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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6:31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明子薇的肚子也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她有些尷尬的羞紅了臉,閉上眼裝睡。

  人真的是很現實的生物,就算面臨災難,就算心情爆差,還是會餓,還是會困,還是需要吃暍拉撒睡。

  現在已經是午後時分,柳行雲也餓了。

  他走到門外低聲喚道:“虎子?”

  “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他臉上的胡須太茂盛,讓人幾乎看不出他生得什麼樣,虎背熊腰,比柳行雲還要高一個頭的魁梧身材就足以嚇壞小孩子。

  “四爺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虎子同樣低聲回答。

  “給二爺那邊報信了?”

  “是。”

  “明姑娘的底細查探清楚了嗎?”

  “是,明家七千金之中,只有四姑娘明子薇完全繼承了明家青瓷的制造工藝,據說她還發明了一種新的青瓷釉色的配方,只可惜突遇災難,還未來得及試驗,成果如何還不曉得,但是從明榮華的態度來看,他已經把四姑娘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所以他執意留在明家做幌子,就是為了掩護四姑娘。”

  柳行雲轉頭朝房間裏看了看,那個單純可愛的姑娘原來已經是位制瓷高手?難怪四哥說她本身就是件寶貝。

  “好了,你去弄點飯菜來吧,要清淡點的。”柳行雲點點頭,吩咐虎子。

  “是。”虎子轉身,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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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6:49


  柳行雲把明子薇腳上的絲巾解開,兩人沈默地吃了飯。

  吃完後,虎子把碗盤都收了去,留下兩人面面相覦,氣氛有些尷尬。

  午後明亮的陽光穿過格子窗照射進來,落在床上,也落在明子薇因為這些時日的驚嚇而有些蒼白的小臉上,更襯托得那張小臉如無瑕白玉一般,長長的睫毛微微低垂著,粉嫩的雙唇緊抿著,她坐在床上,雙手環抱著曲起的膝蓋,動也不動一下,又開始走神了。

  她的棉襖最上面的係帶有些松動了,粉頸和酥胸就猶如春光乍現一般,在柳行雲的面前閃動。

  柳行雲的喉頭有些發幹,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又開始發燙,不禁有些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他真的已經喜歡上她。

  這對於兩天前的他來說,還是完全不可想像。

  那時如果有人說他還會再愛上某位姑娘,他一定會賞那人兩拳。

  “呃……”柳行雲舔了舔有點幹燥的嘴唇,他必須找點話說,否則他會壓抑不住自己現在就想抱她的瘋狂念頭。

  明子薇從沈思中驚醒過來,抬頭看著他,眨巴著眼睛問:“什麼?”

  兩人之間出現了難得的安寧,不再吵不再鬧,雖然柳行雲還是無法猜測這位也許是天才的明家四姑娘到底在想什麼。

  不會還在琢磨著如何逃跑吧?

  “你有沒有親手制過青瓷?”他幹脆挑個她可能會有興趣的話題問。

  “我只負責給瓷器上釉。”明子薇想了想道:“制瓷是個相當復雜的過程,需要許多師傅協同合作,從瓷石粉碎、打泥、拉胚成型、晾幹、曝曬,最後入窯燒制,每個細節都需要萬分留心,不能出一點差錯。”

  “那明家有沒有捏過人偶?”

  “有啊,但是很少,明家還是以實用瓷器為主,比如碗、盤、盞等。”

  “那麼有關人偶的一個傳說,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柳行雲目光一轉,帶著些許狡黠地問。

  “什麼傳說?”一提及心愛的青瓷,明子薇就立刻有了精神,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以及面前這個男人是把自己軟禁在這裏的壞強盜。

  “是一首流傳頗廣的詞。”當年還是他的未婚妻,那位京城第一美女,吟給他聽的,那時候他覺得她真是情深意厚,如今想來根本就是笑話。

  可是不知為何,他現在卻非常想吟給明子薇聽,也許因為她的行業就和這首詞有點關係吧,所以他淡淡吟道--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明子薇喃喃重復著,雖然她也讀書識字,卻很少看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現在聽到這詞,不免有些癡了。

  如果可能,她也想捏一個自己,捏一個……他,然後像詞中所寫的那樣,再一起打破用水調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將是多麼美好的事?

  “小薔薇,等一切好轉了,捏一個我,捏一個你吧,既然你是制瓷高手,捏兩個小人偶沒什麼困難吧?”柳行雲伸了個懶腰,在燦燦的陽光下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烏黑頭發閃著迷人的光澤。

  “才不要!”明子薇嘟起嫣紅小嘴,心情復雜的瞪著他,“我為什麼要捏一個強盜?”

  捏也要捏她心目中的好男人耶!

  “小薔薇……”柳行雲湊近她,“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他的氣息熱熱地落在她的頭頂上,秀發在氣息的吹動下微微翕動,明子薇敏感的縮了縮肩膀,後退一點,掩飾自己心慌的喊道:“你能有什麼心?賊心?色心?壞心?黑心?”

  “小丫頭,什麼時候學得牙尖嘴利的?”他撇撇嘴,忍不住用手指勾住她卷卷的秀發玩弄。

  “難道就要任憑你欺負嗎?”明子薇只覺寒毛倒豎,急忙再次後退,縮到了墻角,伸手打掉他的手。

  現在就算他碰一下她的頭發,她都會渾身起雞皮疙瘩,好像全身都癢癢的,實在忍受不了。

  “呵呵……我就喜歡欺負你。”柳行雲在床邊躺下,抓了抓枕頭,舒服地閉上雙眼。

  “喂?”安靜了一會兒,明子薇反而先按捺不住了,開口問:“你們把赫連大哥怎樣了?”

  “放心,只是問一些問題而已,他不會有性命之憂的。”聽到她關心別的男人,而且很可能是個真正包藏禍心的男人,就連豁達如柳行雲也不免不高興起來,心中直冒酸水。

  說她笨,就是笨,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你說,他……真的是對明家有所企圖的人嗎?”明子薇把下巴擱在膝蓋上,雙眼無焦距地望著前方。

  “沒有確實查出證據之前,不好妄下結論。”

  但是赫連望居然曾經在明家待過一年,顯然對青瓷制造的技藝頗為執著,再加上這次他出現得如此詭異,種種跡象都指向一個不言而喻的答案。

  明子薇又小小聲地嘆了口氣,現在她已經分不清誰好誰壞了。

  “那……你……你真的是‘白玉京’的人?”

  “如假包換。”

  她立即閉嘴,不再說話。

  作為一個善良百姓,只埋首在美麗青瓷世界中的她,對於強盜的印象並不怎麼好,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聯想起殺戮不止、血流滿地的殘酷場景。

  柳行雲稍稍掀開眼皮瞄了她一眼,見她的臉上重新寫滿了謹慎與戒備,不由得在心底暗嘆一口氣。

  看來在事情水落石出以前,是別指望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出奇尖銳帶刺的小姑娘對他敞開心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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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7:18


  因為想了太多東西,到最後腦子成了一團漿糊的明子薇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西斜的陽光擦過她的臉頰,留下如夢似幻的剪影。

  原本閉目假寐的柳行雲在聽到小小的打呼聲時睜開了眼睛,發現她歪著腦袋,屈膝坐在床角睡著了。

  她頭發上的發簪掉了,柔軟的卷發調皮的傾洩下來,而她因為姿勢不好呼吸不暢,發出小小的呼嚕聲,像只疲倦至極可憐兮兮的小貓。

  柳行雲的心一軟,原本想抱她躺下,但怕會驚醒她而在半途停住了動作,最後他只是取過那件虎皮大氅,輕輕地把她裹住,望著她出神。

  明家把“白玉京”當成了死敵,他和明子薇原本不可能認識的,卻因為明榮華不曉得雲爺的真正身分,而把最重要的女兒送給了他。

  是緣?是命?

  還是……陰差陽錯?

  反正不管哪個,柳行雲都無比感謝。

  他還沒有親眼見識過她制作的青瓷,可是他已經喜歡上了她和她的瓷器。

  她像薔薇花,她像張牙舞爪的小貓,她更像易碎的極致青瓷,需要精心照料與小心呵護。

  說不出到底因為什麼,不知不覺中柳行雲已經把一顆心全係在她的身上,這個令他憐愛的女子……

  突地,門口傳來細微的響聲,他的眉頭一皺,大步走出臥室。

  院落的大門口,如歌面帶焦急地等候著;她不敢邁進院門一步。

  “什麼事?”柳行雲把她拉進院子裏,隨手掩上門,輕聲問她。

  他並不打算再讓她往裏面走一步。

  野獸都有各自的領域,而且是不會讓別人隨意進入的,哪怕是自己的夥伴也不行。

  因為明子薇的關係,自己才能踏進院門一步,如歌的心裏五味雜陳,卻也只能打起精神道:“爺,赫連望嘴巴咬得死緊,什麼也不說。”

  “喔,想不到他還有點能耐。”柳行雲哼了一聲。

  “但是我拷問了他的那些手下人,赫連望是來抓明子薇的沒錯,而且他是奉了工部侍郎之命,不僅如此……”如歌的柳眉皺得更緊,“其實他們盯上的人不僅是明家,還包括冶金、曬鹽、造紙、絲織品等許多行業的龍頭們,而且他們挑選的對象很一致,都是那些不和官方合作的商家。”

  “真的?”柳行雲大吃一驚。

  “應該是真的。”如歌不屑地冷笑,“赫連望的貼身小廝喝醉了,被紅葉妹妹用美人計一誘,就什麼話都說了。”

  柳行雲神色變得很嚴肅,如果事情真像如歌所說,那就事態嚴重了。

  這絕不是只針對明家,甚至不是只針對制瓷業的小事件,而應該是一項驚天大陰謀。

  “繼續追問。同時把這項消息分別通知四爺和二爺,對了,還要通知錦王,這次可能要借助他的力量了。”柳行雲吩咐道。

  “是。”如歌應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如歌卻遲遲不動,目光朝內院瞟去。

  “如歌!”柳行雲有些不悅。

  “爺,就算會惹您生氣我也不得不說。”如歌鼓起所有的勇氣大聲開口,“您就那麼喜歡明姑娘嗎?她是非不分,還總是誤會您,把您當壞人,做事衝動又不用大腦,和那些千金小姐沒什麼區別,您不是最討厭這種女人了嗎?”

  “如歌,就算如此,這也是我的私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柳行雲一貫懶散的態度變得冷厲。

  他很清楚如歌對他的愛慕,但他以前就已經暗示過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爺……”如歌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為什麼?為什麼她才到這裏兩天,就讓您如此關心愛護?誰都看得出來,您對待她和對待以前那些被保護的對象很不同。”

  “如歌,這也許是緣分,沒有什麼原因好講的。”柳行雲終究也捨不得太過傷害如歌,她是個很能幹的好手下。

  人與人之間的姻緣,真的很微妙,看對眼了,綠豆也是好的,看不對眼,就算是稀世寶貝也不希罕。

  “爺,如歌愛您,願意為您做牛做馬,就算做沒有名分的女人也會欣喜若狂,您喜歡明姑娘我不介意,喜歡更多的姑娘也無所謂,為什麼這樣您還不願意要我?”在明子薇的刺激下,如歌終於忍不住吐露了滿腔的愛戀。

  她曾經是一個梨園戲班子的當家花旦,後來被人陷害倒嗓,黑心的老板就把她賣入一個大戶人家,她原本以為至少可以過些安穩日子,誰料到那男人變態至極,用各種令人發指的手段虐待她,她忍耐不住終於偷跑出來,幸虧遇到柳行雲救她一命。

  柳行雲還讓七爺醫好了她的嗓子,雖然無法再唱戲,但說話已經和原來無異。

  自此,她就死心場地跟隨著柳行雲,做這間青樓的幕後老板,做六爺的幫手都是她自願提出來的,無怨無悔。

  她自知出身下賤,又不是清白之身,也沒奢望過嫁給柳行雲,只希望他能多看她幾眼,只可惜,柳行雲是個除了公事就絕對不和女人糾纏的冷酷男子。

  所以他對待明子薇的特殊,才讓所有人都跌落了下巴拾不起來。

  在房裏的明子薇已經醒了。

  她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如歌果然是愛慕柳行雲的!

