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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7:58:39


孔雀先生的挑戰(跟我回家之雷虎保全之五》作者:吉梗

這事說出來大概沒人會相信──
電力超強、女人緣超好的他,已經單身一年多了!
都怪他那些前戰友,一對對感情穩定又甜蜜
他除了被閃瞎眼還開始覺得寂寞空虛冷
於是他決定,是時候停止漂泊,找個碼頭靠岸──
可想歸想,合心意的碼頭哪有這麼好找!
這一年多,他抱著寧缺勿濫的心態仔細觀察尋覓
卻一直沒遇到讓他想攜手一生的另一半
直到某一天他為了喂飽肚子裡的咖啡饞蟲
來到這間地點奇怪、店員制服也很奇怪的咖啡店
居然遇見了讓他起心動念,想一輩子相伴的她……
以往只要他主動釋出善意,女人就會被迷得暈呼呼地
沒想到這個女人十分難纏,非但對他的魅力毫無感覺
還心如鋼鐵,一次又一次地排斥、拒絕他!
眼看浪漫追求佳人的計畫一再破局
他只好使出“強硬”的手段來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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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7:59:20


    忙碌的早晨,趕著上班的職員匆忙地在造型現代前衛的“雷虎集團”總公司大樓裡穿梭。

    在集團大樓的十五樓,高級主管專用的電梯緩緩打開門,雷虎集團總管理處處長兼副總裁詹姆士步履從容地踏出電梯,就見到自己的秘書迎面走來。

    “處長,早上九點半開會的資料已經準備好放在你桌上了。”

    聽到秘書的報告,詹姆士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對她輕輕頷首,表示滿意。

    被自家老闆用深邃漂亮的墨綠眼眸溫柔凝視著,秘書心頭小鹿亂撞,一大清早就趕來公司整理開會資料的辛勞一掃而空——有個溫柔紳士又俊美養眼的老闆實在太幸福了!

    這也是雷虎集團總管理處全體女性職員的心聲。

    雷虎從一間小小的保全公司開始,經過短短數年的時間,成長為年營收近百億的大型保全集團,除了保全本業維持穩定成長,也跨足醫療及科技等相關產業,且都經營得很好,獲利甚佳。

    身為這麼一個前景光明集團的副總裁,而且長得又高又帥還未婚,詹姆士毫無疑問地成為全數女職員心中的黃金單身漢。

    雖然他的穿衣品味對東方人來說太過花俏,甚至被忌妒他擁有超好女人緣的宅男員工們封為“孔雀男”,但他氣質絕佳,再風騷張揚的衣服都能穿出貴族般的優雅氣勢,因此蟬聯雷虎全體女性員工私下票選的最佳氣質男神八年——雷虎也不過成立八年多。

    這個亮點被身兼總管理處處長的他善加利用,將手下一大票娘子軍馴得服服貼貼,總管理處的工作效率與績效長年在全集團的前三名,可以說他是雷虎集團名符其實的大總管。

    詹姆士踏入自己辦公室不久,正準備開始處理公務,辦公室的木門突然被撞開,一道身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詹姆士,聽說你春心動了?”留著刺蝟頭,身形高大健美、氣質邪氣不羈的白宇衡口氣賤兮兮的問。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八卦?而且你是從哪得到的錯誤訊息?”看著乾脆跨坐在他寬大辦公桌上的前戰友兼好兄弟,詹姆士心裡生出一腳把他踹下去的衝動。也只有在自家兄弟面前,他才會扒下溫柔紳士的面具,露出幾分恣意傲氣的性情。

    白宇衡是和他一起創立“雷虎保全”集團的好兄弟之一,當年都隸屬于法國菁英傭兵團的特殊偵察小隊。退役後,他們跟著老大霍君陽一起到臺灣創業,並成為公司合夥人。

    “下去下去,我的桌面都被你弄亂了!”詹姆士邊說邊整理桌面。

    “要不要這麼龜毛啊?桌面弄得這麼整齊做什麼?你乾脆拿尺出來量好了!”看著詹姆士把被弄亂的檔邊對邊、角對角的疊起來,擺放時還刻意保持與桌邊平行五公分的距離,知道他的整理強迫症發作,白宇衡不禁翻個白眼。

    “這是我的辦公室我做主,看不下去就滾回你的狗窩。”詹姆士對白宇衡的不講究也很無言。

    “欸,你不要轉移話題。我聽說你看上實凱集團的二公主,上週末還和她約會?”白宇衡又把話題拉回來。

    “我們只是正常的公務來往,你從哪聽來的謠言?”詹姆士斜睨他一眼。

    “不是約會嗎?這不正常!詹姆士,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過去一年多你都保持單身,我們好不習慣。”向來最不缺女友的詹姆士竟然單身了一年多,真是太奇怪了。難道他有男人方面的毛病嗎?白宇衡目光不懷好意地打量起自家好友。

    “你那是什麼眼光?我交不交女友幹你屁事。你要是太閑,我可以去找老大幫你討工作。”全集團上下能制住白宇衡不作亂的,大概就是他們的老大霍君陽了。

    “不要惱羞成怒啊!有病就要看醫生,身為兄弟我不會笑你的。”白宇衡努力想表達自己的善意與誠意。他絕不會歧視有隱疾的好兄弟。

    “滾!”詹姆士口氣堅決地下達逐客令。

    把唯恐天下不亂的前戰友趕走後,詹姆士揉了揉額角,臉上浮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他會單身一年多,還不是這群整天在他面前秀恩愛的前戰友害的。

    回想三年前,他們這幾個好兄弟都還是單身,當時唯一有女友的就是他,可三年後那群單身漢竟然都早他一步尋得真愛,結婚的結婚、熱戀的熱戀。

    看著他們一心一意為彼此未來努力的堅定模樣、回到家就有心愛之人等著的溫暖踏實,以及心心相印、不需言語也能深刻感受彼此情意的閃瞎人黏膩,讓一直抱著不婚主義的他都有些心動了。

    從前他認為能找到一個契合心意、互相扶持一生的伴侶很困難,所以只和同樣不婚、遊戲人間的玩咖交往,大家好聚好散也少麻煩。

    可當下班或放假時,所有兄弟都回去抱老婆、哄女友,徒留他一人形單影隻,他突然不想再遊戲人間,也想定下來了……

    在無垠的大海上乘風破浪固然痛快,可老是漂泊也會有厭倦的一天,是時候找個碼頭靠岸了。

    可想歸想,碼頭哪有這麼好找。

    這一年多以來,他抱著寧缺勿濫的心態仔細觀察尋覓,遺憾的是,至今仍沒遇到半個讓他想攜手一生之人。

    實凱那個二公主曾是他觀察的對象之一。她聰明、貌美、家世好,可幾次公務往來以後,他對她一點動心的感覺都沒有,連約她吃飯都提不起勁。

    後來是對方主動要求,上週末他才會和她一起吃飯,美其名討論工作。

    他看得出她對他很有意思,非常主動接近他,因此他們吃飯的事會傳成約會他不怎麼吃驚;可想用這種招數套住他,未免太天真。

    好女人都跑哪去了?為什麼他總是遇不上呢?

    算了,這種事又急不來,還是專心工作吧!

    詹姆士將全部心思投入忙碌的公務中,等忙到一個段落回過神來,已是下午兩點多。

    感覺額角異常緊繃,詹姆士伸手揉了揉。每逢這種時候,他就想喝一杯又香又濃的咖啡來舒緩緊繃的神經。

    他按下內線對自己的秘書交代:“幫我泡一杯咖啡來。”

    過一會兒,秘書將她精心泡制的咖啡端了進來。

    看著面前那杯賣相一點都不比外頭店家差,甚至上頭還有拉花的拿鐵咖啡,詹姆士緩緩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在自家秘書充滿期待的目光下微笑點頭。“很好喝,謝謝。”

    向來幹練的秘書瞬間紅了臉,心花朵朵開地走出辦公室。

    不枉她特別去學咖啡拉花……YES!老闆果然很喜歡。

    等秘書離開辦公室後,詹姆士放下手中的咖啡,臉上溫柔的笑意也消失無蹤。

    這杯咖啡以一般人的標準來說很好喝,可對有重度咖啡癮的他來說太普通了,他渴望喝到更道地更香醇的咖啡!

    這時他突然想起上午開會時,同是重度咖啡癮患者的法務長陽劭凱推薦的咖啡館——據說那家店的店長煮得一手好咖啡,能用一種咖啡豆煮出十幾種不同的風味。

    真有這麼厲害嗎?他不禁感到好奇。

    或許這間咖啡館能為他帶來不同的驚喜……

    感覺肚裡的咖啡饞蟲在喝了一口機器煮的咖啡後叫囂得更厲害了,詹姆士站起身來,決定前往那間店長手藝很好的小咖啡館一探究竟。

    “鏈金工坊”是一間坐落在科學園區裡的小咖啡館。

    它位於園區內一棟辦公大樓的一樓,夾在銀行與餐館之間,正面是整片的玻璃帷幕,一樓挑高的設計讓小咖啡館的採光頗為明亮。

    店裡一色原木桌椅,約有二十來個座位,在店中央靠後的位置做了一個寬敞的半圓形吧台,前頭有五個高腳座椅,吧台後則連接小廚房。

    這間咖啡館開幕不到半年,據說年輕的店長手藝很好,曾在歐洲知名的咖啡館與餐館學藝三年,不但煮得一手好咖啡,做輕食小點與甜品也是一把罩。但店裡提供的餐點不多,價位也比外頭的連鎖咖啡館高了不少,直逼知名的貴婦咖啡館。

    可這間店的裝潢並不像貴婦咖啡館那般頂級奢華。若要為它找個不同於其他店的特色裝潢的話,大概是店裡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咖啡壺與相關的咖啡器具。

    這些器具被整齊明亮地展示在吧臺上方及後頭的木櫃與玻璃架上,有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種類的咖啡壺和咖啡杯盤組,以及煮咖啡的相關器具,就像個迷你咖啡博物館,喜歡咖啡的人看到應該會很開心。

    偏偏這間店開在顧客群不怎麼具有浪漫情懷的科學園區裡,又沒上媒體大力宣傳,因此,儘管咖啡好喝、食物好吃,但因為價格偏高,這間小店從開幕以來就一直處於虧損狀態。

    這對店長楚暖來說是亟欲解決的重大問題,為此她不惜四處求教,想找出能讓生意變好的方法。

    “暖暖姊,你這是?”一早來上工,驚見自家向來打扮帥氣的店長穿著黑色連身洋裝,長髮披肩,還戴了頂小女巫帽,店員小悠有種走錯棚的感覺。

    “小悠,你覺得如何?”楚暖在她面前轉了兩圈,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欸……看起來還不錯。”小悠驚訝地盯著面前大她沒幾歲、性格樂天開朗到有點神經大條的店長,不明白店長這是怎麼了?

    上週五還綁著高馬尾,穿著白襯衫、黑色窄管褲,蹬著鏤空的尖頭鞋,笑容燦爛,感覺恣意帥氣的店長,今天卻一身奇特的裝扮……穿成這樣開店真的沒問題嗎?而且現在才九月,就算要辦萬聖節慶祝活動,好像也太早了吧。

    “你為什麼突然穿成這樣?”她的目光忍不住又在店長身上掃了兩圈。

    “這是我小哥的學生之前出的主意,他說很多宅男工程師都喜歡女僕咖啡館,建議我可以朝這個方向試試看,說不定能提升業績。”為了讓這間好不容易才開成的咖啡館支撐下去,楚暖豁出去了。

    女僕咖啡館……小悠心裡突然有不好的預感。“可你穿的不是女僕裝啊!”

    果然,楚暖歡快的說:“女僕裝在這裡。我特別幫你訂了一套,是維多利亞風的喔!以後這就是我們店的制服!”她熱情地把女僕裝送到小悠面前。

    不要啊!深知自家店長無厘頭的性格,為轉移她的注意力、不受女僕裝荼毒,小悠抱著死道友絕不死貧道的心情,展開心靈攻擊:“暖暖姊,我想問一下,制服的製作費用是從哪裡來的?”如果沒記錯,她們已經赤字好幾個月了。

    可她的攻擊失敗,因為楚暖笑呵呵的答:“你不用擔心,這是小哥送我們的。他說就當我們開店半年的慶祝賀禮。”

    本來她也苦思著能從哪裡再榨出錢來,結果身為大學副教授兼動漫社指導老師的小哥大方地幫她解決了這個苦惱,直接叫一個熱愛COSPLAY的學生幫她訂制搞定。

    看著一臉“快誇獎我”表情的店長,小悠想起店長有四個很疼她的哥哥……這是助紂為虐啊!

    “暖暖姊,照你這麼說,這件女僕裝也該是你先穿!你是店長,要當楷模。”小悠仍在做垂死掙扎。穿上這個真的太恥,她不要!

    “不不不,這種可愛的裝扮當然要年輕可愛的小悠來穿才適合,但為了店裡的一致性,我配合你穿上女巫裝。怎麼樣?跟我們的店名很合吧!”楚暖雙手叉腰,很得意的樣子。

    我不用你配合!而且為什麼我穿女僕裝你卻是女巫裝?這根本是暗示店長的惡勢力吧!在女巫魔掌下的女僕什麼的……

    但最終,小悠終究敵不過楚暖的熱情,只好乖乖地去換上女僕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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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14:25


    看著穿著黑色連身長洋裝、胸前系著白色典雅長圍裙的小悠,楚暖非常滿意。

    她又幫小悠把頭髮挽在腦後,以白色小花帽罩起。“好,這樣就完美了。”

    果然,在女僕裝的號召下,今天咖啡館的生意好了許多。

    有不少宅男工程師是在外頭看到這家店的服務生穿著女僕裝,一時好奇才進來光顧,看到menu上列出的價格又覺得太貴,但等到咖啡上桌喝過一口後,那些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家的咖啡意外地好喝!

    看著原來冷著臉的客人在喝過咖啡後露出驚喜的表情,在吧台裡煮咖啡兼偷偷觀察的楚暖心情大好。

    她最喜歡看到客人露出這種表情了,每逢這種時候,她就有強烈的滿足感。

    就是這種對咖啡的熱愛,讓她在大二那年毅然從法文系轉去讀餐旅管理,更在畢業後跑到歐洲學藝三年。

    回到臺灣,她靠著自己的積蓄和向四個哥哥借的創業貸款,開了這間咖啡館。

    她想把自己的理念落實,開一間自然原味,能帶給忙碌現代人身心療愈的咖啡館。

    可理想和現實差距不小,開店至今仍在虧損。

    雖然虧損的金額越來越小,但這樣下去,這間店還是撐不過一年。

    對於這點,小悠心裡是有點底的。

    其實,要是店長能戒掉一個習慣,她們店裡的收支至少可以打平。

    可看著在吧台後一臉投入地把弄咖啡壺,並露出幸福笑容的楚暖,她歎了口氣。

    算了,也許還有其他方式能提升營業額……

    把跑車暫停在路邊,偏頭看著以玻璃帷幕為主體的現代風建築,詹姆士眯了眯眼。

    他很清楚地看到咖啡館裡,店員穿著女僕裝穿梭于各桌之間。

    阿凱沒和他說這是一間女僕咖啡館,而且店裡生意看起來不錯,不像阿凱所說的人少又清靜。

    又確認了一次店名確實是“鏈金工坊”,他不禁感到猶疑。

    他對這種耍噱頭的咖啡館向來避而遠之。依照過往的經驗,這種店賣的咖啡多半不怎麼樣,甚至又貴又難喝!

    虧他還特別開車來這裡,本來期待能有一段愉快的咖啡時光,看來是被耍了。

    但阿凱性格嚴謹,應該不會騙他……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掃到站在吧台後的女人——那是什麼裝扮?女巫嗎?

    他又抬頭看了眼店名,突然覺得這間店的店長腦子怪怪的。

    就在詹姆士打算開車離去時,眼角餘光卻被她的動作所吸引。

    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他的視力很好,看出她正在做手沖咖啡,那精準俐落的動作、極富自信的態度讓他的心一動——

    看這架勢,她可能真有兩把刷子。

    正當他猶豫時,肚裡的咖啡饞蟲鬧得更厲害了。

    詹姆士覺得再不補充咖啡,自己可能要犯頭痛,因此他把車停到大樓底下的收費停車場,再搭電梯回到一樓,大步邁進咖啡館。

    自動門一打開,一陣香醇的咖啡香氣撲鼻而來,他挺直的鼻樑抽了抽,情不自禁地往吧台走去。

    這股香氣讓他的喉頭微微搔癢,口舌異常乾燥,恨不得馬上喝一口傳出這種迷人香氣的咖啡。

    循著香氣前行,他的眼睛一亮。

    在暖黃燈光映照下,頭戴女巫帽、穿著黑色長洋裝的年輕女子一臉專注,表情近乎虔誠。

    她纖美的五指握著銀色沖水壺,姿態從容優雅的從半空中對著咖啡濾壺注入熱水,冒著白煙的水流自細長壺嘴傾泄而出。

    在這瞬間,他覺得時間彷佛慢了下來,店裡的人聲喧嘩也隨之消失,世上彷佛只剩下專注煮著咖啡的她與他兩人……

    她持壺的素手靈巧地畫著圓圈控制水流的方向與落點,濾壺裡的咖啡粉上開始浮現綿密的白色泡沫。

    等泡沫消失,她動作輕快地將量杯裡的咖啡倒入一旁溫好杯的彩繪咖啡杯裡。

    看著煮好的咖啡,她緊抿的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清麗小臉上浮現淺淺梨渦,明亮的眼眸彎成細細的月牙,一股歡快愉悅的氣息從她身上迸散而出。

    她這一笑,打破之前沖煮咖啡時那種近乎神聖的氣氛,好像突然從端莊的女神變成調皮的精靈。

    而他,莫名地覺得眼前的景象很美。

    真有趣……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她來。

    看得出她對這杯咖啡很滿意,他甚至能從她的動作與表情裡感受到她對咖啡的熱愛。

    之前那些“耍噱頭的店咖啡一定很難喝”或“店長腦子怪怪的”之類的想法,都被他拋諸腦後。

    他目光幽深,近乎危險地注視著她。

    沖好咖啡,楚暖滿心歡喜的把咖啡從量杯倒入造型優雅的彩繪花卉杯中,然後放到吧臺上等小悠送去給客人。

    她心情滿足的抬起頭,就覺得眼前一閃,好像有什麼強烈的光芒射入她眼裡。

    她眯著眼仔細看去,在秋日午後陽光斜射下,她看到一個身材高身兆修長的俊美男人站在吧台前。

    他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有一頭碎金般的漂亮短髮,發尾微微鬈曲,還擁有一雙宛如寶石般璀璨的墨綠眼眸,目光深邃地彷佛可以把人的魂魄給吸進去。

    楚暖愣愣地與他對視了快兩分鐘,才在他勾唇露出一抹迷人笑容時猛然驚醒。

    要命!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她怎麼看到一個俊美得好像希臘神只的男人站在面前?不過這個神只的品味有點怪怪的……

    她雙眸瞪圓,詫異的目光落到男人的衣著——全套淺色系蝶花印花西裝,配上暗紫色的絲綢口袋巾,內搭鑲珍珠貝鈕扣的亞麻白襯衫,米色系的牛津鞋,九分長的休閒西裝褲腳下是引人目光的性感腳踝,手上還纏繞著彩色手鏈。

    這種炫目又騷包,衣服主人一旦駕馭不住就很容易淪為娘氣的穿著,卻讓他穿出一種十八世紀法國風流貴族的頹廢氣息,還混合了現代自由不羈的休閒風格,十分奪人注目。

    就算她在歐洲知名的咖啡館與餐館工作過三年,也不常看到穿得這麼花稍還這麼有男人味的人……等等!

    驚覺自己瞪著一個男人大半天,楚暖的腦子終於開始轉動。

    這是來光顧的客人吧?

    發覺自己有些失禮,楚暖連忙把差點掉出去的眼珠撿回來,口氣親和有禮的說:“歡迎光臨!”

    很習慣被女人注目的詹姆士看著她有些慌亂的表情淺淺一笑,心頭突然湧上一股惡趣味,嗓音磁惑地問:“滿意你看到的嗎?”

    楚暖不禁打了個哆嗦。這人的嗓音也太好聽,簡直是能讓耳朵懷孕的神等級。而且他中文說得好標準,真是個神奇的外國人。

    不過,他是有多自戀啊?她終於聽清楚他剛剛問什麼了。

    見她一臉呆愣,分明又是個被他迷暈的女人,詹姆士勾唇又笑。

    楚暖只覺得眼前爆出燦亮的光芒——他真是個會活動的發光體!而且,這個發光體還一直在放電。

    可是,她並不喜歡這種人——這種條件好、心氣高、自以為魅力天下無敵的男人。

    因此,雖然一見面就為他的外貌與嗓音驚豔,但她很快地恢復正常,還升起對他敬而遠之的想法。

    可惜,那個男人拉開了吧台前的高腳椅……

    見詹姆士在吧台前坐下,楚暖遞上自家的menu客氣有禮的招呼:“您好,這是我們的menu,要點餐時請告訴我。”

    詹姆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打開menu,反而對著她問:“你有什麼建議嗎?”

    楚暖揚眉就介紹了幾種店裡人氣比較高的咖啡與餐點。

    “你說的我都不太喜歡。這樣吧,你可以幫我特調咖啡嗎?”詹姆士含笑問道。

    “當然可以啊!你想喝什麼口味的咖啡?”楚暖很有自信地問。

    “你覺得呢?以你的專業,你想幫我煮什麼樣的咖啡?”詹姆士詢問的語尾微微上挑,像輕柔的羽毛搔著人心,讓人有種他好似在與她調情的奇異感覺。

    “讓我決定?”不閃不避地迎上他有些危險的目光,楚暖心裡抓不準這人是真心想嘗試特調咖啡,還是故意找她碴?

