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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6:16

樂顏 - 虎嘯薔薇(驚天大盜之四)

什麼義薄雲天、俠義好客?全都是個屁!
他根本就是個欺壓善良老百姓的討厭鬼!
明知她遭逢家變才會千里迢迢來尋求他的保護
這壞傢夥非但不快快表明身份,反而以整她為樂
先是想「逼良為娼」,後又想與她「同床共枕」
哼!這男人要是敢給她來陰的,她就跟他拚了……
她不問青紅皂白就當他是十惡不赦的壞人的確過分
但他不檢討自己行為惡劣,反而當她是丫鬟的使喚
找到機會就對她東摸西摸,豆腐吃得不亦樂乎
偏偏她還要仰仗他的幫忙,再不爽也不能太得罪他
就在她漸漸放下戒心時赫然得知他的真實身份
原來他就是威脅她家的土匪窩的當家主子之一
算他狠!她蠢得落入虎口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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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6:31

楔子

  祁氏皇朝建國一百零八年的秋天,在位的皇帝駕崩,太子祁熠煌繼位,改年號為“天佑”。

  祁熠煌登基時已經三十四歲,隱忍已久的淫慾終於徹底暴露出來,不僅霸佔了先帝的諸多妃子,還強令各地方官員進獻美女,並以進獻美女的數量來評定官員政績的優劣。

  就在祁熠煌繼位一個月後,北方的戎族勢力壯大,建立了國家,取名為“燕戎”。

  燕戎國野心勃勃,發兵進攻祁國邊境,祁熠煌卻置之不理,繼續沈迷在聲色犬馬之中。

  有一些忠臣冒死上書,卻落得被斬殺的斬殺,被流放的流放,有些人甚至被滿門抄斬。

  就連祁熠煌的長子,新立的太子祁越,也被人告發密謀要造反,最後被皇帝賜了一杯毒酒,鴆殺。

  祁熠煌登基不到三個月,祁國的朝廷就完全換了個模樣,由善於阿諛奉承的奸臣、佞臣掌握了朝中大權。

  至此,祁氏皇朝開啟了建國以來最黑暗也最動盪不安的時期。

  祁熠煌登基的第二年,天逢大旱,從開春到盛夏滴雨末降,朝廷為了抵禦燕戎國的入侵,加重稅收以籌措軍費,頓時餓屍滿地,民不聊生。

  再也忍受不了的老百姓終於揭竿而起,天下大亂。

  五年後,一個號稱“白玉京”的強盜團夥漸成氣候。

  他們以汝南郡為基地,勢力向四下擴散,直逼祁國的東都,又沿著淮水向東南連接大運河,再轉向長江,最後控制了長江水域,以及東海海域。

  民間開始流傳關於他們的傳說,以及一首歌謠--

  天上白玉京,

  五樓十二城。

  仙人撫我頂,

  結髮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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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6:52


  她要逃!

  她一定要逃出那個虎穴!

  不,或許不該把那裡叫做虎穴,更確切的應該說是火坑……

  明子薇邊跑邊用力搖搖頭,甩掉腦海中的胡思亂想與心頭的恐慌,只管使出吃奶的力氣朝前跑。

  天很冷,她奔跑時呼出的白氣很快就凍結在空中,揚州城的第一場雪下得有些不是時候,讓她辛苦的逃命更是雪上加霜。

  雪從傍晚的時候開始下,一開始是小雨,後來才變成雪,雪落在積了水的地面上,很快就融化了,卻讓路面更加濕滑難行。

  明子薇已經跌了兩跤,膝蓋和前身已經濕透,沾滿了泥水,黑色布短靴也濕了,而且進了很多水,一踩就發出噗嗤嗤的響聲。

  她穿了一身青色布衣,尋常男子的短打扮,但是布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頭上戴的青色小帽也在奔跑中掉了,長長的髮辮隨風飄揚,緊貼在她白皙額頭上的短髮卷卷的,這樣的捲髮在中原十分少見。

  她原本塗抹了黑灰的小臉在雨雪的沖刷下,顯露出了本來的面貌,白淨的瓜子臉,婉約的秀眉,烏溜溜的大眼睛,挺翹的小鼻子,豐軟適中的紅唇,是一張清麗脫俗的俏美容顏。

  雪花落在她的臉上融化了,變成透明的水滴,使那張小臉看起來就像含著露珠的薔薇。

  因為奔跑,她的兩頰泛起鮮豔的紅暈,她的胸口發堵,呼吸困難,全身發軟,雙腿更是猶如千斤重,她已經跑了大約半個時辰,體力已經快瀕臨極限了。

  可是身後的男人依然在不緊不慢的追著她,他跟在她的身後,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的腳步聲很輕巧,幾乎聽不出來。可是他的目光太過炯炯,那種無形中的壓迫氣勢太過強烈,就算不回頭,明子薇也知道自己依然在那頭大老虎的捕獵範圍之內。

  可惡!

  他明明一伸手就能抓住她,卻依然悠哉地跟在她後面,就好像貓戲耗子一般逗著她玩,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然後露出譏嘲愉快的笑容。

  明子薇的心怦怦直跳,並非興奮,而是因為害怕。

  後面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像一頭猛虎,一頭剛剛出來覓食的猛虎,也許他現在還不是太飢餓,所以很有興致地在逗弄著自己的獵物。

  明子薇使出渾身的力氣朝前跑,她想跑出揚州城,卻怎麼也找不到城門,只好在亂七八糟的小巷裡拐來拐去。

  “啊--”一顆小石頭絆住了她的腳,再也沒有一點力氣的明子薇往前重重摔去。

  她的膝蓋很疼,雙肘也很疼,她知道那名危險的男人已經走到她面前,可是她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

  她近乎絕望的趴在雪地裡,把臉埋在雙臂之間,呼呼地喘氣。

  此刻她終於知道兔子被猛獸抓住時是什麼感受了。

  她的全身都在發抖。一只帶著溫暖氣息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的身體更僵硬,宛如石頭一樣。

  大手輕而易舉地把她揪了起來,拎著她的衣後領子,高出她一個半頭的男人略帶不悅地盯著她,皺緊眉頭問:“你跑什麼?”

  “你--”明子薇氣結,憤怒地瞪著這個故意裝傻的男人,“你明知故問!”

  “你不是從越州千裡迢迢來尋求保護的嗎?”男人更加不悅的問。

  他最不喜歡接觸女人,尤其是這種大家閨秀,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所以他才把向自己尋求保護的明子薇轉交給得力助手如歌負責。

  結果呢?

  她突然從如歌掌管的“玉人何處”跑了出來,害他吃驚之餘不免好奇心起,很想知道她到底能跑多遠,看這位大小姐是否和一般千金不同,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兒她就軟趴趴了。

  嘖嘖,果然還是女人,一點都不好玩。

  “是!我是來尋求保護的,我找的是大名鼎鼎、義薄雲天、救助弱小的雲爺,可是你呢?你竟把我帶進了青樓!”

  一想到自己因為家中遭逢變故而出外尋求幫助,卻被帶入風月煙花之所,陷入了一個更危險的境地,明子薇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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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7:11


  越州的越窯青瓷天下聞名,而越州的明氏家族更是青瓷行業中的龍頭翹楚,他們掌控了越州百分之七十的瓷窯,雖然明家不是朝廷控制的官窯,可是生產的數量和質量卻足以和官窯相媲美。

  官窯的極品瓷器都必須進貢給朝廷,尋常百姓根本見不著,明家的瓷器卻可以在市面上買到,所以更受廣大老百姓的歡迎。

  明氏家族現任的家主是明榮華,也就是明子薇的親生父親。明榮華膝下無子,只有七個女兒,他大膽的揚棄了祖傳秘技傳男不傳女的陋俗,把明家製造青瓷的秘技都傾囊教授給自己的女兒。

  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明家的七位千金也各有所好,有的喜歡瓷器,有的卻厭惡至極,以為那是男人們才幹的粗糙活兒。

  明子薇喜歡製瓷,她原本希望能夠繼承父親的衣缽,將明家的製瓷工藝發揚光大。

  可是一個月前,明家收到一封密函,要求明家交出製瓷秘笈,否則就洗劫明家,把他家的女兒們擄走去做押寨夫人,而密函的落款則寫著「白玉京”。

  驚天大盜“白玉京”?!

  曾經劫持進貢給朝廷的貢品,以及許多貪官惡霸錢財的俠盜“白玉京”,竟然看上了明家?

  明榮華雖然不至於嚇得魂不附體,但他畢竟只是個商人,面對這樣強悍的對手還是會感到害怕恐慌,就在他苦思對策時,他又收到了同樣的恐嚇信,這次甚至信中還帶了鮮血,很是恐怖。

  他知道事不宜遲,立刻把七個女兒叫到身邊,要她們各自帶一份明家的製瓷秘笈,讓七個女兒喬裝成小廝的模樣,分別朝不同方向逃難。

  他這麼做是為了以防萬一,秘笈有七份,這樣就算其中有幾個女兒遇害,只要留有一脈,明家的祖傳技藝就可以流傳下去。

  因為此次逃難非比尋常,不能透露一點風聲,所以明榮華甚至沒有給女兒們安排保鏢,而是讓她們獨自出行。

  明榮華本來可以去報官,尋求官家的保護,但是朝廷垂涎明家的技藝已久,早就想把明家納入手中,而明家的祖訓卻是絕對不向祁氏皇朝納降的。

  明家原本是前朝的沒落貴族,明榮華這一脈甚至還是前朝的本家子孫,是以絕對不能向朝廷投誠,尤其現在的皇帝是那麼的殘暴無德。

  明子薇就按照父親的吩咐,隻身到揚州投奔素以俠義好客出名的黑道老大-一雲爺。

  雲爺手下經營著酒樓、青樓、錢莊、賭場等,但他最賺錢的生意卻是販賣消息。

  在這個亂世,重要的消息價值千金。

  雲爺雖然在黑道上混,卻和一般無惡不做之徒不同,他是個堅持原則的人,而他最基本的原則就是不傷害好人,也不傷害尋常老百姓。

  以前明榮華到揚州經商,曾經被一批地痞流氓欺負,是雲爺仗義出手救了他,雲爺敬重他是一位有骨氣的商人,便留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是故明榮華這次才想到了他。

  明子薇一路偽裝成落難小廝來到揚州,找到了父親所說的作為聯絡用的那家酒樓,酒樓的負責人一聽說她是來找雲爺的,便告訴她雲爺現在不在揚州城,雲爺四海為家,行蹤飄忽不定,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於是就在酒樓裡等了大半天。

  天色暗了下來,外面下起了小雨,就在她幾近絕望的時候,那個身材高兆,腳步卻格外輕巧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濃密的頭髮閃爍著野獸皮毛一般的光澤,幽深而灼亮的雙眼更是神秘而危險。臉孔相當英俊,淩厲的劍眉,格外明亮的雙眼,挺直的鼻樑,線條犀利的雙唇,再加上高兆的身段,修長的雙腿,無不讓他成為人中之龍……喔,不,應該說是人中之虎。

  這個男人的動作輕巧,即使那麼大的腳踩在地上,也是幾乎沒有聲響,宛如機敏的大貓,優雅卻又蓄滿了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你是明家四千金,明子薇?”男子微微瞇著眼睛打量著她問。

  明子薇並沒有馬上點頭承認,而是有些警戒地看著男子。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跟我來吧,在確保明家安全之前,我會保護你。”男子對著她伸出右手。

  那隻手很大,雖然掌心中有著厚繭,卻顯得很柔軟,宛如收起了利爪的大貓。

  明子薇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眼看到這個男人,心頭就有了這樣的感覺,就連他微瞇著雙眼懶洋洋的神態,都和大貓很相似。

  他看起來傭懶無害,可是那隱藏的氣勢卻讓人心驚。

  見她還在遲疑,男子挑了挑劍眉,“怎麼了?”

  “你……真的是雲爺?”明子薇吞了口口水,雖然知道眼前的男子絕非等閒之輩,很可能就是掌握著無數人生死的雲爺,但事關明家製瓷技藝的祖傳秘笈,她不能不小心。

  他太年輕了,也太俊美了。

  一身白色錦緞長袍將他襯托得倜儻風流,和她想像中那年過半百,滿臉橫肉的黑道首領的模樣實在相差太遠。

  男子微微一笑,客氣而有禮,“想要我怎麼證明?”

