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40:09

贖心券[荷米絲的留聲機08 ] 作者:佐思

是,他恍神緊急煞車造成車禍他不對,
要點賠償OK,反正他的錢多到淹死人,
但像她如此貪財的女人就少見了,
他都闊氣的丟了把鈔票讓她滿街追著撿,
她還嫌不夠,連老爸為他在豪華郵輪上,
舉辦了場「王子選秀會」,她也來了,
嘖,這窮酸女,沒那個料硬撐千金名媛,
還說什麼入場券是在留聲機裡找到的,
一見到他假惺惺的說要還錢給他,
晚上舞會時又故意跌個狗吃屎讓他抱,
居然還使激將法,拒絕他的邀舞,
反倒去巴結他老爸,是想老少通吃嗎?!
這死女人就別怪他揭穿她麻雀身份,
要他保密的話,除非她設法讓他愛上她!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
FB分享
我正在參加「好市民勳章」,麻煩有空點下列網址
在右下角愛心處,抽空送一顆愛心給我喔!
https://www.jkforum.net/thread-10021580-1-1.html
回覆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45:07

楔子   
  
  夜幕低垂,星光點綴在墨黑的天際,昏黃的月色自半閉的窗簾中斜照入靜謐的古董店之中,將一室的古物染上矇矓的神秘氣息。

  精雕細琢的紫檀木矮櫃上,一架古老的留聲機在月光下沈默著。

  「真是個工藝精細的藝術品啊。」老人讚賞的看著宛若低垂著頭的雕花喇叭,又不禁發出嘖嘖的歎息聲,「可惜啊……可惜卻是個『啞巴』。」

  他是這間古董店的老闆,一向喜愛收集各種珍奇的古物,常常關上店門去周遊世界各國,尋找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古物。

  出一趟遠門下來,若可以找到一、兩樣有價值的古董就不錯了,有更多的時間,他是鎩羽而歸的。

  而這架留聲機的出現,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記得在那次一無所獲的旅程結束回來之後,跟今晚一樣是個月色明亮的夜晚,當他放下行囊,正準備開啟已經兩個月沒有打開的店門時,就在店門口看到它。

  紫銅打造的雕花喇叭、黃銅材質的喇叭管、鑄鐵製成的拱形基架、桃木色底座,第一眼就深深的吸引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以他鑒定過不少的古物的眼光看來,這架留聲機並不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但是無法否認,它自有它的魔力,可以輕易的讓人著迷。

  總之,在他還沒發覺自己的行動時,留聲機已經被他帶回了店中,放置在他最鍾愛的紫檀木矮櫃上。

  之後有許多上門的客人看上它,願意出高價買下,但當他們興高采烈的帶它回家、放上唱片準備聆聽時,卻發現它無法發聲而放棄的又送回店裡來。

  此後也有人不計較它的「殘障」,想要帶走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他的腦袋中阻止他,告訴他它還沒有找到真正的主人。

  呵,也許是古物接觸多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幻覺吧。

  他曾仔細的檢查過它,不但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底部的小抽屜也打不開,神秘感十足。

  若是硬要打開抽屜,可能得破壞整個底座才行吧。

  而他並不想因為這點好奇心損毀一個精緻的工藝品。

  這樣也好,反正留聲機擺在店裡也佔不了什麼空間,就這樣擺著吧,不能發出聲音的留聲機,跟這一室充滿歷史故事的物品倒也是不錯的搭配呢。

  或許,在它背後也有一段精采滄桑的故事。

  老人看著留聲機微微莞爾,隨即踱著緩慢的步伐走離店面,進入後方的臥房就寢。

  他的身影一離開店面,寂靜的空間緩緩的漾起一陣淡淡的微風。

  風逐漸聚攏成為小旋風,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旋風中越來越明顯,幻化成一個女子的模樣,輕快的在半空中飄舞著。

  我親愛的留聲機呵……

  她纖細的手指撫過留聲機的紫銅喇叭,紫羅蘭色的眼瞳中充滿了濃濃的眷戀與愛意。

  這架留聲機是她心愛的寶貝,也是她最愛的情人雷米爾贈送給她的紀念物。

  雷米爾……直到現在想到他的名字,都依然讓她的心深深的揪痛著。

  那是段沒有結果的愛戀,也是讓她即使死後也依然無法安息的苦戀。

  她是荷米絲,魔女莉莉絲的女兒,一頭波浪般的褐色長髮,一身白色希臘式長袍,古靈精怪的個性往往讓人頭痛不已,而對感情的專注是無人能比。

  她不記得自己在人世間徘徊多久了,牢牢守著她在死前曾經發下的誓言……願促成世間有情人成雙成對。

  於是她施咒於留聲機上,只有她選擇的主人可以擁有它,也才打得開其底座的小抽屜。

  小抽屜中會出現某樣東西,那是留聲機主人獲得愛情的媒介或是引線。

  在留聲機遇到真正的主人時,也才會發出聲音。

  當每一次促成一對佳偶時,荷米絲揪痛的心才能獲得舒緩,而留聲機也會消失於無形,繼續流浪在世間,尋找下一對有情人。

  現在,留聲機正寂靜的等待新主人出現。

  在這充滿神秘氣息的古董店中,誰會是它的新主人呢?

  荷米絲期待著,新故事的展開。

  微風揚起,那抹纖細身影逐漸轉為透明,隱身在留聲機中,一切又恢復了靜謐……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0:47


  「嚴苓,妳又在幹麼?」一個穿著利落套裝、看來艷麗幹練的女人,走向一旁專注的看著計算機屏幕的同事道。

  「喔,我在看我訂的貨物到台灣了嗎?」嚴苓揚起菱角嘴,甜甜的笑了笑。

  「妳買了什麼?保養品、衣服還是包包?快點給我看看妳買了些啥。」彭愛蜜晃著大波浪鬈發的腦袋,迫不及待的湊近了計算機前。

  她一向就是流行的追隨者。

  「好啊。」嚴苓開心的將畫面秀給她看。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東西啊。」她一看尖叫出聲,引來幾個正準備下班的同事的側目。

  「妳看到了啊,很美吧?」嚴苓無辜的眨了眨晶亮的瞳眸。

  「厚,妳是在收集垃圾嗎?幹麼買一個破碗。」彭愛蜜翻翻白眼,真想把她的腦袋瓜子?開來瞧瞧。

  「愛蜜,這個碗可不是普通的碗喔,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國外賣家割愛的耶。」她抗議的道。

  「這種碗去夜市隨便買也一大堆,哪用得著到國外去買啊!妳啊,真是『趴代』了。」

  「那怎麼會一樣呢?我告訴妳喔,說到這只碗啊,就要從唐朝開始說起--」

  「等等!」彭愛蜜非常有經驗的打斷她即將發表的長篇大論,「我對那些什麼歷史啊、古董的沒興趣啦,聽得我頭都痛了。」

  嚴苓看了她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搖搖頭,「真可惜啊,妳部不能領略歷史之美。」

  「我只會領略男人之美啦。」彭愛蜜將身子擋在計算機跟她之間,「不要說我不夠朋友,今天晚上是跟醫生聯誼喔,妳也來吧。」

  「醫生?」

  「是啊,不錯吧?」

  「沒興趣。」嚴苓直接拒絕。

  「嚴苓,妳未免太挑了吧?上次的科技新貴妳也沒興趣,這次的醫生妳又嫌,我看我可能要找古董商才可以引起妳的注意力了。」枉費一個花樣年華的漂亮女孩,竟然這樣虛度青春,真是罪惡啊。

  「古董商?!真的嗎?妳有認識的嗎?」她還信以為真的綻亮了雙眸。

  「天吶,我被妳打敗了。」彭愛蜜用手拍了下額頭,決定撤退,「我還不想染上一身的黴味,妳自己慢慢研究吧,我聯誼去了。」

  「玩得愉快點喔。」嚴苓綻出笑回應。

  她揮揮手,閃人去也。

  呼,嚴苓吐了口大氣,環顧四周,辦公室不知道何時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人影,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八點了。

  這年頭加班也沒有加班費,所以同事都是能早走就早走,誰也不想多花時間在公司。

  關上計算機,她整理了下桌子,將燈與門關上後,緩緩的走出了辦公大樓。

  一個人在台北租屋的她,並沒有什麼特別急著得趕回家的理由,所以她最喜歡在下班後隨處逛逛,順便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說也奇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喜歡一些古董或稀奇的東西,跟一般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該有的嗜好完全不同。

  她寧願把錢花在古董上,也不會多分些注意力給保養品跟裝扮,這是她常常被愛蜜叨念的一點。

  沒辦法啊,她就是對那些粉紅蕾絲之類的東西毫無興趣嘛,真要花錢,還是要花在有「意義」的東西上,打扮輕鬆適意就好,難怪愛蜜老是說她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了。

  而要她花心思打扮去參加什麼聯誼、釣金龜婿的,她寧願去逛古董店。

  自嘲的彎起紅唇,不在乎的甩甩長髮,她繞過了眼前擺設亮麗流行的時尚櫥窗,彎進了小巷,朝著裡頭不起眼的店面晃過去。

  這條巷子是最近她才發現的「寶巷」,裡頭有好幾家古董店可以讓她好好的尋寶。

  嗯……她記得昨天是逛到這家,那今天呢……嚴苓看了看,沈吟半晌,隨即往右手邊一轉。

  決定了,今天就到這家看看吧,希望可以發現什麼新玩意兒可以收藏。

  她在開敞的玻璃窗前駐足片刻,隨即走入店中,興味盎然的觀賞著店裡陳設的各樣古董。

  「小姐,妳對古董也有興趣?」

  老人突然自櫃檯後冒出來,讓她小小的嚇了一跳。

  「嗯。」她微笑點頭,「我很喜歡想像每件古董背後的故事,彷彿也回到歷史中似的,感覺很奇妙。」

  老人詫異的微微瞠開佈滿皺紋的眼皮,「真是難得啊,現在很少像妳這樣喜歡古文物的年輕人了。」嗯,真是個好女孩。

  「是啊,所以我都被同學說是怪胎啊。」她自嘲的笑笑。

  想當初求學的時候,女同學討論的保養跟化妝話題她一點都沒興趣,管人家裝扮得如何流行時髦,她仍是一對麻花辮,加上厚重的眼鏡,活像是鮮花旁的雜草,絲毫不顯眼。

  「那是那些人不懂得欣賞妳。」老人也回以微笑,「妳慢慢看,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吧。」

  「謝謝。」嚴苓點點頭,看著老人轉回店後頭的背影,驀地生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逛了這麼多間古董店,就這裡給她的感覺特別不同。

  就像現在,好像在冥冥之中有個神秘的力量在牽引著她,讓她不知不覺的走向位在角落處的紫檀木矮櫃。

  好精緻的留聲機啊!她不禁在心中發出了一聲讚歎。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被眼前的留聲機給深深的吸引了住。

  在週遭擺放幾乎都是中國的古物,它的存在卻是如此協調,一點都沒有突兀的感覺。

  她將身子探向了前,想要更仔細的欣賞它,腦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將它買下的可能性了。

  「這架留聲機不行喔。」

  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嚴苓一大跳。

  「為什麼?」站直身子,她好奇的問。

  「因為它壞了,發不出聲音。」他惋惜的歎了口氣。

  「那有什麼關係嗎?」她喜歡東西都是喜歡它的形體,能不能使用一向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很多人在意。」就算本來不在意的,後來也會反悔送了回來。

  「我不在意。」她有種強烈想要擁有它的衝動,「可以開個價錢嗎?」

  「這個……」老人遲疑了半晌,還是搖頭,「對不起,小姑娘,妳還是看看其它的東西吧。」

  「老闆,我是真的很有誠意想買下它的,也有足夠的經濟能力負擔這筆交易,你何妨開個價,讓我參考參考。」難道是老闆怕她沒錢買不起嗎?

  「錢不是問題,只是這架留聲機能不能屬於妳不是我做得了主的。」他為難的輕攏了攏眉,「況且,它不只不能發出聲音,連下方的小抽屜都卡死了打不開喲。」

  「那都沒關係,老闆,你就賣給我吧。」嚴苓認真的望著老人,滿臉期待。

  看著她那一副熱切的模樣,他忍不住羌爾的搖搖頭,「妳很有心,但是,對不起,這架留聲機是非賣品。」

  自從前幾次的交易失敗之後,他壓根兒沒想要再把它賣出去了。

  「是嗎……」失望明顯的爬上她嬌俏的臉龐,「好吧,既然老闆你這麼堅持,那我也不勉強你了。」

  「不好意思喔。」他愧疚的看著她,「要不這樣吧,妳看看店裡有沒有什麼妳喜歡的東西,我不賺妳錢賣妳。」

  她淺淺一笑,「沒關係,我再看看好了。」

  唉,真失落啊,她真的好喜歡這架留聲機喔,但是卻無緣……

  也罷,買東西本來就是要看緣分,一點都勉強不來的。

  眷戀的看了留聲機一眼,嚴苓有點沮喪的轉身準備離開之際,一抹透明的身影悄悄的站在留聲機後,纖手輕揚,風撫過留聲機,一陣優美的樂聲緩緩響起。

  「太神奇了……」老人詫異的望向留聲機,不敢置信的喃喃出聲。

  沒有放任何唱片的留聲機竟然會自己出聲?他玩古董這麼久了,也曾經有過一些稀奇古怪的經驗,但卻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讓他感到震撼驚愕。

  嚴苓原本要離去的腳步又返回,開心的湊到留聲機之前道:「好好聽的音樂聲啊,老闆,它沒有壞啊。」

  「可是之前明明怎麼樣都沒有辦法讓它發出聲音啊!」更不要說沒放唱片就響了。老人佈滿皺紋的臉上是一片困惑。

  他突然有種感覺生起,難道……這是因為它選擇了她當主人?

  「可見它不是不能發出聲音,只是不願意,對嗎?」嚴苓打趣的道。

  「這架留聲機放唱片反而不響,沒放唱片卻響了起來,妳不怕嗎?」一般人都會覺得這是靈異事件吧。

  「有什麼好怕的?我只覺得這更增添了它的神秘與價值,也表示它是個有『個性』的生命。」她看著留聲機的眸底閃爍著無法掩飾的喜愛。

  老人沈默半晌,對著留聲機跟她仔細的端詳片刻後,緩緩開口,「嗯,或許吧。」

  「那……我先走了。」轉身前她再不捨的看了留聲機一眼。

  「等等……」老人突然開口喊住她。「妳真的很想要擁有它?」

  嚴苓的眼睛猛地一亮,欣喜的道:「是啊,老闆,你願意賣我了是嗎?」

  「不。」他搖搖頭,「我說過,它是非賣品。」

  「喔。」發亮的黑眸又黯淡了下來。

  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瞪圓了眼。「所以,妳帶走它吧。」

  「可是……你不是說它是非賣品嗎?」她有點搞不懂老闆的意思。

  「既然它在妳面前發出了聲音,可見得它跟妳的確是有緣,非賣品只贈有緣人,妳就帶走它吧。」老人莞爾道。

  「真的嗎?」嚴苓的聲音因為喜悅而微微高亢起來,「老闆,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像是開玩笑嗎?」看她高興的模樣,他也被感染了。

  「太棒了。」她忍不住高呼,轉念一想,又連忙收斂起笑臉道:「不過……要你送我實在不好意思,這樣吧,老闆,你還是開個價。」

  「如果妳要我開價的話,那才是對留聲機不好意思呢。」他意有所指的望著依然飄揚著音樂的留聲機。

  也對,這架留聲機該是無價之寶才是。

  她領悟的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去吧,記得善待它。」說真的,要把留聲機送人,他還有點捨不得呢。

  「那是一定的。」嚴苓看著留聲機,保證的點點頭。

  留聲機的音樂持續的飄揚著,彷彿在跟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同伴們告別。

  風揚起,故事的齒輪開始運轉……


  好高興。

  嚴苓開心的看著放在床頭旁的留聲機,這是她開始收集古董以來最興奮的一次。

  這架留聲機是如此的特別,雖然,她也說不出它的特別之處,但她知道那種感覺,絕對不是單單因為它美麗的外表而來。

  它對她的吸引力,像是冥冥之中有一種魔力,而她完全無法抗拒。

  望著留聲機微笑,她喃喃道:「告訴我,妳背後是否有段淒美感人的故事呢?」

  每個物品都有屬於它自己的歷史與故事,而這也正是她對古物會這麼著迷的原因。

  手輕柔撫摸著留聲機,由雕花喇叭移到木製的底座,停駐在小抽屜之前。

  她記得老闆說過,這是個打不開的抽屜。

  真的打不開嗎?

  嚴苓好奇的正打算試試看是否可以打開之際,小抽屜突然的往外彈跳開來,讓她嚇一跳的收回手。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還沒有去拉,抽屜竟然就自己打開了?

  一種奇異的感覺佈滿了胸口,但是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驚奇。

  緩緩的探出手,她將開了一條小縫的抽屜慢慢的往外拉,期待著抽屜內是否放置著前人遺留的物品……

  紙?!

  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平躺在抽屜內的紙張,看起來很新,還有色彩圖樣,只看第一眼就可以判定,這絕絕對對跟「古」扯不上任何關係。

  嚴苓納悶的將它拿出來端詳,眉頭微微蹙起。

  一陣風輕輕的自她背後揚起,在她沒注意之處旋成一道黑影,而後變成透明的人形。

  荷米絲移動著,在床邊輕巧的坐了下來。

  眼前的新主人有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她喜歡;靈活而毫無心機的慧黠大眼,她喜歡;白裡透紅的細嫩肌膚,她也喜歡;雖不艷麗,但甜美可人的臉蛋,她更喜歡。

  這樣一個女孩子,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交過男朋友,真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她閉上瞳眸,探索了下有關嚴苓的過去,唇角忍不住輕輕的揚起。

  也難怪呵,根據她「看」到的過去,她的不解風情不知道傷了多少愛慕她的男人心,最讓人啼笑皆非的是,她甚至還一直認為自己沒有男人喜愛?

  荷米絲揚起長睫,好笑的看著正專注的研究著手上紙張的嚴苓。

  她已經可以預見即將出現的那個男人,將會遭遇到多大的挫敗了。

  那景象讓她忍俊不住的咯笑出聲,有意思,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未來的發展。

  笑聲?!

  嚴苓一驚,視線迅速的梭巡四週一遍。

  沒人啊!

  門窗都好好的緊閉著,房內又只有她一個人,那……那笑聲是哪來的?

  難道是她聽錯了嗎?

  納悶的側著頭,隨後,她決定不多想,將注意力放回手中的紙上。

  這「紙」……不,應該說是入場券,怎麼會放在這個小抽屜中呢?

  看上面的日期,還沒過期呢。

  糟糕,該不會是老闆放進去的吧?

  可是,老闆不是說抽屜打不開嗎?

  一大堆的疑問閃過腦中,看來,明天還是趕緊拿去問問老闆,說不定他正找得急呢。

  收好入場券,嚴苓將小抽屜關上,接著上床就寢,絲毫沒有感覺到正站在床邊俯視著她的荷米絲。

  荷米絲如波浪般的長髮輕撫過她閉上眼簾的細白臉頰,隨即揚起頭,纖細的身形在寧靜的空氣中飄舞著。

  月光自窗外斜映入內,在她與留聲機上灑下昏黃的美麗色彩。

  她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分獨舞,雖然有些孤單,但卻可以不受干擾的好好思念著她的戀人……雷米爾。

  夜深了,伴著留聲機,荷米絲舞得美麗而淒涼……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1:43


  這下她該拿這張入場券怎麼辦好呢?

  坐在辦公桌前,嚴苓看著手上的入場券,思索著處理的方法。

  根據老闆的說法,這入場券並不是他放進去的,況且,從留聲機出現在店中的這段日子以來,那抽屜都是打不開的,所以應該是前一個可以打開抽屜的主人放的。

  這是一張郵輪旅程的入場券,使用日期就在最近,不知入場券的主人現在是不是急壞了呢?可就算她想歸還,也找不出失主是誰呀!

  她沈吟著,始終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嚴苓,快點幫我瞧瞧,我今天怎樣?」彭愛蜜人未到聲先到,打斷了她的沈思。

  抬頭望向湊到面前的好友兼同事,嚴苓不由得瞠大了眼睛,「妳要去參加晚宴嗎?打扮得這麼隆重喔!」

  「真的夠隆重了嗎?」她不放心的摸摸特地上美容院吹整的髮型,「我的妝會不會太淡?」

  「這樣還太淡?」天,她的臉幾乎要變成調色盤了耶,「愛蜜,妳想太多了。」

  「那可不,這次的約會可是特重要的,我不想把事情搞砸。」彭愛蜜順了順身上貼身禮服的褶痕,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妳找到金龜婿啦?」能夠讓愛蜜這樣慎重其事的打扮,應該也只有這個原因,畢竟嫁個小開,當個整天悠閒逛街喝下午茶的少奶奶,一向就是她人生的最大目標。

  「哈哈哈,雖然妳滿腦子古董跟怪玩意兒,不過觀察還算是敏銳嘛。」彭愛蜜的眉梢掛著掩不住的春風得意。

  「呵呵。」嚴苓跟著笑,沒有繼續探究的慾望,將視線又轉回手上的入場券。

  「喂,就這樣啊?」看她轉移開注意力,彭愛蜜將身子朝她移近了些,抗議的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呃,要不然呢?」她一臉無辜的問。

  「天,妳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彭愛蜜用手拍了拍額頭,「女人該有的好奇心跟探究八卦的本能,妳怎麼一樣都沒有具備啊?幸好妳還有胸部跟翹屁股,要不然我真懷疑妳要拿啥吸引男人。」

  「我有好奇心啊。」嚴苓不苟同的抗議,如果她沒有好奇心,怎麼可能會找到那架這麼特別的留聲機呢!

  「對啦對啦,妳那種『考古』的好奇心就免了吧。」撇撇唇,彭愛蜜做了個鬼臉。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對男人也沒興趣。」比起來,她還比較喜歡狗哩。

  「妳怎麼可以這樣自暴自棄呢?沒有男人的話,以後要靠誰養啊?看看妳,難道要自己工作一輩子這麼辛苦嗎?」這個傻丫頭,真是不會趁年輕好好佈局,「瞧,上次我不是說要跟醫生聯誼嗎?結果有個婦產科主任跟我相談甚歡呢,今天還約我去看電影,婦產科主任耶,要是嫁給他的話,我不但看病不用錢,還多得是錢花。」

  「我才不需要人家養我,我自己就可以養活自己。「靠人家養?多不保險啊,她又不是寵物。

  「厚,真是天真啊,不過嚴格說起來,妳就是個沒有長大的女孩啦。」彭愛蜜虧她道:「男人要是喜歡上妳,一定會被妳的不解風情給氣死。」

  看看她,如果稍加打扮一下,明明就可以迷死一拖拉庫的男人,可偏偏她就是不懂得利用女人的優勢,唉,看來要等到人喜歡上她,還真有點小難哩。

  嚴苓聳聳肩,表明自己的不在乎,男人一向不在她生活規劃的範圍之內。

  「妳到底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我看看。」彭愛蜜發現她的視線焦點,一把將她手上的入場券給搶過來看。

  「天?!」一看,彭愛蜜雞貓子鬼叫起來,那震天價響的尖叫聲幾乎把公司的天花板給掀了。

  幸好下班後的公司空無一人,否則肯定又要引來側目了。

  「愛蜜,妳怎麼啦?」嚴苓雙手摀住耳朵,擔心的看著她,「妳不舒服嗎?哪裡痛啊?」不會這麼快就用得上那個婦產科主任了吧?!

