎穎皺起柳眉,看著林艷突然退到一邊,然後,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她居然面對著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連身上的禮服都一模一樣的「自己」?「別輕舉妄動,也別喊人,我的槍正對著你呢。」簡成凱在一旁提醒她,她呆呆的將目光移向他,這也才看到他正舉槍對著自己。「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逼自己要冷靜,雖然眼前的情況匪夷所思。「沒什麼,只是你這個連穎穎將永遠消失,而我將永遠的取代你!」優希里子冷笑一聲,朝簡成凱點點頭。他勾起嘴角一笑,對著臉色蒼白的連穎穎道:「再見了!」得意的扣了扳機,手槍裝了減音裝置,外面的人是聽不見的。但這一槍居然沒中,連穎穎彎腰逃過一劫,還慌忙大聲呼叫:救命啊!」

  「你這白癡!」優希里子氣得對簡成凱怒吼,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手槍,對著拚命呼叫的連穎穎連開數槍,但她的運氣該死的好,再加上她原本就身手矯健,居然讓她一一逃過。

  「我頭一回拿槍殺人,一槍沒中還算正常,但你呢?別將子彈用完了,到時候就沒戲唱了!」簡成凱不爽的在旁邊說起風涼話。

  「兒子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她鬥,快點擺平那女人,有人來了!」聽到外頭響起的腳步聲,林艷慌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穎穎,開門,穎穎!」聽到呼救聲,在附近徘徊的戎俊東隨即衝回休息室門口,還拚命的敲門,然後,莊漢威還有些親友們的聲音都陸續傳來。

  「糟了!糟了!」簡成凱也慌了,哪想到捉住連穎穎,他只想落跑,但如今能往哪裡跑。「反正沒我們的事吧?這一切都是裡子策劃的,被逮住了也不關我們的事!」林艷看著被踹得砰砰作響的門,忐忑的頻嚥口水。

  「裡子?!」聞言,躲到洗手間的連穎穎,難以置信的瞪著那個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優希里子,「你是裡子?」適才情急之下,她根本沒認出她的聲音。

  她笑了,「是啊,花了一大筆整型費換來了這一張臉,我費了那麼大的勁,絕不能什麼都沒得到,對不對?」

  語畢,她突地轉身,對著林艷跟簡成凱連開數槍,兩人驚愕的看著她,但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倒臥在血泊中。

  連穎穎見狀倒抽口涼氣,面色如土的跌坐在地上,下一秒,察覺門快被打開的優希里子將槍扔到她的腳邊,並轉過身低頭假裝掩面哭泣,她瑟縮一下,整個人開始發抖。

  而就在此時,門被踹開了,第一個衝進來的是戎俊東,看到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他臉色丕變,急忙將哭成淚人兒的優希里子抱人懷中,「沒事了,沒事了。快叫救護車!」他向門口大叫。莊漢威和戎家人也衝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兩人和那一大灘血皆倒抽口涼氣,一臉驚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她殺了他們。」優希里子哽咽的靠在戎俊東的懷中,指著跌坐在洗手間門後的連穎穎。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這一看,不約而同發出一聲聲的驚呼,由於進門後的第一幕太過懾人,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那裡還坐了一個連穎穎!連戎俊東都傻了,他看著懷中這一個,再看看另一個,「這、這是——」

  「她們有一個不是穎穎,也就是那天帶我去開房間的壞女人,原來是有兩個人,兩個人!」戎文強突地開口,一切都清楚了,原來有兩個連穎穎。眾人經他一提點,也不禁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是場誤會。

  「但怎麼會?」莊漢威看著兩個連穎穎無法分辨真假,尤其兩人的外貌、服飾全部一樣。

  「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她是優希里子,她整型換來我的臉,說要永遠的取代我!」連穎穎哽咽的看著眾人,再看著抱著優希里子的戎俊東,忍不住放聲大叫,「你抱的是別人,你這個笨蛋,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悶葫蘆!」他心中猛地一震,低頭看著懷中淚汪汪的優希里子。

  優希里子的心臟此時也是卜通狂跳,但她告訴自己只要騙過這一關,她就贏了,「你相信她的話嗎?我才是真的,我親眼看她殺了他們兩人……」她裝出一副驚嚇過度的柔弱樣。

  「我看這個才是真的吧?連穎穎是個有教養的富家女,說話哪會大小聲,還罵人呢!」一些賓客在一旁竊竊私語。

  「就是,就是。」在他們的印象中,連穎穎是懂禮貌又柔順的女孩。

  但戎家成員別有看法,「不對,在洗手間門後的那一個才是穎穎,她跟我爺爺就是這樣沒大沒小,大小聲的。」戎惠心肯定的說著。

  「不是!」

  「不是!」

  就是眾人爭執間,戎俊東突然推開懷中的優希里子,快步的跑到跌坐在洗手間地上的連穎穎身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憂心忡忡的問:「你受驚嚇了,有沒有受傷?」

  她破涕為笑,「你確定我是真的了?」

  他笑了起來,舉起她的手,上面有一個祖母綠鑲鑽戒指,「確定是你。」

  她笑了,沒想到老爺爺的禮物居然成了她辨識身份的證物,但是,她挑起一道柳眉,「若沒有這個成指,你就不確定是我了?」

  他搖搖頭,深情的凝睇她,「我能確定,因為你們的眼神不同,你的眼睛裡有一樣她沒有的東西。」

  「什麼東西?」

  他笑了,「愛情,你的眸中有著對我的深情。」他明白自己誤會她了。

  「那你呢?你的眸中有沒有對我的深情?」

  他愣了一下,隨即尷尬的反問她,「你沒有看見嗎?除此之外,我的眸中還有深深的歉意。」

  她笑了,唉,悶男人就是悶男人,她還是習慣一點吧,至少他用「眼神」承認他愛她了!

  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知道大勢已去的優希里子被隨後奔進門的警方捉走,被抬上救護車的林艷母子,則因為失血過多宣告不治。而婚禮取消了,雖然莊漢威將新郎胸花別回戎俊東的胸前,但他不想在這個染血的日子與連穎穎走上紅毯的另一端,所以決定將婚禮延期,而重新製作的邀請函上印的新郎名字自然改成戎俊東了。

  由於連穎穎找到了良人,因此,莊漢威信守承諾撤走了四名隨扈,也想將連氏保險集團交由戎俊東掌管,但他拒絕了,並且還依連穎穎的願望,將其名下財產捐給慈善機構,僅留一筆周轉金在連氏保險集團,續聘莊漢威為總裁。

  連穎穎成了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但她不想四處飛了,她留在恆園當家,當個管家婆,她得管管疼愛她的丈夫,不可以為了他的辰電集團而工作過量,也幫助那個天天跟她吊嗓子的老爺爺扔掉枴杖,自己走路,雖然他完全脫離輪椅已經讓她很開心了。而她還可以管管文強跟巧蓮的戀愛,雞婆的要戎惠心再去找個好男人,當然,婆婆愛打的麻將嘛,是要打趁現在,公公愛爬的山,也是要爬趁現在。

  因為再過不久,恆園有個小寶貝要誕生了,她這個管家婆要升格當媽咪了喔,公公婆婆可能得幫她這個年紀輕輕的媽咪照顧戎家的新成員,因為她是個新手媽咪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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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39:10

元蓉-辣妹駭客(辣妹當家之三)

抗議!抗議!  
是他自己的電腦保全系統太遜不堪一擊,  
讓她這天才腦袋三兩下就Game  over說再見,  
他怎麼可以很土匪、很流氓的扣押她,  
而為了逼她招供,他更是極沒品的耍賤招——  
問個問題,若她不回答就脫她一件衣服,外加上下其手!  
在變態男的惡勢力下,她這天才女駭客也只能舉雙手雙腳投降,  
答應他再設計出一套更精密的保全系統補償他,  
可不是說好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研究室打擾她,  
怎麼?他不是人嗎?竟習慣成自然的有空沒空就往她這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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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效樓層,該篇已經被刪除
無效樓層,該篇已經被刪除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41:10


  凱坐在床沿上,面色沈凝地看著床上讓他一掌擊昏的東方女人。

  從菲妮那天來找他之後,他幾乎可以確認,就算這個女人不是那名網路駭客,但也必定是同夥,因為她就是那名竊賊。

  因此他開始部署捕捉獵物的計劃,大膽的推斷她拿走紅寶石只是一時的好玩,故意以奈德太太的名義,一連幾天在報上刊登失竊的紅寶石是她具有紀念性的寶物。

  果更,在埋伏近一個星期後,今晚,總算讓他給逮住了!

  她有向夥嗎?又有幾人?

  在俱樂部和她在一起的那幾個女人,會是她的同夥嗎?

  而破解他電腦保全系統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藍眸瞅著那張細緻白皙的漂亮臉蛋,濃密而卷長的眼睫毛,俏挺的鼻樑,雖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不可否認的,她是他見過最美的東方人。

  她是哪一國人?韓國?日本?還是中國?

  俱樂部一年的會費要十萬塊美金,想必她的家世背景不可能太差,她是居住在英國,還是來英國留學的?

  想到她可能出自於好玩而做了這些事,卻讓他損失慘重,聲名蒙上一層恥辱,他非得要她為這種任性妄為的後果,付出代價。

  她也差不多該醒來了,等她醒來,她一定會後悔曾參與破壞他龐迪斯聲名的行動。

  深眸瞄到她手臂上所帶的一隻金手鐲,那天在影帶上,就見她和幾個女人拿著這鐲子,像在討論什麼似的,他好奇的舉過她的手,然後拔下她的金手鐲。

  是一個寬約兩公分,樣式厚重、古老的金手鐲,有什麼特別的嗎?

  叩叩叩!  

  「龐迪斯先生,愛德華醫生已經準備好了。」山姆帶著凱的家庭醫生一同走進王子的房間。

  凱起身,隨手將金手鐲給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好,替她打針。」

  「是。」年近五十歲,擔任龐迪斯家的家庭醫生超過十年的愛德華,拿出一支細細的針商來。

  凱冷冷的看著愛德華醫生為東方美女注射針液,他沒時間跟她耗下去,他急欲想知道她的同夥還有些什麼人?

  他要她一五一十的全盤告訴他。

  手臂上一個刺痛,讓貝芙麗眼皮抽動了下,微吟出聲。

  她眨了下眼皮,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面前站了三個男人,讓她詫異的驀地坐起身來。

  她驚訝的張大眼睛,看著前面的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凱.龐迪斯,另外兩個男人她不認識,但其中一個正收著一支針筒。

  她剛剛感到手臂有一陣刺痛,難道她……被人注射了某種東西?

  「你們想做什麼?」握著手臂仍感到刺痛的地方,貝芙麗緊張的問著。

  「你放心,剛剛注射的不是毒品,只是一種麻醉劑。」瞧見她那雙睜開的水亮黑眸著慌張,凱不疾不徐的說著。

  「麻醉劑?」為什麼他要為她注射這種東西?

  「你放心,只是要你待會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讀出她臉上困惑的神情,凱低沈的回著。

  但剛剛那一劑,與其說是麻醉藥,迷幻藥應該是比較貼切一點,因為剛剛那一注射,為的就是讓她的意識迷亂,然後可以照實的回答他待會要問的問題。

  「你們先出去。」凱讓山姆及愛德華醫生先出去。

  「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紹,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凱站在原地不動,深不可測的藍眸直瞅著她。

  瞧見她低頭,她果然知道他是誰。

  「那你是誰?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她以為他知道她的身份了,原來他還不知道她是誰?

  「你是誰?從哪裡來的?」凱雙手環抱在胸前,緩緩地從床尾走向一旁,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張美麗的臉孔。

  「我……」或許她應該設法逃出這裡,貝芙麗左手不動聲色的模向她的右手腕,不見了?「我的金手鐲呢?」

  「在桌上。」凱用眼角示意她的金手鐲放在桌上。

  「怎麼會……」貝芙麗看向距離自己兩公尺遠的桌子,她必須拿到金手鐲,因為那可以幫助她逃離這裡。

  「我要我的鐲子……啊!」

  貝芙麗想也不想,立刻跳下床,直想拿過放在桌上的金手鐲,但腳才剛踩到地上,卻發現全身無法使力,身體支撐不住而倒坐在凱的面前。

  「呵,藥效開始發作了!」凱跟著蹲下,俊臉有著詭異的笑容。「你放心,你的鐲子放在那裡不會有人拿走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沒錯,她的確感到身體有點沈重,麻麻的,力量也逐漸失去。

  「想要你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凱二話不說,大手抱起倒坐在地上的可人兒,將她直接抱到床上。

  貝芙麗雖想舉起手抵抗,只是手雖然可揮動,但卻完全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將自己給抱到床上躺著。

  「別再作無謂的抵抗了,沒有用的。」凱坐在床沿,順勢用上身將她整個人給壓制在床上,一手抓過一手,將她的雙手給壓向兩旁。

  「告訴我,你是誰?」他的深眸狠狠地盯著還想做反抗的東方美女,「這有,誰是主使者?破解電腦程式的又是誰?你們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我……你先放開我!」貝芙麗慌張地喊著。

  他的大手抓得她的手腕發疼,而且讓那有力的胸膛給緊緊地壓制著她,一股龐大且無形的壓力,瞬間全擠壓在她的胸口,教她全身難受。

  「不,先回答我的問題。」還真是雇哪!凱鉗制她細腕的大手,不自覺地又施加了點力量。

  「我的手……好疼喲!」貝芙麗覺得自己的雙手又麻又痛。

  瞧見那張悄臉痛苦的喊著,凱抿了下唇,鬆開她的雙手,反正她也沒有力量抵抗他。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凱的俊顏再次偎近,大手鉗制住她的下頷,藍眸緊凝著那雙清湛的盈盈水眸,他要她回答他的問題。

  「我……」與那張俊臉距離不到五公分,貝芙麗感到胸口那股壓力更劇烈了。

  除了家人,她不曾與哪個男人這樣接近過,面對他這樣緊迫盯人的凝視,貝芙麗覺得自己一向沈穩的心,此刻卻緊張地呼亂起伏著。

  「回答我的問題!」凱有點失去耐性。

  她明明就已經讓他給施打了迷幻針,但卻還是這麼倔,瞧她那副不妥協、拒辱的冷傲模樣,教他內心的怒火更焰了。

  充斥怒焰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神色,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千金大小姐,或許,他該換個方法來逼問。

  「看來,不來點特別的,你是不會說。」凱僵怒的俊顏,嘴角泛起一抹令人不寒而顫的詭笑來。

  「你……想要做什麼?」那俊魅而詭異的笑容,讓貝芙麗感到有些不安。

  難不成他要用什麼酷刑嗎?或者要替她注射毒品?

  「你馬上就會知道。」凱俊美的臉龐,露出的那抹邪笑更深濃了。

  「你這個大變態,快住手!」她生氣又難堪的尖喊著。

  貝芙麗不敢相信他所謂要來點特別的,居然是脫她的衣服!

  堂堂一個龐迪斯的領導者,居然是個變態的男人!

  「要我住手可以,老實的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他沒想到會聽到她的尖叫聲,他還以為她什麼都不怕哩!

  「我……好,我說!」見到自己的上衣遭剝除,貝芙麗慌張地喊著。

  「我叫晴雅,是中國人,來英國留學的。」反正她長得一副純正中國人的模樣,諒他也看不出她其實是個混血兒。

  「還有呢?繼續說!」凱勾起她深藍色的上衣,然後甩到一旁去。

  「不!你先住手,我才要再說。」無法使力的雙手,只能圈抱住自己幾乎光溜的上身,貝芙麗氣極地漲紅了臉,生氣的要他住手。

  凱凝視著她白皙的美麗臉龐,泛上一層紅暈,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那種又氣又羞的嬌艷模樣,是那麼的可愛。

  不知怎地,她愈想反抗,他就愈想捉弄她,瞧見她那慌張、生氣的反應,讓他內心的怒火減低不少。

  「如果你不想我繼續的話,最好快點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說著,他大手開始解開她褲子的鈕扣。

  貝芙麗瞠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在做什麼,更不敢相信他就是她之前在女王宴會上所見那個看似優雅的男人,他真的是一個變態!

  感到自己褲子的鈕扣讓人給解開,貝芙麗身子猛地戰悸著。「沒有什麼主使者,從頭至尾,都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凱拉住她的褲子,輕易且熟練的扯下她的褲子,一雙修長筆直的粉腿,完美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凱扯動了下嘴角,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美腿,他還記得,這雙美腿習很有韻律地舞動著。

  想起那一幕火辣的脫衣舞秀,凱莫名的感到喉嚨一陣緊澀。

  身上只剩貼身內衣褲的貝芙麗,更顯露她的好身材,深邃的藍眸竄過一抹異樣神色。

  瞧見那雙藍眸盯著自己的身體,貝芙麗感到渾身不自在,只想結束他的審問。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破解電腦方程式,只是覺得新鮮、好玩,所以我並沒有拿走什麼奈德先生家的貴重物品,甚至最後連紅寶石也送回去了。」貝芙麗聲音微抖的急說著。

  儘管自己的意識逐漸薄弱,讓她說出實情,但腦海某處,仍是記得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還有呢?」

  看著她雪白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令他感到很好奇,現在的她,不同於跳脫衣秀時給人的那種狂野、豪放感覺,反而像是個生澀的處子,但她可能還會是個處子嗎?

  「沒有了。」她都已經全說了。

  「真可憐,怎麼會抖成這樣呢?難道是沒有說實話?」深眸一凝,大手撫向她垂放在兩側的長髮,然後有意無意地觸摸著她光裸的手臂,語氣和緩卻又有著強悍意味。

  「我說的都是真的。」此刻,她覺得頭腦開始有點不清楚了,甚至有股陌生的恐懼。

  從她晶眸裡慌亂的神情看來,她現在所說的似乎是真的。

  「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嗎?」凱邪魅的大手順著她的手臂向上,撫過她的細肩,然後輕撫著她的粉頸。

  她如嬰兒般的柔嫩肌膚,摸起來的細膩的觸感,令人感到相當的舒服。

  「我……你先住手,我願意賠償你的損失。」他溫熱大手的觸摸,教她全身繃緊!

  是因為被施打迷幻針的緣故嗎?以往對於陌生的事情,憑她的聰明,她通常很快就可以學會,然後解決。

  但現在,對這種男女身體接觸的問題,她在書上多少閱讀過,但真實的碰觸,卻讓她失去平日的冷靜,那種怪異灼熱的觸摸,讓她害怕,同時在心裡掀起一種莫名的渴望來。

  「呃?你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他很好奇。

  「我可以替你設計出另一個程式來。」給她時間,她絕對可以設計出最精密的電腦保全系統程式。

  「是嗎?」愛煞了那觸感細膩的肌膚,凱的大手不斷地在她粉頸、鎖骨以及細肩上來回磨蹭著。凱意外發現,她嬌美的身子很敏感,只要他輕輕一碰,馬上可以感受到她發熱的顫抖著,這種意想不到的反應,讓他的身體不自覺地亢奮起來。

  看著那張小臉,變成一顆鮮嫩的紅蘋果,連頸子都紅透了,一股衝動,凱低頭吻向那戰悸的粉頸,深深一吮。

  「我……嗯……」貝芙麗緊咬住下唇,才沒有因他的親吻所帶來的酥麻麻刺激感受而尖叫出聲。

  儘管她咬住嘴唇,還是逸出一聲嬌吟,那讓他在她馨香的柔嫩頸間,更忘情地落下紅痕。

  不同於喬伊絲或其他情婦的成熟豐滿,也沒有超高的歡愛技術,但底下有些倔強的生澀身子,卻強烈地挑起他體內每一根慾望神經。

  慾求不滿的舌,挑情地舔吻著她緊抿住的雙唇,直到那柔嫩的朱唇鬆軟,便迫不及待地深深探入她的嘴裡,慾望濃烈且急切地汲取甜美的蜜津。

  他不知道自己原本玩弄的心態,何時變得認真起來,甚至還渴求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

  一開始他只是想玩弄、狠狠的教訓她,但此刻,觸摸著那軟玉芳香的身子,雙腿間的灼熱感受,告訴他,他有多麼地想要她。

  連白癡都可以看出那雙藍眸眼底滿強烈慾望,更不用說他高大結實的身軀,強而有力的壓制在她的身上,意圖有多麼的明顯。

  貝芙麗被施了迷幻藥的身體,早已使不上力逃脫他的鉗制,僅存的一絲意識在他一吻再吻,幾乎奪去她呼吸的熱吻下,逐漸逃離腦海。

  他的掠取強悍又粗蠻,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一次又一次地製造出她不曾體驗過陌生卻又令人戰慄的歡愉。

  不管她是因為藥力的關係,抑或者真的臣服在他高超的技巧裡,他喜歡她現在這個迷茫的神情,紅通通的小臉,透出嬌艷欲滴的誘人色彩,讓他迫不及待地想擁有她。

  激情交合,由最初的溫柔,漸變狂野,而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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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42:20


  這是什麼情形!

