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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2:15

紀瑩 - 頑皮,我的愛(赫連三姊妹之一)

這老外算哪棵「洋」蔥啊?
雖然一見到他,舌頭就「不輪轉」
還迷迷糊糊的與他有段露水姻緣
但他也不需追著她要締結異國婚姻
說要收買她這個待價而沽的「滯銷品」
她該相信活脫脫像大野狼轉世的他嗎?......
身為堂堂集團總裁為了拐到商業機密
他不惜下海當個名不見經傳的PUB樂手追求她
誰知玩火自焚嚐到了甜頭卻躲不了苦頭
頑皮的他只好豎起白旗喊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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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2:35


  悠揚的旋律在車內流竄,歌曲的主唱者是赫連湘湘最喜歡的女歌手李度,李度渾圓的歌聲詮釋出這首歌裏描述女人的心酸──

  你何苦要我還愛著你這麽多
  愛分明沒有,你深邃眼中流露著寂寞,那不是爲我
  你眉目深鎖有心事洶湧,在我觸碰不到的你心中爲思念牽動
  …………
  自由還我,放手飛走,決心不回頭
  犯愛的錯我知道,是我愛,是我恨,是奢求,我都承受

  詞/劉思銘

  赫連湘湘在心裏對於這首歌所道盡情感世界的起伏,她嗤之以鼻,暗自思量著;她這輩子絕對無法經歷歌詞中所傾訴的種種心酸。
  活了二十九個年頭,從沒談過愛訴過情,她的感情生活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如果分階段討論情愛的話,她可能還處於嬰兒階段,連爬行都不會更遑論用走的,就像她根本從沒爬進過初戀的門檻,如何走進那種刻骨銘心的苦戀呢!
  赫連湘湘苦笑著。她的兩個妹妹還說她這輩子不可能會談戀愛了,如果照她身上這一百零一套鐵灰色套裝和平底鞋,加上臉上這副笨重的粗框眼鏡……她想談戀愛?再等八百年吧!
  看來只有乖乖的等著奉父母之命和相親物件結婚,乖乖的爲夫家傳宗接代,生兒育女扶持家庭,別妄想轟轟烈烈的談場戀愛。
  眼看著黃燈將轉紅燈,赫連湘湘慢慢的把車停了下來。
  她從照後鏡中審視著自己。難道自己真長得那麽差勁?她自問自己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缺陷,如真要說缺陷,那就是她臉上這副厚實的眼鏡。
  她將眼鏡摘了下來,雖然她的眼睛並不是很大,但終歸是有神的;身上衣服的顔色是她最喜歡的顔色,這個顔色她知道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喜歡它,但她卻覺得它帶給她很多安全感。
  穿平底鞋是爲了讓自己工作方便,她不想穿著高跟鞋工作來虐待自己的腳,頭髮盤踞在頭頂上,讓她可以不用爲了整理她那一頭長髮而浪費太多的時間。
  種種打扮加在一起是沒什麽吸引力,但這些都不是導致她二十九年來沒談過任何一場戀愛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她一和自己欣賞的異性說話,就會不由自主的結巴,這才是主因。
  「叭──叭──」
  車後一聲聲催促的喇叭聲驚醒了沈思中的赫連湘湘,她趕緊重踩油門加速駛離。
  這一幕幕影像全落進停在她後方的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的車裏,一雙冷峻無情的眼眸正蘊釀著一項陰謀。

  喜之沙國際化妝品公司
  赫連湘湘走進公司,搭乘電梯來到她所屬的部門──企劃部,當她一走進企劃部,辦公室內原先愉快的交談全停了下來,每個人都有些錯亂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專心的工作。
  這種種景像看在赫連湘湘的眼裏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她這個經理的頭銜讓人不敢和她打成一片,對她有所敬畏;她也知道她那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和做人處事原則,會讓別人不想和她交朋友,以至於她在這間公司工作了七、八年仍交不到什麽知心的朋友。
  但是,她多想和公司裏的同事打成一片,上班的時候和他們聊點生活上的事,下了班大夥兒一同去吃飯、去看電影、去唱歌,她不喜歡同事們把她區隔在他們之外,每個人和她交談的內容僅是工作上的事,談話間只有冷漠的應對。
  每個人看她的表情只能用冷淡兩個字來形容,讓她有時接收到他們冷漠的眼神,會有種想哭、想大叫的衝動。
  他們無情的對待讓她在他們面前更不能示弱,她強打起精神,眼神中流露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嚴厲,她的辦公室變成了她在這間公司的避風港,唯有躲進這小小的斗室,才能讓她放鬆自己,讓自己柔弱、小女人的一面盡情的展現。
  「湘湘,大家等著和你開會。」於海晴是赫連湘湘的秘書,也是她在這間公司唯一的朋友。
  通常在私底下,於海晴才會直呼她的名字,在同事們的面前她都以職稱與她交談。
  於海晴是個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女孩,小赫連湘湘兩歲的她在公司擁有許多的朋友,這和赫連湘湘相比,赫連湘湘就變得弱勢多了;兩人有如天壤之別的性格和交友狀態,讓人很難將這兩個人聯想在一塊,更別說是讓人相信她們竟是好朋友!
  「海晴,你先把資料整理一下,過個十分鐘我再出席,叫A小組先行檢討一番。」
  「我知道,下午營業部的邱經理要來和你討論一下新産品的整體概念。」
  「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糟了,她的胃病又犯了。赫連湘湘皺緊眉頭,手揪住胃。老毛病又犯了,藥也吃完了,改天得找個空檔再去醫院拿一次藥。
  「你的胃又疼了?」於海晴關心地詢問。
  「嗯,老毛病了。」
  「該不會又沒吃早餐就先喝咖啡了吧?」
  「沒辦法,昨晚熬夜,今天差點起不來,眼睛又酸澀的睜不開,只好喝咖啡提提神,而且我也沒吃早餐的習慣。」今天一大早還得開車上班,爲了怕自己打起盹來發生車禍,她只好喝點咖啡提提神,加上她又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所以就只好委屈那可憐的胃了。
  「習慣是可以改的嘛!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哪天病倒了,你是想讓我們這些下屬群龍無首是嗎?」於海晴心疼的看著赫連湘湘。她也知道湘湘在公司裏沒什麽朋友,沒人會關心她的身體,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麽公司裏的人都沒發現湘湘的好呢?赫連湘湘是她見過最不會擺架子的主管,她會在他們的面前擺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態度,還不是因爲被他們處處排擠的行爲傷透了心,這一切只是她的保護色而已啊!
  「都已經習慣了,一時之間也改不了。」今天胃痛得特別厲害。
  「看你,臉都已經糾結成這副德行了,還死命的硬撐。等著,我去幫你買胃乳和早餐。」
  「不用……」
  「不行,你等會兒非得把我買的東西全吃下肚去不可,否則我就打你美麗的『臀部』。」於海晴嚴厲的打斷赫連湘湘的話。
  赫連湘湘被她的話惹得哭笑不得。「我真懷疑淩運承怎受得了你這恰北北、管家婆的性格。」
  「別扯開話題,在這裏等著別想『落跑』,我一會兒就回來。」於海晴說完迅速的離開。
  如果說赫連湘湘不被於海晴的關心所感動,那是騙人的。
  她很感謝也很感動於海晴對待她的種種令人窩心的舉動,只差沒跪下來痛哭流涕一番了。
  如果沒有於海晴的關心,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這間公司待下去,還能不能承受得住同事們的排擠。
  於海晴十分鐘之內將兩樣東西擺在赫連湘湘的桌上。「要吃完哦!」
  「你動作也太迅速了吧!?」赫連湘湘被於海晴迅速的動作嚇住。
  「笑我!?別以爲不著痕迹的轉移話題就能唬住我,把它們全給我吃下肚,十分鐘以後我進來,如果沒看到它們的包裝陳屍在垃圾筒裏,你知道該怎麽辦的。」
  「你知道嗎──」
  「嗯?」
  「你愈來愈像我老媽了。」
  「赫連湘湘!」
  「是是是,親愛的『老媽』,我一定會將你奉上的食物全吃進肚子裏行了吧?」
  於海晴滿意的離開赫連湘湘的辦公室,在臨關門之際,她又不放心的提醒著說:
  「記得十分鐘以後──」
  「我會讓它們的包裝漂漂亮亮的陳屍在垃圾筒裏的,管家婆。」赫連湘湘愉快的打斷於海晴的話。
  和於海晴說話,是她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光,也是她能盡情放鬆自己的時候。
  而每天,不論她們工作到多晚,她和於海晴都會到常去的PUB裏去喝一杯,徹底的放鬆身心;于海晴的男友就是那間PUB裏的酒保,他們就是在PUB裏認識的。
  相戀兩年,兩人至今仍沈浸在甜蜜的熱戀中,他們避開世俗的眼光同居在一起,彼此相信唯有真心的對待對方,才能不在乎別人不能苟同的看法。
  淩運承小於海晴三歲,這看在別人眼裏無疑又是一對老少配的組合;女大男三歲,不是任何人都能認同,至少雙方家長就不能認同他們。
  所以,兩人只好搬出來同居在一塊,才能維持住彼此間的感情不被挑撥。
  赫連湘湘思及此不免苦笑著。她是不是真如她那兩個妹妹所說的,不可能嘗試到如於海晴和淩運承這般刻骨銘心的愛情呢?她真的可憐到連結婚的物件都沒有,僅能從一次又一次的相親中,找到適合結婚的人,在毫無任何感情爲基礎的情況下,奉父母之命結婚?
  她咬下一口三明治,愛情是否如這個三明治般甜蜜,又是否如咖啡般苦澀、傷人呢?

  赫連湘湘坐在辦公室裏忙著公司最新一季推出的化妝品企劃案,都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她還不肯下班,決定將今天開會所擬出來的企劃案做最後一回的修改,明天就得交到執行部去,所以今天非完成不可。
  她只要一加班,連帶著於海晴就得跟著她加班,對於海晴,她心中充滿著歉疚;於海晴跟著她加班的結果是和淩運承相處的時光減少,還好,淩運承在PUB裏工作,每天都得工作到很晚才能下班,而她們每天不論多晚都會到PUB去一趟。
  這多多少少讓她心裏的歉疚減少了一些。
  「海晴,每次都讓你跟著我加班,真的很不好意思。」赫連湘湘對著坐在她對面審著企劃書的於海晴,抱歉的說著。
  她們得趕在十點淩運承交接班的時候去FLY PUB。
  「有什麽好道歉的,我又不是在做白工,照樣有加班費拿啊!」
  「可是……」
  「還可是什麽?你再不快點,等我們到『FLY』去的時候運承就下班了。」這樣她和他就只剩下在家的一點點時間能相處了。
  「把B-1的部分拿給我。」她得加緊速度,她不想因爲自己而讓於海晴和淩運承的相處時間僅剩下晚上睡覺的時候。

  FLY PUB一如往常般人聲鼎沸,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
  臺上駐唱的歌者隨著音樂唱著動人心弦的情歌,赫連湘湘和於海晴走到吧台的地方坐了下來。
  「來晚了,喝點什麽?」淩運承拿著抹布在她們面前擦拭著桌面。
  「蘭姆費斯。」說也奇怪,她和淩運承說話就不會結巴。
  「海晴呢?」
  「生啤酒。」
  赫連湘湘專注的看著淩運承調著酒,耳朵聽著美妙的音樂,心想,這才是她想要的愉快生活,放慢腳步的享受生活,沒有任何壓力。
  倏地,一陣渾厚低沈的薩克斯風吹奏聲震撼了她的心,聲音中傾訴著無限的柔情;她轉過頭去注視著臺上。
  在她的眼中,她只看到一位長相俊逸的外國男子,專業的將手中的樂器吹出動人的旋律。
  赫連湘湘的心中莫名的像被人重重搥了一下般地撼動。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過,覺得奇妙極了。
  「他……」
  「他是我們店裏新來的薩克斯風手,今天第一天上台。如何?還不錯吧?」
  赫連湘湘的舌頭像被咬掉般無法言語,看得於海晴訕諷著。「喂!你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在公司裏也只有她知道赫連湘湘這奇怪的毛病,一遇到心儀的異性居然會結巴!?難怪她會一直交不到男朋友。
  「我……我……」
  看來她是對他有興趣了。於海晴曖昧的看著赫連湘湘,看得她是臉紅脖子粗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任由於海晴肆無忌憚的瞅著她瞧。
  當歌曲終了時,淩運承開了口:「我叫他過來和你們認識認識──」
  赫連湘湘想阻止他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他吆喝著:「Dick──」
  赫連湘湘根本不敢往回看,閉緊雙眼無力的抱著頭,讓額頭抵在吧台桌面上。
  於海晴受不了赫連湘湘的動作,大笑出聲。
  「嗨!」
  「Dick,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兩位美麗的女士們,這位美麗的小姐是我最親愛的老婆海晴,而這位抱著頭當鴕鳥的美女叫赫連湘湘。」
  喔!該死的淩運承!赫連湘湘在心裏低咒著,放棄的擡起頭,無力的對著背後英俊的外國男子笑著。「你……你……你好。」
  「你好。」Dick友善的朝著她笑。
  「Dick,你是哪一國人啊?你的眼睛好漂亮耶!是不是,湘湘?」
  她是故意的!赫連湘湘怨恨的看著於海晴,從她的眼中明顯的可以看見那一絲捉弄的光芒。「是……是……」
  「答一次就好了,不需要回答兩次啦!」
  該死的於海晴!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那麽赫連湘湘眼中那懾人的光芒,足夠殺她個千萬次還綽綽有餘。
  話又說回來,他的雙眸確實很漂亮;水藍色的瞳眸,深邃的眼眶像漩渦般強烈的吸入她所有的知覺。
  嘴角微上揚,一抹笑漾開在他性感的薄唇,她有些克制不住的好想伸手觸摸他那兩片紅潤的唇瓣,更想用自己的唇去體會它的柔軟……天啊!她怎麽會失控到有這種邪念!?
  赫連湘湘急切的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想藉著酒精消去她腦中那個邪念。
  「湘湘,喝慢點,這樣你會醉的。」淩運承擔心的看著赫連湘湘危險的舉動。
  「不……不……會……」
  「不會?我看你待會兒怎麽回去。」
  赫連湘湘嫣然的朝於海晴和淩運承笑了笑,細緻白皙的臉龐漸漸泛上一層紅潮。
  「運承,再……再給我一杯蘭姆費斯。」
  「別再喝了,湘湘,你的酒量不好一杯就醉,別再喝了,否則待會兒你要怎麽回家?」淩運承有些擔心赫連湘湘反常的舉動,通常她到這裏來也都只點一杯酒喝,今天居然已經點了第二杯。
  「別管了啦!再來一杯……」赫連湘湘明顯的已經醉了八成,講話也不再結結巴巴。
  「湘湘……」
  「淩運承!」赫連湘湘揪住淩運承的衣領,不悅的大吼。
  「運承,她要就給她,她想回不了家是她的事。」於海晴有些不悅的看著赫連湘湘,搞不清楚她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淩運承迅速的調了第二杯的蘭姆費斯放到赫連湘湘的面前,赫連湘湘一手搶過酒,又是一口飲盡。
  「赫連湘湘!你鬧夠了沒?」於海晴搶過她手中的空杯子。
  她幹嘛那麽大聲吼叫?「嗯……」赫連湘湘趴在吧臺上,甜甜的朝著Dick笑。
  看樣子她是真的醉到不行了,於海晴無奈的搖首。
  「待會兒她要怎麽回家?」淩運承問著。
  站在一旁久未出聲的Dick終於出聲。「我送她回家吧!」
  「這樣子不好吧?」於海晴不放心的想,他們才認識沒多久,她怎麽放心讓他送不醒人事的湘湘回家;何況,以他一個外國人對臺灣的路熟嗎?
  Dick像是洞悉於海晴的想法,再度開了口。「我在臺灣已經住了兩年,臺北的路我還算熟,不用擔心。」
  「運承……」於海晴求助的問著淩運承。
  「就讓Dick送湘湘回家吧!放心。」私心的他也想多和自己親愛的女朋友共度二人世界,原本兩人見面的時間就少了,總不能連晚上這一段一同度過的時間都被喝醉酒的湘湘所佔去吧!
  他和海晴兩人,一個上白天班,一個上晚上的班,兩個人空餘的時間很難交集在一塊,唯有海晴每天晚上到FLY PUB喝酒等他下班的時間才能享受二人世界。他是真的很自私。
  「那……Dick,就麻煩你了。」
  「不會。」

  如果於海晴和淩運承發現Dick並沒有送赫連湘湘回家的話,不知會有多大的反應?
  Dick帶著赫連湘湘回到自己的公寓,赫連湘湘一到他家就馬上在他的衣服上吐了一大塊汙穢,她不好意思的朝他笑著,手卻不安分的扯著他的衣服,想將它脫下。
  「怎……怎麽這麽難脫……」
  他皺緊眉際不悅的看著嬌小的她,雙手反握住她柔嫩的小手,讓它們遠離他的身體。
  「安分點。」
  「我好乖耶!我只是想幫你脫衣服而已嘛!」她甜甜的吻上他性感的薄唇,挑逗的輕舔著唇瓣。
  哇!好棒的感覺,他的唇果真如此柔嫩!赫連湘湘緊抱著他的身軀,不要命的動著手輕解羅衫,當她玲瓏的曲線呈現在他眼前時,惹得他的腹部一陣燥熱。
  他回吻著她,讓舌尖在她的嘴中和她交纏,吸吮口中的蜜汁;他激動的咬著她紅潤晶瑩的下唇,當他離開她的唇回顧著她時,發現她的唇瓣已被他激情的咬紅、咬腫。他推開她的嬌軀,低聲咒駡。
  赫連湘湘不滿足的想再度吻上他,但是卻沒如願的侵襲到目標,她皺著眉山。
  「我要……」
  他抱著她進入臥室將她抛甩在偌大的雙人床上,赫連湘湘一觸及床榻柔軟的被子,馬上呻吟著拉起被子往身上蓋,舒服的閉上眼睛。她好想睡覺喔!
  「好軟……」
  她該死的挑起他所有情欲的反應後竟想蒙頭就睡!?
  Dick望著自己身上一身的汙穢,咒駡著。
  她竟想就這麽睡著,好像他身上這一身髒衣和她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似的。Dick忿忿的掀開被子。「喂!」奇了,真那麽好睡?「喂!你睡死了?」他粗魯的踢著床邊,想震醒她。
  「別吵啊!」
  他真的火了!Dick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他就不信叫不醒她。
  他將她塞進浴缸裏,拿起蓮蓬頭又將水龍頭打開,冷水頓時傾瀉而下,澆醒了赫連湘湘滿腦子的睡蟲。
  「你做什麽?」她冷死了!
  赫連湘湘抱緊身體,直打哆嗦。
  「你看看你的傑作,吐的我一身都是。」
  Dick不滿的叫囂,要不是她枉顧她對他所做的好事,想倒頭就睡,他也不會憤怒到澆冷水叫醒她。
  她哪里看到他的身上有髒的地方。「沒有啊!」她望著他身上那件煞黑的緊身T恤,皺著眉。
  「沒有!?」
  赫連湘湘大膽的離開浴缸往外跨,誰知卻不小心的被絆倒,身體往前傾,眼看著就要和地板玩親親了,Dick迅速抱住她往下跌的身子。
  她的臉色一陣難看,像瓶顔料罐似地,從白到青再到紅。「你……你……」
  完了!她又開始結巴。
  望見她那一臉的難堪,他才驚覺發生了什麽事;他居然捧著她堅挺的雙峰,難怪他會感覺柔柔軟軟的,而且依他男性的大手都還只能剛好罩住她結實堅挺的雙峰,可見有多傲人。
  「放……放……手……」她現在是羞愧的無地自容,而他的雙手還流連在「那個部位」不肯放手。
  他扶正她的身子,僅讓雙手離開胸前到胸側,兩人之間距離不到五公分。
  原來抱著她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他一手攫住她的後腦,一手托住她結實的臀部,雙唇充滿佔有性的封住她的紅唇。
  赫連湘湘一時還不能反應,閉緊雙唇瞪大著瞳眸直望進他眼中那一池藍色的漩渦。
  她緊閉的雙唇惹得他皺緊眉山不悅,他一個使力讓她女性的嬌軀緊貼住他那一身充滿男性氣息的身體;她能感受到他身體明顯的欲望,她羞紅著臉,閉緊雙眼不敢讓他看見她眼底的尷尬。
  他不能在這裏佔有她,氣氛不夠。
  他將她抱離浴室,往臥室乾軟的床榻走去,雙雙跌在柔軟的被子上。
  他滿腹的欲望急欲得到紓解,急切的褪去身上的髒衣,愛撫著她的頸項和柔軟嬌軀。
  他讓性感的嘴唇代替雙手輕咬,吸吮著她白嫩的頸窩,留下一個明顯的齒痕和一串串紅紫的吻痕。
  赫連湘湘被他的動作惹得輕顫著,全身打著哆嗦。
  「我……我……要……」
  現在的她是什麽矜持,什麽道德都消失不見,僅剩下滿腦子有顔色的激情畫面;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竟那麽大膽,那麽不顧後果的想偷嘗禁果。
  或許……就偷吃這一回吧!就讓自己縱欲這一次吧!
  他將她剩下僅有的貼身衣物褪下,玉體畢露的她耐不住的嬌吟出聲,一聲聲浪語沖毀了他腦中僅有的自製,感受著她身上逐漸升高的體溫和迫切的身體反應,他讓自己深深的和她合而爲一,翩翩遨遊無邊的欲望天際。