  「呸呸呸,我健康得很。」

  「那妳幹麼叫得這麼大聲?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發生什麼兇案了咧。」她的耳朵到現在都還嗡嗡作響著。

  「妳是真的都不知道嗎?」彭愛蜜凝視著她,隨即歎口氣道:「也不讓人意外啦。」

  「什麼事情?我應該要知道什麼嗎?」奇怪了,她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她在說啥?

  「厚,這張入場券啊。」彭愛蜜興奮的揚了揚手中的入場券,聲調又高亢了起來,「妳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入場券嗎?」

  「我知道啊,上面有寫,郵輪活動的對嗎?」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嗎?

  「天,這可不是普通的航海旅行耶。」如果這是真的入場券的話,那簡直就是通往豪門的直達票啊。

  「航海就航海,還有分普通不普通的嗎?」是船比較大艘嗎?

  「傻瓜,這是最近轟動上流社會,讓中下階級最為羨慕的『王子選秀』之旅啊。」彭愛蜜誇張的道。

  嚴苓看了看她,搖搖頭,「不懂。」

  「厚,這個活動的主辦人可是企業橫跨五大洲、世界排名前十名,商場上鼎鼎有名的戚豐集團總裁戚震東耶。」說她蠢--呃,不、純,還真不是普通的純耶,消息不靈通到簡直像住在荒島。

  「那又怎樣?」那種人跟她這家庭小康的人不同世界,她哪會知道那麼多啊。

  「那又怎樣?」彭愛蜜學著她淡然的口吻重複一逼,然後又拔尖聲音道:「妳知不知道--呃,我看妳一定不知道,這個活動可是戚震東為他的獨子戚大少徵選妻子所舉辦的豪華郵輪之旅耶,能夠接受邀請的人非富即貴,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大戶人家擠破頭也弄不到一張入場券,更何況是一般人?對了,妳到底是怎麼拿到這張入場券的?」

  「該怎麼說……其實,這張入場券不是我的。」這麼說,遺失這張入場券的主人一定很心急嘍?

  「我知道這絕對不會是妳的啦,重點是妳怎麼會有呢?」想也知道那種金字塔頂端的人,怎麼可能會認識她這種小角色嘛。

  嚴苓將入場券的來歷簡短的解釋給她聽,「原來這張入場券這麼有價值,那我得趕緊想辦法還給原主人才行。」

  「什麼?」彭愛蜜瞪圓了眼,像在看鬼似的看著她,「妳瘋啦?妳不是說連那個老闆都不知道上個主人是誰嗎,那妳要怎麼還?」

  「我剛剛就是在為這個問題傷腦筋啊。」她認真的沈吟了半晌,隨即開心的道:「對了,我可以登報。」

  「厚,拜託喔,妳真去登報的話,我敢打包票,全台灣有三分之二的女人會打電話說自己是這張入場券的主人,至於沒打電話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懂嗎?」她快要受不了了,誰來把這個笨女人敲醒啊!

  「那……這張入場券要怎麼辦?」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丟掉嗎?」

  叩--彭愛蜜再也忍不住的舉起手往她的腦袋敲去,「當然不是。」

  「愛蜜,妳怎麼打人嘛。」嚴苓眨眨晶亮的黑眸,可憐兮兮的道。

  「我要打打看妳會不會變聰明一點。」她揉揉嚴苓方才被她敲的部位,語氣中充滿逼不得已的無奈。

  「喔。」

  「那現在妳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張入場券了吧?」彭愛蜜彎起唇角問。

  嚴苓看看入場券,又看看她,將身子稍稍的後傾離開她的攻擊範圍,「放著不管……」

  「錯。」彭愛蜜強而有力的反對。

  這也不行?那……「送人?」

  「那怎麼可以?」雖然說她是不介意她送她啦,不過,她可沒這麼自私哩,只顧自己好。

  嚴苓歎口氣,「好吧,那妳說吧,妳認為該如何是好?」

  彭愛蜜笑瞇了上了藍色眼影的眼眸,緩緩道:「『我們』自己用啊。」



  「大少,告訴我,你還好嗎?身心都正常吧?」關切的聲音自一個打扮雖時髦,但卻難掩土味的瘦小男子口中傳來。

  「為什麼這樣說?」戚大少挑起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反問。

  「如果你不是有病的話,怎麼可能會答應你爸爸舉辦那麼荒謬的活動?」鄭水土走向坐在吧檯前的他,一屁股的坐在他旁邊。

  一向有主張的戚大少竟然會乖乖聽話的舉辦「選妃」大會?那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升上來更不可能。

  「呵,我只是沒拒絕。」他慵懶的道。

  「沒拒絕不就代表答應了?」

  「沒答應不代表不拒絕啊。」

  「拜託,你知道我國文一向不好,就直說了吧。」他對繞口令沒轍。

  「水土,當初大學畢業的時候,你爸爸也說過要你回家繼承家業,你拒絕了嗎?」戚大少淡淡的說。

  「沒啊。」

  「可是你有回去嗎?」

  「也沒。」他並不是不想繼承家業,只是不想這麼快,總要先在外面闖闖玩玩再說。

  「這就對了,我也是一樣,我不介意老頭子想要娶進怎樣的媳婦,只不過,他選的是他要的媳婦,並不是我要的女人。」戚大少嘲弄的揚起唇瓣一角。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誰當我的老婆都沒關係,只要老頭子高興就好,不過……誰都不要妄想可以綁住我。」他閏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

  「哈哈哈,沒錯,女人是用來玩的,我還真擔心你忘記我們的生活宗旨了呢。」鄭水土大笑道。

  「我怎麼可能忘記呢?別忘了,我才是最忠實的服膺者。」他舉起酒杯與好友的酒杯輕輕的碰了碰。

  他們兩人是從大學時代就一直「混』在一起的好朋友。

  這個混,可不是指他們的學業下佳、品行不良,相反的,他們常常囊括繫上的第一、二名,這個戰績一直到出國念MBA也沒有例外過。

  他們所謂的混,是在女人上面。

  家世富裕的背景,讓他們從來就不乏女人主動獻身。

  尤其是戚大少,比起鄭家靠房地產迅速致富的背景,戚家可是確確實實的名門世家,而他那貴族般優雅的氣質與出色的外表、偉岸的身材,更是讓女人如癡如醉,莫不以成為他女友為這輩子最大的目標。

  但是即使曾經有幸成為他身邊的女人,也僅僅只能滿足一個晚上的虛榮,因為過了一個晚上,她就會成為「舊聞」了。

  在戚大少過往的二十八年歲月中,除了媽媽之外,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生命中駐留超過一天的。

  當然啦,那些女傭不算啦。

  瞧,就連他們現在坐在PUB的吧檯前,也很容易就吸引全場所有女人的注目禮。

  「大少,今晚有什麼計劃?」鄭水土揚起手上的酒杯朝一旁的長腿美女示意了下,低聲問著他,「看起來我們要有同伴了。」

  「今晚不行。」戚大少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站了起身。

  「有事?」他失望的道:「我以為我們今天可以瘋狂一夜。」少了戚大少,上勾的女人可是少很多的。

  戚大少拍拍他的肩膀,「公司的事情得處理,你慢慢享受吧。」

  「公事?不會吧。」鄭水土看看手上的腕表,晚上十點了耶。

  「有個重要的Mail得發去美國。」他簡短的解釋。

  「唉,真不知道你算是遊戲人間的紈桍子弟呢,還是工作狂?」鄭水土打趣的道。

  擁有自己事業的戚大少雖然對女人漫不經心,但對於事業可是比誰都認真專注呢。

  「兩者皆可,你高興就好。」他懶懶的扯唇,看了眼正往他們方向走來的長腿美女,朝鄭水土道:「明天再告訴我戰績。」

  「那是一定要的啦。」鄭水土朝他眨眨眼,起身迎向長腿美女。

  「Good  luck!」他回以一笑,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夜晚的台北街頭絲毫不冷清,比起白天,甚至還多了些活力。

  現代人似乎都習慣了夜生活,算是白天努力工作後所渴求的宣洩吧。

  戚大少緩緩走向泊車小弟駛來的銀灰色跑車,輕快的躍上敞篷車內的駕駛座,將油門踩到底,銀灰色的車身霎時有如飛箭般疾射而出,惹來不少路人羨煞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不論在哪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因為他是戚豐集團總裁戚震東的兒子。

  從小到大,他在別人羨慕與讚歎的目光中成長,也早以習慣別人的奉承與巴結。

  若他願意,他大可以等著繼承父業,輕鬆的優遊在富貴華麗的上流社會中。

  但是他偏偏是個反骨的人,別人越是認為他不需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他就越是要證明給別人看,他戚大少是個不需要靠父親庇蔭的男人。

  因此在他成年之後,他從來沒有跟父親拿過一毛錢,就連出國留學的費用,也是靠他的生意頭腦,在大學時期一分一毫工作賺來的。

  他在美國唸書期間,聯合了幾個同窗好友一起創業,幾年下來有成,他創立的少華電子已經成為國際名聲響亮的新進企業,雖然仍比不上父親的戚豐集團,但是他有信心,再過幾年,少華必定可以與戚豐並駕齊驅,甚至超越。

  所以他可以理直氣壯的開著名貴跑車,進出高級場合,今天他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靠自己得來的,沒有倚靠父親分毫。

  他是個對自己有把握的男人,不管是在事業上或感情上。

  只要他想要得到的,從來沒有得不到或達不成的,尤其是女人,很多時候,他只消勾勾手指頭,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仆後繼的送上門來,趕都趕不走。

  或許也因為如此,他對於女人這種毫無「挑戰性」的動物,實在是無法提起興致。

  女人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模樣,誰當他老婆都沒差。

  因此對於父親突發奇想的徵婚活動,他也沒有必要拒絕,只要父親滿意就夠了。

  夜晚的涼風自戚大少的臉上快速的滑過,他微微加重了右腳的力量,將油門催到底,享受疾速的快感。

  要一個喜歡挑戰的男人安分守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一點,他相信未來那個將被欽點當戚家媳婦的女人,應該早就習慣週遭男人的風流多情,所以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才對。

  他想起小時候,幾個阿姨聚在一起不光光是比誰用的名牌高檔,還比誰的老公小老婆比較多,似乎對於丈夫有能力在外面包養女人而感到沾沾自喜。

  女人,都是膚淺的動物,只要有錢就好。

  他英俊的臉上挑起抹不屑的笑容,大手將方向盤往右轉,直驅向位於信義計劃區的辦公大樓。

  銀灰色的車身在風中穿梭著,他享受著奔馳的快感。

  可惜他忘記這裡是台北市中心,稍稍放縱了速度,直到一道身影閃過車前,他呼吸一窒的踩下煞車,尖銳的煞車聲驟地響起--

  「Shit!」戚大少低咒了聲,銀灰色的跑車因為急速驟停而斜滑王路旁,留下了長長的煞車痕。

  至於後頭的車子因為來不及煞車而撞成一團,駕駛者紛紛下車觀看,一陣陣的咒罵聲在夜色中此起彼落的揚起。

  「天,我剛買的車子。」

  「我的保險桿撞掉了。」

  「全都是你緊急煞車。」

  「該死,誰要負責這一切?!」

  「都是那輛Porsche。」

  「對,都是那輛車突然煞車,我們找他去。」

  「對,找他去!」

  戚大少輕歎口氣,優雅的用手爬了爬短髮,緩緩打開車門,跨出修長的雙腿。

  「你會不會開車啊?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該死,看看我還在貸款的新車,你說要怎麼處理。」

  「開好車就跩啊,別以為有錢就可以瞧不起人。」

  幾個男人看到他,一起圍上前來「先聲奪人」。

  看著眼前的混亂,戚大少蹙了蹙眉。緊急煞車他也不願意,可他們撞成一團是他們自己沒保持好安全距離,兩車追撞是後車賠,哪有要他賠錢的道理?!

  「怎麼不吭聲!該不會是不想賠錢吧?」

  「你敢不賠錢,就別想離開!」

  幾個人看他沒有回應,又開始鼓噪起來。

  該死,這些人吵得他頭都痛了。

  戚大少深吸口氣,淡淡道:「閉嘴。」

  眾人愕然的看著他,本來仗著人多勢眾的他們,氣勢頓時矮了一截。

  「我說閉嘴。」他很清楚這些「賤民」要的是什麼。

  「你……你敢叫我們閉嘴?!」雖然戚大少的聲音低柔,但是自有一股天生的威嚴,幾個大男人氣焰全消,連講話都結巴了起來。

  戚大少犀利的視線往眼前一掃,幾個人竟然不自覺的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任何損失我都會負責,你們直接找我的秘書談吧。」他拿出名片丟向他們,旋即轉身坐回車中。

  「戚大少……他是戚家少東?!」其中一個男人拾起名片,驚愕的看著名片上的頭銜與姓名。

  幾個大男人因為有人自願負責出錢修車,滿意的朝坐在車內的戚少華揮揮手,隨即轉身走回自己的車旁,不再有異議的將車駛離現場。

  早知道錢可以處理一切的。戚少華嘲諷的扯扯唇,發動引擎,往油門一踩,車子迅速的倒退轉正。

  換檔,正準備再踩油門時,一道身影又猛地竄出,雙手大張的擋住他的去路。

  該死,這又是怎麼回事?

  戚大少皺緊眉頭,沒耐性的再瞧一眼,下一秒攏緊的眉頭忍不住往上挑了挑。

  那纖細的身影……是個女人?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2:45


  好刺眼。

  嚴苓用手擋住射向自己的強烈光線,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

  眼前的車子完全沒有熄火的打算,引擎的低沈聲浪在黑夜中格外清楚。

  她知道這是輛價值幾百萬的名貴跑車,論速度,沒幾輛車可以贏得過它,若他輾過她落跑,大概眨眼間就可以跑得不見蹤影。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要以為,那宛若野獸般低吼的引擎聲會突地揚高,像攫取獵物般的筆直朝她撲來。

  但引擎聲並沒有如她想像般的高揚,反而在車燈熄滅後沈寂下來。

  「呼……」她鬆了口氣,直視著走下車來的高大身影。

  背對著燈光的他讓她無法仔細瞧清楚,只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那股自他身上飄過來的男子氣味。

  「我的時間寶貴,有什麼事情找我的秘書談吧。」戚大少冷淡的開口。

  「不行,明明是你闖的禍,為什麼要找你的秘書談?」嚴苓仰頭直視著他,這才發現他真的很高,此一百六十五公分高的她還要多出一個頭。

  「這麼說,妳是急著要賠償嘍?」這個女人看起來一副清純的模樣,沒想到這麼貪婪。

  「嗯。」她認真的點點頭。

  他蹙起眉,望進她那雙清澈的眼瞳,想來外表也可以騙人就是指這樣的情況。

  那雙眼眸毫無心機,若是第一次看到她,他或許會認為她是個純真可愛的女人,甚至不介意跟她來段小小的戀愛插曲。

  可惜……他差點忘記女人都是貪得無饜的動物了。

  不過,這麼直接表明索求的女人,他倒也是第一次碰到。

  「拿去吧。」他自皮夾掏出一叠千元大鈔丟向她面前,任紙鈔飄落一地也不在乎,隨即轉身走回車子。

  「呃,等等!」這是做什麼啊,他幹麼把錢隨便丟在地上?

  嚴苓邊蹲下來撿鈔票,邊高聲喊住他。

  戚大少頓了頓身子,緩緩轉身,嘲諷的揚起唇角道:「嫌不夠?」

  「等等。」她沒時間看他,站起身去追一張被風吹走的鈔票,接著才走回來,但又有一張被吹走。

  只見她來來回回的追著鈔票,額頭都冒出汗珠了。

  「不要光站在那邊看,快過來幫忙撿啊。」她邊追邊喊。

  「妳叫我幫忙?」從小到大,他還沒「幫」任何人做過任何事,更不可能有女人敢使喚他。

  「當然啊,你還不快點動作。」她沒空理他,又跑去追著被風吹走的另一張千元大鈔。

  「嗤。」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跟他要錢不說,竟然還想使喚他?戚大少自鼻子噴出氣來,斜眼看了眼手忙腳亂的嚴苓,開始移動腳步,不過卻是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喂,你想逃?」嚴苓撲向一張鈔票,眼角餘光瞄到正要鑽進車中的戚大少,連忙高聲喊道。

  逃?他不屑的挑起唇角,他的字典中可沒有逃這個字,只有不浪費時間這條鐵則。

  他給她的錢已經足夠讓她將車子重新整理好幾遍了,她該感謝他才對,還如此不客氣?

  不顧她指控的目光,他發動引擎,用力踩下油門,迅速的竄過她身邊,揚起一陣風。

  他從後照鏡看到鈔票被風捲起在空中飛舞,以及那一雙慌張著想抓回鈔票的小手。

  呵,想要得到更多,就要付出代價。

  這是他給貪婪女人的教訓。

  車子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中,但故事才正要拉開序幕,朝著讓他意想不到的情節發展而去……



  「嚴苓,妳走快點啊,船可是不等人的。」彭愛蜜難掩興奮的走在前頭,不住的回頭催促著好友。

  嚴苓抿抿唇,沒精神的垂垮著肩膀道:「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了……」現在她根本就沒心情出去玩嘛。

  「不行!」彭愛蜜毫不考慮的就駁回。

  「那……我可不可以先把這些錢拿去郵局?」她本來就打算在上船前先去匯款的。

  那個男人留下來的錢,她才不要呢,反正也不知道要怎麼還他,那就捐給慈善機構算了。

  「不行,我們都快遲到了耶,等回來再說。」彭愛蜜根本不讓她有拖延的機會。

  嚴苓苦著臉垂下唇角,不甘不願的跟著她走著。

  「我都不知要怎麼說妳了,為了這次的機會,我可是拉下臉使出渾身解數,好不容易才讓那個色經理答應我們兩個同時請長假,妳敢說妳不去?那我不是白白讓那個老頭子吃豆腐了嗎?」想到差點被那個色鬼經理強吻,彭愛蜜就忍不住覺得噁心。

  「可是,我一點玩樂的心情都沒有啊,唉。」她咳聲歎氣的道。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只不過是破掉一個碗嘛,大不了再買一個不就成了!」真搞不懂,會有什麼事情比釣金龜婿還重要的?

  「買不到了,全世界就只有那一隻。」她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才說服國外的原主人割愛,沒想到……都是那個開快車的壞蛋,真可惡。

  「呃,那、那就繼續收藏啊,反正那本來就是個破碗。」彭愛蜜笨拙的安慰她。

  「本來沒破,只是有裂縫。」嚴苓抗議的道,而且那裂縫也是歷史的痕跡,珍貴得很。

  「厚,我真是敗給妳了,改天我去幫妳黏一黏好唄?現在妳就幫幫忙,走快一點,咱們真的要遲到了。」彭愛蜜回頭拉著她的手,強迫她再走快一點。

  「遲到就遲到。」剛好稱她的心、如她的意。嚴苓嘀咕著。

  「那怎麼可以?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耶。」彭愛蜜揚高聲音道。

  為了這一天,她可是每天去做SPA、吃減肥餐,甚至拒絕了老醫生的邀約,為的就是能夠用最完美的姿態出現在「王子」面前,成為童話中的公主。

  嘿嘿嘿,光用想的,她就可以預知未來的貴婦生活有多美好了。

  「對了,妳可千萬不能露出馬腳喔。」收起差點流出唇角的口水,回到現實,她正色提醒嚴苓。

  「嗄?」哇,她變臉還變得真快。

  「我就知道妳又忘記了。」她搖搖頭,無奈的道:「我們不是說好,妳要扮演千金小姐,而我則是妳的隨身女傭嗎?」

  「應該不是『我們』說好的,是妳自己決定的吧。」嚴苓無奈的回應。

  她真懷疑會有打扮得比小姐還風騷的女傭嗎?

  「妳幹麼這麼計較嘛,我說的跟我們說的有差嗎?」彭愛蜜掩唇呵呵笑道:「總之妳要記得,我們現在不是上班族OL,而是上流社會裡有錢人家的小姐跟女傭就是啦。」

  嚴苓在好友威脅的眼光下,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反正我們也用不著怎麼裝,誰叫我們這麼有氣質呢?呵呵呵。」她咧開了唇,拉著嚴苓加快腳步的朝港口走去。

  「掩嘴,掩嘴。」嚴苓提醒她道,有氣質的女人才不會把嘴巴咧這麼大的笑給人家看哩。

  「對厚。」彭愛蜜趕緊縮小唇型,裝出淑女的模樣,輕聲細語道:「我們走快點喔。」

  「可我走不快啊,我的箱子有點重。」看她佯裝高貴的模樣,差點讓嚴苓笑出來。

  「我說妳啊,幹麼提這麼一大箱東西?妳是準備了多少行頭啊?」彭愛蜜看著她手上的大提箱,好奇的挑高了眉。

  這小妮子該不會是開竅了,知道要準備禮服跟首飾打扮打扮吧?

