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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28:30

元湘 - 假扮天使 - 惡作劇02

“對不起,小姐,請問你要喝咖啡嗎?”“不想,我想吞炸藥。”
長得太漂亮果然是個麻煩,縱使她正在氣頭上,還是有人來搭訕,真是煩!
朱妙吟正要回頭打發他,才發現人家其實是希望她挪出空位,讓他喝杯咖啡!
可惡啊~~這個路人甲一副書呆子的模樣,美女當前,白目又不解風情就算了,
還說她太兇悍,勸她把脾氣改一改,末了還祝福她可以交到很好的男友?!
好好好,她朱大小姐嬌美可人,追求她的人都快踏破她家門檻了,
哪里受過這種委屈?這個沒眼光的男人,叫他趕快去檢查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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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29:51

楔子

  「什麼?妳不是才搬家嗎?怎麼又要搬?」

  「沒辦法,我爸媽欠人家錢啊。」毛筱秋也是千百個不願意。

  「妳爸媽也真是奇怪,老是欠人家錢。」被追債很有趣嗎?要不然怎麼會有人一直重蹈覆轍?

  朱妙吟真是猜不透好友毛筱秋的父母心裏在想什麼。

  好好的一個星期六下午,既不用上課,也不用補習,朱妙吟一早就約了毛筱秋,兩人說好準備去逛街兼敗家,沒想到得到這個令人錯愕的消息。

  朱妙吟沒轍,只能乖乖窩在家裏,嘴裏咬著零嘴,手上的遙控器漫無目的地亂轉一通,消磨這個突如其來的無聊時光。

  轉到新聞台,一襲美麗的新娘嫁衣,吸引了她的視線

  新聞報導的是某某達官貴人之子即將娶媳婦的消息,記者巨細靡遺地介紹婚禮上的花費,從美麗嫁衣到首飾配件,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嘖嘖,光那對耳環和項鏈就要三十多萬。」好友毛筱秋的父母為了三十多萬跑路,而這個新嫁娘光是那些耳環和項鏈就要三十萬。

  所以說嘛,當個有錢人真好。

  朱妙吟捧起一旁的珍奶吸了一大口,用力點頭肯定。

  再來,第二則新聞也是喜事一樁,報導的是某個女星即將訂婚的消息。女星手上戴著未婚夫送的大鑽戒,笑得甜如蜜。

  「哇 ,一隻五克拉的鑽石戒指要五百萬?」有沒有搞錯?朱妙吟眼睛瞪得大大的,腦袋瓜子開始計算起來。

  她父親是科技公司的小主管,母親是公務人員,算一算,兩人的年薪含年終加起來,不吃不喝好象也買不到那只五克拉的戒指。

  朱妙吟嘴裏咬著餅乾,心裏再度大歎:有錢真好。

  下一個畫面,是搶匪搶劫超商時被監視器錄下的畫面,最慘的是超商的工讀生還被搶匪打傷。

  被抓到的搶匪犯案的理由是沒錢打電動,而那被打傷的超商工讀生,也是沒錢才會去打工,兩相比較之下,真是讓人感歎。

  「沒錢就可以搶劫?什麼跟什麼!」朱妙吟鄙夷地朝電視機裏的搶匪做鬼臉,瞧不起他。

  不過那個超商工讀生也真夠倒楣,時薪六十五塊,還要冒著被打傷的危險,好可憐。

  朱妙吟嘴裏咀嚼著零食,腦袋又轉了轉。

  「有錢真好。」小小年紀的她感歎。

  是啊,如果她有錢,就可以幫助她的好朋友毛筱秋,讓她的好朋友不用跟著父母到處躲債;如果她有錢,就可以穿價值幾十萬元的華服;如果她有錢,就可以買大鑽石戒指,如果她有錢……

  可是……打工的時薪不高,她又沒膽去搶劫,家中的經濟狀況也不足以讓她有機會成為有錢人,那……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變成有錢人呢?

  這一年,朱妙吟才十三歲,但這個深奧的問題開始困擾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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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30:39


  「來,不要怕,褲子脫下,我會輕輕的喔,不要緊張。」

  嬌俏可人的白皙臉蛋上揚著輕柔的笑容,配上與生俱來的甜膩嗓音,宛如春風般吹拂過聽者的耳朵,讓人渾身酥麻,幾乎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真的會……輕輕的?」含著兩汪眼淚的聲音,有些懷疑。

  「呵呵,當然當然,我當然會很輕很輕很輕呀。」溫柔女聲,依舊無限輕柔。

  話聲方落,尖叫聲隨即揚起。

  「啊——」小朋友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這個漂亮的護士姊姊騙人,她明明說不痛,但是……打針怎麼可能不痛?他好笨,居然自己傻傻地脫下褲子,任她宰割。

  「很痛嗎?對不起喔,我不是故意的啦。」朱妙吟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軟綿綿的聲音透露出她的愧疚。

  小朋友原本想要大聲控訴,但看到她難過的表情後,隨即噤聲。

  朱妙吟再使出她的必殺絕招  拿出五顏六色的糖果。這些招數,通常無往不利。

  「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給你吃糖。」她甜甜地一笑。

  哇,護士姊姊真的漂亮得像個天使。

  小朋友著迷地看著她,屁屁痛歸痛,但是在美麗的護士姊姊面前,也要稍微維持一下他的「男子氣概」。

  「我……我才不痛,我一點也不痛。」小男孩逞強地表示,他不想讓她看扁了。「糖是給小孩子吃的,我已經七歲了,不用吃糖。」

  朱妙吟在心裏偷笑。因為工作的關係,她早就將小孩子的個性摸得透徹,無論是小惡魔,還是像這種人小鬼大的小傢夥,統統都能很快搞定。

  「真的?你好棒喔。」朱妙吟伸手摸摸他的頭。

  一旁,小朋友的父母大概從沒見過兒子這麼英勇,顯然有些吃驚。

  「小強,真的不痛嗎?」小朋友的父母揉了揉心肝寶貝打針後的屁屁,邊幫他穿褲子,邊關心地詢問。

  「對啦。」媽咪真愛亂問耶。小強穿好褲子,一雙大眼睛直望著朱妙吟。「護士姊姊,妳好漂亮,可不可以當我的女朋友?」他勇敢地示愛。

  朱妙吟噗哧一笑,盈盈的笑容,更加動人。

  呵呵,現在的小孩真是早熟又勇於表達,記得前幾天還有個幼稚園中班的小朋友跟她說,他已經交過三個女朋友,看她願不願意當他「第四號女朋友」,讓她啼笑皆非。

  從小就被一堆男孩子追著跑的朱妙吟,對於這種示愛場面早就司空見慣,不管大人小孩,她都有一套。

  「當你女朋友當然沒問題,可是我有條件。」朱妙吟手裏忙著將使用過的針頭放入專用的小桶子裏,邊應付小朋友的求愛。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妳。」小強提出誘人條件。「我家有賓士喔,我家的房子很大。」

  厚!這小鬼真了不起,小小年紀就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正中她的「弱點」。

  「那還不夠喔,我喜歡品學兼優的孩子——」糟,這種小鬼最怕人家將他看成小孩子。朱妙吟連忙改口:「不,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你考試有考一百分,或者考第一名嗎?」

  「呃……我我……」不考最後一名就偷笑了。小強表情有些受挫。「我下次一定考一百分、考第一名給妳看。」

  「真的?我等你喔。」朱妙吟粲然一笑,那絕美的笑靨,就像是春天裏盛開的花朵,賞心悅目,讓人著迷。

  「嗯嗯,我會考一百分送給妳。」

  小強的父母一臉訝異。沒想到平常懶散的兒子,經這個漂亮的小護士一激,竟然立下這麼大的志願。

  不管有沒有達成,做父母的都很欣慰,同時也在心裏肯定,帶孩子來這裏看病果然比那些大醫院好。

  「周耳鼻喉科」有兩大特色,第一是周醫師醫術高明,第二就是白衣天使們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尤其以朱妙吟為最。

  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難怪診所規模越來越大,遠近馳名,還得提前幾天掛號,否則根本排不到。

  臨走前,小朋友的父母不斷地向朱妙吟道謝,不約而同認為這個小護士真是溫柔可人、甜美可愛,又具備醫學常識,像極了一個天使,將來誰娶到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其實只要見過朱妙吟的人,幾乎都有這種印象。

  朱妙吟以優秀的成績從護校畢業後,沒有選擇進入大醫院工作,反而來到「周耳鼻喉科」這間小診所,除了她本身不喜歡大醫院的輪班制度外,更厭惡那種大醫院裏爭權奪利的風氣。

  朱妙吟對工作沒有太大的企圖心,她的名言是  我要嫁給有錢人。

  嫁入豪門,每天打扮美美地吃喝玩樂,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

  她也毫不隱瞞,常用這句話挫傷許多純情男子的心——什麼,你沒錢,但你有心?有心能幹麼?有心可以當飯吃嗎?

  外型清新亮麗、甜美嬌俏的她,偶爾調皮淘氣地使使小性子,無損美麗,反而讓她加分,因此誰會相信這種溫柔漂亮的天使,會說出那種庸俗又勢利的話?

  很多人都當她是在開玩笑,只有真正瞭解她的朋友才知道她有多麼認真。

  當初選擇念護校,也是為了一圓嫁入豪門的美夢。

  當護士除了可以接觸到身價不凡的醫生以外,還有些身分「特殊」的病患家屬,對她毫不設防,讓她有機會接近他們。

  「周耳鼻喉科」或許是間不起眼的小診所,但是自從診所主治醫師,也就是負責人周大 成功地救回了一個富家子後,診所的大名就此被宣揚開來,許多豪門大戶都選擇到這裏就醫,也讓診所越開越大間,而且離朱妙吟的住處也不遠,因此成了她的首選目標。

  現在,她可是做足了嫁入豪門的準備,只差睜大眼睛,精挑細選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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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妙吟很忙,工作以外,還有很多的約會。

  她除了長相甜美可人以外,熱情大方的個性也討人喜歡,追求者猶如過江之鯽,生活自然多采多姿。

  可最近,許多男士都心碎了,美麗的天使竟然有了喜歡的人。

  朱妙吟開始固定約會,不再搭理其他人,這點讓她的追求者們恨得牙癢癢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獲得他們心目中最美麗的小天使青睞?

  在大家明查暗訪地得到答案後,更是痛苦萬分。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潘氏企業的潘烈緯。

  潘烈緯年紀不大,卻能夠接手家族事業,成為潘氏企業的接班人,俊秀的外貌更是該死地和他們心中的天使十分登對。

  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偶像劇中的男女主角,童話故事裏的王子公主。

  唉,這下子,他們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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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零八分。

  非假日的街道上,人潮稀少,遊客們的步調,相對地悠閒許多。

  一旁的咖啡店在騎樓前擺了許多的桌椅,有些客人點了咖啡,邊喝邊看著街上的行人,偷得浮生半日閑。

  不斷地隨著清風飄散的咖啡香氣,更是將整條街染上了悠然的氣息。

  可站在一旁等人的朱妙吟,卻沒有那種閒適的感覺。

  該死,居然還不來!

  她不斷地看著手上精美的腕表,向來溫柔優雅的臉上,出現了不耐和火氣。

  難得她今天下午排到休假,沒想到時間竟然浪費在等人之上。

  好好好,潘烈緯,你有種,居然敢讓本小姐等你!

  怒氣騰騰的嬌俏臉蛋隨著時間流逝變得越來越可怕,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此刻縱使佳人再美,恐怕也無人敢惹吧。

  「對不起,小姐,請問妳要喝咖啡嗎?」醇厚低沈的嗓音,在她身邊揚起。

  朱妙吟回頭,美眸斜覷了問話的人一眼。

  嘖,普通的T恤、牛仔褲,手上還抱著幾本原文書,棱角分明的臉上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幾乎要遮掩住臉部,看起來一副書呆子的模樣,讓人連搭理都覺得煩。

  「不想,我想吞炸藥。」這傢夥是太白目還是臉皮太厚,竟然敢在這個時候跟她搭訕?

  「小姐,這裏沒有賣炸藥。」闕以權愣了愣,並未感受到她的甜美可愛,反而覺得她實在兇悍。低頭看了看方才由店裏拿出來的Menu,他認真地回答:「這裏只賣咖啡和小點心。」

  現在的店家為了嘩眾取寵,都會將產品取些怪異的名字,例如調酒,就有深水炸彈、螺絲起子、綠色蚱蜢……等名稱,難保這間店不會有名叫炸藥的東西。

  不過他剛剛低頭看了許久,就是沒有看到炸藥這個品名。

  這個人是天兵嗎?她隨便講講,他還給她認真回答?

  到底他是笨蛋,還是故意裝傻跟她鬼扯?

  真的很煩耶,長得太漂亮果然是種大麻煩,縱使她現在優雅甜美的形象盡失,還是有人想要上前搭訕,纏著她,真是讓她好困擾。

  「你少煩我,我現在很生氣。」她不想跟任何人講話。盛怒之下,她的聲音依舊嬌脆悅耳。

  該死的潘烈緯,再給他一分鐘,要是一分鐘之內沒出現,他們就玩完了,哼!

  生氣?她……到底在生什麼氣?闕以權有些不解。

  看她穿著一套雅致的白色及膝洋裝,踩著同色系的高跟鞋,略施脂粉的俏臉在陽光的烘托下,讓她的臉色更加粉嫩美麗,乍看之下,真是個溫柔可人又賞心悅目的美女。

  可她的外表顯然和內在有所差距,他們又不熟,她將怒氣發在他身上,真是太沒禮貌了。

  「小姐,妳的意思是,妳不喝咖啡?」闕以權還是不太懂她的意思,生氣和喝咖啡到底有什麼關係?他明明問的是要不要喝咖啡。

  「你真的很煩,我都跟你說了,不要煩我,我什麼都不想吃,更不想跟你喝咖啡。」她現在不只想吞炸藥,她還想扁人咧。

  天氣這麼熱,那個死傢夥就這樣放她在這裏曬太陽,真是太可惡了!

  潘烈緯,我要跟你絕交,跟你切八段,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朱妙吟靈動的大眼睛幾乎要噴出火焰來,但一旁的人仍然不知死活地開口。

  「跟我喝咖啡?」闕以權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誤會了。「我沒有邀請妳跟我一起喝咖啡。我的意思是說,妳若不喝咖啡,可不可以將這張桌子讓給我?」他的表情還是一樣認真。

  「什麼?」朱妙吟這才回頭,杏眼斜覷著他。

  這傢夥剛剛不是在跟她搭訕,而是……

  「我是說,我想要在這裏喝咖啡。」闕以權正色表示。

  他不喜歡在店內吹冷氣的感覺,而騎樓前的座位,不是有陽光照射,就是有人佔據,除了這張桌子之外,因此他才會開口詢問,沒想到她卻誤會了。

  「噢,你不會把話說清楚?莫名其妙。」朱妙吟有些惱羞成怒。

  這個臭書呆子,真是讓人下不了臺,幸好旁邊沒有很多人,要不然她可糗大了。

  她悻悻然地站到一旁去。

  闕以權有些無辜。他話說得不夠清楚嗎?

  就在這時,一輛漂亮的跑車咻地一聲,駛到朱妙吟面前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華貴、長相俊美的大帥哥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走向盛怒中的佳人。

  朱妙吟低頭。很好很好,剛好過了一分零五秒。

  「小吟,對不起,讓妳久等了,因為公司臨時有事,開會開得久了一點,耽誤時間,所以  」

  「不用解釋。」朱妙吟雙手環胸,妙眸橫瞪著他。「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以後你再也不用跟我解釋。」

  好火爆的女子呀!一旁的闕以權低頭看著Menu,只可惜旁邊沒有其他位子,要不然他會考慮選擇換位子,畢竟聽情侶吵架,實在不是什麼讓人覺得舒服的事。

  「有這麼嚴重嗎?」潘烈緯表情錯愕。「我只是遲到了幾分鐘,而且是因為工作耽誤,不是玩樂。」

  「你不是第一次遲到。」

  「我有打電話知會妳,但是妳關機。」他本無意讓她空等。潘烈緯提出反駁。「再說,我也常等妳,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他都沒說什麼了,為什麼讓她等一下就受不了?

  「你這是在怪我?」她是故意關機,不想再聽到他遲到的藉口,沒想到他還是讓她失望。朱妙吟緊抿著紅唇,得理不饒人。「我讓你等,都是有正經事,你也知道我們診所近來要擴大營業,自然會更加忙碌,否則我會讓你等嗎?但你每次都是跟一大堆豬朋狗友玩樂,而忘記我們的約會。」

  她朱大小姐向來都是讓人捧在手心上的,誰敢像這樣讓她等、放她鴿子?若不是看在他條件極優的分上,她早就受不了了。

  「什麼豬朋狗友?不準妳這樣侮辱我朋友。」自己遲到可以,他遲到一下子就翻臉?潘烈緯覺得她真的很不可理喻,自己有種被騙的感覺。

  想當初看到她的第一眼,潘烈緯驚為天人,為她的溫柔美麗而懾服,進而死皮賴臉地央求好友路堯熙一定要為他們介紹。

  朱妙吟的好友毛筱秋是路堯熙的未婚妻,加上朱妙吟對他也有好感,兩人一拍即合,隨即陷入熱戀。

  起初,兩人互相配合,就算有天大的事,都不能影響他們的約會。

  但是後來他才知道,這個甜美的佳人並不如外表那樣溫柔婉約,反而十分任性,喜歡別人配合她的時間,只要她一有空,想見他,不管他跟誰有約,一定要儘快跟她報到,否則她就會大發怒火,或者跟他冷戰。

  潘烈緯發現自己幾乎都快沒有社交空間,有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是,你朋友重要,你朋友永遠比我重要。」朱妙吟也覺得很委屈。

  她工作很忙,但為了尊重潘烈緯,忍痛取消許多朋友的約會,只要有空,一定會跟他見面。

  而他呢?依然還是會跟他一群朋友見面玩樂,沒有將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讓她覺得自己好吃虧。

  「那妳想怎樣?」潘烈緯也是個天之驕子,他這樣已經夠配合了,還想要他怎樣?

  「這個禮拜,每天接我上下班。」她提出要求。

  「每天接妳上下班?小姐,那我都不用工作?再說,我過兩天要去香港談生意  」突然,潘烈緯的手機響起,他連忙接聽。「嗯,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講完電話,他看著她嗔怨的眼神,有些歉意。

  「對不起,我工作出了點問題,得回去看看。」

  「算了,你走吧,你走啊。」朱妙吟已經受夠了。

  他要工作、要朋友,她永遠都排在後面,這教她怎麼忍受?

  有錢有勢又怎樣?憑她的條件,再找就有。

  「我……我改天再找妳解釋,掰。」潘烈緯回到車上,一下子又離開了,就像來時一樣突然。

  朱妙吟朝他的車子扮了個鬼臉。

  害她白等了十多分鐘,好累,好渴。

  「可惡的傢夥,你最好永遠別出現,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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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終於安靜多了。

  闕以權唇邊不自覺地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

  「先生,您的冰檸檬紅茶和點心。」咖啡店的服務生,這時幫闕以權送上了他的茶點。

  闕以權道謝,就在他想要捧起冰茶解渴之前,忽然有人率先將茶給劫走了。

  咕嚕咕嚕咕嚕~~哇,好冰涼、好解渴,體內原本的煩躁感,瞬間讓冰茶給澆熄了。

  不知道為什麼,決定分手宛如移走了朱妙吟心中一塊沈甸甸的大石,她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她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容,看著闕以權皺眉望著她,這才有些赧然,俏皮地吐吐舌頭。

  「對不起,我好渴,我會付錢給你……或者,再幫你點一杯。」任誰看到她現下的嬌俏模樣,都不捨得責怪她。「嘖嘖,怎麼不是咖啡?」她咕噥細語。

  美女嘛,通常聽到這種話,男人都會主動獻殷勤,二話不說,立刻再去幫她買咖啡。

  可惜闕以權是個大木頭,他絲毫沒有受美女青睞的喜悅。

  拜託,喝了他點的茶還嫌棄,怎麼會有這種人?沒禮貌。

  「小姐,妳這樣實在很不對。」闕以權覺得自己有責任要告訴她這些。

  今天還好是遇到他,要是遇到兇惡一點的人,看她怎麼辦?

