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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1:29

救愛顧問 作者:花襲

身為律師事務所的三大名律師之一,他事業得意,情場卻屢屢失意,
為了搞清楚情路不順遂的原因,他去了好友介紹的命理館算命,
雖然這“晶晶夫人”拿著水晶球感應的樣子很像神棍,可還挺準的,
竟算出他不能說的“秘密”,而且看她驚慌的神色,似乎還另有隱情,
他對此上了心,擇日再上門卻看見她外出進修的消息,
只是誰來跟他說一說,為何她會跑到夜店進修,還被帶去警察局?
他好心保她出來,請她吃宵夜,只想聽她老實招出沒說出的實話,
沒想到她豪邁不做作的吃法吸引了他,再加上她知道他的“秘密”,
立刻從不熟變麻吉,時不時就用吃的約她出門談心,諮詢感情問題,
可只有他知道事情大條了!看她吃東西露出滿足表情,他會跟著開心;
看她被青梅竹馬糾纏,他氣得想告死那人,若這不是喜歡,什麼才是?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那有損男性尊嚴的“秘密”只對她有反應,
太好了,看來他的命定之人就是她了!只是她說什麼?
她只想去世界各地幫人算命、探索命理,沒想過踏進愛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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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1:41

楔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好多好多聲的對不起宛如情人低喃般響起,又如同一陣輕煙,轉瞬就消散在空氣中,沒有人聽到,被道歉的當事人花毓更是聽不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的緣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當年謝謝你救了我一命,雖然後來我還是死於非命……

    我到最後斷氣的那一刻都想著你,希望可以到你的身邊,希望你可以解救我悲慘的人生……

    那日你跳到溪裡救我,並怒駡我該好好珍惜生命時,我的心就已經被你虜獲,怨只怨,我不能改變我悲慘的命運。我恨老天爺對待我不公,而那股怨恨讓我沒辦法投胎轉世,虛無飄渺的我無法時時刻刻都留在你身邊,但通常在那個時候,我就會出現。

    每次看你跟女朋友親熱都會讓我的一顆心嫉妒到發狂,我也努力忍住不去破壞,但不知怎麼地,只要我一有邪惡的想法,破壞就已經造成了。

    真的很對不起,我讓你的每段戀情都很悲慘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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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1:58


    一出機場大廳,花毓就連忙搭計程車從桃園機場趕回臺北,途中,他讓計程車司機在一家知名的連鎖花店稍停一下,下車買了一束價值不菲的花束,再匆匆忙忙地上車。

    抵達目的地時,花毓下車取出隨身行李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他心想,晚上八點多,應該還來得及。

    今天是他交往快滿三年的女友姚曉菁的生日,他一個禮拜前代表律師事務所前往上海,參加兩年一度的亞洲律師研討會,本來是預計明天才會回到臺灣,但他今天下午結束會議後想盡辦法弄到機票,立刻飛回來,想給女友一個驚喜。

    姚曉菁是一位法官,而他則是律師,他們會認識,是因為工作的因素,不過他們專業的領域並不相干,因此交往近三年,只有極少的機會會在工作上有所交集,不過關於利益回避,他們分得很清楚。

    花毓很欣賞姚曉菁,然而交往快三年,他也清楚她跟自己心目中的女友或妻子的形象不大符合。

    姚曉菁長相秀麗、身材不錯,今年三十三歲,在大多是男性法官的地方法院裡,她的存在可謂是萬綠叢中一點紅,於是有了“地院正妹法官”的稱號。

    她的個性略微強勢,只要她覺得自己是對的那一方,便是得理不饒人。花毓並不認為這樣的個性不好,畢竟她是法官,多少會有些職業病,只是他向來喜歡溫婉、柔順,個性比較不強勢的女人……就像他親愛的妹妹花暖暖一樣。

    至於為何會跟姚曉菁交往,一交往就是三年呢,這又是一個說來話長的原因了。

    總之,跟姚曉菁在一起是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除了在她咄咄逼人時有點不討喜外,其餘時間就沒有這種問題,畢竟他們都很忙,一個月能見上幾次面就算不錯了。

    這次姚曉菁曾事先詢問過他,問他生日當天可以陪她一起慶生嗎?

    他當時的回答是,人在上海,恐怕沒辦法趕回。

    姚曉菁有些小失望,但很快就釋懷了,也沒有生氣。

    就因為她如此的“善解人意”,反而讓他感到不好意思,於是他才會提早趕回臺灣,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只是他沒想到,反倒是姚曉菁給他的驚喜更大……

    花毓拿著花束跟值班警衛打了聲招呼,值班警衛認得他,知道他是姚法官的律師男友,沒說什麼就放行了。

    一路來到姚曉菁的住處前,正要按門鈴,花毓才發現大門竟是半掩著的,看得他不禁皺起了眉。

    這是怎麼一回事?也太不小心了吧,雖然這棟大樓位於高級住宅區裡,門戶出入把關嚴謹,只是不關門也太危險了,至少他所認識的姚曉菁不該是這麼不小心的人。

    花毓心忖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一眼就瞄到玄關處有一雙淩亂放置的男人鞋子,而男人的鞋子旁,則是姚曉菁最愛的裸色高跟鞋。

    屋內很安靜,小客廳的燈沒開,臥房的門沒關緊,從裡頭透出昏黃的光亮,還有些許輕微的聲音,像是呢喃,又像是呻吟……

    花毓稍稍拉開臥房的門走了進去,床上沒人,倒是地毯上散亂著淩亂衣物,一路蔓延到浴室門口。

    他不禁挑高了眉,心道:看情況倒是很急切。

    一走進臥房裡就能聽到很清楚的激情聲,姚曉菁的呻吟尖叫混著水聲,他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他特地提早返國替女友慶生,卻意外抓到女友趁他出國時找男人回家偷情?!

    那麼他現在該做什麼樣的反應?

    暴怒,然後一腳踢開浴室的門,揪出裡頭的姦夫淫婦,要他們給他一個交代?

    不,別說這事他做不來,他也自認自己不是衝動派的,身為一個專業的大律師,冷靜是最必須的。

    只是……聽到自己交往近三年的女友跟別的男人在浴室裡鴛鴦戲水,他竟然連一點心痛的感覺也沒有,充其量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遺憾。

    遺憾什麼呢?遺憾這段感情終究還是無疾而終。

    這是他第幾段沒有結果的戀情?第四段了吧。

    就在花毓陷入自我的沈思當中時,浴室的門被推開了,洗鴛鴦浴的男女終於出場。

    姚曉菁被一個健壯的男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出浴室,身上僅用小毛巾遮掩住重點部位。

    那男人還挺猛的,才在浴室裡大戰過一回,如今抱著姚曉菁出來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的,胯間的重要部位沒有遮掩,整個人囂張到不行。

    還沒有發現臥房裡多了一個人時,他們肆無忌憚的調著情,可當他們發現花毓的存在後,姚曉菁瞬間發出尖叫,從猛男的身上翻下來,還因為太慌張差點跌落到地上,而那男的則呆立在當場,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姚曉菁還有條小毛巾可以遮掩,但那男人什麼都沒有,就這麼赤裸裸的站在花毓面前。

    花毓皺起眉頭,他對男人的裸體可沒有什麼興趣,於是下巴微抬,朝著被丟在地上的衣物點了點。

    “先把衣服穿上吧。”說完,他也不走,而是背過身子,在房裡等他們。

    這句話提醒了姚曉菁和那個猛男,兩個人手忙腳亂地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穿上衣服以後,姚曉菁鎮定了許多,她正了正神色,對那猛男說:“你先離開。”

    聽見姚曉菁出聲,花毓便回過身,直視著眼前這對男女。

    花毓發現,那猛男沒有對姚曉菁的話表示反對,相當聽從她的話,而且他還發現,那猛男似乎在刻意回避他的視線。

    花毓沒有阻擋那猛男離開,俊逸的臉蛋上寫著淡漠跟冷靜,不見一絲的憤怒或憤慨。

    姚曉菁清了清喉嚨,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才說話——

    “你怎麼回來了?”

    花毓低頭看了一眼擱在他腳邊的花束,緩緩地抬起頭,說:“我特地提早回來幫你慶祝生日。”

    只是如今看來,慶祝是免了。

    姚曉菁聽了,臉上的表情暫態變幻,沈默了幾秒後才又重新開口,“花毓,原諒我,我只是一時太過寂寞,跟那個男人玩玩而已,我們甚至還沒有……”意思是,還沒上床就被花毓給發現了。

    姚曉菁曉得,要花毓這種驕傲且優秀的男人原諒她一時的錯誤是不太可能的,但基於私心,人人羨慕她有花毓這樣的男友,她便不想放棄,也從沒想過要跟他分手。

    花毓只是靜靜瞅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說:“曉菁,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之所以願意跟我交往,是因為我不是個笨男人的緣故吧。”

    姚曉菁的心揪了一下,她回避花毓的注視,難道他看出什麼了嗎?

    “那個男人應該不是你偶遇的一夜情對象,我看過他,對他有印象,他是地院的法警,對吧?”

    姚曉菁先前那一番話是故意誤導花毓的,但她沒想到花毓的眼睛這麼尖,視人的本事過目不忘,地院的法警是采輪班制,花毓遇過的法警少說也有十來個,他居然能認出那男人是地院的法警。

    姚曉菁為何要說謊,很明顯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跟那一名法警的關係絕對不單純。

    他們洗鴛鴦浴、偷情的行徑肯定不是第一次,也難怪她對於他不能趕回臺灣跟她一起過生日並不感到特別失望,也沒有生氣抗議。

    “既然都走到這地步……”花毓真的沒想到,他跟姚曉菁會走到抓奸在床這地步。“我們就好聚好散。”

    他的口吻輕輕淡淡的,提分手像是尋常、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就是他這冷淡、無所謂的口吻徹底惹怒姚曉菁。

    “你想甩了我?”姚曉菁不能接受。

    花毓看向姚曉菁,微微挑了挑眉,難道她認為他應該默默吞下這件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跟她交往嗎?

    她看起來不像是會勉強愛情的人,彼此之間已經有傷痕,繼續交往下去只是造成更大的傷害,不是嗎?

    姚曉菁會突然暴走,是因為她高傲的自尊不能接受自己被花毓給甩了,雖然說跟別的男人偷歡是她的錯,但她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他……

    “對,我不是第一次跟他上床,他有交往中的女友,而我們的關係只建立在肉體上,我們不是尋求刺激,只是得不到滿足而已。”姚曉菁豁出去了,她冷笑中帶著歇斯底里的說:“因為他女友在床上是死魚,我則是因為跟你交往三年,你卻從來不碰我,難道我就這麼不吸引人嗎?讓你連碰都不想碰!”

    姚曉菁將花毓的瘡疤挖了出來,讓他當場白了臉色。

    “我們交往快三年了,我暗示過你若干次,可是你就只願意抱抱我,或蜻蜓點水般的吻我,只要我想更進一步,你就會找藉口離開或拒絕,這樣任誰都受不了!”

    花毓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別說了,我不怪你,我們之間會這樣該怪我居多,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真的無法走下去了。”

    他是真的不怪也不怨姚曉菁,甚至在這當下,他表現得好像看戲的路人甲。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都不碰我?”

    花毓的心被狠狠地戳了好幾下,他咬了咬牙卻沒有回答,只是再一次地重複,“我們分手吧,在這樣下去,彼此心中只會剩下恨意而已。”

    “恨?花毓,你確定你恨我嗎?我看你根本不愛我,沒有愛哪來的恨,看到我跟別的男人上床你卻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這算什麼啊,姚曉菁憤恨的想尖叫。

    她一直咬著這點不放讓花毓滿臉鬱色,“曉菁,我們好聚好散,以後我們還會常見到面,至少讓我們維持表面的和平關係。”

    “我偏不!花毓,你記住,不是你甩我,是我甩了你!”

    說穿了,不過是那放不下的驕傲。“隨便你。”

    話說到這裡,彼此的關係已經決裂,花毓仍是一貫的冷靜跟從容,而他這副樣子看在姚曉菁的眼裡,只是讓她的處境更難堪。

    見他往外走,姚曉菁突然歇斯底里的狂哭起來。

    “花毓,你別走,我不分手!我不要分手……是你的錯,不是我的,都是你的錯……”

    花毓頭也不回地打開門離開,一直到搭電梯下了樓,走出社區大門,他才終於露出落寞的神情。

    他向來意氣風發,不管是求學時期或是步入社會之後,他比一般人聰明,也比一般人還要優秀,唯有在愛情這條路上,他好像受到詛咒一樣,怎樣走都走得不順遂。

    花毓感到很煩躁,隨手攔了計程車,既然慶生不成,也跟姚曉菁分手了,那麼今晚就到拳房打拳吧,看能不能把一身的煩躁給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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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2:26


    練拳室,花毓發洩似的打了近兩小時的沙包才停歇下來,此時他氣喘籲籲的躺在地板上,大汗淋漓,全身脫到只剩下半身的平口褲,先前穿在身上的那套昂貴的手工西裝跟襯衫以及領帶,早就被他丟到一旁的地上。

    他仰頭看著練拳室天花板上旋轉著的三葉電扇,它單調的旋轉著,一點都不覺得人生無趣。

    額頭的汗流到眼睛裡,鹽分刺激得眼睛一痛,花毓抬起手把汗抹去。

    他記不清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練自由搏擊的了,好像是在得知妹妹花暖暖被已經是他妹夫的麥斯?艾朗“拐走”,宣佈要走進結婚禮堂那時候。

    那時候他跟雙胞胎弟弟花廷跟花丞,輪流給麥斯“好看”,身為“愛妹一族”的成員之一,他怎麼也要會一會敢將他親愛的妹妹拐走的男人。

    他跟兩位雙胞胎弟弟從小就練跆拳,後來讀書課業壓力較重便懈怠了,開始從事律師工作後更不用說,整天忙到昏天暗地,手腳都生銹了,跟麥斯一場輸不得的架打下來,要不是對方禮讓,他恐怕會輸得很慘。

    從那天開始,他硬是從自己忙碌的工作當中擠出時間,將過去荒廢的功夫練了回來,之後他還學了自由搏擊,兩者並進,是健身更是防身。

    這個習慣持續到現在,如今他只要感到心煩意亂,或是遇到工作瓶頸、想不透的時候,就會到練拳室發洩,打完拳、流了一身的汗,腦子裡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只是他今天發狠的打了兩個小時的拳,打完了卻還是覺得心口空蕩蕩的。

    唉……花毓苦笑,說他是因為抓到姚曉菁偷情而心情鬱悶那倒不是,原因是出在姚曉菁那一番話。

    她說,交往三年他卻沒有更進一步跟她發生親密關係,是她找別的男人上床的主要因素。

    身為一個男人,身心都健全健康的男人,他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不行。

    但他對姚曉菁真的沒有更進一步的欲望,就算是很親密的擁吻,擁吻之後仍然沒有辦法燃起他心頭的欲火。

    花毓很懊惱也很挫折,他忖度著,他這算不算是情愛無感症候群?

    想起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初戀,是他大學時期的法律系學妹,學妹溫柔可愛,性子完全是自家妹妹花暖暖的翻版,就只是容貌上比妹妹較差些。

    他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學妹,彼此都是對方的初戀,愛得小心又害羞,在交往的頭一年,他們最親密的舉動只有手牽手。

    一年過後,學妹率先鼓起勇氣獻吻,花前月下,就在女生宿舍前……當時他也是滿心激動……的吐了!

    對,他吐了!

    當學妹粉紅色、微嘟的雙唇湊近他時,他的心莫名地跳快好幾拍,可接著他竟聞到一股像是屍體腐敗的味道,那味道實在太噁心了,害他一時忍不住發出幹嘔聲,緊接著他推開學妹,抱著肚子吐了出來……

    當下學妹緊張到哭了,他很是狼狽,勉強露出苦笑跟學妹解釋他可能是晚餐吃壞肚子,要學妹趕緊回宿舍,自己會回租屋處休息。

    學妹當晚還打電話關心他,問他有好一點了嗎?但其實在學妹離開後,他噁心的狀況就消失了。

    他當時很困惑,那股噁心的味道到底從何而來,卻始終沒有想出答案來。

    不過很快的,當學妹第二次主動獻吻時,同樣的噁心感再度來襲,他再次出現那莫名又殘酷的排斥,他又吐了。

    現實是悲慘的,這一回再說什麼都沒用了,學妹哭著跑開,隔天就腫著眼睛跟他提出分手。

    他認了,沒說任何挽留的話。他該說什麼呢?說他不是故意的,是他身體很自然的反應,喔,那很傷人的。

    於是他甜蜜又帶著悲慘的初戀就此畫上句點。

    法律系的課業是很繁重的,他沒有時間去哀悼已經失去的初戀,也沒有時間去發展新的戀情,雖然這期間跟他告白、表達愛慕之意的學姊、學妹、女同學非常之多,他的桃花卻沒有再開過一朵。

    直到大三那年被好友硬拉去參加聯誼,認識了同校醫學系的女生,對方是個智慧跟美貌兼得的女人,她成為他的第二任女友。

    他們交往半年後第一次親吻,他心裡忐忑不安,很怕重演初戀時的慘狀,但值得高興的是,那般慘烈的情形並沒有發生,他們分享了親密的擁吻,而這也是他的初吻。

    之後又過了半年,親密關係發展到床上,本以為沒有問題了,步驟也進行到彼此都坦誠相見,他卻聞到女友身上傳來惡臭。

    這一回像是魚腥味,很令人倒胃口,他直接吐了女友一身,頓時,在這一年當中所培養出來的感情沒了……

    再次重申,法律系的課業是很繁重的,尤其快畢業時還有執照要考,他自是無心去哀悼那逝去戀情。

    花毓很優秀,大學畢業那年就考到律師證照,但他的野心跟目標不只是這樣,他試著讓自己更加強大。

    他申請到日本東京大學法學碩士班,他的第三任女友是日本人,長相甜美,個性也頗可人。

    日本女生向來主動,就連追求都是女方比較積極,他們很快就接吻、擁抱,進展到上床時,算一算交往大概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女友把他灌醉……對,沒錯,她的酒量比他好太多了,一切都還滿順利的,氣氛也不錯,而花毓並沒有完全醉倒,只是趁著酒意將情欲給激發出來,可結果……

    下場一樣是分手……喔,不,是被甩。

    他確確實實的被日本女友給甩了,因為在床上的他,任憑女友使出渾身解數,含吻舔弄樣樣都來,他卻始終沒有辦法硬起來。

    日本女友說的很直白,她不要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男友。

    唉,真慘。

    隨著第三段戀情很快的結束,花毓也沒了心思去尋找下一段戀情,於是他努力於課業上,在取得東京大學法律碩士學位後回到臺灣,先是到大型法律事務所累積經驗值,之後跟兩名志同道合但分屬不同事務所的好友出來創業,成立“法禹律師事務所”。

    因為擔心自己的身體有毛病,他在留學回國後曾安排了精密的檢查,所有檢查資料顯示他的身體是正常的,這表示他在那方面沒有問題,那他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跟姚曉菁認識交往其實不在他預期中,只是看著親愛的妹妹跟弟弟都已經結婚,還有了可愛的小baby,讓他生出想擁有一個家的念頭。

    別看他事業心很重,其實他很渴望走進婚姻裡頭的。

    他渴望擁有自己的家庭,有個賢慧溫柔、照顧家人的老婆,再同她生幾個可愛的小孩,他則努力工作守護這個家。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連戀愛都談不了,哪來的婚姻跟家庭?

    花毓躺在地板上很久很久……久到身上的汗都快要被電風扇給吹幹了,這才起身去淋浴。

    走出練拳室,迎著夜風,花毓自嘲地笑了笑,結束第四段戀情,今年的他已滿三十四歲,至於下一段戀情呢?

    花毓仰天,無語啊。

    一年後。

    法禹律師事務所位於敦化北路一棟商辦大樓中,所屬樓層是十一至十三樓,員工約一百二十人左右,在北部地方算是中大型的律師事務所。

    法禹在業界名號不小,主要是因為它的合夥人——范薑珣、甯子漮、花毓,這三名律師在業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誰都沒想到,三個效力於不同事務所的律師會合開新事務所,而且看似都很強勢也非常有能力的三人竟然可以合作無間,在短短幾年內將法禹一舉推向顛峰。

    花毓下午兩點時才進到事務所裡面,他脫下西裝外套,要秘書送杯咖啡進來。

    他才剛結束一場官司從法院回來,午餐是助理買的三明治,可以填肚子卻止不了饑餓,所以他讓另外一個秘書到外頭去幫他買吃的回來。

    “什麼都好,能夠迅速填飽肚子的。”他交代。

    幹律師這行,突然忙起來是真的滿糟蹋自己的,花毓心忖。

    今天這場官司贏了,接下來沒什麼大案子,他倒是可以悠閒一陣子,如果走得開,他應該到某個島國度個假才是。

    正當花毓躺靠在自己的豪華辦公椅上,閉上眼睛想稍做休息時,有人走了進來,他聞到了咖啡香,以為是秘書送咖啡進來。

    “放著就好。”他閉著眼睛說。

    “恭喜,又做了件大案子。”說話的不是秘書,而是另外一個合夥人甯子漮.

    花毓聽到不是秘書的聲音後睜開眼睛,甯子漮兩手各勾著杯咖啡,笑得一派悠閒,看來是攔截秘書的咖啡,特地進來找他聊天的。

    花毓從辦公椅上坐起來,伸手跟甯子漮要咖啡。

    “很累?”

    花毓白他一眼,“讓我休息?”

    “不行,我有話要跟你說。”

    “很重要?”

    甯子漮偏過頭,想了一秒,點頭道:“很重要。”

    花毓無聲地歎了口氣,坐直身體,拿起咖啡先喝掉大半杯才放下。“你說吧。”

    甯子漮一點都沒有打擾到人的內疚。

    “我說你跟姚曉菁分手也一年多了吧,怎麼都不見你再交往新物件?”

    “我又不是你,寧濫勿缺。”

    甯子漮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被說寧濫勿缺,反倒還挺得意的,“像我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燕瘦環肥,什麼樣的女人都交往過,人生嘛,本來就該多看、多聽、多體驗……”

    花毓嘴角抽了兩下,不虧是律師,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把自己的花心說得理所當然,再讓他繼續說下去,他的花心恐怕都可以讓世界和平了。

    “好吧,請你講重點。”律師的鐘點是很貴的。

    甯子漮裝模作樣的輕咳了一下,“我最近剛認識了個小女人,漂亮又可愛,今年才二十二歲而已,整個人青春到不行……”

    在花毓犀利的注視下,甯子漮趕緊打住誇獎小女友的話語,轉向重點。

    “她前晚帶我去了一間命理館,說是朋友間口耳相傳介紹的。我陪她去算命,命理館的女主人雖然看起來很詭異,不過很神奇,說的倒是挺準確的。怎樣,你有沒有興趣?”

    “你叫我去……算命?”花毓覺得很不可思議。堂堂一個大律師,最講究的就是證據,子漮怎麼會相信算命那種毫無根據的東西,而且還推薦他去?

    甯子漮點點頭,“去算算看吧,你的愛情路說起來還真的挺不順的,今年都已經三十五歲了,你又不是我,抱著不婚主義,真想結婚的話還不加把勁。”

    甯子漮跟花毓是多年好友,他們在大學時期雖然不同校,但彼此早就認識,後來花毓到日本讀書,甯子漮則到了英國,返國後在不同的律師事務所工作,但他們一直都有聯繫,而花毓一路走來始終坎坷的愛情路,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而且他還知道花毓跟他不同,花毓很嚮往走進婚姻裡頭。

    聽到甯子漮這麼說,花毓倒是沈默了,細細思考起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甯子漮見狀也沒有再打擾他,從口袋裡掏出名片。

    “我把名片留下,你若想通了,就抽空去一趟,反正算個命而已,又沒人強迫你得信,信不信還是得看你自己,不是嗎?”說完,甯子漮就離開了。

    花毓拿起他留下的名片翻看著,紫色系的名片,底色倒是襯托出幾分神秘,上頭印著一個Q版的人形,臉上覆著薄紗,捧著一顆水晶球,名片的右下角寫著——晶晶命理館,還有網址,就這樣。

    去?還是不去呢?