  「沒有啊,我只帶了幾件衣服跟--」

  「鑽石項鏈?」她打斷她的話猜測道。

  「不是啦,是留聲機。」她最多只有玻璃珠,哪有什麼鑽石項鏈。

  「留聲機?妳幹麼無緣無故帶著一架留聲機來礙手礙腳啊?」難怪她怎麼都走不快。

  「這可不是普通的留聲機,妳忘記了,我們的入場券就是在這架留聲機中找到的,我怎麼可以拋下它自己去玩樂呢?」這樣她會不安呢。

  「拜託,它又沒有生命,哪懂那麼多,就算丟掉它,它也不會有感覺的啦。」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嚴苓愛物成癡,有點走火入魔了。

  「話不能這樣說,妳沒聽過嗎,一樣東西存在久了,就會有精靈附在上面,自然就有了生命,說不定現在留聲機上就有精靈正瞪著妳呢。」嚴苓打趣道。

  「呸呸呸,妳少嚇我了,我才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彭愛蜜嘴上雖這麼說,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瞟向那放著留聲機的大提箱。

  「我沒有嚇妳喔,妳看妳背後。」嚴苓忽地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她的身後。

  「我……我的背後有什麼東西?」彭愛蜜覺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還說不害怕?嚴苓好笑的彎起唇角,正要解釋自己是開玩笑的時候,一陣風卻突然揚起,吹來一條白布蓋住了彭愛蜜的臉,讓正轉頭望向後方的她嚇得尖叫出聲。

  「啊--這是什麼東西,快點把他拿走啊。」彭愛蜜呼天搶地的喊著。

  「哈哈哈,這不過是塊布啊。」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嚴苓忍俊不住的笑出聲。

  「布?!」她愣了愣,止住了尖叫,冷靜的將頭上的布給掀開,掩飾困窘的道:「我、我早知道啦,我只是故意配合妳的說詞演戲罷了。」

  「最好是喲。」嚴苓故意拉長尾音嘲弄她。

  「本來就是。」她嘴裡猶自逞強,不過人可是稍稍遠離了大提箱。

  半空中,荷米絲透明的身影淘氣的吐舌笑著,捉弄人一向是她的專長,就算在世間流浪了這麼久,她的功力可是一點也沒有退步哩。

  呵呵呵。甩動著長髮,她輕快的飄舞著,率先飛到不遠處的港口邊,望著眼前的豪華郵輪。

  這艘郵輪看起來還真高貴豪華,也難怪啦,戚家什麼都不缺,尤其是錢最多。

  看著陸續登上郵輪的男男女女,莫不打扮得時髦入時,有型有款,再看看往郵輪方向前進的嚴苓……

  荷米絲蹙眉搖了搖頭,看來,要等她有女人的自覺,還需要一段時間哩。

  而這段時間,可能就要苦了那個男人了……

  她的視線轉向立在郵輪甲板上的戚大少,紅潤的嘴唇彎成半月形,簡直迫不及待的等著看好戲了。



  「哇,這可不得了了,每一個都這麼漂亮,實在很難選耶。」鄭水土斜倚著欄杆,興趣高昂的觀察著登上郵輪的女人,好像是他要選老婆似的。

  「有嗎?」相對於他的興奮情緒,戚大少明顯的感到無趣。

  「當然了,為了當上戚家王國的少夫人,我想這些女人一定是把畢生的打扮功力全都發揮得淋漓盡致了。」要是他是女的,為了這次的徵婚活動,一定也會卯起來裝扮自己吧。

  「所以看女人不能看現在。」他慵懶的彎起唇角。

  「哈哈哈,沒錯,看女人一定要看她……」

  「卸妝以後。」他們異口同聲的道,隨即心照不宣的仰頭大笑。

  「不過說真的,能夠受邀,上得了這艘船的女人想必條件都是上等之流,符合成為戚家媳婦的資格才對,卸妝之後不美也難吧。」這也是他跟著上船的原因,說不定他也可以挑到一個匹配得上他的女人當老婆。

  的確,能夠通過父親的審核而登得上船的女人,不但家世背景顯赫,更重要的是絕對是個上得了檯面的美女,對這一點,他倒不懷疑。

  但是那又怎樣?!「我沒興趣。」戚大少聳聳肩,淡淡的道。

  「我知道,你對沒挑戰性的東西一向沒興趣。」他瞭解的點點頭,「可是女人一看到你就昏頭轉向,主動獻身,哪可能會讓你有挑戰的機會?」

  說起來,這傢夥還真是不知足,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羨慕他的「順利」,可偏偏他卻奢求「不順利」,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所以,女人是用來玩的。」他一點都不認為,這世上會有女人能讓他動心。

  所謂的愛情,只有在虛幻的故事中才會出現。

  「沒錯。」鄭水土拍拍他的肩膀,「這趟旅程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玩』個痛快不可。」

  戚大少挑起眉梢,回以一個「肯定」的微笑。

  「為什麼不讓我們上船?」忽地,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讓站在入口上方的兩個人好奇的低頭往下望去。

  「對不起,閒雜人等不能上船。」在登船處擔任招待的男人禮貌卻冷淡的道。

  「有沒有搞錯,我們可是有入場券的,你看清楚。」彭愛蜜不由自主的拉高聲音。

  「小姐,除了入場券,妳們還必須要出示邀請函。」他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女人,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們會是出身於富貴人家。

  「邀請函?」彭愛蜜跟嚴苓互覷了眼,彭愛蜜低聲在她耳邊問道:「有嗎?」

  嚴苓雙手一攤,搖搖頭道:「沒有。」

  「會不會是妳沒拿出來?」不會吧,她好不容易才盼到這一天耶。

  「應該不會。」太好了,連老天都在幫她,嚴苓難掩微彎的唇角,俏聲道:「我看算了啦,我們不要去了。」

  「怎麼可以算了,這可是一生難逢的大好機會耶。」瞧瞧她,唇角都揚起來了,肯定是騙她的,「我來找找看,說不定還在抽屜裡面。」

  「沒有啦,我那時真的只有看到這張入場券。」嚴苓握緊大提箱的手把,不讓她搶去。

  「妳這個散仙,說不定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沒有親自檢查過絕對不相信。

  「真的沒有啦。」厚,這個女人真的是想嫁金龜婿想瘋了。

  「不可能,一定有。」她不死心的奪過大提箱,放在地上打了開,迫不及待的就想拉開留聲機的抽屜。

  「該死,這抽屜怎麼打不開啊……」不管她怎麼使力,小抽屜就是文風不動。

  「這兩位小姐,請妳們不要擋住入口。」招待的男人皺起眉,開始趕人。

  「不好意思,我們馬上離開。」嚴苓抱歉的笑笑,隨即拉拉好友道:「現在妳可以死心了吧?」

  可彭愛蜜哪會這麼容易放棄這大好機會,左右張望了下,伸出手,一把抱起路邊一顆大石頭,就要往留聲機砸下。

  「等等,妳想幹麼啊?」嚴苓心一驚,連忙制止她瘋狂的舉動。

  「砸開來看看啊。」彭愛蜜說得理所當然。

  「妳敢?」這是她最鍾愛的東西耶!嚴苓原本平和的脾氣這下可掀起了波濤。

  「呃,要不然打不開啊。」平時都是她欺負她的份,可嚴苓要是真生氣的話,害怕的可是她呢。

  嚴苓瞪著她,直到她放下石頭才滿意的鬆開眉心,蹲下身,她伸手探向抽屜,輕鬆的將抽屜給拉開,「誰說打不開。」

  奇怪了,她方才明明就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打不開啊!彭愛蜜一臉的困惑,不過這先不研究,還是趕緊探看裡面是否有邀請函。

  「跟妳說過沒有了吧,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嚴苓關上抽屜,將留聲機收進大提箱裡闔上箱蓋,站起身來。

  「可是……」她遲疑的跟著站直身子,望向豪華郵輪,怎麼都捨不得離開,「我們再試試看。」

  「愛蜜--」嚴苓阻止不了她,看著她又上前跟那個男人爭論著。

  「我們的確有邀請函,但是不見了,你就當做不知道,讓我們上船吧。」

  「不行,沒有邀請函就是不行。」

  「你也未免太不知道變通了吧?豬腦袋。」

  「妳說什麼?」

  「我說你是豬腦袋。」

  「妳--」

  「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爭論正熾的時候,一道低沈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插了進來。

  「少爺。」男子看到來人,馬上恭敬的微微彎身。

  天,是戚大少耶,彭愛蜜也驚喜得忘了爭吵。

  「有什麼問題嗎?」鄭水土也跟著過來,讚賞的目光不住的在彭愛蜜身上繞。

  「沒問題,我馬上就會處理好的。」那男人戒慎恐懼的道,馬上轉向兩個女人厲聲道:「妳們快點離開吧,否則我要請警衛來了。」

  請警衛?這下彭愛蜜也沒轍了,眼看著肥羊就在眼前,卻一口都吃不到,真是恨啊!

  「我們走吧。」她終於放棄的朝嚴苓道。

  可原本一直急著離開的嚴苓此刻卻反而拒絕搖頭,彎腰自肩背的大包包中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在彭愛蜜納悶的目光下,她直直的走到戚大少面前。

  「是妳?」戚大少挑起眉,疑惑的看著她遞來的東西。

  「數數看有沒有少?」原來他就是愛蜜口中那個「王子」,難怪這麼跋扈高傲了。

  「這是什麼?」情書嗎?鄭水土好奇的湊上前,上下打量了下嚴苓。

  奇怪了,大少啥時候認識了這麼「平凡」的女人啊?

  瞧瞧她,皮膚白是白啦,五官也滿可愛的沒錯,身材算是修長,但是……胸部未免太小了點吧?

  戚大少聳聳肩,將牛皮紙信封打開--「錢?」呵,這可奇了,從來沒有女人給過他錢。

  「這是你的,還給你,至於你欠我的,現在可以給我了吧?」都是他莫名其妙丟下錢就跑,害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追回所有被風吹跑的紙鈔。

  「我欠妳的?」不就是這些錢嗎?「妳到底想要多少?」他知道女人都是貪心的,但沒想到會有這麼直言不諱的女人。

  多少?「若是真心誠意,一個就可以了。」

  「奇怪了,你們的對話我怎麼都聽不懂啊?」鄭水土忍不住插話道。

  「總之就是戚先生欠我們家小姐東西。我就幫我家小姐說了,她要求讓我們上船參加這次的旅程。」彭愛蜜湊上前,不管聽得懂聽不懂,先抓住機會混上船再說。

  「愛蜜?!」嚴苓抗議的瞪了她一眼。

  「原來這就是妳要的。」戚大少嘲諷一視。

  「才不是--」可她的反駁卻被彭愛蜜給截斷。

  「小姐,我們本來就只是搞丟邀請函啊,又不是沒有入場券,所以讓我們上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妳就不要不好意思要求了。」彭愛蜜瞇起眼,給她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微笑。

  「遺失邀請函?」戚大少將嚴苓從頭打量到腳。

  線衫、牛仔褲,比起那些刻意打扮上船的嬌嬌女來說,她就像要去參加露營似的。

  甚至連她身旁的下人都打扮得比她還像千金小姐。

  「妳們到底誰才是主人啊?」同樣的疑問在鄭水土腦中打轉,直接的化為言語尋求答案。

  「當然是她啊,對吧?小姐。」彭愛蜜暗暗推了推嚴苓。

  「呃,對、對,我是。」她只好硬著頭皮點頭。

  「妳是?可以請問妳府上哪裡嗎?」鄭水土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她的屬性。

  雖然她不是美艷型的,然而有種讓人很舒服的清純感覺,若說她不似大戶人家的千金,但卻又散發著一股說不上的氣質……怪了,他倒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無法歸類的女人。

  「我……我父親是古董商兼收藏家,四海為家,所以常常不在國內,我想你應該不會認識他。」嚴苓胡謅一通,反正以後他們也不會有啥瓜葛,應該沒關係吧?!

  「古董商兼收藏家呵?」戚大少嘲諷的揚起唇角,「隨便妳怎麼說,妳上船吧,不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妳,妳沒希望的。」

  「什麼希望?」他幹麼一副瞧不超人的模樣啊?

  「哈哈哈,大少,你這樣不是太傷少女的心了嗎?講話要婉轉些啊。」鄭水土大笑道。

  話說回來,這個女孩的確跟戚家徵選媳婦的標準差太多了,連最低標都沾不上邊。

  「沒關係、沒關係,我家小姐不在意的。」嚴苓沒希望,不代表她沒希望啊,反而她還減少一個競爭對手,雖然她一直沒把她當敵手啦。彭愛蜜笑得一點也不含蓄。

  「如果聰明的話,就收下這些吧,否則妳得不到更多了。」戚大少將牛皮紙信封遞回嚴苓面前。

  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就是這麼讓人討厭,「你以為錢可以擺平一切嗎?」該死,弄破她的碗,難道就不該道歉一聲嗎?

  「妳太貪心了。」不要錢?!是要名嘍?

  「是你太沒家教了。」她挺起胸膛,毫不畏懼的回視著他。

  「妳說我沒家教?」他的眼眸危險的瞇起。

  好樣的,她是第一個想使喚他不成,還有膽數落他的女人。

  「我只是說實話啊。」她只是要跟他要一個道歉,這樣一點都不過分吧。

  「妳--」她真有惹惱他的本事。

  「呃,小姐,我們趕緊上船去吧,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見氣氛劍拔弩張起來,彭愛蜜連忙連推帶拉的將她給帶開。

  「愛蜜,他還沒跟我道歉耶。」嚴苓邊走邊抗議。

  不愧是她的好友,彭愛蜜馬上意會過來,「欸,就妳說的那個開快車,差點撞到妳,害妳在閃車的時候,不小心將碗摔破的男人就是他啊?」

  「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我還在想要怎樣把他亂丟的錢還給他,沒想到他就是戚家的大少爺。」對這種銜著金湯匙出生的男人,她一向沒啥好感。

  果然,又是一個跋扈不講理的有錢人。

  「天,他給妳錢就是給妳賠償了啊,要不然妳想要什麼?」真不知道她腦袋在想什麼,有錢不拿最笨了。

  「我說了,我只要一個道歉。」這是最基本的不是嗎?

  「就是一個道歉?」彭愛蜜翻了個白眼。

  她真的被打敗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3:38


  嚴苓從來不知道原來「奢華」這兩個字在生活上是用這樣的方式呈現出來的。

  僅僅是艘郵輪,裡面的設備卻有如皇宮一般,應有盡有。

  健身中心、MANDAR  SPA中心、美容美發沙龍、免稅購物精品街、珠寶名店、酒吧、遊泳池、按摩三溫暖、溫水按摩池、高爾夫球練習場、慢跑步道、商務會議室、歌劇院、夜總會、餐廳、咖啡廳、香檳吧、雪茄吧、賭場、醫療服務中心、棋室、橋牌室、網絡計算機中心、圖書館、書信服務、洗衣服務……

  還有她們住的套房,空間寬敞得絲毫不像是在船上,光廁所就此她家客廳還要大了,落地窗門、裝有按摩浴缸的大理石浴室、兩個客廳、超大的雙人床,電漿電視……

  天,設備簡直是多得數不清,就算一輩子住在這裡都不會覺得無聊。

  而最讓她驚歎的可不是這些,而是那些裝扮入時,身材宛若模特兒般的美女到處都是,整條船看起來就只有她最不搭軋,就連服務生都打扮得比她還「上流」。

  唉,也難怪他們會懷疑她的身份了。

  嚴苓定出甲板透氣,先下論這趟旅遊開始的目的與其它因素,這輩子能夠上這麼一艘豪華郵輪過過癮,也算是個奇異的經驗了。

  不過說真的,這種地方一點都不適合她,她還是比較喜歡自由自在的逛逛古董街,尋找讓她心動的寶物。

  春天的陽光暖暖的灑在甲板上,海風徐徐吹過臉頰,遙望海平面,她下自覺的看出神了。

  「嚴苓,妳怎麼在這裡?快點啊,舞會就要開始了。」彭愛蜜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幾乎都要睡著了。

  「我沒興趣。」她眼睛半睜的看了她一眼又閉上。

  「現在跟妳有沒有興趣無關,這場舞會妳一定要參加。」彭愛蜜強硬的拉她起身。

  「愛蜜,我已經聽妳的話上船了,妳就饒了我吧。」她根本就不會跳舞啊。

  「沒辦法啊,哪有傭人自己去跳舞,然後小姐卻沒出現的道理?」這場舞會可是戚震東選媳婦的序曲,不能錯過。

  「沒關係啦,妳就說我頭痛吧。」她還真的覺得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呢。

  「這怎麼成,說妳頭痛的話,照理說,我更應該陪著妳、伺候妳咧。」她才沒這麼笨呢。

  「總之我不想去,理由妳隨便編吧。」嚴苓將臉撇向一旁,表示自己的意志堅定。

  「我說妳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她要真這麼好打發,就不叫彭愛蜜了,「好不容易混上船了,竟然躺在這裡吹海風?厚,妳沒發現自己正在浪費生命嗎?」

  她們可是跟全華人世界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一起在船上耶,應該要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去攫取他的注意力才對。

  「我是在浪費生命啊,早知道就不上船了。」害她少了好多逛古董街的時間。

  「妳--」彭愛蜜翻翻白眼,差點想掐住她的脖子,看樣子男人的吸引力對她來講實在太薄弱,為今之計只有……

  「對了,我聽說戚震東有項收藏,好像是叫做什麼……什麼纏什麼罐的。」她記得她曾經在有關戚震東的報導中看到這則新聞。

  「纏什麼罐?」嚴苓的眼睛倏地一亮,坐正身子問道。

  「又好像是枝鬥什麼的。」厚,這些古董的名字實在是超難記的啦。

  「宣化纏枝斗彩罐?!」她的話聲方落,嚴苓已經興奮得喊出聲。

  「呃,好像是喔。」真是個怪名字,罐子就罐子嘛,幹麼纏來纏去的。

  「天,那可是個古董界的傳說呢,之前我聽說在紐約的拍賣會上曾經被人用二百萬美金買走,難道就是戚震東買的?」她一直很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紅頂青花纏枝斗彩罐,沒想到此際收藏者會離她這麼近。

  「對對對,就是什麼拍賣會的。」呵,就知道這個話題可以引起她的注意,「聽說他會把這個當成見面禮,送給他認為最適合的媳婦人選。」

  「是嗎?」那她還是沒機會看到啊,因為不要說人家選不上她,她對那個少奶奶的頭銜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先不要沮喪,只要妳幫我成為戚震東的媳婦,一旦等我拿到那個什麼纏什麼罐的,就把它轉送給妳,如何?」這個誘惑夠大了吧!

  「妳要送給我?」嚴苓黯淡的神色又驟地發亮,「不用、不用,妳只要借我看看就可以了。」

  「哎呀,我對那種古董沒興趣啦,說要送妳就送妳。」雖然那個罐子價值不菲,但是等她當上戚家少奶奶,那點錢就算不了什麼了,「現在可以陪我去參加舞會了嗎?」

  嚴苓沈吟半晌,青花纏枝斗彩罐的魅力戰勝一切,「好吧,去就去嘛。」反正只是露露臉,大不了待一下就閃人。

  雖然說她一向討厭嘈雜人多的場合,不過為了完成她一窺青花纏枝斗彩罐的心願,只好勉強配合一下。

  「那我們回房吧。」彭愛蜜開心的拉起她往艙房走去。

  「我們不是要去舞會嗎,回房幹麼?」怪了,她怎麼這樣看她啊?

  彭愛蜜瞇起眼笑了笑,緩緩道:「打扮妳。」



  「看樣子伯父的心情很好。」鄭水土看著被眾多女人包圍住的戚震東,又看看身邊的戚大少,「不過你的心情好像不怎麼好。」板著張臉,好像被倒幾億似的,對靠過來的女人也不假辭色,害她們只能先向「未來的公公」下手。

  「有嗎?」戚大少淡淡的道,不過往中心靠攏的眉頭可是徹底的洩漏了他的情緒。

  「真奇怪,你從來沒有讓一個女人影響你這麼久的。」看樣子那句「沒家教」真是後勁十足。

  「她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女人。」除了惱怒之外,似乎還有一些他說不上的感覺,總之,他的確對她印象深刻。

  「怎麼,有挑戰性了?」危險喔,他差點忘記戚大少是個喜歡挑戰的男人了。

  「嗤。」冷笑一聲,戚大少舉起酒杯輕啜了口,姿態優雅俊美,「還不到那個地步。」她才不會是他的敵手。

  「也對,就算要挑戰,也要挑戰美女嘛,那個女人高是夠高啦,可惜胸部太扁,我判斷應該最多B  cup吧。」他比較喜歡豐腴型的,瘦子很難抱耶,都是骨頭,「若讓我挑的話,她的女傭還比較合我的胃口。」

  「你真以為她們是主僕關係?」呵,那拙劣的演技跟說詞,明眼人很容易就看出破綻。

  「不是嗎?」他是也有懷疑啦,「可是她們有入場券啊,我想依照你爸爸的個性,應該不會把一張入場券浪費在毫無價值的人身上吧。」

  「或許這就是我們必須找出的答案。」戚大少瞇起眼,黑色的瞳眸閃過一絲精光。

  「答案?很簡單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只是想要釣金龜婿的拜金女郎,看看這一船子的女人,哪個不是衝著你而來?」根本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知道的答案。

  這就是戚大少的魅力。

  戚大少自滿的揚起唇角,他也很瞭解自己對那些女人有著怎樣的致命吸引力,「那個女人,她竟然妄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對她的注意?!」

  沒錯,這一定是種另類的接近他的方式,否則,他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了。

  「我猜她事先一定對你做足了功課,知道該怎樣才可以讓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算是有心人啊。」所以女人真是不能看外表,看她一副清純無心機的模樣,誰知道竟有這樣的手段,「那你打算怎麼做?」

  「玩。」他簡短有力的道。

  「玩?」

  「沒錯,她想跟我玩,我就奉陪到底。」他會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你本來不是已經宣佈了她出局的判決了嗎?改變主意了?」看來他有了新的計劃。

  戚大少沒有回答,俊薄的唇角邪惡的揚了起來。

  「你打算讓她以為自己有機會成為戚家媳婦,然後再狠狠的甩掉她對嗎?」這種小伎倆對戚大少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賓果。」他舉起酒杯與鄭水土手中的杯子輕碰了碰,「至少這趟旅程應該不會太無聊了。」

  「哈哈哈,你真是個罪惡的男人啊,既然如此,那我也參一腳好了,我想想看,我來扮演跟你爭奪追求她的角色如何?讓她以為自己真這麼熱門,然後再落得兩頭空。」湊熱鬧一向是他的嗜好跟專長。

  「你不要壞了我的大計。」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是很希望鄭水土來攪和。

  「我是在幫你耶。」鄭水土佯裝受傷的道:「要不然對那種扁胸部的女人我可沒興趣。」

  「她胸部不算扁。」這一點,他跟他持相反意見。

  「怎麼可能?我是胸部目測機,從來沒有失誤過,不要告訴我,你覺得B  cup  ok。」這樣就太違反男人的本性了。

  「她有C。」至少。

  「不可能,我看明明就只有B。」最多。

  「你看錯了。」對於女人的尺寸,他一向判斷精準。

  「我不可能看錯,這樣吧,我們來打賭。」說他看錯?簡直就侮辱他在女人堆中打滾的經歷嘛。

  「賭什麼?」戚大少挑起眉問。

  「輸的人一個月不能碰女人。」跟有錢人賭錢沒意思,當然要賭其它的東西。

  「我知道陽明山上有間廟不錯。」他拍拍鄭水土的肩膀道。

  「怎樣?」他們的賭注跟廟有關嗎?