  貝芙麗蠕動了下身子,悠悠地在一個溫熱寬大的懷裡醒來。

  這是這個星期以來的第幾次,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她在他懷裡醒來。

  自從一個星期前那個下午,兩人在研究室激烈歡愛後,隔天晚上,他便不請自來的走進她的房間,然後強硬的抱起她,一次一次的愛著她,非得到她幾乎昏倒了,他才肯停下來。

  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她猜他應該是睡得很熟,因此貝芙麗微仰起頭,凝視著他俊美的臉龐。

  這好像是第一次,她這樣真正地看著他的長相,她無法否認,他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個男人。

  那是一張稜角分明、曲線完美的臉龐,濃密的眉毛,讓他過於英俊的臉龐,看來英挺又顯現出一種充滿自信的個性;強而有力的下顎,給予人一種威厲感,寬大而厚實的唇,碰觸自己的唇時,給她一種佔滿、溫熱的感覺……

  發現自己居然欣賞起他時,貝芙麗眉心不由得蹙緊,她怎麼會去欣賞一個根本就是一頭野獸的男人呢?

  說他是一頭野獸一點都不為過,而且還是一頭精力充沛的野獸,至少在床上他是如此,經常折騰著她喊救命了才肯放開她,不是聽說他有許多的情婦嗎?為何這一個星期,他可說幾乎是每個晚上都來研究室。

  不去猜想他抱自己的原因,或許只是為了報復她讓他損失慘重,抑或者只是想玩弄她,但令她內心困惑的是,雖說他的態度強悍,但她卻是一次又一次順眼在他火熱的索取下,無力抵抗。

  真的是因為他對她的威脅,而讓她不得不屈服他嗎?那麼一開始的被動,到最後的主動迎合,又是為什麼?

  紊亂的思緒讓她重重的歎了口氣,隨即翻轉過身,背對著擾亂她冷靜頭腦的男人。

  「為什麼看了我之後,歎了那麼大口氣呢?」

  凱的聲音在她的髮梢上傳來,讓貝芙麗沒由來的背脊竄過一陣涼意,他居然裝睡!

  當她在他懷裡動了下,他便醒來,發現懷裡的可人兒正抬眼看著他,於是他不動聲色的裝睡,想看她想做什麼。

  他好奇她剛剛那聲歎氣為何而來?

  「說呀,為什麼歎氣?是因為發現我真的長得很帥嗎?」凱大手摟住她的纖腰,他對自己的長相充滿自信。

  「你很無聊,幹嗎裝睡。」貝芙麗羞赧地咬了咬下唇,欲拉開抱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準備下床。

  「還很早,再多睡一會兒,否則你會睡眠不足,這樣會沒有精神作研究的。」才七點多,而他們一直到淩晨三點多才睡。

  他也會知道她會沒有精神作研究?「想我有精神作研究,那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這個星期,她所有體力幾乎都是讓他在床上給耗盡,而研究,根本就做不到一天的工作進度。

  「不行!」凱堅決有力果斷地回道,環抱在她細腰上的大手,將她更摟向自己的胸膛。

  兩人前胸貼後背的抱在一起,讓貝芙麗身子忍不住縮了下,此刻別說讓她繼續睡覺,搞不好他還會……她試著推開那只環住自己的大手,但怎麼也推不開,「你不是有很多的情婦嗎?為何不去找她們呢?」

  「你很在意我有多少情婦嗎?」凱聞著她淡淡的髮香,低沈地說著。

  「我很在意你為何不去找她們。」低喘一聲,貝芙麗不得不放棄掙扎,因為她發現她愈想掙脫,他就抱得愈緊。

  「不去找她們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我現在就只想要你。」這是他這一個星期以來的感覺。

  沒錯,他是有許多的情婦,但自從抱了懷裡這個外表冷艷,卻有個火熱又誘人美妙胴體的東方美女後,他對其他女人就再也沒興趣,就只想要她,女人給他如此強烈的感受。

  「那你什麼時候才會玩膩我?」貝芙麗感到很無力。

  聞言,藍眸閃過一抹怪異輝芒,他將她柔軟的身於緊緊地抱在懷裡。「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晴雅小姐,您午餐又沒有吃了。」瑪麗亞中午一點左右端了杯新鮮果汁進到研究室。

  「對不起,我真的吃不下。」貝芙麗為浪費食物而感到抱歉,但是她真的沒有胃口。

  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距離她預定的十天,只剩下一天,工作進度嚴重落後,這是她第一次無法在自己定下的時間內完成工作,讓她心煩的沒有任何食慾。

  「可是您這樣對身體不好。」瑪麗亞將果汁放到桌上,「要不我替您做一些點心,您想吃什麼樣的點心,鬆餅或蛋糕?還是其他的?」

  「謝謝你!」貝芙麗回以一抹微笑,然後拿起果汁喝著,「不用替我做什麼點心,我現在只想專心工作,你放心,晚餐我一定會吃的。」

  「這樣,那晚餐我會幫您多準備一些。」瑪麗亞收著桌上的餐盤,在走出去的同時,凱正好走進。「龐迪斯先生。」

  貝芙麗看了眼凱,隨即冷淡地轉過身,看著電腦。

  「你都沒吃東西?」凱瞟了眼原封不動的食物,然後搖了下頭,讓瑪麗亞先出去。

  「吃不下,我想趕上落後的進度。」貝芙麗依舊是面對著電腦屏幕。

  「是不是在研究室待太久了?你要不要到樓下花園走走?」一直悶在同一個空間,會沒有食慾那是當然的。

  「不用了,我很忙,沒空再浪費時間。」時間對她而言是很緊迫的,她哪還有空去外邊花圈浪費時間。

  對於她冷漠的說話態度,讓凱內心感到很不是滋味。

  「今天傍晚我將塔私人飛機去法國,三天後才會回來。」

  「咦?」貝芙麗驚訝的看著他,他要去法國三天,真的嗎?想到未來三天她可以全心全意的研究設計新的程式,臉上難掩興奮。

  瞧見她麗顏上那抹興奮的神色,凱俊顯不悅地抽搐著。「你就這麼高興我不在這裡?」

  這一個多星期來,他們每晚都在一起,習慣晚上抱著她睡覺的凱,若不是這次有重要的會議,他是不想離開她的。

  而他專程進來告訴她,以為她多少會有著跟他一樣的心情,結果,非但沒有一絲不捨,她居然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這讓他心情大大的惡劣、低落。

  瞄到他發怒的神色,貝芙麗收斂起歡喜的心情,搞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難不成還要她流著淚說再見嗎?

  但為了趕上進度,好讓自己早日離開這裡,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惱他,誰知道脾氣令人捉摸不定的他,又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沒有,祝你一路順風!」貝芙麗撇了撇嘴角。

  「是真心的祝福我嗎?」充斥怒火的藍眸,緊瞅著她閃爍不定的黑亮晶眸。

  「當然!」她不畏懼的迎向他那雙怒焰的藍眸。

  「那就順便也祝福你自己吧!」凱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來。

  「你、你什麼意思?」貝芙麗眼皮不安的跳動著。

  「怕你一直待在這勇不只會食慾不好,還可能會悶出病來,所以,我決定讓你好好的休息幾天,你跟我一起去法國。」

  聞言,貝芙麗的臉上冒出許多黑線。

  「讓人送來了餐點,你先乖乖的在房間,下午一開完會我就會回來,然後再帶你出去玩。」

  早上九點多,凱套上西裝,看著疲憊地趴睡在床上,露出雪白纖脊的可人兒,低頭親吻了下粉嫩的肌膚,然後掛著滿意的笑容走出房間。

  這哪叫讓她好好休息幾天,跟他在一起,她恐怕都不會有好好休息的時間。

  雖然身處在巴黎最豪華的酒店裡,但讓人強逼一起來的貝芙麗,一點也沒有渡假的愉悅心情。來到法國,無疑是讓她進度已經嚴重落後的工作,雪上加霜!

  她真的搞不懂凱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不是說要她在最短的時間內,賠償他的損失嗎?但又拚命的纏著她,現在,還硬帶著她一起來法國,難道他已經不在乎他的電腦保全事業的客戶,就要讓敵手給全部佔有了嗎?

  可,就算他都不在乎好了,但她可不同,她是巴不得能極早解決問題,離開他的威脅、鉗制,然後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這個男人。

  闔上沈重又疲累的眼皮,貝芙麗移動了下身子,調整出最舒服的睡姿,呼嚕地再度睡去。

  待她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不知道凱幾點要回來,有點無聊的她,慶幸瑪麗亞替她準備了泳衣,換好泳衣,套上一件短衫,她決定到樓下的飯店遊泳池遊泳。

  凱在下午三點回到酒店,走進房間,不見應該累得還在睡覺的美麗人兒,讓他一顆心全糾在一起。

  「晴雅?」低沈的嗓音,有一絲緊張。

  她離開了嗎?

  俊顏有著不曾有過的慌亂神色,凱大步地走向房門想到外頭找找,可,用力的打開房門時,卻意外看見穿著泳衣,正打算開門進入的貝芙麗。

  「你回來了?」貝芙麗讓突然打開的房門給嚇了一跳,「發生了什麼事嗎?」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糟,又有點嚇人。

  凱緊窒難受的心,在看見站在門外的人兒後,頓時放鬆下來,但一種失而復得的複雜情緒,卻教他不由得發起怒火來。

  「你去哪裡了?」凱怒不可遏地拉過她的手臂,強力地拉進房間裡。

  「我當然是去遊泳。」看她穿泳衣,他不會以為她是穿這樣去逛街吧,

  瞧她一臉悠哉的模樣,與自己剛剛混亂的心形成強烈的對比,凱內心的怒火更烈了。「我不是要你乖乖在房間等我回來嗎?」

  「但我很無聊啊!」看著他怒氣騰騰的神情,貝芙麗無辜的臉上滿是困惑,難道是因為她擅自,跑去遊泳,他就這麼生氣?

  鄧雙手捧住她困惑的美麗粉臉,不發一語,低頭覆上那紅艷如菱的小嘴,彷彿想要撫平自己剛剛那慌亂窒悶的心。

  「你……唔!」他強而有力的吻,吻疼了她的唇。

  她是不是看錯了?對,她肯定是看錯了,一向給人穩重又充滿自信的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什麼事而感到慌張?

  「嗯……你想幹嗎,我剛遊完泳,全身全是濕的。」貝芙麗雙手推抵在他的胸膛,泛紅著臉,輕喘著氣。

  凱二話不說,抱起她濕透的身子,大步地走向浴室。

  「這個戒指給你!」

  有天早上,凱準備離開研究室時,自口袋拿出一隻戒指。

  自從一星期前從法國回來後,凱對她的鉗制,真的可用「纏」字來形容。

  現在除了工作,所在的時間他都會到研究室來,就連假日也整天待在研究室裡,而有所不同的是,有時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在他一慣冷凜的臉上,她偶爾會發現一抹溫柔的神情,不過,她一直認為是自己看錯了,他怎麼可能會對她溫柔?她可說是他報仇的對象呢!

  還有,她發現最近他變得超愛生氣,有時她只說了句再簡單不過的話,他就一臉怒氣的看著她,因此她索性都不說話,可,沒想到不說話也不行,他的怒火似乎更大,搞得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她怎麼樣?

  貝芙麗看了眼凱放在桌上的戒指,那是只手工很精緻,兩旁是用黃金鑲嵌而成的紅寶石戒指,看得出年代久遠,想必價值不菲。

  莫名其妙,他幹嗎突然送她一個這麼昂貴的戒指?

  「我不需要你送東西給我。」貝芙麗冷淡的拒絕著,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她才不要他送東西給她咧!

  「我這不是送給你,而是給你的,你就戴上吧!」凱拉起她放在鍵盤上的左手,強硬地替她將戒指給戴在手指上。

  「你……」她真的沒見過比他更蠻橫無理的男人。

  凱替她戴上戒指後,舉高她的手,俊美高傲的臉龐泛起一抹迷人的笑容。「你戴起來很漂亮。」貝芙麗讓凱此刻的舉動,給弄得一怔一愣的。

  凱滿意的親吻了下她的手背,然後走出研究室。

  貝芙麗看著手上讓人硬戴上的戒指,想起他剛剛那般溫柔的親吻著她的手,她對他,愈來愈不瞭解了。

  他究竟為什麼要送她戒指?用意是什麼?而且還出現像剛剛那樣溫柔的舉動,問題一直盤旋在腦海裡,無法厘出完整且清楚的答案來。

  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因為他送了戒指而思緒產生混亂時,貝芙麗馬上拿下手上的戒指,她不想讓它搞亂自己冷靜的頭腦。

  管他為何送戒指給她,此刻她只要做好自己的研究,然後早一點離開這裡。

  中午過後,研究室門口出現一個不速之客。

  是一個身材妖嬈的金髮碧眼美女,她是誰?貝芙麗困惑地看著她。

  金髮美女像是知道她的疑惑,因此主動開口說道:「我叫喬伊絲,是凱的女人!」

  不看那雙碧眼此刻對她的瞪視,端聽到她說自己是凱的女人而不是女朋友,那種充滿強烈佔有的口吻,就讓人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女人把她當成是情敵了。

  喬伊絲充滿妒火的瞪著眼前的貝芙麗,她生氣是正常的,因為她已經足足讓凱給冷落了快一個月了!

  在眼前這個的女人未出現之前,在凱眾多女人之中,最愛的人就是她了,每晚凱都需要她,他們之間一直是配合得很完美,直到這個女人出現,凱就不再找過她。

  再也無法忍受凱對自己冷落,就算凱曾下令不準任何人進到研究室,她還是趁著凱出門進到研究室來,她倒要看看,這個東方美女是怎麼迷惑凱的。

  「有什麼事嗎?」讓人這麼一直看著,不,是一直瞪著,貝芙麗感到相當的不自在。

  「你究竟是用什麼不要臉的手段迷惑住凱的,讓他每天回來都只待在研究室裡?」喬伊絲咬牙切齒的怒問。

  雖說眼前的東方女人長得不錯,但她對自己的美貌也是充滿自信的,凱當初不就是迷上她的美貌嗎?而且比起那瘦扁的高挑身材,擁有36F、24、36王圍的她,更覺得自己遠遠勝過她。

  論外貌、講身段,凱沒有理由會喜歡她而不喜歡她的?本來她還以為凱是故意要玩弄她的,因為她破壞了凱的保全事業。但凱非但每晚都持在研究室裡,甚至幾天前去法國,都帶著她一起去。這是過去不曾發生過的事情,凱的事業心很強,他到外地談公事或開會,絕對不可能攜伴女人一同前去的,而凱現在居然帶著她一起去法國,這就是讓她失控,跑進研究室的原因。

  「我跟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貝芙麗知道眼前的金髮美女把她當成情敵了,「我只是在替他研發新的系統,一旦完成之後,我就會馬上離開了。」

  「哼,凱現在這麼喜歡你,你會想離開這裡?」喬伊絲冷哼的瞪著她。「而且明明凱每天都睡在這裡,你居然還說和凱不是那種關係!」

  看來她再怎麼解釋,她都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那麼她也不必再和她多談下去,她的工作可是很忙的,她才不想為這種無聊事而有所耽擱。

  「喬伊絲小姐,我不想再浪費唇舌,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第一你不用嫉妒我,因為我不是凱的女人;第二,工作一完成我就會馬上離開這裡!」貝芙麗句句利落又清楚。

  喬伊絲看著她臉上冷淡的神情,有那麼一刻間,她差點就相信她的話了,但是,她看到桌上的紅寶石戒指。

  「還敢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凱的女人,跟凱不是那種關係,那凱祖母的紅寶石戒指,為什麼會在你這裡?」這個戒指她在凱的房間看過很多次,凱一直將它收藏在特殊纖維玻璃製成的櫃子裡。

  凡是凱的女人,誰不想要那只紅寶石戒指,不是因為它價值連城,最主要是它是凱祖母的陪嫁飾品,哪個女人擁有它,就代表她是龐迪斯家族未來的女主人。

  她不知道有多想要這個戒指,也不停暗示凱她想要戴戴看,但她連碰都沒有碰過,凱從不曾自玻璃櫃裡拿出來,現在,凱居然把這個成指送給這個東方女人。這讓喬依絲眼裡儘是妒火惡狠狠地怒瞪著貝芙麗。

  這是凱祖母的戒指?貝芙麗驚愣住。

  凱為何給她他祖母的戒指?她的心怦然地跳動著。

  如果這是一般的戒指,那他送給她,她會認為他把她當成是他的女人,但他給了她這麼一個特殊意義的戒指,為什麼呢?

  就算他們發生了肉體關係,但她和他之間,根本就是一個敵對的狀態,而他之所以將自己軟禁在這裡,佔有她,不就是為了要她賠償他的損失嗎?

  那他為何要送給她這種戒指?

  再一次,她又有想不出答案的問題,她冷靜的天才頭腦,此刻只是嗡嗡作響,然後又開始混亂起來。

  「答不出話來了,是不是?不知道你究竟是使用了什麼樣厲害的巫術,居然讓凱將這個戒指送給你。」喬伊絲充滿妒火的惡言相向。

  「我沒有使用什麼巫術,而且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戒指我根本就不想要,是凱他強硬替我戴上的!」厘不清急遽起伏又雜亂的心緒,又讓人指控使用了巫術,貝芙麗感到相當的不悅。

  「你別再口是心非了,是凱的女人,誰會不喜歡凱祖母的戒指呢!」

  「我說了,我不是他的女人!」貝芙麗失去耐性,「如果你真的這麼想要這個戒指的話,那麼我送給你!」

  「你真的不想要這個戒指?」喬伊絲細眉一挑,美眸竄過一抹陰厲。

  「對!我一點也不想要這個戒指,我現在就把它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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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42:42


  「凱,你回來了!」

  晚上,一見到凱從大門走進來,等候許久的喬伊絲立即趨向前去。

  面對喬伊絲熱情的靠近自己,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發生什麼事嗎?」

  「凱,你別這麼冷淡嘛,人家可是專程等你回來的!」儘管察覺凱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但喬伊絲雙手依舊熱情的抱住凱的手臂。

  凱冷瞟了眼身旁的金髮美女,想起自己之前曾迷戀過這張美艷的臉孔,但那彷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不只是她,甚至其他女人,他幾乎都忘了之前跟她們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但對於只在一起不到一個月,那個有著一頭烏黑柔順秀髮,以及一雙湛亮黑眸、精緻五官的東方美女,印象深得像是烙入他體內的每一根血管,甚至在他內心某處牽扯出一種異樣的感受。

  那種莫名且灼熱的感受,是在帶她一起去法國那次,他以為她不顧他的威脅而離開時,那種驚慌的情緒,讓他深深感受到自己不知道在何時,對她有著某種程度的在乎。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抱著一種報復心態佔有她,但隨著兩人一次又一次的激情歡愛,他發現自己愛煞了抱著她的感覺,那種沁入人心的甜密喜悅,讓他的心,暖熱又滿足。

  他是第一次有這種震撼又強烈的感受,讓他一嘗再嘗,百嘗不厭,他一點也不訝異自己會將祖母的遺物紅寶石戒指送給她,祖母說讓他送給他覺得想送的女人,而她,一個叫晴雅的中國女人,戴起來既合適又漂亮。

  「凱,我跟你說,我今天下午在後花園撿到一隻紅寶石戒指,覺得有點眼熟,你要不要看一下?」喬伊絲將中午自晴雅手上拿過來的紅寶石戒指灘在手心上。

  她跟凱在一起一年多了,多少也瞭解凱的個性,他若是知道那個東方女人將他所贈送,一個具有意義的戒指丟掉,可能不大發雷霆嗎?

