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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2 19:21:06

不負妾心 作者:金晶

她說,門不當戶不對,他與她實屬不配;
他說,沒有門當戶對,他與她也是良配。

古人總說門當戶對,才是良配。
南宮晏不但是堂堂大將軍,軍功響亮,
還囂張地將他的小妾寵上了天,鬧得滿城皆知。
沈冰心曾說,她今生不願為妾,
卻還是被南宮晏給收進後院,她只能認了。
誰知,南宮晏不但用一座將軍府豢養她,
還只獨寵她一人。可沈冰心明白,男人不過喜新,
待他膩了,她不過就是個暖床的陪睡。
可南宮晏這人死心眼得很,一旦認定就不放手,
暖床的女人不少,但他要的只有一個,
是庶女又如何,門不當戶不對又如何,
他南宮晏就要她給他生兒育女,做他的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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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2 19:21:57


    近兩年,邊疆一直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爭,因為駐守邊疆的是赫赫有名的閻羅王,南宮晏。南宮晏少年時便征戰沙場,一身歃血殺氣,一般人哪里來敢惹,就是那些有異心的拓達族想來惹之前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腦袋,否則他們也只能忍下。

    拓達族忍得下,南宮晏可忍不下,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來一場突擊,不斷地將拓達族往北邊逼,囂張跋扈地拔了一個又一個的敵軍營地。

    一輪皎潔的月亮高高地掛起,噠噠噠的馬蹄聲從城門而來,不少膽大的人偷偷地鑽出腦袋看是什麼人,只見那是他們寧朝的黑金甲衛,立刻恭敬地低下頭。

    為首的南宮晏帶著面罩,只露出一雙晶亮的眼楮,快速地往村鎮上的府邸而去。

    這不是京城,沒有錦瑟的繁華,反倒出奇的安靜。這里熱起來像被火烤著,冷起來就像是被冰凍著,卻是離邊疆最近的一個村鎮,也是南宮晏下榻的地方。

    幾個侍衛跟在南宮晏的身後到了將軍府,他對那幾個侍衛揮揮手,「回去歇著。」

    「是。」侍衛拱手,卻沒有立刻離開,等南宮晏離開之後,他們自發地留下四人,其余人先回去,等過一段時間再來換。

    事實上,將軍府是一個銅牆鐵壁,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都有著暗衛守護著,連府中的丫鬟、下人都多多少少會武功,只因為這里住著一個人,沈冰心。

    南宮晏腳步輕快地走到院子里,在走入屋內前,他先去耳房洗漱了一番,厚重的盔甲也放在了一邊,整個人精神抖擻地進屋,床榻上嬌小的美人縮成一團,他唇角微微揚起,掀開床幔。

    「誰?」沈冰心驚醒過來,在看到是南宮晏後,她的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阿晏。」

    他坐在榻邊,將她抱在了懷里,「嗯,我回來了。」大手摸著她細滑的長發,心中一片溫熱,「怎麼,沒有睡好?」

    沈冰心初來時水土不服,後來習慣之後,又被他有一回滿身是血的模樣給驚到,盡管南宮晏解釋那血大多是敵軍的,她至此便無法安睡,夜里常常要醒一回,除非他在她的身邊,否則她便睡得不安穩。

    沈冰心的手輕輕撫摸著南宮晏的身體,確定他身上沒有傷,她才真真正正地放心了,耳邊傳來他的戲謔,「這麼摸我,嗯?」

    她羞紅了臉,聽出了他曖昧的意思,「胡說什麼呢,你剛回來,餓不餓?」

    他的手繞到她的後腦杓,輕托著她的腦袋,薄唇吻了上去,狼吞虎咽地吮了一會,直到她沾惹了他的氣息,他方滿意地放開她,「我要吃面條,加上兩顆大雞蛋。」

    沈冰心聽了點點頭,推著他要下榻,門外響起雪兒的聲音,「夫人,可是王爺回來了?」

    南宮晏將她摟在懷里,「便讓她去做吧。」

    于是,沈冰心吩咐雪兒去做面條,這里天寒地凍的,沈冰心原本想讓雪兒留在京城,哪里知道雪兒不願意,硬要跟過來。

    「雪兒年紀也不小了,等以後回了京城,我尋思要給她找一個好人家,但以雪兒的性格,怕是不願離我太遠,當時候便讓她當一個管家娘子。」沈冰心跟南宮晏說道。

    南宮晏看了她一會,「是該給她找夫家了,纏妳纏得這麼般緊。」

    沈冰心好笑地望著他,「雪兒對我好呢。」

    他的手在她的發絲上一順一順,「我派給妳的兩個女護衛妳也盡管讓她們去做事,除了武功,她們其他的也都會。」

    「我知道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雪兒便端著一碗熱呼呼的面進來了,放下面碗便行禮出去了。

    沈冰心陪著南宮晏在桌上吃面,南宮晏吃面的速度很快,不一會便吃完了,沈冰心適時地給他斟茶,他端起來喝了一口,望著旁邊的她,心口微軟。

    這里干燥,黃沙狂暴,一般的女子在這里都受不了,紛紛往南邊走,只有那些生在這片土地上的女子才能接受這樣的天氣,而沈冰心,一個嬌生慣養的京城女子,跟著他來到這里,從來不抱怨。

    ◎◎◎

     大多數的時間,南宮晏並不在府邸,而是在城外駐扎的軍營里,他不在的時候,沈冰心一個人熬了過來。燭光下的她絲毫沒有變化,整個人仍然如一朵花骨朵,嬌嫩欲滴。

    唯一讓他不滿的是她的縴瘦,他伸出手,她乖巧地搭著他的手坐在了他的膝上,「這兩年了也沒有將妳養胖一點」

    聽著他的話,她不動聲色地說︰「我已經很努力地吃了。」

    「可有練拳?」

    「冬梅、春雨都陪著我練呢。」這兩個人便是南宮晏派給她的女侍衛。

    他揚眉,「怎麼我聽說旁人都學得比妳好?」

    她微紅了臉,「這種事情本就有天賦之說,我哪里知道我學得這麼不好,怪我蠢笨。」

    聽著沈冰心的話,南宮晏無聲地笑了,「也不需要學成蓋世神功,只是得健壯些,這般瘦弱,我如何不擔心妳以後生孩子。」

    她嬌嗔道︰「瘦跟生孩子又有什麼關系。」

    南宮晏看了她一眼,「只不過是想將妳養得好生養些,莫因為生孩子而壞了身子。」

    沈冰心扭捏地不去看他,他又問︰「之前女醫讓妳吃的藥還有沒有吃?」

    「有,一直有。」女醫給她開了避子湯,還給她開了一些補身子的湯藥,避子湯也只在他來時服用,補身湯藥一直在服用。

    腰間一陣酥麻,他的大掌往上移動,倏地罩住她胸前的豐盈,「這里倒是豐滿多了。」

    他滿意的語氣聽得她更加害羞了,「阿晏。」

    這兩年,沈冰心的身高又抽高了,看上更顯瘦,可其他地方倒是令他非常的滿意愉悅,「羞什麼。」

    說著,南宮晏握著茶盞的手松開,移到她的身上,大掌輕輕地往她的身下滑去,一邊囑咐道︰「補身湯藥不要停,避子湯也還是要喝,等以後回京了,避子湯再停掉。」

    他輕輕地又說︰「這里不適合孕婦生養。」不僅天氣不好,連一些物資也是匱乏,她要是有一個三長兩短,他會瘋了。

    「好。」沈冰心胸中微暖,乖巧地頷首。

    南宮晏隨即吻住她的耳根,在她的耳後留下一串濕潤,她輕哼了一聲,「輕些,別留下痕跡。」

    「輕不了。」他霸道地說。

    她的眼楮閃了閃,手伸到他的後頸,突然猛地扯住他的發絲,見他吃痛地看她時,她笑笑地說︰「聽說有個不長眼的小將給你送了美人。」

    南宮晏的眼里滑過一抹笑意,捏了捏她的臉頰,「是啊。」

    她的眼楮微紅,嘟著嘴瞅著他,也不說話,看得他覺得好笑,他咬了一口她的唇,「早送給別的副將了。」

    「沒踫?」沈冰心低低地問。

    「當然。」南宮晏餃著她的唇,「別的女子怎能及妳的一分。」

    燭光下,她被他哄得臉蛋紅紅的,眉眼含春地看他,「你若是看也沒看,怎麼知道她不及我的一分?」

    他聽得大笑出聲,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哈哈……」

    沈冰心又羞又鬧地往他胸膛上一撓,「不許笑。」

    他勉強忍住了笑,抱著她往床榻走,將她壓在了榻上,「妳怎麼這麼會吃醋,嗯?是我的不好,我得好好地讓妳安心才是。」

    「我才沒有吃醋。」沈冰心皺起小臉,推開他的臉,「走開。」

    南宮晏緩緩地直起身子,神色嚴肅地看她,「當真要我走?」

    她的水眸閃爍著驚慌,雪白的藕臂挽住他的後頸,「我怎麼舍得你走。」他每次回來也只是休一會便走,她讓他留都來不及。

    她的話令南宮晏笑了,他吻了吻她的眼角,「別的女子再好,也不是妳沈冰心。」

沈冰心的胸口一陣的火燙,染著紅暈的小臉笑著想親親他的唇,奈何他人高馬大,她拉長了脖子也只吻到他的下巴。

    他笑著俯首,讓她吻到他的唇,她蜻蜓點水似的親了親他,他將她摁在身下,加深了這個吻,帶著厚繭的大掌摸到她柔嫩的小手,插入她玉蔥似的指間,薄唇細細地品嘗著她。

    南宮晏松開她喘氣的小嘴,親昵地吻著她的發絲,低喃道︰「他們被我逼得差不多了,不多時便會暴起,到了那時我便一網打盡。」

    沈冰心的身子一抖,睜著迷蒙的眼楮,語氣擔憂地說︰「你要小心。」

    他笑了,「他們能奈我何?」

    真是驕傲自大。

    外面的天漸漸地灰了,南宮晏吻住她的脖頸,「時間不多了……」他的手滑過她平坦的小腹。

    「啊……阿晏。」沈冰心知道他不能待太久,「帶我去軍營吧。」不少婦人從軍,她也沒有關系的,她想待在他身邊,只是她提過很多次,他都不允。

    「不。」南宮晏抬頭看了她一眼,眼里滿滿是欲望,「妳在我身邊,我只會想著如何剝光妳的衣衫、如何狠狠地要妳,讓妳哭泣……」說著,他撤出手,解開褲子。

    「阿晏。」沈冰心別過頭,雙腿微微顫抖。

    讓她去軍營?南宮晏當然想,他比誰都想讓她待在他的身邊,可他知道她在身邊,只會讓他分心,更何況軍營這麼苦,他不可能讓她吃苦受難,風餐露宿,他怎麼舍得呢。

    「忍一忍。」南宮晏抓著她的腰,將自己的臂膀湊到她的嘴邊,「疼了就咬。」

    她忍不住地抱著他,喊著他的名字︰「阿晏、阿晏……」

    ……

    沈冰心嬌柔地圈住他,柔順地隨著他的擺動而搖晃,小嘴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阿晏、阿晏……」

    天,很快就要亮了。

    南宮晏溫柔地拿著棉帕替沈冰心擦了痕跡,又替她穿上了內衫,吻了吻她帶著春色的眼角,「我知道妳也沒閑著,教這里的女子女工,還教他們的子女讀書、寫字……」

    沈冰心從來不是讓南宮晏擔心的嬌弱女子,她看著縴瘦,卻比誰都要堅韌。這兩年來,邊疆的百姓都親熱地稱呼她為將軍夫人,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的女人,或是他們不知道她是他的妾侍。

    而是因為他們尊重她,她為他們的生活也做了很多貢獻,如此女子,才能令他們心服口服,他即使在軍營,也能聽到小鍋們閑談時說起她有多好。他的心腹將士也是知道她的身分,可在看過她做的事情之後,他們也心甘情願地喊她將軍夫人。

    「他們喊妳將軍夫人,妳便受著,沒什麼不好意思。」南宮晏看著她眨著羽睫,睜開眼楮望著他,水亮亮的眼里滿是羞愧。

    「可我畢竟不是……」沈冰心心虛地搖搖頭。

    「遲早我會讓妳名正言順。」他的手撫著她的發絲,「我只有妳一個女人。」

    她聽得紅了眼眶,比起袁姨娘,她真的太幸運了。南宮晏這個男人對她是全心全意,為了她,可以放下京城的繁華,來到這里的兩年。他的寵,令她貪心地想獨佔他,可她知道,她要名正言順,太難了。出身是注定的,她沈冰心如何能改,又如何能做他的王妃,可知道歸知道,她仍然要他只要她一個女人,她輕輕環住他的頭,「好。」

    南宮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要走了。」

    她紅了鼻子,悶悶地應了一聲,「我伺候你穿衣衫。」

    「嗯。」

    她披了一件外衫,小心翼翼地幫他穿衣衫,他看到身上的衣衫,眉眼一挑,「新做的?」

    「對,喜不喜歡?」沈冰心朝他笑著。

    「喜歡。」他的指尖摸到整齊的針腳,「手藝又進步了。」

    她輕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我以前做得很差?」

    南宮晏想起那件衣袖長短不一的衣衫,唇角勾起了笑意,「妳做什麼我都喜歡。」

    「甜言蜜語。」沈冰心含笑地瞪了他一記。

    待他穿戴整齊,她本想替他穿上盔甲,他伸手推她,「太重了。」他利落地穿上盔甲後,摟著她的腰,「趕緊躺下再多睡一會。」

    「嗯嗯。」沈冰心盯著他直瞧,以前只覺得這個人討厭,可心陷下去之後,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似的。

    察覺到她的眷戀,南宮晏親了親她的額頭,「聽話,外面冷。」

    比不過他的執拗,她只好躺回去,透著床幔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閉上眼楮,聽著他有力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冰心閉著眼楮,嗅著榻上他留下的味道,蜷縮著抱緊了自己,任由他的味道包圍自己,她緩緩地沈睡了。

    等沈冰心再醒過來時,晌午都過去了,雪兒伺候她起來洗漱,「夫人,奴婢覺得以前的王爺太冷酷,如今倒是看著溫和些。」

    一聽雪兒的話,沈冰心整個不自在了,雪兒以前認為南宮晏對她壞的證據便是她那一身的紅印。

    雪兒沒有察覺沈冰心的心思,突然啊了一聲,「夫人,怎麼每回王爺來都在妳身上留紅印。」

    聽出雪兒的憤怒,沈冰心面色發紅,咳了咳,「雪兒……」

    「夫人不能縱容王爺。」雪兒氣呼呼地說。

    春雨正端著膳食進來,聽到雪兒這話默默地笑了,「夫人,用膳了。」

    「正好我餓了。」沈冰心松了一口氣,連忙轉身去用膳。

    春雨拉著雪兒到一旁嘀咕著,雪兒的臉一下白、一下紅,等到沈冰心用完膳,正好對上雪兒哀怨的眼神,「夫人,妳怎麼不早說,害奴婢誤會了王爺。」

    沈冰心哭笑不得,閨中之事還要她拿出來說,她可沒有這麼厚的臉皮。

    雪兒耷拉著肩膀,「為夫人討回一口氣,害奴婢給王爺煮面條的時候,都偷偷地少放幾塊肉。」

    沈冰心差點將嘴里的茶噴出來了,一臉驚訝地看著雪兒,雪兒哭喪著臉,「奴婢想著王爺欺負夫人,所以……」

    沈冰心捂嘴偷笑,「罷了、罷了,妳以後別這麼做。」雪兒的性格倒是活潑多了,以前在沈府,雪兒做事總是小心翼翼,剛進王府的時候更是謹慎,現今這樣真是太好了。

    雪兒這才放心,決心下次絕對不能使這種小心思了,免得被王爺抓到,想到南宮晏可怕的眼神,她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冷顫。