  那……柳行雲會怎麼回答她?

  如歌那麼漂亮,是她長這麼大見過最美麗的女子,男人自古好美人,柳行雲也不會例外吧?

  明子薇的雙手緊抓著虎皮大氅,不自覺地豎起耳朵,繼續聽著外頭兩人的對話。

  “如歌,你是個堅強的好女人,有著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你一點都不下賤,賤的是那些傷害你、踐踏你的混蛋。你配得上任何一個好男人,可那個人不是我。”柳行雲委婉但堅決地說。

  對於這種事,他向來不會拖泥帶水。

  “可是如歌只喜歡爺,只認定了爺。”如歌低泣。

  “但是你不能帶給我想要的寧靜和快樂。”

  如歌渾身一顫,“您還是嫌棄我……”

  “如歌!”柳行雲有些惱了,“你這麼聰明,怎麼還不明白?我們兩個都受過太重的傷,我們無法給彼此安慰,只能帶來更深的痛楚和折磨。你不能帶給我心靈的平靜和安寧,而我也同樣不能給你這些,你心底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那明姑娘就能給您帶來平靜和安寧?”如歌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她不理解您,不明白您,甚至還誤會您,也能讓您快樂?”

  一提起明子薇,柳行雲就笑了起來,心情明顯轉好。

  “如歌,如果今天你換作了她,你自認能表現得比她更好嗎?她家受到了‘白玉京’的恐嚇威脅,卻發現自己又主動投入‘白玉京’的懷抱,會害怕惶恐是自然的。何況,她那麼單純,不知道世事險惡,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詭譎突變的世界,卻還是努力讓自己堅強起來,這讓我很欣賞,也更憐惜。”

  “說到底,只因她是好人家的閨女,身子比我幹凈,是嗎?”如歌又忍不住辛酸落淚。

  “如歌。”柳行雲無奈的搖頭,她怎麼就是聽不懂?

  她抬起含淚的明眸看著他,“爺,如歌再問您一句話,從此以後再也不提這事了。”

  柳行雲點了點頭。

  “如果如歌也是幹幹凈凈的,像明姑娘那樣,您會不會要我?”

  “不會。”他回答得很幹脆,“我說過原因不在這。”

  “我明白了。”如歌失魂落魄的低下頭,“是如歌失禮了。爺,希望明姑娘能夠早點明白您的苦心與深情,我……我真的好嫉妒她。”

  如歌又施了一禮,才淒然告辭。

  柳行雲背手向天,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窗子內的明子薇,芳心更亂。

  他是真的喜歡她?

  他甚至為了她,拒絕了那麼漂亮那麼動人的如歌姑娘?

  老天,她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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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7:34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冬天的白日很短,似乎眨眼之間天就要黑了。

  明子薇還坐在窗前發呆,柳行雲鑽進廚房後一直沒有出來,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長唳,她急忙打開窗子,是逍遙兒回來了!

  “雲!逍遙兒回來了!”她對著廚房高喊。

  逍遙兒落在窗臺上,歪著頭打量她,她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它,它卻警惕地閃躲開,利喙就要啄到明子薇的手上,一只大手及時伸過來,在它的頭上敲了一下。

  “不要放肆!她可是爹爹的心上人。”

  明子薇臉一紅,忍不住瞪他一眼,“少胡說八道!”

  “呵呵,它是個乖小孩,你也會喜歡它的。”柳行雲解下老鷹腳上的竹筒,取出裏面的紙條,臉色陡然一變。

  “我爹說什麼?”明子薇比他還緊張。

  自從逃難出來,這是第一次收到家中的消息,她的心情也十分緊張與激動。

  柳行雲猶豫了一下,把紙條遞給她,她狐疑的接過來看,忽然,她的臉色煞白,小手劇烈的顫抖個不停。

  “我爹……被人抓走了?”

  柳行雲長臂一伸把她攬到懷中,拍拍她抖縮成一團的身體安慰她,“只是下落不明,應該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別太難過。”

  “我……我怎麼可能不難過?”明子薇眼前發黑,只覺自己好像狂海怒濤中的一葉小舟,無處可歸、無處可依,纖白小手忍不住牢牢抓住他的衣襟,“是不是‘白玉京’抓的?是不是?雲!你不要再騙我!”

  柳行雲嘆息一聲,“小笨蛋,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你到現在還信不過我?”

  “我……我……”她的腦袋靠在他寬厚溫暖的胸膛,一陣悲戚湧上喉頭,讓她忍不住啜泣起來,“怎麼辦?我好擔心我爹……他要是有個什麼閃失……”

  柳行雲劍眉緊皺,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不行,不能再在這裏以逸待勞了。

  敵人已經忍耐不住開始強行抓人,他們也得主動出擊才行。

  明子薇不懂他在想什麼,仰起頭看著他。

  她那雙明媚的大眼凝滿了淚水,濡溼而淒惻,柳行雲心一悸,忍不住低頭在那雙眸子上親吻了一下,明子薇羞怯的閉上雙眼。

  “放心,我會救回你父親,我還要親口向他提親,讓他把寶貝女兒嫁給我呢。”柳行雲故意說著笑話。

  “我才不要嫁給強盜呢!”她嬌哼了一聲,心底的恐懼卻奇妙的減弱了幾分。

  柳行雲身上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安心。

  這也是她在發現他是“白玉京”的當家之後,雖然憤怒至極,卻沒有採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徹底決裂方式的最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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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7:49


  夜黑,風高,路途難行。

  明子薇向後緊緊依靠在柳行雲的懷抱裏,恐懼的閉上雙眼,不敢看兩邊迅速向後消失的風景。

  她正坐在馬上,馬在飛速疾馳。

  馬是駿馬,黑色,只有額頭上的一綹毛和四蹄是白色的,它即使載著兩個成年人,奔跑的速度依然比尋常馬匹要快出許多。

  明子薇生平第一次騎馬就是這種沒命的狂奔,嚇得她魂飛魄散,自然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柳行雲坐在她身後,一只手緊摟著她,一只手拉著韁繩,還不忘嘲笑她兩句,“是誰說什麼都不怕的?”

  “我……我本來就不怕!”她咬住嘴唇逞強道。

  “喔,那我放手了喔。”壞心眼的男人故意放松摟住她的手臂。

  “哇啊!哇哇啊……不要!”明子薇的身體立即東搖西晃,幾次險些栽倒下來,她吃力的扭身,死死拽住身後男人的衣服,嚇得哇哇大叫,眼睛又溼潤了。

  “不錯、不錯,你叫得真好聽。”柳行雲見把她嚇得夠了,便又重新摟住她,在她耳邊吹著熱氣低喃。

  “混、混蛋!”她的臉蛋一熱,卻因為身體重新獲得了平衡而稍稍安了心。

  “我希望咱們洞房花燭夜時,你也能這麼熱情喔。”得寸進尺的男人繼續在她的耳邊低語。

  明子薇羞得全身發紅,恨不能把耳朵堵起來,可身不由己,她的雙手還要緊緊抓住這根討厭的救命稻草呢!

  接到了逍遙兒帶回的消息之後,他們草草吃了晚飯,柳行雲隨手收拾了一個包袱和幾樣隨身利器便帶著她出門了。

  明子薇不知要到哪裏,有些狐疑,但他什麼也沒有解釋,只說:“相信我。”

  這一句話,就讓明子薇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她對柳行雲的感覺還是很奇怪,明明知道他是個強盜,而她不喜歡強盜,又知道“白玉京”是威脅她家的元兇,但她卻又矛盾的相信柳行雲的話,任憑他帶著她上了馬,奔向陌生的地方。

  “雲,逍遙兒又不認識我爹,它怎麼能找到越州去的?”她好奇地問。

  不是她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而是覺得逍遙兒實在太神奇了。

  “它很聰明啊。”

  “不要再騙我了,我又不是真的傻瓜。”明子薇嬌嗔。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逍遙兒並不是直接去找你爹,而是先飛到越州的定點,也就是我的手下那裏,手下看到短信自然知道該找明家,結果他們發現明家出了事,馬上派逍遙兒再回信過來,所以我們才能在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柳行雲耐心地解釋。

  “越州也有你的手下啊?”她很驚訝。

  “全國各地都有。”他淡淡地說。

  明子薇驚嘆連連,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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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8:08


  夜越來越深,沒有月亮,但點點星光點綴了荒野,習慣了馬匹節奏的明子薇也終於不那麼驚慌。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吵嘴閒聊著,明子薇知道柳行雲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不讓她只想著父親的事和騎馬的危險,所以她的心也暖暖的。

  突然,柳行雲收斂了氣息,在她的耳畔輕聲說:“你聽。”

  馬還在疾馳,但是在凝神細聽之下,明子薇也聽到了兩旁高樹上沙沙的聲響。

  “那是什麼?”她一緊張,雙手更加抓緊了柳行雲。

  柳行雲只手抓住她提起來,她嚇得驚呼一聲,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她的身體已經在馬背上反轉了一百八十度,原本她頭朝前,現在卻變成了和柳行雲相對而坐。

  “幹什麼?”她被嚇得心臟怦怦直跳,剛才那一下她還以為自己要被甩下馬去。

  “抱緊我,什麼也別看。”柳行雲把她的腦袋按進自己懷裏,用長袍掩蓋住她,讓她的小手從長袍下面摟住他的腰。

  他的懷抱暖暖的,有著青草一樣的氣息,明子薇把頭埋進去,嗅到他的味道不知為何臉紅起來,原本就驚跳不已的心更加狂亂,但她還是聽話的閉上雙眼。

  直覺告訴她,有危險了!

  她聽到長劍出鞘的清吟,然後有什麼東西夾帶著哨音朝他們勁射而來,接著是當啷的脆響。

  咱!咱!咱!

  那些東西全部在距離他們一尺之外被什麼東西擋了開來。

  緊接著,明子薇聽到腳步聲,用著比馬兒毫不遜色的速度緊跟著他們,好像是有人群圍剿上來,就算閉著雙眼,依靠在溫暖的懷抱裏,她還是感受到了寒冽的殺意。

  這一次,兵器的碰撞聲更為激烈,間或伴隨著男人的慘烈叫聲,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腥味。

  明子薇的身子有些哆嗦,但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只是閉著雙眼,不敢再讓柳行雲為自己分心。

  即使看不見,她也能想像這種殺戮的慘烈。

  來人不少,即使柳行雲以一擋十,又能支撐多久?何況他還要照顧懷抱中的她。

  明子薇擔心得快哭了出來。

  就在她以為他們已經被逼到絕路時,她忽然聽到柳行雲的高喝聲--

  “虎子,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是,爺!”一個憨憨的,但非常響亮的聲音回答。

  啊?是虎子!

  原來他也跟著他們。

  明子薇心下狂喜,原來柳行雲不是孤軍作戰,一想起虎子像小山一樣的魁梧身軀,她就稍微安了點心。

  虎子應該能夠對付這些壞人吧?

