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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8:46:01

剋夫千金【剋夫01】作者:田蜜

柳憶璿命中帶剋的八字,讓她從衣食無缺的千金小姐,
一夕之間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受盡種種欺淩。
只有他──掌控全國經濟的男子,不怕她「聲名遠播」的黴氣,
收留她在府裏當奴婢,她除了感激、更有許多無法開口的愛意。
可是,身上所戴的信物,在在提醒著她已有了婚約的事實,
如果,她註定了不幸,那她寧願背負「不貞」的罪名……
他的做人原則──給人恩情,就必須強烈索取回報!
這向來是唐少飛,奉為圭臬的處事風格。
既然這個孤女的性命被他所救,那麼她就必須付出代價──
於是,他奪走了她最寶貴的清白、貪婪的索求她的溫柔,
但,卻從不給她任何承諾與希望,還殘忍的敲碎她的美夢。
可當她傷心絕望的離開,一向冷酷的他,頭一遭亂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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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8:50:57

楔子

相傳天界有個月老,人間姻緣都由他系綁紅線牽成……

某日,玉帝五個女兒,來到月老居住的地方,想問問月老,到底如何締結男女姻緣。

誰知,月老不在,小仙女們正失望的想離開,卻發現內室地上,擺了滿坑滿谷的泥娃娃,而泥娃娃身上,都綁著細細長長的紅線。

“咦?這就是傳說中的姻緣線嗎?”年齡最小的仙女,好奇地拉扯泥娃娃身上的紅線,豈料……

“哎呀!怎麼斷了?!”小仙女驚惶失措地張大小嘴,呆呆瞪著手上不堪一拉的紅線。

“不會吧!月老的姻緣線這麼容易斷?”說著,四仙女跟著伸出纖纖柔荑,拉扯另一條紅線……

“咦?真的很容易斷耶!”果不其然,另一條紅線又報銷了。

“月老是不是買了便宜的紅線充數啊?”三仙女揚手一扯,又拉斷其他條紅絲線。

“會嗎?應該不至於吧!”大仙女和二仙女,也好奇地上前去拉扯紅線。

密密牽引的線頭,一根根被這些仙女們,拉得七零八落、糾結斷裂……

月回來,發現玩得不亦樂乎的仙女,及一地淩亂的泥娃娃,氣得上告玉帝。

於是玉帝決定要讓這些不知輕重的仙女下凡,受受人間情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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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適逢百年一次觀音誕,國內最大的慶典,選在號稱觀音曾經現身的“觀音城”舉行。

城中早巳嚴選出,五名年約六歲的童女,根據觀世音菩薩慈悲應化,化身說法普施眾生的傳說,各扮成魚籃觀音、千手千眼觀音、童女觀音、聲聞觀音、梵王觀音,分別搭上花車遊街,接受民眾的膜拜。

當天一早,城中五戶大富人家的夫人,竟在同一時辰產下五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民眾紛紛聚集到慶典上,想見見這幾位被抱出來亮相的女娃娃。

“張道長,依你看,這幾個女娃娃的命可好?”筵席上,某王爺突然開口問同來做客的張道長。

“依貧道看,這幾位女娃娃都在同一時辰出生,五珠生輝,貴不可擋,是天上仙女下凡,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命格——”

張道長恭敬的回話,沒想到話沒說完,就被性急的一位王爺給打斷——

“太好了,我府中愛兒尚未婚配,就趁這個時候,給他走下這門親事!”這王爺興奮的大喊,隨即站起身與其中一位大富人家談妥親事。

其餘幾位權貴,一見王爺有所行動,也紛紛急著定下,這些似天上仙女化身的女娃。

張道長眼見阻止不了,只能歎氣望著忙著互換信物的眾人,悄悄離開現常

在觀音誕當日能定下這麼好的親事,搶到好彩頭的人都高興得眉開眼笑、互道恭喜。

“你們開心得太早了!這未必是大喜事啊!”突然有個聲音,潑了眾人一身冷水。

在道賀聲中聽見有人在說風涼話,某王爺立刻憤怒的大喊:“是誰在這兒觸楣頭?”

一個看來瘋癲的乞丐,從供桌下爬了出來,眾人立刻聞到一股臭哄哄的味道。

“你們可知道那個道長,話只說了一半?”乞丐懶洋洋的說道。

“明明就是件大喜事,你這瘋乞丐竟敢胡言亂語……,’王爺怒駡道,但隨即他發現道長已在現場,心中頓時不安起來。“那你可知道,道長未說完的下半截話嗎?”

“可以。”瘋丐手中突然出現一隻大雞腿,邊啃邊說話。

“確實這幾位女娃娃都在同一時辰出生,五珠生輝,貴不可擋,是天上仙女下凡,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命格,但是……”

瘋丐看向眾人,搖搖頭說道:“壞就壞在,她們下凡是來受難的。因此,劫難不斷不但會剋父、剋母、剋夫、剋子,連身邊人都難逃一劫……”

聽到瘋丐的話,半信半疑的眾人,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

“大家不要聽那瘋乞丐胡言亂語,”城中首富突然開口說話。“我就不信我積善多時,生出的女兒會是個煞星。”

“是啊!絕對不可能會有這種事。”王爺也附和他的話。“莫聽信瘋丐妖言惑眾!來人,把這瘋丐拿下!”

王爺身旁隨從聽命,立刻湧上前來,想把瘋丐拿下,可——

“咦?那瘋丐人呢?”

方才還大搖大擺啃著雞腿的瘋丐,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無蹤。

眾人驚訝的議論紛紛,定下親事的人家則面面相覷,心中的不安也隨之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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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38:38


長安城.西部城外簡陋的木門被緩緩的推了開,一隻細瘦蒼白的小手撐著門,小巧的臉蛋上,盛滿擔憂之情。她的視線移向躺在靠牆角落,用木板搭建的簡陋小床上的一名老婦身上。老婦人咳了咳,又咳了咳。

“奶娘!”柳憶璿見狀,忙放下剛自溪邊洗好的衣裳,沖到床邊。執起老婦人的手喊道:“奶娘,您忍著點。璿兒替您去請大夫!”

“咳咳……璿兒……”老婦人枯瘦的手緊握著柳憶璿,咳了好幾聲。“別……別去……我……我們哪兒來的銀兩看大夫……”

“奶娘……”柳憶璿發出的聲音弱小而無力,像是一說出口就會讓風給吹散了似的。

奶娘說的沒錯,家裏頭連一粒米都沒有了,更遑論是白花花的銀兩。可是奶娘生病了,她需錢替奶娘治箔…“奶娘,您別擔心!璿兒會想辦法的。”

“還有什麼辦法?為了治我這根本好不了的病,現在連吃頓飯都有問題……咳咳……你拿什麼去請大夫……咳咳……”老婦握著柳憶璿的手,不讓她走。

“奶娘……”

“璿兒!你這個乖孩子,奶娘……奶娘捨不得拋下你礙…”枯瘦的手放開子她的鉗制,轉而輕撫至柳憶璿小巧清秀的臉蛋上。

這個善解人意的乖女娃兒啊!她怎麼捨得離開她呢?

才十二三歲的年紀,正是該過著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無奈命運作弄,竟讓年幼的她承受這些一艱苦磨難。

老婦欣慰的看著眼前的可人兒。“你跟你娘愈來愈像了。”

柳憶璿有著一張粉雕玉琢的小巧臉蛋,配上一雙翦水秋瞳,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柔柔弱弱的,讓人不住的想呵疼她、關愛她!

原本,這個可憐的小娃兒應該有個和樂的家庭,和不虞匱乏的優渥生活,只可惜……老婦人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可能過不了今天……有些事情,她必須……

“乖璿兒,聽奶娘說……咳咳……”老婦又猛咳了一陣。強迫自己坐起身,她靠著牆,氣息微弱的對柳憶璿說道:“奶娘這病是好不了了……”

“奶娘……您不會的。您會長命百歲,一直陪著璿兒!”

“傻丫頭,人總是要經歷生老病死的。奶娘的時間也剛好到了……”

“奶娘,您別說了——”

奶娘怎麼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不要!她不要這樣!柳憶璿拼命眨著眼,試圖不讓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珠落下。

“來!這兒……你拿著……”老婦吃力的從枕下拿出一個藍色的繡荷包,遞給柳憶璿。“璿兒,打開看看!”

柳憶璿認得的,這是奶娘一直不離身的繡荷包。

她聽話的接過,並將它打開。從裏面掉出一塊色澤潤華的翠綠古玉。看得出來是一塊上好的古玉,上頭雕刻著一行字——“與子偕老”。

“奶娘,這是……”

“這是你娘交給我的,也是你夫家的信物。這是一塊對玉的一半,另一半就在你未來夫婿的手上。”

“未來夫婿?!”

“是的,在你未出世前,你爹就幫你訂下的一門親事。奶娘原本想等到你十八歲生辰的時候再交給你,並完成你爹和你娘的心願。沒想到,現在連我也要……咳咳……”老婦又連咳了好幾聲。這一次,咳出了血痰。

柳憶璿看到這情景,心都涼了。

“奶娘,您別說話了。我替您倒杯溫水潤潤喉。您要多休息!”她說著,就想扶著老婦躺下。

“璿兒……”老婦搖了搖頭,制止了她的動作。將柳憶璿摟人了懷中,她低喃道:“璿兒,如果可以,奶娘也不想離開你。來,讓奶娘抱一抱!奶娘好久沒有這樣抱你了。。千萬要記住啊1聽奶娘的話……這個荷包千萬不要離身,它會讓你找到幸福的……”

柳憶璿的下頷抵著老婦瘦弱的肩膀,她的小手也緊緊環著老婦的腰。深怕這一鬆手,這慈祥的老人就會離她遠去。

“乖!別怕、別怕……奶娘永遠會陪在璿兒身邊。跟璿兒的爹娘一起,守護咱們可愛的小璿兒……”

就像是小時候一樣,老婦輕輕的拍撫著柳憶璿的背,安撫著她。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一老一少就這樣相擁著。直到老婦的手無力下垂,且一動也不動……

柳憶璿只是靜靜的擁著老婦,直到她的身軀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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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杭州

泥濘的河水舒懶地拍擊著碼頭,一艘負載過重的渡船,不斷地在運河間取道蜿蜒前進。

眼見著旅程將盡,船客們便紛紛扛起自個兒的家當一湧向前,準備上岸。

等到船家將跳板架好後,一群人開始蜂擁而上,你推我擠、爭先恐後的步上了岸頭。

一名身形瘦弱的少年也被擠在人群中,吃力地提著一個包袱,隨著人潮不斷地前進後退。

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薄的布衫。然而松垮垮的布衫只強調了他的瘦弱。用草繩系住了褲腰,儘管袖子折了又折,仍顯得過大。腳上套著雙已經開口笑的布鞋。

他的臉髒兮兮的,身上還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看樣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潔身。同船的船客能避則避,根本對他不屑一顧。

迎著刺目的陽光乍看,這個少年頂多也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然而神情間卻有著一抹超乎年齡的成熟與悲哀。

少年吃力的拿起包袱隨著人潮走,終於走上了岸。

站在這個陌生的土地上,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少年的手緊拽著自己的領口,碰上胸前的一塊凸起。

就是因為這個沈重的負擔,讓他必須完成親人的託付,獨自來到這個陌生的城鎮。

對於這個應該是他生長的故居,他一點印象,一點感情也沒有。他的家鄉不在杭州,而是在長安西郊的小村落裏。那個有奶娘和他的地方……

少年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潮,終於唉歎了一口氣。認命似的又來到碼頭邊,不過這次的目標是轉向正在碼頭上工作的工人。

“這……這位大哥……”少年對著正在搬貨的粗莽大漢問道。

“臭小子,閃開!壓死你老子可不負責。”莽漢粗聲粗氣的罵了一句,不理會他,繼續做自己的事。

“這位大哥,我有事想請教你!”少年不死心的跟在他身後問。

“你煩不煩?老子沒空就是沒空!走開,少妨礙我做事!”

“這位大哥,我只問你一問題。‘漕幫’該怎麼走?”少年又問。

“漕幫?”莽漢扛貨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又將一大袋的麻布袋扛起。“你問這做啥?”

“我受人所托,要到那兒找人。”少年立刻據實以告。

“這樣啊!”莽漢狐疑看了看這名瘦弱的少年一會兒,便回答道:“往前走十裏路程,再從通鵠巷口轉個彎就到。”

“謝、謝謝這位大哥。”少年心喜的向莽漢道謝,便告辭離去。

莽漢搖了搖頭,便不再搭理那位少年,繼續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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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略顯急促的步伐,少年不停的趕著路。雖然感到口乾舌燥、兩腿酸軟,但他仍不敢停步。

汗珠不斷地自額上冒出,他終於受不了的摘下了布帽。用袖口拭了拭臉上黏黏的汗漬。

在不經意之間,露出了原本清秀精巧的小臉蛋。

柳憶璿看著自己身上男裝的裝扮,不禁苦笑了下。從方才在船舟上那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表情看來,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氣味十分難聞。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以這種裝扮出現在眾人面前。

但為了自己這一路上的安全,不得已只好把自己弄成這副邋遢的模樣。

事實證明,這一路上果真沒有人發現她是女孩子而對她輕薄,反而躲她躲的遠遠的。

四年前奶娘過世之後,她為了幫奶娘辦理後事,遂到一戶大戶人家當丫環。如今屆滿,她恢復了自由之身。又為了完成奶娘的遺願,千里迢迢地來到杭州。

好不容易來到杭州,柳憶璿現在惟一的願望就是趕緊完成奶娘的託付,以及好好的洗個熱水裕就連她自己也快受不了身上的氣味了!

循著方才那位壯漢的指示,柳憶璿往漕幫的方向走了一個時辰,卻仍沒發現她要找的目標。

柳憶璿暗自喊糟,是不是自己走岔了路,卻無所知覺。

天空已經紅霞滿布,而且左近並無半個人影,柳憶璿不禁慌亂起來。怎麼辦?夜就要黑了,她一個孤身女子,在這陌生的地方……

只是,現在……她好像真的迷路了。

該怎麼辦?!

愈想,柳憶璿愈覺得害怕。突然間,她聽見不遠處傳來孩童陣陣的嬉鬧聲。她心中一喜,連忙跑上前去。

只是眼前的景象,頓時讓她愣愕住了——

只見一群小男孩,拼命的把一隻小黑狗壓進河水中,小黑狗不斷的發出嗚嗚叫的聲音。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柳憶璿沖上前去,發現那只小黑狗已經奄奄一息了。她立刻排開那群孩童,就要從河水裏將小黑狗撈起。

“關你什麼事?”孩童中一群像是孩子王的男生,大聲的對她叫嚷。“這只狗是一隻不祥的狗,只要它死了,就不會有厄運降臨。”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柳憶璿拼命用手去撈,可是那群孩童仗勢著人多,也拼命的擋著她,不讓她碰觸那只小黑狗。“它也是一個生命!你這麼做,是殺生,才不是做善事!”

自小跟著奶娘篤信佛教的柳憶璿,天生就有一副慈悲心腸。看著這只瀕臨死亡的小生命,心中十分不忍。

其中一名小男生,趁柳憶璿不注意的時候,把那只小黑狗往河中央一拋,小黑狗就順著水流流走。

“哼!這下子你更管不著了吧!”小男生惡劣的說。“不!不可以……”她心中一急,人立刻跟著跳入河中。

柳憶璿拼命的往河中央遊去,好不容易抓著了小黑狗。卻因重心點頓失,讓她的腳踩不到底,灌了好幾口河水。

而且連日來的疲累,讓她已經筋疲力盡,根本沒有多餘的氣力遊回岸上。

柳憶璿又咕嚕咕嚕的灌了好幾口河水。可是,她依舊將雙手高舉,儘量讓那只小黑狗遠離危險水面。

看著那群在岸上嚇呆了的孩童們,柳憶璿微弱的喊道:“救……救……”

話未完,她眼前的景色突然模糊一片,柳憶璿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奶娘,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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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杭州的官道上,數匹飛騎駕馬奔馳們正往漕幫方向而去。

為首者,是一名年紂廿五歲,外表雄偉霸氣的年輕男子。他正是漕幫現任的當家——唐少飛。

他的個性桀傲不馴、狂妄霸道是眾所皆知的。除了所擁有的權勢和地位外,他那俊美無儔的外表更是讓人欽羨不已。

原來的當家唐昱天在八年前因病過世,遂由他的長子唐少飛接任幫主一職。

年紀輕輕就接任幫主一職,這對一些跟在他父親身邊的老部屬而言,總是心生未甘。 畢竟唐少飛在未接任幫主之前,是個令人頭痛的浪蕩少年。

那些老部屬對這個新上任的幫主根本不屑一顧,甚至還在一旁納涼,等著看唐少飛的笑話。

不料,那群自以為看人看得十分精準的老人們,卻在唐少飛上任半年之後,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他的處事態度比起他的爹親更加有魄力且果決,對於屬下更是賞罰分明。漕幫在他接手不過短短的時間,聲威便遍整個大江南北。

整個漕幫對這位少當家其實是又敬又怕!

唐少飛縱馬奔馳在官道上。才剛結束碼頭岸邊的例行視察,正準備返回漕幫。

大喝一聲,立即緊央馬腹。胯下馬兒接到主人的命令,一聲長嗚,全力朝前疾奔。唐少飛將跟在他身邊的那些隨從遠遠地拋在身後,銳利的雙眸留意著周遭的動靜。

快馬奔至一條溪旁,唐少飛冷漠的眼瞳掃過草叢。條地,他聽見一陣陣孩童的尖嚷聲。唐少飛刻不容緩的策馬,踏過草堆,循著發聲之處前進。

一群孩童指著河水中的一個定點叫嚷著,唐少飛往孩童們所指方向看去。河中央有一個載浮載沈的……“物體”?

再瞧仔細一點,是一名少年和一隻小黑狗。

其實這條河的深度並不深,唐少飛原本不想理會。冷睨了眼河中漂流的少年一眼,他掉轉馬頭就要離開,可是此時他耳邊卻傳來細若蚊納的呼救聲。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持韁的手頓了一下,等唐少飛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他已經跳下河,往那名溺水的少年遊去。

好不容易來到那名少年身邊,唐少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懷中一拉。

才一靠近,鼻間所聞淨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唐少飛劍眉微蹙,這少年究竟有多久沒有潔身了?

看著少年的手,自始自終都抱著同他一般奄奄一息的小黑狗,不禁嗤笑出聲。唐少飛意圖扳開少年的手臂,不經意間,碰到了那名少年的身子。

柔弱無骨、香馥滑膩的觸感,讓他微微一愣。

沒有多想,他很快的抱著那名少年往岸上遊去。原本待在岸上的那些孩童們,看到少年被人救起,也早就一哄而散。

上了岸,唐少飛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才稍微放下一顆心。

此刻,他才有時間好好思考,方才這衝動救人的舉動。是為了什麼?