    「夫人,今日還要出府嗎?」冬梅走進屋子。

    「不了。」沈冰心搖搖頭,昨夜被南宮晏這麼一折騰,她今天有些疲憊,而且她想多給南宮晏做些東西,除了衣衫,還有鞋墊之類的小東西。

    她想了想南宮晏的話,也許他們很快就要回京城了,慵懶地說︰「妳去找找看,有沒有讀書先生,以後請讀書先生教孩子們。」

    冬梅微怔,沒想到夫人要將此事放手,「夫人……」

    「我們不可能長久留在這里。」沈冰心點到為止,幾個丫鬟也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按照她的意思布置下去。

    沈冰心拿起一旁的女工想著南宮晏誇她手藝進步,嘴角微彎,正這般想著,本來出去尋教書先生的冬梅又跑了回來,看著沈冰心,「夫人,王爺中箭了。」

    沈冰心倏地站起來,「什麼!」

    「王爺出了城門,在軍營不遠的地方中了箭。」冬梅一邊急促地說,一邊擋在門口,「夫人,此刻不能動,若是有人誘妳出去抓妳……」

    「妳走開。」沈冰心知道冬梅說的是實話,可是一聽到南宮晏中箭,她哪里坐得住,不管是什麼陷阱,她都要去看看他,他傷得如何,否則她怎麼安心。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楮,她掉著眼淚要往外走,推開了冬梅,冬梅情急之下,突然朝沈冰心的後頸一個點穴,她眼前晃了晃,便沈入了黑暗中,「阿晏……」

    冬梅急忙接著沈冰心的身子,雪兒和春雨也走了進來,幫忙扶著沈冰心躺在榻上。

    雪兒焦急地說︰「怎麼能動手?」

    冬梅低頭,「我也是怕夫人……」

    春雨連忙說︰「此刻夫人睡著了正好,免得出了亂子,前方已經派了一個侍衛去打聽。」

    冬梅點頭,「我去吩咐,讓人警惕些,別出了亂讓人鑽空子。」一頓,「等夫人醒來,我自會負荊請罪。」

    雪兒愧疚地看冬梅一眼,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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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2 19:23:30


    日頭正好,屋子上的門緊閉著,雪兒、冬梅、春雨沒有聽到召喚便安靜地等在屋外院子里時不時飛來幾只小鳥,逗留了一會又飛走了。

    到了晌午,冬梅小聲地說︰「王爺、夫人該用膳了。」

    春雨和冬梅兩人一致將目光落在了正在曬香菇的雪兒身上,「雪兒,午時了呢。」

    雪兒啊了一聲,「對喔,這麼遲了,你們怎麼不去問問王爺、夫人用不用膳?」

    冬梅笑道︰「這不是你一直在做的嗎?」

    雪兒疑惑,「是嗎?」

    「是。」冬梅和春雨異口同聲地說。

    雪兒看著緊閉的門,皺眉,「呃,還是再等等吧。」她心里也覺得古怪,大白天的,著門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冬梅和春雨笑了笑,「再等等好了。」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進去,就怕壞了主子們的好事。

    過了一會,南宮晏的聲音響起,「來人。」

    此時,冬梅離屋子最近,冬梅連忙道︰「王爺,可有什麼吩咐?」

    「午膳遲些再擺。」

    「是。」

    至于到底什麼時候吃,南宮晏看著緋紅著臉的小美人,起碼也得等她臉上的紅暈退了才是,否則她哪里敢出去見人。

    「王爺可不能忘記自己答應的事。」沈冰心躺在他旁邊,小鳥依人地說,眼楮落在他的脖頸處,那里一點一點的紅,想到她方才做的事情,她自個都抬不起頭。

    南宮晏面上春風得意,神色舒爽,唇角揚著笑,「我有答應你嗎?」

    沈冰心神色忽然一變,「南宮晏,你騙我。」

    南宮晏滿臉的饜足,舔了舔唇角,似笑非笑地說︰「我騙你了嗎?」

    「你!」沈冰心氣瘋了,這個男人太可惡了,她方才就覺得他這才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她了呢,原來他是打算佔了便宜,回頭便不認帳。

    他捏了一下她的小臉,「氣什麼,這麼容易生氣,小心變成老太婆。」

    「哼,變成老太用不著你管。」沈冰心賭氣地說。

    南宮晏收起了笑,手壓著她的腰,不許她亂動,沈聲道︰「聽我說不出三天,我就會回來。」

    她望著他,「你確定?」

    「如果三天之內,我沒有回來,你便來軍營。」他篤定地說。

    「好,就等你三天。」沈冰心皺眉看著他的胸口,「這三天我不在你身邊,等你回來時要是弄得自己慘兮兮的,呵呵……」她冷笑了幾聲。

    南宮晏莫名地被取悅了,「是是,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慘兮兮。」

    沈冰心這才信他,「好,就三天。」

    「好。」

    她半側過,詭異地看著他,「其實你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吧?」

    「你說呢?」

    「混蛋。」難得一次主動,她真是丟光臉了。

    「別惱。」南宮晏牽著她的手,一根一根地順著她的指縫,彷佛在順著她的毛一樣,「我很喜歡,喜歡死了。」

    沈冰心的臉倏地又紅了,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他又厚著臉皮說︰「下一回還是你主動的好。」

    盯著她紅彤彤的臉,他輕輕地戲謔,「如此,我們的午膳要等到晚上才能吃了。」

    她收回手,手背貼著臉,「你不要說話了。」

    南宮晏胸口癢癢的,要不是身上受傷了,好想壓著她顛鸞倒鳳一番,她這副嬌嗔的模樣真令人難耐。剛被她伺候過的身下,隱隱又有了動靜,他眯著眼瞅著她,還是這張臉,什麼都沒變,水眸眼、小骨子、小嘴巴,可兩年了,對她的情,對她的欲,從來只增未減。她一直未變,而他對她,情根已深種。

    「你很小時,我便見過你,那時你作了一首詩。」南宮晏低沈磁性的嗓音緩緩地念著︰「東南山,西北河,千古江山。溫柔鄉,英雄冢,英雄無覓。黃沙血,淚中飄,烽火連城。孤兒怨,白骨泣,金戈鐵馬。舞榭歌台,愚人不知喉中刺,尤抱美人懷中樂。千里長沙,將士如虎吞江河,所向披靡護眾安。」

    沈冰心睜大眼楮看他,他朝她一笑,「你給我吃的桂花糕,是我這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

    翌日,沈冰心送南宮晏出了門,看著他威武地騎著馬離開了,大夫說,他最好坐馬車,但他的性子怎麼可能坐馬車,更何況將士看到他坐馬車,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思呢。

    他是閻羅王,被人射了一箭照樣不死,頂天立地,這就是他,南宮晏。

    這樣的男人最容易打動嬌弱的女兒心了,沈冰心都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明明擔心他,卻又覺得這個男人真厲害。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他是她的男人,她也驕傲得緊,想到昨日他對她說的話,她到現在都還不敢置信。

    小時候在牆頭看到的那個大哥哥竟然是他,那個誇她詩做得好,甚至還與她一同吃桂花糕的大哥哥是他。

    她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唇角帶著笑,緩緩地帶著丫鬟們往府里走。那時候的她處境其實不是很好,她分給他的那份桂花糕還是她省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小氣被他看透了,他只吃了一半。

    但是那時,她覺得這個大哥哥真的好溫暖,這份溫暖,她記住了,但他的模樣,她漸漸地模糊了,她記不清他長什麼樣了,卻沒想到,原來當時的大哥哥是南宮晏。

    沈冰心不自覺地笑彎了唇,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怎麼會是他……卻又覺得,是他,真好。

    「夫人今天很開心?」雪兒好奇地看著她。

    沈冰心笑容深了幾分,「是啊,我很開心。」

    雪兒一時愣住了,王爺走了是一件令夫人開心的事情?

    沈冰心看著雪兒呆頭呆腦的模樣,笑得更甜了,「我開心啊,他很快就回來了。」莫名地相信他,南宮晏說三天之內回來,那一定是三天之內回來了。

    「對了,府里可有桂花?」沈冰心嬌笑地問雪兒。

    雪兒想了想,「一年前,京城里有捎了干桂花之類的小玩意,只是夫人沒要用,便放著了。」

    沈冰心點點頭,「你去找出來,我要做桂花糕。」

    「夫人,這種活奴婢來便成了。」雪兒道。

    「我要親自做。」他吃到她親手做的,想必會更開心。

    雪兒為難地說︰「夫人,你不會做桂花糕啊。」

    沈冰心坦然地點頭,「我知道,不過可以學學,應該不難吧。」

    雪兒小聲地說︰「夫人,沒關系,到時有奴婢和廚娘呢。」

    沈冰心垂眸,她是庶出,她的母親沈夫人對她自然不用心,女工她也只是懂些皮毛,這兩年還是因為南宮晏的要求,她才不斷地精進了不少,至于掌廚,她還真的沒有踫過。

    但想做桂花糕的心思卻越發的濃烈,她信誓旦旦地點頭,「好,我就不信,花個幾天,我做不出小小的桂花糕。」

    後面的冬梅、春雨聽得笑了,夫人真是率直啊。

    南宮晏第三天的傍晚回到了府中,沈冰心笑著迎接他,「回來了。」

    「嗯。」他笑著點點頭。

    因邊疆的天氣關系,南宮晏的皮膚曬得黝黑,一雙眼楮炯炯有神,剛毅的男子氣勢撲面而來,她看紅了臉,隨即想起他的傷勢。

    回到了屋子里,她便扯開他的衣衫看了看,衣衫倒是干淨,她瞄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剪子剪開了他的衣衫,只見他的傷口裂開了,她咬著唇,「讓你不要騎馬……」

    「裂開便裂開了。」南宮晏一臉的不在乎,這種傷並不是他受過最重的傷,但被她當眼珠子疼,他心里樂開了花。

    沈冰心氣他的不用心,只得給他上了藥,不許他走來走去,硬要他待在榻上休息,「我做了桂花糕,你要不要吃?」

    南宮晏眉一揚,「自然要。」

    她樂呵呵地讓雪兒去廚房端桂花糕,「做得不是很好吃。」她紅著臉。

    「嗯,聽著倒不是謙虛。」他狀似相信地點點頭。

    她瞪他一眼,「不好吃,你也得吃。」

    「哈哈。」她羞憤的嬌嫩模樣引得南宮晏大笑。

    雪兒很快將桂花糕給端了過來,沈冰心接過,捏了一塊便往南宮晏的嘴邊塞,粗魯地說︰「吃。」

    南宮晏張嘴吃了下去,面無表情地咀嚼了幾口,便吞了下去,沈冰心期待地看著他,「如何?」

    他望著她,淡淡地說︰「當年吃的桂花糕意義不同,我覺得很好吃,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可以說是很難吃,但沒想到你做的桂花糕,居然還要難吃幾分。」

    她嘆了一口氣,「真的很不好吃?」

    「嗯。」南宮晏頷首。

    「便是不好吃才讓你吃。」沈冰心將一盤的桂花糕放在他的手上,「吃完。」說著,她勾起裙擺坐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

    他倒不生氣也沒什麼表情,一口一個地吃完了桂花糕,最後拿著棉帕擦了擦手,她順手倒了一杯茶給他,他喝了一口。

    沈冰心知道,再不好吃他也會吃,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她做得不好看的衣衫他依舊會穿,她做的東西不好吃他依舊會吃,她甜甜地笑著,「下次再做給你吃。」

    南宮晏的手一頓,眼里閃過一抹無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拓達族昨日投降,議和書也在今日送出去,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回京城了。」

    沈冰心的身子明顯僵硬了,好半晌,她才輕輕地說︰「其實這里也不錯。」

    他笑了,「以後可以再來這里玩。」

    沈冰心無意識地扯著自己的發尾,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在這里的日子令她都忘記了她不過是一個妾侍,一旦回到京城,她的妾侍身分便會無時無刻地提醒她,不能忘記了身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南宮晏道︰「回去之後便住在將軍府。」

    她錯愕地看向他,驚疑地問︰「回去後還住將軍府?」

    「自然。」他簡單地說。

    她定定地看他,心中的不安微微地散去,這個男人其實都已經為她打算好了,她想的他定然也想到了。

    「沈冰心,還要我說幾次,過來。」明明離他這麼近,她的心思卻總是會飄到別的地方去,「我在哪里,你也得給我緊巴巴地貼著我才是,總是要我喊你過來。」

    她忍不住地笑了,「你當我是狗啊?」

    南宮晏莞爾一笑,她慢吞吞地坐回床榻上,他拉住她的手,不這樣拉著她,總覺得她是虛的。

    「不管你做什麼、想什麼,你都要記住,絕對不能再想著逃了。」南宮晏狠戾地說︰「若是讓我發現你再想逃,我便將你的腿打斷。」

    沈冰心前一刻還被他的話感動得想哭,卻被他後面的話給弄得神色發青,這個人當真是令人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兩個月之後,南宮晏班師回朝,駐扎在京城外,沈冰心則是先回了京城,到將軍府打點一切。

    青竹早早地迎在門外,沈冰心搭著雪兒駕的馬車,青竹屈膝行禮,「夫人回來了。」沈冰心笑著點點頭,「嗯,府中一切安好?」

    一行人一邊說邊往府里走,青竹回道︰「一切都好,夫人如今回來更是好。」

    沈冰心挑眉,「可是有事?」

    青竹苦笑,「晏老王妃之前每隔一段時日便讓奴婢將府中的大大小小的帳目交給王妃。」

    沈冰心聽到此,臉上的笑也散了些,青竹接著說︰「奴婢受王爺之命,哪里敢私自這麼做,便推說這帳目王爺自己要管,如今夫人回來了,這些帳目夫人可得瞧一瞧。」

    沈冰心心中無奈,南宮晏這般袒護她,只怕晏老王妃心中也不好受,才想著法子要將軍府的管理權,好讓沈冰玉當家作主。

    沈冰心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這里是將軍府,不是晏王府,怎麼能如晏老王妃的意呢。

    「等等將帳目拿給我。」沈冰心吩咐道。

    青竹連忙點頭,「是。」

    南宮晏和沈冰心不在這的兩年里,青竹便當著管事一職,沈冰心看青竹做得不錯便開口道︰「以後你繼續做管事,打點府中的事務,若是有問題便來尋我。」

    青竹聽了感激不盡,「謝謝夫人。」

    沈冰心指了指身後的冬梅、春雨,「冬梅和春雨跟了我兩年,院子里也不用添大丫鬟了,繼續侍候在我身邊。」

    「是。」青竹記下。

    「雪兒的話。」沈冰心笑著說︰「她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府中有適合的管事便讓她相看。」

    青竹明白了沈冰心的意思,「奴婢知道了。」

    雪兒一聽,整張臉通紅地喊︰「夫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羞什麼。」沈冰心取笑她。

    雪兒紅著臉,「奴婢理屋子去。」說著便逃了。

    沈冰心笑呵呵,轉頭看冬梅、春雨捂嘴偷笑的模樣,「你們也別松口氣,若是有看上的便跟我說,我當個紅娘也是一樁美事。」

    冬梅、春雨一同搖頭,紅著臉說不出話了。

    沈冰心笑盈盈地走進屋子,青竹在她的身邊繼續說著府中的大小事宜。

    等到沈冰心坐下,心里也明白了府里的事情,這兩年晏王府的事情並不多,就是一些瑣事。

    「除了要帳目,晏老王妃可還有做什麼?」沈冰心奇怪地問。

    青竹搖搖頭,「沒有了。」

    沈冰心心想,那時她和南宮晏皆不在,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來,就怕等幾天,煩人的事情就要來了。