  身邊沒有了追兵,在策馬疾馳了半個時辰後,柳行雲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

  他伸手托起埋在懷裏的小腦袋,才愕然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

  “子薇?”他驚喚,“剛才傷了你?”

  明子薇拚命地搖頭,在那雙深沈目光下,她的淚反而越流越多。

  “那是怎麼了?嚇著你了?”他的目光中是滿滿的歉疚。

  明子薇還是搖頭,再次撲進他的懷裏,雙臂牢牢圈抱住他。

  她該怎麼說出口?

  如果說她以前還對他再三懷疑,對他的情感再三猶豫,那麼這一次,她是徹底地栽了進去。

  面對敵人無情的殺戮,他一力承擔,甚至因為擔心她看到血腥會害怕而把她藏在懷中。

  她知道,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這樣愛她、這樣呵護她,所以她忍不住熱淚滾滾。

  柳行雲,我該怎麼告訴你--

  就算你是一個強盜,我也已經愛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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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8:44


  天亮時分,他們趕到了一處山腳下的小客棧。

  前面是連綿不絕的山脈,馬匹難行,柳行雲先跳下馬,隨即把明子薇也抱下來。

  一名身穿青衣的店小二忙跑過來接過韁繩,恭謹地低聲道:“六爺,您總算來了,二爺天還沒亮就到這兒等著呢。”

  “二哥下來了?”柳行雲劍眉一挑,面帶喜色。

  “是,不僅二爺下來了,芽芽小姐也鬧著來了,說是為了迎接六夫人,怕六夫人看著一山的野蠻漢子害怕。”店小二微笑地偷瞄了明子薇一眼。

  喂喂喂!誰是六夫人啊?

  明子薇如薔薇般的小臉滾滾發燙,急忙掙扎著從柳行雲的懷裏跳下來。

  她藉著整理衣裳低下頭,小手摸了摸自己灼熱的臉蛋。

  等等--二爺?難道他們已經來到了“白玉京”?!

  明子薇的臉色一變,連忙伸手抓住柳行雲的袖子,“你、你……帶我來‘白玉京’做什麼?你們還是要劫持我的,是不是?我爹也被你們抓了是不是?”

  柳行雲苦笑一聲,這個小妮子,到現在還不信他!

  大手牽住她顫抖不停的小手,柳行雲把她拉進簡樸的客棧內。

  客棧臨窗的一角,坐著一名男子和一名小女孩。

  男子一身白衣如雪,臉色亦蒼白,眉心中間還有一個宛如梅花的朱砂印記,他的五官極為俊美,冷厲肅殺中帶著一些陰柔。他的頭發是罕見的銀白色,沒有束起來,只是簡簡單單地在頸後用絲帶扎成了長長的馬尾,長發在晨光中閃著冷冷的光。

  小女孩則是可愛無比,圓滾滾的身子,粉雕玉琢的臉蛋,烏溜溜的眼睛,身穿鵝黃色錦緞衣,頭上用同色的絲綢扎了兩個小包髻,可愛至極。

  “六爹爹!六爹爹!”看到柳行雲進來,小女娃跳下椅子,張開雙臂朝著柳行雲跑過來。

  “芽芽!”柳行雲看到她也是眉開眼笑,松開了一直牽著明子薇的手,伸臂把小女娃給抱了起來,還順帶轉了兩個圈,小女娃高興的咯咯直笑。

  明子薇驚訝的看著柳行雲那宛如大孩子一樣的表情,原來他也可以露出這麼單純的快樂樣子,她還以為他一直深沈莫測呢。

  “好了,不要鬧了。”端坐著的白衣男子,冷峻的雙眼中也泛起些許和煦暖意,讓明子薇看得好驚訝,她還以為那是個冰人呢。

  “二哥。”柳行雲笑著喚道,一手抱著芽芽,一手重新牽住明子薇的手走過去,把芽芽放回原位,又拉開椅子讓明子薇坐下,然後自己才在她旁邊坐好。

  他指了指白衣男子道:“我二哥,也是‘白玉京’的二當家,蘇鳳南。二哥,這位就是明家的四小姐,明子薇。”

  “蘇公子,您好。”明子薇有些拘謹,有些怯怯,又有些驚奇地偷偷打量著蘇鳳南,她覺得柳行雲已經很英俊了,哪想得到蘇鳳南更好看,雖然他的表情很冷,但依然掩飾不去他奪目的光華。

  現在做強盜也要挑長相啊?

  為什麼她見到的強盜都長得這麼好看?

  更奇怪的是,原本像猛獸一樣可怕的柳行雲,在和蘇鳳南說話時,居然變成了乖乖無害的小貓咪,看來他們真的感情深厚呢。

  芽芽伸出粉嫩嫩肉嘟嘟的小手,好奇地摸著明子薇卷卷的頭髮問:“你會做我的六娘娘嗎?”

  這小丫頭也像柳行雲一樣,對她的頭發同樣感興趣呢。

  “六娘娘?”明子薇的小臉又紅起來,眼角瞥了柳行雲一眼。

  “芽芽,她自然要做你的六娘娘,就和你七娘、五娘一樣,將來也是要陪你玩耍的。”柳行雲倒大方得很,一副事情已成定局的口吻。

  哇!誰答應要嫁你了?明子薇嘟超嘴,小臉卻更紅更燙。

  “太好了!太好了!”芽芽興奮地連連拍手,“山上的山怪又多一個了喔。”

  “山怪?”明子薇不解。

  “是大人們逗芽芽玩的話,你不要介意。”柳行雲連忙瞪芽芽一眼,難道你不知道山怪是不能隨便亂說的嗎?小笨蛋!

  芽芽吐吐小舌頭,做了個鬼臉,急忙鑽進蘇鳳南的懷裏。

  也許因為有了老七、老五、老四紛紛成親的前例,蘇鳳南對於自己的兄弟再次被女人迷住已經見怪不怪,只是看著柳行雲把明子薇當寶貝一樣呵護著,還是忍不住有點酸酸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兄弟大了也不由人哪!

  這些小混蛋,統統都是見色忘兄的混帳!

  越想越不是味兒,蘇鳳南咳了一聲,“不說笑了,老六,這次事態非比尋常,恐怕要你和三弟親自去營救了。錦王那邊傳來消息,這不是內亂,而是敵國的陰謀。”

  “喔?”柳行雲劍眉一挑,雙眼中精光一閃。

  “敵國?”明子薇大吃一驚,“難道我爹被燕戎國給抓走了?”

  “是的。”蘇鳳南有些憐憫的看她一眼,隨即又把目光調回到柳行雲身上,“被抓的不僅有明榮華,還有其他三十幾名各行各業的佼佼者,燕戎國野心勃勃,他們前次被錦王的大軍擊退,眼看強攻不行,意識到自己的國力還差,經濟基礎薄弱,轉而把目光轉向了掠奪人才,這一次的行動就是針對此而來。”

  果然是驚天大陰謀!

  難怪他們專門挑選那些不和官府合作的商家龍頭,這些商人缺少官府做靠山,即使出了意外,一般人也會和政治扯上關係,以為是官府暗自收拾了他們,燕戎國打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吧?

  明子薇的手心冰冷,身體縮成一團,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她也許已經癱軟在地了。

  是“白玉京”也好,是赫連望也好,她都以為父親不過是被嫉妒明家技藝或垂涎明家產業的人所擄,如果是那樣,多交點贖金,哪怕是貢獻出明家的祖傳制瓷秘訣,傾家蕩產,只要能救出父親就好,可是如果敵人變成了燕戎人……

  明子薇雙手掩面,不敢再想下去。

  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無聲,但卻把源源不絕的暖意傳遞給了她。

  她轉頭看著柳行雲,他的目光閃著堅決。

  “相信我,我會把你父親給救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那麼相信了他。

  她點頭,目光中隱隱含著淚光。

  “那麼,赫連望就是他們的姦細了?”柳行雲突然想到赫連望也在追捕明子薇,不禁皺起了眉。

  “或許赫連望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捉明家的人呢,他只不過是個貪圖權勢,被人利用的棋子。”蘇鳳南的嘴角微揚,泛起濃濃的譏嘲。

  柳行雲瞇細了眼,眼眸中透露出危險的光芒,“二哥的意思是在朝廷中有更大的姦細?”

  蘇鳳南點頭,“大,很大,幾乎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柳行雲抿緊了唇角,表情嚴肅。

  “這是錦王剛傳來的消息,但還未抓到確實的把柄。如果能把那些被抓的商人救出,或許就能讓那個人露出馬腳。”蘇鳳南沈聲道,“但是在這之前,錦王不想打草驚蛇,所以營救的事情就落在咱們頭上,不能動用官府的力量。”

  “那個……”明子薇終於聽出了一點端倪,不由得好奇地小聲打斷了他們。

  “怎麼了?”柳行雲問。

  “呃……”她吞了一口口水,努力鼓起勇氣問:“‘白玉京’不是強盜山賊嗎?”

  “是啊。”他點點頭。

  “那……我聽說你們和官府勢不兩立,可是……可是現在卻要合作?”她實在是太好奇了,才忍不住打斷他們這麼重要的談話。

  蘇鳳南笑了一聲,聳聳肩。

  柳行雲也微微一笑,握住她的小手,輕聲道:“國難當頭,誰還計較這些?”

  明子薇心口一熱,淡淡一句話,卻讓“白玉京”三個字在她的心目中的形象完全翻覆--

  “白玉京”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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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9:32


  柳行雲走了,遠赴位於北方的燕戎國,那裏有遼闊的草原與荒涼的大漠。

  和柳行雲一起去拯救明榮華等人的是“白玉京”的三爺燕未勒,他長得高大威武,相貌堂堂,有龍虎之威,滿臉的落腮胡須,皮膚黝黑而發亮,是個一站出來就會把小孩子嚇哭的龐然大物。

  在明子薇的想像中,燕未勒更像一名強盜,剽悍勇猛,不怒而威。

  柳行雲和蘇鳳南雖然也自有一種犀利危險的氣質,但比起燕未勒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他們更像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舉手投足間都有著草莽之人絕無僅有的優雅與尊貴。

  “白玉京”真的是一群很稀奇的強盜。

  於是明子薇被留在“白玉京”的山寨裏。

  “白玉京”的山寨位於連綿山脈之中最高的一座山上,山勢險峻,只有一條上山小道,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後山則更如刀砍斧劈一般,連野獸都罕見一只。

  時節已是冬季,山是灰禿禿的,並無什麼好景致可看,就連那條如銀河落九天的瀑布,也因為每天瞧而變得沒有什麼新奇美麗可言。

  明子薇住在“白玉京”專門為柳行雲準備的別院裏,別院有個滑稽可笑的名字--虎穴。

  她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的住進虎穴,而且還在裏面流連忘返,常常在各個房間裏走來走去,看著那些柳行雲曾經用過摸過的東西而癡癡發呆。

  僅僅是住在柳行雲曾經住過的房間裏,她就感覺和他莫名親近了許多,就好像偷窺到了他心底的秘密一樣,讓她有一種帶著犯罪感一樣的竊喜。

  明子薇已經漸漸相信了柳行雲的話,她父親確實不是被“白玉京”擄掠的。而她對於強盜的偏見隨著時間的過去也有所改變,或許強盜之中絕大部分還是壞蛋,但“白玉京”絕對是個例外。

