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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媽呀!她到底該哭?還是該笑?
相戀七年的男友要訂婚了,可新娘卻不是她!
算了,看開點,好男人多的是,瞧,
眼前不就出現一個救難英雄了,
在她差點挨耳光時,他適時的出現替她擋去,
在她喝得酩酊大醉時,好心收留照顧吐得浠瀝嘩啦的她
可,她是真喝多了還是打擊大大傷了腦子?
她竟羞羞臉的開口要他當她男友去氣氣那個不識貨的人間垃圾,
還要人家幫她找份工作,
她瘋她的,這雞婆先生竟點點頭且力挺她到底……
第一章
尹由希看著手上一張燙著金字的紅色喜帖,現在是十月,結婚熱潮已掀起,而這股熱潮會一直延燒到農曆年底。
這就是所謂的「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中國人的傳統思想。
從大學畢業後,同學一個一個走進結婚禮堂,不禁令尹由希激起「想婚了」的念頭。
她一進大學就和陳柏凱交往,算算時間已邁入第七個年頭。
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不如別人來得狂烈,卻是屬於細水流長,她覺得這種感情很踏實。她在心裡,早已認定了他是她今生的伴侶。
這時,咖啡廳的門輕輕響起清脆的風鈴聲,一聲「歡迎光臨」迎進尹由希等待中的人。
她見到陳柏凱時,笑容自然爬上臉頰。
然而當她見到他的手親密牽著另一隻雪白的手時,笑容瞬間在臉上消失,驚愕的眼神直落在他們緊緊環扣在一起的雙手上。
「由希!」陳柏凱見到尹由希,心中沒有一點點愧疚。
「你想跟我說什麼嗎?」尹由希無法相信自己的語氣竟然如此的冷靜。
「我要結婚了。」
「你要結婚了?!」
「是的,她叫丁怡君,我們將在這個星期六訂婚,預定年底前會結婚。」陳柏凱的語氣好像只是在對一個普通朋友宣佈他的喜訊,而不是在面對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
男朋友要結婚,新娘不是她!
尹由希看著陳柏凱從一進咖啡廳到現在,一直緊緊握著對方的手。
她心中湧起一股悲哀,交往七年來,他從未對她這般呵護、疼惜過。
「我是不是該對你說聲恭喜。」尹由希超乎自己想像的冷靜。
「由希,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我只想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半年前,在公司一次週年紀念會上。」陳柏凱當時一見到丁怡君時,就被她美艷的外表深深吸引,後來知道她是公司董事長的女兒,若娶了她,將會少奮鬥三十年,因此不顧一切追求她。
丁怡君的熱情、大膽、主動,也是他無法抗拒的原因,因而他背叛了尹由希。
「你的意思是說這半年來,你一直是腳踏兩條船?!」她能不怪他變心,可是一個男人腳踏兩條船,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事。
「柏凱並沒有腳踏兩條船。」丁怡君完全是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沒有一絲搶人男朋友該有的愧疚。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柏凱從追我開始,就不曾隱瞞過我關於你存在的事,他之所以會現在才告訴你,那是因為他太善良,不忍心傷害你。」
「真的是這祥嗎?」尹由希的眼神就好像兩把銳利的刀光,直直射向陳柏凱。
陳柏凱雖然沒有愧疚之心,卻仍不免有些心虛,他知道是自己受不了金錢的誘惑,才會背叛她。
「由希,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怡君嗎?那是因為你不管面對什麼事,都太過於冷靜了,就算是現在我告訴你我愛上別的女人,你一樣不會和我大吵大鬧,不會大聲罵我是無情郎、負心漢。你沒有女人該有的溫柔、細心,你從來不懂男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夠了!」尹由希到現在才真正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是他先背叛他們的感情,卻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她身上。
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愛。
「由希,你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要由你來控制,我也是個男人,我有我的尊嚴,更重要的是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會有我的需要。每當我要求你時,你總是裝著一副聖女貞德的模樣,說什麼女人的第一次一定得留在新婚之夜的八股借口。」
尹由希聽完他的話,不怒反而笑了!
「你笑什麼?」陳柏凱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她不是應該哭著求他才對嗎?