    “嗯,讓你決定。”詹姆士目光轉為繾綣地看著她。

    楚暖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個個跳出來,她真心hold不住這種自以為情聖的男人。

    好吧,是他自己選的。

    她當然不可能亂煮咖啡壞了自己的招牌,可用重咖啡因幫男人醒一下腦應該是可以的。

    她俐落地挑了幾種咖啡豆,用磨豆機磨成粉,專心一致替他沖煮咖啡,當成品擺上桌,她忍不住露出有點狡黠的笑容。

    詹姆士心一動,目光落在眼前造型簡單大方的白色咖啡杯上。

    他持杯緩緩啜飲了一口,雙眸頓時發亮,又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楚暖看得心都發毛了。

    怎麼樣?是不合口味嗎?太苦了?應該不會吧!她有注意口感的調和。

    雖然不加奶也不加糖,可光幾種咖啡豆完美的融和,帶出來的口感應該很不錯。

    詹姆士覺得自己肚裡的咖啡饞蟲醺然欲醉。

    他可以感受到口裡不同層次的味道,有純粹濃郁而醇厚的咖啡因的苦,有丹寧酸的澀以及咖啡豆糖分溶解後的甜。

    更妙的是這些味道層層疊疊,竟有前中後味的分別,可以喝出不同咖啡間微妙的協調與共舞……這女人真把咖啡煮到一種境界了。

    “你很好。”用最享受最愜意的節奏緩慢品嘗完手中的特調咖啡,詹姆士滿足地眯起眸,唇角微翹,全身散發出一種慵懶的氣息。

    楚暖覺得那模樣好像前幾天才在網路影片裡看到的饜足狐狸,她不禁勾唇,差點笑出來。

    一開始被他那樣直直盯著,她還有點擔心,可後來看他喝得一臉饜足,她就確定這人是個難纏的重度咖啡癮患者,嘴裡說隨你煮,其實心裡挑剔得很。

    因此,能讓他說一聲好,她心裡也很得意。

    這算不算用咖啡征服高傲的男人?

    是的,儘管詹姆士表現得溫柔多情,但楚暖與他的短暫交鋒裡已確切感受到,這人其實很傲!可能還很龜毛……總之就是那種很麻煩的男人。而她對這種麻煩向來避而遠之。

    從咖啡看人可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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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15:06


    自那日為鏈金工坊的特調咖啡驚豔後,詹姆士又去光顧了幾回。

    每一回都讓他更滿意她一點、對她更感興趣一些。

    他發現那個叫楚暖的年輕女店長每次都用最簡短的話語回答他的問題,從來不和他聊天,更不曾打聽過他的背景,就連她的名字都是他自我介紹時強行交換回來的。

    雖然每次都會幫他沖煮合他心意的咖啡,可好像除了咖啡以外,她並不想與他有任何關係。

    這種被嫌棄的感覺,一定是他的錯覺吧?

    明明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被他迷暈,為什麼之後反而避著他?甚至每次他選吧台的位置坐她就站得遠遠,好像他身上有病毒會傳染一樣。

    試了幾次發現不管談什麼話題都沒辦法讓她積極回應,他仔細觀察起她來,總算讓他發現她的一個大弱點。

    這天,詹姆士刻意挑選快打烊的時段光臨。

    這家咖啡店的營業時間很妙,竟然是從早上七點到傍晚五點,週六、日休息兩天,幾乎跟著園區裡的上班時間走。

    楚暖說這是因為下班後或假日期間,幾乎沒有客人上門。還有熟客表示:誰要在下班後或放假時還留在公司附近喝咖啡啊!

    加上店裡人手不足,只能供應輕食小點和部分甜點,並不適合做晚餐的生意,因此乾脆傍晚五點就打烊。

    坐到吧台前,照例點了楚暖的特調咖啡,等咖啡上桌滿足地享用以後,詹姆士四下看了看,店裡只有他一個客人。

    他口氣隨意的說:“這幾次來,客人好像越來越少了。”

    被戳中心頭大痛,正在整理檯面的楚暖身子一僵。

    對!自從女僕裝的熱潮過去後,店裡的生意又變得冷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舌頭,品味得出那些昂貴的特調咖啡到底價值在哪兒,而最識貨的那個還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煩男人,真教她糾結萬分。

    見她有反應,詹姆士心裡暗暗笑了,又接著說:“不過這可以理解。你這兒的特調咖啡一杯動輒四百甚至千元,以這種價格,在平價一點的店都可以點上四、五杯了。對只是想喝個咖啡、休息一下的人來說,這裡的消費太高。而且你又不做宣傳……這樣下去很危險啊!”

    詹姆士深知欲揚先抑的道理。就是要先讓她感受到強大的危機感,這樣等他提出可以幫她的建議時,才更容易打動她的心。

    他說的這些,楚暖都知道。可與其把錢花在廣告宣傳,她寧可把錢都花在原料及設備上,讓客人能享用到更好的咖啡。

    難道用好咖啡吸引客人的想法就這麼難以實現嗎?

    “如果你堅持現在的經營模式,你就得在行銷宣傳上下功夫……”詹姆士侃侃而談,企圖用自己的專業吸引住她的目光,可他沒注意到他越說、她的臉色就越難看。

    “這樣你就要營造出頂級奢華的品味,讓來你店裡消費的人都有種尊榮感,不要再用奇裝異服這種噱頭吸引客人,格調太低,你應該要……”

    他的建議還沒說完,楚暖已經翻臉。

    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挑剔機車!不想給他難看,他還管得越來越寬,又指揮她該怎麼開店……幹他什麼事!

    而且什麼叫奇裝異服?這是小哥送的賀禮,明明吸引了不少客人,就他嫌棄格調太低!這麼看不起她的店,為什麼還要來光顧?是神經病嗎?

    生意越來越差已經讓她很傷心,心愛的店又被他批評得一無是處,楚暖心情大壞,腦中那條繃緊的神經瞬間斷裂,她小手狠狠往桌面一拍,怒喝道:“嫌我這裡不尊榮沒格調就不要來!像我這種小店,招待不起你這樣尊貴的客人!”

    詹姆士愣了下。怎麼她的反應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不稀罕!”她最討厭這種假掰的男人,好像就他們認為對的才是真理,其他人做的都是狗屁,實在太討厭了!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他。

    為什麼會有這種只會檢討他人、從不看看自己的臭男人!

    “我從沒批評過你閃瞎人眼的穿著品味,你憑什麼說我的店格調太低!”剛剛那種嫌棄的口吻讓人聽了超火大的!

    “我穿著閃瞎人眼?”詹姆士沒想到她對他竟然是這種評價。

    “是啊!你今天才知道嗎?”

    一不做二不休,楚暖乾脆鑽出吧台請他出去。反正店裡也沒有其他客人,不怕事情鬧大。“你可以走了,這杯咖啡算我請,就當破、財、消、災!”

    破財消災?他被歸類成災難?

    “你這是要趕客人?”詹姆士有點為她的反應震驚。一直以來她待人都挺客氣有禮的,沒想到脾氣會這麼大!

    “這家店是我開的,我有權力選擇客人!快、走、不、送。”楚暖對他做出“請”的動作。

    “你!”詹姆士從沒有和女人吵架的習慣,也不曾遇過對他這麼不客氣的女人,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應對。

    可見她態度堅定,最終他還是讓步了,但在離開前他堅持付清咖啡的費用——他可不是什麼災難!

    走到店門口,他忍不住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回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又忙碌了一星期,詹姆士以拇指與食指揉捏眉心。

    最近剛好有個大案子進行,讓他連著幾天都睡在公司。

    感覺頭昏腦脹,無法清楚思考,他此刻急需咖啡來提神醒腦。

    咖啡……

    可現在只要想到咖啡,他就反射性地聯想到那個性情惡劣又無理取鬧,偏偏能煮出天堂般滋味手工咖啡的女人——楚暖。

    這一周他都沒有再光顧“鏈金工坊”,肚裡的饞蟲卻每天都在喧鬧。

    想喝、好想喝、好想喝楚暖煮的咖啡!

    不是沒想過托秘書幫他去買,但他每次去都是請她為他特調,是針對他一人的特殊配方,每次都不一樣,這樣是要怎麼點?雖然也可以點menu上的制式咖啡,可他的舌頭已經被養刁了,比起那些和別人一樣的口味,他還是萬分思念她為他特別調製的咖啡。

    況且,找人偷偷去買,好像他理虧不敢上門一樣。明明他是一片好心,是那個女人無理取鬧!

    這一周被秋老虎的威力與忙碌的工作弄到越來越煩躁,詹姆士最後還是不敵肚裡的饞蟲。

    哼,那個女人敢開門做生意,他為什麼不能去消費?

    說走就走,詹姆士拎了西裝外套就往地下停車場而去。

    他開著跑車一路電掣風馳地趕到科學園區,停好車後,大步走向“鏈金工坊”。

    遠遠地,他從玻璃帷幕外看到吧台前圍著幾個男人,其中一人誇張地揮舞手臂,好像正在爭論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詹姆士疑惑地踏進店裡,自動門一打開,就傳出男人高聲的質問。

    “這一杯要六百元,你開黑店啊!是鑲金還是包銀?四杯咖啡你要收我兩千五百多,你怎麼不去搶!”一名中年男人臉紅脖子粗地怒吼著。

    “先生,你們一進店裡,我們就送上menu,裡面有所有餐點的介紹與價格,店員也是照你的要求點單送來吧台製作,從頭到尾我們都是遵照你的意思,現在你卻反過來說我們是黑店,這種汙蔑我不能接受。”

    楚暖沈著臉堅定地站在狀似瘋狂的客人面前,就算那名客人揮舞的拳頭都快打到她的臉了,她仍不肯示弱。

    這段對話他們已經鬼打牆地進行了好幾次。這名客人分明是想裝大款,不知從哪聽到他們店裡的一款特調咖啡很不錯,一坐下來就豪邁地點了四杯。

    小悠提醒他可以先看過menu再點,他反而罵小悠。因為他身上有淡淡酒氣,小悠不敢和他堅持,只好提醒他特調咖啡價格比較高,他氣呼呼的說他有錢,不用她管,結果結帳時卻大吵大鬧,罵他們是黑店,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瘋女人,你一杯咖啡要賣六百,材料錢不到五十吧?一杯咖啡賺五百多元,還不是開黑店?告訴你,老子不是被嚇大的!”中年男人氣勢兇猛地對楚暖暴吼。

    “誰說這杯咖啡的材料錢不到五十?你真的喝得出你剛剛喝了什麼嗎?我告訴你,剛剛那杯咖啡用了五種頂級的有機咖啡豆,都是出自友善土地的農場,並從公平貿易的管道進口。裡面還有兩種當季的特選咖啡,是在這個季節才產出的咖啡豆。我們店裡向來精選品質最好、新鮮自然無毒害的咖啡豆,光這些原料的成本就占了售價的大半,更別說調和與沖煮的功夫了。我敢摸著良心說,這一杯賣六百已經很佛心了!”楚暖氣勢毫不遜色的反擊。

    “誰在乎哪些咖啡豆?什麼友善土地什麼鬼的,不都是噱頭!”中年男人嗓音弱了幾分,但仍強詞奪理。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開這家店就是想提供對土地和人來說都最自然健康的咖啡,讓喜歡咖啡的人能安心享用好咖啡,可以吃到原味、享受原味,也不會剝削到農夫與土地。”

    就是因為這樣,她的原料成本才一直居高不下,連帶成品售價也降不下來。

    見她說得有理,男人的同伴裡有人開口了:“好啦好啦,本來就是小事,不然我來結帳。”

    面子下不去的中年男人惱羞成怒的暴吼道:“我管你的,喝下去不都一樣,一泡尿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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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15:45


    聽到這,為楚暖的發言動容的詹姆士再也忍不住。

    “既然你喝什麼下去都是一泡尿就出來,那你該去喝化學藥劑配出來的假咖啡,那種很便宜,幾十元就有了,何必來有良心有堅持的店家丟人現眼!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不懂嗎?”

    正要開口駁斥的楚暖聽到磁沈裡帶著點威嚴的好聽嗓音從門口傳來,她吃驚地轉頭,發現是一周前被她轟出去的詹姆士。

    只見他步履從容地朝他們走過來,看那氣定神閑的態度,好像已經來了一會兒,也旁觀完他們方才的爭論。

    詹姆士並沒有給楚暖說話的機會,只是順手把她往身後一塞,就擋在她與中年男人的中間。

    詹姆士態度愜意地用他一百八十四公分的身高碾壓才一百七十幾公分的中年男人,明明臉上帶著笑意,可身上莫名散發出一種威迫的強大氣場。

    那種好像說錯話就會被狠揍的感覺,讓剛剛氣焰還很囂張的中年男人突然勢弱了幾分。

    之後就沒楚暖什麼事了,詹姆士連打帶削不但讓中年男人乖乖付錢,還留下一成服務費給小悠壓驚。

    看著那幾個男人狼狽地離開,楚暖盯著詹姆士挺拔的側影,心情複雜。

    他這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雖然她自認說得贏那些鬧事的人,可要是他們動用暴力,她和小悠還真有些危險。尤其方才店裡就他們幾個人,她到現在才有些後怕。

    見詹姆士回到吧台前,她對他深深鞠了個躬,口氣認真的說:“謝謝你的幫忙。”

    詹姆士挑起一邊俊眉,突然從西裝內袋翻出一隻精緻的名片夾,從裡面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你好,我是雷虎保全的詹姆士,我覺得你可能需要我們的協助。”

    “什麼?”楚暖一臉詫異。

    “讓我先確定一下,你這間店的保全只有最基本的防盜系統吧?”

    “是啊!”她迷惑地點點頭。

    詹姆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我誠摯的建議你以下方案……”

    他把她拉到一旁的座位坐下,拿出自己的手機連上公司系統,馬上調出幾個保全方案給她看。

    “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拉起生意來了?楚暖很不解。

    “據我觀察你的個性後,我覺得你有這樣的需求。”詹姆士指著方案裡其中一個服務解釋道:“只要按下警示裝置,五分鐘內保全員就會趕到護衛。”

    “等等,讓我想想。你的意思是說,你覺得我以後還有叫人來護衛的機會?”楚暖臉色有些不善地看著他。

    詹姆士一臉“孺子可教”地點頭。“你的個性像小鞭炮一樣一點就炸,為了你和店員的安全,我覺得你很需要這個服務方案。”

    “喂!”楚暖瞪著他,顯得很不服氣。

    “你看,馬上就點著了。”詹姆士笑咪咪的回。

    “咳,我就是脾氣不好,怎麼樣!”楚暖有些尷尬地嗆咳了聲,羞惱的偏過眼不想看他。

    見她小臉微紅的嬌氣模樣,詹姆士竟然覺得心癢癢的。他溫聲道:“其實你脾氣也沒那麼不好,只是說到和夢想與堅持相關的事物時,你特別敏感、寸步不讓,但這麼倔強很容易吃虧的。”

    他的話讓楚暖瞪圓了晶眸。“你……”沒想到這個自大狂竟然懂她,而且話裡還帶著一絲憐惜的意思,真是嚇死人了!

    “有什麼好吃驚的,我們半斤八兩。就像你不愛聽別人說你的店的壞話,我也很不愛有人批評我的穿著。所以我向你道歉,我之前不該說你經營店的方式有問題,我該尊重你和你的店。可以原諒我嗎?”

    “你真的在向我道歉?”楚暖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沒想到像他這種傲到骨子裡的大男人竟然會向她道歉?

    “是啊!我自認還有幾分知錯能改的修養。那你呢?你說我穿著閃瞎人眼,該不該和我道歉?”他並不打算改掉自己穿著打扮的喜好,所以她得習慣才行。

    之前聽到她對咖啡與這家店的堅持後,他大概知道自己當初哪裡做錯了。

    她本就不想炒作,更不會喜歡把店弄成專門招待貴婦的奢華咖啡館。

    這個笨蛋甚至不是以賺錢為目的,她只是很傻很天真的想要用最自然公平也最好的咖啡招待所有喜歡咖啡的客人。雖然這樣做成本會很高,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理念。

    事實上,他滿欣賞這個看起來很傻的理念。雖然之前就能喝出她的特調咖啡品質上選,但在知道咖啡背後的堅持後,他更中意她了——這是個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敢於為夢想拚搏的傻大膽女孩!

    在他見過這麼多迷失在紙醉金迷的世界,心裡只有自己的利益根本不在乎別人死活的男男女女後,楚暖就像棵稚幼、枝葉還不多卻擁有無盡潛能的小樹苗,給她養分和時間,也許有天她會成長為能庇蔭一方的蒼翠大樹!

    因此這回他是真心想幫她把這間咖啡館好好經營下去。

    當然在此之前,得先保護好她這個小鞭炮的人身安全。

    楚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小聲的說:“對不起,我不該說你穿著閃瞎人眼……雖然真的很閃。”說到這,她突然笑出來,想到剛剛那幾個男人看他的眼神,在懼怕中還帶著不解驚奇和詫異……她不禁越笑越誇張。

    “你的道歉還真是有誠意啊!”詹姆士牙癢癢地伸手想蹂躪她白白嫩嫩看起來就很好捏的臉頰,卻被她俐落地閃開。

    “哈哈哈哈……我、我去幫你煮咖啡。”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楚暖更是笑到不行,連忙藉著幫他煮咖啡的機會逃到吧台裡,好好笑個夠。

    奉上招待的特調咖啡後,楚暖拿出自己的筆電連上網,開始研究詹姆士給她看的幾個保全方案。

    “老實說這幾個方案看起來都很好,但有一個共通的大問題。”楚暖看完後表情嚴肅的說。

    “什麼大問題?你說說看,我來解決。”詹姆士吃驚的追問。他對自家方案很有信心,到底出了什麼大問題?

    “那個大問題就是我沒錢!”楚暖正色道。

    拜託,她已經虧損幾個月了,哪還有閒錢配備保全。

    詹姆士正好在啜飲咖啡,差點被她的話給嗆到。他抬眸看她,發現她一臉“好遺憾,可惜你也解決不了”的表情。

    這淡淡的嘲諷感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他本來以為把話說開、向她道歉後,他們的關係會好上許多,可直到現在,他還是能感覺到她暗地裡的排斥。到底是為什麼?

    不過,他不會被這一點小小的挫折打敗,他就不信搞不定她!

    “看來我們得先解決你沒錢的問題。”他不疾不徐的說。

    “你要怎麼解決?幫我打折嗎?替我免費服務嗎?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楚暖胡亂扯著。

    “這兩個方案都可以!”

    詹姆士的回答讓楚暖愣了下。她雙目瞠亮正想張口說話,卻被他搶了話頭,“可是你根本不會接受,不是嗎?”

    楚暖訝異地看著他。他怎麼知道?她才不要占這種莫名其妙的便宜,不要錢的最貴!

    “我很正經想幫你解決問題,你是不是也該認真點?”詹姆士的口氣轉為教訓。

    被他這一說,楚暖細白的耳不受控制地發紅發燙。“我知道了,是我不對,對不起。”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她也收起戲誠的態度,端端正正地坐好。

    “那我們回到正題。想解決你沒錢的問題,首先得提升店裡的收入。”

    廢話!她也知道要提升收入,問題是怎麼提升?楚暖忍不住在心裡反駁。

    “你是不是在心裡想,我說的都是廢話?”詹姆士掃了她的臉色一眼,刺了她一下。

    楚暖挑起眉,一臉“有嗎?誰啊?一定不是我”的耍賴表情。

    “看來你真的不相信我啊!”他還沒這麼被人小瞧過。

    “也不是不相信,我就是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幫我?”其實她已經隱隱察覺到他好像真的滿厲害的。能在雷虎那麼大的集團當到副總裁,應該很有兩把刷子。

    但他再厲害幹她什麼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所以她才一直故意搗亂,不想接受他的好意。誰知道他有什麼企圖?

    不過看在他態度一直很端正認真的份上,她還是和他把話說清楚好了。

    詹姆士從沒遇過這麼難纏的女人,通常他釋出善意到這種地步,幾乎不會有女人拒絕他。

    唯獨她,心如鋼鐵,至今仍排斥著他。

    他再體認到自己的魅力對她來說真不算什麼,這種不爽的心情啊!

    詹姆士深深吸了口氣,溫言道:“就不能是我因為很欣賞你嗎?”

    楚暖雙臂抱胸做出一副“我好冷”的發抖反應,滿臉不相信。

    “就不能是因為我很欣賞你的咖啡嗎?”詹姆士的語氣已經帶上微微的怒意。

    “這個我相信。你就是個嘴刁無比的重度咖啡癮患者。”也只有他能在喝完咖啡後正確說出裡面包含幾種咖啡豆,甚至能說出咖啡的種類。

    詹姆士冷睨著楚暖,她則對他露出一抹裝無辜的無邪笑顏。

    一見到她的笑,不知怎地他就氣不下去。

    “所以為了不要讓我的咖啡癮發作時沒有好咖啡喝,我很希望能幫你好好把這間店經營下去,這個答案你相信嗎?”

    楚暖定定看著他,似乎想從他墨綠的眼眸裡看出他真實的心聲,卻只是越看越覺得心慌……這人眼眸深邃得要溺死人!