  「我哪里不對?」朱妙吟紅唇嘟得更高,表情好委屈。她拉開了他旁邊的椅子逕自坐下。「你剛剛都聽見了對不對?」

  「聽見什麼?」

  「我跟我男友  不,是前男友吵架。」雖然分手後心情還不錯,但是仍有些怨氣需要發洩一下。

  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敦厚老實,又是陌生人,應該是個不錯的傾吐對象。

  「聽見了。」說真的,想當作沒聽見真的很難。

  「他很可惡對不對?」她急需盟友。

  「呃,這個我不知道,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妳的脾氣該改一改,太凶會把人嚇跑。」他老實指出。

  「我凶?」朱妙吟只聽過人家稱讚她溫柔可愛、氣質出眾,這輩子從沒聽過人家說她凶,這個傢夥真是沒眼光,居然這樣說她?「我哪里凶?你說啊,我哪里凶了?」

  朱妙吟亡羊補牢地露出甜美笑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朝他眨了眨,輕咬紅唇,努力施展魅力,想要將眼前這個傢夥電暈。

  雖然她根本不喜歡他,但是朱妙吟想要證明自己魅力無窮,失去了潘烈緯根本不算什麼,反正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多得不勝枚舉。

  闕以權眉頭皺得更深,眼神非常懷疑。

  「小姐,妳常生氣,對身體不好,我看妳眼睛似乎也有點問題,勸妳有空去找醫師看看比較好。」他說得有些語重心長。「對了,這碟餅乾我沒用過,送給妳吃,以後妳脾氣改一改,一定可以交到很好的男朋友,祝福妳。」

  他是某科大的兼課老師,同時還幫朋友管理公司,一會兒還要忙,下午茶時間到此為止,現在他得走了。

  話說完,闕以權有禮地朝她欠身,隨即轉身離去。

  朱妙吟怔忡,瞪大眼睛。他竟然就這樣走掉

  不會吧?美女主動跟他搭訕耶,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百年難得一次,還是她大姑娘上花轎  第一次這麼做。

  而那個笨木頭不解風情就算了,還教訓她?哼,氣死人了。

  「誰要吃你的餅乾?吃了會跟你一樣笨吧。」真嘔!

  今天好倒楣,淨遇到一堆倒楣事,不但跟男友分手,還被個笨蛋說她很凶。

  燦爛的陽光,照不進她灰暗的心裏。她真的失去魅力了嗎?

  「小姐,你常生氣,對身體不好,我看你眼睛似乎也有點問題,勸你有空去找醫師看看比較好。」他說得有些語重心長。「對了,這碟餅乾我沒用過,送給你吃,以後你脾氣改一改,一定可以交到很好的男朋友,祝福你。」

  他是某科大的兼課老師,同時還幫朋友管理公司,一會兒還要忙,下午茶時間到此為止,現在他得走了。

  話說完,闕以權有禮地朝她欠身,隨即轉身離去。

  朱妙吟怔忡,瞪大眼睛。他竟然就這樣走掉?!不會吧?美女主動跟他搭訕耶,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百年難得一次,還是她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這麼做。

  而那個笨木頭不解風情就算了,還教訓她?哼,氣死人了。

  「誰要吃你的餅乾?吃了會跟你一樣笨吧。」真嘔!

  今天好倒榍,淨遇到一堆倒楣事,不但跟男友分手,還被個笨蛋說她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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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33:09


  喔喔,她一定是中邪了,不不……應該是衰神附身,又或者是被惡靈附體——

  總而言之,她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在那雙天真無邪的可憐眼神央求下,答應了請假作陪。

  哎喲,真要命,此例一開,萬一其他小朋友也來這套,以後鐵定忙死她。

  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答應?眼前這個人可是有婦之夫,甚至連小孩都有了耶。

  朱妙吟是不知道方家——不不,是闕家夫婦到底出了什麼事,才會讓小孩子孤孤單單這麼可憐,但是跟一個已婚男人帶著小孩到處玩樂,這件事若傳出去,對她未來的豪門之路,說不定殺傷力十足,影響甚廣,她怎麼會沒想到,真是太糊塗了。

  「唉……」坐在豪華房車裏,朱妙吟重重歎了口氣。

  剛剛在小孩子的央求下,他們不僅到百貨公司裏的遊樂區大玩特玩,還到麥當勞吃東西、買蛋糕慶生,甚至在街上遊蕩,嘻嘻鬧鬧的。

  三人一起接受旁人投來的羨慕眼神,宛如是真正的一家人。

  方右豪高興地又叫又跳,果然看不出生病的樣子,這件事讓她有些心疼。

  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孩,只是……玩樂過後,朱妙吟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有些懊悔。

  「呃,今天謝謝你的幫忙。」闕以權開著車,真誠地表示。

  他看得出來她的為難,但是小孩子要求,加上今天是方右豪的生日,誰都無法拒絕,他也只好讓他任性一次。

  「不用客氣,我是為了豪豪。」朱妙吟才不稀罕他的道謝。

  「妙妙阿姨你最好。」方右豪打了個呵欠,在極度疲累之下,仍不忘狗腿一番。

  「是喔,謝謝你。」她朝他扮了個鬼臉。「累了吧,快睡。」

  原本地是他口中的天使「姊姊」,想不到帶他玩了一天後,立即升級為和他爹地同輩的「妙妙阿姨」,害她有點哭笑不得。

  「我不累,我不能睡。」方右豪撐著沈重的眼皮,逞強地不肯合上眼。

  「放心,我會陪你到家。」小朋友的心思很單純,朱妙吟可以輕易解讀。

  她知道他過了一個開心的生日,上車後明明很想睡覺,卻擔心地跑掉,因此一直緊抓著她的手,讓她不得不陪他回家。

  「可是我……我還沒接到電話。」方右豪遲疑地嘟著唇,愛困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不能睡,我若睡著沒聽到電話聲怎麼辦?」

  「電話?什麼電話?」朱妙吟聽不太清楚,也不瞭解他的意思。

  「豪豪,不用擔心,我會叫醒你的。」闕以權哄著。

  「嗯,謝謝爹地。」方右豪點點頭。

  漸漸地,他抵不住睡魔侵擾,在椅子上睡著了,不過他依舊緊緊牽著朱妙吟的手,讓她心裏隱藏的怒火無法控制地再度燃燒。

  「你老婆呢?她怎麼沒陪孩子,讓豪豪這麼難過?」雖然生氣,但她有控制音量,免得吵醒了小孩。

  這個愛耍酷的傢夥,虧他之前還對她說教,要她把脾氣改一改,才可以交到好男友。依她看,他自己的脾氣一定也很差,否則小孩子的母親怎麼會忍心丟下這麼可愛的孩子,連生日都不肯陪他?

  剛剛方右豪提到電話,一定是在等他媽媽的電話。

  「我老婆?」闕以權搖搖頭,認真回答:「對不起,我還未婚。」

  「你未婚?」嘖嘖,現在的人真是不得了,未婚都能生一個這麼大的孩子。朱妙吟難以置信。「那你為什麼不肯娶孩子的媽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才能給小孩完整的愛……對了,小孩子從母姓,你該不會是不肯承認他們母子倆吧?」

  有可能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人外表酷歸酷,但是看起來還滿正派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可惡。

  闕以權一怔,突然輕笑。

  「你笑什麼?」那麼嚴肅的一張臉熊熊笑出來,好奇怪耶。

  「朱小姐,我看你是誤會了。」闕以權連忙解釋:「豪豪不是我兒子……我是說親生子。他是我拜把兄弟的兒子。」

  瞧她說得跟真的一樣,小孩子從母姓?真是想像力豐富。

  「什麼?他不是你親生的?」難怪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方右豪可愛,這個人則是一副人家欠他五百萬沒還的樣子,他們果然不是親父子。

  「那他父母呢?」朱妙吟突然一臉驚恐。「你別告訴我他父母出了意外,所以把孩子托給你。」那方右豪就真的太令人同情了。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闕以權真懷疑這個小護士是電視連續劇看太多了。「他父母人好好地在國外度假。」

  說到這個就哀怨,方家夫婦年紀輕輕就結婚,婚後兩個人愛耍小孩子脾氣,老是玩那種你追我跑的遊戲,夫妻倆老是有一方離家出走,一方天涯尋人。

  小孩子誕生後,情況沒變,而且變本加厲,一吵起架來,公司和小孩統統丟到一旁,讓旁人忙翻天,非常不負責任。

  闕以權若不是看乾兒子方右豪可憐,他才懶得管那對無聊夫妻的事。

  「怎麼會這樣?」朱妙吟很難想像居然有人會把小孩子丟著,自己跑到國外度假,還要朋友來幫忙看顧小孩。

  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方右豪口中的把拔和爹地,真的是不同的人。

  「我也想知道答案。」他也很想問他那對損友,他們到底何時才會學著長大?

  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最後在一棟超級豪華的住宅前停下。

  雕花鐵門自動打開後,映入眼簾的庭園樹木扶疏,月光下,十分幽靜。

  朱妙吟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屋子。

  哇噻,這裏是……他家……?

  她也住附近,常常有機會經過這棟豪宅。有時候,她會怔忡地望著,試想住在裏面的到底是怎樣的人物?

  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真看不出來,闕以權這個書呆子居然也是個富家少爺。

  車子在車庫前停下,下了車,朱妙吟看他溫柔地抱起了睡著的方右豪,那種對小孩子付出的關心和呵護之情,讓她有一點點感動。

  看來,他並不如外表那般冷酷。

  朱妙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也隨著他進入這棟超級華麗的豪宅裏,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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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進屋內,闕以權直接將小孩子抱上樓。

  朱妙吟留在大廳裏,一雙好奇的美眸直溜溜地四處探看。

  約有三十坪左右的客廳為挑高而氣派的樓中樓,面對庭院的是一大片落地窗,在屋內就可以欣賞外頭的風景。

  眸子一轉,回到屋裏,注意到花俏的傢俱及擺設後,她差點失笑出聲。

  嘖嘖,無論是花花綠綠的沙發,或者是牆上的「藝術畫」,都讓人有種浮華的感受,與闕以權老氣橫秋的氣質完全不同。

  那傢夥真是個異類,或者可以說悶騷。

  「朱小姐,今天謝謝你,請喝茶。」管家宋伯常常帶著方右豪到診所去,因此兩人並不陌生。

  「不用客氣。」朱妙吟美眸停留在牆上的畫,仔細研究著。「這些畫……真特別,夕陽畫得很有……藝術感。」

  好像小朋友的鬼畫符,難道現在豪門流行這種藝術?

  「呃,那不是夕陽,是霜淇淋。」宋伯額上冒冷汗。

  「是喔,對不起,抱歉抱歉。」霜淇淋?見鬼的,果然是「藝術畫』,凡人看不懂。「不知道這些畫是哪位大師之作?」

  朱妙吟想要多瞭解一下豪門人士的想法,好為自己以後嫁入豪門鋪路。

  「這個……是我家少爺畫的。」宋伯聲音有些心虛。主子孤芳自賞,倒是讓他這個做下人的每次面對客人的詢問,都非常汗顏。

  這種作品哪能登大雅之堂?不過他不是主子,所以……主子高興就好、高興就好唄!

  「什麼?!」朱妙吟趕緊捂住嘴,免得不小心笑出來。

  沒想到闕以權自戀到這種地步,連這種鬼畫符都當成是佳作,還掛在自家的客廳裏,實在是笑死人了。

  「朱小姐,時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宋伯看到她掩唇咪咪笑,臉上掠過一陣尷尬。

  嗚,又被笑了,果然屢試不爽。

  「好……」

  「我來送她。」剛走下樓的闕以權開口。

  今天讓她幫這麼多忙,他想要親自表達感謝。

  「好,麻煩你了。」朱妙吟點點頭。美眸看了看他那張冷峻的臉孔,再將視線移向牆上幼稚的畫。兩者真的很難聯想在一起耶。

  偷偷地,她又笑得連眉兒都彎了。

  「你在笑什麼?」闕以權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從剛剛下樓,他就發現她一直在竊笑,直到坐上車仍偷偷覷著他笑個不停,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朱妙吟嬌俏的臉上仍盈滿笑意。「牆上的圖還滿有意思的。」

  「呃……」有意思嗎?照他看來是有問題吧。闕以權輕歎氣。

  朱妙吟凝視他,覺得他實在是個奇特的人。

  第一次見面,他把自己搞得像個書呆子,還愛教訓人,讓人印象極度惡劣,這次他的臉上少了厚重眼鏡遮掩,剛毅的五官看起來難以親近,但他對方右豪的愛心又不容置疑。原來外表冷酷的人也有溫柔的一面。

  不過這都還不足以讓她驚奇,看了客廳牆上的那些塗鴉,才讓他的形象徹底毀滅。原來外表剛強的他,內心是這麼「稚氣可愛」呀!

  「朱小姐,請問你家在哪?」闕以權趕忙轉移話題。

  「就在前面那條街右轉。」朱妙吟幫忙指路的同時,腦袋裏突然想起了未解的疑惑。「對了,剛剛豪豪說他在等電話,到底是在等誰的電話?」

  「等他爸媽。」闕以權很瞭解自己的乾兒子。「今天是他的生日。」

  就算他這個乾爹對他再好,小孩子渴望親情的心,還是不會變的,尤其他年紀還那麼小。

  「原來……」那對沒責任心的父母居然連電話都沒打?朱妙吟非常不滿地嚷著:「你既然知道,下午為什麼不打電話叫豪豪的父母跟他說說話,害他期待落空?」

  「他們人在美國,那時候是半夜。」他也是後來才想起的。

  「半夜又怎樣?」自己的小孩比較重要。「停車停車,你現在立刻打電話給他們,我有話要跟他們說。」

  「什麼?」現在停車?不會吧。

  「我說你打電話給他們,快停車。」

  「現在嗎?可是現在——」

  「現在怎樣,不可以?」朱妙吟挑眉,她才不管那麼多。「快打電話,現在立刻打。」

  她的聲音認真又激動,闕以權不得不將車子靠邊停下,照著她的意思撥打電話。

  電話一通,當闕以權才剛喂了一聲,朱妙吟便迫不及待地搶過手機。

  「方先生,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你兒子豪豪生日耶,你怎麼可以忘記?連電話都不打,你知道他有多失望嗎?我警告你,明天早上你一定要打電話給他,還要哄他高興,否則給我小心點,哼。」朱妙吟劈哩啪啦說了一堆,也不管對方聽懂了沒,話—說完,立刻氣憤地掛了電話。

  闕以權儍眼。這個「據說」溫柔的白衣天使,似乎……有點火爆呀。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朱妙吟杏眼圓瞠,指著前方。「我就住在前面那棟大樓,在門口停車就可以了。」

  「噢,好。」他這才如夢初醒地重新發動車子,送她到達目的地。「需要我送你上樓嗎?」

  「不用了,我們這裏治安很好。」

  「今天謝謝你。」

  「不用客氣。掰。」她走了兩步,而後又突然想起什麼地回頭。「若明天豪豪的父母沒打電話給他,你一定要負責催。」

  「是,我知道。」闕以權突然覺得她熱心的樣子很可愛。

  「那我走了。」朱妙吟這才走進所住的大樓。

  闕以權凝視著她窈窕的背影,想起她剛剛講電話那種義憤填膺的模樣,忍不住輕輕一笑。這個女孩的性子,實在真誠得可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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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們住得這麼近,以前怎麼沒有相遇過呢?

  闕以權開車回到住處後,邊甩著手上的車鑰匙走向屋內,邊回想今天認識朱妙吟的奇妙經過。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他順手接起。

  「冠綸。」闕以權看都沒看手機,就能準確無誤地喊出對方的名字。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方冠綸,聲音顯得有些「驚魂未定」。

  「老大,剛剛……剛剛是不是你打電話給我?」方冠綸帶著沙啞睡意,很不確定。「我好像有聽到你的聲音。」

  「沒錯,是我打的電話。」闕以權猜測。「你還在睡?」

  現在紐約的時間應該快早上十點了吧,他居然還在睡,真好命。

  方冠綸乾笑了兩聲。「昨晚很晚睡。你也知道曉琪愛玩。」他很沒道義地將所有的過錯全推給老婆。

  「只有她嗎?」依他看,他們夫妻兩個半斤八兩。「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方冠綸開始支支吾吾,扯開話題。「老大,先別說那個,我問你,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好凶,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你交女朋友了?」

  「不是,你想太多了。」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你那麼想不開。」方冠綸嘖嘖有聲。「老大,看看我,我是你的前車之監,你老大千挑萬選,千萬別選到像成曉琪那種番女人,要不然你就像我一樣,每天光跟她吵架就煩死了。」

  「這種話你最好別讓曉琪聽到,否則有你好看的。」

  有一種男人表面上很踐,天不怕地不怕,活像個勇士,但只要老婆瞪一眼,馬上就會變成小老鼠。方冠綸恰好就是那種人。

  「呵、呵。」這個誰不知道,還要他老大提醒?方冠綸乾笑。「老大,反正你懂就好。」

  男人之間的默契,是不需要太多言語的。

  「原來今天是豪豪生日,現在他應該已經睡了吧?他還好嗎?」方冠綸總算想起為人老爸的責任。

  「他常常到附近的診所,你說他好不好?」闕以權故意讓他著急。

  誰知方冠綸居然出乎意料地哈哈大笑。

  「這個小子還是喜歡來這套,你別理他,他沒事的啦。」他這做老爸的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兒子的情況。

  闕以權無法苟同,這傢夥仍然沒有一點當人家父親的自覺。

  「你和曉琪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快放暑假了,學校需要排課。」他可不想再繼續替他擔負這個原本不屬於他的責任。

  要替他照顧兒子,還要替他處理公司的事,學校也有課要兼顧,闕以權已經忙得分身乏術了。

  「這個……」方冠綸有些心虛。「你就辭掉學校的工作,專心幫我掌管公司,我會給你最優渥的薪資,看要多少你自己開價。」

  總之不要叫他回去管公司的事就好,他對那些商業的東西沒興趣。

  闕以權實在有些無力。「難道你不怕我卷款潛逃?」

  「哈哈,老大,那就麻煩你了,把整間公司都卷走吧。」省得他麻煩咧。方冠綸一點也不以為意。「我晚點再打電話給豪豪,幫我祝他生日快樂,就這樣。」

  「什麼?你——」闕以權真是敗給他了,這個傢夥實在是無藥可救。

  「哈,真想睡。」方冠綸打了個呵欠。「老大,再跟你提醒一次,什麼人都可以惹,就是千萬別惹凶女人。」

  話說完,他掛上了電話。

  「凶女人?」他在說朱妙吟嗎?