    她輕輕地揉著額際,交代道︰「若是晏王府有人來,要以禮相待,不能失了禮數。」

    「是。」青竹應道。

    沈冰心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禁想念南宮晏,總覺他不在,似少了主心骨一樣。

    「夫人,奴婢讓人準備茶點,你用一些吧。」青竹溫聲道。

    沈冰心點點頭,「好。」

    議政殿上,皇上靜靜地看著跪在殿中的南宮晏,「你再說一遍。」

    南宮晏低沈的聲音在安靜寬闊的殿中響起,「臣懇請皇上準許臣之妾沈氏為晏王妃。」

    皇上看了他一眼,「朕記得你已經有一個晏王妃了。」

    「臣無所求,只有這一點。」南宮晏堅持道。

    「王妃是不是叫沈冰玉?你那妾侍是她的庶妹沈冰心,你要寵妾滅嫡?」

    「臣自然會讓處理好沈冰玉。」南宮晏心中自然有打算,與沈冰玉和離了便成。

    皇上挑了一下眉,「處理……說得一個好好的沈府嫡女只是一件物品似的。」

    南宮晏輕笑,「臣沒有踫過她。」

    皇上驚訝,「嗯,看來你是一定要那沈冰心做晏王妃了,但你有沒有問過晏老王妃的意思?」

    南宮晏面不改色地提醒皇上,「臣此次功不可沒。」

    皇上微嘆,「你可得想好了,這次的功,別說是一個女人,便是十個二十個,朕都可以賞給你,甚至要金銀珠寶,朕都可答應你。」

    南宮晏低頭回道︰「臣心意不變。」

    皇上忍不住地笑了,「此事再議吧,晏老王妃之前找過皇後,說只認沈冰玉這個王妃呢,其他不入流的東西休想踐踏了晏王妃的位置。」

    南宮晏站了起來,從懷里摸出虎符,不客氣地扔了過去,「皇上自個還不是一樣,不要擺這些道理壓臣了。」

    皇上一手接住虎符,一點也不惱,「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南宮晏笑看著皇上,「皇上覺得為一個女人值得便是值得。」

    皇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南宮晏撫著胸前,「臣還有傷在身,不宜久留。」說著行禮退下了。

    南宮晏一邊往宮門走,一邊想著晏老王妃居然提前跟皇後說了這樣的話,思及此處,他搖搖頭。從他帶著沈冰心到將軍府另過,再到他到邊疆打戰也帶著沈冰心,晏老王妃應該是明白了他對沈冰心的用心,所以才會防患于未然地提前跟皇後說了此事。

    他走出宮門,正要上馬,福安駕著一輛馬車過來,「王爺。」

    「怎麼來了?」南宮晏看著馬車,眉頭微蹙。

    福安先行禮,喜氣洋洋地說︰「夫人讓小的駕馬車過來接王爺回去。」

    南宮晏的唇角微抽搐了一下,「是嗎?」卻不肯上去,眼神瞟到了一旁的駿馬上。福安立刻說︰「王爺可得想仔細了,夫人說了,王爺一定得坐馬車回去。」

    正這麼想著,宮門那邊出現一抹裊裊身姿的沈冰玉,沈冰玉乍看到南宮晏時,眼楮眨了眨,這個眼前黝黑挺拔的男人是晏王?是她的夫君?

    她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姿態優美地行禮,「王爺。」

    南宮晏看也沒看她一眼,專注地看著馬車,「夫人可有說,我不坐馬車會如何?」

    福安見到沈冰玉後正要請安,被南宮晏打斷,刻不容緩地回道︰「夫人說,有你好果子吃的。」

    這句話說得很輕,到了福安的嘴里,氣勢也弱了幾分,可南宮晏想到沈冰心說著這樣的話,那嬌俏的模樣定然很可愛,不願坐馬車的心思也淡了幾分。

    他跨步坐上了馬車,彷佛此時才看到沈冰玉一般,「可有事?」

    沈冰玉直起身子,姣好的面容對上他時,惹人憐地說︰「王爺既然回京了,何時回府看看?母妃很是想你。」

    南宮晏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本王自有成算。」說完,便讓福安駕馬車而去。

    福安戰戰兢兢地看了這一幕,心中更加篤定,沈冰玉這王妃只怕是有名無實,王爺根本沒把她當一回事嘛。

    「王爺,小的等等再讓人將你的坐騎牽回來。」福安說道。

    「嗯,等一下。」

    馬車停了下來,福安轉過頭,「王爺?」

    「這鋪子的糕點很好吃?」

    福安順著南宮晏的目光看到了糕點鋪,「哦,這是近日新開的糕點鋪,據說味道不錯。」

    南宮晏頷首,掀開簾子下了馬車,福安一愣,「王爺,你這是去哪里?」

    「買糕點。」女人家的就愛吃這些甜膩的玩意,想必沈冰心也愛吃這些。

    福安微愣,連忙跳下馬車,「王爺,小的給你買去。」

    「不用。」

    福安怔怔地看著他家高貴的王爺如一般人走入人群里,雍容華貴的氣勢在百姓中鶴立雞群,本來著急買糕點的人也小心地避開了,深怕沖撞了貴人。

    王爺,為什麼要自己去買糕點啊,這種事情不是該他做的嗎,福安想不通。等到南宮晏毫發無傷地拎著兩盒糕點回來的時候,福安委屈地說︰「王爺,這是小的該做的事情,你怎麼……」

    「買給她吃的東西當然得本王自己用心。」他的唇微揚,黑眸里閃爍著寵溺。

    福安聽得傻眼,好一會才道︰「這是給冰心夫人吃的?」

    「嗯。」他慵懶地回了一句,「回去。」

    福安回過神,駕著馬回將軍府,心中暗暗地想,王爺對夫人可真是寵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2 19:26:25


    冬梅問了兩回,沈冰心想了想,「再等等,福安不是去接王爺了嗎?」

    冬梅點點頭,「是。」

    沈冰心也不知道他們何時回來,「先不擺,我也不餓,你去煮茶,等會王爺回來要喝熱茶。」

    「是。」冬梅退下。

    過了一會,院子里熱鬧了起來,她探頭一看,南宮晏回來了,她心喜地小跑出去,「王爺回來了。」

    迎來的女子臉上的欣喜是那麼的明顯,令南宮晏臉上的笑也加深了不少,他伸手扶著她的腰往里走,「進去再說。」

    進了屋子,南宮晏讓雪兒將買來的糕點盛出來,轉頭對沈冰心說︰「我回來這般高興?」

    這話逗得她紅了臉,「你這人……」眼楮又落在他的胸口上,「傷口雖然快好了,可也不能亂跑。」

    他輕笑,「自然不會亂跑,我傷勢過重,可要在府中休養一段時日,誰也不見,唯獨見你。」

    沈冰心紅暈輕浮,「盡是胡說八道。」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南宮晏鄭重地說。

    她看了他幾眼,「可是觸怒了龍顏?」

    他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擔心,只是皇上暫時不能給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便在府中好好待著,等時機到了再說。」

    「什麼你想要的?」沈冰心一臉的驚,「你該不會兩年來第一次進宮,一進宮就要皇上給你好處吧?」

    「自然,累死累活,還不給我些好處,再說也是我應得的。」他無所謂地說。

    「我知道你與皇上是堂兄弟,可這樣以下犯上……」

    「此次拓達族議和,我居大功,要個獎賞,不為過吧?」南宮晏哼了哼,以示他的不悅。

    「你到底向皇上要什麼?」沈冰心不解地望著他,以他的性子,也絕對不會要一些不符合他身分地位的東西,皇上怎麼就不答應呢。

    南宮晏攬住她的腰肢,俊臉靠在她縴瘦的肩膀上,語帶神秘地說你以後便會知曉了。」

    故作神秘!沈冰心腹誹了一句,此時雪兒端著糕點進來,沈冰心順勢推開了南宮晏,替他倒了一杯茶,「王爺,用茶。」

    南宮晏端起茶,一手指了指那糕點,「給你買的糕點。」

    沈冰心的眼楮不由得一亮,隨手捏了一塊放入嘴中,「嗯,是栗子糕,好好吃。」

    「喜歡?」

    「好喜歡,阿晏,你真好。」她討好地說,白嫩的小臉上蕩漾著純真的笑容。

    南宮晏的眼楮暗了暗,很久沒有讓她再對他笑一個,因為她對他的笑早已是最真實最自然的了,他抬手,指腹帶著炙熱輕撫著她的臉,「冰心……」

    「嗯?」她望著他,唇角沾了一點糕點渣。

    南宮晏輕輕地刮了她唇角的糕點渣,放入自己的唇里,挑逗地注視著她,「你要如何報答我呢?」

    沈冰心沒好氣地笑了,總是在她感動的時候說出這麼煞風景的話,「不過是些糕點。」

    「你要如何報答我對你的這片真心?」他死死地盯著她。

    她微怔,相似的話令她突然想起他們在龍井寺相遇時的場景,「我記得在龍井寺的時候,我被你嚇得摔倒,你扶了我一下,你說救了我一命,後面應該還有沒說完的話吧?」

    南宮晏扶著額笑了,「你倒是想起來了。」

    「後面的話怕也是要問我如何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沈冰心嬌怒地瞪他。

    他拉住她的小手,微微使力,她翩然地落在了他的懷里,他垂眸望著她,「不是問,而是……」


她張大了眼楮,「是什麼?」

    南宮晏緩緩靠近,極其親昵地抵在她的額上,彷佛溫柔得可以溺死她般地說︰「救命之恩,用你的一生來還。」

    她聽得嚇傻了,這人是要有多囂張跋扈,狂妄至極,才能這麼自以為是地說出這樣的話,要她的一生來還?她可是被他嚇得踩空的呢,他還真是不講理。

    但是,他那時便在肖想她了?真是登徒子。

    「怎麼了,我哪里說錯了?再瞪眼楮都要瞪出來了。」南宮晏嘲弄她。

    「王爺,你真是自負。」沈冰心忍不住地說。

    他仰頭大笑,「那又如何。」

    她磨了磨牙,聽到他又問︰「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

    「買了糕點給你吃,你要如何感謝我?」他執著地問她。

    沈冰心一時間說不出話,「南宮晏,我還給你做過桂花糕呢,可我從來沒想向你要什麼。」南宮晏邪肆地看著她,「你是我的女人,理當為我做這些事情。」

    「你還是我的男人呢。」說完,她自己情不自禁地紅了臉,糟糕,似乎臉皮厚也會傳染。

    他贊同地點頭,「自然。」

    望著南宮晏狐狸似的笑容,她覺得她又吃虧了,小手往他沒有受傷的另一只手臂上輕捶了一下。

    「你今日必須主動爬榻來誘惑我,這可是我買糕點的初衷。」他說著便含住了她的唇,嘗到了栗子糕的味道,可怎麼也比不過她甜滋滋的味道。

    沈冰心此刻才想到,這人肯定是早早就預謀好這一切了。

    發燙的耳又聽到他低低地說︰「那一次之後,我便一直食髓知味……」

    他說的是她主動服侍他,以換取跟他去軍營的那一次,她嬌哼一聲,學著他在她耳邊說話的方式,親昵地說︰「那時我便想,下不為例。」

    他還想?哼,他就好好想一輩子吧。

    晏王府,金富庭。

    晏老王妃陰著臉聽了莫管事的話,低聲地問︰「王爺既然已經回京,為何不回來?我也已經將我那娘家佷女嫁人了,他還想怎麼樣?」

    莫管事為難地低頭,「只怕王爺是真的將她疼到了心里頭了。」在晏老王妃面前,莫管事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沈冰心的名字,生怕引來晏老王妃的暴怒。

    「我只有他一個兒子,他為了一個女子居然……」晏老王妃想到這里便心疼。

    莫管事勸慰道︰「王爺是孝順你的,每逢過年過節都不忘托人送禮回來。」

    「可他人呢?」晏老王妃口氣微軟地說。

    這時,有丫鬟稟告沈冰玉過來了,晏老王妃便讓人進來,等沈冰玉行禮請安後,晏老王妃看著姿態萬千的沈冰玉,也難為她嫁到晏王府來,一身的榮耀,卻可憐是個守活寡的。她不禁心疼沈冰玉,「冰玉來了。」

    「母妃,我之前從李貴妃那里出來時踫到了王爺。」沈冰玉輕輕地說。

    晏老王妃的眉先是微皺,「李貴妃?」

    沈冰玉頷首,「李貴妃還未進宮前與我是閨中好友。」

    晏老王妃態度微冷地說︰「皇上如今獨寵皇後,你也不要跟李貴妃走得太近。」

    「是,冰玉知道了。」

    晏老王妃又問︰「晏兒可有與你說話?」

    「自然,王爺同我說了幾句,待有空便會回府,之後便坐馬車走了。」

    聽到南宮晏會回來,晏老王妃先是一喜,接著緊張地問︰「晏兒坐馬車?」

    「是。」沈冰玉不解地看著她。

    莫管事解釋道︰「將軍府閉門謝客,說是王爺之前受傷了要靜養。」

    沈冰玉捂著嘴,「王爺竟受傷了。」

    晏老王妃的眼里閃過一抹深思,轉而看向她,「你身為正妻,夫君有傷,應當好好在夫君身邊服侍。」

    沈冰玉即刻明白了晏老王妃的意思,笑道︰「是,冰玉立刻讓人收拾一番,明日便去將軍府。」

    晏老王妃滿意地點頭,「本該如此。」

    晏老王妃留沈冰玉用了膳,沈冰玉才回蜀興院,回到屋子里,陳嬤嬤欣喜地說︰「王妃,太好了,王爺回來了。」

    沈冰玉輕哼一聲,「他回來了也不待見我。」

    「王妃,這是一次機會。」

    沈冰玉只要一想到南宮晏帶給她的奇恥大辱,她便不能安睡,她沈冰玉哪一點不如那個庶女,情願要一個庶女也不要她。

    陳嬤嬤安撫她,「只要人回來了,便是有希望的,你可不能自己先氣餒了呢。」

    沈冰玉嘆了一口氣,別人嫁給夫家,哪一個不是被夫君寵得嬌艷如花,即便夫君偶爾玩玩小妾、通房,但也總會給正室面子,哪像南宮晏這樣的。

    「他眼中只有沈冰心。」沈冰玉眼里透著一股恨意。

    「王妃……」陳嬤嬤輕輕地捏著沈冰玉的肩膀,「袁姨娘逃不過夫人的手,沈冰心也逃不出你的手。」

    沈冰玉的氣微順,此時,沈冰玉的一個丫鬟輕輕地走了進來,「王妃。」

    沈冰玉看了過去,丫鬟蘭心小聲地說︰「方才奴婢在後巷踫到了玉公子。」

    「住嘴。」陳嬤嬤大聲呵斥。

    蘭心嚇得跪了下來,沈冰玉神色莫測地看了一眼陳嬤嬤,「嬤嬤。」

    「王妃,你不能忘記了自己的身分。」陳嬤嬤苦口婆心地說。

    沈冰玉沈默了一下,看向蘭心,「他可說了什麼?」

    「玉公子讓奴婢將這交給王妃。」

    沈冰玉接過來一看,是一個簡單的萬花筒,只是這玩意一看便是外面買不到的,是那玉公子親手做的,她神色微暖,手輕撫著萬花筒,「他用心了。」

    「王妃。」陳嬤嬤皺眉。

    「嬤嬤,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沈冰玉看了一眼萬花筒,「便放在我那個玉檀盒子里吧。」蘭心起身將萬花筒放在了玉檀盒子里,沈冰玉看了一眼便垂眸了,那里面裝著不少玉公子親手做的玩意,都是不值錢,卻又溫心的小玩意。