    “好啦,我相信你!但我不能白白接受你的幫忙,我們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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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16:23


    經過幾番折衷,最終楚暖和詹姆士達成短期合作的協議。

    楚暖免費提供詹姆士在合作期間不限量的特別招待咖啡,並承諾只要是雷虎的員工,憑員工證來店裡消費都可以享八五折優惠,若是高級主管或詹姆士帶來的客人,更能得到高達七折的優惠。

    因為楚暖堅持要公平,本來打算以指點她店鋪經營的機會好親近、軟化她的詹姆士,也只好答應這些“公平的條件”。

    不過,他總算得到近身指導她的機會。

    “這家店的財務報表分析過幾天我會帶過來,今天先討論原料成本的問題吧!”

    在詹姆士的要求下,楚暖把開店以來的收支狀況和相關單據都提供給他,他說可以統合成一份財務報表,並從裡面找出很多她沒發現的問題。

    雖然楚暖大學時是讀餐旅管理,但她出國後心力都放在學藝上,對管理的興趣不大,因此相關的理論與知識早還給教授們了。

    “我看過你店裡的支出明細,有很大一部分都花在原料採購上。關於你選用的咖啡豆,我有一些建議。”趁著打烊後的夜間時光,詹姆士來到煉金工坊和楚暖討論該怎麼開源節流。

    聽到他的話,楚暖眉頭微皺。“你不會想叫我不要進那些咖啡豆吧?我不同意!”

    之前她四處求教時,也有朋友建議她採買非公平貿易的咖啡豆,說一樣品質的好咖啡向大廠購買會更便宜,但她當時就拒絕了。

    見她一副要炸毛的模樣,詹姆士無奈搖頭,“你先讓我把話說完。”

    楚暖疑惑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的堅持,所以我不會阻止你進口這些咖啡豆。但你有沒有想過,針對本地市場推出屬於在地也符合你理念的好咖啡?”詹姆士目光幽深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傭懶的迷人笑容。

    楚暖的呼吸頓了下,對於他時刻不忘放電的積極精神感到頭疼。

    她假裝沒發現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紊亂,甚至為了平穩心情,她開始在心裡默念起各產地的咖啡豆名稱。

    每次被他放電,她心裡就生出後悔與不妙的感覺。

    雖然為了讓這間店撐下去,她答應與他合作,但可能的話,她很希望他們能公事公辦。

    她不想和他扯上太多關係,而且越深入瞭解他,她越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沒錯,這人太麻煩也太危險了。

    不過,他確實很厲害,這幾天提供她不少好建議,此時的發言也精準地勾起她的注意。

    “屬於在地也符合我理念的好咖啡?那是什麼?”楚暖目光明亮地看著他問。

    詹姆士笑了笑,很享受她眼裡只有自己的這種感覺。

    他溫聲道:“臺灣也有種植咖啡豆的農家,我查過有和你抱持相同理念,秉持友善土地方法種植的。像這種小農出產的咖啡豆,因為少了運輸成本,價格會比進口的同等級咖啡豆低。你不妨開發一系列本土化的特色咖啡和餐點,這樣價格可以更親民,也能推廣在地的好咖啡與新鮮的食材。”

    楚暖整個人都呆掉了,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我怎麼都沒想過……對啊!我可以在臺灣找適合的咖啡豆,這樣既不違背公平交易與友善土地的原則,也能把在地的好咖啡介紹給更多人知道。我之前腦子是被水泥糊住了喔?怎麼一心只想著進口好的咖啡豆呢!”她滿臉感動地看著詹姆士,“沒想到你真有兩把刷子!謝謝你。”

    難得被表揚的詹姆士心裡好氣又好笑。看來她一直不怎麼信任他嘛!

    “我何止有兩把刷子,假日時我還可以陪你去各地農家尋找適合的咖啡豆。怎麼樣,夠義氣吧!”一開始想到這點子時,他就打著能和她在假日工作旅遊兼約會的好主意。

    可他的建議一提出,楚暖就傻住了,不但身體有些僵硬,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

    這是什麼意思?他的建議有這麼嚇人嗎?詹姆士心裡不太舒服地眯起眼。

    “哈哈哈!”感覺到某人有黑化的嫌疑,楚暖開始乾笑。“不用這麼有義氣啦!找咖啡豆的事我自己能搞定,就不麻煩你了。”開玩笑,誰要和大麻煩一起去找咖啡豆!她遠離他都來不及了。

    “我不覺得麻煩。況且我也是對臺灣有什麼種類的咖啡感到好奇,才願意幫你,你不用介意。”詹姆士以為她是不想麻煩他才說自己能搞定,於是故意這樣說好減輕她的心理負擔。

    可是我覺得很麻煩啊!楚暖在內心呐喊。

    她又不是木頭人,怎麼會感覺不到他對她釋出的各種善意。

    可他對她越好越殷勤,她就越感到不安。她不想和他太過親近,更怕會受他吸引,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不用麻煩你。你好奇的話,到時有做出新口味的咖啡,我一定會找你來試喝的。你已經幫我很多忙了,我很感謝你。”

    見楚暖非常客氣有禮的向他鞠躬道謝,詹姆士愣了下,心裡生出一種難言的挫敗感。

    他看出她是在用客氣有禮的方式委婉拒絕他。

    為什麼不管他怎麼做,她就是不肯接受他?

    之前他私下向小悠打聽過,她並沒有男朋友。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接受他的示好?

    難道他不是她的菜?

    怎麼可能!他明明抓到好幾次她呆呆看著他,雖然她總不承認受他吸引,但他相信她只是嘴硬。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一直排斥他?

    向來自詡瞭解女人的詹姆士,首次感到苦惱與不解。

    管理後勤是很繁瑣的工作,需要非常多的耐心、毅力與細心,以及靈活應變的頭腦。

    在法國菁英傭兵團服役時就成為特殊偵察小隊後備總管的詹姆士,退役後和戰友們到臺灣成立“雷虎保全”,也毫無懸念的成為雷虎集團背後的大總管。

    因此,對於自己看中的獵物,詹姆士覺得他有足夠的耐心、毅力與細心來捕捉——當然,靈活的應變戰術也很重要。

    發現一味用軟只是讓楚暖把他推得越來越遠,詹姆士決定換個戰術,來點硬的。

    但要怎麼硬起來呢?

    這個答案在他仔細研究過煉金工坊的財務報表後,主動浮現!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想,他打手機給快下班的小悠詢問狀況。

    這陣子他用很多的笑容與名店點心,成功收服小悠成為小報馬仔,再次證明他的魅力並沒有衰減,老是拒絕他的楚暖是個怪胎!

    偏偏,他就對怪胎上了心。

    有時他都不禁會想,該不是老天在故意整他吧?

    他竟然會敗在最老套的一招上——要征服一個男人的心,就先征服他的胃。

    他肚裡的咖啡饞蟲都被她養刁了胃口,連帶審美觀也被強烈影響,就算她擺張臭臉給他看,他還是覺得無比順眼。

    到了這種地步,他決定還是讓她為他負起責任來吧!

    不曉得詹姆士有這種無恥思想的楚暖,此時還不知道麻煩將至——

    打烊後,她笑咪咪地把玩手中的咖啡壺組。

    這是她特別從韓國訂來的新產品,是超級帥氣的蒸氣龐克風冰滴咖啡壺。

    本來欣賞冰滴咖啡的萃取過程就很教人目眩神迷,再搭配宛如蒸氣鋼鐵城堡的精密結構與龐克歌德風的優美造型,楚暖覺得她的心都要飄出來了。

    當詹姆士抵達咖啡館時,看到的就是某人滿眼開小花的景象。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楚暖眼神迷離、嘴角含笑、腳步飄浮,整個心神都被誰勾去的模樣。

    連看到他出現,她都不復以往的微微戒備,反而眼角微挑,宛如醉了般,無限嫵媚地對他招招手。

    “詹姆士你來了。快來看看,這個很棒吧!”招呼他的嗓音也甜美無比,彷佛要滲出蜜來,渾身散發出誘人的女人芳香。

    這是怎麼回事?她在對一組冰滴咖啡壺發花癡嗎?

    儘管那組咖啡壺的造型確實精細華美教人讚歎,但他心裡卻感到十分不痛快,有種在她眼裡,人比咖啡壺還不如的感覺……

    太教人不爽了!

    尤其他之前費盡心思都換不來她一個在意的眼神,現在這組咖啡壺卻輕鬆就獲取她的整顆芳心。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種想砸東西的衝動!

    當然,衝動歸衝動,他不可能真的去砸那個比他還受歡迎的咖啡壺組。

    人和野獸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人會克制自己、能用非暴力的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詹姆士掛起淺淺的笑顏,微眯著綠寶石般璀燦的眼眸,跨著一雙筆直教人忌妒的長腿,步履悠閒地走到吧台前。

    這景象讓一旁打算下班的小悠打了個顫,她看看已經被新玩具電到有點神智不清的店長,再看看火力全開大放電的詹姆士,莫名覺得吧台那裡好危險,她還是快點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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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19:00


    見詹姆士坐到吧台前,楚暖笑得溫柔。

    “你今天想喝什麼咖啡?”從她愉悅的嗓音可以聽出她的心情很好。

    詹姆士瞥了眼她愛不釋手的咖啡壺組,把她的注意力成功地引了過去。

    “欸,你也想試這支咖啡壺萃取出來的冰滴咖啡嗎?可是光萃取就要好幾個小時,今天已經來不及了。”楚暖一臉遺憾的說。“不然你明天再來,我一定做給你喝。”她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眸底彷佛沈墜了星光。

    “你很喜歡這組咖啡壺?”詹姆士突然發問。

    “是啊。你不覺得它很美嗎?”楚暖用一種夢幻般的口吻問他。

    “是很美。”他沈穩應道。

    得到他認同,她笑得更開心。“算你識貨。我煮新研發的咖啡給你喝。”

    楚暖小心地把幾乎半人高的冰滴咖啡壺組放在詹姆士面前,“幫我保管好喔。”

    他點頭,表示非常樂意,心想以後他還打算保管更多。

    不知道有人打上她寶貝主意的楚暖,動作靈巧地開始沖煮特調咖啡,那優雅的一舉一動在詹姆士眼裡都散發出獨特的光芒。

    暖黃燈光下,他中意的女人專注地為他沖煮咖啡,隨著醇鬱香氣飄散開來,她唇邊漾出一抹使人迷醉的溫柔笑顏。

    一時間,他看得有點癡了,漂蕩多年的心突然強烈緊縮,微微窒痛。

    這一幕是他企盼許久,卻一直求之不可得的——

    一個能帶給他心靈安靜滿足的可靠伴侶。

    他從沒這麼渴望過一個女人,他想他這次真的找到能停泊的碼頭了……

    詹姆士定定看著楚暖,那雙纖美的素手捧著熱騰騰的咖啡送到他面前,見他恍神,她笑得益發燦爛。“你的咖啡好了。在發什麼呆啊?”

    難得他也會發呆,那種與他平時精明能幹的形象反差極大的憨愣模樣讓楚暖噗哧笑出聲來。

    “沒想到你裝可愛也滿厲害的嘛!”她伸手就要撫上他的俊臉意圖調戲。

    可在素手離他臉頰只有一公分的距離時,楚暖猛然清醒,發現自己得了新玩具太過飄飄然,動作一頓就想收回手。

    但詹姆士怎麼可能放過這機會,她才剛動作,他指節分明、溫潤如玉的大手就將之掠住,並牢牢握在掌心。

    握著她的手,詹姆士的心微微悸動。他強忍住心裡想吻她的衝動,叫自己冷靜,不能嚇跑她。

    現在還不是時候,時機尚未成熟,他得要等、要忍……

    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滾燙的大手緊緊包覆,楚暖的心跳猛然加速,渾身血液瘋狂奔流,她急著想把手抽回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又驚又惱地瞪著他,“放開我!”

    可詹姆士不但沒放開,還做出讓她更加吃驚的舉動。

    他將她的手貼到他的臉上,目光十分溫柔地看著她。“你剛剛不是想摸,怎麼一下子就沒膽子了?真不像你。”

    被他看得心慌,楚暖逞強道:“誰、誰想摸啊!油滋滋還刺刺的,惡不噁心!”邊說她邊做出嫌惡的表情。

    其實他膚質很不錯,摸起來滑滑的……想到他騷包無比的穿衣風格,她覺得這人一定有在做皮膚保養。另外,靠近下頷的地方有些刺刺的,她猜應該是新冒出來的胡碴。

    “喔?會油嗎?可我是幹性皮膚耶!”看著她局促不安的樣子,詹姆士心情大好。

    怎麼看,她都不像對他無動於衷。

    因此他很故意地握緊她的手在他臉上又蹭了一回,好像想證明他的皮膚一點都不油。

    在撫蹭的過程裡,他注意到她的手背又細又軟,讓人很想多摸兩把,指腹卻有些粗糙乾裂,應該是她工作時常常接觸水造成的。

    頓時他就心疼起來,想著要把她的手保養好,不然太糟蹋她這雙骨肉勻稱的美手了。

    發現詹姆士不但不放開她,還故意抓著她的手在他臉上磨蹭,大有偷吃她豆腐的嫌疑,楚暖又羞又氣,揚起另一隻自由的手就想呼他一巴掌。

    可她的手半途就被他攔截了。

    “脾氣還是這麼嗆!”

    “臭流氓,快放開我!”兩隻手都落入他的魔掌,楚暖益發心慌意亂,強作振定地命令。

    見她都要炸毛了,知道不能再逗下去,詹姆士有些遺憾地輕輕鬆開她的手,正色道:“你洗東西時有戴手套嗎?處理食材時有戴手套嗎?應該沒有吧。從今後一定要戴手套,接觸到水之後也要擦乾手並擦乳液保養,不然以後你就知道苦。”

    楚暖暴瞠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剛剛還在偷吃她豆腐,一轉眼就裝得道貌岸然的樣子教訓她!

    “你有病啊!”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了。

    “我沒病。不過,你再不好好保養你的手,很快就會變成富貴手喔!”他恐嚇道。

    “我真受夠你了!你是專程來氣我的吧?咖啡不給你喝了!”竟然詛咒她得富貴手,氣死人了!

    “好啊,你不給我咖啡,我也不給你這個。”詹姆士動作靈巧地把吧臺上的冰滴咖啡壺給撈了過來。

    “喂!還給我!”楚暖嚇了一跳,想去搶又怕爭搶間會弄壞她寶貴而脆弱的咖啡壺組。

    他們兩人四眼對瞪了一會兒,最終是楚暖投降,恨恨地把咖啡推到詹姆士面前。

    可她的舉動讓詹姆士更加堅定了,定要沒收這個會和他爭寵,地位還明顯比他高很多的咖啡壺組的決心。

    “喝吧喝吧,可以還我了嗎?”楚暖緊張地盯著他手上的咖啡壺組。

    “等我喝完啊。”詹姆士單手握著咖啡壺組把它擺在一條長腿上,一副挾咖啡壺以令楚暖的奸巧模樣。

    楚暖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伸手在他臉上撓個幾下。

    好不容易見他終於品嘗完咖啡,她連忙開口,“快點還我。”

    詹姆士竟然搖頭拒絕。

    楚暖氣壞了,“喂!你想耍賴啊?”

    “我怎麼可能耍賴。”他態度沈穩地否認。

    “你剛剛明明說喝完還我的!”她狠狠瞪著他。

    “我剛剛是說,等我喝完啊。喝完有關於你這間店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和你討論。”詹姆士嚴肅地看著她。

    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楚暖疑惑地問:“什麼生死存亡的大事?”

    詹姆士先把冰滴咖啡壺放到後面的一個空桌上,然後從包包裡拿出一份資料放在楚暖面前。

    “你先看看,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向你解釋。”

    拿起那叠報表發現都是數位,楚暖隨意地翻了下,很無賴的說:“看不懂啦,你直接和我說出什麼問題了!”她最不耐煩看一堆數字。

    詹姆士對著她高深莫測地一笑,讓楚暖心裡生起很不好的預感。

    就聽他用好聽磁沈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解釋道:“這是你這家店的財務分析。除了必要的原料採購之外,我發現一個很重大的問題——自開店以來,你每個月都在購買新的咖啡壺組,而且每一組的價格動輒數千到上萬。因此你幾乎賺不到錢,還要倒貼,因為你的錢都流去賣咖啡壺組的廠商那裡了。”

    聽到這個結論,楚暖身體一僵。“這、這、這是……啊,是生財工具!”

    她好不容易才想起這個專有名詞。

    “生財工具?楚暖小姐,我已經向證人小悠詢問過,你的生財工具多到都可以把這間店變成小型咖啡博物館。你確定你是在賣咖啡,不是賣咖啡壺?”

    “怎麼可以賣咖啡壺,這些都是我心愛的寶貝啊!”楚暖聽完的第一個反應是張開雙臂,死死護著自己背後正閃閃發光的寶貝咖啡壺們。

    她的行為讓詹姆士目光一沈——這麼寶貝嗎?那沒收起來應該會更痛快吧!

    於是當晚,楚暖遭受此生從沒有過的重大打擊!

    詹姆士用店裡的赤字相逼,又質問她是否要放棄這家店?

    她只好內心流淚又流血地把一批咖啡壺交給他保管,並承諾接下來絕不會再亂買。

    詹姆士答應她,只要她能安分一個月,他就還她一個咖啡壺;若她一年都很安分,今晚被惡勢力沒收的十二個精選寶貝咖啡壺就可以回到她的懷抱裡。

    那個她都還沒來得及玩的冰滴咖啡壺也被帶走了,說是當作一年的節制運動完成後的特別獎勵。也就是除非她能安安分分地一年都不再亂買咖啡壺,不然她心愛的玩具就要離她遠去。

    “沒有這些咖啡壺,我要怎麼煮咖啡?”楚暖仍在做垂死掙扎。

    “放心,沒有這十三個咖啡壺,你店裡也還有二十個以上的咖啡壺可以用,沒問題的!”詹姆士還特別開了一輛箱型車來載這些被沒收的咖啡壺。

    “你是故意的!”竟然連載運的車子都準備好了,而且都挑她最寶貝最喜歡也最貴的咖啡壺!

    “我今天就是來沒收你的咖啡壺的,你不知道嗎?”詹姆士對著楚暖壞笑。

    既然用軟的沒辦法進入你的心,那我們就來硬的吧!

    沒收你最心愛的寶貝,讓你對我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這下你連作夢都會夢到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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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19:38


    楚暖一雙晶眸閃閃發亮地看著造型有點像黃金天秤的咖啡壺組。

    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那只花孔雀去出差,她才有機會收入這組覬覦已久的比利時皇家咖啡壺組。

    這可是經過百來道複雜工序打造而成的頂級工藝品,更是凝聚蒸汽、重力、壓力和火焰等自然力量來煮成咖啡的偉大發明。

    看看這美麗的鍰金水箱、製作精巧的水龍頭,還有曲線優美的玻璃沖煮杯及優雅的金屬虹吸管……

    喔!她今晚總算美夢成真。

    就在她滿心感動地把玩新玩具時,一道漆黑的陰影投射在她的身後。

    “咦,燈光怎麼變暗了?”楚暖疑惑轉頭,想看看天花板上的燈具怎麼了,就迎上一個高麒頎長的身影。

    “……啊——有怪獸!”她沈默了三秒鐘,隨即用誇張的聲音慘叫,企圖逃走。

    可她沒來得及鑽進吧台,就被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給拎住後領,被逮了回來。

    “楚小暖,我想你一定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吧?”低沈又富有磁性的醇綿嗓音問道。

    “嗯……你回來啦?一路辛苦了!”楚暖做出一臉驚喜的表情,心裡懊悔著之前為什麼要迫於惡勢力答應給他門禁卡。

    拎著她後領的大手微微收緊,莫名傳遞出一種教人顫慄的警示意味。

    “你應該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吧?”那個好聽的嗓音再次強調。

    “嗯……你出差的期間我都很安分,有遵守你定下的那一大堆龜、規矩,每天的收入支出也都記錄得清清楚楚,我很乖。”楚暖態度認真的報告。

    “喔,很乖啊!那你告訴我,現在擺在桌上那個金燦燦的咖啡壺組是哪裡來的?”詹姆士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

    “那……那是……那是我今年買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楚暖正色道。

    “生日禮物?楚小暖,我沒記錯的話,你生日已經過了一個月,而且那時你用一樣的理由幫自己買了一個義大利進口的摩卡壺,又敲了我一組丹麥咖啡杯組。不知現在這份為自己買的禮物又是打哪裡來的?”詹姆士好整以暇的繼續追問。

    “……啊!我記錯了,這是仰慕我的人送的禮物。”

    仰慕她的人?詹姆士臉上笑容益發迷人,將她拎到自己面前,修長食指邪氣地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你剛剛說是誰送你的禮物?”

    感受到危險的壓力,楚暖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了,就這樣衝口而出。

    大概是因為特別跑來店裡想和他偶遇的女人越來越多,讓她看了有點礙眼吧。

    來她的店就該專心喝咖啡,一直向她打聽詹姆士什麼時候會來是怎麼回事?

    一個多月前,她找到幾款品質不錯的在地咖啡豆,經過嘴超級刁的詹姆士協助試喝並提出改善意見後,他們兩人合作設計出一個新的咖啡系列。

    精算成本後,這個新系列的咖啡價格從兩百起跳,又搭配臺灣自產的雜糧做成的小餅乾,算得上物美價實在。

    參與這次新系列開發的詹姆士也很滿意,就在雷虎集團內部流通的電子報專欄介紹她的店和這個新系列,還順道推廣了友善土地和公平貿易的相關理念。

    這個報導一齣,馬上引起雷虎內部“詹姆士粉絲團”的注意——男神的愛店,怎麼可以不去看看!