  闃黑深幽的穹蒼,高挂星斗和皓月,微涼的風陣陣從視窗飄進,惹涼了滿室的溫度。
  無聲的室內,漸漸的飄起一陣陣的煙,一雙冷峻無情的雙眸讓人看了都會忍不住輕顫。
  深邃的藍眸射出冰冷的眸光,一張森冷陰沈毫無任何表情的俊逸臉孔,輕輕的揚起了一抹淒厲陰冷的笑容。
  冷然的吐露出一聲聲弔詭的笑聲,震落滿室的無聲。
  他拾起話機,播了一通電話。
  「遊戲開始。」淡淡的告知對方這句話後他便挂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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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2:56


  哎喲!
  赫連湘湘吃力的翻轉著身子。天啊!她身上無一處不痠痛,全身上下快拆散了似的,連一個小小的轉身也會痛得讓她想掉眼淚。
  怎麽會這樣?難道她又跌下床了?可是也不會那麽嚴重啊!
  早上了嗎?她昨天到底是怎麽睡覺的啊?怎麽會搞成這樣?
  赫連湘湘難過的掙紮著想睜開眼睛。
  終於,赫連湘湘努力的睜開了雙眼,可是,她不睜開還好,一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不同以往。
  藍色的天花板……嗯!?
  「藍色的天花板!?」赫連湘湘驚叫著坐起身,震驚不已的觀望著四周。
  室內歐式的裝潢,地上純白色的地毯,偌大的落地窗和白色的窗簾……
  天啊!她到底在哪里?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她的頭痛得要命!赫連湘湘兩手緊按住兩邊的太陽穴,蓋在她身上的綢被這時卻不聽話的往下滑,一股涼風拂過胸前,她忽然瑟縮了一下,正視到自己居然全身上下一件衣服也沒穿。
  她沒裸睡的習慣吧?真是可笑,她連自己有沒有裸睡的習慣都不清楚,這不是太可笑了嗎?赫連湘湘不可思議的嘲笑著自己荒謬。
  倏地,一隻結實修長的腿毫不客氣的跨在她的身上,伴隨著一聲低嚀。
  赫連湘湘順著腿往身旁望去──
  「你是誰!?」她鐵青著臉驚叫著。天啊!她昨天到底做了什麽事,爲什麽一早起來會發現身旁睡了一個俊男?
  身旁的俊男被她超級大聲像見鬼般的吼叫聲給吵醒。「嗨!早安。」
  「你是誰?」
  「Dick呀!你忘了嗎?」
  「Dick!?」Dick是誰?爲什麽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甜心,你昨夜真是激情,真是最佳情人。」Dick曖昧的擁緊赫連湘湘,嚇得她急忙推開他,拉緊綢被直往角落縮。
  「怎麽了?」Dick往前接近著她。
  「停!別動!」赫連湘湘連忙喊叫。
  她昨天……
  赫連湘湘緩緩的拉開被子往裏頭一看,挫敗的閉緊眼睛。「天啊!」被子底下的她居然真的一絲不挂,光著身子。「我……我……我……」她又結巴了!
  「甜心?」Dick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我……我……和你上……上……」
  「上床。」Dick淡淡的講。
  「喔──不會吧──」她將臉深埋進手掌裏。
  她連初戀都沒談過就和男人上床做愛!她的思想什麽時候變得那麽開放了。
  「我愛你,甜心。」
  他更離譜!居然說得出他愛她這種話!?「別……別說了。」她慌亂的拾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天,她不能穿著這件皺得不像話的衣服去上班,這樣擺明瞭告訴人家她昨夜沒回家睡……
  喔──她昨夜沒回家也沒打電話回去,家裏的人現在不知會急成什麽樣子。
  她拿起床邊的眼鏡戴上,迅速穿戴整齊。「請你將昨夜的事全忘記,也忘了我這個人,就當昨夜是場露水姻緣。OK?」沒聽他的答覆,她就像在逃難似的沖出房間。
  「但是,甜心──」他驚慌的叫著已跑離房間的赫連湘湘。
  「忘了!再見──」她不想再見到他,那會讓她想起昨夜的荒唐。
  赫連湘湘消失在Dick的住所,Dick的叫喚,她都當沒聽見般急速的奔出公寓。
  Dick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原本不該有的精明、幹練和……
  冷傲。
  嘴角挂著難以察覺的訕笑,冰冷的面容陰森,這時候的Dick已不是原本在FLY PUB裏那個有著友善笑容的Dick,現在的他比撒旦還更令人害怕。

  「活該!」於海晴很沒有同情心的大聲斥責。
  「喔!拜託,海晴,別在我的耳邊大叫。」赫連湘湘揉著額際,臉色蒼白得像快死掉一樣。
  從Dick的住所沖出來後,她不敢回家,只好跑來於海晴的公寓向她借件衣服穿,順便要顆頭痛藥。
  她的頭像要爆炸般疼得要命,這都是宿醉的後遺症。
  「你活該!誰叫你不會喝酒還拼命喝。」於海晴拿了顆頭痛藥給赫湘湘。「真搞不懂你昨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拼命找酒喝。運承不給你,你還差點動手揍他。」
  「真的,運承?」赫連湘湘愧疚的轉頭朝向淩運承。
  淩運承聳聳肩。「沒關係。」
  「真的對不起。」天,她的頭快裂開了。她實在很不好意思早上五點多就跑來敲人家的門,可是那麽早她又沒地方可以去,只好厚著臉皮來了。
  「喂,你昨天到哪里去了?」於海晴遞了杯水給赫連湘湘,搞不清楚她昨天夜裏沒回家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昨夜,她的頭就更痛了。「我……」
  淩運承想起來。「Dick沒送你回家嗎?」
  「對啊!Dick沒送你回家嗎?」
  「我……」她現在是有口難言,總不能明白的跟他們講,她昨天和Dick上了床睡在一塊吧!
  「赫連湘湘,我警告你最好老實招來,我可不是男人,別給我結結巴巴。」
  「海晴……」運承想爲湘湘求情卻被海晴打斷。
  「你別管!」於海晴雙手扠在腰上,嚴厲的瞪著淩運承。
  赫連湘湘低著頭不敢看於海晴母夜叉的表情。
  「赫連湘湘──」
  「我昨天跟Dick在一起!」她受不了於海晴的大聲吼叫,她實在比她老媽還像她媽。
  「和Dick!?」
  真是太好了!她頭已經痛得快死掉了,他們兩個還一起對著她大吼,她如果提早上天堂,他們兩個是罪魁禍首。
  「運承,你進房。」於海晴決定獨自一人拷問赫連湘湘,這是女人之間的談話,男人不宜介入。
  「海晴──」這麽有趣的事怎可少了他呢?
  「運承──」於海晴給了淩運承一張表明「如果他不聽話進房去的話,那他今天晚上就別想和她同房而眠。」的臉色。
  「好好好。」淩運承聽話的進了房間。
  這下客廳就只剩下她們兩個女人了,有什麽話都可以擺明講。
  於海晴在赫連湘湘面前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好吧!從頭講起。」於海晴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準備聽赫連湘湘的解釋。
  從頭講起?她實在不知道她要從哪個頭講起?
  望著赫連湘湘無言的看著她,於海晴心頭一把無明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講啊!」
  「我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於海晴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柔順的放低音量:「就從你們離開FLY開始。」
  「其……其實,我只記得昨天是Dick帶我離開FLY的,其餘我全沒印象。」
  「這個我知道。」她當然知道,是她和運承答應讓Dick送赫連湘湘回家的。
  「後來呢?」
  「我說了其餘的事我全沒印象。」她也火了。
  「全沒印象?」
  「全沒印象!」
  看她宿醉的後遺症似乎不輕,她也不想再多問什麽,她如果說沒事,那就應該沒事吧!可是……「爲什麽Dick沒直接送你回家,而帶著你回他的公寓呢?」
  「這我也想知道,或許是因爲他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可能嗎?
  海晴看一下挂鐘,也快六點了。「快六點了,趁現在到八點的這段時間休息一下,要不然你這張臉一到公司,人家一看就知道你宿醉。」
  「客房借我躺一下。」她正有此意,她現在頭痛得要命,正想小睡片刻。
  「走吧!我帶你去。」於海晴帶著赫連湘湘到客房,將她安頓好後,她便回到臥室。
  她一進臥室就瞧見淩運承像小偷般驚慌失措的模樣。「你也聽到了吧?」
  「什……什麽?」
  這小子!還想欲蓋彌彰。「別告訴我,你剛剛沒在偷聽。」
  被抓到了!「嗯……嗯!」
  「覺得如何?你相信他們昨天一夜什麽事都沒發生嗎?他們可是曠男怨女啊!」
  「我也覺得不可能。」
  「Dick可是個外國人,甭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會君子到放著身旁的軟玉溫香,而不心動的侵犯?」
  「可是,湘湘她也沒說她有被侵犯啊!」
  「喔!拜託,用點腦子。她是個女孩子啊!有哪個女孩子會毫不避諱的跟別人講她被佔便宜了?何況你也聽到了,她根本就記不得昨夜發生什麽事了。」
  「那你想怎麽樣?」
  真是聰明!難怪是她所愛的人。「我想要你今天去上班的時候,直截了當的問Dick,看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他當真佔了湘湘的便宜,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把赫連湘湘推入虎口的她就要負連帶責任。

  「Dick,昨天你爲什麽沒送湘湘回家?」淩運承擦拭著玻璃杯,在Dick結束演奏朝吧台走來時,終於忍不住的發問。
  Dick在高腳椅上坐了下來,悠閒的笑著。「給我一杯威士卡,純的。」
  淩運承邊倒著威士忌酒邊再度問著。「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將酒端放在Dick的面前。
  「就那麽回事啊!怎麽了?」Dick就像在回答著和他毫無關係的問題似的,一副不在乎的嘴臉,還反問淩運承怎麽了,淩運承差點沒被他給氣死。
  「怎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火大了。
  「上床,如此而已。」
  上……床!?「你在開玩笑吧?」他不相信!Dick一定是在開玩笑。
  「不!這是真的!」Dick堅定的瞪著淩運承,這下子淩運承不肯相信都不行了。
  「混蛋!」他半個身子越過吧台,揪住Dick的衣領,鐵青著臉。
  「你有什麽不對勁!?」Dick火大的瞪著衣領上的大手,不悅的吼著。
  「你居然動了她!我和海晴那麽放心的把她交給你,你居然敢動她!?」
  「對不起!你有告訴我她家在哪里嗎?昨天那麽晚了你要我送她去哪里?去賓館開房間嗎?」他冷冷的笑著。「何況,是她先挑逗我、她先起的頭,你有什麽立場怪我?」
  「Dick!」
  「運承,我愛她。」他溫婉的說著。
  「但是,你和她才見一次面就……」淩運承難以啓齒,不知該如何講赫連湘湘和Dick的事;他放開Dick,有些震驚Dick那麽赤裸的剖白。
  「我對她一見鍾情。你知道嗎?」
  「你肯定嗎?」他還是得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不能讓湘湘平白無故就丟了一生的清白。
  「是。」
  如果真如Dick所說的,他真的對湘湘一見鍾情的話,那何嘗不是件好事,不是嗎?

  她今天又得加班了!
  赫連湘湘翻著手中的資料,雖然早上的宿醉已明顯的不見了,可是伴隨而來的卻是全身紅腫的酒疹,癢得她今天一天幾乎無心工作,只是不停的抓癢;然而,她抓癢的動作還不能太過明顯,要不然很容易就讓人看出是起酒疹。
  「還在癢?」於海晴走進赫連湘湘的辦公室,看見赫連湘湘拼命的在抓著癢。
  「嗯。」
  「奇怪?你平常喝酒不是不會起酒疹的嗎?怎麽今天會起酒疹?」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喝過量的關係吧!平常我一杯都喝不完,昨天一次就喝了兩杯酒,可能就是因爲這樣才起的酒疹吧!」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是是是,以後再也不敢了。行了吧?管家婆。」
  「我告訴你,別以爲我真的愛管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好朋友份上,我才懶得管你呢!」
  「哦?那我是不是要感激涕零外加磕頭謝恩啊?」赫連湘湘好笑的看著於海晴,其實她是很感謝於海晴對她的關心,於海晴的行爲讓她覺得好窩心。
  「不必了,別跟我耍嘴皮子,我只要你以後給我安分點,我就阿彌陀佛了。」
  「我以後也不敢喝酒了……」赫連湘湘又想起了她和Dick同床而眠的事,心裏竟莫名的蒙上一層陰影,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知道他是她所心儀的男人,要不然她也不會一看見他就口吃,但她總覺得在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不容察覺的陰沈,一股尊貴傲氣;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是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冷然氣質,這不可能是一個在PUB裏吹奏薩克斯風的樂手所應該有的。
  於海晴不明所以的叫喚著,不曉得赫連湘湘怎麽會忽然失神。「怎麽了?」
  「沒……沒有……」
  「湘湘,我們動作是不是要快一點,要不然等會兒到FLY去的時候,運承又要下班了。」
  她還敢去嗎?當然不敢。「你先走好了,我要把這些資料整理好。」
  「你不去嗎?」
  「我不太想去,想早點回家休息。」她不敢去面對他,至少在和他發生親密關係後的第二天不想見到他。
  奇了!「怎麽了?」她們不是一向風雨無阻的嗎?平常工作得再晚都會去喝一杯的,她今天是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你是害怕見到Dick,所以才不想去?」海晴一針見血的說。
  「不……當然不是。」
  欲蓋彌彰!「既然不想去就算了,我不勉強你。」反正她已經派運承去拷問Dick了,她不怕不知道他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我先走了,別工作得太晚。」
  「嗯,我知道了,外面的燈我再關就好了。」
  「早點回家休息哦!」於海晴臨離開之際還不免再嘮叨一番當個切切實實的管家婆。
  「知道啦!管家婆。」
  「去你的!」於海晴不滿的嘟嚷一聲,離開了辦公室。
  唉!現在全公司就只剩下她了。「努力吧!」早點做完早點走人。

  當赫連湘湘回到家時,已十點多。
  她拿出鑰匙,將它插入門的鑰匙孔輕轉動著,都還沒轉半圈門就被打了開來。
  「姊。」
  「嗨,萱萱,還沒睡。」赫連湘湘將鑰匙孔裏的鑰匙拿出來,走進門。
  赫連萱萱將門關上後嘟著嘴撒嬌。「大姊,你昨晚爲什麽沒回來睡?」
  赫連湘湘撫著她最小的妹妹柔順的發絲,她這個妹妹就是會撒嬌,讓人不得不多疼她一點。「我昨晚在海晴家過夜。」
  「在晴姊家過夜爲什麽不打個電話回來,老爸和老媽幾乎一整夜都沒睡的等你回來。」赫連文文原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一聽見是赫連湘湘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質問著。
  「二姊說得對,爲什麽不打個電話回來呢?」
  「昨天把工作帶到海晴家做,原本想一下子就完成了,而且可以趕回家睡,所以就沒打電話回來;結果一忙就過了頭,看看時間也已經淩晨了,就不想打電話回來吵你們。」頭一次說謊還好沒有結巴,不過,上帝,原諒我吧!
  「那你今天也可以打啊!」赫連文文不死心的問著,聰明如她才沒那麽容易就相信她的話。
  昨天她大姊破天荒的沒回家,一定事有蹊蹺,且絕沒大姊說得那麽簡單。
  赫連湘湘被赫連文文問得已經快沒辦法撒謊下去了。沒辦法,她大妹就是這樣,男人婆一個,說話永遠直言不諱,充滿正義感又好打抱不平,簡直比男人還像男人。
  文文雖然像男人,但又不能說她長得很抱歉,事實上,她長得倒還不錯,只是她自己沒發覺自己的優點,老是喜歡穿寬寬大大的運動衣和一雙球鞋,一頭俐落的削薄短髮讓她看起來更有精神,但是動作就稍嫌大剌剌了點。「今天一整天的工作哪來的時間。」
  「二姊,別再責問大姐了啦!」
  還是這個小妹比較惹人疼,赫連湘湘愛憐的摸著赫連萱萱的黑髮。
  赫連文文看了就一肚子火。「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她拿起腿上的書,一個轉身往樓上走去。
  「萱萱,爸媽呢?」
  「他們到二舅家去,今天不回家了。」
  「喔──咦?你明天不是還要上學,怎麽還不去睡?」
  「等大姊你啊!」才怪!她是在等學長的電話才會那麽晚還沒睡,聰明的她才不會說實話哩!她向來只要稍微跟大人們拍個小小的馬屁,每個人就疼她疼得不得了,她說什麽他們都會答應。
  誰會曉得她心底其實魔鬼得很,沒辦法,她就是喜歡刺激。
  就拿交男朋友這種事來說吧!平平凡凡的交個男朋友有什麽好玩的,搶別人的男朋友那才刺激。
  像這種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不可能任務」的事情,她可是樂此不疲,而且還很上癮。
  反正到時東窗事發後,她還是有能力讓那些被搶了男朋友的女孩子們,一個個被她超級可愛又可憐的表情給收買,搞不好還感謝她搶了她們的男朋友呢!
  她就是這麽魔鬼的一個人,所以說,表面上長得一副天使面孔,心裏不見得也很天使。這就叫「表裏不一」吧!
  全世界知道她有這種傾向,有這種個性的人只有一個,就是她二姊赫連文文。
  要不是她一時失策,她也不會讓她二姊看到她的真面目,真是失敗!
  「那麽大姊,我先去睡囉!」
  「去吧!」
  「真是噁心,表裏不一的惡女。」
  赫連萱萱才剛踏上二樓,就被角落處的聲響給嚇了一跳。
  「你管我,沒人疼你就說一聲,不用在那裏氣得臉紅脖子粗。」
  「赫連萱萱!我警告你別太囂張,哪天我把你的事都告訴爸媽,到時看你還跩不跩得起來。」赫連文文生氣的警告。她實在受不了萱萱這個表裏不一的女魔鬼,她更受不了大家怎麽會那麽低能,被她的惺惺作態所騙。
  「要講去講啊!看爸媽是信你還是信我。」赫連萱萱高傲的擡高下巴,鄙視著滿臉鐵青的赫連文文。
  「哼!」赫連文文冷睨她一眼,哼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那憤怒的關門聲惹得赫連萱萱訕訕而笑。看來她又贏了一回了。
  赫連萱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惡女。