  跟隨著男子進來的酒樓掌櫃急忙對明子薇使眼色,拜託,惹怒一頭大老虎可不是好玩的。

  明子薇目光一轉,既然掌櫃的已經承認了這男子就是雲爺,想必也錯不了,所以她對著男子點點頭,“那麼,就麻煩雲爺了。”

  於是明子薇跟著這位雲爺出了酒樓。

  天色已晚,小雨變成了雪花,兩人拐了兩條小巷之後進入一條燈火通明的街道,在暗夜之中乍然見到這麼明亮的地方,讓明子薇好奇地睜大了眼睛,轉頭東瞧西瞧。

  雪花中夾雜著胭脂水粉的香味撲面而來,她的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雲爺--柳行雲--扭頭看了看她,她身上的衣裳已經有些濕了,緊裹著她略顯單薄的身體,他皺了皺眉,伸手解下自己的錦緞白袍披到她身上。

  “咦?不、不用的……”帶著體溫的暖意包裹住她瑟瑟發抖的身體,讓她又驚訝又惶恐,但更多的是感動。

  雪中送一盆炭,遠勝錦上添百朵花。

  從越州到揚州這一段路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近,對於她這樣一位閨閣千金來說尤其辛苦,現在這件長袍似乎稍稍溫暖了她慌亂而孤獨的心,對於陌生男子的防禦之心一下子減弱了許多。

  “穿著吧。”柳行雲並沒有多說什麼。

  原本只到柳行雲腳踝的袍子,穿到明子薇身上就拖到了地上,害怕把潔淨的白袍弄髒,她小心翼翼地提起袍子下襬,手忙腳亂地跟在男人的身後。

  因為太專心於身上的袍子,所以當她發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富麗堂皇、鶯歌燕舞、男女摟抱在一起的地方,並慢吞吞地意識到這裡竟然是傳說中的煙花之地時,已經為時已晚。

  這並不能怪罪她後知後覺,作為一個很少邁出家門,就算出門也是到自家瓷窯學習製瓷工藝的千金小姐來說,明子薇對於人情世故、世事險惡還是缺乏那麼一點常識。

  很多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們。

  柳行雲拽著還在狐疑中的明子薇邁上二樓,對等待在偏僻一角中的女子吩咐道:“如歌,我把她交給你了,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前,你一定要照顧好她,不能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是。”如歌是一個用絕色佳麗來形容也不為過的大美女,身材高兆而豐滿,面容豔麗無雙,而她在柳行雲面前卻低眉順眼,恭謹萬分。

  當柳行雲要把明子薇的手交到如歌手中時,明子薇才陡然意識到什麼,尖叫一聲,轉身就朝樓下跑,一個可怕念頭浮上心頭,那就是--

  她、被、騙、了!

  什麼俠義好客,雲爺根本就是一個逼良為娼的大混蛋,他要把她賣給妓院,他要把她推入火坑,哇啊……哇哇哇!

  她爹是被什麼蒙了眼睛,居然相信黑道之中也有好人?

  “餵?你跑什麼?”柳行雲在後面高喊。

  可是明子薇再也不相信這個男人了,所以她要逃!

  她一定要逃出虎穴,她一定要逃離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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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7:34


  可惜,她還是被捉住了。

  明子薇的雙眼宛如要噴火一般,怒視著眼前臉不紅氣不喘的男人,“我告訴你,除非你把我殺了,否則別想逼我為娼!”

  “逼你為娼?”柳行雲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然後不顧她的反抗,攔腰抱起她大步朝前走,“小姑娘,你不覺得自己還欠缺一點本錢嗎?”

  他以前保護過的人都是領到如歌那裡,別人也從來沒誤會過,這個小姑娘倒把他雲爺的俠義名號當假的了?

  “混蛋!惡魔!你會不得好死,死了會下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慘遭拔舌的!放開我!放開我!”像只受驚的小野貓,明子薇在他的懷裡使勁掙扎,奈何男人的臂膀宛如鋼鐵一般,她根本撼動不了。

  “還挺會罵人的,原來是朵帶刺的薔薇。”柳行雲似乎心情越來越好,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因為發怒而越發鮮豔的粉頰。

  “薔薇本來就帶刺的!笨蛋!放開我!就算死,我也不會屈從的!”明子薇越來越慌亂,一顆心幾乎跳出了胸口。

  因為劇烈掙扎,她辮子上的絲帶滑落了,一頭卷卷的長髮頓時如瀑布般傾洩下來,因為被雪花浸濕的關係,髮絲顯得格外柔軟,襯托得她的臉更加小巧稚嫩,也更加楚楚可憐。

  柳行雲的腳步一頓,仔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她有些心慌,倔強地回視著他,“看、看什麼看?就算你覺得本姑娘漂亮也白搭,我寧願死也不會屈從!”

  “真像只可憐兮兮的小野貓。”柳行雲認真地說。

  “你--”明子薇再次氣結,這是什麼跟什麼?

  她在這裡氣憤緊張,他卻依然悠哉樂哉?

  一會兒把她比喻成薔薇花,一會兒又變成了落難小野貓?

  “你快點放開我!我不再求你的什麼狗屁保護了,訂金就當白送給你,你放我走!”明子薇在慌亂之中勉強維持著最後一點點理智,試圖誘惑對方放過她這只無辜小綿羊。

  “不行。”柳行雲很乾脆的拒絕,“君子重諾,我既然答應了四哥會保護你,就一定會履行諾言。”

  “啊--”發覺自己有理講不清的明子薇發出一聲尖銳的吶喊,“雲爺!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了行不行?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行不行?你想要錢,我把身上的銀兩和銀票全都給你行不行?就算我求你,放了我!”

  “你給我閉嘴!”柳行雲也惱了,這個頭腦壞掉的死妮子根本是有理說不聽。“你無論如何都信不過我是不是?那就別想我放過你!”

  把他當壞人?

  好!那他就壞給她看!

  “你--”憤怒絕望中,明子薇只覺得一顆心沈入了無底的冰窟。

  與其等著受辱,不如拚死一搏。

  她猛然狠狠咬上了男人的脖子,閉上眼不管後果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不然就咬死你!

  一向待在閨閣裡,只是專心做製瓷研究的千金小姐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危險情況,所以反應較一般人更為激烈。

  柳行雲倒吸了口冷氣,沒想到這個小女人如此發狠。

  他的脖子右側一陣刺痛,感覺像是已經被咬破了。

  他的心怦然一跳,好烈的小東西!

  柳行雲雖然一向對待女人彬彬有禮,實則是冷漠之至,很少有女人能夠挑起他的興趣,而現在,這頭髮怒的小野貓顯然讓他心動了。

  他一向懶得多說話,而且覺得逗她發怒很好玩,但他卻忘記了一句老話: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明姑娘,這是個誤會,請你聽我解釋……餵餵餵!死丫頭,你咬夠了沒有?”

  明子薇還是死死咬住他,傷口雖不深,但是已經開始流血。

  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太過,這個小女人已經被嚇得失去了理智,柳行雲正想伸手點她的睡穴,卻發覺脖子上一松,明子薇的小腦袋已軟軟地癱垂了下來。

  “明姑娘?”他一怔,輕輕托住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窩裡,才意識到她已經因為氣惱過度而暈厥過去了。

  柳行雲搖了搖頭,這姑娘怎會如此倔強?

  她柔軟如薔薇的唇辦上沾染著鮮紅的血跡,妖豔異常,柳行雲只覺得心一悸,他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剛烈的女子。

  明明是自己的血,只因為沾染在那張俏麗如薔薇的臉蛋上,就變得妖媚性感,柳行雲的喉嚨一緊,眼神一暗,忍不住低下頭用舌尖舔去了那惹眼的鮮血。

  血是腥澀的,可是那鮮潤的唇瓣卻柔軟而甘甜,舌尖在觸到的剎那,他猛然一驚,忽然意識到自己像個專門佔人便宜的採花賊,於是急忙撤離。

  他是怎麼了?

  胸腔中的悸動從未如此強烈過,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在他的體內甦醒,蠢蠢欲動。

  大手輕輕地為她擦拭去剩下的痕跡,他發出嘆息般的呢喃,“小笨蛋,我既然答應了要保護你,又怎麼會害你?”

  頓了一下,他又有點不甘地嘟囔道:“我哪裡像個妓院拉客的龜公?”

  這小妮子如此信不過他,居然還敢傻乎乎地跑來尋求保護?

  真不知該說她是膽大妄為,還是被逼上絕路已經無可選擇。

  今天中午他還在潤州,接到四哥白行簡的密函之後就快馬加鞭朝揚州趕來,就怕錯過了接待這位姑娘的時機。

  白行簡的密函寫得相當簡潔,大概意思是說因為事態緊急,三言兩語解釋不清,只吩咐柳行雲務必要保護好明子薇,不過他的最後一句話頗值得玩味--;

  她本身就是一件絕世珍寶。

  懷抱中的女子柔軟嬌嫩,散發著純淨而清冽的氣息,精緻俏美的臉蛋也惹人喜愛,但是只憑這些條件,她就足以成為絕世珍寶嗎?

  比她美麗的女子多如繁星,光是“玉人何處”裡面的姑娘,絕大多數都要比她美麗。

  看著她因為失去紅暈而變得蒼白的臉蛋,柳行雲的劍眉微鎖,幽邃的目光變得越發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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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7:52


  懷中抱著一名成年女子,柳行雲的腳步依然輕巧無聲。

  他原本朝西走,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懷中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狼狽不堪,急需洗一個熱水澡,所以他又折返回來,重新走進了“玉人何處”。

  “玉人何處”是揚州最大的青樓,也是令明子薇嚇得魂飛魄散忙不叠逃跑的火坑。

  此刻,“玉人何處”的老闆如歌,正坐在她高雅別致的香閨內沈思。

  今天六爺帶來的那位姑娘似乎來歷非凡,六爺還從來沒有這樣在乎過一個人,而且她看起來乾乾淨淨,從頭到腳都散發出處子的清香,就是這一點讓如歌尤其心痛,

  她知道自己在嫉妒,可是卻無法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

  六爺雖然因為工作需要,常和青樓打交道,但是他不喜歡女人,對女人總是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一旦有人奢望跨過這個距離,下場總是很慘。

  六爺對女人並不會憐香惜玉。

  但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如歌以一個女人的本能直覺感受得出來。

  砰的一聲,柳行雲踢開房門,逕自把明子薇放到如歌的床上,然後說:“幫她洗個澡。”

  “追回來了?”如歌立即打起精神,用她最矜持、最美麗的笑容迎接柳行雲。

  “很烈的小丫頭。”柳行雲淡淡地說。

  如歌好奇地問為什麼,可是柳行雲不打算多說,她只好轉身出門,吩咐侍女準備洗澡的事情。

  “爺,你也洗洗吧,天寒地凍的,小心著涼。”如歌柔聲道。

  “我回去再洗。”

  “喔。”如歌有點失落,雖然“玉人何處”也歸六爺管轄,但六爺從來沒有在這裡住宿休息過,更別提洗澡什麼的。

  柳行雲總是和所有人保持著一段微妙的距離。

  “那……以後讓這位姑娘住我的房間吧?這裡保護最周全,可以預防萬一。”如歌試探著問。

  “不用了,我帶她回去住。”柳行雲盯著床上的小女人,若有所思的回答。

  “為什麼?原來不是打算讓我保護嗎?”如歌大吃一驚。

  就因為以前不管遇到多麼美麗的女子,柳行雲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就丟給她,如歌才知道了他並不怎麼喜歡女人。

  “我本來是打算丟給你的,但現在還是決定自己看著,她有些不一樣。”以明子薇剛烈的個性,柳行雲不難想像把她留在這裡,她會做出什麼蠢事。

  而且,他現在也不想把她丟在這裡。

  一開始打算把明子薇丟給如歌照顧,是因為這是柳行雲做事的老規矩--只要是女人來尋求他的保護,為了不跟她們產生任何瓜葛,他都會交給同是女子的如歌,這樣解決衣食住行等問題都比較方便。

  “玉人何處”前面是青樓,後面則是有著周密保護的隱密院落,許多前來尋求保護的官家太太和富家小姐都在此住過。

  但是,明子薇似乎真的有點不同,讓柳行雲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乾脆帶在自己身邊十二個時辰看著好了。

  他要好好研究研究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絕世珍寶。

  一旁的如歌卻驚愕得發呆。

  如歌雖然是柳行雲的屬下,但是一直暗戀著柳行雲,可是她這麼多年的暗戀單戀苦戀,卻敵不過一個才出現幾個時辰的陌生女子嗎?

  六爺居然要把這個女人帶到他家?那個連她這個跟了他多年的屬下都不允許進入的神秘地方?那個他絕對保密的私人空間?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爺,您和這位姑娘是舊識?”如歌小心翼翼地問。

  “不,今天第一次見面。”

  “呵呵……”如歌酸澀一笑,“看起來爺相當喜歡她呢。”

  就算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得出來這句話裡的含意,柳行雲看了如歌一眼,又望瞭望窗口,“外面還在下雪。”

  “咦?”如歌不解他為何岔開話題。

  “外面還在下雪,但我的春天也許已經提前到來了。”

  如歌徹底無語,沒想到他講起笑話這麼冷。

  柳行雲走到床前,用手指撩起明子薇一縷烏黑秀髮,神情若有所思。

  她的頭髮卷卷的,濃密而烏黑,可愛得不得了,不知道她的家人是否也都擁有這樣的捲髮,很稀奇、很漂亮呢。

  他忽然笑起來,“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真的相信了?”

