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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是她做過最笨的一件事——
居然在極度愛困的情況下把自己賣了?!
好友的大哥兼她年幼無知時的暗戀對象,
用一千萬來換她為期兩個月的契約婚姻,
乍聽之下是挺划算,可當「事到臨頭」,
她巴不得自己沒簽過那紙合同!
損友小姑和突然返國的公婆已經夠難纏,
現在連昔日追求她的學姊也跑出來亂,
更別說那位讓她生活一團糟的始作俑者,
明明她這個人無慾無求、不情不愛,
偏偏卻遇上他這縱慾過度的色狼,
還不時對她流露……溫柔深情的目光?
不,她一定是搞錯了,
這種風流闊少怎麼可能動真情?
更何況,她早就決定這輩子不再愛了……
第一章
陽光透過粉色的窗簾投射在床上隆起的一團東西上……
突然震天價響的鈴聲打破了一室的靜寂,從那團東西中探出一隻手,摸索到床頭的電話,似深度昏迷的聲音響起,「喂,找誰?」
「打這個電話不找妳,難不成找鬼啊?」彼端傳來不爽的回應。
「這裡沒鬼。」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溫玉清,我限妳三秒鐘內清醒,否則妳再也別想要有良好的睡眠環境。」
不到三秒,一秒之內這間房間的主人立刻清醒過來,她是爬格子的苦命小說家,每每天亮才入睡,但聽了電話那頭楚大小姐的威脅,她就是死了也得活過來,楚天碧是個說到做到的魔女,絕對不用懷疑威脅成真的可能性,答案是肯定的。
「找我有什麼事?我才睡—」瞄了眼牆上的鐘,「三十五分鐘而已。」
「馬上起床到我家來,還有印章和身份證別忘了。」
「帶那些東西幹麼?而且我困死了。」兩天沒睡了,終於趕完稿子,現在的她只想睡他個天昏地暗,離開被窩簡直比殺了她還殘酷。
「不用問那麼多,快出門,除非妳想以後都不能好好睡。」
冷颼颼的感覺從脖子開始往下蔓延……
算了算了,為了自己美好的未來,溫玉清含淚告別床鋪,打著呵欠,努力撐著隨時會闔上的眼皮起床梳洗,但願她不會成為第一個因睡眠不足而亡的人。
要不是司機叫醒她,她肯定會一直睡下去,怎麼才瞇一會兒就到了?也未免開得太快了吧。
一下車就看到楚天碧站在自家門口左右張望,一副焦急的樣子。老實說,認識楚大小姐這麼久,還真難得見她這種失常的表現。
「天碧。」她有氣無力的打招呼,神思飄遠。好想睡啊,連走路都覺得像在飄一樣。
剪裁合身的雪白襯衫,典雅的黑色雪紡紗裙,樣式簡單大方的高跟涼鞋,烏黑柔順的披肩直髮,楚天碧滿意的打量著溫玉清。還算上道,沒給她穿得太邋遢。
「今天打扮還挺像樣。」
「來妳家嘛,總不能太隨便。」
好不容易從一堆衣物中翻出這套勉強上得了 面的衣服,不知又死了多少腦細胞。認識楚大小姐是她此生最大的不幸,她一個窮小說家,哪有進出豪宅的錦衣華服?以前都是借衣服來充門面,今天時間緊迫,只能自力救濟,臨場發揮,穿幾百元的便宜貨上門。不過還好,至少楚天碧滿意,沒跳腳,不幸中的大幸。
「幫我趕一個女人離開,我不要大哥娶她。」
楚天碧廢話不再多說,拉起溫玉清就飛也似的衝進家門,招來警衛的驚異目光。
「為什麼?」
溫玉清被拉得昏頭轉向之際終於問出自己心頭的疑惑。難得楚大公子終於決定娶妻,怎麼他的妹妹居然要破壞?說到楚天寒,不但是個帥哥中的帥哥,而且擁有金鋼鑽級的身價。花邊新聞不太多,但絕對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正人君子,只是對婚姻一直忌諱良多。記得她曾經遠遠看過他幾次,那張俊秀的臉上永遠掛著牲畜無害的笑容,不愧是有「笑面虎」之稱的商人啊。
「她要是成為我大嫂,不如直接叫我去死。」
聽楚天碧說得如此決絕,溫玉清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瞌睡蟲暫時一邊納涼去。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楚大小姐如此感冒?不見識一下會抱憾終生。如有可能,最好是能學幾招,藉以擺脫楚大魔女的荼毒。
楚家的客廳很大,非常大,舉行上百人的舞會絕對不成問題,有錢人就是這點贊啊!她的目光轉啊轉、轉啊轉,終於轉到客廳的一角,那裡站著一個女人。
那是一個艷麗的女人,穿著……十分暴露,或許該稱之為性感吧。說實話,溫玉清不太認同女人把自己的臉當調色盤,而眼前這個女人調得還十分濃重,讓她非常擔心要是突然下場雨,光她臉上的粉就污染了半條街。
溫玉清挨近楚天碧,以第三者可以聽到的音量問道:「妳哥喜歡喝牛奶嗎?」
「喜歡。」楚天碧疑惑的看她一眼,拿起桌上的飲料。
「那就難怪了。」她恍然大悟的點頭,「瞧她的巨乳,我猜妳大哥想喝奶時一定很方便,只要湊過去張嘴就成了。」
「噗。」楚天碧霎時將剛喝進口的飲料噴出,無巧不巧的噴在對面那位有著巨乳的艷麗女人臉上。
溫玉清笑出來,而楚天碧笑得更大聲。玉清的比喻簡直太生動了。
「我的妝……」女人慘叫,手忙腳亂的拿面紙擦拭,頓時臉上猶如開了染坊,溫玉清的想像成真。
「我瞭解妳的心情了。」她一臉同情的看著好友。
「瞭解就要幫我。」
「她的身材不錯,真的。」不勝欷吁的點頭肯定。
「乳牛。」楚天碧憋笑。
「妳什麼人啊!我要叫天寒趕走妳。」女人尖叫,猶如被人掐住脖子的火雞。
「她是我朋友,妳憑什麼趕走她?」楚天碧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疾言厲色地瞪過去。
「我……我是妳大嫂。」女人明顯的氣勢不足,雖然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是,但是目前│
「還不是。」
不提這個不生氣,提起這個氣死人,大哥太過分了,即使爸媽逼著他結婚,也不能找這樣一個虛偽、自私、做作的女人吧,楚家的臉都丟盡了。她要阻止,一定要阻止,而且大哥也說了,他會娶今天中午以前留在楚家的女人為妻,那麼與其讓一些不三不四,她看不順眼的女人當大嫂,不如揀個自己中意的。
「天寒說馬上就去登記。」女人驕傲的挺起胸。楚天寒在眾女友中挑中她,就證明她在他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
溫玉清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那波霸的身材比葉子楣更誇張。
「她才是我大嫂,玉清比妳好一千倍。」
溫玉清受到了驚嚇,惶恐的看著好友,「天碧,妳開什麼玩笑,我幾時說要嫁人了?」她是獨身主義者啊!而且她一點也不認為嫁給楚天寒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期待的,即使他長得非常帥,她也不會拿婚姻來懲罰自己。
「我大哥很好啊,嫁他就像嫁給一座金礦,妳有什麼不滿意的?」楚大小姐不高興了。玉清也太不給面子了,她家大哥哪點不好嘛?