  “白玉京”裏的女眷甚少,除了五夫人,七夫人、芽芽之外,還有特意請來照料她們的兩名老媽子。

  經常陪伴明子薇的是五夫人和七夫人,當然還少不了那個愛湊熱鬧的小女娃芽芽。

  五夫人名水半夏,面容清秀,雖然稱不上極端美麗,但是她那雙彎月牙兒的眼睛倣彿畫龍點睛一般,讓她整個人生動活潑起來,極為可人。

  七夫人名聶輕輕,是個令明子薇第一次見到時差點忘了呼吸的絕世大美女,纖細柔弱,肌膚倣佛吹彈可破,特別是那水光盈盈的眼睛,眼波流轉間是說不盡的妖媚動人。只可惜她的右臉頰上有一道疤痕,雖然痕跡已經相當淺,但因為疤痕相當長而有些破壞整個臉蛋的美感。

  一直到很久之後,明子薇才知道這道疤痕的故事,不由得對聶輕輕更加喜愛和敬佩。

  巧合的是聶輕輕和水半夏都懷孕了,尤其是聶輕輕,已經懷孕五個月,小腹明顯鼓脹起來,行動已經不太方便。

  說是她們招待明子薇,倒不如說是明子薇在照看她們,主動為她們端茶倒水,攙扶著她們在山間小道上散步等等。

  聶輕輕和水半夏都相當喜歡這位俏麗可愛的姑娘,芽芽尤其喜歡摸她卷卷的頭發,她們把明子薇當成了自己人,經常取笑她何時也嫁到“白玉京”來,好和她們作伴。

  每逢講到這裏,明子薇的臉就會發紅,羞窘的低下頭,小手握得緊緊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就會泛起柳行雲微瞇著雙眼,懶洋洋倚門而笑的模樣。

  他就好像一只大貓,對於自己人無比的溫馴,收起利爪,用他最柔軟的一面示人,而對於敵人,他又是那麼的危險而剽悍,不容別人踏入自己的領地半分。

  想著想著,明子薇就開始發呆,眼神恍惚,心底有些擔憂,柳行雲已經離開了十天,卻還沒有半點消息,到底怎麼了?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她越來越焦躁不安。

  盡管有些不孝,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比起被抓去的父親,她想念柳行雲的時刻還要更多一點。

  父親是因為懂得制瓷才被擄去的,他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應該一時三刻還不會有性命危險,可是柳行雲卻不同,他是去救人的,勢必要和敵人激戰,而戰場上向來是刀槍無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明子薇開始失眠,飯吃得越來越少,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

  聶輕輕和水半夏雖然同樣擔心,但除了憐惜之外,她們也無法可想,只能說一些安慰她的話語。

  強盜強盜,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太過於在意生死,可能會承受不了。

  聶輕輕和水半夏在各自夫婿的哄騙誘拐下,已漸漸把這些看淡了,學會了珍惜現在,不去想太多未來,但是明子薇顯然還不懂得這一點,所以她更痛苦。

  明子薇明顯消瘦下來,原本如薔薇花一樣嬌傃的小臉越來越蒼白。

  日子還在繼續。

  白天變得好漫長,夜晚變得好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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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09:48


  一個月後

  天降大雪,極冷。

  深夜,子時。

  明子薇床前的火盆已經漸漸弱了許多,木炭快燃盡了,只有隱約的火星在閃動。

  她側躺在床上,有著明顯黑眼圈的眼睛無神的盯在火盆上,卻懶得下床去添加木炭,只是無聲的嘆息著。

  他,到底怎麼樣了?

  整整一個月了,這期間“白玉京”只收到過一次逍遙兒傳來的短信,說找到了關押人質的地方,卻還沒找到營救的方法,燕戎國派了重兵把守,很難闖進去。

  明子薇越來越擔心,夜不成寐。

  敵人越強大,他們遇到的危險就越大。

  可惡!

  可惡的燕戎,好好的遊牧民族不做,偏偏要搶佔人家的家園,可惡至極!

  正當明子薇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時,忽然聽到一陣人喊馬嘶之聲,她立刻坐起身,草草穿上衣裳,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恰好和闖進虎穴的一批人相撞。

  “明姑娘,別傻站著,快幫爺鋪好床!”虎子怒氣衝衝地喊著。

  “啊?”明子薇一怔,爺?哪位爺?難道……

  突如其來的狂喜與擔憂讓明子薇腳下一軟,但她來不及多想便急忙跑進屋內,把被褥鋪平,還把被子撩起一角,好方便他躺下去。

  她剛收拾好床,四個大男人便抬著一副粗樹枝做成的擔架走進來,擔架上的男子全身纏滿了白布。

  看到這個景象,明子薇整個人僵住了,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幾乎無法支撐住自己。

  虎子嫌她礙事,一把將她推到一邊,又把被子全部拉開,大聲暍斥著那幾個屬下小心一點,不要把爺弄疼了。

  五個人小心翼翼地把人從擔架上移到床上。

  他躺在那裏,奄奄一息,只有那張臉還看得出來是柳行雲,是那個腳步輕巧,儀態華貴而有威儀的男子。

  明子薇抓住床沿,慢慢跪倒在床前,小手顫抖的伸出去,膽戰心驚地觸摸著他鼻下--熱熱的,還有呼吸。

  她的身子一軟,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軟倒在床上,她雙手抱住柳行雲的大手,那上面還有斑斑血跡。

  明子薇的心抽搐成一團,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滾落下來。

  走的時候還是那樣鮮活,那樣意氣風發的男人,怎麼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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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0:22


  明子薇在心底狂喊著這個令她椎心刺骨的名字,卻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無聲的落淚。

  她知道這種時候她不能哭,誰都知道哭出來不吉利,因為這個綁住她也要保護的男人正命在旦夕。

  她不能哭。

  可是淚水卻不聽話的向外滾。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知道心如刀割、苦不堪言是什麼滋味。

  “虎子。”明顯也是匆匆穿上衣裳趕過來的蘇鳳南叫住了正要出去的虎子,“六爺怎樣了?”

  “回二爺,爺傷勢很重,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受了十二處傷,有一刀刺進了胸口,爺先前一直在嘔血……”虎子身上也有多處傷口,他渾然不覺痛,可是一提到自己的爺,這個將近九尺高的漢子也忍不住哽咽。

  虎子回頭望了明子薇一眼,有些怨恨,“爺都是為了掩護明榮華才受重傷的!爺沒有讓他受一點點傷,要不是爺一直拚命保護他……爺也不會傷明子薇這麼重。”

  從小跟著柳行雲,大大小小的仗打了無數次,就連那次柳府慘案,他的爺都沒有受這樣重的傷。

  蘇鳳南臉色一沈,望著跪在床前、渾然不覺還有外人存在的明子薇,冷厲的雙眼變得更為沈肅。

  背著藥箱匆匆趕來的七爺沈一醉衝了進來,“二哥,六哥傷勢如何了?”

  “別問了,你看了自然知道。明姑娘,請讓開一下。”

  明子薇依然緊抓著柳行雲的手,癡癡地望著他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面容,淚珠仍然在無聲無息地下墜。

  “明姑娘!”蘇鳳南有些不耐了,伸手把她揪到一旁,“如果能把他哭好,咱們陪你一起哭可好?”

  明子薇這才驚醒,發覺床前多了許多人,大家都緊張不已的盯著床上的柳行雲。

  伸手搭住柳行雲脈搏的是一個身穿火紅長袍的年輕男子,他的肌膚偏白,鼻梁筆直高挺,嘴唇偏薄,弧度卻分外誘人,臉上的線條剛勁中帶著柔和,即使是鬼斧神工也不及其完美的萬一。

  這是明子薇僅見過一次的七爺沈一醉。

  如果是以前,她又會感嘆強盜真是挑美男子來做,但是現在,她的目光只是緊緊盯住那只手,似乎隨著柳行雲的脈搏,她的心跳也是那樣沈重而壓抑的跳動著。

  “閒雜人都先出去,準備好熱水,熬一些稀粥準備著,免得等一下喂他吃藥時傷胃。”沈一醉吩咐道。

  屋內的人紛紛退了出去,只有蘇鳳南和明子薇沒動。

  沈一醉回頭看了明子薇一眼,“明姑娘,等一下我要將他那些傷口縫合,你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

  看她臉色蒼白的模樣,怕是還沒見到血就要暈過去了,他可不想這邊救著六哥,還要分神照顧軟弱的準六嫂。

  “不。”明子薇堅決的搖頭,“我要留下。我要看清楚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我要照顧他。”

  那是柳行雲為了她才留下的傷口,那是他對她的愛,她怎麼可以不看仔細?

  那些傷口在他身上,卻實實在在地刻在了她心上。

  沈一醉長眉一挑,“你不怕自己受不了?傷口可不像花朵那麼好看。”

  “我不怕!”明子薇握緊拳頭起誓。

  她怕,但是比起柳行雲的安危,那點害怕根本不算什麼。

  蘇鳳南似乎也有些吃驚,他和沈一醉對視一眼,有些詫異這個小女人的倔強與堅強。

  “好吧,希望你堅強一點,別給我們添麻煩。”蘇鳳南最後淡淡說道。

  沈一醉剪開了柳行雲身上被血黏住的衣裳,再小心翼翼地把傷口上裹著的布條取下來,但再怎麼小心還是難免拉扯到傷口,柳行雲緊閉著雙眼掙動了兩下,嘴裏發出痛楚的低吼聲。

  “老七,再小心點。”蘇鳳南急忙叮囑。

  “好啦,痛點是難免的,二哥,你再這樣大驚小怪的,小心我分心戳他一下子。”沈一醉就愛和蘇鳳南抬槓。

  蘇鳳南瞪他一眼,但也知道他說的沒錯,只好閉上嘴乖乖幫忙,眉毛卻隨著柳行雲的每一下抽搐而揪緊。

  對於他來說,自己身上的疼痛無所謂,可是兄弟們受一點點折磨,他都會更加難受。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柳行雲身上的衣裳全部褪去,染血的布條也全部解掉時,那些縱橫交錯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口還是讓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明子薇只能靠咬住自己的手指才不嚎啕大哭出來。

  她幾乎不忍再看下去,胸中不停地翻湧欲嘔,可是她卻無法移開目光,她甚至發瘋地想把那些傷口都挪到自己身上來,還柳行雲一個沒有傷疤的健康身體。

  雲……這就是你打破自己的方式嗎?

  這就是你要把血肉都融入我的生命,和我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嗎?

  熱水送進來了,沈一醉迅速給柳行雲清理傷口,消毒、上藥、縫合、包扎,他的動作熟練而輕柔。

  明子薇盯著他的手,腦海中卻反反覆覆響著柳行雲那傭懶而性感的聲音,他在她的心中不停地吟詠著--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t個槨。

  “不……不要……”當沈一醉給柳行雲縫合胸前最大的那一道傷口時,柳行雲的手忽然緊握了起來,嘴裏模糊不清地喊著。

  “什麼?老六,你在說什麼?”蘇鳳南湊近他高聲問。

  “不要……子薇……不要看……”柳行雲發出痛楚的呻吟聲,眉心緊皺起來。

  這一次,蘇鳳南和沈一醉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心下惻然,柳行雲是不想讓明子薇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樣子吧?

  他都已經傷重得快去找閻王爺報到了,居然還顧著他的小薔薇……

  蘇鳳南搖了搖頭,回頭看向明子薇,想再次請她回避一下,卻發現明子薇已經背轉過身,不再看著床上血肉模糊的男人。

  只是,她的肩膀顫抖得厲害,淚水更是如決堤洪水一般肆意奔流。

  雲,你越是如此,越讓我情何以堪?