    坦白說,他還真的有點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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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2:49


    臺北。

    距離熱鬧的夜市不遠處,一間小小的咖啡店遠離了大馬路,從一旁的小路走進去,轉過兩個彎,靜靜地座落著。

    玻璃窗門,木頭邊框刷上憂鬱的普魯士藍,門的上頭掛著一個小小的白色招牌。

    玻璃窗前的地上擺放幾個各種顏色的造型盆栽,種著薄荷、迷叠香、波斯菊、短葉虎尾蘭跟不知名的紫色小花。

    盆栽都被照顧得很好,綠意盎然的模樣看起來活力十足。

    咖啡店有個可愛的名字叫做“偷偷釀”,店老闆叫白清風,留著一頭美麗的烏黑長髮,面容姣好、肌膚白皙,說話輕聲細語的,是個古典美人。

    好像從去年底開始,在偷偷釀的隔壁,有一間比偷偷釀還要小一些的店悄悄的開門了。

    兩扇落地玻璃門搭配紫色系的長門簾,營業的時候門簾會被系到兩旁,露出長串的珠簾,紫色跟銀色的珠子混搭,增添幾分炫麗的神秘。

    小店沒有招牌,常常讓經過的人摸不著頭緒,搞不清楚這是間什麼樣的店,但店主人好像也不以為意。

    其實這是間命理館,名字叫做“晶晶”,聽起來是挺普通的,沒有半點創意,不過來店的客人得透過網路預約才行,原因無他,因為店老闆喜歡四處流浪去幫人算命,沒有預約店門不會開。

    這一日,美麗的週末假日,大約十一點左右偷偷釀開門了,從裡頭傳來陣陣的咖啡香,還有美麗老闆娘烤蛋糕的香氣。

    沒多久,晶晶命理館的玻璃門忽然從裡頭打開,一個披頭散髮的瘋婆子……呃,說瘋婆子是有點誇張,是比較邋遢的女人,她穿著寬鬆的黑色連身衣,從命理館裡晃出來再晃進隔壁的偷偷釀裡。

    “啊——清風,我快要死了,救救我……”徐冉冉一進到偷偷釀,就整個人趴到吧臺上,一頭又亂又卷的長髮蓋住她的臉,一隻手伸到吧台內,對白清風虛弱的求救。

    要不是現在是早上十一點,外頭又是朗朗晴空,白清風對這情況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否則見到這個畫面,她真的會放聲尖叫。

    “冉冉,你又多久沒吃飯了?”對著一顆賴在她吧臺上的爆炸頭,白清風很是無奈。

    徐冉冉趴著沒抬頭,基本上是沒力氣抬頭了,她伸出手,比了一個“三”的手勢,意思是已經三餐沒吃了。

    那不就等於昨天一整天都沒吃飯?白清風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但現在並不是說教的時候,因為有人快餓死了。

    “我剛烤好一個戚風蛋糕,先讓你填肚子,再幫你做一個總匯三明治,你要喝咖啡嗎?”

    依舊趴倒在吧臺上的徐冉冉發出虛弱的聲音,“好……”她現在的確非常需要咖啡因。

    白清風動作很俐落,先送上蛋糕,再幫徐冉冉沖了杯肯亞,之後才進到小廚房裡幫她準備三明治。

    食物來了,徐冉冉以最快的速度將蛋糕跟咖啡給吞進肚子裡,這才稍稍有活過來的感覺。

    沒多久,白清風從小廚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一大盤的總匯三明治,一看就知道是特別為徐冉冉做的,分量加倍。

    食物下肚,徐冉冉稍稍恢復力氣,她終於可以好好的坐起身,解決眼前這一大盤三明治。

    “吃慢一點,你是女孩子,注意點形象。”白清風無力的說。

    她終於可以體會到,為什麼修穗辭掉工作離開臺北時,會特別托她照顧徐冉冉這個老同學了。

    閻修穗是白清風在上編織課時認識的一個女孩子,從小被爸媽拋棄,由外婆撫養長大,個性成熟穩重。閻修穗之前在臺北工作時跟徐冉冉合租房子,兩人是大學同學,後來在因緣際會下,白清風透過網路聘請徐冉冉到咖啡店擔任客座命理師,三個女人就這麼兜在一塊,彼此的友誼也因為談得來而變得很好。

    後來閻修穗結婚,搬離跟徐冉冉合租的房子,正好咖啡店隔壁的店面要出租,白清風跟閻修穗便說服徐冉冉搬過來,樓下開命理館,樓上當住家,白清風又是鄰居,也可以就近照顧她。

    徐冉冉才剛睡醒,頂著素顏,不是很在意的說:“我不是美女,沒有形象包袱。”

    “是誰說你不是美女的?瞧瞧你那嫩到不行的肌膚,叫我看了都嫉妒。”這可是白清風的真心話。

    嚴格來說,徐冉冉的五官整體看起來的確稱不上是個超級大美女,可素顏的她看起來清秀亮麗,皮膚白裡透紅,屬於耐看型的,而且是越看越舒服的那種。

    “你真是天生麗質,我瞧你每天都上大濃妝,為什麼皮膚還是那麼好,嘖嘖。”

    “清風,不要妨礙人家吃東西啦。”白清風對著徐冉冉的臉頰左捏捏、右捏捏,總好像捏不夠似的。

    “好好,不吵你。”白清風笑著鬆開手,逕自忙碌去了。

    徐冉冉將一大盤總匯三明治吞下肚後,心滿意足的拍拍肚子,自己順手倒了杯檸檬水喝。

    “今天有工作嗎?”白清風將蛋糕一一切好擺盤,放進展示的冰箱裡。

    “有,下午四點有一個網路預約的客人。”

    “那中午在店裡幫幫我吧,工讀生早上打電話來請假,說她發高燒,沒辦法過來。”

    “OK,當然沒問題。”說著,徐冉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發皺的千元大鈔要付錢,白清風要她收起來。

    “就當工讀鐘點費抵過。”

    徐冉冉也不跟白清風客氣,把千元大鈔又收回口袋裡,她知道清風跟修穗都很照顧她,她心裡很感謝上天讓她交到這兩位好朋友,這算是她的狗屎運嗎?

    其實只要徐冉冉認真工作,以她現在在社群網站上被討論的程度,她的收入應該是不錯的,可偏偏就出在她工作常常“不認真”。

    她不喜歡死板板地待在店內幫人算命,感覺一點自由都沒有,她會接受一些咖啡店或獨立小書店的邀請,前往店裡幫客人算命,但這還不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她真正最喜愛的是——在城市某個不知名角落,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潮,就她跟晶晶相依為命,去剖析那些完全不認識,各行各業且各樣人種的命運。

    而這種不認真的結果,造成她的收入不穩定,雖然不至於到餓肚子或露宿街頭,但比起閻修穗跟白清風的認真,她的底氣就真的虛了點。

    好在兩個朋友都很照顧她,所以她也只能用身體來回饋。

    既然答應白清風要幫忙,徐冉冉吃飽以後就先回到隔壁稍微梳洗一下,換上T恤跟牛仔短褲,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再將一頭長卷髮給紮成馬尾,仍舊未上妝,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可愛。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這清爽的模樣。”

    徐冉冉朝白清風俏皮的眨了眨眼,“因為我現在是徐冉冉,不是晶晶夫人啊。”說完,就俐落的上工了。

    說真的,徐冉冉妝前妝後真的差很大,就連偷偷釀的常客都認不出她就是禮拜三固定會在店裡出現的命理師晶晶夫人。

    徐冉冉的個性天真中帶點活潑,客人都很喜歡她,有些男客人還會藉機跟她多聊兩句,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徐冉冉是個大而化之的人,對於男人的示好像缺了點神經。

    在忙碌當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三點鐘,中午用餐的客人逐漸離去,店裡也比較不忙了。

    徐冉冉跟白清風坐在吧台喝著冰咖啡,休息片刻後,白清風笑著調侃徐冉冉,問她是否有感覺到其中一個男客人對她特別殷勤。

    “有嗎?”徐冉冉皺起眉頭想了想,“沒感覺。”

    “一點都沒有?”

    “對,是你看錯了吧。”

    白清風失笑,“我說冉冉,你今年也二十七歲了,難道對愛情跟婚姻都沒有任何想法嗎?”

    徐冉冉搖了搖頭,“我沒打算結婚,愛情喔……可能也不適合我,跟我談戀愛的男人恐怕會被氣死。”以她這隨興的生活態度來說。

    “別這麼說自己,只要和你相處過,就會發現你是個讓人覺得很舒服自在的女人。”

    “就你跟修穗不嫌棄啦。”徐冉冉大笑。

    結束在偷偷釀的打工後,徐冉冉回到隔壁準備上工,上工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好好的打扮自己,將自己化身為晶晶夫人。

    花毓下午三點五十五分抵達晶晶命理館外,他向來準時,這是身為律師的基本原則,就連工作外的行程也是如此。

    他站在門外默默打量起眼前的命理館,心想這間命理館還真是袖珍到不行,而且連上個店名都沒有,要不是他有注意到屋角的門牌號碼,恐怕還發現不了。

    花毓默默為自己感歎了一聲,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子漮給說服了,上門求助命理師,可算命師的話真的能聽嗎?

    他從不信命,卻因為愛情路上的不順遂而不得不信,這會兒都上門了,就別猶豫了。

    不過這晶晶命理館名字取得一點都不神秘,反倒有些俗氣,而是這命理師做生意手法挺神秘的。

    采網路匿名預約制,一個禮拜只有三天接受預約,一天以三名客人為限,預約後必須先支付一半的金額當作訂金,另外一半則是算完命後結算。

    花毓沒算過命,不曉得這一行的收入水準,但以晶晶命理館一次就收費五千元……嗯,以現在社會新鮮人只有22K月薪看來,算命這一行還真是好賺!

    撩開命理館厚重的紫色門簾,驟然的昏暗令花毓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裡面的光線,他先掃了命理館內部一圈,發現內部不只袖珍,而且簡潔。

    一盞會閃花眼的水晶燈,燈下是一組豪華精緻的鐵制雕花桌椅,一桌一椅,至於客人坐的是兩張一組的紫色矮沙發。

    因為門簾的關係,外頭的陽光全被擋住,小小的空間裡只剩下水晶燈那看似很浪漫卻微弱的燈光。

    光是以這氛圍來衡量的話,這家名字很俗氣的命理館確實能夠引起人們的討論。

    不過約定的時間到了,他人也到了,小店裡卻只他一個人,命理師呢?那位晶晶夫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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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3:31


    花毓才這麼想著,位在他左方的一扇門便被人推了開來,一個詭異……詭異,這是花毓第一時間閃入腦海的想法。

    其實也不算詭異,只是對方穿著印上大紅花的藍色長裙,搭配金色緊身上衣,還有華麗的披肩長紗,手上戴著數都數不清的銀制或琉璃手環,指甲顏色是普魯士藍,再往上一看,一頭誇張的大卷髮將她的臉蛋襯托得更小。

    這位命理師的臉蛋不過巴掌大,那一臉的大濃妝,令人驚悚的上揚眼線、鮮明的大紅唇……花毓慶倖自己是表現鎮定的,當律師嘛,什麼場面沒見過。

    晶晶夫人臉上還圍著淡紫色的薄紗增添神秘感,她對他抿唇微微一笑,開口說話,聲音略微低沈,很是好聽。

    “你好,請坐。”

    花毓聞言落坐,表情莫測高深。

    就見晶晶夫人接著不知打哪兒變出一台平板,還是蘋果咬一口的知名品牌,她簡單查閱了一下,確定他就是今天下午的預約者。

    這一幕讓花毓產生一種不協調感,明明對方的打扮跟命理館的氛圍讓他感覺是身處在另外一個時代,但她卻是滑著平板,且動作俐落。

    確定了預約者的身分以後,徐冉冉將平板給收了起來,再度正視花毓,態度跟眼神逐漸專注起來。

    “請問你要選擇什麼演算法?”

    花毓的臉上浮起問號,詫異地問:“還可以做選擇?”

    “是的,塔羅牌、紫微鬥數、占星、八字命盤……任你選擇,不過只能選擇其一。”

    花毓感到茫然,他對於命理真的一竅不通,也半點研究都沒有,不過是算命,哪來那麼多花招?

    他想著,不禁開口道:“如果讓你幫我選擇的話……”這是最好的方式,交給命理師。

    豈知晶晶夫人聽了眼神為之一亮。“那我推薦這個——”

    花毓感覺眼前一閃,晶晶夫人不知打哪兒變出一顆……球?

    花毓登時覺得,他今天是來看魔術秀而不是來算命的,這位晶晶夫人的手法真是俐落,而且……她是打算用水晶球來幫他算命嗎?

    他嘴角抽了兩下,水晶球能算出什麼,子漮該不會給他介紹了個神棍吧?

    算了,他放棄了,既來之則安之,她要用水晶球算就給她算,看她能否算出個名堂來。

    徐冉冉強壓下心頭的興奮感,覺得今天像是中了頭彩,客人不挑算命的方式,反倒要她挑選,若要她挑的話,當然是晶晶出馬。

    她可憐的晶晶已經太久沒有上工了,不知道會不會蒙上一層灰塵?

    唔……這點倒是不至於,因為她每天都很呵護地擦拭著晶晶,順便再跟她聊聊天。

    “那我用晶晶來幫你算命,可以嗎?”徐冉冉小心翼翼的問著今日的客人,同時也是個超有型的大帥哥。

    花毓現在才知道,晶晶夫人口中的晶晶,就是他眼前那顆跟排球差不多大小的玻璃球。

    讓一個會幫玻璃球取名字的命理師算命……嗯,花毓此時都不知自己該做什麼想法了。

    徐冉冉第一眼看到今日的來客時,眼睛都瞪大了,心想——哇嗚,擔任命理師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帥的客人。

    徐冉冉對男女情愛沒有多餘的想法,可是帥哥美女人人愛看,純欣賞犒賞眼睛也是一種樂趣。

    今天的客人長相很端正,看著就讓人覺得很有個性的人,他五官分明,狹長的眼充滿魅力,鼻樑堅挺高聳,唇型厚薄適中,再從他露在外頭的手臂來看,肌肉結實有力,膚色略黑,是屬於健康的膚色,想來是個喜好運動的男人,他還很高,預估應該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一身藍色短袖襯衫跟牛仔褲,看似簡單隨興,卻被他穿得很有型。

    擔任命理師這麼多年,接觸過的人很多,男男女女、形形色色都有,因此徐冉冉自認看人還挺準的,眼前這位帥哥渾身上下散發出強大的自信,且這種自信在無形中多少帶給人一種壓迫,想必事業有成,但帥哥今天顯然收斂許多。

    坦白說好了,會找上命理師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個共同的特色,那就是迷惘跟不確定性,通常這種人的身上最欠缺的就是自信,所以這還是徐冉冉第一次遇到氣場這麼強大的人上門求助。

    花毓盯著晶晶許久,徐冉冉似乎看到他的掙扎跟疑惑。

    花毓的確是很掙扎,用水晶球算命,這也太玄了吧,這位晶晶夫人要嘛是個得道高人,要不就是個神棍,但他猜應該是後者。

    子漮竟然介紹了個神棍給他……

    “好。”人都來了,他就看看這位晶晶夫人有什麼花招好耍。花毓已經在心底打定了主意,明天上班肯定要臭駡甯子漮一頓!

    “你答應了?”徐冉冉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時間開心到差點手舞足蹈,一邊又小心翼翼地確認著。

    花毓點點頭,一邊暗暗觀察起眼前這位晶晶夫人,感覺得出來她年紀挺小的,要不怎會露出天真無邪的一面,可她又上著大濃妝,實在很難判定她的年紀。

    徐冉冉當然窺探不得花毓現在心裡頭的想法,她深呼吸一口,潛心下來。

    “那我們開始吧,請放心,晶晶不會讓你失望的。”徐冉冉將晶晶擺至架上並安撫花毓。

    “我現在需要你靜下心來,將右手的手掌輕擱在晶晶上頭,然後在心裡默念你的姓名,歲數,以及你心中的疑惑……”

    花毓照做,儘管他心裡對此算命的方法非常的不認同,不知道她到底可以算出什麼來?

    徐冉冉雙手掌心溫柔的撫上晶晶,靜靜的等待跟晶晶心靈連線,慢慢的腦海的畫面逐漸形成……

    晶晶果然沒讓她失望,徐冉冉滿意的勾起嘴角。

    她感應到了,一開始是情緒,失望且疑惑的情緒,他渴望尋到一個他愛的溫柔女子,可是為什麼一直無法如願,每一段戀愛都敗在最關鍵的時刻。

    難道是詛咒嗎?徐冉冉如此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有另外一股情緒插入,徐冉冉突然一陣反胃——

    是不甘心也是嫉妒,“她”沒辦法放棄,於是只好搗蛋,讓他不能跟任何女人有親密關係……

    情緒變幻不明,這是徐冉冉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彷佛有兩個人在場,讓她感應到強烈的情緒波動。

    她覺得不太舒服,但好在那不舒服的感覺很快就過去了,徐冉冉想,應該是晶晶出了手幫她。

    接著她收到一些片段性的畫面,那是一段又一段失敗的戀情,總共四個女人,沒有一場愛情獲得最後的幸福。

    花毓在中途就收手了。

    在算命的過程中,他雙眼始終盯著晶晶夫人,所以將她眉頭漸漸深鎖,接著額頭冒出冷汗,似乎是非常痛苦的樣子收入眼底。

    是作假嗎?演戲給他看,還是……

    正當花毓遲疑著是否要出些聲音喚醒她時,就見她忽地睜開眼睛,接著大喘了一口氣,那口氣大到讓花毓嚇了一跳。

    這位晶晶夫人越看越不按牌理出牌。

    徐冉冉喘氣之後沒有立即說話,大概又等了一分鐘左右才開口,但聲音跟先前比起來沙啞許多,像是經歷一場難以言喻的災難。

    歇過才開口,是因為徐冉冉需要組織一下言語,將她所感應的,所看到的模糊畫面結合起來,再理出個頭緒跟對方開口說明。

    “有阻礙。”徐冉冉將花毓又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而且這阻礙似乎突破不了,要不然以他這般外表,怎麼可能愛情路不順遂。

    花毓失笑道:“這就是你的結論?”

    “嗯。”

    就在此時,花毓露出律師的精明本性,“你甚至都沒提及我想問什麼,或是我在哪方面有疑惑,這樣的結果會不會太籠統?”想賺錢也不能用這種方式,根本是在耍人嘛。

    “你告訴晶晶了不是嗎?”她剛剛不是要他掌心貼著晶晶,問出他的迷惘嗎,難道他沒說?不可能,沒說的話,晶晶是感應不到的。

    花毓諷刺地挑眉。“我是說了,那你知道嗎?”他就不信,憑著一顆玻璃球她能搞出什麼花招,不過是耍嘴皮罷了。

    但花毓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徐冉冉開口說的話叫他震驚到差點跌落沙發。

    徐冉冉點頭,“我當然知道,你渴望愛情婚姻,然而這一路走來卻很不順遂,經歷四段感情都在最關鍵的時刻遇到挫折,因而失敗分手。”

    聽到“最關鍵的時刻”時,花毓的手抖了一下,臉上充滿震撼,這位晶晶夫人竟一語說中重點,她、她、她是怎麼知道的?

    花毓不自覺地問出他的疑惑。

    “是晶晶告訴我的。”徐冉冉帶著驕傲的口吻。

    花毓瞪向那顆毫不起眼的玻璃球,再抬頭看看她,覺得自己真是見鬼了。

    他嘴張了張,想問什麼卻問不出口。

    以任何事情都需要實際證據的律師來看,這顆晶晶跟晶晶夫人實在太詭異了,但他又不得不信服。

    晶晶夫人是說的隱晦,但她說的卻是事實。

    “晶晶說,你的愛情有阻礙,是外來的阻礙。”

    花毓皺起眉頭。“外來的阻礙?”他想不透。

    徐冉冉好人做到底,“這樣吧,你再把手擱到晶晶上頭,或許她願意幫你解答。”

    花毓順從的再做一次,徐冉冉閉上眼再次感應跟晶晶連線,但這一次晶晶卻不願意回應這個問題,它給出的是另外一個答案。

    晶晶告訴徐冉冉,花毓會有一段好姻緣,唯有命中註定廝守一生的物件才能幫他解決這個外來的阻礙。

    註定廝守一生的物件……這太虛無飄渺了,她該如何跟他說?正當徐冉冉還在猶豫跟思考之際,晶晶突然將花毓命中註定的物件給顯露出來——

    她看到了……自己!

    “砰”的一聲,花毓錯愕地看到晶晶夫人從椅子上跌落下來,臉上寫滿震驚。

    徐冉冉驚恐的抬首,對上花毓不解的視線時,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怎麼可能?

    “你沒事吧?”基於紳士禮儀,花毓伸出手給予幫助。

    可徐冉冉卻是瞪著那修長毫無瑕疵的手掌,彷佛在她眼前的是如魔鬼猙獰的醜陋手掌,讓她避之唯恐不及。

    她自己爬起身,拍了拍屁股。“沒事、沒事,我很好。”

    才怪,她的心現在抖得跟渾身赤裸地站在極地一樣。

    徐冉冉覺得自己這麼一跌,將晶晶夫人的形象都跌光了,她趕緊扶正椅子坐好,咳了兩聲,再請花毓落坐。

    “你無須擔心,晶晶的意思是時機未到,要你耐心等候。”這話說得徐冉冉自己都忍不住想打哆嗦。

    花毓是失望的,這跟一般算命師所說的模棱兩可的話一樣,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徐冉冉不敢再對上花毓的視線,她此刻心虛得很,只想趕緊送客。

    然而徐冉冉的態度讓花毓狐疑地多看了她兩眼,他覺得有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看她委婉地下逐客令,他只好將尾款付清,離開了命理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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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3:50


    徐冉冉在確定對方離開以後才大大喘一口氣,真是嚇死她了。

    她瞪向晶晶說:“沒事嚇我幹什麼,我差點心臟病發!”

    可是晶晶就是顆水晶球,雖然神奇但可不會說話,所以不可能回答徐冉冉。徐冉冉拍了拍胸脯,可隨後想想不對,晶晶從來不騙人的,也就是說她真的就是……媽啊。

    徐冉冉登時腿軟了,她以半爬姿態來到隔壁的偷偷釀,一進門就喊道:“清風姊,救命啊……”

    白清風被徐冉冉淒慘的求救聲嚇到了,差點砸了手中剛烤好的蘋果派,還好現在店裡只剩下坐在裡面靠牆角的一桌客人,並沒有注意到吧台這邊的騷動。

    白清風將徐冉冉攙扶到椅子上坐著,瞧她臉色蒼白的樣子,趕緊倒了杯開水給她喝。

    徐冉冉一口氣喝光杯子裡的水,這才覺得自己嚇跑的魂魄似乎又回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瞧你一臉慘白的樣子。”

    徐冉冉放下水杯,看向白清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清風姊,好可怕、太可怕了!”說著,手竟然還抖了兩下。

    白清風擔心的皺起秀眉,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給予她溫暖。

    “怎麼了?”她剛剛不是在命理館幫客人算命嗎?難道是那客人……這想法讓白清風嚇到了,緊張地問:“難道是來算命的客人他……”

    徐冉冉猛點頭,“對,是他。”

    白清風大驚失色,生氣的站起身來,“他對你做了什麼?他人呢?走了?”徐冉冉看到白清風因為她的話而誤會了,趕緊解釋並伸手拉住正打算沖出去的人兒。

    “你誤會了,清風姊,沒事、沒事,對方沒有對我怎樣。”

    白清風頓時松了口氣,“那你又為什麼喊救命?”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她不禁白了徐冉冉一眼。

    這話讓徐冉冉又想起從水晶球感應到的畫面,整個人蔫了,趴到吧台上裝死。

    “到底怎麼了?”

    徐冉冉再抬起頭時,一張小臉顯得很激動,加上她現在是誇張的大濃妝,那神情、那抽動的嘴角……

    “清風姊,我在晶晶裡面看到了我自己……”

    “喔,今天的客人答應讓你用晶晶算命?”真是難得。

    “對,早知道我就不要用晶晶了,現在害到自己了。”

    “你快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明白,你這樣東一句西一句的,我根本聽不懂。”於是徐冉冉把今天客人上門的狀況钜細靡遺的說了一遍,重點在後頭——“他緣定今生的那個女人竟然是我。”徐冉冉說這話時渾身都顫抖起來,好像這件事有多恐怖似的。

    白清風聽了也很傻眼,用水晶球幫人算命,說白了一般人都覺得太不可思議,根本是神棍的行徑。

    不過不是白清風在替好友說話,她見識過幾次徐冉冉用水晶球幫人算命的情形,算得還挺準的。

    “好,冉冉,鎮定下來,別慌。”白清風按住徐冉冉的肩膀。“我大概聽懂了,那位客人在愛情路上總是碰壁,所以找你替他算算未來的愛情運,然後你看到了你自己。”

    徐冉冉猛點頭。

    “噗——”白清風很不給面子的笑了。

    徐冉冉覺得自己的額頭上好像冒出好幾條黑線。“喂、喂,你很沒有禮貌耶,晶晶可是很神準的。”

    “我不是笑晶晶,是笑你,如果我是你,我會趕緊將那男人給留住,好好的認識他,問他在哪邊工作、家裡有哪些人、結婚是打算自己住、還是跟家人住?”