  洗完澡換上睡衣的赫連湘湘,累得可以倒頭就睡;可是,她躺在床上許久卻一直沒辦法睡著。她只要一閉上眼睛,Dick俊逸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他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和堅毅的下巴、英俊的臉龐一直佔據在她的腦中。
  她不敢告訴於海晴,其實昨夜的一切記憶已全回到她的腦海中,她怕她會追問,所以不敢提起。
  她記得他柔軟的唇瓣緊貼在她的唇上,他充滿男性氣息的身體和她交疊在一塊,她一直以爲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她的夢,是她在作春夢而已。
  沒想到……沒想到這全是真的,她居然跟他上床!?和一個才第一次見面的人上床!而且還是個外國人!
  喔!這叫她以後如何自處?她根本不敢再去FLY了。
  上帝,告訴她該怎麽辦吧!
  赫連湘湘打開收音機,收音機裏傳來主持人悅耳動聽的迷人嗓音。
  「……每個人在這一生當中都會經歷愛情,無論是甜是苦、是澀是甘,這就是愛情;愛情的定義是什麽?盤古開天以來,它就存在,但到現在仍沒有人能確定的說出它真正的定義,誰也脫離不了這兩個字的糾纏,它確實困擾著我們。我是舒樺,在這裏願與您分享您的愛情甘苦談,我們的Call in電話是……歡迎來電,現在,請先欣賞一首歌,我們稍後再回來……」
  收音機裏流竄著李度渾厚悅耳的歌聲。
  又是這首歌,她最喜歡的歌……
  你何苦要我還愛著你這麽多
  愛分明沒有,你深邃眼中流露著寂寞,那不是爲我
  你眉目深鎖有心事洶湧,在我觸碰不到的你心中爲思念牽動
  曾經也這樣爲我,如今已成空
  …………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3:17


  月色細碎的光芒透過窗簾傳遞著些許的餘光,一雙軀體糾纏在昏暗的月光下,發出一聲聲浪語。「森──」艾蜜莉喘息地叫喚著。
  迪森壯碩的身體此刻正交疊在艾蜜莉的身上,盡情發泄欲望;待一番雲雨過後,他坐起身將背抵在床頭,點了根煙。
  「森。」艾蜜莉嫵媚的將身體靠在他的身上,想將鮮紅色的唇送上,但卻被他狠狠的推開。「你應該知道我不和人接吻的。」迪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因爲他長得如此英俊、而且還有錢的要命的話,她才不會如此作賤自己。
  她可是一個國際知名的模特兒,要什麽有什麽,追求她的男人可以環繞世界五大洲,而她又有一副火辣的身材和美麗的臉孔,再怎麽說她也不會那麽下賤的出賣色相。
  誰叫他是她的老闆,一間國際知名化妝品公司的幕後老闆,得到他的人她就可以讓自己的知名度更上層樓,否則她才不會明明知道他這個人冷酷無情、做事只能用一個狠字形容,還白癡的黏上他。
  「森,我明天要到馬爾地夫拍廣告的外景,你會來送機嗎?」
  「我沒那個閑時間。」迪森抽著煙不看艾蜜莉一眼。
  「來嘛!明天一定會有很多記者來送我上飛機的──」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記者,你是故意要惹我發火的是嗎?」迪森冷峻的眼神讓艾蜜莉不禁打了個冷顫。
  「好嘛!」艾蜜莉委屈的嘟著嘴。
  「你可以回去了。」
  「你不留我過夜?」
  「我們之間的規矩你應該清楚。」他從不留女人在家裏過夜,沒有哪個女人可以破例,除了……
  「好吧!」她當然清楚,只不過無聊問問罷了。
  艾蜜莉迅速的穿上衣服,此刻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喂!」迪森有點惱怒的吼著,哪個不要命的傢夥這麽晚了還打電話來吵他。
  「迪森!」
  「馬修,你不要命了,現在還打電話給我,明天你就曉得了。」迪森僵冷的出言警告。
  「打開收音機。」
  搞什麽鬼!半夜打電話來隻爲了叫他聽收音機!「你明天完蛋了。」
  「打開了沒?」
  「馬修!你搞什麽鬼!?」迪森陰沈的吼著。
  「你先打開收音機再說。」
  「我明天一定會揍得你爬不起來。」迪森打開床頭音響。
  「……我……我和一個不認識的人上床,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是個在PUB裏吹薩克斯風的外國樂手,那天我喝醉了酒……我隱約的記得是我自己起的頭,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麽辦?」
  「別哭,慢慢的講。」主持人安慰著Call in的聽衆。
  「在PUB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竟然就愛上了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二十九年沒交過男朋友的我,居然會將自己的貞操獻給陌生人、甚至還對他一見鍾情……我該怎麽辦?」CALLIN的聽衆哭得柔腸寸斷。
  「我們都知道愛情來的時候是怎麽擋也擋不住,一見鍾情的事大家都認爲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但愛情本身本就無理可循、無理可證,誰都不知道自己在感情生活裏下一步會發生什麽事。這位聽衆,舒樺要告訴你的是,一切順其自然,不要因爲自己和第一次認識的人發生了超友誼的事就不停的責備自己,順其自然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真喜歡他,那就勇敢的告訴他,讓他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你對他的感情,這才是解決的方法。
  舒樺在這裏送給這位首次嘗試愛情滋味的聽衆一首梁詠琪的歌『懂得愛自己』,希望你能多愛自己一些。我們休息一下,公商服務回來後再繼續接聽下一位聽衆的CALLIN……」
  艾蜜莉聽了後忍不住的發表高論。「真是不要臉,第一次見面就和人家上床,怎麽臺灣的女孩子都這麽隨便──」
  迪森關掉收音機,對著艾蜜莉大吼:「夠了!你該滾了!」
  被迪森這麽一吼,艾蜜莉雖心有不甘但又不敢說什麽,只有不服氣的冷哼了聲,拿起皮包不悅的離開。
  「迪森,聽到了嗎?」馬修相信他聽到了,否則也不可能聽見他對著艾蜜莉大吼。
  「聽到了,明天到公司再說。」不等馬修接話,迪森就將電話挂上。
  挂上電話後,迪森若有所思的抽著煙,森冷的眼睛閃爍著一抹弔詭的光芒。

  國際肯斯特集團
  坐落於臺北黃金地段的國際肯斯特集團,其經營重心雖然著重於化妝品方面,但公司卻仍橫跨成衣、香水、高級皮飾和鞋界,是個全球數一數二的大集團。
  肯斯特的總裁一直是記者心目中最想探訪的十大名人之一,肯斯特領導人的真面目一向成謎,就連公司裏的員工也都沒見過他,公司一切對外的活動全由副總裁──崔斯尼.馬修出面。
  外界一直傳說著各種關於這謎樣人物的謠言,但卻沒人能證明那些謠言的真實性。
  「馬修!」迪森冷著一張臉怒吼。
  「喂!別一大早就鬼吼鬼叫,你昨天欲求不滿啊?」
  「媽的!你敢說我鬼叫!?你他媽的昨晚到底發什麽瘋?」迪森忿忿的往皮椅裏坐。「你真他媽的欠扁!」
  「來臺灣那麽久別的沒學會,髒話倒是學得挺溜的。」馬修戲謔的說。
  「媽的!你活得不耐煩就說一聲,我會很樂意替你送終。」迪森咬著牙,尖銳的吐出恐嚇。
  「謝謝你的好意,我活得很高興,不想那麽早去見親愛的上帝。」馬修收起笑言,正襟危坐的看著迪森。「說吧!聽了昨晚那麽精采的告白,感覺怎麽樣?」
  「我的感覺是想剝了你一層皮。」
  「我只是好意告訴你。」馬修一臉的無辜。
  「媽的!那種『小事』你也敢半夜打電話到我家來,你八成皮在癢了。」
  他哪會不知道迪森這個有怪癖的傢夥不喜歡人家半夜打電話去搔擾他,而他的怪癖還不只這一樣;他不喜歡和女人接吻、喜歡和女人做愛卻不讓女人留在他家過夜,真是古怪的男人。
  「接下來你要如何做?」馬修正經的問著。
  「接下來……」
  「她已經上鈎了,接下去呢?」
  「接下去……」迪森冷著臉。「我會讓她陷得更深,到時任她再怎麽拔都拔不出來。」
  「你這個壞男人。」不過,這種男人卻是女人的最愛;現在的女人就是喜歡有點壞壞的男人,哼,自虐!
  「不夠壞,我就不會擁有肯斯特這個王國。」
  的確,如果迪森不夠壞,又怎麽能夠從那些比他惡毒百倍的親戚們手中搶回原本屬於他父親的産業。
  迪森按下電話的擴音鈕。「幫我在環亞訂位子,順便訂一千朵紅色玫瑰。」
  「一千朵玫瑰那麽多!?」
  「不這樣怎麽讓那個『老女人』的心向著我。」
  馬修對迪森的話嗤之以鼻。老女人,人家也才不過少他一歲而已就把她叫成老女人,他自己也年輕不到哪里去。

  於海晴用著興師問罪的語氣質問著赫連湘湘。「昨天廣播節目中那通電話是不是你?」
  「什……什麽?」
  「還跟我裝蒜。」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赫連湘湘清楚於海晴口裏所說的事,但她不敢承認。
  「需不需要我『重述』一次?」她快被她給氣死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跟她打馬虎眼。
  「不……不用。」
  「拜託!你是怎麽搞的,怎麽會那麽糊塗呢?居然打電話到電臺訴苦!」真是敗給她了。
  「我……」赫連湘湘滿含委屈的眼淚頓時傾瀉而下,哭得柔腸寸斷。
  看著她哭成這副德行她卻無力安慰她,畢竟,她也有責任;她不應該放心的讓Dick送她回家,她早該料到外國男人對性的開放程度,只是她沒想到……
  「嗯。」於海晴遞了條紙巾給赫連湘湘。「對不起。」
  赫連湘湘吸了口新鮮空氣,努力讓眼淚不再滴落。「爲什麽要對我說抱歉?」
  「如果不是我和運承,你今天就不會遭遇到這種情況。」
  「不關你們的事。」
  電話鈴聲此時響起,於海晴職業性的接起電話。「喂!赫連經理辦公室……請稍候。」
  看著於海晴那張晚娘臉和手裏的電話,赫連湘湘猶豫了下。「誰?」
  「那個惹你哭成這樣的臭男人。」現在她是氣得要命。
  赫連湘湘深吸了口氣,接過電話。「喂,我是赫連湘湘──」
  「我是Dick……你哭了?」
  「沒……沒有。」赫連湘湘鼻音濃厚的回答。「你怎麽會有這裏的電話?」赫連湘湘問了後才覺得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多餘,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從運承那問來的。
  「我問運承的。」
  「有事嗎?」赫連湘湘看著於海晴坐在她面前,雙手交疊在胸前,斜睨著她。
  「想約你一起吃個飯。」
  「我……」和他吃飯?她還有臉見他嗎?「我想不需要──」
  「不,就當作是我向你賠罪。賞個臉好嗎?」Dick柔和的嗓音從電話的那頭透過聽筒傳遞至赫連湘湘的耳裏,她沈醉在他性感的音調,似乎忘了今夕是何夕。
  「你有在聽嗎?」
  「呃?」赫連湘湘猛然地回過神,臉頰馬上佈滿紅暈。「對……對不起。」
  「賞臉嗎?」
  這樣真的好嗎?他……「我……」
  「晚上七點環亞飯店,我等你,我一定等你來。」
  「可是我──」赫連湘湘難以置信Dick居然不等她的回答就挂上了電話,分明是想讓她無法推掉他的邀約。她晚上到底該不該赴約?
  「他想幹嘛?」於海晴有點生氣的朝電話努了努嘴。
  「他約我一起吃飯。」赫連湘湘有點不舍的挂上電話。
  「你答應了?」
  「沒有。」但她也沒拒絕呀,那這樣到底算是答應?還是沒有?
  「可是你也沒拒絕。」這小妮子,就是不懂得拒絕人!那天晚上才會……於海晴愈想愈氣。「你究竟在做什麽?他那天對你……你還……」於海晴無力的往椅背靠,她真是敗給她了。
  赫連湘湘也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她就是無法拒絕他。「我……好像是愛……愛上他了……」
  「什麽!?」於海晴被赫連湘湘的話震撼的站起身。「你再說一次。」
  「我……我說我好像愛……」赫連湘湘張著口開開合合數次就是無法把話說完整。
  「你愛他!?」於海清翻翻白眼拍打著額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天,你和他才見過一次面而已耶!你……」她投降,徹底投降。
  愛情來的時候,通常是沒什麽道理的。
  「所以你昨天講的話全是真的?」
  赫連湘湘不語的看著於海晴,明顯的給了她正確答案。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於海晴又翻了翻白眼,有點想要一頭撞牆死掉。
  「你不要那麽激動。」
  「要我不要激動?天,我是爲你好耶!爲你打抱不平,你還叫我不要激動?」於海晴的大嗓門是巴不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赫連湘湘的事是嗎?
  「你小聲一點,外面的人會聽到。」
  於海晴雙手抵在桌面上,降低音量的咆哮:「你是怎麽搞的?就只因爲Dick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就愛上他?」受不了!
  是嗎?是因爲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所以才愛上他的嗎?
  那天在PUB裏一見到他,就好像有股電流在她身上流竄;他深邃藍色眼眸無形的吸走她所有的靈魂,性感的唇瓣讓她忘了呼吸,她的人就像已和這個世界隔絕般,忘了四周的任何活動、忘了別人的存在。
  她是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愛上他的吧?
  「對不起。」于海晴莫名的又道了歉。
  「我說了不是你和運承的錯,或許我從一開始在見到Dick的時候就被他深深吸引了,其實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我一向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一見鍾情的事,但是那天卻真實的發生在我身上。」赫連湘湘苦笑的聳聳肩。
  「你是真的愛上他了?」
  「大概吧!」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的心,或許晚上和他見面後,她就能更看清自己心裏究竟在想什麽。「我決定晚上和他一起吃飯,我想確定一下我的感情,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時衝動或是……我真的愛上了他。」
  如果她去赴約能讓她更看清自己,何嘗不是件好事呢?
  倏地門外起了一陣騷動,有人興奮的打開門喊:「赫連經理!」
  「發生什麽事了?」當赫連湘湘看著從門外推進來的兩台小搬貨車上的玫瑰花,她終於知道剛才門外那一場騷動是因何而起。「這些是……」
  「這是送給赫連經理的。」
  「我?」奇怪,有誰會送她這麽多玫瑰花,她沒認識多少異性啊!
  於海晴附在赫連湘湘的耳邊說:「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送的。」還有誰會那麽大手筆送花,自然是那個想「負荊請罪」的小子。
  赫連湘湘驚喜的看著擺滿辦公室的玫瑰花,從沒收過花的她,一收就是這麽多朵,她實在是興奮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盯著那些鮮豔的花朵驚歎.
  於海晴一見赫連湘湘的反應,心裏就直犯嘀咕。她原先就已經表明愛上他了,現在他又這麽大手筆的展開送花攻勢,想必更讓她愛得無可自拔了吧?
  唉!女人的虛榮心,那個小子也太會利用女人的這個弱點了。

  「甜心,還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Dick拉開椅子讓赫連湘湘就座。
  「謝……謝你,不……過你實在不……需要那麽破費。」赫連湘湘身上這件黑色的緊身禮服將她傲人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出色。
  「鮮花、華服贈美人,相得益彰。」
  「咦?你……的國語說得很好啊!」
  「我在臺灣住了兩年,國語還會一點點。」Dick陽光般的笑臉讓她覺得自己好幸福,被溫暖的陽光和煦的照耀。「你吃海鮮嗎?」
  「吃。」
  「很好,我幫你點了份龍蝦餐。」
  侍者送來了餐點,他們用餐到一半時,Dick忽然放下刀叉專注的盯著赫連湘湘。
  嗯,這裏的東西確實好吃,難怪消費那麽高。赫連湘湘端起酒杯想輕啜口白酒,隨即像想到什麽似的放下酒杯;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酒後亂性」的事,老實講,從開始進食到現在,她一直不敢面對他、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會讓她失去自我。
  當赫連湘湘意識到有道火熱的目光從前方投射在她身上,她擡起了頭,一觸及他充滿欲望的藍眸,她紅了雙頰。「怎……怎麽了?」
  「爲什麽你講話會結巴?」他很好奇。
  「爲……我……」這種事怎麽能告訴他,丟臉死了。
  「嗯?」Dick雙手支著弧形優美的下顎,笑著看她。
  「我……」她怎能講嘛!赫連湘湘尷尬的不敢看Dick。
  「算了,當我沒問好了。好吃嗎?」
  「啊?」
  Dick的眼睛看向赫連湘湘面前的餐點。「食物啊!好吃嗎?我聽說他們這裏的龍蝦餐滿好吃的。」
  「喔,好吃。」真是丟臉!她今晚究竟是怎麽了?
  「不錯嘛!現在沒結巴啦!到底在什麽情況下你講話才不會結巴?」
  「不要欺負我。」只要你不在,我講話就不會結巴。赫連湘湘在心裏嘀咕著。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這麽脆弱。」Dick委屈的低下頭,繼續吃著他的食物。
  看見他這樣,赫連湘湘心裏就愧疚不已。「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赫連湘湘歉然的對著Dick笑。
  「沒關係。」Dick的大手毫無預警的包覆著赫連湘湘的小手,他的體溫經過手指溫熱著她的心房,她沒有縮回手,或許她就是喜歡上他如此不著痕迹的溫柔。
  「你的手好小……」他執起她的手,仔細的瞧著。「好美。」他發出驚歎之聲。
  「你的手真是美麗,光滑、細緻、沒有任何疤痕,這是我見過最美麗的一雙手。」
  赫連湘湘被他這樣看著,一時之間竟感覺自己變得赤裸裸,他的眼神好似已看穿包裹著她身軀的衣物,雖然他的注意力是在手;她急忙的縮回手。「你在臺灣住了……兩年……都在做什麽?」
  「在臺灣兩年,什麽工作都做過;調琴師、音樂老師、工地工人。」這些我都沒做過,Dick虛僞的朝赫連湘湘笑著。
  「真的!?你爲什麽不一開始就在PUB……裏當樂手呢?你薩克……斯風吹得不錯啊!」或許她也是被他演奏出渾厚極富感情的音樂所吸引,才愛上他的吧!
  「如果……我告訴你,我曾當過男妓的話,你會怎麽看我?」他看著她瞪大如銅鈴般的眼睛,失控的大笑出聲。「我騙你的啦!」
  「這不好笑。」赫連湘湘冷冷的回答。
  「但,我倒當過酒店裏的少爺。」這當然也不會是真的。
  「不要欺負我!」他真的以戲弄她爲樂嗎?
  「你看,你說得不是挺溜的,一點也沒結巴嘛!」
  她生氣了!「如果你想測試我、尋我開心的話,那很抱歉,我要回去了。」
  赫連湘湘氣憤的拿起皮包,他拉住欲起身離開的她。「別生氣,不要走。」他滿懷感情,用著性感獨特的嗓音留下了她。
  其實她自己也很訝異,她剛剛竟沒結巴,想說的話居然很順的一口氣全傾巢而出。
  「你再試著多講些話。」
  「我……」慘了,又來了。
  「放輕鬆,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赫連湘湘深吸了口氣。「好多了。」咦?真的不會結巴了耶!「你治好我的口吃了!」
  「不是我治好,而是你根本就沒有口吃的毛病,那只是你給自己太大壓力。」他喝了口冰水。「我想,你會口吃,我多多少少也對你有些影響,是嗎?」
  「不是。」赫連湘湘急忙的撇清。
  「那你爲什麽說話會結巴?」
  「你……你仍是不放棄戲弄我是嗎?」他就非惹得她錯亂不可嗎?
  Dick帥性的聳肩。「怎麽會這麽認爲呢?」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多瞭解你罷了。」
  多……多瞭解她!?赫連湘湘張著不可思議的雙眼看著他。
  「怎麽?有什麽不對嗎?我只是想瞭解你啊!」
  「爲什麽要……要多……瞭解我?」慘了!越是緊張,口吃就愈嚴重了。
  「我想當你的男朋友。」
  Dick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差點沒嚇死赫連湘湘,只見她困難的吞嚥著口水。「什……什……什……」
  Dick漾著陽光般的笑容。「你好像愈來愈嚴重。」
  還不是你害的!「我……我……」赫連湘湘拿起桌上的紙巾,尷尬的擦拭著額際上冒的冷汗。
  Dick仍不停止悅耳的笑聲,天,這女人真是活寶一個。「想做我的女朋友嗎?」
  「你你你……」赫連湘湘手指著Dick,嘴裏你個不停,偏就是說不出話來。
  「如何?你的意思是願意嗎?」
  「我……我什麽……時……」
  「你講不出來,我就當你答應了。」他抓住她急欲搖動的手,眼波曖昧的睨著她。「何況我們已有了親密關係──不是嗎?」
  他……他根本就是在挑逗她,他那個眼神好像在扒著她的衣服,讓她感覺自己此刻正不著衣物,赤裸裸的光著身子坐在他面前。「雖然我和你……但也並不表示我就會答應當你的女朋友。況且……你憑什麽以爲我會樂意接受你當我的男朋友。」她生氣了!
  「瞧你現在說得多流利,這全都是拜我所賜,你不曉得有句話叫『以身相許』嗎?既然你都已將你自己獻給我了,我自然得給你個名分啊?」
  「名分?你娶我啊!」名分?他知道名分是啥東西嗎?還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說「名分」。
  Dick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發現的陰森,但隨即又遮掩住這股光芒。「可以啊!」
  他說什麽?「你瘋了!?」
  「你覺得我說我要娶你是瘋了嗎?」他冷冷的說。
  「對!」他腦筋不是秀逗就是壞掉,才會因爲這小小且不成理由的「理由」而想娶她。
  「沒有人會這麽隨便的因爲這種事而想結婚,向別人……求……婚。」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3:38