「花了七年的時間去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總比我花一輩子的時間才認清好,我真為自己感到慶幸。」尹由希站起來,將桌上一張如鮮血般的紅色喜帖丟給他。「這是聖佑要我交給你的,還有你們結婚的時候不用寄喜帖給我了,因為我不會將紅包錢花在你這種男人身上,那是一種浪費。」
「尹由希!」陳柏凱氣得抓住她的手,沒想到他反倒被尹由希的話給奚落。「你別以為自己有多麼地聖潔高尚,你只是不敢承認自己是個冷感的女人,我敢保證,像你這樣的女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要你!」
尹由希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的手,笑了,她的笑容讓他不由得害怕了起來。「丁小姐,我替台灣所有的女人向你致上萬分謝意,謝謝你有這麼大的度量,肯接受一個這麼大的人間垃圾。」
陳柏凱無法忍受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她羞辱,氣得他一向被公認的好氣度都沒了,舉起手,正想甩她一巴掌,手還在半空中,卻被一隻力道更大的手給阻止了。
「會打女人的不是個男人。」
「你——」陳柏凱被他冷冽的聲音和他臉上不怒則威的氣勢給嚇到。然而身為男人該有的尊嚴,讓他不能退縮害怕。「你少管閒事。」
「如果這檔閒事我是管定了,那你又能怎麼樣?」展赫冷哼一聲,用力甩開抓住他的手。他這輩子最瞧不起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既然讓他遇上了,他就不能不管。
「你一定會為自己的多管閒事而後悔一輩子。」陳柏凱撂下這一句話後,怒氣沖沖的拉著丁怡君的手離開。
展赫在他們離開後,拿著賬單走到櫃檯結賬準備離去。
尹由希在他要拉開玻璃門走出去前,趕緊跟過去,經過櫃檯前,丟了一千元後,拉開門追出去。
「先生,請你等一下。」
展赫聽到聲音,停了下來。「有什麼事嗎?」
「我只是覺得自己必須跟你說聲謝謝。」
「你不用放在心上,任何人見了,都不會坐視不理。」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跟你道謝。」尹由希向他彎腰致意後,便轉身離去。
展赫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對於剛剛他們所談的一些話,他坐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裡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男朋友變心,卻還能保有這樣的風度,沒有惡言相向,現在有這種修養的人不多了。
那個男人他見過一次,他知道他是丁氏企業業務部的一名小課長,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丁氏企業董事長丁俊雄的獨生女,那個男人只不過是為了錢和名利,靠著裙帶關係,讓他能少奮鬥三十年。
要怪只能怪那女人識人不清,被這種男人給騙了感情。
尹由希帶著一顆傷痛的心回家,一進門,看見父母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她打了聲招呼。
「爸、媽,我回來了。」
「今天比較晚?」
「嗯,在公司加班。」尹由希隨便找了借口搪塞。「我有點累了,想先回房間休息。」
「由希,你等一下。」尹清元叫住女兒。
「爸,有事嗎?」
「這裡有一張你的帖子。」尹清元將放在桌上的紅色香帖拿給她。
尹由希手中的紅色喜帖就好像是另一把利刃,往她已傷痕纍纍的心再次無情的補上一刀。
沈月盈將她愛看的電視關掉,「由希,過來這邊坐,我們有事要跟你說。」
尹由希往單人沙發上坐下。「你們想跟我談什麼?」
「由希,你也二十六歲了,你一些高中、大學同學一個個結婚了。你和柏凱交往了那麼久,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沈月盈問著。
尹由希看著父母期待的眼神,她的心忍不住湧起一股酸楚。她知道他們一直都很喜歡陳柏凱,也一直在等著她嫁給他。
她該怎麼告訴他們,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但,她真的不希望他們失望呀!