  “劍……”柳行雲又低吟一聲。

  “劍?”明子薇背對著他們急忙問:“他要什麼劍?”

  蘇鳳南看了她一眼,回頭在柳行雲那一堆破爛衣服裏尋找,“咦,他那把匕首呢?向來不離身的啊。”

  “匕首?”明子薇的心一顫,急忙從靴子裏拔出柳行雲給她的那把匕首,“是這個嗎?”

  這下連沈一醉都停下來看了她一眼,蘇鳳南皺緊雙眉奪過那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放進柳行雲的手裏,柳行雲一把握住,好像握住了自己的生命一樣,身體也不再疼痛得抽搐不停。

  “柳家曾經是京城首富,你知道吧?”見沈一醉快好了,蘇鳳南回頭對明子薇道。

  明子薇點點頭,她聽柳行雲提過。

  “所以他家一直被一些不良之徒盯著,六弟三歲的時候曾經被歹人劫持過,差點丟了性命,幸虧那夥歹人要錢不要命,他才死裏逃生。那之後柳伯父就特意聘請祁國最好的鑄造師傅,花重金為他打造了這把匕首,讓他能隨身攜帶防身。匕首鑄造的過程中,融入了伯父的指血和伯母求來的護命符,自從有了這把匕首護身,六弟就再也沒有受過大傷,逃過了一劫又一劫。”蘇鳳南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明子薇吃驚地睜大眼睛,柳行雲曾經對她說,你不知道這把匕首對我有多珍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卻把如此重要的匕首“借”給了她!

  “六弟經歷過家庭和感情雙重的磨難,他變得很難相信女人,比起女人,這把匕首更讓他心安,所以每次發生重大事故,他總是握緊這把匕首。”蘇鳳南語氣頗為復雜,“可是,他卻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了你。”

  “對不起。”明子薇喃喃道歉,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卻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因為如果沒有她,柳行雲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命懸一線。

  或許還有太多太多他保護她、寵愛她的細節,她都沒有注意到,反而一心三思的把他當壞人,抱著敵視的態度防範著他。

  悄悄走到床前,明子薇握住了柳行雲握著匕首的手,那只粗糙的大手顫抖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從他掌中抽出匕首,強忍著哽咽,輕柔低哺,“雲,以後痛苦難過的時候就握住我的手,好不好?不要那些冰冷的利器了,好不好?”

  利器可以防身,也會傷人,永遠不會成為人們心靈的安慰。

  柳行雲的大手動了動,把那只顫抖的小手握在手心裏。

  淚水再次沿著明子薇的臉頰滑落下來。

  只是,這次卻是淚中含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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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0:38


  柳行雲昏迷了三天三夜。

  明子薇也衣不解帶地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

  期間聶輕輕和水半夏都曾勸她稍微休息一下,但她拒絕了。

  七爺說柳行雲清醒之前都不能確保性命無虞,所以她必須時時刻刻守著他。

  她堅信好人有好報,柳行雲一定會醒過來。

  她一定要在他睜開眼時,第一眼就看到她。

  三爺燕未勒也受傷了,但傷勢較輕。同行跟隨而去的二十人犧牲了三人,其他人也多少都受了傷,但是那些人基本上都安然無恙,被送回了各自的家中休養。

  明榮華托人傳信過來,感謝“白玉京”的同時,也說自己病了,無力再掌管家業,而其他女兒只想要他的財產,他還沒死就鬧著要分家產,活活要把他氣死,所以他希望明子薇能夠快點回家。

  明子薇只是淡淡地回了父親一句話:“一切等柳行雲痊愈再說。”

  她原本以為明家很重要,明家的祖傳秘訣更重要,她以為青瓷是她生命中的最愛,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變得無所謂,反倒成了她生命中的配角。

  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柳行雲早早蘇醒,早早康復。

  那一日,天剛蒙蒙亮,明子薇趴在床頭昏昏欲睡。

  這幾日她徹夜不眠地守著柳行雲,幫他擦拭身體,幫他喂藥喂飯,她知道這已超出了未婚女子的範疇,但她顧不得,她知道自己這一生就只認柳行雲這一個男人了。

  除此之外,她誰也不會要。

  “雲,怎麼了?”忽然感到床鋪動搖了一下,她一驚,急忙睜開眼睛。

  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對上她,柳行雲臉上浮起客氣的笑,“明姑娘,早安。”

  明子薇雙手捂住嘴巴,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雲、雲、雲……你真的醒了?”

  “怎麼?我睡了很久嗎?”柳行雲不解的反問,隨即喃喃自語,“啊,對了,

  我記得我應該在回程途中的,怎麼一睜眼就回到了山上?”

  眼淚不爭氣的紛紛墜落下來,明子薇先是怔怔地凝視著他,隨即想起了什麼似的跑到門外大喊:“六爺醒了!六爺醒了!六爺醒了!你們快來看哪,六爺醒了!”

  她太高興了,高興到沒有發覺柳行雲看著她的目光,不再溫柔如昔,不再憐愛如昨,反而多了一抹苦澀與刻意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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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5:14


  三天後,夜晚。

  床前的火盆裏火勢正旺,燒得整間臥室內暖融融的。

  柳行雲半臥在床上,手裏把玩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長刀,刀的前半部像一只牛角,彎而尖,看起來危險又帶著一些妖異。

  他小心翼翼地把刀拔出來,刀一出鞘便發出蒼涼的震音,犀利的刀鋒,幽碧的色澤,刀身在火光中依然散發著冷冰冰的寒光。

  柳行雲著迷地注視著它,目光沈醉,宛如他看的並非一把刀,而是一位絕色女子。

  這把刀是他從燕戎軍的一個小頭目那裏搶來的,當那小頭目一拔出刀,他就徹底被吸引住了,不顧自己受了傷硬是把刀搶了回來。

  就如同明子薇執迷青瓷,柳行雲執迷的是各種武器,在他的眼中,那些利刃不再是殺人的兇器,反而成了一件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無比迷人。

  這也是不管他在哪個地方的房子,都會有一間房專門用於收藏兵器的原因。

  兵器給他安全感,在他心中,這些冷冰冰的利器比人更溫暖更值得信賴,人心會變,可是兵器不會。

  明子薇端著一盆溫熱的水走進來,看到他癡迷把玩著刀的樣子,有點憂鬱地笑笑。

  清醒後的柳行雲並沒有記住她所說的話,依然寧願握著兵器、也不願意握著她的手。

  她聽了蘇鳳南的解釋,才知道為什麼柳行雲在揚州城的房子裏藏滿了兵器,而虎穴裏更是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利器,這樣的他,反而讓明子薇更加心疼。

  是因為未婚妻的背叛,才讓他轉而向冰冷的武器尋求安慰的吧?

  “雲,我幫你擦擦身吧。”她盡量用明快而溫柔的語調說。

  柳行雲的傷太重,現在還需要靜養不能下床活動,但是人整天躺在床上會變得渾身黏膩膩的,比活蹦亂跳時出一身淋漓大汗更難受,所以沈一醉要人每天為他擦澡一逼,免得不舒服。

  明子薇當然自告奮勇。

  柳行雲的目光從刀子移到她身上,禮貌卻疏離的笑笑,“謝謝你,明姑娘,不過男女有別實在不方便,我已經講過多遍,這樣的事不需你費心的。”

  很客氣的話,卻讓明子薇的心凍結。

  就是這樣。

  總是這樣。

  還是這樣!

  自從柳行雲清醒之後,他就用這種彬彬有禮卻疏離的態度對待她,好像他從來不曾抱過她、擁過她、吻過她、摸過她,對著她說喜歡她!

  以前那個總喜歡找機會吃她豆腐的大貓哪去了?

  以前那個就算綁住她也不讓她離開他寸步的野蠻人哪去了?

  以前那個總是懶懶笑著,語氣嘲諷,眼神卻無比溫暖的柳行雲哪去了?

  明子薇握緊粉拳,貝齒幾乎要把下唇咬破,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為自己這種卑躬屈膝卻換不來他的熱情而心碎欲裂。

  難道,以前的一切都是作假的?

  “二哥,你來了。”氣氛正僵持不下時,柳行雲抬頭看到蘇鳳南走進來,立即送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和送給明子薇的客氣笑容相比,這笑臉實在熱情真誠多了,看得明子薇更加辛酸。

  此一時彼一時,原來遇到他的兄弟之後,她這朵薔薇花就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我身上癢死了,快幫我擦澡。”像個看到可依賴的兄長的小孩子,柳行雲對著蘇鳳南耍賴。

  蘇鳳南一向冰冷的面容微微浮起笑意,“你是一刻也閒不下來,不讓你舞幾趟刀劍,比身上生跳蚤還讓你發癢吧?”

  “呵呵,還是二哥了解我。”柳行雲把刀放下,懶洋洋地伸個懶腰,“再這樣躺下去,我就要發黴啦。”

  蘇鳳南坐在床邊,伸手為他解衣裳的係帶,他回頭看看佇立在旁邊的明子薇,“明姑娘,能否請你回避一下?”

  “是。”明子薇低下頭,黯然退出了臥室。

  直到腳步聲遠去,蘇鳳南才收起臉上的笑意,瞪了柳行雲一眼,“你在玩什麼鬼把戲?”

  “哪裏有?”柳行雲抱屈喊著。

  “別在我面前玩這一套!”蘇鳳南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沒看到明姑娘已經憔悴不堪了嗎?不管你的薔薇花多麼堅強,再這樣下去,她早晚會凋謝的。”

  柳行雲若有所思地躺著,任憑溫熱的布巾在他的身上擦拭,他的目光直盯著床頂,二哥,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太公釣魚,願著上鉤’嗎?”

  “把人家綁起來強迫人家屈服也叫願者上鉤?”蘇鳳南白他一眼,“我可都聽虎子說了,某個人不知羞恥,以強淩弱,以大壓小。”

  “呵呵呵……以前那是下鉤,現麼現在,就要等魚兒乖乖上鉤了。”柳行雲嘆了口氣,“如果魚兒覺得這鉤子太危險,膽小地遊走,我也無可奈何啊,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只是出於感恩這麼對我。”

  強盜生涯生死難測,他實在不忍明子薇的後半生都在這種擔憂中度過。

  蘇鳳南目光幽幽的望著他,忽然手下一用力,柳行雲立即哀叫起來。

  “好痛!二哥,你不會溫柔一點嗎?”

  “溫柔?”蘇鳳南哼了一聲,“不如叫明姑娘進來?我是大男人,可學不來女人家的溫柔。”

  柳行雲好笑的瞪他一眼,“二哥,你真的很有趣耶……哇啊!我知道錯了,好痛,嗚……小薔薇,嗚……人家好想念你柔柔的小手啊,嗚……”

  “得了,把人家趕走的是你,少鬼吼鬼叫。”蘇鳳南一把推開他伸過來的毛手,忽然想起什麼,又問:“如果魚兒真的遊走,你就真的認了?”

  他擔心柳行雲因為曾經被愛所傷,現在到了最後關頭,反而欠缺了破釜沈舟的勇氣。

  “呵呵呵……你說呢?”柳行雲笑得很欠扁。

  當然是--

  不、可、能!

  他可是認定了明子薇是屬於他的那一朵獨一無二的薔薇,怎麼可能讓別人摘走?

  就算魚兒要遊走,他也要重新布網把她捉回來!