  「我會去那邊探望你的。」戚大少咧開唇道。

  「我才會拿鮮花去看你呢。」他有信心會贏,「那我們要怎麼找答案?」他是不介意「委屈」自己去證明她胸部的大小啦。

  「我會告訴你。」戚大少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那可不成,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開玩笑,賭注可是一個月不能碰女人耶,「我要親眼看到才算。」

  「親眼?」鄭水土的這個想法讓他感覺不是很舒服。

  「當然是親眼,最好是可以親手啦。」哈哈,那個女的雖然不合他胃口,不過細皮嫩肉、模樣可愛,當點心吃吃看也不錯。

  「她是我的。」他一向喜歡單獨狩獵。

  「你的?!」ㄟ……這句話的含意很廣喔,在他記憶中,大少還沒有針對任何女人發表過這樣的宣言。

  戚大少白了打趣瞅著他的鄭水土一眼,補充道:「我的獵物。」

  「喔,講清楚嘛。」鄭水土一副沒戲看的可惜模樣,不過下一瞬間,眼睛卻又倏地亮了起來。

  「哇,不會吧……」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他目光直直的瞪著戚大少身後。

  「怎麼了?」戚大少跟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去,眼珠子同樣瞪得有如銅鈴般。

  「不要告訴我,那是她。」鄭水土喃喃道。

  只見船艙大廳樓梯的頂端緩緩的走下一個身穿粉色小禮服的女子,烏黑的長髮利落的盤在腦後,只在耳際留下幾絲鬈發,露出雪白的項頸,清秀嬌俏的臉蛋只是略施薄粉,便讓人有天使下凡般的驚艷。

  怎麼說呢?她的美不是五官的艷麗,而是感覺,一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舒服的感覺,由內散發出來的美感。

  「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鄭水土露出感興趣的神情道。

  而戚大少則是緊緊的盯著她看,沒有發出任何評論,說他心中沒有撼動那是騙人的,不過美麗的女人他看多了,她並不算頂尖。

  但她卻是第一個可以讓他在心底發出讚歎聲的。

  為什麼?是因為她那「騙人」的純真氣息嗎?

  正由樓梯走下的嚴苓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往自己射來的「熾熱」視線,只顧著應付腳下的高跟鞋,還有身上讓她感到渾身不對勁小禮服。

  「愛蜜,我一定要打扮成這樣嗎?」天,她都快要不知道怎麼走路了。

  「這樣還算普通裝扮耶,別忘記妳現在的身份。」她都委屈自己按照女傭該有的裝扮出現了,否則她還想穿袒胸露背裝呢。

  「早知道就叫妳扮小姐了,我根本就不適合嘛。」這高跟鞋足足有十公分高吧?每走一步都讓她「舉步維艱」啊。

  「怎麼會不合適,妳沒看從我們出現之後,有多少雙充滿妒意的眼神往我們這邊投射而來。」可不是她自誇,她剛剛已經打量過全場的女人一遍。

  論珠光寶氣她們可能比不上人家,不過論氣質豐姿,她們可是少了那股銅臭味的嬌氣,可人多了。

  「愛蜜,妳的幻想症真是越來越嚴重了。」她倒覺得她們是在笑她走路的姿勢很醜咧。

  該死的高跟鞋,她長這麼大只有在應徵的時候穿過兩公分左右的有跟鞋子,其它時間總是一雙平底鞋打死,輕鬆又自在,穿這樣的高跟鞋根本就是自作孽嘛。

  「錯錯錯,我只是實話實說,瞧瞧妳,早該打扮、打扮了啦,要是妳早點有自覺的話,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沒交到半個男朋友。」她早知道嚴苓如果肯用心裝扮一下一定會頗出色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美,加上她那特殊的純真氣質,活脫脫像個偷溜下凡的小天使,紅潤的雙頰簡直叫人忍不住想要偷咬一口。

  「交男朋友幹麼?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男朋友對她來說是最沒有價值的物品,還不如一個值得收藏的鼻煙壺哩。

  「怎麼不能吃不能用?等妳交了就知道了。」彭愛蜜曖昧的朝她眨眨眼,「我看戚大少身邊那個男的也不錯,既然妳跟戚大少不對盤,那就朝他朋友下手吧。」好險戚大少也表示對嚴苓沒興趣,否則一邊是友誼,一邊是愛情,她可是會很傷腦筋哩。

  稍稍拉低了胸口的衣襟,露出了她一向自豪的乳溝,她開始梭巡著戚大少這只肥羊的所在。

  「他朋友?」嚴苓困惑的想了半天,她根本就對那個人的長相完全沒有印象,畢竟那天她只顧著向戚大少討回公道。

  「對啊,可以跟戚大少成為朋友的人,想必身家也一定是滿可觀的。」這樣她們以後還可以來個四人約會呢。

  「他家有錢跟我又沒關係。」錢只要夠用就好了,那麼多錢當棉被蓋還嫌冷咧。

  「怎麼沒關係,他家有錢表示妳嫁過去就可以當少奶奶,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可以每天打扮得美美的去SPA享受。」就算減肥也不用自己運動個半死,有專人可以幫忙推脂按摩。

  嚴苓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道:「然後丈夫在外面包養小老婆,三不五時就有私生子上門認爸爸。」這種新聞她實在是看太多了。

  「所以說妳是個沒長大的小女生,妳管他在外面有幾個情婦,老婆總是只有一個,只要把家產守住就可以啦。」要不然要名分是要假的喔,私生子就是比不上嫡出的,只要有名分就萬事OK啦。

  「這樣的婚姻還不如不要。」雖然她不懂戀愛,但是光用想像的也知道這樣的婚姻生活會是痛苦不堪的。

  「話不要說這麼早,等到妳真遇到了,再不堪也會忍的。」有錢人哪個不是花心大少,所以要嫁給有錢人,首先就不要妄想他會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啦。

  嚴苓不以為然的撇撇唇,「我一點都不想遇到啦。」她現在只想趕緊脫掉這一身讓她行動不便的禮服跟高跟鞋。

  「不想遇到也不成,妳瞧,戚大少他們在那邊耶,我們快點過去卡位吧。」彭愛蜜的視線在發現目標物的時候猛地一亮,拉著她的手就往樓梯下衝。

  「等等,哎呀--」嚴苓的腳一個沒踏穩,身子霎時騰空往下飛。

  驚呼聲響起,只見大廳中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一個自樓梯上往下飛的粉紅色身影,眼看著就要撞上地板--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4:20


  她該不會跌死在這裡吧?

  嚴苓跌跌撞撞的摔飛下樓梯時,心中不自覺的浮現安放在套房中的留聲機,還有沒有看過的青花纏枝斗彩罐。

  要是她真的一頭撞死在這裡的話,這兩樣可能是她這輩子最放不下的東西了。

  眼看著地板在她眼前越來越接近,畫面越來越放大,她不由得閉上眼睛,等候最後撞擊的痛楚--

  「該死!」咒罵聲在她耳邊響起,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ㄟ,怎麼地板一點都不如想像中的堅硬,反而還有點彈性?而且……她也不覺得有多大疼痛的感覺。

  這該不會是天堂吧?好溫暖喔……

  嚴苓舒服的將臉往那片結實的「地板」偎去,唇邊漾起了滿足的笑容。

  「妳要趴到什麼時候?」驀地,低沈的嗓音鑽入她渾沌的思緒中,讓她猛地驚醒。

  這聲音可不會是上帝「溫柔」的呼喚,而是那個男人嘲弄的嗓音。

  她猛地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充滿嘲諷的黑眸。

  「我不介意妳用這種方式投懷送抱,不過下次最好是在床上,OK?」戚大少的雙手環抱住她,將她整個人攬入了懷中。

  狩獵正式開始了。

  天,原來她不是上天堂了,而是不偏不倚的撞到了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呃,謝謝你救我。」她連忙移開身子,誠懇的道歉,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話中的嘲諷。

  她的反應倒是出乎戚大少的意料之外,很少有女人不因為他的懷抱而羞紅臉頰,或是趁機嬌嗔放電,巴著他不放。

  她的確有些不同,但並不表示她不是個想釣金龜婿的拜金女。

  兩人站起身,戚大少拍拍身上的灰塵,瞅著她,咧唇道:「我一向寬宏大量,不會因為妳之前冒犯我就見死不救。」剛才的解救,再加上這個笑容,想必應該很容易就迷倒她吧。

  「等等,Case  by  case我跟你道謝是因為你方才當我的肉墊,但是上次的事情不對的是你,不能跟這件事情混為一談。」嚴苓認真的糾正他。

  「妳就是堅持要提到上次的事情是嗎?」如果她想要繼續拿那件事情加深他的印象,那就有點愚蠢了,因為那只會讓他更反感。

  「當然,你還欠我一個道歉。」這個男人也真奇怪,道個歉是會要他的命嗎?請、謝謝、對不起,這可是人類最基本的禮儀耶。

  「道歉?」他可不記得他欠過任何人「道歉」,她當初要的不是順利上船嗎?

  「小姐,妳又來了,戚少爺救了妳,妳該好好的謝謝人家才對,怎麼會要人家向妳道歉呢?」彭愛蜜趕緊出面,用手肘偷偷的撞了下嚴苓。

  「我才沒這麼沒禮貌呢,我有向他道謝了啊,」倒是他,一點都不知道悔改。

  「妳的意思是,我沒禮貌了?」他還沒笨到聽不出來她的話中有話,又是故意想激起他挑戰的慾望嗎?

  他實在懷疑自己能忍受她這樣的遊戲多久。

  「戚少爺,我們家小姐沒有那個意思,請你不要介意。」彭愛蜜彎起抹笑道:「她的意思是說要請你吃個飯,好回報你方纔的救命之恩。」

  「我才沒有--」那個意思……嚴苓的抗議在彭愛蜜的殺人目光下又吞回肚中。

  「那好啊,我們就一起用餐吧。」鄭水土也上前湊熱鬧道,他可要找機會看看是自己賭贏,還是戚大少賭輸,呵呵。

  看她一臉不甘願的模樣,這也是偽裝出來的嗎?欲迎還拒?!戚大少梭巡的目光在抿著唇的嚴苓臉上停駐片刻,緩緩道:「妳說呢?」

  他在問她嗎?她聳聳肩,「都可以啊。」

  「就這樣。」他瞇起眼眸,對於這麼不「熱烈」的邀請很不適應。

  「要不然呢?」她反問,「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也不勉強。」

  「噗--」鄭水土差點笑出聲音,連忙用手摀住嘴。

  也難怪他會不高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於可以跟他戚大少一起用餐卻反應這麼淡漠的。

  戚大少瞪了鄭水土一眼,英俊的臉上漾起抹瀟灑的笑容,「能夠跟這麼『美麗』又有『家教』的女士共進晚餐,是我的榮幸,我怎麼會不願意呢?」要玩是吧?他就奉陪到底。

  等她露出真面目,以為已經釣上他之時,就是她心碎的時候。

  「那太好了,我們今晚就坐在一起吧。」彭愛蜜開心的道,壓根兒忘記自己女傭的身份。

  「看來妳們主僕的感情很好?」鄭水土挑起眉,與戚大少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ㄟ,因為我從小就陪著小姐的緣故,所以她都沒有把我當下人看待。」她趕緊胡謅了個理由回應。

  「對、對啊,我一點都不想當什麼千金小姐。」嚴苓看了她一眼,算是說給她聽的,「愛蜜跟我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好,所以以後她就代表我,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以後她就不用勉強自己出席這種場合了。

  「對對對,小姐說的沒錯。」呵呵,這樣她就不用顧忌身份,可以多接近戚大少了。

  「愛蜜?不錯的名字。」鄭水土朝彭愛蜜眨眨眼,伸出手道:「吃飯之前,可以先陪我跳支舞嗎?」這個女人的身材玲瓏有致,頗合他的胃口。

  「這個……」她的目標是戚大少耶,彭愛蜜朝嚴苓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幫她拒絕。

  愛蜜的眼睛是抽筋了嗎?嚴苓困惑的看著她不住的對自己擠眉弄眼,正要開口問她時,戚大少的手已經霸道的攬上她的腰,將她帶入了舞池。

  「等等,我不會跳舞。」天,她這輩子長這麼大,還沒有跳過舞耶,更何況是腳蹬著這麼高的鞋子,連走路都有困難,還跳舞呢。

  「妳從來沒參加過社交活動?以妳的身份,不應該連舞都不會跳。」假千金果然還是真不了。

  「呃,誰規定我一定要會跳舞,我對跳舞沒興趣,你去找別人跳吧。」她只想找個地方坐下來,盡快脫掉這該死的高跟鞋。

  「夠了,我已經知道妳對我的心意了,我收回之前的那句話,妳還是有機會的。」他刻意放柔自己的聲音,雙眸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從來沒有女人抗拒得了他的柔性攻勢。

  「什麼機會?」嚴苓皺起眉頭,身子被他帶著在舞池裡團團轉,她光顧著腳底的步伐都來不及了,根本沒心思專注於跟他交談。

  「我知道妳喜歡我,所以妳用不著再假裝對我沒興趣來加深我對妳的印象。」她一直低垂著頭,應該是在害羞吧。

  呵,他對自己的魅力一向信心十足,這次也不例外。

  「來,讓我看看妳美麗的臉蛋。」現在她想必已經羞紅了臉,心頭小鹿亂撞了起來。

  戚大少得意的看著她一直低垂的腦袋瓜子,正要優雅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自己充滿電力的眸光給她最後一擊時,腳上卻傳來尖銳的痛楚,讓他英俊的臉蛋霎時痛苦得扭曲起來。

  「該死。」他低咒了聲,痛得忍不住蹲下身抱著腳踝。

  「天,對不起,我已經很努力讓自己不要踩到你的腳了,可是我的眼睛還是跟不上你的腳步,對不起喔。」嚴苓充滿歉意的看著蹲在面前的戚大少,幾乎能夠想像被十公分高的鞋跟「釘」進腳背的劇烈痛楚。

  難道她剛剛低垂著頭只是在看腳步,絲毫不是他以為的「嬌羞」,而搞不好根本連他說的話都沒有聽進耳中?

  他心中的挫折感可能比腳的疼痛還要來得猛烈。

  「你沒事吧?我說過我不會跳舞的。」看他一直無法站起身子的痛苦模樣,糟糕,他的腳背該不會被她的高跟鞋踩穿了吧?

  都是這雙該死的高跟鞋,真是害慘她了。

  不顧三七二十一,索性將高跟鞋給脫了,她也跟著蹲下來背對著他道:「上來,我背你。」

  「妳背我?!』憑她也想背他?

  「我害你不能走路,當然要負責嘍。」她理所當然的道,雖然她對他的「沒禮貌」很反感,不過這不表示她會跟他一樣死不認錯。

  她真的很特別,跟那些矯揉造作的女人完全不同,若說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那她的確裝得很成功。

  而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判斷錯什麼了……

  「你們在幹什麼?」驀地,一道不悅的聲音自他們頭頂上方飄了過來。

  嚴苓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個雖上了年紀,但卻依然英挺偉岸的男子正目光犀利的瞪著他們瞧。

  「妳是誰?」戚震東的目光不苟同的看著她沒穿鞋的雙腳,他不記得自己曾邀請這樣的女孩上船。

  「她是我的舞伴。」戚大少忍著痛楚站起身,一把拉起她,保護似的將她掩在身後。

  「我是在問她。」戚震東的視線越過兒子,打量著嚴苓,又落在她光裸的腳上,「哪家的千金小姐,習慣不穿鞋的?」

  「她父親是古董商,你或許已經忘記自己曾經發過邀請函給對方了。」戚大少斜睨了嚴苓一眼,嘲諷的彎起唇角。

  這個謊言,不知道父親會不會相信,他是滿懷疑的,不過,他並不介意幫她Cover這次,畢竟,遊戲結束的時間必須由他來決定。

  「古董商?」戚震東微微蹙起眉,認真的思索著自己列出過的邀請名單。

  嗯……怎麼他還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的,我是嚴苓,我父親是嚴明道,伯父,你可能忘記了,你曾經在拍賣場跟他有過數面之緣,當初他還跟你一起競標青花纏枝斗彩罐,結果是你技高一籌得標。」嚴苓在戚大少父子交談時趕緊穿上鞋子,努力讓自己姿態優雅的站好。

  「是嗎?」她這樣說又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戚震東瞅著她半晌,就在她幾乎要認為自己的謊言會被戳破時,一抹笑緩緩在他唇邊綻開。

  「原來如此,我可能年紀大了,記憶力也差多了。」現在仔細看看,這女孩雖不是他審閱美女的標準,但那甜美的五官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烏溜大眼,他已經很少看到這種毫無心機隱藏在內的漂亮瞳眸了。

  「不會啊,伯父看起來還是很年輕。」這是老實話,她覺得他看起來頂多四十多歲,那眉宇之間的帥氣,跟戚大少還真的很神似呢。

  這麼說,戚大少老了之後,應該也是這樣風采依舊吧?

  嚴苓不自覺的將視線移到戚大少臉上,想像著他增添風霜的模樣。

  她的眼眸是如此的清透,目光是這麼的毫不含蓄而直接,戚大少的心頭彷彿有種什麼東西在撞擊似的,狠狠的敲了一下。

  「哈哈哈,這麼誠實的小姐我喜歡。」戚震東大笑了起來,朝她伸出手道:「介意陪我跳一支舞嗎?」

  「她是我的舞伴。」戚大少強調道。

  戚震東挑起眉,詫異於兒子難得表現出來的佔有慾。

  「我是在問她。」他故意無視兒子的瞪視,唇邊綻出抹挑釁的笑。

  臭老頭!戚大少瞇起跟父親相似的黑眸,霸道的攬住她的腰道:「該吃東西了,我記得妳剛才說要請我。」

  這艘郵輪讓戚家包下,船上所有的費用都由戚家支付,哪輪得到嚴苓請客,不過戚大少就是不想讓她跟別人跳舞,即使是自己的父親。

  老爸在母親生前就花名不斷,更不要說母親過世之後了,他可不想自己的獵物被老爸捷足先登。

  「等等,我先跟伯父跳支舞再說。」這可是天載難逢的機會耶,就算不會跳舞,也要趁機問問他,可不可以借青花纏枝斗彩罐讓她一瞧。

  嚴苓沒發現戚大少憤怒扭曲的臉色,逕自撥開他的手,跟著戚震東滑進舞池。

  該死,她不是說不會跳舞嗎?幹麼跟個老頭子跳舞就這麼開心?難道他的魅力比不上一個可以當她爸爸的男人?

  看著她滿臉光彩、仰頭跟父親談話的模樣,戚大少的拳頭不禁在身側微微的握緊。

  他可以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一股氣惱給霸佔住,不過他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她的拒絕所引起的。

  沒錯,她一定是故意的,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他絕對不會上當。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感覺那麼的不是滋味?

  望著嚴苓的笑臉,戚大少的眉頭緩緩的攏緊,始終無法放鬆開來。



  自從舞會那一晚,嚴苓先後成為戚大少跟戚震東的舞伴之後,整艘郵輪上的女人似乎都將她視為假想敵,連走個路都會有人刻意伸出腿絆她,就像現在,一條粗短的肥腿就自躺椅伸到甲板走道,一群女人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好戲。

  「哎呀--痛!」呼痛的聲音響起,但卻是發自伸出短腿的女人。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踩妳的。」嚴苓連忙不好意思的致歉,她根本沒發現眼前有障礙物。

  「還說不是,我看妳分明就是故意的。」粗短肥腿旁的女人站起身,敵視著她道。

  「很奇怪耶,明明就是她故意伸出腿想絆倒人,幹我們啥事啊?」彭愛蜜將嚴苓推開,挺起胸脯跟眼前跋扈的女人對峙著。

  嚴苓不知道這些女人的把戲,她可不一樣,早知道她們在耍什麼壞心眼了。

  「妳是誰?」看起來嬌生慣養的女人不屑的打量了下彭愛蜜,「氣質這麼粗俗,妳不配跟我說話。」

  「妳--」臭丫頭,家裡有幾個錢就這麼跩?

  彭愛蜜氣結的一口氣差點梗在喉頭,反唇相稽道:「那妳又是誰?一點氣質都沒有,跟妳說話才是浪費我的口水。」

  「喂,我家小姐可是鼎鼎有名的泰股金控的千金大小姐,妳能跟她站在同一個地方說話,算是妳前世修來的福氣了,還不快跟我家小姐道歉!」短腿女人喝斥了聲道。

  泰股金控?彭愛蜜震懾了下,那個集團的確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貴族世家,這麼說,她就是常常被報章雜誌報導的名媛周佳安嘍?

  「那、那又怎樣,我們家小姐來頭也不小,泰股金控有什麼了不起的。」彭愛蜜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得有點心虛。

  「來頭不小?我怎麼從來沒在社交圈看過妳,妳說說看,妳是哪家集團的千金啊。」周佳安將視線轉移到嚴苓身上,抬高下巴道。

  「我沒必要告訴妳。」嚴苓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女人,銅臭味十足,「我剛剛已經為我的不小心道過歉了,妳們不接受,我也沒辦法。愛蜜,我們走。」

  「站住,妳不要以為戚伯伯跟大少跟妳跳了幾支舞就代表什麼,我告訴妳,妳這種格調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戚家,更無法跟我周家相比。」周佳安瞪著她,總算說出自己找碴的原因了。

  「呵,妳這種刁鑽任性的女人,我看戚大少也不會看上妳的。」彭愛蜜馬上反擊。

  她是沒聽過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嗎?哼。

  「妳敢說我刁鑽任性?從來就沒有人敢罵我。」周佳安氣得臉都漲紅了。

  「小姐,我來幫妳教訓她。」短腿女人往前一跨,伸起手就要往彭愛蜜的臉上揮去。

  「住手!」嚴苓連忙擋在彭愛蜜面前,直視著短腿女人道:「是我踩到妳的,要報復就朝我來吧,大不了我也讓妳踩回去。」

  奇怪了,她又沒有踩得多用力,有必要這樣記恨嗎?

  她的眸光晶亮而毫無濁色,讓短腿女人一時間竟怔愣住,揚起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咱--」周佳安等不及,乾脆自己來,給了嚴苓重重的一巴掌,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印上五個清晰明顯的指痕。

  「妳怎麼可以打人啊?!真是太過分了。」彭愛蜜心疼的看著她被打偏的臉蛋,氣憤的道。

  「算了,是我先踩到人不對。」嚴苓忍住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楚,阻止好友上前理論。

  「妳還搞不清楚啊,一開始本來就是她故意伸出腿絆妳的,根本就是嫉妒妳跟戚震東還有戚大少共舞,所以才借題發揮,想要找妳麻煩。」真是單純的女人,這樣怎麼在社會上生存嘛。

  「哼,我只是讓妳們知道自己有幾兩重,不要妄想跟我周佳安搶男人,更別奢望可以當上戚家少奶奶。」周佳安也不諱言的警告。

  她打她是因為這個原因?嚴苓皺起了眉,摸摸臉頰,走上前二話不說的回敬了她一掌,不過她心地比較好,比起周佳安給她的,力道是輕了許多。

  從小到大連罵都沒有被罵過,遑論是打?周佳安錯愕的愣在原地,連該怎麼反應都忘記了。

  「打得好,真有妳的。」彭愛蜜在一旁鼓掌叫好,她都差點忘記嚴苓發飆起來也是很恐怖的哩。

  「小姐,妳沒事吧?」短腿女人趕緊上前查看呆若木雞的周佳安。

  「周小姐,有錢不代表妳可以隨便打人,還有,我對戚家少奶奶的身份一點都不感興趣,妳不需要把我當成敵手。」她真是受夠這一船想要當上戚家少奶奶的女人。

  「是嗎?妳一點都不感興趣?」低沈的嗓音接著她的話聲響起,仔細聽還可以察覺其中蘊含的惱怒。

  是戚大少。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5:04


  「妳對戚家少奶奶的身份一點都不感興趣?」戚大少的嗓音又低了一個音階,犀利的目光直視著嚴苓。

  「呃,我剛剛說得很清楚了。」他幹麼一直重複同樣的話啊,又不是鸚鵡。

  嚴苓望向他,不懂他幹麼一副不爽的模樣,本來自始至終,她都是陪愛蜜來的啊。

  「那之前的舉動算什麼?」要求登船、故意跌倒朝他投懷送抱,這都是他一相情願的想法嘍?