「你和柏凱吵架了嗎?」尹清元看著女兒一臉難過的表情,不免擔心的問。
「沒有。」天知道他們兩個交往到現在,根本沒吵過幾次架。或許陳柏凱說得對,她就是太過於冷靜,完全不會大吵大鬧。「爸、媽,我和他結束了。」
「結束了?什麼時候的事?」沈月盈驚訝的問。
「今天。」
「由希,你們之間是出現什麼問題?」
尹由希搖搖頭,她想或許他們之間就是太過順利,才會導致這樣的結局。
「你們都交往這麼久了,如果早點結婚就好了。」沈月盈心想他們兩個一定只是吵吵架,等兩人氣一消就沒事了,事情不會太嚴重。「改天你將柏凱約來家裡吃個飯,讓我和你爸爸來和他談談。」
「沒有這個必要了。」
「由希,你的個性就是這麼強,從來都不肯先低頭。」沈月盈忍不住氣的說。「如果你失去柏凱這麼好的男人,可是你一輩子的遺憾。」
「媽,你知不知道今天那個混賬帶著另一個女人來向我示威,他沒有一點歉疚的告訴我他這個星期六就要訂婚了!」尹由希強忍著的情緒終於崩潰,惟有在家裡,她不用擔心會被看笑話。
「你說柏凱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尹清元也被女兒的話給嚇到了。「這怎麼可能?」
「會不會是你們吵架,他故意氣你才會這麼說?」沈月盈也不相信她疼了那麼久的人,會是個無情無義的負心漢。
「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呢?」尹由希知道自己該是那個最不能接受事實的人,可她卻沒有任何懷疑的接受了自己被背叛的事實。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輩子無法抹滅的傷痕!
「你們知道他對我說什麼嗎?」
「他說什麼?」
「他說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有他的需要,而我總是裝著一副聖女貞德的模祥,說什麼女人的第一次一定得留在新婚之夜的八股借口。」尹由希將他說過的話說了一遍。「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留在新婚夜有錯。」
「這個混賬!算我瞎了眼,看錯他了。」尹清元聽完女兒的話,為女兒所受的委屈感到心疼。
尹由希不想告訴父母,陳柏凱那個爛人還想動手打他,若不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見義勇為、出手相救,只怕她臉上現在會有未消退的五個紅色指印。
「害我白白疼他這麼多年,還想將我們的寶貝女兒嫁給他。」
「爸、媽,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尹由希知道父母一直等著看她穿上白紗,步上紅毯的另一端。
「我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是陳柏凱那個混賬,他失去你,他一定會後悔的。」尹清元安慰著女兒。「幸虧你還沒嫁給他,否則你一輩子的幸福就毀在這種男人身上,一點都不值得。」
「爸、媽,謝謝你們能瞭解我。」
「你是我們疼愛的女兒,被人欺負、受了委屈,如果還不能瞭解你,那我們也枉費當人家的父母。」沈月盈心疼女兒受那沒良心的混賬男人的欺負。
「你也累了,早點去休息吧。」
尹由希原本還不知道該怎麼跟父母談起這件事,她知道父母一直都很喜歡陳柏凱,害怕就算說了,他們也會責怪她。
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接受了這件事!
「那我先去休息了,爸、媽,晚安。」
沈月盈在女兒回房間後,忍不住重重的歎了口氣,「老公,由希該怎麼辦?今年都二十六歲了,想再交男朋友不是那麼容易,原本想讓她和柏凱過年前就結婚,現在卻……」
「你別擔心,憑我們女兒的條件,想追她的人大排長龍,我擔心的是她被自己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深深傷害和背叛之後,她還會再相信男人、相信感情嗎?」
唉……
尹由希在房門關上之前,將父母的話全聽進耳裡。
還是父親瞭解她,的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去相信男人,
以前總是以為認識愈久就會愈瞭解彼此,看來她是錯的,時間並不代表什麼?
或許她該去學學一些人,認識不到三個月就來個閃電結婚!
結婚是需要勇氣的,不是嗎?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像她這個樣子吧!