唐少飛仔細的瞧著這名少年的容貌。緊閉的眼睫高高翹起,細而長的柳眉,白嫩的臉頰,根本就像是個姑娘家!

唐少飛抱他起身,正發揮百年難得一見的同情心,將他安置在馬上,準備帶回漕幫照料。不料,大手一個不小心打落了那名少年的布帽,頓時一頭濕發自布帽後露出。唐少飛揚睫一掀,原本緊抿的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

原來,“他”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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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39:26


奶娘!奶娘!救我,救救璿兒!

她為了救一隻小黑狗跳入河中,之後就沒了意識。那……那只小黑狗呢?

她究竟在哪里?得趕快到漕幫啊!否則就誤事了……

柳憶璿心急的就要起身下床,可是腳才剛落了地,卻無力支撐身軀的重量,她一個不留神,又癱在地上。

柳憶璿雙手撐著一旁的矮凳,讓自己緩緩地站起身。試了又試,柳憶璿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任何氣力了,只得坐在床沿,看著房間擺設。

看著擺放在一旁的銅鏡,柳憶璿瞧見了鏡中的自己。還好,身上的衣裳還在,並且還是乾乾淨淨的,並沒有遭人扯動的淩亂痕跡,她才稍稍的松了口氣。

不,等等!她記得……她之前分明是一身男裝的打扮,而且布料不如身上的這件衣裳那麼柔軟光滑。況且,她的帽子……

柳憶璿連忙往自己頭上一摸,帽子早已不見蹤影。

這表示什麼?難道她女兒身的身份被識破了?

而這裏究竟是哪里?

“你終於醒了。”

正兀自懊惱,驀然響起的嗓音嚇了柳憶璿好大一跳,她驚魂未甫的轉頭一看,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門邊看著她,嘴角邊活著冷笑。

柳憶璿緊張而防備地看著面前冷峻的男子。“你是誰?這裏是哪里?”她打從心底,沒來由的懼怕他!

“這好像才是我該問的問題!你是誰?”唐少飛大步的走了進來,他的視線未曾從她身上離開過。

方才這女子溺水的地方隸屬漕幫的勢力範圍,平日是沒有人敢接近這裏的,而那群孩童則是幫內部眾的子女。

在他印象裏,根本就沒有這名女子的存在。雖然她看似柔弱,但為了維護漕幫的安全,仍不得不謹慎。

“我……”柳憶璿瞠著美眸看著眼前這可怕的男子。

“是我在問你,你還不趕快回話!”她的沈默意外的引起他極端的不悅,從來沒有人敢在他問話的時候裝啞巴1

柳憶璿緊閉著嘴不說話,在還沒確定這人究竟是好是壞之前,她不能透露。

“你敢不回我話?”唐少飛怒極的大步跨至她身前,輕佻的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頷,與柳憶璿四目相接,讓她再也無法逃開。

“你……你……放開我!”柳憶璿抖顫著嘴,試圖出聲命令他放開她。

只是這樣毫無說服力的聲音,聽在唐少飛耳裏,只是如同綿羊般咩咩叫而已,他更加放肆。

“說,你叫什麼名字?來漕幫有何目的?”他毫不憐香惜玉的質問。“如果再不回話,小心你美麗的臉蛋上多出一條疤!要不,我用另外一種方法讓你說出來也可以!”唐少飛的眼中閃過一絲邪佞。

“我…”美眸無助地眨了眨。“我是來漕幫找……”

“找什麼?”唐少飛低喝。

當唐少飛正要進一步質問她時,一名身穿粗布布衫的中年婦女,輕敲了敲大開的門扉,試圖引起房內兩人的注意。

不等唐少飛問話,中年婦女笑笑的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熱騰騰的菜肴。她先對唐少飛微微點了個頭,隨即對柳憶璿說道:

“姑娘!你醒啦!醒了就好,你已經昏迷了整整兩天,大夫說你體質太弱,必須好好補一補。來,該用膳了!”

她將飯萊放在桌上,便想上前想攙扶柳憶璿。

“這裏……究竟是哪里?”柳憶璿邊問,邊閃過中年婦女的碰觸。

“唉,小心!”

中年婦女的警告還來不及說出口,柳憶璿就覺得自己的右腳踝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痛楚來的直接且猛烈,她根本來不及意會,整個人便狼狽的向一邊傾倒。

她驚懼的閉上眼,本以為自己還會承受更大的痛楚,但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整個身子反而落入一具溫暖厚實的懷抱中。

柳憶璿愕然的睜開明眸,才發現她正窩在那個可怕男人的懷抱裏。柳憶璿嚇得馬上推開他。

她從不曾讓任何男人親近自己,不曉得原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異如此之大。

一股獨特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讓她有一瞬間的目眩神迷。一顆芳心更是不由自主的怦怦亂跳。

唐少飛的氣息在她敏感的耳際間噴拂,引來她一陣輕顫。

“謝……謝!”柳憶璿呐呐的回答,雙頰早已泛起紅暈。.

“你的腳受傷了,必須好好休養。”唐少飛仔細地看了看她紅腫的腳踝說道。語氣依舊狂妄,但少了剛才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少當家的,多虧了你。”中年婦女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柳憶璿,帶她來到桌邊。

“對……對不起!我想問……我怎麼會在這裏?”柳憶璿緊張的問。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河水中救小狗的,怎麼連她的腳也受傷了呢?為什麼她醒來之後,這個可怕男人就對她這麼凶?還有,她身上的衣服柳憶璿愈想心愈慌,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們少當家的把你救回來。”中年婦女搶在唐少飛之前回答。“是少當家發現在河中溺水的你,連忙把你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是這樣啊!”柳憶璿這才知道,這個可怕的男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微微扯起嘴角,對唐少飛微微一笑,可是心中還是殘留著對他的恐懼。“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請問恩公尊姓大名?”

唐少飛看了她一眼,冷冷回道:“唐少飛。”

說完,他便大步的跨出房門。

“恩……”柳憶璿還想再喚,卻被中年婦女打斷。

“姑娘,飯菜都快涼了,你就快吃吧。還有,你直接喊我福嬸就可以了,我是這裏的女管事。”中年婦女熱絡的坐到柳憶璿身邊,替她盛飯、挾菜。

“我叫柳憶璿。”她笑著對福嬸說道。

“真好聽的名字。柳姑娘,你怎麼會突然掉進河裏去呢?”福嬸熱絡的問著。

“我是來到這裏找親戚,結果在半途上看見一群小孩子要將一隻小黑狗溺斃,所以我才

“原來如此,柳姑娘的心地真好。”

“對了,那只小黑狗呢?”柳憶璿突然想起她救的那只小黑狗,忙問道。

“柳姑娘你放心,我家老頭子正在照顧那可憐的小東西,你就別擔心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自個兒的身子!來,吃!”

福嬸忙挾著萊肴放到柳憶璿碗中,這樣的情景看在柳憶璿眼裏,就好像當年奶娘還在世的時候一樣。想到這裏,思親之情頓時湧上心頭,浮在眼眶上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的掉落……

“哎哎哎!柳姑娘,怎麼吃著吃著,你哭起來了呢?”福嬸慌了手腳。“是不是福嬸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不……不是……”柳憶璿哽咽的說:“只是……我想起了過世的奶娘……不自覺就……對不起……”她連忙拂袖拭淚,扒了幾口飯。

“可憐的孩子,看你這樣,我也覺得好心疼。”福嬸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這樣吧!既然你暫時無處可去,你就留在這裏好好休養。我會告訴少當家一聲,讓你留下!況且我們漕幫人手眾多,幫你找人也不困難!”

“福嬸,您說這裏是哪兒?”柳憶璿突然止住了淚,捉住福嬸的手問道。

“漕幫!有什麼不對嗎?”福嬸疑惑地看著她。

“沒……沒什麼!”她呐呐的回道。

“算柳姑娘運氣好,遇上了我們少當家。”

“原來這裏就是漕幫,那……”柳憶璿喃喃自語道:“那……他……”,“你是指少當家啊!他是我們漕幫的大當家。老幫主前些年過世了,幫中所有大小事務全由少當家一人扛了下來。他啁!也不許我們改變對他的稱呼,說是為了紀念咱們的老當家呢廠

原來,那男人是漕幫的幫主啊!那麼請他找人,應該就方便多了!柳憶璿暗忖著。

奶娘!我終於來到漕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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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氤氳的房裏,不時地傳來水花潑濺的聲音。柳憶璿渾身赤裸的躺在一隻注滿熱水的大浴桶裏。

她半倚在木桶邊上,舒服的閉上眼睛。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如此的放鬆過了!而且人也來到了漕幫,現下只要辦完了事,就可了了一樁心願。

原本疼痛的腳踝,在熱水的潤澤下舒服多了,讓她根本不想起身。

直到水溫漸涼,她才小心翼翼的跨出浴桶,謹慎地將重心放在沒有受傷的另一隻腳上頭。

看著自己仍然紅腫的右腳踝,柳憶璿不禁蹙起眉心。看來她的腳不會那麼快就好了的。

才一個閃神,她忘了自己的腳傷,邁開步伐就要拿起擺在桌上的衣裳穿上,突地一陣猛烈的劇痛,柳憶璿整個人狼狽的跌倒在地。

“嘶——”她痛呼出聲,淚花在眼眶中打轉。

“怎麼了?”唐少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顯然是聽到了她的聲音。

“沒、沒什麼!”柳憶璿驚慌的嚷道,深怕他會突然闖進房中,瞧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別進來!”

強忍著疼痛,柳憶璿試著伸長手臂,將擱在桌上的衣服撈入懷中,然而還來不及套上兜衣,

唐少飛已經推門而入了!

柳憶璿驚呼一聲,慌亂間只來得及將衣物緊擁胸前,試圖遮住自己,但是仍舊效果不彰。圓潤的香肩、白嫩的王臂以及修長的雙腿,還是在唐少飛眼下曝光。

“你……你……”柳憶璿羞紅著臉,顫抖的雙手只能緊抓著胸前的衣料,根本無力穿上。

見唐少飛只是不斷的以眼神打量她過於暴露的身子,一波一波的羞恥感,頓時湧上柳憶璿心頭。

她是個未出閣的清白姑娘家,而他只是個陌生男子。她在不是她未來夫君的面前裸露了身體,奶娘九泉下有知,肯定會傷心難過的。

她不明白唐少飛選在此時出現,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從五天前他帶她來到漕幫之後,柳憶璿便沒再見過他了!

“請……請你轉過去!”雖然這個可怕的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柳憶璿仍意識到自己仍然身無寸縷,她抖顫著聲音說道:“我……我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沒有事的。”

說著,柳憶璿試圖移動自己的腳,想回到床榻上將衣服穿好。沒想到這一動,腳踝處又傳來一陣劇痛。

唐少飛不動身形,依舊維持原來的姿勢,冷冷地看著她。瞧她眉頭微蹙,額上分不清是熱水的蒸氣,抑或是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貝齒緊咬著粉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大步上前,立刻將她抱起。

“藹—”柳憶璿全身僵直的窩在他懷中,不敢動彈。她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別動!”他冷喝。

她怎麼敢動呢?柳憶璿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唐少飛的手就擱在她的腰上,掌心的溫度熨貼著她敏感的肌膚,幾乎快將她燙傷了!

她不知所措的緊抓著胸前的衣料,像尊石像般動也不敢動,深怕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就讓他給看了光。

唐少飛將她抱回床榻上,來不及安妥,大掌毫不遲疑的將她小腿抬起。

這會,連同未著寸縷的大腿隨著他的動作,而顯露在外。

“啊!你——”他呼出的氣息以及在她小腿處不停遊移的大掌,令柳憶璿全身竄過一陣輕顫,她微側過頭想說些什麼,卻沒料到碰上了兩片柔軟……熱熱的、辣辣的……柳憶璿驚呆了!她她她……柔軟的力道加重,然後一抹火熱乘勢鑽人了她的嘴裏。唐少飛吻了她。

“放……放……”柳憶璿聲若蚊蚋,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對這無故輕薄她的男子,應該是要大聲呼救的。

可是在這樣狂霸的力道下,她居然忘了掙扎、忘了矜持、更忘了奶娘的諄諄教誨……然後,忘情的回應他的熱情!

這個吻,一直持續到兩個人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唐少飛才終於鬆開她的唇。

他灼熱的目光直瞅著她,將柳憶璿的面部表情,全數一覽無遺的盡收眼底!

看著柳憶璿嫣紅的臉,唐少飛的唇再度落下,在她臉上灑下無數綿密而細膩的吻。

然後,火熱的濕吻來到她極為敏感的耳垂邊緣,開始吮吻挑逗,惹得柳憶璿的身子一陣輕顫,不自禁的發出細微的喘息。接著,又緩慢地往下遊移,來到她細嫩精緻的頸項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紅痕印記。

柳憶璿只能不住地喘息,她早就被他的親吻給挑逗的意亂情迷,根本忘了要抗拒。等到聽見一聲淫媚的聲音從自己的喉頭發出,她才猛然驚醒。倏地,一股又慌又羞的情緒幾乎快淹沒了她。

“別……不……不可以……”她還沒著衣啊!柳憶璿的臉像是著了火似的又紅又燙。

她堅決將唐少飛推開,讓自己脫離他的懷抱。心慌無助的淚水在柳憶璿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為什麼不行?”唐少飛大力的又將柳憶璿扯回自己懷裏。

他像是在仔細的審視著眼前即將被生吞入腹的可口獵物,深不可測的黑瞳,在她臉上不停的來回遊移著,唐少飛冷酷的伸手抬起柳憶璿的下頷,細細審視。

“看來,我找到了一個極上等的貨色!”

在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有著十分精緻的五官。柔潤的紅唇微啟,盈盈似水的眼眸中盛滿了無邊的恐懼與無助,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在瞬間挑起了他潛在的佔有欲望。

“別……靠近我……”柳憶璿怯怯的開口。這男人看她的目光充滿著掠奪,柳憶璿對他的恐懼不覺又加深了幾分!

如果不是腳傷未愈,如果不是奶娘的託付尚未完成,說什麼她也不願在這男人的目光下停留一秒鐘。

可是……方才有那麼一刹那,自己居然忘情的回應他無禮的舉措。這……柳憶璿粉唇緊咬,但臉上突現的紅暈,卻怎麼也騙不了人。

深暗的黑眸突地進出灼亮的光芒,電光石火之間,唐少飛強悍地再度掠奪了她的紅唇,比方才的吻更具侵略性!

“唔——放……”柳憶璿亟欲躲開他的侵犯,但不管她怎麼躲,柔嫩的紅唇依舊被唐少飛牢牢地攫祝

火舌強行進入她的口中,不帶任何溫情,唐少飛將她柔軟的身軀緊緊摟祝

“不許反抗我!”離開她的唇瓣,唐少飛的目標立刻朝方才他鎖定的豐盈上前進。

“別……別這樣……”柳憶璿開始啜泣出聲,原先存於心頭的那股悸動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厚無盡的羞恥感。

低低泣泣的聲音,瞬時澆熄了唐少飛的欲火。他自柳憶璿胸前的豐盈中抬頭,鉗制她的手放鬆了些。

柳憶璿趁著他放手之際,連忙縮進床角,不讓唐少飛輕易的碰觸到她。

看著她梨花帶淚的臉龐,唐少飛嗤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離我的手掌心?”

他伸手欲抓,下一瞬間,卻突然抱著頭在地上打滾。

原本縮在床角的柳憶璿見狀,忍不住往外探看。只見唐少飛抓著頭,額上沁出大量的汗滴。看樣子,他好像很痛苦!

柳憶璿抑制恐懼,小小聲的出聲詢問:“唐……唐公子……你……”

又是一陣頭痛欲裂,讓唐少飛說不出話來。

“你真的不要緊嗎?”忘了剛才他對她的無禮,柳憶璿心急的想下床探視,卻被唐少飛制止。

“別碰我……”

唐少飛勉力起身,他緩緩地轉頭看了柳憶璿一眼,眼中仍盛滿著剛才那濃厚駭人的情欲。柳憶璿驚駭的又往床角落縮去,大眼警戒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然而,唐少飛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步履蹣跚地出了柳憶璿的房門。

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柳憶璿緊繃的心神終於安定了下來。可是,一想起方才唐少飛那痛苦的模樣,她的心頭突然揪緊了下。她……怎麼了?她怎麼會有心痛的感覺?而且是對那個差點輕薄她的男人?

柳憶璿若有所思的盯著唐少飛離去的方向。

“哎呀!柳姑娘,你怎麼只沒穿衣裳就歇息呢?這夜寒露重的。”

照例來探視柳憶璿的福嬸,急匆匆的來到她身邊。“你這樣是會感冒的。來來來,快多穿一件……”

福嬸連忙拿起柳憶璿散落在地上的薄紗,要她套上。

柳憶璿無意識的順著福嬸的動作,但整個人的思緒依舊纏繞在唐少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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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在漕幫分舵後院的一處僻靜角落,有一棟獨立的小木屋。從小木屋的外觀看得出來這裏人煙罕至。

但是,此刻應該無人在的屋裏,卻傳來陣陣有如野獸受傷的嘶吼聲。

這樣恐怖的叫聲,在寂靜的夜裏,更是駭人!

“少……少當家……你沒事吧!”福嬸端著水盆,站在緊閉的木板門前,急慌慌的叫著。

不一會,虛弱的男音斷斷續續的傳出。“福……福嬸……我還可以撐……撐得篆…不用擔心……藹—”

淒厲聲又起,福嬸再也忍不住的推開木板門,奔了進來。

觸目所及,讓她心酸不已。

在她眼前不住抱頭打滾、披頭散髮、滿身傷痕的男子,是她疼了二十幾年的心肝寶貝啊!老天爺怎麼忍心讓這麼一個意氣風發、英姿颯爽又富有正義感的青年,變成這副模樣?!

他們唐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必須接受這樣的懲罰?!

“福……福嬸……我……不是叫你別……別進來嗎……怎怎……麼不聽……”唐少飛忍住痛楚,對福嬸勉強笑道。

“少當家,你別說話。福嬸幫你擦背!”福嬸連忙拿起棉巾沾水,上前撥開已被唐少飛撕扯碎裂的衣裳,輕慢地替他擦拭背上的斑斑血跡。

從不讓人近身的唐少飛,此時卻像一個無害的嬰兒般,任由福嬸拿著棉巾在他背上擦拭著。

不為什麼。從小到大,就是這位慈祥的長著一路顧著他長大。在他心中,福嬸比自己的娘親還像個娘。只有她是真正的關心他、愛她!