  闕以權腦海裏浮現朱妙吟的甜美臉蛋,輕輕搖頭。他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方冠綸太大驚小怪了。

  未料,緣分就是那麼地奇妙,是結束,也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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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35:51


  「妙妙阿姨,妙妙阿姨。」

  天籟般的稚幼嗓音,從診所門前一路傳到朱妙吟耳裏,讓她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豪豪,你又來了?」不會吧,他昨天才來過。朱妙吟十分詫異。「今天你又怎麼了?」

  她懷疑地望著方右豪身後的管家,但見老管家聳聳肩。他也不知道他家這個小少爺到底又怎麼了,方右豪要求來這裏,不帶他來就吵吵鬧鬧,他只好如他所願。

  「我……我沒事。」方右豪手裏拿著一隻機器玩偶。「看,這是我把拔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耶。」

  「是嗎?」小孩子真好拐。朱妙吟輕笑。

  他那老爸連他生日都忘記,現在人還在美國,怎麼可能馬上送來生日禮物?這八成是管家或者闕以權送的吧!

  「那你把拔跟你說生日快樂,你有沒有很開心?」

  「我……妙妙阿姨,我把拔沒有打電話跟我說生日快樂啊。」方右豪瞠著圓圓的大眼睛,表情看來有些無辜。

  「什麼?」她明明有交代的,難道對方忘記了?

  可惡耶,怎麼連這種事都忘記?

  「沒關係啦,反正我每天都過生日,總有一天把拔會記得跟我說生日快樂的。」方右豪天真地笑著。

  「每天都過生日?誰會每天都過生日?』

  「我啊。」方右豪開心地說:「妙妙阿姨,你說生日許的願望都會實現對不對。」

  「對啊。」她是這麼說過沒錯。

  「那我就許願希望天天過生日啊。」方右豪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妙妙阿姨,那你今天也可以陪我嗎?」

  朱妙吟臉上出現三條黑線。小孩子太聰明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我今天要工作。」她可沒那麼好命,可以天天過生日。

  「你要工作?」方右豪失望地垂下頭。「爹地也要工作,你們都要工作。」

  又來了,又跟她裝可憐。朱妙吟可以整治小惡魔,可以打發人小鬼大的孩子,就是無法抗拒這種失望的眼神。

  「這樣好了,下班後,我烤蛋糕給你吃,你先回家等著好不好?」朱妙吟輕哄著。」

  「真的嗎?你會來?」

  「當然是真的嘍,妙妙阿姨是不會騙人的。」她的語氣肯定。「不過你要乖乖聽話,否則我不去,因為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孩。」

  「我聽話,我回家等你。」方右豪立刻拉起了管家的手往外跑。「妙妙阿姨,你要來,你一定要來喔!」

  「嗯,我會去。」朱妙吟再度保證。

  反正現在她失戀了,下班後也沒什麼事,去哄哄他,就當做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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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先抓住他的胃。

  為了要嫁入豪門,朱妙吟可是「身懷絕技」,進得廚房、出得廳堂,烤蛋糕更是她的拿手絕活,吃過的人都說贊。

  「好好吃,妙妙阿姨最棒!」這句話變成了方右豪的口頭禪。

  雖然狗腿,但是受用。

  朱妙吟笑咪咪地,心情大好,決定再露一手,讓他更加崇拜她。

  她一手包辦晚餐的料理,不但方右豪吃得心滿意足,連管家末伯夫婦都讚不絕口,讓她得意至極。

  難得大展身手,唯一的遺憾是沒能聽到闕以權的稱讚。

  聽說那傢夥工作忙碌,時常加班,也難怪方右豪會那麼孤單可憐,朱妙吟對他更加同情,不知不覺便答應了以後要時常來陪他。

  方右豪十分開心,為了留住這個美麗的阿姨,他使出渾身解數,家裏有什麼好吃好玩的全拿出來獻寶。

  朱妙吟好訝異,沒想到闕以權那麼酷的人,居然如此童心末泯,將家裏佈置得像座遊樂場。

  這棟豪宅的地下室有頂級的音響設備,有超大的電漿電視,有乒乓球桌和賽車電玩、跑步機與按摩椅。聽說房子的後院還有籃球架,也有遊泳池,樓上的大陽臺還有咖啡雅座……

  屋內一角擺著各式各樣的薰香燈、精油和香草茶等,還有造型像海豚一樣的小冰箱,裏面放了許多冰涼飲品,隨時可以取用。

  這一切讓人歎為觀止,簡直應有盡有,可以想見房子的主人對於玩樂是多麼有心得。

  朱妙吟美眸審視著四周,說真的,這個空間與闕以權給人的印象完全不搭,差了十萬八千里。

  「妙妙阿姨快來,我們來玩賽車。」坐在賽車電玩前的方右豪愉悅地招呼。

  聽到他的呼喊,朱妙吟才回過神來。

  管他房子的佈置與主人搭不搭,說不定闕以權是個外冷內熱的悶騷鍋,但這都不關她的事。

  朱妙吟輕笑,走上前和方右豪玩賽車、玩樂樂球,兩人還一起拿起麥克風,以五音不全的聲音唱兒歌,全心投入遊戲之中。

  清脆的歡笑聲,不斷地在地下室裏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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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喵,小花貓,喵喵,小花貓,快來吃飯、快來吃飯、快來這裏,這裏有條魚,喵喵喵……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管家告知朱妙吟陪著方右豪在地下室玩樂,剛下班的闕以權連衣服都沒換,好奇地走向地下室,想知道他們到底在玩些什麼。

  一靠近,隨即聽到一大一小開心的歡笑聲。

  「哇,妙妙阿姨唱歌好奇怪喔,哈哈哈!」方右豪是個老實的孩子。

  朱妙吟瞪大眼睛,手插著腰,佯裝一臉怒火。

  「哪里奇怪?」嗚嗚,真是傷她的心。

  就說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嘛,她長得這麼美,又這麼聰明能幹、溫柔體貼、活力充沛,若再有一副好嗓音,豈不天怒人怨?

  她天生嬌軟的聲音就是不適合唱歌,五音不全的嗓子,讓她只能對麥克風敬而遠之。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不顧形象地抓起麥克風大唱特唱,想不到被一個小鬼嫌棄,真是——好想假哭喔。

  「嗚嗚,豪豪傷了我的心,不但電動玩具打贏我,還說我唱歌奇怪。」朱妙吟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啊,妙妙阿姨,你別哭,其實你唱歌比我……好聽一點點。」這樣有安慰到她嗎?

  「只有一點點喔?」

  「呃,再多一點。」方右豪皺著小臉,將麥克風推到地面前。「妙妙阿姨再唱歌給我聽。」雖然她唱歌時音都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但是有人陪他,他就覺得好開心、好幸福。

  「真的,你說的喔!」朱妙吟也很開心,終於找到聽眾了。這個小孩有前途,懂得巴結,呵呵—

  朱妙吟興奮地點歌後,唱唱跳跳,以舞姿彌補歌聲。

  方右豪也不管會不會唱,很配合地跟著合音和伴舞。

  兩個五音不全的大音癡就這樣「互飆」歌聲、手舞足蹈,形成有趣的歡樂畫面。

  「噗呵呵……」闕以權工作了一整天,疲累不堪,可是看到他們兩人搞笑的歌舞表演後,再也忍俊不禁。

  「爹地!」方右豪開心地飛撲向他。「你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朱妙吟偷偷吐了一下舌頭。他他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裏?

  老實講,她的歌聲唬唬小孩還行,但是若用來「茶毒」別人的耳朵,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我剛回來。」闕以權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居然發現她臉蛋有些酡紅。

  「爹地,我和妙妙阿姨在唱歌耶,你要下要唱?」方右豪連忙將麥克風推給他。

  「我……」闕以權瞄了朱妙吟一眼,要笑不笑的。

  看什麼看?你唱歌有比我好聽嗎?朱炒吟有些惱羞成怒,橫了他一眼。

  就在這當兒,宋伯的聲音突然傳來。

  「闕少爺,飯菜熱好了。」管家宋伯看著朱妙吟,態度熱誠。「朱小姐,你要下要順便吃點宵夜?」

  闕少爺?朱妙吟眼眸轉了兩圈,他家管家對他的稱呼可真生疏。

  「謝謝,我不吃。」她為了維持美好的身材及健康,才不吃宵夜呢。「哇,都快九點了,你還沒吃飯?」

  她低頭看了一下表,才發現時間晚了,而闕以權居然還沒吃飯?

  看他的樣子的確像個工作狂,但是工作再多也得先吃飯,這個人真是沒有健康概念。

  「工作有點忙。」闕以權解釋。「謝謝你幫忙照顧豪豪。」

  「不用客氣,你快去吃飯。」朱妙吟催促,對現在還餓著肚子的他很同情。

  闕以權點頭,走向飯廳。

  方右豪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頭,邊走還邊用誇張的語氣和肢體語言,表達他對朱妙吟的崇拜之情。

  「爹地,我跟你說,妙妙阿姨好厲害,她會烤好好吃的蛋糕,還會做菜,她煮的東西好好吃。」方右豪雙手在胸前不斷地畫著圓圈。「妙妙阿姨還會唱歌,還會跳舞喔,她真的好厲害。」

  呵呵呵,面對小朋友的誇讚,朱妙吟滿臉笑意,陶醉極了。

  方右豪果然是個有前途的好孩子,真不枉她花費了一整晚的時間陪他。

  「是嗎?」她的唱歌和跳舞「才藝」,闕以權是見識過了,但是烤蛋糕和做菜?「你會做菜?」

  「當然。」他居然一臉不信?朱妙吟嘟著唇抗議。「烤蛋糕和做菜只是小意思,為了嫁進豪門,我還想去學做滿漢全席——」

  「什麼?」她剛剛說嫁進豪門?闕以權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啊,怎麼不小心說出來了?朱妙吟偷偷地吐了下舌頭。

  「呵呵,沒什麼,我是說我真的會做菜,也會烤蛋糕,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這可是有見證人的。

  闕以權轉身,發現不但方右豪用力點頭,連管家夫婦都拚命點頭肯定。

  「真賢慧。」看水出來。

  「哼。」賢慧是當然的嘍。朱妙吟自傲地揚高了下巴。

  豪門世家未來的賢妻良母人選,沒有兩把刷子怎麼行呀,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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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闕以權很忙,要管理好友的公司,要照顧好友的兒子,還要兼顧自己的工作,簡直是忙翻天,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

  旁人對他的印象向來就是冷,尤其是辦公室裏的工作夥伴,體會更是深刻。

  闕以權在公司裏向來面無表情、講話簡短,每每用最短的時間,達成最好的效率。

  而主事者的舉動往往影響整個辦公室的氣氛,大家兢兢業業,話不多說,連微笑都吝嗇,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像個機器人。

  但最近闕以權變了,在辦公室裏時常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尤其是講電話的次數變多,偶爾還會看到他對著話筒露出笑容。辦公室的秘書和助理莫不嘖嘖稱奇,相對地辦公環境也越來越有人氣,不再那麼沈悶。

  「……嗯,我知道,我會早點回去。」放下電話,闕以權唇角往上揚,勾勒出一抹笑意。

  「小闕,看你這麼開心,是不是冠綸要回來了?」老成穩重的業務部經理錢毅鴻走到他面前,放下手上的卷宗,忍不住滿腹疑惑。

  方氏企業,老闆自然姓方,但是那不負責任的年輕老闆方冠綸幾乎長年累月都在國外逍遙自在,很少露面,公司裏的一切若不是有闕以權在打理,現在會變成怎樣,真的沒人可以預料。

  錢毅鴻是公司裏元老級的人物,輔佐過方家老少兩代老闆,對於方家的事再瞭解不過,自然跟闕以權也很熟。錢毅鴻知道他的外表雖然冷漠,事實上卻是個外冷內熱的大好人,對朋友更是有情有義。

  老老闆因病退休,到瑞士去休養,將公司交棒給獨生子方冠綸,可惜方冠綸貪玩,學生時代光談戀愛不念書,結婚後也不見成長,他對商業的興趣也不大,只好拖著好友下水,將責任全部推給闕以權。

  錢毅鴻知道,闕以權最愛的還是教書,再說這是方家的產業,遲早方冠綸還是得擔負自己的責任,若他能趕快回來,闕以權就可以輕鬆自在地去做自己最喜歡的工作了。

  最近闕以權看來心情很好,因此錢毅鴻才會有此猜測。

  「冠綸?你覺得可能嗎?」那傢夥能拖則拖,藉口一堆。闕以權輕歎氣。「聽說曉琪懷孕了,他說孕婦懷孕期間不可以搭飛機,否則會有危險。」

  「這麼說,短時間內冠綸都不可能回來了?」那個臭小子,這次的藉口還不錯嘛。

  「應該是吧。」看來下學期要在學校兼課的機會更渺茫了。

  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也越來越忙碌。

  「他不回來你這麼開心?怎麼,突然對副總的位置起了興趣?」這個是很正常的吧,身為公司的主事者,可以自由調度一切,運用龐大的資金,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經歷的。

  「鴻叔,你別調侃我了。」替好友掌管公司,闕以權的壓力之大,相信他也瞭解。

  論輩分和年紀,錢毅鴻都在他之上,經歷也比他豐富許多,闕以權非常感激他。協助和幫忙,所以尊稱他一聲鴻叔。

  「是嗎?我看你比冠綸更有資格當公司的老闆,乾脆趁這個機會幹掉他。」錢毅鴻開玩笑似的提議。

  闕以權精銳的眼神掃了錢毅鴻一眼,唇角輕勾。

  「我不想找自己麻煩。」闕以權若是那種人,方氏企業不可能到現在還如此風平浪靜。

  「呃,是啊是啊,當老闆真的很辛苦。」錢毅鴻贊許地點頭。這個男人果然很棒,有義氣,他女兒眼光不錯。「我剛是說笑的,其實鴻叔是懷疑你交女朋友了。」

  他女兒喜歡闕以權,身為人家的老爸,他當然要幫忙試探。

  「交女朋友?」闕以權原本剛毅的臉孔出現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被我猜中了?」錢毅鴻愣了一下,隨即故作大方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可能一直都沒交女朋友?呵呵,那女孩是誰?改天介紹給鴻叔瞧瞧,讓鴻叔幫你監定一下。」

  「鴻叔,沒有的事,別亂猜。」闕以權低下頭,佯裝忙碌。

  「你這小子,年紀也不小了,冠綸跟你是同學,他的兒于都快念大班了,你得加加油,別把青春浪費在這裏。」

  「知道了,鴻叔。」

  誰像方冠綸那麼早熟,才念大三就因為女友懷孕,不得不提前結束單身生涯,也難怪他未到三十歲,就有方右豪那麼大的孩子。

  闕以權可沒那麼想不開,人生的伴侶,他會仔細挑選的。

  腦海裏沒來由地浮現朱妙吟的身影,想起她用五音不全的聲音唱著兒歌,他的唇角不自覺地再度上揚。

  朱妙吟真是個特別的女子,毫不矯揉做作,個性大剌剌的,原本以為兩人只是萍水相逢,沒想到她那麼熱心,時常幫忙照顧方右豪不說,還親自下廚做菜給他們吃。

  她老是說自己是拿他們當實驗晶,測試自己的手藝,但是她不知道,當他累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能夠聽到小孩子的笑聲,看見她甜美的笑靨,吃著她所煮的食物,這一切的一切,讓人感覺多幸福。

  他幾乎要沈溺在其中了。

  沒錯,剛剛打電話來提醒他早點回家吃飯的,正是朱妙吟。

  錢毅鴻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怔然模樣,表情寫滿懷疑。

  闕以權看來真的很不對勁,看來他得要女兒——也就是闕以權的秘書錢德芳多加注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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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日子,有所改變的人不只是闕以權,連朱妙吟身邊的人都發現她似乎有些不一樣。

  「小吟,你又談戀愛了厚!」同事兼好友張育苓趁著工作空檔,輕輕地扯了扯她的頭髮。「快說,物件是誰,又是哪個富家子這麼幸運,讓我們的診所之花愛上啦?」

  「拜託,少扯了,我才剛失戀不久。」朱妙吟順了順自己的頭髮。「何況你什麼時候見到我身邊有富家子?」

  真哀怨,最近都找不到適合的人選談戀愛,害她「淪落」到得和小帥哥方右豪在一起,真是太可憐了。

  「沒有嗎?」張育苓曖昧地斜睨了她一眼。「前兩天那個姓周的不是送花來,還有昨天那個姓丘的送的巧克力好濃好好吃;還有還有,那個姓莊的不是一直纏著你?說真的,他其實也滿帥的,可惜他只有摩托車。」

  只有摩托車怎麼把她們的診所之花呀,閃邊涼快去吧!

  「其實外表也沒有那麼重要。」朱妙吟微微笑。

  張育苓偷笑。是,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錢,當然又帥又有錢,這樣機會更大。

  「你少來,快說,真命天子是誰?」她真的好想知道。「今天下午你休假,可別再告訴我,你是跟方右豪那小鬼約會,否則我真會懷疑你有殘害國家幼苗的意圖。」

  「張育苓,你說到哪里去了?豪豪才五歲多耶。」有沒有搞錯,她會是那種人嗎?「我今天是跟筱秋有約。」

  「什麼,是她喔……」張育苓期待的八卦消息落空,有些失落。

  「放心吧,若有好消息,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張育苓點點頭。這點她相信。

  朱妙吟長得溫柔甜美,外表看來有些羞澀,但其實她的個性大方率真,坦白直爽、毫不忸怩,若有新戀情,依她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吝於分享的,這也是眾人都喜歡她的主因。

  只是……真的沒有「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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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36:57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朱妙吟不以為然,現在常在她身邊的「男性」只有方右豪而已,難道她會喜歡上方右豪?呵呵呵,開什麼玩笑!

  下午休假,她愉快地趕赴好友毛筱秋的約會。

  午後的陽光熾熱毒辣,朱妙吟撐著美麗的花洋傘,走著走著,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闕以權,被我抓到你摸魚了。」她嬌脆的聲音高揚,引來不少人的注目。

  正在路邊咖啡雅座喝茶,偷得浮生半日閑的闕以權差點沒讓茶水給嗆死。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表情有些驚喜。

  最近公司忙,他每週一小時的下午茶時間已經取消過幾次,好不容易今天下午有空,沒想到會遇到她。

  「呵呵,我來抓你的。」朱妙吟嬌美的臉蛋揚著頑皮的笑容,收起洋傘,自動地拉著椅子坐下。「說,你怎麼沒去上班,在這裏喝茶?」

  「大人冤枉,我剛坐下而已。」看到美女心情好,闕以權難得幽默以對。

  「是嗎?」她眯著眼,一臉不相信。

  「想喝什麼?我請客,別告訴他人我偷懶。」

  「想收買我可沒那麼簡單。」朱妙吟一副想獅子大開口的樣子。

  「要殺要剮,隨你便。」闕以權合作地擺出可憐姿態。

  兩人不自覺地相視而笑。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們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好。

  朱妙吟也不客氣,點了咖啡和許多點心,兩人就這樣吃吃暍暍,忘情地談天說笑。

  「哇,咖啡好香。」朱妙吟深吸了一口氣品嘗。

  「手工餅乾也很好吃,你吃吃看。」

  她拿起餅乾嘗了一口,朱唇輕翹。「還好啦,沒有我做的好吃。」

  他居然敢誇讚別人?哼,這種餅乾她也會做。

  「是嗎?你這麼厲害?」會做菜、烤蛋糕,連餅乾都會做?她會不會太賢慧了。

  「我不是說過,除了滿漢全席以外,我什麼都會做。」想當豪門媳婦,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改天我烤餅乾給你吃,你就會知道。」

  「佩服你了。」闕以權不得不承認這點。看她驕傲地揚著下巴,那嬌俏可愛的模樣,讓他不由自主地直盯著她看。

  「喂,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摸魚,老闆是這樣當的嗎?」

  「老闆也是人。」何況他摸得還沒真正的老闆凶呢。

  「說的也是。」

  「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下午休假。」朱妙吟捶了捶自己的手臂。「好累,診所裏的小惡魔,簡直是來找麻煩的。」

  他們的病人以小孩子居多。小朋友可愛的很多,但是像惡魔的更不少,尤其是超喜歡尖叫的小孩,又不能打罵,更是讓人頭疼。

  「相較之下,還是豪豪可愛。」朱妙吟輕笑。「真希望他是我兒子。」

  「你可以認他當乾兒子。」

  「對喔,我可以當他乾媽。」朱妙吟興奮地看著他。「你是他乾爹,我是他乾媽,這樣我們——」

  我們怎樣?兩人之間空氣突然凝結了。

  「我們一起照顧他。」闕以權替她解除這個尷尬氣氛。

  「對,我們代替他爸媽,一起照顧他,給他缺少的親情。」朱妙吟臉上甜美的笑容再現。「哇,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有愛心。」

  「呵呵。」她真的很愛誇讚自己,實在有趣。

  「笑什麼,難道不是?」

  「是,你很有愛心。」闕以權有感而發。「你跟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給我的印象很不一樣。」

  怎樣?他又要說她很凶了嗎?