尹由希一樣在上班前半個小時來到公司準時打卡,她總是利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為自己泡杯三合一咖啡,再將今天報紙上的重要新聞看過一遍。
她仍舊帶著笑容和同事道早安,從外表,她絕不讓人看出她剛剛失戀,但蒼白的臉色,已引起同事對她的關心。
「由希,你昨晚沒睡好嗎?臉色不太好。」同事甲過來關心她。
「嗯,昨天晚上失眠,一整夜沒睡好。」尹由希笑笑的說。
「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
九點整,打卡鐘上傳出鈴聲,尹由希將報紙放回書報架上,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惟有將全部精神放在工作上,才能讓她忘卻心中的傷痛。
這時,她桌上的電話響起。「喂,我是企劃部尹由希。」
「由希,沈經理請你進去一下。」電話是企劃部經理的秘書打過來的。
「好的,我馬上過去。」
尹由希電話一掛斷,絲毫沒有耽擱的往企劃部經理室走去,先跟秘書打個招呼後,舉起手輕敲著門。
「進來。」
尹由希推門而入。「沈經理,你找我嗎?」
「你先坐。」沈經理指著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先坐下。「由希,你到公司上班多久了?」
「三年多了。」她從大學一畢業就進這家公司,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和同事相處的也很愉快。
「我問你,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沈致中今天一到公司,就接到總經理的指示,要他開除尹由希。
但尹由希從進公司後,工作認真、能力也強,最重要的是她的出勤很正常,考績也很好,原本他還想在明年將她升為企劃部副理。
「經理,我不明白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上班,總經理就將我找去,他要我將你開除。」沈致中直接說了。
「開除我?!」尹由希一聽到公司要開除她,再也按捺不住的叫了出來。「我做錯了什麼?公司憑什麼開除我?」
「由希,別激動,冷靜一點!」
「我莫名其妙要被開除,叫我怎麼冷靜?」昨天陳柏凱告訴她,他要和別的女人訂婚時,她都沒這麼激動,也沒這麼難過。
現在她努力工作,盡自己本份做好份內的事,卻落得被公司開除,叫她怎能不激動!
「所以我才要問你,最近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經理,你告訴我,是什麼人要公司開除我?」
「我不知道是誰,好像是跟丁氏企業有關。」沈致中問了,只不過總經理不願說太多,只說公司若不開除尹由希,明年開始丁氏企業的合約將不會再交給公司。
兩相權衡之下,就只有犧牲尹由希了。
「丁氏企業!」會是陳柏凱?他就是在丁氏企業工作。「經理,你知道丁怡君這個人嗎?」
「丁怡君是丁氏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
丁氏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陳柏凱為了錢,為了可以少奮鬥三十年而背叛了他們多年感情,去追求丁怡君這個千金小姐。
娶個老婆,賺進努力一輩子他也賺不到的錢財,任誰都會選擇像丁怡君那樣的女人。
哼!愛情算什麼?完全不值錢!
「你認識丁怡君嗎?」
「只見過一次。」尹由希知道原因後,已不再像剛剛那麼激動,只要知道原因,她就能讓自己冷靜。
一定是陳柏凱要丁怡君這麼做!
沒想到陳柏凱竟然是這麼翻臉無情的人,分手了,還對她趕盡殺絕,居然利用丁怡君的關係,要公司將她開除。
今天不是她對不起他,他卻對她這麼薄情寡義。
「你得罪過她嗎?」
「經理,我想知道公司打算怎麼處理我的事?」如果公司因為這樣,就要將她開除,這種無情的公司,她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為這種不分是非黑白的公司付出心力,一點都不值得。
「總經理的意思是要我發三個月遣散資給你,請你另謀高就。」
「我知道了。」尹由希完全接受公司的決定。
「我已經和總經理說過了,暫時讓你先停職留薪,等過一段時間後你再回公司上班。」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尹由希知道沈經理一定為了她,盡了不少的努力,她不想讓他再為難。「等一下我會將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馬上離開公司。」
「由希……」
「經理,謝謝你長久以來對我的照顧,我絕對不會忘記。」尹由希站起來,不再多說的離開。
第二章
在人聲鼎沸、燈光微昏的PUB裡——
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醉得趴在吧台上,旁邊擺了一瓶酒精濃度達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烈酒,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淚,已流不出來,頑強的個性,也不容許她輕易的掉淚。
一連兩天,她被同一個男人狠狠傷害了兩次。
陳柏凱,她上輩子到底欠了他什麼?已經傷了她的感情,為什麼還要對她趕盡殺絕?
若他以為他這樣做,她就會去求他,那他就大錯特錯,她絕不會這麼輕易被他打敗!