  為什麼不相信?他看不到自己說那句話的表情是多麼認真!

  老虎雖然兇猛而危險,但也是有發情期的。

  如歌為自己心頭突然浮現出的這個荒謬念頭而感到好笑,隨即卻又一陣恐慌,如果是真的,那她該怎麼辦?

  “其實是四哥托我照顧她的,四哥說她是件寶貝,要我小心看護著,不能讓寶貝碎掉了。”想起遠在京城為官的四哥,柳行雲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如歌的目光落在明子薇身上,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居然能讓四爺開口求助,六爺親自保護?

  而且如歌比誰都明暸,柳行雲最喜歡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的四哥白行簡,別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委託,哪怕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白行簡開口,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如歌有些一怨憤地盯著明子薇,她真的太嫉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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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8:04


  房間裡,柳行雲品著熱茶,等著如歌替明子薇洗完澡。

  沒多久,如歌拿著一件紅艷艷的肚兜走進來,交給柳行雲,“爺,這位姑娘的肚兜裡好像藏有東西。”

  柳行雲並不經常見這類女子的貼身小衣,他有些愕然,但發現肚兜上繡著輕靈綻放的薔薇花朵時,不由得莞爾。

  明子薇果然是朵帶刺的薔薇花呢。

  大手在肚兜上摸了一下,是夾層的,裡面有一樣柔軟但堅韌的東西。

  “要打開看看嗎?”如歌猜測他是否因為這個東西才會保護那位姑娘的。

  “不必了。”柳行雲沈思了一會兒,四哥所說的寶貝就是這件東西嗎?

  好像又不對,四哥明明說的是明子薇本身……

  “把衣服放回去,就當什麼也沒察覺。”他吩咐道,“對了,多準備幾件適合她穿的衣服,我那裡可沒有女人的替換衣裳。”

  “是。”如歌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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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8:31


  明子薇覺得頭有點重,但是心情卻意外平靜,好像剛剛從一個深沈而安寧的熟睡中醒來。

  周圍的光線有點暗淡,她眨了眨眼,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樸的大床上。

  床?!

  她有沒有被怎樣?她剛才怎麼會暈倒的?

  想到這裡,明子薇徹底清醒過來,霍然坐起身,低頭查看自己的衣服--

  “啊!這是什麼?”她原本穿的粗布青衣呢?怎麼會變成幾乎袒胸露乳的紗裙?

  對了、對了,她的肚兜……呼!還好,貼身小衣還好好穿著,沒有被動過。

  稍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明子薇又忍不住動了動身體,發現下身沒有奇怪的酸痛感;她上頭的三位姊姊都出嫁了,未出嫁的妹妹們曾偷偷問過她們有關男女之事,聽說被“那樣”之後身體就會酸酸痛痛的。

  看起來她還沒有失掉貞潔之身,萬幸。

  房門咿呀一聲被推開,身材高大的男人端著一盤熱騰騰的食物走進來。

  “醒了,吃點飯吧。”

  宛如小動物見了大老虎,明子薇稍微放鬆的神經又立刻緊繃,全身的寒毛也豎起來,她抓緊被子攏到胸前,只露出一張小臉戒備地敵視著柳行雲。

  “跑了這麼久,你不餓嗎?”柳行雲把一葷一素兩道菜和排骨蓮藕湯放好,自己抓了把椅子安適地坐下,“你真的不吃?”

  菜和湯都是他特意從酒樓要來的。

  明子薇向後縮了縮,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繼續敵視著他。

  “你不吃我吃,我可是餓壞了。”柳行雲毫不客氣地端起一碗飯,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那兩道菜色香味俱全,排骨蓮藕湯還冒著熱騰騰的蒸氣,更是引得明子薇飢腸轆轆。

  她不自覺地把被角塞到口中咬著,唔……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柳行雲眼角餘光瞥到她可憐兮兮的咬著被角,故意夾起燒成金黃色澤的雞腿,“好好吃,餓的時候還是吃肉比較好。”

  明子薇拚命地吞口水。

  不能看!不能吃!萬一他在菜裡下了迷藥怎麼辦?

  “我的衣服……衣服……是誰換的?”她握緊小手顫聲問。

  “當然是我……的手下人。你放心,是女的。”柳行雲吃得滿口留香,用輕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再說,你也沒什麼本錢值得看吧?”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本錢?

  明子薇氣憤的怒視著他,“這裡是哪裡?你要把我怎麼樣?”

  “你說呢?”柳行雲把那只香噴噴的雞腿塞到她的嘴裡。

  明明是她主動找上門尋求保護,現在卻像審訊犯人一向審問他?

  真不爽!

  “唔……唔嗯……”明子薇急忙用手抓住雞腿,果然很香,害她忍不住小小地咬了一口,一口不滿足,接著咬了第二口,最後乾脆用腳踢掉被子坐到床邊,將那只雞腿大口大口的吃掉。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什麼婦德婦容婦言婦功,現在統統不管它,人在餓到極點的時候,真的毫無形象可言。

  “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一只雞腿就能收買我!”吃完雞腿,感到有些口渴,明子薇的目光落在那碗湯上。

  柳行雲微笑著盛了一小碗湯遞給她,她一口氣咕嚕咕嚕的喝下肚裡。

  “嗯,就算加上排骨蓮藕湯也不行,我誓死不會屈服的!”

  柳行雲又把夾了幾口青菜的小半碗飯塞到她手裡,她瞪他一眼,但還是接過筷子把飯和青菜統統吃下肚,當然這一次她吃得稍微慢了一點,姿勢也文雅了一點。

  雖然氣氛和情境都不對,但明子薇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是她有生以來吃過最好吃的飯。

  “就算我吃飽了,你還是別想用一頓飯就收買我!”用柳行雲遞給她的手巾把手和嘴角擦乾淨,明子薇又縮進被子裡,繼續做她的縮頭烏龜。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已經把這個房間大致看了一遞。

  這是一間臥房,有一個放衣服的櫃子,還有一張桌子,櫃子和桌子都是用堅固的木料做成的,一看就很厚重,只是東西放得亂七八糟,床上還有幾件皺巴巴的衣服。

  是一間陽剛味十足的男性臥室,不像輕羅薄紗脂粉味濃厚的煙花場所,這讓她稍微安了心。

  柳行雲也吃完了,他把碗筷放下,舒服地蹺起二郎腿,雙眼微微瞇起,像一只吃飽暍足就開始昏昏欲睡的大貓。

  “明姑娘。”

  明子薇稍稍探了探頭,瞟了他一眼,“幹嘛?”

  “你似乎忘記了,你找我的原因?”

  “咦?”這個……好像……呃……是找他來保護自己的。

  “可是你卻把我當成敵人,那我怎麼保護你?”

  “呃……”誰教你要把我送進火坑?

  “你應該聽說過,我的背景就是青樓酒樓賭場這些地方。如果信不過我,何必找我?”大貓的眼睛依然微瞇著,聲音也依然不快不慢,渾厚而動聽,可是明子薇卻本能地明白他生氣了。

  吃飽喝足,他就要秋後算帳了嗎?

  好像、似乎、也許、可能她做得有點過分,不問青紅皁白就把他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可是哪位好人家的姑娘被帶到青樓還會高興的?

  她不鄙視那些靠出賣才藝與肉體維持生計的女子,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道德標準,絕對不會容許自己被玷辱啊。

  所以說,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信任是需要長期培養的,我對你不熟悉不了解,誰知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如果我一來就把你當成救命稻草,萬一你真的出賣我,那我不成了傻瓜嗎?”明子薇不悅的反駁。

  “好!說得好!信任是需要長期培養的,那麼現在,你是不是願意和我培養一下信任感了?”

  “你真的會保護我?”

  “君子一諾千金。”

  像你這樣刀口舔血的人,也算是君子嗎?

  雖然心底有這樣的疑問,但明子薇還是聰明的選擇了沈默。

  現在她要仰仗這個男人,所以就算不安心,也不能把他徹底得罪。

  “看來我們暫時達成共識,好了,你去洗碗吧,小心廚房裡的那些‘傢夥山’。”

  柳行雲說完後伸了個懶腰,然後毫不客氣的把明子薇從他的床上揪下來,自己則翻身躺下去,舒適的閉上了眼睛。

  “喔,對了,還有這些我換下來的衣服,明天一早起來就洗了吧。我的衣服並不多,不勤洗就沒得替換了。”

  明子薇目瞪口呆的看著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的男人,又氣又怒。

  餵!現在這是怎樣?

  把她當成老媽子使喚了嗎?

  他真的是要保護她,還是只是要一個可以使喚的丫鬟?

  什麼狗屁仗義的雲爺,他根本就是個欺壓善良老百姓的討厭鬼!

  咬緊唇瓣,勉強壓抑下想踹他幾腳的衝動,明子薇把碗筷都收到盤上,端著走出臥室,她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廚房是在南屋,只好冒雪跑過去。

  一進廚房,她便大吃一驚,看著眼前的刀槍劍戟斧鐵鉤叉各種兵器,手中的盤子險些掉落。

  這裡真的是廚房?

  雖然她剛才有看到煙囪沒錯,但是這些帶尖兒的、帶刃兒的、帶鉤兒的、帶刺?兒的各種兵器又是幹什麼的?

  原來他是這麼危險的一個男人!

  廚房的門敞開著,北風旋著雪花飄進來,站在門口的明子薇打了個哆嗦,手腳冰涼。

  現在她總算明白柳行雲剛才說小心廚房裡的“傢夥山”是什麼意思了,這些兵器真的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

  發呆了好一會兒,適應了屋裡的黑暗,在雪光的映照下,明子薇才勉強壓抑下心頭的恐懼,慢慢用火石點亮了油燈,這裡確實是一間廚房,有竈爐也有砧板。

  只是,砧板上那閃著幽幽冷光的匕首和大砍刀是什麼?難道他就用這種東西做飯?

  她四處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一把尋常人家所用的菜刀。

  怪人!

  明子薇從大缸裡舀了水開始洗碗,沁骨的冷水讓她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哆嗦,小手很快就變得紅通通的。

  雖然明子薇是明家的四小姐,卻因為娘親是來自外族的異類,她從小就受到很多人欺負,被罰洗碗清掃是經常的事,所以她做起來並不難。

  她迅速的把一切收拾整齊乾淨,吹滅油燈,走出廚房的時候,看到那些依然閃爍著冷光的利器,不禁下意識地抱緊雙臂,快步逃出來。

  身上穿著美麗卻單薄的衣裳,明子薇已經凍得牙齒直打架,她一路衝回臥室,床上的男人還在呼呼大睡。

  “雲爺,請問我晚上要睡哪裡?”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吵醒他。

  現在已經是半夜,氣溫驟降,冷得凍死人。

  柳行雲懶洋洋的睜開眼睛,身體朝床內側移動了一下,掀開被子,“我這裡只有一張床。”

  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請人進入他的勢力範圍。

  明子薇俏臉一紅,又羞又怒,“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好心讓你佔據一半的床位,何來故意之說?”難道她不知道一個人睡張大大的床很舒服?

  他已經很犧牲了耶!

  “你--無恥!”明子薇氣惱的跺下腳,轉身跑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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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8:48


  在大廳的門口,明子薇停了下來。

  就算跑了,她又該何去何從?

  她把門打開,一股冷風夾帶著雪花吹進來,讓她打了個哆嗦,又急忙把門閉上。

  透過特意留出來的一絲門縫,仰頭看著天上還在不斷飄飛的白雪,明子薇眼角一陣濕潤,逃難以來的種種辛酸猛地湧上心頭,淚珠終於滾落下來。

  好無奈,好辛酸,好委屈。

  比起這樣的逃亡,以前在家裡受到的欺負根本就不能比。

  可惡的雲爺,擺明暸就是要佔她便宜!

  就算他是黑道中人,也該明白男女授受不親吧?

  雪越下越大,明子薇也越來越冷,頭越來越沈,最後她在門前蜷縮成一團,像只受驚又受寒的刺蝟。

  只有這樣抱緊自己,她才覺得自己還有力氣能對抗這個旦夕禍福、變幻莫測的世界。

  她不能死,她要堅持下去,她要繼承父親的衣缽,把明家的製瓷工藝發揚光大,流傳百世。

  而比超這種具有重大意義的事情,她的個人得失又算什麼?

  對!她絕不能屈服!