  只是現在,他還是期望魚兒能夠自己開竅比較好,雖然他是強盜,卻也不喜歡強暴人的戲碼,兩情相悅總比一相情願要快活許多。

  他該做的都做了,就等著那小丫頭有所醒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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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5:29


  明子薇剛走出虎穴大門,就和迎面而來的聶輕輕相遇。

  “子薇,你要去哪裏?我正打算找….:哎呀,你怎 哭了?”聶輕輕一手提著

  燈籠,栘近了看著她,發現明子薇果然眼紅紅的,看到她來,那晶瑩的淚珠掉得更兇了。

  “六哥欺負你了?”聶輕輕心疼地取出絲巾為她擦淚,這些日子瞧著明子薇憔悴下去,她和水半夏都焦急萬分,今夜她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明子薇搖了搖頭,接過絲巾自己擦淚,她扁扁嘴,想擠出笑容,卻忍不住再次哽咽。

  “他還是對你有些疏離吧?”聶輕輕也清楚最近柳行雲的轉變,他們以前雖然沒見過柳行雲整日黏著明子薇的情況,但是從虎子語帶遮掩的講述中,多少也能知道這種變化有多麼巨大。

  “他……他也許是煩我了……”這句話一說出口,明子薇終於忍不住哭起來,背轉了身用絲巾掩住自己的臉,不讓聶輕輕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

  聶輕輕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背。

  “從頭到尾我只會讓他受傷,這次……這次又害他差點丟了性命,他惱我……我……可以理解,可是……嗚……”

  可是她的心裏好難受,像被刀子一塊塊分割著一樣。

  “子薇,先到我那兒坐坐可好?一醉說他或許能給你提供一點幫助,別看他整日不務正業的,其實對於卜算和醫藥還是滿在行的。”聶輕輕輕聲建議,“或許可以讓他給你卜一卦,問問姻緣?”

  明子薇有些好奇,也有些心動,當人們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總是會尋求一些外力援助,比如求卜問卦。

  於是明子薇跟著聶輕輕到了獅軒。

  總是一身紅衣的沈一醉正捧著一本藥書看著,見明子薇進來,急忙放下書迎過來,“明姑娘。”

  “七爺,這麼晚還來打擾,實在過意不去。”明子薇福了一福,有些歉疚的開口。

  “別客氣、別客氣,說不定過幾天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沈一醉外表俊美斯文,實則不拘小節。“快請坐。”

  “謝謝。”明子薇拘謹地坐下,望了望在一旁微笑的聶輕輕。

  “夫君,子薇最近為情所擾,想請你為她卜一卦,看看能否順遂呢。”聶輕輕朝沈一醉眨眨眼,笑得狡黠。

  “卜卦不如看面相,兩人是否能成就姻緣,看面相來得更直接喔。”沈一醉和聶輕輕一唱一合,當真是標準的好夫妻。

  明子薇再次看看聶輕輕,點點頭。

  怎樣都好,只要能解決她目前的困惑,就算讓她下跪磕頭也沒關係。

  “明姑娘有一雙好眼睛,是大智慧之人,在某方面必有大成。”沈一醉收斂起嬉笑,認真地端詳著明子薇。

  “是啊,子薇精通制瓷,可是青瓷高手喔。”聶輕輕在旁附和。

  “鼻子秀氣,嘴巴豐軟,這都是有福之相,可惜……”沈一醉忽然捏住下巴,猶豫起來。

  “可惜什麼?”明子薇心一跳,擔憂地問。

  “可惜下巴略尖,就好像花兒有刺,呃……有點不吉,很可能會破壞了大好姻緣。”

  “啊,那我要怎麼做才好?怎樣才能破解?”明子薇急切地問。

  “明姑娘的姻緣,成也由己,敗也由己,這就端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了。對方已經為你付出了所有心血,現在該是你有所表示的時候了。”沈一醉語帶玄機的說,“明姑娘,要知道,有時候無謂的矜持是會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啊。”

  柳行雲曾經為情所傷,在最後關頭反而有所猶豫,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此時最需要的反而是明子薇的主動。

  明子薇若有所悟的點頭。

  在明子薇離去之後,聶輕輕笑著撲進夫君的懷裏,“夫君,你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把子薇唬得一怔一怔的。”

  “在有情人的心裏,什麼話都管用。其實她根本不需要卜卦,因為就算卦相不合,她肯定也不會放棄。”沈一醉愛憐地輕撫著妻子隆起的小腹。

  “嗯。”聶輕輕嘆口氣,“該幫的都幫了,就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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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5:42


  明子薇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最近柳行雲為什麼對她的態度大變,想著他是不是討厭她了,想著自己是不是做得哪裏不好,想著如何才能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想了許多許多,結果天亮了,她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明榮華又捎信來了,信中稱病情嚴重,希望明子薇速速歸家。

  這一下,讓明子薇更加地焦躁不安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辦?

  父親連連催歸,家裏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柳行雲的身體也正在逐漸轉好,她沒有理由再賴在“白玉京”,可是這一回去,是否就意味著她和柳行雲的緣分已經盡了?

  她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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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6:29


  當夜,蘇鳳南為柳行雲擦拭完身體離去之後,明子薇身上裹著虎皮大氅,渾身微微顫抖地走進來。

  這一段時間,她都睡在虎穴的西廂房。

  柳行雲已經躺下準備就寢,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發現是她,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隨即假裝淡聲問道:“明姑娘,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明子薇咬緊嘴唇,一雙如貓兒般的烏溜溜大眼直盯著他,雙眼中似怨似癡似哀愁。

  柳行雲的心一悸,喉頭發緊,幾乎想把她攬到懷裏輕憐蜜愛,可是轉念一想,他又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明姑娘?”他的聲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明子薇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著他因為大量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曾經那樣強悍的男人此時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虛弱,堅強背後的心傷,嬉笑背後的深情,都讓她心跳心熱與心亂。

  柳行雲的目光幽暗,不明的火焰在其中蠢蠢欲動。

  明子薇突然覺得唇幹舌燥,不自覺的伸出粉舌舔舔嘴唇,柳行雲看著她那樣的動作心跳猛地加速,卻仍然假裝嘆息道:“明姑娘,夜很深了……”

  “我知道。”一直沈默的明子薇終於出聲了。

  “嗯?”他挑挑劍眉。

  明子薇慢慢地走到床前,伸手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裹著虎皮大氅鑽進去,當她把被子也緊裹在身上之後,便把虎皮大氅從被子下踢到了床下。

  柳行雲的心跳忽然加速,雖然他穿著裏衣,可是大手無意間的觸碰卻讓他震驚地發現--她是赤裸裸的!

  “明姑娘,你--”他剛想詢問,嘴巴就被一個柔軟而甜蜜的吻給封住了。

  他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這個小妮子!

  她是不是變得太大膽了一點?

  她剛到他身邊的時候是什麼樣,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僅僅是把她帶到了青樓,她就氣暈了過去;請她和他同床共枕,她寧願凍死也不答應,

  可是現在呢?

  這個小妮子居然敢赤裸裸的爬上男人的床?

  明子薇的身子如火燒,她緊閉著雙眼,笨拙地摟著男人的頸項,僵硬又莽撞地把自己的嘴唇貼上他的,讓兩人的唇瓣互相摩挲。

  僅僅是如此,她就已經羞得快要暈厥過去。

  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腦袋,把她稍微拉離他的唇,柳行雲的目光中閃著危險火光,“小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明子薇大聲嚷道,好像不如此大聲就無法表達她的決心。

  她是多麼多麼害怕自己會被拒絕!

  如果這個男人說“不”,她想自己一定會哭死,會難過得不想活下去。

  “你真的知道?我不希望你做出因為感恩而以身相許的傻事……唔……”

  霸道的吻再次封住了柳行雲的唇,這次她的吻更加粗暴,她不懂得伸出粉舌,反而用牙齒咬著他,害得他好疼。

  這個小傻瓜!

  柳行雲又是好笑又是憐惜。

  “我不是傻瓜!我當然知道感恩和喜歡的不同,我才不會因為感恩就做出這種事!”從他被淩虐的唇上離開,明子薇氣憤地大喊,因為情緒激動而讓她的聲音哽咽,烏溜溜的雙眼也充滿了溼潤的晶瑩。

  柳行雲的嘴角一揚,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你……你還笑我?我……”明子薇所有鼓超的勇氣剎那間消失不見,她又氣又窘,在男人爽朗而快活的笑聲裏憋得小臉通紅,當柳行雲伸出大手撫摸她的小臉時,她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起來。

  她真是個傻瓜!

  她在做什麼?

  對男人投懷送抱,人家不僅不要,反而當她是一個笑話!

  她是名副其實的大傻瓜!

  柳行雲是頭壞心眼的大老虎,他從頭到尾不過是在逗弄她吧?

  看她總是張牙舞爪,看她總是對他全身戒備,看她總是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看她最終敵不過他的魅力自投羅網,他卻根本不希罕!明子薇越想越傷心,哭聲越發止不住,這些天來的彷徨無助終於得到了一個宣洩口,讓她痛哭失聲。

  大手再次壓下她的腦袋,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嫣唇微微張啟,熾熱的舌乘虛而入,緊緊鎖住她的丁香小舌,兇猛地吸吮,激烈地掠奪,癡迷地糾纏。

  “唔……不要……”明子薇想反抗,可是男人霸道而強勢的吻讓她渾身發軟,原本就激動不已的身子越發滾燙起來。

  雖然她用雙肘支撐著自己,唯恐壓著他還未痊愈的身體,卻無法抗拒他的手沿著她曼妙的背部曲線下滑,在她滾圓的翹臀上用力揉搓撫摸,她的兩腿之間正好覆在他的胯間,感受到他的欲望一點點膨脹一點點變大變壯起來,她體內也越發騷動不安。

  男人的激烈擁吻透露著危險的訊息,讓她害怕得想逃,卻又忍不住流連忘返,想靠近卻又不敢靠太近……

  她的身體莫名地戰栗著。

  柳行雲比她更難耐,壓抑太久的欲望早已經叫囂著在血管中如出欄野獸一般奔騰歡跳,她的肌膚光滑如玉,她的酥胸在他的胸前不安地撩動,她的雙腿跨在他的身體兩側,柔軟溼潤的私處無意中摩擦著他的堅挺。

  “小笨蛋,這才是真正的親吻。”必須用上全部的意志力,柳行雲才能不讓自己失控,但他的聲音已經粗啞起來,“你真的不後悔?”

  長久的禁欲,長久心靈的幹涸,使得他比平常人更珍惜這樣一個自動送上門來的小東西,他渴望她,渴望真正的擁抱她,渴望強烈的衝擊,激烈的佔有……

  “絕不後悔。”明子薇比他好不到哪裏去,她的小臉嫣紅,嘴唇腫脹,眼神迷離性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情色誘惑。

  “不再討厭強盜了?”柳行雲把她的身子稍微向上拉一點,仰頭咬住她胸前的緋櫻,換來小女人嬌媚的嚶嚀。

  “還是討厭……可是……嗯……啊……不討厭‘白玉京’,不討厭……雲……”明子薇嬌喘籲籲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喔。”終於如願以償的大貓露出雪白的牙齒,狡猾一笑,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深深吸住她的唇,壓抑的欲望瞬間炸開來,明子薇怔了一下,隨即乖乖地伸出粉舌,主動迎合上去。

  她的小手解開了他的裏衣,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底下刺目的白色布條,鼻端除了藥草的清香,還回蕩著特殊的男性味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敏感地抖了一下,引得她敏感得向下逃離,換來他的低吼聲。

  “這次你要主動喔。”大掌在她的腰上稍微用力,把她朝他壓下,兩人的身體更加貼合,私處緊密磨擦,一陣麻癢從下方傳來,明子薇嬌喘一聲,腦袋裏轟地一下,男人有力的碰觸將她身體深處的饑渴撒底勾引出來。

  好想……要他!