  反正戒指就在她手上,她要怎麼說都行,現在,她等著看好戲。

  清湛幽邃的藍眸,在看到喬伊絲手上的戒指後,整個瞇緊,俊顏因怒火而扭曲。

  「你從哪裡拿來這個戒指的?」凱憤怒的取過或指,將它緊緊地握在手心裡,然後狠厲地瞪著喬伊絲。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在後花園……啊!好痛……」喬伊絲話只說了一半,便讓怒氣沖沖的凱一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憤怒的扭緊著,讓她疼得臉色慘白。

  「說,你是不是違抗了我的命令,擅自進到研究室去了?」凱怒不可遏的低吼。

  他會有這樣的推論,不是沒有原因的。

  從晴維上一次完好無缺的將奈德太太的紅寶石送回去就可略知三,而早上她也擺明了不喜歡這戒指,但,她就算再怎麼討厭他所送的這個戒指,面對這樣珍貴的東西,她是不可能將它給丟棄在花園的。

  「凱,好疼,你快放開我的手。」喬伊絲吃痛的喊叫著,她覺得整隻手幾乎快要讓凱給扭斷了。

  「你是不是進去研究室了?」抿緊唇,凱再一次怒吼。

  「我……我是進去了,但那是晴雅她自己說不要,然後要送給我的。」喬伊絲抖著聲音,痛得臉色發青。

  「我不是說了嗎?任何人都不準進去研究室的!」胸口那急湧而上的怒火,凱用力一甩,力道之大,喬伊絲可說是整個人直接摔到地上。

  「凱,是晴雅她自己說不想要,然後送給我的!」倒在地上的喬伊絲為自己努力辯駁著。

  她早就猜到凱一定會大發雷霆,只是他幹嗎對她發這麼大的火,她是不應該擅自進入研究室,但凱應該生氣的對象,不是晴雅嗎?她不要凱送給她的紅寶石戒指。

  「山姆!」銳利的眸子,充斥的殺人的火焰,凱大聲咆哮著。

  「龐迪斯先生!」早在一旁等候的山姆應著。

  「將這個女人,還有二樓那幾個女人,全部都趕出去!」凱滿暴跳青筋的俊臉,又是一次的震吼。凱所指的二樓的女人,就是他的情婦們,現在,他一個也不需要。

  「為什麼將戒指送給別人?」

  大門砰一聲,讓人給用力推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憤怒震耳的咆哮聲,讓貝芙麗嚇了一大跳。聽到他那聲怒吼,同時將那只紅寶石戒指用力的放到桌上,她知道他為什麼而生氣。

  眼見程式即將完成,她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有什麼不愉快,而又影響完成的時間。

  「回答我,為什麼把戒指送給別的女人?」凱憤怒的將電腦主機的開關給按下,關閉整台電腦。「你做什麼?我已經快完成了……」來不及阻止,她那即將完成的程式,硬生生的讓他整個給喀嚓掉了。

  「你知道這戒指是從何而來的嗎?」

  「我沒興趣知道,也不需要去知道!」就他會生氣嗎?她也是會生氣的,特別是他這樣無理的態度,更教她受不了。「而且早上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不喜歡你給我東西。」

  她根本什麼都不想知道,知道太多只會讓自己冷靜的頭腦混亂而無法專心,她就快要完成工作了,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想知道。

  聽到她淡得不能再淡的語氣,讓凱內心的怒火更炙焰了。

  他高人身軀猛地靠向她,手指強力地勾起她低垂的臉,與他對視著。「是不是只要是我給你的東西,你都不喜歡?」

  「沒錯!」她一點也不想要他送給她任何東西。

  「更是這樣嗎?」凱慍著怒火的藍眸,一瞬也不瞬地緊瞅著她嬌美的粉臉,然後意有所指地低沈說道:「那為什麼當我給你我的身體時,你不但全接收了,還興奮的叫著呢?」

  他不相信,在這近一個月的歡愛中,她會完全對他沒有任何感覺,那麼她那一聲又一聲的嬌吟,又是什麼?

  「你……低級!」貝芙麗頓時變成一隻煮熟的紅蝦子,從頭至腳通紅又發熱。

  「瞧你臉紅得跟顆紅蘋果似的,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

  貝芙麗伸出手,想用力的掌摑那張看了令人討厭又難堪的俊顏,不料他卻將她的雙手給壓制在桌上。

  「戴上戒指!」

  凱強硬地再次為她戴上紅寶石戒指,然後語帶威脅地說道:「如果你膽敢再將它拿下來,那麼就別怪我將照片公開在網路上。」

  終於完成了!

  貝芙麗高興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程式,然後笑開了臉。

  連同凱給她的資料,英皇保全最近替富豪大衛.比奈克所裝設的電腦保全系統,她也一併破解了。

  原本預定十天的工作,直到今天,共花了一個月才完成,這恐怕得感謝凱努力不懈的糾纏。

  不過,一切都將過去,過了今晚,她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當瑪麗亞晚上七點端著晚餐進入研究室時,貝芙麗已經在準備晚上要出去的東西了。

  「瑪麗亞,我已經完成我的工作了,剩下的就只有最後的破解行動了,我很謝謝你這一個月來對我的照顧。」貝芙麗唇畔漾出迷人的燦笑。

  「那你就要離開了嗎?」瑪麗亞有些不捨。

  「嗯!」貝芙麗高興地直點著頭。

  「但龐迪斯先生會讓你離開嗎?」

  主人似乎很喜歡晴雅小姐,他幾乎都是一直待在她的身旁,這還是當了龐迪斯家女傭三年的她,第一次發現主人這麼喜歡一個女人。

  「他為什麼不會讓我走?其實我跟他之間是……」貝芙麗一時也不知道要如何跟瑪麗亞說清楚她和凱的關係,因為連她都不是很清楚了。

  「因為我覺得龐迪斯先生很喜歡晴雅小姐!」

  「他喜歡我?」貝芙麗詫異的喊著,「那是不可能的,他根本不可能會喜歡上我的,因為我跟他……簡單說好了,我們是敵對的!」也是仇人。

  瑪麗亞是怎麼看人的呢?凱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別說他不可能會喜歡上她,恐怕他還恨不得多折磨折磨她咧!

  「是這樣嗎?」瑪麗亞還是覺得主人是喜歡晴雅小姐的。「上次喬伊絲小姐進到研究呈後,龐迪斯先生氣怒地將她趕出去了。」

  「什麼?!他將喬伊絲給趕了出去?」怪不得她會覺得怎麼突然耳根清淨了許多,但不會只是因為她違抗他的命令進到研究室,他就將那麼美的女人給趕走了吧!

  不過,依照他那捉摸不定的脾氣,是有這個可能。

  「不只是喬伊絲小姐,其他的女朋友也一併都組趕了出去。」

  「其他的女朋友也都趕走了?!他是哪根筋不對了?

  「所以我說,龐迪斯先生是很喜歡晴雅小姐的,他為了你,把所有的女朋友都給趕走了。」不只瑪麗亞這麼認為,幾乎這個屋子裡的人都這麼想。

  「怎麼可能會是因為我的關係,他肯定是自己膩了。」是他花心,根本就不關她的事。「他對我,只有折磨。」

  「折磨?」瑪麗亞困惑地看著她。

  「就是這樣,總之,謝謝你這段期間對我的照顧。」

  貝芙麗胃口大開,開始吃著瑪麗亞端來的晚餐,然後於八點左右離開研究室,前往富商大衛.比奈克的豪宅。

  雖說已經破解對方的電腦保全系統,但不去偷個東西,外人怎麼會知道這套保全系統不保全了呢!

  嘴巴咬著手電筒,貝芙麗站在一棵大樹上,很好奇的看著大衛.比奈克的豪毛,她發現保全人員看起來不太像一般的保全人員,而且,在他們的腰間都配有手槍。

  怪了!

  大衛.比奈克真的那麼有錢嗎?不但裝設最先進的電腦保全系統,請的保全人員又都握有槍械,真的那麼怕被人搶嗎?

  不管了,反正待會兒她隨便拿著東西就走人。

  依照電腦裝設的藍圖來看,右側的房間設有三道的保全系統,她決定前往那個房間拿東西。

  連續用手上的麻醉針射昏五個站崗的保全人員,貝芙麗覺得不對勁,在開啟最後一道門時,意外發現房間裡面居然有人,三個男人!

  「有人闖進來了!」

  砰!砰!砰!

  房間內有人朝她開槍,感覺右肩一個劇烈刺痛,她知道自己中槍了,但她還是機警地立刻跑了出來,發射伸縮繩槍,滑向十公尺外的圍牆外。

  砰!砰,砰!

  她又中了一槍,那道灼熱的刺痛,穿過她的腹部。

  跳向伸縮繩,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一滑到地上便因站不穩,整個身子往下方的山坡滾落。

  好陡的一個山腰,或許,她就要死了。

  在一陣暈頭轉向的滾落後,貝芙麗整個人趴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全身灼熱的疼痛,經過這一滾落,讓貝芙麗幾近失去意識的趴在路上。

  嘎——一聲,一個緊急的剎車聲。

  太好了,有人經過,她或許可以得救!

  朝她照射的車燈,刺眼的讓她不得不微闔上眼睛,她看到一個穿著皮鞋的人來到她面前,那皮鞋看起來有點眼熟。

  劇烈不已的疼痛,讓她無力的閉上眼睛,意識更模糊了。

  「晴雅!」

  這個緊張顫抖的喊叫聲音,也有點耳熟!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小心又溫柔地抱起她,讓她好生感動。而當偎進那寬大的胸膛時,讓她有股安全感。

  「晴雅!」

  她好像聽見凱的聲音?但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貝芙麗微睜開沈重的眼皮,「凱?」

  好像車的是他?但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對,跟她在法國酒店看見的一樣,看起來有點驚慌?「晴雅!」

  在她閉上眼睛之前,像是看見凱眼底有著恐懼的神色,但她再也無力睜開眼睛。

  這是死前產生的一種幻覺嗎?

  她不但見到凱來救她,也聽見他繃緊顫抖的聲音,還看見他臉上有著驚慌和恐懼的表情?

  對,這一定是幻覺!

  因為凱怎麼可能會來救她,而且還擔心著她呢?他不是恨她破壞了他和龐迪斯的威名嗎?

  但是,寬大又給予人安全感的溫暖懷抱,卻又那麼的真實!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43:18


  「雖然中了兩槍,但慶幸都不是要害,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陷入昏迷中。」

  愛德華醫生走出臨時的手術房,為一旁面色凝重的凱解說著。

  「現在可以進去嗎?」

  「可以!」一得到允許,凱立刻走進房間。

  「謝謝您,愛德華醫生。」一旁的山姆替龐迪斯先生道謝著。「已經讓人替您準備好房間了,請隨我來。」

  凱看著床上那張沒有血色的蒼白小臉,一顆心揪緊刺痛著。

  當他因公事忙到晚上十點左右才回家,一聽到瑪麗亞說她已經完成工作,要去作最後的一頂破解後,他的心中立刻竄過一股不安。

  他很清楚晴雅所謂要去執行最後的破解是什麼,因此他立刻調來幾個手腳利落的保全人員,驅車前往大衛.比奈克位在倫敦市郊外的豪宅,希望可以在她有所行動之前找到她。

  大衛.比奈克表面雖是一名經商的富豪,但其實他是歐洲出了名的大毒梟,他的警衛,不是一般普通的保全人員,可說是武裝部隊。

  但是他還是遲了一步,當他的車開到山腰時,很清楚的聽到自山頂處傳來的好幾聲槍響。

  過沒多久就在馬路上發現一動也不動的她,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個情景霎時奪去他的呼吸。

  生平第一次嘗到所謂的害怕,那種害怕她已經死了的驚懼、幾近窒息的痛苦,直到現在,依舊讓他難受。

  幸好,她現在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了。

  「晴雅!」他的聲音已趨於平緩了。

  靠近床邊,他輕撫著她吊著點滴的小手,他知道自己是在乎她的,但沒想到是這般的強烈,在面對可能失去她的時候,那種讓他幾乎窒息的痛苦,讓他胸口發疼著。

  胸口的劇烈疼痛,牽引出他內心不曾有過的情感波動,那是一種詭異又奇怪的感覺。

  或許,他對她已不再只是單純的在乎。

  他知道她給他一種強烈又特別的吸引力,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個小女人,已經佔滿他整個心房。

  「你什麼時候才會玩膩我?」

  這是她之前問他的,而他一直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他已經有了清楚的答案,那就是,永遠都不會!

  假設照片可以威脅她留在他身邊,那麼,他將會繼續這麼做。

  「你終於醒了!」

  貝芙麗睜開眼睛,環視熟得不能再熟的房間,然後就聽見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渾厚嗓音。

  全身疼痛而動彈不得的她,無力地用眼角瞄了眼站在床邊的高大身軀。

  她怎麼又會回到這裡的呢?她不是中了槍滾落山下嗎?

  是凱救了她?

  那麼她在失去意識前看見他,不是幻覺?

  頭微微的刺痛著,讓她無法再繼續想下去。

  「你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咦?她居然昏迷了這麼多天。

  「覺得怎麼樣了?」凱語帶急切。

  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不想開口說話,再度闔上眼睛。

  「回答我!」她意識還沒有恢復嗎?

  「痛……」貝芙麗不得不開口,然後細聲地回著。

  如果她不開口回答這個蠻橫無理男人的話,那他一定會繼續問下去,而她則不能好好的休息。「當然會痛,因為你中了兩槍。」

  聽到她開口喊痛,看起來已經恢復意識了,在鬆了口氣後,對她的任意行動感到生氣不已,她差點害死自己。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就一個人跑出去了?而且我只是讓你破解對方的電腦保全系統,並不需要你自個兒闖進大衛.比奈克的家。」凱愈說愈生氣,「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此刻就不是躺在這裡了!」

  好吵!

  貝芙麗沒有睜開眼,只是動了下眼皮,這個男人還真是吵,她都不知道他原來是這麼 嗦的人。

  「下次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得先跟我說,我答應了之後你才可以去做!」凱知道她聽得見他說話。

  真是專制又不講理的男人,她要做什麼是她的自由,幹嗎要先跟他說呢!再說,等她好了,她就會馬上離開這裡了。

  「你聽到了沒有?」瞧見她眼皮抽動著,凱知道她是醒著的。

  不想理他!乾脆假裝自己又昏迷好了。

  「你聽到了沒有?」他要聽到她親口答應他。

  如果她不回答,他會繼續一直問下去嗎?

  「你聽到了沒有?」

  真的一直問!還說她很倔,不知道是誰比誰倔咧!

  「聽……到了!」貝芙麗嘴開眼不開。

  全身已經痛得要命了,她可不想連腦袋還被炮轟著。

  一個星期後

  「晴雅小姐,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瑪麗亞端進早餐。

  「嗯,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多了。」貝芙麗起身坐在床上。

  其實她算恢復得蠻快的,現在已經可以下床慢慢走動了。

  「這真是太好了,這下龐迪斯先生應該就可以放心了。」

  「我傷好關他什麼事?」她之前就已經跟瑪麗亞說過了,她跟凱的關係,真不曉得為何她總是把她跟凱說在一起。

  「你知道嗎?在你昏迷的那三天三夜,龐迪斯先生他都不曾走出這個房間,偶爾山姆管家找他,也都在隔壁的研究室說話,然後就一直待在房間照顧晴雅小姐。」那幾天,她每次進來都看見主人在房間裡。

  貝芙麗有點讓瑪麗亞語出驚人的話給嚇著了。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因為凱怎麼可能會……照顧她?還三天三夜一直待在這裡。

  那個蠻橫又無理的男人,在她那天剛醒來,就口氣凶巴巴的罵著她,還在她耳邊說了一大堆的話,吵死她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每天都喘食物進來,有時還瞧見龐迪斯先生很溫柔的模著晴雅小姐的臉頰呢!」

  凱溫柔的摸著她的臉頰?「這怎麼可能!」她還是很質疑瑪麗亞的話,但是,她內心卻竄起一股困惑,因為凱的確跑去救她了。

  其實她已經完成答應他的工作,他可以不用管她,但他卻開車跑去救她,而且,當她醒來時,第一個瞧見的人就是他。

  在她昏迷時,她彷彿聽見有人在她耳畔邊柔柔輕語地說著話,對,她還覺得有一種溫暖又舒服的東西摸著她的臉……

  難道那不是她的幻覺……凱真的在她身旁?

  但這不是真的吧?貝芙麗眼睛睜得不能再大了!

  腦海裡忽地閃過她幾乎都已經忘記的事。

  當她受傷的躺在馬路上,她看見凱來救她,而且俊顏上還有著擔心、驚慌的神情,當時她聽見他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低啞、顫抖……

  貝芙麗陷入一種困頓的思潮裡,為什麼她當時會在凱的臉上看見那種表情?他們之間的交集,不是報復嗎?

  亂了!她冷靜的腦袋又紊亂了起來!

  「晴雅小姐,你怎麼了?」瑪麗亞的聲音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緒。

  「呃,沒什麼。」

  「那我先出去了,待會兒再進來收拾餐具。」瑪麗亞抱著換洗的衣服,走出研究室。

  貝芙麗搖了搖頭,走下床吃著早餐。

  我覺得龐迪斯先生很喜歡睛雅小姐!她腦海裡突然閃過瑪麗亞在她出事那晚說的一句令她震撼的話,內心猛地一個抽緊,讓她差點噎著了。

  「咳!咳!咳!」一個咳嗽,讓她肩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她趕緊拿起飲料喝下,順了氣。

  她怎麼了?怎麼會因為這麼荒謬的話,而緊張兮兮心跳加快呢!

  就算她再怎麼想不通凱所做的一切,但也絕不可能會是這個答案。

  晚上十點多,貝芙麗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

  看到研究室的門被打開後,她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走進房間,佇足在床邊,一如這些日子來的習慣,低頭親吻了下她的臉頰,然後轉身走向研究室。

  貝芙麗眼睛偷偷地微破一個細縫,瞄向相通的研究室,凱正坐在桌子前,翻閱著他剛剛帶來的文件。

  她穿著睡袍,一頭褐髮自然地順服在頭上,看起來像是剛洗好操的模樣。

  自從幾天前那個早上和瑪麗亞談話之後,一向若有困惑就想要尋求解答的她,不自覺地就觀察起凱的一舉一動。

  看得出他這一個星期來很忙,每天很早就出門,直到晚上才回來,之後就會到她的房間來,親吻了她,然後到隔壁的研究室看文件。

  本來她一直以為他看完文件之後是回到他的房間去睡覺,直到有一天清晨,她突然醒來,看到他那高大的身軀躺在她房間裡的沙發上睡覺,她這才知道,他每天都睡在這沙發上陪她。

  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其實一點也不好,那只是讓她的心陷入更迷惑的思維裡。

  儘管他們仍然時常鬥嘴,但語氣卻明顯的變得有些曖昧和詭異,面對他突然轉變成一種溫柔的態度,貝芙麗不禁感到心慌起來。

  貝芙麗心煩意亂的轉過身子,因為這樣一直看著他,她的心根本就無法平靜下來,怎麼可能睡得著。

  坐在研究室裡,低頭看著文件的凱,眼睛的餘光瞄到床上的人兒像是不安的翻身。

  他給吵醒她了嗎?是因為他這邊的燈太亮了嗎?

  合上資料夾,心想反正明天是假日,文件可以明天再看,於是他起身關上大燈,只留了盞小燈,然後走進與研究室相通的房間裡。

  在晴雅還沒受傷之前,他每天都是抱著她入睡的,已經很習慣房間裡有著她的髮香,她的氣息。

  這些日子,雖然她受傷了,但他依舊還是睡在這個有著她氣息的房間裡,只不過怕壓傷了她,他一直睡在一旁的沙發上。

  他曾試著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但是一回到他的房間,冷寂地像是沒有人氣存在,那種感覺教他內心那股曾害怕失去她的不安又湧上心頭。

  最後,他還是決定睡在她房間裡的沙發上,儘管這小空間可能讓他睡得身體很不舒服,但看著她,聞著她自然的馨香,教他的心踏實又心安。

  其實愛德華醫生說了,她復原的情形很好,他就算是上床去睡,也不太可能會壓傷她,只是他怕她會有所反抗,再度傷了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

  這陣子他比較忙,因為有了她替他設計出的精密電腦程式,再加上她上次闖入大衛.比奈克的豪宅,讓大衛.比奈克氣得對外宣佈英皇保全的系統爛得可以,因此,龐迪斯保全自然是又躍上第一名的位置。

  來到她的床邊,他輕聲的問:「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是她自己睡不著的。

  「還是因為想念我抱著你睡覺的感覺,因此睡不著?」凱促狹地說著。

  「才不是呢!」幸好燈光昏暗,否則他一定會看見她臉上那抹紅暈。

  「那就快點睡覺,雖然愛德華醫生說你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還是早一點睡覺,養足體力,這樣才會恢復得更快。」

  凱自櫃子裡拿出一個枕頭和一條絲被,將它們放在沙發上,高大的身軀隨即躺了下去。

  他向愛德華醫生問過她的傷口復原的情況?她還以為這個星期他很忙,根本就不知道她傷口恢復的情形。

  一股暖意,倏地在她心裡蒙散開來,溫暖她每個細胞。

  她閃亮的晶眸,有著濃濃的感動,看著他高大的身軀,像是很不舒服的躺在那狹小的沙發上,讓她有些心疼和不捨。

  「你……」她的聲音微緊。

  「什麼事?」

  「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到你的房間去睡覺。」誠如瑪麗亞所說的,他照顧她,三天三夜守在她房間裡,現在她好得差不多了,他可以不必這樣看護著她。

  「不要!」凱一口回絕。

  「為什麼?」

  「因為沒有你在身旁,我睡不著。」

  凱沒有隱瞞,清楚的表達出內心的想法,低沈的語氣裡夾雜著堅定。

  「隨便你!」抑下內心怦然竄動的情緒,貝芙麗壓低聲音回著。

  下一刻,房間變得有些靜謐。

  貝芙麗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他,像是不舒服的伸展著他的長腿,然後跨出沙發,很顯然的沙髮根本就容不下高大的他。

  那個看起來很不相襯的畫面,給人一種很好笑的感覺,但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內心反而有股心疼感。

  貝芙麗翻身背對著凱,輕輕地出聲,「那個……」

  「什麼?」凱還未入睡。

  「那個……這個床很大,如果你肯睡過去一點點的話上貝芙麗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居然邀請他和她一起睡,她就是無法看他睡在那狹小的沙發上。

  儘管聲音很小,但凱聽得一清二楚,高大亢奮的身軀立刻從沙發上躍起,這是第一次,她開口要他陪她一起睡覺。

  兩人躺在床上,各睡各的,感覺很奇怪,特別是在這張他們曾有過激情狂愛的大床上,那種心情是很詭譎的。

  凱跟著翻身,看著那縷纖細身影,開口說道:「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貝芙麗背脊一僵,「你不要得寸進尺。」她剛剛是不是心太軟,不應該讓他上床睡。

  「沒有我抱著,你不是也睡不著嗎?」凱仍不死心的要求著。

  貝芙麗不願承認,「我沒有。」

  「你有,不然你為什麼會睡不著?」

  「我睡不著是因為……」貝芙麗頓了下。

  凱往床的中間移動,大手自她的背後,將她圈抱進懷裡。

  「你不要……」儘管凱的動作很溫柔,但她還是有些驚嚇,因為她都已經拒絕了,沒想到他還是伸手抱住她。

  「噓,不要動,就這樣。」凱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著。

  發現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貝芙麗停止掙扎。

  不想承認凱剛剛的話,但她卻無法否認,她的確是有點想念他這樣抱著她,讓她有種被人呵護的甜蜜感覺。

  「晚安!」感覺到她柔順的偎在自己懷裡,凱嘴角泛起滿足的笑容,親吻了下她細嫩的粉頰。

  習慣真是不容小覷,它會讓人的心,不自主地跟著沈淪。

  因為昨晚的美夢,凱舒服的貪睡到早上九點多才醒來,他先啄了下懷裡可人兒的額頭,然後走進浴室裡。

  待他梳洗完畢走出來,她已經醒來坐在床上了。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凱露出迷人的俊笑。

  「那個……」

  「你想說什麼?」他的心情很好。

  「可以把照片和錄影帶還給我了嗎?」

  昨晚是他們相處以來,最為甜蜜、祥和的時刻,但卻讓她感到很不切實際,她不想繼續猜測他那是真是假的溫柔行為,也不想讓自己為這種可能是假象的感覺迷陷下去,因此,她決定今天就離開這裡。

  「你說什麼?」凱逸著笑容的俊顏當場僵住。

  「我已經遵守我們當初的約定,完成賠償的工作了,我決定今天要離開,所以把照片和錄影帶還給我。」

  「你決定今天要離開?」這女人,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凱緊瞅著自說自話的小女人,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轉成怒火,昨晚明明那麼溫馴的偎在他懷裡,沒想到今天一早,馬上就變了個樣。

  「對!」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留在這裡,恐怕只會讓某些事情變得更複雜。

  若不是此刻聽到她那毫無任何情感的冷淡語氣,凱還以為經過昨晚那美好氣氛,他們之間已經有著心靈相犀的感覺。

  但他錯了,而且還錯得很離譜,她不但沒有跟他有著相同的感受,甚至還把他對她的好給摒除在外、棄之千里。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還以為她可以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嗎?