在福嬸面前,所有的逞強好鬥都不再是那麼重要。也惟有在福嬸面前他才會放下防備,對她訴說真心話。

看著地背上的血痕,以及那若隱若現的“騰蛇”圖騰,福嬸更是淚如雨下。

她邊擦邊哭道:“這都要怪你爹娘!他們根本沒有盡全力救你。尤其是你娘!你可是他們的兒子礙…是唐家的長子……如果說,當初他們能夠將心思放在你身上,今天你也不會變成這樣兒……況且,夫人她……”

“福嬸,別說了!”唐少飛伸出一手,輕握著福嬸。“這一切都是命……”

“我不管!”福嬸嚷道:“你已經命在旦歹了,還這麼說!瞧你發病的時間愈來愈密集,我怕……你……你必死無疑啊!”

“福嬸,”唐少飛勉強一哂。“如果老天真要取我的命,那我也只有認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福嬸細心的擦著他額上沁出的薄汗。“福嬸心裏頭急啊!”“我撐得祝”唐少飛撐起身子,半靠在床桅上。“只要我這生病秘密沒泄霹出去,那一切都好辦。”

“少當家……”

“娘那裏……”唐少飛看著福嬸問。

“你還管她做什麼?”想起那對“誤人子女”的唐氏夫婦,福嬸忍不住就要罵出口,卻在看見唐少飛痛苦的面容時打祝“少當家,對不起。福嬸我只是……”

“不要緊,我知道的。”唐少飛笑笑的安撫她。

“或許我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唐少飛回想起過往,冷不防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少當家,你別胡說八道。”福嬸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福嬸,你下去歇息吧!我再多休息一會,就會回主屋去了。”唐少飛閉上眼睛假寐,敏銳的耳朵聽見福嬸收拾物品而後開關門板的聲音,以及寂靜之後那風吹動樹葉的颯颯聲。

腦海中浮現的——竟是柳憶璿那潔白滑嫩的同體,以及那楚楚可憐的神情。他著了什麼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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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41:27


在福嬸細心的照料下,雖然柳憶臉的身子尚未完全痊癒,但當她可以下床的時候起,她就不願意乖乖地回到床上躺著了。

從她被救起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天了,還沒踏出房門一步。好不容易覺得自己身體復原的差不多,如果再不出去走動走動,她覺得自己早晚會被悶死。

第二天清晨,柳憶璿特地起了個大早。她穿戴整齊的步出房門,由於不瞭解周遭環境,柳憶璿只得小心翼翼地循著廊道行進。

走著走著,來到一處寬廣的後院。她只顧著欣賞周遭的景色;並未發覺已經離自己的住處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花木扶疏、草地翠綠,看得出來是細心照料的結果。尤其是那一團團花開錦簇的繡球花,柳憶璿欣喜的就要上前看仔細。

忽然,她聽見不遠處傳來喝喝聲響,柳憶璿仔細一瞧,她嚇了一跳。是他啊!那個意圖輕薄她的男子,卻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柳憶璿原本想轉身就走,但是又想起那日唐少飛痛苦的模樣,才剛踏出去的腳步,又不爭氣的收回。

她默默的退回原處看著唐少飛專注練劍的背影,不禁紅霞滿。眼前的男子打著赤膊,聚精會神的揮劍弄舞。

一個不留神,柳憶璿的腳踏空一階臺階,驚呼了一聲,引起唐少飛的注意。她也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朝他的方向走去!

他縱身一躍,適時將柳憶璿扶穩。“清晨露重,不多添加一件衣服,敢情你是嫌病得不夠?還是……你刻意穿得如此單薄來誘惑我?”唐少飛嘲弄的對她一笑。

“礙…你……”一方面驚訝於他快速的動作,另一方面仍對他心存恐懼。原本想要出口的道謝,瞬間停在舌尖,無法吐出。

“如何?”唐少飛雙手環胸,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我……你不覺得你這個人太霸道、太過分了嗎?”思索了半天,她還是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口。

“我是!”他點頭,很乾脆的附和柳憶璿的說法。

“你——”柳憶璿有些氣憤他的坦白。早知道就不要被他救了!

“我從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就好。”唐少飛無謂的聳聳肩,好笑的看著柳憶璿驚訝的表情。

“藹—”

唐少飛的臉突然湊的那麼近,頓時讓柳憶璿忘了氣憤,反而想起前幾日他對她的輕保俊逸清朗的臉上帶著幾分不羈的狂野,低沈的嗓音帶著勾人心魂的磁性魅力。

還有那強健的體魄與獨特的男性魅力,讓柳憶璿的心跳又開始亂了節奏。她突然覺得周遭的空氣變得稀薄,她的思緒逐漸模糊。

“你……別亂來……”柳憶璿害怕的低喃。身子忍不住往後退,卻被他銅牆鐵壁般的身軀,給困在牆壁與他之間,讓她動彈不得。

“亂來?!”唐少飛刻意輕佻地附在她耳邊輕語。“是這樣、這樣,還是……這樣?”

他霸氣的唇在柳憶璿敏感的貝耳、眼瞼,以及細緻的頸項上遊移著。

“求你……別……”柳憶璿快哭出來了。

“我難道沒有警告過你,千萬別再在我面前出現?”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纖頸上,引起她陣陣酥麻。柳憶璿抖顫顫的回答,聲音都不穩了。“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應該來招惹我。”唐少飛肆無忌憚的在她香肩上吸吮著,留下他的印記。“敢招惹我,你就必須付出代價!”

“我……我沒有……況……況且你……什麼都沒說……”

“是嗎?”唐少飛從溫香軟玉中抬頭,直視柳憶璿水汪汪的大眼。

她的眼裏,除了恐懼,似乎還掠過一抹倔強。對,就是倔強!唐少飛從未見過像她這般的女子,在害怕他的同時,居然還有餘力反駁他的話?!

唐少飛眼裏閃過一絲流光,他放開對柳憶璿的鉗制,嘴角勾勒出一抹邪佞的微笑,說道:“聽福嬸說,你叫柳憶璿是吧!”

見她微微地點了個頭,他以手指支起柳憶璿的下頷。“璿兒,”他自顧自的說道:“我記住你了。今天就暫時放過你!”

尚未等柳憶璿做任何反應,唐少飛早已抄起一旁的外衫,大步離去。

徒留柳憶璿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思索他的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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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似乎有著某種神奇的力量,常讓人不自覺的心思浮動。

柳憶璿了無睡意的將房間窗戶打來,夜風徐徐吹拂,室內即使不點燈,也被皎潔的明月照得一室微亮。

她被了件外衫,走出房間,決定到外頭欣賞皎潔的明月。

想起今早,紅潤的面頰又燒紅了起來。她居然這麼大膽的窩在唐少飛懷裏,而且還……

柳憶璿從抽袋裏掏出奶娘交給她的繡荷包,熟悉的摸著袋中的硬塊。

奶娘說,這塊古玉關係著她後半輩子的幸福,所以要她來漕幫找她的未婚夫。那……找到了以後呢?

她未婚夫能夠接受她這個剋母又剋父的女人為妻嗎?如果不,她將來該如何自處?想著想著,不禁又悲從中來。她怎麼會變得如此脆弱?柳憶璿靠在廊柱旁,愣愣地看著天上的圓月。

柳憶璿只顧著瞧天上的月亮,殊不知此時有人來到她的身後。來人並未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

過了好半天,直到一片烏雲遮住了明月,柳憶璿才怔愣的回神。她深呼吸一口氣,才正要轉身,卻撞進一堵厚實溫熱的牆。

“夜深,你不多添加一件衣服禦寒,敢情你是嫌你病得不夠重?”唐少飛嘲弄的對她一笑。“璿兒?!”他的手指輕佻地勾起她細緻的下頷問道。

“沒”…沒有。對不起……我要回房去了!”柳憶璿避開他的碰觸,想繞過他回房,引起唐少飛些微的不悅。

她抬頭看著他,早不訝異他會突然出現。經過那一天和今晨的相處,柳憶璿知道他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

這個男人,好難理解……不對不對!柳憶璿甩甩頭,企圖甩開自己對唐少飛的執念。她現在該想的,是如何找到她的未婚夫,而不是眼前這個男人!

“璿兒?”唐少飛雙眸眯起。這個女人的心思居然敢不在他身上?他決定要好好的懲罰她。

柳憶璿尚未意會,唐少飛鋼鐵般的雙臂,隨即緊緊地鎖住她的纖腰,火舌強勢地探進她的嘴裏探索,在她唇齒間任意攪動……

動人心魄的熱吻持續著,直到他的呼息開始紊亂,唐少飛才發現自己太過投入了。倏地,他停下所有的動作,離開那紅潤的唇瓣。曾經佈滿情欲的雙眸已經恢復平靜。

唐少飛鬆開了手,讓柳憶璿重獲自由。然後,他一言不發的離去,就像方才根本沒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失去了他雙臂的支撐,柳憶璿頓時雙腿癱軟的跪坐在地。她茫然的望著唐少飛遠去的背影,腦筋仍舊一片空白。她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前兩次可說是被強迫的親吻,但是這一回……

嫩白的手輕輕撫上依舊麻癢的唇瓣,她居然會這麼投入,沒有拒絕他。

柳憶璿拼命的說服自己,這只是自己一時的糊塗、一時的迷惑;但是在內心深處,她卻知道,她對他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柳憶璿撐起身子,緩緩的步入房間。

等到房門關起,且屋內的燭火黯淡,顯示屋內主人終於休憩時。自一旁的廊柱旁,突然竄出一抹高大雄健的身影。

他銳利的年眸瞧著那緊閉的門扉,面容依舊冷硬,但是內心卻不斷的掙扎。他為什會對這個吻那麼投入?為什麼在擁她入懷的時候,會突然想將她嵌進懷裏,一輩子都不願放手?

她,已經完全困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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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寂靜的後院。唐少飛又是獨自一人在小木屋中待著。

這一次,他並沒有發玻從桌幾上堆滿了四五個大酒壇來看,他倒是喝了不少。

唐少飛嘲諷似的一笑,又繼續拿起酒壇猛灌。他要醉、他好想醉!可是,酒喝的愈多,他的腦筋就愈清醒。清楚到他可以巨細靡遺的想起那不愉快的回憶!

縱使他貴為漕幫一幫之主,擁有江南泰半河運權勢,有多少人必須仰賴他的鼻息而活。但,他很不快樂!

普通人唾手可得的親情與幸福,對他而言卻是多麼的艱難。老天爺賜給了他可觀的權勢,卻忘了送給他親情。

“福嬸,再拿酒來!”他拎著掏空的酒壇,對福嬸說道。

“少當家,你這樣下去,身子吃不消啊!”擔心他的福嬸,才剛踏進小木屋,就看著視如己出的唐少飛這副模樣,心疼地說道。

“我說再給我拿酒來,你沒聽到嗎?”唐少飛揚高聲音,看著福嬸。

“少當家……”

“別喊我少當家,我才不是什麼少當家……”他喊道:“如果可以……我才不要當什麼少當家。我只要……”

唐少飛打了個酒嗝,酒的後勁終於開始在他體內發酵。福嬸見狀,立刻將他扶回床榻上躺好,並且細心的打起清水,替他擦汗。

唐少飛緊閉著眼,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過著有爹娘疼愛的日子。

只是這一小點的願望,卻因為他這不明原因的隱疾給破滅。

大手無意識的撫上胸前一塊突起。一塊圓潤翠綠的古玉,赫然出現眼前。

這塊古玉地從小戴在身上,寸不離身。福嬸說,這只是對王的一半,另一半是在他的未婚妻身上。

未婚妻?他從來沒見過他的未婚妻,唐昱天夫婦也沒對他提過。直到他得了這個不明原因的箔…。

自從他得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病之後,娘親對他的態度變了。對他不再是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反而開始像躲避惡魔般的避開他,這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嚴重的傷害。

況且那時唐夫人又有了身孕,十個月後產下一名男嬰。從此,她的愛就全部轉到第二個孩子身上。至於唐少飛,她就再也不予聞問……

只有爹不斷地替他延請名醫,卻一直診斷不出緣由。唐少飛開始憤世嫉俗、怨天尤人,若不是還有爹與福嬸在旁拉他一把,或許他現在也不可能成為一幫之主。

過不了多久,唐昱天因病過世,但是唐夫人看著地的眼神更是充滿恐懼。常常指著地喊“惡魔”!他是她親生兒子啊!

後采,唐夫人受不了丈夫過世的打擊,她帶著小兒子住到漕幫的別莊。一年當中,見唐少飛的面可以用五根手指頭數得出來。

在女和福嬸的談話中,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娘親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態度對他。因為他是個會剋父、剋母的孽子。

十分篤信神卜算命的娘親,原本不願相信,但丈夫無緣無故因病去世,這讓她埋藏記憶深處的恐懼頓時浮現而出。所以,她必須遠離他,遠離這個命硬的兒子!

後來,他也才知道他未婚妻的事——唐、柳兩家原是世交,雙方在一次祭典中結下了親家之盟。

只是,當柳府千金出生後,柳夫人因為難產去世;柳員外悲慟愛妻逝世之余,不可免俗的替惟一的女兒算了命。但算命的人告訴他,這女娃兒的命太硬,不僅會剋父、剋母,甚至將來還會剋夫、剋子。

當然,這些話聽在柳員外耳中,分外不是滋味兒。他開始喝酒來麻痹自己,對甫出生的女兒不聞不問。就這樣過了半年,柳員外也撒手西歸。

臨終前,交代孩子的奶娘,告知他替女兒訂下的這門親事。沒料到,唐家居然悔婚,不承認這個婚約。

也從那時候起,唐少飛每隔一段時日都會發病,病的莫名其妙。

後來是一位得道高僧解道。惟一治療他的辦法,就是必須找出他命定的那名姑娘,才能解厄!

可是十幾年過去,唐家並沒有費心思去尋找柳家的遺孤。唐少飛自嘲的心想:也許他的娘親不願意將兩個命硬的人湊在一塊兒,來剋死唐家人吧!

唐少飛拳緊握著這塊古玉。在這三千多個日子裏,靜靜陪伴他的,只有這塊古玉。握著它、看著它,他紊亂的心,竟也奇跡似的平靜了下來。

在他心裏,似乎也開始期待另一半古玉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子。是否同他一樣,在某處角落舔舐傷口?還是會比他堅強的接受這不公平的一切?

不期然地,柳憶璿的身形竄人了他的腦海。柔弱的身子裏竟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勇氣。她,蠱惑了他!成功的佔領了他整個心緒!“少當家,你還好嗎?”福嬸擔心的問。“我沒事了,只是酒喝多了些。”“可是最近你發病的時間愈來愈短,福嬸我實在擔心哪!”“福嬸,我真的沒事!”“可是……”福嬸還想再說什麼,卻立刻被唐少飛制止。

“福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但……這或許是上天帶給我的試煉也說不定。只要我能撐下去,我一定撐!”

“少當家,福嬸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福嬸走到唐少飛身邊,輕聲問道。

“說吧!”

“你是不是對柳姑娘……動心了?!”

“福嬸,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唐少飛自嘲道:“我只是個身受詛咒的病人,根本沒有資格。不僅身體殘缺,就連我的心也……”

“什麼叫做沒有資格?”福嬸嚷著。“你又不是醜八怪,也不是殘廢。”

“卻是個不祥的人。”唐少飛接續福嬸的話說道:“否則娘她……”

“少當家!”福嬸住了口,看著唐少飛落寞的神色,心頭上漾滿了心酸。“報應,這真的是報應!只是……這報應為什麼會由你來擔……”

“福嬸,別說了。我已經習慣了!”唐少飛對她一笑。“在這有生之年,我可不想就這樣自怨自艾下去。夜深了福嬸,你下去休息吧?”

“少當家……”福嬸頓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對唐少飛說道:“少當家,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

“我一直覺得柳姑娘的面孔十分的面善,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福嬸偏頭思索了一會兒。“有什麼問題?”“前些日子,柳姑娘告訴我她是來漕幫找人的,好像是為了找她的未婚夫……我們……”

未婚夫?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醉茫的樣子已不復見,他連忙捉住福嬸的手問:“未婚夫?她?”“呃!對……”福嬸驚訝于唐少飛的衝動,仍照實回答。

“福嬸,你退下。我要休息了!”

“少當……”

唐少飛放開福嬸的手,又躺回床榻上,雙眼緊閉,不再搭理。熟知唐少飛個性的福嬸只好快速退下!

“那我去柳姑娘那邊瞧瞧,最近不知怎麼地,她老是作噩夢,睡不安穩。我去看看她!”

離去前,她看了唐少飛一眼。不出所料,他在聽見柳憶璿的消息時,全身突然繃緊了一下。

看樣子,少當家是真的對柳憶璿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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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哪里?為什麼這麼黑暗?奶娘來救我,快來救璿兒……璿兒出不去……您快

“娘……奶娘……”柳憶璿低泣著。她在黑暗中不停地呼喚,希望有人能救她脫離這無邊的黑暗。可是……

一聲聲的啜泣,驚動了站在她門外一整夜的唐少飛。他緩緩推門走近她身邊。

被困在夢境中的柳憶璿只是不斷的哭泣,並沒有聽見唐少飛的呼喚。突然間,一道沁涼的水流自唇口滑入咽喉。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柳憶璿急切的汲取那道清泉。

接著,她又感覺到有一股溫暖團團包圍住她。柳憶璿不由自主的往那溫暖的源頭靠去。

唐少飛目不轉睛地看著柳憶璿無意識的小動作。她的手環住了他的腰,這是對他信賴的表示嗎?

“璿兒!”他緊鎖住她似水芙蓉的面容,以及一頭老是想引他一親芳澤的烏黑綢緞……

大手細細的拂過她的臉頰,鎖住柳憶璿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是多麼溫暖的撫觸,引誘著她快快醒來啊!原本被困在黑暗中的柳憶璿緩緩的張開眼……

她疑惑地看著眼前神情略顯憔悴的男子。“你……”

“你做噩夢了。”見她清醒,唐少飛立刻放開她,退離她五步之遙。

才剛清醒,仍摸不著頭緒的柳憶璿,雖不知唐少飛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但失去這樣熱烈的擁抱,她竟覺得悵然所失。

“你……我……”你怎麼會在我房裏?柳憶璿想開口質問。卻在看見他略顯憔悴的臉色時愣住了。“你怎麼了?”她以為唐少飛身體不適,關心問道。

“你是我的!”唐少飛突然沖上前緊抱住她,緊到柳憶璿覺得呼吸困難。“我不準你想著任何人,你只能想著我!”

埋在懷中的小臉想要抬頭,卻又被壓了回去。唐少飛的下頷抵著她的頭頂,低聲喃道:“璿兒,你是我的!”他不斷地重申。

“你……我不能……”她要怎麼反應?是欣喜若狂嗎?

她應該是怕他的,因為他的無禮粗暴;可她又會時時想著他,因為他狂猛熾熱的吻。

現在又聽見這麼一句令人心動的話語,說她完全沒有動心,簡直就是謊話。但是她有未婚夫啊!算是有半個家室的女子,怎麼可以?