  窗外忽然下起濛濛細雨,街上的行人全一個勁兒的四處亂竄躲雨,屋外頓時變得陰涼,而屋裏的氣溫則比外面還冰冷,空氣似乎在兩人之間凝結起來。
  赫連湘湘低下頭不敢看Dick,他一臉的陰森讓她嚇了一跳,心想一定是自己惹火了他。
  「你真的這樣以爲?」Dick閒適的倚著椅背,淡淡的看她一眼。
  她能說不是嗎?他的答案明明就給她這種感覺,現在又用這種眼神看她,好像全是她的錯一樣。她擡起頭,不解的望著他。
  「你不想嗎?」他絲毫不放棄追問她。
  「爲……爲什麽……我……我要想?」她是很想啊!可是她又不能說出來,那很丟臉耶!
  「老實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很有錢的話,你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猶豫?」他會這樣問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的女孩子通常是「追錢一族」,極少不被金錢所左右;莫名的他就是想知道她會不會。
  「你……有錢,關……關我什麽事──」莫名其妙!
  出乎他預料的她竟不動心,Dick倏地露出笑臉。
  她決定不理他,低下頭繼續吃著餐點。
  莫名其妙!一整個晚上淨問些奇怪的問題不說,還取笑她說話結巴讓她生氣;她說話會結巴還不是拜他所賜,居然還敢取笑她。
  真是奇了!她居然會愛上這種「怪老頭」,想她二十九歲了,口味居然還那麽嫩,被他帥氣的俊臉所吸引,更甚的是她把自己保存了二十九年的貞操白白的奉獻給他,真是便宜了他,一想到這裏她就替自己不值。
  赫連湘湘嘟著嘴,似乎將氣全出在食物上,忿忿的用叉子叉著龍蝦肉。

  「你有開……車來嗎?」赫連湘湘從皮包裏拿出車鑰匙。
  「無車階級。」
  「那你怎麽回去?你今天需要……要到FLY去嗎?」
  「不用上班,我想用走的回家,當成散步、健身。」Dick一臉無辜的可憐相,引起了赫連湘湘心裏頭所有與「同情心」相關的激素。
  「我送……送你回家吧!」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將車子發動。
  「這樣不好吧!」
  瞧他一臉的苦相似乎不怎麽甘願讓她載,她也很委屈啊!說不定載他回他住的地方後,又「慘遭魔掌的迫害」,他太危險了!一整個晚上就以一副想吃了她的表情對著她,害她從心底毛到皮膚表層。「上車啊!」
  「真的要載我?」
  又來了,他那個表情好像是在告訴她,如果她當真要載他回家,就要有心理準備可能會被他給「吃了」;他的一舉一動好像在對她表明他活脫脫是只「大野狼」轉世,而她是「大野狼」的食物──小紅帽。
  「上車!」她懷疑自己真的有自虐傾向。
  「好吧!既然你堅持──」Dick坐上車,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刹那,赫連湘湘真有股想反悔的衝動,但始終沒動手將他推出車外,踩緊油門「落跑」。
  車子行駛在熱鬧的市中心,街上霓虹閃爍,絢爛如白日讓臺北市就像個不夜城。
  車內安靜無聲,赫連湘湘在開車之余仍利用眼角偷看身旁的Dick。
  Dick注視著窗外的景致。「如果你再不把注意力轉移到前面的擋風玻璃,我們就要和前面的車親在一起了。」
  「啊?」赫連湘湘嚇了一跳,趕緊轉過頭,緊急踩煞車;幸好來得及,差一點就撞車了。
  Dick此刻轉過頭對著赫連湘湘。「我很好看嗎?」他微笑著。
  「不……我……」她紅著臉不敢再看他。
  「不好看?」他是故意要惹得她臉紅,天,他愛死了看她臉紅的窘況。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漸漸低下頭去。
  Dick放聲大笑。「你再把頭低下去,我們就真的要撞車了。」
  她忽然想到她現在正在開車,他們倆的性命全操縱在她手上。
  都是他!今天晚上他已不知取笑她多少次了,她受夠了!「如果你不是故意想看我出醜,我會很小心的把你安全送到家。」
  「生氣了?」他試探的將頭低下想看她的表情。
  她不想和他說話,他老是惹她發火。
  見她不語,他抱歉的說:「別生氣嘛!生氣會長皺紋的哦!」
  赫連湘湘一聽到他的話,緊張的空出一隻手摸著臉,然後又很生氣的罵他,說出口的話就像連珠炮般順。「你是故意的!你真的很差勁,每一次都想故意讓我生氣,你很想看我出糗是吧?」
  他的手溫柔的在她的臉龐輕撫著,流連著不想離開。「我只是想看你臉紅的樣子,你的肌膚因生氣而佈滿紅暈,粉嫩的讓人想輕咬一口。」他深情的敍述讓她更羞紅了臉。
  「你……你常跟別的女人說這種話吧?」赫連湘湘有點後悔自己居然會問他這種問題。
  她現在是以什麽身分質問他?哼!Dick在心裏不屑的輕哼了聲,但仍微笑的面對赫連湘湘。「你是第一個讓我說出這些話的女人,沒別人,我不曾讚美過別人。」他應該沒說謊吧?他是不曾如此煞費其事的爲了某些事而讚美女人,他都是以很直接的方法達到他的目的──只要輕勾著手指和運用「一些些技巧」就能在床上達到他想要達成的目的,他才沒任何閒工夫和她們磨菇。
  「我……我在開……開車,你別……」她不想讓他摸到她臉上那股燥熱,急忙伸手將他的手推開。
  他猛然遮住嘴擋住笑聲。他這樣她就已經氣得快惱羞成怒了,要是再讓她聽到他的笑聲,她恐怕就要開車去投海了。
  雖然去過他家一次,但她根本不記得他家的位置;在Dick的指引下,車子駛進一條巷子,她在一棟白色古歐式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依他在PUB裏當樂手的薪水住得起這裏嗎?
  「要進來坐坐嗎?」Dick煽情的邀約。
  赫連湘湘不敢直視他的雙眼。「你……」他那是什麽眼神,想勾引她是嗎?她才不上當!
  Dick攫住她尖細的下顎將她不敢擡起的臉蛋往他臉的方向移,讓她直視他。
  「你很怕面對我嗎?」
  「沒……」
  「不準說沒有!」面對她的欲言又止,他心中莫名的就想發火;他當然知道自己有些失控。
  「爲什麽怕我?」他一反先前的怒吼,柔聲以對。
  「我……我沒有……怕你……」她口吃的現象愈來愈嚴重了。
  「算了,我不逼你。剛剛在餐廳的話題,你還沒給我一個答覆。」他正襟危坐的挺起背脊。「如何?」
  什麽如何?「你要聽什……什麽答……覆?」
  「當不當我女朋友、嫁不嫁給我當我老婆啊?」他的口氣好像她問的問題很白癡一樣,聽在她的耳裏異常刺耳。
  「我……很抱歉……」白癡啊!既然喜歡他,爲什麽要拒絕呢?可是,有誰會對著見面不超過三次的女人求婚呢?看他一臉受挫的表情,她就覺得好心疼。
  這個死女人,他三十年來破天荒第一次向女人求愛,甚至要求她嫁給他,她居然敢拒絕!她真的是不想活了,想他闖蕩情場無數,從沒向女人開口說過任何關於愛的話,從不和女人接吻、從不留女人在家裏過夜,更別說要女人嫁給他──天殺的,她竟讓他破例那麽多次,現在還拒絕他……他有股衝動想宰了她而後快。
  Dick皺著眉頭,眼神中有股「鬱悶」。「爲什麽?」
  「我……我覺得我……」不行,再這麽口吃下去,她想說的話都甭說了。
  赫連湘湘深吸了口氣,調整情緒;她能感受到此刻的自己心跳有多劇烈、聲音有多響亮。「我覺得我們現在不適合談這些,我們見面不到三次,進展到這樣似乎有些快……」
  「我不覺得。」她再拒絕第二次,他就動手宰了她!「你可能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但,從在FLY看到你時,我就發現我愛上你了。」
  「不可能,你們外國人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勸你最好多想想,別被一時的激情沖昏了頭。」
  「到底要如何做,你才肯相信呢?」Dick挫敗的爬梳著黃褐色的頭髮。這個女人,他說一句,她可以頂他十句,這哪像說話會結巴的人。
  她被他問得無言反駁。是,他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她真能相信他嗎?
  他執起她的手,深情的注視。「相信我好嗎?」
  她被他看得好尷尬。「你家到──」
  Dick低下頭封住她柔嫩的唇瓣、封住她想脫口而出的話,輾轉溫柔的親吻著她,想運用著本身的魅力讓她屈服、讓她臣服在他熟練的吻之下,征服她來達到目的。
  他喘息著說:「相信我──」
  她已經昏了頭,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現在腦子裏充滿了他的身影,唯一的理智也被他的吻給沖盡;她閉緊雙眼癱軟在他厚實的懷裏,任他恣意的侵佔。
  他有些惱火的再度問她:「相信我。」千萬不要讓他再說第三次,否則他一定立即掐死她。
  「嗯。」
  很好,算她識相的回答了他的話,否則她就等著讓家裏的人來爲她收屍。接著他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推開,望著她紅腫的雙唇,糊掉的彩妝竟引起他腹內一陣燥熱。
  該死!他竟對她有反應!?她臉上那糊掉的彩妝竟惹得他對她起了情欲反應;破天荒的連吻她兩次就已很不可思議了,他竟還對毫不起眼的她起了生理反應!媽的,他有點想揍人。「就這樣。」他有些僵硬的下了車,奮力的關上車門。
  赫連湘湘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惹得有些莫名其妙,皺眉看著他,心裏想是不是她又惹火了他,難道是自己生澀的吻技惹得他不快?「是我惹你生氣的嗎?」
  「你說什麽?」
  「是因爲我生澀的吻技惹得你生氣嗎?如果是,我可以去學……」
  他探進頭猛然地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如果你真找人學,我不會放過你。」
  赫連湘湘被他臉上那陰森的表情嚇得打冷顫。
  發現自己失控,Dick閤上眼,讓怒氣沈澱,等待一會兒後,他張開眼睛柔聲說:
  「你怎麽會以爲我是因爲你的吻技生澀而生氣呢?」他柔情的執起她的手腕輕啄。「你總不會以爲我容許我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接吻吧?」
  她總是無法自持在他柔情的藍色漩渦中,她這一生就要這樣栽在他手裏了嗎?
  「明天會來FLY嗎?」
  「會。」她難以拒絕他,就像只柔順的貓永遠抵著主人的手心想被人安撫、想讓主人開心。
  「Fine,早點回去。」Dick轉過身去,沒說任何話的讓身影隱沒在白色雄偉的大門內,獨留赫連湘湘一人思考著他反覆無常的個性。

  喜之沙國際化妝品公司
  「我們將在六個月後發表這一系列新産品,屆時必須趕上國際化妝品發表會;這批新産品的企劃仍由企劃部門負責,記住,這些新産品的檔案是機密……赫連經理──」喜之沙的總經理林志能解說著這次發表新産品的細節。
  赫連湘湘從失神中驚醒。「是,總經理。」她居然在這麽重要的會議裏神遊太虛!
  「赫連經理,從企劃部門裏挑選一些可以信任的幹部,不需要太多人,最多六人就夠了;由你帶領這個小組開始進行産品企劃,千萬不能讓這批産品的資料流落在外,尤其不能被我們的敵對公司肯斯特知道,懂嗎?」林志能警告的說。
  喜之沙和肯斯特一直是敵對公司,兩方都竭盡所能的想知道對方將開發哪些新産品、下一步又將做什麽;雖然喜之沙在財力方面不敵肯斯特,但是在研發方面倒是常讓肯斯特倍感威脅。
  於是,兩家公司派出的商業間諜由此而生,讓人防不勝防。
  「是,總經理。」

  「佩服你。」於海晴將門關上,劈頭就是一句。
  「什麽?」
  「佩服你啊!連這麽重要的會議都可以失神,還好總經理沒說什麽,要不然你就吃不完兜著走。」於海晴在赫連湘湘的面前坐了下來。「你到底在想什麽?不會是和那個人有關吧?」
  「他想當我的男朋友。」
  「什麽?」奇了,這幾天的驚奇接二連三的來,她懷疑她的心臟還支不支撐得住接下來更多出奇不意的驚奇。
  「他要我當他的女朋友,他還說想和我結婚。」
  於海晴緊撫著胸口,皺著眉頭作深呼吸。「天呐!」
  赫連湘湘緊張的連忙捧著她的兩頰。「怎麽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
  於海晴拉下她臉頰邊的手。「我告訴你,我哪天要是心臟病發就是你惹的禍。」她懷疑等會要不要去看醫生,她剛剛心跳的頻率肯定超過一百三十。
  赫連湘湘一臉委屈的看著於海晴。「我……」
  「和你認識那麽久,這陣子天天被你嚇得心臟病差點發作,拜託你好心點饒了我,別再刺激我了,OK?」
  「你不希望我和Dick在一起嗎?」
  「我是怕你被他騙了,我怕你會受到傷害啊!天知道你從來就沒談過戀愛,根本就看不清他是那種壞男人,專門傷女人心的『殺手』,哪天你的心要是受了傷,你有能力去修補它嗎?」
  「凡事沒有去嘗試怎麽會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
  「對,是該去試。但是如果試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沒能力修補,你該如何?跳樓?割腕?吞安眠藥?這太悲慘了吧?你要知道外國人通常在臺灣玩玩女孩子,等他玩膩了揮揮衣袖就回國去了,到時你找誰哭去?」異國戀曲她看太多了,通常都是沒什麽結果;好的,兩人就此從親密關係淡化成普通朋友;壞的,動刀動槍解決變心的一方,從此後悔一輩子。
  「Dick不會。」她相信他。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你能保證嗎?」如果不是爲了她好,她何必說破了嘴阻止他們倆呢?
  「我……」她竟被問得無言以對,她確實不能保證他不會像別人一樣變心,但她卻情願冒一次險。「還記得有本書上曾有過一句話,哪里有困難,我們就往哪里去。」
  「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碼子事,怎麽可以扯在一塊兒!?」
  「海晴,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我執意涉險,你會支援我嗎?」她希望得到她的支援,如果有友情的支援,就算到時受了傷,至少還有友情能修補心的缺口。
  於海晴當然會支援她的決定,就算她一直不希望她受傷,但如果湘湘執意要涉險,身爲好朋友的她當然就得不顧一切支援她的決定。「我會支援你。」
  赫連湘湘感動得抱緊於海晴。「海晴──」她好愛她喔!
  「別高興得太早,我先告訴你,如果你哪天被那個渾小子傷了,不可以自己躲起來療傷知道嗎?你要告訴我,讓我幫你,OK?」
  「嗯。」赫連湘湘噙著淚水,高興的笑著。
  於海晴有些尷尬的推開她。她最受不了這種會惹人哭的場面,惹得她眼淚也快掉下來了。「戀愛要談是可以,工作可也不能忘了哦!你是不是該挑人選組成小組進行新産品的企劃了?」
  「小組以六人爲基本,扣掉我和你還須找四個人加入。」
  「我看就讓之前的小組接手吧!省得再費力找合適的人選,而且之前小組的成員能力都不錯,如何?」
  「那你就通知他們今天先把新産品的整體資料看過一遍,明天七點準時在會議室開會。」
  「那麽早?」她那個時候都不知道起床了沒呢?
  「這批新産品是公司的機密,不能讓小組以外的人知道,當然得趁大家都還沒來上班之前先進會議室開會,以防萬一。」
  「那好吧!我會通知他們。」

  國際肯斯特集團
  「迪森,喜之沙的新産品已經出來了。」馬修拿著剛得到的情報走進迪森的辦公室。
  迪森緩緩的將頭擡起,冷峻的看著馬修。
  「你看,我們是不是該進行第二步……」
  迪森陰冷的笑著。「當然。」
  「什麽時候進行?喜之沙新産品的企劃交給了『她』……你看,『她』會將這個機密泄露嗎?」
  「對同業或許她的口風緊得很,但若不是面對同業……情況就不同。」
  「所以你還是打算以Dick的身分和她交往?」其實他也不是很贊同這種作法,他的行爲根本就像個男妓,他可是堂堂國際集團的總裁,居然爲了得到敵對公司的商業機密而跑到PUB去當個名不見經傳的樂手,甚至還打算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他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這麽打算。」
  「但是你也用不著賠上幸福,打算和她走上紅毯吧?」
  迪森嗤笑著說:「有何不可?反正我也不吃虧,得到我想要的資料,又有身材曼妙的床伴,我有什麽損失?這是一本萬利的事,你爲什麽那麽擔心?反正資料到手再甩掉她就行了。」
  馬修真是服了他。「反正你說什麽都對就是了。」
  迪森靠在椅背上,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我是個生意人,你該不會以爲我會做賠錢、損己的事吧?」
  「我是認爲你不會,但是基於朋友的立場還是得提醒你一下,別到最後機密得到了,自己也陷進去。」
  「放心好了。」他不會陷進去的,絕不!