「哪裡好啊?明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而且老是掛著虛偽的笑容,看得我胃都不舒服,偶爾看一兩次還好,天天看我會胃穿孔的。」她脫口而出,完全沒想到災難從此降臨。
「胃穿孔?」一道帶笑的聲音從樓上飄下。
「大哥!」楚天碧慘叫。不是吧?大哥聽到這種話,怎麼會對玉清有好感嘛?
穿著正式的楚天寒趴在樓梯扶手處,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玩味的看著一臉愕然的溫玉清。小妹口中的死黨是個很清秀的女孩,乾乾淨淨的氣質,他不討厭,非但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對極了他的胃口。
記得當年青澀的小女生時常對著自己流露出一抹靦 的愛慕神情,卻不料如今再見時卻成了完全不同的風情,他心頭萌生一個新的計畫,並且肯定它比原計畫更加有趣。
「楚大哥。」溫玉清唯唯諾諾的喊人。他不會馬上將她掃地出門吧?雖然她不是很情願的來,但是自己走和被人攆就不是同一個感受了。
「天寒,把她趕走。」艷麗女人風情萬種的站起,扭著腰身上樓去。
楚天寒看著擦掉濃妝的女人,唇角微勾,「老實說,失去臉上妝的妳真的很恐怖。」這個女人一點兒也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確實不適合當他的擋箭牌。
「啊│」女人發出高分貝的尖叫,雙手捂臉。她怎麼忘了補妝,懊惱啊。
「沒修養。」楚天碧鄙夷的看過去。
溫玉清的目光瞟啊瞟的,不敢笑出來。
「妳走吧,不送。」
好冷漠啊,溫玉清不禁有些同情那個女人,上一刻還說要娶她,這一刻卻對她棄如敝屣,任何女人遇到這種情形也不會比死好多少。
「天寒,不要嘛,人家馬上就補好妝了。」
「我說了,不送。」目光變冷,但臉上依舊掛著笑。
明明臉上掛著溫文和煦的笑,眸底卻是一片寒冰,甚至滿是厭惡,這種男人不可怕嗎?溫玉清看著都不寒而慄,她不確定自己跟這樣的人朝夕相處會不會崩潰,所以她難以理解那些女人死巴著楚天寒的行為。
「不送,好走。」楚天碧笑逐顏開的目送一臉灰敗的女人離開。
「天碧,妳把我的妻子人選趕跑了,我今天還要不要去登記?」雙手環胸,楚天寒居高臨下的望著妹妹。
楚天碧笑得奸詐,「玉清不是還在嗎?」
「什麼?我?」溫玉清吃驚的指著自己。這件事怎麼又兜到她身上了?
「恭喜妳啊,我大哥會娶今天中午以前留在我家的女人,妳中獎了。」
「我不要。」溫玉清激動的吼出。天碧太過分了,平時的捉弄無傷大雅,婚姻可是人生大事,她絕對不會讓她這樣惡搞。
「可是,現在已經十一點一刻了。」楚天碧一臉的無辜。
「那又如何?」
「我大哥現在就要開車去法院公證,而新娘子人選剛剛離開。」眨眨水汪汪的眼睛,楚天碧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我保證你大哥只要一通電話,立刻可以找來上百個女人願意嫁給他,時間也絕對趕得及。」只怕那些女人飛也要飛來。
楚天寒走下樓梯,微笑道:「天碧應該告訴妳帶身份證和印章來吧,妳帶了嗎?」由愛慕轉而到排斥,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他突然非常有興趣想瞭解一下。
雖然他在笑,但她還是覺得發冷,「帶了。」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幹什麼?