曾經愛過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陳柏凱,你該下地獄!」
展赫和三個好友來到PUB喝酒,紓解一整天的疲憊,放鬆心情。一走進PUB,便看見吧台上趴著一個女人,這種情況在現在的社會,雖是司空見慣的事。然而會吸引他的注意的是那張臉,以及眼神中泛著的深深傷痛。
她是昨天他在咖啡廳裡遇到的那個女人,連著兩天都遇到她,他們還真是有緣。
「你認識她嗎?」駱皜安好奇的向。「看她的樣子好像喝了不少。」
「你們先去找位子,我等一下就過去。」展赫待好友們往裡面走去後,他在她身邊坐下,跟酒保先要了杯酒。
尹由希起身,拿起酒瓶,想為空了的酒杯再倒滿酒。
展赫從她手裡輕易地將酒瓶搶過來。「喝大多酒對你沒什麼好處。」
尹由希循著聲音,抬頭看了這個多管閒事的男人一眼,感到不悅極了。「你是誰呀?我喝酒關你什麼事?」她真想大罵天底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我以為你是個不會為失戀而借酒澆愁的女人!」
「失戀!你是誰呀?誰告訴你我是因為失戀而借酒澆愁?」
「難道不是嗎?」
「陳柏凱那個爛人,我會為了他而喝酒?」尹由希恨不得將陳柏凱那個卑鄙小人大砍八刀,丟去餵狗。
展赫端起酒保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小口。「你會這麼想,就不該如此作賤自己的身體。」
「我——」尹由希終於在朦朧中看清楚這個好管閒事的男人是誰。「你是昨天那位雞婆先生!」
「看來你還沒有醉得太厲害。」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醉?」尹由希將被他搶走的酒奪回來,直接就著嘴灌了起來。「為了謝謝你昨天的挺身而出,讓那個混蛋沒打到我,今天我請客,儘管喝。」
展赫看她對那個叫陳柏凱的男人恨之入骨的樣子,心想絕不會只因為他拋棄她而已。
若是這樣,昨天她大可直接和他大吵大鬧,甚至狠狠地甩他兩個巴掌,當著大家的面,痛罵他是個負心漢,而不該那祥冷靜過了頭,現在才獨自一個人來這買醉。
「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幫我!」尹由希心裡很感謝這個男人對她的雪中送炭。「幫我,你要怎麼幫我?」
「你說說看,只要我做得到。」
「你能當我的男朋友,讓我去氣死他,讓他知道這世界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嗎?你能幫我找到一個更好的工作,讓他知道,就算他利用丁氏企業逼公司開除我,我還是能再找到一個更好的工作嗎?」尹由希乾脆一古腦兒的將心中的怨、心中的氣全向這個陌生人傾倒而出。
「你說他利用丁氏企業要公司開除你?」』
「若不是他,為什麼今天經理一大早就問我有沒有得罪過人?還說是和丁氏企業有關。」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你被公司開除,就和丁氏企業有關?」
「怎麼會沒有關係,他這個星期六將和丁氏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訂婚,怎麼會沒有關係!」尹由希真正感過的不是被他背叛,也不是被公司開除,而是她竟然瞎了限,這麼多年,自己竟然還不瞭解陳柏凱是這麼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她愈想愈恨,忍不住又灌了一大口酒,可是酒似乎麻解不了她的腦袋,喝愈多,她的腦袋瓜子卻愈清楚。
「你恨他嗎?」
「說恨他,不如說恨我自己。」
「恨自己?」
「恨我自己瞎了眼,為什麼會愛這樣的男人愛了七年。」
「你覺得你真的愛他嗎?」展赫從她罵他的語氣裡,完全感覺不出她對那個男人有一點點的愛意。
只怕這女人誤把習慣當成愛!
因而她並不恨他的變心、不恨他的背叛,而恨透了他耍手段,讓她被公司開除。
「曾經愛過他,將是我一輩子的恥辱。」
聞言,展赫笑了,若是真愛,焉只是曾經,而該是一輩子。
「你要我幫你報復他嗎?」
「你真的能幫我嗎?」尹由希抓住他的手,完全不當他是見第二次面的陌生人。
「你指的是哪方面?」展赫看著她因酒醉而嫣紅的雙頰、謎祥的眼神,令他起了一股心動。「當你的男朋友?還是幫你找工作?」
「兩者都是。我一定要找一個比他還棒的男人,找一個更好的工作,讓他知道我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被他擊倒的。」
展赫對她把自己和那個混蛋相比,實在不怎麼高興!