    聽見這話,徐冉冉的表情像是在說:你在開玩笑吧?

    “我問那些幹什麼?我又不結婚。”就是因為她從沒有結婚或戀愛的打算,所以當她透過晶晶看見自己時,嚇都嚇死了。

    她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快點把對方給轟走,最好以後都不再見!

    白清風無視徐冉冉那張小臉蛋上的恐懼,她笑嘻嘻地問:“對方帥不帥?高不高?”

    “很帥很高……喚,拜託,那不是重點好嗎?”徐冉冉覺得自己跟白清風是雞同鴨講。

    “怎麼會不是重點。”白清風覺得一直哀嚎中的徐冉冉真可愛,“既然對方又高又帥,你還讓他溜了!”她露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巴不得他趕快走!”

    白清風看了看徐冉冉,無力的搖搖頭,“愛情這東西也不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有時候來了,你也擋不了,還會陷入得莫名其妙。”

    “我沒那方面多餘的心思。”

    “好吧。”白清風灘手道:“我只是覺得,對方既然那麼帥,你卻讓他給走掉很可惜罷了。可惡,我真好奇那男人長什麼模樣。”

    徐冉冉聳了聳肩,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耍賴模樣。

    “下次他再上門的話,記得Call我。”

    “呸呸,他不會再上門了,你別烏鴉嘴。”

    “為什麼?”

    徐冉冉想起花毓在看到晶晶時掙扎跟忍耐的神情。“感覺得出來他應該是第一次算命,而且來之前猶豫了許久。”

    相信且常算命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種人通常都挺熟門熟路的,給人一種算命算到都可以當命理師的感覺,可那位帥哥卻生嫩得可以,連自己要用什麼方式算命也沒有一點概念,全靠她指揮。

    “你的意思是,帥哥不相信算命卻跑來算命?”

    “沒錯。”徐冉冉很賭定的說:“所以我才說他不會來第二次。”

    “喔喔,那可不,萬一他覺得你算得挺準的,打算再來呢?”

    徐冉冉本來已經稍稍輕鬆的心情又……她眯起眼睛,思索中。

    “我決定了!晶晶命理館從明天開始休息,理由是命理師去深造提升能力。”

    “這樣也行?”白清風愣了愣,她是有多怕那男人找上門?

    “當然行。”徐冉冉笑著說,這就是自己當老闆的好處之一啊。

    “真可惜。”

    “可惜什麼?”

    “我沒機會看到那男人到底有多帥了……”

    徐冉冉趴回吧臺上,懶得理白清風,清風姊根本就不是花癡型的女人,她就是喜歡逗她,哼!

    今天是法禹律師事務所每兩週一次的負責人討論會議,甯子濂跟范薑珣來到花毓的辦公室,由於只有他們三個人開會而已,所以還挺隨興的,通常是選定其中一人的辦公室作為會議室,既簡單又快速。

    會議從早上九點進行到十一點半,會中花毓打電話吩咐秘書去買中午的便當,最近事務所的業務量又持續攀升,他們討論的重點在於要不要再擴大規模,聘雇更多的人員。

    秘書去買了附近五星級飯店推出的限量便當,也算是一種開會之餘的另類享受。

    “花毓,命理館你去了嗎?”甯子濂就是個話癆,吃飯不是配菜,而是配話。

    “去了。”好像是快一個月前的事吧,工作一忙就給忘了,現在聽見甯子濂提起這件事,花毓就想起那位怪異的晶晶夫人。

    “覺得如何?”

    “等等、等等,你們兩個跑去算命?”狀況外的范薑珣打斷他們的對話,“我不知道原來你們相信算命?那種感覺總是在自圓其說的命理師?”

    命理師這職業基本上跟律師有些相像,而兩者之間的差別就在於,命理師沒有證據,但要想盡辦法說服前來算命的客人;律師卻是講求證據,但也必須用流利的口舌說服判決的法官。

    甯子濂跟范薑珣說,他最近認識了一個很喜歡算命的小女人,連帶的就介紹花毓去算算看。

    “要不然愛情路總那麼坎坷,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結得了婚?”甯子濂說:“雖然我還是覺得結婚後完全沒有一點自由,一輩子鎖死在一個女人身上,還必須對家庭擔起責任,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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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4:09


    正說著,一轉頭對上范薑珣的眼神,甯子濂就趕緊住嘴,忘記范薑珣是他們三個裡面唯一一個結婚有老婆小孩的人,而且他還是個標準的愛家愛妻愛子狂。

    “那結果呢?”范姜珣溫和的詢問花毓。

    他鼓勵花毓走入婚姻,千萬別像子濂那樣遊戲人間,平均三個月就換一任女友。

    “對啊,結果如何?你覺得那位命理師算得準嗎?”甯子濂也很好奇。

    “很怪,非常的奇怪。”這是花毓的結論。

    “怎麼說?”

    花毓將晶晶夫人拿水晶球算命的經過大略敘述出來。“我覺得她說得挺準的,只是說法含糊了些。”

    “用水晶球算命,那不是只有在電影或電視劇裡才有的嗎,現實生活當中誰會去相信?”范薑珣覺得花毓是遇到了騙子,而那個騙子還是甯子濂介紹的。

    “用水晶球算命?哈,真有你的!”甯子濂則覺得有趣極了,“下回我也要試試看。”

    “她不見了。”花毓說。

    “什麼?誰不見了?”

    “晶晶夫人不見了,那間命理館現在大門深鎖,網路也停止預約。”

    花毓之所以會那麼清楚的原因是,他從命理館回家後,越想那位晶晶夫人的態度越覺得不對勁,他向來深信自己的直覺,好幾次也依靠直覺翻轉了判決結果。

    晶晶夫人最後肯定從水晶球裡看到了什麼,但她卻沒有老實說。

    於是他又上網預約,這才發現命理館的預約網站已經關閉,上頭寫著晶晶夫人去閉關深造,命理館暫停營業,開放日期未定,而暫停營業的日子正巧是他算完命的隔日。

    花毓不由得感到懷疑,這也太湊巧了吧……

    這讓花毓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後來他又跑了一趟命理館,只見命理館大門深鎖,門口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沒關係,我請我的小女友再幫你介紹另外一個命理師。”反正他的小女友很愛算命,認識的命理師十來個跑不掉。

    “不用了。”說實在的,他對這種玄妙的東西不是很相信。

    “子濂,你的新女友就這麼愛算命嗎?”范薑珣突然插入這麼一句話。

    “嗯嗯。”

    范薑珣皺起眉頭,“太過沈溺了,忽略現實生活當中該盡的本分跟努力,實在不是個好對象。”

    范薑珣是他們三人當中較為嚴肅也是最年長的一位,許是因為只有他結婚當父親了,所以在一些觀念或行事準則上,總是以大哥的身分對甯子濂跟花毓進行叮嚀提醒。

    甯子濂聽了眼睛都亮了,“我也這麼覺得耶,所以最近打算跟她提分手。”

    “……”范薑珣跟花毓同時無言,甯子濂換女友的速度就跟換衣服一樣快。甯子濂一點都不在意他們不認同的眼神,他的人生志向有兩個,一個就是賺大錢,另外一個就是女友換不停。

    他興致勃勃的詢問花毓,“晚上要一起吃飯嗎?介紹朋友給你認識。”邊說邊曖昧的眨了眨眼。

    想也知道所謂的介紹朋友是指女性朋友。

    花毓猶豫了一下,他是想結婚、組織家庭沒錯,但幾番挫折下來,對交女友這事還挺猶豫的。

    倒是范薑珣鼓勵他去,“去看看也好,多認識些物件,不然怎麼從中挑選一個最適合自己,共度一生的?”說著還瞅了一眼甯子濂,“至於某人的愛情觀就不用學了。”

    甯子濂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像我有什麼不好?留連花叢間,品嚐各種花兒的美好。”

    “對,你總有一天會踢到鐵板。”

    甯子濂才不信,像范薑珣那樣,一輩子鎖在一個女人身邊,這才叫做踢到鐵板。

    “晚上七點,信義路五段的沿菊居酒屋。”甯子濂說了地點,要花毓記得來,千萬別忘了。

    命理館暫停營業這些日子,徐冉冉除了固定到幾間咖啡店客座,幫客人算命外,偶爾也會在熟客介紹下跑跑一些聚會,幫人算命,而空閒的時候就是在街頭流浪,帶著晶晶幫有緣人免費算命。

    這日她睡到下午才起床,胡亂吃點東西填肚子。白清風上禮拜就到日本去自助旅行了,預計要兩個禮拜後才回到臺灣,沒有白清風的餵食,她最近把自己搞得有些營養不良。

    化好妝、穿好衣服以後,徐冉冉背起大包包,出門工作去。

    今天晚上有熟客預約,在信義路的夜店包廂幫壽星還有客人批算塔羅牌。

    壽星聽說是某家知名連鎖餐廳的老闆小女兒,包下高級夜店裡最大的包廂,來的客人都跟壽星差不多歲數,二十歲左右。

    真是一群好命的年輕人,包下包廂吃喝玩樂,跳舞喝酒、說笑聊天。

    徐冉冉坐在其中一個角落,盡心在自己的工作上,年輕女生對時下流行的塔羅牌有莫大的興趣,徐冉冉自進來以後完全沒休息,還好有人幫她送來吃的跟喝的。

    這一次的工作酬勞頗為豐厚,而且工作時間只有兩小時,現在是九點五十分,還有十分鐘她就可以走人了。

    坦白講,這種喧鬧的夜店還真不適合她,吵得她有些頭昏腦脹的。

    幫最後一位客人解說完畢,徐冉冉正準備收拾隨身物品離開時,包廂的門忽然開啟,好幾個員警魚貫進入,個個神情嚴肅。

    “臨檢。”

    徐冉冉差點翻白眼,有沒有那麼倒楣啊,就差幾分鐘,難道不能等她離開以後再來臨檢嗎?

    於是音樂停了,眾人的談笑聲也停了,員警要大家拿出身分證配合檢查。徐冉冉拿出身分證,她是良好公民,沒做壞事,不怕不怕,她只是來這邊工作,幫人家算命的,沒事沒事。

    可她沒事卻阻擋不了其他客人出事。

    正一個個檢查身分證件的員警,眼尖的瞄見有一包裝著白色物品的小夾鏈袋出現在沙發腳旁,很顯然是有人不小心遺失的。

    員警撿起來,一邊喊來同事,確定了袋裡的物品是——毒品!

    徐冉冉差點沒昏倒,遇到臨檢已經夠倒楣了,現在是倒楣到了極點,竟然在包廂裡查獲毒品。

    員警大聲詢問,有人願意承認這是他的所有物嗎?

    想當然耳,自然是不會有人願意承認的。

    於是包廂裡瞬間靜聲,前一刻還在狂歡的年輕人此時全部噤了聲,面面相覷著,比員警在檢查證件時更安靜。

    面對員警的喝斥,有些比較膽小的女生忍不住哭了起來,徐冉冉倒是沒哭,但她心裡是很想哭的,為自己悲慘到了極致的下場而哭。

    既然沒有人承認毒品是他的,那麼整個包廂裡的人都有嫌疑,於是通通得被帶回警局調查。

    在這種情況下,徐冉冉只能跟著一群年輕人排排站好,在員警的口令當中走出夜店。

    沿菊是一家很高級的日式居酒屋,采會員制,每天的客人量都有限制,藉以保持店裡的高水準。

    甯子濂的朋友是一名航空公司的高階主管,女性,約四十歲左右,很會打扮,姿態優雅慵懶,很是性感。

    陪同她前來的還有另外兩名較年輕的女性,一位今年三十歲,是一名鋼琴音樂家,剛從維也納回臺灣定居;另外一名今年二十八歲,曾經擔任過空姐,後來前往巴黎藍帶廚藝學校學藝,現在自己回台開設烘焙教學坊。

    三位女性的態度落落大方,大家也都聊得很盡興,吃完晚餐後,又繼續留下來喝了點小酒,氣氛可謂非常好。

    一直到十點左右,眼見時候不早了,一行人才踏出居酒屋,因著他們都喝了點酒,為了安全起見,便選擇搭計程車回家。

    甯子濂展現最佳的紳士風度,與兩位女士共乘,送他的朋友還有美女音樂家回家,由於路程較遠,故而先行離開。

    漂亮的烘焙師則是由花毓負責護送,他感覺得出來對方對他很有好感,可他並沒有多餘的感覺。

    見花毓攔不到計程車,美女烘焙師便輕聲細語的建議說:“要不我們走走路,順便讓酒氣消散一下,下一個路口比較熱鬧,攔計程車可能就方便多了。”

    花毓接受了她的提議。

    他們邊走邊聊,不過都是對方提問,花毓回答居多。

    走著走著竟然遇到極熱鬧的場景,一家信義區知名的夜店外,此時有很多的男男女女被員警要求排隊魚貫的走上大型警務車。

    花毓掃了一眼,眼睛忽地一亮,那一長串的隊伍當中有一個很熟悉的奇裝異服者……

    晶晶夫人?真的是她,沒認錯,就是那種誇張的穿著打扮,一手戴了十幾二十個銀手環,全身披披掛掛的東西加起來至少有五公斤。

    不是提升自己的命理能力去了,怎麼會出現在夜店外,還即將被帶到警局去呢?

    花毓是個律師,對這種場面很清楚瞭解,他想了想,頓時心裡頭有了較量。

    “抱歉,黃小姐,今晚我不能送你了,我臨時想到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可能要麻煩你自己搭計程車返家。”

    花毓來到馬路邊攔車,這一回一伸手就攔到了計程車。

    他拉開車門請黃小姐上車。

    “可是我……”美女烘焙師都還來不及說話,花毓就直接將車門給關上,然後從皮夾拿出五百塊給計程車司機,乾淨俐落的將對方給送走。

    當花毓又走回夜店外時,晶晶夫人已經上車,警務車也準備回警局了,花毓攔下其中一位員警,先是亮出自己的身分接著跟員警套交情。

    因為花毓是律師,態度也很好,被詢問的員警很樂意給他一些訊息,包括在夜店包廂裡查獲毒品,包廂裡的人全部都得被帶回警局一一檢驗、做筆錄,並等待家人或朋友來交保。

    花毓揚了揚眉,心想這位晶晶夫人顯然忘記詢問她的水晶球,今晚適不適合出門。

    如果他想要從晶晶夫人的口中得到他好奇的訊息,那麼或許這是個機會。屬於律師的精明在花毓的眼眸中迅速閃過,他總是知道該在什麼樣的場合提出對他最有利的條件,並獲得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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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4:29


    徐冉冉無精打采地坐在警局裡,她已經做完筆錄也驗完尿了,可她卻不能離開警局,她問了其中一位員警,員警的意思是,需要找人來保她,她才能離開。保她?

    三更半夜的,她能找誰幫忙?況且她生性懶散,個性又古怪,活到二十七歲,唯一能夠半夜起床到警局保她的朋友只有兩個,一個是閻修穗,另外一個是白清風。

    但就那麼湊巧,修穗嫁到日本去了,清風這兩個禮拜正好去日本自助旅行,順便跟修穗見面。

    嗚嗚,她們都在日本,她卻在警局,雖然沒有上銬,員警的態度也很好,可是在這冰冷的警局、冰冷的椅子上孤零零地坐上一晚……

    說她孤零零是真的,因為那些在包廂裡狂歡、無憂無慮的年輕人們都陸陸續續被家人或朋友保出去,來的時候將近五十個人,現在只剩下四五個,而且看他們一派輕鬆、一臉無所謂滑著手機的樣子,想來等等就會有人來保他們了。

    徐冉冉都快哭了,她不過是接個工作卻陷入這樣的窘境,她能依賴的朋友都在國外,至於家人……她跟爸爸早就因為種種原因鬧翻了,她已經多年不曾返家,甚至不曾跟爸爸聯繫。

    想到這,徐冉冉的眼眶紅了,但她又深呼吸好幾口氣,強迫自己改變想法。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道:自己這一路不就是這樣走來的嗎?沒事的,她又沒吸毒,那包被警方查獲的毒品更不是她的,她遲早可以獲得清白,至於在警局過一夜也沒啥大不了的,算是難得經驗不是嗎?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名員警走進來,徐冉冉知道應該是又有人來保人了。

    員警一進來就喊人,“徐冉冉?”

    反正不管保誰,都不會是保她就對了,徐冉冉哀怨地想著。

    “是,我是。”

    “那就是喊你了,快出來。”

    徐冉冉在員警的催促下起身走到前頭,心中狐疑是誰來保她,想了想覺得不可能,沒有人知道她進了警局,她也沒有跟任何人求救,還是員警叫錯人了,人家其實不是要保她?

    然而當她看到矗立在門前的詢問處櫃檯的人時,她突然停住步伐,有一股衝動想轉身往回走,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喂,徐冉冉你要去哪裡?你可以走了!”員警喚住她。

    徐冉冉只好轉回過身,嘴角扯起很尷尬的笑,“我是徐冉冉沒錯,但他應該是保錯人了,我不認識他。”

    負責承辦的員警一副她是不是腦袋有問題的樣子,有人來保她還不想離開,難道真的想在警局裡過夜?

    “沒保錯人,他說要保裡頭最奇裝異服,化妝化到看不清楚原來長相的人,那不就是你嗎?更何況人家是有名的名律師,搞不好是受人委託來保你的,你不認識他也是正常的。”說完,員警就揮了揮手,要徐冉冉趕快走,他今晚值班可是忙得很呢。

    徐冉冉只好一臉神色黯淡地走到花毓旁邊,瞧他神色自若的樣子,她張嘴想說些什麼,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先說了句——

    “謝謝你保我出來。”

    “別客氣,我也是別有所圖。”花毓也沒跟她客氣,直接說明他的來意。“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坐,這裡不適合談話。”

    花毓將他主導者的氣勢展露無遺,徐冉冉想起剛剛員警說他是律師?難怪了……

    看走在前頭的他寬闊肩背,徐冉冉心忖,如果自己轉身偷跑走的話……算了,她現在根本跑不動。

    花毓是開車來的,在他確定徐冉冉進了哪個警局之後,他先搭計程車返家梳洗,換好衣服並稍做休息,待身上的酒氣退了才開車到警局保人。

    他時間算得剛剛好,因為他知道,一進警局得先將程式給走完才能交保,若提早到也只是空等。

    徐冉冉看向花毓那輛價值不菲的銀灰色座車,看來他是個很成功的律師,其實也不難想像,因為他散發出來的氣勢很驚人,儘管他去算命那天有刻意收斂,但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上車吧。”花毓逕自坐上駕駛座,徐冉冉看了看,最後還是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乖乖坐好。

    她雖然很想坐後座,跟大律師保持距離,但她可不敢讓大律師當計程車駕駛。

    離了警局,花毓就近找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深夜時分很好停車,直接停在咖啡店旁的停車格中。

    徐冉冉跟著他進到咖啡店裡,訓練有素的年輕店員笑容可掬地迎上來,在看到奇裝異服的徐冉冉時,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徐冉冉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應該很狼狽,先是在夜店說得口乾舌燥,又到警局煎熬了兩個多小時,她臉上的大濃妝差不多也花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佩服起大律師,能夠走在她身邊而面不改色。

    算了,都到這地步了,想逃也逃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徐冉冉落坐以後就直接開口點了份宵夜大套餐,她看到坐在對面的大律師嘴角抽了一下,但她不在意。

    聽見服務生問了大律師要些什麼,大律師只點了杯肯亞。

    嗯,大律師跟她一樣,喜歡喝果酸的咖啡……呃,她怎麼會突然冒出這種奇怪的想法,他喜歡什麼關她什麼事?

    年輕的男服務生動作很俐落,不一會兒就將咖啡跟宵夜大套餐送了上來。

    宵夜大套餐可謂名符其實,份量果真很大,兩個內容豐富的三明治配上堆成小山的薯條,還有份蔬菜沙拉跟德國香腸及培根。

    花毓眼睛微眯了一下。

    徐冉冉看到了也只是聳了聲肩,道了聲“我餓了”,然後開始跟食物廝殺。

    她是真的餓了,雖然她在夜店包廂裡有吃些東西,可後來排隊算塔羅的人太多了,她也就沒什麼時間吃東西,更何況她本來食量就大,又在警局折騰到剛剛,現在當然要好好吃一頓補償自己。

    花毓見徐冉冉正努力進食,也沒干擾她,打算讓她吃完以後再好好談一談。

    徐冉冉覺得花毓很上道,沒有在她吃東西時在一旁干擾,話說回來,這是一種把豬喂飽再殺也不遲的概念嗎?

    果真是律師。

    徐冉冉像是秋風掃落葉般,迅速地將宵夜大套餐一掃而空,當服務生上來收盤子時,她又加點了一塊起司蛋糕跟一杯咖啡。

    到了這時候花毓就很難掩飾雙眼中的詫異了,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食量這麼大的女孩子。

    她還真能吃,看她痩瘦、小小的,小腹也平坦,那她吃下的東西都跑到哪裡去了?

    這麼想著,他的視線往上移了些,看到她豐滿的上圍……嗯,想來營養應該都跑到某個部位了,別看她痩痩的,胸部還真有料。

    發現自己盯著眼前小女人的胸口,輕輕咳了一聲,非禮勿視,花毓覺得自己逾矩了。

    “吃飽了?那我們可以談正事了。”不過談正事前呢,要先好好的自我介紹一番,於是他掏出名片,從桌面上推向徐冉冉。

    這招叫做先禮後兵。

    “我叫花毓,在法禹律師事務所任職。”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威嚇,律師嘛,總是精明又嘴利,他要徐冉冉搞清楚,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花毓在警局,看到徐冉冉知道是他保她出來時,那一臉心虛想跑的樣子就非常的賭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她肯定有事瞞著他!

    人家都遞名片了,徐冉冉只好有些心虛地收了下來。“謝謝你保我出來,至於保釋金的部分……”

    “先不提這個,我也是有求於你。”花毓拿出大律師的魄力,直接截斷徐冉冉的話。

    徐冉冉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應該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吧?”

    都這個時候了還裝傻?花毓不免佩服起她的裝傻,或做戲能力。

    “你不是進修去了嗎?還暫停命理館的營業,又怎麼會出現在夜店裡,還被抓到警局去?”花毓句句直戳重點。

    跟一個大律師對話真的會殺死不少腦細胞,徐冉冉心中暗道,面上卻擺出一臉無奈的樣子,“就算是命理館休息,我也需要吃飯、需要賺錢。去夜店是熟客邀請,哪知道就這麼倒楣,在收工前遇到員警臨檢。”她也是苦主好嗎?

    今晚真是沒完沒了,雖然幸運被保出來,保她的卻是花毓大律師,而且現在都已經深夜一點多了,她還得坐在咖啡店裡被“拷問”,唉……

    正哀歎自己倒楣的同時,徐冉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點,而且是重點。

    “你怎麼會知道我被抓到警局去了?”

    “說來也巧,我剛好路過。”這是實話。

    徐冉冉卻瞪大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可若說他不是路過剛好看到,總不可能是他一直找人跟蹤她吧,或是他也是神算……

    好吧,徐冉冉洩氣,認了自己倒楣。

    “你就老實說吧,那天你到底在水晶球裡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嚇到跌落在地?”

    “我看到的不都已經老實告訴你了。”

    “不,你並不老實。”花毓食指彎曲,在桌面上輕點著,顯出他的不耐煩。

    他直直注視著她,她的眼神有些閃躲,雙手不自覺的玩弄起紙巾來,這是她慌張時下意識的舉動。

    “其實……我就是看到了你命中註定的物件。”徐冉冉急急地說:“可是天機不可洩漏,我也只是模糊的感應到而已,沒有真正看得很清楚。”

    花毓想說服自己別信這事,那顆水晶球一點都不科學,或說是邪門,可是既然這樣,他又何必汲汲營營想知道?