    沈冰玉想著氣質溫和,待她一片癡心的玉公子,嘴角彎了彎,臉色也紅潤了不少,陳嬤嬤看著心中直嘆氣。

沈冰心一大早便醒過來了,南宮晏摟著她的腰,在她的肩膀處蹭呀蹭的,蹭得她的臉都紅了,「別想。」

    「冰心……」南宮晏拉長了聲音,求歡的意味濃烈到整個屋子里都能感受到。

    「天亮了。」沈冰心動作靈巧地從他身下鑽了出去,嬌笑地說︰「王爺身體不適,還要多休息。」

    南宮晏瞬間黑了瞼,伸手要抓她,可她早有準備地避開了,他恨恨地說︰「晚上看你往哪里逃。」

    她紅著耳根子不理他,快速地穿上衣衫,屋外的雪兒敲了敲門,「夫人,醒了?」

    「醒了,怎麼了?」沈冰心心中疑惑,往日丫鬟們都很有眼色,少有主動來敲門的。雪兒低低地說︰「王妃來了。」

    沈冰心打衣結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一眼南宮晏,只見南宮晏神色如常,她問南宮晏,「王妃來了,如何是好?」

    南宮晏輕哼一聲,「這里是將軍府。」

    沈冰心聽了他的話,會心一笑,對著雪兒道︰「既然王妃來了,自然要迎進來,以禮相待。」

    雪兒便將話跟青竹說了說,青竹八面玲瓏,請沈冰玉去了一旁的花廳里,「王爺和夫人還未起,有勞王妃在這里稍等。」

    沈冰心狀似漫不經心地說︰「王爺等一會要不要去看看王妃?」

    南宮晏喝著粥,頭也不抬地說︰「見她干什麼。」

    沈冰心唇角微彎,南宮晏加了一句,「昨日在宮門口已經見過了。」

    沈冰心覺得嘴里的米糕都苦了,她隨便咀嚼了幾口吞了下去,南宮晏又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不需要見。」

    沈冰心一聽便笑了,忍不住說︰「王爺,沈冰玉可是你的王妃。」

    南宮晏似是聽出了一絲酸味,他盯著她看,「那又如何?」

    沈冰心被問得說不出話了,可又想不明白他的話,「王爺是什麼意思?」

    南宮晏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就你這點出息,這里可是晏王府嗎?你要記清楚,這里是將軍府。」

    她眨了眨眼楮,他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是將軍府的女主人。」

    沈冰心聽,得愣了愣,府中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說她是女主人也不為過,只是這種想法她是不敢有的,畢竟是妾侍。

    但是她如今腰板挺得直直的,因為給她撐腰的人是南宮晏啊,她聽得笑眯了眼楮,「王爺說的可是肺腑之言?」

    他冷笑了一聲,「你倒是有膽子懷疑我說的話。」

    沈冰心臉上的笑更加燦爛了,「那我要是有什麼地方做不對了……」

    「那也是對的。」南宮晏直接截了她的話,開門見山地說︰「我倒是不怕你任性,不怕你撒野,就怕你學什麼狗屁的委曲求全,姊妹情深。」

    「呵呵。」沈冰心捂著小嘴嬌笑,這個人怎麼這麼的討人厭呢,明明是要寵她的,說的話卻這般直接。

    看著她的笑靨,他撈起她的腰,坐在了自己的懷里,「我對你的執著、真心,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聽出他語氣里的煞氣,沈冰心忙討好地攔住他的脖頸,「我可沒有懷疑,只是問問你罷了,你是一家之主。」

    這話倒是妥貼,南宮晏滿意地吻了吻她的唇,「小嘴怎麼這麼的甜。」

    她紅著臉,逗趣地說︰「王爺買的糕點甜嘛。」

    話音剛落,他狠狠地含住她的唇,舌尖頂開她的唇瓣,直入她的檀口,以前不知道她這麼古靈精怪,相處久了,她這性子便格外的討人喜歡,也越來越像他第一次遇見時天真可愛又惹人憐的她。

    「阿晏……」沈冰心含糊地喊著他的名字,手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外面還有人。」

    他可不管,吻一下算什麼,既然吻了,當然要吻個夠本,于是他將她的兩手往後一抓,直接捏在了她的後腰上,一手摁著她的腦袋,迫使她更靠近他,更加方便他盡清地吸吮她香嫩的唇。

    沈冰心支吾了幾聲,看南宮晏不罷休,也只好軟著身子,任由他吻著,他有多霸道她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這段時間他確實受傷了,不好行房,她肯定要到午膳才能爬起來。

    可這個人即使受傷也不安分,特別是上次嘗鮮過後,總想著讓她對他上下其手,她不願意,他就抓著她的手,硬要她……

    「啊。」沈冰心嬌呼一聲,紅唇被他咬了一口。

    南宮晏盯著她,「敢走神。」

    她自己也真是的,跟在他身邊久了,她竟也滿腦子的搞旎,遷怒地說︰「你再胡鬧,今晚別想上榻了。」

    南宮晏總算聽出了她語氣里的警告,對沈冰玉的到來更加的不滿,「見她比照顧我還重要?」

    沈冰心懶得跟他辯論,趁他不注意,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扭著腰走了出去,南宮晏郁悶地看著她往外走,為什麼他有一種她重視沈冰玉比重視他還多的感覺?當真是見鬼了。

    沈冰玉喝了兩杯茶之後,沈冰心才緩緩地走了出來,沈冰玉不禁有些愣住,以前在府里,因為沈夫人的緣故,沈冰心身子養得並不好,整個人瘦如竹竿,風一吹便似要倒了一樣,唯一可取的是那張臉,長得倒是精致。

    接著到了王府,沈冰玉雖然沒有虧待沈冰心,但沈冰心的身子也沒有展開多少,等沈冰心跟著南宮晏去了邊疆,沈冰玉以為沈冰心肯定受不了那里的窮苦,定然會更加面黃肌瘦。

    可是如今,沈冰玉看到的是一個嬌艷欲滴,姿態形容完全不比她差的沈冰心,粉紅的錦服襯得沈冰心的肌膚白里透紅,一雙眼楮就跟黑葡萄似的亮晶晶,挽了一個簡單的流蘇髻,一根白玉簪子插在頭側,說不出的新鮮嬌艷。

    「王妃。」沈冰心走過去,行了禮便站直了身子。

    沈冰玉的眼楮看著沈冰心的唇,那唇紅得極其不自然,絕不是唇脂染上的,一看便是被人給吮紅的。

    沈冰玉衣袖下的手死死地拽著,她守著一個王妃之名,卻過著寡婦的生活,沒有男人疼,沒有男人寵,而她的好庶妹,什麼都不如她,竟過得如此逍遙自在。

    直到掌心感覺到了疼痛,沈冰玉才緩緩地笑了,「沈姨娘真是讓本王妃好等啊。」

    沈冰心的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微冷,一見面便將身分點出來,沈冰玉當真是一點臉面也不給,沈冰心微微側過頭,「王爺剛剛在用膳。」

    陳嬤嬤忍不住地說︰「沈姨娘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指責王妃來得不巧?」

    雪兒皺眉,不悅地說︰「陳嬤嬤好大的罪名,王妃來之前未差人來通告,夫人怎麼能未卜先知呢?」

    沈冰心在陳嬤嬤又要張嘴之前,輕斥雪兒,「雪兒,主子說話,你不要插嘴。」

    陳嬤嬤被氣得噎住了,不巧,她也只是一個奴婢,沒有資格插嘴。沈冰玉忍不住地笑了,「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啊。」

    沈冰心當作不懂,逕自道︰「不知道王妃來將軍府有何事?」

    沈冰玉溫柔地笑著,「王爺身體有恙,本王妃自當在旁服侍,等一會會有人將本王妃的行囊送來,沈姨娘可得收妥當了。」

    沈冰心知道沈冰玉來者不善,可怎麼也料不到沈冰玉一來就是要住下的節奏,她心中有一股怒火,南宮晏這個狗骨頭,過了兩年還是狗骨頭,引得沈冰玉這只瘋狗過來。「將軍府中多的是人,怎麼勞煩王妃親自來照顧呢。」沈冰心不客氣地拒絕了。

    陳嬤嬤冷笑地說︰「晏老王妃特意讓王妃來將軍府照顧王爺,不知道沈姨娘有什麼話要說?」

    沈冰心淡淡地說︰「晏老王妃對王爺如此關心,真是一件好事,我也沒什麼意見的,王妃放心,王妃在將軍府的每一天都會被當作貴賓對待。」

    沈冰玉輕笑,「本王妃怎麼成了貴賓了?王爺的正室可是本王妃。」

    沈冰心神色自若地說︰「王爺說,將軍府歸我管。」

    沈冰玉的臉色微變,手指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手,才沒有讓自己發脾氣,冷冷地說︰「不過是一個將軍府。」

    沈冰心不語,轉頭吩咐雪兒,「給王妃收拾好院子。」她倒是要看看沈冰玉能玩什麼花招。

    陳嬤嬤打斷道︰「夫妻本就該同住,哪有分開的道理。」

    沈冰心氣笑了,扭頭便對雪兒說︰「這里是將軍府,王爺說了,來者是客,還不去收拾院子?」

    雪兒瞪了那陳嬤嬤一眼,立刻就離開了,沈冰心再看那陳嬤嬤,「嬤嬤說得話很有理,夫妻同住是這個理,可是以前在晏王府,王爺便喜歡住在馨園了。」

    陳嫌嬤被她的話給打臉,瞬間氣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沈冰玉正好被戳中了痛處,這是她一輩子的汙點,至今南宮晏都沒有踫過她,她的臉色立刻沈了下來。

    沈冰心好似沒看見一樣,「王妃辛苦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吩咐丫鬟。」

    「王爺人呢?」沈冰玉陰冷地看著沈冰心。

    沈冰心輕笑,「正在屋子里休息呢,王妃要想見王爺,我讓丫鬟去問問。」她篤定南宮晏不會答應,要是南宮晏敢見沈冰玉,南宮晏以後便別想上她的床。

    「不用了。」

    沈冰心疑惑地看向沈冰玉,沒想到沈冰玉會先示弱。

    沈冰玉站起來,眼神高傲地看沈冰心,「明日本王妃再去看王爺,現在先去看看彌準備的院子。」

    沈冰心可不怕她的挑剔,雪兒此時也正好回來了,對著她行禮,「夫人,院子已經收拾好了。」

    沈冰玉笑著說︰「倒是讓本王妃看看沈姨娘將府邸管理得如何。」說著,邁著蓮步往外走。

    沈冰心淺笑,「雪兒,還不去帶路,免得怠慢了貴客。」

    沈冰玉的腳微頓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雪兒趾高氣昂地帶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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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2 19:28:00


    ……

    她的眼前彷佛一片空白,意識被他熱烈的激流淹沒,她眼前交織著茫然,好一會,她才緩緩地醒過來,她微微一動,身上的男人看了過來,「醒了?」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腰下墊著一個香枕。

    「這是做什麼?」沈冰心的聲音有些沙啞,是方才喊得有些過分的原因。

    南宮晏俯首貼著她的發絲,「聽人說,這樣能早日懷上。」

    她伸手便想推他,他將她的雙手往她的頭頂一按,「沈冰心,你不想給我生孩子嗎?」

    她脆弱地看著他,「不、不是。」

    「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南宮晏放下身段,真誠地求著她,「我想要你給我生個孩子。」

    沈冰心的心軟成一片一片的,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身分,「阿晏,我們的孩子,你以後會對我們的孩子好嗎?」

    如果她的孩子只能成為庶出,那麼就只能祈禱他的庇護,她眼里的渴求讓南宮晏如石頭般堅硬的心微顫。

    南宮晏捧著她的臉,「傻瓜,這世界上唯有你,以及你給我生的孩子,我才會一心一意地護著。」

    沈冰心聽得笑了,雙手摟著他的後頸,「南宮晏,你要永遠對我好。」

    「除了你,我還能對誰好。」他溫柔地貼著她的發絲,身下的她有些安靜,他微微抬頭,她早已閉著眼楮深深地睡過去了。

    「冰心,我只對你好……」南宮晏深情地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

    沈冰心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一片干淨,她眨了眨眼楮,望到床邊的纏枝牡丹翠葉燻爐里正散發著淡淡的蘭花香,她失神地看著那一縷縷白煙以緩慢妖嬈的形態繚繞著。

    一杯清水灑了下來,澆熄了那燻香,她抬眸對上了一雙黑眸,南宮晏笑著看她,「方才屋子里味道有些重,你醒來怕會嫌棄,可推開窗又冷。」

    沈冰心聽得面紅耳赤,「怎麼不繼續點著?」

    他倒了一杯熱茶,緩
緩地朝她走了過來,「這些香還是少聞的好,沖撞了我們的孩子可怎麼辦。」

    她嬌嗔道︰「你知道我已經有了?」

    「冰心是不信任我了?」南宮晏笑里藏刀地問,聲音里的不悅直接傳達了出來。

    沈冰心瑟縮了一下,坐了起來,乖乖地接過他的茶,低頭地喝了幾口,不敢再多說了,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她偷偷地覷看,他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發絲還帶著一些濕潤,顯然是沐浴過了。

    南宮晏睥睨著她,「怎麼了?」

    「沒什麼。」她別過臉,哪里敢說他此刻的模樣,像一只吃飽喝足的老虎,慵懶又具有野性。

    南宮晏修長的指尖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她看著他,「你在想什麼?」

    她眨著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思忖片刻,還是乖乖地吐出了心里話,「你當真要我給你生孩子?」

    「你不給我生,給誰生?」他冰冷無情地盯著她,好似她敢說錯一個字,他就沖上去將她給撕裂了。

    沈冰心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急忙澄清道︰「我自然不會給別人生孩子。」

    他冷哼一聲,她又怯怯地說︰「要是有了孩子,你會對孩子好,對不對?」她每每想到親爹沈侍郎,都忍不住要說他一句薄情。

    雖然南宮晏與沈侍郎完全不同,可她不由得會擔心,連帶著生孩子這事情,她都有些不願意。可這種不願意不是不想給南宮晏生孩子,只是怕孩子因為她妾侍的身分而受到錯待。

    南宮晏如炬的眼落在她的身上,幾乎可以猜透她的想法,語速緩慢且堅定地回道︰「對。」

    她胸口上的石頭落了下來,即使只是一個簡單的是字,她卻很放心,因為他是南宮晏,他一諾千金,絕對不會騙她。

    她眉開眼笑,「什麼時辰了?」

    「酉時。」

    「這麼遲了。」沈冰心驚呼。

    南宮晏聽得笑了,拿過外衫替她穿了起來,「我方才吩咐擺膳,你醒了剛好可以用膳。」

    「不用抱我,我自己可以走。」他抱起她,她推著他的肩膀,輕輕地拒絕。

    他斜了她一眼,「你有力氣?」

    她紅了臉,腿還真的很無力,她一時間蔫了,乖乖地待在他懷里不動。外間正好擺好了晚膳,南宮晏揮揮手,丫鬟們便退了出去。

    「沈冰玉回府了。」南宮晏說道。

    沈冰心的神色微怔,「我還以為她不會走。」她是要讓雪兒、青竹趕人走,沒想到沈冰玉輕易地離開了,還真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南宮晏好笑地看她,「怎麼,你不想她走?」