  可是--

  哆嗦哆嗦哆嗦……

  發抖發抖發抖……

  明子薇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凍住了,連想要動動手指都很困難。

  突然,她眼前一暗,一件柔軟而厚重的虎皮大氅落在她的身上,溫暖隨即而來,就像早先披在她身上的那件錦緞白袍一樣。

  大氅很大,把她從頭包到腳。

  明子薇慢慢地從虎皮大氅裡採出腦袋,回頭一看,柳行雲斜靠在臥室通到正廳的門上,懶洋洋地望著她。

  “謝……謝謝。”她抿了抿唇,良好的家教讓她有恩必謝。

  “你就這麼怕我?”男人宛如大貓一樣,即使神態傭懶也有著無法形容的尊貴與危險的氣質。

  在經歷了那樣與眾不同的見面禮之後,沒有一個姑娘不怕吧?明子薇嘟了嘟小嘴,不自覺的抓緊大氅。

  “我只有一張床,我是一定要用的,一半位置留給你,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用這個。”柳行雲劍眉微皺,揚手又丟給她一樣東西。

  藉著雪地的反光,明子薇看出那是一柄戴著鞘的匕首。

  匕首鞘是由金箔壓制而成,上面有凸起的圖案及紋飾,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虎頭紋飾,這是一把很精緻的利器。

  明子薇狐疑地回頭看著男人。

  “你可以用它來防身。”柳行雲揚了揚眉說,見她拿起匕首要拔出來,他的心猛然一提,“小心!”

  明子薇的手陡然收住。

  “我是說……呃……刀口很鋒利,你要小心別傷了自己。”柳行雲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而吃驚,他似乎無法容忍這個小女人受傷害。

  明子薇的胸口一暖,對他的敵意也隨之減弱了幾分。

  她慢慢抽出匕首,果然鋒利。

  匕首在雪光中閃著藍幽幽的光澤,宛如一名絕世美人冷冷的看著這個世間。

  就算明子薇是個不懂兵器的普通女子,此時也被匕首的美所吸引,忍不住發出贊嘆,“好美!”

  “美麗的事物往往很凶險。”柳行雲淡淡地道。

  “未必吧?”明子薇不贊同他這個觀點,比如她所喜愛的青瓷,那是世上最美麗的東西,哪裡凶險了?

  “我原本準備把它送給我的娘子。”

  “哎?”明子薇大吃一驚,急忙把匕首插回鞘內,忙不叠地往地上扔,好像上面有毒似的。

  柳行雲輕鬆一笑,“你就那麼害怕做我的娘子嗎?”

  厚,又佔她便宜!

  明子薇狠狠的瞪視他。

  “我又沒說要把匕首送給你,只是藉你用來防身而已。如果你怕我對你做什麼 不軌之事,可以用它插我一下,我保證它會比你的牙齒更有用。”

  見他提起自己咬他的事,明子薇有些訕訕然。

  “明姑娘,相信我,你並不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許多人都經歷過突如其來的災難,這把匕首就曾經陪伴我度過許多生死關頭,是從來不曾離開我身邊的寶貝。”柳行雲的聲音低低沈沈的,宛如發自胸腔深處,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尤顯動聽。“你不會明白它對我有多珍貴。”

  她有些詫異,忍不住發問:“那……為什麼把它藉給我?”

  “你想呢?”

  “咦?”

  柳行雲不再理她,轉身進屋,用他獨有的懶洋洋聲調道:“我要休息了,你有興致就好好欣賞雪景吧。”

  明子薇重新拾起那把匕首,慢慢抽出鞘,藍汪汪的匕首泛著寒光。

  這是他從來不曾離身的寶貝,他把這樣的寶貝交到她手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否算是一種變相的示好和信任?就像一頭大老虎收起它的利爪。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容忍自己和一個男子同床共枕,這是她的原則,絕對不能妥協。

  感覺越來越冷,明子薇只能一再裹緊虎皮大氅,握緊手中的匕首,蜷縮著坐在地上,盯著隨風飛舞的雪花出神。

  雪越下越大,小雪花變成了鵝毛大雪,輕靈地在夜空中飄舞。

  明子薇發出微弱的嘆息。

  今夜,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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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9:17


  “嗯……”

  好溫暖,好舒服。

  沈浸在美夢中的明子薇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伸手抱住溫暖的熱源,整個人使勁的朝上面蹭啊蹭,鼻頭甚至還嗅了幾下,像只可愛的小狗。

  好光滑,好溫暖,好柔韌,唔……還會跳動哩……明子薇繼續在溫暖的地方扭啊扭,似乎想把那溫暖完全佔為己有。

  “拜託!你這樣會玩出火。”被她當作暖暖包的柳行雲苦惱的低吟一聲,低頭看著緊貼在自己身上,小腦袋還在他懷裡蹭啊蹭的小女人,有些後悔自己昨夜不該充好人把她抱上床。

  這個倔強的小妮子,死都不肯上床睡,結果抱著虎皮大氅坐在地上睡著了,大氅滑落,她也快凍成了冰棍。

  他實在不忍心,才把她抱上自己的床。

  清晨男人的生理慾望,讓柳行雲猛抽口冷氣,小心翼翼的把她兩條修長白嫩的腿從自己的下身挪開。

  這小東西睡覺一點都不老實,不時朝他身上撲,還把他抱得緊緊的,害他一夜睜眼到天亮。

  他很久沒碰過女人了,身體的某個地方一直在蠢蠢欲動,心頭的魔鬼也一直在誘惑他趁小東西睡得昏天暗地的時候辣手催花--

  吃啊!吃啊!吃啊!

  反正她已經把你當成壞人了,不妨就壞給她看!瞧她的皮膚多細嫩,瞧她的酥胸多飽滿,瞧她的腰兒多纖細,瞧她的雙腿多白皙,瞧……

  唔,不能再瞧了,他真的好想吃了她!

  她就像一只鮮嫩可口的小白兔,而他是已經餓極的大老虎,小白兔送到嘴邊,大老虎卻因為道德問題而遲遲下不了口--

  該死!他大概是天下第一只會有道德感的老虎。

  早知道還是應該把她丟給如歌。

  雖然看著她純淨無瑕的小臉是一種享受,剝掉她的外衣之後發現她的身材也比想像中要好許多,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纖腰長腿沒有一點贅肉,也不會骨瘦如柴,是真的骨肉勻亭,宛如一顆剛剛成熟的水蜜桃,讓人慾望大增。

  可是有得看沒得吃,對於男人來說絕對是一種煉獄般的折磨。

  更誇張的是,明子薇就算睡死過去,手裡還是死死抓住那把匕首,她的手往他身上撲,冰涼的刀鞘就貼在他身上,一邊是她嬌軀的火熱,一邊是刀鞘的冰冷,讓他一整夜都處在冰火兩重天裡,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你到底寶貝在哪裡我沒看出來,給我帶來的災難倒看清楚了。”捏了捏她的小翹鼻,柳行雲用一種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語氣輕聲抱怨。

  “嗯……”鼻子被捏住無法呼吸,明子薇咂了咂嘴唇,終於戀戀不捨的告別周公,睜開了眼睛--

  “哇啊!”陡然看到眼前是一堵肉牆,她不禁駭然大叫。

  “早。”有著淡淡黑眼圈的男人精神還是相當好,大方的送她一個微笑。

  “我……我怎麼會……哇啊!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明子薇急忙從他的身上翻滾下來,抓緊被子縮到床角,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赤裸著胸膛,只穿了一條貼身長褲的男人。

  呃……他的那個地方好像鼓起了一座小帳篷,明子薇雖然不明白那是什麼,卻本能的感到危險,目光一瞄到就急忙閃躲開。

  她滿臉通紅,驚恐的表情實在很可愛,害得柳行雲鬱悶了一夜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轉,“就如同你想的那樣,咱們一起睡了。”

  一、起、睡、了?!

  明子薇的腦袋轟一下就炸開了,在她所受的教育和貧乏的男女情事觀念裡,只有男女圓房的時候才能“一起睡”!

  從男人的懷裡醒來,兩人又衣衫不整的事實,讓她來不及查證自己的身體狀況,腦袋一嗡,她就堅信了自己的清白已經被這個男人給糟蹋了。

  “混蛋!”突如其來的憤怒讓她腦袋發暈,幾乎是本能的,她拔出匕首,對著柳行雲就刺了過去。

  這男人給她來陰的,她就跟他拚了,然後再以死謝父母。

  柳行雲沒想到這個嬌嬌柔柔的小姑娘如此凶悍,只是開個小玩笑她就立即發狂,他伸手擋住她的攻擊,但又怕出手重傷了她,於是無比鋒利的匕首就劃過了他的胸膛,留下一道淺淺的緋紅血痕。

  該死!

  他也真是不肯接受教訓,好了傷疤忘了疼,昨天晚上她還差點咬斷他的脖子呢!

  “你這個混蛋!只會說謊話騙人,什麼送我匕首表示好意,你純粹是為了哄騙我的吧?你不是人,是禽獸!不,連禽獸都不如!王八蛋,嗚……我以後該怎麼活?還怎麼有臉見人?”明子薇神情混亂的又喊又嚷,手裡的匕首還是抓得死緊,在兩人之間危險的閃著寒光。

  “你夠了沒有?”一直以來強行壓抑自己脾氣的柳行雲終於氣爆了。

  這個小女人不分青紅皁白,一直莫名其妙把他當壞人,剛見面就落跑也就算了;他好心把她抱上床,捨身溫暖她,忍耐了一整夜的慾望煎熬也就算了;現在她居然還用刀捅他,有沒有搞錯?!

  就算她是女人,他也忍夠了!

  “混蛋!是你不對,你憑什麼還對我大吼大叫?”怒火使得明子薇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忽視了男人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以及糾結的眉心,抿緊的唇角,和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巨大脅迫力。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受教,什麼都不懂就一味把自己想像成受害者?知不知道千萬別在早晨挑逗一個男人?”柳行雲低聲咆哮,同時伸手在她抓住匕首的手腕一捏,明子薇哀鳴一聲,匕首落下來,被他接住拋到了床下。

  失去了護身的利器,明子薇又慌又亂,想掙脫柳行雲去撿那把匕首,但男人的大掌卻輕鬆的按倒了她。

  柳行雲俯身壓到她的嬌軀上,低頭狠狠咬住了她的嫣唇,“我現在就給你惡補一下常識,教教你什麼才叫吃豆腐佔便宜!”

  男人強悍有力的身體覆蓋在明子薇身上,令她絲毫不能動彈,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面龐,一股巨大的恐慌席捲了她的全身。

  不!不要!

  可是男人顯然已經被激怒了,根本無視她濕潤雙瞳中發出的哀求,狠狠地攫住她那雙嬌嫩的嫣唇,霸道而強行的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

  “唔……不、不要……”她的下巴被粗糙的大手緊緊捏住,就連想咬他都辦不到,只能任憑這頭髮威的老虎在她的檀香小口中縱情肆虐。

  柳行雲壓抑了一整夜的慾念在接觸到那柔軟甘甜的粉舌時徹底失控,吸吮、舔咬、糾纏、挑逗,他用盡一切手段挑逗著她的感官。

  “唔嗯……放……我……咳咳……”明子薇感到呼吸困難,胸腔裡被不知名的東西填得滿滿的,讓她悸動又慌亂。

  可是狂暴的舌仍然緊緊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不給她逃逸的機會,時而溫柔時而暴虐地吮吻著她。

  柳行雲的另外一只大手沿著她的背部向下,粗暴卻微妙地撫摸揉搓著她渾圓的翹臀,他與她的胸部更是緊貼在一起,用自己的渾厚壓迫摩挲著她的豐挺。

  無法呼吸,全身戰慄,甘冽而甜美的滋味讓明子薇茫然失措。

  怎麼回事?

  她不是很討厭這個男人嗎?為什麼他這樣輕薄她,她反而還感到……舒服?!

  對,就是舒服。

  全身酥酥麻麻的,被男人強吻的嘴唇好像著了火,燃燒著疼痛的快感,而身體與身體的摩擦更是讓她全身發酥髮軟。

  難道她才是那個沒節操沒道德的人?

  帶著奇妙幽香的吻無比甘美,讓柳行雲越來越飢渴,根本無法淺嘗則止,不斷加深這個懲罰教訓意味的吻,他渾身激顫的快感從舌根流竄到全身,小女人壓抑而氣惱的呻吟聲更是火上澆油。

  她的小腿在下面蹬動著,無意中摩挲著他的胯間,刺激得他的下身越發生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一嘗饗宴。

  他真的快忍耐不住了。

  “小姑娘,這才是輕薄,明白嗎?”在失控前的最後剎那,柳行雲猛然起身,用雙臂支撐著自己,雙眼微微發紅的盯著她嘶吼,“不要總是做出一副可憐兮兮受害者的模樣,那會更加刺激男人的慾望,懂不懂?”

  他的聲音沙啞,他的呼吸粗重,他的身體發顫,他在懲罰她的同時,也在自己身上點燃了一把熊熊烈火,可惡!