  「你才是好不好。」朱妙吟毫不客氣地反擊。「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你戴那副醜到爆的眼鏡,真是很呆。」

  「有嗎?」

  「當然有,我還記得……」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闕以權忘了自己只有一個小時忙裏偷閒的時光,而朱妙吟更慘,她壓根兒忘記自己與好友的約會了。

  love.xs8.cn見鬼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朱妙吟沒臉見人,她低垂著頭,不斷地道歉認錯。

  「對不起,我……我臨時在路上遇到朋友,聊到忘了時間……」她居然和闕以權聊到夕陽西下,直到看到學生放學,才想起時間晚了。

  說真的,連朱妙吟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外表冷峻的闕以權居然是個可以聊天的物件……呃,不是,是她居然會聊天聊到忘了與好友的約會,手機震動了無數次還毫無所覺,讓毛筱秋空等那麼久,真是不好意思。

  「你遇到誰?男的女的,怎麼會聊得那麼起勁?」毛筱秋實在很懷疑。

  她們認識很久了,印象中,毛筱秋不曾見過朱妙吟如此「失常」,她總是喜歡說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會將她擺在最前面,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她。

  每次她們兩人相約,朱妙吟總是最早到的一個,如今朱妙吟居然因為巧遇「某人」而忘記輿她相約的事,可見她所遇到的朋友一定極具分量。

  「你別亂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朱妙吟極力撤清,可是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沒亂想。」毛筱秋為她高興,看樣子好友似乎「開竅」了,不知道是哪位幸運兒獲得她的青睞。「快告訴我,到底你遇到了誰?」

  「真的沒什麼,我只是遇到闕以權。」怕她不認識,趕緊加上注解。「他是豪豪的乾爹。」

  「豪豪的乾爹?」毛筱秋記得這號人物,誰教好友每次講電話,十句有八句在談闕以權。

  朱大美女對闕以權雖然不是句句稱讚,但是不難從其話中得知她對他的好感有與日俱增的趨勢。

  「還說兩人之間沒鬼,騙誰?」毛筱秋沒那麼好唬弄。「我們這麼久的朋友了,你還想隱瞞我。」

  「我沒有。」天地良心,她和闕以權是「清白」的。「我和他只是朋友,因為豪豪而認識罷了。」

  「這麼彆扭又害羞,真不像你的個性。」

  「我哪有彆扭、哪有害羞?」在好友面前需要來那套嗎?

  「還說沒有。」毛筱秋斜睨著她,笑得一臉曖昧。「其實闕以權非常符合你的條件,若你覺得他不錯,就該趕快行動。」

  連這都要她提醒?實在不像朱妙吟的個性。

  毛筱秋的印象中,這個好友向來都是大膽而直接,尤其對於感情,更是坦率直爽,心動會馬上行動,從不曾如此忸怩。

  「他哪里符合我想要的條件?」朱妙吟眼眸轉了轉,一臉狐疑。

  「他既有錢又有愛心,照你的說法,應該長得也不錯,你們又談得來……」毛筱秋嘖嘖有聲。「你怎麼沒想到要將他手到擒來?」

  經她這麼一提醒,朱妙吟眼睛忽地一亮。

  對喔,闕以權長得不錯又有身價,完全符合她所期望的豪門物件的條件。難得的是,他還富有愛心,對好友的小孩視如己出,雖然有點工作狂,但至少懂得生活情趣,會為自己安排下午茶時間。

  認識以來,他們兩人從最初的互看不順眼,到後來越來越談得來,相處愉快,為什麼她沒注意到闕以權可以拿來當物件?

  「呃,他有時候很愛教訓人,有點羅唆。」朱妙吟回想對方的缺點,挑剔著。

  「你喜歡跟他聊天就好。」

  「他是個工作狂。」

  「你可以改變他。」這招沒有人比她更厲害了。

  「改變他?」

  沒錯,就算他真的是個工作狂又怎樣,改變他就好!

  「不過……他有點不解風情。」她幫了他那麼多,也沒聽到他的稱讚,何況一個美女整天在他身邊繞,競不見他有任何動心跡象,真是怪。

  「小姐,難道你對自己的魅力沒有把握?」

  「誰說的?」朱妙吟怎麼可能認輸,她對自己可是非常有自信。「可愛的筱秋,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還好有她適時地提醒。

  尋尋覓覓,原來適合的物件就在身邊。呵呵,闕以權你真榮幸,本小姐看上你了。朱妙吟唇邊露出比陽光還燦爛的笑意。

  看見好友那晶燦的水眸散發出神采奕奕的光芒,彷佛即將出戰的勝利女神,毛筱秋就知道她又動心了。

  「小吟,這次希望你可以儘快找到屬於自己的聿福。」毛筱秋真心地期待,希望她這次的戀情可以維持長長久久。

  「放心,我會很幸福的。」

  「呵呵。」這點她相信,但是說真的,被這個好友看上的男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那可就很難說了。

  誰敦朱大美女「戰功彪炳」,傷害了不少純情男子的心。

  而且這一次,她會玩真的嗎?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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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妙吟是個行動派的人。

  一旦她下了決定,若不成功,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今天下午,她排了休假,準備好下午茶的茶點後,便換上一套清新亮麗的水藍色連身裙裝,略施脂粉,帶著自信的笑容走進方氏企業。

  她決定用自己的溫柔與體貼,讓闕以權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或許是心態改變,對他有所「企圖」,一想起即將與他相見,她竟然臉蛋紅紅,心跳個不停。

  奇怪,這是為什麼?以往她就算談戀愛也非常理智,不曾這樣。朱妙吟覺得有些怪異。

  管他的,先將他手到擒來就對了。

  不料來到闕以權辦公室門外,她卻被人給擋住了。

  「你是誰?你要找誰?誰讓你進來的?」秘書錢德芳雙手交疊在胸前,不懷善意地盯著她。

  「你好,我叫朱妙吟,我要找你們老闆闕以權。」朱妙吟可不是省油的燈,哪可能這樣就被她唬住。

  嘖嘖,長得這麼漂亮,聲音溫柔嬌嗲,看了就讓人討厭。錢德芳輕撇唇。她絕對不能讓這種女人有機會接近闕以權。

  沒錯,闕夫人的寶座,她覬覦已久。

  「有預約嗎?」錢德芳語氣冷淡。

  「預約?」見他還要預約?

  是喔,她都忘了大老闆很喜歡來這套。

  「既然沒有預約,那就請回。」錢德芳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對不起,你現在通報他,可以嗎?」朱妙吟甜美的臉蛋上沒有一絲不悅,十分客氣地詢問。

  「不可以,他沒空。」她一口回絕。

  「是嗎?」朱妙吟可以輕易地感受到這個女子對她的敵意,難道她心儀自己的老闆?「看來我只有打電話給他,叫他親自出來迎接我。」

  她故意慢條斯理地拿起電話,開始撥打。

  「迎接你,你是什麼東西?」錢德芳聲音不大,卻剛好讓人聽清楚。「快走,副總不在,我也沒空跟你窮蘑菇。」

  「急什麼?」朱妙吟詭譎地一笑。「反正以後我就是你的老闆娘,現在我們先培養點感情也好。」

  她的話,果然惹得原本冷淡的秘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少往臉上貼金,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勸你少作春秋大夢,現在天色還早,別在這裏夢遊了——」

  「錢秘書,發生了什麼事?」闕以權從旁邊的會議室走出來,表情難以置信。

  眼前這個潑婦駡街的女子,真的是他那向來優雅莊重的秘書嗎?

  「我——」慘了,錢德芳沒想到闕以權竟然那麼巧地出現。

  「以權。」朱妙吟甜甜的溫柔聲音,讓人渾身酥麻。

  「你怎麼會在這裏?」是朱妙吟?她還溫柔地喊他……以權?

  闕以權有些摸不著頭緒。這到底怎麼回事?

  沈穩的秘書變身潑婦,而個性大刺刺的朱妙吟卻變成溫柔小女人?若不是闕以權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八成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我親手做了些茶點,特地送來給你吃。」朱妙吟晃了晃手上的小提籃,嬌柔的臉上寫著一抹擔憂。「我沒有惡意,也沒有想那麼多,沒注意你可能很忙,會耽誤到你。對不起,我不知道見你還需要預約,是我不好,惹了你的秘書小姐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朱妙吟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無辜眼眸,表情有些驚慌無助,就像只可憐的小兔子,任何人見到都要心疼。

  「小姐,我……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只是盡我的本分。」錢德芳再度惶然失措。

  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搞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害她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她剛剛分明還跟她嗆聲說要當她的老闆娘耶。

  闕以權是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忍不住輕笑。這個朱妙吟真是不容小覷,三百兩語就能讓他向來冷靜能幹的秘書如此慌亂,實在不簡單。

  「我剛好有點餓,朱小姐,進來吧。」闕以權率先走上前,打開辦公室的門。

  闕以權笑了,他居然笑了?錢德芳有些不是滋味。怎麼會有人可以輕易讓他笑,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朱小姐?」不過闕以權對她的稱呼,倒是讓錢德芳有些安心。

  看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並不如她所想像的那麼密切。

  「哎呀,闕先生,你幹麼這麼害羞?還喊我朱小姐。」朱妙吟狀似取笑,施施然跟著走進辦公室。「這裏又沒有外人,別裝了,我喜歡聽你喊我妙妙。」

  說話的同時,辦公室門也跟著關上。

  而錢德芳只能咬牙切齒地瞪著那扇門。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了,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她非查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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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闕以權發現朱妙吟變了。

  她變得溫柔體貼,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對方右豪很好,對他更是無微不至,就算人未到,也會請人送點心到公司給他,有事沒事還會打電話關心他,甚至半強迫地不準他一直加班,吵著要他回家陪她和方右豪。

  有時候闕以權回到家,看到朱妙吟和方右豪在玩鬧,會有種幸福家庭的錯覺。

  就像剛剛,他們一起哄方右豪上床睡覺,那種甜蜜的感覺,實在是筆墨難以形容的快樂。

  這一切都是因為朱妙吟。

  朱妙吟最近很喜歡笑,尤其是對著他笑。

  她的笑容嬌甜可愛,眼眸水亮動人,像是要勾魂般,壞壞地誘惑著他。

  「你怎麼了?」她又對他笑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闕以權卻感到有些毛毛的。

  「沒什麼。」朱妙吟正在削蘋果,嬌俏的臉蛋依舊笑得很溫柔。「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呆頭鵝也是會有人欣賞的。」

  「什麼意思?」

  「很多人都很喜歡你,我好嫉妒。」這幾天去他的公司,她發現除了錢德芳以外,還有幾個女子也對他有意思。

  雖然旁人也和她一樣有眼光,看上了他,但朱妙吟心裏還是泛著酸泡泡,這是從未有過的經驗。

  怪了,她喜歡的都是優質男,別人也喜歡是很正常的事,她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莫非真的是嫉妒?

  「嫉妒?」她到底想說什麼?

  朱妙吟真的會被他氣死。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儍?為什麼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居然連一點行動都沒有?

  「以權,我問你,我泡的花茶怎樣?」

  「還好。」其實還滿順口的。

  「那下午做的點心呢?」

  「還可以。」不過他不是很愛吃點心。

  「那我煮的菜好吃嗎?」

  「還不錯。」她做的菜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這位先生有沒有搞錯,她這樣討好他,他居然用還好、還可以、還不錯……這樣敷衍她,一點誠意都沒有。

  「還好、還可以、還不錯?」朱妙吟噘著唇,使起小性子。「原來都不及格,那我以後都不做了。」

  她丟下了削到一半的蘋果,轉過頭去兀自生氣。

  呆頭鵝就是呆頭鵝,實在氣死人。

  「不,我沒有說不及格。」

  「那你喜歡?」朱妙吟偏著頭,水眸直勾勾地看著他。

  「嗯。」闕以權肯定地點頭。

  雖然不愛吃那些點心,但是她的心意,給他滿滿的感動。

  「那你希望我以後再做菜、做點心給你吃,還有常來這裏陪你嗎?」

  「你如果有空,當然歡迎你來。」他的態度很真誠。

  朱妙吟卻聽得快要崩潰了。他這個回答,實在讓她很難接下去。難道她沒空就不用來?他也太客套了吧!

  沈住氣,面對這種笨蛋,她得有耐心。

  「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這個……」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事實上,闕以權也談過幾場戀愛,但都是女孩子主動倒追他,而後又嫌他沈悶,自動求去,加上他工作忙碌,也無心在感情上,因此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比要他在財務報表上抓錯還要困難。

  想不出來?她就知道。

  「我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呢,外表不是很重要,不過他要有愛心、善良,呆一點無妨,反正我會改變他的。」朱妙吟邊說,邊注意著他的表情。

  愛心和善良,這個他有,但是…呆?她在說誰?為什麼眼睛直看著他,難道她是在說……他?!

  「他還要有上進心、肯努力,但不可以是工作狂,工作雖然很重要,可是要把我擺在第一位才可以。」朱妙吟眨眨眼睛看著他。「你做得到嗎/」

  「我……也許吧。」她這已經不是暗示,根本就是明示了。

  但闕以權沒有辦法給她確切的答案。工作對他來說十分重要,在好友回來之前,他必須負起所有的責任,絕對不能讓公司出任何問題。

  「也許?」朱妙吟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竟然得到這種答案。

  難道他不喜歡她?不,她不信,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她就不信他對自己沒有任何好感。

  朱妙吟對自己很有自信。

  「以權,你覺得我漂亮嗎?」她揚了揚下巴。

  「嗯,還不錯——呃,很漂亮,你很漂亮。」為了避免剛剛的錯誤,闕以權立刻更正。

  「我還會做菜、做點心,而且我溫柔體貼,幾乎人人都喜歡我。」朱妙吟毫不客氣地自誇。

  闕以權唇一勾,覺得她很妙,如此自誇也不怕羞。

  笑什麼,難道她有說錯?還有,她說了這麼多,難道他不該表示點什麼嗎?

  「闕以權,別只是笑,換你說話啊!」

  「我要說什麼?」

  這個臭木頭、呆頭鵝,他可以再笨一點。

  朱妙吟氣呼呼地嘟著唇,乾脆直截了當地公佈:「我看上你了。」

  「什麼?」闕以權一怔。她的意思是……

  什麼什麼呀?這個傢夥,難道一定要她開口說「你快來追我」嗎?

  從來沒遇過這麼笨的男人,真是氣死她了。

  「我要走了,如果你沒『誠意』,那以後我再也不會來了。」朱妙吟拿起自己的包包,直接往外走。

  誠意?什麼誠意?闕以權竟然有些慌張。

  「我送你。」

  「不用,我住得不遠。」她拒絕了,看到他臉上有些失望。

  朱妙吟在心裏偷偷笑著,呆頭鵝,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希望他不會讓她失望才好——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37:54


  「爹地,為什麼妙妙阿姨不見了?她為什麼沒有來?」

  自從朱妙吟公開表明心意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她說她看上了他,話講得那麼白,闕以權當然懂,只是他很猶豫。

  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好和前任男友鬧分手,那時候若沒聽錯,就是為了男方工作的問題。而闕以權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為了她在工作上讓步。

  但是這幾天,少了朱妙吟的身影和妙語,這棟房子似乎突然變得好大好冷清,沈悶了許多。

  當他回到家,再也感受下到那種屬於家的甜蜜。

  闕以權歎氣,從小父母離異,而且各自嫁娶,屬於家的溫暖,他幾乎從來沒有感受過,當然渴望自己能夠擁有。

  朱妙吟的出現,讓他一時誤以為他們會這樣一直快樂下去,他也很期待回家的感覺,不再輕易讓加班奪走他享受家庭溫暖的時間。

  但她就這樣突然消失了,他的心變得空虛,宛如破了一個大洞。

  回家,變得不再那麼令人期待。

  他好想她,好想立刻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看她邊用五音不全的聲音唱歌邊跳舞,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強烈的想念,讓闕以權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呀!

  但她那麼可愛、那麼直爽、那麼有趣,失去她,他的人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卻也讓他瞭解,原來自己的生活是那麼地貧乏。

  不能再等了,當愛情來臨,就勇於接受,別再蹉跎,否則誰知道機會會不會繼續等待,何況朱妙吟是那麼耀眼的女子,誰能保證別人不會捷足先登。

  一想到她有可能會被人搶走,闕以權整個人都慌了。

  但他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她?

  是了,她跟他要什麼……誠意?

  誠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闕以權百思不解。

  他想打電話給朱妙吟,親自詢問,才發現自己沒有她的電話。

  他時常送她回家,知道她住的地方,於是開車來到她家樓下,抬頭一望,突然驚覺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戶,難道得挨家挨戶地問?

  對了,她是護士,去診所找她總行了吧。

  隔天,他難得拋下公事,親自到診所一趟,誰知道就那麼巧,她剛好排了休假。

  找不到她,闕以權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瞭解這麼少。

  原來以往自己只是一味地接受她的付出,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麼,也難怪她會反彈,跟他要「誠意」。

  但誠意啊誠意,那到底是什麼,誰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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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

  電話那頭的方冠綸聽完闕以權的轉述後,毫不客氣地爆笑出聲,笑得上氣下接下氣,簡直樂壞了。

  「老大啊老大,原來你也有不如我的地方,哈哈哈——」還以為他老大真的十項全能、無所不行,沒想到他也有弱點。

  「笑夠了沒/」闕以權肯這樣「下恥下問」,已經算很給他面子了,這傢夥還敢笑。方冠綸立刻收斂,誰敦他還有求於他。

  「老大,其實這個問題好解決,女人嘛,哄哄嘍—」小意思,哈哈。

  「怎麼哄?」說得好像自己很行,也不想想自己還不是搞不定他的曉琪妹妹,居然還有臉笑他。「我真不該問你。」

  闕以權越想越不對,他怎麼會去問這個「妻管嚴」的傢夥。

  雖然方冠綸從小到大花邊不斷,交過的女朋友多得足以從臺灣頭排到臺灣尾,可說是精采絕倫。

  但自從他遇到成曉琪後,整個人就被吃得死死的,怎麼能冀望他給他建議呢?