    沈冰心立刻搖頭,「當然不是。」剛否定完便見他一臉壞笑地盯著她,她便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不悅地問︰「難道你想她留下?」

    他坦然地點點頭,「是啊。」

    沈冰心拿著筷子的手啪的一下,將筷子甩在了桌上,一臉怒意地瞪著南宮晏。他笑著看她,「嘖嘖,這脾性漸日地長了。」

    「你想她留下,那你去請她回來啊。」她咬著唇,眼楮都發紅了,「是我不好,將人趕走了。」

    說完,她便起身要走人,南宮晏啪的一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威嚴地說︰「坐下。」

    她站著不動,水眸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靜靜地背對著他,腳下似生根了一樣,被他說了一聲也不敢再挪。

    望著她倔強地打算不理他的背影,他好整以暇地說︰「瞅瞅你的樣子,沈冰玉在的話,你便對我千依百順,她不在,便對我冷冷淡淡,現在還給我甩臉。」

    她猛地轉過頭,「我哪有這樣對你。」

    「不是?」南宮晏冷笑,「方才是誰甩了筷子,是誰不給我臉看的?」

    沈冰心支吾地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好像他說的事情正好是她剛才做的,臉也漲得通紅,小手抓著襦裙,一臉的窘迫。

    他輕嘖了一聲,「沈冰玉在的時候,你就小鳥依人似的賴著我,對我細聲細語……」

    聽不下去了,沈冰心上前捂住他的嘴,「我哪有這麼可惡。」

    南宮晏揚揚眉,邪魅地探出舌尖在她的掌心上繞了一圈,逗得她手心癢癢的,她忙不叠地放下手,掌心一片濕潤,她下意識地握了握拳。

    南宮晏揚眉望她,彷佛在說,她就是這麼可惡,毋庸置疑。

    沈冰心氣得跺腳,「我才沒有這樣。」

    「那便坐下。」他掃了她一眼,薄唇微抿,「拿你往日的態度待我。」

    沈冰心紅著臉,被他一說,弄得她心機極深似的要在沈冰玉面前與他故作親密,她嘟著嘴坐了下來,他也不動筷子,就這麼盯著她。

    她不禁覺得委屈,軟著嗓音道︰「你故意氣我干什麼?」

    「哪知道你被我寵得性子變得這麼嬌蠻。」南宮晏扶額,黑眸維揚,冷酷地說︰「刁蠻任性對著別人也就算了,你下次敢出在我頭上,看我不訓你一頓。」

    他丟了一個冰冷的眼神過來,嚇得她不敢委屈,雙手捧著飯碗,拿起接子,賣乖地說︰「阿晏,吃飯了。」

    南宮晏冷漠地看著她,也不知道她怎麼看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反正她就懂了。

    沈冰心放下筷子,一臉討好地坐在他的旁邊,幫他挾菜,「吃飯、吃飯。」

    他這才動了筷子,臉色又黑又臭,沈冰心悄悄地吐了吐舌頭,真是臭脾氣的人。

    過了兩個月後。

    沈冰心捏著一顆酸梅子吃著,那股酸味酸得一旁的雪兒直皺眉,「夫人,這梅子好吃?」

    沈冰心頷首,「很好吃啊。」

    雪兒噎了嘻喉嚨,總覺得很酸啊,她之前也吃了一顆,那酸味酸得她牙都要掉了。

    「一點也不酸?」雪兒疑惑地問。

    沈冰心搖搖頭,「不會啊,很甜。」

    雪兒跟在沈冰心旁邊伺候多年,沈冰心喜歡吃什麼,她很了解,可最近沈冰心的口味實在令她捉摸不透了。

    一旁的冬梅看得心中起疑,「夫人,癸水似乎遲了。」

    沈冰心正要再捏一個酸梅子時,聽了冬梅的話,神色若有所思,慢慢地含住酸梅子,「你們都覺得梅子酸?」

    冬梅一臉的為難,「夫人,真的很酸。」

    沈冰心吐了核,拿著絲絹擦了擦嘴,回頭看著冬梅,手不自覺地撫在小腹上,難道她真的有了?

    「夫人,不如請個大夫看一看吧。」冬梅提議道。

    雪兒用力地點頭以表贊同,「是啊,夫人,奴婢只看過有身子的女子才能吃得下這酸梅子。」

    「怎麼回事?」

    三人一怔,沈冰心先回過神,看到站在珠簾後的南宮晏,唇角微揚,喜道︰「回來了。」南宮晏皺眉,「本王似乎聽到什麼大夫和酸梅子。」

    雪兒最為著急,快快地將事情講了一遍,南宮晏沒什麼表情地聽完,眼楮落在沈冰心的身上,「那便拿本王的令牌去宮中請女醫過來。」

    沈冰心輕聲道︰「要不再等等看?也許只是突然愛吃酸而已。」

    南宮晏走到她的邊上,撩起長袍坐下,「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請大夫號脈一番。」

    冬梅立刻領命而去,雪兒則是臉上帶著喜色,「恭喜王爺、恭喜夫人。」說著,也不打擾他們,喜孜孜地退了出去。

    沈冰心只覺得像作夢,傻乎乎地看著南宮晏,「我有了?」

    南宮晏倒是不意外,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便是有了又有何奇怪的?」

    沈冰心默默地頷首,眼楮看到那酸梅子,捏了一粒放在他的嘴邊,「你吃吃看,她們說酸得很。」

    南宮晏張嘴含了進去,英俊的臉呈現奇怪的神情,看得沈冰心好奇不已,「怎麼樣?」南宮晏直接吞了下去,「酸。」

    「你怎麼吞下去了!」沈冰心驚叫。

    他看了她一眼,「太酸了。」

    她聽得忍俊不禁,「可我一點也不覺得酸。」

    南宮晏默默地注視她,「你最近的口味確實變了不少。」

    沈冰心想了想,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淡定?」

    南宮晏輕笑,「不然我應該如何?」他的眼楮落在她的小腹上,淡定自若地說︰「你遲早會有我的孩子。」

    聽他說的話,似乎很看得起他自己嘛,怎麼這麼自信,沈冰心在他的懷里笑彎了腰,「是、是。」

    他捏住她的鼻子,故意使壞地不讓她呼吸,看她憋紅了臉才松開手,「莫非你懷疑我,嗯?」

    這可是大大的罪名了,她怎麼可能懷疑他呢,想起他在床榻上勇猛的表現,她雙腿都要軟了,「才沒有。」

    「算你識相。」說著,喂她吃了一粒梅子,兩人說了一會話,冬梅領著一個女醫進來。

    「見過王爺、夫人。」女醫低著頭,謹慎得不敢亂瞧。

    「嗯,起來吧。」南宮晏說道。

    女醫坐在下首,「夫人,請伸手。」

    沈冰心將手放在桌上,女醫指腹點在沈冰心的脈搏上,好一會,女醫才說道︰「夫人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雪兒急忙地說︰「夫人最近胃口變了很多,專門揀些酸的東西吃。」

    女醫一下子便明白了,更加恭敬地說︰「夫人身體無礙,興許是其他原因讓夫人喜吃酸食。」

    雪兒看著沈冰心,沈冰心輕笑地說︰「辛苦你了。」看向雪兒,「雪兒。」

    雪兒點點頭,帶著女醫去了旁邊,封了一個紅包,女醫推拒,「未為夫人效力,這使不得。」

    雪兒見她不收也就沒有辦法,送她離開,回了院子,將這個事情跟冬梅、春雨說了說。春雨瞪了她一眼,「也怪你大驚小怪,弄得我們白開心一場的。」

    冬梅輕笑,「只要夫人身體沒事,早晚的事。」

    雪兒點點頭,「我也只是想夫人早些懷上。」

    沈冰心見那女醫走了,心中微微空落,南宮晏啄了她一記,「有什麼好擔憂的。」

    「我也說不清什麼感受。」

    他邪笑地抱著她,「想這些做什麼,想早日懷上,平日在榻上便要……」他在她的耳邊說著如何如何,她聽得臉紅心跳。

    沈冰心不禁想,其實還是慢慢來吧,照他的說法做,她每日都要下不了榻了,她笑著推拒,「不急、不急。」

    南宮晏高聲莫測地說︰「急也無妨。」

    王爺,她沈冰心真的一點也不急,那些法子也別想她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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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2 19:28:56


    沈冰心雖然嘴上說不急,但是雪兒卻注意到沈冰心開始做一些小孩的小衣衫了。「夫人,是奴婢不好。」雪兒低頭認錯。

    沈冰心驚訝地看她,「怎麼了?」

    「要不是奴婢覺得夫人有了身子,王爺也不會請女醫,夫人你也不會……」

    「雪兒。」沈冰心板著臉,「說什麼呢,有就是有,沒有便沒有,你這樣說,我可生氣了。」

    雪兒都要哭了,「奴婢應該等等看再說,讓夫人丟臉了。」

    沈冰心聽得頭大,「這些小事不要說了……」

    「夫人,你說不在意,可你現在在做小孩的衣衫。」雪兒深怕刺激她,低低地說道。沈冰心笑著說︰「是啊,早晚會有,我先做好,免得以後手忙腳亂。」

    「這些活奴婢來就可以了。」雪兒搶著要做。

    「不,我還是得自己做。」她笑了笑,「你別說話了,盡擾我。」

    雪兒見沈冰心並不是很沮喪,便放心了,「那奴婢去給你做點心。」

    「嗯。」沈冰心點頭,便雪兒退了出去。

    沈冰心看著手里的小衣衫,想象著若是有了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場景,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南宮晏說得很對,不管怎麼樣,懷上孩子是遲早的事情,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內心深處有了一些小期盼。

    沈冰玉想,早一點懷上,也好。不過這些事情,還是得順其自然,不能太急,特別是南宮晏那些混主意,她才不要為了早日懷上就順了他的心。

    正想著,南宮晏走了進來,神色喜悅,看到她的時候,將她抱了起來,「七天之後,皇上要春獵,到時候我帶你去。」

    沈冰心一驚,「春獵帶我去,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南宮晏在她的臉上親了兩口,「我以前便說要給你打一張狐狸皮,可惜去了邊疆,那里荒蕪得厲害,什麼也沒有,便是我能百步穿楊,也沒法給你變出一張狐狸皮。」

    聽他的話,沈冰心捂嘴笑著,「我也不缺你一張狐狸皮。」

    他不滿地咬了一口她的唇角,「我給你打的皮,跟買來的自然是不同的。」

    他的話令她的心情也不由得雀躍了,沒想到他還記得那時跟她說過的話,她圈著他的脖頸,「阿晏,你對我真好。」

    被她這般的恭維著,南宮晏臉上的笑容更大了,親了親她的額頭,放下了她,轉眼看到榻上擺滿的布料,心中一暖,「又給我做衣衫?」

    她的身體微僵,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他眯著眼楮打量她,「不是給我的?」

    「呃,你的我也會做。」沈冰心委婉地說。

    「哦?」他挑了挑眉,「那你說說看,你這些是做給誰的?」

    她安靜了一會,「給我們的孩子。」

    他沈默了,良久,「孩子的事情還沒個影,你便想著給他做衣衫了。」

    這口氣似乎有些不對,沈冰心小心翼翼地說︰「怕以後會亂,所以提早……」

    「我一個大活人在你身邊,你不要緊著給我用的,倒是替一個還沒出生的小鬼做衣衫?」南宮晏瞬間吞不下這口氣。

    沈冰心深深覺得他這副模樣實在太可怕了,輕輕地說︰「其實也不是,只是隨意做做而已。」

    「隨意做做,便將我給推到後面了。」南宮晏咬牙切齒。

    她頓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阿晏,你別這樣。」

    「我怎麼樣。」他恨不得咬她一口,「好個沒良心的,我為了你,心心念念要給你獵狐狸皮,可你心里裝的是別人。」

    「那個別人也是你的孩子啊。」沈冰心的聲音越來越小。

    「哈哈。」南宮晏冷笑兩聲,「一個還沒出生的小鬼就要佔據你的全副心思,這樣的小鬼,你還是不要生來讓我揍的好。」

    沈冰心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瘋,「你這是怎麼了,你自己不也想要一個孩子嗎?」

    他冷著臉,「沈冰心,你給我聽清楚,不管有沒有孩子,在你的心里,我是第一,知道嗎?」

    她好一會才明白過來,敢情他是吃醋了?正這麼想著,他大手往那榻上一卷,將那些布料全部丟進了一旁的籮筐里。

    沈冰心笑彎了眉,讓他去折騰了,懶得跟他計較,他又看她,道︰「我的衣衫……」她終究受不住了,趴在桌上笑翻了,怎麼有這般小氣的人,為了這等事情居然計較到這種地步,南宮晏上前,將她撈起摁在懷里,語氣森森地說︰「笑什麼。」

    沈冰心才不怕他,抬手擦了擦笑出眼淚的眼角,「阿晏怎麼這麼小氣。」

    他睜大了眼楮,「當初還是我利誘威脅才得了你給我做的衣衫,而這個小鬼。」說著,他瞪她的肚子,好像里面已經有了一個令他氣急敗壞的小鬼似的,「他還未出生,你便替他張羅。」

    「也不一定是小鬼,說不定是女兒呢,阿晏,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她笑眯眯地問。南宮晏的臉拉得如馬臉般,「都不喜歡。」

    沈冰心笑得拱在他的懷里,「我還未有身子,你也想太多了。」

    他輕拍了一下她,「顯然是你想得比我多。」

    她笑笑地凝視著他,語氣充滿了期待,「阿晏,我忽然好期待跟你的孩子……」

    他深沈地看著她,「既然如此,你還得多加油。」

    一語雙關的話羞紅了她的臉,她將臉埋在了他的懷里,手放在小腹上,一臉的甜笑。

    南宮晏陰著臉,之前只想著她有了身子,也好逼一逼母妃,可如今看來,他倒有些不期待小鬼頭了,還沒個影呢,就開始來跟他爭寵,當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他森冷地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沈冰心看得身體一緊,乖巧地說︰「阿晏,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他垂眸望她,「當真?」

    沈冰心還真怕他改了主意,先前她不想有孩子,是因為她妾侍的身分,可如今她想要一個像他的孩子,因為她好喜歡好喜歡他,想為他生兒育女。她笑著圈住他的脖頸,粉嫩的小嘴在他的臉上留下一抹痕跡,「嗯,真的。」

    南宮晏看向她,神色清亮,「不是很相信……」

    她笑了,水眸含著俏皮,親吻上他的薄唇,柔嫩的小嘴學著他平時的舉動,吻一下、含一下、吮一下。

    她嬌俏地正要退開,他按住她的後腦,接過主動權,吮吻著她,將舌喂進了她的唇里,與她交纏在一塊,甜蜜的津液浸潤了彼此糾纏之處。

    沈冰心困難地推開他,劇烈地呼吸著,他笑著舔舐著她唇角的液體,「這樣子才能深得我心。」

    「便是要討好我,也要像樣點,那樣蜻蜓點水般的吻算什麼。」

    她紅著臉猛喘氣,聽了他的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人的臉皮隨著他的年紀日益增厚,她能如何呢?