  「我有說你可以離開了嗎?」就算她要離開,也得經過他的同意。

  「你是什麼意思?」他臉上那抹陰怒,教她不安。「你不清楚了嗎?這可是我們當初就已經講好的條件,難道堂堂一個龐迪斯家族的領導人,要對一個女子背信?」

  「我看搞不清楚情況的根本就是你!」凱走向床,「之前我不是說過了,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得先跟我說,我答應了之後你才可以去做,而你也答應我了,不是嗎?」

  「那個……跟這個,根本就是兩回事。」而且那時因為她受傷了,想要好好休息,所以隨口應了他的。「我已經決定今天就要離開,把東西還給我!」

  「如果我就是不還給你呢?」她的堅決要離開,讓凱終於捺不住性子地低吼,高大強健的身軀憤怒地往床一撲。

  「你想做什麼?」這個男人瘋了嗎?

  「誠如你所說的,我還沒有玩膩你,所以沒打算讓你離開這裡。」俊魅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冷笑。

  還沒有玩膩她?他一直都只是在玩弄她?!

  凱沒有發現那雙水眸裡閃著一抹失望、受傷的輝芒,熱唇急躁地覆上她微怔住的兩片嫩唇,想要用行動,讓他也讓她自己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對他沒有任何的感覺。

  驀地,他的手臂上傳來一陣小刺痛,藍眸震愕地怒瞅著那張美麗的東方臉蛋,直到失去意識。

  貝芙麗推開讓她射中麻醉針的凱,從床上站起來。

  她不會再讓他玩弄她了,她留了張紙條,希望他不是一個背信的人,然後要他損毀照片和錄影帶。

  回眸看著床上的男人,難過揪痛的心,讓她明白,在心底的某處曾有那麼一絲的期盼,凱對她的溫柔與呵護,是真的!

  不過,報復也好,玩弄也好,一切都將成為過去。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43:50


  「為什麼查了一個月,連一點線索也沒有?至英國有錢的中國人那麼多嗎?」找不到人的煩躁,讓凱冷凜的俊顏,更顯陰冷。

  「會不會是晴雅小姐不叫晴雅?如果有照片的話,應該比較容易查到。」

  雖然知道龐迪斯先生的用意,但山姆仍再一次建議拿出晴雅小姐的照片,因為只憑著一個還可能是假名的名字,外加特徵是中國女孩,要查到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說了,不能公開她的照片。」凱再一次否決山姆的提議。

  他當然知道晴雅可能是她臨時編出的假名,而他也知道有照片,就一定比較容易找到晴雅,但是,他怎麼可以讓人四處拿著她的照片去找尋她呢?

  那一晚晴雅闖進大衛.比奈克的豪宅,他事後問了她當時的情形,她說肩上中了槍之後,她慌亂的逃出,蒙住臉的頭巾掉了,她不清楚對方是否看到她的臉。

  因為這一個月來,英皇保全因大衛.比奈克豪宅遭侵入而損失慘重,他知道對方一定會派人追查他們,一如當初龐迪斯電腦保全系統遭人破解,他也懷疑是對方所為,而命人調查他們,這是一種有別於柩面上競爭的暗鬥。

  他不能晴雅的照片曝光,原因也在此,就算他急欲想要找到她,他也不能冒險,讓英皇保全知道他在找她,那會讓她造成危險!

  對於那個將他弄昏而離去的小女人,他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他氣怒她的冷心離去,恨不得馬上將她抓回來,狠狠地抽打她的屁股,再將她永遠禁錮在他的身旁,儘管那必須要將她給綁在床上!

  可是他又無法大肆鋪張讓人去找她,怕她生命遭受威脅,那種氣怒又擔心的矛盾情緒,讓他更清楚,他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在乎那個小女人。

  她的離去,彷彿帶走他內心某個重要的東西,讓他的心不完整,特別是在夜晚,空洞的心讓他深受寂寞摧殘,難以入睡。

  「出去,再去查!」

  「是!」聽到龐迪斯先生冷厲的怒語,山姆不再多說一個字。

  真不知道晴雅小姐為什麼要離開龐迪斯先生,這是他跟在他身旁多年,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在意、喜歡、愛一個女人。

  有別於樓下熱鬧的氣氛,貝芙麗坐在房間裡,麗顏愁鎖。

  今天是爹地的六十大壽,家人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策劃今晚的宴會,並邀請了近百位的賓容。一個星期前,她回到家裡,試穿媽咪為她買的禮服,看見邀請賓客的名單時,她驚愕住了。

  凱.倫納德.龐迪斯,這個令她震撼的名字,赫然出現在名單上。

  凱是父親的朋友?

  她從來都不知道,凱居然和他們家熟識。

  凱.倫納德.龐迪斯,一看到這個名字,就令她身子忍不住抖縮著。

  因為知道名單上有這個令自己心驚的名字開始,她就天天膽戰心驚,甚至不想回來出席今晚的宴會,但這是一場對父親、對整個家人而言,都很重要的宴會。

  凱他今晚會來嗎?如果他來了,見到她,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會怎麼樣?

  他會跟她父母親說出一切真相嗎?還是會在宴會上生氣的罵著她,還是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過度的緊張和憂慮,讓貝芙麗難以呼吸地深深歎了口氣。

  兩個月了!

  都已經過了兩個月了,為何單單只是看到他的名字,就令她感到如此的無助、顫抖?她到底要如何去面對他?

  她每天都上網,凱果然沒有背信,並沒有將照片公在網路上,只是內心在鬆口氣的同時,卻又交雜著一份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內心那分失落從何而來,離開凱是正確的決定,因為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而不沈迷在凱那虛假卻又令人迷惑的溫柔懷裡,而他確是一直在玩弄她。

  每個人不都說她是個天才嗎?而她也清楚自己有著相當沈穩、冷靜的頭腦,但為何一遇上他,她腦袋總是混亂不清,無法冷靜思考任何事。

  更令她驚訝的是,她以為離開凱,沒見到凱,她就可以完完全全忘掉之前所發生的事,甚至忘掉凱。

  但是,事實證明她不但沒有忘記那個專制又無理的邪魅俊顏,甚至有點思念。

  那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她居然思念起一個在她身上做盡可惡之事,強吻她,強要著她,強要她留下,一直在玩弄她的男人!

  努力地壓抑下內心那不該有的思念情愫,貝芙麗重重地再度歎息。

  「怎麼了?為什麼還不下去,客人幾乎都到了。」穿著一襲優雅露肩禮服,將一頭柔亮髮絲被放在耳後,氣質出眾的周雲玲,開門走進小女兒的房問。

  「媽咪,我想……」

  「別跟我說你不想下去,這我絕對不可能答應你的,因為你爹地他會很生氣的。」縱使疼愛小女兒,但今晚的宴會是深具意義的。

  話還沒說出口,就讓人給回絕了,貝芙麗無奈的垂下眼臉。

  「你這孩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周雲玲握著小女兒的手,她還真是不曾見過女兒有這種惶惶不安、多愁善感的表情。

  「我……沒有。」雖然她跟媽咪感情很好,常常談心事,但還是不想告訴媽媽她此刻的心情。

  「是不是最近做的研究不順心?」

  「不是!」提到研究,這兩個月來她讓凱的事結頌透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做什麼研究。「算了,等你想告訴媽咪你為什麼煩的時候,再告訴媽咪。」周雪看得出女兒不太想說出內心玲的事。「但是現在,跟媽咪下樓,而且臉上要有點笑容。」她拍了拍女兒那有些愁絲的臉龐。

  「不下去真的不行嗎?」貝芙麗做最後的掙扎。

  「不行!」周雷玲提高嗓音,表示她一定得下去。「對了,丹尼爾在房間外面等你。」

  「丹尼爾?」

  「對!他看不到你,因此跟我上來找你,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他長得很帥不是嗎?或許你應該多跟他接近接近。」

  「呃!」丹尼爾是她的指定未婚夫。

  所謂指定的未婚夫,是在這上流貴族社會普遍還存在著一種傳統風氣,就是父母會論年輕的子女,挑選家世、財力背景相當的對象,在雙方家長都滿意的情況下,口頭允諾子女們的婚事。

  二十四歲,有著一頭金髮,臉上始終笑容可掬的丹尼爾.葛瑞哥利,是島瑞哥利爵士的二兒子,英挺又帥氣,他是她父母親在一年前為她挑選的指定未婚夫,但她對畢業於名校劍橋大學,目前在其父親公司擔任部門經理的丹尼爾,一點感覺也沒有。

  「走吧!別讓丹尼爾等太久了。」

  走出房門,貝芙麗心情忐忑不安的和丹尼爾一同走進客廳,她飛快地巡視了下客廳裡的賓客。凱沒有來?這個答案讓她緊張的心情籲了口氣,但卻也有著一股失落。

  或許,是她太過緊張了!

  「爵士,夫人,很抱歉,我遲到了,生日快樂!」

  凱端起酒杯,走向今晚的主人翁卡爾.雷頓爵士,向他及其夫人祝賀,同時為自己的遲到感到抱歉。

  「沒關係!」卡爾呵笑著,看得出來他今晚的心情很興奮。

  「凱,謝謝你來參加!」周雲玲的心情跟丈夫一樣高興。

  美麗的雷頓夫人他之前就見過好幾次,只是沒有太注意,但今晚將長髮給垂放在背後,那落落大方的美麗東方臉孔,讓他看起來有點眼熟……

  晴雅?

  凱腦海裡閃過和雷頓夫人神似的美麗面孔,除了身高外,晴雅和雷頓夫人的美麗五官真的很像,是因為都是中國人的關係嗎?因為雷頓爵士的女兒他是見過的,都是一張混血兒的臉孔,除了小女兒外。

  有些感到困惑的藍眸不經意地瞄到站在雷頓夫婦右後方,一個背對著他們的高挑纖細的身影,瞬間他的雙眼瞠大。

  「晴雅?」凱驚愕而不自覺地喊出口。

  那縷美麗身影,實在太像自己尋找了兩個月之久的思念人兒,但晴雅,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雷頓夫婦順由著凱的視線,同時看向和丹尼爾站在一起的貝芙麗。

  「凱,你怎麼知道貝芙麗的中文名字,你認識小女嗎?」卡爾有些感到訝異,上次在女王的壽宴上,他說要介紹貝芙麗時,他並沒有說認識貝芙麗。

  「晴雅是您的女兒?」凱震愕的藍眸,緊緊地凝住那美麗的背影。

  「對,她就是我那個有著天才科學家之稱的小女兒,貝芙麗。」卡爾滿是皺紋的笑臉上,儘是驕傲的說著。

  晴雅就是雷頓爵士那個消失了幾年,有著天才科學家之稱的小女兒?凱實在太震驚了。

  他剛剛還覺得雷頓夫人跟晴雅容貌神似,沒想到她真的是雷頓爵士的女兒!怪不得他的人怎麼找也找不到她,她那張幾近純正的中國臉孔,讓他一直認為她是有錢的中國人家的女兒。

  小小年紀就取得了兩個博士學位,她當然有那個智商去破解他的電腦保全系統,同時寫出更精密的系統程式出來。

  沒想到他讓人在全英國各處找她,而她竟然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深幽的藍眸,竄過一抹怪異的輝芒。

  「她跟她母親一樣的美!」卡爾擁攬著美麗的妻子,眼底充滿著對嬌妻濃濃的愛意。「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認識小女的,而且還知道她的中文名字?」

  「這個……兩個月前我曾和晴雅……也就是貝芙麗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她就是您的女兒。」如果知道的話,在她迷昏他的那天,他就會立刻來這裡找她。

  「爵士、夫人,抱歉,請客我過去向貝芙麗小姐打招呼,相信她也會很高興見到我的。」

  迷人的唇畔漾起一抹邪肆的俊笑,凱走向讓他瘋狂找了兩個月的人兒。

  雖然知道凱沒有來,但見芙麗還是選擇站在客廳的角落,她向來不怎麼愛參加這種宴會。

  忽地,她感到背後像是有道灼熱的視線在視著她。

  會是凱?怎麼可能,他不是沒有來嗎?她好奇的轉過身,尋找著令她感到相當怪異且不舒服感覺的來源。

  看見那張出眾俊顏,掛著一抹邪魅淺笑,優雅又充滿自信地走向自己時,粉雕的美麗俏臉當場驚怔住,身子顫了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凱!

  真的是他!

  「貝芙麗,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察覺身旁美麗的人兒有些不對勁,丹尼爾也跟著轉過身來,關心的問著。

  瞧見貝芙麗像是看到什麼害怕的東西,丹尼爾看向前方,有個英俊的男人向他們這邊走過來,他認識這男人,他是凱.龐迪斯。

  「晚安,晴雄小姐,不,應該是貝芙麗小姐,許久不見了,近來可好?」凱不訝異看見她一臉驚愕的神情,一如他剛剛知道她的身份時,他也是很震驚!

  「我、我很好!」貝芙麗暗喘了口氣,掩下內心那因為再見到他而起的激動情緒,因為她的身旁還站著丹尼爾。

  被兩人給忽視在一旁的丹尼爾,發現凱.龐迪斯從剛剛向他們走來,一直到站在他們的面前,眼睛始終只看著貝芙麗,他雖然不知道為何單純的貝芙麗會認識這號人物,但凱看見芙麗的眼神,讓他深感威脅性。

  「你好,我是丹尼爾.葛瑞哥利。」丹尼爾故意將手搭放在貝芙麗的肩上,刻意表現出他們之間的特殊關係。

  丹尼爾這個摟肩的舉動,果然讓凱將視線轉向他。「凱.龐迪斯。」

  凱冷冷地看著站在貝芙麗身旁的金髮男子,很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你是?」

  「我是貝芙麗的未婚夫!」丹尼爾以未婚夫的姿態自我介紹著,因為一等貝芙麗畢業後,他們就會舉行訂婚儀式了。「貝芙麗,你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你認識這麼有名的人呢?」

  未婚夫?他是她的未婚夫?

  凱感到震驚不已,下顎繃緊地直瞅著那雙漂亮的水眸。

  「貝芙麗,你是怎麼認識龐迪斯先生的呢?」丹尼爾再問了一次。

  「呃,我跟龐迪斯先生只見過一次面,跟他不熟。」漠視那雙藍眸的瞪視,貝芙麗輕描淡寫的帶過她和凱的關係。

  她並未推開放意圈抱住自己肩膀的丹尼爾,也未反駁他說他是她未婚夫的話,因為她希望凱看到這一幕,知道她已經有未婚夫了,然後不要再玩弄她。

  聽見自己思念兩個月的人兒,淡漠地說她跟他不熟,然後一臉清純的偎在未婚夫的身旁,讓凱體內猛地竄起熊熊妒火。

  「貝芙麗小姐,你真的覺得跟我不熟嗎?但我卻覺得自己跟你很熟。」俊眉一挑,凱語具深意的說著。

  「你!」凱那曖昧的話,讓貝芙麗心驚了下。

  「別緊張,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凱很滿意瞧見他晶眸裡那抹驚慌的神色。

  丹尼爾看著一向冷淡、不易與人親近的貝芙麗,此刻的表情很怪異,而且凱.龐迪斯看她的眼神也不對勁。

  「貝芙麗,我看見我大學的教授,我們過去和他打招呼。」

  雖然她不甚喜歡丹尼爾一直在她的身旁,但此時此刻,她還決定讓丹尼爾陪在自己的身旁,然後跟著他去向他的大學教授打招呼。

  可是,她覺得不管她走到哪裡,那雙令她心駭的藍眸,總是在不同的角落直盯視著她,讓她困擾不已。

  此時,會場響起優美的旋律。

  「你想跳舞嗎?」丹尼爾低聲問著。

  「我……」貝芙麗輕搖頭想拒絕。

  「貝芙麗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可以邀你跳舞嗎?」凱的身影驀地從後方突然冒了出來,讓貝芙麗嚇了一跳。

  雖嘴上說是邀請,但他俊美的臉龐那抹冷笑,看得出強悍的氣勢。

  「我不……啊!」貝芙麗馬上予以拒絕,只不過她拒絕的話才說了一半,凱便主動挽過她的手,走進舞池。

  面對凱.龐迪斯邀請貝芙麗跳舞,丹尼爾雖然想替貝芙麗回絕,但他都還沒有開口,凱.龐迪斯很快的就已經挽著貝芙麗走進舞池。

  賓客這麼多,他也不好衝上前和他發生爭執,反正就一支舞,他不會讓凱.龐迪斯和貝芙麗有跳第二支舞的機會。

  凱一手握住她的小手,另一手則緊緊地環抱住她的細腰,舞動著彼此的身體。

  感覺大手抱住自己的力量,讓貝芙麗身子輕顫著。

  「你想怎麼樣?」他那依舊強硬的態度,教她害怕又生氣。

  「我覺得能在這裡遇見你,真是幸運!」凱故意帶著她轉了一圈,大手一個勾取,將她更推向自己。

  貝芙麗美眸微上揚看著他那張出色的俊顏,讀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凱未再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摟著她跳舞,而她也因為怕陸陸續續進入舞池的人聽到他們的談話,所以也沒有說話。

  終於,美妙的音樂聲停止。

  但,凱未馬上鬆開抱著貝芙麗的手,眼角瞄到丹尼爾向他們走來,他給丹尼爾一個挑釁的眼神。

  「你的未婚夫像是很急著要來搶回你了。」

  貝芙麗回頭,看著丹尼爾向他們走過來。

  凱略微低下頭,依附在她的耳畔邊,低嘎地撂下一句話:「待會兒外邊花圈見,不來你一定會後悔。」

  凱在丹尼爾走到他們面前時,很紳士地說:「貝芙麗小姐,很高興和你跳舞。」然後大步離開。

  「他剛剛跟你說什麼?」丹尼爾看著帶著笑容離開的凱。

  「沒什麼。」

  儘管他的聲音很低,但貝芙麗還是聽出他語氣裡那濃烈的威脅,教她內心戰悸著。

  「怎麼,終於捨得離開你的未婚夫,出來見我了?」

  瞥見那美麗身影到來,在外邊足足等了二十分鐘的凱不悅地嘲諷著。

  「有什麼話你就快說。」

  剛剛她一直掙扎著到底要不要赴約,但不知道脾氣蠻橫不講理的他,會做出什麼事,所以她還是來了。

  「為什麼要離開?」

  「什麼?」

  「為什麼偷偷離開?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懂,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得先跟我說,我答應了之後你才可以去做。」凱充滿強烈佔有慾地嚴厲說著。

  「看來你是沒什麼話要說,我根本就不該出來的。」她一點也不想再聽到他那專制幾近無理取鬧的話。

  貝芙麗轉身欲離開,凱一個箭步,飛快地趨向前勾勒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往後推去,讓她的背部靠在樹幹上,將她整個人給鉗制在樹下。

  「你放開我!」他的靠近,讓她的一顆心莫名的急遽跳躍。

  「怎麼,當真跟我這麼不熟?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馬上回到未婚夫身旁呢?」凱冷瞅著那張絕色粉臉,醋勁十足。

  今天的她,看起來比兩個月前還要來得更美了。

  在這裡遇見她,雖然得知她的真實身份讓他訝異,但他卻很高興終於找到她了,他已經找了她足足兩個月了。

  她都不知道,剛剛在會場內,他差點就衝向前撥開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將她從她未婚夫身旁給拉過來。

  「你快放開我,這裡隨時都會有人來的!」她急了。

  「怎麼,怕被人瞧見已經有未婚夫的你,又勾塔上另外一個男人,會毀了你現在的清純形象,是不是?」強烈的妒火,讓他幾乎要失去理性。

  「我不想跟你繼續談,你快放開我!」隨便他怎麼說,但她就是不想單獨和他在一起。

  她的急欲離開,以及臉上那抹恍若怕讓人瞧見她和他在一起的慌張模樣,讓他充滿妒火的內心又竄起怒火。

  「你以為在和我激情交歡那麼多次,淫蕩地在我身下呻吟著,你還是清純的嗎?」兩人親密的在一起一個多月,她的不在乎,讓他的心窒悶難受。

  「你……」他的惡意攻擊,讓貝芙麗瞠目結舌。

  「我想你那俊逸的未婚夫可能還不知道他那清純的未婚妻,不但早已委身於我,而且還一次又一次的扭動身子附和我,在高潮時還會咬住我的肩……」

  「你住口!」她的心因他這番話而受傷,貝芙麗心痛地揮舞著雙手,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出口傷她?難道他還想繼續玩弄她?「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凱抓過她舞動的雙手,用身體緊緊地壓制著她想逃開的身子,她想忘了他們之間所發生過的事,可是他不準她忘記,而且他還要讓她忘不了。

  「我想想,如果你的未婚夫看到一些火辣辣脫衣秀的照片,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你說是不是?」

  「你……沒有損毀那些照片和錄影帶?」美眸一瞠,貝芙麗驚愕地看著他。

  「那些照片那麼的火熱、挑逗,我怎麼捨得損毀它們呢?」兩人的身軀緊貼靠在一起,而她看起來那麼的美,那麼地惑動著他。

  「你想怎麼樣?」他要公開照片嗎?