「好,我幫你。」展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對,竟然會答應她當她的男朋友。
「你真的願意幫我?」
「我從不說假話。」
「為了謝謝你,我敬你一杯。」尹由希拿起酒,又往嘴裡大口大口的灌。
「別喝得這麼急,很容易醉。」其實她早已經醉了,講起話來才會這樣語無倫次。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尹由希忽然想起她還不如道他的各字。「我叫尹由希,你呢?」
「展赫,赫赫有名的赫。」
「展赫!簡單有力。」尹由希感覺到似乎天旋地轉,她的頭愈來愈暈了。「是不是有地震呀?怎麼晃動的這麼厲害?」說著說著,人就趴在吧台上。
「你醒醒,你醒醒。」
「別吵,我頭好暈。」
展赫看著幾乎喝光的一瓶威土忌,心想她怎能不暈?他舉起手,向與他同來的朋友示意。
駱皜安見到他在招手,向他走過去。「她喝醉了!」
「嗯,我先送她回去,這裡你幫我處理一下。」
「沒問題。」
「那我先走了。」展赫輕鬆的就將醉到不省人事的尹由希抱起來,離開PUB。
展赫將她暫時帶回自己的住處,讓她在自己的床上躺好。
他為了自由,也為了想要有個人的空間,便在東區買了一間三房的公寓,大部份的時間他都住在這裡。偶爾才回家吃個飯。
「嘔!」尹由希目裡突然一陣翻湧,一股酸意湧上喉間。
展赫一聽到她的嘔吐聲,馬上衝過去,在她還沒將胃裡的腐酸物吐出來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抱進廁所,讓她坐在地上,趴在馬桶上盡情的吐。
他不停的拍打著她的背,讓她能舒服些,等她幾乎將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出來時,卻發現她趴在馬桶上沉沉睡去。
展赫見她這模樣忍不住搖搖頭,只要是喝醉酒,不管男女,都一樣原形畢露、醜態百出,一點形象都沒有。
他正要將她抱回床上時,她卻突然罵了起來,「陳柏凱,你這個王八蛋,你該下十八層地獄!你以為你是誰呀!你只是一隻豬,一隻超級王八豬。」
接著又是一陣嘔吐,這次展赫來不及讓她吐在馬桶裡,一大口的嘔吐物就這麼吐在兩人身上,一股令人作嘔的腐酸味,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你這女人,還真是麻煩。」展赫忍不住皺起眉。
「王八蛋、王八蛋。」尹由希仍是不停地喃喃念著。「你這個王八蛋。」
展赫搖搖頭,乾脆將她抱進浴缸裡,轉開水龍頭對著她從頭淋下,然後替她脫掉已經濕透,又沾到污穢物的上衣,隨手丟棄在浴室的地上。
最後,她身上僅剩下白色的胸罩和小底褲,完美的胸部緊緊的被包裹住,雙峰隨著她的呼吸一高一低的起伏著。
展赫頓然感到血脈僨張,因她惹火的身材而激起男人的生理慾望,他必須費盡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強忍住要了她的慾望。
「嗯!」尹由希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媽的。」展赫強忍著慾火,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從頭到腳沖洗一遍,然後拉起旁邊的大浴巾,將只著內衣和內褲的她,緊緊包裹起來,抱回床上,讓她惹火的身材藏在棉被裡。
他則迅速的衝回浴室轉開水龍頭,冰水從頭淋下,降低他的慾火。
就這樣,他讓冷水淋了足足有十分鐘之久,才澆熄他的慾火,換上乾淨的衣服後,他離開房間,到客廳裡去抽根姻,平撫他紊亂的心。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他只看見她的身體,就讓他有慾火焚身的感覺,而且還是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
「老公,由希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到底會跑去哪裡?「沈月盈不停的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她的電話又打了一個晚上,怎麼都打不通,你說她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不會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尹清元也很擔心,卻仍要假裝鎮定好安撫老婆。
「你說她會不會因為被陳柏凱那個混蛋拋棄,想不開,跑去……」沈月盈愈想愈害怕,她真不敢再往下想。
「由希不是一個懦弱的女孩子,她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擊倒。」
「可是……」就算是再堅強的人,遇上感情的事,又有幾個人能看得開,更何況陳柏凱是女兒的初戀,也是惟一愛過的人。
「爸、媽,」尹由希的妹妹尹於希從房間裡走出來。「姐姐所有的同學、朋友我都打過了,姐都沒有去找過他們。」
「這該怎麼辦?」沈月盈更急了,「不行,我們得趕快報警。」
「現在報警,警察也不會處理。」
「我女兒都不見了,他怎能不處理。」