    七日後,皇上擺駕京城外圍的紅樹林,春獵之事鬧得沸沸揚揚,沈冰心隨南宮晏去了獵場,因為獵場的關系,她帶了會武功的冬梅和春雨。

    沈冰心坐在馬車里,小手被一只大手揉捏著,她看了一眼正在玩她的手玩得不亦樂乎的南宮晏,抽了抽,他卻不松開。

    他輕緩地說︰「到時你便隨我住在帳子里。」

    因南宮晏先前提過,所以沈冰心知道晏老王妃和沈冰玉都會去,她頷首,「好。」怕他再玩她的手玩得玩物喪志,她輕咳道︰「你不是不喜歡坐馬車嗎?」

    他瞥了她一眼,「知道,那一回還讓福安來宮門接我?」

    「你那時有傷啊。」沈冰心理所當然地說。

    南宮晏冷哼,「皇上自個也不是坐進了皇後的鳳駕里去了。」

    沈冰心立刻閉嘴了,也就南宮晏敢說皇上、皇後的事情,她可不敢說,南宮晏慵懶地抱著她,「是不是無聊了?」

    「沒有。」沈冰心搖搖頭。

    「等看到母妃和沈冰玉,你也不用唯唯諾諾,知道嗎?」他貼著她的耳蜜語,「你是我的女人,出什麼事情都有我兜著。」

    她唇角不禁上揚,他總是擔心她被人欺負了,她瞄了他一眼,「我看起來如此弱不禁風?」

    「呵呵。」他難掩不屑地說︰「就跟兔子見了獅子,慘不忍睹。」

    她無奈,她的身分是妾侍,見了晏老王妃和沈冰玉自然要低一頭,到了他的嘴里成了她怕她們,她可不服。

    「上回那樣就很好,看著不爽,直接打發了。」南宮晏贊賞地說,他說的是她上回趕走沈冰玉的事情。

    沈冰心被說得滿臉通紅,咬著唇,「知道了。」其實那時,她是有些生氣,南宮晏是她的男人,她才不要沈冰玉過來覬覦,雖然她知道沈冰玉是南宮晏明媒正娶的正室,有權利干涉,可她就不爽。

    既然南宮晏給了她發飆的權利,她也就不客氣了,等趕走了沈冰玉,她又覺得自己小題大作了,歸根到底,還是吃味了。

    哪一個女子能忍受的了別的女子偷窺自己的男人,沈冰心以前沒有要霸佔南宮晏的想法,現在這種想法卻如草一樣瘋狂地在她的心中生長。這個男人是她的,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馬車緩緩地往獵場而去,到了晌午便到了獵場,南宮晏吩咐人搭帳子,接著便牽來兩匹馬,帶著沈冰心去附近溜達。

    沈冰心換了一身騎裝,坐在一匹白馬上,一臉的興奮,「回京之後都沒有騎過馬了。」

    南宮晏笑著看她,棕色的馬跟在她身邊,她的騎術還是他教的,在邊疆有空時,他會手把手教她一些東西,騎馬她是學得最好的,最爛的便是射箭,她的力道太小,箭矢都射不出,被他取笑了好幾回。

    沈冰心開心地朝他笑,「要不要來一場谷賽?」

    「讓你。」南宮晏揚眉,傲嬌地說要讓她時,她突然揚鞭,重重打在馬屁|股上,馬如箭般直直地飛了出去,馬蹄揚起了塵土,他眯著眼望著那在飛揚塵土中瀟灑的美人,唇角一勾,駕的一聲,緊隨其後。

    碧藍的天空,盎然的綠意,春的氣息灑在大地上,穿著紅色騎裝的女子揚著黑色的長發,在一片綠色中馳騁,瀟灑愜意的模樣,羨煞了旁人。

    「那人是誰?」。

    「京中沒有這號人物。」

    「莫非是京外的小姐?」

    「噗嗤。」一名千金小姐笑了,「是誰?不過是沈侍郎的庶女,晏王爺的妾侍沈冰心。」

    「咦。」

    「啊,就是那個迷得晏王爺團團轉的女子?」

    「看著倒是有些不一樣。」

    「不然晏王爺能看上?」

    幾位千金小姐站在一起說笑,其中一個說︰「瞧,晏王爺寶貝得很呢,寸步不離地跟著。」「倒是個有福的。」

    「可惜。」

    幾位千金小姐點到為止,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可惜啊,可惜沈冰心終究只是一個庶女,再得寵也只是一個妾。

    離她們不遠處的一處隱蔽的灌木旁,沈冰玉站在那里,聽著那些人的話,她諷刺地一笑,只怕她們不知道吧,那個南宮晏可不只是將沈冰心當妾侍看,哪有人將一個妾寵成那樣子的。

    沈冰玉的手情不自禁地抓著自己的衣襟,一股惡心從胸口傳來,她捂嘴干嘔了一下,一旁的蘭心慌張地問︰「王妃……」

    「無礙。」沈冰玉搖搖頭。

    一旁的陳嬤嬤低聲道︰「王妃,那藥,老奴已經備下了。」

    沈冰玉的臉上出現一抹掙扎,她這一輩子也許都無法得到南宮晏的寵愛,甚至要做一個老姑婆到最後。

    她的眼前浮現了玉沛的容貌,那個長相文雅,待她貼心的才氣公子,她的心像針被扎一樣的疼,被男人疼過了才知道什麼叫甜,如今她放著甜不能嘗,還得噎下苦果。

    似乎看出沈冰玉的心思,陳嬤嬤干枯的手握住沈冰玉的手,「王妃,你可得想清楚了,前兩年,你與玉公子私下相授物品已經是不對了,你如今還……」

    陳嬤嬤想到自己護到大的美人竟做出這樣的錯失,心痛不已,「王妃,這個孩子不能留。」

    「到底是王妃的頭餃重要,還是我的幸福重要?」沈冰玉看向陳嬤嬤,「陳嬤嬤,你也看到了,我這是守活寡!」

    陳嬤嬤眼里閃過一抹痛苦,「可你如今這樣……」陳嬤嬤知道沈冰玉的苦,可哪里知道她一個沒注意,沈冰玉居然與玉沛有了首尾,這真真是糟了。

    沈冰玉若是能清清白白的,得了晏老王妃的疼惜,還能站住腳,如今要是被人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我便是痛苦,也不能由著他們幸福。」沈冰玉的唇便蕩開一抹冷笑,「我一定要沈冰心付出代價。」

    陳嬤嬤點點頭,「王妃明白就好。」

    沈冰玉的手覆在小腹上,眼里閃過一抹陰冷。

    春獵很快就開始了,皇上帶著臣子們去打獵,皇後則是擺宴招待女眷,這樣的宴自然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夫人、小姐參加。

    沈冰心自知身分,也不會去觸黴頭,靜靜地待在南宮晏的帳子里,趁南宮晏不在,偷偷地做著小孩的衣衫。

    冬梅瞧見了,偷笑道︰「夫人,要是被王爺看到了,肯定又要被王爺說一頓。」

    沈冰心笑著說︰「你們可不許告訴他。」

    春雨笑著點頭,「絕不告訴王爺。」

    沈冰心一想到南宮晏幼稚地吃這種醋,她心里就想笑,哪有人這麼霸道的,連孩子的醋都要吃,可南宮晏越是這樣,她反而越開懷。這樣的他,才讓她覺得他是如此重視她,巴不得她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只想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南宮晏的想法奇異地與她不謀而合,他不知道,她也沒有跟他說過。好幾回,她的心中都會出現這種可怕的想法,她喜歡他,不,不僅僅是喜歡,她不許他有別的女人,不許他看別的女人一眼,不許他喜歡別的女人……她對他,比喜歡要多很多很多。

    她的心眼本來就小,遇見他之後,更是已經小到看不到了,在他身邊待久了,他霸道的性子她也學了幾分,但這霸道只會對他。

    「夫人在笑什麼?」冬梅好奇地問。

    「沒什麼。」沈冰心細細地一針一線地縫制著小孩的衣衫,她愛他呢,好愛好愛,「等這件小衣衫做好了,我再給王爺做一條褲子。」

    冬梅笑道︰「那王爺可得開心了。」

    沈冰心唇角揚起,是啊,只要是她做的,不管好壞,他都愛死了,第一次給他做的那件丑衣衫,他至今還放著呢,要不是她不許他穿,他定會再穿的,她讓他扔掉他都不肯呢。等到太陽落山了,春雨的聲音也響起,「夫人,王爺回來了。」

    沈冰心連忙讓冬梅將衣衫收好,可不能讓南宮晏看到,否則他又要發脾氣了。她撫平了襦裙,緩緩地走到帳子口。

    南宮晏英俊非凡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冰心。」

    他亮晶晶的眼楮注視著她,沈冰心的心跳莫名地也加快了幾下,「阿晏。」

    「猜我打到了什麼?」南宮晏高興地拉著她進帳子。

    他的手有些冰冷,春天的傍晚還是有些冷,她雙手捧著他的手暖和,他看得眼里的笑意更盛。她溫柔地問︰「白狐狸?」他總是說要給她打白狐狸,他這般高興,定然是打到了。

    「錯了。」他賣關子,「再猜?」

    沈冰心輕輕地搖搖頭,「猜不到。」

    「打到了兩只白狐狸。」南宮晏一頓,「還有一只雛鷹。」

    她大吃一驚,「雛鷹?」

    「嗯。」

    「你之前就想馴鷹,現在如願了。」她高興地說。

    「不過不小心傷了那鷹,等傷好後,我定然要馴好牠。」

    「阿晏,好厲害。」沈冰心心喜地說。

    他像抱孩子似的將她抱在了懷里,單手托起她的臀,「自然。」

    她被嚇了一大跳,「你趕緊放我下來。」

    他不放,還跟著她玩起來,將她往上拋了拋,嚇得她花容失色,雙手緊緊地抱著他,「阿晏。」

    「膽小鬼。」南宮晏取笑她。

    她雙手雙腳地抱著他,淚眼汪汪,控訴道︰「你欺負我。」

    「豈敢。」他笑著將她放下,他坐下時擁著她,讓她坐在了他膝上,「兩只白狐狸你想做什麼?」

    沈冰心看他,「做成靴子,若是皮子大的話,再給你做一雙手套。」

    南宮晏笑了,「白白的,給我做手套?不若給你自己做,不用要緊著我的,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到時再打一些。」

    她卻心疼,「不要了,你若是受傷可不劃算。」

    哪一個女子會嫌自家的男人打的皮子少,他聽得臉一黑,「我又不是紙老虎。」

    沈冰心笑著說︰「可這到底危險。」

    他看她,她彎著眉,擔憂地望著他,那雙晶瑩透亮的眼里滿載著對他的憂心。他蹭著她的臉,「來了獵場卻又不打獵物,那要我做什麼?」

    「騎騎馬,看看風景,也好啊。」

    「那可不成。」他的聲音漸漸地低沈,「除非得找一件我樂意做、喜歡做的事情。」

    她為難地想著他喜歡做什麼呢,正這麼想著,感覺到一只火熱的手悄然地鑽進了她的衣服里。她禁不住地哼了一聲,身體敏感地了一下,「阿晏。」

    嬌滴滴的嗓音刺激了他,他呼吸略重地吻著她細長的頸子,「比起狩獵,其實我更喜歡跟你一起尋樂子。」

    她紅著臉,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貼著她,她便覺得渾身發熱,「會被人聽到的。」帳子比不上屋子,皇帳周圍沒有其他的帳子,可他們帳子旁邊還有其他人呢。

    南宮晏將她半壓在桌子上,「怕什麼……」說著,他的手便解開她的衣衫。

    「王爺,晏老王妃那里請你過去。」外頭響起春雨的聲音。

    南宮晏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沈冰心忍著發軟的雙腿,坐在了一旁整理自己的衣衫,催促道︰「老王妃那里找你,你快些去。」

    南宮晏握了握拳頭,滿腦的旖旎場景都散了,他咬了咬牙,「知道了。」

    一會之後,他再看她時已然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上前牽起她的手,「走吧。」

    沈冰心怔住,他頭也不回地拉著她往外走,「一起去。」

    她的心一陣溫暖,他看著很粗狂、霸道,可他的心格外的細。她柔柔地說︰「王爺不用擔心我,你去便成了。」她不是故作善解人意,而是真的無所謂,晏老王妃對她怎麼樣,她不在乎,她在乎的人只有南宮晏。

    南宮晏雷打不動地牽著她往外走,「去哪里,我都喜歡帶著你。」恨不得將她拴在褲腰上。沈冰心無奈地任由他拉著去晏老王妃的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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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2 19:31:54


    天色黑了下來,沈冰玉站在院子里,眼楮里透著看好戲的興味,一邊問蘭心,「可收到什麼消息?」

    「奴婢沒有打聽到。」蘭心低頭說。

    沈冰玉捂著嘴,唇高興地揚起,沈冰心啊沈冰心,想斗過她,這輩子休想!

    陳嬤嬤走了過來,對著沈冰玉說︰「王妃,晚膳已經擺好了。」

    沈冰玉慢慢地往屋子里走,突然啪的一聲,院子的門被人一腳給踢爛了,她猛地轉過頭,只見南宮晏將一個男人用力地扔在沈冰玉面前。

    那男子被南宮晏揍得鼻青臉腫,可沈冰玉只看一眼,便看出了這個男人是誰,她的臉色刷白,是玉沛。

    「沈冰玉。」

    陰冷的聲音喚回了沈冰玉的理智,她身體里生出一股冷,她環抱著自己,看著儼然如閻羅王的南宮晏,她哆嗉地說不出話,陳嬤嬤上前緊緊抱著她,「王妃,不怕。」

    南宮晏陰森地看著她,「你想要肚子里的野種栽贓在本王的頭上?」

    沈冰玉抖著嗓音,「王爺說什麼呢?這孩子……」

    喀嚓一聲,南宮晏一腳踩在玉沛的手上,玉沛一根手指應聲斷掉,「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沈冰玉哪里不知道南宮晏是什麼意思,她嚇得臉色發白,隱隱覺得小腹開始酸痛,「我……」

    「本王沒聽清楚,說!」南宮晏冷凝地看著她,腳轉到了玉沛的另一根手指上,隱隱要踩下去。

    沈冰玉自認自己的心很硬,她也想過南宮晏要如何待她,可她沒想過南宮晏會把玉沛帶到她面前,這樣折磨玉沛。

    最可怕的是南宮晏明知道,玉沛是什麼人,卻還要裝著糊塗問她,她說錯一個字便踩掉玉沛一根手指……

    沈冰玉看著那手,眼淚不禁流了出來,那雙手曾經為她做過多少事情,如今因為她而斷,她忍不住地掩面而哭。

    「怎麼不說了?」南宮晏淡淡地問︰「你這張嘴不是很會說嗎?不是很能潑髒水嗎?怎麼不繼續了!」

    沈冰玉哭得全身發抖,軟著腿跪了下來,陳嬤嬤用力地抱著她,也跟著哭泣,「王爺,求王爺饒命……」

    「饒命……」南宮晏的眼楮一冷,想到浸在湖中的沈冰心,他的怒火蹭地升到了眼中,黑眸里閃爍著一股火焰,張牙舞爪,好似要將她們活活吞掉。

    陳嬤嬤害怕地發抖,蘭心早已趴在地上,沈冰玉一股腦地喊︰「南宮晏,你對得起我嗎,娶了我,又把我當花瓶一樣放在那里,你憑什麼這麼做?沈冰心,她算什麼東西,呸。她這樣的人,憑什麼剝奪我的幸福!」

    「你當初為什麼能嫁給本王,你自己不清楚?」南宮晏冷笑,「本王可是將話說清楚了,本王要的是沈冰心。」

    「是、是,都怪我瞎了眼,只看到榮華富貴,卻被你當槍使,我為何就不能為自己博一博,為自己爭一口氣?」沈冰玉哭泣著說。

    「這路是你自己選的,本王可有逼你?」南宮晏冷笑,「你自以為是,以為一定能拿下本王,一定能博得本王歡心,你可知道,你跟沈冰心,天泥之別,若是她,她定然不會嫁進來,而你,開開心心地嫁進來,本王未曾看到你有什麼不滿。」