    花毓覺得自己很矛盾。

    但矛盾歸矛盾,卻不影響他的敏銳度。“既然是我命中註定的物件,你老實跟我說就行了,又為何會嚇成那樣子?”之後還躲著他,看到他就像老鼠遇到貓一樣。

    徐冉冉的心提到胸口,“我跌倒是不小心的,你太疑神疑鬼了。”

    她故做鎮定,要自己趕快晶晶夫人上身,唯有專業才能對付專業。

    “你緣定一生的物件其實已經出現了,而且就在你身邊。”若是照著晶晶讓她看到的,這話可不假,她不必感到心虛。

    於是她回望著花毓,心裡頭直念,別心虛、別心虛、別心虛……

    “至於其他的,天機不可洩漏,你說我是故弄玄虛也行,說我還有隱瞞也好,但我可以跟你說的,就是到此為止。”阿彌陀佛,就別再苦苦追求了,施主。

    花毓此時的重點擺在那句“已經出現了”上頭,他低吟片刻。

    “好,我就信你這一回。”

    呼……徐冉冉大松一口氣,接下來她可以回家好好睡個覺,把驚嚇一整晚跑掉的魂魄給睡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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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4:53


    早上十點鐘,正是法禹律師事務所最忙碌的時候。

    秘書敲了敲花毓辦公室的門,然後推門探頭喊道:“花律師,前面櫃檯的人通知,書亞經紀公司的人已經到了。”

    “好,我知道了。”為了給客戶良好的專業形象,事務所的櫃檯人員通常會在第一時間先內部通知,好讓裡面的人做準備,若上一位元客戶還在的話,會請後到的客戶進到VIP室等候。

    花毓今天早上沒有諮詢客戶,十點鐘的書亞經紀公司是第一位,他起身套上西裝,稍微打理一下自己。

    他穿著復古藍色的手工西裝,系暗紅色格子領帶及同色系的皮鞋,理得有型的頭髮顯出他的專業跟帥度。

    花毓是真的很帥,但他可不是空有外貌,沒有績效的看板,而是真正有實力的王牌律師。

    不一會兒,外頭似乎傳來不小的騷動,花毓正疑惑時,辦公室門開了,秘書帶著客戶走了進來。

    “花律師,這是代表書亞經紀的兩位元客戶。”

    代表書亞經紀公司前來的是兩位女性,兩位的穿著跟外貌差異極大,一位穿著很中性,留著一頭短髮,給人很精明幹練的感覺;另外一位留著飄逸的長髮,身穿藍色剪裁大方的連身洋裝,裙擺的地方繡滿大紅色花朵,整體的視覺感受很強烈,同時也將她完美姣好的身材展露無疑,只是已經到了室內,她仍然戴著可以遮住大半個臉蛋的墨鏡,看著有點奇怪。

    奇怪歸奇怪,來者是客,花毓態度自然謙和,走上前跟對方寒暄問好,連一點多餘的目光都不曾給那位戴墨鏡的怪客。

    “花律師你好,我是Judy,是書亞經紀的代表,同時也是卓菲的經紀人。”

    “你好。”花毓跟對方握了手。

    “這一位是卓菲,也就是今天要跟花律師談的當事人。”Judy開口幫花毓介紹。

    只見卓菲拿下墨鏡露出她美麗的臉龐,那性感的唇微微一勾就風情萬種,不愧是當紅的知名氣質女星。

    “你好。”人長得美的她就連聲音都好聽。

    “你好,請坐。”花毓邀她們入座,此時秘書也正好送上咖啡,三人坐定,開始討論正事。

    書亞經紀委託的案件其實很簡單,卓菲跟某建設公司有長達一年的專案合作關係,這一年當中,卓菲為建設公司所拍攝的照片肖像權,理所當然是屬於建設公司所有,只是現在合作屆臨尾聲,只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經紀公司卻發現建設公司將卓菲的照片拿來替該公司另外一處建案做廣告。

    花毓接過Judy遞過來的當初雙方所簽訂的合約,大略看過之後,他覺得這個委任案件實在太簡單,簡單到他懷疑需要自己出馬嗎?

    當初簽訂合約時,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明白,卓菲的肖像權只專屬建設公司某專案使用,現在建設公司在別的建案使用了卓菲的照片,儘管仍在合約期內,但還是違反合約了。不過也是在這同時,花毓才知道原來卓菲是明星,難怪剛剛在辦公室外引起不小的騷動。

    可惜他真的不認得卓菲,他的工作太忙,就算有時間看電視,娛樂跟戲劇類也不是他的選擇。

    既然是大明星,經紀公司當然花得起大錢來聘請律師,尤其是像他這種收費昂貴的大律師,只是這案件真的沒有必要花這種冤枉錢,合約上載明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剛進法禹的菜鳥律師也可以處理,重點是,收費價格差很多!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手邊承接的案件很多,且大多是大案子,這種案子就交給菜鳥律師練練手即可。

    花毓看完合約後放下,很坦白的跟Judy明講。

    Judy笑了。“坦白講,我們公司並不在意那一些錢,因為卓菲的身價是請得起花律師您的。”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客戶都這麼說了,花毓表面上也只能應承,雖然Judy的話讓人聽起來有些不舒服。

    又說了些應酬話之後,花毓送客戶到門口,臨走前花毓感覺到卓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無法忽視這熾人的視線,於是轉過頭對她微微頷首。

    卓菲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跟隨Judy離開,當然,隨後又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卓菲跟Judy上了保母車以後,拿下她的太陽眼鏡,先是優雅的將長髮勾至耳後,本來就美麗無雙的眼眸此時閃著激動的光芒。

    “喔,天啊,Judy,他好帥。”她在粉絲跟鏡頭面前是高雅的,有著女神的稱號,但在帶她出道的經紀人面前便無須隱藏。

    “我想我喜歡上他了。”卓菲宣佈道。

    Judy縱容地瞅了卓菲一眼,她的年紀比卓菲還大上十幾歲,卓菲更是她親手帶進演藝圈,兩人相互扶持,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她像是卓菲的親生大姊,有時候又像母親疼愛孩子一般,寵溺似的疼愛。

    “可是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卓菲很不能釋懷,她已經習慣不管到哪裡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她喜歡看到男人見到她時雙眼乍亮、展露出對她傾慕的眸光,但這個花律師……他沒有。

    “誰說的?”Judy拍了拍卓菲,“我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只是礙於禮貌不好表現太過,我們是要跟他談正事的,他若輕浮地直視你,還有一點律師的專業嗎?若真是那樣,我們也不能把案子交給他。”

    卓菲信了Judy的話,因為在她被粉絲捧高高的心態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的眼睛會忽視她的。

    “Judy,他會接下這個案子嗎?我看他沒鬆口,似乎不想接。”如果他不接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們就沒有機會可以交集了。

    “放心,他會接的。”Judy要卓菲安心,只是心裡真沒幾分把握。

    其實花毓說的沒錯,這個案件隨便一個菜鳥律師出馬都可以贏,畢竟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可他們的目的不在於此啊。

    原因出在這大半年演藝圈的生態發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藝人談戀愛甚至結婚生子都不再是秘密,若運用得當的話,反而會成為提升知名度的利器。

    身為卓菲的經紀人,她一度很掙扎,認為卓菲不需要製造這樣的粉色新聞,可無奈卓菲近半年來的知名度的確下降了。

    之前有一部話題性跟資金都很足夠的戲劇,本來導演屬意由卓菲擔任演出,後來製作人卻堅持換成另外一名女星,原因是劇裡的女主角是一名有過愛情、婚姻跟生子等人生經歷的,製作人嫌卓菲比較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踏入演藝圈之後連個緋聞都沒有,不適合演出這部戲劇。

    為此,Judy私底下沒有少詛咒那位製作人,竟敢嫌棄她的卓菲。

    經過那次的事情後,她跟老闆便開始打算,與其幫卓菲製造一個假的戀愛故事,還不如製造出一段似真似假,浪漫又曖昧的愛情,這樣子不僅粉絲買單,對卓菲的知名度也會有提升作用。

    而這一次建設公司違背合約是個契機,找個年輕有為、帥氣又形象良好的律師幫卓菲打官司,繼而因為頻繁接觸而喜歡上彼此。

    至於結果嘛……她倒是沒想那麼多,因為就算戀情失敗,也要把卓菲塑造成需要被同情的那一方。

    於是,經過她跟老闆一番篩選後,由花毓雀屏中選。

    她本來打算見完花毓後就跟卓菲坦白,要卓菲配合演戲,可沒想到卓菲自己看上了花毓,只能說那位花律師的確魅力無邊。

    “Judy,我真的可以跟他談戀愛嗎?”之前公司一直禁止她有緋聞出現的。

    “當然可以,那位花律師這麼優秀,配你剛好。”找一個優秀的圈外人總比圈內人好,況且花毓長得俊,形象又好。

    只是……花毓對卓菲看起來並沒有他們預期中的上心,而且他似乎並不知道卓菲是誰,這就有點令他們頭痛了。

    不過話說回來,哪個男人看到卓菲不心動的?Judy安慰自己,只要再接觸個一兩次,卓菲絕對能將花毓手到擒來。

    而就在卓菲跟Judy討論花毓的同時,花毓也跟另外兩位合夥人,甯子濂跟范薑珣聊起關於卓菲這件案子。

    “我不接,請他們答應案子轉移,讓洪偉接好了。”

    “為什麼不接?那可是卓菲、卓菲耶!”甯子濂的情緒很激動,心中暗道:為什麼卓菲的經紀公司是指定花毓,而不是找他呢?

    甯子濂不知道的是,Judy跟老闆還真的有將他列入考慮,但因為他外在形象不佳——太花心了,因而將他排除。

    花毓皺起眉頭,“卓菲又怎麼樣,不就是一個當事者嗎?”

    在甯子濂先前諄諄教誨中,花毓已經明白卓菲是現在當紅的女明星,只是他向來對演藝圈無感,對她也就沒特別好奇。

    “你不覺得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嗎?”甯子濂都想對花毓拍桌大吼了,但是范薑珣制止了他。

    花毓回想了一下,點頭。能夠當明星的人,在容貌上本來就優於平常人,更何況卓菲是被稱為女神等級的,美貌自然出眾。

    “那就對了,面對美女你竟然還能說得出No.”

    花毓賞給甯子濂一個鄙視的眼神,意思是,只要是美女,任何案子你都會接嗎?

    范薑珣提醒般的咳了咳,要兩位合夥人別吵了,讓他說句公道話。

    “子濂,人美不能當作接案子的依據,就算她是女神也不行。”范薑珣接著又轉過頭對花毓說:“但花毓,這案子你得接,不能轉讓。”

    “為什麼?”

    “你以為書亞經紀的老闆是個傻子嗎?能輕易就獲勝的官司幹麼還大張旗鼓地找到我們事務所來,還指定王牌律師,他們這官司是要打知名度的。”

    聽了范薑珣的提醒,花毓虛心受教,甯子濂也是。

    “能上報就能提升知名度,更何況卓菲在這事件中是受害者,既然是受害者,事情怎麼可能不被放大呢?放得越大,得到的憐憫同情就越多,如果只是私底下跟建設公司和解的話,頂多是金錢賠償而已,若要按照他們的計畫走,自然要找律師,而且要找大間有名的事務所跟大牌且知名的律師,這樣更能獲得媒體的關注。”

    “原來如此。”花毓懂得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

    “而我們要接,還非你接不可的原因也在於此。只是卓菲那方要的是“知名度”,我們要的是“形象”,這案子與其說是幫卓菲打,不如說是幫我們自己打,打形象。”

    法禹在業界算是知名的律師事務所,但再知名也需要更多更好的形象,形象這種東西就是商譽,更是招牌,律師事務所的招牌擦得越亮,生意自然會源源不絕。

    “我懂了,我會接下的。”花毓不介意案子的當事人是不是女神卓菲,但事關事務所的形象,他會接下。

    甯子濂倒是遺憾了。“其實我來接也行。”

    范姜珣白了他一眼,“你花心在外,卓菲找你是自毀形象!”

    ***

    難得的週末假日,花毓回到新竹的老家,原因是他心愛的妹妹花暖暖偕同夫婿麥斯。艾朗跟小孩們從英國返台。

    其實花家的老家也不算是在新竹,花家在花毓上大二的那一年,因為花爸爸花言棠跳槽的緣故,舉家從臺北搬到竹北,至今也過了十五年了,當時因為花毓人在臺北讀大學,所以搬家對他而言不過是名義上的,他一樣留在臺北,只有假日有空時才回到竹北,後來畢業他出國念書,回國後又投入忙碌的律師行業,甚至自行創業,住在竹北的時間可說是少之又少。

    十五年的光景如白駒過隙,好像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家裡四個兄弟姊妹除了他,通通都結婚生子了。

    妹妹花暖暖是他們三兄弟最親愛的小妹,卻也是最早結婚的那一個,怪都怪妹夫麥斯太早拐走他們親愛的妹妹,現在想起來都還恨得牙癢癢的,可是想起妹妹生的那三個寶貝外甥跟外甥女,花毓的心頭就柔軟了起來。

    花暖暖共生了一男二女,女兒是雙胞胎,雖然外貌像混血兒的爸爸,個性卻全像到媽媽,溫柔又可人,花毓可是疼她們疼到心坎裡了,當然外甥他也是疼的,因為外甥的容貌似他。

    妹妹跟老公回台,花家三兄弟無論在哪裡都要回家聚|聚的,身為音樂家的大弟花廷趁著準備亞洲巡迴音樂會的空檔,帶著新婚老婆飛回臺灣。小弟花丞目前人在臺灣,因為他美國籍的老婆剛生了一個重達四千五百公克的壯碩小子,他也特地帶老婆跟小孩回竹北跟家人聚會。

    已經升級為阿嬤的花媽媽劉秀芯蔚藝依舊了得,餵食功力仍然不減,她大顯身手忙了一整個下午,拿手好菜全上桌,不管是老公、兒子、女兒或者女婿、媳婦以及孫子孫女,個個都吃得津津有味。

    飯後,大家吃水果開心聊天,花廷開心宣告——他結婚半年的妻子已經懷孕,目前快三個月了。

    雖然已經有四個孫子了,但即將再度當阿公阿嬤的花言棠跟劉秀芯依然笑開了。

    只是劉秀芯忽然有所感慨,“我說阿毓,你的進度遠遠落後弟弟跟妹妹一大截,都已經三十五歲了,也不見你帶個女友回家讓我們瞧瞧。”

    為人父母的就是這樣,要替子女操一輩子的心,雙胞胎的老二老三還有小女兒現在都很幸福,只是她高興之餘難免就想到老大還孤家寡人。

    花毓的臉色微微暗了下來,他在心頭一歎,他也想快點結婚好嗎?可偏偏愛情路就是不順遂,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就“棄槍投降”,他也很嘔啊,偏偏這種私密問題他又不好拿出來當藉口,整個人很憋屈。

    “我工作很忙。”想來想去,只好又拿工作當理由。

    “你就不能稍稍用你對待工作的心思去好好交個女友嗎?”劉秀芯是恨鐵不成鋼,那麼忙做什麼?人家是成家立業,他是立了大業還不成家!

    “媽,好啦,你就別催大哥了,大哥這麼優秀,還怕找不到老婆嗎?”花暖暖不虧是花家的貼心小棉襖,立刻柔柔的開口替自家大哥解圍。

    花毓投給貼心的小妹一記感謝的眼神。

    所以說,世上只有妹妹好,有妹的哥哥像個寶……反正他也不否認自己是個戀妹狂就是了。

    有戀妹狂當然也有戀妻狂,只見麥斯•艾朗抱著小女兒緩緩的移動,擋住大舅子熱切盯著自己老婆看的視線。

    花毓倒沒注意到妹夫的小動作,因為他心裡正悶著呢,瞧瞧自己的弟弟跟妹妹,他們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家庭,唯有他……

    他莫名地想到晶晶夫人,她說他緣定今生的物件已經出現了,但是在哪裡呢?唉,鬱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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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8:01


    家庭聚會結束後,時間已經很晚了,但花毓還是決定不在家裡住一晚,只因為他看到母親的眼神,只怕他留下來會被關切到升天。

    花毓驅車回到臺北已經晚上快十二點了,偏偏心頭煩躁,想找個人說話解悶,只是大半夜的他上哪裡找人?拿出手機滑過一輪,視線突然盯住某一個人名一晶晶夫人。

    上回的深夜對談後至今超過一個月了,但他對她的大食量依舊記憶深刻,後來他送她回家,這才知道原來她就住在命理館的樓上,當時不知道出於何種緣故,他強迫她將手機號碼跟Line帳號留下,沒想到現在竟派上用場了。

    好,就決定是她了!

    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徐冉冉的美夢頻頻被干擾。

    “吵死了……還要不要讓人睡啊……”徐冉冉從被窩裡伸出手,摸索著位於床頭的手機,想把它給關了,好不容易摸到了,卻一個手軟,讓手機掉到地上。

    “噢……”

    但手機沒壞,依舊響個沒完沒了。

    徐冉冉將枕頭翻過來蓋住頭,她好想睡覺喔……可打電話的人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樣,一再地挑戰她的忍耐力。

    手機鈴聲一響再響,終於讓徐冉冉受不了了——

    “我輸了,我投降……”她從單人床上爬起來,睡意全跑了,從地上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本想按拒接的,可是這樣被吵醒讓她很火大,她不宣洩怒駡一番怎麼可以?

    於是她按下通話鍵,手機靠到耳邊開口就罵——

    “你誰啊?三更半夜的不睡覺發神經,你有問題請直撥神經病院專線,別打我的手機號碼……啊,你剛剛說你是誰?”

    “花毓,我說我是花毓。”

    徐冉冉還沒罵完,聽到對方的回應後馬上就呆了。

    “呃……花毓?那個……嗯,律師?”

    “對,我是律師。”

    徐冉冉確定以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媽啊,大律師,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打電話吵我這小女子幹什麼?

    她腹誹了好幾句,偏偏對著手機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許是心虛,也或許是大律師的氣勢駭人,她在他面前就跟只小兔子沒兩樣。

    “你睡了?”

    “廢。對,睡了。”罵他廢話也不敢,徐冉冉,你真沒膽!

    “可我聽你剛剛罵人時精神好得很,中氣十足。”

    “……”

    “既然那麼有精神,那就出來跟我見個面吧。”花毓明知道是自己吵醒了徐冉冉,口氣卻一點都不內疚。

    徐冉冉把手機拿開,輕輕一歎,她這是攤上什麼樣的人啊,都深夜了還約人出去見面。

    她悲憤的仰望著天花板,想仰天長嘯卻又忍住。

    誰叫她欠人家一個人情,花大律師將她從警局保出來,還讓她欠保釋金,還有……她對他隱藏著一個秘密,就是因為這樣,她對他有愧疚、心虛,遢有過多的小心翼翼,深怕精明的他瞧出什麼不對勁來。

    “你人在哪裡?”希望他沒聽見她悲憤的歎息,徐冉冉認命的爬下床,準備換衣服出門。

    “在你住處的樓下。”

    什麼?人還在床邊的徐冉冉差點絆到腳,他的行動力可真恐怖,哪像她,想執行一件事情時,總要磨磨蹭蹭地想很久。

    跟花毓說稍等五分鐘後,徐冉冉立刻掛掉手機,將睡衣換掉,對著鏡子將一頭大卷髮綁起來,隨即就踩著拖鞋下樓去了。

    一下樓果然就看到花大律師……他那輛很招搖的百萬名車停在她狹窄的店門口。

    她彎下腰,敲了敲窗戶,不一會兒車窗降了下來。

    花毓一臉狐疑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是徐冉冉?”他的口氣充滿懷疑。徐冉冉很想直接翻白眼走人,但她不敢,現在是怎樣,半夜叫人下來,下來了卻不認得?

    “對,我是徐冉冉。”

    算了,也不能怪他,這是她第一次以真面目見他,也難怪他會認不出來。

    花毓解開車門鎖讓徐冉冉坐進來,透過車內的小燈,他將徐冉冉從頭打量到腳。

    完全素顏的臉蛋看起來乾淨又年輕,五官清麗,雖然稱不上是美女,可是很耐看,而且沒有用任何化妝品修飾過的膚質看起來很好,在燈光下柔美到透著光。

    她穿著粉紅色寬鬆的V領上衣及破洞牛仔七分褲,腳下則是踩著一雙……藍白拖。

    花毓的眉頭挑了一下,眼前這位年輕女孩竟然是那位妖豔到讓他猜不出年齡的晶晶夫人。

    “你到底幾歲?”

    “我?二十七歲。”

    花毓聽了以後覺得腦袋有些暈,他竟然去找一個才二十七歲的小女人算命……想到這,他搖了搖頭,告訴自己算了,這已經不是重點。

    “夜很深了,你不回家睡覺,拼命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徐冉冉盡可能讓自己用平和的口吻說話。

    “我剛從新竹回來,我老家在新竹……我妹妹跟妹夫帶小孩從英國返台,還有我兩個弟弟,他們也都帶老婆跟小孩回去。”

    “噢。”其實他們兩人不算熟,他講他家裡的狀況她也不知該回應什麼。

    花毓也沒想過要徐冉冉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是要找個人吐露一下心情,而目前看來“晶晶夫人”最合適。

    花毓繼續訴說著,他想要走入婚姻,想要娶個老婆,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如果可以的話,生四個孩子……

    徐冉冉本來都靜靜聽著,但聽到生四個孩子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氣。

    生四個……喔,這不是把她當成豬了……呃,不對不對,她沒有要嫁給他,要生也不是她生,她那麼激動幹麼?

    花毓也突然停了下來,看她時也是一副“又不是要你生,你那麼激動幹麼”的樣子。

    “沒事,你繼續。”可她話才說完,安靜的車子裡忽然響起突兀的咕嚕聲。

    “呵呵,呵呵……”伴隨著咕嚕聲響起的是徐冉冉的乾笑,她捂著自己的肚皮,要它別再叫了。“你肚子餓了?”

    徐冉冉點點頭。“我晚餐沒吃就睡了,本來想說睡了就會忘記肚子餓……”沒想到睡到半夜被叫醒,這可不能怪她。

    花毓真的很無言。

    “走吧,這附近我不知道哪裡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並且有供餐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便利商店,可以嗎?”

    要進行餵食她當然都可以,只是……“我什麼都沒帶。”沒帶手機也沒帶錢包,兩手空空。

    “我請你。”他沒那麼不人道,對著一個饑腸轆轆的人大吐苦水。

    “怎麼好意思,我先欠著……”“反正你欠我的也不只這一條了。”

    徐冉冉頓時結巴。“我、我有要還你保釋金的,給我一段時間,或是分期付款?”

    花毓瞥了她一眼,懶得再回應。

    他開車到最近的便利商店,看著徐冉冉再度化身為大胃王——

    她吃了一碗大分量的涼麵、兩個包子、茶葉蛋、關東煮還有一大瓶優酪乳。

    他們兩個從車上挪移到便利商店靠近窗戶的座位上,相對而坐,花毓雙手環胸,氣勢略收,姿態優雅。

    “每次看你吃東西我都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她的食量驚人,跟個大男人差不多,但她吃食的姿態並不粗魯,頗有教養,看了兩次,他倒也看出一些門道來,覺得看她吃東西也算是享受。

    “我知道你習慣女人在你面前吃東西都是小鳥般的食量,而且最常點的是生菜沙拉或是低糖蔬果汁。”拜託,在這麼帥的男人面前,女人都要顧形象的,誰敢大吃大喝啊……呃,她剛剛好像就這麼做了。

    徐冉冉承認自己是沒什麼形象包袱,而且她也真的很懷疑晶晶是不是故障了,要不怎麼會說她是他緣定今生的伴侶,錯了,肯定錯了!

    花毓輕笑。“還真是被你說中了,不過喝低糖蔬果汁的少,現在都改喝無糖黑咖啡。那些女人都會嫉妒你的,食量那麼大卻還是沒多長半塊肉。”

    “沒辦法,”徐冉冉聳肩,“我精神耗損率太高。”

    “……”

    “算命啊,這可是精神耗損率很大的行業。”

    這話花毓不怎麼相信,認為單純是她有著大胃口吧。

    於是他們一來一往,什麼都能扯,氣氛竟意外地融洽,本來還有些起床氣的徐冉冉,看在花毓請她吃東西的分上也就不計較了,而花毓從新竹離開時還有些鬱悶的心情也莫名的一掃而空。

    只能說本來看不順眼的兩個人,聊著聊著,竟然意外合拍了,只是當下他們彼此都沒有發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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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8:19


    徐冉冉回到家時發現已經是淩晨四點,換好睡衣以後她打了個大哈欠,倒頭就要睡,本來以為可以一秒入睡,卻發現自己來回換邊滾了好幾次都睡不著。

    她起身,順手撈過一個大抱枕,盤腿坐在床上,將大抱枕抱在胸前,下巴抵著抱枕。

    這該如何是好?