  明子薇這會兒反倒一點也不掙扎了,她好像被嚇呆了,烏溜溜的眼睛只是傻傻的盯著他的俊容,嫣紅的唇瓣已經紅腫,像鮮潤欲滴的飽滿果實,更加性感。

  柳行雲盯著那雙唇瓣,喉頭乾咽了幾下,終於他先一步退讓,翻身從床上躍下,隨便抓了件長袍狼狽的逃離這香豔誘惑。

  房間裡突然冷清下來。

  明子薇剛才還火熱滾燙的身體感到了冷意,發現自己僅穿了裡衣,急忙鑽進被窩裡。

  用被子把自己掩藏得嚴嚴實實,明子薇舔舔嘴角,小臉發燒,身體上面也像爬滿了螞蟻,怎麼躺都不是味兒。

  原來以前他根本沒對自己怎樣,剛才那樣的親吻才是……啊啊啊!為什麼她還能津津有味的回味那一幕?

  她應該很生氣很惱火才對,明明原來他還沒對她真正做什麼,只是用他的壞嘴巴氣氣她,她已經發狠到又咬他又刺他了,現在他真輕薄了她,她卻只剩下手腳發軟、心跳過速、面紅耳赤。

  她對他的惱怒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或許是因為發現自己之前誤會了,把他惹惱了,所以感到心虛吧?

  就算她不明白柳行雲剛才為什麼要弓著腰,好像肚子痛一樣用奇怪的姿勢跑出去,但她也敏感的體會到他現在可能很難受。

  姊姊說男人比女人更不能忍耐呢,啊啊啊……好煩!為什麼她要想這種令人羞恥的事情?

  直到快把己憋死,明子薇才從被子裡探出腦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稍微冷靜之後,她的目光被床頭小幾上的一只藥碗吸引住,碗底還有一些藥渣,濃黑的顏色,是柳行雲病了嗎?

  她的目光轉了轉,在床尾發現了昨夜自己穿的衣裳,衣裳的前襟上也灑落了一些藥汁。

  明子薇雖然剛才因為過於緊張而大腦一片空白,但她並不是真的很笨,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幾轉,她就已經隱約猜到了真相。

  昨夜她一定是受了風寒,所以柳行雲才把她抱到床上,並為她熬了藥,在餵她喝的時候藥汁灑到了衣服上,所以他才不得下幫她脫掉外裳。

  原來他真的是好心。

  明子薇對這個發現有些垂頭喪氣--她真的冤枉了他。

  也許他真的是個好人,雖然表現的方式很容易讓人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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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9:35


  柳行雲出去給明子薇買了一身新的棉衣。

  當他手裡拎著一個大包袱回來時,驚訝的看到明子薇正蹲在院子裡洗衣裳。

  她竟然真的在洗衣裳!

  她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套他的舊衣裳穿在身上,褲腿和手腕處都卷了好幾折,但穿在她身上還是寬寬大大的,小手按在大大的木盆裡,已經被冷水凍得通紅。

  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笑意,精神奕奕。

  院子裡的雪還沒有清掃,耀眼的陽光反射到她的身上,好像給她鑲了一身小小的光環,讓她因為冷而泛起紅暈的臉頰也變得晶瑩無瑕,溫潤的明媚大眼和嫣紅的唇兒,說不出的清新動人。

  在這萬木凋零的冬天,她卻像一朵悄然綻放在他的院落裡的薔薇花,提早給他送來了春天的訊息。

  柳行雲的喉頭有些發緊,心頭驟然發暖。

  這個憨憨的小妮子,把他昨夜戲弄她的話都當真了。

  她真的是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嗎?為什麼和他認識的那些千金完全不同?

  她潔身自愛,她剛烈無比,她小巧柔軟,她卻又像在荒野中也能嫣然怒放的野薔薇,她身上有太多令他怦然心動的東西,令他的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栘開。

  柳行雲低低咳嗽了一聲。

  明子薇聽到聲音抬起頭,發現他回來了,朝他羞澀的一笑,“雲爺,你回來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柳行雲看著她凍得通紅的小手,不知為何心中隱隱作痛。

  該死,早知道她是如此認真的丫頭,他就不那麼捉弄她了!

  “洗衣裳啊。”明子薇嬌憨一笑,“雲爺願意幫助我,我幫你洗洗衣服,打掃打掃也是應該的。你不用擔心喔,我真的會洗衣裳,保證洗得乾乾淨淨。”

  “夠了!”柳行雲皺眉低吼一聲,一把拉起她把她拽到屋裡,迅速倒了一盆溫水端過來,把她的小手泡到水裡。

  明子薇驚詫的看著他,“雲……雲爺,那個……我真的可以做的。”

  “我說不用就不用了!”柳行雲粗聲粗氣地制止她,“那些粗活自然有人去幹,你的手那麼漂亮,不該受那樣的苦。”

  “咦?”明子薇先是驚訝,很快聽明白了他粗魯態度後面的關心,小臉頓時染上了紅霞,迤邐動人。

  看著她的嬌顏,柳行雲也突然有點不自然,又咳了幾聲,悶聲問:“你真的是明家千金?怎麼懂得做那些事?”

  “小時候被姊妹們欺負慣了……”她低喃著,“不過現在她們不敢欺負我了,爹爹現在很器重我,她們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也得收斂一下。”

  柳行雲的心一痛,陡然冒起無名怒火,“是因為你的頭髮嗎?”

  “咦?啊……是的,我娘是異族人,頭髮捲曲,眼睛也不是黑色的。幸好我的眼睛繼承了爹爹的黑色,否則我會更慘。”明子薇慘澹一笑。

  “你的頭髮很漂亮。”他伸手撩起了她的捲髮,低沈的聲音落在她的頭頂,“以後不要再為此感到難過。”

  “啊?”她的眼一熱,急忙又低下頭,細聲說:“謝謝。”

  “一起吃飯吧。”大掌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就起身往屋裡走。

  明子薇的心一跳,臉兒不知為何紅了起來,急忙對著他的背影喊:“哎……雲爺!”

  柳行雲慢慢的回過頭,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雙眼微瞇,懶洋洋的像只大貓。

  “那個……對不起。”她低下頭,有些彆扭的絞著自己的手指,“我昨夜好像生病了,是你救我的吧?我卻誤會了你,還把你劃傷……對不起。你的傷口要不要包紮一下?我可以幫忙。”

  柳行雲詫異的看著她,看來她還滿聰明的嘛,只看見藥碗就猜到了實情。昨夜她突然發燒,害他又是煎藥又是給她擦拭汗濕的身體,折騰了好久。

  不過也有所收穫,就是乘機將她美麗的玉體看光光,當然這件事打死他也不會說。

  “傷口很淺,沒問題。”他依然傭懶的笑著,“只是你以後別動不動就咬我刺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我……”明子薇頓時成了大紅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有時間說對不起,不如趕快把新棉衣換上,快過來吃飯,等一下咱們就要出門了。”

  “咦?”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雲爺,有很多事需要做呢。”這可不是他吹牛,平常他比現在更早就起床了,今天要不是這小妮子緊巴著他不放,而他也私心想多欣賞一下她酣睡的嬌俏模樣,他早就該起床忙活了。

  多年來他的生活都是如此,晚睡,早起,一天之中睡眠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時辰,甚至經常是只有兩個時辰而已。

  “好,好的。”她急忙點頭。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到來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擾,不僅咬傷他劃傷他,霸佔了他的床還對他很兇狠,甚至還打亂了他原有的生活節奏,明子薇頓時有了更深的歉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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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19:59:51


  柳行雲給她買來的是一套青布棉襖,應該是給那些發育還未完全的小童子穿的,明子薇穿到身上竟然十分合身,雖然有些臃腫,但非常暖和柔軟。

  這個男人真的很令人感到溫暖。

  拽著棉襖的衣襟,她忍不住傻傻的出神。

  “又磨蹭什麼?快來吃飯。”柳行雲在外廳喊。

  “這就來。”她嫣然一笑,急忙跑過去。

  他啊,還真愛亂吼亂叫的,像一頭動不動就發威的大老虎。

  正廳的八仙桌上擺著熱騰騰的小籠包和小米粥,還有兩顆剝了殼的雞蛋,看到明子薇走過來,柳行雲頭也沒抬,“快吃,吃完出門。”

  “謝謝你。”看到他,明子薇還是無法做到泰然自若,一顆芳心全亂了,好像一顆小石頭投進了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海,激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謝什麼?”這次柳行雲抬起了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這小妮子太客氣了吧,怎麼動不動就道謝?

  “謝謝你為我做的這所有的一切,我誤會了你,你還肯這樣溫柔的對我,真的非常感謝。”

  柳行雲的嘴角微抿,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如果說我做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你還會感謝我嗎?”

  就說這小妮子太單純,什麼事情都只看表面,不知人心險惡。

  看來明老爹也真的是被逼到走投無路了,才不得不讓這樣單純至極的女兒獨自出逃。

  “咦,會有什麼目的?”明子薇大驚。

  “比如……”柳行雲的目光沿著她的粉頸朝下瞄,停留在掩藏在棉襖下的胸部,“把你撲倒,然後這樣那樣……”

  “啊!你、你……太邪惡了!”明子薇立即雙手環胸,戒備的盯著他。

  柳行雲放聲大笑,聲音洪亮。

  明子薇怔仲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她悻悻地放下雙手,嘟著有些紅腫的唇哼了一聲,“明明很好心,偏偏愛欺負人。”

  “你說對了,我就愛欺負你。”柳行雲的目光在她的嫣唇一掃而過,小腹一陣緊張,知道無法再逗弄下去,便趕緊低頭吃飯。

  “雲爺,咱們……”明子薇喝了幾口熱粥,身子舒坦了一些,便想和他講和。

  “雲。”

  “嗯?”

  “柳行雲,叫我雲就可以了。”柳行雲淡淡地說,聽她叫自己“雲爺”實在刺耳。

  “啊,好的,可是……那個,不然就叫柳公子?”明子薇的小臉緋紅,直覺自己受到了不得了的優待。

  “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實名字,他們以為我姓雲。”

  “那叫雲公子?”

  “雲!”他一個落魄賊寇,哪裡還是什麼公子少爺的?

  “是,雲。”見他虎目一瞪,明子薇沒膽的趕緊點頭答應。

  她發現這個人也很愛生氣耶,好像不能被摸鬍子的大老虎。

  “你剛才要說什麼?”他把一顆雞蛋放進她的碗裡。

  “我是說……呃,咱們講和吧,以前是我不對,以後我會努力和你和平共處的。”明子薇小聲道。

  一旦發現自己錯,就會主動承認,而且還立即改過,是很率直的小妮子。

  “好。”柳行雲點頭。

  “可是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她趕緊補充。

  “剛給你點好臉色,就得寸進尺了喔?”柳行雲劍眉一挑,她居然跟他談起條件了?

  “對不起,可是……可是你要發誓以後不對我做任何越軌之事!”女孩子的清白可是萬分重要的,她更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

  雖然早晨他對她“這樣那樣”是為了教導她,讓她明白什麼才是男女情事,可是就算是這樣的“傳道、授業、解惑”也足夠她擔驚受怕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其實……呃,還挺喜歡那樣的。

  萬一他再對自己“這樣那樣”,就怕自己一時立場不堅,釀下失身大禍。

  用眼角瞄了瞄柳行雲的薄唇,明子薇只覺喉頭髮幹,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嫣唇。

  “我從來不會對自己保護的人出手。”柳行雲唇角微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喔,那就好。”她明顯松了一口氣,對著柳行雲粲然一笑,“我相信你是君子。”

  這麼輕易就相信了他嗎?

  這個單純的小妮子!

  柳行雲微瞇的眼睛中閃過邪魅之光,他刻意壓低聲音,“但我隨時會對自己的女人出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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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1:24


  按照慣例,吃過早飯,柳行雲要到手下的各家店舖去看一看,轉一轉。

  他是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但是今天卻打破了慣例,身後多了一個小跟班,一個身穿青布棉襖的秀麗小廝。

  跟在柳行雲的身後,明子薇邊有一步沒有一步的走著,邊想著柳行雲早餐時意味深長的那句話--

  但我隨時會對自己的女人出手喔!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不是她多心,而是柳行雲說句話時的表情實在太詭異了,他那雙在白天習慣微微瞇起來的眼睛突然間完全睜開,而且還閃爍著令她心慌意亂的灼亮光華,姦像在她的身上也點燃了一簇火苗一樣,燒得她渾身發燙。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深情的凝視著她,讓她有一剎那還以為自己已經成了他的女人呢。

  哈!她真是想太多!

  她和他纔不過剛剛認識,相處不過一個晝夜,之前完全沒有交集,他怎麼會把她當作他的女人?