最後,柳憶璿決定沈默以對!“對不起!”

柳憶璿的逃避,唐少飛看得清清楚楚。他絕對不允許她發出反對的聲浪。“看著我!”他命令道。

她也乖乖的遵照他的吩咐,澄亮大眼定在他身上,就如同他命令一般。

“該死的你!”唐少飛忿忿地咒了聲。“我不許你說‘對不起’!”

他為什麼不直接讓她成為他的人?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放過她?明知道她有未婚夫,為什麼又要來招惹她?

對於處理幫務大小事件,他可以果斷且無私,但是面對她,他卻猶豫退縮了。

唐少飛深歎一口氣,決定暫時放開。他說道:“你好好休息。還有,以後晚上門關緊一點。否則……”

看了她一眼,唐少飛頭也不回的跨出房門。

“唐少……”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她只是……

柳憶璿連忙下床,想向他解釋誤會,但是才打開門,人卻已經飄渺無蹤!她只能發愣地看著外頭空無人煙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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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42:14


身體康復後的柳憶璿,為了報答福嬸照顧她的恩情,開始自告奮勇幫起福嬸的忙。原本福嬸堅持拒絕,哪有客人來作下人活兒的?

最後,實在拗不過柳憶璿的堅持,她也只好答應下來。

不論是灑掃庭院,或是炊飯洗衣,柳憶璿都做得盡心盡力。再加上容貌清麗,待人又溫和有禮;很快的,漕幫裏的人待柳憶璿就有如自己人一般。

只要是她稍微做個粗活兒,大夥兒都會自告奮勇的幫著她。尤其是幾個尚未娶妻的年輕小夥子,跑得更是勤快。

只是,他們沒一個人敢跟柳憶璿吐露愛意,不僅是因為她是少當家救回來的客人,而且他們也知道,這位溫柔大美人兒的一顆芳心,早就遺落在他們少當家的身上了。

光是每天柳憶璿向他們探聽唐少飛的消息,他們知道——哎!自個兒可是一點指望也沒有囉!

在這裏,柳憶璿嘗到了久違的人情溫暖,讓她每天都過得十分充實快樂,因此她做起事來也更加賣力。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從那天開始,唐少飛便不再出現在柳憶璿面前。

這讓柳憶璿感到十分不安,她一直想找機會向唐少飛道歉。 畢竟她當時的態度真的場到了他!

“福嬸!”在廚房幫忙的柳憶璿好不容易偷了空,她向福嬸問道:“少飛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福嬸在炒菜的手頓了一下,而後又若無其事的做起事來。“你問這個作啥?”

“有件事,我想當面向他道歉。”柳憶璿有一下、沒一下的剝著蔥蒜。“我那天的舉動,實在是太幼稚了。”

“哎呀!這種小事,少當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別擔心!”福嬸拍拍她的手安慰著,又繼續烹調萊肴。“況且,少當家回別莊去了。要隔上一陣子才會回來!等他回來時,他大概也忘了你做錯了什麼事。你就別在意!”

“可是……”柳憶璿仍覺不妥。

“福嬸說不要緊就是不要緊,你這丫頭不要老把這事兒悶在心裏頭。”福嬸說著,忽然聽見廚房外頭傳來好幾聲狗吠。她又道:“哪!小黑在外面等著你喂它,快去吧!”

福嬸拿起一旁要給小黑的飯食。“今天給它加菜。”

“福嬸,謝謝!”柳憶璿接過碗,走了出去。

小黑就是當初柳憶璿冒著生命危險,救回來的那只小黑狗,在福嬸的細心照料下,成長速度飛快。一個多月過去,已經長大不少。

具有靈性的它,似乎知道柳憶璿就是它的救命恩人,從它身體養好之後,便一直寸步不離的跟在柳憶璿身邊。

由於愛屋及烏的關係,幫裏的漢子,也十分喜歡小黑。只是福嬸一直告誡柳憶璿,千萬別讓小黑跑上大街。 畢竟白腳的小黑狗對現在的人來說,是個不吉利的象徵,甚至會帶來厄運。

小黑倒也聽話,不會隨意亂跑。但是為了防患未然,大多數的時候,柳憶璿也只能把它關在自己房裏,不讓它外出。

看著柳憶璿在屋外餵食小黑的情景,福嬸不禁歎了一口氣。柳憶璿人溫柔又體貼,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如果,她真的能和少當家在一起,那該多好?福嬸明顯感覺到最近兩人之間有些不對勁,但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也不好插手管。況且,柳憶璿有未婚夫了。就算她自己再怎麼希望,這或許只能拿來想想罷了!

平靜的一天過去,等到月頭高掛夜空,福嬸單獨端著放著晚膳的託盤,來到後院的小木屋。輕叩了兩聲門板,才推門進去。

“福嬸?如何?”來人一見福嬸就問。

“少當家,你放心!柳姑娘好得很,她最近沒再做噩夢了。”福嬸邊張羅著晚膳,邊回答。

“那就好。”坐在床沿的唐少飛松了一口氣。

“少當家,福嬸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騙柳姑娘說你不在幫裏?”

唐少飛聞言,頓了一下。“沒什麼……”

“少當家,我認為應該要把事情講明,要不然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這小倆口,明明都很關心對方,互相探聽來探聽去的。”

“是嗎?或許只是她一時的同情心作祟吧?”唐少飛自嘲道。

“少當家,你不能躲一輩子啊!”福嬸苦口婆心的勸誡。“下個月,你的生辰就要到了,夫人那裏……”

“知道了,我自有分寸。”唐少飛抬手,打斷福嬸未完的話。“我會找時間回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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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當家,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福嬸端著託盤走出小木屋,不忘對唐少飛叮嚀。

“我曉得。”低沈的男音傳出後,便不再有了聲響。

等到福嬸離去,沒過多久,後院又恢復以往的寧靜。只是樹叢後傳出不自然的沙沙聲,破壞了這股靜謐的氣氛。

一道纖細的人影自樹叢後走出,確定福嬸離開了自己視線範圍之後,鼓起勇氣走到小木屋前站定。

她躊躇不前,不知該不該打擾屋內的主人。好幾次想敲門的手,就這樣來來回回的舉起、放下……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屋裏傳來一聲沈重的歎息。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柳憶璿聽到之後,輕悄悄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瀏覽屋內過於簡單的陳設,她疑惑地看著坐在床沿閉目的唐少飛。“你為什麼會……”

“我先問你,你怎麼會到這裏來?我不是警告過,要你夜晚別獨自亂走?”

“我……”柳憶璿十指扭攪成十個白玉小結,不知該如何回答。

今晚,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只想出來散步透透氣,忘記了當初唐少飛交代她的話。

不知不覺就來到這裏,當聽出小木屋裏的聲音是他與福嬸的時候,柳憶璿本來想直接拜訪他們。只是聽到了一些些談話內容,讓她禁不住心生疑竇,卻也不敢打擾。

原本想離去的她,不料福嬸比她快一步步出。所以,柳憶璿只好先躲在樹叢後面,等福嬸走遠後,才敢現身!

“少飛,我……我只是想當面向你道歉。那天……”柳憶璿欲言又止,她愈想表達心中的歉意,愈說不出話來。

“你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為何道歉?”唐少飛睜開眼,看著她。

“不不不,”柳憶璿連忙搖頭。“不是這樣的……我……”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老憋在心裏很不好受。”

她局促不安地來到唐少飛身邊。“其實,我……”她的聲音細如蚊蚋。

唐少飛倏地打斷她的話,不願再聽她說對不起。“聽福嬸說,你來漕幫是來找你未婚夫的。”他溫柔的執起她的手輕握著。柳憶璿因為這個親昵又溫柔的舉動,羞紅了臉。

“是……”

“有線索嗎?”唐少飛又問。

“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奶娘臨終前有交給我一樣東西,說那是信物……我想把這個信物還給他……”柳憶璿的思緒開始打結。

“可以給我看一看?既然你要找的人在漕幫,我就好幫你找人。”

柳憶璿一聽唐少飛願意幫她找人,立刻欣喜的掏出安放在抽袋中的繡荷包。殊不知唐少飛的心情,早已千折百轉好幾回!他開始痛恨她的未婚夫!

找到之後,也絕對不讓你知道他的存在!唐少飛私心想著。

但是,當柳憶璿拿出繡荷包的物件時,唐少飛卻愣住了。這不是……

“這是一塊古玉,上面刻著‘與子偕老’四個字。我的線索只有這麼多。”柳憶璿詳盡的解釋這塊玉的由來。

看著唐少飛愈來愈沈的臉色,她以為不好找人。柳憶璿擔心問道:“這……是不是不好找?”“不!”從震驚中回神,唐少飛從柳憶璿手中接過古玉,向她保證。“等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謝……謝謝你!”這回,柳憶璿是發自內心真誠的向唐少飛道謝。她對他漾出一抹微笑。

還有,我方才聽福嬸提到,你生病了?”

“不打緊,已經沒事了。”看著柳憶璿如釋重負的表情,一股莫名的溫暖瞬時滑過唐少飛心房。“你怎麼膽子突然變這麼大?你不是很怕我?”’

這是他從未有的感覺,娘親不曾、福嬸不曾,但是,他卻從柳憶璿身上感覺到了。

“我想要關心你……”柳憶璿囁嚅的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為什麼?”他心頭倏地一緊,將柳憶璿緊緊環在懷裏。這一次,柳憶璿並沒有掙扎。

因為在她心裏,早就有了一番決定。

柳憶璿聰慧的不發一語,只是靜靜地與他分享這溫馨的時刻。

不知不覺,她的雙手也環住了唐少飛的頸脖,不願鬆手——就讓她沈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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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幫裏的人時常可以發現,他們少當家態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臉上開始有了笑容。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柳憶璿帶來的,也都對這對有情人樂見其成。尤其是福嬸,更是對她更是百般照顧。

不再讓她做任何的活兒。只要發現她在抹桌擦窗,福嬸第一個搶下她手邊的工作,什麼都不準她動!

但這樣的舉動,卻讓柳憶璿十分為難。她不想讓幫中大夥兒,認為她是個好吃懶做,不求回報之人。每每向唐少飛抗議,唐少飛也只是寵溺的捏著她的俏鼻,要她不必擔心!

是啊!唐少飛現在對她可好得很,常常會拋下幫務,帶著她到處遊玩。

這也讓柳憶璿心神不安,畢竟他是一幫之主,為了她耽誤了大事,這也不好!可是……她好久沒有嘗過這種被人呵疼的感覺了。讓她不想放手!

就像今日,唐少飛又再度帶她出遊。

兩個人騎著馬,來到一片茂盛濃密的樹叢前,唐少飛勒馬停下,他刻意蒙住柳憶璿的眼睛,帶著她穿過茂盛的樹叢,來到另一片天地。

等她的雙眼睜開了束縛,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觸目所及不禁教她眼睛為之一亮,心頭更因眼前磅磚壯闊的氣勢而震撼不已。

飛瀑水流似萬馬奔騰般的直瀉而下,讓柳憶璿看傻了眼。

“好美!”她讚歎出聲。

“你還在發什麼呆?快過來幫忙!”看著柳憶璿那閃閃發亮的晶瞳,唐少飛不覺一笑。

他的突然出聲,驚醒了正沈醉在眼前美景的柳憶璿,她連忙往他出聲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唐少飛早已脫去外衫,打著赤膊在湍急的河水中捕捉大魚。

看著他堅實的上半身,在水珠的潑濺下閃著瑩瑩光輝,柳憶璿的臉又燒紅了起來。

“要我幫忙捉魚?我……我不會……”雖然以前她常在河邊洗衣,但從未在河中捉魚。今兒個,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沒關係,我來教你。快過來!”唐少飛急催著她。

為了掩飾自己方才的失常,她連忙脫了鞋襪,飛快的步入湍急的水流中。但忘記了水底的石頭太過濕滑,再加上她過度的慌張,還來不及驚叫出聲,整個人便跌入湍急的河水中。

唐少飛見狀,急忙縱身奔至她身側,但仍舊遲了一步,只能從清澈的溪水中將她“撈”起。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他微斥道:“我只是要你在岸上等著我將魚施上岸,然後烤魚吃。現下可好了,不僅要烤魚,連你也得一起烤。”

唐少飛一把橫抱起她,往岸上走去。

“放…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柳憶璿在他懷中掙扎的想下來,對這樣親昵的舉動,仍不很適應。

“別吵,你還想再下水一次?”一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不聽話,他會將她扔進水裏。

柳憶璿只得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在經過“愛”的滋潤後,柳憶璿慢慢地也流露出一些小女兒家的嬌態,開始懂得對唐少飛撒嬌。她也發現,唐少飛真的很寵她,只是偶爾流露出的親昵動作,讓她會有點不安。

她害怕這樣的幸福只是個幻影。或許明日一覺醒來,她又恢復以前孤苦無依的一個人。所以,她一直很把握和唐少飛相處的時光。

才把她抱回了岸邊,唐少飛便朝她說道:“把衣服脫了!”

“什麼?”柳憶璿瞪大眼,緊抓著身上的濕衣裳。“脫……脫衣?”

“不將衣服脫下,怎麼會烘得幹?再不脫你又要受寒了!”唐少飛笑的好像一隻偷腥的貓。

“可是這裏……”她瞧了瞧空曠的四周,仍有些猶豫。濕衣服黏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可是

“不脫?那我幫你!”唐少飛作勢伸手,恨不得立刻將柳憶璿的衣裳剝下的模樣。

“不……不用了,我……我脫就是……”柳憶璿連忙躲在一棵大樹後頭,開始卸下濕衣,嘴裏不忘嚷著:“你……轉過身……不許偷看!”

“我還得生火烤魚,沒空看你。”

唐少飛說著,便離開她十多步的距離,讓她的隱私空間能夠多些。

見著他這般體貼的舉動,柳憶璿的心滿是感動。再仔仔細細的環顧四周,確定這裏真的安全,才趕忙褪下濕黏在身上的衣裳。

將濕衣全數褪盡之後,身著兜衣和褻褲的柳憶璿才發現一個難題:她該如何將這些衣服遞給唐少飛?是要直接拿這些衣服給他,還是請他過來?不管怎麼想,這兩種方法似乎都很危險!

想來想去,柳憶璿儘量將自己藏在大樹後,不斷祈禱這棵大樹能遮多少就遞多少。她對著十步之遙,正在生火的唐少飛喊道:“少飛,我好了!衣服……”

話未竟,柳憶璿只看見一件寬大的袍衫迅速地裹住她半裸的身軀,然後手上的濕衣裳,早被唐少飛抄起,拿到火旁慢慢地烘烤。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少……少飛?!”她怯怯的走出樹後,來到唐少飛身邊。

寬大的袍衫將她曼妙的身軀整個掩蓋,但是仍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腿。

唐少飛並不理會,只是專心的烘烤她的衣裳。而柳憶璿以為唐少飛在生氣,她不敢吭聲的坐在一旁,逕自瞪著火堆發愣。

在烤著衣裳的同時,唐少飛無可避免注視著她。那件袍衫對她而言未免過大,但他卻可以想像得出隱藏在這件袍下的玲瓏身段。

他直瞅著她,心中那股渴望愈來愈強烈。他想像著自己的手在她身軀上恣意遊走的感覺,當日那種渴望又回來的。要她的念頭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到……他快剋制不住自己!

原本瞧著火堆發愣的柳憶璿,只覺一道灼人的目光朝她襲來,比眼前的火還來的炙熱猛烈。她抬頭,直接對上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

“少飛?!”被這樣灼熱的眸光注視,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柳憶璿還是覺得羞寶。尤其是今天這樣的情狀下,她總覺得唐少飛看著她的眼神,似乎還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情懷在。

雖然身上有衣袍遮著,怎麼感覺就像赤裸著身體一樣?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你……我……”柳憶璿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什麼你啁我的,我肚子快餓扁了,卻還在這裏幫你烘衣服。”唐少飛調回目光,刻意笑謔道:“再等一會,衣服就幹了。然後我們也可以飽餐一頓!”他指了指早巳在烤的那幾尾魚。

“嗯!”柳憶璿微微一笑,知道唐少飛刻意為了消除她的緊張。不一會兒,唐少飛將衣服遞給她後,魚也烤的差不多了。

柳憶級連忙拿著衣服,走到隱密處將之換上。等換好之後回來,唐少飛早巳料理好一切。

他將料理好的魚遞給柳憶璿。“嘗嘗看,魚的味道很鮮美!”

柳憶璿十分欣喜的接過,慢慢的咀嚼起來。她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對他說道:“真好吃!”

“當然!有我唐大廚在此,怎麼會難吃?”說完,唐少飛大笑出聲。

快樂的氣氛也感染到柳憶璿身上,她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鈴,煞是好聽!

正當兩個人快樂的分享美食之時,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響呼嘯而起,隨即一道烽煙在空中炸開。

唐少飛往天空一瞧,仔細地瞧著烽煙飛散的狀態。“看來,我們的野餐要提前結束了!幫裏有事,得趕快回去。”

他連忙拉起柳憶璿往回走,來到下馬的地方。二話不說的躍上馬背,順手將她用力勾人懷中,持韁策馬而去。

沿路上,他緊摟著她,將她的小腦袋壓入胸前。“等我回去,我要告訴你我的決定。”他語氣堅定地說。

“什麼?”被壓在懷中的柳憶璿,根本聽不清楚唐少飛最後說的一句話,就好像是被風吹走了似的,散了!

唐少飛也不再多言,只是策馬疾奔,往漕幫而去。徒留她一人,不停地苦思最後那句細如蚊蚋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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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42:57


才剛到達門口,福嬸還有管事薛伯便急忙迎上前來。

“少當家,夫人來了。”福嬸急慌慌的說著。

“還……還有二少爺和表小姐……”管事薛伯連忙在一旁補充。

唐少飛聽了,神色一凜,簡單的問道:“他們在哪?”

“就在前堂大廳。夫人說,請少當家回來後,直接到大廳見她!”薛伯誠惶誠恐的回答。

“好,我去!”唐少飛立刻利落跳下馬,順勢勾著柳憶璿的腰,摟她下來。“福嬸,你帶璿兒回房休息。”

“這……少當家……夫人說,也請憶璿到大廳一見……”福嬸面有難色。

“娘為什麼突然……”唐少飛沈吟了半晌,最後對福嬸說道:“你先帶璿兒下去梳洗,再帶她到大廳去!”

“少飛!”柳憶璿微帶不安的看著唐少飛。她不明白,為何唐少飛在聽到他娘親到來的消息時,神情突然變得好冷淡?

“沒事的,你先回房梳洗,一切有我!”唐少飛安撫的對她微微一笑,率先走了進去。

福嬸也在唐少飛的授意下,帶著柳憶璿回房。縱使她現在有滿腹疑問,唐少飛也不能回答她任何問題!