    她睡不著的原因是,花毓今晚將他渴望成家,組織幸福家庭、經營美滿婚姻的願望確實地表露出來了。

    這讓她很煩躁,她是相信晶晶的,至少從她擁有晶晶開始,晶晶顯現的事情幾乎都成真了。可她不想結婚啊,不想被束縛在某個地方,一旦結婚了,她沒辦法帶著晶晶到處流浪,去追求命理的更高境界。

    但若她一直逃避的話,是不是會害花毓一輩子結不了婚?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對不起他了。

    雖然說一開始她極力躲避他,現在見他也會心虛,可經過這兩次深夜的相處,坦白講,花毓是個不錯的男人。

    外型當然就不用說了,贊到一個極點,工作、職業、身價更是沒得挑,她是不清楚律師的年收入有多少,但瞧他那輛價值不菲的名車,就知道律師是挺有賺頭的。

    個性嘛,太過強勢算是個缺點,可他瞧見她餓了,在他面前展露大胃王的功力,他也不覺得怎樣,只是訝異她到底把東西吃到哪裡去了,倒是有些男人看到了,眼裡的鄙視掩都掩不住,可見他強勢歸強勢,卻不是個沙文主義的豬。

    最值得加分的一點是,這樣的男人竟然極度嚮往婚姻,而且喜歡小孩,這樣的男人如果擺到婚姻市場,不僅會成為搶手貨,恐怕還會被女人撕裂成碎片。

    喔,不不不,她在想什麼,不管怎樣她都不打算走進婚姻的!

    想到這,徐冉冉心忖,會不會是晶晶感應錯了?抑或是……

    徐冉冉跳下床,打開晶晶的專屬櫃子,將晶晶恭敬的請到桌子上,她甯心靜氣,手心撫著晶晶,試著跟晶晶聯繫。

    她想問晶晶,關於她跟花毓今生的緣分是不是它搞錯了?然而晶晶沒有回應。

    徐冉冉不死心的繼續問:“除了我以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女人跟花毓也有今生註定的緣分?”她想看看會不會有代替的對象?

    但晶晶仍然不吭聲。

    徐冉冉終於放棄了,將晶晶收回櫃子裡,深深歎了口氣後回到床上。

    她本來就是個心思跟電纜差不多粗細的人,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煩躁過去後,仰頭躺在床上很快就墜入黑甜的睡夢中。

    就在她睡著以後,櫃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說著——

    就說姻緣天註定,你逃不得也駁不得的。

    那聲音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已經睡翻過去的徐冉冉自然沒聽見。

    儘管手邊的工作再忙、案子再多,基於提升法禹的形象,花毓還是接下書亞經紀委託的,關於建設公司侵犯卓菲肖像權一案。

    這日秘書約好要跟書亞經紀的人開會,商討跟建設公司求償一事,但對方說因為卓菲身分特殊,希望花毓能夠前往他們指定的地點,並且保密。

    花毓還能說什麼呢?委託人發話,他也只能配合。

    下午三點,花毓自行驅車前往北投,根據導航進入一棟築著高牆的別墅內,車停好後,有傭人出來請他上樓之後就退下。“真是不好意思,讓花律師特地跑一趟。”

    看到是卓菲本人親自跟他談,花毓很訝異,他以為這種小事是經紀公司派人或是經紀人處理,卓菲身為大明星應該行程滿檔,怎麼會親自現身呢?

    儘管內心有些吃驚,花毓臉上卻看不出來,只搖頭說道:“沒關係,我正好有空檔。”

    他們此時所處的空間應該是別墅的起居室,室內裝潢設計采浪漫唯美的華麗宮廷風,色系以白色為主,落地窗的窗簾是高級的白色蕾絲,室內熏著玫瑰精油。

    卓菲穿著一字領的雪紡紗洋裝,腰間系上寶藍色的腰帶,襯托出她纖細的腰圍,洋裝很貼身,裙擺長度只到大腿,這件名牌洋裝是她要造型師特地選過,可以襯托出她纖細雪白的肩、豐滿的上圍、細腰,還有修長的美腿這些優點。

    “花律師要喝什麼呢?”卓菲笑著問道。

    “隨意就好。”花毓在長沙發上落坐,從公事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書面資料放到桌上。

    卓菲吩咐完傭人後也隨後落坐,但她卻選擇坐在花毓身旁,將柔軟的身子悄悄地貼近花毓。

    一股濃郁的香氣隨著卓菲貼近撲鼻而來,花毓心想,大明星用的,肯定是某知名品牌且昂貴的香水,味道是不難聞,但他很不習慣,只好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他是聰明人,見卓菲如此熱情且主動,很難不聯想到其他方面,只是她有何企圖?在情況未明之前,他覺得還是保持距離會安全些。

    不是他小心過頭,而是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或許某個角落裡就有針孔攝影機,或是有什麼圏套,準備讓他禁不住誘惑往下跳。

    他可不想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就算對方是大美女、大明星也是一樣。

    花毓開始就書面資料上的文字跟卓菲討論研究,他並不打算上法院,而是採取私下和解的程式。

    “賠償方面就要看經紀公司打算要求哪方面的賠償,金錢或是更多其他的條件?”

    “都可以。”卓菲的眼中此時都是花毓商討正事時俊帥略帶嚴肅的容顏,她從來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男人,光這樣看著他,她的心就小鹿亂撞了起來。

    至於提不提告,或是賠償方式……她從沒想過那方面,那也不需要她想,自有公司的人去處理。

    “卓菲小姐,你的一句都可以會讓我很為難。”花毓微微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他連皺眉頭的樣子都可以這麼好看?卓菲此刻已經陷入花癡的模式了。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在演藝圈裡,俊俏的男人比比皆是,可是要俊帥有型、腦袋又好的可不多,更別說專業形象也是一大致命的吸引力。

    演藝圈內的男人在她看來大都是草包,而且個個看到她時,眼睛亮得跟什麼似的,對她也是巴結得很,唯有花毓,看到她時神情正常,不巴結,更沒有顯露色心,像她這樣緊緊貼著他,照道理說,他應該撲過來才是啊!

    卓菲有些失望,但花毓這副正經的模樣更加激起她的鬥志。她沒談過什麼戀愛,進了演藝圈後更是被經紀公司明令禁止,這次好不容易經紀公司允許了,眼前這男人……她一定要吃下他!

    “怎麼會為難呢?全部都交給你就行了,我相信你的專業。”卓菲說話的口氣的嬌柔婉轉,男人聽了都會骨頭酥麻,而且她一邊說一邊還用柔荑箝住他的手臂,有意無意地用胸部磨蹭他。

    花毓暗自倒抽了一口氣,感覺到一股興奮感從小腹直往胯間沖去,要不是他極力克制,他三十五年來從沒使用過的……呃,肯定會像餓虎撲羊似的激動。

    怎麼會這樣,他興奮了?物件還是一個他不喜歡而且滿是心機的女人。

    儘管她極度美豔,可他不想的,尤其是在此時此地,在兩人的關係還是律師跟客戶的當下。

    但他真的感覺到自己的興奮。

    難道卓菲就是徐冉冉口中那位自己緣定今生的物件?可是他對卓菲沒有其他的想法,她美麗的容顏也吸引不了他啊。

    就在花毓陷入沈思時,卓菲正欣喜他沒有拒絕她的接近,於是她更進一步,纖纖柔荑撫上他的大腿然後滑向中心點……

    嘩啦一聲,花毓倏地站起身,本來拿在手中的書面資料全部落到地上,卓菲也因為他突來的動作被猛地推開。

    “唉呀,你怎麼了?”卓菲想要去握他的手,卻被他甩開了。

    花毓本來想要跟她說些自重之類的話,但隨後想想還是算了。“我接下來還有行程,就不多停留了,至於今天商議的……我們改天再確定即可。”

    說完,匆匆的收拾公事包,幾乎是飛奔離開現場,連再看卓菲一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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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8:41


    當徐冉冉的手機畫面顯示“大律師”來電時,她嘴角沒來由地抽動了兩下。她學聰明了,把花毓的手機號碼輸入,如果他再來電的話就拒接!

    但這只是想想而已,她可沒那個膽,所以只猶豫了一下就接起來了,此時她剛好送走一位客人,正在收拾東西中。

    “你人在哪裡?”

    “在店裡。”自從被花毓識破後,她的晶晶命理館又重新開張了。

    “有客人?”

    “沒有,剛走。”話一說出口徐冉冉就後悔了,她應該答“是,有客人”才對,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反應真差。

    “我有事要跟你說,我去接你,大概二十分鐘後到。”

    徐冉冉掛掉電話後,重重地歎息,花毓是把她當心理醫生了吧?她這是招誰惹誰啊。

    在等待花毓過來的這段時間,徐冉冉泡了杯花茶給自己,她一邊喝著,一邊感歎,她這樣算不算是失去自由的日子了?

    二十分鐘後,徐冉冉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在店門口停住,她認命的走出命理館,上了花毓的名貴房車。

    花毓瞅了一眼徐冉冉又恢復晶晶夫人的裝扮,眼神閃了閃,但想到她前一刻還在工作,是自己臨時約她出來的,不好說什麼,不過心裡想著,下回還是深夜約她出來好了,感覺會比較正常些。

    “雖然跟律師談話要付費,而且我猜你的鐘點費應該也很高,不是我們這種小小命理師比得上,但你也不能要我隨Call隨到。”要不是因為她覺得對不起他,她才不想理他咧。

    花毓心裡頭有事,聽徐冉冉這麼說,倒是心虛的先開口道歉。

    “真的很抱歉,下次我會按照你的鐘點費付費的。”

    徐冉冉為之語塞,人家都說要付費了,她還能怎樣?話說回來,她也沒有跟他收錢的意思,只是心裡不爽,小小抱怨一下而已,更別說她還欠他錢呢。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在跟你計較。”徐冉冉擺了擺手,“說吧,又怎麼了?”

    讓一個律師每每都找她“諮詢”,這算不算是她的本事呢?

    花毓神色複雜地瞅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言難盡,我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說吧。”

    這事關係到他個人的隱私,當然不可能在公開場合說,花毓想了想後,將車子往北海岸開。

    他們是下午出發,到北海岸的時候正好是日落時分,今天是上班日,北海岸的遊客較少,停車場很空曠,花毓便將車子停到正好可以看見夕陽的地方。

    花毓還算有心,路上買了兩杯冰咖啡,此時你一杯我一杯,大家一起來乾杯……呃,不是,來聊私密事。

    “說吧。”吸了一大口冰咖啡,眺望著遠方的夕陽余暉,徐冉冉的心情好了些。

    “最近我身邊出現一個女人,以她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對我有好感,今天下午我們有公事要談,就約在她北投的別墅,她對我……咳咳,很熱情。”說到這花毓暫時停頓了下來。

    徐冉冉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思索了一番,他所謂的很熱情是指……她眼眸微眯,轉頭看了花毓一眼,卻瞧見他臉頰上有著不自然的淡淡紅暈。

    徐冉冉登時領悟,白皙的小臉蛋也微微散出熱氣,她低頭又吸了一大口冰咖啡,聽花毓繼續說,不過知道他有了對象,她很是欣慰。

    “你還記得你幫我算命時說過,我的愛情路走得很不順遂,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遇到障礙……”就是因為這句話,讓他信了她在命理方面的能耐。

    徐冉冉點點頭,那時候晶晶是這麼說的沒錯。

    “可是我對那個女人……當她靠近我的時候,我的意思是說,當她用胸部磨蹭我的時候,我竟然興奮了。”雖然老實說出來讓人很不好意思,可既然徐冉冉老早就知道他的秘密,也就沒什麼了。

    “嗯,你興奮了……然後呢?啊啊——什麼?興、興奮?”徐冉冉正邊喝著咖啡邊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興奮兩字時一時轉不過來,等意會過來後,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她即時忍住往內吞,卻嗆到自己猛咳嗽。

    興奮?天啊,他連這也敢說,還是對她說,他們之間沒有麻吉到這種地步吧?

    花毓看徐冉冉嗆咳得厲害,皺起眉頭。“你還好吧?”

    不太好……徐冉冉滿臉糾結的看向花毓,“這事你也跟我說,我能回應什麼?”

    “我也不想說。”花毓豁出去了,“可是除了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找誰說,畢竟這事關男人的尊嚴,既然你都知道我跟前幾任女友分開都是因為沒辦法更進一步,不是親吻就嘔吐,就是沒辦法硬起來,我又有什麼好不能說的?”

    “我不知道啊!”徐冉冉激動的喊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跟女友分開是因為……呃、呃,硬不起來……”

    “可是你話裡說最關鍵的時刻,這不就表示你是知道的?”花毓也是一臉錯愕。

    “我怎麼可能知道?晶晶的意思、她說的最關鍵的時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跟硬不硬起來毫無相關。”徐冉冉說到最後都快語無倫次了。

    花毓聽了,只覺得額上滿是黑線,他搞錯了,他一直以為她是知道他這秘密的,所以……

    別說花毓滿頭黑線,徐冉冉現在也是,她得知了大律師心裡最大的秘密,人又在他車上,會不會被他給滅口啊,嗚……

    真的好尷尬啊,徐冉冉看看車頂,再看看車窗外,就是不敢看已經石化的花毓……

    “嘿嘿嘿,我看到了。”白清風嘴角勾起邪惡的笑,用手肘拐拐徐冉冉。

    徐冉冉剛睡醒又過來蹭飯吃。

    下午兩點左右,偷偷釀裡除了角落的一對客人外,清閒得很,所以白清風就打趣起徐冉冉了。

    “看到什麼?”吃到肚子裡的食物還沒有正式消化,血糖值還沒有恢復正常,徐冉冉整個人還有點昏昏沈沈的。

    “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一輛高級房車到店門前把你給接走了?”

    白清風這一問讓徐冉冉即刻清醒過來,瞪大了眼。

    “說!車上是誰:”

    “就……客人啊。”徐冉冉很明顯地回避著白清風的視線。

    “才怪,你在心虛了。”白清風得不到答案就乾脆自己猜,她貼在徐冉冉耳邊輕聲道:“是不是那個你避之唯恐不及,被晶晶預測是你將來另一半的男人?”喝!徐冉冉立刻拉開跟白清風的距離,一臉驚恐地看著她,這個女人……

    “還好你沒打算跟我搶飯碗。”不然她哪有飯可以吃。

    白清風笑得得意又嫵媚,“快說,你跟他已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們沒有關係。”徐冉冉很堅定的說。

    “沒有關係會親自開車來接你?”白清風不信。“你們昨天去哪裡了?”

    “嗯……去北海岸看夕陽。”順便討論“硬不起來”跟“興奮”等特殊名詞,徐冉冉在心裡默默悲哀的補充著。

    “這麼浪漫?”

    有很浪漫嗎?徐冉冉無言以對。

    白清風還想要繼續探聽什麼,坐在角落的那對男女客人正好起身準備結帳離開,她只好先暫時饒過徐冉冉。

    “咦,是冉冉嗎?”那名男客人看見坐在吧台的徐冉冉,俊俏的臉龐堆滿親切的笑容,“我是皓宇,竇皓宇啦,就是小學跟國中都和你同班的竇瞎宇。”

    徐冉冉聽到名字後想了一下,隨後將記憶裡擁有這個名字的男孩容貌跟眼前的這位重疊起來。

    “竇皓宇!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賨啥宇跟徐冉冉都在南部鄉下長大,他們住同村子,國小跟國中非常有緣的當了九年的同班同學。

    若要徐冉冉硬說,在家鄉讀書時讓她印象最深刻的男同學,絕對非賣皓宇莫屬。

    竇皓宇身材中等,容貌算是俊俏,而且看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擺脫從鄉下出來的土味,變得會打扮了。

    此時竇皓宇笑得一臉燦爛,顯然是遇到久違的朋友讓他心情很好。

    “你等我一下,我先送朋友離開,再回來跟你好好聊。”

    “嗯,好。”離開家鄉許多年,自從跟老爸鬧翻了以後,她真的很有骨氣,沒有再回家過,此時遇到家鄉的舊識可謂是意外,因為她總是刻意回避屬於家鄉的一切。

    其實在讀書的時候竇皓宇挺罩她的,他又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而她總是笨笨的且大而化之,那個時期,老爸沒少拿竇皓宇跟她比較過。

    沒多久竇皓宇又回到偷偷釀,跟徐冉冉一樣坐到吧台前。

    白清風見他們兩人要敘舊也就沒多打擾,逕自進到廚房忙了,但她轉身離開前偷偷朝徐冉冉曖昧的眨了眨眼,意思是——你的桃花還真是朵朵開呢!

    徐冉冉懶得理她,什麼桃花朵朵開,她痛恨桃花好不好,最好別開!

    “冉冉,你現在在做什麼?該不會是在當算命師吧?”竇皓宇還記得這位同學從小就迷戀命理學。

    徐冉冉點點頭。

    “哇,還真的是,超酷的。”竇皓宇滿臉的欽羨。

    聽見這話,徐冉冉倒是一臉訝異的看向他,“你不會覺得很怪嗎?”

    “為什麼會覺得怪?你可以做自己最喜歡的事,並以此為職業,這是件多棒的事啊。”竇皓宇像兄弟一樣拍拍徐冉冉的肩。“況且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很優秀的命理師。”

    徐冉冉乾笑兩聲,“你也太抬舉我了。”

    “怎麼會?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跟你同班九年,知道你從小學開始就熱愛命理,上課的時候,老師在臺上講得口沫橫飛,你在台下看跟命理相關的書,所以考試常常考不及格,發成績單那天都會被你爸爸追得滿村跑……”說完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呃,同學,那種瘡疤就不用揭了,要敘舊的話還是聊些開心的吧。於是徐冉冉轉移話題,反問道:“你呢?現在在哪高就?”

    竇皓宇聳了聳肩。“在科技公司任職,每天忙得跟狗一樣。”

    “我沒記錯的話,你後來不是有拿獎學金到國外留學?”

    “是啊,可是拿了碩士學位回來又怎麼樣?現在這社會除了要看學經歷以外,背景也很重要,有背景等於有錢,向我這種只有高學歷卻沒錢沒背景的,一樣只能在職場上當個小嘍羅……喔,抱歉,說著說著就不自覺抱怨起來了。”

    徐冉冉搖了搖頭說:“沒關係。”

    在這個時候她莫名地想起了花毓,他渾身上下總是散發著氣勢跟自信,她後來有上網查了花毓的學經歷,他也是在沒有任何背景的環境下,透過自身的努力,在三十五歲成為知名律師並且是事務所的合夥人。

    “你現在還沒三十歲,再過幾年,等你有了豐富的經歷,在職場上的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徐冉冉笑著鼓勵他。

    竇皓宇笑著謝謝她對他如此有信心,眼神中卻透著些許不認同,徐冉冉不是他,又怎麼會懂他想要出人頭地、想要站在金字塔頂端呼風喚雨的野心?

    像她這種家世好的女孩子,儘管跟家裡鬧翻了,萬一哪天在外頭過得不如意,大可回家跟爸爸哭訴,家財萬貫的徐爸爸難道還會讓他的寶貝女兒過苦日子嗎?儘管心裡是這麼想著,但竇皓宇表面上不顯不露,依舊笑容燦爛。

    “那我就謝同學金口,待我往後發達的那一日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聊現在的生活,也聊以前讀書時的舊事,就是沒聊徐冉冉為什麼這些年來都不曾回老家一趟。

    後來竇皓宇跟徐冉冉要了手機號碼跟Line帳號,說同樣都在臺北,有空可以約出來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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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9:03


    竇皓宇離開後,白清風才從廚房出來,對著徐冉冉擠眉弄眼的。

    徐冉冉一看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捂住白清風的嘴,“別說了,等你以後身邊出現男人就換我揶揄你了,小心報應。”

    白清風對自己倒是有幾分信心。“不會有那一天的,放心。”任何男人看到她身上被火吻的猙捧痕跡,嚇都嚇死了,怎麼可能接近她,就像她唯一也是初戀的那個男人一樣。

    徐冉冉挑高一邊的眉,“最好是……”

    只要想起那個尷尬異常的日落時分,花毓就渾身不自在。

    他原本以為她是知道的,才會那麼直接在她面前討論硬不硬得起來這個話題,可誰知道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當時車上有長達好幾分鐘的沈默,他們各自喝著手中的冰咖啡,看著夕陽餘暉散盡,直到夜幕拉下。

    “呃……我倒是有個方法。”收拾好心頭的尷尬之後,徐冉冉率先開口。“你要不要聽聽看?”

    “你說來聽聽。”對話的聲音破除了車廂內的尷尬,花毓也稍稍恢復正常。

    “下次你見到她的時候,試著反問自己,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伴然心動或是想要……嗯,撲倒她的念頭。”

    徐冉冉在這方面同樣沒經驗,不過當命理師這麼多年,會來找命理師的客人是各種疑難雜症都有,其中關於情愛的至少占了一大部分,所以要分清楚自己對一個人有沒有喜歡、有沒有心動、有沒有衝動,她還是可以提供一點建議。

    花毓的問題思索過後她大概懂了。

    他前幾段戀情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面對女友都無法提槍上陣,而晶晶顯示的結果是,那跟他的身心狀況無關,如果他遇到了此生命定之人,那麼他就可以重振雄風。

    這也難怪當他遇到有女人撩撥他,讓他有興奮感時,他會強烈懷疑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他的真命天女?只是聽他言下之意,他對那個女人並沒有心動的感覺。

    花毓坐在辦公桌前琢磨徐冉冉給予的建議,坦白講,卓菲雖然是眾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容貌是豔麗等級,可他對她就是無感,甚至連淡淡的喜歡都沒有。

    “花律師,書亞經紀的人到了。”秘書推開門先出聲提醒他,接著迎Jody跟卓菲進門。

    身為當紅大明星,這種小官司竟然讓她第三回出席會議,這讓花毓不得不去想這其中到底有何蹊蹺存在。

    卓菲一見到花毓就將目光都黏到他身上去,被花毓拒絕後,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生出一種非君不可的志在必得。

    自從踏入演藝圈一炮而紅之後,多少人將她捧上雲端,多少人得看她臉色,但就只有花毓沒有,於是卓菲生出了要征服花毓的心思。

    如果帥氣又嚴肅的大律師可以臣服在她腳下,那是一件多麼叫人興奮的事啊。

    賠償的部分,花毓很快就跟Judy討論清楚,花毓也跟Judy說明,他們事務所即將採取的行動步驟。

    “非常謝謝花律師的幫忙,今天晚上想請你吃個便飯,不曉得花律師是否賞臉?”卓菲嬌媚的開口邀請。

    花毓出於直覺想拒絕,但他想起徐冉冉的建議,便將快要吐出口的拒絕給收回,點頭答應。

    卓菲挑了家頂級涮涮鍋,才進了高級私人包廂Judy就說有事要忙,所以只剩下卓菲陪伴,明顯是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的意思。

    花毓倒也沒多說什麼,比起上一回,這一次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卓菲依舊魅力無限,花毓看著坐在他對面、一顰一笑都稱得上是美人的她,在心裡頭計較著——

    卓菲應該是對自己有無比強大的信心,認為自己逃不過她的手掌心吧?也是,畢竟是大家推崇的女神,這樣的美貌、這樣的身材跟知名度,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得了。

    可如果把律師的精明擺在男人的感官前頭,花毓可以感覺得到,與其說是卓菲喜歡他,還不如說是她想要降服某種奇珍異獸。

    會說自己是奇珍異獸,花毓認為可能是因為他並沒有臣服在卓菲的腳底下,沒有趴倒在地,舔吻她的腳指頭。

    卓菲大明星當久了,騎傲感已經爬升到最頂端,總是習慣睥睨視人,而他想要的是一個跟他共組幸福家庭的溫柔女人,他跟她就是一個圓,沒有誰高誰低,沒有誰多誰少,他們分享彼此。

    徐冉冉要他想,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評然心動的感覺?

    花毓盯著卓菲看好一陣子,久到卓菲以為花毓下一秒鐘就會撲過來親吻她。很抱歉,沒感覺!花毓很篤定地跟自己說。

    徐冉冉要他想,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想要撲倒她的衝動?