  “餵!你不要站在大街上發呆好不好?”走了好長一段路,柳行雲發現那個迷糊的小東西竟然還沒有跟上來、傻傻的站在大街上發呆,又氣又好笑,只好回過來揪住她的耳朵。

  “好痛。”明子薇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抬頭看到柳行雲微寒的面容,才意識到自己又發呆了。

  她心虛的伸了伸小舌頭,討好的對他笑,“對不起。”

  “你以前是怎麼活過來的?”柳行雲乾脆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拉著她朝前走,“你沒有被人拐騙,還能好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呵呵呵……”明子薇訕訕的笑著,卻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她的母親是從西域來的少數民族,頭髮卷卷的,經常被人當成怪物指指點點,而繼承了母親捲髮的她也從小不得人緣,被其他姊妹孤立,不得不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玩,後來又沈醉在青瓷的美麗世界裡,和外界的溝通就更少,所以在別人的眼中,她好像總是在發呆,總是少一根筋的模樣。

  但比起童年的不愉快回憶,現在更讓明子薇在意的是握住她的那只大手,那隻手完全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她細嫩的柔荑被粗糙而乾燥的溫暖包圍著,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尤其顯得暖人心扉。

  這樣的一隻手曾經在她純潔的身體上滑過,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戰慄,恐慌的同時還帶著刺激與快樂……

  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想起這種事,明子薇的臉有些發紅,她緊張地咬住下唇,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兩人在大街上走著,一高大一嬌小,可以明顯看到高大的男子刻意放緩腳步適應身邊的小女人,而粗糙有力的大手更是緊握著小手。

  天冷,路滑,但只要緊握著手就什麼也不怕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明子薇強迫自己關注一下大街兩旁的商店,這才發現揚州城比越州繁華熱鬧多了。

  雪已經停了,明亮亮的陽光照在大地上,人們開門營業的同時也紛紛清掃著門前的積雪,一派熱鬧忙碌的景象。

  忽然,明子薇的眼睛一亮,搖了搖柳行雲的手,指著一家店舖興奮的喊:“看!”

  柳行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家專賣瓷器的小店。

  明子薇雙眼充滿渴望的望著那間不甚起眼的店舖,甚至還緊張的舔了舔唇角,仿彿那裡有她最鍾愛的情人。

  “去看看?”柳行雲見她這模樣,乾脆提議。

  “嗯!”明子薇聞言,立即掙脫他的大掌,像只快樂的小鳥飛向瓷器店。

  柳行雲搖了搖頭,緩步跟了過去。

  這是一間小店,但是進的貨色倒相當齊全,有瓶、罐、壺、盆、碗、盤、盞,以及一些香爐和小巧的人物、動物造型的工藝品;顏色也頗為豐富,瓷器釉色在單一的青、白兩色的基礎上,黃釉、黑釉、花瓷和青花瓷等琳琅滿目。

  明子薇的雙眼明亮,心跳怦怦,她先像只快活的小鳥把整間店瀏覽了一遍,然後才帶著一種敬畏神明般的神情走到青瓷區,這些才是她心之所系,魂牽夢縈的珍寶。

  她沒有拿任何一件東西,只是目光溫柔的逐一打量著它們。

  柳行雲看著她樂呼呼地巡視著那些瓷器,那一刻她身上再也沒有一根小刺,她是如此柔順,如此充滿感情,好像薔薇花綻放開來,用最柔軟的花心包容她最心愛的寶貝。

  她對著那些珍寶微笑,輕輕噘起櫻唇,好像要逐一親吻它們,對著它們呢喃,宛如是最親密的情人之間的密語。

  這時的她,美得讓人無法直視,光彩奪目。

  柳行雲的喉頭一緊,他有種把她扣到懷裡狠狠蹂躪的衝動。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害怕這個小女人被青瓷奪去了魂魄,從此離他遠遠的,再沒有任何關聯。

  沒有察覺他的異樣,明子薇用輕柔如夢的聲音緩緩解釋,“在青瓷中,官窯、哥窯釉厚如凝脂,冰裂紋見長;汝窯、鈞窯釉色淡如天青,濃如天藍;而越窯……”

  她的目光忽然有些暗淡,停止不語。

  “怎麼了?”柳行雲勉強壓抑住心頭的騷動問。

  “雖然世人稱讚越窯青瓷別具一格,晶瑩青翠,溫潤如玉,可是……”她皺了皺眉頭,“可是我總覺得還欠缺了一點什麼,顏色並非達到完美,還有些綠中泛黃。”

  柳行雲倒沒覺得青瓷有什麼缺憾,反而眼前秀眉微蹙的俏佳人讓他有些失神。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對她感覺不同了,比起一般只知道三從四德的庸碌女子,他的薔薇花兒宛如汲取了天地的靈氣,硬是多了那麼一份讓人心醉神迷的靈動勁兒。

  如果她用看青瓷的那種眼神看一個男人,相信天底下沒有男人能抗拒得了,柔情似水、溫柔繾綣,仿彿揉盡了她全部的愛戀……

  柳行雲心悸不已。

  雖然他從不對自己保護的對象下手,但此時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讓這朵薔薇花變成自己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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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3:22


  從瓷器店出來之後,明子薇便沈默無語。

  “你那麼喜歡製瓷,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出門逃難?”柳行雲試圖尋找話題。

  “還不是因為那些滅絕人性的強盜!他們頻頻要脅我爹,要我們交出製瓷秘訣,否則就搶光我們的財產,還要……還要擄走我們姊妹做什麼押寨夫人。”明子薇握了握粉拳,氣憤填膺。

  “喔?”四哥只在信上簡短的說要他保護她,他派出的探子也還未來報信,所以柳行雲並不了解詳情。“是哪家的強盜這麼囂張?”

  “還有誰?天底下最大名鼎鼎的那一家!”明子薇皺緊雙眉喊道。

  “白玉京?”這個答案讓一向沈著冷靜的柳行雲也驚訝了。

  “就是他們!”明子薇握緊拳頭晃了晃,“以前我還以為他們是俠盜,不會欺負無辜的老百姓,結果呢?我真恨自己不會武功,否則我一定要把他們繩之以法,替天下百姓除害!”

  饒是柳行雲定力驚人也忍不住失笑出聲。

  這實在太好笑了!

  “白玉京”要搶奪越州的明家?

  作為“白玉京”耳目的他為何一點點風聲都不知道?

  哈!好笑!太好笑了!

  天底下再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了!

  但是明子薇絕對不會是那種開口說謊的人,所以事情有點匪夷所思。

  “據說‘白玉京’雖然是落草賊寇,但他們與一般是非不分的強盜不同,他們所掠奪的目標都是特定的,絕不會動善良老百姓,你真的相信是‘白玉京’所為?”柳行雲斟酌了一下才試探著問。

  “不然還能怎麼想?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子薇俏臉冰寒,“再說了,強盜就是強盜,不管怎麼說都是殺人越貨的壞人,如果他們缺錢花,說不定就真的看中了我家!”

  柳行雲無奈的搖搖頭,這小丫頭太單純了,想什麼事情都是一條直線。

  自從見到她以來,先是她誤會他,又逃又咬,後來她又發燒昏睡,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和她深談,問她家中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如今才赫然驚覺事態可能遠比他想像中嚴重。

  居然有人膽敢假冒“白玉京”的名義為非作歹,怎麼想這件事情都透著蹊蹺,看來他必須徹底清查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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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3:45


  政變了每天早上的一貫行程,柳行雲直接到了“玉人何處”。

  在如歌的房裡,如歌瞥了像小尾巴一樣的明子薇一眼,表情複雜地問:“爺,真的要讓她在這裡聽嗎?”

  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昨天曾經來過的青樓,明子薇也有些不自在,悄悄地躲到柳行雲的背後,小手揪住了他的袍子拽了拽。

  “怎麼了?”柳行雲回頭看她,目光不再犀利,又恢復了令她安心的溫暖與傭懶。

  “我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裡?”雖然知道了這只是柳行雲的產業,主要是用來探訪消息,但她還是會感到不安。

  “沒關係,等一下就走。”柳行雲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即對如歌說:“你儘管說吧,不用提防她。”

  “是。”如歌嘆了口氣,六爺從來沒有像這樣對待過一個女子,讓她好生吃味。“前夜明榮華又受到了威脅,而且有兩名護院師傅被暗殺了,不過製瓷祖傳秘訣並未被偷走,明榮華不肯離開越州,發誓要與瓷窯共存亡。但是,還未查清這夥歹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就是‘白玉京’嗎?”明子薇忍不住插嘴。

  “放肆!”如歌大喝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受誰的保護?”

  “如歌。”柳行雲皺了皺眉,示意她不要再講下去。

  “爺!”如歌不滿的瞪著明子薇,又難耐氣憤的睨了一眼柳行雲。

  看來明家和絕大多數人一樣,只知道黑道上赫赫威名的“雲爺”,卻不曉得雲爺同時還是“白玉京”的六爺。

  說起來還真的諷刺,如果明子薇知道自己投靠的正是“白玉京”,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嚇個半死?

  如歌帶著些許嫉妒、些許惡意的瞪著明子薇,這種單純如白紙,完全不知世道艱難、人心叵測的純淨人兒,太讓人生氣了!

  “加派人手,徹底追查這件事。”柳行雲下了簡短的命令,“對了,派幾個高手過去,保護明榮華的安全,他還算有骨氣,值得相助。”

  如歌又有些不甘的瞄了明子薇一眼,才深吸口氣答應了下來。

  “那個……”明子薇其實有點害怕這個美麗妖豔的女子,總覺得她很敵視自己,怯怯的抓著柳行雲這根救命稻草給自己打氣,“我可否問一下,我爹有沒有受傷?我娘和大娘她們呢?”

  “都沒事,算是虛驚一場。”如歌淡淡地回答。

  “喔。”明子薇松了口氣,“真的非常感謝你。”

  “不用謝我,要謝還是謝爺吧。”如歌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明子薇無奈的嘆口氣,“如歌姑娘好像很討厭我。”

  在家裡,其他姊妹就相當冷漠疏離她,沒想到到了外頭後還是這樣,讓她有點受打擊。

  “沒關係,她就是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日後熟悉就好了。”柳行雲揉揉她的頭髮,“走吧,回家。”

  “嗯。”明子薇也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為什麼放在她頭上的大手會變得如此灼熱,讓她心癢難耐?

  難道她也像如歌一樣……

  如歌對待柳行雲的愛慕,就算遲鈍如明子薇也感覺得出來。

  這麼說來,如歌會敵視她,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了。

  剛才柳行雲說要保護她爹爹時的模樣,真的好動人,原本傭懶的模樣消失無蹤,薄薄的唇緊抿著,英俊的五官線條因為緊繃顯得更為犀利,每根線條都寫著極致的冷酷與危險。

  他的雙眼微微瞇著,卻不再是吃飽喝足想打一個盹的傭懶,而是大型猛獸捕食前的戒備,偶爾閃過的精光咄咄這人,令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明子薇也斂神屏息,她看著這個男人,心臟在胸腔裡跳得越來越激烈,好像要蹦出來一樣。

  她的手腳冰涼,手心裡甚至冒出冷汗,身體也是感覺熱一陣冷一陣,好像受了風寒般。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讓她如此激動?讓她一直平靜無波的心如此慌亂?

  現在她終於明白,在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直覺確實是正確的--這個男人太危險!

  現在她依然如此認為,可是僅僅過了一夜,她已經不再害怕得想逃跑,反而想撲到他的懷裡,被他擁抱住,被他粗糙的大手撫摸……

  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

  一直以來,她以為只有青瓷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才能讓她癡迷愛戀,她把天下的男子當作爛泥。

  因為她所見過的男人實在沒有幾個好貨色,就連在青瓷技藝上讓她欽佩的父親,也因為私生活的糜爛而讓她厭棄。

  父親有一房正妻和九房側室,更別提他在外面花街柳巷的眾多風流債。

  而她的三位姊夫也是,一個好色,一個貪財,一個是死書呆,表面上自命清高,實則也是一肚子的草包和壞水。

  她以為自己一生都不會對男人有興趣,所以到十八歲還未婚嫁,可是……可是眼前的男人卻讓她情不自禁起來。

  和他相處越久,她就越發被他吸引,這實在有點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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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4:53


  柳行雲帶領明子薇走過後院,準備回家。

  這時如歌突然急匆匆跑過來,低聲喊道:“爺,先別出來。”

  柳行雲停下腳步,“怎麼了?”

  “有個人找上門來,指明道姓要找明姑娘。”如歌掃了一眼明子薇。

  “我?”明子薇一臉詫異,“是我父親派來的人嗎?”

  除了父親,應該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吧?

  “我們倒希望如此。”如歌柳眉深鎖,“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年輕公子,複姓赫連,自稱是明姑娘的舊識。”

  “赫連大哥?”明子薇驚呼出聲,隨即喜上眉梢,“他在哪裡?天啊,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我要見他!”

  她興匆匆的催促著如歌,卻被柳行雲一把抓住。

  柳行雲的目光中掠過一抹殺意,“等等!”

  “為什麼?”

  “你自己也說了,沒有人知道你的行蹤,為什麼在你剛剛抵達這裡他就追來了?”他一語道破。

  “呃……”明子薇也有些摸不著頭緒,“是啊,我們逃難出來的事只有爹爹一人知道,連娘親都沒有說,唔,這的確有點奇怪……可是赫連大哥是好人啊,他一直對我很好,還曾經在我家待過一年,我爹差一點就收他為義子了。”

  赫連大哥還曾經向她求親呢,只是她對他毫無感覺,所以就拒絕了,她一直覺得他們更像兄妹。

  “赫連……這個姓氏並不常見。”柳行雲的眉頭越皺越緊,“你這個赫連大哥是否叫赫連望?”