  這禮拜發生了很多令她意想不到的事,今天,她鼓足勇氣踏上FLY PUB;PUB裏依然人聲鼎沸,舞臺上傳來熟悉的薩克斯風樂聲,渾厚低沈的樂音環繞整間PUB,大夥兒都仔細聆聽如此美妙的旋律,時間像靜止般。
  「湘湘,喝點什麽?」淩運承擦拭著桌面,從他得知她和Dick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後,他就不斷的自責;爲什麽那晚他會那麽自私的放心把她一個女子交給初見面的人?她發生了這件事,他心裏的愧疚不知何時才能停止。
  「照舊。」她坐在離舞臺最遠的吧台,不敢轉頭去看臺上的Dick。
  「運承,今天我不想喝,給我一杯開水。」於海晴注意著赫連湘湘的一舉一動。
  演奏告一個段落,薩克斯風聲停止,她知道她將面對什麽,所以她努力的將頭低下去,不想讓Dick發現,但終歸是不可能避得開。
  「甜心。」Dick低下頭親吻著赫連湘湘的面頰。
  赫連湘湘仍不敢將頭擡起來。
  「甜心?」Dick狐疑的看著她的動作。「你生病了嗎?」他攫住她的顎骨,將她的頭托高,讓她正視他英俊的臉。「告訴我,我帶你去看醫生。」他慌亂的扶起她的身子就要往外走。
  「等……等一下,我……我沒事……」
  「真的?」
  「真……」
  於海晴在一旁有些不滿的看著Dick關心的動作,說實話,她仍是不贊同他們,她總覺得Dick怪怪的,他全身所散發的氣質不像是個吹奏薩克斯風的樂手所該有的,令人感覺怪怪的。
  Dick在赫連湘湘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一攬將她擁入懷中。
  於海晴和淩運承都咋舌的看著他們如此親密的動作。
  「別這樣看,我和湘湘可是男女朋友耶!」
  「男女朋友!?」淩運承大叫。
  「對。」
  淩運承仍不相信的轉頭望向於海晴尋求答案。
  「嗯。」於海晴不甘願的給了他答覆,這時他才相信了Dick的話。
  「恭喜。」淩運承開心不已。「湘湘,你終於也有人要了。」
  「運承!」他老是喜歡尋她開心,赫連湘湘不滿的瞪他。
  於海晴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三人。「他們還打算結婚。」她對著淩運承說。
  「真的?太好了。」如果他們順利結婚,他心裏的愧疚就會減輕許多,沒那麽罪惡;這真是太好了!
  「謝謝。」
  「等……等一下……我沒答應……」赫連湘湘反駁的話被Dick大膽的吻斷,她張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如此豪放的舉止;他居然在公共場合,而且還是在那麽多人的面前吻她!?天啊!她快羞愧而死了,她能感受到身旁的一陣騷動,想來她和他已變成這間PUB裏的焦點了──
  半晌,他放開她,輕捏著她柔嫩的臉頰。「不是說好了嗎?怎麽可以反悔呢?」
  她有和他說好嗎?她有答應他會嫁給他嗎?好像沒有吧?「我……我有……答應你嗎?」
  「你昨晚答應我的你忘了,甜心?」他笑看著她。
  「我……我沒答應你啊!」
  「甜心!」Dick苦著張臉。
  「喂喂喂,你們真當這裏是自己家啊!如入無人之境,看看四周好不好?」於海晴有些敗給他們的翻了翻白眼。
  赫連湘湘經於海晴這麽一提醒,轉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變成整間PUB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全投注在她和Dick的身上;赫連湘湘丟臉的將頭埋進手掌心裏,挫敗的靠在吧台的桌面上。「天──」
  「運承,我今天的演奏已經結束,我想帶湘湘先離開。」Dick摟著赫連湘湘起身離開。
  待他們離開後,淩運承開口問於海晴,「你好像不怎麽高興?」
  「當然不高興。」
  「爲什麽?」她不會是喜歡上Dick了吧?淩運承恐懼的看著她。
  似乎接收到從他眼中所傳來的訊息,她開口解釋。「別誤會,我只是想湘湘那麽單純,我怕她會被騙。」
  淩運承松了口氣。「放心──」
  「叫我怎麽放心?那天讓Dick送她回家,你也叫我放心,結果呢?」於海晴煩惱的托著腮幫子。「我怕她會受傷,如果她真的被Dick傷害了,誰負這個責?是你還是我?」
  「雖然湘湘沒談過戀愛,但她是個成年人,有足夠的能力去瞭解愛情陷阱,你總不能因爲怕她會受到傷害而不讓她碰愛情這東西吧?」淩運承說到最後發笑不已。
  「我覺得你真的比她老媽更像她老媽。」湘湘每次向他抱怨的時候,他還沒這感覺,現在想想還真有那麽點像。
  「淩運承!你皮在癢是嗎?」於海晴咬著牙說。
  「好啦!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爲她擔心呢?她自己會解決的啦!」淩運承從吧台裏拿出一瓶啤酒。「和我喝一杯怎麽樣?」
  如果真如他所說的,湘湘會自己解決的話那就好,如果不呢?
  算了!她畢竟已盡了最大的力量去阻止,要是湘湘真受到傷害也只能怪她不聽話了。「倒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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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4:02


  星期日,一個星期裏唯一能讓自己放鬆身心的一天;坐在落地窗旁讓風輕柔地拂過三千煩惱絲,吹走一身煩惱和七情。
  從認識Dick到現在,雖然帶給了她許多歡樂,但卻也對他神秘的一面感到好奇。
  原本他的個性是個喜歡笑、陽光般的男人,講話通常直言不諱老愛惹得她開心、臉紅。可是,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她漸漸發覺,原本的他似乎已不復見;在讓人不容察覺的情形下,他的雙眼常掩上一層落寞、一抹生意人才有的陰沈。
  他常獨自望著遠方,冰冷著一張臉讓人不容親近,她不曾認識這樣的他;這般神秘讓她好想剖開包覆他的那層糖衣,探究裏面屬於真正的他。
  「姊,有人找你。」赫連文文擺著一張莫名其妙外加詭異的臉站在赫連湘湘身旁。
  誰會在星期日找她?海晴和運承嗎?
  赫連湘湘一進客廳就嚇了一跳。「Dick!?」
  「嗨,甜心。」Dick的俊臉像陽光般笑著。
  「你……」他居然大剌剌的跑到家裏來找她,她家裏的人會怎麽想……不過,看到她父母親似乎很滿意的圍坐在他身旁的情形看來,他似乎已輕鬆擄獲他們的心了。
  「湘湘,Dick說要找你出去走走。這樣也好,難得的星期假日待在家裏,沒病也會悶出病來。」赫連媽媽滿心歡喜的看著身旁長相俊逸的Dick.她女兒已高齡二十有九了還沒交過一個男朋友,原本也不期望她會嫁得出去,沒想到今天卻來了個長得如此英俊非凡的外國男子,還口口聲聲的喊她甜心──
  看來家裏辦喜事的心願有望了。
  「對呀!出去走走吧!別整天悶在家裏。」赫連爸爸似乎也是以看女婿的眼神來看Dick,兩老看這「未來女婿」是愈看愈有趣。
  Dick站起身往她的身邊走去,執起她的柔夷輕聲說:「既然你爸媽都這麽說了,你應該會跟我出去吧?」
  赫連萱萱看到這等畫面,開了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詞都沒念完就被赫連文文冷冷的打斷。
  「不知道意思就別亂念。」打從這個叫Dick的進門到現在,她就對他沒啥好感。
  「媽──」赫連萱萱跑到赫連媽媽的身旁抱著她的手臂。
  「乖。」赫連媽媽摸著她柔順的頭髮,轉頭看著赫連文文。「文文!」
  赫連萱萱靠在赫連媽媽身上的小頭顱,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對著赫連文文扮鬼臉。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出去了!」門砰的一聲在赫連文文離開之後響起。
  「湘湘──」Dick哀求的望向赫連湘湘,有力的握住她的柔夷。
  「出去走走吧!」
  既然她父母都這麽說了……「嗯。」

  赫連文文幾乎是帶著滿身的怒氣進入「幻之島」,她忿忿的在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
  「金桔冰茶,降降你的火。」一杯飲料從她面前空降而下,申思瑞在她面前坐下。
  赫連文文二話不說就拿起杯子猛灌,當一杯的飲料被她喝去僅剩不到半杯時,她才用力的放下杯子,一點也不淑女的用手背擦掉嘴角上殘餘的茶水。
  「這次又爲了什麽?」當她會跑來他的店時,通常不出三個理由:生氣、很生氣、非常生氣。
  「你覺得呢?」
  其實他知道她常被她們家那個惡女氣得淒慘無比,他倒覺得她大可不必如此動怒,就當作沒見到不就成了,何必爲了萱萱讓自己氣得血壓升高。
  「我倒覺得你不必爲了萱萱氣成這樣。」
  「說得倒簡單。」局外人又哪能體會她的處境,她現在在家裏根本是已毫無地位可言;萱萱那個惡女在人前一個樣,在人後又是一個樣,只要稍稍去向哪個人隨便哭訴一下,她這個做姊姊的頓時從『受害者』蛻變爲﹁授害者﹂,這根本就是惡人先告狀嘛!叫她怎麽忍得下這口氣。「如果你哪天也被她加害一次,包準你說不出這句話。」
  他才不會沒事找罪受,他又不是「錘子」。「光她還不能把你氣成這樣吧?」
  「還有我姊那個外國男朋友。」
  「湘姊有男朋友了?那該恭喜她,爲什麽還生氣?」他不解的望向她。
  「我不喜歡那個外國人,他眼底有太多世故。或許所有人都沒發現他那對藍色眼珠裏的冰冷、陰沈和身上那股肅然,但我感覺得到,他不是那種會讓女人幸福的男人,他只會讓女人爲他哭泣而已。」她再喝了口飲料。「我不希望姊和那個外國人在一起,她經不起他的傷害。」
  文文的感覺一向靈敏,她這麽剖析自是有她的一番觀察,他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如果湘姊不顧一切的喜歡他呢?你總不能強迫她離開他,就只因你僅見過他一面的觀察所下的結論吧?」
  「我知道那不可能,所以才生氣啊!要不然你大少爺以爲我在氣什麽?」怎麽這麽笨!赫連文文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在幫你解決問題。」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上輩子就是造了太多的孽,這輩子才會認識她,當她的出氣筒活該受罪。「一切順其自然,湘姊或許自己會發覺吧!」
  「我告訴你,戀愛中的女人通常都沒什麽智商可言,更別說她會聽別人的忠告。俗話說得好『忠言逆耳』,只要是忠言通常聽在耳裏都非常刺耳,何況戀愛中的女人是不容許自己的眼中有一丁點的『沙子』存在。了嗎?」赫連文文無奈的拍拍申思瑞的肩膀。唉!
  可憐啊!這個毫無知識跟常識的男人。
  了!怎麽會不了呢?她要真想當個正義之士去管別人的「閒事」,就先管好自己的「正事」再說。「你還是先找個人愛一愛再說別人吧!」
  「你的意思是在鄙視我沒人愛囉?」
  「我不──」
  「申大哥的意思正是如此,對不對?申大哥?」
  赫連萱萱毫無預警的出現在申思瑞的背後,嚇得他心臟差點停止。「萱萱,坐啊!」
  赫連萱萱對著申思瑞甜甜笑著,「謝謝申大哥。」她在申思瑞的身旁坐了下來。
  她才不屑和她二姊坐在一起哩!
  「你真的是這個意思嗎?」赫連文文忿忿的伸出食指指著申思瑞。「我沒人要?」敢說是,她就扒了他一層皮。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時的申思瑞才瞭解到什麽叫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申大哥,何必怕我二姊這個男人婆呢!就把真相告訴她嘛!省得有人老是以爲自己美得冒泡。」
  「萱萱!」赫連萱萱真是名副其實的惡女,真想挑起戰事不成,他可不想當炮灰來著。
  「申、思、瑞!」
  他這下子真的慘了!文文積了滿肚子的火,眼看就要爆發,而他卻被她們兩個困在角落裏動彈不得。申思瑞心生一計,將萱萱的椅子往後一拉,頓時出現一條足以救他一命的縫隙。「我上個廁所!」他藉著尿遁逃離第一現場躲到吧台後去了。
  「赫連萱萱你是什麽意思?」
  「沒啥意思,只是在闡述事實罷了。」赫連萱萱不管赫連文文在她面前吹鬍子瞪眼睛,自顧自的玩起手指甲來。
  「你欠扁!」
  「我勸你少生點氣,免得臉上又多了N條魚尾紋。」
  她要是臉上有魚尾紋,那也是被她氣來的。「你少在這裏給我拿喬,你憑什麽說我沒人要?」她哪里像沒人要?說臉蛋是臉蛋,說身材是身材的;她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她不會放過她!
  「像你這種貨色倒貼我,我還嫌佔位子哩!全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哪一天不是穿著一套運動服、一雙NIKE的鞋子?你告訴我啊!你這樣會有人要嗎?如果哪天你沒穿運動服和運動鞋的話,告訴我一聲,我一定請我們班上的同學來參觀參觀。」
  喔!她真的想動手揍人了!想現在就賞她兩巴掌瞧瞧,讓她知道什麽叫紅燒豬頭!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你真有人要就用不著時時刻刻去搶人家的男朋友。」
  「那你就錯了!我搶別人的男朋友只是興趣,而且若不是我還有點姿色的話,那些人會那麽容易上勾嗎?再者,輕輕鬆松的交個男朋友多無趣啊!搶別人的男朋友那才刺激呢!」白癡!她真敗給她了,這可是她們Y世代女生最喜歡做的事,像文文這種古早時代的人是不了的啦!
  「我一定會被你氣得心臟病發。」赫連文文咬著牙罵著。
  「那最好,我巴不得你早點升天,我好脫離你的魔掌──」
  「赫連萱萱!」
  申思瑞在吧台抱著頭苦著臉想──別又開始了,第十三次世界大戰!

  開著車來到陽明山仰德大道,赫連湘湘坐在一處靠著崖邊的防護牆上望著日光下的翠綠山林和籠罩朦朧灰白的臺北市。
  Dick從遠處接近她,從她背後遞上一支甜筒。「給你,這裏面有巧克力、香草、花生碎片……」
  爲什麽有時他會變得像這般天真、陽光,有時又變得陰森,讓人無法親近?赫連湘湘認真的注視著他的雙眼。這雙眼睛像有魔力般將她原有的靈魂全吸進那一潭藍色水域,無法恢復昔日的自我。
  和他在一起快三個月了,以往的口吃缺點也被他給治好了……應該說是幾乎治好;只不過她現在僅在緊張的時候才會對著他結巴,不過這已經比以前一對著他,話就說不完整的她來說實在是好太多了。
  「拿去啊?」
  接過他特地爲她撕去外包裝的甜筒,立刻吃了一口。
  「好吃嗎?」Dick在她身旁坐下,對著她笑。
  「好吃。」這甜筒甜得令她忍不住微笑。「怎麽會想到來找我?」
  「想和你商量件事。」他迅速將手中的冰解決,拍拍兩手。
  「嗯?……什麽?」她拿開嘴中的甜筒,認真的看著他;誰叫他一臉的認真,讓她不得不跟著他認真起來。
  「我想……」一向巧言令色的他這會兒竟結巴起來了!
  「嗯?」
  「我們是不是該結婚了。」
  「嘎!?」赫連湘湘被他這句像問句又像命令的話,惹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著。
  「你再說一次。」她又不確定的再問一次,深怕是自己耳背沒聽清楚。
  天殺的!他保證絕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可以讓他一連求兩次婚的。「我說我們該結婚了。」
  赫連湘湘笑了起來。「你的話好奇怪,怎麽會這樣問?你一定是在開我玩笑。」絕對是的。
  Dick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最後在極力壓抑下再度開了口:「我沒開玩笑。」
  「對……對不起……」看到他那一臉的鐵青,她才曉得他真沒在開玩笑。「我以爲你是在開我玩笑,沒想到……」
  「你以爲有哪個男人會以這種方式開一個女人的玩笑?」Dick深邃的眼眸中正慢慢的釋出火焰,一步步地接近著赫連湘湘。
  「對不起……」
  「算了……答案如何?」最好答應,這樣他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我……」這樣子是不是快了點,他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月就進入結婚這一步。
  「我們這樣是不是快了點?我們認識還不到三個月……」
  「時間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彼此相愛不是嗎?結婚是遲早的事呀!」如果馬修聽到他現在這番話,不知會笑成哪副德行;Dick握著她的肩頭將她攬過身來抱緊她,讓她感受到他的「溫暖」。
  「可是我還不完全瞭解你……」
  Dick忽然冷言相對:「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愛我?」
  赫連湘湘擡起頭面對他。「不!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再多認識對方。」
  「我認識你、愛你就夠啦!不是有人曾說過,被愛比愛人幸福,我現在就想給你這種幸福,難道你不肯接受?」他冷著臉對她。
  「我當然接受!從認識你到現在,你一直都給我這種感覺。我一直覺得自己能遇到你很幸福也很幸運,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這不就好了,你還擔心什麽?」
  她擔心她爸媽是否能接受這道令人震驚到暈眩的消息?
  Dick洞悉到她的想法。「如果你是擔心你的父母,這個你大可放心,他們已經答應了把你嫁給我。」
  「他們答應了!?他們什麽時候知道的?」
  Dick笑著說:「他們可是比你這個正主兒還早知道這個消息,當我向他們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們可是舉雙手贊成,差點也將雙腳舉起來了。」他輕捏著她的鼻尖。「可見你在他們的眼裏是個待估出售的滯銷品。」
  赫連湘湘不滿意他的比喻,嘟嚷著:「哦!那你爲什麽要我這個『滯銷品』呢?」
  「沒辦法啊!誰叫你主動將珍藏了二十九年的貞操獻給了我呢?我只好負責吞下你這個滯銷品囉!」Dick開玩笑的說。
  赫連湘湘的臉色突然暗淡了下來。「原來你是爲了這個理由才想和我結婚……」
  她以爲他是因爲愛她,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原來……
  「嘿!不準你再想有的沒的,聽到了沒有?」他扳正她逐漸下垂的頭顱,冷言道:「聽到了沒?回答我。」
  「難道不是這個理由嗎?依我這種相貌你爲什麽會喜歡?」沒道理,就連她自己都不怎麽喜歡自己這一臉的平淡無奇,何況是像他這種有著俊逸面貌和器宇非凡的男人。
  Dick親吻著她的臉頰,「我就是喜歡你這張臉……」說著轉而進攻她鮮紅的唇,一點一滴的用著他性感堅毅的薄唇吸吮著她口中伴著甜蜜巧克力香味的蜜汁;老實說,從認識她到現在,一切計劃都一點一滴地在失控當中。
  從第一次見面就爲了她而連破兩次例:容許她進攻他的唇和留她過夜;現在爲了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理由,說服自己娶她──誰都曉得他是個誓言永不掉進婚姻墳墓的男人,卻爲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産品企劃而讓自己陷進去……
  他的公司並不是得不到她們公司新産品的企劃書就會倒閉,反觀,他的公司可比她公司的規模要大的許多,並不見得一定要打探到她公司新産品的企劃才行;爲何……
  看著她因他的影響而努力打扮自己,瞧她,不再穿著那一百零一套鐵灰色套裝;身上這套淺藍色牛仔裙裝不是就將她襯托得落落大方嗎?這一切都是受了他影響不是嗎?
  趁著呼吸空檔,他帶著些許的威脅道:「答應我……」
  她已被他吻得失去平衡跌進他溫暖寬闊的胸膛被他緊緊抱著,迷濛的跟著應聲:
  「嗯……」
  「很好──」Dick再度低下頭吻住她,滿意的笑漾在他嘴角。
  她能說些什麽?通常她都拿他沒辦法,和他在一起已教她不知什麽是「自主權」了,她能回答什麽?而她倒也樂得答應,她愛他不是嗎?了不瞭解彼此正如他所說的能成一回事嗎?結婚了以後自然多的是時間認識他,何況像他這般英俊的男人,她也不放心放他一個人在外面鬼混,就算他真在外鬼混她又能說什麽?以什麽身分質問他的所作所爲?當然結婚後就不同囉!畢竟以「太太」這個身分管起來是既名正言順又理直氣壯,不是嗎?