「那就走吧。」他的笑容擴大。
「走?」她被嚇到了,雙手死抓著沙發背。「去哪?」
「律師已經在等了。」
好愜意的口吻啊,愜意得讓她想扁人。
「楚天碧,妳為什麼要害我?」慘叫著瞪向禍源。
「我喜歡妳當我大嫂。」楚天碧快樂的給出答案。
「可是我不喜……」接收到楚天寒冷冷的目光,她馬上噤聲。
「我就這麼配不上妳嗎?」他將手搭上沙發靠背,俯視著瑟縮的小女人。
被一個帥哥這樣近距離的俯視,心跳加快是正常的,可是也是極危險的,她可沒有忘記他在商場上素有「笑面虎」之稱。
「楚大哥……」
「又不是演電視,叫我天寒吧。」他眉頭微蹙,不太喜歡她這樣稱呼自己,感覺生疏。
她乾笑兩聲。她跟他可沒熟稔到這個地步,了不起就是妹妹的朋友和朋友的哥哥的關係。
帶笑的俊臉靠近,「這麼為難啊?」他喜歡逗她的感覺,看她臉上生動的表情變化,心情會莫名的飛揚。
「天……寒。」天哪,如果她不喊,他是不是準備吻她?他與她現在的距離近到彼此的呼息都感覺得到。
「名字。」
「溫玉清。」楚天碧代答,溫玉清不滿地瞪過去。
「跟妳本人很像。」他滿意的笑著,猛地低頭在她唇畔印下一吻。臨時換新娘的決定是正確的,他想自己非常期待擁有這個清純女孩的那一刻。
「你……」溫玉清瞪著他。還好她閃得快,否則就吻到唇了,那可是她辛苦守護了二十五年的初吻。
「不擦粉很好。」楚天寒意味深長的笑著,直起身子。
「未經當事人同意就吻,你很沒禮貌。」她指責。
他再次俯下身,「對於一個即將成為我妻子的女人,這種行為叫親密,與禮貌無關。」
「我沒同意。」他眼中的情慾明白告訴她,他想要的遠不只這樣,溫玉清不禁心頭發顫。她惹到他了吧?她想,否則他不會這樣惡意捉弄她的。
「除非妳現在能離開楚家大宅。」滿意的看到她糾緊眉頭,看來她很有自知之明嘛。
伸手捏捏她的臉,觸感很滑膩,「那就沒什麼問題了,老婆。」
那聲「老婆」竄入耳中,讓溫玉清的心瞬間漏跳一拍,他的神情像是非常愉悅,娶一個幾乎算是陌生的女人,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那是一紙註明了這樁婚姻將在兩個月後結束,而男方會付給女方一千萬的合約。
溫玉清蹙眉,偷偷瞄瞄身邊的人,「真的會在兩個月後離婚?」
楚天寒揚眉,「是的。」這個小女人居然敢質疑他?
「那就好。」她長吁一口氣。只要扮兩個月的假夫妻就能拿一千萬,真好賺。
楚天寒看著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原計畫的確只要兩個月的,只不過,他現在突然覺得延長時間也不是個壞主意。她讓他覺得有趣,而且感到真正的快樂。
爽快的簽了約,溫玉清揉揉困極的眼,「到法院簽完字就沒事了吧?」
「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他在想著怎麼對症下藥,讓眼前這個一心防著他的人乖乖的走進他設好的愛情陷阱裡。她似乎完全忘了夫妻之間還有床笫之間的義務要履行,眼眸不由得染上幾絲邪魅,他一點兒也不想提醒她。
真好,馬上就可以睡覺了,困死她了。
看著睡死在後座的人,楚天寒的眼中浮上的是淡淡的笑意。她真是個奇怪而有趣的女人,前一刻防他防得要命,下一刻卻在他的車上呼呼大睡。
看到楚天寒一個人下車,李子明納悶的皺起眉。天寒搞什麼?不是說今天要結婚的,一個人怎麼結?
當楚天寒打開後車門,抱出一個女人時,李子明驚愕得差點掉了下巴。
「天寒,你不會是綁架吧?」還是下了迷藥,怎麼女方會昏迷?身為楚天寒的好友兼楚家的御用律師,李子明覺得應該提醒一下自己的當事人注意法律界線。
「她太困就睡著了。」楚天寒無奈的聳聳肩。
「結婚這件事就這麼讓她感到無聊嗎?」難以置信的看著楚天寒懷裡那個女人。還不難看,雖然不是令人驚艷的那一型,難得的是讓人感覺親切舒服。
「大概吧。」楚天寒笑了。
「一會兒簽字怎麼辦?」
「叫醒她就好了。」楚天寒笑得有些奸詐。天碧臨出門時有偷偷告訴他,溫玉清迷迷糊糊時最好拐了,把她賣了都不反對。
「玉清,醒醒,簽字了。」
「嗯?」迷茫的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在對自己微笑,她下意識的回以微笑。
「簽完字就可以繼續睡了。」他把筆遞到她手裡,指指簽字的地方。
睡覺的意念在此時是最強烈的,溫玉清內容連看都不看就直接簽字,然後繼續睡。
「你這樣拐人不會良心不安嗎?」李子明有些替她打抱不平。身為一個律師,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為虎作倀。
楚天寒毫不心虛的道:「嫁給我這樣的人對她是好事吧。」
「真是好事你又何必拐她?」李子明不齒的表示。明明有協議,臨到頭居然是他自己反悔,另簽了一份會讓女方尖叫的附議。
「管牢你的嘴就好了,拜。」升起車窗,拒絕再忍受他的聒噪。
如果能輕易的搞定,他就不會拐人了。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李子明露出興味的笑容。看來這回天寒是遇到剋星,嘿嘿,未來絕對會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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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混沌中醒來,伸個大大的極不優雅的懶腰,溫玉清緩緩睜開眼睛,下一刻卻因自己眼前的景象而驚呆了—這是男人的房間,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楚天寒的。
她立刻手忙腳亂的爬下大床,衝出房門。
坐在客廳的楚天碧聽到聲響,好奇的抬頭,就看到好友一臉驚惶失措的跑下樓梯。