  「怎麼,怕我將錄影帶和照片拿給你的未婚夫嗎?你難道就這麼的喜歡他嗎?」凱完全打翻酸罈子了。

  「把東西還給我!」她哪是怕丹尼爾知道,她擔心的是好友們身份曝光。

  「你當真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兩人歡愛時,她對他的回應是那麼樣的真切,一點也不像是造假。

  「沒……唔!」不準她說沒有,凱低頭吞沒她的話,硬生生地截去她的話尾。

  凱粗重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頰,令她的身軀輕顫不已,縱使分開了兩個月,他的吻依舊教她悸動、迷惑。

  她沒有抵抗他的吻,或許,這是她為什麼會出來赴約的原因之一,因為,她想念他!

  濕熱的火舌,重重地索吻著甜美的味道,而她的回應,讓凱恣意地釋放體內壓抑、禁制長達兩個月的灼熱慾望,更深地需索著。

  只是一個吻,便讓兩個人再度迷陷在渴求對方的情慾裡。

  凱抱住思念多時的柔軟身子,聞著那教自己迷戀的甜柔清香,邪肆溫熱的舌,極盡挑逗地捲附住她的丁香小舌。

  忘了這花園隨時會有人進來,貝芙麗讓凱那急切又熾熱的吻,給吻得迷亂,倏地逸出一聲低吟,雙手情不自禁地圈抱住他的頸項。

  凱大手忘情地上下撫摸著她纖細的背脊,將她柔嫩的身子更往前推擠,與自己充滿肌渴的身體廝磨著。

  「貝芙麗,你在哪裡?」

  丹尼爾突兀的喊叫聲,讓貝芙麗從迷亂的情慾裡,猛地清醒過來。

  「你放開我!」丹尼爾接近的腳步聲,教她慌亂的雙手猛推開凱的身體,將兩人拉開一些距離。「你不是對我完全沒有感覺,你也是想要我的,不是嗎?」凱深喘地盯著她張染上紅霞的悄臉。「我……」無法反駁他的話,貝芙麗臉上那抹紅暈更深了。

  「錄影帶和照片我就繼續保管著,我會再找你的,我最親愛的貝芙麗.雷頓小姐!」低沈又具威脅的嗓音連同姓氏的喊著她的名字,意欲很顯明,他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她逃不掉了。

  聽到他說會再來找她,讓貝芙麗的心全糾結在一起,身子微抖著。

  「貝芙麗,原來你在這裡!」丹尼爾從後方喊著,走向他們。

  凱朝著丹尼爾禮貌的微笑著,然後牽起貝芙麗那有點活冷僵硬的小手,變身親吻了下,「晚安,貝芙麗小姐,和你談話真是愉快!」

  「你們在談什麼?」丹尼爾困惑的看著親吻貝芙麗手背的凱。

  「沒什麼,好友敘舊罷了!不過,我覺得貝芙麗小姐手上的紅寶石戒指,真是漂亮,再也找不出比她更適合戴這戒指的女人。」唇畔勾起一抹俊笑,凱優雅地離開花圈。

  「他說什麼紅寶石戒指?」丹尼爾問著。

  貝芙麗臉上竄過一抹薄霞,將左手伸往背後去。「沒什麼。」

  「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雖然他剛剛自稱是她的未婚夫,但是他們之間其實是生疏的連好朋友都稱不上。

  「剛剛我遇見了以前在劍橋的同學,他說他在愛琴海的渡假小島上有一棟別墅,若我有空可以去那邊玩玩,我在想,下個月我應該可以挪出幾天的假期,不知道你是否想要……」

  「我答應!」不等丹尼爾說完,貝芙麗立刻回答,可隨後她又發現自己表現得太不自然了。「我是說,我也正想去渡假、散心,所以我答應跟你一起去。」

  不管去幾天,如果可以躲開那個人,不管跟誰,去哪裡,她都願意!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44:33


  位在希臘的愛琴海,有上干個大大小小的島嶼,統稱Cycladic  Islands。因有著古希臘雅典神話的傳說故事,而成為有名的旅遊景點。

  貝芙麗跟著丹尼爾來到其中一個小島,島上風光明媚,耀眼的陽光襯托蔚藍的海洋,美不勝收。

  他們走進一棟白色的別墅,有別於丹尼爾臉上展露出開心渡假的好心情,貝芙麗那像逃難般的心情,就連笑容看起來都有點勉強。

  「很漂亮的房子吧!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讓人將我們的行李送到這裡來。」

  他很早就從報章雜誌知道貝芙麗,但真正認識她是在一年前,在雙方父母刻意安排的一個相親宴會上。

  出身貴族世家,再加上那過人的天才智商,儘管貝芙麗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是他還是很期待和她結婚,因為就優生學來說,他聰明,她更聰明,那麼他們的小孩,絕對會是聰明絕頂的,搞不好會是個天才兒童呢!

  只是對人一直都很冷淡的貝芙麗,那晚對凱.龐迪斯卻有著不同平日冷淡的神情,這讓他覺得很不安,因此他決定要多找時間和她相處,讓雙方父母盡快讓他們訂婚,然後結婚。

  丹尼爾沒想到貝芙麗居然會答應和他一起來愛琴海渡假,他心喜的認為這是他們之間好的開始。

  「嗯!」貝芙麗淡淡的嗯了聲。

  丹尼爾離開後,貝芙麗巡視了下房子,每一個地方都很乾淨,這表示經常有人進來打掃和整理。

  她走到桌子翻闔可能是主人留下的旅遊雜誌,那是一本專門介紹愛琴海旅遊觀光的小島。

  可,過了好一陣子,不見丹尼爾回來,她有點困惑他怎麼去那麼久沒有回來。

  納悶之際,她走到外邊的陽台,撫著欄杆,眺望著湛藍耀眼的美麗海域,深深的吸著充滿海水味道的空氣,但愁悶的心依舊凝聚。

  看著遼闊無際的海洋,她很明白,就算她此刻在愛琴海,已經遠離了讓自己煩憂的倫敦,也遠離了凱,但她的心卻是莫名地想尋找倫敦所在的方向。

  是想念倫敦的一切?還是想念那個教自己心情搖擺的男人?

  顯然是後者!

  她真的很自私,實在不該利用丹尼爾對她的好,她很感謝丹尼爾帶她來這裡,這裡真的很美,不過,她覺得應該找個機會跟丹尼爾談談他們之間的關係。

  就算他是她指定的未婚夫,可是她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將來更不可能愛上他,所以她希望他可以找到更適合他的未婚妻。

  瞄到左手上漂亮的紅寶石戒指,她不禁伸出右手細心的摸著。

  離開凱豪宅的時候,因為太過匆忙,她忘了將這只戒指脫下來還給他,之後不自覺的就一直戴著,就連參加父親壽宴,她都忘了將它取下來。

  而現在,她居然又把它給戴到這裡來,教她沒辦法好好的靜下心來,思考著她和凱之間的事。

  看來她和凱之間一定要作個了斷,不管她逃到哪裡,她永遠逃不出自己內心的那座愁城。

  貝芙麗斂下眼底那抹不該有的依戀,輕撫著戴了幾個月的戒指,內心一個悸動,讓她情不自禁地喊出讓她深感依戀的戒指主人。

  「凱!」

  「我在這裡!」熟悉的濃厚嗓音,讓貝芙麗的心猛震了下。

  她驚愕地回頭望去,瞧見凱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悠閒自在的斜靠在門柱邊,讓貝芙麗晶眸一瞠,霎時說不出話。

  他是何時進來的?而她居然沒有聽見開門聲?他又站在那裡多久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知道她來愛琴海了?

  「因為你剛剛叫了我,所以我就出現了。」他的俊顏扯出耀眼迷人的笑。

  「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從你剛剛低頭,摸著戒指的時候。」

  「什麼?!」貝芙麗粉頰不自在的泛起紅霞,他不但聽見她喊他的名字,還看見自己思念他的愚蠢表情。

  「看到我出現,是不是很高興?」凱緩步地走向她。

  「你快點出去,待會兒我未婚夫就要回來了!」那高大的身軀向她走來,讓她猛地喉嚨緊澀。

  「你說的是丹尼爾嗎?他已經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貝芙麗訝異的喊著。

  「很簡單,我剛剛給了他兩千萬美金,他決定甩了你,不跟你訂婚,然後提著行李,已經離開回倫敦去了。」

  自從知道她是雷頓爵士的女兒後,凱立刻讓人去調查她所有的事情。

  他知道丹尼爾.葛瑞哥利並不是她的未婚夫,雖然雙方家長有意思讓他們以結婚為前提而交往,但是,她和他實際上並未訂婚,而且過去這一年來,她和丹尼爾之間根本就沒有來往,她一直住在普亞爾女子學院。

  不管她對丹尼爾是什麼心態,他決定讓丹尼爾主動離開貝芙麗,因此他讓人去調查的丹尼爾,所以才知道他們今天將到這個小島來。

  剛剛丹尼爾一走出這個房子,他就立刻趨向他,開口給他兩千萬美金,讓他回去告訴他的父母,他不喜歡貝芙麗,解除兩家的口頭婚約。

  他深信丹尼爾一定會接受他所開出的條件,他知道丹尼爾半年前投資失利,損失了幾百萬美金,再加上他一直想要獨立創業,他所提供的金額一定會讓他心動,當然若這利誘不行的話,他還有一項利器。

  「你說你要給我兩千萬美金,然後要我離開貝芙麗?」丹尼爾看著一身輕便休閒服的凱。

  「對!」凱點著頭。

  在那次雷頓爵士的壽宴上,丹尼爾早就察覺出凱.龐迪斯對貝芙麗不懷好意,沒想到他不但追到這裡,還拿錢要他離開貝芙麗?

  「我不會拿你的錢,我會依照我父母的希望和貝芙麗結婚,畢竟她長得很迷人,不是嗎?」雖然他對兩千萬美金感到很心動,但比起貝芙麗那天才腦袋,以及雷頓爵土家的財富,相信他未來得到的,會比這兩千萬美金還要更多。

  「不,你不會和貝芙麗結婚的!」凱以不容忽視的氣勢說著。

  「什麼意思?」為什麼他說得好像他真的會放棄貝芙麗似的。

  「我相信你應該還記得珍妮.懷絲特這個名字吧!」利誘不成,凱只好放出最後的利器。

  「你是怎麼知道的?」一聽到珍妮.懷絲持這個名字,丹尼爾立刻驚惶地刷白臉。

  他很喜歡個子嬌小的金髮妞,而珍妮.懷絲特就是這個典型,十六歲的她,是一名餐廳的女服務員,兩人在一起兩個多月後,她居然說她懷孕了,然後吵著要他娶她。

  娶她?真是開玩笑,別說他只是跟她玩玩,貴族出身的他,是劍橋大學二年級的學生,有著大好前程,他怎麼可能娶一個餐廳的女侍當老婆呢!因此,他讓她服下安眠藥,然後帶她去墮胎。

  豈知,那個密醫居然失手,而珍妮.懷絲特也在大量失血的情況下死了,這件事情後來是他父親出來擺平的,他沒想到,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凱.龐迪斯居然會知道?

  「別管我怎麼知道,我相信雷頓夫婦也一定會有興趣知道這件事。」

  「你!」一旦讓雷頓爵士知道這件事,那他與貝芙麗的婚事肯定吹了,傳言凱.龐迪斯是歷屆龐迪斯領導者中最優秀,也最為精明厲害的人,今天他算是領教了。

  「你可以走了,兩千萬美金我會讓我的助理匯給你的。」凱看得出來丹尼爾已經作出選擇。

  丹尼爾提起行李,往港口方向走去,比起未來可能娶不到貝芙麗,而落得什麼都沒有,他決定收下凱.龐迪斯的兩千萬美金。

  在威脅與利誘雙管旗下,丹尼爾答應了他的交易。

  剛剛,他已經親眼瞧見他搭船離開了,因此他又回到這別墅來。

  說真的,他真的很生氣她無視於他對她的警告,不僅離開了倫敦,還跟丹尼爾一起來這裡渡假,讓他不得不放下厚厚一疊等待處理的公事,立即來到愛琴海。

  「什麼?你給丹尼爾兩千萬美金,而他拿了你的錢就離開了?」

  貝芙麗不訝異凱會這麼做,但是丹尼爾收了兩千萬美金,然後就離開,這教她不敢相信。

  兩千萬美金雖不是一筆小數目,但她還是很驚訝丹尼爾居然會為了兩千萬美金而甩了她,她本來還覺得很對不起一直對她很好的丹尼爾,現在,凱這種無聊又自大的舉動,倒是替她解決了她與丹尼爾之間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知道他還沒有打算放棄折磨她的遊戲,但是為了折磨她而付兩千萬美金,似乎有點說不通。

  「因為我不喜歡有人成天騷擾我的女人。」凱簡潔有力的說著。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就算他們曾有過關係,她也絕對不是他的女人。

  「你不是嗎?」凱與她正面對視著,「那你為何一直戴著我送給你的戒指,然後剛剛又一副想念的表情且喊著我的名字?」

  「那是因為……因為……」無法為自己辯駁,貝芙麗頓時紅了眼眶,立刻轉過身,聲音顫抖地說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想玩弄我到什麼時候才肯放手?」

  此刻,她的心真的感到好累、好累!

  聽到那幾近哽咽的聲音,凱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要逃開他,而不願正視她自己的感覺,她竟然一直認為他在玩弄她!

  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他對她有多好嗎?她不是天才少女嗎?

  「我在玩弄你?你說反了,一直在玩弄的人,是你!」

  「我沒有!」怎麼會是她在玩弄呢?貝芙麗忍不住轉過身來,「就算我求你,放過我吧!」她只希望他放過她。

  「不放!」凱語氣堅定地回著。

  「為什麼你要這樣纏著我不放呢?為什麼?」她都已經低聲下氣的求他了,他還要怎麼樣?

  「因為我愛你!」與海洋顏色相輝映的藍眸,充斥著對她深深的愛戀。

  貝芙麗的晶眸瞬間瞪得不能再大。

  他愛她?她有沒有聽錯?他怎麼可能會愛她?他不是一直以折磨她為快樂嗎?此刻那張俊顏為何又出奇的嚴肅?

  「你、你別在玩了!」她讓他臉上那抹再正經不過的神情給震懾住,一顆心怦然地竄跳著。

  「你看,還說不是你在玩弄,你為何不敢正視我呢?我要你看著我!」凱扳過她側轉的悄臉,既然她看不出他對她的好,還說他在玩弄她,那麼他就只好強硬的說給她知道。

  「你認為我為什麼要將我奶奶留給我的紅寶石戒指,送給一個我想玩弄的女人?然後又為了一個我存心想玩弄的女人,趕走我所有的女人?之後大半夜不睡覺,焦急地趕去某個山頂救人?甚至因陪一個我存心想玩弄的受傷女人,而讓自己窩在難以入睡的小沙發上兩個星期?直到現在—還因為那個我想玩弄的女人離開,過了近三個月,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受得了的禁慾生活。

  「現在回答我,我為什麼要對我想玩弄的女人做這些?」捧住她美麗的粉頰,凱要答案。

  「我、我不知道。」貝芙麗一臉迷茫,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道?!你不是個天才嗎?那麼精密的電腦程式都能破解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怎麼會不知道。」凱不耐煩的搔了搔頭髮,完全失去耐性。

  他懷疑此刻他面對的,真的是那位被世人讚譽的天才科學家?

  「走,我去換一個更簡單,而你馬上就會懂的方法。」

  「凱,住手……嗯……」

  一個抽氣,貝芙麗難受地叫了出來。

  貝芙麗沒想到凱所謂要用另外一種方法讓她明白,就是把她帶到房間上下其手。

  「嗯……我懂了,你……快停止!」

  隨著他撫握的大手加重力道,見芙麗再次逸出熱氣,話不成句。

  「你知道嗎?只要我們的身體碰在一起,馬上就知道對彼此的那種致命的吸引力,對不對?」他修長的手指,輕撚著她。

  「嗯!」身子一個抽動,粉頰丑紅的貝芙麗急急地點著頭,承認他對她的吸引力,讓她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

  「那想不想知道我有多麼的想要你?」凱挑逗地引誘著她,讓兩人繼續發展下去。

  怎麼都已經做過那麼多次了,她還是這樣的羞澀呢?但他就是喜歡看她紅著臉,抖縮著身子的嬌羞模樣,那會叫他瘋狂!

  「不想!」貝芙麗紅著臉回絕。

  「為什麼?」凱生氣的將她的雙手壓制在兩旁。「既然我們彼此互相吸引、喜歡著對方,那為什麼不給我?」凱完全將體內強烈的慾望表現出來。

  就是因為看見他眼底熊熊的慾火,才叫她退縮的拒絕。

  「因為……」迎著那燃燒狂野的火焰,貝芙麗緊張羞赧的嚥了下口水。

  「因為什麼?」

  「因為現在的你看起來像……一頭野獸!」

  「呵!」原本憤怒的凱,因為她可愛的答案,噗哧地笑開,「我會變成一隻野獸,也是因為你太迷人了!」

  吻上嬌美動人的嫣頰,凱無法克制地,真的變成一隻野獸了!

  金黃色的美麗夕陽,透過落地窗,將整個房間渲染得金光閃閃。

  躺在床上的凱一個側身,大手習慣往旁一抱卻撲了個空,讓他猛地驚醒過來。

  「貝芙麗!」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難道她又逃走了?

  這個想法讓他的心,瞬間重重的跌落至萬丈深淵。

  高大的身體倏地自床上躍下,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走出房間。

  「貝芙麗,你在哪裡?」高大繃緊的身軀,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屋子裡的每個角落,慌張的藍眸梭巡著她的倩影。

  該死!焦慮失魂的心,讓他煩躁地咒罵了聲。

  她趁他睡著時,又再度逃離他的身邊了?之前的一切,不是那樣完美嗎?

  凱直接衝向大門,」打開就看見一包大紙袋,然後旁邊探出美麗的小臉蛋,露出甜美燦爛的笑靨,「謝謝你幫我開門,你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趁著凱睡覺,貝芙麗到外邊買了一堆食物回來,至少夠他們吃上一個星期。

  她抱著手上的大紙袋走進屋子,而凱高大的身體依舊站在門口沒有移動,她這才發現凱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看起來又急又慌的樣子?「你要出去?」

  窒悶痛苦的心,在看見美麗的人兒後,才舒坦開來。

  凱深吸了口氣,不悅地扯開喉嚨喊道:「你去哪裡了?」

  「我?」突然讓他這麼莫名的吼著,貝芙麗困惑地睜大眼睛,「因為你還在睡覺,所以我先出去買一些食物回來。」

  難道他臉上那慌張焦急的神情,是因為她?

  「我剛剛以為你又逃跑了!」那種抓不住她的感覺,讓他感到不安又生氣。「你到底要我說幾次,要怎麼說,你才會懂?不管你要做什麼,都得先跟我說,我答應了之後你才可以去做!」

  他當真是因為她!