  「我有做過什麼嗎?」奇怪了,她只不過是讓他當了一次肉墊而已,而且也向他致過謝、道過歉了啊。

  該死,她那一臉無辜的神情讓他更加的惱怒起來,因為這表示她「沒做過什麼」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大少,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氣氛有點不對勁啊?」剛走上甲板的鄭水土看著臉色鐵青的好友,又望了望一旁素有最驕縱難搞之稱的周佳安,好奇的詢問著。

  「這邊交給你了。」戚大少一把扯住嚴苓的手腕,撂下句話轉身就走。

  「大少--」鄭水土愕然的出聲。

  「嚴苓--」彭愛蜜緊張的喊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鄭水土納悶的問彭愛蜜。

  「問她啊!」彭愛蜜睇了眼周佳安,頭也不回的走開。

  「ㄟ,怎麼人都走了?他偷偷瞄了眼周佳安,訕笑道:「我想妳也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再見。」

  女人間的戰爭,男人還是走遠點為妙。

  不等周佳安開口,鄭水土也腳底抹油,一溜煙的閃人了。

  「小姐……」短腿女人小心翼翼的看著臉色慢慢變為陰毒的周佳安,心頭一顫,隨即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她低垂著頭、摀著臉,一句話都不敢吭,畢竟早已經習慣當受氣包讓主子出氣了。

  真是氣死她了!周佳安惱怒的又賞了短腿女人一掌,將方纔受到的窩囊氣全部發洩在傭人身上。

  她周佳安從來就沒有受過這樣的難堪,沒想到活了二十五年,卻一次遇足了。

  尤其是戚大少剛剛竟然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就拉著那個女人離開,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侮辱。

  「我一定要她們好看。」她跟那個女人的梁子是結定了。

  「沒錯,她們一定會後侮曾經冒犯小姐的。」短腿女人連忙接口。

  她微微瞇起黑眸,冷冷的揚起唇角道:「給我撥通電話回台灣。」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好痛喔,他幹麼抓得這麼用力啊?

  嚴苓努力想掙開戚大少的箝制,但卻抵抗不了男人的力量。

  「你再不放開我,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抗議不成,她改成威脅。

  可他根本就不理會她的抗議跟警告,逕自拖著人往房間走去,才伸手打開房門,陘骨就傳來了一陣疼痛,幾乎讓他站不直身子,連帶的鬆開了手。

  「ㄟ,我警告過你的……」看著他鐵青的英俊臉孔,她小聲的為自己的行為辯駁。

  「該死!」他低咒一聲,忍住疼痛,又朝她伸出手想要捉住她。

  只見她身子一閃,避開了他的「魔掌」,轉頭就跑。

  只有笨蛋才會待在原地讓他逮哩。

  想逃?他眉一皺,跨步就追。

  只見兩個人在狹小的走道上一前一後的追逐著,引來了側目與竊竊私語。

  以往的自己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追女人?別開玩笑了,只有女人追他的份。

  然而,只要遇到嚴苓,似乎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都變成了可能。

  該死,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別人對他投射過來的好奇、狐疑的視線。

  戚大少咬咬牙,顧不了維持優雅的形象,拖著還隱隱作痛的右腳,加快了追逐的速度。

  他加快速度,她當然也跟著使勁跑著,不過畢竟腳的長短有別,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只差幾步她就要被他追上。

  嚴苓沒時間往後瞄他們究竟還差多遠,不過幸好她的房門已在眼前,只要進房把門鎖上就安全了。

  她的耳邊似乎可以聽到戚大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胸口因為奔跑而劇烈的起伏著。

  好不容易伸出的手握到了門把,她毫不遲疑的將門給打開,身子一閃,正想安心的關起門上鎖時,一隻大腳伸進了門縫,阻止她關門的企圖。

  「我沒有邀請你進來。」她警戒的瞪著閃進門後,順手將門帶上的戚大少。

  「這整艘船都讓我戚家包下了,我不需要妳的邀請。」他的眼眸危險的瞇起,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呃,你到底想要幹麼?」她一步一步的退後,直到身子被床擋住才停止。

  「妳成功了。」戚大少在她面前停住腳步,努力讓自己平復情緒,露出個一向讓女人無法抗拒的瀟灑笑容。

  「嗄?」嚴苓不解的仰頭看著他,他臉上的笑容怎麼讓她心裡有點毛毛的感覺啊?!

  「我說妳想要引起我對妳的注意力,妳的確成功下。」沒錯,他絕對不相信她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這對他的自尊跟自信都是一大打擊。

  「喔,那很好啊,既然如此,那你欠我的道歉現在可以還了吧?」原來他是想認錯啊,早說嘛。

  「道歉?」怎麼又繞回這個話題?

  「對啊,那天你開車差點撞到我,害我不小心把好不容易買到的古董碗給摔破,你當然要向我道歉。」她理所當然的道。

  「這就是妳刻意接近我的目的?」他可以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朝自己席捲而來。

  「我可沒有刻意接近你,我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啊,只不過剛好遇到你,當然要把錢還你,順便討回我該有的公道。」ㄟ,怎麼她覺得他的臉色好像越來越難看了?

  「妳不要我用錢賠償,只要我道歉?」她的思維真的跟一般女人不同。

  「那個碗對我來說是無價之寶,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所以她才討厭有錢人,什麼都覺得可以用錢打發。

  「妳該知道上這艘船的目的?不要告訴我妳不知道。」如果真如她所說,她對錢一點都不感興趣,又何必想辦法上船沾戚家的邊?

  「呃,我,我是知道啦……但是……」但是要怎麼把真相告訴他呢?都怪愛蜜,害她現在不知道要怎麼向他解釋清楚,自己並沒有「心懷不軌」。

  「但是?」戚大少挑起眉,等待她的答案,他今天一定要搞清楚真相不可。

  「好吧,老實說,我根本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愛蜜也不是我的女傭,那張入場券也不是我的,總而言之,若不是愛蜜想要上船來看看,我根本就不想來,更不用穿那該死的高跟鞋跳舞,害我還不小心從樓梯跌下來,幸好沒怎樣。」老實招了也好,她實在很討厭一直說謊。

  「因為有我當妳的肉墊。」不小心?她是因為不會穿高跟鞋才不小心跌倒,完全不是故意朝他投懷送抱?

  「對了,幸好有你當肉--呃,我可不是故意的喔,別忘記,我也有向你道謝了。」嚴苓看著他,怎麼覺得他的神情慢慢的凝重起來,好像在不爽什麼似的。

  他一聲不吭的直視著她,凝重的沈默氣氛霎時充斥在他倆之間,除了自門外偶爾傳來的說話聲,整個室內就只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

  她偷偷的自長睫下瞄了他一眼,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ㄟ,他該不會在想要怎麼把她和愛蜜扔下船吧……愛蜜?!

  天,要是讓愛蜜知道她把實情說了出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她歎了口氣,認命的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我們的確是不該用欺騙的手段上船,不過我朋友真的是個不錯的女人,或許你可以考慮跟她相處看看,你會發現她比那些刁蠻任性的千金大小姐要好上許多的。」

  至少她有幫愛蜜推銷了,應該可以跟她吐露實情的「罪過」相抵了吧?!

  「妳在幫她拉攏我?」該死,她對他的魅力真的是一點都不為所動,竟然還把他往外推!

  戚大少的胸口沒來由的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呃,雖然我是她的朋友,這樣說有點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的感覺,但是我絕對可以保證,她除了有點愛慕虛榮、喜歡買衣服跟首飾、脾氣不是很好之外,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人。」嗯,怎麼她覺得自己這樣講好像怪怪的?不管了。

  「閉嘴!」他忽地大吼了聲,讓她嚇了一大跳,困惑的看著他「猙獰」的臉龐。

  「你幹麼這麼凶啊?」她欺騙他在先的確不對,不過,他也用不著對她吼啊。

  他為什麼要這麼凶?他也不知道,不過,她那副不把他當成一回事,只想著將她朋友跟他送作堆的無辜模樣,著實惹惱了他。

  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忽視他的存在與魅力,她是第一個,而這樣的「事實」讓一向當慣勝利者的他頭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

  他是戚大少,女人堆中的王子,報章雜誌上報導的最有價值黃金單身漢。

  而這個「平民」竟然敢對他無動於衷?

  「你……你幹麼這樣盯著我看?我知道了,下一個港口我跟愛蜜下船就是。」他一定很討厭她吧?否則就不會一直瞪著她了。

  沒辦法,誰要他們一開始就不對盤呢?

  只不過,這下子可難跟愛蜜交代了。

  嚴苓在心中暗歎了聲,又偷偷瞄了他一眼,決定再做最後一次的嘗試,算是盡朋友的道義吧。

  「還是我下船就好,愛蜜繼續留下來?說不定你會發現她很適合當戚家少奶奶……」她的聲音在他逐漸逼近的臉龐下慢慢消失。

  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一股溫熱的感覺已經覆蓋在她的唇上,吞沒了她的驚呼聲。

  驚愕的眼珠子驟地圓瞪,她的唇瓣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溫暖,還有那趁著她驚愕微啟雙唇時溜進她唇內的靈巧舌尖。

  一種前所未有的撼動竄過她全身的每個細胞,宛若觸電般的酥麻感覺讓她的雙腿一軟,不受控制的倒入了面前那寬闊結實的胸膛之中。

  原來這就是男人……依偎在他的懷中,嚴苓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與女人是如此的不同。

  他的身子堅硬如鐵,彷彿可以承載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似的,給人一種充滿安全的舒適感。

  原來這就是以前常常聽同學在討論的接吻的滋味?

  不是酸酸甜甜,而是一抹宛若濃得化不開的蜜,由胸臆某個小小的角落擴散……擴散……逐漸的霸佔住她所有的思緒……

  「閉上眼睛。」他的唇瓣輕柔的滑到了她的耳垂,低沈的聲音充滿磁性,彷彿醇酒似的,叫人迷醉。

  不曾喝過酒的她又怎麼抗拒得了這新鮮又絢麗的誘惑?

  嚴苓緩緩的閉上眼睛,不由自主的仰起白皙細緻的頸項,任由他濕熱的舌尖盡興的品嚐著她甘甜的滋味。

  「砰砰砰--」忽地,一陣殺風景的急切敲門聲打破了這旖旎的魔咒,彭愛蜜焦急的呼喊傳了進來,「嚴苓?嚴苓?」

  是愛蜜?「慘了,讓她知道我就慘了。」嚴苓心一驚,神志霎時清明,連忙慌張的推開戚大少溫暖的胸膛,站直身子,往梳妝台跑去。

  「妳在幹麼?」戚大少不悅的走到她身後,看著她正拿紙巾擦著唇瓣。

  這可惡的女人,在他吻過她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慘了?而且還拿紙巾擦嘴?這應該是偷吃怕被老婆發現的男人做的事情吧?

  「這件事情你千萬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知道嗎?」她放下紙巾,緊張的交代著。

  「跟我接吻有這麼丟臉嗎?」真是天大的笑話,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得到他賜與的一點點溫存,而這個女人卻好似他會傳染疾病般的用力將他推開。

  「這跟丟臉沒關係,而是這個吻根本不該發生,不過也算是一種經驗,謝啦。」原來接吻是這樣銷魂,她現在總算可以瞭解那些談論這些事的同學,臉上為什麼會閃爍著沈醉的光芒了。

  就這樣?他的吻就只值得她的一聲感謝?

  嚴苓又締造了一項「第一次」的紀錄--第一次有女人在被他吻過之後,沒有神魂顛倒的賴在他懷中,乞求更多。

  「嚴苓,妳在幹麼?怎麼還不開門?!」敲門聲越來越急切了。

  「我馬上就來。」嚴苓攏了攏髮絲,匆忙的走到門邊,在將門打開之前,不忘再交代一聲,「記住,千萬絕對不可以說。」

  「怎麼搞的,這麼久才開--」剛進門的彭愛蜜在看到戚大少時,便把還想說出的話吞入肚中,換上謙卑的語調道:「ㄟ,對不起,我不知道戚少爺也在這裡,我是想問小姐晚上是否需要我幫她把餐點送來房內……」

  怪了,戚大少怎麼會在嚴苓房中,而且氣氛很古怪喔?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方纔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才對。

  面對彭愛蜜偷偷拋過來的狐疑眼光,嚴苓尷尬的道:「愛蜜,妳不用裝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嗄?」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彭愛蜜彷彿要吃人似的凶狠視線直射向她。

  她證實的點點頭,做了個抱歉的表情。

  「呃,你不要聽她胡言亂語,我家小姐小時候發過高燒,所以腦袋有點下靈光,甚至常常會幻想自己不是千金大小姐,這都要怪她看太多漫畫跟小說了啦。」彭愛蜜訕笑道,不死心的作最後一搏。

  說不定這樣荒謬的原因戚大少也會相信呢……雖然她不敢這麼奢望啦。

  「誰說的,我才沒有發過高燒,腦袋也很靈光。」嚴苓抗議。

  妳不要說話啦!彭愛蜜用恐怖的眼神朝她「說」出這句警告。

  她委屈的抿抿唇,停止了抗議。

  「好一對感情好的『主僕』,放心,我不會說的。」一直默不作聲的戚大少緩緩開口,唇角揚起抹讓嚴苓不安的笑容。

  「真的?」彭愛蜜開心的鬆口氣,不過也聽出他的話中之意。

  不會說?這代表他根本就下相信她編的連篇鬼話,他的意思是說他會幫她們隱瞞實情?

  「沒錯,我不會說。」他的視線望向嚴苓,像也在回答她方纔的要求似的。

  「謝謝。」嚴苓感謝的道,呼,這樣應該可以打消愛蜜將她大卸八塊的念頭。

  「不過……」他的笑容讓嚴苓心裡一陣發毛。

  「不過什麼?」彭愛蜜問道。

  「妳,」戚大少的手指筆直的指向嚴苓,「妳必須想辦法讓我愛上妳!」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5:53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快點老實告訴我。」彭愛蜜眼睛發紅的瞪大,雙手假意掐著嚴苓的脖子逼問。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嚴苓睜著無辜大眼,無可奈何的道。

  「他可是戚大少,不僅老爸是戚豐集團總裁,他自己可也是少華電子的負責人,簡直就是用九九九黃金打造的真人,這樣一個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根本就不可能會愛上妳的啊。」愛上她還差不多。

  「對對對,妳說的都對,先放開我啦。」嚴苓連忙大表贊同的點頭。

  彭愛蜜不甘願的鬆開手,懊惱的道:「早知道我就不要跟鄭水土跳舞,他一定是認為我喜歡的是鄭水土,所以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妳身上。」不這麼安慰自己,她的心裡實在無法平衡。

  雖說她跟嚴苓是好朋友,不過女人嘛,要承認自己的魅力輸給別人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那個別人是從來沒交過男朋友的嚴苓?

  看著她清純的美麗臉龐,彭愛蜜又忍不住一肚子氣,伸出手掐了下她如蜜桃般水嫩的臉頰。

  「啊--痛耶。」嚴苓委屈的摸摸臉頰喊痛。

  「不痛掐妳幹麼。」彭愛蜜白了她一眼道,若是嚴苓是個會使一點點心機的女人就好了,這樣她還可以跟她翻臉,偏偏她就是這樣一個心中毫無算計的單純女孩。

  算了、算了,至少肥水沒有落到外人田,大不了等嚴苓釣上戚大少之後,再叫她幫她介紹其它的金龜婿好了。

  「妳在想什麼?」一下子掐她,一下子又悶不吭聲,好可怕啊。

  「我在幫妳想辦法,看要怎麼讓他愛上妳啊。」彭愛蜜沒好氣的道。

  「不要開玩笑了,我根本就不想要他愛我。」就算他的吻讓她感到昏眩、心悸、腿軟外加呼吸急促,但是那又不代表她必須要讓他愛上她。

  「妳以為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說這些話啊。」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戚大少原本可是她的獵物耶。

  彭愛蜜又掐了下她的臉頰洩恨。

  「那……那要不要我們去叫他改一下主意,看看讓他愛上妳如何?」嚴苓突發奇想的道,不過馬上又被彭愛蜜犀利的視線給瞪得縮了縮脖子。

  「人家都表示得這麼明白了,我幹麼要自討無趣啊。」她雖然是很想當戚家少奶奶,不過可也是有自尊的。

  戚大少的那個宣言不就擺明了要嚴苓卯起來爭奪戚家少奶奶的寶座嗎?

  「那要不然我們下個港口就落跑吧。」聽說明天會在紐約停留。

  「傻瓜,妳想留在美國當非法移民啊?」彭愛蜜翻翻白眼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該怎麼辦?」她雙手一攤,決定不想了。

  「怎麼辦?就照著戚大少的話辦啊!」彭愛蜜也跟著雙手一攤,作了決定。

  「啥?我不要。」從來不知道感情滋味的她,又怎麼能讓一個情場老手愛上她?

  「由不得妳不要。」

  「算了,他要說就讓他說吧,反正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樣,難不成還真把我們扔到海裡啊!」雖然還沒看到青花纏枝斗彩罐是滿可惜的,不過那也沒辦法。

  「那可不成,好不容易可以上船,我才不想空手而歸。」彭愛蜜駁回這個提議,眼睛又閃起光芒道:「這樣吧,我去追鄭水土,妳就專心攻妳的戚大少吧。」

  「他不是『我的』戚大少,況且,他跟我一開始就不對盤,我又不是天仙美女似的千金小姐,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愛上我的。」這根本就只是想要為難她嘛。

  「算妳有自知之明。」她才不會這麼容易承認,其實嚴苓本身有多麼的吸引人,「放心,以後就交給我吧。」

  「交給妳?」怎麼她有種更擔心的感覺啊?!

  「沒錯,我會把一切搞定的,呵呵呵。」彭愛蜜笑出聲,一旁留聲機突地也跟著揚起音樂。

  「又響了?」嚴苓驚喜的走到留聲機前,陶醉的聆聽著歌聲。

  「嚇死人了,這架留聲機還真有點古怪,竟然會自己發出聲音?」彭愛蜜被嚇了一大跳,連忙跳離留聲機遠遠的。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放唱片就會響的留聲機哩,這種怪異的事情也只有喜歡古董的嚴苓會認為有趣吧。

  「這哪是古怪,應該說是神奇。」嚴苓反駁道,微笑的望著留聲機。

  彷彿在附和她的話似的,留聲機的歌聲緩緩的大聲了些,浪漫的法文歌曲縈繞整個空間……Parce  que  c'etait  ecrit  commeca  ……--彷彿注定。



  她的唇是他從來沒有嘗過的甜美柔嫩,她烏黑的雙眸充滿著他從來沒有看過的直率迷醉。

  想起她光滑無瑕的肌膚在他舌尖下輕顫的情景,就讓他的慾望無法克制的脹痛起來。

  一個吻,只不過是一個吻罷了,一個對他來說就像是吃飯一樣平常的動作,為什麼該死的卻好似鬼魅一樣霸佔住他的腦袋,讓他一閉上眼就看到她因為他而沈醉的美麗臉龐……

  戚大少斜臥在床上,黯黑的眸子佈滿從未出現過的迷惑。

  在他的生命中來來去去的女人太多,但是只有這一個女人--嚴苓,足以讓他保持興趣到現在。

  是因為她激起了他挑戰的慾望,所以他才會這麼在意她嗎?若不是,又有什麼原因會讓他整個腦袋中裝的都是她,想的也是她?

  他自床上跳起身,走向窗口,望向一片蔚藍的海洋,英俊的臉龐在陽光的斜射下宛若一件完美的雕刻藝術品。

  在各方面總是名列前茅、IQ過人的他來說,找答案向來是最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可唯有在這次,他首度陷入尋找答案的迷宮。

  原來找不到答案是這麼痛苦的事情啊,他現在稍稍可以瞭解那些天資駑鈍者的心情了。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誰?」一大早會是誰來找他?

  「我是周佳安。」她嬌嗲做作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周佳安?泰股金控的周佳安?

  「進來吧。」戚大少轉過身開口,這才發現她已不請自入逕自開門,站在門邊。

  「不請我坐?」她揚起一抹自以為無懈可擊的微笑,朝他放電。

  這女人的意圖太明顯,就如同以往在他身邊的女人,經驗豐富如他當然一眼就看穿。

  挑起眉,他慵懶的在沙發椅坐下,扯起唇瓣道:「請自便。」

  周佳安拋出個狐媚的笑容,身形婀娜的走向他,親蜜的依偎著他坐下。

  「不介意我坐這裡吧?」她故意在他耳邊輕聲問。

  他聳聳肩,微笑道:「妳高興就好。」

  這才是他熟悉的女人類型,這才是正常的女人,不像她……總是對他的魅力視若無睹。

  得到了他的鼓勵,周佳安更加大膽的將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親暱的來回撫摸著。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唐突的來你的房間打擾你,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太放浪形骸,我不是那種女人。」她佯裝清純的道。

  「怎麼會?周小姐,妳多慮了。」這種表面上是貞節烈女,私底下卻是淫蕩發騷的富家小姐他看多了。

  「不要叫我周小姐,叫我佳安吧。」她的身子乾脆整個貼上他,挑逗的仰起下巴暗示他可以更進一步。

  「佳安。」戚大少低垂著長睫凝視著她,腦海中卻驀地浮現嚴苓那雙清澄透澈的水眸。

  「該死!」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一直想到她?

  「大少?有什麼不對嗎?」周佳安困惑的看著他突然凝重的臉孔。

  「沒什麼。」他扯扯唇,自嘲的道:「我剛剛突然覺得頭痛罷了。」是啊,想答案想到腦袋都快爆了,卻還一無所獲。

  「頭痛?」跟她在一起的男人通常的確都會「頭痛」,不過卻不是會思考的這個頭,而她也不打算讓戚大少成為例外。

  她渴望得到他,就在現在。

  「我的按摩技巧很好喔,要不要試試看?」她暗示的道,手也自他的大腿緩緩的上移,若有似無的掠過了他的胯間。

  「有何不可?」是啊,有何不可?或許跟別的女人溫存之後,他就會忘記那雙黑眸吧?!