「天碧,我怎麼會在妳哥房間?」她肯定自己沒有夢遊症,絕對不是自己走進去的。
「我哥抱妳進去的。」
「妳怎麼不叫醒我?」
「叫妳幹什麼,妳現在已經是我嫂子了,我哥抱妳很正常嘛。」
「那是假的啊。」溫玉清覺得自己快昏厥了。
「可是你們晚上總得睡一起吧。」
直接暈倒會不會比較好?溫玉清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摔進沙發內,一臉世界末日降臨的表情。她一定是睡糊塗了,怎麼能答應楚天寒的提議嘛即使那合約內容很動人,但是假扮夫妻就代表兩人要同房,同不同床先不講,可以肯定的是楚天寒絕對不是柳下惠,她這樣算不算笨羊入虎口啊……
「妳大哥在哪兒?」問話之餘眼神四溜,暗中祈求上帝千萬不要讓他在家。
「公司啊。」
「謝謝。」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走。
楚天碧急忙拉住她,「妳去哪兒?」
「回家。」
「妳已經嫁給我哥了。」
「回家趕稿子。」
楚天碧沉默的盯了她半晌,忽然綻出一抹恍然的笑,「玉清,妳怕我哥哦。」難得啊,一向視男人為無物的人會怕哦。
「不管我怕不怕,反正我得離開了,我明天白天再來啊。」趕緊甩開楚天碧的箝制,順利逃出楚家。
亂了,全亂了啊。
回到家後,她拚命爬著一頭長髮,弄得髮型亂七八糟,依舊無法停下來。怎麼辦?怎麼辦啊……她想尖叫啊,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竟然跟楚天寒那種人簽什麼合約?直覺她就是不相信他,嗯,應該說她不相信全天下的男人。
她筆下的男女主角形形色色,情節千奇百怪,但是這種事情一旦落到自己頭上就半點都不好玩了。
電話鈴響起時,她被嚇了好大一跳,驚恐的瞪著響個不停的電話,她幾乎可以肯定是楚天寒打來的……
「喂。」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她毅然決然的拿起電話—因為打電話的人擺明了肯定她在家,而且非要她接不可。
「老婆大人,新婚第一天,連洞房都不入,妳就跑回娘家去了?」含笑的聲音充滿戲謔。
「我總得稟告長輩一聲吧。」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順。
「我記得妳父母俱亡吧,在台灣已經沒有親人了不是嗎?」看著手上傳真過來的調查資料,他笑得頗耐人尋味。
「牌位總有吧。」怒火上升,他調查得這麼清楚幹麼?
「那倒也是。」呵呵,這麼容易就冒火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我要趕稿了。」瞪著話筒,她想像著將某只笑面虎生吞活剝的畫面。
一陣沉默之後,楚天寒輕快的嗓音傳來,「明天見。」
「拜拜。」
恨恨的放下話筒,她開始祈禱明天永遠不要到來,跟楚天寒單獨相處絕對是一種考驗,她可不希望最後失身又失心。
坐在車內,抬頭望向她亮著燈的房間,楚天寒露出一抹獵人般的微笑。親親老婆,我就先放過妳,畢竟今天受到的驚嚇也不少了,明天見吧。他愉快的開車離去。
趕稿?兩個小時過去了,她半個字都敲不出來,靈感統統棄她而去,只剩滿腦子的漿糊。
踩,踩,用力踩……發洩似的拚命踩著地上幾頁稿紙,直至面目全非。
鈴……
又響了,還嫌她不夠煩啊?
「誰?」火藥味十足的開口。
低沉的笑聲自彼端傳來。
「楚天寒,你到底想幹什麼?」她要爆炸了。
「老婆,我很懷疑,妳這樣的情緒怎麼寫文章啊?」新婚之夜孤枕而眠總要找些事情打發時間吧,他騷擾一下新婚妻子,上帝也不會有意見才是。
「要你管。」
「妳是我老婆嘛。」突然發現自己越來越愛將「老婆」這兩個字用到她身上,好像這兩個字注定是要用來喊她似的。
抖落一身的雞母皮,將話筒拿遠,無聲地詛咒他上千遍,再將話筒移近。
「假的,只有兩個月的期限。」瞧他叫得這麼順口,真想娶老婆何必弄個假的出來?直接來真的就好了嘛,也就不必拖她下水了。
「叫聲老公來聽聽,我怕妳到時候會穿幫。」
穿幫?她無聲的衝著話筒又咒罵了幾句。
「等我醞釀好了,再叫吧。」
「那妳要醞釀多久?」笑聲大了起來。
「總之不是現在。」
「哦,我明白了,原來妳害羞啊。」
「楚天寒│」溫玉清大吼。為什麼楚家兩兄妹一樣的惡劣?更慘的是她怎麼會遇到這對兄妹?老爸老媽你們在天堂也不罩著自己女兒一點啊……
「叫一聲來聽聽,我就去睡了,沒有妳這一聲,我怕我會失眠啊。」
這絕對是威脅,如果她今天不叫一聲讓他聽,他大概會讓失眠的人再加上一個她。
她兩眼噴火的瞪著話筒,惡聲惡氣地道:「老公。」
「沒誠意。」
溫玉清握緊拳頭。她當然沒誠意了,被逼著做事誰都不會有誠意的。
「姓楚的,麻煩你去睡覺好不好。不要再打電話來騷擾我,讓我思路保持清晰的去創作。」
人在屋簷下,不低頭認命只有自討苦吃的份,她服輸,改以懷柔政策,口氣愈講愈綿軟……
楚天寒聽得嘴角上揚,心情大好。
「老婆,給敝人一記香吻,我就還妳清靜。」
溫玉清非常用力地對著話筒大力的啵了一記。反正又不是親他本人的臉,她不用介意。
「記得以後每天給香吻啊。」他愉快的掛了電話。
徒留溫玉清懊惱地瞪著話筒。她會不會挖了陷阱自己跳?以後每晚送香吻—如果他們面對面豈不是要真吻……上帝!這回真的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後悔了可不可以?麻煩倒帶啊……
結果她非但一個字都沒趕出來,還失眠了一整夜,頂了兩圈黑輪,為錢拚命時都沒這麼慘,果然「情」之一物害人匪淺—她年少時曾偷偷喜歡過楚天寒,大概是受「美色」誘惑了,不過最後不了了之,現在那久違的情愫居然也冒出來湊趣,真是心亂如麻,剪不斷,理還亂。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一絲絲睡意,又因為門外傳來的巨大聲響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清早施工裝潢,可真有心啊!將被子拉起,蒙住頭,她打算繼續賴床。或許睡一覺起來,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一切又回復正常,她依舊是那個靠爬格子生存的小說家。