    沈冰玉停止了哭泣,她傻傻地看著南宮晏,「是我自己選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沈冰玉,我給你兩條路,一是毒酒、白綾隨你挑,二是自請下堂。」南宮晏冷漠地看著她。

    「嗚嗚……」沈冰玉悲涼地哭著,「為什麼是沈冰心?」她不服氣,南宮晏為什麼就偏偏要沈冰心,她哪一點比不上沈冰心,她想不明白啊。

    「沒有為什麼。」南宮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選哪一條路?」

    沈冰玉的牙齒顫抖著,「我自請下堂。」如今她還能做什麼選擇,她根本沒有路可以選擇,要她死,她不要,她還不想死。

    南宮晏的眼里閃過一抹諷刺,他收回腳,看著地上半死不死的男人,「看在你識相的分上,將你帶來的嫁妝全部帶走,本王還會給你置辦一份豐富的嫁妝。」

    沈冰玉閉了閉眼楮,「那我還真是,要謝謝王爺了……」說著說著,她邊哭邊笑。

    南宮晏迅速地轉身,彷佛嫌棄這個骯髒的地方,快速地走人。

    沈冰玉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玉沛,吩咐蘭心找大夫,又對陳嬤嬤撕心裂肺地喊︰「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是、是。」陳嬤嬤含淚點頭道。

晏老王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晏王府了,沙啞地問起了沈冰玉,「她人呢?」

    青梅紅著眼楮,「老王妃,你不要記掛她了。」

    「難道晏兒……」晏老王妃掙扎地要起來,被青梅阻止了。

    「老王妃,她已經帶著嫁妝回沈府去了。」青梅擦了擦眼淚,「你回來的時候,正好與她遇上了,可她壓根不問你,就直接走人。」

    晏老王妃聽了,神色一白,她明白了南宮晏說的話,沈冰玉肚子里真的是野種。她想過,沈冰玉年輕氣盛,也許故意扯出這樣的謊言,可她沒想到,沈冰玉是真真正正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晏老王妃握緊了拳頭,嘴唇發干,青梅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伺候著她喝下,一邊勸導,「老王妃,你千萬不要動怒,也不要傷心。」

    晏老王妃眼里升起一抹悔恨,忽然想到了沈冰心,「沈冰心如何了?」她也沒想到沈冰心居然轉頭跑去死,她也被嚇了一大跳,但那時她也沒當一回事。

    可如今南宮晏的話在她的腦海里轉來轉去,他要斷後啊,他說不是沈冰心,他就要給晏王府斷後,想到沈冰心有個好歹,她便是死也無法面對王府的列祖列宗了。

    感受到了晏老王妃的恐懼,青梅抓著她的手,「老王妃不要擔心,冰心夫人無事,王爺將她救回來了。」

    晏老王妃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一想到自己要沈冰心斷子絕孫,她整個人怕得縮了縮,要是真的被她得逞,她真是死也不足惜。

    「他們現在在府中?」晏老王妃滿懷希望地問道。

    青梅搖搖頭,「在將軍府。」

    晏老王妃嘆了一口氣,「該怎麼辦才好。」

    「老王妃,你別急,等身子養好了,再好好補償王爺和冰心夫人吧。」青梅勸導,「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晏兒一定恨死我了。」晏老王妃垂淚道。

    「老王妃不要再想這些,先將身子養好,晏王府還得靠你呢。」

    「我知道。」晏老王妃擦了擦眼角,既然是她做錯了,她也不會逃避,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挽回晏兒的心,至于沈冰心,隨晏兒的意思吧。

    在將軍府。

    「夫人這是怎麼了?」

    雪兒一看到沈冰心失魂落魄的樣子,眼淚如瀑布般湧了上來,抱著沈冰心哭道︰「夫人,你可別嚇奴婢啊。」

    沈冰心白著唇,面無血色地拍拍雪兒的肩膀,「我沒事。」說著,推開了雪兒,踉蹌地進了屋子。

    雪兒急得跳腳,轉頭就問冬梅,「這是怎麼了。」

    春雨進去照顧沈冰心,冬梅則是簡單地跟雪兒說了說,雪兒睜大了眼楮,「那沈冰玉懷了王爺的孩子。」

    「墟噱,輕聲些。」冬梅瞪了她一眼,「這還不一定呢,是真是假……」

    「甭管真假,夫人受委屈了。」雪兒心疼地說,往屋子里走。

    春雨正端著熱茶哄著沈冰心喝幾口,「夫人,喝點熱茶驅寒。」

    沈冰心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喝了幾口,接著便在榻上躺下不動了,雪兒氣得咬牙切齒,出了屋子,便拉著冬梅,「冬梅,我去打聽打聽。」

    冬梅也不攔著她,只說︰「你自己小心。」

    雪兒不信邪,王爺對夫人這般疼、這般寵,那沈冰玉怎麼可能會懷上王爺的孩子?看著沖出去的雪兒,冬梅嘆一口氣,吩咐廚房做了吃食。

    沈冰心安靜地發著呆,她們讓她做什麼,她便做。

冬梅讓沈冰心吃些熱食,等她吃了些熱食,身體暖和了不少,春雨擔心她浸了湖水傷了身子,便燒了熱水,服侍著她沐浴。

    冬梅則是在外院找到了福安,「福安,王爺去哪里了。」

    福安搖搖頭,「王爺沒回府里,我也找不到王爺。」

    等到雪兒回來,一臉的喜色,冬梅抓著她問︰「怎麼了?」

    「走,去屋子里,我有好消息跟夫人說呢。」

    她們進屋的時候,沈冰心已經沐浴好了,春雨正在幫她絞干發絲,雪兒跪在沈冰心的腳邊,「夫人,奴婢有天大的喜事要跟你說呢。」

    沈冰心淡淡地貓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雪兒嘰哩呱啦地說︰「原來那沈冰玉在外面懷了野種,結果想賴在王爺的頭上,王爺一氣之下抓了那奸夫扔到沈冰玉面前,一點臉面也沒給,那沈冰玉自知逃不過,只好承認,剛剛已經搬離了王府,王爺還好心地讓她搬走嫁妝,還說給她嫁妝,讓她風光嫁給奸夫呢。哈哈,聽得奴婢笑死了,這般打人臉的事情也就王爺會做。」雪兒笑盈盈地說。

    沈冰心神情不變,靜靜地聽完,只應了一聲,雪兒繼續說︰「這些事都被封住了,王府里不許任何人說起,不過啊,奴婢找了老王妃身邊的青梅,青梅全部跟奴婢說了。」

    冬梅微怔,「那老王妃……」

    「青梅說老王妃後悔莫及得都生病了。」雪兒一臉的爽快,「夫人,王爺為你出了一口氣呢。」

    沈冰心的臉上卻不見喜色,臉色更加的蒼白,小手捂著胸口,怔怔地說︰「這麼說,我誤會他了。」

    「夫人,王爺心腸硬了些,看著凶了些,不過對你一向很好,你就哄哄王爺,不就沒事了嗎?」雪兒著急地說。

    春雨也勸導,「夫人,既然是你誤會了王爺,你就將事情說清楚,以王爺對你的用心,一定會原諒你。」

    冬梅也點頭,「是啊,夫人。」

    沈冰心的眼淚又垂了下來,「是嗎?」她那麼凶地罵他,還打他,甚至用死來面對他,他還會原諒她嗎?南宮晏那樣的性子,不容她誤會,不容別人潑髒水,他會輕易地原諒她嗎?她一陣後怕,若是她方才成功投湖了,他一定會瘋了。

    她伸手捂著腦袋,「我怎麼這麼傻。」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地相信南宮晏會背叛她,她與他朝夕相處了這幾年,她為何就無法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他為了她,住進了將軍府,他帶著她去邊疆打戰,他去哪里,便帶著她去哪里,恨不得跟她合二為一。南宮晏如此一心一意地為她著想,她為何對他這般的不信任,為何要輕易地敲破自己對他的信任?

    他最在乎的人是她,而傷他最終的人也是她,沈冰心忍不住地大哭出來,「嗚嗚……我真是好蠢好蠢。」

    「夫人。」幾個丫鬟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沈冰心抬起朦朧的眼楮,「王爺、王爺他去哪里了?」

    幾個丫鬟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王爺去哪里了。

    沈冰心擦干了眼淚,慌慌地站了起來,「我去外面等著。」

    「夫人。」春雨急忙拉著她,替她穿上襪子,又給她披上披風,「外面夜深露中,夫人要保重身體。」

    沈冰心吩咐冬梅,「將王爺的披風拿來。」

    沈冰心匆匆地拿了披風,便跑到了王府門口等著,身後跟著幾個丫鬟,她剛到門口,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她忙不叠地迎上去。

    濕漉漉的眼楮在月光之下直瞅著那人,她怯怯地喊︰「阿晏……」

    南宮晏好像沒看到她一樣,直接越過她,往書房的方向走,福安一臉苦相地跟在一旁,哎喲,主子吵架,他們這些下人也不好受啊。

    沈冰心嗅到一股酒味,她小跑地跟上他的腳步,身後的丫鬟和福安漸漸地緩下腳步,拉開了距離。

    到了書房,沈冰心微喘地跟在南宮晏的身後,「阿晏,天黑了,會冷。」說著,要給他披上披風。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沈冰心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紅印子,那股麻辣的感覺逼出了她的眼淚,可她硬生生地忍住了,勉強拿著披風跟在他身後。

    「阿晏,我錯了,我知道我不該不信任你……」

    「大晚上的,嘰哩呱啦,還讓不讓人休息。」南宮晏冷冷地說,眼楮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她身上。

    沈冰心咬著唇,從來沒有遇到這麼冷的他,也從來沒有被他這般冷遇過,她一時慌了,上前一把抱住他堅實的腰,「阿晏、阿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這麼傻、這麼蠢,輕信了別人,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嗚嗚……」

    說到最後,沈冰心輕輕地啜泣,「我真的錯了,阿晏你不要不理我。」

    這世界上,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便是他了,如果他不理她,她要如何是好?沈冰心將臉貼在他的背上,努力感受著他的溫度,可他堅硬如石,也沒有如以往那樣主動地抱著她。

    「沈冰心,放開。」

    她的手背被他拍疼了,眼楮也哭得疼了,可再疼,也沒有心里來得疼,沈冰心死死地抱著他,「不放、不放,我不」

    南宮晏的大掌巧勁地將她的兩手往旁邊一翻,她吃痛地看著他,可他一直背對著她,好像瞧她一眼都是一件極其厭惡的事情,她嬌嬌地哭著,「阿晏,你不要生氣了,你想要怎麼樣,我都願意。」

    南宮晏捏著她的手,聲調冷酷地說︰「什麼都願意?」

    沈冰心用力地點頭,「什麼都願意。」

    「好。」他嘴角揚起一抹邪佞的笑容,「給本王滾,有多遠便滾多遠。」說著,他甩開她的手,進入了書房。

    將門重重地關上,她傻傻地站在那里,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緊閉的門,她上前推了推門,可怎麼也推不開,她便明白,南宮晏在里面落鎖了。

    沈冰心用力地拍著門,「阿晏,你讓我進去。」

    她拍得手都紅腫了,她放下手,看著紅紅的手心,眼淚一顆一顆地掉著,濕潤的臉頰上閃現著堅定的神情。她往旁邊一看,看到那窗戶,她毫不遲疑地從一旁搬了一個石凳子過去,踩在石凳子上,她艱難地跨過那窗戶。

    撲通一聲,她沒有踩牢,直接從窗戶上摔了進去,她悶哼幾聲,一雙眼熟的靴子進入眼簾,她抬頭,終于看清了南宮晏的臉。

    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冰冷無比,宛若她只是一個陌生人,她忍著疼,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嘴委屈地憋著,「阿晏……」

    南宮晏緩緩靠近她,她更加能清楚聞到他身上那股酒味,「你喝酒了?」

    「沈冰心,你到底要干什麼?」

    沈冰心含著淚,「阿晏,你如何才原諒我?」

    「本王讓你滾,你不滾,你想如何?」他掀開長袍,端坐在凳子上,黑眸沒有情緒地看著她。

    她上前,半趴在他的腿上,可憐兮兮地喊他,「阿晏。」

    他突地笑了,一把拎起她,將她壓在桌案上,他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圍繞在她身邊,那股熾烈的氣息令她整個人呼吸都困難,身體竟主動地發熱,她雙腿輕輕地顫抖,眼角含春地望向他。

    南宮晏唇邊掛著冷笑,「你給本王聽清楚,本王現在不要你了,你就好自為之吧。」下一刻,他直接拎起沈冰心往書房外走,一把將她關在了書房外,她愣愣地站在那里,聽著門上鎖的聲音,以及關窗的聲音。

    她情不自禁地蹲在了地上,縮在門邊,無助地一滴一滴眼淚地掉著,雪兒輕輕地走了過來,「夫人,你先回去吧,等王爺的氣消了,你再來吧。」

    「不走。」沈冰心倔強地蹲在門邊,怎麼也不肯走。

    冬梅將一件厚實的大氅覆在她的身上,「夫人執意要在這里,也不能凍壞了身子。」

    「奴婢去給你暖手爐。」雪兒說道。

    沈冰心沒有說話,眼楮直直地看著書房,丫鬢們也在旁邊等著,書房的燭光過了一會熄滅了,春雨輕輕地說︰「王爺休息了,夫人先回去吧。」

    沈冰心不肯,就蹲坐在那里,幾個丫鬢沒有辦法,便想方設法地弄了一個坐墊過來,讓她坐著舒服。

    雖然是春天,可到了晚上,這天氣還是有些冷,沈冰心蜷縮著身子不動,也沒有睡意,睜著眼楮盯著書房,從黑夜到白天。

    她的眼楮浮現血絲,輕聲地對冬梅說︰「去廚房里準備一些早膳。」冬梅頷首離去,接著又吩咐春雨去準備洗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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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2 19:32:40


    到了辰時,南宮晏推開門,走了出來,沈冰心立刻站了起來,但因為腿蹲坐太久,腿部麻麻的,差點摔在他身上,他指尖輕輕點住她的肩膀,等她穩住身體,便收回手。

    「阿晏,洗漱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她小聲地說。

    南宮晏沒有理會她,只對春雨說︰「將東西拿到書房里。」

    春雨立刻將洗漱的東西拿過去,沈冰心跟了進去,小手急急忙忙地替他拿青鹽漱口,又遞棉帕擦臉,伺候著他洗漱之後,又嬌聲地說︰「早膳也準備好了。」

    他照舊忽視她,看著冬梅手上托著的早膳,「放下。」

    冬梅聽令放下,沈冰心坐在他身邊,拿起另外一雙筷子替他挾菜,等他用完膳,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南宮晏接過喝了一口便放下,不跟沈冰心說一句話,起身便離開,沈冰心就如小尾巴一樣跟在南宮晏的身後,南宮晏驀地停下腳步,「本王要去宮里,你也跟著?」

    她立刻低下頭,沒有說話,他冷哼一聲,便往外走,沈冰心淚光閃閃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夫人,你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春雨溫聲勸導。