  戚大少的手臂一收,將主動送上的她攬緊,唇瓣覆上她迎上的紅唇。

  沈重的呼氣聲在房內營造出一股曖昧的氣氛,周佳安愉悅的呻吟嬌媚的自她的唇瓣逸出。

  「喔,就是這樣,大少……你真棒……」天,他的吻功真不是蓋的,光只是個吻就可以讓她血脈僨張,若跟他結合的話,肯定是極樂的銷魂吧。

  沒錯,所有在他身下的女人,沒有人不這麼嬌喘讀歎、懇求更多的,除了她純真清麗的臉蛋又不識相的冒上心頭,該死,戚大少閉了閉眼,試圖將腦海中的人影驅離。

  「大少……我要……」周佳安的雙手宛若八爪章魚似的攀上他的腦後,豐腴的胸部往他堅硬的身軀猛擠。

  是啊,這樣熱情的響應才是女人呵,他必須停止回想那個「失敗」的景象。

  他努力讓自己專注於眼前的「佳餚」,雙手熟練的解開她胸前的扣子,露出她渾圓之間的乳溝。

  她繞在他脖子後頭的雙手毫不遲疑的將他往自己的胸口壓,火熱的慾望早已淩駕在偽裝的淑女之上,她只想趕緊品嚐被佔有的狂樂。

  「不行--」埋在她雙峰間的英俊臉龐驟地抬起,將她推了開。

  「大少?!」她的聲音充滿沒被滿足的強烈失落感。

  「對不起,我不該冒犯妳這樣一位淑女的。」雖然這不是他推開她的主要原因,但卻是個好借口。

  「呃,沒、沒關係,是我太失態了。」她尷尬的訕笑,滿腔的空虛只好強壓下來。

  「等下見?」戚大少朝她扯扯唇道,這句話也可翻譯成「沒事請離開」。

  「你要趕我走喔?」周佳安不依的噘起唇,經過方纔的親暱接觸,她相信他對她應該也很有意思才對。

  「我們多得是機會相處,不用急於一時,對嗎?」看看她對他的渴望,這才是被他吻過的女人該有的反應,而不是急著想要用紙巾擦嘴。

  「是嗎?那等船到達紐約,我要你陪我去第五大道好好Shopping,OK?」她開心的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走上前將門打開,微笑道:「再見。」

  「你還沒回答我。」她從來都是用命令句的,只有對他,她會盡量克制住自己的刁蠻任性。

  一切的忍耐都是為了奪得戚家少奶奶的寶座。

  戚大少臉上的笑容一頓,但隨即又慵懶一笑,「我不習慣給承諾。l

  他的笑容中充滿了危險的氣息,俊美的臉龐上增添了一絲邪佞。

  天,他真的好帥,這麼的狂野下羈,的確配得上她這個泰股金控的千金。

  走向門邊,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你會習慣的。」

  拋下一記媚眼,她自信滿滿的離開。

  門在周佳安的身後關上,門內戚大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抹嫌惡的神情。

  泰股金控的千金,應該會是老頭滿意的兒媳婦,但是對他來說……卻太過尖銳。

  他需要的是個溫和、沒脾氣,只會默默在家等候老公回來,沒任何聲音的老婆。

  周佳安絕對不合適,而嚴苓……更不及格。

  該死,他怎麼又想到她了?

  看來,他需要好好的喝一杯,



  「這是什麼鬼提議?」鄭水土驚愕的揚高聲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懂,這是我跟她的戰爭。」戚大少站在甲板上,遠望著另一端的嚴苓跟父親。

  他們在談什麼?似乎聊得很愉快?

  「這不像是你。」他戚大少從來不喜歡自找麻煩,更不可能要求女人試圖讓他愛上她。

  「你很瞭解我?」戚大少挑高眉,視線依然緊盯著嚴苓。

  「當然。」鄭水土的視線也跟著望向他緊盯的方向,打趣道:「我以為有人說過要讓她愛上他之後,再狠狠的把她甩掉,怎麼現在計劃又改變了?」

  「計劃沒有改變。」他冷笑說:「我戚大少從來沒有失敗過。」尤其在女人方面。

  「這次不一樣,這個女人跟其它女人不同,就是因為你發現她真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就用強迫的。」真好玩,沒想到他也有必須「脅迫」女人接近他的一天啊!

  「不準笑。」彷彿看出鄭水土在心中偷笑似的,戚大少低吼了聲。

  「ㄟ,脾氣真壞。」在心裡笑也不行喔。

  「該死,她在笑什麼?」戚大少突然又低咒了聲。

  「你今天還真不喜歡別人笑喔。」鄭水土嘲弄的道。

  戚大少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要有這麼年輕的繼母。」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很像是在吃醋?」他促狹問。

  「吃醋?我?」戚大少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樣,「若我真的如此,就不用開出要她想辦法讓我愛上她,否則就揭露她們身份的條件了。」

  「所以我說她們的身份應該可以永遠保密,直到這趟旅程結束。」鄭水土不怕死的繼續虧他。

  「該死,你到底是誰的朋友!」好朋友的嘲弄讓他心驚,但卻不願意承認。

  「當然是你的啊,所以我才會為你的未來擔心。」他感慨的道:「我一點都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會為了一棵樹放棄一座森林。」

  「那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戚大少口氣很堅定,「我只是不能忍受『輸』。」沒錯,他終於找到答案了。

  他只是想要征服她,他只是不能忍受有人忽視他,是的,僅僅如此。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鄭水土拍拍好友的肩膀,雖然有點勉強,還是選擇了相信。

  但是戚大少接下來的行動又讓他擔心起來。

  只見他根本沒有聽他說話,筆直的往正仰頭對戚震東笑得燦爛的嚴苓走去,一臉臭臉。

  唉,這樣還要他放心?鄭水土輕歎了口氣搖頭。

  看來他要有心理準備,以後要在女人堆中當個獨行俠了。

  「你在歎氣,要說出來聽聽嗎?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憂解勞?」彭愛蜜的聲音在他身後甜甜的揚起。

  看著她低胸小可愛難以遮掩的豐滿身材,鄭水土的眼睛倏地發亮,揚起唇道:「那有什麼問題,到我的房間我們慢慢聊吧。」



  「什麼事?」戚震東看著走上前的戚大少,彎起跟他酷似的唇瓣道。

  雖然他從來沒有說出口,但是一直以來,這個兒子都是他最大的驕傲,尤其是那宛若他翻版的外貌跟一樣頑固的脾氣,簡直就是第二個他。

  「我找她。」戚大少淡淡的道。

  他望了眼身旁的嚴苓,微笑說:「可是我跟她有約。」

  「你們有約?」戚大少瞇起眼,疑問的目光投向嚴苓。

  「嗯。」她點點頭,這是那個吻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感覺好像有點尷尬,害她一直避免看向他的唇,就怕又開始心悸。

  「你們要幹麼?」這句話的佔有意味十足,讓戚震東大感有趣的挑起眉。

  「我還不需要向你報備我的行程吧,『兒子』。」有趣,他很久沒有機會逗他了,害他這個做父親的還真寂寞呢!

  「我以為這次的旅程是為了我而舉辦。」可惡的老頭,看來根本就是他自己樂在其中。

  「當然是為了你啊,改天我會好好找你談談。」戚震東莞爾道:「現在你好好去安撫安撫那些女孩子們吧,你對她們太疏遠了。」他的視線掃向一旁期待引起他們注意的女人。

  「那不是我的工作。」反正是他要娶媳婦,該多跟她們相處的是他才對。

  「你的意思是一切隨我?」他實在很懷疑兒子會這麼聽話。

  戚大少聳聳肩,無所謂的道:「你喜歡就好,不過……」

  「不過?」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現在我想跟她獨處。」他直視著嚴苓。

  「不行,我現在沒空。」嚴苓連忙搖頭拒絕。

  「你聽到了,她說她沒空。」戚震東看著兒子鐵青的俊俏臉孔,差點笑了出來。

  看來兒子對這個女孩很有好感,可惜……他心中早已有最佳媳婦人選了。

  「妳忘記妳答應我的工作還沒做?」該死,她竟然一再拒絕他?

  想到他要她想辦法讓他愛上她,嚴苓的頭就痛,「我沒忘記。l但是她哪知道要怎麼做才行。

  「你們之間有什麼協議嗎?」戚震東好奇的問。

  「跟你無關。」戚大少沒好氣的道。

  「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口吻跟自己的爸爸說話?真是沒禮貌。」她早就想要糾正他了,哪有兒子這樣跟爸爸說話的啊。

  戚大少的臉因為困窘而驟地漲紅起來,他咬咬牙道:「妳真大膽,敢這樣對我說話。」那是他跟父親獨特的溝通方式,並不代表他不尊敬他。

  「這句話應該是你爸爸跟你講才對。」她理直氣壯的瞪他一眼,「不孝順的男人最讓人討厭。」

  「哈哈哈,的確是沒錯。」戚震東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戚大少俊美的臉龐閃過一絲驚愕,他從來沒有看過父親這樣「不顧形象」的捧腹大笑。

  「看樣子,我或許不該幫妳保守--」

  他的威脅被嚴苓猛地覆上他唇瓣的小手給擋了住。

  「對不起伯父,我想他可能真的有事情要跟我談,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她朝戚震東瞇眼笑笑,隨即將戚大少推到一旁,小聲道:「晚一點我再去找你,我現在真的沒空。」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戚震東將青花纏枝斗彩罐借她瞧一眼,現在可不能毀了這個機會。

  「不行。」戚大少想都沒想就拒絕,他就是不喜歡看到她對別人笑。

  「你怎麼這麼霸道!」她懊惱的道。

  「除非……」

  「說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為了看到心儀的古董,她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吻我。」他揚起唇瓣,慵懶的笑道。

  吻他?!她的腦海裡又浮現那個吻,目光不小心落在她一直迴避的俊薄唇瓣上,臉頰逐漸的燒燙起來。

  「不願意?」戚大少皺皺眉,對她的「抗拒」感到很不是滋味。

  嚴苓抿抿唇,看了看左右,將他推到被雜物擋住的角落,好避開眾人的視線,接著踮起腳飛快的輕啄了下他的唇,正想抽離時,卻被他的大掌由後按住了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她原本打算草率收場的淺吻。

  天,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心臟猛烈的撞擊著胸腔,強烈的悸動讓她的雙腿一軟,神志開始模糊……

  而同樣的感覺也正以相同的強度席捲向戚大少。

  吻過無數的女人,為什麼只有她可以讓他感覺這麼的特別,那份快感不僅僅是肉體的接觸,還有更多一些……一些心底的震撼。

  他想要她,雙腿間的堅硬明白的洩漏了他熾熱的慾望,這慾望如此的巨大,讓他幾乎要克制不住直接在甲板上要了她。

  他的手不知在何時熟練的鑽入了她的衣襟之中,修長的手指滑過她有如絲綢般細緻的肌膚,粗糙的觸感在她柔嫩的肌膚上引起一陣輕顫。

  「不……不行--」嚴苓猛地推開他,胸口因為呼吸急促而劇烈的起伏著。

  她怎麼了?為什麼體內像是有把火在燒著似的?一種陌生的空虛感彷彿在央求著什麼,但她卻找不到答案。

  這次被推開已經不再讓戚大少感到詫異跟懊惱了,反而她沒有推開他,才會讓他感到驚訝。「有一天,妳會哀求我抱妳的。」

  抱她?他的意思是指做愛?想到她在他懷中的景象,她白皙的臉頰霎時飛紅,心臟猛烈撞擊著胸口,幾乎讓她無法承受。

  「不、不可能,你、你找錯人了,況且,我……我絕對不會為了讓你愛上我而出賣我的肉體的。」悶著頭將話說完,她隨即頭也不回的轉身跑開。

  他怔愣在原地,真不知道該感到生氣還是好笑。

  好笑的是,她難道以為只要女人向他獻上肉體,他就會愛上她們?

  生氣的是,他是那種必須靠脅迫才能得到女人肉體的男人嗎?該死,為什麼他這個公認最有價值單身漢,在她眼中卻似乎是一文不值?

  更該死的是,在她沒有做任何足以讓他愛上她的努力之前,他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越來越在意她的存在,越來越喜歡吻她?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關於他未來可能會栽在一個神經大條女人手上的預感……

  出神的望著嚴苓身影消失的方向,戚大少完全沒有注意到隱身在後側的身影,正同樣朝著他凝視的方向望去。

  不同的是,那是雙充滿怨毒的視線,就像黑暗中的蛇一樣,正對著獵物吐信,等待時機發動致命的一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6:47


  「唉……」歎息聲自嚴苓的唇瓣逸出。

  「哇!」驚呼聲則是出自彭愛蜜的嘴中,「自由女神耶,我總算不是透過電影看到自由女神了。」沒察覺身旁的好友有些不對勁,她興奮的大喊。

  「唉……」嚴苓又歎了口氣,她現在可沒心情欣賞這些,「唉。」

  這接連的兩次歎息總算引起彭愛蜜的注意,她狐疑的轉頭望向她,「怪了,妳幹麼一直歎氣?肚子痛啊!」

  「是就好了。」她有氣無力的道,生理上的疼痛她還好治療,但是心理方面的困擾,她可就不知道該怎麼排解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猜猜……該不會又是妳哪個收藏品出事了吧?!留聲機摔壞了?」能夠讓她心神不寧、愁眉不展的也只有那些古董了。

  「呸呸呸,妳不要烏鴉嘴了,我的留聲機好得很。」嚴苓白了她一眼。

  「那是其它東西嘍?」彭愛蜜又猜。

  「我的古董們好得很,謝謝妳的關心。」真是的,她真懷疑她的古董是不是跟她有仇,幹麼這樣詛咒它們。

  「那妳到底是怎麼回事?」彭愛蜜雙手一攤道:「我好不容易把妳打扮得這麼美,妳不去想辦法勾引戚大少,卻在這邊咳聲歎氣?」

  自從她們從郵輪下來遊覽紐約之後,戚大少就被船上的女人團團圍住,看得出來,這些女人是打算在這一站比較出個輸贏。

  「我也不知道……」嚴苓沮喪的在廣場邊的長椅坐下,雙手托腮沈思著。

  「嘿,妳該不會是那個快來了吧?」女人總是會有那麼一段低潮期,這就是所謂的經前症候群。

  她拾起長睫瞪了彭愛蜜一眼,不過馬上又沒力氣的垂下去,長長的歎了口氣。

  「好了,我正經點就是了。」彭愛蜜跟著坐下,認真的瞅著她道:「告訴我,妳在煩什麼?」不是古董,也絕對不會是怕身份曝光,那還有什麼可以這麼困擾她的呢?

  「我也不知道……」嚴苓低喃著重複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啊。

  她只知道打從被戚大少吻了之後,她的心臟好像就不受她控制似的,只要一看到他,就開始劇烈的狂奔猛跳,而同樣失控的情況也發生在她的腦袋。

  無論白天晚上,無論醒著睡著,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回味著被他擁在懷中的滋味。

  第一次她以為只是得到了個經驗,但是第二次之後……她似乎是上癮了。

  天,她該不會是個色鬼吧?竟然會期待第三次的發生?!

  「嚴苓,妳在想什麼?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呢?」她可是真的想要幫她耶。

  畢竟她已經順利的跟鄭水土有了良好的進展,自然也希望嚴苓跟戚大少可以成為一對嘍。

  「愛蜜,我問妳,接吻是不是很容易讓人上癮?」她想知道,該不會是只有她是這樣的狀況吧?

  「天,嚴苓。」彭愛蜜彷彿見到怪物似的瞪圓了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那是腦部長瘤嘍?不行,我要快點帶妳去做腦部斷層掃瞄一下,拖久了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啊。」

  「愛蜜。」嚴苓抗議的拍開她放在她額頭的手,臉頰因為她的嘲弄而漲紅了。

  「哈哈哈,對不起嘛,我只是覺得很好玩,沒想到一向對男人沒興趣的古董小處女,竟然會問我這種問題。」彭愛蜜抱著肚子笑了起來,眼淚都流出來了。

  「不要笑我了啦。」厚,早知道就不問她了。

  「哈哈,我、我不笑就是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吸口氣道:「妳的問題再問一次。」

  嚴苓遲疑的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唇瓣,終究又決定放棄,「沒啦,我沒問題了。」

  「不對,妳剛剛明明就問我接吻的滋味對嗎?」彭愛蜜追問,「是誰?快說,是誰吻了妳?」

  「沒,沒有啦,哪有誰吻我。」她迴避著彭愛蜜的視線,但是嫣紅的雙頰卻洩漏了事實。

  「妳不說我也知道。」這船上的男人就這幾個,要猜還不簡單……「該死了,妳該不會是跟他……」

  嚴苓抿抿唇,面對她的猜測,輕輕的點了點頭。

  「完蛋了,這下情況越變越複雜了,妳真是個罪惡的女人啊。」彭愛蜜忽然傷腦筋的抱著頭。

  「我、我也不想啊,是他突然吻我。」她蠕動唇片辯解。

  「妳這傻瓜,妳可以推開他啊。」

  「我有啊,只不過不是一開始就推罷了……」

  「算了,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戚震東畢竟也是個億萬富翁,能夠跟他也算是妳的福氣,只不過這下子戚大少會不會惱羞成怒,故意在他面前暴露我們的身份啊?」彭愛蜜擔心的道。

  若是她們的身份被揭穿,說不定會被丟在紐約不管呢。

  「妳在說什麼?」這跟戚震東有什麼關係?嚴苓困惑的輕蹙眉頭。

  「我說妳要想辦法好好安撫戚大少,在妳跟戚震東穩定之前,還是先不要洩漏我們真實的身份只是個OL。」

  「拜託喔,愛蜜,戚伯父都可以當我爸爸了耶,妳想到哪裡去了。」她可沒有戀父情結哩。

  「嗄?」彭愛蜜愣了愣,「不是戚震東?」她看他們最近走很近啊。

  「伯父只是說要把青花纏枝斗彩罐借給我看啦。」她沒好氣的道。

  「那……」彭愛蜜的臉色倏地沈了下來,「不要告訴我是鄭水土喔。」她可不允許自己失敗兩次。

  「不是啦。」鄭水土長什麼樣子她都還不是很記得,還接吻咧。

  她籲了口氣,隨即誇張的尖叫出聲,引來一旁路人的側目,「是戚大少?!」

  「小聲點啦。」嚴苓連忙尷尬的扯了扯她,困窘的點頭。

  「妳好樣的,沒想到竟然瞞著我偷偷跟戚大少進展到這一步啦。」彭愛蜜開心的道:「妳終於開竅了。」

  「可是,我覺得有點怕。」她怕自己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緒,老是要往那個男人的方向飄。

  「有什麼好怕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趁勝追擊,別忘記了,妳必須要讓他愛上妳才行。」看著她,這女人該不會是已經陷在其中而不自知吧?

  「我不要用肉體交換愛情。」嚴苓表情很認真。

  「啥?他……他要妳跟他……」彭愛蜜比了個做愛的手勢。

  「天,妳很低級耶。」她尷尬的燒紅了雙頰。

  「厚,妳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能夠跟戚大少上床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夢想啊。」真是叫人嫉妒啊。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該替嚴苓擔心,畢竟對戚大少來說,跟女人上床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這種事對嚴苓卻是有完全不同的意義。

  雖然她鼓勵嚴苓認真追求戚大少,但是也怕她受傷害,而且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嚴苓好像會越陷越深……

  「那他可以跟其它女人上床,我才不希罕。」想到他用吻她的唇吻其它人,用抱著她的手抱其它人,嚴苓突然覺得心頭很不舒服,好像有針在刺似的,一陣一陣的疼痛著。

  彭愛蜜觀察了她半晌,忽地問道:「嚴苓,妳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喜歡?喜歡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只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有時候甚至會偷偷追尋著他的身影,這是喜歡嗎?

  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頑固跋扈、死不認錯的臭男人?

  「不可能。」嚴苓堅定的道,似乎在說服自己似的,她絕對可以證明,那幾個吻不代表什麼,沒錯,她的最愛還是那些古董寶貝。

  對於他,她絕對不會上癮,也不可能上癮,絕對。



  紐約是個文化大熔爐,各色人種在這裡都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天空。

  戚豐集團位於紐約的總部坐落在地價最高的市中心,整棟大樓高高的聳入天際,壯觀而氣派。

  「我已經決定了,在紐約總部公佈戚家媳婦的最佳人選,」戚震東站在大樓最上層的落地窗前,觀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車流。

  「那又如何?」戚大少不在乎的道。

  「你真的對自己未來的老婆一點意見都沒有?」這個兒子,當他老婆的人可能會很辛苦吧!

  「你高興就可以,不過我先聲明,那只會是戚家的媳婦。」這代表他不會為了這個女人定下來。

  「呵,這樣就夠了。」戚震東瞭解的笑笑,他也是這樣過來的不是嗎?