  一向沈穩充滿自信的俊顏,以為她離開,而有了慌亂、恐慌神色!

  她的心頭因為他這有點幼稚卻教人感動的舉動,浮上一股喜悅的暖意!

  她有點懂他了,原來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專制、無理、霸道又蠻橫的他,連愛她也是這種強制的個性。

  此刻,對於他的愛,她不再有任何的迷惑了!

  他愛她,而且還愛得很強烈!

  放下手上的大紙袋,貝芙麗朝著他發怒的俊顏,嫣然地露齒築笑。

  「你在笑什麼?」儘管她笑得很美,但他還在氣頭上。「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以後不管你要做什麼……」

  「都得先跟你說,你答應了之後我才可以做,對不對?」貝芙麗走向凱,伸手抱住他,在他懷裡替他把話說完。

  「你……」她突然抱住他,讓他感到驚喜,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住他,這代表什麼?他已經真正地抓住她了嗎?

  「我愛你,凱,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你!」偎在他溫暖寬大的胸懷裡,貝芙麗現在覺得幸福極了。

  兩人親密的擁抱在一起,享受這刻的甜蜜以及對方給予的愛。

  須臾——

  「雖然你說以後不再離開我,但那是以後的事,你剛剛還是違抗了我的命令,你說,我應該要怎麼懲罰你?」

  「什麼?!」她的額上頓時出現幾條黑線。

  貝芙麗推開他的胸膛,微仰起頭看著他,瞧見他剛強俊臉上,那一雙深湛藍眸裡閃爍著溫柔的愛意,她決定一輩子愛這專制、霸道又野蠻的俊魅男人,暫時不管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待狂。

  「隨便你!」貝芙麗嬌嘖了句,再度窩進令自己感到舒服的懷抱。

  大不了,她就一天無法出門,頂多兩天,但她錯了,她忘了他是一頭野獸。

  在這白色的建築物裡,比起外面的艷陽高照,裡邊的熱情溫度更高;比起外面的風光明媚,裡面更是春色無邊,春心蕩漾。

  再出門,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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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44:51

尾聲   

  在一棟有百年歷史的古堡裡。

  一個褐髮藍眸的五歲小男孩,正和山姆管家及奶媽瑪麗亞所生的兒子賽斯在庭院玩著,身旁有瑪麗亞,後面還站著兩名高大魁梧的保全人員。

  瞧見自大們駛進一輛加長型的黑色豪華轎車,褐髮藍眸的小男孩雀躍地跑向車子。

  「爹地回來了!」清脆悅耳的嗓音興奮的喊著。

  凱一下車,高興地抱起兒子,親吻兒子白皙紅嫩的小臉頰。

  「小威力,乖不乖呢?想不想爹地?爹地可想死你們了。」凱親熱的用臉龐廝磨著兒子的小臉,逗得小威力呵笑不停。

  這一趟出門十天,要不是臨行前貝芙麗感冒,他一定會跟往常一樣,攜家帶眷一起出門,談公事也順便渡假。

  因為身旁少了妻兒們的作伴,因此他提前兩天回家。

  「對了,怎麼只有你,你媽咪她們呢?」他都已經回來好一會了,怎麼不見貝芙麗她們?

  凱看向一旁的瑪麗亞,就見她怯懦地低下頭去,銳利的藍眸一凝,難道貝芙麗她又……

  「爹地,媽咪和姐姐她們都在那裡……」

  小威力才剛指向右前方的一棟小倉庫,倏地從裡面傳來一聲巨響,轟接著竄冒出許多濃密的白煙。

  這一聲巨響,嚇壞所有人,每個人幾乎同一時間衝向小倉庫。

  「貝芙麗、蘿琳!」凱放下兒子,內心揪緊地大喊著。

  該死!凱氣急敗壞地咒罵著,她們兩個居然又趁他不在,偷跑進去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實驗。

  正當大夥人驚嚇地向小倉庫跑去,就見留有一樣烏黑長髮,大小面孔相似的兩個東方女人,尖叫的從倉庫裡跑出來。

  沒錯,這一對漂亮的母女,就是貝芙麗和她八歲的女兒蘿琳。

  母女倆狼狽的從被她們闢為研究室的小倉庫逃出來,然後轉身看著冒著煙的研究室,不停地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後方向她們投射的駭人怒芒。

  「咳……媽咪,咳!我不是說慢點加水進去嗎?」小女孩生氣的向她媽咪抱怨著。

  八歲的蘿琳,不但繼承了母親那張細緻漂亮的東方臉蛋,也遺傳了她媽咪的天才頭腦,就連喜歡研發東西和冒險的精神,至一併遺傳了。

  「咳……對不起,我以為可以加進去了,沒想到會爆炸。」吸了好幾口煙,貝芙麗嗆得難受的咳著。

  「貝芙麗、蘿琳!」

  聽見後方那一聲威厲的怒吼,站在倉庫前的身影,頓時全僵住了。

  「嗨!爹地。」

  「嗨!凱。」

  兩個身影硬邦邦的轉過身來,相似的漂亮臉蛋,有著相同的震駭神情。

  瞧見凱迸射出駭人的眸光,貝芙麗和蘿琳同時抖著。

  俊顏繃緊,藍眸閃爍著怒焰,凱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妻子和女兒。

  凱的確很生氣,也想殺人,他轉身向助理兼管家的山姆命令道:「山姆,立刻找人將倉庫給我拆了。」

  凱怒目地瞟了那兩個故作可憐的漂亮女人,不打算原諒她們,因為他剛剛差點讓她們嚇出心臟病來。「你們兩個跟我進來!」高大生氣的身軀隨即轉身走回屋子裡。

  「媽咪,看來爹地這次不會饒我們的。」

  「嗯,看得出來,他比半年前那次還要生氣。」

  半年前,她和蘿琳趁著凱到美國時,做了一個實驗,不料實驗失敗,漂亮的豪宅燒燬一半,他們才搬至這棟古堡來。

  他當時氣得毆打她和蘿琳很多下屁股,狠厲的命令,「以後不準你們兩個再做什麼鬼實驗!」

  而這一次,她們又差點炸了古堡旁的倉庫,可想而知,凱有多麼生氣。

  翌日中午,凱親了下身旁美麗老婆熟睡的粉頰,然後才緩步走進浴室。

  這時,房門讓人悄悄地推開,蘿琳小小身子小心翼翼的走進媽咪的房間。

  「媽咪,你醒一醒!」不見爹地,蘿琳喊著在床上睡覺的母親。

  全身疲憊的貝芙麗聽見一旁的喊叫聲,稍微睜開沈重的眼皮,「蘿琳,是你,有什麼事嗎?」

  「已經中午了,瑪麗亞說你還在睡覺,昨天,你是不是被爹地打得很慘,所以今天才會無法起床?」蘿琳有點同情地看著媽咪。

  面對女兒這樣的問話,貝芙麗不禁紅了臉,頓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十年前,當凱向她求婚時,媽媽和姐姐們一度因為凱過往的花心紀錄,而要她三思,但她連想都沒想就答應凱的求婚,她相信凱是真心愛她的。

  她一點也不擔心凱在外面會有其他女人,十年來他每天都是抱著她睡覺,有時她回娘家小住幾天,他必定跟著一起回去,超過一個星期以上的出差,一定要她隨行。

  任誰都不知道,也無法想像,身為龐迪斯家族的領導者,一向予人剛強氣勢的凱.龐迪斯,竟會是一個這樣黏老婆的男人。

  十年了,他仍是她當年認識的那頭野獸,多日不見,再加上昨天的怒火,凱過度的需索,讓她到中午了,依舊是疲累地起不了床。

  她就是知道凱有多麼的愛她,就算他再怎麼生氣,怒吼罵人的話絕不會超過三句,她就是抓住凱的脾氣,才會一次又一次背著他做實驗。

  「爹地昨天真的好凶喔!」蘿琳摸了摸被爹地打了快十下的屁股。

  「那都是因為我們做錯事,而且你爹地之所以會那麼生氣,是因為他太愛我們了,他怕我們兩個受傷。」十年前她就知道凱的愛人方式跟平常人很不同。

  原本打算從浴室走出來的凱,握著把手不動,聽見他可愛老婆大人的話後,俊顏漾出得意的笑容,真不虧他這麼愛她。

  待會出去,他得多賞她幾個熱吻,他最親愛的老婆大人!

  「那媽咪,我們以後還做不做實驗呢?」蘿琳問著。

  「你說呢?」貝芙麗坐起身來,用被單裹住赤裸的身體,給女兒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們還要繼續做,對不對?」蘿琳清麗的小臉燦爛地笑著。

  「當然,還是要趁你爹地不在的時候再做。」否則她還得再聽一次昨晚那種震耳的咆哮聲。「不過,我們最好先研究出一種口服的隱形液。」

  浴室裡原本呵笑的俊顏,驀地繃緊。

  「口服的隱形液?」蘿琳豎起耳朵,半信半疑的看著母親。

  「對,就是一滴入口,我們就會變成透明人,這樣當我們在做研究時,你爹地就會看不見我們。」看到女兒一臉認真的模樣,貝芙麗不禁噗哧笑了出來,她是開玩笑的,因為就算她再怎麼聰明,也明白很難去研究出那種東西來。

  「對,變成透明人,那當爹地很生氣的要罵人時,他就會不知道我們在哪裡了!」蘿琳也跟著格格的笑了。

  喀地一聲,讓笑得快流出淚來的母女,霎時斂起笑容,水眸一瞠,驚愕地雙雙裡向浴室門口。

  「那現在沒有那種什麼鬼口服隱形液,我生氣了,你們要怎麼辦?」凱打開浴室的門,抿緊唇直瞅著床邊他最愛的兩個女人。

  「那個……我功課還沒有寫完!」瞄到苗頭不對了,蘿琳立即聰明的離開爸媽的房間。

  「蘿琳!」貝芙麗雖然也很想逃走,但身上裡著被單的她,只能無奈地喊著夾著尾巴逃走的女兒。

  望向那雙充斥怒火的藍眸,貝芙麗索性將身上的被單往上一拉,整個人躲在被單下,眼不見為淨!

  「你說,我應該怎麼治你,你才會乖乖的聽話?」凱生氣的低吼著。

  一句, 在被單下的貝芙麗,偷笑地在內心算著。

  「為什麼你老是要違背我的命令?是不是要我狠狠的打你,你才會認真的聽我的話,不再做什麼鬼實驗?」

  兩句。

  「可惡!該死的你,為什麼就不能乖乖的呢?」

  第三句。

  見床上的人兒沒有回應,凱生氣的衝向床,高大的身軀緊緊地壓住被單下的嬌柔身子,大手氣怒地拉扯下蒙住美麗臉蛋的被單。

  全身裹住被單,只露出一顆頭的貝芙麗,看著眼前英俊的老公,粉嫩的嘴唇扯出一抹誘人的甜美笑靨,「我愛你,凱!」

  再多的怒火,此刻全讓令人怦然心動的甜柔笑容給融化了!

  覆上紅潤的唇瓣,凱給予最愛的女人一個深情且濃烈的熱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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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45:14

江曉嵐-辣妹總裁客(辣妹當家之四)

總裁從小最偉大的願望便是——當一個窮人,  
因為她恨透各式各牌、厭倦各國頂尖料理,  
若有人說:有錢有什麼不好,她倒要問:到底有什麼好?  
看,停在路邊的車,福特、MARCH都沒事,  
賓士、BMW就被刺破輪胎,她的ㄅㄨㄅㄨ當然也掛了,  
看那福特的車主從容的打開車門,  
她卻得為破輪胎煩惱,真是恨吶!  
好在平民老百姓善良,  
主動讓她這謊稱「望車止渴」的假貧戶搭順風車,  
卻該死的發現他要趕去應徵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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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50:03


  如果讓璩碧心許一個願望,那就是她想變成一個窮人!

  或許這個願望會讓很多人想一腳踢爆她的腦袋瓜,但是這的確是她從小到大的志願。

  還記得小時候老師出的作文題目:我的志願,璩碧心寫的便是「我將來想當一個窮人」,而這篇作文馬上就被老師送到當董事長的爸爸面前,然後爸爸狠狠的訓了她一頓,罵她沒志氣,說她是璩家第三代惟一的繼承人,將來整個璩氏企業都要交到她手中,她的志願應該是「我將來一定要當一個飛黃騰達的企業家」,而不是什麼該死的窮人!

  璩碧心還記得她在爸爸的辦公室跪了一整夜,然後一邊掉淚一邊重寫作文——

  我家是橫跨全球五大洲的璩氏企業,我是璩中原的獨生女,所以以後會成為璩氏的總裁……

  璩碧心一直以為「當窮人」這個願望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但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辣妹當家」俱樂部這種地方,會員年費高達十萬美元,可還是吸引許多女性朋友加入,在俱樂部裡沒有人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讓她可以掙脫束縛,放任自己內心的渴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有時候連璩碧心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一點變態,她討厭名牌,例如什麼香奈兒、凡賽斯……這些在外人眼裡的高檔貨會讓她想吐,她最喜歡的是佐丹奴、地攤貨、牛仔褲,偏偏她白天非要穿上所謂的名牌以顯示她是總裁的身份,只有到晚上、在不認識她的人面前,她才可以隨便穿一件輕鬆的T恤和破破舊舊的牛仔褲。

  她對昂貴的美食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趣,或許是從小到大已遍嘗各國頂尖料理,導致她舌頭上的味蕾對這些美食已經感到麻木,璩碧心最喜歡的是蚵仔煎跟鹹酥雞,最愛喝的是珍珠奶茶而不是名貴紅酒……總之,璩碧心努力讓自己活得像個小兒人,而不是商場上呼風喚雨的女強人。

  可是……她是個非常非常有錢的女總裁,這個事實永遠也改變不了,但是無魚蝦也好,至少在俱樂部裡可以讓她做做夢,讓她變成窮人的夢可以短暫實現,即使是黃粱一夢!

  願望就像是夢話,她的這個願望是不可能真正實現的。

  「媽的!我說過了!我要改邪歸正,我不想繼承狂虎幫!」

  楊靖看著上門來的一大票兄弟,再看看紛紛以畏懼與嫌惡的眼光看他的公司同事跟上司,這下子看來他又要被炒魷魚了!

  「靖哥,你別這樣,龍太爺血壓升高住院,現在他要好好養病,沒有辦法再管這麼大的一個幫派——干!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龍太爺的頭號跟班阿星邊嚼口香糖邊說,話還沒說完,看到有不少女同事正在竊竊私語,原先對著楊靖和顏悅色的表情,馬上就橫眉豎目起來,還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到其中一個辦公桌上。

  「你幹嗎!耍什麼狠啊?」楊靖年輕俊逸的臉馬上顯現出一股江湖味,看到阿星正在凶他的同事,立刻往阿星的屁股踹了一腳。

  然後楊靖瞬間收起凶狠的眼神,對著膽戰心驚的女同事鞠躬彎腰,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看到身旁依舊在逞兇鬥狠的阿星,楊靖立刻伸長手壓下他的脖子,低聲命令。「道歉!」

  「不要啦!靖哥,這樣很孬耶!」阿星就像只被牽到河邊的牛,被壓著頭硬是不肯喝水。「外面有很多小弟在看!」他指指排排站在櫥窗外的年輕小夥子。

  「你道不道歉?」楊靖惡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低嘶。

  呃……靖老大要是抓狂那真的很可怕,他是空手道、跆拳道黑帶,射箭跟拳擊賽冠軍,槍法更是百步穿揚、奇準無比,失誤率是百分之零點零零一……阿星真的相信,這世界上只有白目仔才會想惹靖老大生氣。

  「對、對、對、不、不、不、起!」阿星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齒縫裡擠出破碎的話語。

  「你大舌頭啊!」楊靖顯然對他的道歉很不滿意。「給我好好說一次!」

  「靖哥——」阿星慘叫。外面的小弟都在看他道歉,這樣他很沒面子。

  「不!不用了!你馬上給我滾!」店裡的經理鼓起百倍勇氣對他們大吼,肥肥的手指著大門外。「早知道你是混黑社會的,當初我就不會請你,你被炒魷魚了,快把圍在門外的那群流氓帶走,不然我就報警!」

  「媽的,豬八戒,你在說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阿星準備衝過去給店經理好看。楊靖卻從他身後伸手架住他。「你敢動手就給我試試看!」

  「靖哥,我是替你出氣耶!」那傢夥居然敢罵他大哥,不想活的死肥豬!

  「我不用你來替我出氣!」楊靖把他架出公司門外。「你給我在這待著,再進來就是找死!」

  「靖哥!靖哥!」阿星在他身後鬼叫。

  「閉嘴!」楊靖回頭凶狠的瞪他一眼。「我進去處理一下馬上就出來。」然後關上公司的門。

  於是,一大票兄弟看著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對著一個死胖子鞠躬哈腰,那個禿頭的胖子氣焰囂張,指著他們老大從頭罵到腳,但是楊靖一點反擊跟怒意也沒有,只有不斷點頭像在說對不起。

  然後那個死胖子手一指大門,看到門外一群不懷善意的兄弟,馬上就臉色挫敗的轉移視線,於是只見楊靖默默不語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拿著一個公事包走出房屋仲介公司。

  看他走出來,所有的兄弟馬上就湧了上來。

  「靖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今天晚上就叫人放火燒了這間小公司!」

  「沒錯!還有,查查那個胖子的車是哪一輛,我們去『做』了他的煞車!」

  「剛剛對你指指點點的女同事,晚上我們派有性病的人去強姦她們!」

  大家氣憤無比、你一言我一語的說。

  「你們要是敢輕舉妄動的話……」楊靖拉開吼嚨大吼。「我就放火燒了你們家、做掉你們的煞車、叫愛滋病帶原者捅破你們的屁眼!」

  「靖哥……」他們真不明白幫老大出氣又有什麼錯了?

  「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你們的狗窩,限三秒鐘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楊靖臉色鐵灰的開始倒數。「一……」

  「靖哥……」

  「二……」楊靖絲毫不軟化。

  阿星從小跟楊靖到大,他瞭解楊靖的脾氣,楊靖翻越臉來,除了德高望重的龍太爺,誰也治不住他。

  「好啦!好啦!你們先回去,我來陪靖哥就好了!」阿星向身旁的小弟們揮揮手。

  「三……快滾!不然我看到誰就打誰!」楊靖揚起拳頭。

  「是!靖哥!有事Call我們!」一大群小弟看到楊靖掄起拳頭,馬上就做鳥獸散,四處逃逸。「再見靖哥,再見!」

  看到小弟們個個離去,楊靖才放下拳頭,提著公事包走在騎樓裡。

  又被炒魷魚,這是他第幾個工作了?

  人家一年換二十四個老闆,他從研究所畢業到出社會還不到半年,就已經換了不止四十八個工作!

  「靖哥,你是研究所畢業的博士耶!要做什麼大事業沒有,去跟人家賣什麼房子嘛!」阿星追在他身後,想替他拿公事包,卻被他一手甩開。

  「這還不是拜你們之賜!」楊靖頭也不回的咬牙道。「要不是我每到一間大公司你們就去亂,我這個博士會淪落到房屋仲介當個小職員嗎?」

  「我們也不想。」靖哥真是的,一點也不會體會他們這些當下屬的苦處,他們也很無奈啊!「靖哥,你這種人才就是要管理我們狂虎幫這個大幫派,不然當初龍太爺幹嗎讓你去念什麼企業管理?」

  「對!黑色豪門企業。」楊靖自我揶揄。

  「其實繼承狂虎幫也沒什麼不好,全台灣縱貫線南北兄弟都要看你的臉色活,你打一個噴嚏他們就嚇得皮皮挫,多威風啊!」他就不知道有多想做咧!「要是我考慮都不用考慮,一口就答應龍太爺要接掌狂虎幫。」

  「好啊!你這麼想做的話,我就跟爺爺推薦你當狂虎幫第三代大哥。」楊靖站住腳,回頭對他說。「呃……靖哥,你別害我,說說而已,我還不想被亂槍打死。」阿星猛地嚥了一口口水。人家說有夢最美,做做白日夢不犯法吧!

  「這世界就是這樣,有人想要偏偏得不到,有人不想要老天偏偏要硬塞給他。」楊靖自嘲加無奈的笑道。

  「總歸一個字,就是命!」阿星點點頭,真難得,他第一次對老大的話心有慼慼焉。

  「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我偏偏不認命!」他相信人定勝天!

  「算了啦!靖哥,你就不要再逞強啦!在外面工作要看老闆臉色,在狂虎幫是所有人都要看你的臉色耶!」都讀到博士了,這種差別還分不出來哦!「工作要四處奔波,做得汗如雨下被人嫌得口沫橫飛,累得像條狗只為了領幾萬塊的微薄薪水,你這是何苦呢?」

  「你給我閉上你的鳥嘴,你懂什麼,我並不是為了錢去上班,我也不是為了受氣去上班,我只是想當一個普通人、正常人、平凡人,我不想混黑社會!」根本就沒有人懂他!