  「老大,你怎麼講這樣?」方冠綸很不服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校園王子的轟動情史。」

  「嗯哼,說的沒錯,我當然記得,當校園王子一遇上成曉琪,馬上變成笑話王子。」他不客氣地吐槽。

  當年這個小子為了逗成大美女開心,在校園裏當眾穿起草裙跳舞,笑壞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老大,這你就不瞭解,大丈夫能屈能伸。」說起這段慘痛的往事,方冠綸真是無言以對。「不過,你看成曉琪那恰北北樣,真的要考慮清楚,愛情玩玩可以,但下要玩得太投入,免得像我一樣,一失足成千古恨。」

  當年眾星拱月、魅力無敵的萬人迷,沒想到會被老婆成曉琪整得慘兮兮,結婚後兩人還如此奔波。

  愛恨交織,相愛時的甜蜜、吵架時的對立,個中滋味,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瞭解。

  「我不是玩玩而已。」闕以權面對人生,向來都很認真。

  只要是他決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老大,看來你步上我後塵的時刻也不遠了。」方冠綸這句話有點同情,也有點取笑意味。

  面對愛情,每個人都無力抗拒,就連理智如闕以權也是如此。

  幸好他那可愛的兒子曾偷偷告訴他,他未來的媽咪人選是個護士,而且漂亮溫柔。

  這點他相信,當護士的,應該有很多耐心和愛心。

  嗚,真是羨慕他家老大能夠得此美好姻緣,都是他乖兒子幫忙牽的紅線,想想自己現在將一切交托給他,卻幫他牽了條良緣,讓他贏得美嬌娘,那他對這個好友應該也沒那麼虧欠了。

  「來來來,我敦你贏得美人心的方法,你要聽清楚。」方冠綸決定助好友一把,將他推人火坑——不,是推向幸福的愛情。

  「好,你快說,我在記。」闕以權還真的拿出筆記,準備學學追妻秘招。

  「其實很簡單,就是——製造浪漫。」

  「製造浪漫?」浪漫該如何製造?

  方冠綸輕笑,很容易想像他那老大拿著紙筆,正在為那句話傷腦筋。

  「比如送送花,約她吃燭光晚餐,吃過飯後兩人再開車上陽明山賞夜景……哇噻,月色好、氣氛佳,加上郎有情、妹有意,很快就能搞定啦!」他開始出主意。「車庫裏的車子很多,記得開大一點的車子去。」

  開大車去幹麼?他說得曖昧兮兮,闕以權愣了一下,差點沒暈倒,這傢夥以為他是「車震族」?拜託,他沒那麼邪惡好不好!

  送花、吃晚餐,然後看夜景……就這麼簡單?他怎麼沒想到呢?

  一想起能見到朱妙吟那甜甜的笑臉,闕以權的唇邊不自覺地掛著雀躍的笑容。

  走走走,追老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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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漂亮的花,是誰送的?」張育苓看著花店送來的紅玫瑰,臉上寫滿羨慕神色。

  為什麼平平是女人,卻差這麼多?

  朱妙吟幾乎天天有人送花、送點心或小禮物,追她的人從不間斷,而且很多都是極優的人選,教人欣羨得差點沒流口水,真的很下公平呀!

  「一個呆頭鵝送的。」朱妙吟抱著花傻笑。

  呵呵呵,那個傢夥終於開竅了,知道要開始行動,算他還有救。

  「厚厚,看你笑得這麼甜蜜,該不會是闕先生吧。」張育苓和她是同事兼好友,當然瞭解其中內幕。「想不到他也會送花?嘖嘖,他看起來沒那麼浪漫,應該是經過高人指點。」

  「可能是吧。」朱妙吟就是高興這點。

  闕以權肯為了她去請教「高人」,光憑這點用心,就值得她雀躍。

  張育苓乘機抽走了花朵上的小卡片。「哇,還約去『喬士尼』吃飯,這間店超貴,但是超有氣氛的耶。」

  「是喔,我看看。」朱妙吟拿回小卡,看著上面闕以權剛勁有力的親筆簽名,又忍不住儍笑。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你美夢成真了。」張育苓替她高興。「高貴的闕夫人,小的在這裏給您請安,以後如果有什麼好康的,別忘了提攜小人啊!」

  「小你的頭啦,還高貴的闕夫人咧,我有答應要嫁他嗎?」朱妙吟懷抱著紅玫瑰,臉上的甜美笑容,比手上的花朵還嬌豔。

  「哇,你少假了,誰不知道闕先生住的是豪宅又是公司老闆,出入都是名車代步,根本就是為你量身訂做的金龜婿。」張育苓真是太羨慕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幸運,要什麼就有什麼。

  「拜託,我……我是那麼膚淺的女人嗎?」朱妙吟不承認。「我喜歡他又不是全然因為看上他的錢,他的愛心也很讓人敬佩啊。」

  「是是是,你的闕以權先生既有錢有勢還有愛心,簡直是完美無缺。」張育苓搭著她的肩。「我們是好朋友,你得到幸福,別忘了我。」

  「當然,我怎麼會忘?」她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嗎?

  「喬士尼」是間義大利風味餐廳,裏面的擺設和佈置,以薰衣草紫為主,充滿了南歐的浪漫風情。

  餐廳裏的座位以情人雅座為主,有美食,還有小提琴的演奏,雖然消費昂貴,卻是情侶們最喜歡的約會場所,若沒有及早預約,根本很難有位子。

  「你要吃什麼?」闕以權今天穿著正式的襯衫,打了條中規中矩的寶藍色領帶,表情有些局促,似乎很緊張。

  朱妙吟看了他一眼,差點失笑。

  他有必要這麼緊張嗎?他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正在吃相親宴。

  不過不可否認的,她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他們隨即點餐,在浪漫的氣氛下,兩人對話不多,多半都在偷看彼此,就像是初戀的青澀男女,感覺酸酸甜甜的。

  「這法式香煎小羊排很好吃,你吃吃看。」朱妙吟還是比較大方,她切了塊羊排直接放到他面前。

  闕以權一怔,在她的注視下,吃下了那塊小羊排。

  「好吃嗎?」她甜蜜地詢問。

  「很好吃。」才怪,他根本不知道這塊羊排的滋味,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看到她微笑時,他的心魂幾乎都讓她給吸走了。

  沒想到送花後,他們會那麼順利地展開約會,本來還以為她會先刁難他一番。

  朱妙吟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大方率真,而且不會玩其他女孩那套欲拒還迎的把戲考驗他,讓他受挫。

  老實說,今晚他有點緊張,但是她的大方輕易地安撫了他的不安,闕以權覺得自己越來越欣賞她。

  就這樣,在奇妙的氣氛之下,兩人愉快地用完餐點。

  走出餐廳,天際星光點點,氣氛有點曖味。

  突然,一輛機車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闕以權反射性地伸手將她拉近自己。

  「嚇到我了。」朱妙吟輕靠在他的懷裏,心兒怦怦跳,不知道是因為那輛機車,還是他突如其來的動作。

  懷裏的女子又香又軟,闕以權不自覺地心跳跟著加速。

  「沒事吧?」他詢問。

  「沒有。」她輕搖頭。

  闕以權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向停車的地方。

  月光下,他們的身影幾乎交疊,牽著的手,更加緊密。

  上了車,闕以權拿出早已看過N遍的筆記,再三確認。

  「你在看什麼?」朱妙吟好奇地想偷瞄。

  「沒……沒什麼。」闕以權怎麼可能讓她看見筆記上所寫的,那太丟臉了。「請問……你願意跟我上陽明山去賞花——不,賞夜景嗎?」

  太過緊張,讓他說錯話。

  他不同於以往的「可愛」表現,再度逗笑了朱妙吟。

  「好啊,我們去看夜景。」其實她剛剛有偷瞄到一點點他筆記上所記載的東西,呵呵呵,沒想到他連這個都需要做筆記。

  他真的這麼重視她嗎……

  溫暖的感覺浮上心頭,朱妙吟的笑容,更加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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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戀的火苗竄升,闕以權和朱妙吟開始陷入熱戀。

  平常在工作上認真負責的兩人,為了爭取更多時間見面,都盡可能地將工作快快結束。

  朱妙吟還好,她的工作範圍有限,但是闕以權就不一樣了。

  公司進入半年報結算時間,所有人都忙得焦頭爛額,身為公司的主事者,他當然沒有理由閑著。

  公司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他只好將一些資料帶回家裏處理,邊工作邊約會。

  朱妙吟就在旁邊毫無怨言地陪著,為他做晚餐、做宵夜,送茶水、送點心,全心全意地支持他。

  闕以權更加感動。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工作告一個段落後,將她娶回家——

  娶??

  他竟然動了成家的念頭?會不會太快了?

  直覺告訴他不會的,尋找這麼久,終於讓他找到了她,他還嫌太慢了。

  闕以權認真工作的樣子真帥,朱妙吟坐在一旁,幾乎要看得出神了。

  以往她最痛恨男友為了工作對她不理不睬,不鬧個天翻地覆就很了不起了,怎麼可能還為他送茶水、做宵夜?

  但是現在她是怎麼了?為何每每看到他認真努力的樣子,她就好感動,甘心為他付出一切。

  不,這不只是她單方面的改變而已。

  其實闕以權也是,為了爭取多點和她相處的機會,他居然將工作帶回來做,怎能不教她感動?

  這段時間兩人的互相扶持,更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加分,深情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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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38:51


  幸好,忙碌的日子之中,還有機會偷閒。

  今天放假,為了彌補這段日子對朱妙吟的虧欠,闕以權決定帶她去吃大餐,到處玩樂,讓她開心。

  「今天去『點心工坊』吃東西。」闕以權宣佈。

  他知道朱妙吟超喜歡小蛋糕,而「點心工坊」提供許多口味的小蛋糕和茶點讓人吃到飽,因此這樣提議。

  「不要啦,人家要吃麥當勞。」方右豪大聲抗議。

  好不容易他爹地有空,他怎麼可能讓他們兩人獨自去約會?當然要參加一份,也要出意見。

  「呃,好吧。」闕以權有些抱歉地看著朱妙吟。「妙妙,我們去吃麥當勞。」

  「麥當勞?!」這小子怎麼老愛吃那些東西?朱妙吟雖然不滿意,但總不能跟一個小孩計較吧。「嗯。」

  三人吃完麥當勞,朱妙吟提議去看電影,大家都附和。

  到了電影院,朱妙吟想看星際大戰,但方右豪卻嚷著要看卡通。

  最後三人還是進電影院了,不過是去看卡通。

  方右豪心想事成,心滿意足。

  晚餐時間,他又如法泡制,嚷著要吃肯德基。

  闕以權寵愛他,不得已只好同意。但朱妙吟可就沒那麼好商量了。

  「怎麼可以一直吃麥當勞和肯德基?很沒營養耶。」

  「妙妙阿姨,我沒有一直吃麥當勞和肯德基,我好久沒吃了。」方右豪有些委屈。

  爹地很忙,根本沒什麼時間陪他,妙妙阿姨也只會一天到晚看著爹地,何況她反對他吃這些速食,更不可能帶他來吃。

  好不容易今天闕以權有空,他不能這樣要求嗎?

  「反正,不準去吃。」朱妙吟才不同意溺愛孩子。

  「其實豪豪說的也對,他偶爾才吃,沒關係。」闕以權看著方右豪那可憐兮兮的小臉,有些不忍,趕緊打圓場。

  「有關係,反正我不吃就是了。」朱妙吟最討厭那些速食,怎麼可能一整天都吃那些。

  「那……豪豪去吃肯德基,我們再另外找其他東西吃。」

  「好耶,爹地萬歲!」小孩子是很現實的,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爹地,抱我。」他伸出了他的小手。

  「你很丟臉耶,都那麼大了,還抱什麼抱?」朱妙吟不承認自己是在吃這個小孩的醋。

  「爹地抱我,抱我啦!」方右豪才下管,他就是要抱抱。

  闕以權當然知道朱妙吟嘟著唇在不高興些什麼,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將小孩子丟著吧。.

  「好,抱抱。」他只好一手抱著小孩,另一手牽著朱妙吟,盡全力安撫這一大一小。

  「哼,我告訴你,以後結婚,我絕對不生小孩。」朱妙吟宣示。

  「孩子氣。」闕以權忍不住失笑。沒想到她還真的跟個小孩子吃起醋來,而且樣子還是可愛極了。

  難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管她做什麼,在他眼裏都一樣可愛?呵呵,有可能,闕以權因這個念頭而忍不住儍笑。

  朱妙吟可沒那種好心情,她快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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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小孩子是上天賜予的天使?朱妙吟才不認同,說是小惡魔還差不多。

  自從那天鬧得不愉快之後,方右豪認定她有跟自己爭寵的嫌疑,因此開始對她產生敵意。

  朱妙吟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承認自己那天語氣是有些不對,跟小孩子爭寵也是很可笑的事,但是她也是為了他好。

  闕以權是很有愛心,但是他不會帶小孩,一味地寵溺只會讓小孩子變壞,更何況那小子還是她和闕以權的大阻礙,她常為了方右豪跟他起爭執,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得想個辦法。「怎麼了,你在想什麼?」下班後,由於時間剛好,闕以權順便到診所接朱妙吟下班,兩人打算回家陪方右豪一起吃飯。

  車子停進車庫,回過頭,他發現她一臉下悅。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寵溺小孩的方式不太好。」朱妙吟仍然氣呼呼的。

  「你還在吃他的醋?」

  「我不能嗎?」她似真似假地斜睨他。「他實在太討厭了,老是橫阻在我們兩人之間。對了,他爸媽哪時候才要回來帶走他?」

  「他媽媽懷孕了,聽說不能搭飛機。」

  「什麼?你不會告訴我,還要等十個月吧?」朱妙吟嬌瞠。「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弄走他。」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多可怕的思想,闕以權有些緊張。「豪豪就像我的親生兒子一樣,我希望你能瞭解。」

  「那我和他,誰比較重要?」她故意問。

  「這,這怎麼比較?」闕以權濃眉皺緊。「就像老婆和小孩,你們一樣重要。」

  「噗哧。」瞧他緊張的。聽到他用老婆和小孩來做比喻,朱妙吟心裏就算有天大的不滿,也消失殆盡了。

  「你……你在捉弄我?」闕以權覺得她實在很頑皮。

  「不,我是真的在吃醋。」朱妙吟將他的脖子往前一攬,在他的唇上輕輕親了他一記。「因為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

  這充滿佔有欲的宣言,讓闕以權剛毅的五官瞬間柔化,唇邊浮上明朗笑意。

  他想要攬住她加深這個吻,她卻淘氣地輕笑閃過。

  來日方長嘛,她還有要事得做。

  打開車門,看到方右豪已經朝他們飛撲過來——

  「豪豪,怎麼看到我不會打招呼?你不乖。」朱妙吟嘟了嘟唇,揚揚手上拿著的禮物袋。「送你的。」

  「這是……」方右豪遲疑地打開包裝袋,隨即驚喜地尖叫。「是第三代機器人!!」

  朱妙吟偷笑,沒有人比她更知道該怎樣安撫小惡魔。

  「唉,那是我不小心買錯的,絕對不是刻意買給你的,你不要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其實我很討厭你,你一定要記住喔!」朱妙吟故意說著反話。

  方右豪原本還有些遲疑,但是聽到她那麼說,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對。

  其實妙妙阿姨對他很好,爹地常常沒空,都是由她陪著他,他不該討厭她,他相信朱妙吟是很喜歡他的。

  「妙妙阿姨對不起,你不要討厭我,我也不會討厭你了,我們和好吧。」方右豪主動求和,並承認自己的確曾經討厭過她。

  「好,但是你要親我一下,我才相信你。」她用童言童語跟他溝通。

  「好,親親。」能親漂亮的女生,他很開心。

  朱妙吟配合地蹲了下來,方右豪毫不遲疑地在她潔白無瑕的粉嫩頰邊印上一記響亮的親吻。

  剛走下車的闕以權有些吃味。

  搞什麼?這個小妮子很故意,她想要讓他和方右豪反目成仇嗎?

  幸好他的理智勝過一切,才不會像她那麼孩子氣,跟小孩吃醋。

  看到闕以權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朱妙吟的目的也達到了,她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他一個大人會跟個小孩吃醋,但是只要他的心有那麼一點震動,那就足夠讓她施行她的計畫。

  闕以權、朱妙吟和方右豪像平常一樣……不,是比平常還要和樂地一起吃飯,吃完飯後,管家削了一大盤水果,他們三人像是一家人,一起在客廳邊看電視邊吃東西。

  「豪豪,你想不想你爸媽?」朱妙吟狀似隨意地開口詢問。

  「你們就是我爸媽。」方右豪睜大眼睛,毫不遲疑地回答。

  朱妙吟是覺得有點窩心啦,但是這樣下去還是不行。

  「我們就算再疼你,你總有一天還是得回你爸媽身邊。」朱妙吟摸摸他的頭,輕笑著。「聽說你快要有個弟弟或妹妹了,難道你不想看看你把拔和馬麻現在是什樣子?」

  「我……我想啊,可是他們不要我。」方右豪的聲音有些落寞。

  哪個小孩不希望在自己親生父母身邊?但是他又不能做決定。

  「妙妙,不要提這件事。」闕以權不懂她的用意何在,但他不忍心看小孩如此難過。

  「怎麼能不提?難道你想霸佔人家的孩子一輩子?」

  「我哪有?我是——」

  「逼不得已?沒有人叫你一定得扛這個責任吧。」朱妙吟轉過頭,面向方右豪仍是一臉的溫柔。「誰說你把拔、馬麻不要你,妙妙阿姨告訴你,其實他們很愛很愛你的。」

  「很愛很愛我?」這種話說給小孩子聽,他還真的不敢相信。

  闕以權也不懂她在變什麼把戲。

  「對,他們明天就會立刻飛回來。」

  「這怎麼可能?我不是告訴過你,曉琪懷孕,她不能搭飛機。」

  「誰說孕婦不能搭飛機?她又不是快生了。」

  「冠綸親口告訴我的,也許是……曉琪身體有狀況。」孕婦嘛,狀況多很平常。闕以權信任自己好友所說的。

  「聽他在扯,你真的很笨。」朱妙吟實在受不了,為什麼他處理公事那麼精明能幹,但卻一再地被他朋友唬弄。「如果照你之前說的,他跟他老婆感情真的不佳,他還在求他老婆原諒,試問他老婆怎麼會懷孕?跟路人有的喔?」

  所以懷孕不能搭機,這也可能是藉口。那對夫妻根本就是不想負責。

  「這……」他怎麼沒想到這點。

  「他就這樣吃定你,把兒子丟給你,自己和老婆到國外逍遙,虧你還替他們說話。」

  「他們說不定有苦衷。」

  「好,那我們就親耳聽聽他怎麼說。」朱妙吟將電話遞給闕以權。「幫我打電話給他父母。」

  「現在?」

  「對,就是現在。」

  闕以權只好照她的話做。

  臺灣和美國的時差,讓電話那頭傳來極度愛困的聲音——

  「方先生,現在你們那裏應該是早上八點多了吧,還沒睡醒,命真好。」朱妙吟先調侃一下電話那頭的人。

  「你是……」方冠綸覺得這道嬌柔的女聲似乎有些熟悉。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妙吟,是闕以權的女朋友。」

  「啊,是你,嫂子早。」方冠綸很有禮貌地大喊,的確清醒多了。

  「早?不早了吧。」臺灣這邊可是晚上耶。朱妙吟單刀直入:「告訴我,明天你能回到臺灣嗎?」

  「嫂子,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現在人在美國,而且我老婆她——」

  「就是明天,明天我要看到你們回來,否則……」朱妙吟刻意停頓了兩秒。「方右豪長得還滿可愛的,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什麼?嫂子你真的很愛開玩笑。」販賣人口?這個笑話實在有點冷,方冠綸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老實說,他妨礙了我們的約會,讓我很不開心。不過沒關係,反正以權不常在家,豪豪也很信任我,這一切其實不難辦到。」朱妙吟繼續威脅。

  「嫂子,你——」

  「就這樣,明天我要看到你們,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我自己也不知道。你繼續睡吧,不打擾了。」朱妙吟立刻掛上電話。

  回過頭,闕以權和方右豪一大一小正瞪大眼睛看著她。

  「妙妙阿姨,你剛剛說要賣掉我。」方右豪懷疑自己聽錯了,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

  「妙妙,你是開玩笑的吧。」闕以權不自覺地抱緊小孩。

  「你們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種人嗎?」朱妙吟露出友善的微笑。

  「妙妙阿姨不是那種人,妙妙阿姨是好人。」方右豪手上還拿著她送的玩具,當然一下子就被說服了。

  闕以權當然也相信她,只是被她嚇到。

  「你這樣會嚇壞冠綸他們的。」他瞭解她,知道地不會那樣做,但是方氏夫婦就不一定了。

  「嚇壞最好。」朱妙吟對著方右豪輕笑。「豪豪,明天就能看到你把拔和馬麻了,高不高興?」

  「嗄?」他該說什麼?方右豪不知道。

  何況,明天他爸媽會回來嗎?真的會嗎?他竟然有些期待。

  「如果他們能回來,那就太好了。」闕以權正好可以把所有的東西全部交還給方家,無事一身輕。

  只是她這種激進的方法真的有用嗎?他有些懷疑,更害怕若他們沒回來,方右豪更加可憐,因為這代表他的父母根本不在乎他。

  還有什麼比這種事還要傷人?