  「那沒我的事了吧?」他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種沒意義的討論上。

  「還有。」戚震東阻止了打算站起身的他。

  「還有?」他挑起眉梢,疑問的望向父親。

  「嚴苓。」

  這個名字讓戚大少的黑眸微瞇了起來。

  「我不許你打她的主意。」他目光威脅的直視著父親。

  戚震東揚起眉道:「這句話是我要告訴你的,我不許你玩弄她。」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實在是喜歡極了這個沒心機的小女孩,跟那些滿肚子詭詐的刁鑽小姐完全不同。

  「這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這種話出自一個風流的男人嘴中,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別忘記,我還是你父親。」這小子,一講到嚴苓就這麼激動,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戚大少。

  「我沒忘記,但是,你最好打消動她的念頭,她是我的。」兒子的宣言讓他怔愣了住。

  這是兒子頭一次這樣對某個女人宣示主權,而這讓他不知該喜該憂。

  「她不適合你。」那麼單純的女孩跟著這個風流的兒子只會受到傷害。

  「適不適合由我決定。」戚大少簡短的反駁。

  戚震東審視著他固執的英俊臉蛋,緩緩搖頭道:「她跟我們週遭的女人有著不同的純真氣息,的確很容易讓人陷入迷戀,但是,大少,這種迷戀可以多久?你只會傷害她。」

  沒錯,他實在不太相信一個男人可以永遠守住一個女人,而偏偏女人總是這樣期望。

  「你未免擔心太多,我並沒有迷戀她,我只是要征服她。」戚大少迴避父親犀利的視線,淡然的道。

  「這樣我更不準許。」戚震東正色道。

  他雖然也玩弄女人,但是絕對不碰良家婦女,這個跟他契合的小女孩,他不想看到她為自己的兒子傷心。

  戚大少倏地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說:「你要選誰當我老婆都沒關係,但是請不要干涉我的自由。」

  「大少。」戚震東喊住他,語氣異常的嚴肅,「我從來沒有干涉過你的自由,但是若你要動我的乾女兒,就得經過我這關。」

  「乾女兒?!」他震愕的轉過身,望向父親。

  「沒錯,乾女兒。」



  「妳到底向老頭灌了什麼米湯?」戚大少怒氣沖沖的在第五大道的街頭找到了正在名品店門外等著彭愛蜜買東西的嚴苓。

  「你說什麼?」嚴苓被質問得莫名其妙,晶亮的大眼困惑的眨啊眨。

  「跟我走。」他扯住她的手臂道。

  「等等,我要幫愛蜜提--」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他拉著走。

  他的體溫自她被握住的手腕傳來,讓她又開始莫名其妙的心悸起來。

  「慢一點,你走太快了。」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心跳得像剛跑完百米似的。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索性一把將她橫抱而起,無視路人的目光,筆直的走向他在附近的住所。

  「放我下來,這樣很丟臉耶,你要抱我去哪裡?」真是糗死人了,她可以感覺到那些阿逗仔向他們投射而來的異樣視線,好像在看猴戲似的。

  戚大少沒有回答,只是用他的大掌將她的頭往自己的胸膛按去,「不要看就得了。」

  這根本就是鴕鳥心態嘛,嚴苓沒好氣的想,但人在胸膛前,不得不低頭,索性乖乖的將頭埋入他的懷中,暫時當鴕鳥,不然也不知怎麼辦。

  但是她一將臉埋入他胸前,馬上就後悔了。

  因為她發現這樣雖然避開眾人的目光,卻讓她感到身子越來越不舒服了起來。

  原本就跳得不怎麼慢的心臟現下好像加足了馬力,全力衝刺的撞擊著她的胸腔,那怦怦作響的心跳聲,宛若響亮的洪鐘,讓她懷疑是否也傳入了他耳中。

  自他身上鑽入她鼻間的淡淡煙草味讓她感到有些微的昏眩,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被抱著走了多久,直到她的身子被放在柔軟的床墊上她才回到現實。

  天,她被帶到哪裡了?她驚愕的坐直身子,有點懊惱自己方才竟然有種想要一輩子賴在他懷中的想法。

  「這裡是哪裡?」她打量著週遭,寬敞的空間呈現出一種極簡的風格,雖然刻意低調,卻依然透露出高貴質感的傢俱擺設,顯示了主人的氣宇非凡。

  「我在紐約的落腳處。」戚大少淡淡的道,拍了拍手掌,房內的燈光霎時昏暗了些。

  「你帶我來這裡幹麼?」果然是有錢人,好像在哪裡都有房子似的。

  「先回答我的問題。」他板起臉道:「妳似乎搞錯了該下手的對象了。」

  他是要她想辦法讓他愛上她,而不是他爸爸。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好像在指控她什麼?

  「不要裝不懂。」他低沈的聲音讓她有點害怕。

  他看起來很生氣,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

  「我沒有假裝,你能不能直接說出你為什麼生氣?」嚴苓用清澈的瞳眸望著他道。

  「妳該勾引的是我,不是老頭,這樣夠清楚了嗎?」乾女兒?聰明人都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

  「你在胡說什麼?」勾引?她氣惱得臉頰都漲紅了,「我什麼時候勾引誰了?!」

  這可是很嚴重的指控耶,尤其對她這種連男朋友都沒交過的女人來說,更是莫名其妙的罪名。

  「若是沒有,老頭怎麼會說想要收妳當乾女兒?」戚大少咬咬牙道。

  「乾女兒?!」她驚愕的瞪圓了眼,「不會吧,他沒有跟我說過啊。」

  「告訴我,妳讓他嘗到什麼甜頭,讓我也瞧瞧,妳這雙無辜的大眼睛底下,到底藏有多少魅惑男人的手段?!」他一把扯起她的手腕,將臉貼近她。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況且,你幹麼這麼生氣?大不了如果伯父提說要收我當乾女兒的時候,我拒絕就是了。」瞧他一副要把她吞下肚的模樣,這事有那麼嚴重嗎?

  「妳當然要拒絕,就算妳不拒絕,一旦他知道妳們真實的身份,妳以為他還會對妳和顏悅色嗎?」他直視著她的瞳眸。

  「你又威脅我了,好吧,你去說吧,反正你故意出那個難題給我,不就表示你根本就不打算幫我們保守秘密?既然如此,乾脆你就說開算了。」嚴苓回視著他,豁出去了。

  「妳就這麼不希望我愛上妳?」為什麼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又苦又澀,胸口揪得又緊又痛,叫他幾乎無法呼吸。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她的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了。

  「我是戚大少,沒人可以命令我。」他快要氣瘋了,她的抗拒已經將他所有的耐性消磨殆盡。

  「你……你想幹麼?」他越來越近的臉孔充滿狂野的暴戾氣息,讓她不禁輕顫起來。

  戚大少用一個吻代替回答。

  他的吻來得又快又急,叫嚴苓毫無抵抗能力的癱軟了身子。

  她該推開他的,但是……這感覺是如此的美好,或許她可以再享受一下子,只要一下子就好,然後再推開他吧……

  輕喟了聲,她雙臂自然的攀上了他的脖子,迎上他每一次掠奪般的吻雨。

  她的主動讓他有短暫的驚愕與喜悅,堅硬的身軀毫不遲疑的將她壓在床上。

  沒讓她有喘息的時間,他的手自她被他撩開的上衣探了進去,順著她完美的曲線上移。

  「不、不要。」嚴苓慌了,那自粉色蓓蕾傳來的陣陣酥麻與愉悅的感覺是如此的陌生與龐大,讓她感到莫名的害怕。

  「來不及了,寶貝,我要妳。」他雙腿間的疼痛已無法壓抑,唯有解放才可以消除。

  「不行,你不行,啊……」她抗拒的聲音梗在喉頭,一種強烈的空虛好似黑洞般在她腹部成形,讓她無助的弓起身子,害怕卻又期待。

  該停止了、該停止了……她的腦中警鈴大作,但身體卻相反的更加迎向他,渴望更貼近的密合。

  斗大的汗珠自戚大少的額邊滑落,是的,他要她,該死的要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的渴望,激起他體內前所未有的慾火。

  不再等待,他褪下彼此所有的衣物,輕柔的分開她因為情慾而緊繃的雙腿,一個挺身進入了她。

  痛!

  一陣從未預期過的疼痛穿透她,讓嚴苓忍不住哭喊出聲。

  「好痛,走開,好痛。」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深陷掐入他的肩膀。

  「我知道……噓……相信我……相信我……」他的呢喃在她耳邊響起,暫停下衝刺的動作,輕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直到她逐漸熟悉他的存在。

  痛楚奇跡似的減緩,空虛的渴望再度揚起,她不知道自己的體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有把火在她腹部燃燒著。

  他徹底的臣服在她的甜美之中,帶領著她攀上了極樂的頂峰……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7:48


  天,這就是做愛?天……

  嚴苓呆坐在船艙中,不確定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只知道當她自那團激流清醒的時候,戚大少已經失去了蹤影,只交代了一個僕人將她送回來。

  太不可思議了,她從來就不知道原來做愛會有那種讓人幾乎無法承受的狂喜,除了最初的疼痛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那不僅僅是肉體的結合,更有一股強大的心靈交流。

  想起自己曾經在他身下放蕩的嬌喘呻吟,她的臉頰就不禁湧起一陣臊熱。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淫蕩,只不過一趟郵輪之旅,就讓她嘗試了她這輩子連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天……」嚴苓懊惱的低喃,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發愣。

  她無法解釋自己心頭酸酸甜甜的滋味代表什麼,只知道只要一想到戚大少,她的胸口就好像被揪得緊緊的,充滿了痛楚,但又不是痛楚,好像還夾雜著更多的甜蜜……

  這到底代表了什麼?

  正常嗎?是不是跟其它男人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或許,她該嘗試尋找答案才是……說不定這種感覺一點都不特殊,是她想太多了。

  還有,為什麼當她發現激情過後,他並不在自己身邊,會讓她那麼強烈的感受一股失落呢?

  他在生她的氣吧……她可沒忘記他們之前是怎樣的爭執著。

  或許,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找他爸爸把話說開了?

  唉,事情怎麼會越搞越複雜呢?她真是有點害怕面對知道真相的戚震東了,若他知道她的身份是個謊言,想必他會很難過跟憤怒吧?!

  怔愣中的嚴苓並沒有發現一抹透明的身影悄悄的坐在她身邊,微笑的凝視著一臉苦惱的她。

  荷米絲的手一揚揚起一陣風,輕柔的撥開了落在嚴苓額際的髮絲,留聲機同時揚起樂聲。

  法語優美的歌曲在房內迴盪著,彷彿注定……彷彿注定……

  這個小女孩什麼時候才會知道,她跟戚大少的姻緣早已注定好了呢?

  咯咯咯,看樣子,故事也該到結束的尾聲了,咯咯咯……



  戚豐集團紐約總部大樓的招待所中,整艘郵輪上的賓客全被邀請至此,參加這場豪華盛大的派對。

  每個人都知道會在這個派對上公佈誰可以成為戚家少奶奶,因此參加的女性們莫不精心裝扮自己,期望以最好的一面做最後的努力。

  「對不起。」嚴苓抱歉的看著彭愛蜜。

  「算了,我心胸寬大,不會跟妳計較的,不過妳要告訴我,妳跟戚大少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好奇的問。

  「沒、沒啊,哪有。」嚴苓的臉頰驟地染上兩朵嫣紅,話講得結結巴巴的。

  「沒有?!那妳幹麼一張臉紅得像顆蘋果似的?」嚴苓根本就不太會說謊,她才不信她的否認。

  嚴苓迴避了她的視線,連忙指向抵達會場的戚震東跟戚大少,轉移話題道:「呃,他們來了。」

  「等下再好好問妳。」彭愛蜜睇了她一眼,隨即拉著她往前擠,「今天會宣佈戚家準媳婦的人選,妳想會是誰。」

  「反正不會是我。」奇怪了,自己一向不是對這個身份不感一絲絲興趣的嗎?怎麼現在卻有點心痛?

  「妳啊,就是不懂得好好把握機會讓戚大少愛上妳,否則說不定戚家少奶奶就非妳莫屬了。」彭愛蜜沒好氣的道,枉費她將機會讓給她,轉而求其次的選上鄭水土。

  嚴苓抿了抿唇沒有應聲,將視線望向台上的戚大少。

  今天的他一身西裝筆挺,看得出價值不菲,就跟他的身價一樣,隸屬名門。

  英俊的臉龐帶著抹慵懶的笑容,在貴氣之外添加了些邪氣,這樣一個英俊多金的男人,哪可能會看上她這個平凡的OL?

  以往這個想法根本不會造成她任何的困擾,但今天卻不時的浮現於她的腦海,干擾她的思緒。

  「各位貴賓,很高興大家今天參加這場派對,希望大家都可以度過一個盡興的夜晚,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個很重要的訊息想要先向大家宣佈。」台上,戚震東的聲音響起,派對現場鼎沸的聲音驟地安靜下來。

  「要宣佈了……」

  「會是誰?」

  低切的討論聲在女人之間揚起。

  「那還用說,一定是小姐妳了。」短腿女人奉承的朝周佳安道。

  周佳安自信的扯扯唇,高傲的仰起下巴,根本就不把週遭的女人放在眼底,除了她……那個叫嚴苓的傢夥,不過很快的,她也不會對她構成任何的威脅了,呵呵呵。

  會是誰呢?嚴苓突然很不想知道這個答案,她朝彭愛蜜道:「我出去透透氣。」

  「喂,嚴苓?」彭愛蜜看著她的背影,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留在原地。

  台上的戚大少沒有忽略嚴苓離去的背影,自從他一進入會場,他的目光始終無法自她的身上移開,尤其在她成為他的人之後,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有愛的性。

  沒錯,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卻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他愛她,即使她老是惹他生氣。

  或許早在他要她想辦法讓他愛上她時,他就已經愛上她了吧,又或許是在第一次見面,她就膽敢使喚他做事的時候,那份情愫就在他心底生根。

  該死,他不該對她動心的,他的感情規劃一直都是娶個沒聲音的老婆,然後擁有數個不約束彼此的情婦,但現在,他卻該死的只想要擁有她。

  「大少、大少?」

  戚震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他不得不將目光自嚴苓離開的方向收回。

  「去邀請周小姐跳舞吧。」戚震東微笑的看著雀屏中選的周佳安,鼓勵的朝兒子道。

  果然是她!戚大少皺起眉頭,對父親的眼光實在不能苟同。

  不過若是論門當戶對,可以讓彼此家族事業有加乘效果的話,跟泰股金控聯姻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小姐,果然是妳耶。」短腿女人開心的道,好像中選的人是她似的。

  「我從來就沒懷疑過。」周佳安在一片又羨又妒的眼光中,得意的挺直背脊,朝戚大少伸出手,等候他上前牽她入舞池。

  「對了,我差點忘記還有件事情也很重要。」戚震東忽地又道,目光掃過台下一圈,「嚴苓呢?」他要順便宣佈認她當乾女兒的喜訊。

  「我去找她。」戚大少淡淡道,無視周佳安伸出的手,越過她向外走去。

  「戚大少,你給我站住。」周佳安惱怒的跺腳,對於他的忽視感到憤怒。

  他頓了頓腳步,緩緩轉過身,黯黑的眸底閃著冰冷的光,「沒人可以命令我。」除了嚴苓。

  「你--我可是你未來的妻子人選,你竟敢這樣對我?!」她大感顏面無光,窘怒的道,

  「我不介意妳當我繼母,但是我的老婆絕對不會是妳。」戚大少嘲諷的揚起唇,頭也不回的走開。

  「戚大少--」她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著。

  面對週遭開始傳來的嘲笑與幸災樂禍的目光,周佳安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都是她,那個該死的女人。

  新仇加舊恨,這筆帳她絕對會好好的跟她算個清楚,絕對!



  現在裡面應該正在大肆慶祝戚家少奶奶人選的出爐吧?

  嚴苓走出招待所,漫步在大樓的中庭小花園中,清麗的臉上佈滿了連自己也不懂的複雜情緒。

  那個即將成為戚大少妻子的女人會是誰?她應該很高興可以嫁給他吧?

  想到曾經擁抱住自己的雙臂即將擁抱別人,吻著她的唇瓣也將吻別人,她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痛,胸口被一種陌生的痛楚給霸佔。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幹麼要管戚大少娶誰、抱誰?

  他們也只不過是吻了幾次,睡過……呃,親密過一次,她幹麼就要對他的事情這麼在意?

  就算他娶幾個老婆,對她來說,都不應該造成任何的情緒波動與困擾才對啊。

  她到底是怎麼了……

  心不在焉的坐在長椅上,嚴苓一向純真無憂的黑眸此刻卻被迷霧般的愁緒所佔據。

  「妳怎麼自己一個人坐在這邊?下進去跳舞?」鄭水土經過中庭,在看到她的身影時好奇的走上前詢問。

  「你是?」她疑惑的望著他。好面熟。

  「我是鄭水土,我們已經見過幾次面了啊。」這個女孩竟然連他的臉都記不得,真是讓他很受傷。

  「喔。」對喔,嚴苓尷尬的笑笑,「對不起,我不太會記人。」其實應該說她對男人一向沒興趣,記那麼多幹麼。

  不過……戚大少卻好像跳脫了這個模式,讓她想忘也忘不掉。

  「沒關係。」鄭水土無奈的自嘲,「以後我可能要考慮跟大少絕交才行,免得女孩都注意他而不注意我。」

  「我沒有。」太過急切的否認反而讓她心虛的紅了臉,好險他並沒有注意到。

  「對了,妳怎麼下進去呢?裡面現在應該很熱鬧吧?」要不是因為臨時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他才不會錯過戚家媳婦發表的那一刻哩。

  「我不太習慣那麼嘈雜的聚會。」這雖然是原因之一,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止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想面對那一刻。

  「妳朋友--呃,妳家那位俏女傭呢?」差點說溜嘴,他趕緊改口。

  「她不是我的女傭,我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嚴苓苦笑的扯唇,不想再隱瞞。

  她的坦白倒讓他有點驚訝,「妳……我以為妳們不想讓人知道。」否則何必跟大少交換那種條件。

  「反正事情總會被揭開。」現在戚大少有了老婆,也不可能愛上她,這個秘密始終會爆開的。

  鄭水土贊同的笑笑,打趣道:「看來,妳是放棄大少的條件了。」

  她困窘得紅了臉頰,訕訕道:「那根本就是他故意刁難我才開的條件。」

  「呃,或許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吧。」他看得出大少對她很有好感,但是愛情?真的很難吧。

  「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她故意忽視心中的抽痛,佯裝不在乎的道。

  她清麗的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憂傷,讓他看得有點出神。

  雖然她不是他一向喜歡的艷麗型女人,但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很想好好抱抱她、安慰她。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看?」他半開玩笑的道。

  她倏地揚起長睫,驚愕的看著他。

  「ㄟ,Forget  it,我是說笑的。」鄭水土尷尬的揮揮雙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秀逗才會做出那種提議。

  「不,有何不可。」她站起身迎向他,認真的道。

  沒錯,戚大少對她來說絕對不是特別的,她要證明,即使跟別的男人接吻,效果也會是一樣的。

  「呃,妳是說真的?」他有點訝異的看著她。

  嚴苓用動作代替了回答,在他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雙手一伸,捧住了他的臉,踮腳送上了自己的唇。

  冰冰涼涼的,這是她僅有的感覺,而正當她失望的想要退開時,唇上的觸感卻早一步消失,耳邊同時響起了鄭水土的喊痛聲。

  就見他坐在地上用手摸著一片紅腫的臉頰,而戚大少則是一臉怒火的瞪著他。

  「大少,你不要誤會--」

  鄭水土的話還沒說完,戚大少已經衝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又想補上一拳。

  「住手,你幹麼打人啊?!」嚴苓連忙也跟著上前,按住戚大少的手阻止他。

  「妳在幫他?」該死,他從來沒有試過這種失去理智的滋味,但此刻,他的確是嫉妒得快要發瘋,完全無法控制心底那股想要殺人的慾望。

  「打人本來就不對,何況他是你的好朋友。」他真是個任性的大少爺,可為什麼她一看到他就是會忍不住心跳加快,跟方才吻鄭水土時的心如止水完全不同?

  「朋友妻不可戲,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的人不是我的朋友。」戚大少憤怒的低吼。

  話一出口,不僅戚大少自己震愣住,鄭水土也詫異得下巴差點掉到胸口。

  「大少,你是說真的?」

  只有嚴苓沒聽懂,心頭宛若被萬根針刺穿似,「原來你是在替自己的老婆出氣,那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你們自己慢慢解決吧。」

  不等戚大少回應,她頭也不回,加快腳步的跑開。

  她覺得胸口好像被顆大石頭狠狠的壓住似的,再不逃開那裡,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哭?!有什麼好哭的?笨嚴苓,只因為他這麼喜歡他自己未來的老婆,甚至為了那個女人打他最好的朋友?

  她懊惱的想著,眼眶卻不由自主的濕熱起來。

  她真是笨啊,為什麼會認為跟任何人接吻的感覺都會是一樣的?明明就只有戚大少的吻可以讓她昏眩酥麻,只有他的擁抱可以讓她心悸沈醉。

  她好像漸漸明白自己心頭的抽痛代表什麼,那好像就是所謂的喜歡……也是她最陌生的愛情。

  天,她竟然愛上他了!

  嚴苓邊跑邊用手按住胸口,不敢置信的替自己的心痛找到了答案。

  不過這個答案也未免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了吧。

  就在她知道他要娶別人的同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感情?老天爺也對她開了一個太大的玩笑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加快腳步往外走,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裡,她只想逃離這一切,越遠越好。

  「小姐,請問一下。」忽地,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搖下窗口問話的是個黃皮膚、黑頭髮的中國男人。

  嚴苓頓了頓腳步,走到車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的道:「有什麼事嗎?」

  就算自己現在情緒再惡劣:心情再不好,人在外地總不能連自己人都不幫。

  「能不能幫我看一下這個是什麼意思。」車內的男人拿出一個小本子,靠近窗邊。

  「好,我看看。」她想要接過,但是他似乎沒有把本子遞出來的意思,沒有多想的,她將身子靠近窗邊想看清楚些。

  「啊--」才靠近窗子,她整個人就被往車內拉了去,才感覺頭碰到座墊,車子已經迅速的往前駛去。

  「你們想幹麼?放開我。」她掙扎的想要坐起,試圖朝外頭求救。

  「麻煩的女人。」男人陰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即一股剌鼻的味道隨著摀上她嘴鼻的濕布鑽入她的鼻腔,麻痺了她的神經。

  黑暗迅速的攫去她的神智,就在她失去意識的剎那,戚大少的臉龐在她腦中清晰的浮現。

  她該不會再也看不到他了吧……心痛依然,嚴苓徹底的墜入黑暗中,任由闇黑的漩渦吞噬她。



  「你不要一副想殺了我的模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鄭水土一邊用冰袋冰敷腫起來的半邊臉頰,邊提防的離戚大少離得遠遠的。

  「你應該要慶幸我沒有付諸行動。」戚大少冷冷的道,英俊的臉上還是滿滿的不爽。

  他翻翻白眼,口氣很無奈,「我看你完蛋了。」

  「怎樣?」戚大少睇了他一眼。

  「你根本就愛慘她了,不要再否認了。」鄭水土揚起唇瓣,但馬上又因為扯痛了臉頰而收起笑容。

  他沈默的瞇起眼,隨即豁出去的道:「沒錯,我是愛上她了,那又如何?!」

  「我就知道。」看他那麼失常的表現,只有白癡才不知道原因。

  「所以以後你該死的不許再給我碰她一根寒毛。」他嚴肅的聲明。

  「我還想要命好嗎?況且,剛剛真的不是我主動的,我也嚇了一大跳啊。」鄭水土委屈的辯解。

  「最好是這樣。」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竟然對別人就這麼主動!

  他這輩子喝最多醋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我猜她可能是在吃醋。」鄭水土想了想,對她的行為作出了解釋。

  「吃醋?」戚大少的眼睛驟地一亮,期待的望著他。

  「拜託好不好,你不要用那種陷入熱戀的黃毛小子的目光看著我。」真是可悲啊,想以前他們可是風靡女人堆的風流二人組耶。

  「快說,你為什麼會認為她在吃醋?」戚大少不在乎他的嘲弄,只想確認嚴苓的心意。

  「她要不是在吃醋,就不會一臉落寞的坐在外頭,甚至還因為你要娶老婆了,就賭氣吻我。」想也知道,她根本連他是誰都不記得,那莫名其妙的吻絕對不是因為喜歡他。

  「你真的這樣認為?」他激動的揪起鄭水土的衣襟。

  「咳咳咳--你要勒死我了。」鄭水土乾咳了幾聲,掙脫了他的大掌,「事情一定是我想的那樣,所以我說你啊,與其在這邊警告我,還不如趕快去追她吧,我看她好像也誤會什麼了。」他好心的提醒道。

  「誤會?」戚大少愣了愣。

  「你剛剛說朋友妻不可戲啊,她一定以為你指的那個妻,是你爸幫你挑的未婚妻啦。」真是的,沒想到大少一向精明,遇到感情的事情會變成白癡。

  他聞言皺皺眉,沒有多想的便往外走。

  「等等,大少,你打算怎麼處理你爸挑的媳婦?」鄭水土在他身後大聲喊道。

  戚大少頓了頓腳步,沒有響應,筆直的朝嚴苓消失的方向走去。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愛情,更瞭解自己絕對不可能會娶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當老婆。

  這輩子他將只有一個伴侶,那個讓他第一次,也將是唯一一次感受到愛情的女人。

  沒錯,他要娶她為妻,他該死的要她,即使要他放棄一切也在所不惜。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一片黑暗?嚴苓緩緩的睜開眼睛,觸目所及皆是烏黑一片。

  記憶慢慢回籠……

  對了,她想起來了,她正要靠近車窗邊,好看清楚那個男人手上拿的東西時,整個人就硬是從窗子被扯入車內,她才掙扎著,就被迷昏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遇到強盜了?