    有人趁中午特別跑來試吃,幸運的碰上處長在這裡喝咖啡,又幸運的偷拍到處長喝咖啡的誘人側影。

    於是可以喝到好咖啡又能看到男神的消息傳開來,不但雷虎的女職員會趁著一早或中午跑來碰運氣,連不在雷虎任職卻仰慕詹姆士已久的女人也跑來想和他偶遇。

    這讓她店裡的生意大好,也讓她見識了詹姆士發光體的威力,同時讓她心裡湧出一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尤其見到他對那些偶遇的女職員溫柔地笑著的時候,她就覺得很礙眼。

    聽到那些女職員私下說處長好溫柔好紳士,她也很想吐槽——騙誰啊,明明是戴著溫柔的假面具,這人本性自大驕傲又自戀,她們的眼睛都瞎了嗎?

    可她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這樣子,不希望自己的思緒與情緒受到他影響。

    好不容易他出差去,她想終於有清靜的日子過了,卻在他消失的第三天感到一絲寂寞與不願承認的思念!

    之前他幾乎天天來,她嫌他煩;結果人才消失幾天,她竟然會不習慣?

    這是不對的!她為什麼要想他?想他還不如去想她那些寶貝咖啡壺呢。

    因此她強迫自己把所有心力都投入新看中的玩具,才有了今天被抓包的悲慘事件……

    不敢伸手拍掉詹姆士勾著她下巴的手指,又不敢直視他過於淩厲的眼眸,楚暖只好捂住自己的眼睛。“喔,你又穿得這麼閃,我的眼睛好痛。”

    “楚小暖——”詹姆士拉長的嗓音警示有人的心情要不好了。

    “好啦好啦!沒什麼仰慕者,是我糊弄你的。可憑什麼你可以有仰慕者,我就不能有呢?”楚暖不服氣的問。

    詹姆士聞言俊眉一挑,食指和姆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笑咪咪的問:“你吃味了?”

    吃味!“別傻了,怎麼可能!我只是對那些女人的眼光感到困惑:到底花孔雀是哪裡迷人了?”她態度非常誠懇地請教。

    “我和花孔雀一點都不熟,沒法回答你的問題,你還是自己上動物園去問吧!”他回答的口氣有些惡狠狠地。

    “欸,怎麼會不熟?你明明就……嗯,你們真的不熟,對。”看到詹姆士對她笑得越來越危險,楚暖打了個冷顫,把剩下的吐槽統統吞回去,做個識時務的俊傑。尤其現在她還有把柄在他手上。

    “你不要再和我東拉西扯。快回答我,桌上的咖啡壺是怎麼回事?”

    “咖啡壺?什麼咖啡壺?喔,這個啊,這是店裡以前就有的啊,你沒見過嗎?”楚暖一臉無辜地裝傻。

    “呵呵,店裡以前就有的,那為什麼這張發票上打著今天的日期?”詹姆士手裡翻出一張發票,楚暖頓時無言。

    “這個、那個……哈哈哈哈!”她尷尬地笑著。

    “哪個啊?楚小暖你很有本事啊!自己交代,在我出差的這兩周裡,你亂買了哪些東西?”詹姆士一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威脅表情。

    “我哪有亂買,這可是好東西!你看這個比利時皇家咖啡壺,它又叫平衡式塞風壺,是很棒的工藝品……”為了保住自己的新藏品,楚暖滔滔不絕地介紹起咖啡壺的特色,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同,不要再沒收她的玩具。

    “嗯,聽起來確實是好東西,可這樣的好東西要花多少錢?你記得你的店還在努力平衡收支嗎?而且你不想要押在我家的那十一個舊愛了?”

    “怎麼可能不想要!你才還了我兩個,就是因為孤單寂寞冷,我才會再買新歡啊!”楚暖很找死的辯駁著。

    “因為孤單寂寞冷,所以找新歡?”男人突然陰森森地笑了。

    媽呀媽呀,現在這種笑容是要放大絕的前兆!這兩、三個月來累積豐富對招經驗的楚暖馬上感到一陣不妙。

    “好啦!我知道了,這個給你。”她扁起嘴走到桌前,忍痛把新玩具放回箱子,整箱塞到男人懷中。

    “快把它拿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她沮喪地閉上眼,不忍看心愛玩具被沒收的殘忍情景。

    見她像突然枯萎的花朵般光彩盡失,詹姆士的額角微抽,心頭湧上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的無奈感。

    他俊眸瞥了眼面前的紙箱,突然心一動。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放水。”他磁沈的嗓音裡帶著魔鬼的誘惑。

    “咦?”楚暖陰暗的雙眸瞬間放亮,不敢置信地盯著他——他剛剛是不是說要放水?是吧是吧,她聽到了喔!

    “如果你能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答案也能讓我滿意,今晚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他笑咪咪的說。

    楚暖直覺開口,“要我老實回答,答案又要讓你滿意,這聽起來就是個陷阱啊!”

    詹姆士指甲修剪得乾淨整齊的漂亮手指,敲了敲被他放到桌上的咖啡壺外箱。“那你跳不跳呢?”

    “……”楚暖佯裝顫抖地咬唇,企圖用最無辜的表情軟化他,可她眼神一對上他無比深邃,彷佛要把她給吸入無盡深淵的魔性電眼就急速敗退。

    她一手捂著心口,感覺底下的小心臟怦怦怦地劇烈跳動。

    媽呀,為什麼他出差一趟回來,放電的段數又增加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都已經是個發電機了還一直升級電量是想怎樣?想用電波征服世界嗎?

    深深覺得自己被打敗的楚暖,急需心愛的咖啡壺來撫慰她受創的心靈,因此破罐子破摔的說:“跳!你說吧,到底要問我什麼問題?”

    “這個問題很簡單。”詹姆士突然一個俯身雙手扣住她的雙臂,璀璨的綠眸牢牢注視著她問:“在我出差的期間,你想過我嗎?”

    他的問話在楚暖腦海中回蕩——想過他嗎?當然。但她一點都不願意想起他!

    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糾結,眼神也有些閃躲,不敢與他過於認真的綠眸對視。

    “不能說謊喔!我看得出你有沒有說老實話。”詹姆士抓著她雙臂的大掌一緊,朝她已經野火燎原的心裡又添了一把柴。

    靠,你以為你是測謊器啊?我就不信你真看得出我有沒有撒謊。

    楚暖的思緒紛亂卻還能分心吐槽他,因為如果不這樣做,她覺得自己就要被他的氣勢給壓垮了!

    在這種時候,她深深感受到男女體型與力量的天生差異。

    雖然他的動作很小心,並沒有抓痛她,可她完全沒有從他手裡逃脫的機會。

    “暖暖,回答我。”詹姆士俊美的容顏不停逼近,一掀一閨的性感雙唇就要碰到她的唇了。

    感覺他吐出的熱息吹在臉上,腦袋死機又緊急開機的楚暖伸手搗住他的唇,守住最後的防線。

    覺得心臟都快從口裡跳出來了,她有些失聲的吼著:“想!我有想過!可以了吧?你這麼變態,我怎麼可能不想你!”她企圖把想念的含意往懷恨的方向推導,也絕不願承認她思念過他。

    可她的掩飾並沒有成功,聽到她回答的詹姆士雙眸一亮,一張俊臉更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愉悅地眯起眸,唇角勾起一抹壞笑,突然探出舌尖很曖昧地舔了她的手心一下,在她嚇得縮回手想往後逃時,他一手抱住她的後背,一手攬住她的腰身,把她牢牢鎖入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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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25:04


    楚暖的呼吸急促,心臟瘋狂跳動,一邊的臉頰緊貼他胸膛,可以感受到軟滑衣料下他硬實的肌肉和溫熱的體溫。

    太靠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靠近了!

    被他體溫燒到腦袋有點昏沈的楚暖想著,同時努力想抹去方才手心被他濕熱舌尖舔過的酥麻顫慄感。

    “暖暖,你想我,你心裡有我的,對嗎?”詹姆士詢問的口氣溫柔裡帶著一點小心翼翼,讓楚暖幾乎要為他感到一絲心疼。

    楚暖咬著唇,心裡萬分掙扎。

    她心裡有他嗎?可能有吧,不然這陣子她就不會這麼苦惱。

    見她好不容易軟化了,詹姆士欣喜若狂,他強壓著心裡的激動說:“暖暖,我對你的心意,你其實都知道吧!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聽到驕傲的他近乎卑微的懇求,楚暖心亂如麻,沈默了好一會兒,她發出悶悶的嗓音問:“你真的喜歡我?”

    “是,我喜歡你。”詹姆士把人抱得更緊,堅定地傳達出自己的心意。

    “為什麼?你條件這麼好,為什麼會喜歡我?”她一直想不通,她不覺得自己條件有好到能讓他著迷不已。唯一能解釋的,大概是她一直不吃他那套,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他才老是想要征服她。

    “喜歡本來就是一種很主觀的感覺,哪有人說得出為什麼。硬要我說,我只能回答不知道,但我就是被你吸引,就是沒法忽略你。也許是你做的咖啡裡偷偷滲入了屬於你的毒,因此喝上癮的我再也沒法逃過你的魅力。”

    楚暖身體一僵並沒有因此被感動,反而被這種糖度太高的情話雷得不輕。

    真不愧是花孔雀,好聽話信手拈來,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你不相信?”詹姆士沒有忽略她的反應。

    “我個人比較含蓄樸實,不太適應這種太誇張的表達方式。”楚暖一臉不好意思的說。

    “我實在看不出你哪裡含蓄樸實。”詹姆士一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溫柔卻堅定地將她的臉轉向吧台後那排金光閃閃加銀光閃閃的豪華咖啡壺。

    “哈哈哈,這只是我個人的小愛好,不值得一笑。”楚暖努力想表達謙虛的態度。

    可笑了幾聲,感覺他過於熾熱、簡直可以化為實質的目光還是牢牢盯著她,她小臉越來越紅,心裡也越來越慌張無措,最後只能用手搗住自己的臉,羞惱的說:“你不要這樣看我啦!”

    “為什麼不要?我覺得很好看。”詹姆士笑咪咪地回答,目光在她泛紅的耳上轉了一圏,覺得這樣嬌羞的她可愛極了。

    “你夠了喔!”楚暖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燒起來了。

    “暖暖。”不給她逃避的機會,詹姆士抓住她的手,輕柔卻堅定地把她的小手從臉上拉下來。“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他態度十分誠懇地問。

    楚暖微微皺眉,小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但發現他態度非常堅定,最後沒辦法的說:“我不知道。不然,我們先試著相處看看?”

    轉眼到了週六,這天詹姆士的心情非常好。

    但他並不是因為休假而心情好,而是之前答應和他試試看的楚暖昨晚發了個訊息給他,說今天中午要介紹一個重要的人給他認識。

    這幾天他們的相處還是像之前一樣,他在下班後跑去咖啡館找她,或一起吃飯聊天,或一起研究討論新口味的咖啡。

    對他而言,她提出的“相處看看”就等同於交往看看,只是有人臉皮太薄說不出口,他當然也能體諒她這點可愛的小彆扭。

    因此雖然沒有進一步的肢體接觸,但她已經不會對他擺臭臉,而他自認還有些耐心,可以等她更適應他。

    所以昨晚收到她的訊息後他頗為高興,這是她進一步接受他的徵兆,她願意讓他進入她的生活圈裡。

    不知她是要介紹好友還是家人給他認識?是不是怕自己識人不清,所以請親朋好友來幫忙鑒定他?

    可無論如何,這都是個好消息,因此他費心打扮,有心在她的親朋好友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因為楚暖堅持不讓他去接她,因此他們直接約在餐廳見面。

    捧著包裝得俏麗可愛的玫瑰花束,衣冠楚楚的詹姆士在前往餐廳的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女人癡迷的目光。

    他本想給楚暖一個驚喜,可當服務生領著他接近她預定的座位時,他卻驚訝的看到背對他的楚暖正與一名面帶笑容,身穿白襯衫,外罩灰色薄毛衣,下身穿著黑色窄版牛仔褲,腳蹬黑色馬丁鞋,手長腳長的俊朗青年態度親昵地說笑著。

    他雙眸頓時狠狠眯起,心頭湧上一股強烈的不舒服與不滿感——這是怎麼回事?

    瞥到詹姆士到來的青年墨瞳微縮,臉上雖然仍帶著笑,身上卻隱隱散發出一股不悅的氣場。

    青年的反應讓楚暖跟著轉過頭來,發現是他,對著他招手。

    “詹姆士。”她笑著招呼並站起身來。

    “暖暖,這人是?”強壓下心頭的窒悶,詹姆士紳士有禮的詢問。

    那名俊朗的青年態度有些張揚地指著詹姆士,也開口問:“親愛的,這就是你說你很感謝的朋友?”他在說到“朋友”時還故意加重語氣。

    親愛的?朋友?詹姆士立時轉頭看著楚暖,希望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楚暖先轉頭看著那個青年,表情有點討饒,接著又轉回來,眼神有些怯怯地迎上詹姆士的目光說:“這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說想介紹給你的那個重要的人。”

    “男朋友?怎麼可能!”詹姆士不敢置信。

    “怎麼不可能?我和暖暖從學生時代就是男女朋友,後來我們也一起出國,是之前我們有點誤會,我才沒有陪她回來。不過我們已經和好了,所以今天讓她約你出來,是想表達我的謝意。聽說這陣子你幫了她很多忙,謝謝你幫我照顧暖暖。”

    聽著那個男人一口一個我們,擺明宣示主權,詹姆士簡直要抓狂。

    “暖暖,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答應和我交往嗎?”他完全無視那個青年,只想和她要個答案。

    “交往?”那個青年的嗓音微微提高。

    “我才沒有說要交往。”楚暖先轉頭對青年解釋,又回頭對詹姆士說:

    “我明明是說先相處看看,哪有答應要和你交往。”

    見她一舉一動都先緊張著青年的想法,詹姆士就算想告訴自己這是她演的一場戲,仍無法平息心頭那股不甘與憤怒。

    “你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之前你明明沒有男友,也答應和我相處看看的不是嗎?”他目光有些哀傷地看著她問。

    被他看得越來越愧疚,楚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那個青年就插話道:“你不用逼她,是我聽到你一直纏著她,我才讓她把你約出來。她不會說話,也不善於拒絕別人的好意,之前才一直沒辦法和你把話說清楚。可是我回來了,身為男友的我當然應該為她出面!換成是你,你也會做一樣的事。”

    他一直纏著她,她不善於拒絕?詹姆士聽了有種仰天狂笑的衝動。

    她怎會不善於拒絕,之前他不知被她拒絕了多少次!

    還以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原來只是她無法處理的敷衍嗎?

    “你之前都是騙我的?說你沒有男朋友、願意與我相處看看,都是騙人的?”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被她耍了。

    “你……就當我騙人好了!”楚暖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見到詹姆士有些自嘲的表情後,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她對他深深地一鞠躬道歉。

    詹姆士看看低著頭的她,再看看伸手擁住她的青年,冷笑一聲,把玫瑰花束甩在桌上就轉身離開。

    遠遠地,他還聽到青年對她說:“你根本不用對這種人心軟。”

    心軟?哈!所以他還被她心軟了?

    心情極差的詹姆士回程就急call前戰友們出來喝酒解悶。

    鮮少看到他這麼消沈的樣子,他那些兄弟紛紛交換懷疑的眼神。

    之後,有人負責灌醉他順便套話,有人負責進行調查。

    等次日中午,詹姆士從頭痛欲裂中清醒,就看到他的好兄弟們合送的一份大禮。

    一手揉著發脹疼痛的額角,一邊翻閱手中的資料,詹姆士看到楚暖和四名男子親密相處的照片,其中一個就是昨天他看到的那位男朋友。

    下面有嗜好是當駭客的費爾友情提供的批註,說明這名男子是楚暖的四哥,她都叫他小哥,是臺灣某科技大學的副教授,之前人在美國進行學術交流活動,才回國沒幾天。

    接著費爾提供進一步的內幕,據說楚暖在歐洲學藝時曾被店裡的小主管纏上,當時去探望她的四哥就和她合演過情侶,逼退那位小主管。

    所以這次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

    白宇衡也很歡樂地留下重要的友情提示:據調查,楚家四個哥哥都有戀妹情結,而這位小哥最為嚴重。

    他誠摯祝福詹姆士將來和四位大舅子相處愉快……以後被大舅子虐的人不只他一個,想起來就很開心。

    看完這些資料,詹姆士揉揉眉心,吐出一口長氣。

    他毫不懷疑手上這份資料的正確性,因為他這些前戰友雖然各有毛病,但也各有專長——

    費爾是電腦奇才,進入國家級資料庫就像走進他家後院般簡單。問題是他就是個毒舌壞脾氣的彆扭死小孩,最大的嗜好竟然是當駭客。

    “宅男研究狂”漢森是維修技師,從武器維護到軍車改良統統難不倒他,還擅長發明小東西。但他不通人情世故,還有嚴重的社交恐懼。

    “武力狂”白宇衡,曾任狙擊手,對槍械炮彈最為擅長,也是除了老大之外武力值最高的人,但生性白目。

    老大霍君陽是他們小隊的隊長,負責指揮作戰、戰情分析,更熟悉各種冷熱兵器及格鬥武技,可說是個全方位的軍武強人——問題是他就是個“護短魔人”,而這“短”,單單只指他的小秘書兼愛妻胡苓!

    喔,不對,這個短也包含他的家人,比如他的大妹,因此常常虐白宇衡的那個大舅子就是他們老大無誤。

    不知道是楚家四名難纏的大舅子戰力高,還是自家老大戰力高?

    搞清楚事情真相後,詹姆士又恢復了自嘲的心情。

    所以應該是楚家四哥看他不順眼,再加上楚暖也想趁機甩掉他,才合演這齣戲吧。

    不過,楚家四哥不喜歡他是可以想見的,但楚暖……嗯,看來他們有筆帳要好好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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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26:06


    又是一周的開始。

    一早完成開店的準備動作,楚暖從吧台裡隔著玻璃落地窗望向店外。

    今天是好天氣呢!冬日的暖陽最舒服了……

    小悠默默看著笑得有點哀傷的店長,總覺得今天的店長不太對勁。

    一整天,楚暖看似一切如常,只是話變少了,有時會陷入失神狀態不知在想什麼,有一次甚至把客人點的咖啡調錯,這是開店以來她不曾犯過的錯誤。

    這一天的生意還算不錯,忙到傍晚該打烊的時間,見店裡已經沒客人了,小悠泡了一杯可哥給楚暖。

    “暖暖姊,你還好吧?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今天一直在恍神。”

    “啊?我沒事啊。而且我哪有恍神!”楚暖不承認。

    見小悠還要追問,楚暖連忙推她去廚房收拾,好能快點下班。

    她籲了口長氣,但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沒關係,這只是短暫的不適應,等時間長了,她一定會很快忘記他的。

    就在這時,自動門發出“叮咚”的提醒聲,楚暖抬頭溫柔的說:“抱歉,我們要打烊了……”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走來那一身閃亮但一臉黑氣的男人給嚇到了。

    “你、你、你……”她驚訝得都結巴了。

    “你很吃驚?是不是以為我現在該對你徹底失望,甚至感到憤怒痛恨,應該對你完全喪失興趣,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詹姆士一臉獰笑地問。

    “……”楚暖差點被嚇哭。這不是正常設定嗎?像他這般高傲、有能力且自詡紳士的人,遇上這種幾乎像被她耍了的事件,應該很氣憤但又不屑與她計較,只是對她嗤之以鼻、劃清界線;但他為什麼沒照著設定走,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楚小暖,你很好!我從沒遇過對我這麼用心良苦的人。”詹姆士面帶微笑,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說。

    媽呀……有人黑掉了,救命!

    楚暖此刻感覺到嚴重的危機感,有種可能會看不到明天的恐慌。

    原來孔雀狂化也是很危險的……

    “這位大俠,有話好說。”她腦袋一片空白,蹦出了跳tone的臺詞。

    “我們的確是需要好好說一說。”

    偏頭看到小悠疑惑地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們,詹姆士立馬變臉,親切溫和地讓她先下班。

    “打烊的事我會幫忙,你也辛苦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他比店長還店長地對小悠說。

    “喔,那麻煩你了。對了,暖暖姊今天一直在恍神,你要多注意她喔!”

    小悠已經很習慣詹姆士晚上會來找楚暖一起研發新咖啡,也知道他在追店長,為此她收了不少點心賄賂,因而現在也很無良地把楚暖給賣了。

    楚暖原想阻止小悠離開,但一對上詹姆士深沈帶著點痛心的雙眸,她就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糾結萬分地看著小悠貼心地幫他們鎖上店門。

    “過來。”詹姆士看著楚暖說。

    楚暖沒有動,一副想死守在吧台裡的樣子。

    “你不過來,我就進去。”他威脅道。

    “咦?”看了看吧台裡不大的空間,楚暖還是哀傷地鑽了出去。至少等下逃跑時會比較方便。

    “不要想逃跑。”

    楚暖嚇了一跳。他怎麼知道她在想這個?