  朱妙吟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怎樣,但她內心的期待不在話下。

  只要方右豪那對沒有責任心的父母回來,所有的一切都回歸原點,小孩回到自己父母身邊,而她和闕以權就有更多時間在一起。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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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隔天方氏夫婦如眾人所願,風塵僕僕地趕回臺灣看他們的兒子,免除了所有人心裏的疑慮。

  方右豪一看見父母,立刻迎上前去。

  「把拔,馬麻——」

  「親愛的。」方冠綸先抱住兒子。

  「馬麻好想你喔,我的豪豪。」成曉琪把丈夫和兒子一起抱住。

  看他們一家團圓的樣子,朱妙吟有些想笑。

  拜託,他們在演哪一出?這對方氏夫婦真的很糟耶,自己不回來看兒子,現在卻搞得好像人家逼迫他們生離死別似的,真的很狗血。

  闕以權也很意外。什麼孕婦不能搭飛機?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逼他們回來,他又怎會讓他們唬弄那麼久?還是朱妙吟高明。

  「你們終於回來了。」闕以權冷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老大,原諒我吧,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的。」方冠綸採用哀兵政策,邊哀求邊偷瞄朱妙吟。

  老大身邊這個女人看起來溫柔可愛,似乎無害嘛,真是的,害他們千里迢迢趕回來,都還沒玩過癮哩。

  「大哥,辛苦你了,謝謝你幫我照顧豪豪。」成曉琪瞪了丈夫一眼。「都是方冠綸,愛玩貪玩,害我看不到豪豪。」更害我玩得不夠盡興。她邊說邊偷偷朝丈夫使眼色,

  方冠綸和她很有默契,立刻介面。

  「喂,成曉琪,你有沒有搞錯,說要去拉斯維加斯玩的是你,要環遊世界的也是你,我們才剛玩到美國站,你還說過幾天要去迪士尼——」呃,慘了,他怎麼全說出來了?方冠綸真想捶死自己。

  「你真是大豬頭,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居然把所有的事實都說出來,笨蛋加白癡。成曉琪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轉身想走。

  「曉琪,你要去哪里?曉琪……」方冠綸隨即跟在老婆後面。

  夫妻倆故技重施,準備再度溜去玩。

  「等等,別再演了,都給我回來。」闕以權就是老被他們這種特意的吵架給唬過去,但這一次,可沒這麼簡單。

  方家夫婦聽到他冷肅的聲音,不得不回過頭來。

  朱妙吟差點大笑出聲。

  這對寶貝夫妻還真是一對寶。他們男的俊、女的美,站在一起十分登對,也難怪會生出方右豪這麼可愛的孩子。

  只是……由他們花俏時髦的穿著打扮和古靈精怪的神情看來,這對夫妻還真是詭計多端,貪玩得很。

  「老大……你在說什麼?」方冠綸故作下解。

  「我在說什麼你很清楚。」闕以權面無表情,但看起來就是嚴肅可怕,讓人不敢造次。「小孩、公司以及這裏全還給你。」

  小孩、公司以及這裏全還給你?這是什麼意思?朱妙吟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老大,你不管我了引」方冠綸大喊。他沒辦法扛下這個沈重的責任,尤其是公司。

  「大哥,別這樣,冠綸沒辦法的,你幫幫他。」成曉琪平常喜歡跟丈夫吵架,但是夫妻倆其實感情很好。

  「我當然會幫忙,但只是輔佐。」闕以權走上前拍拍方冠綸的肩膀。「豪豪已經要念大班了,你要學著自己負起責任。』

  「老大……』吃暍玩樂他行,但是說到公事,方冠綸哪有辦法?

  「好了,就這樣。」闕以權以後一定會對他們嚴加看管,不會再那麼輕易受他們欺騙。「妙妙,幫我整理行李好嗎?」

  「整理行李?」什麼意思?朱妙吟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

  「對啊,老大,這裏空房多,你住這裏就好了。」方冠綸壓根兒不希望他走。

  唉,他走還不如他們夫妻走——呵呵,還可以到處遊山玩水。

  「我已經好幾個月沒回家,得回去看看。再說這裏不是我家,我總不可能一輩子住這裏吧。」闕以權當初會搬來這裏住,全是為了方右豪上課方便,不希望孩子到處轉學,加上他根本沒想到方氏夫妻居然會拖這麼久不回來。

  現在他們夫妻回來,他也該走了。

  「什麼?這裏不是你家?」朱妙吟總算聽明白了。

  「是啊,公司也是他的,這個不負責任的傢夥總算回來,我可以輕鬆一點了。」闕以權唇角輕勾。

  以後工作少,相對地他們約會的時間也會增加,這真是太好了。

  朱妙吟愣在當場。他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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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39:41


  晴天霹靂,好夢易醒。她……她被騙了,什麼豪門貴公子、什麼富家少爺,原來闕以權和她想像的完全不同,這一切統統都是騙人的。

  豪宅不是他的,公司也不是他的,他只是個副總,只是個替人家賣命的員工?

  假豪門、假富貴,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嗚嗚,想她一世精明,看人眼光奇準無比,沒想到天底下最慘的事居然發生在她身上,她竟然也會被騙?

  朱妙吟無心上班,無心裝扮自己,她像遊魂般地坐在房間的角落,獨自黯然失神。

  可惡,闕以權太過分了,他騙得她好慘,害她豪門貴婦美夢破碎。

  她雙手捂著臉,覺得自己像個被要得團團轉的笨蛋,這簡直就是上帝的惡作劇,她不能接受!

  時間不知道經過多久,屋內一片黑暗,只有月華黯淡的光芒透過玻璃,稍稍為屋內點亮一絲光明。

  朱妙吟仍坐在原地,腦袋無法思考,整個人陷入極度的低潮。

  「鈴——」

  電話鈴聲響了又響,她像是沒聽到,完全沒有動作。

  突然,門外的電鈴跟著響起,她還是下想搭理。

  但不知道是哪個可惡的人,居然按著電鈴下放,尖銳的聲響,擾得煩躁的她心情更加惡劣。

  「別按了,吵死人了!」她氣呼呼地前去開門。

  闕以權俊雅的臉孔出現在她面前,臉上還有一抹釋然。

  找了她一整天,她沒去工作,也下接電話,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害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沒想到她竟然好好地待在家裏。

  「你在家?我還以為你失蹤了。」他的心境和她完全下同,好友能回來接掌一切,他總算輕鬆了許多。「你怎麼了?臉色那麼蒼白。」

  朱妙吟皮膚原本就白皙無瑕,怎麼曬也曬不黑,但是現在的她無精打采,臉色慘白不說,還一身狼狽,真是我見猶憐。

  「別問我,你自己心裏明白。」她會這樣還不是他害的。

  「我?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錯的是我,我是笨蛋白癡。」才會被他給要了。

  「妙妙,你把話講清楚,你到底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看她的樣子,真是令人擔心。

  闕以權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但是她卻如驚弓之鳥,立刻退開。

  「別碰我。」

  闕以權怔仲,讓她這劇烈反抗的模樣給駭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有種受傷的感覺。

  朱妙吟咬了咬下唇,他驚愕受傷的表情,震痛了她的心。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騙她,她也相信以他平實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刻意做出這種事,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她也必須努力說服自己,他是個騙子,否則她怎麼怨恨他,怎麼重新去尋夢?

  重新尋夢?難道她真的要和他——說再見?

  這樣會不會太狠?她真的要變成那種膚淺的拜金女子?

  不不不,拜金怎麼會膚淺?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萬萬不能,謹記、謹記啊!

  看著她表情騖疑不定,一會兒陂冒、一會兒交牙,闕以權充滿困惑。

  「你不舒服,那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闕以權語氣輕柔,充滿關心。

  「不用了。」朱妙吟大嚷。

  正轉過身要離開的闕以權頓了頓腳步,回過頭來,還是一臉不解。

  「我……我是說,我沒事,不用來看我。」話一出口,朱妙吟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她是怎麼回事?幹麼說這種謊言安慰他,她明明就想跟他「切」了,她應該更狠一點才對。

  「那很好,我們明天一起吃飯。」闕以權乘機邀約。

  之前兩人的約會,不是因為他時間不夠,就是有方右豪加入,讓他們兩人獨處的機會下多,現在問題都解決了,他可以好好補償她。

  「明天……我有約。」嘻,都要分手了,還吃什麼飯?

  「那後天——」

  「唉呀,我再打電話給你。」朱妙吟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現在我頭很痛,想要休息,你快走。」她下逐客令。

  「呃,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記得打電話給我,知道嗎?」闕以權溫柔地囑咐。

  他是故意的嗎?這麼溫柔體貼,想要害她改變心意?

  不不不,她要當貴婦耶,那是她的第一志願,誰都無法阻撓,他也別妄想改變她,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了,你快點走。」朱妙吟為免自己再陷入他的「柔情陷阱」,趕忙關上大門,將他阻絕在外。

  闕以權不是沒發現她的舉止似乎有些怪異,但他猜測那或許是因為她不舒服的關係,也沒有多想。

  自從好友回來後,他的心情變得開闊許多,他告訴自己,朱妙吟為他做了很多,他會好好彌補她,用他全部的愛,將它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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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情似乎和闕以權預料的完全不同。

  原本以為好友方冠綸回來接掌公司後,他只要辦好工作移交,就可以回復最喜歡的教書工作,和朱妙吟也會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所以這幾天他才會毫不顧朋友之情,一直押著方冠綸做交接,把所有的工作都跟他解釋清楚,讓他儘快上手。

  方冠綸大罵他沒有江湖道義、沒有朋友之情,什麼欺壓善良百姓、見色忘友的話統統都出籠了。

  為了朱妙吟,闕以權一反常態地不理會他,任他怒駡發洩。

  他必須為她負責,找出更多的時間陪伴她。

  可是朱妙吟卻突然消失了。

  打電話給她她不接,去診所找她,同事們說她在忙,去她家找她,她家大樓管理員第一個就先阻擋他,說什麼朱小姐去朋友家住,這幾天都不會回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鬧失蹤?

  闕以權不解,但是他的悶悶不樂,誰都看得出來。

  原本滿肚子埋怨的方冠綸也不敢惹他,他交代什麼工作,都趕緊老實地把它做完,免得他老大一個不爽立刻走人,那他會更加淒慘。

  「老大,怎麼了?還是找不到你的妙妙?」一旁的方冠綸見到他一臉愁容地放下電話時,趕緊安慰。「沒關係,說不定她真的有事。」

  「有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就這樣憑空消失,這算什麼?!」闕以權不懂朱妙吟在搞什麼鬼。

  「也對,那個女人真是欠教訓,愛趴趴走,比我家成曉琪還要亂來,我找人去扁她。」他開玩笑地說。

  該死的朱妙吟,居然讓他家老大這麼痛苦,他家老大痛苦他就不好過,他也沒膽找機會和老婆一起溜去玩,這牽扯很廣耶,方冠綸忍不住在心裏大罵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闕以權臉色瞬間拉下,變得更難以親近。

  「方冠綸,你剛剛說什麼?」

  呼,他聲音的冷度,好比北極雪。方冠綸渾身一抖。

  「呃,呵呵呵,老大,我……開玩笑的嘛,有點幽默感好不好,她是嫂子,我跟天借膽也不敢這樣做。」

  「報表看完了嗎?等會兒要去開會。」闕以權丟了一堆資料給他。「這些全是這個案子的相關資料,先拿去看看,等下的會議由你自己主持。」

  「什麼?老大,我哪有辦法,你別丟下我,我……你要找朱妙吟,我可以幫你找人,你幫我開會,我們分工合作,好不好?拜託!」找人比較簡單,他有把握,但是開會,他會睡著啦!

  闕以權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傢夥到底扯到哪里去,分工合作是這樣分的嗎?

  而且他要去找他的女人,他湊什麼熱鬧?

  「不行。」他一口拒絕。

  「老大……」

  「你快看資料,公司是你的,你必須自己負起責任來。」

  「見色忘友,天底下還有比我更悲慘的人嗎?」方冠綸自怨自艾,苦著一張臉,沒膽反駁,乖乖地抱起資料到一旁的桌子研究去。

  闕以權輕歎了口氣,又拿起電話準備繼續找人。

  剛走進來的秘書錢德芳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用打了,她不會接的。」她的聲音帶著肯定。

  「你怎麼知道?」兩個男人同時好奇地抬頭看她。

  「我當然知道。」錢德芳走到闕以權面前,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他。「你的事,我都知道。」

  嗶——

  方冠綸以手指放在唇上吹了—記響啃,看了看秘書、又看了看他家老大,覺得有好戲可看。

  闕以權瞄了他一眼。「冠綸,休息室的電燈壞了,麻煩你去請總務處的人來修理。」

  「哇,拜託,我去請人修電燈?!我是——」董事長耶,方冠綸不平地哇哇叫。

  其實那不是重點啦,反正他也不在乎當個小弟讓他使喚,只要他老大別走就?!重點是,他想留下來聽八卦。

  在這種時候,他老大怎麼可以差使他、支開他,難道他不知道好奇是會殺死一隻貓的嗎?

  「你不想去?」闕以權語氣溫和,卻十分具威嚴。

  方冠綸摸摸鼻子,不敢抵抗,只好照著去做。

  「好了,你可以說了,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方冠綸離開了,闕以權才開始詢問。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朱妙吟想要嫁入豪門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少。」錢德芳臉上有掩不住的笑意。

  她的機會來了,這個男人的能力可不輸給豪門子弟,擁有他,比擁有金庫還值錢。

  朱妙吟真是個笨蛋,只看外表,哼,標準的膚淺女人。

  「嫁入豪門?」

  「沒錯,她之前那麼急切地想跟你交往,一定是看在你有錢的分上。」錢德芳嗤笑。「可是她沒想到你外在的一切都是方老闆的,她一定後悔極了。」

  「你亂說,她不可能是那種人。」闕以權不相信。

  「你不信可以去查,我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闕以權臉上陰晴不定。不,朱妙吟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她怎麼可能這樣對待他?她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怎麼會……

  門外,躲在一旁偷聽的方冠綸被這消息嚇到了,趕忙打電話報告他的老婆大人。

  「親愛的曉琪,你說我們的機會是不是來了?」

  如果朱妙吟真是那種人,而他家老大為愛犧牲、如她所願,他就可以再度把豪宅和公司交給闕以權,自己和老婆去逍遙自在了——

  哈哈哈,人生還是很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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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美好嗎?不,朱妙吟覺得天地變色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選擇一味地閃躲,但這不是她的個性,她向來有話直說,而現在這樣畏畏縮縮的,連她都看不起自己。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朱妙吟喃喃自語。

  「不要那麼緊張,事情沒那麼嚴重。」毛筱秋聽到好友轉述後,也有些詫異,但是仔細一想,事情並沒有那麼複雜。「吃點東西吧。」

  中午用餐時間,朱妙吟卻連一點胃口都沒有。

  「怎麼不嚴重?」對她來說,這件事像是天塌下來,她哪還有胃口。

  這幾天她仔細地想了想,發現自己真是太大意,忘了注意那些癥結,要不然她一定很快就能察覺這個「騙局」。

  比方說,管家夫婦都喊闕以權「闕少爺」,而不是直接以「少爺」稱呼他;房子裏的佈置太過花俏,不像闕以權的個性;牆上可笑的畫,也不可能是他的傑作。最重要的是,她去過方氏企業幾次,競然沒有注意到老闆的名字,只顧著將注意力放在和秘書錢德芳鬥法上……

  跡象那麼多也那麼明顯,她竟然都沒看清楚。

  「你們感情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契合,如果你愛他,那他是不是豪門子弟有什麼關係?」毛筱秋看得出來,她對闕以權和其他男人很不同。

  「愛?愛能當飯吃嗎?」朱妙吟不以為然。

  「小姐,你沒那麼缺錢吧。」毛筱秋真不懂,她明明從小在小康家庭長大,怎麼會這麼愛錢。

  「缺,我當然缺。別忘了,你以前因為沒錢到處跑路,那日子有多痛苦;我一個遠房表姊也是這樣,嫁個好吃懶做的老公已經夠倒楣了,還負債累累,每次見到她都愁眉苦臉的,好可憐。」朱妙吟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周遭親朋好友的經驗,讓她光用想像的就覺得恐怖。

  「但你真的要為了錢而放棄闕以權?」

  「我……」

  這就是她痛苦、躲避現實的癥結。朱妙吟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既然都決定要跟對方分手了,她大可以直接宣佈他出局,大大方方地再去尋找另一個春天。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勇氣把話說出口,也很猶豫。

  「你根本不想跟他分手。」毛筱秋一語說中了她的心事。「你愛上他了。」

  「我……」她是愛他,但是愛到願意為他放棄嫁入豪門的心願嗎?「我說過了,愛又不能當飯吃。」

  「小吟,別那麼執著。」毛筱秋拍拍她的肩。「對了,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離開他,你忘了,好歹他還是個副總,至少薪資和地位都還不錯,雖然和豪門有段距離,但總不會讓你挨餓吧。」

  朱妙吟眼睛一亮。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去吧,如果真的不行,就跟他分手,不要這樣逃避,讓兩個人都痛苦。」毛筱秋勸道。「那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我知道。」這樣的閃避,她也很痛苦。

  朱妙吟決定了,如果真的不行,她會把話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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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妙吟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她是為了錢而跟他在一起?