  應該是吧,她曾經聽說過在國外很容易因為落單而遇害。

  天,她真是太不小心了。

  嚴苓嘗試的動了動,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住,只能無助的蜷縮在地板上。

  「醒來了?」忽地,她感到自己被踢了踢,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周佳安?」

  「放肆。」怒斥聲隨著甩上她臉上的巴掌聲揚起,「妳沒資格叫我的名字。」

  「妳想幹麼?綁架是違法的。」嚴苓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平穩。

  「綁架?妳夠資格嗎?」周佳安不屑的道:「我已經把妳查得一清二楚了,妳根本就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還妄想跟我爭男人。」

  「上班族又怎樣,妳這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大小姐竟然用這麼骯髒的手段綁架我,沒資格的是妳。」她絕對不能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娶一個這麼好險的女人。

  「妳--」周佳安一陣語塞,揚起手又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妳再說啊,反正再不久妳就要沈入海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海底?她這樣一說,嚴苓這才感覺到船身微微的搖晃了下,「我們在郵輪上?」

  「呵呵,算妳聰明。」周佳安冷笑了下,「很快的報紙的角落就會有妳因為沒被挑選上並且身份暴露而沮喪跳海的新聞了。」

  「妳最好趕快放了我,我朋友很快就會發現我不見,報警找我的。」這個女人簡直就瘋了。

  「那時候也來不及了,況且,誰會想到我堂堂泰股金控的大小姐會做這種事情?」周佳安仰頭笑道,尖銳的笑聲刺痛了嚴苓的耳膜。

  「小姐,都準備好了,外面沒人。」短腿女人偷偷摸摸的走入房內。

  「很好。」她滿意的點點頭,望著被捆綁在地上的嚴苓,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從小到大,她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過,凡是阻礙她的障礙物,只有被消滅的下場。

  而現在嚴苓就是她一定要消除的障礙物,只要她消失了,戚大少自然就會發現自己有多愚蠢,竟然會為了一個超級大騙子而丟下她。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面對他向她認錯,並且求她回頭的那一刻了。

  當然啦,她一定會表現出寬宏大量的一面原諒他,展露名門千金的風範。

  她就不信他不會被她給收服。

  哼,等她一旦嫁入戚家之後,他就會知道她的厲害了,她絕對要讓他後悔曾經那樣羞辱過她,走著瞧吧。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2:58:39


  「找到了嗎?」戚大少慌張的問著大廳中的每個人,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無助過。

  「沒有,到處都沒有她的蹤影。」鄭水土搖搖頭。

  「都怪我不好,我應該要緊緊跟著她的。」彭愛蜜自責的道。

  「不,都是我的錯,該死!」戚大少又氣又急,她到底去哪裡了?

  「現在不是搶著認錯的時候,我們還是報警吧。」鄭水土建議道。

  「報警?!」彭愛蜜愕然的看著他。

  「沒錯,我怕她一個女人人生地不熟的,狀況好一點是迷路,狀況差一點的話……」他不敢想像她會發生的事情。

  「不會的,我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戚大少握緊拳頭,倏地往外走去。

  「你要怎麼做?」彭愛蜜追上前問道。

  是她勉強嚴苓做這趟郵輪之旅的,要是嚴苓真的遭遇什麼不測,要她怎麼跟她家人交代?

  「就算要把整個紐約翻過來,我都一定要找到她。」依照戚豐集團的勢力,要美國政府出面也不成問題。

  「哇。」鄭水土低呼了聲,能夠讓大少願意依靠戚豐集團的勢力,嚴苓在他心目中的確是重要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戚大少自嘲的道:「我現在就去找我爸。」沒錯,以往他最不願意的就是跟父親有關的事物沾上邊,但現在,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即使要他的命都可以,更何況只是自尊?

  「不用去找我了。」他還沒走出大廳,戚震東已經走向他們,皺著眉頭問:「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你們最好有人跟我說清楚。」

  原本一個好好的選媳舞會搞得亂七八糟,男主角跑掉,女主角也不見蹤影,甚至連他要認的乾女兒都消失無蹤。

  他可以嗅到這其中有些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需要幫助。」戚大少直視著父親。

  這句話讓他震愕得瞪圓眼,「你要我幫你?」天要下紅雨了嗎?

  從兒子獨立之後,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當父親那種被需要的感覺。

  戚大少忍住困窘,堅定的點頭,重複道:「我需要幫助。」

  戚震東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兒子長大後第一次向他尋求援助耶,就算他要他給他全世界都沒問題,要幫什麼忙都不重要。

  「說吧。」他已經準備好滿足兒子的一切需求了。



  「太荒謬了,這真是太荒謬了。」戚震東皺起眉,不願意相信嚴苓是個騙子。

  「都是我出的餿主意,其實嚴苓一直都不想上船,更不想騙人的。」彭愛蜜自首道。

  「所以,妳們只是普通的上班族,根本沒有資格上船?那怎麼會有入場券?」入場券不可能隨便亂發的,對象都是經過嚴密篩選。

  「那入場券是在一架留聲機中撿到的。」她囁嚅的道。

  「留聲機?」其它三人紛紛發出疑問。

  她只好把事情的經過簡短的說出來,「所以一切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太想來參加這趟旅程,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麼說,嚴苓很重視那架留聲機?」戚大少沈吟道。

  「嗯,還為了它跟我翻臉呢。」

  「那……或許她根本沒事,只是故意躲避你?」鄭水土大膽的假設。

  「我回郵輪去看看。」戚大少說完就往外走。

  他寧願她是故意在躲他,也不願意事情是另外的狀況。

  如果留聲機不在的話,這個機車就很大。

  「我跟你去。」彭愛蜜跟著道。

  「我也去。」鄭水土當然也不落人後。

  「大少。」戚震東喊住他。

  戚大少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子看向父親,堅定的道:「我已經決定我妻子的人選了。」

  他瞇起眼,用與戚大少酷似的瞳眸回望著他,短暫的沈默在他們之間維持了片刻。

  「我知道了。」他緩緩的道。

  戚大少扯扯唇,「謝謝。」隨即又轉身邁開步伐。

  看著兒子的背影,一向充滿威嚴的戚震東此刻就只是個疼愛兒子的普通父親罷了。

  唉,也罷,雖然嚴苓不是名門望族之後,但是能夠讓兒子這樣死心場地的愛著,她比那些千金女還要強上數百倍。

  更何況,她還讓一向倔強的兒子向他低頭?哈,這才是她最厲害之處。

  既然無緣當干父女,公媳也不錯,他已經開始期待兒子越來越「乖巧」的日子到來了。

  戚震東滿意的扯起唇,也舉起腳步往辦公室走去。

  他還有好幾通電話要打,紐約市警局、FBI,或許白宮……

  如果真有人敢綁架他的「兒媳婦」,那個人勢必要付出相當的代價,非常非常大的代價。



  「還在。」彭愛蜜一衝進房內就去查看留聲機。

  但是這個結果並沒有讓進入房內的三個人比較開心,因為這表示另一種更可怕的可能性大增。

  「該死。」戚大少低咒了聲,頹喪的坐在沙發上。

  距離嚴苓失蹤已經快要十個小時了,他簡直不敢想像,這段時間內她可能會遭受到怎樣的對待。

  她是不是在哭喊著求救?又或者已經是個冰冷而無溫度的軀殼……

  「該死!」猛地站起身,戚大少準備往外衝。

  「大少,你要去哪裡?」鄭水土連忙喊住他。

  現在的戚大少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戚大少,六神無主、慌亂無助,這在以前的他身上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弱點,此刻卻是那麼的明顯外露。

  可見愛情的魔力實在驚人。

  「我要去找她。」戚大少頭也不回的道。

  「我們已經找遞所有可能的地方,現在只有等你爸爸那邊的消息了。」

  「我沒辦法在這邊枯等。」他恨這種無措的感覺。

  「我想我們還是在這邊等等看,說不定她等下就會回來。」彭愛蜜期待的道。

  「要回來早該回來了。」他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卻不得不面對。

  「嚴苓,妳到底在哪裡嘛……」她嘴角一垂,差點要哭出來了。

  房內的氣氛蕩到谷底,沈默的僵滯感沈重的壓在每個人心上。

  忽地,優美的歌聲緩緩的揚起,Parce  que  c'etait  ecrit  commeca  ……

  「怎麼會有歌聲?」鄭水土驚訝的看向留聲機,「是它發出來的嗎?可是沒唱片耶。」這是靈異事件嗎?

  「這架留聲機會自己發出聲音。」彭愛蜜已經見怪不怪了。

  「真的好神奇……」他不禁好奇的上前查看。

  只有戚大少瞇起了黑眸,犀利的視線直直的注視著一道自留聲機緩緩飄起的透明身影。

  「你們都沒有看到?」

  「看到什麼?」鄭水土跟彭愛蜜同時將目光轉向他。

  難道只有他看得到?他眨了眨眼睛,但是那抹身影仍沒有消失,反而越加清晰起來。

  「大少,我想你可能太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鄭水土擔心的道。

  這邊……

  隱隱約約,他似乎聽到那個透明的身影這樣對他說。

  跟我來……

  「大少?」鄭水土看著戚大少兩眼發直的看著留聲機,然後又突然二話不說的衝出房外,連忙跟著追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少因為擔憂過度而瘋狂了嗎?

  天,原來愛情可以讓一個人變得這麼恐怖,他漸漸有點瞭解,為什麼愛情總是叫人又愛又恨了。



  「放開我,妳這樣是犯罪,放開我。」嚴苓掙扎著想要脫離箝制,但手腳被捆綁的她只有無助的任由兩個男人將她抬起,一步一步的往甲板後方走去。

  「封住她的嘴。」周佳安不耐煩的道。

  「是。」短腿女人馬上走上前,將一塊布塞入嚴苓的嘴中,不讓她出聲。

  「這樣好多了。」周佳安滿意的道。

  兩個男人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嚴苓抬到甲板旁的欄杆外,懸空在海面上,就等候一聲令下將她拋落。

  「你們兩個是笨蛋嗎?這樣丟下去,人家會不知道她是被強迫的嗎?」周佳安瞪了手下一眼,「還不幫她把手腳的繩子解開。」

  兩個男人互看了眼,將嚴苓放置在甲板上,迅速的解開繩索。

  好機會!嚴苓想都沒想便抬起腿往其中一個男人的鼠膝部踢去,霎時男人的哀嚎聲響起,她又趁機扯下塞在口中的布竄逃。

  「抓住她!」周佳安尖聲命令。

  「是,小姐。」兩個男人與短腿女人馬上奮力直追。

  該死,整條船的人都跑去哪裡了?為什麼偏偏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就不見任何人影?

  嚴苓埋頭往前跑,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再見到戚大少,她要告訴他,她喜歡他,說什麼都要阻止他娶那個奸詐的女人。

  但是不論她腳程有多快,那未被她攻擊的男人卻伸長手抓住她,不客氣的賞了她一巴掌,將她帶回甲板後方。

  「想逃?我周佳安看不順眼的東西,還沒有存活得了的。」想起小時候被她殺死的貓貓狗狗,在她眼中,嚴苓跟那些畜生沒兩樣,她可是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放開我、放開我。」嚴苓掙扎的喊,但壓根不敵男人的力量,硬是被拖到船邊,整個人被壓在欄杆上。

  「再見了,垃圾。」周佳安冷冷的揚起唇,朝手下點點頭。

  難道她真的就要命喪在此?

  她好不容易才開竅,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愛情,她一點都不想要現在死。

  戚大少帶著壞壞笑意的臉龐浮現在她腦海,雖然他是個那麼自以為是、那麼驕傲無禮的男人,她就是喜歡他,喜歡他的好,也喜歡他的壞。

  她不要什麼都還沒告訴他就死掉了,這輩子,她還沒有對任何人告白耶。

  抓住她的兩個男人將她的身體抬起,她的腳驟地騰空,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她已經翻過了欄杆,失去重心的往下墜。

  不行,在死之前,至少她要把心底的話說出來才行,不管他聽不聽得到。

  用盡最大的力氣,嚴苓絕望的喊著,「戚大少,我愛你--」



  「嚴苓--」戚大少趕到甲板上時,已來不及阻止那兩個男人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嚴苓的身子消失在欄杆後,耳邊迴響著她方才大聲的告白,整個人宛若被掏空似的,虛弱得幾乎無法舉步上前。

  「該死!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鄭水土與彭愛蜜也隨後趕到,朝著驚愕的周佳安與她的手下怒喝。

  兩個男人在周佳安的眼光暗示下,動作迅速的飛快逃逸,鄭水土見狀連忙舉步朝他們追去。

  「呃,我、這不干我的事情,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周佳安鬼扯出口。

  「我明明就看到她是被推下去的,妳還敢睜眼說瞎話?!」彭愛蜜傷心的道。

  「呵,就算是被推也不是我推的,沒人規定我不能站在旁邊看吧?」她冷笑道,反正她死不認帳,沒人可以奈她何。

  「對啊、對啊,要是我家小姐出面,說不定也會被連累,誰知道這女人背地裡幹了些什麼雞鳴狗盜的事,所以才會惹來這種殺身之禍。」短腿女人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道。

  「妳胡扯什麼。」彭愛蜜快氣死了。

  「大少,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兩個女人根本就是大騙子,她們只是想要釣金龜婿的普通OL,你不要被她們騙了。」周佳安趕緊奔到戚大少旁,興奮的揭穿嚴苓及彭愛蜜的真面目,「她現在算是得到報應了,活該。」

  「妳說什麼?!」戚大少瞇了瞇眼,聲音冰冷得叫她渾身發麻。

  「我……我說她得到報應……」她的話還沒說完,脖子已經給緊緊的掐住,空氣霎時被阻隔在外,讓她好似死魚般的瞪大了眼,努力想吸氣卻根本得下到一口空氣。

  「小姐!戚先生,快放開小姐,她快無法呼吸了。」短腿女人想要阻止他,但用盡力氣也無法扳開他的手分毫。

  「放……咳咳……放開……咳咳……」周佳安幾乎連話都講不出來了,濃妝艷抹的臉龐逐漸發青。

  「呃,戚大少,她快斷氣了,你放開她吧。」彭愛蜜看著周佳安逐漸翻白的眼睛,也擔心的開口阻止。

  雖然她也很想將周佳安碎屍萬段,但是畢竟殺人是犯法的,一切自有法律公斷。

  然而戚大少似乎失去了理智,佈滿血絲的眼散發瘋狂。

  他的理智與感覺早在看到嚴苓被推出欄杆的那一刻就一起被帶走了,現在的他是個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死靈,一個沒有生命的軀殼。

  等他替她報仇之後,他就會跳入海中,追隨他的愛而去。

  眼看著周佳安臉上血色全無的轉青,而戚大少卻依然沒有鬆手的打算,只要再多個幾秒鐘,或許周佳安就要命喪黃泉了……

  「大少!」

  忽地,一個熟悉的聲音有如天籟般的穿透他渾沌的思緒,讓他死寂的心再度跳動。

  他是在作夢嗎?這聲音真的是她?

  「快放開她,她快死了。」

  不是作夢,真的是她!

  他緩緩鬆開掐住周佳安脖子的雙手,轉向聲音的來源處。

  「嚴苓。」這一句呼喚蘊含了太多的情感,濃厚得連他自己都幾乎無法承受的紅了眼眶。

  「嚴苓?!」彭愛蜜也驚呼出聲,「妳不是--呃,妳不是被丟到海裡了嗎?」

  「我也不知道。」嚴苓無辜的眨眨眼道。

  就在她以為即將要落入海面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將她輕柔的托起,隨後她回到了甲板上。

  早知道她就晚點再喊那句話,害她現在尷尬得要死。

  戚大少一定聽到她說她愛他了。

  「太好了,妳沒事,太好了。」

  彭愛蜜開心的正想上前擁抱她時,身旁一個人影已經搶先一步衝上前,牢牢的將嚴苓給擁入懷中。

  「妳沒事……妳真的沒事……」他從來沒有這麼感謝上帝過。

  「大少……」嚴苓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這種不設防的脆弱模樣,而這樣的情感表露讓她撼動。

  「嚴苓,我愛妳,嫁給我。」戚大少沒有遲疑的,捧住她的臉求婚。

  失而復得的感覺太珍貴,一分一秒他都不想多浪費。

  「你……你說什麼?」她該不會是死了吧,而這一切只是夢境?

  「嫁給我,我只要妳,我要妳當我妻子。」他認真的重複道。

  「答應他,快答應他!」在一旁的彭愛蜜激動得都快要自己說Yes了。

  「戚大少,你不要忘記了,你的妻子人選是我。」周佳安撫著脖子的勒痕,尖聲叫嚷。

  「妳根本就不配當他妻子。」嚴苓嚴肅的瞪著她,瞪到她不自覺的瑟縮了下身子。

  「我答應你,我要當你的妻子。」接著她轉向戚大少,一臉認真的回答,「不過……」

  「不過什麼?」只要她願意,他可以答應她任何事情。

  「再說一次你愛我。」她害羞的道。

  「說一千次一萬次都可以,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戚大少的聲音在她送上的吻中中斷。

  兩人忘情擁吻,完全忘記身旁還有別人存在。

  「你們--我不會饒過你們的。」周佳安跺跺腳,轉身正要離開時,鄭水土剛好領著一群人前來。

  「周小姐,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領頭的紐約警察用英文道。

  「你們想幹麼?我可是泰股金控的千金小姐。」她也用英文回道。

  「這裡是美國。」警察冷冷的道。

  「美國了不起!抓人總要有理由吧。」她抬起下巴,驕傲的咧。

  「這個算不算。」鄭水土將那兩個被抓住的男人推出來。

  「小姐,救救我們!」兩個男人連忙朝她求救。

  「你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周佳安連忙裝做不認識他們。

  「小姐,我們都是聽妳的指示做事,妳怎麼可以翻臉不認人?」兩個男人驚愕的道。

  「我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你們快把他們帶走吧。l她努力的撇清關係,冷汗已經開始在額邊聚集了。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也冷淡下來,朝警察道:「我們可以作證,一切都是她指使我們做的。」

  「他們胡說,他們根本是想要陷害我。」她慌了,尖聲反駁。

  「周小姐,請跟我們走吧。」警察上前一步,不顧周佳安反抗,將她跟短腿女人一併帶離現場。

  「我們也走吧。」鄭水土看了眼依然旁若無人、相擁而吻的兩人,朝彭愛蜜說道。

  「嗯。」彭愛蜜勾起他的手,甜蜜的離開。

  鄭水土看了看仰頭對自己甜笑的她,突然覺得或許定下來也不錯。

  愛情這玩意兒總是來得讓人又意外又驚喜,他終於學到了一課。

  原來這就是愛情。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1 03:00:21

尾聲   
  
  「嚴苓,妳快點叫妳老公取消那個賭注啦。」彭愛蜜氣急敗壞的衝進新娘休息室中。

  「什麼賭注?」嚴苓困惑的問。

  「這不是賭妳胸部大小的那件事。」這個笨鄭水土,竟然連嚴苓有C都看不出來,現在可好,要禁慾一個月耶。

  她不要啦!

  「那件事喔。」她好笑的扯起唇道:「好啦、好啦,我會跟他說啦。」

  「跟我說什麼?」戚大少正好走進來,注視著她的目光中滿是濃濃的深情。

  「ㄟ,妳慢慢跟他說喔,我先出去了。」彭愛蜜困窘的交代她,隨即將空間留給兩個人。

  「你怎麼跑來了?等下典禮就要開始了。」嚴苓微笑的看著俊挺的老公道。

  「我迫不及待的想見妳,妳好美。」戚大少深深的凝視著她,讓她忍不住嬌羞的垂下眼瞼。

  「妳們剛剛在說什麼?」走上前擁住她,深深的吻住她,直到她癱軟在他懷中,他才依依不捨的移開唇瓣。

  「你跟鄭水土的賭注可不可以取消?」嚴苓白皙的雙頰因為他的吻而染上酡紅,嬌媚可人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又吻了她一下。

  「不可以。」想都沒想,他毫不猶豫的拒絕。

  「為什麼?反正只是好玩嘛。」要愛蜜獨守空閨一個月,真的滿殘忍的呢。

  他臉色一沈,悶悶的道:「誰要他吻過妳。」那一幕他還是很耿耿於懷。

  「那是我吻他的啦。」她神經很大條的道。

  「都一樣。」該死,她竟然在他們結婚的這一天承認她主動吻別的男人!

  「不過我只是想要知道,吻你跟吻別人的感覺到底一不一樣嘛。」

  「結果呢?」他沈聲問。

  「差多了,我那時才知道,原來吻也可以差這麼多,我真是替愛蜜感到難過,她以後都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有多美妙了。」嚴苓真的感到惋惜的道。

  「哈哈哈,小笨蛋,那是因為妳愛我,當然感覺就差多了。」這種感覺他也有深刻的體會。

  「是嗎?」原來是這樣,那是她誤會鄭水土了,她還以為是他的技巧差呢!

  「當然。」他憐愛的看著她,不過馬上又嚴肅的道:「以後不許妳再做這種實驗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她柔順的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留聲機還是沒找到?」自從那一天之後,留聲機就莫名消失了,再也找不到。

  「沒有,我們已經用盡各種辦法了,可是還是找不到。」戚大少搖搖頭。

  「我一直認為是它救了我。」她喃喃自語著。

  「我也相信,那是架神奇的留聲機。」他也對這個可能性深信不疑。

  那道神秘的身影,迄今還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或許它現在正在別處幫助其它為情所困的男女呢!」他打趣道,希望她不要因為失去留聲機而難過。

  「嗯,我想一定是這樣,」是留聲機牽起他們的緣分,圓滿他們的情感,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它的。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外頭傳來了催促的聲音,「典禮要開始了,新娘子該準備了喔。」

  「馬上好。」嚴苓朝外頭喊了聲,轉向戚大少微笑問:「準備好了嗎?」

  「隨時候教。」牽起嚴苓的手,他們相視一笑。

  結婚進行曲揚起,他們手牽手往外走去,也牽住了一生的依戀,直到永遠,永遠……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