    詹姆士實在不想和她說,她想什麼都寫臉上了。

    “那個……”楚暖正想開口,又被他打斷。

    “謊話就不用說了,我知道那天那個男人是你的小哥。除非你打算談不倫戀,否則不要再拿他來當藉口侮辱我的智商。”

    “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楚暖大驚失色。

    “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詹姆士眯起眸看著她。

    “保全……也兼征信嗎?”她一臉驚歎。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要騙我?你若真不喜歡我,當初就不要給我希望,為什麼答應我了又要演戲騙我?”這是他最想弄懂的。

    “我……”楚暖不敢看他,眸裡閃過一絲脆弱。

    為什麼?因為她是個膽小鬼,她沒有勇氣和他交往,她怕自己會太喜歡他,然後承受不住他變心的傷害,之後會變得和媽媽一樣。

    “暖暖,你摸著你的心告訴我,你對我有好感嗎?”詹姆士一臉嚴肅認真地看著她問。

    楚暖覺得胸口一陣窒悶,想說“沒有”卻說不出口,想說“有”卻不敢開口。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猶豫什麼?告訴我。”詹姆士緊握住她發冷的小手,不讓她閃避。“是我哪裡不好嗎?你告訴我,我可以改。”他口氣哀傷的問。

    楚暖貝齒咬緊下唇,她受得了他的冷嘲熱諷,卻一點都抵抗不了他的憂鬱哀傷。

    她不停搖頭,想把手從他的大掌裡抽回卻怎麼都不成,最後只能挫敗地看著他問:“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不能!除非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不然我無法放手。”

    “哪有人這麼霸道的!你憑什麼?”她嗓音裡帶上一點難以控制的哽咽。

    “憑你心中有我。暖暖,你是喜歡我的,為什麼一直不肯承認?”看著她的反應,詹姆士怎麼都不相信她討厭他。

    “誰喜歡你了?誰會喜歡一個花心好色的孔雀男!你們都只是三分鐘熱度,現在還海誓山盟,等遇到別的更吸引你的女人,就會回來說你找到真愛!”

    詹姆士聽得滿頭斜線。“等等,你在說哪出偶像劇的劇情嗎?”他哪時花心好色了?

    “我說的就是你!”楚暖一時衝動竟成功抽回自己的手,她鑽進吧台拿出一本硬殼筆記本丟給他,“你看,這就是你的花名冊。”

    這是自詹姆士光顧她的店以來,所有拜託她在詹姆士來時、或知道他哪時會來,通知她們一聲的客人名單。

    這不是他的錯吧?聽到楚暖的控訴,詹姆士覺得自己很無辜,又有種想笑的衝動。

    搞了老半天,她該不是吃醋了吧?

    “暖暖,我根本不想認識她們。我為什麼會來你的店,你還不知道嗎?”

    詹姆士失笑地從身後把氣得背對他的她一把擁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問。

    “我知道啊!為了咖啡嘛。”楚暖氣呼呼的說。

    “你真以為我找不到別的咖啡?要不是這裡有你,我為什麼要來受那些女人騷擾?”後來他都選晚上來,就是因為受不了老有女人想與他偶遇。

    “喔,騷擾!你還說你不花心好色,愛慕你的人都被你說成騷擾了!”

    深感和一個故意找碴的女人辯論是不會有結果的,詹姆士把懷裡的人一轉,俯身就吻上他覬覦許久的甜美雙唇。

    楚暖瞪大了雙眸,心臟暴動般地狂跳。他濕熱的唇瓣蹭著她的唇,細細密密地輕吮著,又探出舌尖企圖鑽進她的口裡。她死死閉著唇想阻止,卻因為呼吸不順下意識張開口,被他給闖了進去。

    他軟滑的舌在她口中大力翻攪,又無恥地糾纏她的小舌,她嘗到微甜的滋味以及淡淡的奶香,不禁好奇他之前是喝了奶茶嗎?可現在好像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就在她覺得自己腦袋變成一團漿糊,呼吸也快停止時,那個貪婪地卷纏她的舌、吮吻她的唇的流氓終於放開她,並穩穩握住她氣憤揚起的手腕,意猶未盡地琢吻她被吻得鮮紅欲滴的水潤唇瓣。

    “色狼!不要臉!”楚暖一邊喘息一邊怒駡。可惡,這是她的初吻耶!

    “我會負責的。”詹姆士又伸舌舔了她的唇瓣一下,笑得滿臉溫柔。

    “誰要你負責!”楚暖轉為驚恐,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就好像餓了很久的野獸看到美食一樣。

    “不行,為了證明我正直的人格,以及洗刷你心中對我不公正、好色花心的印象,我一定要對你負責,而且只對你一人負責到底,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獨一無二的女朋友了。”

    “啊!哪有人這麼不要臉的!”楚暖被他死死抱住,怎麼都掙脫不了他的懷抱,只能拚命轉頭以逃過他的口水攻擊——不要再親她的臉了!

    可好不容易才捕獲獵物的詹姆士怎麼可能放過她,雖然還不能吃大餐,但討點可口的甜點,當做之前被她欺騙的心靈補償總可以吧。

    於是從那晚起,楚暖正式成為有飼主的人——喔不是,是有家養男人的人。

    成功被確定與詹姆士交往中的關係後,楚暖打烊後的時光變得非常忙碌。

    不是詹姆士來找她,兩人窩在店裡研究各種口味的咖啡,就是她被他拉出去吃飯兼約會。有時他要加班,還會在打烊前打電話來,可憐兮兮的和她說咖啡癮犯了怎麼辦?明知道他在裝,但到最後往往是她心軟地帶著愛心晚餐與特調咖啡去探班,也因此認識他那群非常有特色的前戰友。

    不過兩人交往以來,她最大的收穫不是從此有個高大英俊又溫柔體貼的護花使者,而是……多了一個收藏心愛玩具的新據點。

    被詹姆士用押在他家的舊愛成功誘拐到他公寓拜訪的楚暖,一進到寬敞的屋裡,目光就被靠近陽臺處的小吧台給吸引,還有貼牆那整排白樺餐具櫃。

    她驚訝地竄到餐具櫃前,看著質感很好的玻璃木櫃裡,整整齊齊地陳列著她心愛的玩具,除了那些咖啡壺外,櫃子的其它層還擺放了很多看起來就很迷人的咖啡杯盤組,這夢幻般的景象讓她看傻了眼。

    “喜歡嗎?”詹姆士含笑看著她驚愣的模樣。

    “這是你弄的?”楚暖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他。

    “當然。”他伸出手,寵溺地把垂在她眼前的一綹長髮塞回她耳後。

    楚暖的身體顫了下,露出茫然而脆弱的表情,有些恍惚的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詹姆士微微皺起眉,“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為什麼她開心之後會露出這麼教人心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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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26:42


    聽了他的話,楚暖只是心情更加掙扎複雜地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她低下頭語速極快地飆出:“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然等以後你不再對我好的時候,我會很痛苦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詹姆士驀然變色,一把握住她的雙臂,小心翼翼地低頭問:“暖暖,你之前拒絕我不只是因為那本荒謬的花名冊對不對?可以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你在怕什麼?為什麼對自己、對我這麼沒信心?”

    楚暖抬頭訝異地看著他,他竟然知道她不只對他沒信心,對自己也缺乏信心。

    詹姆士歎了一聲,柔聲道:“暖暖,自我們倆相識以來,除去一開頭你對我莫名的排斥,我覺得我們相處得很舒服自在,而且我們在一起時那種互相心動喜歡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你不能否認,對吧?”

    楚暖神色茫然地頓了下,然後在他一臉期盼裡微弱的點頭。

    詹姆士唇角勾出一抹淺笑,“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能找到這樣一個人,一個與我心貼著心,讓我萬分喜愛又覺得溫暖無比的人。所以我才不想放棄、不願放棄。暖暖,我怕失去你以後會悔恨終生。”

    他把她輕輕擁入懷裡,性感的唇愛憐無比地輕吻她的額間。

    “我自認是個可以溝通說理的人,也願意傾聽你的煩惱,你不要再把我拒於門外,讓我進入你的心好不好?看你一個人掙扎煩惱,我卻無能為力,那感覺讓我感到焦躁也很心疼。”他溫和有力的手掌捧住她小小的臉蛋,鼻尖輕蹭著她的鼻尖,洋溢其中的輕憐蜜愛讓她眼眶發熱,幾欲落淚。

    她沒想到他會和她說這些,這些幾乎算得上是脆弱的言語。

    她一直知道男人很愛面子,要他們說出真心話有時比殺了他們還困難。可是驕傲如他竟然會承認怕失去她,承認被她拒于門外時,他會感到焦躁心疼,這是她從沒想過的對待。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她、把她看成對等的伴侶,他做不出這些。

    也因此,她更感到愧疚。她無意折磨他。

    “這不幹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心魔。我會怕,我不敢!”楚暖困難無比地把話說出口。

    詹姆士臉上掠過一絲驚喜,動作更加溫柔地捧起她的小臉,璀璨綠眸定定看著她問:“你不敢什麼?你在怕什麼?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忙。”

    楚暖眉頭緊擰,看著這個教她心動又心亂的男人,眼裡泛起淡淡霧氣。

    真的能說嗎?真的可以告訴他嗎?

    掙扎了好久,她從他懷裡退出,站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狠下心逼自己開口,“我……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爸和我媽好好相處的時候。我爸總是不在家,而我媽不是在哭泣就是在亂發脾氣,所以我幾乎是四個哥哥帶大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扭曲又帶著嘲諷,“六歲那年,我爸突然回來說找到真愛要離婚。我媽當然不肯,他們鬧了很久,還把我們這些孩子一個個找去談,希望我們成為說服對方的助力。”說到這,她嗓音益發冰冷,“那時,我心裡真的很害怕,我覺得他們都不要我們了。但不管我怎麼哭求,保證會當個好孩子,他們還是一直在爭吵,甚至動手打架。”

    見她露出哀傷無比的笑容,詹姆士心疼極了。

    他想上前安慰她,卻被她掃過來的犀利眼神拒絕了。她雙手環臂緊緊抱著自己,身體微微顫抖,他無奈又捨不得。

    “後來我爸說要打官司,要告我媽傷害,說他們離婚離定了!我媽叫我去求他不要這麼做,可是他把我推開,頭也不回的走了。然後我媽就一直哭、一直哭。她一臉怨恨的拿東西砸我,說都是我的錯,是我不乖,我爸才要和她離婚。”

    詹姆士緊緊皺起眉頭,“這不是你的錯。”他心裡對那個把錯都推到孩子身上的母親感到很不諒解。

    “後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發現不管我怎麼當個乖巧的好孩子,他們還是一樣,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我們。既然這樣,我也不要在乎他們了。之後有一次我媽又對著我大哭大罵,我對她說他們快點去離婚,我不在乎!我們都不在乎!”她嗓音開始哽咽,珍珠般的淚水也無法抑止地從眼眶墜落。

    詹姆士再也忍不住,大步向前將她擁入懷裡,不顧她的反抗與拒絕,堅定地抱住她,並用指腹抹去她的淚水,一下下吻著她額頭想安慰她。

    被他緊緊抱著、逐漸軟化的楚暖,最後偎在他懷裡泣不成聲:“後來……後來我媽自殺了!她自殺了!”

    詹姆士的心狠狠一抽,嘴裡輕喚著她,將她的臉貼在他胸前,任她的淚水浸濕他的衣襟。

    他開始感到後悔,不該提起這個話題。可他也很清楚,這已成了她嚴重的心病,她願意和他說代表她選擇信任他,所以他強忍著心憐不舍,讓她把心裡的痛苦傾訴完。

    懷裡的淚人兒劇烈顫抖,她突然收緊雙臂狠狠抱住他,用負氣的口吻說道:“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是我的錯。就算後來我從哥哥們那裡得知我媽早就得了重度憂鬱症,也從心理醫師那得到公平客觀的分析,知道她自殺不是因為我叫她離婚,是因為她愛上一個不負責任又花心好色的男人,卻死不放手還企圖用孩子留下他。可最後是我們五個孩子成了他們失敗婚姻下的犧牲品……我真的很不甘心!”

    聽出她話裡難掩的哀戚憤恨與傷痛,詹姆士沈聲說:“這不是你的錯。寶貝,這真的不是你的錯。”

    他能想像一個才六歲的小女孩,對自己造成母親自殺的罪惡感會有多痛、多不能承受,因此他不停勸哄,希望她不要自責。

    感受到他深深的憐惜不舍,楚暖的心微暖,心底那塊萬年寒冰好像被他的體溫融化了一角。

    渾身顫抖的她閉上眼努力想止住自己的淚水、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不是我的錯,每個人都和我說不是我的錯!但我還是無法不難過、不痛苦!我不懂,既然她心裡只有他,根本沒有孩子,為什麼要生下我們?還有我爸,既然這麼不想負責任,為什麼要結婚?為什麼要害人害己?”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所以我一直抱著不婚的打算,也不想談戀愛。我只想著等年紀大了就找個風景好的地方開間民宿或咖啡館,就這樣養老。我才不要給別人傷害我的機會,我也不要去傷害別人。”

    楚暖說完,睜開眼發現詹姆士滿臉哀怨,不禁破涕為笑。“不過我的哥哥們都搶著養我,我想我還是很受歡迎的。”

    “你已經是我的了,歸我養,其它人想都不要想!”詹姆士佯裝氣惱地咬了她的唇一下,接著無比纏綿地吻住她的唇。

    在充滿憐惜的深深一吻後,他把她擁在懷裡,柔聲勸道:“暖暖,這不是你的錯,你那時只是一個小孩子。是你的父母沒有盡到保護、疼惜你的責任,他們之間的糾葛並不是你造成的,你也只是個無助的受害者。”

    楚暖有些愣怔地看著他,倏地表情轉為倔強的問:“你不覺得我很冷血無情?”

    看著她故做堅強,詹姆士心疼又無奈。

    向來在他面前牙尖嘴利又不肯服輸的小女人到現在還在偽裝。

    他大掌一下下撫拍她的後背,笑著說,“不覺得。我認識的暖暖是個心和名字一樣溫暖的可愛小女人,她既心軟又心善,很有自己的主見,而且脾氣很大、膽子不小,就只會欺負我一個人。”他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欺負你?我哪時候欺負你了?都是你欺負我好不好!沒收我那麼多咖啡壺……”她怨念十足的對他抗議。

    “你哪沒欺負我?明明知道我在追你,卻一直給我鐵板撞,後來還和你小哥一起演戲,騙我你有男朋友……要不是我機警,你就被搶走了。”詹姆士一臉幽怨地反駁。

    楚暖訝異地看著他,噗哧一聲笑了,好像想到什麼有趣的事。

    “我小哥可討厭你了。要不是大哥在國外經商、二哥在軍中、三哥在南部當員警還沒發現你的存在,不然我想他們應該都已經殺回來了。”

    “為什麼?就算你們家人感情很好,也沒有阻止自己妹妹談戀愛的哥哥吧!”

    聽到他不服氣的控訴,楚暖忍著笑說:“誰教你要長成這樣子。我那個花心的爹就是個皮相好、善於打理自己又長袖善舞的男人。因此初相識時,我一見到你就勾起不好的印象。而且我小哥也覺得你不是個好人,叫我務必要遠離你。”

    “這是無妄之災!暖暖,你不能聽信讒言。”詹姆士覺得自己太冤了,前人造業為什麼要他來擔?還是完全不相識的前人——嗯,雖然那人是他親親寶貝的老爹。

    楚暖原本哀痛的心情被他這一番話整個扭轉了。

    “什麼讒言?那是我哥哥耶。”

    “就算是哥哥,也不能妨礙妹妹談戀愛。既然這麼疼愛你,就該鼓勵你追求幸福,要祝福你幸福才對!”詹姆士振振有辭。

    楚暖聽了忍不住搗著嘴笑。“嗯,你說得不錯。所以自從我發現我成為仰慕小哥的女人的眼中釘之後,我就搬出來自己住。不然我小哥何年何月才能結婚?這就是你的意思,對吧?”

    “沒錯。”詹姆士頗為欣慰。“人長大了總是要獨立,你哥哥們也會有自己的幸福。所以暖暖,你的幸福就交給我了。”大舅子們也快點去談戀愛,不要再妹控。

    “喂,你會不會太趁火打劫?”楚暖失笑。這人怎麼時時不忘拐她。

    “我只是隨時記得伸張主權而已。”詹姆士將她一把攬緊,一副“這就是我的沒錯”的態度。

    “什麼主權?誰是你的?”她可不承認。

    就在這時,詹姆士突然站起身,並去吧台泡了一杯紅茶給楚暖。

    楚暖訝異地看著他,眨了眨眼後還是乖乖接過來吹了兩下喝了一口。

    詹姆士從她手中把茶杯接過去放在一旁的桌上,笑咪咪的宣佈:“你喝了我的茶,就是我家的人了。”

    “啊?”楚暖一臉不解。

    “這是你們的習俗啊!之前有人和我說的。你喝了我的媳婦茶,就是我的媳婦了。”他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

    “這是哪裡的習俗?才不是我家的。”真是太狡猾了!楚暖啼笑皆非。

    “不管不管,你喝了我的茶,就是我的老婆。”詹姆士一把抱住她,朝她臉上親了好幾口。

    楚暖的身體突然僵住,察覺不對的詹姆士連忙垂下眸,就看到她一臉泫然欲泣。

    喂,這是怎麼了?他好不容易才把人逗笑,怎麼她又要哭了?

    “暖暖,你怎麼了?”他急著問。

    楚暖笑著搖頭,一手捂著自己心口。

    剛剛他說喝了茶就是他老婆時,她心底竟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溫暖與甜意,好像終於找到可以依靠的大山,那是種她從沒感受過的安全與可靠,就算哥哥們也不曾帶給她這種貼心暖意。

    “你真的不後悔嗎?”她看著他問。

    “後悔什麼?”

    “後悔選我。你真的要為了我放棄一整片森林?”她目光裡帶著期盼又混雜了恐慌與害怕。

    詹姆士低頭吻了下她的額。“我聽說中國人有一句話: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我也只想找到一個心愛的人陪我到老。我又不是精靈,一點都不迷戀森林!”

    聽到他的話,楚暖悶悶地笑了,接著抬頭封住他的唇。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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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27:41


    感受到楚暖完全敞開心胸的回應,詹姆士心潮洶湧。

    ……

    楚暖小臉一白又一紅,這才想到某人沒有用保險套,她心裡不禁一陣驚慌。要是懷孕怎麼辦?

    “詹姆士,你這個混蛋!為什麼沒做防護措施?”想到他之前不時對她說小寶寶很可愛,她不禁懷疑起他的動機。

    詹姆士一臉笑咪咪,他才不會承認看到老大家超甜美可愛的小女兒後很心動的事實。

    雖然老大很小氣,總是不準他們玩——不,是抱小公主,那就自己製造一個小公主吧。

    尤其有小公主後,大舅子們“應該”就拿他沒辦法了……

    但被察覺到就沒轍了,事後避孕的方法也很多。

    那就繼續努力吧!

    “繼續努力你的頭啦!”聽到詹姆士真打著這種主意,楚暖又氣又急地揪著他的耳朵狂罵,“告訴你,我不想結婚也不想當媽,你給我節制點,不然以後都別想碰我!”

    詹姆士嗷叫一聲,“我朋友告訴我,所有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暖暖,你不能對我耍流氓。”他一臉誠懇的控訴。

    楚暖冷笑一聲,“我何止會耍流氓,我還會家庭暴力,你信不信?”她學自家二哥掰手指,很有架式的樣子。

    “暖暖,你是淑女,不可以這麼粗暴。”見心愛的要翻臉,能屈能伸的詹姆士飛身撲上,把她抱在懷裡再一通亂親,務必把她腦中的暴力思想都親沒了才可以。

    是說今晚的時間還很長,他還可以繼續努力……

    好不容易拐到楚暖之後,詹姆士就過上了心靈很幸福、肉體很滿足的好日子。他甚至有些遺憾為什麼這麼遲才遇到她,想想自己前幾年漂泊浪蕩的生活,真有些不堪回首。

    對,不堪回首!雖然那時還沒認識楚暖,他和那些玩咖女友的戀情也稱不上對誰的背叛,但一想到楚家五兄妹對花花公子的嚴正唾棄,他心裡總有種抹不去的陰影。

    雖然他當時並沒有劈腿,對每個玩咖女友也是很忠實的一段戀情結束後才開始另一段新的戀情,但不可否認的,當時他們都抱著遊戲的心態,誰也沒對誰認真過。

    總覺得這個會成為大舅子們攻擊他的黑歷史!

    尤其在發現楚暖對感情有某種潔癖後,他甚至不敢在她面前坦承自己過往的情史——這行為想來就是自找死路。

    一本莫名其妙的花名冊就讓她找了小哥一起演戲想踹掉他,要是被她知道過去那些確實存在過的戀情,他絕對會被她踹去睡客廳,搞不好還會就此被封殺。

    嗯,想想自家小情人的鞭炮脾氣和行動力,以及那個萬惡又龐大的大舅子後援團,還是以後再找機會慢慢交代吧。

    至於是多久以後……

    大概是等他們都有了小公主、小王子,或者等小公主、小王子都大了吧!

    詹姆士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浮想聯翩,在門外講完電話的楚暖一臉複雜地走進來。

    “暖暖,你怎麼了?好像很糾結的樣子。”他好奇的問。剛剛那通電話應該是某位大舅子打來的。

    “小哥還在生我的氣,不讓我回去幫他慶生。”楚暖很是煩惱。

    前陣子她為了詹姆士冷落了自家哥哥,不但不聽話和詹姆士一刀兩斷,近來還常夜宿在他家,把去她住處突擊檢查的小哥給氣壞了。

    不回去剛好,這麼大了還要妹妹幫忙慶什麼生啊!詹姆士在心裡碎念。但他當然不可能這麼直白的把自己心思說出口。

    “這樣啊。那等他心情好一點,我們再回去看他好了。”最好大舅子心情一直都不會好,就不會來和他搶暖暖了。

    自從有了楚暖之後,他發現原來自己的佔有欲也滿強的。只要想到那幾個大舅子會和他搶老婆、會分去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他就一整個不舒服!