  闕以權不相信,事情的真假有待商榷,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須找到朱妙吟,和她談一談。

  正當他千方百計地尋人時,朱妙吟竟然自己出現了。

  夏日的午後,天氣酷熱得讓人煩悶,能躲進冷氣開放的咖啡館裏,實在是件幸福的事。

  但闕以權和朱妙吟面對面,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你看起來不太好,有問題嗎?」闕以權十分關心地詢問。

  朱妙吟眼下有明顯的黑影,顯見這些天來她根本吃不好睡不好。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闕以權深情的眸子,讓朱妙吟心兒狂跳。

  「還好。」她用力地深呼吸。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她不能再繼續這樣鴕鳥下去。「你的工作怎麼樣?方冠綸還是很倚重你吧,看來他少不了你。」算了算了,她認了。一見到他,聽到他溫柔的關心話語,她根本拒絕不了他。如果他能保有副總的身分,那她無法成為豪門貴婦,至少可以當個副總夫人,也算差強人意。

  「冠綸和我是同學,當初我們兩人一起接受同樣的訓練,他是愛玩了點,但天資過人,接下公司沒有問題,不用擔心。」闕以權承認自己故意這樣說,他在試探她。

  老實說,方冠綸和方家真的對他很好,簡直把他當成自己人,在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後,方冠綸的父母更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另一個兒子,方冠綸有什麼,他也會有一份。因此闕以權才會那麼盡力地幫他,無怨無悔。

  但現在,他要將一切都還給方冠綸,畢竟那是他的東西。

  「是嗎?」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我已經決定了,等冠綸穩定下來後,我會先休息一陣子,然後再回學校教書。」他說著自己的人生規劃。

  「什麼?你說你要放棄副總的位置,回學校去教書?」天啊,他瘋了嗎?好好的副總不當,當什麼老師。

  「教書是我的興趣。」闕以權看到她嫌惡的模樣:心裏真的有淡淡的失望。

  「我反對。」

  「反對?」

  「是,我反對你去教書,如果……如果你回學校去教書,那……那我們就分手吧。」朱妙吟終於說出來了,但她一點放鬆或喜悅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好像失落了什麼。

  不一樣,為什麼這次的分手和以往的感覺完全下一樣?她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闕以權雖然知道答案,但他還是想要從她口中確定。

  「我……」好吧,既然都說出來了,那就狠一點,分得乾脆一點。朱妙吟咬了咬下唇,而後開口:「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嫁入豪門,你知道嗎?你騙了我,我被你騙得好慘。」

  她投入了自己全部的心,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結果,她真的很懊惱。

  闕以權皺眉不語,有些哭笑不得。

  她說他騙了她?這從何說起呢?

  他從來不曾說過自己是豪門世家,那都是她自己想像的吧。反倒是她,她從來沒告訴過他自己想嫁入豪門,是為了錢而接近他。

  其實他才是受騙者,不是嗎?

  「你騙了我,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是我自己沒看清楚。」朱妙吟偷偷覷著他,看到他那沈痛的表情,真的有些心虛。

  說人家騙她,這個指控好像太……嚴重了喔。

  「你別一直看著我,我……我要分手,我真的要跟你分手,不是說說而已。」朱妙吟不安地強調。「我才不想嫁給一個老師,我嚮往貴婦生活。對,我承認我很膚淺,我就是那種女人。」

  「你不是,別那樣貶低自己。」他所看到的她,直爽可愛,時而溫柔、時而暴躁,但大多時候,她都像陽光般亮眼,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你……你別以為你說我的好話,我就會放棄我的心願。」她再度強調。「我跟你說,我分手分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分手。」

  「好。」

  「好?」好什麼?朱妙吟眨眨眼,不瞭解他話中的意思。

  闕以權似笑非笑,為什麼她連撂狠話都這麼可愛,教他如何放開她?

  「你有跟我分手的權利,但我也有喜歡你的權利。」他正色地表示。

  「我最討厭死纏爛打的人,你最好別來這套。」朱妙吟先警告他。

  「放心,我不會,我會藏好對你的喜歡。」闕以權伸出自己的手,剛毅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我們還是朋友吧?」

  我會藏好對你的喜歡。這傢夥,誰說他呆?這句話真是說進了她的心坎裏,讓她心裏飄飄然的,好受用呢。

  「嗄?」當朋友?分手後還當朋友,會不會太矯情?

  「當個朋友,有這麼困難嗎?」闕以權聲音很低,聽起來有點可憐。

  「當然不會,當朋友就當朋友。」朱妙吟最怕這種柔情攻勢,立刻伸手跟他一握。「只是當朋友嘛,有什麼了不起。」

  她用力地強調,似乎在警告對方,也在警告自己千萬別僭越了這條界線。從今天起,他們只是朋友而已。

  「妙妙,謝謝你。」她的可愛,帶給他許多歡樂。

  謝什麼?莫名其妙,他被拋棄還跟她說謝謝,這個傢夥有毛病,還是故意想害她慚愧?

  哼,她不會喔,人各有志嘛,她才不會慚愧,才不會後悔,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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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40:27


  告別舊愛,很快地,「發電機」朱妙吟又有了新戀情。

  這次的對象是個建築業小開,名叫童明儒,他長得高大帥氣,崇街名牌,出手大方、為人豪爽,和朱妙吟的個性頗為類似。

  兩人吃過兩、三次飯,今天時間還早,他們吃過飯後,來到了餐廳附近的精品店逛街。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小姐,包了。」童明儒聲音豪氣,仿佛在炫耀般,看都不看價錢,大方地掏出信用卡交給售貨小姐。

  「包?不用了,你已經買了很多東西。」朱妙吟手上提了不少東西,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有,全是這個童大少爺送的。

  「當然需要,你看你,那衣服真醜,是便宜貨吧。」童大少爺果真講話直接得很。「我最討厭便宜貨,穿起來亂沒面子的。身為我的女朋友,你的打扮得顧著我的面子。」

  朱妙吟恨得咬牙切齒。拜託,她現在是穿得有多醜?

  雖然一套洋裝一、兩千塊很普通,但她人美、氣質佳,就算三九九的衣服也照樣能穿出名牌貨的價值,這傢夥到底懂不懂得欣賞?

  「童先生,這是您的信用卡和發票,謝謝您的光臨。」精品店小姐當然認識眼前的大客戶,態度十分恭維。

  嘖嘖,瞧,有錢人果然不一樣,精品店的小姐腰彎得有多低、笑容有多甜、態度有多卑微。朱妙吟發現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跟個有錢人交往,自己的身分也提高了不少。

  「東西提著,走吧。」童大少爺將包裝袋拿給朱妙吟,自己瀟灑地走出門外。

  「等一下。」朱妙吟趕忙提起袋子跟在他後面,剛剛心頭的喜悅被沖淡了。

  這個傢夥是怎麼回事?身為一個男人,難道不必幫女伴提這些袋子?

  人家闕以權才不會這麼無禮,之前去逛街,就算他手上抱個小孩,另一手牽著她,他還是會搶著幫她提袋子。

  她嘟著唇。有錢人又怎樣,派頭一堆,毫無禮貌,哼,還不是靠祖蔭,又不是自己賺的,還踐個二五八萬咧!

  朱妙吟心裏嘀嘀咕咕的,臉色很臭。

  隨後他們又進入一家金飾店,童明儒帶著朱妙吟坐在沙發上,金飾店的店長立刻捧來一大堆飾品堆在他們面前,金光閃閃的珠寶銳氣千條,閃得眼睛都快花了。

  「喜歡什麼?自己挑。」童大少爺雙手環胸,用下巴示意。

  朱妙吟看了看,其實她對這些金銀珠寶根本沒興趣。

  「小姐,你看看,這是我們店裏最漂亮的紅寶石,你看它的切割多精細、亮度多完美,小姐這麼漂亮,戴在你身上真的是太適合了。」店長開始大力推銷。

  呵呵呵,她人美,戴什麼都好看,但是戴顆大紅寶石……饒了她吧。

  「呃,這寶石太大,我不喜歡。」朱妙吟一臉為難,客氣地推辭。

  「那珍珠呢?小姐的皮膚又嫩又白,這粉色的珍珠十分稀少,非常適合你,你要不要戴戴看,這裏有鏡子。」

  「我也不喜歡珍珠。」

  「那這款金飾呢?我們這款賣得很好,款式大方優雅,非常適合你……」

  人人都喜歡聽吹捧和誇讚之詞,但是如果太過,那就膩了。朱妙吟已經受不了了。

  「童明儒,我們走啦!」她低聲地抗議。

  「你為什麼不買?不喜歡嗎?」童明儒皺眉,他以為女人都愛這些東西。

  「也不是啦。」店長在這裏,她哪好意思讓人家當場下不了臺。「只是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怎麼會不需要?身為我的女人,脖子上連條項鏈都沒有,真是丟臉。」童明儒隨意指著幾條鏈子,將信用卡往前一丟。「就這幾條吧,包起來。」

  「喂,你真的要買?」朱妙吟驚恐地搖搖頭。「我先說了,我不要。」

  「是送給你的,又沒要跟你拿錢,你緊張什麼?」對童明儒來說,女人也是炫耀品之一,身邊的女人沒點行頭怎麼行?那可是會害他被笑的。

  店長喜孜孜地去結帳,送他們離開時,那笑容幾乎要咧到耳邊,腰差點沒彎得碰到地,十足十的巴結。

  朱妙吟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突然覺得有些荒謬。這種尊崇禮遇是她想要的嗎?她怎麼覺得自己像童明儒的裝飾品?

  「童明儒,東西很重,幫我拿。」朱妙吟忍不住開口。

  她朱大小姐向來被人捧在手心上。她雖然想做個膚淺的拜金女,但是卻不想做人家的裝飾品。

  何況男人是需要「教育」的,若讓他養成這種讓女人提東西的習慣,將來她還有好日子可以過嗎?

  「我又不是司機,提這些東西多難看?」童大少爺果然不肯。

  「那我提就好?這些又不是我要買的。」

  「我送你東西,你提一下又怎樣,都是一些衣服和金飾,又沒什麼。」

  「誰要你送,我根本不喜歡這些東西。」衣服都是名牌,但是花俏誇張的款式和她的喜好完全不同,再說那些金銀珠寶,她也一點都不喜歡。

  又不是要讓他包養,沒必要搞成這樣吧!

  「你不要吵,想買什麼自己說。」女人就是這樣,一定是他買的東西不夠,她才會不滿足。

  朱妙吟發現他和她的磁場真的不對。這個自大又愛炫耀的傢夥,顯然真的將她當成裝飾品。

  「我什麼都不需要,你自己留著用吧。」朱妙吟將手中的東西全砸向他,而後輕鬆愉快地走人。

  「朱妙吟、朱妙吟我警告你,你快給我回來,要不然我們就分手!」童明儒氣急敗壞地大喊,不相信有女人居然敢這樣對他。

  朱妙吟回頭朝他扮了個鬼臉。

  「我警告你,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最好別對我死纏爛打,我最討厭那種人。」哈哈哈,看著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真是大快人心。

  哼,有錢人了不起啊,不懂禮貌、不懂得體貼女伴,這種男人就算有錢她也不屑。

  還是闕以權比較好,他才不會這樣……

  對了,不知道他在幹麼,打個電話問候吧。

  他們是朋友,要互相關心啊——love.xs8.cn

  沒關係,失戀根本不算什麼,反正世界上的有錢人很多,慢慢挑、仔細選。

  朱妙吟人緣好,很快地又有了新的物件。

  這次遇到的對象還不錯,至少買東西會主動提,讓她很滿意,只不過……

  「那些人好髒,我看他們身上一定有很多病菌。」這位伍大少爺有嚴重的潔癖,剛剛走過工地,看到工人揮汗如雨,臉上的嫌惡表情十分直接。

  「他們很努力地工作。」朱妙吟不同意他的說法。

  努力工作的,不管是工人還是老闆,都要給予鼓勵嘛。

  工作哪有分貴賤……呃,不對喔,工作是有分貴賤的,就像闕以權,當個老師和當個老闆雖然只差一個字,但實際上差很多。

  哎喲,怎麼又想起他?朱妙吟拍拍自己的腦袋,懷疑自己被太陽曬昏頭了。

  「他們再努力也只能混口飯吃,弄得那麼髒做什麼?」仿佛害怕細菌染到他身上,他趕緊拿出手帕在身上東擦擦、西擦擦。

  朱妙吟無言以對。這位伍大少爺果然不知民間疾苦。

  兩人到餐廳用餐,伍大少爺又東擦擦、西抹抹的,那潔癖的程度,讓朱妙吟快看不下去了。

  「快點點餐。」好丟臉耶,一直擦桌子做什麼?朱妙吟低聲提醒他。

  伍大少爺拖拖拉拉,總算點完了餐。

  牛排送來,他大少爺嫌餐具不夠乾淨,連牛排都不吃,直接換了魚排,誰知道魚排送來,他覺得腥,吃了一口又再換雞排……

  就這樣換來換去,搞得朱妙吟也沒什麼胃口。

  最後結帳,他大少爺還質疑人家算錯帳,當場跟對方吵起來。

  朱妙吟簡直快暈倒了,怎麼這麼丟臉?

  「好了,別吵了,快點結帳。」她低聲催促。

  伍大少爺不情不願地結完帳走出餐廳,表情十分不悅。

  「拜託,是你自己點了一堆餐,點了餐就要付錢,你跟他們吵什麼?」朱妙吟抱怨,臉色也不好看。

  「我又沒吃,那些東西比我家狗吃的還糟,早知道就回家吃,也不用花那麼多錢,那家是黑店,以後再也不去了。」伍大少爺突然伸出了手。「對了,你吃了五百八,算你五百五,零錢不用,我怕重。」

  朱妙吟儍在當場。原來他不只有潔癖,還是個小氣鬼。這個傢夥當然立刻被她三振出局。

  「嗚嗚嗚——我怎麼那麼苦命啊,總是所遇非人。」朱妙吟拚命地假哭,趴在桌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剛剛她又和新的交往物件去看電影,那個人還滿好的,買東西會幫她提,吃飯會付帳,非常有紳士風度。

  只是沒想到進入電影院,趁著燈光暗了,他的手就開始不規矩,一下子摸她的手,一下子摸她的臉,甚至還有意無意地觸摸她的大腿……真的差點沒嚇死她。

  朱妙吟藉著尿遁,打電話給闕以權求救。

  闕以權一聽,立刻趕來,接她到附近的餐廳用餐,一邊安撫她的情緒。

  「你應該讓我見見那個人。」想到有人對她不規矩,他就一肚子火,拳頭握得很緊。

  「算了啦,反正我以後不會再跟他見面。」

  「還有以後?」她真的讓人很不放心。「妙妙,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玩,給我個機會。」她這樣到處嘗試,他好擔心。

  當然,闕以權從不曾放棄她,總是陪在她左右,因此她在最危急的時候,總是第一個想到他。

  「以權……」他怎麼又為難她?

  闕以權歎息,知道時間還沒成熟,只好用另一種口氣逗她。

  「我會幫你提東西,我沒有潔癖,而且我雖然並不富有,但是我可以請你吃飯沒問題。」他提出自己的優點。「我更不會隨意侵犯你。」

  她相信,他也知道他做得到,但……為什麼他不是有錢人?

  「聽起來很動人,但我討厭窮人。」朱妙吟還是堅持這點。「你放棄我吧。」

  「你真狠。」他故作傷心狀。

  「呵呵。」他裝可憐的樣子,讓朱妙吟輕聲笑開,忘記了剛剛的不悅。她頑皮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臉。「闕先生,你很老了耶,不要再執迷不悟,快找新物件吧,不然變成老阿伯,到時候怪我耽誤你的青春,我可不承認。」

  闕以權輕笑,抓住她頑皮的手指頭在嘴裏輕咬了一口。

  「我沒那麼老。」他還不到三十歲,現在就叫他阿伯,會不會太超過?

  「哎喲,我是說有可能。」朱妙吟縮回手指頭,皺了皺鼻子。

  她當然知道他還在等她,他們分手也有兩、三個月了,兩人三不五時會一起吃飯,她想他的時候也會打電話給他,他也是,自然知道對方的近況。

  或許是心虛吧,她在追求自己幸福的同時,也希望他能得到屬於他的幸福。

  闕以權是個好人,他應該得到幸福的。

  「好吧,我會注意看看。」闕以權不希望她心裏負擔太重,隨口敷衍。

  他真的要交女朋友?朱妙吟倒是有點緊張,

  「那你交女朋友以後,還會跟我見面嗎?你可不要見色忘友,你不可以忘記我。」一想起他可能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就不斷地冒著酸泡泡。

  「是,我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一面推開他,一面又給他希望,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他陷得更深?

  有他的保證後,朱妙吟才有些安心。

  「對了,你其實也不錯啦,有沒有人在追你?」朱妙吟試探地問。「我記得你的秘書小姐好像對你有意思。」

  「是嗎?我沒注意。」

  「怎麼可能沒注意?」錢德芳的意圖,瞎子都看得出來。

  「反正我要回學校教書,那已經不重要了。」

  「教書有什麼好?當個副總不是更威風?」

  「你說的,人各有志。」闕以權聳聳肩。「像我們現在這樣,當個平凡人,不用急著去開會,不用擔心業績下滑,公司股票會慘跌,還有時間可以一起吃飯,這樣不好嗎?」

  「當然……」好啊,這是她以前希望的。

  她希望他有多一點時間可以陪她,希望兩個人可以時常在一起,但是嫁入豪門還是她的心願,她不想放棄。

  「沒關係,有夢就去追,不要讓自己後悔。」闕以權關心地拍拍她的頭。

  他知道自己不能強留她,否則她會怨他一輩子。

  「我才不會後悔,我——」

  「真巧,在這裏遇到你們。」錢德芳忽然出現,逕自拉開椅子。「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坐嗎?我正好也要用餐。」

  朱妙吟一見到她,整張臉沈了下去。

  「我們已經在吃甜點了。」不過看到她,可口的甜點突然變得很難吃。

  「呵呵,以權哥,等下吃飽有空嗎?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錢德芳壓根兒當朱妙吟是空氣,她眼睛只看著闕以權。

  以權哥?喊得這麼親熱!朱妙吟撤撇唇。人家闕以權都說對她沒意思了,幹麼還死纏爛打,她最看不起這種人了。

  「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說。」闕以權態度明確,他既然心裏還有朱妙吟,就不會再給另外一個女人希望。

  「可是……」錢德芳瞄了朱妙吟一眼,似乎在告訴她,吃飽就快滾吧。

  朱妙吟偏偏不走,她乾脆勾起闕以權的手。

  「以權,吃飽了吧,我們去逛街好不好?我想買衣服。」她刻意以嬌滴滴的聲音詢問。

  「好。」闕以權朝錢德芳有禮地點頭。「對不起,我們有事,失陪了。」

  朱妙吟開心地挽著闕以權,而後回過頭去朝錢德芳扮個鬼臉。哼哼,沒辦法,闕以權最喜歡的還是她。

  「可惡。」錢德芳怒氣騰騰地瞪著她,卻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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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了一整天,朱妙吟覺得好累,現在超想灑點精油,舒舒服服地將自己疲累的身軀泡在浴缸裏,消除一身的疲勞。

  沒想到才走到家門前,居然被人給堵住。

  「你怎麼會在這裏?」朱妙吟訝異地看著擋住她去路的人。

  「我有話跟你說。」為了闕以權,錢德芳早就開始注意她,跟蹤她多次。她臉色很臭,把朱妙吟拉到一旁去。

  「要說什麼?不要拉拉扯扯的。」朱妙吟對她印象不好,所以很不客氣。

  「我要你放開以權哥。」錢德芳直截了當地說。「你根本不愛他,為什麼還要死拉著他不放?」

  「我哪有死拉著他不放?通常都是他自己約我的。」這女人顯然沒把事情搞清楚。

  「那你可以拒絕。」

  「我為什麼要拒絕?」

  「你又不愛他,你這樣只是拖著他,浪費他的時間而已。」錢德芳怒視她。「你這個女人,如果你對他還有一點點的喜歡,就應該放了他,不要這樣搞曖昧。」

  「我才不要,我就是喜歡這樣。」朱妙吟一口拒絕。「這也是他自己願意的,我沒強迫他。」

  她也勸過闕以權,說不想耽誤他的青春,但一想起他有可能變成別人的,她又覺得不開心。

  她喜歡現在這個樣子,只要她想起他,就可以打電話給他,和他聊聊天、見見面、訴訴苦,就維持現在這樣好了。

  「你怎麼能那麼自私!」錢德芳只好用軟性要求。「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若你有了物件,他自己一個人會很可憐?」

  朱妙吟拒絕思考這點,她根本不敢想像會有那一天。

  如果她有了男友,那闕以權自己一個人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不可能的,以權會照顧自己的,他不用你操心。」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故意讓她覺得難過嗎?