    他自認自己不是野獸,沒有心動哪來的衝動。

    於是結論出來了,眾多粉絲心目中的女神,紅遍大陸、香港、臺灣的大明星卓菲,在他眼中就只是個客戶罷了。

    儘管上一回他有了衝動,但他也不可能因為衝動就將一輩子押在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身上。

    因此面對卓菲的暗示跟誘惑,他還是裝作無所知,這一頓飯就在花毓的客氣跟卓菲的殷勤當中結束。

    他們結束晚餐步出火鍋店時,花毓找了個藉口不送卓菲,開玩笑,用他的車送一位大明星,要是被狗仔給拍到了,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卓菲忍住心頭的不悅,她覺得花毓實在太不上道了,她都已經暗示明示到這等地步,他卻沒有任何表示,竟然還要丟下她。

    她打電話給Judy,Judy表示她人就在附近,會過來載她。

    基於紳士風度,花毓陪她在餐廳內等了一下,直到Judy到了他們才一起走出門。

    送走卓菲後,花毓獨自走向附近的停車場。

    他覺得很累,跟一個滿腹心機又高高在上的女人吃飯真的很累人,而且明明是她約吃飯,點了最頂級的萬元套餐,卻只涮了青菜盤吃,而且那一盤青菜只吃了一半左右。

    花毓自認不是什麼環保鬥士或尖兵,但這樣也太浪費了,他深信當明星有當明星的壓力,可能一天三餐從來沒吃飽過,可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為,相形之下,某個女人在他面前就太沒有形象了……

    花毓不自覺地聯想到徐冉冉,她在他面前真是自然到不行,到警局保她的那晚,她頂著一張花掉的大濃妝在他面前嗑光一大盤的食物,吃完還打了一個大飽嗝。

    想起這件事,花毓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徐冉冉那個女人,容貌或許不及卓菲的五分之一,腦袋裡好像也裝著比電纜還要粗的神經,除了對命理這一領域很專業跟精明外,其他地方都單純到可以,而且以她平常的作為來看,應該也不是個溫柔的小女人,只是跟她在一起……

    對,如果說跟卓菲在一起是累,那麼跟徐冉冉相處就是舒服自在。

    花毓走到車旁時赫然驚醒,自己幹麼拿徐冉冉出來比較?真是昏頭了他。

    他按開中控鎖,打開車門坐進去,腦海裡倏地閃過一個畫面,他想到徐冉冉就算是大食怪,可她全身上下卻沒幾兩肉,仍然瘦得可以,喔不,倒是有一個地方例外,她的上圍……

    光是想到那畫面,花毓驚覺一股熱氣在小腹間燃起。

    這個發現讓花毓震驚了,他坐在車上許久,久到忘記發動車子,怎麼會……讓他興奮的人竟然是大濃妝兼大食怪的徐冉冉?

    他肯定瘋了吧……花毓心頭五味雜陳。

    回到家後,花毓從酒櫃裡拿出威士卡,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實在是太過震撼了,不喝點酒壓壓驚不行。

    喝了一杯,花毓還嫌不夠,乾脆拎著酒跟杯子走到了陽臺上,他的房子買在天母的一幢高級住宅大樓的頂樓,有個不算小的陽臺。

    他在陽臺擺了一桌一椅,心煩時,這裡是他放鬆身心的地方。

    喝掉約半瓶左右的威士卡,好酒量的花毓僅是微醺而已,不過他承認,自己今天喝的有點太多了。

    酒精在血液裡流竄,做起事來也就無拘無束,他拿出手機,寫Line給徐冉冉。

    花毓:你在做什麼?現在。

    畫面很快就顯示為已讀,但徐冉冉沒有即刻回訊,他心想,她該不會是想來一個已讀不回吧?

    於是花毓又飛快的留下一行字——不準已讀不回!

    等了一會兒才看到徐冉冉回了訊息,他幾乎可以想像出她的心不甘情不願。

    徐冉冉:準備要睡覺了。

    花鏡:睡覺?這麼早。

    徐冉冉:大律師,都已經快十二點了。

    花鏡:喔,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徐冉冉躺在床上,瞪著手機,看到花毓回她“喔,原來已經這麼晚了”時,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位大律師在發Line前難道沒有先看看時間嗎?

    她不知道的是,那位大律師已經喝到微醺了。

    花毓:那陪我聊聊再睡。

    徐冉冉:可是我要睡了。

    拒絕後,徐冉冉屏息以待,希望花毓能夠識相點,可惜結果跟她想的不同。

    花毓:陪我聊一下,周日帶你去吃好吃的。他改用誘惑的。

    徐冉冉看到“好吃的”,內心小小掙扎了一下,但她的志氣怎麼可以被吃給打敗呢?

    徐冉冉:不用,晚安。我要睡了。

    花毓的眉頭挑了一下,對著手機笑了,大食怪也知道要反抗了。他繼續打著訊息,嘴角揚起的弧度顯示他此刻心情很好。

    花毓:我周日要去參加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在自家的花園別墅裡,負責外燴的大廚是裡奧五星級大飯店的大廚,你知道裡奧嗎?

    她當然知道,最近網路熱切討論裡奧飯店那貴到沒天良的buffet,但就算它那麼貴,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現在預約的話,大概要兩三個月後才吃得到。這下子,她內心的掙扎又更強烈了。

    花毓:我是覺得機會難得,不吃可惜。況且我朋友的邀請卡上頭規定要攜伴參加,我又沒人可以邀請,想說最近非常麻煩你,所以想借花獻佛,權當是我的感謝,如果你拒絕,那我也就不出席了。

    徐冉冉看了以後,內心裡有天使惡魔跑出來辯論——

    惡魔說:其實人家只是要表達他的感謝之意,不要想太多。

    天使說:如果不想淪陷的話,最好少跟對方接觸,讓彼此見面的機率越低越好,免得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惡魔又說:拜託,不過去蹭一頓飯而已,有那麼嚴重嗎?臭天使,你想太多了啦,以花毓那種等級的男人,是絕對不會看上主人的!

    喂喂,沒禮貌!徐冉冉一下子拍死兩隻在心裡頭搗亂的惡魔跟天使。

    徐冉冉想了想,拿著手機輸入訊息——放棄好像很可惜。

    花毓:沒錯。

    徐冉冉:可是我週末已經有約了……

    看到這,花毓的心整個低落了下來。

    徐冉冉:但是我還沒答應對方,可以婉拒。

    花毓:那你是答應了?

    徐冉冉:嗯。

    花毓難擋心頭的歡愉,飛快地回覆她——我周日早上十一點左右去接你。好了,不吵你了,快睡吧,晚安。

    徐冉冉:晚安。

    和徐冉冉互道過晚安後,花毓意猶未盡地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視窗;徐冉冉則是開心禮拜天就可以吃大餐,她心情愉悅且滿足的睡了。

    徐冉冉沒有深思到的是,花毓好像是專程來約她的,說什麼陪聊都只是藉口。魚兒上鉤了!花毓是個心思清明且腦袋很好的人,要不然,他不會是個成功的大律師,如果說,他到這時候還不明白自己心裡喜歡徐冉冉的話,那他就該去撞牆了。

    雖然發現自己對徐冉冉有好感時,驚嚇得他喝掉了半瓶的威士卡,但越喝心緒反而越清晰。

    徐冉冉跟他理想中的物件有著遙遠的差距,不溫柔也不俐落,甚至有些粗線條,可她有一顆單純直接的心,讓人跟她相處起來不會覺得壓力大,不會覺得累,甚至光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就能讓人有好心情。

    至於她是不是他緣定今生的那個人?嗯……或許再更進一步時就會知道了,他希望是,無比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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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9:23


    雖然目的是要去大吃一頓,但花毓說是他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地點就辦在自家別墅的庭院,那她應該要穿得得體一點。

    這點常識徐冉冉還是有的,她從衣櫃裡翻出碩果僅存的白色洋裝,洋裝款式簡單,唯一有的變化就胸前部分V領的皺摺設計,為了不讓整體看起來太過素淡,她又搭配一條紅色細腰帶,看著簡單大方。

    鞋子部分,徐冉冉去鞋櫃翻找了一下,她記得她有一雙裸色高跟鞋可以搭配,這雙高跟鞋是閻修穗還沒結婚前,兩人去逛百貨公司周年慶時看見兩雙五折,為了和閻修穗湊到周年慶的折扣,所以她買了很少穿的高跟鞋。

    將上頭的灰塵擦拭掉,徐冉冉穿著鞋在穿衣鏡前轉一圈,這才滿意的點頭,到外頭等花毓。

    花毓見到徐冉冉時,眼睛為之一亮,她化著淡妝,完美的膚質襯托出她的好氣色。

    白色洋裝很合身,胸前的隆起渾圓又豐滿,花毓只是輕輕瞄過,就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了。

    再看見徐冉冉將卷髮全綰在後腦杓,露出白皙細緻的脖子跟小巧的耳朵,花毓感覺又更熱了一點,他心想,應該是車子的冷氣開得不夠強的關係吧。

    花毓好友的花園別墅位於新店,占地兩百多坪,門口有著西裝的警衛人員,正在一一檢查每位貴賓的邀請卡。

    徐冉冉真正見識到有錢人家的大手筆,碧綠的庭院裡,噴水池跟矮樹叢周圍都是粉紅、粉藍、粉紫的氣球,有小型的管弦樂團在演奏,白色的長條桌擺成L型,上頭放的是她最垂涎的外燴,有專業的調酒人員,有端送餐盤、整理桌面的服務人員,他們都穿著整齊的水藍色制服,胸口別著粉紅色玫瑰花。

    因為派對是在中午舉行,怕貴賓們曬到太陽,庭院裡架著白色遮陽布幕,再用粉色系的紗幔裝飾,一整個浪漫到了極點。

    到了現場,當然得陪同花毓去跟主人打聲招呼,但花毓卻直接放生她,“不用了,我跟他們夫妻倆很熟,不用客氣,況且他們現在也沒空。”

    花毓手指了指就站在臺階下、被多人包圍的一對帥哥美女夫妻。

    徐冉冉隨起眼睛看了看,總覺得那對夫妻很眼熟,應該是名人之類的吧,也難怪一場結婚周年派對而已就來了這麼多貴客,而且大家都急著湧上前去攀關係。

    徐冉冉對這種不熟裝熟的狀況很排斥,既然花毓說不用,那她也不矯情,眼睛開始搜尋好吃的在哪裡。

    花毓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眸,就知道她現在心心念念的是什麼。

    “去吧去吧,有多少能耐就吃多少,別客氣。”他很清楚她的大食量,既然帶她來了,當然要讓她吃個夠。

    “謝謝,那我先走啦。”徐冉冉朝花毓揮了揮手,開心的走向擺放外熗的餐桌區。

    白色的橢圓形盤子盛裝著各式美食,桌巾選用粉嫩的色系,上頭還用盛開的繡球花裝飾,讓人看得食指大動。

    不過美食是需要好好品嚐的,就見徐冉冉不疾不徐的端起盤子,先從自己最想吃的下手,先拿一些龍蝦沙拉,再拿干貝,居然還有鵝肝、神戶牛排!這外燴所用的食材也太奢華了吧……

    徐冉冉看著前來的貴賓似乎都忙於交際寒暄,這一桌桌的美食根本甚少人品嚐,突然覺得有些浪費,但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好,他們在那頭忙著聊天打好關係,她就在這邊安然舒適的享用美食吧。

    花毓突然很羨慕徐冉冉,雖然今天是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可因為好友跟他老婆的家世背景都太顯赫,周遭的賓客根本就是來應酬的。

    很快的他被熟人給撞見,熟人再介紹友人給他認識,先是寒暄問好、交換名片,再簡單的聊一聊,之後友人的瓦人又加入,又是簡單的介紹,再度交換名片,如此循環往復。

    又因為他是律師,有相關方面困擾的人也會順道免費諮詢,他不好意思拒絕只能客氣回應,這樣一輪下來,讓他很羨慕在另外那頭或許已經吃掉三大盤的徐冉冉。

    其實他一邊應酬聊天,也會分神注意一下徐冉冉的狀況,畢竟這派對裡頭沒有半個她認識的人,不過那個小女人看起來還挺自在的。

    花毓眼角餘光覷著她,心想著她雖然是個大食怪,吃東西的速度也很快,但模樣還滿秀氣的。

    而且她吃東西時表情還真豐富,吃到滿意的食物時,眉毛都飛揚起來,接著眼睛會眯成一條線,表示享受跟讚歎;但若吃到不是那麼滿意的菜色時,眉頭會輕皺,然後搖了搖頭。

    莫名的,他覺得徐冉冉很可愛,而且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身材這麼好,剪裁簡單的白色小洋裝很合身,從側面看過去,前凸後翹,再搭上她吃到美食時那滿足至極的表情,更是迷人得很。

    不過不是只有花毓注意到而已,徐冉冉本也以為她是整場派對中唯一不會有人理會的,結果不然,她吃著吃著竟然有人前來搭訕了。

    那是個膚色健康、穿著花俏,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到三十歲,說話的樣子有點痞痞的。“美麗的小姐你好。”

    男人極力展現他的魅力,只可惜在徐冉冉眼中,他散發的男性費洛蒙還不如她手中的食物吸引人。

    “我姓陳,耳東陳,你可以叫我志光就好了。”完全的自來熟,典型的搭訕高手。

    徐冉冉微微一笑,沒同他問好,當然也不可能喊他的名字。

    “我已經注意你許久了,看你一直落單著,是因為這樣你才用吃東西來排解寂寞空虛嗎?沒關係,不管你的伴侶是誰,我們別管他,讓我來陪你好嗎?”

    當然不好!

    陳嚼心高手志光先生這一段話差點讓她胃裡的食物吐出來,還好她及時忍住,不過來不及掩飾她想要作嘔的神情。

    “唉呀,你怎麼了?”陳志光不僅個性惡爛,行為更是下流,說話的同時,一隻就伸過去欲搭在徐冉冉的肩上。

    徐冉冉一個沒防備,差點被吃豆腐,是花毓即時出現……

    花毓看到有男人出現在徐冉冉身邊時就開始心不在焉了,偏偏他被個不是很熟的朋友攔住,那朋友正口沫橫飛地形容自家公司最近遇到的法律相關問題,想省點顧問費。

    花毓不耐煩地敷衍了那朋友幾句,在發現男人要對徐冉冉伸出鹹豬手時,立刻拋下對方,大步往徐冉冉趕去,大手一攔,直接將那個男人想要揩油的手用力揮開。

    見好事被攔,陳志光差點破口大駡,卻在對上花毓冷鷙的目光時,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認得花毓,他是他表哥的好友兼公司的法律顧問。

    他記得表哥曾經開玩笑說:“天王老子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花毓,因為他會告到你連條內褲都不留。”

    花毓直接用眼神跟陳志光說——滾!

    陳志光一邊哈腰一邊賠罪的往後退,在退開幾步後隨即轉身,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

    徐冉冉眨了眨眼,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花毓轉向她時,就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微微一歎。“別只顧著吃東西,差點都被人吃豆腐了。”

    徐冉冉抗議,“我也不想理他,是他一直靠過來。”更沒料到對方竟會直接動手。

    聽到徐冉冉說她根本不想理那個男人,花毓心裡的不舒服才稍稍減緩了一下。

    “你這丫頭,真叫人不放心。”他突然親昵的說了這麼一句。

    徐冉冉聽了,心頭劃過一道異樣的感受,可是再看看他,卻沒發現他臉上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可能只是一時脫口而出吧……徐冉冉心忖。

    花毓解救完她之後,又回到應酬圈裡,徐冉冉則是再度朝著餐桌上頭的美食進攻,並試圖將心頭那詭異的感覺給拋掉。

    她始終認為晶晶搞錯的原因是,她跟花毓不管在生活方式上,或工作類型、或個性方面,都是天差地別,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湊在一塊,甚至是結婚共度一輩子?

    而且不管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花毓不只是個俊美男子,更是律師事務所的老闆之一,前途一片光明美好,他是不可能喜歡上她這樣的女人的。

    是她想太多了。徐冉冉轉念之後,覺得自己不該防花毓這麼多,畢竟要他看上她是難上加難,思及此,她該鬆口氣才是,可她的心怎麼莫名地有些落寞呢?

    自從竇皓宇在偷偷釀跟徐冉冉巧遇之後,竇皓宇有空時就會約她出去吃飯,只是徐冉冉的工作時間不穩定,兩個人順利見面機會並不多。

    這一天竇皓宇又約她,說上一回她臨時爽約,這一回無論如何都得答應他。徐冉冉很不好意思,上一回正是她受到花毓的美食誘惑,才婉拒了竇皓宇的邀約。

    竇皓宇現在在科技公司上班,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是公司內部的小主管,雖然偶爾會抱怨自己時運不濟,但徐冉冉覺得這樣算很不簡單了。

    他們約在東區喝咖啡,竇皓宇是從公司匆忙趕來的,手裡還提著公事包跟電腦,另外還有一個紙袋。

    “來,給你的。”他將紙袋遞給徐冉冉,用眼神示意她將紙袋打開看看。

    徐冉冉打開後發現裡面竟然是手工做的稞,她訝異的抬頭,一臉疑惑的看向竇皓宇。

    “我週末時回了老家一趟,我媽剛好在做稞,我記得你以前很愛吃我媽做的稞,就請我媽多給我幾個帶上來給你。”

    “謝謝。”多年不曾返回老家,能夠吃到記憶中隔壁鄰居媽媽的手工稞,徐冉冉感動到眼眶微微紅了。

    “說什麼謝謝,我們是多年鄰居,既然都在臺北生活,多照顧彼此也是應該的。”竇皓宇笑著說。“我有跟我媽聊起你,我媽很想你呢。”

    “伯母很照顧我,她不只做稞很厲害,包粽子更是一絕。”“哈哈哈,要吃還不簡單,我媽每年端午都會包一堆讓我帶上來臺北慢慢吃,到時候分一些給你,當然,你要全部拿走也行,我已經吃膩了。”

    徐冉冉是很羨慕竇皓宇的,可以說吃自己媽媽做的東西吃膩了,這也是一種撒嬌吧?

    她掩蓋住心頭的落寞,笑著對竇皓宇說:“別到時候我真的全A走了,你吃不到伯母包的粽子躲到棉被裡哭。”

    她是真的很羨慕竇皓宇,在她印象中,竇媽媽總是穿著做飯的圍裙,張羅他們一家大小的吃食,她在國小六年級的時候失去了媽媽,從此媽媽煮的菜只能成為記憶裡的味道。

    “不會,我每次回老家,我媽總是煮滿一桌我愛吃的菜。”說到這,竇皓宇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他還是說出口。

    “冉冉,你真的打算跟你爸爸嘔氣到底嗎?不打算再回老家了嗎?我這次回去也有遇到你爸……”

    “皓宇,我們不聊這話題好嗎?”

    “可是……”

    “如果你不想要以後我都拒接你電話的話就打住。”

    竇皓宇的眼神閃了閃,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住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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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9:43


    徐冉冉曾經以為自己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那時候她母親仍在世,只是身體虛弱了些,但爸爸疼、媽媽愛,她又是家裡的獨生女,生活無疑是幸福的。

    直到她母親的身子越來越差,最終在她十二歲那一年撒手歸西,母親的離開讓她很難過,但好在父親一直陪伴著她,還有阿姨……對,她的親阿姨,母親的妹妹。

    阿姨在她母親離世前半年就搬進家裡照顧母親,母親離世後,仍然留在徐家,當徐冉冉思念母親時,阿姨還會陪她入睡,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

    那時候她是很感激阿姨的,甚至還將她當成母親的替身,只是沒想到母親過世半年後,阿姨竟成了她的繼母。

    十二歲的小女生正處於青春叛逆的前期,徐冉冉非常不能接受這件事,尤其那時候她母親才離世半年而已,她敬愛且親愛的父親就跟她的親阿姨勾搭上了。

    勾搭這個詞,是她在附近的婆婆媽媽聊八卦時聽來的,那些婆婆媽媽說的正是她父親跟她阿姨,還說搞不好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

    徐冉冉不想相信,卻不得不信。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她便逐漸拉開跟她父親的距離,也拒絕父親要她喊阿姨一聲媽的請求,她天生神經粗,很多事情她可以不在乎,但這件事她卻一直擱在心頭,那段時間是她最難過的日子,好在有她最愛的命理陪她度過。

    但後來也因太過沈迷命理,造成她跟她父親還有阿姨之間不斷起衝突,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她父親甚至威脅要將晶晶給砸了,而爭執後便成為無法抹滅的傷害

    為了能夠離家,隨心所欲走上跟命理有關的這條路,成績很爛的她咬牙考上了臺北的大學,不過當時她還沒完全跟她父親決裂,讓她徹底心死是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年,她父親要她“回歸正途”,別再亂搞一些有的沒有的。

    這讓徐冉冉隱忍已久的情緒終於大爆發,甚至推了前來勸架的阿姨一把,害阿姨跌倒,讓從小疼愛她疼到捨不得打她一下的父親甩她一巴掌,就是因為那一巴掌讓徐冉冉就此離家,要不是竇皓宇提起……

    其實這麼些年下來,徐冉冉早就將傷痕深埋在心底,可賨皓宇的一番話又讓她再次想起。

    竇皓宇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試著轉移話題,但徐冉冉的情緒已經亂了,就連答話都意興闌珊,咖啡喝完後便找個理由離開,也婉拒了竇皓宇送她回家的好意。

    徐冉冉搭捷運回家,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她不想回家自己一個人難受,於是晃進了偷偷釀,無精打采的往吧台前的老位子一坐,輕輕一歎。

    “清風,我要吃甜點,越甜越好。”甜點可以撫慰心靈,她現在極度需要。以往只要徐冉冉用這麼哀怨的口氣說話,白清風就會像大姊姊一樣,先是送上她親手所做的好吃甜點,然後再溫柔的問她怎麼了,可是今天卻沒有任何回應。

    徐冉冉疑惑地抬起頭,就見白清風站在櫃檯裡,對她擠眉弄眼的。

    “你怎麼一直做怪表情?你顏面神經失調喔。”徐冉冉忍不住笑說,因為白清風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

    白清風都快要翻白眼了,冉冉的神經真的不是普通的粗,而且眼睛也很差,這麼大一個人,帥度、亮度全部滿分的人坐在那裡,她竟然可以視而不見到這種地步。

    “你、看、後、面。”白清風只好無聲的用誇張唇型說著。

    後面?徐冉冉才得到暗示,就突然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對方宛如擁有致命性雷射光的視線,讓她頭皮發麻。

    她緩緩地轉過身子,就見花毓坐在離吧台非常近的位置上,姿態有些慵懶,神情亦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沒想到徐冉冉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飛快地回過頭,問白清風,“為什麼他會在這裡?”而且因為激動,她音量還不小。

    白清風聽了差點沒昏倒,心道:看到熟人應該是要過去問候,而不是問她這開店的人為什麼人家會在這裡吧?人家是過來找你的,而且還等很久了。

    然而不等白清風回答,徐冉冉又回過頭看向花毓,一副“我沒看到你,你就是不存在的生物”的感覺。

    白清風壓低聲音說:“他已經來很久了,在等你。”

    就在幾個小時前,當時店裡的客人少,白清風正悠閒地望著門外的景色時,一輛看起來很眼熟的名貴房車正巧就在店前的停車格停了下來,上頭走下一個西裝筆挺,一手提著公事包跟顏色粉嫩紙袋的男人。

    那男人氣度大方、姿態優雅,更別說那張會讓女人當場失魂的俊臉,身材頎長,寬肩、闊胸、長腿,無一不散發著吸引人的魅力。

    白清風觀察著他,發現他在好友的店前站了好一會兒,接著從西裝外套裡拿出手機撥打,重複了幾次,確定真的沒人接聽後,思量了一會兒,就見他腳步一轉,走進了偷偷釀。

    在他開門的刹那間,白清風猜出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好友避之唯恐不及,曾經來找她算過命的那個帥哥。

    帥哥點了咖啡後就安靜的坐著,偶爾拿出手機來撥打,白清風偷偷地打量著,心中暗忖,不解好友為什麼可以抵擋得了這樣的一個極品呢?“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過去啊。”白清風趕她。

    徐冉冉當然知道得過去,但總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可即便心理建設做得再充足,每次見到花毓,她總有一種小兔子逃不開大野狼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想岔了,徐冉冉捏了捏嘴角,這才回頭,往花毓的方向走去。

    “呵呵,你回來了啊。”

    其實她知道花毓這幾天不在臺灣,這傢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自從上一次跟他去過他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以後,他就會透過通訊軟體向她報告他的行蹤,或是偶爾用Line跟她聊天,害她認為他最近是不是人氣下滑,接的案子變少了,不然怎麼變閑了。

    花毓前幾天去日本開會,同樣有傳Line給她,只是她有些敷衍的回了“平安”兩字給他。

    “剛下飛機。”花毓看了看手腕的表。“不,正確說法是,已經下飛機三小時又四十五分鐘了。”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等人。

    “喔,剛回來應該很累,你該回家休息才是。”幹麼跑到偷偷釀來喝咖啡。

    “我拿和果子來給你。”花毓從旁邊的座位拿出一個粉嫩的紙袋,紙袋上頭還系著粉紅色緞帶。

    花毓將紙袋遞給徐冉冉,徐冉冉雙眼綻亮,光是看包裝就覺得這和果子肯定很精緻好吃。收到禮物的喜悅,一掃她先前低落的情緒。

    花毓喜歡她收到禮物時眼睛裡的驚喜,她開心他也就開心。

    “打開看看吧。”他鼓勵她說。

    徐冉冉興奮地打開粉色紙袋,拿出裡頭的和果子,和果子是用透明的盒子裝著,裡頭是九宮格的擺設方式,九顆和果子造型皆不同,特色是做得非常精緻,色系粉嫩,讓人看了不想吃,心情還很好。

    徐冉冉看了好幾下,覺得這和果子她好像在哪看過……

    “啊!這不就是現在網路討論度很高的,京都限量的和果子嗎?”說到吃食,徐冉冉的記憶力就變得特別好。

    她曾看過網友說,自助旅行的時候特地跑去排隊卻沒有排到,很是扼腕;也有人說,這限量的和果子,一盒的價格就跟去高級餐廳吃一頓大餐差不多,很貴;也有人分享吃後感想,都說雖然又貴又難買,但買了絕對不會後悔,因為實在太好吃了!