  赫連湘湘不知道Dick的家人在哪里?而他也從不說他的家鄉是哪里?父母又住在哪里?僅淡淡帶過父母親已歿,而她又拿他沒辦法,只好不再多問地順了他的意在一家小教堂裏舉行婚禮。
  這場婚禮,女方的親戚幾乎是全員出動將婚禮現場襯托得熱鬧非凡,但反觀男方就顯得冷清,僅一名叫馬修的外國人參加這場婚禮。
  結婚後,赫連湘湘告別住了將近三十個年頭的老家,住進Dick那間公寓;她僅進去過他的公寓一次,但這個「一次」卻讓她的生命從此改觀。
  當大夥拉著Dick這個他們眼中的帥男拍照的當兒,赫連湘湘拉著赫連文文到一旁。「文文,你好像不怎麽高興?不喜歡姊姊結婚嗎?」從她決定和Dick結婚到現在,文文一直不高興的在一旁觀看著家裏的人忙著進行婚禮的工作,不加入討論,別人主動徵詢意見時也不曾給予意見。
  「沒有。」赫連文文冷冷道。
  「是捨不得姊嗎?」
  是捨不得,不過不是這個原因……「捨不得。」
  赫連湘湘愛憐的摸著她的頭髮。「傻孩子,姊只是嫁人而已又不是真的離開你了,你可以來找姊,姊也會常常回家看你們的呀!」
  「姊……」赫連文文躊躇著。
  「嗯?有什麽話就直說嘛!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文文哦!」
  「我不喜歡那個外國人。」
  「他可是你的姊夫耶!」
  「我不喜歡他,其實他是個易於僞裝自己的人,打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就不喜歡他,他眼底有著一抹狂傲和一股森冷感……或許真正的他並不是你現在所看見的這般。」
  她多少和文文有著同樣的感覺,但那或許是她們的誤解吧!「可是他愛我呀!」他口口聲聲對著她說愛她,不是嗎?
  「姊,我怕你會受傷害啊!」她不想看著她最愛的姊姊受到任何傷害。
  「不會的,放心好了。」
  真能這樣就好了。「如果他真的欺負你,我不會放過他的。」赫連文文撒下警告,這時Dick掙脫人群從遠處朝她們走來。
  「甜心──」他抱著赫連湘湘,卻看見赫連文文的瞪視。「嗨,文文!」
  赫連文文仍不能釋懷的瞪著他。
  「文文。」赫連湘湘出聲警告,赫連文文才不甘願的開口:「姊夫。」說完轉身離開他們,她才不想看見他。
  「文文好像不喜歡我。」他得小心應付文文了。
  「沒有,你多疑了,她只是還不習慣多個姊夫而已,別想太多了。」
  「我們走吧!有人已經喊餓了。」他倒喜歡萱萱,畢竟她天真地容易應付,不像文文這般精明,難以用謊言輕易矇過,他得小心她了。
  「是萱萱那小鬼在喊餓吧?」赫連湘湘笑著。
  「賓果!」他拉起她的手。「走吧!我的新娘。」

  在飯店簡單的舉行一個餐會後,他們坐著禮車來到公寓。
  赫連湘湘微醉的靠在Dick的身上進入電梯。她實在不該答應喝下海晴和運承這兩個鬼靈精敬的那杯酒,小小的一杯紅葡萄酒就教她醉到如此無力、頭痛,更沒把隔天的酒疹算在裏面;那兩個人在她離開之際說了些什麽……
  湘湘,喝點酒算是壯些膽了吧?
  他們還真以爲在她品嘗過禁果的滋味後,還會被接下來的洞房之夜嚇到軟腿!?
  Dick在門口抱起了她。
  她嚇了一跳驚叫:「你做什麽?」
  「抱你過門檻。」他二話不說的就將她抱進門,她懷疑他哪來的手開門。
  跨過門檻後,他沒將她放下,反抱著她直搗新房。
  眼觀臥房四周,那一夜的回憶歷歷在目讓她紅了雙頰。藍色的天花板是那夜清醒後第一個印入她眼簾的景象,那盞歐式水晶吊燈的光芒讓她不太能適應室內亮白的光線,她閉了下眼將注意力移往窗口;那麽大的落地窗和白色的窗簾是她最喜歡的一個佈置,她深深地被這扇落地窗所吸引,還有地上純白的地毯──
  「還熟悉吧?」他將她往床上放置,伸手拉扯著領子上的領結,順著領口的釦子一路解開至衣擺。
  她有些口乾舌燥的望著他的動作,他每解一顆釦子,她的臉就逐漸紅起來。「你──」
  他嘴角漸漸揚起一抹戲謔。「你不會以爲我會在新婚之夜放任你睡在一旁而不去抱你吧?」
  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心裏的想法;可憐的是他和她雖在結婚以前就做過了新婚之夜時應該做的事,但顯然他的小娘子仍不太曉得接下來該進行什麽?
  「你不會以爲所謂的新婚之夜就只是簡單的躺在床上睡覺吧?」再次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他放聲大笑。
  「不是嗎?那應該做些什麽?」她折騰了一整天都快累死了,不睡覺還能幹嘛?赫連湘湘醺醉的迷濛著雙眼看著他。
  他淘氣的將手伸過她粉嫩的肩窩,擱在背後輕鬆拉下她禮服的拉煉。
  唰的一聲讓她瞪大了瞳眸,全身不由自主的發抖;當身上的禮服褪至腰際後,她才正視到他正在對她做些什麽事。「你……」
  「這樣還不清楚?那好吧!」他輕快的解除身上的束縛,她在全然望見他身上結實的肌肉和誘惑人的胸膛後,羞愧的遮住眼睛。
  「你怎麽把衣服脫掉了?」她大叫。
  他失笑道:「做這種事不脫衣服怎麽行!?」他想想又開口:「但是,如果你不想脫衣服就進行的話也不是不可行,只是……你知道的……」
  他趁著她仍遮住雙眼毫無防備的情形下抱起她,將她身上那礙眼的衣服整個褪去;他輕柔地撫著她身上那玉白的嫩膚,有些緊繃,可能是今天一整天將她累著了吧!
  迪森有些氣憤自己竟有股想憐惜她的衝動,他抱住她躺在床上,封住她的唇,在她還不能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當兒,順利地侵佔口中那「一席私地」,曖昧地讓舌尖輕舔她雪白皓齒,交錯著她的舌尖,惹得她無法招架的醉入他結實臂膀之中。
  這種感覺比喝醉酒更讓她心醉,眼皮早已不知在何時閉緊,怎麽張都張不開;全身的肌肉正努力的向她抗議著,僵硬無比。
  迪森離開她的唇,藍眸散發一絲體貼光芒。「轉過身去。」
  她仍睜不開眼。」嗯?」
  她這樣子更讓他無法自持,天知道他忍下多少衝動才吐得出這幾個字?她再這麽陶醉會要了他的命!Dick翻過她的身體,讓她背向他,動手捏著她的肩窩。
  啊!好舒服喔!他怎麽知道她的肩膀酸死了!「嗯──」
  夠了吧!非要這麽誘惑他不可嗎?他可是以非人的意志力才抗拒著滿身明顯的欲望幫她按摩耶!
  請想像一下,在新婚之夜,新郎脫光光的爲全身僅著內衣的新娘按摩肩膀的情景,這要是被馬修看到不被笑死才有鬼!
  不行!說什麽也非挽回點顔面不可!Dick扳過赫連湘湘嬌弱的身子,卻看見她早已不知在何時漾著滿足的笑臉沈沈睡去,而他呢?正狼狽著!
  看樣子今夜他得以沖涼來降溫了,總不能不顧睡著的她硬是和她發生關係吧!他可做不來有關乎「強暴」、「強姦」等字眼的事。
  只好委屈了一身的狼狽去浴室沖涼了!

  當迪森沖涼完畢回到臥房時,電話聲正巧響起。「媽的,是誰不想活了。」甭想也知是哪位仁兄。「馬修!」
  「哎呀!別叫得那麽大聲嘛!」
  「他媽的,三更半夜你不睡覺打電話來我家做什麽?」最好有個好理由,要不然就不要讓他再看見他,否則非宰了他不可。
  「新婚之夜怎麽火氣那麽大?算算時間也該降火完畢啦!講話還那麽沖。」
  「媽的馬修!」他決定了!非宰了他!
  「拜託,說中文的時候請你別忘了注意一下,媽的和馬修中間請停頓一下,OK?」
  「馬修──」迪森此時此刻是被馬修氣得牙癢癢地。
  「好啦!不逗你了,怎麽樣?新婚之夜如何?新娘依然秀色可餐吧?」
  「馬修,你如果活得不耐煩了就告訴我一聲,我很樂意送你去見天父。」迪森拿起毛巾擦拭著滿頭的水珠。
  「搞不懂你,爲了一個小小的新産品竟願意奉送一生的幸福。」當他聽見迪森的「好消息」時第一個反應簡直要昏倒了,不只是他的決定還有他臉上那一抹不容別人抗議的決絕;雖然消息未被記者披露,但紙仍包不住火,事情總有一天會穿幫,倒時看他怎麽收拾殘局。「真是服了你。」
  「我告訴你,以後晚上還是少打電話來,我不確定我還能再容忍你幾次的搔擾而不動手揍你,所以你皮最好繃緊點。」
  一聲嚶嚀傳入迪森的耳裏,他二話不說的將電話挂斷。
  「誰?」赫連湘湘緊閉著雙眼低吟著。
  不知她是在問他還是在說夢話?迪森抱緊她,將堅毅的下顎抵在她的頭頂上,閉眼享受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馨香,感受著她全身的柔嫩。
  一切的一切全在失控當中,就連他的感情都在失控,這恐怕是他在策劃計謀時所始料未及的吧!原本的一個小計劃,現在卻失控到如此淩亂的地步,該怎麽收拾殘局呢?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4:21


  嗯,好溫暖,好有安全感──
  赫連湘湘滿足的將身子翻轉過身,微笑著再度入睡。
  這個香味好熟悉!這個氣息──
  「咳──」一聲咳嗽驚醒她,或許是隱形眼鏡的關係吧?她張大眼睛眼前卻一片霧白模糊,她頻眨著眼睛想看清楚房裏的景物;當眼睛逐漸恢復視力,頭頂上方卻降下一顆黃褐色球狀的東西。
  這該死的小東西昨晚惹得他一身狼狽不能成眠,她倒是睡得挺舒服的。Dick低下頭吻住她,深深的探進她甜甜的嘴裏來個浪漫的法式熱吻,吻得她透不過氣沒法呼吸才有些不甘願的離開她的唇。「醒來了嗎?」
  「嗯──」赫連湘湘陶醉的閉緊雙眼,嘴裏透著微笑。
  「還沒醒嗎?」他再度低下頭吻住她,這次的時間比前一次久了點。「醒了吧?」
  「醒……醒了──」她還不能反應過來爲何她和他會睡在同一張床上。
  「你不要告訴我,你忘了我們昨天已經結婚了?」一想到她可能忘了,他就有些氣惱。
  經他一提醒,她才恍然想起,不好意思的訕訕笑著。她這麽一笑,他就瞭解到她真的忘了昨夜的事。「想不到我娶的新娘這麽健忘,居然連自己已經結婚的事都忘了。」他冷言說著。
  「對不起……」事實是她的錯,她不該忘記的。
  「想吃什麽早點?」
  她沒吃早餐的習慣又不好意思告訴他說不吃,「隨便。」
  「我不會煮名叫隨便的早餐,說個名字。」
  「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說個名字。」
  「那就烤吐司。」她真覺得他好奇怪,和先前所認識的他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Dick大剌剌地起身離開,赫連湘湘驚駭的遮住雙眼。「你沒穿衣服!」
  這女人!他沒穿衣服有什麽好驚訝的,害他也跟著她害羞起來;Dick悒鬱的抓著頭髮,有些惱火的拾起椅子上的短褲套上。「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以後還多的是這種場面讓你看,有必要那麽害羞嗎?」
  赫連湘湘仍遮住雙眼。「我……我只是還不習慣……」
  「早晚有一天你會習慣。」他轉身離開臥房。
  好丟臉喔!她怎麽會那麽激動?她和他已是夫妻,以後多的是這種畫面;她的反應是不是太激烈了?她的身上不知在何時僅剩下貼身衣物,不過依身上這身衣服看來,他們昨天應該沒「做」什麽才對──
  她胡亂抓了件白襯衫往身上穿。這衣服肯定是他的,她穿在身上倒像是在演歌仔戲,袖長、身長。
  赫連湘湘望向鏡子,竟被裏面的影像給惹笑了。真是好笑,這襯衫她穿在身上太大了;她將袖子卷起至肘部,衣服下擺剛好及膝遮住曼妙的身材。
  她聞香來到廚房便看到Dick背對著她站在瓦斯爐前煮東西,他光滑古銅色的背脊煞是好看、誘人,肌肉壯碩健美;她在一張高腳椅上坐了下來,看著手忙腳亂的他,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Dick聞聲轉過頭。「你笑什麽?」
  「呃──沒、沒有。」他的身形站在這專門爲東方女人設計的廚房似乎蹩腳了些。
  Dick手裏拿著鍋鏟走到她身邊,半開玩笑的將它抵在她弧形優美的下顎。「老實招來,要不然我就要執行酷刑了。」
  她倒很好奇他會實施什麽酷刑。赫連湘湘仍睇睨著臉上挂著淺淺微笑的Dick,她愈來愈喜歡這樣盯著他看,可以看好久、好久也不會感到膩。
  Dick捏著她因剛睡醒而略顯紅潤的雙頰。「剛剛在笑些什麽?」
  赫連湘湘正經的問:「你會煮飯嗎?」她可不想因爲他而吃壞肚子。
  很好,這女人先是在昨晚惹得他猛沖冷水,現在又懷疑他的廚藝……
  「你覺得我不會嗎?」
  「那你到底會不會?」她生平最怕吃壞肚子,而且她的胃可以說已經到達了快報廢的地步,他不會這麽忍心荼毒她吧?
  「你很緊張嗎?」看她臉都快像肉包子般糾結在一塊了。
  「你到底會不會嘛!」她仍不放棄。
  「會啦!」他愛憐的捏住她的鼻尖,隨即又被自己這個舉動嚇到,趕緊縮回手故作鎮定。「你很看不起你老公哦!」
  糟了,被抓個正著。「沒……沒有啊!只是我肚子好餓了嘛!」
  肚子餓和看不起扯得上關係嗎?「乖乖的坐在這裏,不用三分鐘就有早點吃了。」
  她自己本身似乎還沒發覺一件事,她不只在緊張的時候說話會結巴,在說謊或是掩飾任何事的時候也會,她自己可能一直都沒發覺吧?
  Dick轉身動手完成早點,果真剛好三分鐘送到赫連湘湘的嘴裏。「吃吃看。」他叉起一點生菜沙拉放進她的嘴裏。「怎麽樣?」
  美奶滋的味道甜進她的嘴裏,不知是感動於他的親自下廚還是生菜沙拉真的很好吃,心裏頭只覺得甜甜地。「很好吃啊!你真的會做菜──」赫連湘湘驚覺失言連忙閉緊嘴巴。
  抓到了吧!「把這份早點吃完。」他將一個裝有三明治、生菜沙拉的盤子推到她面前,然後動手解決自己的。
  他是打算喂豬嗎?這麽大一盤她看了頭都會痛,早上這一餐人家都說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一餐,必須吃得豐盛一點;可她從沒徹底遵守過所以才會老犯胃疼,而且她又喜歡空著肚子喝含咖啡因的飲料……她的胃到現在就算還沒報廢也快瀕臨進廠整修了。
  她拿起三明治一口咬下,才剛含入口就被他高超的廚藝震驚的瞪大眼睛,他在哪學的手藝?赫連湘湘像餓了幾百年似的將盤子裏的食物全掃個精光,然後撐著微漲的肚皮飽飽地靠在椅背上。
  Dick被她的動作惹笑。「你的樣子真像只被人喂飽的貓。」
  「誰叫你煮的東西那麽好吃嘛!而且又規定我必須把盤裏的食物吃光。」赫連湘湘不滿的噘著嘴。
  「吃飽了,接下來該做什麽?」他實在沒啥經驗,從沒留女人過夜不知道過夜的隔天該做些什麽?何況現在的情形和留女人過夜全然不同。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通常在他的國家,今天他們應該已在別的國家度蜜月──他們沒有蜜月,也不會去度蜜月……Dick竟有些惱火的將盤子往洗手台扔。
  他是怎麽了?赫連湘湘在他背後發言:「今天是歸寧,照古禮我們應該回我家一趟。」
  「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什麽狗屁歸寧他聽都沒聽過!他動手倒了兩杯咖啡。
  「歸寧的意思是出嫁的女兒在嫁入夫家的第二天必須回娘家,娘家會宴請親朋好友──」赫連湘湘努力的解釋,她深知外國人不明瞭中國的習俗,當然他也不例外。
  「我說了你作決定。」他拿起馬克杯轉身離開廚房。
  他總是這樣常常沒來由的生著悶氣,也不知道爲什麽?她不瞭解他,真的不瞭解;他的脾氣總讓人捉摸不定,她根本無法預知他下一秒鐘的心情是好是壞。
  還有他的身分……她環顧房子四周,著實不明瞭一個在PUB裏吹奏薩克斯風的樂手竟住得起這種房子?
  「如果你想回家一趟,最好趕快去梳洗一番。」Dick大剌剌的坐在客廳裏看報紙,始終沒擡起頭。
  「喔!」

  「大姊──」
  赫連萱萱站在二樓陽臺上往下俯瞰,對著赫連湘湘大喊。大姊回來了,就不知道有沒有帶什麽禮物給她。
  赫連萱萱蹦蹦跳跳的跑下樓,一古腦的沖進赫連湘湘的懷裏,甜甜的叫著:
  「大姊──好想你喔!」
  赫連湘湘愛憐的摸著赫連萱萱柔順的發絲。「離家不到一天就想我啦!」她永遠拿這個小妹沒法度,她柔順甜蜜的讓人忍不住想多疼愛她一點,就算她做錯了事,也總是讓人無法生她的氣。
  「對呀!我昨天想你想到睡不著耶!」想你的禮物。
  我看是想大姊的禮物想得睡不著覺吧!赫連文文不屑的在心裏嘟嚷,昨天萱萱那惡女一聽說大姊今天會回家,而且是帶著禮物回家後,興奮了一整天,比平常聒噪萬倍;今天天才剛亮就聽見她在房裏乒乒乓乓,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爸、媽。」
  赫連媽媽拉著赫連湘湘坐了下來。「乖女兒。」那麽倉卒的把女兒嫁掉,心裏總有些許不舍,但只要一想到她已找到個好歸宿,又不禁感到安慰。
  「Dick你也坐下吧!」
  赫連湘湘從紙袋裏拿出一個個包裝精美的禮品。「萱萱,這給你。」
  她就等這個。「謝謝姊、謝謝姊夫。」赫連萱萱高興地拆開手中的禮品。」哇!BABYG耶!」赫連萱萱開心的將手中淺黃色的手錶戴在手上。太好了!禮物到手可以閃人了,明天她到學校就有得炫了!
  「文文,這是你的……還有爸媽的……」
  赫連文文拿過禮物卻遲遲不拆開。
  赫連爸爸和赫連媽媽的禮物是一對純金對戒。「湘湘,何必花錢買這些東西呢!」赫連媽媽嘴裏雖是這樣說,實際上卻對手中純金高貴的戒指愛不釋手。
  「這是Dick的主意。」
  「湘湘,打算到哪度蜜月?」
  「我們不打算去度蜜月,公司新産品的企劃很趕,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所以我沒跟公司請婚假,而Dick找不到人代他的班,所以他也要上班。我們沒時間去度蜜月。」
  「不去度蜜月!?」
  「也不是不度蜜月,只是必須要等到大家都有空檔的時候才能成行。」Dick端起桌上的茶喝著,他和她是永遠都不可能去度蜜月的,他根本就沒那打算;和她結婚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等到事情順利完成後,他會離開她。
  「湘湘,去戶政事務所登記了嗎?」
  Dick緩緩接話:「結婚證書在我那兒,我打算明天拿去登記。」
  「你知道戶政事務所在哪里嗎?」赫連爸爸驚訝的問。
  他這麽說不是在汙辱他的智商?「我在臺灣住了兩年多,我知道我們那區的戶政事務所在哪里,您不用擔心。」
  「知道位置就好,那你明天再拿去登記好了。」
  赫連湘湘望著赫連文文手裏那份遲遲未拆封的禮物。「文文,你怎麽不拆開禮物呢?」
  「呃──」其實她根本就不想收他送的禮物,她本來就不喜歡他這個人,直覺他好假,雖然和大家講話的時候總笑嘻嘻的,但其實若仔細觀察會發覺他心口不一;她並不是覺得他是個會作奸犯科的壞人,而是他眼底有著太多陰鬱、森冷的特質。
  或許全家只有她一個人是清醒的吧?文文緩慢的拆開包裝紙,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藍白相間打著NIKE字樣的慢跑鞋。「謝謝姊、姊……姊夫……」要她違背心意叫他姊夫,她覺得好難過,赫連文文決定回房裏,她實在受不了時時刻刻在家人面前壓抑著對Dick的厭惡。「我先回房了。」
  「還是那麽自閉。」赫連媽媽無奈的歎口氣。
  「她會改的,都這麽大了。」赫連爸爸將手包覆著赫連媽媽的手安慰道。
  「嗯……」赫連媽媽忽然想到都快十點了,也是該準備午餐的時候。「也該進廚房準備午飯了。」於是便轉身進廚房。
  「媽,我幫你。」赫連湘湘跟著進廚房,留下赫連爸爸和Dick兩個人在客廳,赫連爸爸開口說道:「她們女人忙她們的,我們做我們的……」他拿出棋盤。「會下棋嗎?」
  「會一點。」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若不是Dick晚上要上班,她還真不想回家,才剛回到家,Dick就從房裏拿出裝著薩克斯風的盒子。
  「晚上你上班到幾點?」赫連湘湘開口問道。她是不是該在家裏煮好消夜等著他下班回家?
  「不用等我回來,先睡吧!」晚上他和艾蜜莉有約……
  「要到很晚嗎?我等你回來──」
  「說了別等我!」Dick不知在生什麽氣,忿忿的轉身出門。
  她做錯什麽事了嗎?爲何他要用這麽嚴厲的口吻和她說話?赫連湘湘眼眶裏噙著淚水,有些難過的想著。