  「我愛他,我不可能不為他想!」真是有理說不清,錢德芳忍不住大嚷。

  她愛他,是啊,愛一個人就要為他著想,她這樣拖住他,是在害他,她怎麼能傷害一個對她那麼好的人?

  朱妙吟並不是真的良知泯滅了,她自然也深受良心的苛責。

  錢德芳雖然很討厭,但她說的對,她不該那麼自私,一直利用闕以權的關心,緊抓著他不放。

  現在,也許該是她放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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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40:59


  朱妙吟又約了闕以權見面。他像以往一樣,二話不說立刻答應。

  只是當他趕到兩人約定的地點時,不但看到了錢德芳,也看到朱妙吟正在和另一個俊帥的男子打情罵俏。

  「潘烈緯,你的霜淇淋弄到我臉上了啦,你是故意的。」朱妙吟不甘示弱地也沾了手上的霜淇淋,朝對方抹去。

  「我是不小心的,小吟,饒了我吧。」俊帥的男子輕笑地想要逃開。

  朱妙吟不放過他,把整個霜淇淋往前一丟。

  潘烈緯是閃過了,但飛出去的霜淇淋,卻有些沾到了一旁的闕以權。

  「啊,對不起,以權,我不小心——」朱妙吟驚喊,趕忙在包包裏找手絹想要幫他擦拭。

  但有人早她一步。

  「怎麼那麼不小心,這白色的衣服沾到霜淇淋不太好洗。」錢德芳溫柔地拿著手絹幫闕以權擦拭。

  「沒關係,不要緊,別弄了。」闕以權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是否弄髒了,他在乎的是朱妙吟。

  朱妙吟臭著臉,看到錢德芳和闕以權那麼靠近,不悅之情全寫在臉上。

  「笑一個,親愛的,要演就演得像一點。」潘烈緯悄悄靠近朱妙吟身邊,在她耳邊低語。

  沒錯,他是受朱妙吟之托,特地來陪她演這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讓闕以權死心,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但是為什麼看到別的女人接近他,她會如此難受?朱妙吟覺得自己真的自私到連自己都唾棄的地步了,因為這一瞬間,她突然好想推開錢德芳,再度將闕以權占為己有。

  闕以權的注意力當然還是在朱妙吟身上,看到她和那俊帥的男人如此靠近,他的心就像被重捶般痛苦。

  「他是……」闕以權覺得那男人有點眼熟。

  「呵呵,他是我男朋友,潘烈緯。」朱妙吟扯開一抹笑,順便提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吧,我就是和這個傢夥鬧分手。不過現在想想,以前真是太幼稚了,其實他是個很不錯的人。」

  是啊是啊,我同意,你以前真的很幼稚。潘烈緯用唇語對她說。

  找死?他們那麼靠近,朱妙吟當然看得懂他在說什麼,不過礙於在闕以權面前,她不好發作。

  只是他們兩人擠眉弄眼的,在旁人看來,卻十分地曖昧。

  「是嗎?我不知道你還約了潘先生。」還有錢德芳也在場。闕以權表情有些不自在。

  「因為他是我男朋友……呃,我忘了告訴你,我們和好了,現在……交往愉快。」朱妙吟刻意強調。「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想要把他介紹給你認識,又怕你跟我們在一起,會覺得有點無聊,所以我還找了德芳來陪你。」

  原來是這樣,闕以權低下頭,將難受的感覺藏進心裏。

  朱妙吟向來討厭錢德芳,現在有了男朋友,所以對錢德芳也沒有敵意,反而還想拉攏他們,這算什麼?同情他嗎?

  「恭喜你們複合。」闕以權面無表情,聲音裏也聽不出誠意。

  「謝謝,聽說你對我們家小吟很照顧,真是太感謝你了。」潘烈緯毫不在意地將他的恭賀收下,並拉著朱妙吟的手,兩人一副親熱的模樣。「今天我作東,大家好好吃一頓飯,認識認識。」

  你想死喔,幹麼亂牽我的手?朱妙吟想掙脫。

  小姐,我這是在幫你,演戲就要演得像一點,你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潘烈緯仍緊抓住她的手,並露出微笑。

  「好啊,以權哥,你覺得怎樣?」錢德芳可以說是最開心的一個,她就要美夢成真了。

  「我是很想吃這頓飯,」但只怕吃不下去。闕以權看到他們兩人那樣卿卿我我、默契十足,心裏十分沈重。「可是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真是抱歉,改天換我請客,我先走了。」

  話說完,他立刻轉身離開。

  「以權哥,等等我!」錢德芳大喊,追過去的同時不忘調侃:「你們兩個很有默契,加油。」

  「什麼默契?加什麼油?莫名其妙。」他們相繼離開後,朱妙吟立刻掙脫潘烈緯的手。

  「其實那位錢小姐說的也沒錯。」潘烈緯認真地看著她。「小吟,我們乾脆玩真的,好不好?」

  「什麼意思?」

  「我年輕俊帥、有錢有勢,符合你的條件,你不是想嫁入豪門?」他潘大少爺剛好就是豪門子弟。

  他說的是沒錯啦,但是……朱妙吟對他沒半點意思。

  「很抱歉,本小姐不喜歡吃回頭草。」分手就分手了,她不喜歡牽牽扯扯。

  「是嗎?」說得真直接,實在令他傷心。潘烈緯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反擊。「那你為什麼一直看著闕以權的背影?」

  不喜歡吃回頭草?騙誰啊。

  「我……」被發現啦?朱妙吟瞪他一眼,惱羞成怒。「我哪有看他?就算……就算真的看他又怎樣,我又不會再度喜歡他,他不是我喜歡的型。」

  潘烈緯輕笑搖頭。她怎麼那麼儍,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仍愛著闕以權,她卻一再否認。

  「小吟,為什麼我要跟你吵架,我好後悔跟你分手。」潘烈緯決定偷個最後的擁抱。

  「潘烈緯,你在搞什麼鬼?」朱妙吟忙著想推開他。

  「別動,闕以權在看。」

  闕以權突然頓步回頭,想告訴自己一切都不是真的——沒想到正好看到他們兩人當街擁抱,這下他不死心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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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拔,爹地怎麼了?」闕以權垂頭喪氣,失去鬥志的樣子,連年幼的方右豪都發現他不對勁了。

  「他失戀了。」方冠綸苦著臉。

  他老大失戀,他也不好過,以往能推給闕以權做的全推了,現在這種情況下,方冠綸根本不敢,想來他也是闕老大失戀的受害者。

  他好苦命啊

  「失戀?那是什麼,很恐怖嗎?」方右豪不懂,但是看他乾爹和以往神采奕奕、自信滿滿的樣子完全不同,他隱約瞭解失戀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當然恐怖。兒子,你想想,如果有一天你馬麻不要我們、離家出走,那恐不恐怖?」方冠綸為兒子打了個比方。

  「不會恐怖啊,馬麻離家出走,我們就自由了……哎喲!」好痛,誰偷襲他?

  方右豪一回頭,正好看見他馬麻成曉琪站在後頭怒瞪著他。

  「死小子,你皮在癢是不是?」她要離家出走,他居然那麼興奮,到底是不是她兒子?

  「噗呵……哎喲,成曉琪,你幹麼打我?」方冠綸無辜地摸了摸受創的肩膀,剛剛的話是兒子說的,又不是他說的。

  「哼,誰叫你笑?豪豪都是被你帶壞的。」

  「我什麼時候帶壞他?是你這個做媽媽的太失敗吧!」

  「那你又多成功?」

  「我——」

  又吵架了,他們兩個真的很愛吵。方右豪嘟著唇,雖然每個人都應該愛自己的爸媽,但是現在想想,他還是比較喜歡爹地和妙妙阿姨照顧他,至少他們不會吵架,也不會亂丟東西,更不會連接他下課的時間都記錯,害他等不到人。

  方右豪爬上了一旁像是失了魂的闕以權身上,拿出自己心愛的玩具交給他。

  「爹地,我的玩具送你,你去找妙妙阿姨回來,把他們送走好不好?」方右豪指著自己仍在吵架的父母。

  聽到妙妙阿姨這個稱呼,闕以權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莞爾。這對夫妻真的很無聊,無所不吵,連來他家都無法安寧。

  「好了,別吵了。」吵得他頭都痛了。

  闕以權的手扶著頭,眼前有些黑影。

  方氏夫婦立刻噤聲,誰也不敢這次。

  「大哥,你看方冠綸,他欺負我。」成曉琪趕緊告狀。

  「成曉琪,你少裝可憐,誰欺負你,你不要欺負別人就好了。」方冠綸真是聽不下去了。「大哥,你聽聽看,方冠綸說的是人話嗎?」「你——」

  眼看著小倆口又要吵起來,闕以權的頭更痛,覺得有些天旋地轉。

  「我說別吵了。」他的聲音有些虛弱。

  方家夫婦都聽出了異樣,立刻休兵,上前關心。

  「老大,你還好吧?」

  「是啊,大哥,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我……我沒事。」闕以權不以為意。「對了,我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處理。」

  「什麼?老大,你不能這樣對我!」方冠綸發出慘叫。

  「是啊,大哥,方冠綸那麼笨,你一定要幫他。」成曉琪雖然愛跟老公吵,但是她捨不得老公太累,而且若她老公一直忙著公事,誰來陪她吵架?

  「冠綸總要自己學著獨立,不能一輩子倚靠我。」他能幫的都幫了。闕以權自認對他們仁至義盡,問心無愧。

  「可是……」

  「好了,我有點累想休息,你們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關上門。」闕以權吩咐。

  他站了起來,搖晃兩下,突然在方家一家三口的驚喊中,就這樣,直接倒了下去——love.xs8.cn

  闕以權病了?倒地不起?

  朱妙吟接到方冠綸的通知時,整個人差點暈倒。

  這怎麼可能,他看起來明明那麼健康,怎麼會說倒就倒?

  朱妙吟六神無主地趕到醫院,方家夫婦正在病房外等待,成曉琪甚至哭紅了雙眼。

  一見到她,成曉琪又開始落淚。

  「妙妙,怎麼辦?大哥不會有事吧,我和冠綸該怎麼辦?萬一大哥……萬一他……天啊,我們不能沒有他。」成曉琪哭得好淒慘。

  他們夫妻倆倚靠闕以權成了習慣,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不要哭,你懷著身孕。」朱妙吟趕忙安撫她。「冠綸,醫生說什麼?以權到底是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醫生還在檢查。」方冠綸鼻子也紅著,就只差沒落淚。「老大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所以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

  「是嗎?」朱妙吟強忍著眼淚。

  「妙妙,大哥真的很喜歡你,你不要離開大哥好不好?公司和房子,我和冠綸都願意送給大哥,我相信你也愛著大哥,你不要離開他好不好?」成曉琪哭嚷著。

  闕以權對他們夫妻倆真的很照顧,她好想為他做點什麼。

  「拜託,成曉琪,你有點志氣好不好,朱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幹麼要為難她?」方冠綸表情寫著不諒解。

  他覺得今天闕以權會變成這樣,朱妙吟得負起全部的責任。虧他第一次見到她還覺得她美得像個天使,沒想到她根本就是大惡魔,害慘了他家老大。

  「妙妙是愛大哥的,我看得出來。」成曉琪和她一樣都是女人,她感覺得到。

  「哼,是嗎?我看她只是個拜金女,愛的是錢。」方冠綸撇過頭去,完全不以為然。

  「妙妙才不是那種人。」

  「她是——」

  朱妙吟真是受下了他們,他們果真如闕以權所說的,超愛吵架,無所不吵。

  闕以權——一想起他情況不明,她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

  不,他不能出事,他千萬不能出事。

  什麼錢、什麼豪門、什麼貴婦她統統都不要了,她只要他平安健康,如果他能平安健康,她願意放棄一切,就算他是窮光蛋,她也願意跟他在一起。

  「請幫助他,拜託讓他平安。」朱妙吟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落淚。

  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多愛他,可能失去他的恐懼,讓她幾乎快抓狂了,她不敢想像如果闕以權真的出了事,她該怎麼辦。

  這個認知會不會太慢了,她還有機會跟他說出內心話嗎?

  方家夫婦看到她的樣子,也被她的誠意打動,一起誠摯地向上天祈求。

  就在這時,醫生推開急診室的大門走出來。他們三人立刻迎上前去。

  「請問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我。」三人異口同聲地大喊。

  方氏夫婦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朱妙吟。她也算啊?

  朱妙吟不理他們,口氣慌急地詢問:「醫生,我是病人的老婆,請快告訴我,他怎麼了?」

  她是闕老大的老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方氏夫婦面面相覷。

  醫生笑了笑開口。「其實病人只是操勞過度而暈倒,我剛為他仔細檢查過了,他沒什麼大毛病,你們不用太緊張——」

  操勞過度?這還用說,罪魁禍首根本就是方冠綸。

  這些天朱妙吟請了長假,親自照料病床上的闕以權,並選購了許多營養品,打算為他好好補一補。

  闕以權在她細心溫柔的照顧下,很快地出院了。

  現在,方氏夫婦去幫他辦出院手續,他和朱妙吟則在病房裏整理東西。

  「謝謝你,這些天多虧有你。」闕以權真摯感謝。他身體向來沒什麼毛病,這次竟然會突然倒下,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更沒想到的是,這些天朱妙吟一直陪在他身邊,由於她是護士,受過專業訓練知道該如何照顧他,他能這麼快出院,全歸功於她。

  「謝什麼?我是你老婆,那都是我該做的。」朱妙吟說得理所當然。

  「老婆?」他有沒有聽錯?

  「是啊,你不是說過要娶我嗎?」

  「但是你和潘烈緯不是……」

  「假的,那是騙你的,你怎麼那麼好騙?」朱妙吟輕笑嬌瞠,伸手幫他整理衣服。「真笨,果然是呆頭鵝。」

  「你為什麼要騙我?」闕以權拉住她忙碌的小手。

  「我以為這樣對你最好,你是個好人,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儍瓜!原來如此,但她難道不知道,沒有她,他就沒有幸福?

  「那你為什麼改變主意?」

  「因為我想通了,沒有人比我更好,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給。」經過這次事件,她也發現,她的幸福系在他身上,那不是金錢可以取代的。

  「沒錯,你真聰明。」闕以權輕笑,忍不住將這個可愛的小女人攬入懷中,給她一個吻。

  一室的浪漫,他們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兩人幾乎吻到渾然忘我。

  在這個時刻,有人不識相地闖了進來。

  「太好了,你們和好就好。」方冠綸和老婆手牽著手,一臉笑意,對於自己打擾了人家的好事,完全沒有該檢討的自覺。「老大,為了嫂子的心願,公司就交給你了。」

  「是啊,大哥,我們家冠綸有空會去公司掃地的。」成曉琪好開心丈夫又可以陪她玩樂了。

  「沒錯,我們家曉琪有空也會去倒茶、泡咖啡。」方家夫婦仍不忘互糗對方。

  「那我們走了,掰——」夫妻兩個偷笑,轉身想離去。

  「你們給我回來。」朱妙吟嬌脆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方家夫婦止步。

  「嫂子,有何吩咐?」現在朱妙吟在方家夫婦心中,地位和闕以權差不多高。

  「謝謝你們對我們家以權的照顧,讓他學習了很多專業的知識,我想那對他以後的教學生涯,一定很有幫助。」

  朱妙吟說了一堆,但是方家夫婦卻一臉茫然。

  「嫂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老公的心願是當老師,所以……公司請你們自己處理。」朱妙吟警告。「若以後你們再讓我老公太累,別怪我不客氣!」

  「嫂子,我們送公司還附贈豪宅耶。」方家夫婦提出誘惑。而他們兩人光憑手上的分紅,就可以舒服過日,何樂而不為?

  「那些跟我老公相比,一點也不重要,我不稀罕。」朱妙吟有感而發。「愛情是無價的,老公只有一個,我不『賣』。」

  要她為了公司和豪宅,賣掉她老公的健康和時間,那她寧可不要那些東西,寧願闕以權有多一點的時間陪伴她。

  方氏夫婦苦著臉。他們不是認真的吧?相較於他們的苦惱,闕以權開心得像要飛起來似的。

  「妙妙,我不會讓你吃苦,我會盡全力照顧你。」闕以權滿心感動地將朱妙吟緊緊擁入懷中。

  這個可愛的小女人說得好,愛情無價,他愛她,他會給她滿滿的幸福,就算沒有豪宅、沒有名車,但是他的愛,可以彌補一切。

  幸福,不一定要奢華,其實可以很簡單。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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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8 19:41:15

後記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經驗,就是腦袋裏好像住著兩個愛吵架的小孩,一個魔鬼、一個天使,一個很理智、一個專門唱反調……總之就是極度的不同,兩個時常在吵架。

  湘有耶,所以常常三心二意,不知道該聽誰的意見。

  寫這本稿子的時候,兩個愛吵架的小孩又開始拔河。

  當初在寫《偽裝甜心》時,這本《假扮天使》早就設定好男女主角,女主角正是我們那外表美美,其實脾氣有點直接、有點爆烈的白衣天使,而男主角當然就是那多金又帥氣的潘太少爺潘烈緯嘍。

  「女主角拜金,男主角既有錢又帥,那就一拍即合啦,還有什麼好寫的,直接跳寫HappyEnding算了。」腦袋裏的反對派小孩不客氣地吐槽。

  另一道不同的聲音立刻反駁。「怎麼不能寫?目前市面上這樣的故事不少,一拍即合後還定可以設定些曲折。」

  「可是我覺得那樣不好玩,對女主角來說沒有驚喜。」人生——小說主角的人生(要強調這點,是小說主角喔)不能事事如意,否則太無趣了。

  「驚喜?你到底要什麼驚喜?」

  兩個小孩吵來吵去,最俊……前者獲勝,潘大少下臺一鞠躬,男主角的位置拱手讓人。

  「難道有錢也是個罪過?」潘大少爺無限哀怨。

  湘自己也覺得頭上有烏鴉飛過。那那……之前所做的設定不就要重新開始?!

  好吧,重新設定就重新設定。

  幸好這只是迷你的兩本系列,沒有太多人被顛覆,否則……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交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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