唐少飛踏入大廳,只見右首主位上坐著一名中年美婦,雖然年過半百但仍風韻猶存,看得出年輕時是個美人胚子。

另外兩側各坐著一男一女,正是唐少飛的親弟唐文龍,以及表妹崔茵茵。一見到唐少飛進來,都熱絡的跳起身來迎接他。尤其是崔茵茵的反應更是熱烈。

“大哥!”

“大表哥!”

崔茵茵奔到他跟前,就想握著地的手臂示好,立刻被唐少飛毫無痕跡的躲開,讓她撲了個空!

崔茵茵微嘟著嘴,略帶不滿地看著唐少飛,可是對他又生不起氣來。

沒辦法,自從三年前她及竿之後,在與父母前來拜訪姑姑的時候,碰上了唐少飛。只消看了一眼,她就為唐少飛的風采所迷。

從此,有多少官家子弟到崔府求親,都被寵愛女兒的崔縣令婉拒。因為他知道女兒的一顆心已經給了唐少飛。

再加上自己的妻子是唐夫人的親姐妹,親上加親的結果,崔縣令也樂見其成,況且,如果他能將這樣的一個良才網羅自己麾下,對他而言更是如虎添翼。

所以,他對女兒三不五時就往漕幫跑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一個黃花大閨女兒老往外跑,實在有摸清譽,但崔縣令為了女兒,也就任由她去!

只是,崔茵茵今年已經十八,若再不成親,是會惹人非議的。因此崔縣令這次趁女兒來訪時,順道讓她帶了封信給唐夫人,詢問結親與否。

自從丈夫死後,再也沒踏進漕幫一步的唐夫人,今天她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飛兒!”中年美婦開口說話。

“娘!”唐少飛恭敬上前,行禮問候。“您遠道而來,孩兒沒有立刻迎接。請原諒孩兒。”

“娘今日來,是想看看你,順道談談你的婚事。”唐夫人冷淡的說道:“還有你的箔…”

“謝娘關心,孩兒很好。”唐少飛冷冷一哂,眼瞳中閃過一絲怨恨,卻快得令人來不及捕捉。

“是嗎?那就好。”母子兩人就像是公式化一樣,你一言我—的,口氣冷淡而有禮,不似一般母子親昵。

唐夫人喝了一口茶,續道:“下個月,你二十五歲的生辰就要到了。為娘替你安排了一門親事,希望你也能在當日成親,了卻娘一樁心願。”

她對站在唐少飛身邊的崔茵茵招了招手,崔茵茵喜滋滋的走到姑母身邊,羞答答的低垂螓首。

“娘希望你能在下月初十,迎娶茵茵為妻。”

一絲細微的驚喘聲,在唐夫人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響起。耳力極好的唐少飛注意到了。•

“娘,”唐少飛露出一笑,斬釘截鐵說道:“孩兒拒絕!”

“什麼?”唐夫人閑言大怒,拍案喝道:“你再說一遍!”

“大……大表哥……”崔茵茵更是淚如雨下。她心儀的大表哥居然不想娶她?

“孩兒不能娶茵茵為妻。”他說出了理由。

“為什麼?”唐夫人質問。

“娘,您忘了?您曾替孩兒訂過一門親事。我的未婚妻應該是那位未曾謀面的柳姑娘才是,怎麼會是茵茵?”“那不算……娘是為你好啊!那柳府千金剋父、剋母,我擔心她嫁過來後,又會害到你。所以

“哦!難道茵茵就不會?”

“我拿了茵茵的八字去合過了,與你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娘,難道你忘了,我也是個命硬的人?難道你不怕……”

“這……難道你的病還沒……”唐夫人欲言又止。

“姑姑,大表哥生什麼病?”崔茵茵疑惑的問。

“這……”

唐少飛的病症,對外一直是個秘密,只有管事薛伯與福嬸兩夫婦知曉。況且,她自個兒也有十幾年沒好好看過自己的長子,根本不知他的病究竟是好是壞。

“茵茵嫁給我,才是她的不幸。況且,我不希望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對她也不公平!”

“大表哥…”崔茵茵的淚流得更凶了。嗚嗚嗚,大表哥不愛她?

“這麼說,你有中意的姑娘囉?”唐夫人拍拍崔茵茵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管怎麼樣,只要沒有她這個主母的允許,誰也不敢進唐家的大門。

“究竟是哪一家的姑娘,可否讓為娘瞧瞧?”唐夫人定了定神,她放作和顏悅色。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一隻狐狸精,竟讓她的兒子敢對她反目!

“璿兒,別躲在外頭偷看,快進來吧!”唐少飛朝堂外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全往外邊兒瞧去。

只見一名長相清麗、俏生生的姑娘家,像是做錯事被人逮到一般,緩緩的步人大廳。

唐少飛見柳憶璿走了進來,立刻迎上前去,將她親昵的摟在懷中。

這般大膽的舉動,除了唐夫人她們三人看的瞠目結舌之外,其他人倒是見怪不怪了。

只是在……在這種尷尬的情形下,少當家還對柳姑娘做出這樣親密的動作,會不會太……那個了點?在場的人都抱持著相同的想法。

其實,比起崔茵茵來,他們更喜歡柳憶璿成為他們的少夫人。不只她嫺靜的氣質‘,還有她待人的態度,早就收服了幫內眾人的心。他們衷心希望這個願望能夠成真。

看樣子,少當家還有艱苦的一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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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唐少飛懷中,那嬌小曼妙的身子,終於有了動作。柳憶璿輕吟一聲,希望唐少飛能夠放開他的鉗制。沒想到他不但置若罔聞,反而愈摟愈緊。

“少飛,放開我!我透不過氣了。”柳憶璿看著地,軟語哀求。

“好吧!真是可惜!”唐少飛只好放開他的鉗制,但一隻手臂仍霸住她的纖腰不放,順勢在她耳邊低喃:“你眼睛好腫,怎麼哭了?”他頗有深意的對她一笑。

“嗄?”柳憶璿連忙想以袖拭淚,抹去方才落淚的痕跡。

“騙你的。”唐少飛寵溺的輕撫柳憶璿柔軟的發頂。

“你——”

小倆口旁若無人的親昵舉動,讓唐夫人以及崔茵茵十分的不快。

“咳、咳!”唐夫人乾咳了兩聲,試圖引起他們注意。

“哦!璿兒,我來替你引薦,”他摟著柳憶璿走到唐夫人面前。“這是我娘。娘,她是璿兒。’,

又指著站在一旁的一名青年。“他是我二弟,唐文龍。”

“唐夫人!”柳憶璿禮貌的對唐文龍露齒一笑,隨即恭敬的對唐夫人福了福。

“你——”唐夫人目光淩厲的打量起柳憶璿全身上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開口問道:“就是被飛兒救回來的那位柳姑娘?”

“是。”

眯起眼,仔細的打量起柳憶璿,不知何故,唐夫人總覺得她十分面善,可是又想不起,她究竟在哪兒見過?

“聽說你是來漕幫找人的?找什麼人?”唐夫人語氣不善的又問。

“我是來找我的未婚夫!”柳憶璿據實以告。

“既然你有了未婚夫,還厚顏無恥的勾引我的兒子,真是不要臉。”唐夫人冷諷道。愈看她,唐夫人愈覺得不舒服。仿佛心中突然梗著一塊大石,讓她頓時提不起氣來!

“娘,不許你這樣侮辱璿兒。”唐少飛緊摟著柳憶璿給她支持。“你先看看這是什麼,再下定

唐少飛從懷中掏出柳憶璿交給他的古玉,遞給唐夫人。

乍見這只古玉,唐夫人手心開始冒汗。這塊古玉的光澤、潤度,簡直就跟唐少飛身上的那塊玉一模一樣。只除了上頭的題字,她忙問柳憶璿。“我問你,你母親的名字?”

“聽奶娘說,我娘親閨名夏荷!”

“父親?”唐夫人的聲音略顯激動。

柳憶璿雖不明所以,但仍照實回答。“先父名叫柳雄!”

唐夫人的視線再度調往柳憶璿身上。難怪她覺得柳憶璿十分面善,原來就是因為……她是當年和她們唐家訂有婚約的柳府千金!柳憶璿和她的娘親夏荷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一股心處感頓時冒出,唐夫人只想趕緊將這件事解決。但是,她仍然不會讓柳憶璿踏進唐家大門,成為她的媳婦兒!

“我再問你,如果你找到這只古玉的主人,你要怎麼做?!”

“璿兒只想將這只古玉物歸原主,其他一概不求。”柳憶璿說出自己的原意,卻感覺到摟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緊。她疑惑的抬頭看著唐少飛,意外發現他眼中流露出不悅之色。

“真的?”聽聞此言,唐夫人先是哼笑一聲。“如果這只古玉的用意是要你成親呢?你也不願?”

“璿兒本來就不打算嫁給古玉的主人。”因為我已經有了你。她在心中默默對唐少飛喊道。

她的眼睛眷戀的貪看著唐少飛俊朗的面容,雖然確定了愛唐少飛的心意,但她終究是個女孩兒家,臉皮薄;要她大聲說出對唐少飛的愛意總覺羞赧。

“那好!”唐夫人突然對柳憶璿和顏悅色起來,她將古玉交還給柳憶璿。“你就在這兒好好住下吧!我會盡力替你找人。只要你別忘了你今天說過的話!”

“茵茵,先扶我回房休息。 姑姑有些累了!”搶在唐少飛開口之前,唐夫人說道。

唐夫人在崔茵茵的攙扶下,進入內室休息。從頭到尾,她沒有再看唐少飛和柳憶璿一眼。

唐文龍也藉故休息離開大廳,不一會兒,大廳裏只剩下唐少飛和柳憶璿兩人。

她疑惑地看著空蕩蕩的大廳。“少飛?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怎麼一轉眼人都不見了?”

“是、你是說錯了什麼!”

唐少飛壓抑著怒火,拉著柳憶璿往自己的寢房走去。

“少、少飛!別扯,我的手腕好疼!要帶我去哪兒?”一路上,柳憶璿不斷的掙扎著。她不懂,她究竟是哪里說錯了,惹得唐少飛不高興?她很願意好好的跟他解釋,但他現在這樣做……

見柳憶璿依舊掙扎不休,唐少飛乾脆直接將她扛在肩上,疾奔自己房間。

半途中,柳憶璿看見福嬸正朝這個方向走來,她連忙對著福嬸高聲疾呼:“福嬸,救我!”

然而福嬸只是低著頭,東看看西瞧瞧,就是不看柳憶璿這個方向。

最後,她們的距離終於愈拉愈遠。

福嬸在心中替柳憶璿暗自祈禱,希望少當家的怒火能夠很快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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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跨進自己寢房,唐少飛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柳憶璿拋至床榻上。電光石火之間,也順勢壓上了她的身,讓她不得動彈。

柳憶璿瞧著唐少飛怒目橫睜的模樣,她抖顫顫的問:“少……少飛!我究竟是哪里錯了……你為什麼要……”

話未完,鬥大的淚珠串串順著臉龐流下。

唐少飛壓抑自己的怒火,將一半重量自她身上移開,但仍能控制她的行動!

“我問你,你剛才對我娘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唐少飛抵著她的額,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我……我沒有什麼意思!”她眼眶裏又聚集了大量淚水,幾下眨動後,淚水再度輕輕落下。“我只是想將玉還給它的主人,這有什麼不對?”

“那塊古玉關係到你的終身大事。”唐少飛指陳道。

“最……是啊!可是,我並不想履行……”嘶——柳憶璿感到他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

“為什麼?”他質問,語氣流露出濃濃的酸味兒。可是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因……因為……”柳憶璿欲言又止,最後緊咬著唇瓣,不敢說出口。

“說!”他霸氣的命令,開始在她的嬌顏上印下濕吻。

“我……因為……”柳憶璿說的辭不達意、氣喘籲籲,而唐少飛的唇也順著她的臉頰,來到她敏感的小貝耳。

“因為我……我愛你!”

柳憶璿受不了這煽情的挑逗,乾脆就豁出去了,她將自己對唐少飛埋在內心深處的愛戀,大聲的說了出來。

這下,不只是她自己,包括唐少飛也愣住了。他停止親吻,看著柳憶璿。“再說一次!”

“我愛你。”這一次,柳憶璿一字字的慢慢脫口而出,既清晰又響亮。

可是,唐少飛的喜悅只是一閃而逝,他又問:“既然愛我,為什麼不履行你的婚約?”

柳憶璿奇怪的看著他。“我怎麼能在愛你的同時,去履行和另外一個陌生人的婚約?”

唐少飛這才想起,柳憶璿根本不知道另一塊古玉的主人是誰。他急著想向她坦承一切。不過,柳憶璿開始對他喃喃抱怨起來。

“倒是你,我全聽見了!你不僅早有未婚妻,你娘親還要將剛才廳裏那位姑娘嫁給你!”

“吃醋了?”他輕點她的俏鼻,笑道。在得知她真正的心意後,唐少飛再也不想隱瞞任何事。

他決定了,柳憶璿就是他一生的妻,這輩子的人生伴侶。

“沒……沒有……”她囁嚅地道,不想讓心上人知道,她是那麼會吃味。

“璿兒,你真可愛。”唐少飛微微一使力,讓兩人的姿勢瞬間改變。柳憶璿伏趴在唐少飛堅實的胸膛上,盡情汲取他的溫暖。

“璿兒,我決定要娶你為妻。”唐少飛對她說出了他的決定。

“什麼?”柳憶璿撐起身子,驚訝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要娶你為妻。”他重申。

“這……”柳憶璿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嘴唇微顫。

“璿兒,怎麼了?”原以為會看見柳憶璿害極而泣的淚水,卻沒料到是這樣的表情。唐少飛的臉也瞬間垮了下來。“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

“不……我……我好高興!可是……我……”柳憶璿神情哀淒的看著地。她能說嗎?他能接受一個剋父、剋母的女子為妻嗎?

“告訴我!”唐少飛雙手捧著她的臉,給她勇氣、給她力量。他不希望兩人之間存有嫌隙。既然她將是他惟一的妻,那麼她就必須學著信任他!

“我……我是個不祥的女人……”柳憶璿咬牙,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講到奶娘過世的恐慌,以及得知夫家的無情無義,她忍不住聲淚俱下。

說完後,她雙眼緊閉。因為她害怕看到唐少飛那嫌惡的眼神!這比她過往遭遇的任何苦難都來得痛苦。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熟悉低啞的嗓音響起。“璿兒,睜開眼睛。”

這聲音是多麼溫柔啊!可是,她依舊不敢睜開!

“難道要我這麼做,你才肯看我?”唐少飛輕笑一聲,隨後將她反壓身下。可是,柳憶璿雙眼仍然緊閉。“還不睜開!”

雙眼緊閉的柳憶璿,感覺唐少飛離開了床榻。她將臉埋在床褥裏,低聲啜泣。

沈浸在悲傷中的她,並未察覺他又回到床前,愛戀的瞅著不停哭泣的可人兒。

一點一滴的,他以唇吸吮著臉頰上不斷滴落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不料,這淚卻愈湧愈急。到最後,唐少飛乾脆將她整個人抱起,緊緊環抱著。

“張開眼睛,璿兒!”他溫柔的命令。

“不,我不要!”她嗚咽道:“我怕一睜眼,你就不見了。我不要!”

“我不會不見,睜開眼睛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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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43:31


柳憶璿小心翼翼的睜開眼,映人眼簾的不是她以為的嫌惡,而是滿滿滿滿的愛戀。

“少……少飛!”

唐少飛笑著,帶繭的大手,輕輕摩弄著她柔軟的唇瓣。

“你以為我會因為這個無聊的理由討厭你?”看著她盛滿驚懼的大眼,唐少飛佯怒道。但是,眼中的笑意卻洩露出他的真心。

“你不會嗎?”她傻傻的問。

“你真認為我是那麼膚淺的人?”

不是啊!當然不是!柳憶璿猛地搖頭。“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怕……”

“傻丫頭,”他溫柔親吻著她柔順的發。“我也有話想對你說。”“什麼話?”她低問。“今天,你也聽見了。其實我對你隱瞞了某些事!”他喃道:“我才害怕,你是否真能接受我成為你的丈夫……”

“為什麼這麼說?”她纖細的手指,捂住唐少飛的唇。

唐少飛輕笑,抓住她放在他唇上的柔荑,輕咬著,引起柳憶璿全身一陣酥麻。“別鬧了,會癢!”她笑道。

聞言,唐少飛不再啃她的手指,改道輕咬柳憶璿細嫩的頸項。“你好軟,我想咬你!”

說著,唐少飛更是變本加厲,從她的頸脖蜿蜒而上,來到他久違的小貝耳上。“我記得,你這裏很敏感!”他惡作劇的在她耳後,輕吹一口氣。

柳憶璿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戰慄,從頭頂快速向四肢蔓延。“你……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

“那些話等以後再說,我現在只想吃你。”唐少飛大膽且露骨的,說出對她的渴望。

“可是……我們還沒成親……”柳憶璿小小聲說,雖然她願意獻身給他,但是有悖離禮教之事,她仍不敢嘗試。

“別管那些!你早巳被我定下,是我命定的妻。”唐少飛才管不了那麼多,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段非常惡劣,但為了要趕快截斷娘親的妄念,他必須出此下策。

所以,讓柳憶璿成為他實質上的妻子了迫在眉睫的事實。

“少飛……”

“別說話,我今天就要讓你成為我的。”

說罷,不再給柳憶璿任何出聲的機會,火熱的舌立刻佔據她嫣紅的唇瓣。堵住她未竟的話語。

火舌瘋狂地橫掃她唇內空間,並不時與她生嫩的香舌嬉戲交纏,每個步驟都充滿煽情的味道,讓生澀的她不知所措。

“唔——”當唐少飛更狂野的在她唇內翻攪,柳憶璿忍不住嬌吟出聲,她只覺有一團團的火焰朝她襲來,使她全身熱得難受!

等到她稍稍恢復意識,才發現自個兒身上的衣料,不知何時早巳叛逃落地。現在的她,宛如初生嬰兒般的赤裸。白嫩無瑕的同體,毫無遮掩的袒露在他眼前。

這樣的感官刺激,強烈地激起唐少飛對她的欲求。

柳憶璿閉著眼,不敢直視他充滿情欲的眼。那樣灼熱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讓她覺得害怕。

“少飛……”她抖顫顫的低語。

唐少飛並不理會,只是恣意的用他的唇舌,在她身上引燃情欲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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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迷蒙的雙眼,柳憶璿覺得這一覺睡得又沈又香。她微微伸個懶腰,發現自已渾身酸痛,尤其雙腿之間……

想起這酸疼的來源,她的臉不禁又緋紅起來。

昨夜,唐少飛身體力行的愛了她一遍又一遍。她終於還是……成了他的人了!