    尤其他們兄妹感情真的很好,好到讓他有點忌妒。

    “不行啦!小哥最彆扭了,我若不回去幫他慶生,到時他會傷心的。我不能這樣做。”

    “暖暖,我要忌妒了!”詹姆士一點都不避諱讓她知道他很小氣,因為不這樣爭取存在感,他很快會被那群大舅子給淹沒。

    “忌妒什麼啊!我和小哥年紀最相近,只大我兩歲的他一直很疼我,為我費盡心思。連咖啡館的店面都是他運用關係租的,房租比隔壁的餐館和銀行便宜多了,所以我一直很感謝他。”

    “原來這就是你在科學園區裡開店的原因啊。”他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她會挑這種地方開店。

    “對啊。其實這裡人潮不少,又都是白領上班族與科技工程師,消費力並不弱,對新東西與新觀念的接受度也高,因此當初挑這裡開店,我覺得滿適合的。”

    “嗯,你這樣說也沒錯。但暖暖,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就算再好的商品也要懂得適度包裝與行銷,這樣才能吸引到正確的顧客群。所以,你還是要宣傳。”

    最近“煉金工坊”的名聲逐漸打響,有越來越多上班族和工程師光顧,甚至有不少人專程跑來喝咖啡。

    在地天然好咖啡的吸引力不小,再融合店裡能媲美小型展覽館的咖啡壺組與杯盤組展示,已慢慢營造出獨特的口碑。

    “我知道。這方面還要請你多多指教。”對廣告行銷方面,她毫不猶豫地信任他。反正是自己的男朋友,雖然不會讓他出錢,可壓榨他動動腦子幫忙出主意還是可以的。

    “只要你願意相信我,當然沒問題。”能幫上她,向那群虎視眈眈的大舅子證明自己的能力,他是很樂意的。

    “我當然相信你啊!所以你也會陪我去幫小哥慶生對吧?”楚暖笑咪咪的回道。

    詹姆士鬱悶地看了她一眼。“暖暖,你相信我,和把我送上門去給你小哥蹂躪之間的關係是什麼?”

    “我怎麼會送你去給小哥蹂躪!你沒聽過彩衣娛親嗎?”楚暖眨眨眼,一臉無辜。

    “我聽人解釋過這句成語,那是哄自己父母開心,和你小哥有什麼關

    系?”他才不要送上門給敵人踐踏。尤其這個敵人還陰過他。

    “詹姆士。”楚暖走到他面前,深情款款地握住他修長漂亮的右手。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他試圖討價還價。

    “你有聽過中國人有一句話叫“長兄如父”嗎?”她笑得很燦爛。

    “那也該是你大哥啊!”

    最後,詹姆士還是答應陪楚暖回去見她小哥。

    “今晚不管小哥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出發前楚暖給他先打預防針。

    “你小哥還沒放棄拆散我們?”聽到這話,詹姆士就知道不對了。

    “什麼拆散,小哥會這麼固執還不是因為疼我,不希望我受傷。如果你敢對我不好,或是劈腿……哼哼,你就準備受死吧!”她背後可是有強大的哥哥軍團護駕。

    詹姆士聽了不禁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所以說有黑歷史真是太危險了,只要有一點縫隙露出,他這幾個大舅子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棒打鴛鴦。

    “我才不會劈腿,也不會對你不好。而且我對你怎樣,你還不清楚嗎?”

    他連忙表明自己的清白。

    “誰知道!我爸我媽一開始還不是看起來很美好。”

    “……”詹姆士被噎到無言。

    花心渣岳父的帳為什麼要一直算在他頭上?別人的黑歷史真的和他無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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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30:46


    最近,詹姆士感到很煩惱,因為楚暖突然開始躲著他。

    上回她小哥慶生會,他被楚家四哥陰了一把——那人不聲不響地把她大哥、二哥、三哥都叫回來,然後輪番上陣,名為考驗實為蹂躪他。

    之後他們又對楚暖洗腦說他不可靠,還強制給他設下觀察期,冠上實習男友之名。

    因此他很確定,他和這幾位大舅子的磁場不合。

    更別說他們後來霸佔她快一個月,讓他夜夜孤枕難眠。

    據他的前戰友們表示,他那陣子都餓到眼睛發綠了——不過,他的眼睛本來就是綠色的。

    連連踢鐵板之下,他只好找上一樣有難纏大舅子的白宇衡教學相長。

    在被損友奚落一頓後,他提出讓人吃驚的建議:“去問你的敵人吧。她小哥應該知道原因。”白宇衡向來有媲美野獸的厲害直覺。

    “問他?可不可靠啊?說不定就是他抹黑我的。”詹姆士實在不想去找敵人求援。

    “你是為了他妹去的,你不是說她心事重重?這攸關她的心理健康,她小哥應該不會為難你。放心,再怎麼討厭你,那還是他妹,他不會輕重不分。”

    “喂!”詹姆士不滿地撇撇嘴。

    不過再怎麼不滿,他還是去科技大學找楚暖的小哥求教。

    詹姆士在辦公室等了大半天,楚暖的小哥才不耐煩的現身。

    “想知道暖暖最近為什麼老躲著你?”楚暖小哥一臉詹姆士敢來問這問題真是白癡的表情。“這問題不應該是我問你嗎?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暖暖會躲著你?”他態度嚴厲的質問道。

    詹姆士搖頭,態度很誠懇的說:“我真的不知道。本來我們相處得很好,可暖暖突然開始躲我,問她又說沒事,但我觀察她分明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這樣獨自煩惱我也很不好受,才想來請教小哥,看有沒有辦法幫她。”

    不是他氣量狹小,但他真的很懷疑是這幾個始終看他不順眼的未來大舅子們在從中搞鬼。每次想到楚暖有多偏袒她的哥哥們,他的心都有些窒悶不舒服。

    聽到他的話,楚暖小哥挑了下眉,“你真這麼關心她?”

    詹姆士理所當然的點頭,“她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侶,我當然關心她。”他隨時不忘向大舅子表明楚暖這個老婆他娶定了的心意。

    聽到他的回答,楚暖小哥表情有瞬間複雜,沈吟了一會兒才道:“你讓我揍三拳不還手我考慮告訴你。”對於之前沒揍到詹姆士,他始終耿耿於懷。

    詹姆士頓了下,看看楚暖小哥那斯文學者模樣,全身上下沒兩斤肉的弱雞體魄,再想起楚暖多次提起從小小哥就最照顧她……好吧,三拳就三拳,就當幫老婆討好大舅子吧!

    聽到詹姆士答應,楚暖小哥露出微微訝異的表情,然後陰笑著上前,拳頭在擊中他俊美的臉龐前突然轉了方向,朝他腹部狠打了三拳。

    詹姆士哼都沒哼一聲,反倒是楚暖小哥不甘心地甩了甩微微作疼的手。

    “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詹姆士表情認真的問。

    楚暖小哥瞄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不悅地撇了撇唇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暖暖面前提過結婚的事?”

    “當然啊!所有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詹姆士謹記白宇衡之前給他的忠告。

    “哈!我猜你最近過得太舒坦,所以常常對她逼婚,是吧?”

    楚暖小哥的表情實在太奇怪,詹姆士不禁蹙起眉頭。“我是和她提過幾次結婚的建議,這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你不知道暖暖有嚴重的恐婚症嗎?你越是逼婚,她就越有壓力。”

    “啊!”詹姆士愣了下,隨即眉頭緊擰,低語道:“原來是這樣……”

    他知道因為父母婚姻不和的關係,楚暖心裡對感情始終有不安全感;這樣的她讓他更加憐惜不舍,因此積極地想快點與她結婚,想借著與她一起建立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去撫平她過往的傷痛。

    可沒想到這種做法適得其反,讓她開始躲著他……

    詹姆士這才意會到,他與楚暖對傷痛處理的態度並不相同。

    他一直認為面對傷痛最好的方式是面對它、療愈它,因此他本來希望借著自己對楚暖的愛意與關懷,能逐步克服她的心魔。

    事實上,他一度以為自己成功了。在他們感情日益穩定、進入熱戀階段後,她便不曾再提起那些往事,在他面前也總顯得無憂無慮的樣子,這讓他逐漸失去戒心並覺得自己的做法正確。卻沒想到,她可能只是逃避著傷痛不去提起,並非已對過去釋懷。

    “我是想給她一個幸福的家,好彌補她過往的缺憾。”詹姆士看著楚暖小哥,態度堅定地解釋自己的想法,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表情。

    楚暖小哥冷笑一聲,似乎對他的說法很不以為然。

    “誰說暖暖不和你結婚就沒有幸福的家?妹妹我們會自己照顧好,不用你多管閒事!”說得好像他們都不關心暖暖一樣!楚暖小哥越看詹姆士越覺得礙眼。

    聽到未來的大舅子又想和他搶老婆,詹姆士連忙開口反駁,“這不一樣。

    你們遲早也會結婚,會有自己的家庭要顧,我卻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暖暖一輩子。”

    “哈,誰說我們會有自己的家庭要顧?我們幾個兄弟也不打算結婚,所以早說好了,等將來老了,我們一家人還是住在一起、互相照顧。所以不用你操心,你可以滾了!”

    看到詹姆士那副自以為救世主的模樣,楚暖小哥心裡火冒三丈。他們從小疼惜到大的妹妹,莫名其妙被一個外國男人搶走,還一副比誰都關心她的模樣,看了真讓人想揍他!

    聽到楚家兄弟都抱著不婚的想法,詹姆士眉頭皺得更深,不禁應道:“我以為你們知道就算父母的感情破裂,不代表子女也會走上一樣的道路。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自己的人生是可以由自己創造的。”

    他就說他都這麼用心呵護暖暖了,她怎麼還對婚姻這般排斥恐懼,原來是她這些哥哥在背後推波助瀾!

    詹姆士捨不得埋怨楚暖,就把所有的錯都算到她的哥哥們頭上。

    聽出詹姆士話裡暗藏的不滿與指責之意,楚暖小哥冷睨著他。

    難道他們會不明白他所說的道理?可人的心哪是道理可以左右的。他們當然知道自己不見得會走上父母的路,只不過是連試驗都感到厭煩罷了。

    更別說暖暖不只是感到厭煩,還對婚姻有著深深的恐懼。要知道,當年父母感情破裂時她的年紀最小,女孩子心思又本來就纖細敏感,因此受到的創傷最深,後來還接受了幾年專業的兒童心理治療才逐漸走出那個陰影,他現在又怎能容忍詹姆士把暖暖帶回那個惡夢當中?

    他們兄妹幾人自小相依為命,感情好得很,且他們幾個哥哥的能力都不差,也樂於庇護自己的妹妹一輩子,只盼她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妹妹不想結婚有什麼關係,他們養得起也樂意養。

    而且他始終不看好身為外國人的詹姆士。

    男人的劣根性,身為男人最為清楚。

    先不說兩人之間巨大的文化差異,就說這個男人那麼騷包、成天招蜂引蝶,他根本不放心把自己的寶貝妹妹交給他。

    之前他是看出暖暖對詹姆士確實動了心,怕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夾在家人和戀人之間會為難傷心,才逼著自己忍耐詹姆士。

    可如今既然暖暖開始躲著詹姆士,他也很樂意幫妹妹一把,快點把這個禍患踢掉,免得將來詹姆士移情別戀會傷透她的心。

    對他來說,自家妹妹甩掉詹姆士絕對比被詹姆士甩掉好上一百萬倍。

    從楚暖小哥的態度明白感受到他巴不得自己和楚暖趕快分手的念頭,詹姆士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強迫自己收回心神,很快整理好思緒。

    看來暖暖對婚姻的恐懼比他原先以為的嚴重許多,而且她似乎逃避著不肯去面對,寧可讓傷口惡化也不願治癒它。

    他之前的做法只會把她越逼越遠,他得重新思考怎麼做才能不嚇到她,又可以幫她克服心魔……

    做好決定後,詹姆士笑著向楚暖小哥道別,一副“你嚇不跑我”的樣子,氣得楚暖小哥甩頭就走。

    看著找到機會就想拆散他和楚暖的大舅子背影,詹姆士目光沈了沈。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放棄楚暖。他相信只要他們兩人真心相愛,任何問題都可以克服的!

    既然打算長期作戰,自然要先找個好隊友。

    在熱心的小悠幫忙下,這天傍晚,詹姆士成功在打烊後攔截到一直躲著他的楚暖。

    “你、你怎麼來了?”乍然看到他,楚暖心情很複雜。她還沒有面對他的心理準備。

    “我怕我再不來,就要被人拋棄了。”詹姆士像只頹喪的大狗狗,垂下肩膀,幽怨地看著她。

    “拋、拋棄?你想太多了。”楚暖有些慌亂地別過頭,不敢對上他深邃的綠眸。

    “暖暖,你真的在考慮拋棄我啊!”詹姆士故做委屈的大喊。看到她這反應,他知道她一定是鑽牛角尖了,說不定正打算斷尾求生。

    “我沒有!我、我不知道……”聽到他隱含傷懷的質問,楚暖連忙抬頭想否認,卻在對上他溫柔卻難掩憂傷的眼神後心狠狠一抽,覺得腦中亂哄哄的。

    “你可以讓我靜一靜嗎?”自從他頻繁地提及結婚和之後的人生規畫,她就覺得壓力好大。

    她很享受現在這種幸福平靜的日子,很想把現在的關係維持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可每次聽到他笑鬧般的說“所有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她就覺得好心虛。

    因為她只想戀愛,不想結婚!

    只談戀愛不行嗎?他們現在的關係很好啊,如果難分難舍也可以同居,為什麼一定要結婚?

    她幾次想和他說清楚,可見到他這麼認真的規畫著他們的未來,她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那好像在糟蹋他的一片心意,讓她覺得很有罪惡感,但又真的沒辦法克服心裡的恐懼。

    她試過,真的試過,但光是想像就讓她受不了,她怕就算勉強答應他的求婚,最後她還是會逃婚。

    這樣不是更傷害他?她辦不到,也捨不得。

    她不想傷害他,又無法回應他,只能很鴕鳥的躲著他了。

    “暖暖。”詹姆士上前一步,卻見她慌張地退後,他的心一揪停下腳步,有些無奈的問,“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楚暖猛搖頭。她還無法面對他。

    “暖暖,這陣子我很難受。”他突然開口傾訴。

    聽到他的話,她詫異地抬頭,眸裡是隱藏不住的關心。

    “看你這麼煩惱,我卻幫不上忙,讓我心裡很難受。”詹姆士口氣裡帶著理解的溫柔與憐惜。

    楚暖愣怔地看著他。

    見她這麼茫然無措,詹姆士萬分不舍。他大步上前將她擁入懷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擁抱著她。

    楚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心裡應該感到害怕,卻在被他擁入寬闊懷裡的瞬間,感到一陣無法形容的安定與寧靜。

    她這才發現,她是如此思念他。依偎在他懷裡,感受他身上溫暖的體溫與讓她安心的氣息,連日來的躁亂不安逐漸平息,好像在狂風暴雨的黑暗大海上翻騰許久,終於遇上溫暖乾燥的船隻得以休息、遮風避雨。

    不知不覺間,楚暖睡著了,等她醒來,人已經在詹姆士的家裡。

    楚暖覺得渾身無力,臉蛋和身體都感覺熱熱的,嘴唇也很乾燥。

    她轉頭看到詹姆士坐在床頭,面前架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擺著筆電,似乎正在工作。

    她還沒開口叫人,穿著家居服的他已經若有所感地低頭。

    一對上她的目光,詹姆士俊美臉上露出放鬆的笑容。

    “你醒了。等等,先不要起來,你有些發燒。”

    詹姆士走到一旁的長桌上,調了杯溫熱的檸檬蜂蜜水。“來,先把這喝了,潤潤喉。”

    在他的攙扶下,楚暖半坐起身,背靠著高高的床頭,手裡拿著玻璃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檸檬蜂蜜水。

    之後,詹姆士接過杯子,溫柔的問:“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楚暖搖搖頭。除了沒什麼力氣和仍感覺身體微微發燙外,她沒感到任何不舒服。

    詹姆士像是不放心,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那你餓了嗎?我有煮蔬菜雞肉粥,要吃嗎?”

    楚暖訝異地看著他,用略微沙啞的嗓音問:“你煮的?”

    她還沒見他下廚過,在他家一直都是她做菜居多,不然就是一起去外頭吃飯。

    “是我煮的啊!不要害怕,吃不死人的。再怎麼說我也有多年獨身生活的經驗,基本的吃食我還是會弄的。”之前他沒做飯給她吃一方面是她的手藝太好,一方面是他存心耍賴要她餵食。

    一直到手中捧著詹姆士做的粥,並吃到口裡、吞進肚中,感覺融融的暖意從胃裡升起,楚暖才回過神來。

    這個連家居服都很閃的傢夥真的會煮粥耶!

    印象中她那個衣冠楚楚的渣爹從沒下過廚,問他高級餐廳的名菜他倒是知道不少,是標準說得一口好菜卻完全不會做菜的男人。

    所以下意識地,她覺得一樣騷包又長袖善舞的詹姆士應該也不會做菜,因此她從未動過叫他下廚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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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31:28


    “怎麼,太好吃,心裡很感動?”詹姆士笑咪咪地接過她手中的空碗。

    楚暖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我沒想到你還滿賢慧的。”也許是吃飽身體有能量了,她也恢復一些調笑的心情。

    “你不知道的還很多。我不但會下廚,還會洗衣服、打掃、種花……我會的可多了,所以你千萬要好好把握。”詹姆士握住她的小手,深情款款的推銷自己。

    楚暖原本以為自己會再次感到窒息與害怕,但她意外發現此刻心裡只有想笑和一點惡趣味發作的心情。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對你太好,以後要好好奴役——不,是要好好開發你的能力?”

    本以為他會反駁,沒想到他竟一把擁住她,用歡悅的口氣說道:“這是你說的,以後要好好開發我,不能撒謊。”

    見她一臉驚愣,詹姆士故做委屈的控訴,“我這麼賢慧,你卻老想甩了我。”

    “我沒有!”楚暖直覺開口,心裡感到一陣愧疚與不舍。

    “沒有就好。我這麼喜歡你。”詹姆士吻了她的額頭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這種什麼都不問的溫柔包容讓楚暖深受感動,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他,心裡溢滿暖暖的甜意。

    這個男人和她那個渣爹真的不一樣。雖然他們都是萬分閃耀、容易吸引人目光的男人,但他們本質就不相同。

    渣爹說得一口漂亮話,可真有事找上他時,他總是推卸責任。

    但詹姆士不同,他有擔當有肩膀,一直以來默默包容她的不安與任性,就算被她一再推開也不曾放棄她,一次次給她溫暖、給她支持的力量。

    “我對你很壞,對不對?”楚暖把頭埋在他懷裡,悶悶地問。

    詹姆士搖頭,吻了她臉頰一下。“你只是太喜歡我,喜歡到都害怕了。對不對?”

    楚暖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他、他怎麼會知道?

    “如果你真的討厭我,就不會躲我。你會直接和我翻臉,甚至請出你的哥哥們轟走我。但你沒有,你只是躲著我,因為你放不下我。”

    詹姆士在心裡歎了口氣。雖然楚暖說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父母,可事實上,他們早在她心裡埋下對婚姻、對家庭恐懼的種子。隨著時間越長,她對婚姻、家庭越加恐懼、排斥,偏偏她一直不肯面對這個現實,還不停自欺欺人。

    她一日不肯正視自己受傷的心,就一日無法將那個傷痛真正撫平。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來了。

    至於她為什麼不想生孩子,他猜想應該是她害怕會成為一個失格的母親,怕自己會變成和她母親一樣為執念瘋狂的人,忽略了子女\'傷害了子女。

    楚暖從沒發現她恐懼的根源都是害怕自己會傷害到別人,所以在他屢屢對她提及結婚的建議後,不安到極點的她只能推開他——既是怕被他傷害,也是怕傷害到他。

    真是,她怎麼會傻得這麼教人心疼呢……詹姆士不禁露出憐惜的表情。

    楚暖一臉呆愣地看著侃侃而談的詹姆士,滿臉都是“你怎麼會知道”的驚歎。

    詹姆士忍不住笑了,吻了下她紅紅的櫻唇。“我每年要輔導不少員工。總管理處的處長可不好當。”

    垂下陣,楚暖心裡百感交集,嘴裡含糊的說:“既然你都知道,不覺得我很麻煩嗎?我沒辦法控制這種心情,說不定以後又會失控地推開你……”

    想到自己對婚姻及小孩的恐懼,她就覺得很對不起他。她看得出他很想要一個自己的家、想要自己的孩子,但她真的沒法配合他。既然如此,不如……

    楚暖眼裡閃過一絲掙扎與痛苦,毅然開口說:“現在我們還在熱戀期,你可能還有心思哄我,但以後呢?當我們交往得越久,也許你會覺得厭煩,與其這樣,我們不如……”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詹姆士猛然覆上的熱唇給堵住了。

    他有些霸道地用力吻著她,將她緊緊壓在身下,直到她發出可憐的嚶嚀聲,才鬆開她的唇。

    趁她氣喘籲籲時,他將額頭抵著她的,堅決的說:“我不答應。暖暖,我不會向你承諾什麼,我要你自己看。你怕我們交往久了感情會生變,那我們就來觀察,看看交往久了之後,我們會怎麼樣?”他現在不再提及結婚,免得給她壓力。

    “你、你這是賴皮。”哪有這樣觀察的,等真的生變早來不及了!