  “咦?你怎麼知道?”明子薇十分驚訝,隨即低呼一聲,“啊!好痛!”他的手猛然一使勁,幾乎把她纖細的手腕捏斷,她痛得臉色都變白了。

  “爺?”發現柳行雲竟然如此失態,如歌趕緊提醒他一聲。

  “果然是他!”柳行雲眼神灼亮,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獵物自動送上門來了。

  很好!

  “雲,你到底在說什麼?”明子薇完全搞不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認識赫連大哥嗎?”

  “我不認識你眼中的好人赫連大哥,但我認識赫連望。”柳行雲放輕了力道,但依然緊緊握著她的手,“因為,他搶走了我的未婚妻。”

  這一次,不僅明子薇,就連如歌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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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5:22


  赫連望是典型的書生型美男子。

  他的身材有些瘦削,臉色略微蒼白,細眉長眼,貌似謙恭,實則眉梢唇角都有掩飾不住的狂妄之氣。

  此時他在“玉人何處”的一間精致房間內來回不停的走著,雙手背在身後,不安的摩拳擦掌。

  雖然找到了明子薇是大功一件,可是他不知道雲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他帶來的十萬兩銀票和一些武功秘笈是否能夠打動雲爺,讓他把明子薇交給他帶走?

  據說雲爺一向一諾千金,凡是他答應保護的人和財寶從來都是萬無一失,所以這次可能會遇到一點麻煩。

  但是不管怎樣,他對於明子薇絕對是勢在必得。

  就在這時,門咿呀一聲被推開了,帶他到這房間的美傃女子率先進來,緊跟在她身後的就是明子薇。

  “明姑娘!”一看到她,赫連望大喜,搶先兩步迎過去,“你沒事吧?”

  “赫連大哥,真的是你,我沒什麼事的。”在逃難之中能夠見到熟人,明子薇還是感到快活的,也忍不住朝赫連望靠近,可是她身後的大手一把拽住了她,把她摟進結實的懷抱裏。

  “雲?”明子薇吃了一驚,仰頭看著柳行雲,他為什麼這麼做?唔……被他緊抱在懷裏,感覺好奇怪耶。

  她的小臉已經燃起了紅霞。

  “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雲爺吧?”赫連望面帶恭維的笑容,拱手施禮,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個戴著老虎面具的高大男人。

  不看還好,這一看讓赫連望赫然一驚,連退三步。

  好驚人的壓迫力!

  雖然老虎面具掩去了他的真面目,卻絲毫遮掩不去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絕對性的壓迫感,而透過面具的那雙眼有著輕蔑和殘酷的光芒,宛如一只百獸之王,俯視著腳下弱小的生靈。

  赫連望有些心驚膽戰,但還是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雲爺?”

  “你有什麼目的?”柳行雲冷冷地問。

  “雲爺說笑了,在下純粹是出於對故人的關懷才來尋找明姑娘的。明家出現危險,和明家有著交情的我自然該助一臂之力。”赫連望覺得這位雲爺的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出來到底在哪裏聽過。

  “赫連大哥,謝謝你。”明子薇很感激。

  柳行雲不悅的勒緊手臂,為什麼這個傻姑娘就沒有一點危機感?還猛對人家笑?

  難道她喜歡這個小白臉?

  “明姑娘,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終究不是避難的好地方,不如跟赫連大哥去京城吧?”赫連望壓抑著心頭的激動,裝作真心誠意的提議。

  “呃……”明子薇抬頭看了看柳行雲,對於赫連望的建議有點心動,“雲?”

  “跟你去京城,做你升官發財的工具嗎?赫連公子。”柳行雲譏諷道。

  “雲爺,此話怎講?”赫連望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赫連望,原本只是一介窮酸書生,卻因為認了工部侍郎做義父而得以平步青雲,還娶了京城第二富的千金做妻子,真是風光無限啊。我還以為你的眼裏只有官和錢呢,什麼時候也附庸風雅,對青瓷感興趣了?”柳行雲的語調越發冷肅。

  “你、你……”赫連望越來越心驚,這位雲爺怎麼會知曉他的老底?

  “赫連公子,不記得我是誰了嗎?”柳行雲慢慢摘下老虎面具,露出了那張英俊冷魅的面容。

  “啊!鬼啊!”赫連望大叫一聲,臉色猛地蒼白了起來。

  他抖著腿後退幾步,想要逃出去,可惜如歌擋在門口。

  他的雙腿發軟,心跳驟然加快,眼前有些發黑,只能藉著桌子的支撐才不至於癱軟在地。

  他有些不確定地再偷瞄柳行雲一眼,“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閻王爺覺得我死得太冤枉,又讓我回來了。”柳行雲冷冷一笑。

  “你、你……你到底想怎樣?”赫連望連聲音都發起抖來。

  “說吧,你盯上明家到底有什麼企圖?那些恐嚇信就是你玩弄的鬼把戲吧?”

  柳行雲陡然欺近他厲聲喝問。

  “赫連大哥,雲說的是不是真的?”明子薇也驚訝至極,不敢置信地望著赫連望。

  赫連望任朝廷的工部主事,負責天下工匠之事,他在明家住了一年,原本想遊說明家加入官窯,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當然,他還曾經向明子薇求婚,但是明子薇卻因為對他並沒有什麼男女之情而婉轉拒絕了,盡管那時明子薇還不知道他已經在京城娶了妻子。

  現在想想,也真的令人感到害怕。

  “明姑娘,你千萬不要聽他胡說。”看到明子薇,赫連望終於恢復了一點理智,大腦裏一片混亂中閃過一絲希望。

  柳行雲沒死,柳行雲和蘇鳳南他們又並稱“京城五少”,是生死之交,蘇鳳南是“白玉京”的當家,那麼柳行雲也應該和“白玉京”有所瓜葛才對。

  “明姑娘,柳行雲才是血口噴人,惡人先告狀!你千萬不要被他欺騙了,他才是真正的主兇啊,因為他就是‘白玉京’的人!原來雲爺就是他在江湖中的假面具,你被騙了!明伯父也被騙了,這才是‘白玉京’真正的陰險之處!”赫連望近乎瘋狂的咆哮著。

  什、麼?! 

  宛如被當頭狠狠敲了一棒,明子薇呆立當場。

  柳行雲雙眉一揚,只是冷笑,卻不加辯解。

  明子薇只覺手腳哆嗦,心底一片冰冷,帶著最後一點點希望,她膽戰心驚地問柳行雲:“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

  “不,一點不假,我就是‘白玉京’的人。”柳行雲並不想把這件事一直瞞著她,早挑明早安心,時間越久她會越感到受欺騙。

  他原本想自己解釋這其中的誤會的,沒想到形勢不由人,無端闖出來一個赫連望。

  明子薇只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柳行雲伸手欲扶她,卻被她一掌揮開,尖聲叫道:“不要碰我!”

  “子薇--”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要再聽你說任何話!”明子薇激動地揮舞著拳頭,烏溜溜的明眸又是絕望又是憤怒,難以名狀的種種情緒交織成一張密密的大網,把她的神智全部遮蓋住,陷入了混沌的怒火之中。

  所謂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就是她現在的狀態。

  她才剛剛對柳行雲產生信任和依賴,赫連望卻撕破了她的美好幻想,讓她一下子就陷入了另一個極端。

  “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她高聲喊著,“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聽我訴說‘白玉京’的惡行時,你是不是在心底嘲笑我?把我當成一個大傻瓜?我爹在幹什麼?我在幹什麼?我們居然投入敵人的懷抱,還讓他們保護我?哈!哈哈哈……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滑稽更可笑的事嗎?”

  柳行雲靜靜看著她的咆哮失態,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明姑娘,你現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吧?”赫連望火上澆油,“你在這裏很危險,還是跟我回京城吧。”

  明子薇後退一步,同樣撥開赫連望伸出的手,尖銳地喊:“你也別碰我!”此時的她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刺帽,把任何人的碰觸都拒之門外。

  赫連望吃驚的看著她,“明姑娘,你連我也不信任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明明不該這麼快被你發現的!你是不是和‘白玉京’同謀?”明子薇已經把所有人都看成了敵人,誰也不信任了,她拔出柳行雲借她的那把匕首,渾身戒備的盯著每個人。

  “明姑娘,我只是湊巧發現你的行蹤,我本來是在揚州辦事的,你不要誤會啊。”赫連望連連解釋。

  “我不信!天底下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我昨天剛到這裏,你今天就找上門了,這也太巧了吧?”因為恐慌,因為害怕,因為憤怒,明子薇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狼狽地用左手抹抹臉,右手緊握著那把匕首,朝著柳行雲揮了揮,“讓我走!”

  “不。”柳行雲一口拒絕。

  “放我走!”明子薇逼近他,“不然我就自盡,你們別想得到明家的任何東西!”

  “不!”柳行雲低吼,“笨女人!現在沒有地方會比我身邊更安全。”

  她走出他的勢力範圍一步,赫連望的人就一定會立即綁架她。

  明子薇的眼神閃著危險的光,直直注視了柳行雲一會兒,見他毫不妥協退讓,如一堵屹立不倒的高山一樣橫亙在她的面前,她憤恨的一咬牙,揮刀刺向自己的心臟--

  “明姑娘!”赫連望驚恐的大喊。

  一只大手卻比他的喊聲更快的握住了明子薇的手腕,柳行雲稍微一用力,匕首就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明子薇還想掙扎,柳行雲卻捉住她的手腕,把它們反扭到她的背後。

  “如歌,給我條絲巾。”柳行雲轉頭吩咐。

  “是。”如歌遞給他一條上好的絲巾。

  “多拿幾條。”柳行雲迅速把她的手腕綁住,他用的勁道相當巧妙,不會弄疼她,但也足以使她無法掙脫。

  “柳行雲,你混蛋!我死也不會屈服的,你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一點有價值的東西!”明子薇此時反而不怕了,只是憤怒。

  這個卑鄙的男人,竟然把她五花大綁,連雙腳也綁在一起。

  這個無恥小人終於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她竟然還曾經被他的風採所迷惑,對他心猿意馬,喔,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她真想撞墻自殺算了。

  “強盜!你、你們這群強盜!”被如歌單手就制服的赫連望面色如土地高喊著,他真後侮聽從如歌的話,沒把侍衛帶進來,可是面對這些強人,就算他想帶也無用吧?

  可惡!他們查到了雲爺經常落腳的所在,卻怎麼也查不出雲爺的真正身分,這才會落入了敵人的手裏。

  “赫連公子,你說對了,咱們就是強盜。”柳行雲冷笑一聲,“擁有高官美妻,你不在京城好好享受,反而自投虎穴,那就別怪咱們不客氣。如歌,好好款待赫連公子,記得讓他說實話喔,這可是你的專長。”

  “是。”如歌聽命,把赫連望揪了出去。

  她的責任是從赫連望的口中套出這件事情的真相。

  “我是朝廷命官!你們怎敢對我無禮,你們會被砍頭,會被五馬分屍,會被株連九族的!”赫連望大叫大嚷。

  如歌冷笑一聲。

  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這些“強盜”就是專門對付他這樣的官嗎?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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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5:38


  “你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明子薇沈著一張小臉怒視著柳行雲。

  “好說。”柳行雲冷哼一聲,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他一把將她扛起來,換來她的一聲驚呼。

  “既然注定要被打入地獄,那我就要先把壞事做盡才甘心。”

  他可以理解明子薇的處境和心情,但是看到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他卻還是感到沒來由的焦躁和憤怒。

  笨女人!為什麼不相信他?

  他把她扛在肩膀上,明子薇的頭緊貼在他的背上,雙腿卻被他緊抱在前胸,像扛一袋米一樣。

  “你、你要幹什麼?”她忽然一陣心慌,恐懼再次席卷了她。

  “保護你。”柳行雲微微瞇著雙眼,但這次卻沒有笑意,顯然赫連望的出現徹底惹怒了他。

  保護她?

  哈!把她五花大綁就是保護她?

  “難道你就是這樣保護人的嗎?究竟是保護還是綁架?”明子薇氣急的嚷著,“強盜!你這個壞強盜!”

  “對喔,你不提我還真忘記了,強盜最喜歡強人所難,我昨夜沒有吃了你,還在努力偽裝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現在既然撕破了臉,不吃都不行了。”

  “柳行雲,你這個無恥小人,你唔……”她被人點了啞穴。

  “我是強盜,所以一定會做你現在腦袋裏在想的事情。”柳行雲雙目炯炯的盯著她,聲音沙啞的憤怒咆哮,“我會綁架你,把你的衣服脫光光,從頭吃到腳,讓你失去清白無臉見人,從此只能做一個令人唾棄的賊婆娘!明子薇,等著瞧,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明子薇氣得渾身顫抖不已。

  混蛋!混蛋!大混蛋!