陷入沈思的她,並未發現房門咿呀一聲的被打了開,隨後又辟了起來。,

直到一道陰影遮住了自窗櫺中透過的溫暖陽光,柳憶璿才抬頭環視。福嬸正笑咪咪的端著水盆站在她面前。

“福……嬸……”柳憶璿羞紅著臉躲進被褥中,將自己包得結結實實的,只露出雙眼偷觀著福嬸。

被福嬸發現她全身赤裸的躺在唐少飛床上,她會不會認為,她是個不檢點的女孩兒?

“憶璿,你就別躲了。出來吧!”福嬸邊將水盆放到桌上邊說:“少當家要我來看看你!”

“什麼,少飛他……”柳憶璿的臉更紅了。

“憶璿,你就別害臊了!”福嬸笑著將棉巾沾濕,來到床前直瞅著她。“該起來梳洗了。”

“福嬸……”柳憶璿仍舊膽顫的看著她,害怕從她眼中看到“嫌惡”。

“傻丫頭,你怕什麼?”福嬸作勢一把將她拉起,細心的替她擦拭面容。“福嬸……我以為……”

“福嬸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討厭你?”福嬸說道:“只要你和少當家兩情相悅,那就好啦!況且,你可是少當家的命定之人,也就是少當家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

“什麼?什麼命定之人?我怎麼聽不懂?”柳憶璿一頭霧水的看著福嬸。

“你啊,先別說這些了。先把衣服穿起來要緊,少當家要我待會兒帶你到前廳去一趟!”

“為什麼?”

“傻丫頭,當然是為了少當家和你的婚事啊!快快快!”福嬸拿起放在散落在地上的衣裳,就要伺候柳憶璿穿上。

“福嬸,我自個兒來就可以了。”柳憶璿連忙搶過,福嬸手上的兜衣與褻褲。

婚事?!像她這樣的人,真的可以擁有自己的幸福嗎?有這個資格嗎?她仍舊不確定!

穿衣的動作緩了下來,柳憶璿又陷入了自怨自艾的情境裏去。

“憶璿,怎麼了?”原本正說個不停的福嬸,發現了不對勁,她擔心的問。

“沒……沒事?!”她抬起頭勉強對福嬸一笑,續道:“福嬸,不好意思勞煩你了。可不可回我房間拿件衣服過來,這兒……都破了……”

柳憶璿指了指福嬸手上的薄紗,福嬸低頭一瞧。“破成這樣兒,怎麼能穿?少當家也真是的,猴急成這樣。”

她露出噯昧的微笑,看得柳憶璿又羞窘的低垂著頭。

“我去幫你挑件新衣裳!”福嬸說著,便跑出了門。

室內又剩下她獨自一人,柳憶璿拿起貼身兜衣正要圍上,卻從兜衣中滾出一塊翠綠的古玉。

她拾起古玉瞧了半天,圓潤的面上刻有“執子之手”四個大字。柳憶璿以為這是昨晚不小心從自個兒的繡袋中掉出的玉佩,遂在床上摸索了好半天,終於在床內側翻到了被棄置一旁的繡包。

柳憶璿翻開繡袋,要將右玉放入袋中。卻不意發現自袋中掉出一模一樣的玉佩在她手掌心。

她心頭一驚,連忙將兩塊古玉拿起來比對,一樣的圓潤,玉面上散發著同樣的光澤,就連雕刻也是對稱的。惟一不同的地方是:她原有的那塊玉上,刻得是“與子偕老”,而這塊玉上則是“執子之手”。

這塊古玉不是她的,那會是誰的?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表示什麼……

柳憶璿愣愣的看著這兩塊古玉發呆,連有人進來都沒察覺。

來人輕悄悄地踱步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神是眷寵的、是充滿愛戀的。尤其當他看見她手上拿著那兩塊古王時,目光放得更柔。

他緩步上前,不動聲色地,直接將她握著古玉的兩手,包圍在自己的掌心中,就如同昨晚他包覆著她全副身心相同。

“啊!你——”

沈思中的柳憶璿抬頭一見來人,頓時想起自己仍未著寸縷,急慌慌的想撤回被緊緊包覆的手,卻無法如願以償。

“少……少飛,放開我……”

好羞啊!怎麼被他看見這麼羞人的景況?柳憶璿羞得連裸露在外的玉臂上,都染上點點瑰紅般的色彩。

美景當前,誰能不動心?唐少飛著迷的看著眼前的美女圖。更令他心喜的,這美女是個活生生的人,更是即將伴他一生的妻!

“放?我當然不可能放?”他不但不放,反而更肆無忌憚的傾身向前,霸氣的吻住他念念不忘的紅唇。雙手仍緊箍著她的。

兩唇相接,昨夜纏綿的點點滴滴,隨即回到兩人的腦海之中。

“少飛……你……不是要我……趕快到前廳找你……怎麼……”柳憶璿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說出的話都斷斷續續,無法成句。

“我現在不是來了?”唐少飛劍眉微蹙,可不許在他吻她的同時,不能專心想著地。

“不……不是……”柳憶璿的雙手終於獲得自由,她試著輕推他的胸膛,試圖想隔開一點距離。兩塊古玉自她手中掉落,柳憶璿忙要去撿,不料,唐少飛更快一步的將她緊攬在懷,讓她根本無法動彈。“少飛,玉掉了……”

“別管它!”唐少飛的唇,滑至她香嫩的頸間,不輕不重的吮吻著,在微微淡沒的紅淤上,再添加一筆。

“可是……”柳憶璿很想知道另一塊古玉的來歷。她好想問……

見柳憶璿的小嘴不斷的一張一合,唐少飛乾脆維持初衷,再度堵住那兩片稚嫩的紅豔,而且不再放開——

沒過多時,紅紗帳後再度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唐少飛花了好幾個時辰的時間,來證明他對她的愛戀。

門外,福嬸呆愣愣的瞧著緊閉的房門,耳中還微微聽聞男女情欲的申吟聲。她看了看緊閉的門扉,又瞧了瞧手上拿的女用衣物。

良久,歎了一口氣。福嬸喃喃地道:“少當家究竟要我這個老人家,在外邊兒站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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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當柳憶璿出現在膳房用晚膳的臉上滿是紅霞之色。甚至可說有點狼狽的

她根本不敢抬頭看向與她同桌用膳之包括她身旁的始作俑者唐少飛。

方才她來這裏的路上,瞧見大夥兒的眼神。看樣子,他們都知道她在唐少飛房裏過夜了,而且到現在這個時辰才出現……

可是,這個罪魁禍首居然像個沒事人一般,直叫她別擔心。

別擔心?!她怎麼可能不擔心?再加上,她方才聽福嬸小小聲的對她說,今晚要同唐夫人一塊兒用膳,她的心情就更加緊張了。

柳憶璿偷瞄了唐少飛一眼,他面無表情的讓她猜不透,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主位上,唐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問:“柳姑娘,你今天一整天都到哪兒去了?我想多認識認識你,卻找不到你的人。”

她早從下人不經意的談話當中,知道昨晚柳憶璿在她兒子房中過夜,而且看樣子,這幫裏的所有人,似乎都對這個狐狸精喜愛有加,甚至想讓她當上漕幫的少夫人!不,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的!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剋父、剋母的女人成為她的媳婦兒!

“我……”柳憶璿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話。她能夠實話實說嗎?說她在她兒子的房間待了整整一天?!

“娘,璿兒身體不適,今天都在房內休息。”唐少飛出聲幫她解圍。大手在桌下找著她柔嫩的小手,緊緊握祝

柳憶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這舉動讓她雖覺有些羞怯,但心頭卻漲滿了暖暖的感動。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成為他的妻,伴他一生一世!

冷眼看著小倆口這樣旁若無人的親昵舉動,唐夫人雖覺氣惱,但她聰明的不動聲色。 畢竟這裏還有家仆在場,她可不想落人話柄。

可是坐在她身旁的崔茵茵,可就沒有這麼好的修養了。

今兒個一早,她興沖沖來到唐少飛的寢房找他,說是要給他一個驚喜,不料卻被福嬸擋在外頭。說什麼唐少飛正在休息,不宜見客。崔茵茵就覺得奇怪,以前大表哥都不會這麼防她的!

在她強迫逼問之下,福嬸不小心說出柳憶璿在唐少飛房內的事實,惹得她大發嬌嗔,直娘著要進屋探個虛實。

好不容易等唐少飛出來,還沒等她問出口,立刻向她坦承他昨晚巳和柳憶璿圓了房,並且在下月初十就要迎娶她為妻的消息。

這對長年暗戀唐少飛的崔茵茵來說,不啻是個重大的打擊。她怎麼可這麼輕易地就把唐少飛拱手讓人?當下,她就告知唐夫人這個消息。

一直到現在,這是她第二次見到柳憶璿的人。心中除了忌妒之外,就是無止境的憤怒。

看著兩人親密的動作,崔茵茵恨不得上前將他們兩個拆開。此時,唐夫人暗暗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哦,是嗎?柳姑娘身體微恙,那應該多在房間休息才是,怎麼好意思讓你來陪我這個老人家一同用膳?!”唐夫人對站在唐少飛身後的福嬸說道:“福嬸,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柳姑娘生了病,你怎麼不讓她多多休息?”語氣裏滿是諷刺。

“夫人,對不起,是我沒注意。”福嬸誠惶誠恐的說道。

“唐夫人,我身子已經好多了,您就別怪福嬸!”見福嬸因為他們的謊言而被教訓,柳憶璿忍不住開口替福嬸說話。

“是嗎?”唐夫人冷哼一聲,便不再搭理柳憶璿。她轉而對唐少飛說道:“飛兒,關於我昨日跟你提的那件事兒……”

唐夫人頓了一下,冷睨了柳憶璿一眼,轉頭對崔茵茵笑著。“我想讓你和茵茵儘快成親!”

“娘,我昨天也很明白的告訴您,我不能娶茵茵為妻。”

“給了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你的答案還是一樣?”

“是的。”唐少飛語氣堅定地說:“這一生,我非璿兒莫娶。”

“好,很好!你真要娶這個剋父、剋母的女子進門?不怕她將來也一併把你剋死?”

柳憶璿微微一愣,唐夫人怎麼知道她……

“娘,”唐少飛頗有深意的對唐夫人一笑。“我早就是個活死人了,生死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說完後,他側首深情款款地注視著柳憶璿的面容。只有她,才是他今生想共度一生的人。

“你一聽到兒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唐夫人終於顧不得維持她的形象,她憤怒的拍案站起,抖顫的手指指向唐少飛。

“你這個逆子,竟敢三番兩次違背我的話。自古以來,兒女的婚姻大事全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主。你怎麼可以逾越輩分?”

“少飛……”柳憶璿不安的看著唐夫人,放在唐少飛手中的小手收緊了一下。

他察覺到她的不安,隨即安撫的對她一笑。“放心,一切有我。”

唐少飛拉起柳憶璿起身。“娘,孩兒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同您一同用膳了。我這就帶璿兒回房去。”

“飛兒,你——”唐夫人怒不可遏。

放眼所見,在場的人除了她和崔茵茵之外,就連自己的愛子唐文龍也默默不語的低頭用膳。而家仆們雖不至於出言頂撞,但是他們看著她的眼神,好似她說錯了什麼。

反了,這簡直是反了!她可是漕幫唐家的當家主母,怎能容許下人這般放肆!

“娘親,若沒事。孩兒告退!”唐少飛轉身摟著柳憶璿的纖腰離去,福嬸跟隨在後。

剛跨出膳房,唐少飛頭也不回的對唐夫人說道:“娘親,下月初十孩兒與璿兒的婚禮,還得請您老人家替我們主持。”他的語氣十分強硬。

說完,他帶著柳憶璿揚長而去。頓時,整個膳房裏只留下憤怒不已的她與崔茵茵,以及不停埋頭苦吃的唐文龍!

唐夫人雙拳緊握,憤怒低吼道:“我絕對不讓柳憶璿成為我唐家的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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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51:04


隨同唐少飛回房的柳憶璿,惴惴不安的問道:“少飛,你這樣對你娘親……好嗎……”

“沒關係。”唐少飛在桌旁坐下,大手順勢一拉,將她緊擁人懷。 鼻中所聞,淨是她身上滿的馨香。“好香——”他順勢在她耳旁灑下綿細的吻。

“少飛,別鬧了。我”…”柳憶璿忙想制止他的不規矩。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看看?”想起方才他在膳房所言,柳憶瑾連忙將手放在唐少飛額頭上,深怕他真的受了寒。她擔心的瞧著他。“你哪里不舒服?”

“我……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唐少飛拉下柳憶璿放在他額上的手,然後帶著她的柔嫩細白,來到他的唇上、胸口上,並且刻意滑過他的下腹……

“你——”柳憶璿連忙將手抽回,她面色紅豔的看著唐少飛帶笑的眼眸。“你根本就沒生玻”她指控道。

“誰說我沒生病?”唐少飛調笑道:“只要見不著你,我就會生玻”

“你少耍嘴皮了。”柳憶璿睨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唐少飛見狀,只是將柳憶璿抱得更緊,緊到讓她差點岔了氣。

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兒,柳憶璿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唐少飛問道:“少飛,我有事想問你。”

“什麼?!”唐少飛只是貪婪汲取著佳人身上的香氣,慵懶的回問。

“關於我今天早上拿到的那塊古玉。”她板起他的臉,正色的問。

“這塊玉對你有那麼重要?”

“也不是。只是……我總覺得有塊疙瘩擱在心裏,好難受。況且,你娘親怎麼知道我……還有你的病,這一切,我統統都要知道!”

聞言,唐少飛收起嬉笑的表情,神色突然轉成嚴肅。“知道這些,對你有什麼影響?”

“我只想探求一個真相而已。”

“知道真相以後呢?你會不會離開我?”

“不會!”柳憶璿堅定地看著唐少飛。她怎麼可能會離開他呢?

在他給了她承諾之後,這代表著不久的來有人寵她、眷她、戀她,她將會擁有一個完整的家。

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唐少飛放開他緊擁著柳憶璿的雙臂。起身來到微敞的窗櫺前,看著外面的夜色。他悠悠的說道——

“那塊古玉和你奶娘交給你的,是同一塊。正確來說,應該是將一塊玉變成兩塊,惟一不同的地方在於上頭的題字。今早你拿到的那塊玉上頭,刻的是‘執子之手’,所以我想,你自己擁有的另一塊應該是——”

“與子偕老。”柳憶璿答道:“這麼說,這塊古玉是……”

“是我唐少飛的。”唐少飛轉身,漆黑深邃的眼瞳裏,盛著滿滿的愛意。

柳憶璿連忙拿出繡袋,掏出兩塊古玉。她將兩塊古玉嵌合在一塊,就連縫細都被密密實實的包圍著,上頭清清楚楚篆刻著八個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原來,就是你們唐家!”柳憶璿激動的看著嵌合的玉佩,拿著古玉的手微微抖顫著。突然想起未曾謀面的娘親、爹親,還有養育她十四年的奶娘,不禁悲從中來,淚珠滾滾而落。

“璿兒……”唐少飛上前安慰,可是沈浸在悲哀情緒中的柳憶璿,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碰觸。

“從小,我就一直在想,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事,為什麼娘親、爹親不要我,就連奶娘最後也拋下我一個人離開……就是因為我剋死了我的至親,更因為如此……連你們唐家也棄我如敝履……”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唐夫人看到我這塊古王時,她的眼神是多麼的嫌惡。因為,我就是會剋死她兒子的女人。這樣不幸女人,你還要娶嗎?”她憤怒的看著唐少飛。

“娶,為什麼不娶?”唐少飛一把抓住柳憶璿細瘦的肩頭,強迫她直視著地的眼。“在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之前,我就說過我會娶你;在你上回對我傾吐你的身世之時,我更是下定了決心。璿兒,你說過的,你信任我不是嗎?”

唐少飛知道柳憶璿又沈浸在往日的悲傷裏,他急著想將她自那悲哀的深淵中拉出。

柳憶璿知道自己不該無理取鬧,她知道自己應該要信任他。可是,乍聽見真相的這一刹那,她什麼都無法承受,只能任由悲哀環繞著她!

“少飛……”柳憶璿在地寬闊的胸膛上嚶嚶啜泣,唐少飛柔言撫慰。

“我的故事還沒說完呢!”唐少飛將柳憶璿一把抱起,坐在床沿,他輕輕地按撫著柳憶璿的背脊,幫她順氣。只是,語氣冷淡的像是在述說別人的故事一般,和他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

“你爹過世後,我和我爹娘都有上柳府去弔唁,也見著了你的奶娘,然後我娘就很直接的提出了退婚的要求。”唐少飛續道:“當然,你奶娘沒有答應這荒謬的要求。只是我娘這邊自以為是的解除了婚約。可是她沒想到,她的惡意毀婚,竟報應在她兒子身上!”

“什麼?”柳憶璿聞言一驚,她抬頭看著唐少飛,卻在他的眼裏看到了無止境的悲哀……

“少飛?!”

“當天晚上,我就發高燒不退,連連燒了兩天兩夜,請了多少名醫診治都查不出病因,最後是一位得到高僧提點了他們。如果不撤回毀婚的約定,那麼她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最多活不過二十五歲。

我娘當然不信,因為隔天我的燒就退了,而且身子骨比以往還來得壯健,他們也就沒有把那位高僧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從那次之後,我發病的間隔愈來愈短,甚至長達十天左右。而且我也才曉得,我的命格和你一樣,剋父、剋母……”

“所以你就一個人痛苦到現在?”柳憶璿心疼的看著地。“如果我沒有出現,你是不是就會……”死?她咬住下唇,不敢把這不吉利的字眼說出口。

“我不怕死。”唐少飛深情的看著她。“因為你來了!”

“可是……你發病的時候……一定很痛苦的,對不對?”她終於明白了。原來不只是她,就連眼前這名偉岸的男子,也有這樣不堪的命運。

“我已經習慣了。”他開始玩起垂落在柳憶璿臉頰旁的幾綹發絲。

“如果我嫁給你,你就不會死,對不對?”

“也許吧!我不知道!”唐少飛歎了口氣。“可是我答應你,我會盡全力讓自己不要死!”

“我絕不許你離開我!在我嘗到了愛的滋味後,我不準你走!”柳憶璿回擁著他,就像是要守護他一般,緊緊抱著。

唐少飛閉上眼,靜謐的享受這溫馨的一刻。他在心中發誓:他會永遠保護他心愛的人兒,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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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飛與柳憶璿的婚事,很快地就在漕幫內部傳播開來。

幫裏每個人都歡歡喜喜的佈置新房,並且制帖廣邀各方豪傑,參加他們漕幫少當家的喜宴。所有的人都忙的不亦樂乎!

只除了唐夫人姑侄兩人以外,就連她的愛子唐文龍,也是誠心誠意的祝福兄長找到好姻緣!

“姑媽,您說這該怎麼辦呢?大表哥地執意要娶那個不祥的女人為妻,我怎麼辦?”崔茵茵跑到唐夫人房裏,向她訴苦。

這些天,她看著表哥跟那個女人卿卿我我的走在一起,心裏十分不痛快!