富人與窮人終究是有差距的,灰姑娘從前也是位千金小姐,而她自始至終什麼也不是。那種因愛而嫁入豪門的故事永遠只能是人們對愛情的美好嚮往。而她還是堅持獨身吧,離愛情越遠越好,一個編織愛情的人卻根本不相信愛情,不知道讀者知道了會不會砸她雞蛋……
不想了,真是煩啊,煩死了。
「唉。」
真想長歎三聲—不對,她明明沒有歎氣啊?猛地掀被坐起,下一秒尖叫聲響起。
「我就這麼讓妳害怕嗎?」楚天寒表情無奈中帶著揶揄。
「你……」目光在房門與他之間移動,「你怎麼進來的?」
「找鎖匠換鎖。」輕描淡寫的回答,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停留,眼中閃過一抹光亮。
「憑什麼?」她尖叫。她一定要告他私闖民宅。
揚眉低笑,坐到床畔,她滿意地看到她連人帶被後移半尺,讓給他足夠的空間。
花容失色的看著他脫鞋上床,自然得彷彿他們已是一對老夫老妻……
「姓楚的,你幹什麼?下去,這是我的床。」
「妳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一句話就成功地將她滿腹的憤怒給壓了下去。
自作孽就是這麼解釋的。
「你不用上班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楚天寒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慢條斯理的開口,「老闆新婚,放自己假不可以嗎?」
「男人當以事業為重,快去上班吧。」最好在兩個月內忙得分身乏術。
他充耳不聞的閉目養神。
「你到底來幹什麼?」她氣悶的低吼。他似乎以看她緊張出糗為樂。
「來看看我的新婚妻子,順便要個早安吻。」
早安吻?她果然是給自己惹來一個大麻煩,該死的楚天碧,她昨天為什麼要打那通電話?害她陷入泥沼脫身不得。
看她杏目圓瞪,懊惱兼咬牙切齒,他就心情大好。
「休想。」
「看來我只好放棄去上班的打算了,我心情低落。」他戲謔的盯著她嫣紅的唇部,不敢讓目光往下飄。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細肩帶已經滑落……
「你來這裡弄壞我的鎖就為了要一個早安吻?」一字一頓的說出口,他真是惡劣到令人髮指。
「是呀。」
他居然還敢點頭?她彷彿可以看到自己的頭頂開始冒煙了。
「我吻了你,你就走?」硬邦邦的問。
「沒錯。」他湊近,她馬上向後移。
一個吻而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她的臉依舊無法控制的開始燥熱。以著迅速且蜻蜓點水的方式在他臉上印上一吻,然後火速閃到一邊。
「雖不滿意,但可接受,晚上見。」
「不送。」眼眼的瞪兩眼。
「不要太想我啊。」
想他?兩圈黑輪還不夠慘嗎?
她巴不得他永遠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第二章
看著溫玉清要死不活的走進客廳,楚天碧不由得再三眨眼確定。
「玉清,妳的表情真是淒慘。」就像奄奄一息的垂危病患。
給她一記白眼,「這都是誰害的?」
「我只是希望妳當我大嫂嘛。」小小的心虛一下,大哥好像真不是玉清喜歡的類型呢。可是她一點兒都不想讓別的女人當自己的大嫂,那就只好委屈她了。
「那妳至少也得顧慮一下我的感受吧?妳大哥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我非常懷疑兩個月後自己是否可以完整無缺的離開。」最樂觀的結果就是她失身不失心的離去,順帶拿走自己應得的一千萬,可是,關鍵在於她連身也不想失啊。
「嫁給我大哥很棒的,怎麼妳一直這麼排斥?」楚天碧不解看著她。大哥雖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是英俊多金,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啊!
「帥的男人通常花心,有錢又帥的男人根本就是免費的牛郎,我就算要嫁也會找一個正常的嫁,更何況我是獨身主義者啊。」
楚天碧踢踢倒在沙發上像具死屍的人,「妳很不給我面子,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大哥啊。」
溫玉清不滿的咕噥一聲,「陷害朋友於萬劫不復之地,妳有種。」
「到底又出什麼事了?」
看看眼前的那張臉,溫玉清真想就此昏迷眼不見為淨,「妳大哥一大早就跑到我家去……」
「哇!好浪漫啊,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嗎?」楚天碧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溫玉清從鼻孔裡哼一聲,「非常抱歉,什麼事也沒發生。」她居然還一臉期待?果然是楚家人。
「大哥幾時成了吃素的人?」楚天碧納悶。
溫玉清咬牙。今生有楚天碧這樣的朋友是最大的不幸了。
「楚天碧,妳很過分,知不知道?」
「不知道。」
她無力的將頭埋入沙發中,呻吟出聲。
「好在妳總算想開,自動出現,否則我真擔心大哥會將妳綁回來。」
「容我聲明一下,妳大哥確實這麼做了。」天碧以為她有心情在這種時候送上門嗎?
「咦?」
抬起頭,一臉的憤慨,「他威脅我如果不到楚家住,他就搬到我家去。」
「妳的狗窩能住人嗎?」楚天碧咋舌道。
溫玉清一臉的黑線。她的房子雖然亂了點,但好歹她也住了七八年了,哪裡像不能住的樣子?