  “我可是個傷患喔,你要體恤我才好。”狡猾的大貓用他的利器在她的柔軟周圍躍躍欲試,卻偏偏不肯命中目標,讓明子薇焦燥難耐。

  “我……我要怎麼做?“她的臉已紅得快要滴血,洶湧的渴望卻白使她不得不順著男人的要求

  “這樣……”柳行雲拉住她的右手,將它引到自己正激顫著尋覓入口的粗壯上面,那高熱的溫度和驚人的尺寸令明子薇像被燙到一樣惶恐地想松手,卻被他牢牢地按住。

  “不要……”好害羞,她快要哭出來了。

  大手教導著她,帶領著他的欲望尋找歸宿,在她的柔軟處來回摩挲,直到那兒足夠溼潤。

  “坐下來。”柳行雲在她的耳畔低喃。

  “不……不要……”明子薇搖著頭,帶著哭音,她不知道男女歡愛竟然如此讓人害羞,好像她一下子把十八年的臉都丟光光了。

  繃得像弓弦上的利箭一樣的堅挺,在柔軟的入口處蠢蠢欲動,她卻咬著嘴唇不敢向下,俯在男人身上,雙眼溼潤地哀求著他。

  柳行雲難耐地微微皺眉,大掌握住她的腰,用力按下她的身子,利刃頓時刺穿了她的純潔。

  “好痛……”明子薇哀鳴一聲,差點軟倒在他的身上。

  “乖,等下就會好的。”柳行雲溫柔的舔咬著她的小臉,吻去她因疼痛而滲出的冷汗,大手在她的雪臀上愛撫著。

  等明子薇的疼痛稍微緩解一點,下面的節奏就隨之加快,整個世界都像在旋轉,明子薇無助的低泣漸漸變成了婉轉嬌吟,疼痛消散之後體內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饑渴,一旦男人的碩大抽離,她就會感到空虛難耐。

  她妄想吞下他的全部。

  她想永遠留住他。

  她發出似歡喜又似痛楚的嬌吟聲,主動款擺著纖細的腰肢,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也給予他令人銷魂的快樂。

  柳行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嬌顏,越來越激動,快感持續累積,他緊緊托住她的腰臀,身體加劇抽動,開始長而有力的衝擊,每一下都似乎要深入她柔軟的最核心,讓她發出啜泣般的嬌喊。

  在衝上頂峰的剎那,柳行雲全身的力量都往下身湧去,明子薇的身體緊咬住他,那令人崩潰的快樂讓他忍不住仰起頭發出低沈的嘶吼,“小東西,嫁給我!”

  “啊……如果我……不答應呢?”明子薇虛弱輕吟著,快感的餘韻讓她的柔軟深處痙攣不已,嘴角卻泛起輕松活潑的笑意。

  他是她的。

  她是他的。

  她已經深深明白了這一點,再也不會懷疑。

  “那我就綁架你!”男人的求婚失敗,面子掛不住地咆哮一聲,“強盜可不怕用強的!”

  “笨蛋!你才是笨蛋!”她嬌笑起來,低頭癡迷地吻上那令她神魂顛倒的薄唇,“我怎麼可能會說不?”

  她閉上溼潤的美眸,主動含著男人的舌輕吮深吸,成功換來男人的低吼,大掌托住她的纖腰,滾燙堅挺的欲望再次在她的體內激烈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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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7:01


  越州

  明家本宅是一棟幽雅別致的宅院,小橋流水,曲廊回環,江南園林特有的風情在一石一木中盡顯出來。

  明榮華病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明家的大小姐、大姑爺,二小姐、二姑爺,三小姐、三姑爺,以及五六七小姐各自陪著娘親坐在外面的廳裏,各自心懷叵測,一屋子人除了偶爾訕笑兩聲,竟然沒什麼動靜。

  明榮華把盡忠盡職的管家福伯叫了進去,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都紛紛猜測起是否在交代分遺產的事,所以這些人一個個都豎起耳朵,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想竊聽到一二,奈何內室裏的兩人聲音實在太低,什麼也聽不清楚。

  眼看日上中天,這些人也越來越餓,神情變得焦躁不耐起來。

  “我說……”大夫人端起當家主母的派頭,正想吩咐眾人離開,忽然一個身穿青衣的小廝慌張地跑進來。

  “啟、啟、啟稟夫人,大、大、大事不好!”小廝嚇得臉色鐵青,說話結結巴

  “沒出息!何事如此驚慌?”大夫人有些不悅地瞪了小廝一眼,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太不成體統了。

  “夫、夫人,真、真、真的不好了。”小廝揉了揉自己差點被一腳踢飛的身子,一想起那些人兇悍無比的模樣就渾身發顫,“強、強盜來了!”

  這下好了,原本冷眼看笑話的一屋子人頓時嚇了一大跳,誰也坐不住,粉粉把把小廝包圍他,七嘴八舌地追問--

  “你說什麼?”

  “真的假的?”

  “到底怎麼回事?”

  “小金,是哪裏的強盜?”

  “他們要幹什麼?”

  幾位膽小的明家小姐紛紛躲避到丈夫或者娘親的懷裏,淚眼朦朧。

  “怎麼辦?這回是真的強盜來了嗎?”

  “以為爹被抓就好了,怎麼現在又來了?”

  “老頭子還說已經平安無事了我才回家的,早知道我才不要回來!”

  “相公,咱們快走吧!萬一被捉住怎麼辦?”

  一家人正吵吵嚷嚷間,外邊已經陷入雞飛狗跳裏。

  看著二十幾名一律黑衣黑帽,腰插大刀、兇神惡煞般的野蠻漢子,正在幹活的僕人們都嚇得心驚肉跳,紛紛扔下手裏的掃把、臉盆、茶杯和雞毛撣子等,各自抱頭鼠竄,有幾個人則膽大地趴在樹叢後朝外看。

  這時,由四匹馬拉著的精致馬車的門打開了,一名身穿火紅長袍的男子搶先下來,他的臉上戴著一頂獅子面具。

  隨後,一名身穿青衣素襖的嬌小少年--啊,不!原來是明子薇。

  哇!原來是四小姐回來了!

  兩名黑衣大漢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張竹椅,竹椅上還鋪著大大的虎皮靠墊,並用四根結實的木頭抬起來做成了抬椅,然後一名身穿白色錦緞長袍的男子才慢悠悠地從馬車裏坐到了椅子上。

  他的臉上沒有戴任何面具,露出一張英俊的臉,眼睛微微瞇著,一副優閒又自在的神情,可是那些偷看的僕人卻不知為何被什麼奇怪的氣氛給鎮壓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男人雖然貌似無害,卻像只正在打盹的老虎,有種不言而喻的威懾力,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軟了腳。

  哇!他們的四小姐到底帶來了什麼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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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7:20


  “子薇?!是你回來了?”

  原本嚇得恨不能立刻溜之大吉的明家千金和夫人們,在看到明子薇踏進門時,立刻恢復了常態,並且氣勢洶洶。

  “死丫頭,你在搞什麼鬼?還嫌你爹的煩心事不夠多嗎?說什麼強盜來了,你是強盜嗎?”

  “大娘,我知道她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了,她想把咱們都嚇走,好自己獨撈明家的財產,對不對?”

  “你這個歹毒的小賤貨,跟你娘一樣就喜歡四處勾搭男人,逃難逃出桃花來了?這些野男人都是幹什麼的?讓他們來霸佔明家的財產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咻!咻!咻!

  三把飛刀破空而來,直直朝著那三個大叫大罵的女人面門而來。

  三把飛刀掠過三個女人的頭頂,高高盤在頭頂的雲鬢連著金釵玉簪齊齊落地,發出響亮的聲音。

  三個女人剩下的頭發頓時披散開來,像個瘋子一般,而她們在看到自己寶貝的頭發被削去之後不禁放聲尖叫。

  咻!咻!咻!

  又是三把飛刀從坐在竹椅上的男子手裏射出,這一次,她們剩下的頭發又被削去了一半。

  好,這下三個女人連叫也不敢叫了,很幹脆的腿腳一軟癱在地上,臉色如土,大氣都不敢喘。

  其他人則嚇得目瞪口呆,也紛紛閉嘴。

  一時間,廳裏靜得只剩下壓抑喘息的聲音。

  “小七,明先生病重,你快去瞧瞧。”躺在竹椅上的男人手裏還把玩著一把藍汪汪的飛刀,微微瞇著的眼睛卻緊緊注視著廳內的其他女人,目光在她們身上轉來轉去,似乎隨時準備再給誰一刀。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那些人的氣焰頓時消散一空,全部腿腳發軟,臉色蒼白,嘴巴閉得死緊。

  “好。”沈一醉應了一聲,提著藥箱走進內室,他的臉上戴著獅子面具,所以誰也看不到他其實已經快笑掉大牙了。

  老六耍帥的樣子實在太搞笑了,讓他不笑都不行。

  可是最讓他失笑的卻是明家的那些軟腳蝦,這些混蛋真是欠揍,典型的欺善怕惡,如果這次不是老六堅持要陪明子薇一同前來,還真不知道明子薇要遭受什麼折磨呢。

  明子薇看著眾人噤若寒蟬的模樣,心下不忍,扯扯柳行雲的衣袖,示意他該適可而止了。

  這次回來,她答應柳行雲自己當個啞巴,一切事情都聽他做主。

  嗯,雖然這樣的柳行雲實在有點霸道,但是明子薇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因為她雖然精通制瓷技藝,但對於經商和人際關係卻非常笨拙,如果沒有外人幫忙,她根本無法接管父親的家業。

  因為還沒等她掌權,恐怕她就已經被那些姊姊、姊夫和姨娘們給架空了,成了名不副實的傀儡。

  柳行雲冷冽的目光轉到她身上時,忽然變成了暖暖春意,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別擔心,我知道怎麼做。”

  明子薇點點頭,忍不住微笑起來。

  能遇到這頭大貓,真的是她此生的大幸,就算離開明家,她也心甘情願。

  她其實一點也不希罕明家的家產,她不捨的是瓷窯和那些還未生產出來的試驗品--她嘔心瀝血幾年才研制出來的寶貝。

  “那傳令小廝沒有說謊,咱們確實是強盜。”因為身體還未痊愈,所以柳行雲才不得不委屈自己坐在竹椅上。

  誰知道這樣懶洋洋地坐在虎皮大氅上,手裏把玩著飛刀的柳行雲,反倒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威懾力,那些人把他看成了高深莫測的人物。

  “強、強、強盜……啊,不,是大爺!大爺,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您、您、您……您要手下留情啊!”大姑爺結結巴巴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誰說往日無冤的?”柳行雲劍眉一挑,眼光如刀地飛過去,大姑爺頓時雙腿一軟,也跌坐在地上了。

  “大、大爺,不知小的哪裏得罪過您啊?”大姑爺都快哭出來了。

  有錢人不怕官不怕民,就怕強盜土匪。

  官員要面子,還要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偷偷給他們點銀錢打通就是;而那些刁民,找幾個打手痛打一頓,他們自然也就乖乖的不敢再反抗。

  可是強盜就不行了。

  強盜是這世界上最不講理的一群人,他們只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誰也不知道他會只要你的錢,還是連你的小命一起要。

  錢可以不要,命卻只有一條啊!