「媽,就算是失蹤也得超過四十八個小時,如果是被綁架了,也總得有歹徒的恐嚇電話。」尹於希說明事實。
「由希就算要晚回家也一定會先打電話告訴我們,今天她沒打電話,她的手機也打不通,她一定是出事了。」沈月盈的胸口愈來愈不安。「你們說她會不會不甘心,跑去找陳柏凱討回公道,陳柏凱卻把她……」她只要一想起電視新聞常有的情殺案,她就更害怕。
「媽,不會的,你別胡思亂想。」尹於希聽媽媽這麼說,心裡不禁開始擔心起來。「我打個電話給他好了。」
「對、對,你快打。」
尹於希拿起電話,撥著陳柏凱的手機,電話一接通,她便大聲的叫著,「陳柏凱,你這個混蛋,你趕快把我姐姐放回來!」
「你在說什麼?」這幾天為了忙訂婚的事,他累得早已上床睡覺,卻被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給吵醒。
「你說,我姐姐是不是去找你算賬,你到底把我姐姐怎麼了?」
「你是於希!」
「你這王八蛋,你沒這個資格叫本小姐的名字!」虧她還早就將他當成姐夫,沒想到他竟是十足的王八蛋一個。「你說不說你把我姐怎麼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由希不可能會再來找我。」陳柏凱十分瞭解尹由希的個性,她絕不會委屈自己去勉強一份變質的感情。
「她真的沒去找你?」
「我說她沒來,信不信由你。」陳柏凱說完便將電話給掛斷。
尹於希又忍不住罵了聲王八蛋後,才將電話給掛斷。
「怎麼樣?由希有沒有去找他?」
尹於希搖搖頭。
「這該怎麼辦?」沈月盈急得眼淚撲簌簌直流。
「我們再等等吧,說不定由希等一下就回來了。」
一道刺眼的烈陽透過未拉上的窗簾,直直地照射在床上的睡美人臉上。
尹由希被刺眼的陽光曬醒,她想拉起棉被將陽光擋去,卻頓然感到一股冷意,她不由得將自己蜷縮在棉被裡,而這動作,讓她發現被窩下的身子似乎空空蕩蕩。
她慢慢的拉高棉被,低下頭看著棉被下的自己,這一看,讓她整個人頓然清醒過來。
顧不得頭痛欲裂的腦袋瓜子,她瞠大雙眼,看一眼這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心慌了起來!
她記得昨晚自己跑去PUB喝酒,叫了一瓶威士忌,後來旁邊坐了一個男人,她還記得他們有說話,但是說了些什麼,她完全不記得了。
至於,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也完全不知道!
如今棉被下的自己全身只剩下內衣褲!
天呀!希望沒有發生會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
尹由希想下床,然而一陣暈眩向她襲來,一個重心不穩,她從床上跌了下來,額頭就這麼與地板打了個啵,讓她暈眩的頭,更疼了。
在客廳沙發上睡著的展赫,聽見「砰」的一聲,他嚇得迅速的衝進房間。
「啊——」尹由希一見到有人闖入,尖叫出聲。
展赫被她的尖叫聲嚇得趕緊衝過去摀住她的口。
「喂,你別叫呀!」
「嗚……」尹由希的臉漲紅,一口氣快提不上來。
「你答應我不尖叫,我就放開。」
尹由希猛點著頭,他再不放開,她都快窒息而亡,雖然她的人生剛經歷了一連串的悲慘,但還不至於讓她有死的念頭。
展赫得到她的保證,才將手放開。
他一放手,尹由希用力的深吸一口氣,覺得能呼吸到新鮮空氣真好!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她有一連串的問題,看來只有他能替自己解答。
「你要這麼坐在地上講話嗎?」展赫忍不住低下頭看一眼她那呼之欲出的雙峰。
尹由希隨著他的目光往下看,才想起她全身只著內衣褲,隨手一抓,將棉被裹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想她和陳柏凱交往這麼多年,他也沒看過自己的身體,現在她卻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裸露身體。
「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被你自己吐了滿身,現在在浴室的地上。」展赫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衣服,丟給她。「不介意的話,你就將就的穿我的衣服吧!」
「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
展赫沒說什麼,走出房間順手將房門帶上。
尹由希衝過去落了鎖,將衣服穿上後,走進一室凌亂的浴室。衣服丟得亂七八糟,地上濕答答的,就好像經歷過—場世界大戰般。
天呀!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頭暈目眩的走出房間,看到他正好從廚房端了個杯子過來。
「喝點熱茶,可以解解酒。」他將茶放在桌上。
「謝謝。」尹由希向他道聲謝,端起熱茶喝了一口,一股暖意爬上心頭,頓然驅走不少寒意。「對不起,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昨天在PUB裡,她看起來很清醒,還認得出他是在咖啡廳裡的雞婆先生。怎麼這會一覺醒來,卻什麼都忘記了?