    「是啊,夫人,你一晚上沒有休息,先回去睡一睡,等王爺回來,奴婢第一時間就告訴你。」雪兒哄她去休息。

    冬梅也點頭,「夫人……」

    「不要。」沈冰心咬著唇,堅決地站著不動,眼楮就望著南宮晏離開的方向,如一堅硬的石頭,一動不動。

    冬梅微微蹙眉,雪兒朝她使了一個眼色,冬梅心中一嘆,輕輕揚手,力道正好地劈在沈冰心的脖頸。

    沈冰心身體一軟,春雨接住她,嘆了一口氣,「趕緊背夫人回去休息,這樣身體吃不消。」春雨背著沈冰心回到了屋子里,冬梅先行一步,將被褥整理好,雪兒甚至早已準備好了湯婆子,放在被褥里,等沈冰心躺在榻上睡覺時,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安靜地退到了外間。

    她們沒有發現,沈冰心睡得一點也不安穩,柳眉緊蹙,放在被子里的小手緊緊地攥著,小嘴低喃道︰「不要不理我……」

    一滴透明的晶體從沈冰心的眼角無聲地滑落,浸濕了香枕,她粉嫩的小嘴斷斷續續地喊著,「阿晏、阿晏。」

    南宮晏,不要不理我……

    在宮殿。

    「王府的事情處理好了?」年輕的皇帝坐在位置上,慵懶地問這南宮晏。

    南宮晏淡淡地說︰「嗯。」

    「如今晏王妃這個位置空了,可想好人選了?」皇上輕笑,看著南宮晏臉上淡淡的神情,心中有數。

    「沈冰心。」南宮晏一字一字地說。

    「哦。」皇上頷首,「晏老王妃在皇後那里也透氣了,沈冰心由妾抬為妻也不為過。」南宮晏不吭聲,皇上有些無趣,「以為你怎麼也要嚇嚇她才是。」

    南宮晏冷聲道︰「她膽子小。」

    皇上搖搖頭,「既然如此,便封她為晏王妃。」

    南宮晏屈膝謝恩,「謝主隆恩。」

    皇上擺擺手,令南宮晏退下,南宮晏正要退下時,皇上又加了一句,「女人寵要寵,不能太寵,免得她爬上了你的頭。」

    南宮晏的腳步一頓,看著宮殿外的端莊女子,眼里閃過一抹詭異,尊敬地行禮道︰「參見皇後。」

    皇後笑著說︰「晏王有禮。」

    南宮晏淡淡地站直了身,「皇上方才的話,臣覺得略微不妥,皇上,你覺得呢?」

    皇上的眼楮落在笑盈盈的皇後身上,「朕剛剛說什麼了?」

    南宮晏笑著搖頭,行禮告退,大步地離開。人啊,管教起別人,那是歡天喜地,可要是遇到那個對的人,便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都是不敢承認。

    沈冰心,他南宮晏一向寵她,只是這一次,她真真過分,他的火氣如今還沒消呢,他倒要看看,她為了他,她能做到什麼地步。

    將軍府如今的氣氛透著一股壓抑,下人們常常能看到,夫人跟在王爺身後跑,那黏人的方式當真是令人目瞪口呆。

    「王爺,練完拳了?擦擦汗。」沈冰心捏著棉帕上前,小心地替南宮晏擦汗,小手又往他luo著的上半身擦去,晶瑩的汗珠黏在古銅色的肌膚上,小手從他的胸前遊呀遊的,到了他的腰腹間,她的臉都已經紅透了。

    沈冰心也不藏著、掖著,反正她不想別的女子看到他這副半|luo的狀態,很干脆地將身邊的丫鬟都給指使走了,偌大的花園里都就只剩下她跟南宮晏。

    南宮晏的身體很結實、硬朗,隔著棉帕,她都能感覺到他緊密的紋理,她的臉似燒著了一樣,她的手也不禁顫抖起來。

    「拿開。」他冷聲道。

    沈冰心虛心地看了他一眼,將手拿開,她居然看著他的身體腦海里竟浮想聯翩,她羞紅了臉,拿起他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小心受寒。」

    南宮晏冷漠地移開視線,她繼而又端起一旁的茶,小心翼翼地喂到他的嘴邊,「阿晏,喝茶。」

    他瞥了她一眼,張嘴喝了一口,見他不喝了,她又問︰「不喝了?」

    他沒有回答她,轉身往書房走,她暗地里偷偷地跺跺腳,討厭,一天跟她說的話也不超過十句,真是令她既討厭又無奈。

    沈冰心咬著牙跟了上去。他現在住在書房里,她只好也跟著他住在書房里,但每晚他都會拎著她出去,只好晚上回去歇著,早上早早地過來繼續纏著他。

    她捂著嘴偷偷打了一個呵欠,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睡少了還是怎麼了,她老想睡覺,可現在最重要的是將南宮晏哄好。

    進了書房,南宮晏正攤開紙,沈冰心連忙上前,替他研墨,一邊找機會跟他說話,「阿晏,你要寫什麼?」

    知道他不理她,她也沒有法子,繼續研墨。南宮晏平靜地練字,余光瞄到她嗜睡的小臉,手腕一頓,放下了狼毫筆,索性坐在凳子上看書。

    于是,沈冰心沒有事情做,只好窩在一旁的小榻上睡覺,榻上有南宮晏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揚笑,抱著他的被子,眼楮只盯著他瞧。

    他不理她,她繼續看著,眼皮越發的重,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他這才放下書,專注地盯著她看,眼里閃著著柔柔的光芒。

    作夢?她在作夢?

    沈冰心愣愣地跪在地上,宮中的太監笑呵呵將聖旨放在她的手上,「王妃。」

    她張了張嘴,竟發不出任何聲音,所幸一旁的春雨機靈些,將一個紅包塞到了太監手中,「多謝公公。」

    太監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又說了幾句喜慶話,開開心心地走人了。

    雪兒難以置信,「夫人,不,是王妃,夫人要當王妃了。」

    冬梅狠打了雪兒一下,「沈穩些。」

    沈冰心回過神,看著雪兒,「是真的?」

    「恭喜王妃。」三個丫鬟異口同聲地說,改口改得格外快速。

    沈冰心搖搖頭,猛地轉身往書房走。她推開書房走進去,南宮晏正站在桌案前,拿著兵書,在一旁的沙土上擺放軍陣。

    「阿晏。」她喊了南宮晏一聲,他照舊不愛跟她說話,她不管不顧地上前,一把將聖旨放在桌案上,「為何我是晏王妃?」

    他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不是晏王妃,誰是晏王妃?」

    她忍不住哭了。

    他嘲弄地說︰「怎麼,不過是當一個晏王妃,你這麼開心?」

    沈冰心哭得很大聲,「我開心不是我當晏王妃,而是你跟我說了好長的一句話,嗚嗚,阿晏,你好久沒有跟我說這麼長的話了。」

    南宮晏的眼角微微抽搐,拿著兵書的手緊了緊,冷聲道︰「無事便給我退開。」

    沈冰心擦了擦眼淚,抽泣地說︰「你為什麼要讓我當晏王妃?你不是不要我了嗎?」南宮晏絲毫不理,擺放軍陣的動作緩了下來。

    沈冰心一把上前,將他扯過來,「干什麼讓我做晏王妃?」

    沈冰心下巴微抽,推開她,「不想當便別當。」

    她站在他前面,失神片刻,猛地一把抱住他,「休想,作夢。我才不會讓別的女子當你的晏王妃,你這輩子別想有別的女子。」她又哭又喊,像個瘋婆子。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南宮晏的唇緩緩勾起,眼角沾滿了笑意,身體直立在那里,任由她抱著,屬于她的香甜在他的鼻尖浮動,他閉上眼楮,享受著她的霸佔。

    「南宮晏,你這輩子都是我的,我不會讓別的女子靠近你,站在你旁邊都不行……」沈冰心絮絮叨叨地不斷地說著,「我會給你生兒子的,我還會伺候你,我什麼都會做,便是丫鬟,我也不許她們靠近你,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親手做,你的衣衫、你的鞋襪,我都會……你的事情,我也不會讓別人沾手,都由我……」

    南宮晏璀璨地笑著,聽著她的話,眼里的笑意聯翩,沈冰心,總有一天,她也如他在乎她那般在乎他,如他想霸佔她那樣地想霸佔他,如他深愛她那樣深愛著他。

    用過晚膳,沈冰心縮在小榻上,她的眼楮轉呀轉的,在南宮晏上朝的時候,她偷偷地將小榻換大了,上面躺兩個人都不是問題。

    放著舒服的床榻不睡,她偏要黏著他睡在這里,南宮晏沐浴完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個場景,她脫了衣衫,整個人縮在他的被褥里,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黑色的發絲散在香枕上,渾身上下充滿著一股活色生香的味道。

    南宮晏關上門,沈下臉,「穿上衣衫,滾。」

    沈冰心才不信他真的要她滾,從她知道他要她當晏王妃,她便知道他再氣、再不想理她,他也舍不得真正傷她一分,即便是要她滾,她便越纏著他,看他能拿她怎麼辦,于是她的膽子大了。

    南宮晏的神色陰沈得可怕,卻嚇不了她。她巧笑倩兮地看著他,他的眼一暗,上前,一把掀開被褥,正要將她抓起來扔出去的手卻停在了半空。

    「阿晏。」沈冰心嬌滴滴地喊他,盡量克制著羞澀,伸展著四肢。

    ……

    沈冰心累得幾乎抬不起頭,被他狠狠佔有過後的身子軟如棉花般。

    他在她的耳邊突然說道︰「你可知道,為什麼我這麼篤定沈冰玉不會有我的孩子?」

    她睜開迷茫的眼,沙啞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從未踫過她。」南宮晏低低地說。

    她睜大了眼楮,他撐在她小臉的兩側,「我連她一根手指都沒有踫,她怎麼可能懷上?」

    她簡直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不可能。」

    「你以為在你之後,還有什麼女人能入我的眼,還有什麼女人,我會想踫?」

    「沈冰心,你可知道,我對你,到底有多傾心。」南宮晏溫熱地喊著她的唇,一字一句地說︰「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掏給你。」

    沈冰心的耳聽著他的話,胸口不禁劇烈地起伏。

    「嗯……啊……阿晏。」她的眼角一片濕潤,他想將心掏給她呢,她揚著絕世笑顏,「把你的心給我吧,我的心,你也拿去。」

    他的心給她,她的心給他,他們互相保護著彼此的心。

    「冰心,你對我再多用心,再多用用心,可好?」他的嗓音從未這麼低柔過,那誘惑的語調幾乎令她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阿晏。」她伸手環住他的頸子,嬌嫩的小嘴印上他的唇角,小口地吻著他的唇。他含著她的氣息,通過溫暖的熱度,糾纏著她的唇,「再對我用心點,再對我好點……」

    「阿晏,我會對你、對你一直用心、一直好,永遠。」

    「好乖,乖冰心。」

    她不知道,他有多歡喜,歡喜她對他的在乎、用心,他的心願很渺小,他只想她永遠這樣待他,讓他成為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夫。

    春雨、冬梅站的老遠,雪兒守著院子,沒有到書房。

    春雨和冬梅都知道,王爺沒有將王妃給扔出來,那麼此刻的書房定是火辣無比,是以她們都站得遠遠的。

    春雨、冬梅無事便說起了沈府的事情,春雨低低地說︰「沈冰玉前幾日嫁人了,嫁得便是那賽夫。」

    「是啊,王爺給了沈冰玉嫁妝,那沈冰玉居然還敢真的要。」冬梅有些不解。

    「呵呵,當初貪圖的便是富貴,如今白給的錢財哪有不要的道理。」春雨不屑地說。「聽說那奸夫也不是挺厲害的人物。」冬梅說。

    「是啊,不過一個七品芝麻官,可也只有他這樣低微的人,沈冰玉才能牢牢地抓在手里吧。」春雨細細地說。

    冬梅頷首,「也是。」

    「對了,老王妃前幾日送了一些藥材過來,都是一些補身子用的藥。」春雨嘆了一口氣,「我不想收下,青梅一放就走了。」

    「只能放著了。」冬梅也無能為力,之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咦!」

    春雨被她嚇了一跳,拍著胸脯,「怎麼了?」

    冬梅看著春雨,「那個……王妃有多久沒有來癸水了?」

    春雨猛地回味過來,神色一變,再看看那熱烈的書房,抖著雙唇,「似乎有兩個月了。」

    「會不會是浸了湖水的關系?」

    「可那之前的,也沒有來。」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忽然不安了,該不會是……但願不是她們想的那樣。

    過了幾日,沈冰心因無故疲累,便請了大夫。

    女醫將手收了回來,「恭喜王妃,已有三個月了。」

    沈冰心愣愣地聽著女醫的話,雪兒心急地說︰「上回號脈也沒有。」

    「興許那時脈象浮動,沒把出來,如今很確定,確實已經三個月了。」女醫恭敬地說。

    沈冰心唇揚了揚,雪兒開心地拿了一個裝著銀子的香囊給女醫,「多謝。」

    女醫也不推托,接了下來,行禮告退。

    「王妃,太好了。」

    沈冰心臉紅紅的看向雪兒,「你也不穩妥些,都快成親的人了。」

    雪兒臉一紅,「王妃,快別羞奴婢了。」她的親事也定下了,是府中的一個掌事的兒子,以後嫁了人還會留在府中。

    沈冰心輕撫著小腹,眼中蕩漾著幸福的光澤,她輕輕地站起來,旁邊的春雨連忙扶著她,「王妃多歇息才是。」

    她搖搖頭,「王爺快回來了,我去接他。」

    幾個丫鬟無奈地相看一眼,王妃這是將王爺寵到天上去了。

    外面剛下過雨,地有些濕,沈冰心緩步地往門口走去,在小路上踫到了順著她的方向走來的男人,高大威武地站在那里,給她撐起了一片天地。

    「阿晏。」

    他唇一揚,極其喜歡她來迎接他,他上前,大手環住她的肩膀,一旁的三個丫鬟同時開口,「王妃有喜了,恭喜王爺。」

    南宮晏一僵,對上沈冰心那雙溫暖的水眸,他動作僵硬地彎身將她抱起往回走,而她輕輕地依畏在他的懷里,笑開了懷。

    南宮晏覺得很開心,開心地抱起沈冰心走著。

    地雖濕,可她也不會滑倒,因為有南宮晏的小心呵護,看他的喜悅,她很喜歡呢。這一輩子,她都想被他這樣護著。

    沈冰心仰起小腦袋,在南宮晏的耳邊低語,「阿晏,我好愛你。」

    南宮晏的呼吸微重,抱著她的手更加的穩定火熱,他輕輕地貼著她的臉,「冰心,你要愛我一輩子。」

    沈冰心的心歡快地跳著,柔順地偎在他的懷里,乖巧地應道︰「好。」

    在沈府牆頭的初見,便定下了他們的姻緣,從此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懷胎十個月後,沈冰心生下了一位小王爺。

    晏老王妃好幾次上門,心里撓癢癢地想見一見這個小孫子,可被都南宮晏冷了好幾回的臉拒絕了。

    但晏老王妃卻似越挫越猛,就在沈冰心做完月子之後的某一日,晏老王妃還真的抱到了她心愛的小孫子,那小模樣簡直和小時候的南宮晏如出一轍,讓晏老王妃十分欣喜。

    看著晏老王妃開心的抱著她的孫子,南宮晏淡淡地說,「以後每半個月,我們會到晏王府去陪你的。」

    晏老王妃不知道南宮晏是怎麼了,是心疼她這個做母妃的嗎?不過她才不管這麼多,連忙道聲好。

    南宮晏將孩子丟給了晏老王妃照顧,便自行回到了屋子里。

    看著睡得沈沈的沈冰心,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那小鬼算什麼,還要你這般費心。」

    一旁的冬梅、春雨齊齊地低頭,她們什麼都沒有看,什麼都沒有聽到,只希望王妃醒來之後,不要太震驚,畢竟,這明顯是王爺能做的出來的事情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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