“茵茵,你別急。我只認你是我們唐家的媳婦兒,那女人不配。哼!”唐夫人冷哼一聲,對柳憶璿充滿了疙瘩。

“可是表哥他……”

見唐夫人坐在位上沈思,崔茵茵也不敢多話。只好離開唐夫人的房間,到處亂走。

前腳才剛踏進後院,就聽見一陣狗吠聲。她好奇的上前觀看,只見一隻高壯龐大的黑狗正對她狂吠著。

崔茵茵邊後退,邊出言恐嚇。“狗大哥,你你你……你別亂來啊!我可是漕幫少當家的表妹。咬了我,當心他扒了你的皮!”

然而,那只大黑狗吠的更是大聲,並且露出森白的利齒,準備找適當時機一撲而上。

崔茵茵愈看心愈慌,她忍不住轉身就跑,但是這只大黑狗的動作比她更快,一躍而上,將她撲倒在地。

“救——救命啊!咬人藹—”崔茵茵開始喊救命。

她的呼救聲,引來了正在竈房幫福嬸忙的柳憶璿。一來到出聲現場,她連忙喝斥道:“小黑,快點下來!別嚇著人家了。”

黑狗一見到主人出面,立刻收起尖牙,來到柳憶璿身邊乖乖坐定。柳憶璿輕拍著它的頭,訓道:“以後不準你隨便就往別人身上撲,否則我就把你綁起來,不讓你活動。”

黑狗像是聽得懂人話似的,猛搖尾巴。

柳憶璿見崔茵茵還趴在地上,忙走上前,就要將她扶起。“茵茵姑娘,你沒事吧!”

“原來那只是你的狗?”崔茵茵甩開柳憶璿的手。“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崔茵茵才不吃你這一套!”

“什麼不吃你這一套?”唐少飛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幅滑稽的景象。

一見到心上人,崔茵茵忙向唐少飛撒嬌。“大表哥,我……我剛才被一隻大黑狗嚇到了,好可怕!”她故做哆嗦,企圖博取唐少飛同情。

“哦!是嗎?”唐少飛只是挑眉看著她,並未伸手相扶。

“表哥,我腿軟了,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不行!你未來嫂子在這裏,我不能讓她誤會。”

“表哥?!”崔茵茵眼帶怨恨的看了柳憶璿一眼,又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姿態面對唐少飛。“那只大黑狗,真的好可怕……而且,我發現它的腳是白色的,這究竟是誰養的,真是不吉

“小黑是你未來嫂子養的,而且它只會對心懷不軌的人有這樣的舉動。 表妹,你是嗎?”

唐少飛已經漸漸失去耐性。從以前到現在,他從來沒正眼瞧過他表妹一眼,更討厭與她打交道,要不是他的璿兒在這兒,才懶得跟她多說!

“璿兒,我答應你今天要帶你出去散散心。我的事處理完了,走吧!”說著,他牽著柳憶璿的手,大步越過仍趴在地上的崔茵茵身邊。

“少飛,這……不太好吧!”柳憶璿擔心地不斷回頭,看著氣得七竅生煙的崔茵茵,不安的問。

“不打緊。她有手有腳,又不是廢人。”

兩個人的身形愈來愈遠,崔茵茵的臉色就愈來愈難看。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唐少飛後悔娶了柳憶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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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秘密小天地”裏,柳憶璿微嗔的看著唐少飛。“你剛才真的有點過分。”

這個“秘密天地”,就是唐少飛上次帶她來抓魚的地方。

由於地點隱密,沒有什麼人跡。所以,每當唐少飛有煩心的時候,就會到這兒來看看大自然。當然,現在這兒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天地了————

兩個人在沁涼的溪水裏“纏綿”了好一會,唐少飛才將已經渾身乏力的柳憶璿泡上了岸,躺在溪邊的草地上,徜徉在大自然的洗禮之下。

“為什麼?”唐少飛雙手抱著後腦勺,整個人成大字型的躺在草地上。

“你怎麼這樣對你表妹說話?”

“這沒什麼不對!”唐少飛替自己辯駁。“小黑本來就是你養的,而且它是一隻很聰明的狗。沒錯吧!”

“是投錯,可是你怎麼可以說你表妹‘心懷不軌’?”

“要不說什麼?‘居心叵測’?”

“你……”柳憶璿的美目狠瞪了他一下。

“你這樣,讓我有些難做。我看得出來,茵茵她很喜歡你,再加上你娘執意要她成為你的妻子,現在她這個希望落空,本來對我就沒有好感,你現在又這樣說……唉!”

“所有的風雨,就由我替你擋吧!”唐少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令柳憶璿一愣。

“你說什麼?”柳憶璿抖顫顫的問,她深怕自己聽錯了。“可否再說一次?”

“所有的風雨,都有我替你擋!”唐少飛將柳憶璿拉到自己身上,整頭亮麗的烏絲登時傾泄而下,如同一床上好的錦被,覆蓋住兩人幾近赤裸的身軀。

嗅著柳憶璿清淡的發香,他的唇沿著她敏感的貝耳婉蜒行進。還沒調勻氣息,他直接封住她的唇。靈活的、霸道的,卻也溫柔的享用著她的柔嫩。.“少飛——”想要溜出口的言語,全化作軟軟申吟,柳憶璿只能癱軟著身子,接受他所帶來的熱情。

許久之後,柳憶璿才由迷醉的歡愉中,慢慢地回到凡間。“沒弄疼你嗎?”唐少飛擁著她,剛毅的下頷抵著她的小腦袋瓜,而她就像是一隻被喂得飽飽的小貓,全身蜷在他懷裏,感覺他溫暖的擁抱。

一男一女,就這麼靜靜相擁著。直到晚霞染滿整個天際,才離開他們的“秘密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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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少飛房中好不容易用完晚膳的柳憶璿,在福嬸的陪同下回到自個兒房間歇息。

兩個人漫步的循著長廊前進,來到後院時,柳憶璿不經意地抬頭,看著高掛在夜空上的皎潔明月。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似的!可是,她若把她的不安告訴唐少飛,他一定也會擔心……

福嬸疑惑的看著柳憶璿微蹙的柳眉,以及略顯落寞的臉色。“憶璿,怎麼了?”

柳憶璿回頭看她一眼,隨即又將目光調回月娘上頭。“福嬸,我覺得這一切來的好不真實!”

“怎麼了?”福嬸關心的問。

“我覺得我好貪心!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不祥的女人,因此不管誰娶了我,一定都會遭受到像我爹娘一樣的命運。可是……我又不想離開他,想永遠留在他身邊。不管生老病死,只要他能在我身邊……”

“傻丫頭,我還當你是為了什麼事在煩惱?!”福嬸笑著對她說:“照你的心意去做就行了。我想,少當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他一定也是這麼希望!憶璿,我才要謝謝你,至少你帶給了少當家希望!”

“就怕這希望很快就會幻滅……”

“你說這是什麼傻話?管他什麼剋不剋的?你心地善良,待人又和善,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才不會這麼不長眼睛!”

兩人說著說著,走到了柳憶璿的寢房門口。

“你呀!就耐心的等著幾天後,當個快快樂樂的新嫁娘吧!我不吵你了,明日還得上商行去幫你挑選嫁妝!”

“福嬸……謝謝你!”

“哎呀!說什麼謝不謝?我早把你當成自個兒的親生女兒,你不嫌棄我這個糟老婆子才是真的。”

“怎麼會呢?我高興都來不及……”柳憶璿感動的熱淚盈眶。原來,她還可以擁有“家人”的關愛!

“傻孩子,你快進去歇息吧!明早我請少當家送我們上街去!”

福嬸笑著拍拍她的手,又叮囑了好一番話,才放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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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51:30


只是,幸福的日子總是不會長久。一直以來,柳憶璿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距離成親的日子只剩不到十日,可是從前一晚起,唐少飛卻開始避不見面。柳憶璿有事想找他,還得透過福嬸的轉述。

她不懂,為何唐少飛的轉變如此之大。難道他反悔了?不愛她了?他不想和她共度一生了?

柳憶璿曾將她的疑問,向福嬸探求過答案。但是福嬸也是結結巴巴,甚至辭不達意的要她別再多問。

從那日起,柳憶璿臉上再也見不到任何笑意,有的只是落寞和哀愁。這看在知道事實真相的福嬸眼裏,是既心疼又難過。可是,她答應過少當家一定要死守這個秘密的。

這夜,福嬸來到了後院的小木屋,習慣的輕叩了兩下門板,就直接走了進去。

“少當家,我替你送吃的來。”

坐在床榻上正在喝著烈酒的,正是一段時日未見的唐少飛。只見他身上傷痕累累,看樣他子又發病了。

“放著吧!福嬸。”唐少飛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仰頭灌下濃烈苦澀的酒液。

“少當家……”福嬸擔心的看著他。唐少飛發病的日子又縮短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怎麼會這樣呢?這詛咒不是早該解除了嗎?

之前並沒有發病的跡象,所以他和福嬸不怎麼在意,甚至以為他的病真的已經不藥而愈。

沒想到就在幾天前,他的身體又開始產生變化,而且比之前還來得更加嚴重。這可從他身上一直未曾消褪的“騰蛇”圖騰上窺見一斑。

雖然之前他早巳跟柳憶璿坦承自己的病,但是為了不讓她為他擔心。最後還是選擇隱瞞!

只是……

“這真是個詛咒。”又將空蕩蕩的酒杯注滿酒液,舉杯狂飲。

他不是個快樂的人。在他活著的二十五中,他從不知道“快樂”是何物!

自從遇到了柳憶璿,這牽 掛在他心中的可人兒。他終於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叫“幸福”?

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享受到一般人唾手可得的幸福。可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仍未結束,仍要他嘗受這痛苦的煎熬。

在未認識璿兒以前,他視自己的生命如敝履,不要也罷!但為了璿兒,他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熱愛。只是為了他的璿兒——

為什麼這個詛咒仍纏著他?他必須遵守自己的諾言,要陪璿兒一生一世,相守到老。

“哈哈哈!”驀地,他朗聲大笑,將空酒杯往牆上一砸。酒杯應聲而碎,紛落在地上的碎片,像極了他內心早已傷痕累累的碎片。

“少當家……”福嬸在一旁心疼的看著他不斷發洩,卻無法幫他做什麼!

“可惡的詛咒。”唐少飛低喃,頭一次他痛恨自己身上這塊浮凸的“騰蛇”圖騰。

每當發病時,那種如同被烈火焚燒的痛苦感覺,依舊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畢竟,在一個時辰之前,他又再度經歷了那樣的痛苦。

他也永遠忘不了第一次從他口中發出痛徹心扉的嘶吼聲。然後他的娘親……看他的眼神充滿嫌惡和恐懼。

自從他看見娘親那抹嫌惡的眼神之後,以後每次發病,他都咬牙撐住,不願再叫出聲來。所以,他害怕、他害怕在他的璿兒眼中,也看到那與母親相同的眼神!

發生這樣的事,使他學得對親情不必再期待。雖然她是生他的人,但是……他們之間就像陌生人一般。,

他拼命學習、習武,樣樣專精,但也學會了對人冷漠,不易表露情感,甚至對“情”字嗤之以鼻。

只有他的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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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狂飲,讓唐少飛頭痛不已。雖然宿醉的效力仍在他體內發揮作用,但他仍撐著起床。

忍不住思念的心,他踏人了柳憶璿居住的後院。才剛踏進,小黑就汪汪吠叫的跑來迎接他。

唐少飛摸了模小黑的頭,眼角餘光卻犀利的,發現一抹水藍色的纖細身影,窩在廊柱下。

柳憶璿閉著眼,靠在廊柱上。

唐少飛腦海頓時清醒,他步伐一跨,三兩步便來到了她身邊。

“璿兒!璿兒!”他輕輕的喚道。

碰了碰她冰涼涼的臉頰,看樣子她在外頭待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也許是一夜了吧!他心疼的看著她。

被喚醒的柳憶璿聞聲抬頭,看見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思念的淚水立刻奪眶而出。她撲上前,雙臂緊緊摟住他的頸脖。

“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嗚咽的問。

“沒有。”

“那為什麼這些日子,你都避不見面?”她質問道。

“我有事情要辦。你也知道,再過幾日就是我倆成親的日子,我必須先把幫務處理好,才能全心全意忙我們的婚事。”唐少飛不惜撒謊騙她。

“真的?”聽到這番話,柳憶璿一顆懸岩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眼眸中不再寫滿害怕,而是溫柔的望著他。

“璿兒……”

唐少飛細細的念著她的名字,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落在他想念已久的紅唇上。流連忘返的來回摩挲,沿著她優美的唇型,畫過一次又一次。

帶有魔力碰觸,令柳憶璿渾身輕顫了下。

他陡然發出一聲低吼,再也忍無可忍地握住她纖細的肩膀,霸道猛烈地將她抱人懷中,灼熱的唇覆蓋住她嬌嫩的唇瓣。他的舌探入她口中,誘惑她柔嫩的丁香小舌,吞人她的喘息。

唐少飛戀戀不捨地結束這個吻,舔吻著她嬌嫩的唇。“我們進屋去。”

說著,他一把將她抱起,大力的踢開柳憶璿的房門,再用力將門合起。

等到柳憶璿意識稍稍恢復清明,她的人已經躺在新的錦被上。而她的周身全被唐少飛的男性氣息給籠罩。

他的唇在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上不斷逗弄,勾動她埋藏在心底的情欲。柳憶璿急喘一聲,雖然不是第一次與他這般親密,但是他帶給她的感覺,永遠是那麼新奇且火熱,每每讓她無法招架。

“你的心,從此以後只有我能駐進。”火熱的唇瓣離開了她的耳垂,宣誓般的話語順勢在她耳邊響起。

柳憶璿輕輕地點頭,她早就為他奉獻一切。就算要她的命,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

得到這樣的承諾,唐少飛大掌滑入她的衣襟之中,隔著一層薄紗,輕易的找著兜衣的結繩。

輕輕一扯,圓潤如白玉般的豐盈,霎時暴露在唐少飛眼前。柳憶璿微微驚呼一聲,反射性的以手掩住暴露的春光。

她的雙頰熱辣的幾乎可以燎原狂燒!他他地……“少飛——”甜美的嗓音令他再度狠狠地封住她的唇瓣,傳遞出他的喜悅與激狂。

兩具交纏的身軀緊貼在一塊兒,激情的火苗燃燒的更熾。汗水伴隨著激情的吟哦聲盡情揮灑,終於將兩人推向歡愉的頂端,擦出燦爛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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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清風吹拂過滿室旖旎,剛自狂熱頂端降落的兩具身軀,仍緊緊地交纏在一塊兒。

柳憶璿輕喘著氣,躺在唐少飛懷中,回味著方才的瘋狂與美好。

唐少飛閉眼假寐,一雙大手仍緊鉗住柳憶璿的纖腰。他不願柳憶臉離開他身邊半分半毫。

“少飛……”她輕喃。

“什麼?”

“你的背上……好像有個迎…”

聞言,唐少飛警覺地睜開眼睛。他實在太大意了。

沒發覺他的心情轉折,柳憶璿的思緒仍停留在他的背上。因為他的側身,讓她無法看清楚那個圖樣。

“這不關你的事。”唐少飛咬著牙,冷聲的拒絕柳憶璿的碰觸。

“你怎麼了?”他的轉變令柳憶璿一愣。她做錯了什麼?

唐少飛閉眼不語,他不願意看見柳憶璿眼中出現恐懼的表情。

“還……還疼嗎?”柳憶璿突然覺得胸口好疼好疼。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了身邊這個突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愛人。

“你……說什麼?”

唐少飛怔愣了一會,他無法相信他所聽到的,她可是在心疼他?

“你說什麼?”他睜開眼,又問了次。

唐少飛仔細看著她的眼,大眼中只有純然的關心,沒有嫌惡。

“還疼嗎?”柳憶璿再次重複相同的疑問,沒有半點畏懼遲疑。

“不痛了,現在……不痛了。”

唐少飛有些狼狽的耙了耙頭髮,避開她盛滿關心的瞳眸。該死!他居然會懷疑起她的真心。

“我想知道……這個圖騰的由來……可以嗎?”軟若無骨的小手來到他的胸膛上,棲上他的心房,輕問著。

唐少飛沈默不語,他只是將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借由她的溫柔來撫平他過往的傷痛。

柳憶璿只是靜靜的等著,可是她的淚水卻如泉湧一般的傾泄而下。看出他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她的心就好疼。如果可以,她寧願代他受這種痛苦。

她知道,唐少飛是全心全意的愛著她。可是,他的心仍有一部分是殘缺的,是她無法補上的。她只求唐少飛能早日走出陰霾,就像他帶她走出來一樣。

看著唐少飛極力隱藏,使得她整顆心揪在一塊,她另一隻空出的小手,緩緩地滑上他的肩,循著記憶來到他身後圖騰的位置上。

輕輕緩緩地撫摸著,感覺不出任何凹凸不平的痕跡。唐少飛在她手撫上他的背時,全身猛然一緊。

“不會再痛了!”她喃道。像是要試圖減輕他的痛苦,不斷地輕喃著。“沒有人,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你有我……我會保護你!”柳憶璿信誓旦旦的說出自己的承諾。唐少飛比自己更苦。她至少還有奶娘疼了十幾年啊!

“我沒事。一直有福嬸陪著我,而現在……有你,所以我不怕……”唐少飛緊擁著她,她的柔情早將他的傷口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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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52:00


是夜。四周寂靜無聲,萬籟俱寂只聞蟲鳴。

時值晚膳時刻,漕幫的人都在膳房用膳。一道纖細的人影,卻鬼鬼祟祟的闖進柳憶璿居住的後院。

無人的黑暗正利於做暗事,她知道自從唐少飛宣佈和柳憶璿的婚約後,柳憶璿除了用膳時會到唐少飛那裏外,夜晚仍是在自己的寢房休憩。

距離唐少飛與柳憶璿的婚禮只剩下三日,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可以恣意妄為,當然不可能放過。

人影輕悄悄地溜進柳憶璿房間,環視了一下房內陳設,在桌幾上找到了她的目標。

她摸了摸茶壺邊緣,還是溫熱的。 表示在不久之前已經有家仆換過茶水。

毫不猶豫,她茶壺蓋打開,並從懷裏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倒人壺中,同茶水勻了勻。

等大功告成,她隨即露出一抹森冷的微笑。

緩步走到妝台前,她拿起方才進屋時就發現的一盒裝飾精美的胭脂盒。心中對柳憶璿的妒恨又加深了幾分。

這個不祥的女人,她憑什麼得到唐少飛的眷寵?