    花毓微微一笑。“是嗎?我不知道,這是日本朋友推薦的。”他沒說的是,因為日本朋友的推薦,所以他昨天中午開完會就特地從大阪跑到京都,只為排隊買這限量的和果子。

    他是頭一回幹這種討好女人的事,現在見徐冉冉滿臉欣喜,覺得很值得。

    趁徐冉冉欣喜之際,他問:“你去哪裡了,怎麼打手機沒接,也沒看訊息?”徐冉冉滿心滿眼都是和果子,也沒想太多,直接就說:“跟朋友約好喝咖啡,可能太吵了沒注意到,他還拿他媽媽親手做的稞給我。”

    “喔?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就在徐冉冉說出“男的”這兩個字時,她抬頭掃了花毓一眼,忽然有種被套話的感覺,可是花毓沒事套她話幹麼?是她想太多了吧。

    徐冉冉沈浸在收到禮物的喜悅中,完全沒想過,花毓幹麼特地買限量的和果子來給她,還一下飛機就送來,只是花毓的神情自然,徐冉冉完全看不出問題來。

    他用食指輕敲著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男的?還送他媽媽親手做的稞子……

    “說到稞,我也好久沒吃到傳統手做的東西了,應該很好吃吧。”花毓說得很自然。“好了,我也該走了,還得回公司一趟,去日本好幾天,很多公事要處理,今天晚上肯定又要餓著肚子加班了……”

    徐冉冉是個粗神經的,但不知怎麼了,聽花毓說這兩句話,很自然的就把兩樣東西聯想在一起。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那我把稞分一半給你,讓你帶到公司吃。”

    “公司裡加班的人多,可能等我回過神要吃時就被瓜分一空了。”

    徐冉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讓花毓將竇瞎宇送她的稞全帶走了,她心裡頭覺得有些對不起竇皓宇,畢竟那是他媽媽親手做的。

    花毓沒久留,目的達到後就離開了。

    白清風靠在吧臺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對徐冉冉嘖嘖不已。

    “幹麼這樣看我?”

    “所謂人不可貌相,說的就是你。”

    “我怎麼了?”

    白清風詫異不已,人家一下飛機就特地將限量且昂貴的和果子親手送來,而眼前這個小女人還搞不清楚人家的目的為何,要不是她太瞭解冉冉,真的會以為她是在拿喬,欲擒故縱。“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那位心機深沈的帥哥已經對她上了心,而且志在必得。白清風看徐冉冉還一副傻愣愣的模樣,她就突然什麼都不想點破了。

    “我也不知道。”白清風同她打起啞謎來了。

    徐冉冉瞪了她一眼。“耍我?和果子不分你吃了。”

    “唉呀,我的好妹妹,別這樣……”

    白清風連忙動手煮了咖啡,決定今天提早打烊,兩個人就躲在偷偷釀享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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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0:06


    這天竇皓宇緊急請徐冉冉幫個忙,希望她跟他一起出席合作公司所舉辦的創立三十周年紀念會。

    “對方公司的老闆是個老古董,總認為男人必須先成家才能立業,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攜伴參加,但大家都有默契地會帶女伴出席,所以我需要有個人假扮我的未婚妻。”

    竇皓宇在電話裡如是懇求著,徐冉冉有些為難,陪同出席宴會可以,可必須假扮未婚妻……

    “冉冉,拜託幫個忙。”

    “你沒有其他女性友人可拜託了嗎?”徐冉冉很想拒絕。

    “沒有關係,我再找看看好了。”竇皓宇也不勉強,只是他的口氣帶著些許落寞跟失望。

    徐冉冉不忍心,在竇皓宇掛上電話前改口答應他了。

    為了答謝徐冉冉的幫忙,竇皓宇堅持參加宴會的小禮服由他來送,徐冉冉不願意接受,竇皓宇卻跟她說——

    “太昂貴的我也送不起,但我正好認識一位元百貨公司的櫃姊,買件小禮服替她沖業績,我想她會很願意幫我打折的。”

    拗不過竇皓宇,徐冉冉只得接受了他的好意。

    宴會當晚,徐冉冉穿著改良式的寶藍色旗袍洋裝,將頭髮綰起,畫上強調眼線的宴會妝出現時,就連竇皓宇都先看傻眼好幾秒。

    “桂,我差點認不出你來了。”沒想到徐冉冉的身材還真是好。

    “有那麼誇張嗎?”

    竇皓宇猛點頭,“今晚找你當我的未婚妻,應該是我賺到了。”

    聽到這話,徐冉冉只以為竇皓宇是在增加她的自信心而已,畢竟她很少參加這種宴會,而這又比上一次花毓帶她去參加的派對更正式。

    不過花毓上次是純粹帶她去吃,沒什麼壓力,這次卻不是,她得很得體的扮演好竇皓宇未婚妻這個角色。

    因為是未婚妻,徐冉冉從頭到尾都挽著竇皓宇的手,陪著他四處應酬,她的話不需要多,只要溫馴乖巧的微笑即可。

    徐冉冉可以感受到竇皓宇想要積極表現,想要出人頭地的企圖心,只要對方是有一定身分地位的人,他總會刻意逢迎。

    她並不喜歡這樣,如果可以,她希望竇皓宇能夠用實力來證明,而不是靠拍馬屁往上爬,但竇皓宇只是她同鄉鄰居兼同學而已,她實在沒有資格去說他什麼。

    這樣的應酬很累人,徐冉冉在心裡告訴自己,下不為例,下次絕對不能再心軟答應了。

    一進到宴會會場,徐冉冉就陪著竇皓宇滿場飛的應酬說話,期間沒有吃半點東西填肚子,雞尾酒倒是喝了不少,就這樣撐了兩個小時,她覺得自己有點頭重腳輕了。

    她輕聲跟竇皓宇說,她頭有點痛,噁心想吐,想要到外頭吹吹風。

    竇皓宇本來貼心的想陪她去,正巧迎面走來一名他認識的大公司主管,兩相比較之下,他要徐冉冉自己先過去,等等再去陪她。

    對於他的不溫柔,徐冉冉不是很在意,畢竟他不是她真正的未婚夫,沒什麼好不平的,於是她鬆開他的手腕,自己獨自走離熱鬧的宴會。

    說來也巧,會場內的另一頭,花毓跟甯子濂也一起出席了這場宴會,能讓事務所兩大巨頭同時出席,是因為這家公司董事長是甯子濂的表舅,也是法禹的客戶,在法禹創立當初給予很大的支持與幫助。

    在花毓跟甯子濂和公司董事長閒話家常時,花毓的眼角忽地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但他沒看錯,那個人正是徐冉冉沒錯,她正親密的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臂,陪他跟人寒暄應酬問好。

    那個男人是誰?

    花毓瞪著徐冉冉勾著男人的那只手,心頭泛起一股酸溜溜,他深呼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好像不怎麼成功,幾次對話的內容他都沒聽清楚,明顯的心不在焉。

    徐冉冉那一身改良式旗袍洋裝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他發現有男人經過她身邊時,會忍不住偷偷打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而她身邊那個男的,偶爾還會將他的手擺放在她纖細的柳腰上!

    “花毓、花毓?”

    甯子濂喊了花毓好幾次,花毓這才聽見,回神過來。

    甯子濂關心地問:“你是怎麼了?恍神得很嚴重,不舒服嗎?”

    “沒事。”他看到徐冉冉離開那個男人身邊,獨自走向戶外陽臺,連忙將酒杯塞進甯子濂的手中,說:“不,我有事,我待會兒會先離開,接下來的場面就讓你獨撐。”

    “喂,你去哪啊?”甯子濂是個好奇心旺盛的,見花毓這麼不對勁,一把拉住他不讓他走。

    花毓皺眉看著甯子濂抓住他袖子的手,這傢夥……

    在眾目睽睽之中,花毓不想跟他拉扯引起騷動,只好耐著性子說——

    “先讓我去把事情處理完,之後再來滿足你的好奇心可以嗎?”

    “不行不行,這樣我會被我的好奇心殺死,你至少得透露點什麼讓我知道。”

    花毓覺得甯子濂很不可理喻,但就在拉扯間,他失去了徐冉冉的身影,他滿眼都是無奈。

    “是不是跟女人有關?”

    只能說甯子濂對此的直覺還真是驚人。花毓逼於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見他承認跟女人有關,這讓甯子濂更為興奮。“是哪一個?哪一個?”他連忙東張西望起來。

    花毓將甯子濂的頭給扳正。“好了,別鬧了,再鬧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會這麼說,是因為花毓發現,剛剛拋下徐冉冉、留在宴會中的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他必須去確認那男人跟徐冉冉的關係,要不然今天晚上他肯定會睡不著覺。

    說起來也是他太有自信,認為只要他追求,徐冉冉肯定會點頭,卻沒想過她可能有心上人。

    莫名的,他想起那位送媽媽親手做的稞的男人。

    甯子濂一聽到花毓說“什麼都沒有了”就慌了,他說什麼也不能阻礙花毓的愛情路,他不糾纏了,連忙放花毓離開。

    甯子濂一鬆手,花毓趕緊往徐冉冉消失的方向走去。

    宴會設在該公司私人聚會所的二樓,通往露天陽臺的出口不只一個,陽臺面積很寬廣,還有開放式的樓梯,能從陽臺走到下方的庭院噴泉區。

    花毓繞了陽臺一圈都沒看到徐冉冉的身影,正打算回宴會廳內繼續找人時,隱約聽到有人在樓梯下方講話,於是他放輕步伐走下樓梯,正好看到徐冉冉跟那名男子在樓梯下方說話。

    竇皓宇很快就追上了徐冉冉,他本想跟那一名主管好好聊聊,搭上關係,但人家只把他當成小角色,敷衍的聊兩句就找藉口離開了。

    看著該名主管離去的背影,他雙手緊握成拳,心想,有一天他一定要成為呼風喚雨的人。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若有錢能自己創立公司,有朝一日,他會成為眾人羨慕的大人物。

    竇皓宇很有企圖心,可惜觀念卻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走偏了,他認為自己就輸在沒有一個有錢的老爸,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偶遇徐冉冉後,會那麼積極的討好拉攏她。

    別看徐冉冉是個窮酸的命理師,她可是有個超有錢的地主爸爸。

    竇皓宇已經有了全盤計畫,上次他特地回老家一趟找母親旁敲側擊,他母親的意思是,雖然徐冉冉跟家裡的關係惡劣,但她爸爸無論如何都會將家產全部交給徐冉冉的。

    也是,畢竟徐冉冉是他唯一的小孩,龐大的家產不留給她要留給誰呢?

    於是徐冉冉在竇皓宇眼中就成了金山銀山的存在,為了自己的將來,他必須得到徐冉冉,但他不能心急,必須先慢慢打破徐冉冉的心防,讓她接受他。

    可是今晚竇皓宇卻有些按捺不住了,除了打扮過後的徐冉冉確實讓他心動外,還有就是在這種群英聚集的宴會裡,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只是一個鞠躬討好大家的小嘍羅,他要成功,他要站在最頂端,讓每個人看到他都露出羨慕、巴結的神情。

    徐冉冉原本獨自一人在陽臺外吹風,讓酒氣稍稍散去,可沒多久賨皓宇就跟上來,還提議到一樓的庭院散散步。

    其實她並不想去散步,她肚子很餓,本以為在這場宴會中會像上次花毓帶她去的派對一樣,吃到美食,但她卻是一直陪著竇皓宇應酬,根本沒機會踏到提供美食的區域。

    好嘔喔,她下次再也不要因為一時心軟,勉強自己答應這種事了。

    聽竇皓宇的意思像是有事情要同她說,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陪他步下樓梯,只是才步下樓梯,賽皓宇就利用身體優勢,將她困在他跟牆壁中間。

    “竇皓宇,你這是要做什麼?”徐冉冉推了推他,要他別鬧了。

    竇皓宇卻忽然低頭靠近她,兩人的氣息近在咫尺,這讓徐冉冉皺起眉,她厭惡這種親密感。

    她撇開頭去,沈聲道:“竇皓宇,別鬧了。”

    “冉冉,我沒鬧,難道你感受不出來嗎?”

    “我要感受什麼?讓開,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就算會惹你生氣我還是要說,冉冉,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要娶你跟你結婚。

    聽似很真誠的告白實則荒謬無比,一口氣說完喜歡、愛還有結婚,徐冉冉聽了只想笑,別說她對竇皓宇沒感覺,這樣的“告白”只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真的別鬧了,竇皓宇放開我,我要離開了,現在。”徐冉冉又用手去推竇皓宇,卻被他箝住手臂壓向牆壁,他傾身壓向她,還嘟起了嘴巴……

    徐冉冉看了,死死掙扎著,嘴裡急喊著“不要”。

    “沒聽到人家說不要嗎?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強迫女人算什麼?”隨著聲音起落,竇皓宇被一股強大的力氣揪住後衣領,往後拉一甩,整個人摔落在地,狼狽不堪。

    “我是律師,再不滾,我就告到你傾家蕩產!”

    竇皓宇一聽到對方表明是律師,瞬間狼心都滅了,他最在意的是自己,一聽到自己有可能被告身敗名裂,他直接爬起來,腳底抹油地溜了,至於對方是什麼人,把徐冉冉丟下會不會有危險,他完全不顧。

    徐冉冉傻眼了,整個人處在震驚當中,先是竇皓宇不知為什麼突然跟她告白,還要強吻她,然後他被拉甩出去,而拉甩他的人竟是……花毓!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女人遇到英雄救美肯定會芳心傾慕,柔情似水地看著大英雄,巴不得以身相許。

    可現在卻不是正常情況,姑且不論花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雙眸中熊熊燃燒著的怒火卻是不容小覷的。

    而且她很清楚地感受到,花毓的怒火不是針對竇皓宇,而是對她!

    對,花毓現在很火大,對徐冉冉非常非常非常的火大,他上前拉起她的小手,半牽半拖著她離開宴會現場,“走!”

    徐冉冉不敢違抗,一是因為她心虛的不敢惹暴怒中的花毓,至於為何心虛她也不知道;二是她也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她真的不明白為何竇皓宇會突然變身,不僅說出那種莫名其妙的話,還想要對她……一回想起來,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上了花毓的車,徐冉冉連安全帶都還沒系上,就見花毓突然化身賽車手,飆起車來。

    徐冉冉驚呼出聲,趕緊系上安全帶,她偷偷覷了花毓一眼,他面部神情依舊繃緊,可見仍然處於惱火當中,可她不懂花毓生氣是為了哪樁,於是安撫的話在嘴裡轉一圈又吞了下去。

    花毓發拽似的開著車,他的情緒很明顯脫離了他向來的自製。

    沒想到他對徐冉冉的在乎有那麼多,本以為只是喜歡她,就跟過去幾任女友一樣,若是發生什麼狀況,就算分手也無所謂。但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當他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手勾著手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心頭直冒出酸意,酸到都眼紅了,甚至想立刻沖到他們面前,將他們的手給分開,將她給帶走。

    再看到那男人竟然想強吻她,將那想霸王硬上弓的男人拉甩出去只是剛好而已,他可是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沒有將那男人給痛揍一頓,但這樣不夠,滿腔的醋意和怒氣依舊無處發洩,只好靠飆車來紆解。

    對了,還有這個坐在他身邊的小笨蛋,笨笨笨,笨到家了!有男人對她別有企圖都不知道,差點被人家給強吻了。

    花毓只顧著氣憤,卻沒有想過他自己也是對徐冉冉有企圖的男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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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0:30


    等花毓終於停下車來、熄火,然後開門跨步下車,走到車前凝視前方,過程不發一語,就這樣將徐冉冉丟在車內。

    徐冉冉臉色慘白,心抨評直跳,從車內瞅著他的背影,可以感覺他的心情依舊很差。

    只是為什麼見他心情差,她會感到難過呢?不過他倒是解救了她被竇皓宇強吻的危機,無論如何,她欠他一聲謝謝。

    於是徐冉冉下了車,低著頭走到花毓跟前,思索著自己該怎麼開口,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開口了,卻沒發現自己一開口就是撒嬌的口氣。

    “你別生氣了啦,氣壞了對自己身體不好。”她一抬頭,用可憐兮兮的口吻,還有可憐兮兮的神情說話,就算花毓有天大的怒氣,也在一瞬間消散了一大半。完了,自己對她已經完全沒輒了。花毓刹那間體認到這個事實。

    “那個男人是誰?”怒氣散去,但並不表示心頭的醋意沒跟著沒了,他追問道:“如果那男人是你喜歡的人,我的出現不是正好打斷你們的濃情密意?”

    他明知道這不可能,因為那個男人若真是她喜歡的人,她當下就不會跟他走,而是會沖去看那男人有沒有受傷,可他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嫉妒心,言不由衷地說出這種酸話,他整個人醋到胃疼啊,可惡!

    徐冉冉趕緊搖頭,激動得很。“不是,他不是我喜歡的人,他只是我國小跟國中的同學,我們是鄰居,多年不見,後來碰巧在臺北遇著了……”“就是他送媽媽親手做的稞給你的?”

    “嗯。”現在的情況就是,花毓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不敢有任何反駁。徐冉冉心忖,這根本是大律師在問案嘛。

    “看來他早就別有居心,不過你跟人家在宴會裡手勾著手,親密到不行,也難怪他會以為你對他有意思。”

    “不是這樣的啦。”她跟竇皓宇一直保持著舊識跟朋友關係,就連單獨約見面也只有兩次而已,說著,她連今晚竇皓宇請求她假裝未婚妻的事也全盤托出。

    “你這個小笨蛋,人家隨便編排個理由你就信了?還是你覺得他很可憐,在職場上孤立無援,你做為青梅竹馬理當幫忙?”

    徐冉冉低下頭,沒反駁的意思,花毓是說對了。

    但忍沒多久,她還是抬頭替自己說話,“我不是笨蛋,你怎麼可以罵我?”討厭,她覺得委屈極了。

    唉,花毓微微歎氣,他心疼了。

    “你真的是一個小笨蛋,都瞧不出哪個男人對你有所企圖嗎?”

    “我看得出來。”徐冉冉替自己辯駁。

    “喔,是嗎?”花毓淡淡的說:“那我問你,除了那個竇皓宇,還有哪個男人對你別有企圖?”

    徐冉冉的小嘴張成O字型。“還有嗎?”

    花毓又微微歎了個氣,就說她是小笨蛋,她還不承認。

    “有。”他口氣很篤定。

    “誰?”徐冉冉一臉懷疑地瞅著他,她自己都看不出來了,難道他一個外人還能看得出來?

    “我。”迅速地說完一個我字,花毓一個傾身向前,一手箝住她的纖纖手腕,一手霸道地環住她的腰,猛一用力,將她帶向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徐冉冉驚呼出聲,可她的驚呼卻是被花毓吞進了嘴裡。這個吻霸氣又直接,宣示主權的意味強烈,他不許她再搞不清楚狀況了,既然什麼明示暗示這個神經粗的小笨蛋都不懂,那就直接了當的告白吧。

    他霸道地擁吻著她,兩人貼得很緊密,沒有一絲縫隙,他的舌卷著她的,將自己的氣息送入,恨不得跟她融為一體。

    直到察覺徐冉冉氣息不穩,花毓這才微微鬆開她,騰出空間讓她呼吸,但他的唇依舊貼在她的唇上,就著她甜美的唇說話。

    “呼吸,冉冉。”他輕喚著她的名,聲音溫柔到像是愛撫,令她情不自禁打了輕顫。

    他怎麼可以這麼、這麼突然的吻她?可是她沒有抗拒,對上他,她竟生不出面對竇皓宇時那般的反感,反而只是惱他太突然,沒有事先預告……

    “好了嗎?”他仍然貼著她的唇輕問道。

    “放、放開我。”徐冉冉這才想到要掙扎,但她的掙扎像是不好意思居多。

    她在羞澀中開口,卻忘了她一樣是貼著他的唇說話,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惹得花毓唇口一陣麻。

    他按捺不住,再度將她緊緊擁入懷裡,發狠似的吻她,吻到她天旋地轉,吻到她腳軟氣虛,吻到她……最後是怎麼回到家的都不知。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睡了一晚,直到早上徐冉冉才清醒過來。

    她怎麼會被花毓給……不能說自己是被迫的,因為她驚恐的發現,自己後來也沈浸其中。

    不行,說什麼也得找個地方躲躲,先暫且躲過這陣子的接觸,以防萬一。徐冉冉跳下床,打包了簡單的行李,帶上晶晶,打算先到東部流浪一段時日,她必須跟花毓保持距離,還要掐滅自己對花毓的悸動,說什麼都不能讓它萌芽,要不,她以後就沒有自由了。

    不料花毓比她更懂她,當徐冉冉踏出命理館大門、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時,才一轉身,她驚嚇到大叫。“啊——”

    “暫停營業?你這是要去哪裡?又準備去進修嗎?”徐冉冉大叫的原因是,花毓竟然就站在她身後,笑容可掬的詢問她。

    真的會嚇死寶寶,徐冉冉欲哭無淚,現在是早上九點,這位大律師不用上班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打算去哪裡呢?”花毓將手臂撐在玻璃門上,壯碩的身子壓向她,將她困在自己跟門之間,做出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

    他另外一隻手撫上徐冉冉弧度美好的下巴,額頭跟她的距離僅有一公分,這個姿勢讓徐冉冉的一顆心都提到喉嚨口。

    他、他該不會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店門前吻她吧?

    “放心,我不會吻你的,至少現在不會,就算想,也不會在這裡。”花毓彷佛看透她的心思,輕聲取笑她。

    徐冉冉被看透了心思,一張小臉羞紅不已。

    趁這個時候,花毓取走她手上的行李袋,不計較她再度躲起來的打算,反正她的伎倆都被他識破,不信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管你要去哪,總得吃飽再走,來,我幫你買了早餐,我們上樓吃。”

    這個時候徐冉冉終於回神過來。“不、不必了,早餐我自己會買,你可以把行李還給我嗎?”

    “不行。”花毓點點她的俏鼻。“早餐是一定要吃的,你快開門吧,要不然我們繼續在這耗下去,那樣的話,待會兒鄰居、路人就會通通看見……”

    一聽到會被人看見,徐冉冉慌得轉身開門,帶著花毓上樓。她逃跑不成,反倒被“敵人”攻入城牆內,唉,兵敗如山倒。

    既然逃跑失敗,她也懶得再堅持了,直接當起鴕鳥耍賴,她一進到二樓套房就跳上床,用棉被把自己包起來。

    討厭,她輸了個徹底。

    花毓幫徐冉冉將行李放好,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居住的小套房,一轉身就看到床上隆起的小山。

    他失笑,坐到床邊去,問:“不吃早餐?”

    “不要。”

    “我帶了西式跟中式兩種早餐……”

    徐冉冉忽地掀開棉被,凶巴巴的對他大吼,“我說不吃就是不吃,你很煩耶,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走開啦!”吼完,又躲回棉被裡。

    花毓真不知道對她幼稚的行為該哭還是該笑。

    “好,不吃就不吃,既然不吃,那我們就先來談談正事,正事談完我也該去上班了。”他是上班前特地繞過來逮人的,他本來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被他逮到了要偷偷離開的她。

    棉被裡的人兒沒有回應,意思是她不想談正事。

    花毓只好對著棉被山說話,“昨晚的事你應該還記得,沒忘記吧?”

    “……”誰忘得了啊,吻成那樣。

    “我喜歡你,冉冉,你呢?你喜歡我嗎?願意跟我在一起嗎?”花毓不虧是律師,什麼話都敢講,說起告白情話也很流暢。

    棉被山沒有回應。

    “冉冉,乖,我只是要一個答案而已,如果你說你不喜歡也不願意,那麼我會馬上離開。”

    花毓才剛說完而已,棉被山裡面就丟出兩句話——“我不喜歡,我不願意。”好了,他可以走了吧?

    等了又等,徐冉冉並沒有聽到預期中開關門的聲音……那是不是表示他沒走?徐冉冉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衝動的丟出那兩句話,只想要花毓趕快走,但他若真的走了,她的心又好像悵然若失,可他不走的話,她又得被逼著面對……但她現在就不想面對啊!