「妳的行李呢?」楚天碧聰明的岔開話題。如果再刺激下去,新任大嫂搞不好會抓狂。
「我只有拿電腦過來。」有氣無力的回答。別的東西還是別搬來丟人現眼得好,她家裡唯一最貴的就是那部賺錢用的電腦。
「妳連換洗衣物也不拿啊,有種。」
「我的衣服要是在你們家穿的話,我想會有人以為你們家多請了一位傭人。」她不怎麼情願的吐出一個很明顯的事實。
想想也對,楚天碧安慰的拍拍沮喪的人,「一會兒我陪妳上街去買。」
「沒錢。」非常絕的給出答案。
楚天碧哈哈一笑,「玉清,放心好了,我大哥要是連老婆的置裝費都付不出,還不如直接去跳太平洋。」
「我去睡覺,困死了。」溫玉清疲倦地揉著眼睛。
「妳昨晚沒睡嗎?」
「嗯。」迷迷糊糊的咕噥,「天碧,我到妳房間睡,五個小時後叫我。」
「好啊。」楚天碧快樂的點頭。
基本上不到晚上是看不到楚天寒出現在家中的,但是今天他居然在下午三點二十分的時候奇跡般的出現在客廳,讓留在客廳吃水果的楚天碧著實地吃了一驚。
「大哥,你忘了帶什麼東西嗎?」
「沒有。」
「公司出什麼事了嗎?」益發的小心翼翼,因為大哥的眼神不是很柔和。
煩躁的拉拉領帶,將自己拋進沙發,楚天寒的臉色有些悶,「妳新任大嫂呢?」她竟然敢不理他的威脅,好,非常的有種!
「在我房間睡覺。」
「妳房間?」眉頭因聽到的答案而皺緊,眼底開始凝聚風暴。
楚天碧笑得促狹,「玉清怕你吃了她嘛,大哥,難道你在她面前表現得像一頭色狼嗎?」她好奇死了。
「這跟妳沒關係。」
望著大哥快速的上樓,楚天碧笑得更是壞心。呵呵,大哥會陷進去雖不在意料之中,但她卻非常的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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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一肚子火氣的進門,但是當看到溫玉清那嬰兒般的睡容時,楚天寒的心不自覺的漾出一抹柔情與平和。放輕腳步走到床邊,伸手探向她白皙中透著淡淡紅暈的臉,用指腹感覺那柔滑如上好絲緞的觸感,滿意的看到她不怎麼舒服的動了動,將頭轉向另一邊,繼續睡……
鬼壓床嗎?溫玉清模糊的想著,為著身上突如其來的重物而蹙起眉頭。如果是鬼壓床的話,這鬼很不老實啊,居然還咬她的唇—等等,一記閃電劈進腦海,鬼咬她呀!
雙眸迷茫睜開,從混沌不明到逐漸清晰,她吃驚的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因驚愕而微張的口讓他輕易的攻入。他已不滿意於口舌之間的糾纏,雙手攀爬上她的身體,不費吹灰之力的讓那礙事的衣物褪下。
意識從清明又轉向迷茫—
她無意識的發出淺淺的呻吟,這讓楚天寒更加的難以把持。他想要她,非常想,而她現在也一定不會拒絕他,利用情慾勾引她,他承認很卑鄙,可是清醒的溫玉清有著很重的心防,讓他有些頭痛。
「大哥,你不要打……」楚天碧的未竟之言中斷,吃驚的看著床上糾纏的兩條身影。動作真快啊……
低咒一聲,楚天寒噴火的眸子射向胞妹。她就不能再晚一點上來嗎?只差一點點他就得手了。
「啊……」再次清醒的人發出尖叫,七手八腳的將身上的人推開,手忙腳亂的將衣服套回身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床這個高危險的傢俱。
「我只是擔心玉清嘛。」無辜地眨眨眼,楚天碧不著痕跡的退至門邊,準備隨時開溜。害大哥中途踩煞車,這個罪名可不輕,她得考慮是不是出門躲幾天。
「妳以為我會打她嗎?」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楚天碧的目光瞟呀瞟的,笑容有點古怪,「大哥,你的身材不錯耶。」
嘿嘿,想不到大哥擁有這樣健美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平日服帖的髮型,現在有些蓬亂,卻平添一分迷人的頹廢氣質,怪不得那些女人平時哈大哥哈得緊,這種身材和氣質,她看了也流口水啊。
「色女。」
溫玉清小聲的咕噥。有這樣的朋友還真丟人啊,雖然她也承認楚天寒的身材絕對一級棒,可以當模特兒,但是天碧竟然對著自己的大哥流口水,真是令她無言。
「我哪有很色啊?美好的事物總是會讓人有欣賞的慾望嘛。說到色,妳剛才跟我哥在床上滾的時候怎麼就不色了?」楚天碧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糗人了。認識玉清多久,她就鬱悶多久,每每都是玉清在看自己笑話,這下可輪到她了。
從容穿好衣服,楚天寒饒富興味的看著兩人的無言對視。
溫玉清都快尷尬死了,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落荒而逃,只會成為笑柄,她才不要在人生留下這麼大一個污點。所以,儘管尷尬得要死,她仍咬緊牙關留下來,以轉移目標的方式讓自己的情緒緩和。
「在妳床上滾滾而已嘛,事實證明妳的床品質很好,將來妳可以放心的跟別人在上面一起滾,再劇烈的運動都不怕。」
楚天碧聽了差點掉落下巴無法抬起。
楚天寒嘴角弧度上揚,涼涼的插上一句,「要不要我們到別的房間試試另外一張床?」
溫玉清頭皮頓時發麻,眼角隱隱抽搐,「不必了,抽查一張就可以瞭解你們家所有傢俱的品質了。」
「還是再檢查一張比較好。」
「天碧,我們說好去買衣服的,走吧。」
聽他愈說愈火辣,溫玉清不由分說的拉起好友就走。
「妳真的不考慮找大哥要張金卡啊?」
楚天碧的聲音清晰的傳來,而且勸說的意味濃重。
「用妳的還不是一樣嘛。」
「怎麼會一樣?」
「妳的錢還不是妳老哥賺回來的?別告訴我妳遊民一個,存折還具有自動產錢的功能。」
「大哥,你來評評理,你老婆非要拿我的卡去刷,你明明在家,她卻不跟你要錢,恭喜你娶到一個守財的老婆。」
楚天寒揚眉輕笑,好整以暇地道:「那證明我的眼光很好,至少不用擔心老婆會把我辛苦賺來的錢敗光,而妳未來的老公可就得小心再三了。」