  事實證明他還是原來的他,迪森坐靠在床頭抽著煙。
  離開公寓後他並沒有到FLY去,事實上他早在前幾天就找了人代他的班;他將薩克斯風放在肯斯特後便和艾蜜莉混在一起。
  他們到飯店吃飯、遊車河、然後回到他所投資的五星級飯店的頂樓,也就是他真正的住所,伴著夜景做愛做的事。
  和艾蜜莉在一起是爲了證實赫連湘湘並未對他造成影響,他仍能狠心的在事情完成後拍拍屁股走人,不帶走一絲雲彩──
  艾蜜莉識相的爬起身拿衣服著裝,她知道他不會留她下來過夜,這是他的怪癖,任何女人都沒辦法讓他破例,就像他從不吻女人一般,就算他們激烈做愛到渾然忘我的地步,他也不會失控到吻她。
  迪森吞雲吐霧地淡淡看了艾蜜莉一眼。「你可以留下來。」
  艾蜜莉驚喜地喊:「森,真的嗎?我可以留下來?」這表示她和其他女人地位不同,他在乎她是嗎?
  「叫你留下來就留下來,話這麽多。」迪森陰沈著臉。
  艾蜜莉高興地爬回床上,在迪森的身邊躺了下來,小手不客氣的在他身上遊移。
  「森──」
  迪森鄙夷的將她的手從他壯碩的胸前挪開。「想留下,你就乖乖的在一邊睡覺;不留,你就滾蛋,兩個選擇給你選。」
  他仍是那麽的冷,但就算他是如此的一個人,她仍是瘋狂地喜歡著他……艾蜜莉柔順的抽回手,安靜的躺在一旁睡覺。
  她心裏想……總有一天她會得到他的,今天他留她下來過夜,慢慢地她會得到他的吻,再來就是他完全的身心──艾蜜莉漾著甜蜜幸福的笑容沈睡。
  他爲什麽要留她下來過夜?難道就只爲了證明他不只會留赫連湘湘在他身邊過夜,他同樣的也會留別的女人過夜?難道就只是這樣?
  迪森皺緊眉山不悅地抽著煙。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那個小女人的錯,讓他的生活、一切的一切全變了樣,她該死的讓他失控!
  和艾蜜莉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腦子裏隱隱約約閃過一個嬌美的人影,但他一直努力想將她揮去,不去想;但終歸是自欺欺人的作法,他的感覺神經仍明顯的記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嬌柔的嗓音……
  他把艾蜜莉當成是她的替身了,他現在才驚覺到這個事實。
  爲什麽?她到底對他下了什麽蠱讓他變成這樣,身心全被她佔據?迪森挫敗地爬梳著褐發,臉部肌肉全緊繃。
  他現在只要一想到明天早晨她一見他未回家睡覺時那張梨花帶淚的嬌容,他的心就──「Shit!」
  迪森憤怒異常地下床著衣,當他著裝完畢,無意間瞥見床上沈睡的艾蜜莉,她身上的綢被大剌剌地僅蓋至她的腰際,露出雪白酥胸,不禁讓他聯想到湘湘,如果是她的話,絕對不可能讓被子僅蓋到腰際露出那片雪白柔嫩的酥胸──
  要命!現在的他不論做什麽事都會聯想到她,她的身影幾乎已變成他生活的重心、全部;他只是爲了奪得她公司機密才一步步接近她的呀!
  迪森悒鬱地離開房間。

  早上七點鬧鈴準時響起,赫連湘湘絲毫沒賴床的起身,一隻手不經意地揮到床的另一邊。
  溫溫的,他昨夜有回來睡嗎?怎麽她毫無印象?還是他根本就沒回來?如果沒回來,新婚第二天他會到哪里去?在哪里過夜?赫連湘湘自卑自憐的想著。可悲的她竟不知自己的丈夫新婚第二天在哪里過夜,做了什麽事?不清楚他有哪些朋友?家鄉在哪里?是哪國人?
  赫連湘湘噙著淚,可憐兮兮的坐在床上。
  Dick一進房就瞧見赫連湘湘像個小媳婦似的坐在床上哽咽地掉淚,看得他沒來由地心疼。
  她只顧著傷心,絲毫沒注意有人影接近。
  Dick伸手接住由她臉龐滑落的鬥大淚珠,輕拭她佈滿淚水的容顔。「哭什麽?」他破天荒的柔聲問。若是換成以前的他,可能會任由她哭個沒完,只因他最討厭女人哭泣;但現在的他卻捨不得她掉一滴眼淚……
  她被他的聲音和舉動嚇得忘了哭泣,張著嘴瞪視著他,他卻笑著低下頭吻住她的驚訝,久久才離開。
  「你──」他……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將手中的託盤放在她的腿上,坐在床邊。「怎麽一個人像個小媳婦似的坐在這裏掉眼淚?」他笑問。
  「你在家?」赫連湘湘仍未從驚訝中恢復。
  「我當然在家呀!怎麽,難道你不希望我在家嗎?」這個小女人!他失笑道。
  「不──不是,只是你昨晚沒回來,我以爲……」
  「以爲我沒回家睡,在外面過夜?」瞧見她紅了雙頰,他疼愛的摸著她紅通通的臉。
  「傻女人,我沒回家睡要睡哪里?睡公園啊!」
  赫連湘湘破涕爲笑。「人家昨夜在睡覺前都還沒看到你回家,所以才以爲你在外面過夜嘛!」她撒嬌地拉扯他的衣袖。
  「喔──小媳婦在撒嬌是嗎?」他在她的臉龐輕啄了下。
  她還不大習慣他這麽親密的行徑,害羞地推開他的身子,故作鎮定的扯開話題。
  「你煮了什麽?」
  「西式早點。」
  她低頭一看,有培根、蛋、火腿和一杯柳橙汁,他再煮這麽豐盛、卡路里高的食物,她就要被他養成肥豬了。
  看她一臉的猶豫,他有些生氣的問:「你不喜歡?」他可是很難得爲女人作「煮」夫的。
  「沒有,只是覺得我會被你養成肥豬。」她正想像著被他養肥後,她的四肢會如象腿般粗,身材會走樣到像挂著兩個水桶在馬路上走,臉腫得像氣球……
  「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以後就沒辦法穿套裝了。」哇!變胖後的她穿套裝不知是哪副模樣──
  Dick被她天真的想法給惹笑了,像她這麽瘦,他再怎麽養她也不可能會胖到連套裝都塞不下。「快吃吧!你不是要上班?」
  「嗯。」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4:44


  「怎麽樣?」於海晴訕訕的對著赫連湘湘笑。
  「什麽怎麽樣?」赫連湘湘莫名其妙地看著於海晴。
  「新婚第三天……幸福嗎?」
  「喔──你笑得有夠曖昧。新婚第三天又怎麽樣,還不是那樣。」
  「你和Dick什麽時候要去度蜜月?」
  「不曉得,可能在國際化妝品發表會過後吧!」也只有在發表會過後,她才能有時間度蜜月,公司也比較可能讓她請婚假。
  「對了,總經理又來問企劃進行的怎麽樣了。」
  「新産品的企劃一定趕得及在國際化妝品發表會之前提出,你告知總經理要他放心。」
  看樣子得加緊腳步催小組快點進行,也好順利交差。
  「你和Dick這幾天相處得怎麽樣?」
  「之前就已經相處了三個多月,現在還能怎麽樣……喂!你今天怎麽淨問些奇怪問題?」赫連湘湘莫名的看著她。
  「沒……」她只是好奇心作祟嘛!
  「少來了,和你認識那麽久了,還不曉得你這個人嗎?老實招來吧!你到底想要問什麽?」
  「我……他到底對你好不好?」這才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她不忍那麽善良的她被他欺負。
  一想到Dick這兩天,天天煮早餐給她吃,她就覺得好窩心。「很好啊!結婚三天了,他天天煮早餐給我吃,你覺得好不好?」想來,運承也不可能會這麽對待海晴的,赫連湘湘有些驕傲的想。
  「那就好──」聽她那麽說,她就安心了,要不然還真怕她會被他虐待哩!
  「我們是不是該召集小組開會了?」
  「好,你傳達下去,要小組成員到會議室開會。」

  國際肯斯特集團
  「馬修,你要是再半夜打電話到我家,我非扒了你一層皮不可。」迪森冷聲警告。
  「好好好,以後不敢了可以嗎?何必發那麽大火。」馬修嬉皮笑臉的看著迪森。
  「我告訴你,我他媽的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最好小心點。」迪森陰沈著臉。
  「實在很佩服你耶!他媽的、他媽的說個沒完,你累不累啊!」
  「崔斯尼.馬修!」迪森兇狠的扳著手指。
  馬修忽然正經地問:「迪森,是不是該繼續進行下一步了?」從迪森和赫連湘湘認識到現在,他就發現眼前這小子的個性在改變,似乎有那麽點幸福的感覺……而且,他也變得不再像以前一樣那麽憤世、陰鬱、那麽唯利是圖,爲了利益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將自己一生的幸福葬送──不過他很懷疑他和赫連湘湘結婚,現在還算不算是葬送一生幸福?
  而此時的迪森也在心裏暗自想著,他真的還需要剽竊她公司新産品的機密嗎?
  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的心好像漸漸的傾向她,莫名其妙的就想疼她、愛她,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爲何會變成這樣……
  不!他不能變成這樣,女人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不能讓她把他搞成這副模樣;事情終結後,他照樣還是會離開她的──
  「按照原計劃進行。」
  「你確定嗎?」馬修懷疑的看著他。
  「你懷疑嗎?」迪森一臉鬱卒的瞧著馬修,這輩子他最痛恨別人質疑他話中的真實性,而馬修卻老是做這種事,更可惡的是,該死的他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不敢。那就一切按照原訂計劃進行。」
  他既然都那麽說了,他可不會給他任何反悔的機會。

  赫連湘湘帶著渾身的疲憊回到家,才剛踏進家門就被滿室毫無燈光的煞黑給嚇著,但隨即恢復鎮定,Dick上班去了,家裏當然沒人在。
  這幾天開會都開到很晚,一下班就累得跟狗似的,根本沒多餘的體力去忍受人聲鼎沸的FLY PUB;所以,她已好久沒去PUB了。
  換下套裝,僅著件過大及膝的T恤,帶著手提電腦和抱了滿懷的資料到客廳工作,替自己倒了杯咖啡後便盤腿在地毯上坐下,打開電腦開始專心的工作。
  或許是白天太累的關係,她才開始工作沒多久,便打起盹來,而咖啡對她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她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到最後更拍打著臉頰。
  討厭,這地毯今天怎麽變得這麽溫暖舒服了,害得她老想睡覺,改天得找個時間把它給移到別的地方去……算了,就睡一會兒……只一會兒……赫連湘湘賴皮的怪著無辜的地毯,卻又經不起瞌睡蟲的誘惑,不一會兒便躺在地毯上睡著了。
  Dick剛從艾蜜莉那邊回來,一進門便瞧見這種景象,赫連湘湘帶著微笑沈睡;他看了嘴角不禁往上揚起。
  這個小女人,居然在客廳睡著了。Dick輕輕趨近將她臉上的眼鏡摘下並一手將她抱起,眼角突地斜睨住桌上的文件──每張白紙上都夾著一張拍立得相片。
  他的眼光瞬間迸射出弔詭光芒,臉上竟帶著些許鬱氣;他沒半絲猶豫的將她抱回睡房,替她蓋上綢被後,並未離開床邊,反而在床沿坐了下來,看著她天使般熟睡的容顔。
  他愛憐地摸著她臉上一寸寸細緻光滑的肌膚,刷過她長而濃密的眼睫順著挺直的鼻梁停佇在那對紅潤似水的唇瓣上,輕柔地撫著;這時的他眼中不再有著森冷,反而泛起一絲憐惜。
  湘湘雖然在沈睡中,但肌膚卻像感覺得到他的觸摸般,她半睜開矇矓的眼瞧他。
  「Dick?」
  Dick輕聲安撫她:「睡覺。」
  「Dick!?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她以爲是自己在作夢,Dick不可能會這麽早回來的;但她在眨眼數次後才恍然明白自己不是在作夢,他真的就坐在床沿看著她……
  Dick輕鬆的說:「今天主唱臨時提早退場,所以就提早下班囉!」他對著她訕笑。
  「想我?」
  「被你逮到了。」她笑紅了臉。
  對於她的坦誠,他卻懊惱極了。
  赫連湘湘對他的反應感到奇怪,柔聲問:「你怎麽了?」
  「沒……沒有。」他實在氣惱自己欲蓋彌彰的舉動,這不是平常的他會做的事。
  「很晚了,睡吧!」摸著她柔順的黑髮催促著她快閉眼睡覺,但她卻掙紮起身。
  「我後天要交出一份企劃書──」
  「睡覺!」他將她的身子按下,淡淡的說:「什麽事明天再忙,我看你今天也累了,還是休息吧!」
  拗不過他,赫連湘湘只好勉強答應。「好吧!」反正她也很想睡覺。
  「很好。現在,乖乖閉上眼睡覺。」Dick像在哄不喜歡睡覺的小孩似地。
  「還笑!」望見她臉上氾濫的笑容,他佯裝生氣的怒喊。
  「嗯──」漸漸地,瞌睡蟲又跑來找她,她在床上找了個安穩又舒服的地方安定下來,沈沈睡去。
  見她已沈睡,他無聲的離開,決心徹底思考自己和她之間的問題……

  迪森死盯著馬修瞧,彷彿想瞪死他般,眼神冷冽到會凍傷人。
  「喂喂喂,你看夠了吧?」馬修全身打著冷顫,怯聲問。
  迪森仍死盯著他。暗罵該死的馬修!
  「你到底在氣什麽?我哪里惹到你了,你總該告訴我啊!總不能不告訴犯人他犯了什麽錯,就判人死罪吧?」他是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來還債的,才會常受他的折磨。馬修可憐地想,愈想心裏愈是不平衡;不但得爲他做牛做馬,還常被他虐待,他該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去﹁保護動物協會﹂申訴一番……
  「不可以嗎?」他冷然地回問,雖平淡卻更讓馬修冷到骨子裏去。迪森今天反常的脾氣,這還是第一次讓馬修給遇上。
  「我沒說不可以……」他淡淡且不著痕迹地呢喃著說:「我也沒那個膽敢說不可以。」
  「很好,我告訴你一件事。三秒鐘之內你有多遠滾多遠,否則別怪我把你砍成肉醬。」迪森眼中嗜血的徵兆又氾濫了。假使馬修當真不信邪的在他面前多停留一秒,那他就不用打電話要他在美國的家人來幫他收屍,因爲他將變成一坨坨的肉醬被迪森拿去喂狼犬。
  馬修先是被他話裏血腥的恐嚇給嚇住,然後又恢復到他身爲生意人正常的反應;他總得先聽聽爲何他會氣他氣到想殺了他來泄恨,評估事情的嚴重性後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逃難去。「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這麽恨我,我一定馬上識相的離開你的視線範圍。」
  迪森扳著手指,陰鬱的看著馬修,擺明瞭是在恐嚇他。「很好,我現在才曉得我結交了個多麽不怕死的傢夥。」他邪氣的笑著,讓馬修再度打起冷顫。今天的空調是不是調得太冷了?好像身處北極一樣,怎麽他全身竟冷了起來……
  「你他媽的欠扁!」
  他現在後悔剛剛沒有聽他的警告立刻閃人,還一副不在乎的要他說明原委;如果他現在不是在大發雷霆,那麽他就不會把在臺灣學會所有罵人的中文全脫口而出。
  「迪森──」
  「馬修!是誰請你把我桌面上那一疊資料全拿去公關部的?」
  馬修聞言不禁放鬆了不少,畢竟請他那麽做的正是眼前這只發威的大老虎。
  「你呀!」
  迪森的手啪地一聲拍在原木桌上,震落了堆積如山丘般高的文件。「我!?」
  「是你要我按照原訂計劃進行的,你忘了?」這傢夥,也不懂得收拾自己的桌面;瞧,整張原本光可鑑人的原木桌面,現在已不復見,僅剩下滿桌散亂的文件和那一疊先前調查赫連湘湘的資料照片……
  迪森被馬修的話震懾住。他沒忘,所以偷拿了她資料的副本;但他卻苦於發現自己愛上了她,而遲遲不把到手的資料交給馬修去進行製造和向外界公開……等等,他剛剛……
  他愛上了她!?怎麽可能……
  他真的愛上她了!才近四個月的相處,他的靈魂就被她網羅爲掌中物;慣於在紅塵中打滾的他卻跌落在她無心編織的情網中,抽不離身。
  他是真的被純潔如白紙般的她給吸引了呵!每每想著她時,心中就一陣甜蜜。
  馬修望著忽怒忽笑的迪森,莫名地皺眉。「你……還好吧?」他不確定地問。
  迪森將思緒拉回到馬修的身上。「去叫公關部的人把資料送回來!」他不能傷害到她,現在既然已確定自己愛上了她,那麽就更不能傷她;他無法忍受看到她因公司機密外泄而遭到同事們的指責、失去心愛的工作,他更無法忍受看到她梨花帶淚、哭得柔腸寸斷的愁容,那畫面會揪緊他的心。
  「恐怕沒辦法了,公關部已經將資料對外公佈出去,恐怕已無法將廣告全面回收……」
  「誰準許發廣告的?」迪森怒急攻心的問。
  馬修好笑的說:「是你這位總裁授命我這個副總裁全權負責的,你忘了?」
  「能回收多少就回收多少……」他恍然想到,這是在他還未愛上赫連湘湘之前的決定,他那時根本就不曉得自己之後來會真的愛上這個小女人;誰知現在卻……
  他懊悔的支著額,無力的吩咐馬修;現在能救多少是多少了……
  「我盡力。」敢情這位飄泊多年的浪子已找到靠岸停佇的港口了?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湘湘──」於海晴跌跌撞撞的沖進辦公室,赫連湘湘將目光從桌上的公文移往她那張著急的臉。「怎麽?失火了嗎?」瞧她急成什麽樣子?她可沒聽到大樓的警報器作響。
  「你還一副沒事的臉……你自己看……」於海晴將手中的報紙丟到赫連湘湘的面前。
  她拿近一看,臉色頓時黑了一半──「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
  「怎麽會這樣!?」赫連湘湘看了一遍報上的廣告後,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肯斯特爲什麽會知道?這到底──」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來。「你到我辦公室來!」林志能對著赫連湘湘怒吼。
  「湘湘……」任誰看到那張鐵青的臉,都會同情起赫連湘湘。
  赫連湘湘頂著項上人頭進入林志能的辦公室。
  「你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林志能憤怒的將報紙丟到她的跟前。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肯斯特爲何會知道他們公司即將在國際化妝品發表會當日發表、發行的新産品……
  「告訴我啊!事前我是怎麽告誡你的,現在給我出這種紕漏?你知道肯斯特這一張小小的廣告會讓我的公司損失多少錢嗎?我告訴你,一億!一億!」林志能手扠在腰上來回不停跺步。「你最好給我查清楚是小組裏的哪個人泄露出去的,否則我會讓你走路。出去!」
  赫連湘湘聞聲立即走出總經理辦公室,她必須查清楚是誰泄的密,否則她就得當代罪羔羊──滾蛋了。
  「湘湘……」於海晴滿懷憂慮的看向擺著苦瓜臉的赫連湘湘。
  「別說了,叫小組成員到會議室去等我。」她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了。
  「總經理怎麽說?」
  「如果沒有查出來是誰泄的密,我就可以卷鋪蓋走路了。」赫連湘湘懊惱的抵著額頭,她是努力了幾年的時光才爬到今天這個位子,現在竟然爲了某個人將新産品的機密泄露出去,而被炮轟甚至得當代罪羔羊……
  「那怎麽辦?」於海晴恓恓惶惶的跺著混亂的步伐。
  「你別在那裏走來走去,走得我好煩。」赫連湘湘由雙手的逢隙間瞪著於海晴。
  於海晴發噱道:「我這是在替你擔心耶,如果沒人承認的話你怎麽辦?會被炒魷魚的耶!」
  「炒魷魚事小,就怕事情沒這麽簡單。」如果真沒人承認,而且很不幸的她又被炒魷魚的話,她懷疑有哪家公司還敢請她。
  於海晴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又開始乾著急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你就先去通知小組的成員到會議室去嘛!」她已經很煩了,爲什麽海晴這女人還要在這裏製造緊張氣氛?