「我現在的腦袋瓜子裡就像有幾百隻的蜜蜂嗡嗡地叫,頭痛得要命。」
「怎麼會不痛,昨天晚上你整整喝了一整瓶威士忌,別說你是女人,就是男人也受不了。」
「我真的喝了那麼多酒呀?」昨天是她第一次喝酒,沒想到她還這麼會喝。
「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誰嗎?」
「你——」尹由希看著他有些熟悉的俊臉,一個畫面閃過她的記憶。「你是在咖啡廳的那位先生。」
「還好,你還記得。」若是她忘了,他可會很傷心,他這張帥氣的臉孔,很難令人印象不深刻。「我叫展赫。」
「展先生……」
「叫我展赫就行了。」
「展赫,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昨晚,我們兩個有沒有發生……」
「發生什麼?」展赫知道她想問什麼,卻忍不住想捉弄她,誰叫她昨天將自己弄得這麼的難受。
「就是做出了逾越的事。」
「我是很想,但對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實在提不起『性』致。」
還好、還好!
尹由希聽了他的話,忍不住鬆了口氣,她總算還守住自己的清白,沒有糊里糊塗就這麼失去。
「你昨天為什麼去PUB喝酒?」
「心情不好!」尹由希已經豁出去了,反正她這輩子最狼狽的情況都讓他給撞見了,沒什麼不能講的。
「因為你被公司開除的事嗎?」』
「你怎麼知道?」尹由希問完之後,才感覺到自己問的好傻。「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昨天晚上我又說了些什麼?」
「你問我願不願意當你的男朋友,讓你去氣死他,讓他知道這世界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還要我幫你找到一份工作,讓他知道,就算他利用丁氏企業逼公司開除你,你還是能再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我真的這麼說嗎?」
天呀!她乾脆一頭撞死算了,真是丟死人了!
「這沒什麼好丟臉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展赫發現她真的很有趣,昨天晚上和現在的她,完全是判若兩人。
「對不起。」
「那天在咖啡廳裡那個男人說他這個星期六要訂婚,你想不想去?」
「我去做什麼?讓人取笑嗎?」那天一定會有很多他們共同認識的朋友同學去參加,她去了,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怎麼會,有我陪你去,你絕對不會被取笑,反而會讓那個人難堪。」
「你真的願意假冒我的男朋友,幫我去氣死他嗎?」
展赫點點頭,「你之前在公司是做什麼的?」
「企劃。」
「那你想不想到宏展企業上班?」
「宏展企業!你是說台灣前十名的大企業,宏展企業集團嗎?」尹由希怕自己會錯意,再一次確定。
「如果你想到宏展企業上班,明天早上十點,你去宏展企業找人事部經理,他會安排你工作。」
「你到底是誰?「尹由希忍不住問。
「我只是一個雞婆又好管閒事的無聊人。」展赫自我消遣的說,他記得她昨天還說他是雞婆先生。「這是昨天我答應要幫你的兩件事。」
「你為什麼要幫我!」他們非親非故,甚至才只有兩面之緣,他竟然願意這麼幫她!
「你說過我是『雞婆先生』。」
「我真的這麼說嗎?」
「沒錯。」
「啊!」尹由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的又尖叫出聲。
「你又怎麼了?」這女人怎麼這麼愛尖叫。
「現在幾點了?」
展赫看一眼手錶,「十點十五分。」
「天呀,我一整個晚上沒回家,也沒打電話回家,我爸媽一定急得要去報警了。」尹由希站起來,衝回房間找她的皮包,卻怎麼也找不到。
「你在找什麼?」
「我的皮包呢?」天呀!裡面還有她十幾萬的遣散費加薪水呀!」
「你的皮包!」他想起來了,昨天急忙的抱著她離開PUB,竟忘了拿她的皮包。「我想還在PUB裡。」
算了,她現在得趕緊回家去,才是最重要。
「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她這個樣子,總不能自己搭計程車回家吧?
「你等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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