  「靖哥!」阿星搖搖頭,此刻他正在引導一隻迷途羔羊。「你與生俱來的使命就是富一個英雄,你當一個普通人幹什麼呢?」

  「算了!我跟豬沒有辦法交談,你也一樣,離我遠一點,滾得越遠越好!」楊靖拿了一份報紙,走進便利商店付錢。今天一大早就被開除,他又要開始找工作了!

  「靖哥,你好歹也跟我回去見龍太爺吧!有什麼話當面跟龍太爺說,你這樣避不見面也不是辦法。」他們這些當人家手下的真可憐,力盡職責會被靖哥凶,辦事不力又會被龍太爺罵,更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後代不要當流氓,就只有他要孫子當黑社會老大!」楊靖啐道。

  「十五塊錢,謝謝。」便利商店的工讀生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眼裡帶著一絲畏懼的看著地。

  「一千塊給你,剩下的丟進去。」楊靖從皮夾抽出一張千元紙鈔,指指櫃抬旁的關懷非洲兒童的愛心基金箱便走了出去。

  「一定要丟哦!不然我找人砍你!」阿星做了劈刀的手勢。

  「是!是!」工讀生馬上就手忙腳亂的把該找的錢丟進箱子裡。

  楊靖瞪了又在耍流氓的阿星一眼,搖搖頭,走出騎樓。

  「靖哥,你就跟我回去見龍太爺嘛!他有話跟你說。」阿星追出來,用著懇求的口吻說。

  「我不想見他。」想也知道爺爺要跟他說什麼,還不就是繼承狂虎幫那套。「你替我跟他說,我絕對不會繼承狂虎幫,叫他另立其他有膽識、有氣魄的人選,你還可以順便向爺爺毛遂自薦。」楊靖隨手招攬了一台計程車,坐進去。

  「哎唷!靖哥,我有開車,我的賓土就停在那邊。」阿星抓著車門,一手指著不遠處的立體停車場。

  「我不想坐賓士,我只想坐計程車。」楊靖使力一拉,關上車門,然後對坐在前座的司機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一聽馬上就踩油門,對計程車司機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時間是最寶貴的。

  「靖哥!靖哥!」阿星對著冒煙的黃色車尾大叫。這世界上就是有靖哥這種怪胎,選計程車不選賓士。

  心情超級惡劣,一大早要開車去上班,居然發現自己的輪胎被刺破了!

  璩碧心蹙著細眉,低頭看著被刺破的前輪。

  現在的變態怎麼這麼多,她的車子好好停在路邊也會有事?!璩碧心看了看停在前後的車輛,福特的沒事,賓士的有事,MARCH的沒事,BMW的有事……哇拷!又一個心理不正常的變態!

  她也不想開BMW,老爸送的生日禮物她有什麼辦法?其實她更想騎摩托車上下班,又方便、又輕巧、機動性又高,可以在車陣中穿來穿去,哪像開車,早上趕著上班,一大堆車堵得要死,笨重的轎車完全動彈不得,每每她從車窗看著一台台摩托車呼嘯而過,璩碧心就會忍不住在車子裡面多踹自己的車子幾腳。

  看吧!樹大招風,她好好的車子停在這裡,又沒招誰惹誰,可就是會被人捅了一個洞!璩碧心根本就不心疼這台BMW,她急的是今天上班要遲到了!

  早知道昨天就把車子停在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都怪自己懶,看到路邊很難得出現一個空的停車格就見獵心喜,方向盤一轉把車子停進去,方便利落,又不用經過停車場的重重關卡,可現在好了吧!報應很快就來了,這就是老天爺懲罰她的懶病作祟!

  現在怎麼辦?再怎麼追悔跟痛心疾首已沒有用,此事可待成警惕,只是今時已枉然。

  楊靖很早就起床,梳洗乾淨,穿上筆挺的西裝,一切準備妥當,他從容不迫的出門。

  遠遠的,他看到一名身著套裝的女子正蹲下身,看著一輛高級轎車的輪胎。

  不關他的事。楊靖打開車門,他的車就停在她車子後面。

  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璩碧心抬起頭來……哦!原來他就是這台安然無恙的福特的主人。

  說實話,她是有那麼一點點酸葡萄的心理,因為為什麼輪胎被刺破的這等「好」事會發生在她身上,而不是他?他現在可以馬上開車去上班,而她還要為了這個破車輪煩惱!

  楊靖挑著眉毛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年輕的臉孔,漂亮的五官……他低頭看了看車上顯示時間的小屏幕還不到七點半,九點才面試,他還有時間幫助美女。

  「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嗎?」楊靖下車。

  看起來還不賴嘛!高高帥帥,斯斯文文……可是現在男人會換車輪的不多,她對他並不抱有什麼希望。

  這是你的車嗎?」楊靖看了看這輛保養得非常好的BMW。

  「不是。」璩碧心站起身,她的心情不好,隨口胡謅了一句。她遇過太多想搭訕她的男人了!

  「那你為什麼一直看著這台車?」楊靖不解,對她的話感到半信半疑。

  「我一直看著這台車,這台車就是我的?那我一直看著新光三越,新光三越是不是我的?」他是長得很不錯,但是她現在實在沒有讓男人泡的心情。

  「有道理。」楊靖笑道。這個橫眉豎目的女人真有趣,第一次發覺原來女人連生氣也能這麼可愛。

  算了!坐計程車上班吧!璩碧心腦子裡正在作這個打算。

  「你住在這附近嗎?」他很少對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這麼有好感,他真的滿想跟她交個朋友。

  「不!」璩碧心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我住在松山,一大早爬起來慢跑到士林,現在準備去上班。」他問得不是廢話嗎?她不住在這附近要住哪裡?

  「一大早火氣別這麼大,老闆看了會不高興。」楊靖被她杏眼圓睜的模樣逗笑了,「我只是想幫你的忙,如果順路的話,我可以載你去上班。」

  老闆?他以為她在幫別人工作?璩碧心這下總算提得起一點點興趣跟他聊天。「你覺得我的……老闆看到我會不高興?」

  「當然,要是以你剛才跟我說話的語氣來看……你的老闆的確會不高興。」楊靖點點頭。

  天吶!他真的把她當成上班族耶!璩碧心腦海裡開始醞釀一個好玩的念頭。「你住在這附近嗎?」她想交這個朋友!現在換她再問廢話了。

  「不是!」楊靖笑著搖搖頭。「我住在板橋,跟你一樣也是一大早起來慢跑到士林,準備去面試。」璩碧心粲然一笑。「騙人,你的車不是停在這裡嗎?」

  「我是昨晚停在這裡,再慢跑回去板橋的呀!」她的笑容讓人心情愉悅。

  「呵……你這冷笑話說得不錯哦!」璩碧心笑道。

  「多謝誇獎,其實我是在那裡租房子。」楊靖伸手指向附近的國宅社區。

  哇……租房子,又是國宅……那他應該不是有錢人。「哦!」璩碧心點點頭。

  「你呢?」

  「我啊?」

  「該不會是前面那棟樓中樓的豪華大廈吧?聽說有不少名人住在裡面,有立法委員、經濟部長、飛皇集團——」

  她就是住在哪裡,經濟部長還是她的鄰居。「當然不是!我跟你住同一個社區,只是不同棟。」璩碧心笑得有點僵。

  「哦!是嗎?我住D棟,你住哪一棟?」楊靖很感興趣的追問。

  「我住H棟。」

  「是嗎……」楊靖奇怪的看著她。「那個社區最多只到G棟。」哪裡來的H棟?

  衰死!「啊哈哈……」璩碧心神色僵硬的乾笑。「你覺得我講得這個冷笑話怎麼樣?其實我就是住G棟啦!」

  楊靖失笑。「真的有點冷。你公司在哪裡,如果順路的話,我可以載你,如果不順路的話……那就很抱歉,因為我今天要去面試。」

  「在敦化南路那裡。」也好,反正都要坐計程車,倒不如搭他的順風車,而且她交定了這個不是很有錢的朋友。

  「那真巧,上車吧!」楊靖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會經過那裡啊?」璩碧心坐上車。

  「我要面試的公司就在敦化南路。」楊靖替她關上車門,然後繞過車子前頭,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車子裡面。

  那裡的公司老闆大部分她都認識,也許可以幫他個忙。「哪一間公司?」

  「璩氏企業。」楊靖把車開出停車格。

  「什麼?!」璩碧心大叫。

  她突然的尖叫讓他緊急煞車。「有什麼問題嗎?」

  她突然想起來那天人事經理向她報告,公司要拓展業務部,要征幾個業務高階主管跟業務副理,還問她要不要參予面試,因為業務部對一個公司來說非常重要,她還跟人事經理點頭說好呢……

  她要是當面試官,那這個新交的有趣朋友不就……通常人家知道她很有錢,是個大總裁後,不論男女,對她的態度不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就是變得有所保留跟隔膜,所以她不想透露自己的底細。

  也許……她可以不參予面試,讓人事經理自己決定人選!還可以順便給他個建議。

  「沒……沒事,祝你好運。」

  「謝謝!」楊靖露齒一笑。「對了!聊了這麼久,我們好像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我叫楊靖,靖是——」

  「郭靖的靖!」璩碧心搶答。

  「你應該說李靖吧!他是個真實存在的歷史人物,而郭靖只是武俠大師金庸筆下的一個憨厚大俠吧!」

  「反正兩個都是英雄嘛!」璩碧心噘著嘴笑道。

  「說得也是,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要是他真的在璩氏上班,那是絕對不能告訴他大老闆的姓名。「就叫我碧心好了,這樣比較親切。」

  「我還以為你叫蓉兒呢!」黃蓉跟郭靖,天上的一對,地下的一雙,人間的金童玉女。

  「又在說冷笑話了!」璩碧心指著他。

  楊靖笑道:「碧心……很好聽的名字,我喜歡,很高興認識你,這是個好兆頭,我有預感我今天鴻運當頭,我一定能通過面試,拿到這份工作。」

  「祝福你嘍!」

  「如果我今天通過面試,你晚上願不願意跟我一同慶祝找到新工作?」

  「你一定是個泡妞高手,能夠這麼自然而然的約女孩子。」

  說到高手兩字,談判跟打架高手他是當仁不讓,但是泡妞專家嘛……「嚴正聲明,我不是花花公子。」楊靖拍胸脯保證。

  璩碧心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正經逗笑。「Relax,你不是花花公子,我也不是隨便讓人家把著玩的馬子啊!」哇!這些平常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台詞終於派上用場了!

  「那當然,你看起來就像是有教養的千金大小姐。」

  「真的嗎?」璩碧心很擔心的問。「可是……我不是!我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啊!我家很窮的,很窮,真的很窮!」

  楊靖看看她全身上下穿戴的衣著行頭,他雖然對女人流行的名牌貨沒研究,但是這女人身上穿的看起來價值不菲。

  看到他眼底的懷疑,璩碧心急的連忙說:「你別看我穿得好像很體面,其實這些全都是冒牌貨,你也應該知道現在的仿冒品假以亂真,有時仿得連內行人也看不太出來呢!而且……你看我剛剛看那台BMW的模樣,其實就像是望梅止渴,因為自己買不起,所以看一看也好!」

  楊靖笑著打斷她的話。「你放心,我不會跟你借錢。」

  「真的!真的!我很窮,可能比你還窮!我……我窮得沒錢吃早餐。」其實是到公司自然會有人幫她準備好一頓豐盛又營養的早點。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媽呀!他要怎麼樣才會相信她真的很窮啊?

  「這可不行,早餐是人一天當中最重要的一餐。」楊靖說著說著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他拿出自己的皮夾,掏了一百塊新台幣給她。「去便利商店買個營養的三明治跟鮮奶。」

  璩碧心拿著他的一百元,愣了一下。

  「快呀!還在發什麼呆,路邊停車太久,交通警察會來抓人。」楊靖催促道。

  璩碧心覺得心裡好暖和,第一次有人不是因為她家財大勢大的豪門背景對她這麼好……

  然後璩碧心下車,跑進便利商店,把楊靖給她的一百塊錢收起來,她拿了兩個便宜的三明治跟兩罐小瓶鮮奶,用自己的一千塊錢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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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50:33


  璩碧心站在車窗外,笑咪咪的彎身對著楊靖說道:「就這麼說定嘍!有什麼好消息就打我的手機哦!」

  「好!那你快去上班吧!」

  「對呀!不然遲到會被老闆罵。」她好喜歡這種扮小職員的感覺,平凡又帶有點淡淡的幸福。

  「拜拜!」楊靖跟她揮手道別,然後把車開走。

  他的心裡在唱歌,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打打殺殺、腥風血雨的黑道不歸路,當個普通的上班族,每天載女朋友上下班,然後結婚生小孩,再接小孩子上下課,也許是想太遠了點,但這是所有幸福的開始。

  看到他的車逐漸遠去,璩碧心趕緊伸手招攬一輛計程車跳了上去,火速往公司後側門的方向趕去。

  璩碧心站在面試室外,踮高腳尖往門上的窗戶看進去。

  楊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人事部跟業務部的幾位高級主管面前侃侃而談。

  人事經理是公司出了名的老頑固,不過就是因為他太有個性,所以在選用人事上不會徇私,非常的剛正不阿,這點爸爸在交棒給她之前就常誇他。

  可是現在看人事經理居然頻頻點頭,有時候還會破天荒的面帶微笑,璩碧心站在門外忍不住猜想,楊靖是不是又在說他的冷笑話,所以惹得在場的面試官莞爾不絕。

  這個楊靖倒越看越順眼嘛……恍然發覺楊靖正站起來跟面試官鞠躬握手,看得出來面試已經結束,璩碧心趕緊躲進一套的茶水間。

  然後在這時候,她的手機清亮作響,楊靖剛好從茶水間經過,她略帶慌忙的拿起手機接聽。

  「喂!」

  「是我,楊靖。」楊靖就站在茶水間的門前。「我錄取了。」

  「真的嗎?恭喜你!」璩碧心跳起來大叫。

  「謝謝!」奇怪,這手機的音感真好,還有立體效果。楊靖左右望了望。

  璩碧心正站在他身後,隔著一道門,驚喜的臉蛋就出現在玻璃門後。沒想到人事經理這次會這麼乾脆,面試結束就馬上通知,連會都不用開就決定任用,可見他真的是個人才哦!

  「我也有點詫異,因為在我前面幾個有不少是留美歸國的博士。」

  「洋博土不一定比土博士好啊!」她覺得他最好。

  「那當然!」

  「開始驕傲嘍!」

  人事經理剛好從面試室出來,看到他正在講手機,笑著對楊靖說:「在跟女朋友報告錄取的好消息啊?」

  楊靖笑了笑,然後爽朗的笑道:「對啊!」

  璩碧心隔著門聽得一清二楚,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快,臉頰也燒紅。「你在胡說什麼啊!」她噘著嘴,但是心裡卻有一絲甜甜的蜜味。

  「耶?你聽到啦?」

  「當然。」她又不是聾子,才隔著一道門,她怎麼可能聽不到。

  嗯!這支手機的音感真的不錯。楊靖看了看手機,點點頭。「晚上一起吃飯。」

  「你說吃飯就吃飯呀!我哪有這麼好約的,為什麼要拿我的時間表配合你的時間表,也許我晚上要加班——」

  「好好好,我才講一句,你就回了那麼多句,五點我準時在你公司大樓下等你,一直等到你加完班可以嗎?」楊靖一副寵溺的口吻說道。

  「如果我要加到半夜兩點呢?」璩碧心故意這麼說。

  「那正好載你回家啊!這麼晚,一個女孩子回家太危險了!」楊靖理所當然的說。

  「你一定是個泡妞高手,怎麼樣都讓你佔到便宜。」

  「我才不是。」

  瞥了眼牆上的時鐘,快十一點了,十一點有個會要開,她不能再在這裡耽擱時間了!

  「好啦!七點在我們早上遇見的地方碰面。」

  「我可以去你的公司載你回家啊!」

  「不……不用了啦!我跟同事約好要一起回家。」

  「同事?男的女的?」

  「哼哼,你猜猜。」追她哪有這麼容易啊!雖然她也對他很有好感,但是還是需要考驗一下他。「好吧!是男的也無所謂,大家公平競爭。」他說這話就是擺明要追她了!

  「那七點見嘍!」璩碧心希望這個小把戲能磨得他有點牙癢癢,這樣才好玩啊。

  「拜拜!」楊靖離開,越走越遠。

  「拜拜!」璩碧心收起手機,然後鬼鬼祟祟的將頭探出門外,一直到確定楊靖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電梯前面,才從茶水間走出來。

  晚上,他們來到一間北京麵食館吃飯慶祝。

  「恭喜你找到一個好工作,希望你從此一帆風順、步步高陞。」璩碧心拿高手中裝滿脾酒的玻璃杯笑道。

  「謝謝!」對啊!接下來該擔心的是他那票兄弟會不會又來亂,不行!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們搞砸他的工作,進入璩氏是一份很有前途跟出路的工作,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你在發什麼呆啊?」她舉著酒杯的手已經很酸了!

  「沒有。」楊靖與她碰杯,看她深呼吸好像要幹完這一杯啤酒時,他有點懷疑的揚高一邊眉毛。「你確定你能喝!」

  「別小看我好不好。」威士忌跟XO她都沒看在眼裡,他在替她擔心個什麼勁。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以為是我故意把美女灌醉,要做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敢!」璩碧心亮了亮她的拳頭。「告訴你,我可是練過空手道哦!」

  他都還沒告訴她,他高中就當上空手道教練了。「那我要小心嘍!」

  「咦!靖哥!這麼巧啊!」突然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楊靖聽了當下有一道冷汗從額頭上流下。

  「新馬子啊?」阿星走近他們,看到璩碧心後咧著嘴笑道。「不錯哦!蠻正的嘛!」

  璩碧心不解的望向楊靖。「他是誰啊?」看起來就像個小混混。

  「我是靖哥的小弟!」阿星當人家小弟還一臉光榮樣。

  「他是你弟弟?」他有個不良少年的弟弟啊!

  「不是!不是有血緣關係的那種,是細漢仔的那種。」阿星很自動的拉開他們這桌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細漢仔?」她是正港的台灣人,聽得懂台語。

  「你快滾!」楊靖抓著他的衣領,湊在阿星耳邊低嘶。

  「不行啦!靖哥,我們約了人在這裡談判。」阿星眼睛一亮。「現在能碰到靖哥真是太好了!靖哥,魔蠍幫的人跑來我們狂虎幫的地盤開搖頭PUB,賣搖頭九跟毒品給學生,龍太爺聽了很不高興,要我們來擺平,所以就約今天晚上來這裡談判。」

  魔蠍幫?狂虎幫?璩碧心看了看說話的阿星,又看了看冷汗涔涔的楊靖。

  「靖哥,你來幫我們跟魔蠍幫談判就太好了!他們要是敢太囂張你就一腳踢爆他們的鳥蛋——」「你給我閉嘴!」楊靖咬牙切齒的說,他絕望的看向璩碧心,他知道他跟璩碧心是不可能的,因為像她這樣看起來身家清白、規規矩矩的女孩,是不會想跟一個有黑道背景的人在一起。

  「你們說的魔蠍幫、狂虎幫是不是黑社會幫派?」璩碧心說話的聲音有藏也藏不住的興奮。

  「當然,不然你以為是動物園的保護區?」阿星像看著白癡似的看著她。

  「你們要談判?會不會動刀動槍?」璩碧心全身的血液都不自然的沸騰起來。

  「很難講,有時候談不攏的話就會。」阿星語氣嚴肅的很搞笑。

  哇!她最喜歡看那種黑社會寫實片跟警匪槍戰片了!「可不可以讓我看你們談判?」

  「這我不能決定,你要問靖哥。」阿星用下巴努努同樣也是大吃一驚的楊靖。

  「可不可以?」哇!老天她做夢也沒想到終有一天會這麼親近黑社會!

  楊靖訝異的問:「你不會排斥黑社會?」

  「哦!你就不知道我有多喜歡看吐司男之吻、內衣教父。」璩碧心翻了一個讚歎式的白眼。

  「我也是,不過我更喜歡香港的古惑仔電影。」阿星插嘴道。

  「碧心,我……我是狂虎幫現任老大的孫子。」這樣也好,早一天承認,早一天沒心理負擔。

  「天啊!真的嗎?」璩碧心當場尖叫,也不管有多少客人在看她,她就是止也止不住的興奮。「那你有沒有殺過人?」

  「他沒有殺過人,只有扁過人,而且被靖哥扁過的人,起碼要住院一個月以上。」阿星一臉的與有榮焉。

  「阿星,你是不是也想被我扁?」他哪來這麼多話啊?