  卑鄙無恥下三濫!

  狗強盜,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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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5:58


  柳行雲扛著明子薇,很快就回到了他的四合小院。

  他把她放到大床上,點開她的啞穴。

  剛才點她的穴道,只不過不想讓她在大街上像潑婦一樣罵街而已。

  明子薇被綁得像粽子一樣仰躺在床上,雙眼噴火地盯著這個邪惡的男人,她已經氣到無話可說,只能用眼神將他砍殺無數遍。

  父親誤信姦人,她又識人不清,現在落入虎口,只能任人宰割。

  “你的眼睛真美。”柳行雲坐到她的旁邊,低頭凝視著她。

  氣!

  明子薇幹脆閉上眼睛。

  “臉也很美。”柳行雲微笑著,對她的強烈敵對情緒完全不理睬,大手拂過她嫩滑嬌俏的小臉。

  她的身體猛然繃緊,貝齒死死咬住下唇。

  男人的手有些粗糙,掌心有著薄繭,大掌一伸就幾乎包住了她的小臉,可是他卻只是極輕極柔地在她的肌膚上徘徊,粗掌摩挲在她絲綢一般細嫩光滑的肌膚上,讓明子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種感覺實在太詭異了!

  當他的手指湊到她的唇邊時,再也無法忍耐的明子薇張口狠狠咬住那根手指。

  柳行雲卻動也不動,任憑她發狠地要把他的手指咬斷,臉上依然是傭懶的表情。

  等到嘴裏彌漫起血腥味,明子薇才松開了嘴,驚愕地睜開眼睛。

  他的手指被咬破了,他竟然還在笑?

  不知為何,她看著那樣的笑容,心臟突然一緊,氣惱地再度咬緊自己的嘴唇。

  她的唇角沾染了血跡,慘白的小臉,鮮紅的血痕,驚心動魄的美。

  原本只是惡作劇嚇嚇她的柳行雲小腹一緊,一股衝動洶湧而來。

  這個小東西,不知道這樣的她有多麼想讓人欺負嗎?

  她總是再三挑戰他的耐性!

  柳行雲草草用衣襟擦了一下滲血的手指,大手隨即扣住她的後腦,低頭猛然吻住了她。

  這一吻讓明子薇猝不及防,被吻個正著,連舌頭都被男人輕易卷去,她的粉舌被他輕輕嚙咬著。

  粗糙的大手捏著她的下頷,舌尖不放過檀香小口的任何一個地方,直到那叛逆的粉舌無處可逃才重重吸吮住,輾轉咬吻,笨拙的明子薇發出小貓一樣的咕嚕聲,羞恥地吞咽下男人的唾液。

  她渾身一震,感覺一股電流從舌尖迅速竄上後腦,再沿著脊椎直下,讓她腰一軟,全身都失去力氣。

  明明落在了強盜手裏,她的身體卻如此卑鄙地背叛了她!

  柳行雲滑入舌根的深吻讓她原本就混亂的腦袋越來越迷糊,只知道要恨這個男人,恨這個危險又邪惡的家夥,所以她就狠狠地咬住他,可惜在大手的挾制下無法用勁咬,反而更深地挑逗了男人的欲望。

  赫連望的出現,不僅刺激了明子薇,其實更加刺激了柳行雲,雖然他貌似平靜,內心卻處於焦灼不安的狀態,未婚妻的背叛讓他不知所措地綁住了明子薇,害怕這個小女人再被人搶走。

  “小薔薇,做我的女人吧?”柳行雲的眼睛裏閃爍著情欲的光芒,聲音低沈沙啞。

  “你……作夢!下流的強盜!唔……”他溼潤的舌滑到明子薇的耳朵上,輕咬著她小巧圓潤的耳緣,還邪惡地朝她的耳朵深處伸進,不時吐著熱氣,又麻又癢的感覺頓時爬滿她的全身,讓她忍不住扭動身體想要逃脫這種酥麻。

  “你知不知道老虎是非常挑剔的動物?如果不是它們喜歡的對象,即使欲火焚身,它們也不會隨便找對象,如果來強的,它們甚至會發狠咬死對方。”柳行雲轉而親吻她的玉頸,他已不像剛開始時那麼輕柔,動作變得急切而粗魯,一陣陣難以抗拒的酥麻使得明子薇難以自制地低聲呻吟。

  “那……那又如何?”雙手被壓在身下已經有些疼痛,這痛也稍微喚醒了她的理智。

  “那就證明我是因為喜歡你,才要你的,帶刺的小薔薇。”柳行雲解開她雙手上的束縛,然後用一只大手把它們壓制在她的頭頂上,大掌撩起她的青襖下擺,褪下她的棉褲,巨大的身子壓迫上來。

  “你、你……你要是……要是對我不軌,我就死給你看!”明子薇驚恐地睜大眼睛。

  真無恥!

  他以為他真的是老虎啊?說那樣幾句話就想拐騙她乖乖任他欺負?

  “是你挑逗我的。”蠻橫的強盜根本不講理,大手在她的胸部上恣意揉捏,雖然隔著貼身肚兜,卻因為衣服的摩擦而使得感覺更加強烈,明子薇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著,只要那粗糙的手指挑逗捏弄花蕾頂端一下,她就難耐地倒吸冷氣。

  只著褻褲的下半身也因為抽搐而不停地觸碰到那堅硬的男性象徵,巨大熾熱的觸感讓她又是驚恐又是戰栗。

  柳行雲的吻漸漸往下移,從嫩白的小腹下滑,最終埋首在她最敏感的大腿內側。

  “啊--”明子薇尖叫一聲,極度的羞恥與刺激讓她幾乎暈厥過去。

  隔著絲綢褻褲,他的舌尖 挑逗著柔軟的敏感處,只是若有似無的觸碰便已讓她反應激烈。

  好癢,好麻,好像千萬只螞蟻在體內噬咬……

  好想殺了他!

  明子薇憤恨至極,屈辱地咬緊牙關。

  褻褲已經溼了,不知道是他的唾液還是她的愛液,隔靴搔癢的感覺讓明子薇難耐地拱起腰,想逃離,卻把自己更送入虎口之中,柳行雲隔著衣服,用牙齒輕輕咬起她的柔軟,一陣一陣的酥麻與電流迅速傳遞她的全身……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就在明子薇想咬舌自盡時,柳行雲突然停下了動作,抬起眼深深望著表情悲愴絕望的她,然後挺起身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酥胸之間,深深嘆了口氣。

  她的身體更加僵硬,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鬼?

  “被強暴的感覺好玩嗎?”柳行雲的聲音粗啞,帶著些許怒氣。

  “嗯?”明子薇溼潤的眼睛怯怯地睜開,不明白老虎為什麼不吃人了?

  看到那雙明媚溼潤的美眸,柳行雲的喉頭一緊,下身越發火熱腫脹起來,他咬緊牙關,猛然推開窗子,躍身飛出。

  院子裏還有著積雪,他直奔雪堆,將身子完全淹沒其中。

  很冷。

  足夠讓他發狂的欲望冷卻下來。

  明子薇怔仲的躺在床上,身邊失去了火熱的溫度,打開的窗子,寒意猛地滲進,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真的不對她用強的了?

  柳行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雪很冷。

  身體也冷卻下來。

  可是柳行雲的心卻還像在滾燙的熱油中煎熬,當明子薇向赫連望示好的時候,他幾乎發狂,現在他知道原因了--他喜歡上了這個小女人。

  不需要什麼理由,他就是知道她對了自己的脾氣,她對他的不信任與反抗讓他莫名的抓狂。

  他喜歡她!

  他要她!

  他再也不能錯過了!

  “強盜雖然喜歡用強的,但是為了表示我願意承擔責任,我還是先向岳父大人求親比較好。”柳行雲的聲音從窗外悶悶的傳來。

  啥?!

  就算此時太陽從西邊出來,明子薇都不會如此驚訝。

  強盜要對她求婚?

  把她綁在床上,上下其手,讓她快因羞辱而死的時候突然又變成了正人君子?

  要人也不是這麼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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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6:15


  一身是雪的柳行雲重新走進房裏。

  看到他滿身的白雪,明子薇震驚的張大了眼睛--他、他、他竟然埋身雪堆裏?

  不知為何,她的心一顫,心頭的堅冰好像曬到了暖陽,開始融化。

  柳行雲已經恢復了正常,伸手替她整理好衣衫,甚至還給她蓋上被子,然後低頭對她笑了笑,“放心,我的逍遙兒傳信很快的,估計天黑就能從越州返回了,我一定要得到岳父的允許再吃你。”

  明子薇的眼睛眨呀眨,過度的震驚讓她無法說出一句話。

  柳行雲轉身出去,隨即拿了一套筆墨紙硯進來,鋪紙研墨,很快就寫好了一封短信,卷成一卷放進一個小竹筒裏。

  他打開窗戶,對著天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不久一只暗棕色的老鷹一聲長唳破空飛來,穩穩地落在窗臺上。

  明子薇好奇的看著老鷹魚尾狀的尾羽,這竟然真的是一只老鷹,她還以為他是用信鴿呢。

  “它的名字叫逍遙兒,是個乖小孩,從來沒出過任何差錯。”柳行雲把竹筒牢牢綁在鷹腳上,摸了摸逍遙兒的羽毛,溫柔的說:“這次可要更加賣力喔,這是你爹爹我的婚姻大事,出了差錯我就不要你了!”

  逍遙兒依然一臉酷酷的樣子。

  柳行雲在它的翅膀上拍了兩下,逍遙兒深深望了他一眼,低鳴一聲展翼高飛,在院落上空打了旋,隨即朝著南方飛去。

  明子薇已經完全被這個一點都不像強盜的強盜給弄胡塗了。

  她剛才還以為自己鐵定要失身了呢。

  “我曾經有個未婚妻。”跨腿坐到桌子上的柳行雲望著窗外的晴空,忽然低聲道。

  明子薇歪了歪頭,忍不住看他,他一向懶散的表情上出現了一抹隱忍的痛楚,明子薇的氣息一短,心頭莫名其妙的一陣刺痛。

  看來,他對那位未婚妻依舊念念不忘。

  “柳家曾經是京城第三昌商,每年所獲利潤幾乎和國庫的稅收持平,你能想像那是怎樣一種財富嗎?”柳行雲淡淡的說著這段他再也沒有對任何人提過的往事。“而我的未婚妻是京城第二富,兩家門當戶對,我們又自幼相識,算是青梅竹馬,不僅如此,她還是公認的京城第一美人。”

  京城第一美人?

  明子薇的心頭不由得閃現如歌的影子,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否比如歌還要漂亮?

  “我曾經很迷戀很迷戀她,還被兄弟們嘲笑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十六歲就巴不得要成親把她快快迎娶進門,誰知道……”他的眼神一暗,閃過一抹殺意。

  “怎麼了?”明子薇見他遲遲不說,忍不住開口問。

  “太子被誣陷篡位,柳家則被誣陷為太子同黨,為他提供叛亂的資金,滿門抄斬。”

  明子薇倒吸了一口冷氣,心口幾乎窒息。

  “你絕對想不到,我九死一生又逃回京城,就是為了看她一眼,想告訴她別擔心我,我很快就會為柳家洗清冤屈,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柳家血跡未幹,她已經穿著原本準備和我成親的嫁衣,做了赫連望的新娘。”柳行雲的臉上面無表情,連眼神都有些空洞。

  那一次的背叛之重,受傷之深,讓他從此遠離了女人。

  “雲……”明子薇的眼睛溼潤了,柳行雲臉上空洞茫然的表情讓她好心疼,她突然覺得他就像一個受了天大的委屈卻無處可傾訴的孩子,是那麼的絕望和可憐。

  柳行雲抹了一把臉,回頭看見她淚眼汪汪的模樣,不由得心頭一暖,為了掩飾自己的心動,故意取笑她,“傻妞,在同情我?忘了我是欺負你的強盜了?”

  明子薇臉色一寒,忍不住嘟嘴。

  剛剛那一瞬,她真的忘記了他是個強人所難的壞蛋。

  “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喜歡女人了。”他嘆息著重新走回床邊,這次沒有動手動腳,只是低頭凝視著她,雙眼幽邃深沈,“可是,老天居然把你送到了我身邊,也許上蒼見我太可憐,所以才送我一朵美麗善良的薔薇花吧。”

  明子薇的心一顫。

  這次,不是因為害怕,反而有一絲絲隱隱的喜悅與奢望。

  他……難道是真的喜歡上了自己?而不僅僅是為了發洩獸欲?

  這個可怕的強盜頭子的感情,到底會是怎樣的?

  “所以,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就算你不高興,我也要把你綁在我身邊,一輩子。”揪住她額邊卷卷的發絲,柳行雲輕柔但堅定地說。

  明子薇的心揪成一團,已分不清是恐懼還是其他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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