    “你用一個假想就想甩掉我,你也很賴皮啊!我們半斤八兩。”詹姆士笑著回答。

    “詹姆士……”

    詹姆士再次打斷她,“暖暖,為什麼不給我們一個機會?你現在缺乏信心是因為看過你父母失敗的婚姻,可你不是他們,我也不是。人家說性格決定命運,你真的認為我們會走上和他們一樣的路嗎?”雖然不能明著逼婚,但做做心理建設還是可以的。

    楚暖搖頭,表情掙扎而茫然地喃喃自語:“不行的,我做不到……”

    “你都沒嘗試過,怎麼肯定做不到?暖暖,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個有主見、有勇氣的人,你真要被過去的陰影打敗,讓我成為別人造孽的犧牲品?”說到最後,詹姆士口氣可憐兮兮的。

    別人造孽的犧牲品?楚暖被他這一句充滿委屈的控訴逗笑了。

    “說得這麼無辜。”她伸手捏了捏他好看的耳朵。

    “本來就很無辜。我拒絕背負他人的原罪。”詹姆士堅定卻溫柔地看著她。

    楚暖靜靜偎在他懷裡思索了一會兒,幽幽開口:“對不起,這陣子我都沒有顧及到你,你可以原諒我嗎?”她滿是柔情地看著他,目光專注而認真。

    聽出她話裡隱藏的歉疚與情意,詹姆士心一震一把擁住她,給她一個纏綿的深吻。

    在吻與吻之間,他柔聲問道:“暖暖,你能更相信我們一點嗎?相信我們可以一起走下去。”

    楚暖眼眶發熱地點頭,把臉埋在他懷裡,心裡充滿溫暖與說不出的感激。

    能遇上詹姆士,真好。

    路邊樹枝挺直細長的小葉欖仁抽出清新可人的嫩芽,一陣風從樹梢間掠過,帶來微微的涼意。

    楚暖抬頭看了眼略微陰霾的天空,心情是與天色相反的豔陽高照。

    她腳步輕快地朝著詹姆士的住處前進,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這陣子為了他公司的一個大案子,他們聚少離多。他今早才從歐洲出差回來。

    本來他們說好他先回家補眠,等傍晚她打烊後,他再來接她共進晚餐。可她實在太想念他了。快一個月沒見到他,雖然他們不時會用視訊軟體連絡,但仍不能安撫她極度渴望他的心情。她想抱著他、想和他親吻、想依偎在他懷裡靜靜感受彼此的氣息、體溫、心跳。

    他這次出差才讓她徹底看清——她真的愛慘他了,已經無法自拔。

    經過一番認真的思考後,她決定向他坦承自己的恐婚症,因為她真的不能沒有他,只能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他只談戀愛,不要結婚。

    雖然這樣對他好像有點過分,可國外也有不少情侶談十幾、幾十年的戀愛,也許他們也可以?

    為此她休店一天,還做了詹姆士最喜歡吃的三明治與咖啡,打算送去他家當愛心午餐。

    他是淩晨抵達的飛機,從大清早睡到現在,不知道醒了沒有?

    就算他還在睡也沒關係。只要有他在身邊,哪怕只是看著他睡覺,她都覺得幸福無比。

    悄悄刷了門禁卡進入詹姆士的住處,怕他還在補眠會吵醒他,楚暖輕手輕腳地走到臥房前,卻從沒闔緊的房門處意外聽到房裡傳出不同男人的聲音。

    “你還沒搞定你們家那個啊?也太遜了!我之前不是教你在保險套上戳幾個洞,先上車後補票都不會嗎?”一道豪邁的男嗓頗不負責任的說。

    “你直接把她綁去教堂結婚算了,這麼囉嗦。”另一個低沈不耐的男性嗓音跟著響起。

    “你們能不能出點可靠的點子啊?我是要娶老婆,不是搶老婆!”這次響起的是詹姆士略帶睡意的磁性嗓音。

    “哈,這還不是搶?你都寫出一本厚厚的計畫書了。你們家那個還不知道你在溫水煮青蛙吧,我看等她意會過來,你們都不知在慶祝結婚幾周年了。”

    那個說話豪邁的男人笑嗤道。

    保險套上戳洞?先上車後補票?綁去教堂結婚?厚厚的計畫書?溫水煮青蛙?慶祝結婚幾周年?

    聽到這,再遲鈍的人也該意會過來。楚暖心裡頓時湧上一股火氣和強烈的恐慌感。

    這是怎麼回事?他在偷偷設計她嗎?他這麼想結婚?

    要是她真的不小心懷孕,她一定無法墮胎,又無法承受當母親的壓力,屆時她還能不崩潰嗎?

    詹姆士的行為太過分了,一點都不尊重她!

    楚暖氣憤的冷哼讓房裡的詹姆士像觸電般從沙發上猛然竄起。他心裡閃過不妙的預感,長腿跨了幾步就來到門口,打開門正好看到轉身要離開的楚暖。

    她怎麼會在這裡?糟了!剛剛他和阿衡及費爾的對話該不會被她聽到了吧?

    深怕楚暖沖出門去就找不回來,詹姆士動作敏捷地在客廳追上她,從身後將她一把抱進懷裡。

    “放開我!”於氣憤逃離的狀態下被猛然抱住,楚暖不禁發出一聲怒吼。

    “暖暖,你怎麼了?為什麼要走?”詹姆士決定裝傻,把這件事帶過去。

    感覺懷裡的人兒身軀微微顫抖,詹姆士的心一冷。

    完了完了,她好像氣得不輕。

    “我為什麼要走,你不知道嗎?詹姆士,你太過分了!”楚暖心裡氣怒與委屈交加,眼眶一片熱燙,但她死死地張大雙眸,不讓其中的淚水滾落。

    聽到她飽含委屈又強忍住的嗓音,詹姆士心疼極也後悔極了。

    他幹嘛不乖乖睡覺,要和那群前戰友商討追妻的絕招!結果好主意一個都沒有,還害他被暖暖抓包。

    “暖暖,對不起!我……”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就這麼想結婚、想要孩子?”這個問題她一直不敢面對,但現在已經無法再逃避下去。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問個清楚,也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詹姆士心裡抽了口涼氣。糟了,這下真把事情搞砸了。結婚和孩子是她不能觸碰的地雷,她現在主動提出來,擺明是要和他攤牌。

    不行,得快點安撫她,不然要出大事了。

    詹姆士把楚暖抱得更緊,沈聲回答:“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當然想和你結婚。”

    感覺懷裡的人打了個冷顫,他死死抱住她,堅定傳達出他絕不放手的決心。

    楚暖沈默了好一會兒,才用有點倔強又難掩哽咽的嗓音問,“我們不能只談戀愛嗎?一定要結婚才能和你在一起?”

    都說愛情使人軟弱,她的腦子一下就鑽起牛角尖,滿滿都是他想結婚,但她沒法結婚,他們果然無法在一起的悲觀想法。

    詹姆士牢牢抱著楚暖,口氣滿是不舍:“當然可以。我們可以只談戀愛不結婚,真的。我答應你。”雖然很想和她結婚,但比起結婚,他更不能失去她。

    可他的話並沒有成功安撫住楚暖,她語氣充滿懷疑,“騙人。你明明在設計我和你結婚,所以你一定在哄我。”

    詹姆士有種被自己舉起來的石頭砸到腳的痛感。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可以發誓。”他態度真誠的保證。

    “可你明明很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楚暖在他懷裡轉了個身,面對著他茫然的問。

    這也是她覺得最對不起他的地方。她無法完成他的心願。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詹姆士十分堅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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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35:12


    最近“煉金工坊”變得很熱鬧。

    原來詹姆士不知為何,突然熱衷起搜羅購買各種別具特色的咖啡壺組,以及各國名瓷廠所推出的咖啡杯盤組,一日一件地送給楚暖。

    小悠簡直羨慕死了。“暖暖姊,你快答應吧!”

    “答應什麼啊?”楚暖也被這天上砸下的大餡餅給甜得頭昏腦脹。每天都這麼幸福真的可以嗎?

    “答應詹姆士的求婚啊!”小悠理所當然的說。

    “什麼?這些是為了求婚才送給我的嗎?”楚暖一副覺得手裡捧著的粉瓷咖啡杯很燙手,可又捨不得放下來的糾結表情。

    “不是為了求婚,他為什麼要天天送你禮物討好你?難道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在心虛?”小悠的思考從這頭非常大幅度的跨到另一頭。

    楚暖也做出不滿的表情,“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要心虛?”

    “咳咳!”站在一旁被當成路人漠視好一會兒的詹姆士實在聽不下去,趕緊清了清嗓子爭取存在感。

    和楚暖在一起久了也學皮了的小悠這才一副剛剛發現他的詫異表情,“詹姆士,你來了。你剛剛什麼都沒聽到對不對?”

    詹姆士露出無奈的苦笑,“我什麼都聽到了。”

    小悠馬上轉頭看著楚暖把球丟給她,眼巴巴地看著她要怎麼出招。

    “既然如此,你就坦白招供!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會權衡罪刑輕重,告訴你還得上貢多久。”楚暖一臉正色,眸裡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詹姆士再也忍不住,一把將人撈到懷裡,好氣又好笑的回:“你寧願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才送你禮物,而不願我想向你求婚才送禮討好你,是吧?”

    雖然說好了不結婚也可以,但他還是致力於慢慢對她洗腦的大業。不是說習慣成自然嗎?因此他平時並不會故意回避想和她結婚的話題。

    “哈哈哈……你要喝我新調的咖啡嗎?”確實有點習慣成自然的楚暖,在詹姆士調教下已經不會一聽到求婚或結婚就陷入渾身緊張的警戒狀態,但打哈哈的功力也日益加深。

    詹姆士無奈地瞅了她一眼,完全拿她沒辦法。哪怕是她這樣耍賴的模樣,他都喜歡得不得了。

    “我們今天來點特別的。”他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個包裹。

    “這是什麼?”小悠好奇的問。

    因為近來好玩的東西太多,小悠下班後也不急著回家,笑著說她近來的兼職是當電燈泡。

    不過楚暖和詹姆士都很喜歡她,並不介意她多留一會兒當電燈泡。

    “你們猜猜看。”詹姆士故意賣關子。

    “應該是咖啡豆。”照包裹大小,楚暖作出判斷。

    “是。下個問題,這是哪裡的咖啡豆?”他的笑容益發迷人。

    “我可以拆開嗎?”楚暖看著他問。

    “拆吧!”他點點頭。

    楚暖小心地把包裝拆開,然後驚呼一聲:“天啊,是翡翠莊園的咖啡生豆!這一磅競價就要上百美金,我根本買不下手,只能看著網頁垂涎,你怎麼知道我喜歡?”

    真正的頂級咖啡豆多是經過專家認證後,在網路上公開競標銷售的,買家來自世界各地,因此價格常常居高不下。

    詹姆士得意地勾起一邊唇角。他才不會透露他去查了她網頁的流覽歷史紀錄,好知道她到底喜歡哪些“玩具”。

    雖然上回溫水煮青蛙的計畫被發現了,但他仍然沒有放棄,打算先投其所好把她的心給網住,讓她因為這些玩具而逐漸加深對他的好感和依賴。

    他就不信,他的情意不能攻克她的恐婚症。

    “詹姆士!”果然,楚暖看著他的雙眸都變成星星眼了。

    小悠很識相的馬上告退。當電燈泡也是一門學問哪。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以後我離不開你怎麼辦?”依偎在他懷裡,楚暖很煩惱的說。

    詹姆士想這就是他的目的啊!不過他嘴上仍然安撫著:“不會的。只有我離不開你,沒有你離不開我。”

    楚暖背脊一涼,緩緩抬頭看他。“我怎麼覺得這句話怪怪的?”

    “有嗎?哪裡怪?”詹姆士含笑看著她。

    “有種怨婦的感覺。”她認真的分析。

    “是嗎?我想一定不是因為有人要去德國,卻留下我一人在臺灣。”他滿臉溫柔地對著她笑。

    楚暖身軀抖了下。“那個……大哥想我嘛!”把公司總部設在德國的大哥突然招自家小妹前去探親,她當然不能拒絕。

    “我說過我可以安排假期,只要你等我兩周。”楚暖大哥是做生意的老狐狸,他可不放心讓她單獨去。等下她又被大舅子們拐跑或洗腦了怎麼辦?

    為什麼他這幾個大舅子一定要和他作對呢?

    “哈哈哈……”楚暖只能乾笑。大哥叮嚀過,這次探親不能帶詹姆士。大哥說想和弟弟妹妹好好相處、共敘天倫。

    對,這次同行的還有她其它幾位哥哥。

    “暖暖,你不在臺灣,我該怎麼辦?”詹姆士一副很頹喪的樣子。

    “喂,你不要裝出一副沒有丟下我出差過的樣子。我當初怎麼撐過來,你現在就怎麼撐!”從他們交往以來,他都出差幾次了。

    “所以我向老大申請減少出差,不然就是帶家眷一起去,是你不肯。”雖然出差很忙碌,但他一點都不介意帶著她一起。

    “我要開店啊!”楚暖瞪圓了雙眸。煉金工坊好不容易才打出名聲,有了基本的客源,當然要好好經營。再說哪有人出差帶家眷的?又不是去玩。更別說她算哪門子家眷?

    “所以我真的很沒地位,排在你的哥哥們和你的店後面。”詹姆士做出幽怨的模樣,堅持要和她的哥哥們以及愛店爭寵。

    倍感無力的楚暖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卻被他隱含落寞憂傷的表情給擊中。

    不帶這樣用男色攻擊的啊……

    因為越來越在乎他,也就越來越見不得他難受。看他難過,她心裡會更難過。

    “我真是欠了你的……好,我延遲兩周出發。可我們先說好,到了德國你要讓我們兄妹有單獨相處的時間。”楚暖實在放不下他,也捨不得他傷心,只好對不起哥哥們了。

    詹姆士在心裡握拳歡呼。這是他和大舅子們的戰爭裡少數的勝利,他可以察覺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慢慢能追上她最重視的家人了。

    這是他努力了許久才達成的。他希望自己在楚暖心中的分量可以再重一點,等她足以信任他,或許他們就可以一起解開她的心結,達成他和她結婚、成家、生下他們的寶寶的心願。

    不過他最希望的是她和他在一起幸福快樂,既然她深愛她的哥哥們,他也不會讓她痛苦為難。

    “暖暖。”情緒激蕩下,詹姆士低頭含住她水潤豐澤的雙唇,細細密密地深吻。

    “謝謝你。”一吻之後,他嗓音低啞的說。

    “傻瓜!”楚暖唇角微翹,口氣是帶著微嗔的嬌甜。他是她最愛的男人,有什麼好謝的。

    楚暖這次去德國,連同周休二日,共排了十天的假期。

    可到了機場會合準備登機前,詹姆士就發現不對勁。

    先不說他的座位被刻意排在和他們兄妹有一段距離,楚暖的幾個哥哥也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看他,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每回他想接近楚暖,或她想和他說話,都會被阻止。搭乘飛機從臺灣到德國這麼長的時間,他與她相處竟不到三小時,總被她哥哥們強行打斷。

    這讓自認脾氣不錯的詹姆士也感到焦躁不快。他和暖暖都交往一陣子了,感情也一直很好,為什麼大舅子們要這樣刁難他呢?

    等到了德國就更過分了。機場裡,楚暖大哥態度沈穩堅定的把楚家人全數帶走,絲毫沒有要招待詹姆士的意思,好像他只是個路人。

    上回見面,楚暖大哥並沒有這麼無視他,至少還做到客客氣氣的表面功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但因為出發前已經答應過楚暖不會和她的哥哥們硬杠,讓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詹姆士索性找了間離楚暖大哥住處不遠的商務旅館住下,並排定了自己參觀與訪友的行程。

    一個當初在同一個傭兵團服役,交情還不錯的前戰友就定居在德國,不過他住的地區有些遠,比較適合到當地住一兩天。

    因此假期的前幾天,詹姆士先參觀過感興趣的工商展覽和附近的景點,打算之後借著訪友的理由光明正大把楚暖拐走,好脫離她哥哥們的魔掌。

    本來他和楚暖說定了,她每天都會視情況溜出來陪他吃午餐或晚餐,儘量爭取兩人相處的時間,可第一天晚上她就失約了。

    詹姆士捺著性子等到深夜還是沒見到人,又發現聯手機都打不通,發訊息她也不回,不禁擔心起來。

    雖然她在哥哥家應該很安全,但突然連絡不上還是讓他很不安。

    他告訴自己也許是楚暖的手機沒電或壞掉了,可次日,他還是無法連絡到她,而她也沒有主動連絡他。

    這很不對勁!楚暖失約不可能不和他解釋原因,就算手機有問題,她也可以使用其它方式連絡他,但她從昨天起就杳無音信,一定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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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35:54


    再也忍不住的詹姆士在楚暖大哥住處外徘徊,希望能見到她。

    可一直等到傍晚還是沒見到人,他只好上門按電鈴。

    過了一會兒,從對講機傳出低沈的男人詢問嗓音。

    他連忙回道:“你好,我是詹姆士。我是來找楚暖的。”

    對講機那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接著是帶著不爽的咆哮:“你這個人渣竟敢跑來這裡?你覺得我不會揍你嗎?”

    “三哥?”對方的敵意太強,讓認出他嗓音的詹姆士感到困惑,他還想發問,卻被駁了回來。

    “什麼三哥,你沒資格這樣叫我!我還沒去找你算帳,你倒自己送上門來!”

    “算帳?我做了什麼?”詹姆士百思不得其解。

    對講機那頭瞬間沒了聲音,接著他就聽到熟悉的柔美嗓音響起,“詹姆士。”

    “暖暖,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又不回我訊息?”他連忙追問。

    “三哥把手機收走了,他不讓我和你連絡。”她的口氣有點鬱悶。

    “為什麼?暖暖,我做錯什麼了嗎?”詹姆士不解的問。楚暖三哥的態度很奇怪。

    “三哥說他查清楚了,你以前交過很多女朋友,根本是個花花公子,所以不讓我接你電話,還叫我們快點分手。這是真的嗎?你都沒和我說過。”

    猛然聽到詹姆士過去的情史豐富,楚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彆扭與難受。

    她突然感到很不安,因為她意識到這世上的女人不只她一個,偏偏她又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現在是詹姆士很愛她,也有耐心願意包容,但將來他若遇到比她更適合他,也沒她這些毛病的女人,她能留住他的心嗎?

    聽到楚暖的話,詹姆士頓時無言。

    這個黑歷史真讓大舅子給挖了出來?而且還直接隔離他們不讓見面,未免太狠了!

    “是真的嗎?”沒聽到他的回答,楚暖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不、不是……呃,是真的。可是暖暖,我現在心裡只有你!我只愛你一個。”詹姆士連忙表明真心。

    “那你之前為什麼都不跟我說?”楚暖的嗓音悶悶的。

    “我怕你不高興啊。你看,你現在不就心情不好。”詹姆士好聲好氣的哄著。

    這時對講機裡傳來楚暖三哥的低吼,“不要再聽他說謊!他就是那種花花公子,一點都不可靠。暖暖,你不要被他騙了!”

    詹姆士突然想起費爾之前的調查,據說楚家兄長戀妹控的嚴重程度是照排行遞增,因此最難纏的是楚暖小哥,然後是三哥、二哥、大哥。

    “暖暖,如果你三哥真的有調查過,那他應該知道,我這一兩年來都沒有交女朋友。而且在認識你之前,我都是和女朋友分手後才會與下一任交往,從沒有劈腿。我不是花花公子!”

    楚暖應了一聲,可嗓音還是悶悶不樂。

    所以他以前果然有很多女朋友嘍?她不自覺地吃起醋來。

    發現氣氛不對,深怕楚暖會被她三哥洗腦真的誤會他,詹姆士咬緊牙,索性坦白了,“暖暖,我不敢向你承認我過去的情史,是因為我怕你會覺得我很花心、不可靠,把我列為拒絕往來戶。和你交往以來是我這一生最幸福快樂的日子,我很怕破壞這份幸福,才會犯蠢的隱瞞你。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認自己因為太過在乎她而犯蠢,楚暖心裡猛然湧上一股甜蜜的暖意。

    她細細回想過去他們相處的時光,臉上不自覺地泛出一抹幸福的笑顏。

    她想,詹姆士可能比她以為的還愛她、還在乎她。

    任何一個陷入熱戀的男女,都會因為對方深深眷戀著自己而感到歡喜與快樂。

    因此,聽完詹姆士的解釋後,楚暖心裡雖然對他交過的女友們還有一點吃味,卻也釋懷許多。

    可她三哥完全不吃這一套,堅持詹姆士有前科,不是好人,硬是不肯放她出門和他相聚。

    本來楚暖三哥調查到這件事後,想借著這次家族旅行告訴小妹真相。趁著她人在德國遠離臺灣,又有哥哥們關心陪伴,希望最大幅度地降低自家妹妹可能受到的情傷。

    沒想到她與詹姆士如膠似漆,堅持要延期出發,好讓他能跟著去。

    他們兄弟想著,到了德國再分開他們倆也一樣。只要身為哥哥的立場夠堅定,好好給小妹撐腰,詹姆士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可小妹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知道詹姆士是花花公子後的受傷與痛苦。

    雖然她顯得很失落也很沮喪,卻在詹姆士三言兩語下就被說服,和他們原先的預料完全不同。

    不想讓自家三哥生氣,又不願詹姆士難受,楚暖只好站在陽臺上與詹姆士遙遙相望,扮演現代版的羅密歐與茱麗葉。

    不過她把手機拿回來了。

    “暖暖,那些都是認識你之前的事了。我可以保證,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心裡就只有你一個。”詹姆士對著手機,很努力想幫自己挽回。

    “嗯,我知道了。”楚暖笑著回答。

    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經過這次事件後,她意外發現想像他們倆結婚的情景時,她不但不感到恐懼,還隱隱感到期待。

    也許她恐懼的一直是父母那段不適合的婚姻,也許當初父母的決裂在她心裡插上了一把刀,這些年來一直流著血,而她年幼時沒有能力處理,等她成年後又過分放大過往的傷痛,以至於沒有把刀拔起來的勇氣。

    是詹姆士對她的真心與疼惜,帶給她強大的安全感,讓她有勇氣、有力量去面對過往的傷痛;而害怕失去他的壓力讓她能毅然面對自己的心,這才發現拔刀並沒有想像中的痛,原來她已擁有撫平傷痛的能力……

    只不過一想到他眾多的前女友,她心裡不禁有些酸酸澀澀的,還是晚一點再告訴他好了!