  「哇!」璩碧心用看英雄的目光看他。「有誰能想像一個博士還是黑社會老大的孫子!」

  「碧心,黑社會不是像電視演得這麼簡單,裡面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黑暗,你不要想得太天真了!」楊靖忍不住要勸她,希望她不要對黑社會抱有太多幻想。

  「沒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混黑社會的。」阿星點點頭。「不過,你應該可以當黑社會大哥的女人,告訴你,我們靖哥將來是要繼承近虎幫的。」

  「是誰跟你說我要繼承狂虎幫?」楊靖冷冷的問道。

  「大家都這麼說。」看到楊靖已經有點在變臉,阿星馬上正襟危坐,不敢再囂張的抖腳。

  「你要繼承狂虎幫?」璩碧心的眼睛睜得好大。

  「我不會。」楊靖搖搖頭。「我只想當個平凡人,不想當什麼黑幫英雄。」

  「靖哥,你不要再固執了好不好?你不當誰當?」

  「誰高興當就誰當。」楊靖抓起賬單起身。「碧心,我們走吧!去別的地方吃吧!」

  「靖哥,你不幫我們跟魔蠍幫談判?」阿星皺起眉。

  「那是你們黑道的事,跟我無關。」楊靖抓著璩碧心的手轉身。

  「怎麼沒關係?我們不就是狂虎幫,狂虎幫不就是你,而且……沒狂虎幫哪來的你?」阿星站在他身後,鼓起勇氣回他。

  「我覺得他說得沒錯。」璩碧心拉拉他的手。

  「走吧!」楊靖拿著賬單走向櫃抬,頭也不回。

  璩碧心看向身後的阿星,又看看身前的楊靖,吸了一口氣。這不是她的事,她插不上手。

  從北京麵館出來,兩人坐在車上默默無語了好一陣。

  璩碧心看到楊靖似乎很煩,他一直在皺眉頭。

  「對不起!我可以抽一根煙嗎?」楊靖側頭問道。

  「請便。」璩碧心看他燃起香煙,一口接著一口,陷在煙圈裡的臉沈重無比。「你是不是很擔心他們的談判?」

  「沒有啊!」楊靖搖頭,然後又吐出一口濃濃的煙圈。

  一看就知道是在說謊,明明就是很擔心的樣子,可是這是他的私事,她也管不著啊!璩碧心坐在他身邊,也不曉得該說什麼。

  「對不起,好好一頓晚餐就這樣搞砸了!」楊靖抽完煙後,轉頭對她笑道。

  看就知道笑得很勉強。璩碧心攏攏頭髮,睨了他一眼。「沒關係,晚餐隨時都可以再吃啊!」

  「你還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嗎?」

  「為什麼不願意?看你早上應徵的樣子,我覺得你是個上進的好青年呀!」

  「謝謝!」楊靖笑道。「可是我家是黑道……」

  「你家是你家,你是你,說實話,我是覺得很新奇,但是你千萬不要去繼承你爺爺的位子,不然……」老爸是個很勢利的人,他絕對不會允許惟一的女兒跟一個黑幫老大結婚……哇!她想太遠了吧!

  「我不會的,我要是有那個念頭,就不會出來工作了。」

  「說的也是哦!出來拋頭露面,有時又要看上司臉色,要是繼承什麼……狂虎幫的話,整天涼涼蹺個二郎腿吆五喝六,手底下就有一大堆小弟替你效勞,那多好啊!」

  「哪有像你想得那麼好,黑幫老大身上背負很多外人無法瞭解的壓力,命都活不長。」

  「你爺爺幾歲?」

  「七十。」她問這個幹嗎?

  「那也不短啊!」

  「也許我爺爺是個天生梟雄,生來就注定要掌理這麼一個大幫派。」而楊靖不認為自己是這種人才,他沒那個本能跟意願,他只想過跟爺爺和爸爸截然不同的生活。

  「你很崇拜你爺爺,可是你並不想變成爺爺?」

  「或許吧!我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麼、能做的是什麼。」楊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他很堅定、很努力,不過也很辛苦的在走,因為沒有人支持他。

  「真好!」老天!她真是越來越欣賞他了!她好欽佩他的勇氣跟毅力。「我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我並沒有辦法做,也許我所欠缺的就是你這分勇氣。」

  「哦?你想做什麼卻沒辦法做?你身上應該沒有像我這麼沈重的包袱吧!」

  「誰說!」她身上也有很重的包袱,整個家族企業的重擔都落到她肩上,她每做一個決定就關係到整個股市、許多人的生計甚至是國家的經濟,這個包袱不會比他輕吧!

  「是什麼?可以說給我聽嗎?」

  很多男人喜歡她是因為她家財萬貫,青春貌美,有哪個男人是真心關心她,是出自內心深處的愛她呢?

  璩碧心想談一個最平凡卻也是最刻骨銘心的戀愛,跟天下男女沒什麼兩樣,有笑有淚,無論高興悲傷都能觸動心底深處的那根弦,而不是一味的討好、讓步,把她當女王、當公主,她覺得這樣的男人好沒骨氣,根本就配不上她,她想要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真性情的男人,而不是一條哈巴狗!

  也許她需要更多一點的時間和楊靖相處,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是最好的考驗,她不能這麼快攤牌。

  「有呀!怎麼沒有,我身上有好重的經濟包袱。」璩碧心很用力的點點頭。

  「是嗎?」楊靖有點訝異。「你真的這麼……」他實在不太好意思對自己心儀的女性說她很窮這些話。

  「你是想說我是不是真的這麼窮?」

  楊靖沒說話,他開著車,乾笑幾聲。

  「是真的啊!」璩碧心的頭點得決斷掉。「我窮得要死,常常三餐不繼,房租拖了好幾個月,有時候連水電費都沒繳,還會被斷水斷電,連電話也被切掉,我真的好慘。」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家醜不可揚?她居然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說這些不是很光彩的事。

  「那你家人呢?」楊靖感到有點不可思議,現在台灣還有這麼窮的人?

  「我……其實我爸媽很早就過世了,我們家有五個小孩,都被送去孤兒院,陸陸續續被領養,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留在台灣,沒親沒戚,沒個人可以依靠。」璩碧心低下頭,讓頭髮遮住臉,咬著唇,故意發出哽咽的聲音。

  「沒關係,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楊靖伸手摸摸她的頭。

  天啊!這麼容易就相信人,果然不能當黑社會大哥,不然很快就會被人砍死。「我不要你同情我。」璩碧心撥開他的手。

  「這不是同情,我是憐惜你,捨不得你這樣受苦。」楊靖不忍的說。

  「不要!很多男人都故意這樣佔我便宜,幫我一點小忙,就要我跟他……」璩碧心意有所指的眨眨眼,不過男人聽到這裡應該都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了。

  「我無條件幫你,什麼都不要。」楊靖甩甩頭笑道。

  「天底下哪有可能有這麼好的人。」

  「不要把所有男人都想得這麼恐。」

  「可是通常……什麼都不要的人才是最恐的人。」

  「也許吧!」楊靖點點頭。

  「哦!」她的心狂跳一拍。「你承認了哦!你對我有不軌的企圖。」

  「我要的是長久的關係,你說,如果要你一輩子都面對同一個男人,是不是很恐的一件事?」

  璩碧心霎時臉紅,那他的意思不就是說,他想跟她發展長久的關係,甚至是結婚?

  「這更會說話呢!」璩碧心低著頭暗笑。「可是,我這麼窮,你還想跟我……當長久的朋友嗎?」「那當然,你又不在乎我家的黑道背景,我為什麼要介意你的窘境呢!」

  這樣可以算是一個好人吧……哦哦!不行這麼容易就相信男人,當男人要追你的時候,為你死他都願意,可是等追到手的時候,他就完全變樣,也許你為他死,他還樂得輕鬆替你準備安眠藥跟木炭呢!

  「既然如此,我請你去吃日本料理。」她那麼窮,應該很少有機會吃到這種高級又昂貴的料理吧!

  「好啊!我好興奮哦!我長這麼大只吃過一次日本料理耶!」其實今天中午她才剛吃過。

  「是嗎?」聽她叫得多大聲,一定是很開心,她高興他也高興。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我會是個很好的男朋友哦!」楊靖笑道,完全把今晚發生的那段插曲忘記。

  「少來!我有很多機會,我要慢慢挑。」璩碧心驕傲的揚起弧度優美的下顎。

  「歡迎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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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4 07:51:08


  璩碧心和楊靖慢慢開始交往,每天他都會裁她上下班,可是這總是有一點麻煩,因為她通常要在離公司有一段距離的商業大樓下車,然後再轉搭計程車趕往公司,而且從此她就不再走公司大門,總是由側門進出,偷偷摸摸的像在做賊一樣。

  有時候走在公司裡也要提心吊膽,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一旦業務部的人出現,她一定閃得遠遠的,從那時候起,璩碧心沒有到業務部去視察,不是派經理去代勞,就是讓業務部的總經理自己來跟她報告,反正為了謊言不被戳破,她絕對不踏入業務部半步。

  儘管如此,璩碧心可一點也不覺得辛苦,反而還覺得刺激,這一切彷彿變成舒緩她沈重的工作壓力的惟一途徑,而且甜蜜的戀情也沖淡了所有的辛苦。

  璩碧心真的在國宅社區租了一間房子,在這個小小的二十多坪的天地有許多美好的事發生,包括她第一次為男人洗手做羹湯、他們鬥氣吵嘴然後和好……在這裡她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而不再是白天呼風喚雨的女總裁,她可以完全毫無負擔的演她自己,她愛上這種生活。

  可是美好的東西好像往往容易引起老天爺的嫉妒,璩碧心跟父親的一場飯局居然變成了相親會面。

  剛結束飯局,兩人正在回家的路上。

  「碧心,方纔那位和我們一起吃飯的宋子凡剛從美國回來,準備接手他爸爸飛皇集團的事業,飛皇集團你應該知道吧,就是跟你住同一個社區的宋伯伯的事業。」璩中原為女兒介紹他心目中屬意的乘龍快婿。

  「知道。」知道是知道,可是她跟宋伯伯又沒什麼交情。

  「子凡很有才華,在美國矽谷工作了五年,替他家的飛皇電腦打下很好的基礎,他是個人才,我希望你能試著和他交往看看。」

  「爸——」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璩中原毫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宋子凡的家世跟學麼背景都很好,人也是儀表堂堂,配得上你了!」

  「可是……」可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啊!

  「碧心,爸爸替你挑的人不會錯,你要是跟他結婚,對我們璩氏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那是對璩氏又不是對她而言,她早該知道,在爸爸心中,家裡的事業永遠比他惟一的掌上明珠重要。

  「我看宋子凡對你的印象很好,如果他約你,千萬不能拒絕他,知道嗎?」璩中原強制的說。

  為什麼爸爸每次都這樣獨裁,他決定了她的志願,現在又要來決定她的愛情!「爸!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璩碧心氣不過,鼓起勇氣反駁父親。

  「哦?是哪一家的豪門少爺擄獲了我女兒的芳心?」璩中原頗有興味的揚起慘著點灰白色的濃眉。

  「一定要是什麼名門公子、豪門少爺才可以跟我交往嗎?」璩碧心受不了的微微拉高音量。「爸,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勢利!」

  「我就是勢利,做商人的就是要勢利,我以前沒教過你嗎?」璩中原也有些慍怒的說。

  「可是你勢利的太過分了!在你眼裡除了有錢人,其他你都不把他們當人!」璩碧心一直以來都覺得父親這點真的很差勁。

  「我活了五十五年,平步青雲了大半輩子,還不需要我的女兒來教我怎麼做人。」璩中原說話時的聲音蕩到谷底,他也動怒了!

  「那你自己勢利就好,不要連帶也把我逼得跟你一樣勢利!」璩碧心把頭轉向窗外,她很少違逆父親,因為她尊重他、敬畏他、欽佩他,但是他也有些地方讓她沒辦法苟同。

  「沒辦法,你是我的女兒,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除非你找到一個比宋子凡條件更好的男人來當我女婿,不然……我一定會用盡所有辦法來拆散你們。」璩中原強硬的說。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終生幸福當一回事?我的一生不是讓你來當任何籌碼的!」璩碧心怒火中燒的對著她的父親大叫。

  「你媽嫁給我不幸福嗎?我們兩個還不是你爺爺安排的政策聯姻,但我對你媽不好嗎?照顧得不周到嗎?」璩中原同樣也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和女兒爭辯。

  「是!媽跟你在一起是穿金戴銀、坐享榮華富貴,但是你在外面包的明星小老婆怎麼講?你知不知道女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丈夫的不忠!」

  「那只是逢場作戲,你媽永遠是璩家的女主人。」

  「媽聽以忍,但我不可以,要我眼睜睜看我的丈夫出去找別的女人,我會殺了他!」璩碧心大叫。「碧心!」璩中原怒氣勃勃的吼。

  璩碧心不理他,對著司機喊道:「停車!」

  司機一直努力在裝聾子,當做沒聽到他們父女倆激烈的爭執,但是當璩碧心喊停車時,他實在沒有辦法做主,他從車內的後照鏡望向坐在後座怒氣勃發的璩中原。

  「我說停車!不然我就跳車!」璩碧心抓著門把怒吼。

  「停!讓她滾!」璩中原顫抖的大手一揮。

  於是司機把車停在路邊,璩碧心跳下車,砰然一聲的甩上車門。

  看著迅速離去的賓士車,璩碧心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於流下,她為什麼會有這種父親,為了事業可以犧牲掉女兒的幸福。

  楊靖一打開門,看到璩碧心哭哭啼啼的站在門口,把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怎麼了?」楊靖拉她進門,擔心的問。

  璩碧心抱住他,猛搖頭,什麼都不說。

  「發生什麼事嗎?」

  「不要問,你只要抱著我,聽我哭就好了……好不好?」璩碧心抽噎的說。

  「傻瓜。」楊靖緊緊的抱住她。「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老掉牙的台詞。」璩碧心不可思議的發覺他只要隨便一兩句就能為她趕走憂傷。

  「可是你們女人不是都很喜歡聽?」楊靖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但是你們男人也要換點新花樣啊!」

  「啊啊!老狗玩不出新把戲。」

  「你才不是狗,你要是狗,那我算什麼?」母狗?

  「要不要我講個冷笑話給你聽?」楊靖拉著她走進客廳,然後抓著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嗯!」她止住了淚水。

  「皮卡丘的弟弟叫什麼?」

  「什麼?」璩碧心蹙著細眉,事實上,皮卡丘是哪號人物她都有點搞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日本一種很風靡的卡通。

  「叫皮在癢。」

  「有點冷,我好像在哪裡聽過。」但璩碧心還是忍不住揚起嘴角。

  「那你知道他哥哥叫什麼?」

  璩碧心搖搖頭。

  「皮皮挫!」楊靖用台語說,還一邊做發抖的動作。

  「哈哈……好冷哦!但是我喜歡。」璩碧心摟著他的頸項。「阿靖,謝謝,我好愛你哦!」

  「我也愛你!」楊靖抱著她,啄吻她小巧玲瓏的鼻尖。

  總裁辦公室裡,璩碧心正在聽取業務部總經理的報告。

  「這個月公司的業務成長了百分之三十,其中表現得最出色的就是新上任的業務經理楊靖。」

  「你也覺得他很棒啊!」璩碧心聽到有人讚自己的男朋友,心花一朵接著一朵的開。

  「呃……」璩碧心雖然年輕,可是在他們這些老臣面前還算是穩健沈著,怎麼這回誇了一個新人,她會樂成這樣。

  璩碧心看到他疑惑的老臉,馬上就反應過來是自己失態了,她清咳了幾聲,盡力維持穩重的颱風。

  「嗯!我也覺得這個新進的業務經理表現得很出色。」璩碧心故意板起臉孔,但是老天爺!她開心得好想咧嘴大笑哦!

  「總裁,你想見見他嗎?」

  不行!見面不就穿幫了!「不用了,這個月多給他一些獎金獎勵他就可以了。」

  「是!那我先出去了。」

  「好,你先出去吧!辛苦你了。」璩碧心點點頭。

  等到業務部總經理走出她的辦公室後,璩碧心馬上就揚起唇角,眉開眼笑。

  「總裁,飛皇集團的宋子凡先生找你,你要見他嗎?」突然,桌上的電話擴音器響起秘書的聲音。「跟他說我沒空,我在開會,打發他走。」誰要見他?爸爸要是喜歡他就自己跟他交往,她才不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好的。」

  不久,傳來幾聲清脆的敲門聲。

  「進來。」璩碧心從公文上抬起頭來。

  秘書捧著一大束花進來。「總裁,這花是宋子凡先生送你的。」

  「拿出去,隨便找個花瓶插了吧!」璩碧心白皙的手一揮。

  「可是還有一張卡片。」

  「扔到垃圾桶。」她才沒興趣,多得是男人送花給她,寫來寫去還不是對她印象深刻、想跟她做個朋友、她很特別之類的字眼,其實是她總裁的身份令他們印象深刻、想跟她家的財產做永遠的朋友、她家特別有錢有勢的緣故吧!璩碧心才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男人身上。

  「好的。」秘書打開門就要走出去。

  「以後他再送花來也不必拿給我,直接丟到垃圾桶裡去。」

  「是。」

  公子哥兒就是公子哥兒,大白天的沒事做跑來泡妞,爸爸還說他在矽谷多有成就呢!璩碧心一臉頗不以為然。

  咦……打電話給阿娜答看他現在在做什麼?璩碧心想到就做,拿起桌上的手機,按了幾個號碼,然後手機接通。

  「喂?」

  「是我,你在幹嗎?」璩碧心坐在總裁辦公室裡,卻甜膩膩的像個小女人。

  楊靖笑了幾聲後道:「在接你電話。」

  「喂,你今天發獎金,是不是應該請我去吃頓好料的?」聽到男朋友的聲音,所有壞情緒全部一掃而空。

  「好啊!沒問題……」楊靖停頓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發獎金?」

  啊……璩碧心聽了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一時高興的忘形把話說得太快了,她是白癡嗎?拿石頭砸自己的腳,這麼三八幹嗎?

  「我、我猜的啊!我男朋友這麼厲害,當然能業績第一領獎金啊!」這樣子補救會不會太晚?

  「你還真會猜,猜得這麼準,小姐,你可以去幫人算命了!」楊靖佩服的讚歎。

  呼!她鬆了一口氣,幸好他那麼信賴她,可是……這卻讓她有一點點小小的罪惡感。

  「那今天帶你去吃義大利菜。」

  「哇!真的嗎?」璩碧心很興奮的大叫。那她就把今天中午要吃的義大利菜改成法國菜好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傍晚準時接你下班,拜——」

  璩碧心急忙出聲阻止他關掉手機。「等等!這樣就要掛掉嘍……人家還想跟你多聊一些話。」「小姐,我還在上班,而且,你不也在上班嗎?」他總算覺得有點奇怪。「怎麼現在的秘書這麼閒,可以上班跟男朋友打手機聊天?」

  「嗯……經理去開會,我就忙裡偷閒嘍!」

  「上班還是要專心點,畢竟我們是領人家薪水的知道嗎?要談情說愛下班多得是時間對不對?」哼,連女朋友也訓話,不過,她喜歡。「知道了啦!那你趕快去努力工作,多賺一些獎金請我吃大餐。」

  「好,拜拜!」

  璩碧心關掉手機,一臉甜蜜的傻笑。她要的就是這種男朋友,能給她建議,敢糾正,而不是那種唯唯諾諾、她做什麼都是對的、什麼都是她做主的男朋友。

  她是不是有點犯賤被虐狂?管他的,在愛情面還ㄍ?ㄥ什麼ㄍ?ㄥ呢!

  結束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楊靖跟璩碧心原先說好要去看電影,但是楊靖卻突然接到小弟阿星打來的電話。

  「靖哥,我們接到風聲,魔蠍幫正派一大堆人要來砸我們的場子。」

  「這不關我的事。」楊靖眉宇之間又劃出一道深溝。

  「靖哥,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事況緊急——」

  「這種事你應該去找我爺爺才對!」

  「龍太爺現在在醫院,靖哥,你快來,今天帶頭的是魔蠍幫的女煞星,你也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靖哥一個,你快來幫我們擺平!」

  「狂虎幫裡沒人了嗎?」聽起來好像真的很危急,尤其是黑道上俗稱的魔蠍女煞星,簡直是鬼見愁,他跟她交過手,知道她的厲害。

  「現在來不及召集人馬,靖哥你快來!我們在林森北路的酒店,快!」

  「喂喂!」楊靖懊惱的關掉手機。「這小子,我都還沒答應!」

  「怎麼了?」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好沈重。

  「我爺爺住院了,而且我們狂虎幫在林森北路的一間酒店快要被人家砸了!」

  「那他是來搬救兵?」黑道火拚?這下她也緊張了!

  楊靖沈重的點點頭。「碧心,你先回家。」

  「你要自己一個人去?」璩碧心大叫。「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這不是開玩笑的,我是要去跟人家談判——」

  「我就是知道你要去跟人家談判,我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璩碧心抓住他的手臂。

  「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還有我那票兄弟。」

  「既然別人都可以在場,為什麼我不能?」她跟定了!

  「碧心,那種場合很危險,不是開玩笑的。」天吶!還沒開始跟人家談判,他已經鬧起偏頭痛。

  「我不是開玩笑,就是知道很危險才要跟去,阿靖!」璩碧心撒嬌的搖晃他的手臂。「反正我是孤兒,你是我的男朋友,就是我的惟一,你要去哪裡我當然就跟去哪裡。」

  「可是……」她說的話很動聽,但楊靖還是有一些沈重的猶豫。

  「阿靖,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璩碧心唱起苦肉計。

  「哎……好吧!」楊靖歎口氣,點點頭,他妥協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原則?好像是遇見了這個女人以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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