  “你們以前怎麼欺負子薇的?”柳行雲懶洋洋地問。

  “哎喲,大爺,您瞧這話說的,子薇是我們的親姊妹,我們怎麼會欺負她?”口舌伶俐的二小姐急忙訕笑著過來打圓場,同時還不忘恨恨地瞪明子薇一眼,“大爺,想必您是誤會了什麼,子薇,你說是不是啊?”

  明子薇不理她,只是看著柳行雲,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也該適可而止,給他們個下馬威就足夠了,不過是為了身外物,她不願意和他們撕破臉。

  柳行雲哼了一聲,長臂一伸便把她拉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沒有受傷的左腿上,大手把玩著她的秀發,眼神卻發狠地盯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女人,“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以後你們再要欺負她,可得先問過我手裏的刀子肯不肯。”

  飛刀咻地一聲被拋出去,嚇得那些人動也不敢動,刀子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圓弧,最後又回到了柳行雲的手裏。

  那些人面面相覷,心裏不甘的同時,卻又不得不在強權下屈服。

  有些人就是有理講不通,非要看到厲害才知道低頭。

  氣氛正僵持著時,沈一醉和管家福伯一起從內室走了出來,福伯的手裏還拿著厚厚一本帳簿。

  明家眾人的眼睛頓時盯上了帳簿。

  柳行雲在心底暗自嘆息,這些人還真的不值得憐惜。

  明子薇搶先向沈一醉詢問:“七爺,請問我爹怎樣了?”

  “沒事,靜心修養幾個月,應該能慢慢調養過來。”沈一醉語氣平淡地回答。

  明榮華的病其實並無大礙,只是因為最近家中所發生的事端,讓他一直憂慮在心,後來又被燕戎抓去受盡折磨,因為受不了北國的酷寒而得了病,回到家卻又得不到靜養,他的那些女兒、女婿巴不得他早早歸天,讓他又惱怒又傷心又絕望,這才讓病情一日日加重。

  柳行雲看看明子薇,果然見她喜上層梢,他自己也暗自歡喜,給小七又是求情又是作揖果然做對了,把他帶來給明榮華看病真是明智之舉。

  那些人聽說明榮華無恙,也紛紛做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其實心底裏卻嘔得要死,把沈一醉當成了仇人看。

  “咳……”福伯輕咳一聲,打開帳簿,“各位,今日正好全家人齊聚一堂,老奴奉了老爺之命,提前公布財產分配。”

  那些人立刻緊張起來,恨不得能從福伯手中奪過帳簿。

  “明家產業共分三大塊,上地、現金和瓷窯。土地和現金現已核對清楚,而瓷窯因數月停產已經負債,土地和現金將按照比例平分成七份,除四小姐外,其餘六位小姐各得一份,幾位夫人再均分剩下的七分之一。”

  那些女人聽得大喜,沒有明子薇的份,真好!

  福伯面無表情地掃了她們一眼,最後把目光停在明子薇身上,“四小姐,老爺把瓷窯留給了您,希望您能好好經營。”

  “是!”明子薇快樂地應道。

  那些女人送她一個鄙夷加不屑的眼神,明家青瓷因為技藝落伍,已經沒有市場啦,接下來也只有賠本的份,傻瓜!

  “接管了瓷窯,就代表繼承了明家,所以從此以後四小姐就是明家的主人了,這棟宅子自然歸屬四小姐。”福伯從懷裏取出一大串鑰匙,走到明子薇面前恭敬地交給她,“四小姐,這是代表掌權的鑰匙,請四小姐接收。”

  明子薇有些猶豫,柳行雲握了握她的手,傳遞給她溫暖的力量,她回頭對他一笑,終於接過了鑰匙。

  福伯見她接過鑰匙,松了口氣,隨即轉身對其他人下了逐客令,“老爺吩咐,即日起,除四小姐之外,其他明家人即刻搬出本宅,各尋出路,以後再也不得踏進本宅一步。”

  明榮華對那些眼睛裏只有錢財的家人實在是心寒至極。

  “巴不得早點走呢!”

  “還用他說?拿到錢咱們自然會走。”

  那些人紛紛嘟嘍著,從福伯那裏領了屬於自己的財產繼承書,然後紛紛做鳥獸散。

  偌大的庭院頓時寂靜下來。

  明子薇要進去內室探望父親,柳行雲卻拉住她的手,“小薔薇。”

  “雲?”她溫柔地回視著他,“怎麼了?”

  “我這樣擅自介入你的家務事,會不會惹你煩?”其實明榮華做出的財產分配,都是按照柳行雲的建議進行的,明榮華病得胡裏胡塗,如果沒有柳行雲暗中幫忙,哪裏還能做出這樣的決策?

  “說什麼話?”明子薇伸開雙臂抱住他,小臉輕輕埋進他的胸膛,“傻瓜,咱們不已經是一家人了嗎?”

  她還要指望他來經營呢,她現在可是負債之身啊。

  嘻,找了一個會經商的老公多劃算,以後她就可以專心致志於青瓷的研制了呢。

  柳行雲在她明凈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帶我一起進去,我這個準姑爺也該拜見老岳父了吧?”

  “嗯。”明子薇小臉一紅,眼睛卻明亮亮的,滿溢著幸福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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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7:45


  三個月後,朝廷裏發生了一件大事,右丞相因為通敵叛國之罪被殺,牽連人數之多達上百。

  此番事變,讓老百姓大快人心,瀕臨危機的朝廷終於挽回了一點民心。

  再三個月後,越州明家的青瓷新品上市了。

  以前越州青瓷的釉色綠中稍微泛黃,而明家新出產的青瓷卻釉面青碧,晶瑩潤澤,宛如把大自然的綠色與生命的蓬勃生機融會貫通,晶瑩蔥翠、潤澤無瑕。

  後代有人用詩歌讚頌這種新品,歌曰:“九秋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

  所以後人又以“千峰翠色”來形容越洲明家的青瓷,以區別它和其他青瓷的不同。

  再後來,到祁國換期,朝廷也極為喜愛這種青瓷,便從民間大量收購作為珍寶收藏。發現皇家喜歡這種東西,那些官吏也粉粉大肆購買,以便貢獻給朝近,一時間明家青瓷水漲船高,一般百姓買不起也見不到。

  明家青瓷釉色的配方成了一個“絕對的秘密”,所以,又有了一個新的稱謂--“秘色瓷”。

  但是明家秘色瓷的開創人並不知曉自己會給後代帶來什麼,她現在正喜孜孜地燒弄她的兩個小瓷人,準備新婚之夜給自己的大貓夫君一個驚喜。

  新婚之夜。

  歡好之後,明子薇不顧腰酸背痛,快樂地把自己早已藏好的一對瓷人拿了出來,“雲,你看!“

  柳行雲眼睛一亮,忍不住把小妻子摟到懷中,“你真的捏了我們兩個?”

  明子薇嬌哼一聲,“其實你那個什麼‘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我可不喜歡喔,人畢竟是人,是無法把自身打碎的,也不能像泥胎一樣再彼此揉合呢。”

  柳行雲在她的玉頸上啄了一下,“所以呢?”

  她把兩個小瓷人身上的衣裳扒光,在他們腳底按了一下,小瓷人的心臟處頓時打開了一道小窗,可以清晰窺見裏面還有一個小人。

  小瓷人是明子薇花費心思做出來的玩偶,精妙之處是瓷人裏面套瓷人,大瓷人是一對男女娃娃,穿著新郎新娘的喜服,可是只要撥弄他們腳底的一個小旋鈕,瓷人的心臟處就會打開,可以窺見裏面還有一個小人。

  男娃娃的心裏是女娃娃,女娃娃的心裏是男娃娃。

  “喔!真有趣。”柳行雲驚訝地低呼,“這是否就可以稱為‘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明子薇點頭。

  她要他一生都活得好好的,活得健健康康的。

  她不需要他打碎自己和她融合,她只要他的心中有她就足夠了。

  而當然,她的心中也滿滿裝的都是他呀。

  柳行雲的喉頭有些發緊,把頭埋在嬌妻的酥胸中,聲音沙啞,“小東西,你真的是一塊寶,我最最珍貴的寶。”

  明子薇伸手回抱住他,在心底應道:雲,你也是,你也是我獨一無二的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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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8:09

  白玉京八卦之四【強盜當自強】

  時間是在柳行雲遠赴燕戎之後,還未回來之前。

  可憐的明子薇被孤零零地扔在強盜滿山的“白玉京”裏,日子過得淒淒慘慘的。

  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兒,父親做的是生意,她學的是制瓷手藝,接觸的都是美麗又漂亮的藝術,絕對無法和血腥廝殺聯想在一起,對於她來說,只要看到“白玉京”的小嘍 腰間掛著刀劍,她就會惶恐不安地想是不是要來殺她的?

  真奇怪,以前柳行雲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沒有這樣想過。

  所以,在那段時間裏,孤單的她非常非常害怕強盜,也非常非常害怕“白玉京”的這些人。

  她唯一的安慰就是“白玉京”裏好歹還有幾個女人,比如五夫人水半夏、七夫人聶輕輕,以及那個胖嘟嘟的小丫頭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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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 20:18:23


  那一日,天氣很好。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蕩,風兒也不再那麼寒冷刺骨,反而像輕柔羽毛般拂過臉頰,讓人舒服又陶醉。

  在虎穴裏當了幾天自閉兒的明子薇決定出去探險……哦,不,是出去串串門子,和“白玉京”的女主人們聯絡聯絡感情。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虎穴的大門,左看看、右瞧瞧,發現獅軒就在虎穴的隔壁,所以她決定先去探訪聶輕輕;老實說,“白玉京”的幾位當家裏,她也比較喜歡七爺沈一醉。

  沈一醉生得白白凈凈的,又喜歡笑,比起二爺蘇鳳南的冰冷寒峻,三爺燕未勒的剽悍威嚴,五爺雲飛渡的貴氣逼人,沈一醉雖然嘴巴有點刻薄,但已經很惹人喜歡了。

  而大爺和四爺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迄今明子薇還未見過。

  獅軒的大門輕掩,明子薇舉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屋裏傳來沈一醉令人如沐春風的聲音。

  明子薇輕輕推開門,輕輕走進去,看到院落中的情景時卻目瞪口呆--沈一醉居然在、在、在洗衣服?!

  見她走進來,沈一醉對她微微一笑,“明姑娘,是來找輕輕玩的吧?真不巧,她正在睡覺。”

  聶輕輕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也一天比一天傭懶,得點空閒就大睡特睡,害得沈一醉不禁要擔心他的兒子或女兒會不會被她睡笨了。

  “啊,沒、沒關係。”明子薇急忙應道,目光卻還是無法從沈一醉身上移開。

  一向一身紅衣如火的沈一醉今天卻穿了件青布短衫,赤腳踩在一個大大的木盆裏,盆子裏是滿滿的衣裳,而他手中居然還拿著一只繡花鞋,正用一把特制的豬鬃毛刷在刷鞋,瞧他那股認真勁,別人也許以為他正在清查搶劫到的珠寶。

  呃……呃……

  明子薇被嚇得連連後退幾步,這位真的是堂堂威名的“白玉京”七爺嗎?

  “明姑娘,你要不先進屋去等會兒?”沈一醉見她遲遲不動,便熱情邀請,“屋裏有火盆,暖和著呢。”

  “啊啊……不用了,我去找五夫人吧。”明子薇忽然驚醒,急忙施了一禮之後匆匆逃跑。

  沈一醉真是個奇怪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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