    “你走了嗎?”問這話有點蠢。

    “沒走。”花毓憋著笑。

    “你怎麼還不走啊?”

    “冉冉,我是給你機會,你真的希望我走嗎?”律師不是幹假的,嘴皮子無人能敵。“可別一時衝動,說了讓自己後悔的話,我覺得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希望跟我在一起。”

    “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我哪有喜歡你……”徐冉冉一急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就不會任我吻到神魂顛倒,最後腿軟倒在我懷裡。”

    花毓說這話時,聲音裡滿滿是甜蜜的笑意。

    徐冉冉聽到這話,一張小臉紅到都快滴血了,還好她是躲在棉被裡頭。

    “為什麼會這樣你有想過嗎?”

    她當然有想過!徐冉冉欲哭無淚,就是因為想過了、想仔細了,她才要逃,本來都已經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對情愛沒盤算,對男人沒想法,也不可能對他動心,結果咧?

    兵敗如山倒,這時候不逃哪時候逃,最好逃得遠遠的,等自己的一顆心收回以後再回來。

    “沒有、沒有、沒有。”一連三個沒有喊得很心虛。

    花毓笑得開懷。

    “你笑什麼笑!”她都已經這麼氣急敗壞了,他還笑。“我笑冉冉你真可愛,像只可愛的鴕鳥,不願意面對現實,難道你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嗎?”

    “對,我就是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說到最後,已經是耍賴賭氣了。

    這叫他怎麼忍心呢,“好吧,既然你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我也只好陪你了。”說著,就要去掀她的棉被。

    徐冉冉被他嚇得趕緊掀開棉被,終於露臉。

    她的表情說出她已經舉白旗投降了,花毓心情好得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

    “你先去上班,讓我好好靜一下,我不會逃了……”就算逃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他對她而言就是如來佛,她是愛撒野卻一點用都沒有的潑猴。

    花毓的俊臉滿滿溫柔的神情,“好,我先去上班,早餐在小茶幾上,你記得吃,我下班後就過來接你。”

    “接我做什麼?”

    “慶祝我們在一起,吃大餐去。”

    徐冉冉臉紅了紅,什麼嘛,她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個無敵吃貨嗎?可腹誹歸腹誹,她還是沒有拒絕。

    花毓伸出手,揉了揉她成鳥窩的亂髮,還俯身啄了啄她的紅唇,丟下呆若木雞的她,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0:50


    論起談戀愛這碼子事,花毓比徐冉冉有經驗太多了,雖然都沒有結果,但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遇到徐冉冉,體會到戀愛的幸福與美好,這一次的感覺與之前又是多麼的不同。

    花毓恨不得將徐冉冉捧在掌心裡,時時刻刻疼著不放手,儘管徐冉冉跟他預想中的模樣跟個性大大的不同,但喜歡是沒有道理的。

    他就是連看她吃飯,或是傻愣愣、腦筋轉不過來,或是支支吾吾說不過他時,臉紅嘴拙的樣子,都覺得好可愛。

    這陣子他總是突然犯傻,在忙碌的工作當中,只要想起徐冉冉就會突然傻笑起來,失常得很。

    “又來了。”這天,甯子濂到辦公室來跟他討論公事,看到他偶然春心蕩漾的失常模樣,就想起他之前突然從重要宴會中的不告而別。

    自己都忘記要審問他了!

    於是他當場逼問,花毓也大方,應該是心情愉悅到巴不得對全世界公告,這是以往戀愛時不曾有過的心情。

    “你說物件是我介紹你去的那個命理師?”至於叫什麼名字甯子濂早忘了,畢竟當時交往的那個愛算命的小女生,已經是他上上任前女友了。

    花毓點頭。

    范姜珣溫煦的笑說:“這也是奇妙的緣分。”茫茫人海當中,能夠找到一個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最後結為連理恩愛一生,這的確需要兩人間有著奇妙的緣分。

    甯子濂本來就是小孩子心性,在他印象中,那位命理師頂了個大濃妝,根本看不出本來的樣貌,所以他好奇得很,提議道:“下個月初事務所要辦所慶派對,你也帶她來參加吧。”

    花毓也有心讓徐冉冉到事務所亮相,有一種“已經把你公開,從此只許你待在我身邊”的宣告意味,只是他還是要問一下徐冉冉的意願。

    “瞧瞧,都還沒娶進門就已經疼成這樣了。”甯子濂取笑他。

    “這是基本尊重,應該的。如果對方不願意,也不該勉強。”范姜珣覺得男人跟女人、老公跟老婆,不管目前的關係為何,是朋友、情人或是夫妻,彼此尊重都是必須的。

    花毓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於是他在當天跟徐冉冉吃晚餐的時候問了她的意願。徐冉冉聽了,卻是被食物嗆到,咳嗽了起來,花毓只好先坐到她身邊,幫她拍背順氣,徐冉冉趕緊搖手,意思是不用了,她沒事。

    他們這會兒是在徐冉冉的租屋處吃晚餐,是花毓從公司過來的時候買的義大利面,要不是工作忙的話,他恐怕會一肩擔起徐冉冉的三餐。

    “雖然是所慶派對,但只有對內,就是事務所的所有員工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然後抽個獎,大家開心一下這樣而已。

    “怎樣,要去嗎?”花毓想了想又說:“派對是在飯店舉辦,餐點的部分我有特別關照過,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見這話,徐冉冉覺得必須慎重的重申一下——

    “喂,花律師,難道在你心目中,只有吃這檔事能喊得動我嗎?”

    徐冉冉跟花毓熱戀中,但她就是天生粗線條,單純不計較,矜持做作、裝模作樣她都幹不來,不過骨子裡還是有一點點屬於女人的羞怯,好比直接稱花毓的名字

    她會不好意思,所以她都昵稱他為花律師。

    對於這個昵稱,花毓本來想抗議,但想想這是屬於情人間的親密,也就任由她喊了。

    徐冉冉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卻沒想到花毓的神情很明確的告訴她——是的,他就是認為只有“吃”這件事能讓她有所為。

    徐冉冉惱火了,將面前才吃了幾口的晚餐往旁邊一推,使了個小孩子脾氣。

    “那我不吃了,以後你都不許再約我出去吃飯,更不許帶吃的給我,我自己會打算。”

    “你藏在櫃子下方那兩箱泡面被我沒收了。”意思是,她不能再成天吃泡面了。

    “沒關係,我可以去找清風姊。”

    花毓已經正式見過白清風,同時也很感謝在自己未走進徐冉冉的生活前,她對徐冉冉的照顧。

    當時白清風的回答很妙,她說……“之前不是我顧的,是另外一個朋友叫閻修穗,她結婚以後才將冉冉託付給我,我現在再將冉冉託付給你。”說完還煞有其事的拍拍花毓的肩說:“你辛苦了。”

    “偷偷釀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冉冉的作息、三餐都不正常,半夜肚子餓是常有的事,沒了偷藏的泡面以後,半夜肚子餓時,偷偷釀又休息了那該怎麼辦?

    徐冉冉也有想過這問題,但她就是跟花毓給杠上了。

    “你也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啊。”意思是,也不可能成天都顧得到她。

    花毓聽了倒是眉頭一揚,他們兩個就坐在地板上,就著小矮桌吃晚餐,他一個反身就將徐冉冉給撲倒在地,用身體的優勢壓制住她。

    “我可以二十四小時營業,只要你搬到我那裡跟我同住。”他很喜歡臉同臉貼很近的跟她說話,將親密的氣息全吹到她臉上去。

    徐冉冉紅了臉,想推他離開,卻抵不過他沈重的身軀。

    “很重耶,你走開啦。”她一拳敲在他的肩膀上,沒想到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石頭上,痛得哇哇叫。

    “你的身體怎麼那麼硬啊。”槌打不成,徐冉冉開始扭動身軀試圖脫困。

    可這一扭卻將花毓的衝動全撩撥了上來,她漸漸覺得不對勁,怎麼有個感覺堅硬的東西頂著她的大腿,讓她很不舒服。

    “你褲子的口袋裡是擱了什麼東西……”話還沒說完,徐冉冉就驚覺不對,不是口袋裡的東西而是……

    她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本來扭來扭去的身體也不敢再動了,一張小臉紅透。

    花毓一臉苦笑,將臉給埋在她的頸窩,貪禁的汲取著專屬於她的芳香。

    “別動,讓我冷靜一下。”他說。

    徐冉冉哪裡還敢動,一瞬間乖得跟只小兔子沒兩樣。

    花毓卻是打從心底感到慶倖,那股屬於男人的衝動讓他莫名的想哭,終於……他可以了!可是不是現在,他不能太過心急。

    他深呼吸好幾回,想著自己被好幾桶冰水淋身的畫面,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便趕緊挪開身體,坐起來、閉上眼睛,直到心底的情欲都散了才睜開。

    徐冉冉一獲得自由就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乖乖的吃著晚餐,但紅得像是快滴出血的臉頰洩漏了她此時的心情。

    “乖,下次別惹我了,知道嗎?”亂惹事可是會讓人硬梆梆的。

    花毓整了整衣服,陪徐冉冉吃完晚餐後準備回事務所加班,離開前他才想起方才問的事還沒得到答案。

    他又問了一次,徐冉冉想了想後點頭答應,這讓花毓很開心,他終於可以將徐冉冉以女友的身分正式介紹給事務所的人了。

    徐冉冉向來認為自己有所謂的交際障礙,可能她總是沈迷在自我的興趣裡,三句不離命理,久而久之,大家就認為她的思維頗怪異,而且她為了命理廢寢忘食,常常抱著一顆水晶球念念有詞,有些比較壞心的同學就會說她腦袋有問題,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真正交心的朋友並不多。

    可跟花毓在一起以後,她勢必得去面對一些以往她所逃避的人事物,唉,想想就覺得好麻煩,但為了花毓,她還是忍下來了,因為她不忍心讓他失望。

    好在花毓夠瞭解徐冉冉的不安,那一天親自接徐冉冉到飯店,還從頭到尾都牽著她的手,幫她介紹給好奇的同事,極盡所能地呵護保護著她。

    不過這期間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花毓有很慎重的介紹她的職業——一名命理師。那口氣,可是很以她為榮的。

    徐冉冉雖然熱愛命理,但或許是父親總是不認同,還有求學過程當中,同學對她的避之唯恐不及,她總認為大多數人是看不起命理師這職業的,可花毓大大方方地介紹了她的職業,沒有隱藏也沒有扭捏,這讓她的心裡感到很熨貼。

    他不少的同事對她的職業感到好奇,忍不住多問兩句,於是她便小露一手,幫其中一個擔任法務助理的小女生,用隨身攜帶的塔羅牌排了一下最近的運勢,小助理聽得驚呼連連。

    訊息傳送得很快,大家都湧向前來,還好是花毓攫著她,並大聲宣告一她是我的,你們這些閒雜人等還不快退散,這讓一眾想算命的同事對他抗議起來。

    徐冉冉當下是哭笑不得,不過正也是因為這插曲,徐冉冉已經是法禹律師事務所裡眾人知曉的人物了,當然還有其中一個原因,那就是花毓呵護她的溫柔模樣真是跌破眾人眼鏡。

    花毓在事務所的頭頭當中個性算是比較淡漠,甯子濂愛說笑,尤其遇到年輕的女員工,總會逗上幾句;范薑珣是個好好先生,個性溫和,雖然話不多,但臉上總是帶著笑,而花毓是三人當中顏質最高的一位。

    少女情懷總是詩,單身的女員工看到花毓時心頭總會有遐想,可花毓對待員工是一視同仁的,男的女的都一樣,所以這一次是真的讓所內同事們開了眼界,他們都沒想到花毓會溫柔到這等地步,簡直將女友當成心肝了。

    親眼目睹的員工們倒是都沒饒過他,開口閉口拚命揶揄他,讓徐冉冉好想笑但也非常不好意思。

    總之,這是讓人愉悅的一次聚會,在花毓開車送徐冉冉回家的路上,徐冉冉嘴角的笑意都不曾消失過。

    車停好後,下車前徐冉冉跟花毓道了聲謝謝。

    花毓挑高眉。“謝我什麼?”

    “謝謝你今晚為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對她工作的認同,包括在同事員工面前對她的呵護跟保護,包括為了她被人揶揄取笑。

    “應該的。”這是實話,不為她做,難道要為不相干的人做嗎?不過……花毓眼神一沈,“光是口頭道謝有點誠意不足。”

    “那要怎麼做呢?”

    花毓用手指頭點點自己的唇,微笑示意。

    徐冉冉愣了一下,打從他們戀愛以來,親密行為不是沒有,不過每次都是花毓主動,她被動,那他現在的意思是,要她主動吻他?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她飛快的往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又迅速退開。

    花毓眨了眨眼,“這也太敷衍了吧。”

    “啊?”

    “再給你一次機會,若表現不好,就表示你沒有道謝的誠意。”花毓閉上眼睛期待著。

    徐冉冉只好再次傾身向前,將自己的唇穩當地貼到花毓的唇上頭,然後呢?她意思意思的蠕動兩下,心想,好像是這樣沒錯吧……

    但就在她覺得夠了,準備撤離前,花毓卻將她擁入懷中,不讓這個沒良心的小壞蛋給逃開。

    他反客為主,探入她的口內,將自己滿懷的情欲一再地送入……

    最近的他像個毛躁的十八歲小夥子,只要碰到她,就會有股衝動從小腹間燃起,像現在,他的手帶著她的柔荑一路往下,隔著長褲撫上他的胯間。

    他的吻最後還是變了質,火熱的舌從唇滑過臉頰,含住她的耳珠,殊不知那是徐冉冉的敏感點,她忽地顫抖了一下,小嘴輕嚀出聲,手掌不自覺的收縮握住。那是她下意識的動作,殊不知這個小動作卻害花毓差點當場繳械。

    他粗喘一聲,趕緊將她推開,滿臉通紅、渾身繃緊地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著氣。

    他慶倖這個時候她沒有問他怎麼了?但顯然的,她也清楚自己不小心“做錯事”了。

    花毓帶著壓抑的聲音說:“時候不早了,你快上樓吧。”

    “喔,好。”徐冉冉覺得自己整張小臉都紅到快炸了,她抓起隨身的手提包,

    打開車門就沖了出去,開門、上樓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像被鬼追似的。

    上樓後她偷偷從窗戶打量,看到花毓的車子在小巷中停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動車子離開。

    徐冉冉掩上窗簾,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頰,熱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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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1:15


    隨著花毓跟徐冉冉的交往在事務所公開後,關係日趨穩定,沈浸在戀愛的美好當中,只除了有一點點小小的困擾令花毓有些頭痛。

    那就是他最近非常的容易衝動,但他又不希望在徐冉冉沒有點頭的情況下強迫她。

    唉……他最近默默關起門來歎息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了“怨男”,一個三十五歲的衝動怨男。

    而此時遠在數十公里外、正在咖啡廳替客人排命盤的徐冉冉忽地打了個噴嚏,她揉揉俏鼻,心忖,誰在偷罵她?

    幾天後,適逢週末,花毓問徐冉冉要不要到新竹走走?徐冉冉答應了,穿著輕便的上了花毓的車,一路說說笑笑的,好似一眨眼的時間就到新竹了。

    該去的知名景點兩人都去了,一直玩到快晚餐時刻,徐冉冉想著是否該回臺北了,花毓卻說了句——

    “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帶你過去坐坐吧。”

    徐冉冉這才想到,花毓好像有說過,他們全家在他讀大學時就搬到新竹居住,現在兄弟姊妹都已經各自婚嫁,老家裡只剩下雙親而已。

    但現在才想起來會不會太慢了?徐冉冉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牛仔短褲跟白色休閒服,嘴角不禁抽了兩下,這樣子去拜訪花毓的爸媽會不會太隨便?可是花毓都開口提了,如果她拒絕的話……

    徐冉冉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陪花毓回家。

    才進門,徐冉冉看著熱情迎向自己的劉秀芯,她愣了愣,不自覺脫口而出,“您應該是花毓的姊姊吧?”

    劉秀芯聽了以後笑得花枝亂顫,她親密地挽著徐冉冉的手,帶她走到客廳,嘴裡嚷著,“唉呀,瞧這嘴巴多會講話,乾脆把你給留在我這裡,至於我那嘴巴很壞的大兒子就叫他自己回臺北算了。”

    花毓聽了猛翻白眼,他媽因為生了三個兒子,好不容易才生了暖暖一個貼心小棉襖,可暖暖出嫁了,她可是哀怨得很,希望有個貼心的女生可以陪在身邊。

    徐冉冉坐下來陪劉秀芯閒話家常,但她是答話居多,劉秀芯對她很感興趣,問個不停,徐冉冉也沒有隱瞞,一一對答。

    她心思單純又可愛,劉秀芯是滿意到心坎裡,邊說話還邊牽著她的小手猛拍,表情是滿意又歡喜。

    一句“讓我大兒子自己回臺北算了”的話來回說了好幾次,說到默默在一旁翻雜誌的花毓都翻起了白眼,很想立刻起身拉著徐冉冉回臺北。

    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當然不可能實行,只是他覺得自己心裡有點矛盾,老媽喜歡冉冉他覺得很開心,可看她們那麼聊得來,自己被丟在一邊,又有點嫉妒。

    就在花毓陷入矛盾的情緒當中,花言棠跟好友打完高爾夫球回家了。

    徐冉冉看著幾乎跟花毓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花言棠,除了俊臉上增添了歲月的痕跡外,那成熟的男人魅力令徐冉冉著迷了。

    “喂,他是我爸,叫伯父,別看到都傻眼了。”花毓將徐冉冉的頭轉回來看向自己,他這回確實是吃味了,吃自己父親的醋。

    “我看我們晚餐也別吃了,現在就回臺北吧。”說完,還真拉了徐冉冉就要走。

    徐冉冉瞋了他一眼,要他別鬧了,但那一眼卻差點又讓花毓的下半身暴走。

    劉秀芯是料理高手,再加上大兒子終於覓得心怡對象,帶回家裡來,自然要使出渾身解數來才行。

    結果一頓飯下來,劉秀芯是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唉呀,阿毓的女友怎麼這麼會吃……這真是太太太好了!

    她本來就不喜歡現在的女生食量比麻雀還要小,不就是怕胖嘛,可怕胖也不能不吃啊,都已經瘦到皮包骨了還嚷嚷自己太胖,根本是腦袋不正常。

    還是冉冉好,能吃就是福,而且瞧她吃得大大滿足的模樣,她真心覺得兒子給她找來一個好媳婦。

    徐冉冉不知道劉秀芯此時心裡的想法,當她終於放下碗筷,才發現忘記控制自己熱愛美食的大胃口了。

    慘了,這下子什麼形象都沒了……

    但劉秀芯瞧她吃那麼多隻開心得跟什麼似的,“好好,會吃好,真的是太好了。”

    徐冉冉哭喪著臉,用眼神跟花毓求救,怎麼辦?她一時不小心就露出大食怪的本性了……

    然而花毓卻無視她的求救信號,因為他已經偷笑到肚子痛了。

    眼看花毓一點都不幫忙,徐冉冉只好試著刷洗自己的形象。

    “其實……我平常不是那麼會吃,呃……實在是因為今天太餓了,還有伯母的手藝太好了……”

    “沒關係、沒關係,能吃就是福。”

    能吃就是福?徐冉冉覺得劉秀芯是在安慰她。“冉冉,我媽不是在安慰你,她是說真的,你的胃口撫慰了她。”

    徐冉冉一臉懷疑,心忖他跟伯母一樣,都是想安慰她。

    卻沒想到劉秀芯忽然站起身,給了她一個大擁抱,“阿毓說的沒錯,我最愛的,就是能夠把我煮的東西全部吃光光的人,我說冉冉,你快點來當我們花家的媳婦吧。”抱完徐冉冉後,她一臉狐疑的退後兩步,上下打量起徐冉冉。

    “我還在想說你這麼會吃,到底是吃到哪裡去了,居然這麼瘦,嗯……”劉秀芯對著徐冉冉的胸部貓了好幾眼,“原來是胖到該胖的地方,很好!”

    徐冉冉沒想到劉秀芯這麼直接,害她整張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

    花毓也聽到了,他雖一臉正經,卻也情不自禁地掃了徐冉冉胸前的豐滿一眼,然後微微撇過頭,感覺自己的耳廓熱了起來。

    在回程的車上,徐冉冉難得的靜默,她望著車窗外,若有所思。

    花毓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握了握她的手,輕問她怎麼了。“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對很好的爸媽,還有兄弟姊妹,雖然我還沒見過他們,但我可以想見,若你們聚在一起肯定是歡笑連連。”“的確是如此沒錯,但也挺吵的。”花毓笑說。

    “我很羨慕……”徐冉冉小小聲的說。

    “什麼?”

    因為她早就沒了所謂“幸福的家庭”,本以為她已經釋懷了,但今晚她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放下過,想到這,徐冉冉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車正好開上高速公路的花毓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停車也不是,要安慰徐冉冉也不是,整個人慌得很。

    徐冉冉剛開始只是輕輕的哭泣,後來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哭到無法自已。

    這下子讓花毓更慌了,好不容易下了高速公路,他想都沒想就先往自己家裡開。

    “別哭了,寶貝,到底是怎麼了?你還好嗎?”花毓帶徐冉冉回到自己家裡,將她安置在沙發上,幫她倒了杯冷開水,坐到她身邊,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到我爸……我不知道我會那麼失控,對不起……”徐冉冉頻頻道歉。

    “沒關係的,寶貝,沒關係,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花毓將徐冉冉擁入懷中,親吻她的發、她的額、她的臉頰跟耳朵。

    在他的安撫下,徐冉冉娓娓道來自己跟父親跟家人的愛與恨,是因為今晚看到花毓跟家人的相處,觸動她的心懷……

    她攀抱著花毓,極需要他的安撫跟安慰。

    “抱我,抱緊我。”

    花毓將徐冉冉緊緊的擁著,給予她支持。

    徐冉冉主動找到他的唇,獻上她的吻,現在的她,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力量。

    但很快的,這吻變質了,花毓的大手下滑到她的腰背,從衣服的底端滑到她細嫩的背部,上下愛撫著。

    他胯間的男性硬起,衝動在小腹間形成一股熱氣,沒有阻撓、沒有噁心感,男性硬物展現它從來不曾展現過的雄風。

    花毓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個時候他確定自己恢復正常了,但他卻不能藉機趁人之危。

    冉冉是需要他的安慰沒錯,但他不能利用她的脆弱。

    “乖,冉冉,我們不能……”

    “為什麼不能?”徐冉冉才不管,她想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做。

    “可是……”

    “沒有可是。”徐冉冉重新堵住他的喋喋不休,而她正跨坐在他的腰臀間,左右扭著臀。

    喔,真是該死!花毓有罵髒話的衝動,因為她這動作無疑是火上加油。

    不僅如此,她竟主動脫去自己的上衣,她胸前豐滿即刻彈跳出來,呈現在他的眼前……

    花毓直直看傻了眼,徐冉冉則趁機抓住他的手,帶領著撫上她的胸。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能拒絕的話,花毓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男人了!

    其實他也沒有辦法拒絕了,就見他反客為主,採取了攻勢……

    第一次這樣的表現他難免懊惱,他溫柔的將徐冉冉抱進臥房裡,用腳踢上門,夜還很長,他有的是表現機會,他向來是個好學生,假以時日,他肯定會表現優良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靠近不了,也破壞不了?他跟她在一起了,他們親密的做愛。

    看著他對別的女人溫柔無比,她嫉妒到都快發狂,到底是怎麼了?那個女人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她始終靠近不了,也沒辦法搗亂。

    她破壞不了花毓的緣分,他就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已經足夠了。

    當她試著想跟隨花毓還有徐冉冉進到臥房時,一道嬌柔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她猛地回首,看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而白光之中站著一個穿著飄逸白衣、面容姣好的長髮女子。

    你是誰?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但你該離開了,這麼多年過去,難道你不累嗎?白衣女子問道。

    累,她當然累,但她自死後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走不了也離開不了,她以為她喜歡這樣嗎?

    白衣女子笑了笑,你以為自己已經沒了執念,卻想走也走不了,但你錯了,你的心裡有著巨大的執念跟怨恨,你是被自己困住了。

    罷了,我就幫幫你吧,我主人的姻緣是我守護的,你是破壞不了的。說完,白衣女子伸出長袍袖子下的手往她的方向一揮,一道白色的光芒迅速將她給包圍起來,讓她動彈不了。

    放下執念,你走吧,快去投胎轉世,找個好一點的人家,尋得好姻緣。

    隨著白衣女子語落,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衣女子淡淡地往臥房方向看去,微微一笑,身影一旋,白光散去,她也消失在白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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