突然間,外面傳來規律整齊的腳步聲,她立刻低下身子伏趴在地,等到腳步聲遠離之後,才站起身來。

看樣子,大夥兒都已用完膳了。 過不了多久,柳憶璿應該就會回房。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逗留下去,因此小心翼翼打的開窗櫺的縫隙,向外瞄了瞄,確定沒人,才躡足地彎身走出。皎潔的月光照在茶壺上,反射出森冷的詭秘在這樣靜聲的夜——

距離婚禮還剩下兩天,這幾天以來,從柳憶璿房中傳來的小小爭執依然不變!

“憶璿,這補藥你怎麼又不喝了呢?快趁熱喝了它!”福嬸面有難色的站在柳憶璿面前。

“福嬸!我身子好得很,你不用再為我熬這些藥了。”柳憶璿細眉微蹙,看著眼前這碗烏漆抹黑的藥汁。

“不行,少當家要我盯著你把藥喝下。否則他會怪我的。”福嬸堅決不讓步,一定要看著柳憶璿把藥喝完,才肯罷休。

“福嬸——”看著老人家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柳憶璿只得讓步。“那我可不可以加點水,將這個苦味沖淡?如果不這麼做,我不喝。”她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常

“好好好,只要你肯喝,我什麼都答應。”福嬸連忙拿起桌上的茶壺,將水倒入藥汁裏和勻。

眼見逃不過這個“酷刑”,柳憶璿只好小口小口的,啜飲著碗裏的藥汁,每喝一口,眉頭便皺一回。

“憶璿,少當家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身子只是表面上痊癒了,但仍有餘寒滯留體內,若不根除會傷身的。”

柳憶璿嬌憨地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我知道福嬸疼我,可是這……”

突然,一陣反胃的異樣感叫她曲身撫著,然後是火燒般的灼痛侵蝕內腑。

“憶璿,你怎麼了?”福嬸被這突發狀況給嚇得愣祝她連忙將柳憶璿扶到床沿坐著。“怎麼了。”

柳憶璿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就連原本紅潤潤的小嘴也開始泛白。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福嬸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怎麼辦!

“憶璿……你……”

柳憶璿半倚著床桅,額上不一會兒冒出冷汗,她仍用手捂著肚子,強忍著胃部一陣強過一陣的抽搐。“福嬸,我……我沒……沒事……可能……”

“憶璿,你……你忍著點……福嬸去叫少當家……”

不一會的功夫,原本在前堂議事的唐少飛接到福嬸的通知,連忙趕到柳憶璿居住的後院。

才剛踏入她的房間,只見她躺在床上不斷的申吟,唐少飛連忙奔至她跟前。

原本意識已經呈現模糊狀態的柳憶璿,在聽見唐少飛的聲音後,緩緩地睜開了眼,她勉強對他一笑。“你……你怎麼……來了……不是……在……處理……”

“你說什麼傻話!你都痛成這個樣子了,我怎麼能放下你不管?”他心疼的喚著她。

“是福嬸……小題大做了……我只是……只是突然……胃痛……”柳憶璿斷斷續續地道。她顫抖抖地將小手伸出,撫上唐少飛的面容。試圖撫平他臉上那帶著焦慮的線條。“你……就……別耽……心了!”

“璿兒?!”唐少飛握住她的小手,順勢將她緊緊擁入懷裏。

突然一陣涼風吹來,讓柳憶璿忍不住地用力咳了咳,咳得她幾乎嘔吐。

“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見她咳得那麼厲害,唐少飛心慌意亂的馬上將她抱起,急著帶她去找大夫。

“不……我真的……只是胃痛……沒事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襟,好不容易才將話完整說出。

“福嬸,你沒給璿兒吃藥嗎?”唐少飛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質問站在一旁不斷自責的福嬸。

“我……”福嬸第一次被唐少飛這般責難,連話都說不出來。

“少飛,別……責怪福嬸。我喝了……”柳憶璿吃力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不,你看桌上的碗……”

唐少飛根本沒心思再去注意身旁的事物,他全副的心神都在柳憶璿身上。“別說話,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要去,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柳憶璿堅決不找大夫。

在柳憶璿的堅持下,唐少飛只得再將她抱回床上,仔細的替她蓋好被褥。

“我發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等你嫁給我,我不許你離開我視線半步。”他執起她的手親吻。“你瞧,我才離開你身邊幾個時辰,你就生病了。”

“少飛……”聽到他這句承諾,柳憶璿高興的笑了。可是體內又傳來一陣陣比方才更加強烈的痛楚,讓她又緊皺著眉。

“璿兒,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唐少飛焦急的看著她。

“我……好痛——”這一波扯心撕肺的痛楚,終於讓柳憶璿受不住的痛暈了過去。

“憶璿——”

看著她愈發蒼白的面容,以及逐漸泛紫的唇瓣。唐少飛仔細的看了看柳憶璿的症狀,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怎麼會這樣?

“福嬸,璿兒除了喝藥之外,還有沒有碰過其他膳食?”唐少飛忙問。

“沒有啊!憶璿在喝藥前都很正常。”福嬸偏頭思索了會兒,突然大叫出聲:“少當家,憶璿要我加水,把藥汁沖淡。會不會是這壺茶水……”福嬸指著桌上的茶壺問道。

唐少飛連忙將茶壺蓋打開,拿在鼻間聞了聞,臉色突然愀然一變。

“少當家?真是這茶水的問題?”眼見唐少飛的臉色,福嬸也明白了大半。

“福嬸,你去查一下這茶水是什麼時候送來。查到,馬上回報給我!”唐少飛憤恨的緊握拳頭。他絕饒不了那個下毒的人,就算那人是他的至親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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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唐夫人居住的內院,唐少飛二話不說的闖進唐夫人的寢居。

像是早料到他會來似的,唐夫人端坐在花廳首位上,狀似悠閒的品著茗。“飛兒,你來這兒有何要事?”

“給我解藥。”唐少飛直接跟唐夫人說明來意。

“解藥?什麼解藥?”

“娘,您別放做糊塗。璿兒中毒了!”

“哦?那是她命該經,這個不祥的女子早死了早好,以免禍害人間!”

“娘,璿兒將是你的兒媳婦。”

“兒媳婦?我才不承認她是我的兒媳婦。”

唐夫人冷淡的語調中,終於掀起一絲波動。

“娘!請您自重。璿兒日後還要稱您一聲“娘’,別讓我使出最後手段!”唐少飛的語氣愈見冷冽。

“哼!我說過,我只認茵茵是咱們唐家的媳婦兒,那個不祥的女人什麼都不是!”

“娘,請容我提醒您,現在漕幫是由我在做主。請您別讓我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唐少飛低吼,雙拳握得死緊。

他不懂,為什麼親母子,居然會變成幾乎要反目成仇的地步?

“你敢威脅我?我是你親娘,你居然為了那個不祥的女人威脅我?”唐夫人終於一怒而起,她憤怒的瞪著自己的親生兒子。

“娘,解藥!”他再次重申。若不是趕著要救他的璿兒,他是不會踏入這邊一步的。

“我沒有解藥。”唐夫人撇過頭,不願看他。

“娘,這味毒藥只有你才有。若不是你下毒,那會是誰?”唐少飛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自齒縫流泄而出。

唐少飛會這麼肯定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唐家和四川唐門有點淵源,所以,擁有唐門的配方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

“表哥?”正要進門,向唐夫人請安的崔茵茵,一看見唐少飛便高興的沖了進來。

唐少飛在她撲過來之前,微一側身,避開她的碰觸。他的視線又調回唐夫人身上。

“娘,我只要解藥。解藥給我,我就不再煩您!”

唐夫人默然不語。不知為何,她看著唐少飛這般冷漠的模樣,心頭開始難過了起來,幾乎讓她無法呼吸。為了那個女人,他眼中散發出來的恨意,更教她痛苦千百倍。

她不是早該習慣了嗎?從唐少飛發病開始,她幾乎沒有再正眼好好的看過自己的大兒子,可是,他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居然讓她無法忍受!

“姑母、表哥,你們……”看著兩人的表情,崔茵茵終於發現不對。

“聽說那個不祥的女人中了劇毒,你表哥居然跑來跟我要解藥?”唐夫人冷哼一聲。“這不是個笑話嗎?我幹嗎沒事帶毒藥來這裏?不過,那女的死了倒好,就沒有人跟你搶飛兒了。”

崔茵茵聞言心一驚,她問:“那……那位柳姑娘,現在怎麼了?”

“依照毒發的時間判斷,應該快跟閻王報到了。”唐夫人冷道。

“那……那……表哥……”

唐少飛不再說話,他轉身就要離開。崔茵茵連忙拉住他,不讓他走。“表哥,你就別管那個不祥的女人了吧!既然姑姑說她沒救了,那就不要救她!”

“放開我。”唐少飛怒目一瞪。“不準你說璿兒的不是,不管如何,我是會救她!就算娘不給我解藥,我也一定要找其他方法救她!”

“表哥,她根本就是個死人了,你為什麼要對她付出這麼多?早知道我的藥量下重一點,那她就……”

“你說什麼?”

唐夫人、唐少飛驚愕的看著她。崔茵茵驚覺自己說溜了嘴,她連忙否認。“沒有……我沒說什麼……”

“你有,快點說!”唐少飛一把抓住崔茵茵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不停的喊疼,想要掙脫他的鉗制。但唐少飛愈箍愈緊。“說!”

“茵茵,你快說!”唐夫人焦急的看著她。“這毒是你下的?你怎麼會有?”

“是……”她囁嚅的承認。

“這麼說,之前我在別莊問你,我那味毒藥的下落,你說不知道是騙我的?”唐夫人難過的問:“為什麼要騙姑姑?”

“我……”

“你,”唐少飛怒氣一升,一個巴掌便往她臉上揮去。力道之大,讓崔茵茵整個人趴跌在地。

費了好一番功夫,她終於坐起了身。崔茵茵捂著腫痛的面頰。“表哥,你居然為了那個不祥的女人打我!”

“你真狠毒!說,為什麼要害璿兒?”唐少飛一個箭步上前,一隻大掌就緊緊圈住她細嫩的頸項。“把解藥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邊說著,他的手勁逐漸緊縮。崔茵茵只覺能夠呼吸到的空氣愈來愈稀薄,面色逐漸漲成朱紫色。

“飛兒,娘求你!”唐夫人看著自己最寵愛的侄女快被兒子殺死,她連忙上前阻止。“快放了茵茵。娘求你!”

“是她害了璿兒,我要她償命!”唐少飛不理會唐夫人的請求,握著崔茵茵頸脖的手勁又緊了些。

“飛兒,娘求你!娘求你了!”唐夫人握住唐少飛的手臂,眼淚隨即自眼眶中進出。打小她就對兄長的女兒特別偏寵,甚至是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所以才會有親上加親的念頭。.

頭一次看見娘親落淚的唐少飛愣住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自以為冷情的娘親也會流淚,雖然這流淚的原因不是因為他……

唐少飛的手松了開來,崔茵茵全身軟了下來。唐夫人連忙將她抱在懷裏。“茵茵,乖!沒事了、沒事了……”她拼命的安慰。

“我要解藥。”唐少飛語調平靜地道。

“茵茵,解藥快給飛兒!”唐夫人忙催促她。

崔茵茵抖顫頗的自袖袋中拿出一個藥包,唐少飛忙伸手搶過,就要趕回去救柳憶璿。

腳才剛跨出花廳,他頭也不回的說道:“娘,對不起!我誤會您了。後天,我希望您能夠參加孩兒的婚禮。”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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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內,身穿鳳冠霞帔的新嫁娘,還規規矩矩的坐在床沿,等著過她的新婚之夜。只是等了大半天,新郎官依舊沒有回房的跡象。

柳憶簸早就讓福嬸以及伺候她的幾名丫環下去休息,她獨自一人坐在新房裏。自從前兩天解毒了之後,至今她的身子仍有些虛弱,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來。深怕唐少飛又得為她擔心受怕。

一想到她終於成為唐少飛的妻子,柳憶璿臉上就露一抹幸福的微笑。

奶娘!您瞧見了嗎?璿兒成親了,璿兒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奶娘!您可以放心了!

正沈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她,並未發現房門開了又關。直到細碎的腳步聲引起她的注意。柳憶璿道:“少飛嗎?怎麼不說話?”

她頭上仍蓋著紅帕子,無法知道來人的真面目。

來人並不答話,只是筆直的走到她面前,等來到她身旁站定。柳憶璿從眼角餘光看去,是一雙繡花鞋。

她又問:“福嬸,是你嗎?我不是要你下去休息了?”等了一會,那人仍未答話。“福嬸,你怎麼不說話?”

“是我。”

冷淡的女聲響起,柳憶璿一聽,心中一凜。“唐夫……”

“你已經和飛兒成親,該改個稱呼了。”冷淡的女聲依舊,但是她出口的話語,卻讓柳憶璿心頭頓時一暖。

“娘!”柳憶璿不顧禮俗的將頭巾掀起,她驚喜的看著面前的唐夫人。“您承認我是唐家的媳婦?”

“說實話,我現在對你心中仍有疙瘩。”唐夫人據實以告。

“但是,我也得向你道歉,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也不會害了你跟飛兒。這或許是我自作自受吧!上天為了懲罰我的無知與任性,竟把所有的災難降到飛兒身上,可是身為他娘親的我居然也沒做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只是一味的逃避……”

“娘……”

“原以為我已經習慣了,可是那天飛兒跑來跟我要解藥時,我看見他眼中那抹憤恨的眼神,我才發現……我已經好久好久沒仔細瞧過他!”

“娘,您別這麼說。少飛不會怪您的。”柳憶璿柔聲勸慰。

“是嗎?他不會怪我嗎?我對他不聞不問了十幾年,他真的不會怪我嗎?”唐夫人自嘲道。

“我相信少飛。他絕對不會恨您的,您是他的娘親啊!況且,我想少飛很高興的,因為您今天有出席我們的婚禮。他很高興的!”

“那……謝謝你……璿兒!”唐夫人頓了一會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柳憶璿對她微微一笑。

唐夫人終於露出一抹笑容。“我得走了,飛兒待會兒就進來了。若看到我在這兒,他可能會很不自在。”

“娘,才不會呢!”柳憶璿急著想把唐夫人留下。

“沒關係的。”唐夫人拍拍她的手。“來日方長,我們之間會有機會的。”

見唐夫人如此堅持,柳憶璿也只好放手。唐夫人出門之際,又說:“璿兒,我代替茵茵向你道歉。我不知道這丫頭居然對你做出那樣的事。”

“娘,我不在意。”

面對柳憶璿如此寬大的胸襟,唐夫人愣然了一會兒,她微微對柳憶璿一笑,便走了出去。

過了不久,準新郎官唐少飛大步的跨了進來。只見佳人巧笑倩兮的坐在床沿直瞅著他。

“璿兒?你怎麼迫不及待的就自己把頭蓋掀起?”被屬下灌得微醺的他,醉眼朦朧的瞧著眼前佳人。

“你說呢?”柳憶璿綻放出美麗的笑靨。她伸出雙臂,歡迎他的到來!

面對這樣的挑逗,唐少飛迫不及待的撲上前去。今天可是他的新婚之夜,他可不打算當個正人君子!

大手撫上她柔嫩的臉頰,感受她的笑顏。“天,我好喜歡看你笑!”他輕喃,希望她能永遠笑得這麼開心。

“只要你快樂。”模仿他的動作,柳憶璿的小手也跟著撫上他的臉。

執起她的小手,唐少飛一根根的細吻著。而他的眼,始終沒離開過她。

“少飛,我好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暖暖的笑容裏帶著濃烈化不開的愛意,她要他知道,她真的好愛他!

炙熱的吻,由手指移至她的掌心,舌尖在她掌心中緩緩畫著圈圈。

“少飛……”她輕喚他的名字。

探索的大手滑入裙擺中,撫向她的小腿肚,流連忘返。

一股強烈的悸動合柳憶璿倒抽口氣,她朱唇微啟,全身軟弱無力,只能任由唐少飛為所欲為。

可是,在她快陷入迷亂的意識中,柳憶璿仍強自鎮定的說道:“少……飛,方才娘……娘有來找我!”

愛撫的手停頓了下來,唐少飛直視著她的限問:“她找你做什麼?又來找你麻煩?”

柳憶璿微微搖首,她手圈住唐少飛的頸子將他往下拉。在他耳邊喃道:“娘承認我了!”

“什麼?”唐少飛感到不敢置信。“是真的。娘剛才跟我說了好多話!”柳憶璿對他一笑,就是不繼續說下去。

“說,她跟你說什麼?”

“秘密!”

“你不說?好,等一下我就會讓你告訴我!”

唐少飛炙熱的舌頭,立刻往柳憶璿的雪白豐盈上攻擊。如同蜜蜂采蜜一般,不斷的啃咬、啄舔。

“藹—”柳憶璿激情難耐的嬌吟出聲,火熱的身子不安地扭動,好想得到更多!

可是,唐少飛卻刻意放慢腳步,逗弄著她。

“少飛……”

“說不說?!”唐少飛還記掛著這事。

“不說!”滿情欲的眼眸迷蒙的望著他,可是小嘴依舊不肯吐露。

“沒關係,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會讓你說出口。”唐少飛突然露齒一笑,不願為這件事浪費掉他的新婚之夜。

“是呀!有一輩子!”能說是奇跡嗎?他背上的圖騰居然在柳憶璿中毒的那日之後,再也沒有出現,而且也沒發玻

福嬸說,這一切都是老天有眼。是啊!他該感謝上蒼,它將璿兒賜給了他,為他的生命帶來圓滿與快樂!

唐少飛大手一揮,紅羅帳立刻散漫而下,遮住床內的春光。不一會兒,裏面只剩下不住的低喘聲。

皎潔的月亮,透過微敞的窗櫺照射在新房的地面上。

它正散發出溫和的光暈,祝福這對有情人,幸福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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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19:52:11

尾聲

天界雲煙嫋嫋,空氣中彌漫一股怡人的香味。

瘋丐看著人間所發生的事,不解的說道:“大士,怎麼事情會有變化?不是說這些仙女,早已註定要受人間災劫?怎麼現在觀來,她們的未來全都是一片平安喜樂?”

法相莊嚴的觀音大士回道:“命中註定,並非絕對。這些仙女心存善心,對生命的憐憫,讓她們的命運也隨之改變。”

“喔……原來如此。”瘋丐經點化,立刻明白觀音大士的話中意思。“這些女子都曾發善心,幫助過眾人眼中一文不值的生命,一念慈悲的功德,因此回向到她們自己身上。”

點點頭,觀音大土臉上露出慈藹笑容。

“那麼那些童女呢?”瘋丐疑惑的搖搔頭。“當日觀音誕上,巧扮觀音大士的童女們,不是也有一段難解的命運嗎?”

觀音大士笑笑,仿佛在暗示些什麼似的說道:“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空中雲煙彌漫,世事看似縹緲虛無,卻自有因果昭昭、天理不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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