「哪有那麼慘。」有人不滿意了,氣得蹦蹦跳。
溫玉清企圖不著痕跡的下樓。現在只要跟楚天寒出現在同一場合,她就會渾身不舒服……
一隻寬厚的大手卻扶上她的腰,熱氣吹拂在耳畔,讓她忍不住身體發熱。
「老婆,買衣服怎麼不叫我陪妳一起去?要知道妳的衣服是穿給我看的,而不是天碧。」
他是故意的,故意貼這麼近講話,害她意識集中困難,想不出應對之法。
「就是、就是,讓大哥陪妳去,妳是穿給他看的,花再多錢他都不會心疼。」楚天碧立時點頭如小雞啄米。
溫玉清羞惱的瞪他。他的手竟然還摸來摸去,當她是布娃娃,不會吭聲嗎?
「楚天寒,我還沒到七老八十,不勞煩你動手相扶,謝謝。」堅定的將那隻狼爪從身上撥走,溫玉清馬上跑下樓梯,不給他黏上來的機會。
楚天碧對大哥投以同情的目光。
楚天寒回以狡詐的一笑,使得那張俊朗的容顏顯出幾許邪魅,優雅的步下樓階,好笑的發現妻子迅速的閃到另一邊,努力跟他拉開距離。她真的以為拉得開嗎?天真的女孩啊!不過,他愛極了她這樣有趣的個性。
「妳確定不需要去買衣服了嗎?」
「我很確定自己不想和你一起去買衣服。」
只要稍有點頭腦的動物都知道能離狩獵者多遠就閃多遠,而她現在百分百肯定他盯上自己,不管什麼理由,總之他的企圖昭然若揭,她如果不好好防範,被人吃了就是活該。
「可是,妳沒錢不是嗎?」他笑得猶如一隻千年老狐狸。
溫玉清皮笑肉不笑,「我是無所謂,只不過如果讓人知道楚家的新任少夫人連買衣服的錢都沒有,你想丟人的會是誰?」
楚天碧躲在角落竊笑。玉清從來就不是個好欺負的角色,尤其頭腦清醒時更是強悍得可怕,她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現在大哥正在步上她的後塵,心頭浮上的卻是幸災樂禍,畢竟有難同當才是一家。
楚天寒眉毛輕皺,意味深長的看著溫玉清,「那是不是說,如果我給的少了就顯得特別小氣。」
「楚大少果然不愧是個成功的商人啊。」她笑得很假。
「那妳總得自己走過來拿吧。」晃晃手上的金卡,他笑得邪氣。
溫玉清乾笑兩聲,「那當然。」拿個卡總不至於會出事,她做著心理建設。
當她的手就要碰觸到卡的時候,猝不及防間金卡落地,她不得不彎下腰去,起身而又未站穩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扯向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懷抱—商人果然都是奸詐的。
在她驚惶失措的時候,雙唇已被狠狠的吻住。下次一定要跟他保持兩公尺以上的距離,恍惚之間她不忘提醒自己。
長達五分鐘的麻辣熱吻,讓溫玉情嚴重缺氧,一張臉紅得猶如深秋的楓葉。
揚著滿足的笑容,他溫柔又牢固的環著她的纖腰,不讓她有機會再次拉開距離。
「大哥,安可,你的吻功讓人歎為觀止。」從頭欣賞到尾的楚天碧給予自家人熱烈的掌聲。
「謝謝。」楚天寒有禮貌的點頭回禮。
大口大口喘著氣,努力平復怦怦亂跳的心,溫玉清幾乎以為自己剛才會暈倒。
「老婆,走吧,咱們買衣服去。」
她不想去,一點兒都不想,尤其在她的唇被他蹂躪得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或許妳很想去試試我房裡那張床究竟牢不牢固?」含笑的聲音帶著熱氣吐入她耳中,讓她的臉也熱了起來。氣憤,羞怯……
她恨恨地、不甘心的瞪著他,「買衣服。」她一定要努力刷卡,否則就太對不起他的「好心」了。
「妳放心,想花光我的財產並不容易。」他笑得悠閒。
他會讀心術嗎?居然連這個也猜得到,再瞪兩眼。
花光他的錢不容易,但還是要用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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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像搶劫一樣的在百貨公司的名牌服飾專櫃瘋狂採購,楚天寒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溫文的笑容,甚至可以說是愉悅的。
「這一款。」指著一套性感內衣楚天寒很堅定的表示,笑容中染上一抹無法忽視的慾念。
溫玉清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雙眼暴睜地瞪著那套內衣。太清涼、性感了,她這輩子都沒打算也不會穿這樣的內衣,於是語氣比他更堅定,「我不要。」
「老婆,妳要知道妳的內衣關係到我的福利,這個一定得聽我的建議。」他笑得不懷好意,低頭在她耳邊吐著熱氣,愛極了她窘迫又強自鎮定的反應。眸子的顏色倏地轉深。從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誘人的乳溝,放在她腰側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溫玉清疑惑的扭頭看他,卻被他眼中赤裸裸的情慾嚇到,急忙將目光投向另一專櫃,琳琅滿目的衣物架。
「老婆,我們回家去吧。」低啞的嗓音透出壓抑的情慾。
回家?她傻了才會回去,現在就算天塌下來她也要繼續買衣服。
「那款衣服不錯呢。」佯裝驚喜的看向某款衣服,她技巧的掙開他的箝制。
躲到試衣間內,她拍著怦怦亂跳的心口,平復攻勢紊亂的心緒,卻懊惱的發現自己很難抵擋楚天寒無意間展露的溫柔。
她怎麼會一時糊塗的簽下那張合同?即使報酬再怎麼豐厚,也不應該簽的。她鬱悶的看著手上的時尚新裝。試衣服?她一丁點的心情都沒有。
叩叩……門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來人相當的執著。
「老婆,妳打算在裡面過夜嗎?」
「快好了。」溫玉清忍不住低聲詛咒。這個人一點耐性都沒有,不曉得女人換衣服需要時間嗎?