    那天詹姆士並沒有順利地和楚暖單獨相處,但也沒有離開。

    他們兩人就隔著樓上樓下,利用手機訴說彼此的情意,差點把楚暖三哥氣壞了。

    不過自那日後,楚暖果然和當初約定的一樣,不時找機會出來見詹姆士。

    這樣頗有不受祝福的小情侶背著家長偷偷約會的感覺。

    “人家羅密歐與茱麗葉當年私會時才幾歲?你都是他們兩倍年齡的大叔了!”聽到詹姆士的感歎,楚暖不忘虧他。

    “你好像忘了,和茱麗葉比,你一樣是大嬸了。”他禮尚往來的提醒。他們可是一對般配的老情侶。

    “喂,你不知道和女人說年齡是禁忌嗎?”楚暖笑著回答。

    “我知道更多禁忌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素了好幾天,詹姆士露出邪惡的笑容。

    楚暖背脊一涼正想躲開,就被他壓在沒什麼人經過的巷底牆角狂吻起來。

    看來有人早注意好作案的地點。

    在光天化日之下,於附近還有人會經過的地點激吻,讓楚暖的心跳得很快。

    這是在臺灣時她絕不會做的事,可現在身處異國,心態上本來就有種度假的飄飄然感覺,加上她也非常思念他,因此雙手抱住他後頸就熱情地回應起來。

    他鐵臂牢牢攬著她的纖腰讓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在越來越熱的身軀互相磨蹭與扭動之間,她感覺到他褲襠裡隆起的灼熱堅硬抵著她腿心。

    “詹姆士!”她驚喘一聲。他們還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附近哪。

    “暖暖,我好想你。”他低沈性感的嗓音訴說著思念,熾熱的唇含住她敏感白皙的耳垂濕潤地吮咬,讓她發出好聽的嚶嚀聲。

    “我也好想你……”哥哥們真是太霸道了,就是不肯讓他們住在一起。

    “下午留下來陪我,不要走。”詹姆士慫恿著她。

    “可、可是,哥哥……啊!”

    “他們都霸佔你這麼多天了,我不過要一個下午,不過分的。”詹姆士生有薄繭的熾熱大掌在她身上四處遊移點火,又一路滑到她渾圓挺翹的臀上,一下下飽含暗示地撫揉著。

    楚暖覺得自己全身快被他捏化了,心裡也生出對他的強烈渴望。

    “嗯!”她嗓音嬌怯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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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36:39


    詹姆士用灰色風衣裹起楚暖,一陣風似地回到下榻的旅館。

    一進房裡,他就用熱情的吸吮和啃咬表達他喜悅的心情。

    每天都看得到吃不到,實在太折磨人!

    “嗯……”被吻得差點不能呼吸,楚暖發出勾人的呻吟,不住喘息。

    被平放在大床上,她含情脈脈地看著詹姆士,妖嬈小舌從被吻得微腫的豐潤唇瓣間滑過。

    詹姆士雙眸發亮,喉頭滾了滾,再次低頭瘋狂地吻住她,雙手急切地想扯掉她身上礙事的衣服,想和她赤裸相貼,想和她合為一體。

    這是他這幾天一直很想做的事。他想念她的身體、她好聽的呻吟、她高潮時緊緊夾纏著他的要命感覺,他想念她的一切……

    ……

    激情之後,渾身是汗的詹姆士滿眼柔情地看著她,雪白身軀上滿布曖昧的印記,讓他的心又癢了起來。這是才被他狠狠疼愛過的美麗女人啊……

    楚暖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想睡覺。

    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但她真的太累了,體力透支讓她腦袋一片空白,就這樣在詹姆士懷裡沈沈睡去。

    直到次日清晨清醒過來,看著目光澄亮不知醒了多久、一臉愜意帶著點奸計得逞味道的詹姆士,她才想起來。

    她昨晚沒回哥哥家!

    還有——他們又忘了用套子!

    可這回,她對前者的擔憂似乎比對後者還嚴重許多……楚暖訝異的感受著自己心情不同的變化。

    一夜未歸的楚暖最終還是回去向哥哥們請罪。大哥用一種“女大不中留”的眼神看著她,讓她異常心虛……

    詹姆士也借著這晚的戰績,成功爭取到之後的相處時間。

    楚暖的哥哥們似乎都被她說服了,雖然還是很擔心她,卻也不再阻止他們來往。

    “你比暖暖大幾歲也成熟很多,希望你能多多包容她。她是我們家最小的孩子,也是我們疼愛的妹妹,請體諒我們做哥哥的心情,務必好好對她。”楚暖大哥淡笑著對詹姆士交代。

    “詹姆士,暖暖是我們一家最重視的寶貝,你要好好照顧她、保護她,絕對不能傷害她,不然我們不會放過你的!”楚暖二哥口氣嚴厲的對他警告。

    在經過大舅子們輪番敲打後,詹姆士終於在離假期結束還有五天的時候,成功與世界上最討厭的大舅子們告別,帶楚暖去拜訪他的老朋友。

    在此同時,楚暖也沒讓詹姆士知道她沒採取事後避孕的措施。

    也許是因為常常聽他對她洗腦,說如果能有一個他們的小公主該有多好……這個一直想當爸的男人真不公平,小王子也有人權的好嘛!

    發覺自己的思緒岔到十萬八千里遠,楚暖搖搖頭笑了。其實小公主、小王子都很好,只要是他們的孩子,他應該都會很疼愛的吧。

    “暖暖你怎麼了?一副恍神的模樣。我們快到了。”一路轉車,他們終於來到他前戰友所住的小鎮。

    那是位於萊茵河畔的一個漂亮小鎮,有很多優雅又可愛的老房子,小鎮的氣氛感覺非常悠閒。

    楚暖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心情不禁雀躍起來。

    “沒事,我只是有點興奮。”她笑著回答。

    詹姆士滿意地看著她的笑臉,心情也跟著變得更好。

    從計程車上卸下行李,詹姆士的前戰友約拿斯已經帶著一家老小來門外迎接他們。

    約拿斯的家是三層樓高,有著覆蓋灰黑色磚瓦的尖尖屋頂,連著白色牆面,開著一排木窗的漂亮老房子。

    他們一家五口,兩個大人、三個小孩熱熱鬧鬧地歡迎他們來訪。

    約拿斯的老婆是波蘭人相當友善,三個小孩兩男一女十分活潑可愛,年紀最大的不過七歲,最小的才三歲。

    楚暖和詹姆士在這裡接受了賓至如歸的熱情招待。

    “詹姆士叔叔,我也要飛!”五歲的小男孩抱著詹姆士的大腿,吵著要和三歲的妹妹一樣飛高高。

    “好,我們來飛。”身材高挑修長的詹姆士一手抱著一個小孩,在客廳裡來回奔跑,引發孩子們一串咯咯咯地興奮笑聲。

    七歲的小哥哥羨慕地跟在他們身後,後來也被察覺他心情的詹姆士一把舉起來飛高高,笑得無比燦爛。

    楚暖面帶笑容地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心裡感歎萬千。

    雖然猜得到他喜歡小孩子,可親眼看到他和孩子們親密的互動,以及他對孩子們的細心與耐心,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不禁想——他絕對會是個讓孩子們愛死的好爸爸。

    這讓她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他們作客的三天裡,約拿斯的三個孩子果真愛死詹姆士了,每個都搶著要和他玩。

    “詹姆士,過來喝一杯。孩子們讓他們自己去玩就好了。”約拿斯一手端著一杯超大的黑啤酒,招呼滿臉笑容的老朋友。

    “啊,我真羨慕你。現在過得很幸福吧!”詹姆士接過啤酒,有感而發。

    “羨慕什麼?你們也可以啊。等生孩子之後你們就知道,小孩真是天使與惡魔的綜合體。”約拿斯一臉感歎又帶著隱隱的喜悅與滿足。

    聽到他的話,詹姆士露出有點羨慕又有些遺憾的笑容沒有介面,反倒是楚暖看了他一眼就低下頭偷偷摸了自己肚子一下,默默思考起來。

    從這幾天的相處看來,詹姆士是打從心底喜歡小孩,也羨慕著約拿斯一家。

    他對她一直那麼好,她是不是該回饋他什麼?

    她想了很久,終於做下決定——如果這次僥倖懷孕,她就和他結婚,把孩子生下來。

    因為抱持如果有孩子要給他一個大驚喜的想法,她並沒有告訴詹姆士她的決定。

    從德國返回臺灣後,詹姆士和楚暖的生活一切如常,只是楚暖會不時陷入恍神狀態。

    這情況一直維持到她月經來了,證明自己沒有懷孕的那天。

    那一天,確定自己沒有懷孕,她感到非常的失望與遺憾。

    至此她終於確定,她真的很想和詹姆士結婚也想和他生小孩,建立屬於他們的家庭!

    既然這樣,她是不是應該繼續努力製造給他的大驚喜呢?

    轉眼來到八月,長夏漫漫,熾烈的日光讓所有人都懶洋洋的。

    煉金工坊裡,楚暖正興致勃勃地在小廚房製作蛋糕。

    這是今晚要給詹姆士的驚喜,她親手製作的生日蛋糕。

    “暖暖姊,你太壞了!”看著蛋糕上用奶油精心繪製的花孔雀,小悠差點笑倒。

    “我覺得畫得不錯。”楚暖倒是很滿意自己的手藝。

    “詹姆士會哭的。”小悠知道他不太喜歡“孔雀”這個外號,更別說“花孔雀”了。

    “啊,他只是口嫌體正直。若真不喜歡這個外號,早就沒人敢叫了。”楚暖不以為意。以詹姆士的性格,若真不喜歡,要折騰誰還會手軟嗎?但目前大家還是私下叫他孔雀,就知道他不是很介意。

    果然,當晚看到花孔雀蛋糕時,被邀請來店裡一起慶生的一干前戰友笑得東倒西歪,只有詹姆士無奈地瞅了她一眼,表情沒有一絲不悅,反有些寵溺的縱容。

    “小暖做得好!”白宇衡對她豎起大姆指。

    那一晚,大家高高興興的享用楚暖的廚藝。大盆的凱薩沙拉、大盤的番茄雞柳義大利面佐炸魚塊、一整鍋西班牙海鮮烤飯,還有煎牛小排、燴大明蝦等豐富的菜色,一旁還放著各式調酒和飲料,一字排開任人隨意取用。

    這讓詹姆士的幾位前戰友都不禁恭維起他來——女友手藝這麼好,真是有口福,小心會發福。

    詹姆士整晚都很高興,雖然這不是他一生裡最盛大豪華的慶生會,但心愛的人精心為他舉辦只有親朋好友相聚的慶生會,他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楚暖也藉此機會認識了他那群怪胎兄弟的另一半,她們都是滿好相處的人,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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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37:18


    酒足飯飽後,楚暖小心地在大大的蛋糕上插上蠟燭,大家唱完生日快樂歌後開始起哄要詹姆士許願。

    因為太高興已經喝得微醺的他,隱藏已久的心願衝口而出,“我今年想要有自己的老婆,建立自己的家庭。”

    其它也都喝得半醉的前戰友們紛紛轉頭看著楚暖,笑鬧地大喊:“答應他!答應他!”

    聽到轟笑聲,詹姆士猛然驚醒,怕楚暖心裡有壓力,連忙擁著她小聲安慰:“暖暖,我醉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給你壓力。當然,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成為我的老婆……”

    他正想說不結婚也沒關係、不生孩子也沒關係,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就好,卻聽到她天籟般的回應——

    “好。”

    詹姆士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樣,呆愣了好幾秒才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我剛剛有點聽不清楚。”

    旁邊傳來一干人的大笑聲。

    楚暖臉紅紅地對他又說了一次:“好。”

    “好……你的意思是?”詹姆士真覺得自己可能喝醉了,心卻劇烈地狂跳起來。

    “意思是,我願意當你的老婆。只不過……”

    詹姆士的心像是有煙火爆開,頓時璀璨無比,可狂喜之中聽到她還有但書,他不禁一臉緊張地看著她,俊美臉龐變得有點扭曲。

    楚暖的心怦怦怦地跳得飛快,她努力想把心意表達清楚:“詹姆士,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我、包容我、愛我。我想,要是錯過你,這輩子我不可能再找到一個讓我愛得這麼深,又能帶給我這麼強大安全感的男人。”

    詹姆士緊緊握住她的小手,情緒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楚暖深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有點慎重的說:“只是,除了我之外,你能多接受一個家人嗎?”

    多接受一個家人?詹姆士非常疑惑地看著她,“你是指你的哥哥們嗎?”

    可大舅子不是有四個嗎?

    聽到詹姆士把她的哥哥當成家人,楚暖幸福的笑了。她果然沒有選錯男人,就算哥哥們常刁難他,他還是很尊重他們。

    “我是說,你介意多出一個自己的孩子嗎?”楚暖笑著撫摸自己的小腹。

    這可是她默默努力了好幾個月的成果。她告訴他自己有吃避孕藥,所以不需要使用保險套。

    孩、孩子!詹姆士簡直驚呆了。

    結婚、生孩子……他原本以為這是十年大業,也就是大概要花十年才能攻破楚暖的心防,沒想到她突然給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暖、暖暖,你是說,你懷孕了?”詹姆士小心翼翼地摟著她,不敢置信的問。

    楚暖點頭,嬌俏小臉浮起一層薄紅。

    一旁傳來眾人的轟笑與祝福。

    “恭喜你們!”

    “心願達成很爽吧!”

    “你終於要脫離單身……不對,是直接要當爸爸了!”

    聽著好友們的祝福,欣喜若狂到腦袋都當機的詹姆士一把抱緊楚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深深吻住她。

    見他們吻得越來越火熱纏綿,一群人迅速退場。

    這時還留下來當電燈泡就太不識相了。

    深深的一吻過後,詹姆士看著楚暖好一會兒,呢喃著:“我該不是在作夢吧?”

    楚暖踮起腳主動吻上他的唇,無比溫柔地含著他性感的唇瓣吸吮,又探出小舌和他的火舌廝磨卷纏,直到兩人又都氣喘籲籲時,她才笑著問:“還覺得是作夢嗎?”

    “覺得,簡直美得像場夢!”詹姆士心情歡悅又激動地抱著楚暖轉了一圈,又急著放她下來,好像很怕會把她肚裡的孩子碰掉般,那手忙腳亂的模樣讓她發出連串的笑聲。

    在她銀鈴般的笑聲裡,詹姆士目光無比深邃地看著她,像是想把她的靈魂吸入他如寶石般深邃明亮的綠眸裡。

    楚暖心跳如雷地看著他,小臉越來越紅,最後低下眸無比羞怯的說:“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啦。”她覺得自己都快被他電昏了。

    心情大好的詹姆士被她嬌怯的模樣惹得心頭發癢,他把她小心地抱到店裡一角的貴妃椅上,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半壓在她身上笑著說:“不然我該怎麼看你?這樣?”他俯在她頸窩吐氣,濕潤的火舌舔過她的耳垂。

    “還是這樣?”他大掌從她上衣下擺滑入,輕緩地撫摸她仍然平坦的小腹,心潮翻湧不能自已。

    這裡面正孕育著他們的孩子……真是不可思議!

    楚暖臉紅地別過頭不回答,眼神卻格外溫柔,那微微噘起的水潤唇瓣更勾引著男人來採擷。

    詹姆士依循本心再度吻上她的唇,貪婪唇舌急切索取著她的甜美,混著淡淡酒氣與濃烈男人氣息的深吻讓沒喝酒的楚暖都感到微微發暈。

    “謝謝你。”他一邊吻著她,一邊無比深情的說。

    “謝什麼?”楚暖微喘著問。

    “謝謝你願意嫁給我。謝謝你願意為我生孩子。”他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像是中了大獎。他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不,是他和暖暖的孩子。

    他不禁激動地又吻了下她的額頭,真摯的保證道:“暖暖,謝謝你願意相信我,我不會辜負你的。”

    楚暖聽了他的話露出甜美的笑容,也同樣誠懇的回答,“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娶我,謝謝你一直包容我。”

    她漂亮的晶眸一閃,心裡閃過一個戲_的想法,“還要謝謝你肚裡的咖啡饞蟲,沒有它,我們可能就錯過了。”

    詹姆士低下頭,一臉無奈加寵溺的看著她。“是,還要好好感謝我肚裡的咖啡饞蟲,不然我的漂亮老婆可能就跑掉了。不過……”他露出奇怪的表情。

    “不過什麼?”楚暖好奇的問。

    “不過我突然覺得,有孩子也是一種甜蜜的負荷。”他情緒複雜地歎息道。

    “甜蜜的負荷?為什麼這樣說?”楚暖毫無危機感的傻傻發問。

    他不是很想要孩子嗎?難道是在擔心撫養孩子的費用?不會吧!

    “就是甜蜜的負荷啊!我的老婆大人。”詹姆士無恥地挺了挺腰,讓她確切感受到那蠢蠢欲動的小兄弟。

    楚暖不禁鼓著臉頰瞪著他,又忍不住笑起來。

    對,她懷孕還沒滿三個月,他們還是小心一點好。

    “確實是種甜蜜的負荷。”她一臉瞭解地拍拍他的肩,笑得很無良。

    看著她笑得臉紅紅,無比嬌美的模樣,詹姆士狼心大動。

    “老婆,其實安慰人的方法有很多種。”雖然怕傷到孩子不敢妄動,但教他看著給他超大驚喜的漂亮老婆卻要當和尚,那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就好想緊緊擁抱她、深深佔有她。

    “很多種?”果然楚暖毫無防備地被他拐了去。

    “是啊,比如可以這樣……”他抓起她的手,親切熱情地示範指導起來。

    之後,楚暖用半個晚上的時間親自體驗了安慰人的方式有多少種,讓她很想讓某個準爸爸在孩子出生前都獨守空房,好好冷靜反省一下!

    至於她有沒有成功,這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秘密了……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5 18:37:54

後記

    大家好,又見面了。

    《孔雀先生的挑戰》是雷虎保全系列的最終回。

    本次故事的主題是“挑戰”:為了抱得美人歸,詹姆士一路披荊斬棘,身為作者娘的我也被他一再捲入挑戰裡,好不容易達成追妻任務,小倆口得以甜甜蜜蜜,真是可喜可賀。

    對於這麼一個外表看似花花公子,內心卻有執著又體貼的一面的人,這種反差真的很吸引人,不愧是擁有忠實粉絲團的孔雀先生。

    他愛穿閃瞎人眼服裝的嗜好,也是創作這個故事時娛樂到我的主要萌點之一。我很喜歡楚暖面對他超閃打扮的反應,每每寫到他們的互動就會很開心。

    從第一本的老虎本一路寫到孔雀本,過去了大半年;歷經老虎、忠犬、大熊、毒狼和這回的孔雀,不知道大家最喜歡哪一位?

    老實說,孔雀本是我這系列裡寫得最久的一本,也可以說是心力投注最多的一本。

    我很喜歡詹姆士,這是個溫柔體貼又可靠的男人,身為整個團隊的後勤總管,總讓我想到英國著名的古老行業,管家,工作嚴謹又彬彬有禮的超專業人士。

    之前曾看過一則商業報導,裡面提到現今的社會企業,最小的戰鬥團體包含:能獨當一面的專業技術人才、能將產品銷售給所需市場與進行最佳推廣的行銷業務人才、以及統合整個團隊進行支持與經營的後勤總管人才。

    因此我非常喜歡雷虎這個團隊,這可是個包含金三角的可靠團隊,也是互相支持、互補不足的核心團體。

    套句打電動的友人說過的感歎:這種屬性俱全的小隊簡直是夢幻團隊。

    所以寫這個系列時我一直滿開心的,不管是威嚴穩重的領導者老虎先生(人家有名字的好嘛!),還是實力高強、精悍爽朗的忠犬先生;或是憨厚老實、專精技術的宅男大熊先生,以及嘴毒手狠,同樣身為專精技術人才的毒狼先生,和這回細心沈穩,讓人能安心交付後背的孔雀先生。

    能處在這樣的團隊裡真教人心安啊,更別說和他們談戀愛了……

    無論如何,雷虎保全到這裡要告一段落了,但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就留在書裡,期待有緣人。

    非常謝謝大家一路上對雷虎的支持,也請繼續支持言情小說,我也會努力創作的。(大擁抱)

    最後,我要慎重感謝一直很耐心指導我的編編大人,以及製作本書背後所有的工作人員——大家辛苦了。(深深一鞠躬)

    我們下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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