當試衣間的門被緩緩打開時,楚天寒呆住,目光驚艷又難以置信。
純白的無袖窄腰上衣,領口樣式簡單中帶有設計感;剪裁合身的天藍色直筒長褲,腰間搭配一條純銀飾鏈,鏈墜呈流蘇一狀散開,帶出幾許俏皮;腳上穿了一雙米白色細帶高跟涼鞋,整個人洋溢著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
嘴角不自自主的上揚,全身的細胞都在跳躍。他果然是撿到了寶,在她的身上永遠可以看到令他驚奇的一面。
「好看嗎?」問得有些小心,雖然自己挺滿意,但還是想聽到他也認同。
「美極了。」他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順便在她臉上印下一吻。
她惱怒地瞪他一眼。這頭狼,時時刻刻想著佔她便宜,真是下流。
「妳是我老婆嘛。」他笑得愜意又放肆。
「你不要一直提醒我犯下的錯誤。」想到那紙合同她就痛不欲生、悔不當初,如果那天不去楚家,一切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她還是能平平淡淡的過自己的日子。
「這是對我的侮辱。」他挑眉,不太喜歡她這番說辭。他可是黃金單身漢,商界大老們中意的東床快婿,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
溫玉清抿了抿唇,不輕不重的咕噥了聲,「那也是你自找的。」
他笑了起來,「說得沒錯,確實是自找的。」不過,他很滿意自己當時的英明決定,她帶給他的是從來沒有過的快樂與幸福感覺。
看著車上的大包小包,溫玉清悄悄扮個鬼臉。她好像有點過分,買這麼多東西,而且她十分肯定裡面有一大半根本就不會派上用場。浪費是罪惡的,她在心中向上帝懺悔三秒鐘。
「咱們去喝下午茶,想喝什麼?」
「我要回去,很累。」她揉揉眼。
「女人逛街不是都不會累的嗎?」他笑,有些取笑的看著她眉頭微蹙的模樣,就像一隻玩累了的波斯貓,慵懶迷人。
溫玉清白他一眼,將臉扭向一邊,「我穿不慣高跟鞋。」都是他害的,非得堅持要她穿那雙新買的高跟鞋,六吋高!簡直像踩高蹺,雖然身段看上去修長,但是—太痛苦了。
「妳們女人不是為了美麗什麼都肯犧牲的嗎?」
「那得看犧牲的對象是誰。」她奉送一記白眼過去。
「哦?」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
「沒聽過女為己悅者容嗎?」
「恕我孤陋寡聞,好像只有女為悅己者容。」
「哼,都二十一世紀了,你以為我們女性不會進步嗎?」
「有道理。」
「事實嘛。」她看著車子馳入市中心,俐落地停在一幢幾十層的豪華辦公大樓前。
她眸光閃了幾閃,不動聲色的揚起一抹淺笑,「你最近有去醫院檢查過身體嗎?」
「沒有。」
「那就難怪了。」她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瞭解的點頭。
「為什麼我會覺得妳話中有話?」而且絕對不會是好意。
她伸手拍拍他的肩,笑容很憐憫,「我只是替你可惜。」
「可惜?」這回他是真的感到霧煞煞了。
「對呀,」她很認真的點頭,一臉誠懇,「年紀輕輕什麼病不好得,得老年癡呆,真是天妒英才。」末了不勝感慨的歎口氣,加深遺憾之情。
楚天寒眼角開始抽搐。老年癡呆?她還真敢說。
「瞧你一臉氣不過,可是如果你不是癡呆,怎麼會把車開到這裡?」
「這裡怎麼了?」
「這是楚家嗎?」
「不是。」
「那就對嘍,我們明明說好是回你家,你卻把車開到公司,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麼?」她挑眉質問。
「妳怕到楚氏露面啊?」他笑得玩味。
「楚大公子,需要我提醒你那份合同的期限嗎?我可不想在兩個月後在娛樂版看到『楚家下堂婦』這個聳動的標題。」會氣到內出血。
「我記得自己的行情一直不錯的,怎麼妳卻像躲瘟疫一樣?」摩挲著下巴,他有些困惑。
溫玉清停下關門的動作,很認真的看著他,「就某種程度而言,是瘟疫。」話一說完,用力甩上車門,轉身就走,她瘋了才跟著他進楚氏。
「不需要這麼直接吧。」望著她快步離去的身影,楚天寒頗感無力。她果然夠特別,像他這樣英俊多金、才貌雙全,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丈夫人選,她居然不屑一顧?雖然他向來不喜歡被女人糾纏,但被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屑,就真的不是很舒服了,而通常讓他不舒服的人,下場也一定不會太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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