  會議室裏的空氣一片凝重,安靜無聲得令人倍感窒息。
  赫連湘湘再次打破沈默。「是誰?」
  沒人敢講話,大家面面相覷就是沒人承認;赫連湘湘心裏清楚這個小組的成員是她最信任的,她確信不會有人被利益薰昏了頭,做出有損公司利益和自身人格的事情來。
  「我知道我這樣質問你們的方法是錯了,但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
  大家仍閉口不出聲,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把新産品的企劃泄出給肯斯特,他們能答什麽?
  赫連湘湘歎了口氣,看來她是準備卷鋪蓋走路了。「好吧!既然大家都沒話說……這件事我一個人扛了──」
  「湘湘!」於海晴驚喊。
  「海晴。」她示意於海晴什麽話都別說,她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她轉向大夥兒。「希望接下來總經理另外派給的任務你們能多盡職點,雖然這次新産品已不能發表了。」赫連湘湘哽咽的說完,轉頭離開會議室。
  於海晴不放心的跟在她後面離開。
  赫連湘湘幾乎是帶著兩滴清淚來到總經理室,敲了敲門。
  「進來。」她門一推開便瞧見總經理和另外兩名客人正熱烈討論著某件事,而顯然他們所討論的事情讓總經理心花朵朵開。
  「赫連經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肯斯特公司的行銷部何經理和研發部俞經理;這位是我們公司企劃部經理赫連湘湘。」
  他們是肯斯特公司的人!?爲什麽他們會在這裏?而且還和總經理聊得如此愉快,公司和肯斯特不是一向處於敵對狀態的嗎?怎麽……
  赫連湘湘有些震驚的想。
  「兩位好。」
  「何經理和俞經理是代表肯斯特公司來商討合併計劃。」如果公司真和肯斯特合併的話,對他來說是有利而無害的事,畢竟肯斯特財力雄厚、市場也廣……
  「合併?」赫連湘湘驚疑的問。
  「一旦兩家公司合併,我們便成爲肯斯特旗下的子公司。」成爲肯斯特的子公司雖然有點委屈,但只要倚靠在肯斯特的旗下,公司自然不會發生任何財務危機;這次新産品事件已搞得公司瀕臨赤字邊緣,也只有倚靠肯斯特,才能讓公司免於倒閉的危機。林志能如是想。「成爲肯斯特的子公司,我們剛研發的那套新産品就可以夾其兩家公司合併之名在國際化妝品發表會發表。」林志能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了。
  赫連湘湘倒是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不追究肯斯特剽竊公司機密的事了嗎?「公司將在什麽時候合併?」兩家公司合併的意思是她可以不用辭職了?
  俞經理開口回答說:「兩家公司將在下禮拜正式對外宣佈合併,屆時新産品企劃方面還是得仰賴赫連小姐完成,畢竟赫連小姐從一開始便接手整個企劃,所有的細節只有你最清楚。」
  「對,赫連經理,就由你繼續進行,一定要在發表日前兩個禮拜完成。」林志能轉身開始和肯斯特派來的人聊天:「兩位不知是否見過你們公司的總裁?」他很好奇有能力經營像肯斯特這般大公司的是什麽人,而且肯斯特公司的最高領導人一直像謎一般,少有人見過,他很想會一會這謎樣的人物。
  何經理開口:「總裁不輕易見人,公司的所有對外活動全由副總裁出面,所以我們也沒見過總裁。」要說林志能好奇,那肯斯特公司的員工就更加好奇了,公司裏有多少種關於他們總裁的傳言,但不知哪個是真的就是了。
  「喔?那合併簽約儀式那天他會出面嗎?」
  「恐怕不會。」
  林志能和肯斯特的兩位經理聊得正起勁,早已忘了赫連湘湘的存在,而她也識相的離開了辦公室。

  「你說公司要和肯斯特合併!?」
  「海晴,小聲點。」
  「公司合併了不就變成肯斯特的子公司了。」
  「你倒是很清楚合併後公司的情況嘛!」赫連湘湘放鬆心情的開著玩笑,反正她不用被開除了嘛!可是,事情的發展倒是讓她倍感奇怪、疑雲重重──
  「意思是說你不用背黑鍋了!?」於海晴開心不已。
  「當然,我們還是得繼續完成原企劃──」她淘氣地拍著於海晴的屁股。「所以,趕快告訴小組成員繼續執行原先的企劃案。」
  「哎喲!會痛耶!我知道了嘛!」於海晴不滿的嘟嚷。
  「知道那還不快去?」
  「知道、知道啦!」於海晴瞪了赫連湘湘一眼,咒駡著離開。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5:02


  喜之沙順利與肯斯特合併,而原本由喜之沙所研發的新系列化妝品也順利地在三年一度的國際化妝品發表會發表、首賣;一場盛大的會後慶功宴在晚上假晶華飯店舉行,宴場裏衣香鬢影,國內外廠商幾乎都派代表參與了,而在發表會裏出盡風頭的喜之沙和肯斯特自是不會在這場慶功宴裏缺席──
  赫連湘湘並未代表喜之沙出席,而是由喜之沙的總經理林志能親自出席。
  不過,這倒讓赫連湘湘樂得在家裏休息;Dick晚上必須到FLY上班,所以只剩她一個人孤單的留在家裏。
  她捧著一碗泡麵盤腿坐在地毯上,爲了怕泡麵的油漬滴到純白的地毯,她還特地將泡麵放在一個小託盤上;既然Dick晚上要上班不在家吃飯,她也懶得開夥,乾脆泡碗泡麵解決晚餐。
  麵吃到一半覺得無聊,她打開電視忽然想起昨天Dick竟莫名地開口問她喜不喜歡看電視,一向不太喜歡看電視的她當然是回答不喜歡;可是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就算再不喜歡也只能打開電視解解悶。
  不知道現在的八點檔都在演些什麽,該不會還是那些苦命可憐到媲美日本阿信的鄉土大悲劇吧!?
  看一下時間還早,電視現在也還在播報新聞……
  「今天在臺北世貿中心所舉辦的國際化妝品發表會在萬衆矚目下開幕,在這場發表會裏最出風頭的便是由喜之沙和肯斯特集團合併後所聯名發表的『馥麗系列化妝品』,是整個會場的焦點;爲期一天的發表會也在今天下午圓滿閉幕,而今天晚上的慶功宴幾乎參展的廠商全派代表參加,國內政界人士也參與了這場盛宴。現在我們將畫面交給在晶華飯店的記者許明──」
  新聞主播以專業的口吻流暢的播報著新聞。
  「今天在世貿中心舉辦的國際化妝品發表會在下午圓滿閉幕,晚上則假晶華飯店舉行會後慶功宴,由參展廠商派代表參與;各位現在可以看到宴會上衣香鬢影,我們現在來訪問一下這次在發表會裏最受人矚目的人,喜之沙公司的總經理……」
  赫連湘湘好笑地看著電視鏡頭前的林志能,全身僵硬地接受記者的訪問,奇怪的是他一向很愛出風頭的呀!怎麽現在話卻變少了?
  原本笑著吃麵條、看電視的赫連湘湘,眼光不知被什麽吸引住了,竟僵住臉上的笑容,而嘴裏正咀嚼著麵條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記者像發現什麽事情似的興奮不已。
  「各位,現在進入會場的是肯斯特集團的總裁,肯斯特總裁的真面目一直讓大家好奇,國際肯斯特集團的年收益額超過三百億美元;這麽龐大的國際集團真正幕後操控者則是肯斯特.迪森──」
  記者突破層層人群往目標接近。
  「現在爲大家訪問到的是肯斯特.迪森,國際肯斯特集團總裁,而身旁這位則是副總裁──崔尼斯.馬修。肯斯特先生你好,請問你對這次發表會的成果還滿意嗎?」
  肯斯特.迪森面無表情的突破人群,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記者,而他一直不願曝光的原因就是這個。
  迪森如此不禮貌的舉動,只好由馬修來解決了。「對不起……」
  爲……爲什麽……赫連湘湘錯愕的望著電視。
  不!電視裏的人一定不是他,一定是她眼花或者只是一個和Dick長得很相像的人。
  對!一定是的──雖然心裏想讓自己去相信,但終歸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就算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但總不會連朋友都一樣吧!那天婚禮,Dick那方參加的親友就只有一個外國人──馬修。
  而今這位元馬修正站在電視鏡頭前接受記者的訪問,那也就是說──
  赫連湘湘急忙放下手中的託盤,打電話去FLY;她一定要求證一下。「喂!請幫我接吧台酒保淩運承……喂!運承!Dick有沒有在FLY?……啊!……沒有?喔!」赫連湘湘無力的挂上電話。
  真的是他!他已好久沒到FLY去了,赫連湘湘發怔的咀嚼著淩運承的話──
  「Dick!?他找人代班了啊!你不是知道嗎?Dick告訴我說你們新婚所以想在家裏陪陪你啊!怎麽?出了什麽事嗎?他不在嗎?他可能出去買東西了吧……」
  他到底是誰?她對他的一切所知是那麽的缺乏──赫連湘湘想起了某些事。他是肯斯特的總裁,而她和他結婚……肯斯特發表了公司的新産品……
  赫連湘湘一想到這,心裏像在滴血般痛到讓兩行淚珠輕挂在蒼白臉龐。
  她不願相信他是爲了公司的機密而接近她的,但事實卻是如此不是嗎?他一步步接近她,進而娶她爲妻都是爲了他的公司……而電視中他身旁的美女是那麽……
  赫連湘湘痛哭失聲的趴在桌上任淚水潸潸地流著,肩膀激烈顫抖。

  當迪森回到家時已換下適才宴會上那套價值不菲的晚禮服,僅著普通白襯衫和牛仔褲。
  「甜心?」他望著僵直身體坐在地毯上的赫連湘湘。
  她的不語、不回頭讓他心裏莫名升起一抹不安的預感,再望見桌上那碗還剩一半顯然已冷掉的泡麵,忽然覺得事情不對勁。「湘湘?發生什麽事了?」他溫柔的伸手摟過她的肩膀,但她卻僵直身體一動也不動。
  他緊蹙劍眉。「湘湘。」對於她的無動於衷,他有些微慍的再次開口:「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啊!」他扳過她的身子卻瞧見她那蒼白帶著淚痕的小臉和淒楚的美眸。
  「湘──」
  「我該叫你Dick還是迪森?」她冷然地開口。
  迪森先被她的話震懾住,然後僵硬的笑著:「你……你在說什麽?」
  「或許我該打開電視讓你看看夜間新聞裏的重播畫面。國際肯斯特集團的總裁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臉,這麽大的一則頭條,我相信夜間新聞還會再播報一次──」
  「你聽我說──」
  「或許我還是叫你肯斯特先生──」
  「湘湘!」迪森大聲阻止赫連湘湘說下去。「我的名字是叫肯斯特.迪森沒錯,而我也正好是肯斯特的老闆,那又怎麽樣呢?我還是我啊!」
  「你是你?」她笑著,眼中卻帶著悲悽。「你是你……」
  她失控的呢喃令他害怕的抓緊她的臂膀激烈地搖晃。「湘湘,你聽我說,我們還是原來的我們啊!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爲我的名字、身分而有所改變!」
  她奮力掙脫他的箝制站起身。
  「從我知道你的真正身分開始,一切就變了樣,我無法不去想你是爲了得到我們公司新産品的資料而接近我……」她疊步逐漸離開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喊:「我以爲空白了二十九年的感情生活,因爲有你而填上了色彩;但我萬萬沒想到填上的卻是代表絕望、傷害的闃暗黑色,而不是代表幸福的七彩色。」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傻,傻到知道了他的身分、知道他是有目的接近她後還愛著他。「我真的好傻,傻到以爲你真的愛我……誰會愛上這樣的我?又醜又笨,連最基本的感情都分不清楚真假,誰會愛我!」
  迪森被她的話堵的無話可說,他還是傷到她了是嗎?在他後悔的以合併公司來減輕對她傷害的同時,真正傷害到她的卻是他本身;他能說什麽?當初他是真的因爲想剽竊喜之沙的機密而接近她的,但那時他卻沒料到最後自己會真的愛上她啊!
  「我要怎麽補償你?」一心想挽回她,迪森腦子裏只有這個念頭,不論她想要什麽,他都一定會答應她。
  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想以物質上的東西來打發她是嗎?她冷冷的看他一眼。
  「我要離婚。」
  離婚?他並未到戶政事務所登記,他們要怎麽離婚?
  「除了離婚這條路以外,我不想要任何東西。」赫連湘湘冷凝著錯愕的迪森。她無法在知道他是有目的接近她後,還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我……我們無法離婚。」
  「無法離婚!?」
  「我們沒有登記。」雖然這樣,他也不可能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永不!
  原來……她笑了,笑中帶淚。「這樣很好,那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你了,因爲我們什麽關係都不是,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朋友。」赫連湘湘轉身往臥室走去,她現在就要整理行李回家,她無法忍受再多看他一眼。
  迪森大手一伸擋住她的去向。「你要做什麽?」他顫慄的問。
  「回家。」
  「我不準你離開這裏半步!」他粗嘎地咆哮:「就算我沒去登記,你還是我的老婆,我不容許我的老婆半夜三更一個人在大馬路上走。」
  「或許你還不清楚,如果我們沒登記,我就不可能是你的老婆,永遠都不可能;而你更沒立場阻止我。」她冷冷的對著他笑,令人看了不禁顫抖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理智能如此冷靜,她應該大哭、大怒、大聲對著他咆哮的;但她沒有,她沒有這麽做。
  「湘湘,你冷靜點。」他放柔聲調。
  「你覺得我還不夠冷靜嗎?」
  他不要她現在這般冷靜,冷靜的令他害怕。或許她已刺激他激得讓他有些混亂,才會如此語無倫次……
  她曉得他的想法,笑著說:「不要害怕我表面上的冷靜,放心,我不是個有心理障礙的人,所以不需要怕我會一轉身就拿把菜刀砍你。」
  他以爲她的自娛是在表示原諒他,高興的抓住她的手腕。「你不離開了是嗎?」
  「我沒辦法和你生活在一起,那會讓我想到你是爲了什麽才和我在一起,想到你是多麽的委屈,爲了自己的公司而和我結婚……喔!不,我們沒結婚。我們只不過在結婚那天開了那麽多人一個玩笑──」
  「不要說了!聽到了沒有!」他甩開她。「你還是執意要走?那你走!你走啊!離開的越遠越好!滾──」不論他對她如何解釋,如何勸留仍無法留住她,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他是如何愛著她,她曾想過嗎?如果他不愛她,爲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和喜之沙合併,這根本是多餘的一次合併,肯斯特不需要第二家化妝品公司!
  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爲了她,難道她還不懂嗎?從未對女人動心的他是如何的對她掏心掏肺,讓她破了他所有的例:溫柔的親吻她、留她在身邊過夜、交往不到四個月和她半夜通話的比率不下數十次,甚至還甘願和她步入他最不想步入的結婚一途──「滾──」迪森憤怒的趕她,不要她看見他眼中的痛苦。
  沒想到自己竟在一向引以爲傲的情字這條路上跌倒,栽在她的手中。「要走趕快走,我不想看到你,行李以後等我不在的時候再來收拾!」
  赫連湘湘連行李也沒收的轉身離開,她知道這裏她是一刻也待不下了;現在她需要家的溫暖,需要親情來填補她心裏的傷口,但……她現在卻是個有家歸不得的人……

  當於海晴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後,先是憤怒的拍打桌面然後瞪大那對死魚眼,大聲咆哮:「他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我會讓他好看,讓他知道什麽叫報復。」
  她的叫囂已引不起赫連湘湘一丁點反應,赫連湘湘出奇平靜的坐著,臉上無任何表情。
  「湘湘……」於海晴擔心的搖著她。湘湘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不太像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湘湘,你說句話吧!你別這樣,別把所有委屈全往肚子裏吞,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哭出來會舒服點──」
  赫連湘湘心裏想,她爲何哭不出來?她幾乎已忘了哭泣。如果說於海晴對她的反應擔心,那她自己可能才是那個真正擔心的人;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爲何會變成這樣,別人又怎麽會知道?
  「我哭不出來。」
  「呃……湘湘……」於海晴抱緊她。她真替她感到難過,生平第一次談戀愛卻得到如此悲慘的結果……可恨的是那個迪森爲什麽沒去戶政事務所登記?他是真打算玩玩湘湘,事後拍拍屁股踢她走?「可惡!」愈想就愈氣!
  赫連湘湘推開於海晴。「海晴,我現在還不能回家去,我怕我爸媽會知道……所以……」
  「放心,你就先住在我這,反正還空著一間客房。」
  「謝謝,等一切解決,我有勇氣面對我爸媽的時候我就會搬走。」
  「沒關係。」
  淩運承好死不死的選在於海晴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回來,免不了又要吃她一頓排頭了。
  「嗨!湘湘你怎麽在這裏?Dick呢?還沒回家嗎?」淩運承嬉皮笑臉的笑著說:
  「兩夫妻吵架啦?」
  「死淩運承,你皮最好給我繃緊一點!」於海晴充滿怒氣的厲斥。
  淩運承錯愕的呆住了,看一看房裏冷凝的空氣和詭譎的氣氛。「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什麽事?你那好哥兒們做的好事!」於海晴雙手扠在腰上怒喝。
  「什麽──」
  「海晴,我累了想先休息。」赫連湘湘無力的站起身往客房的方向走。
  「累了就早點休息……」等赫連湘湘進房後,於海晴終於忍不住的「小聲」咆哮,她不想讓房裏的湘湘聽到她和淩運承的談話,怕又勾起她的傷心事。
  「你這死人,你是不知道什麽叫『察言觀色』嗎?」
  淩運承無辜的摸摸腦袋瓜子。「我才剛回來怎麽會曉得發生了什麽事?」他抱怨的嘟嚷。
  「你知道Dick的真正名字叫肯斯特.迪森嗎?他的真正身分是國際肯斯特集團的總裁!他是爲了公司利益而接近湘湘的……」看著淩運承雙眼逐漸瞪大、那張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顆柳丁,她的火氣就逐漸上升。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是和Dick同事好久了嗎?你怎麽會不知道?」莫名其妙!他居然會不知道?他們同事做假的嗎?
  「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不相信她,但看她那副認真到想宰人的臉──
  「可是就算Dick不是他的真正名字,那又怎麽樣呢?」
  這死小子!「你耳朵聾啦!你沒聽到我剛剛跟你說什麽嗎?好,就算Dick不是他的真正名字不要緊,但是爲了他自己公司利益而接近湘湘這件事,你覺得要不要緊?」她有點想殺了他……
  淩運承忽然正經起來。「你是說,Dick他是有目的接近湘湘?」他想再次確認自己沒耳背聽錯。
  「沒錯!」他再問一句廢話,就休怪她大義滅親「弑夫」。
  Dick的真正身分是國際肯斯特集團的……總裁!而他並不是真的喜歡湘湘!?那怎麽辦?他們已經結婚了。「湘湘和他已經結婚了,這下子怎麽辦?」
  於海晴挫敗的翻白眼,低喃:「白癡……」她不悅的瞪著淩運承。「Dick根本就沒到戶政事務所登記,所以湘湘和他根本就不是夫妻!」
  淩運承鬆口氣的歎了聲:「還好。」這樣一切都還來得及。
  淩運承的反應惹得於海晴大爲光火。「什麽叫還好!Dick這樣做擺明瞭他對湘湘只是抱持著玩玩的心態,所以才沒去戶政事務所登記!你叫湘湘怎麽接受Dick所帶給她的這種汙辱!?」
  「我說還好是表示既然他們沒到戶政事務所登記,那一切還來得及。你想想,如果他們現在已登記成夫妻了才發現事情原來是這樣,湘湘所受的傷是不是更深?」
  好像有點道理──
  淩運承繼續說著:「到時她是否還得經歷簽離婚協議書這道屈辱的關卡?現在既然他們沒到戶政事務所登記,不是夫妻,湘湘所受的傷是不是就比較不深,所受的屈辱也就不那麽重了?」
  「嗯。」於海晴同意的點頭。
  「那麽你覺得呢?」
  於海晴的腦子裏現在充滿了對Dick的怨恨,恨不得一槍斃了他。「我要宰了他──」
  她雙手握緊拳頭,想像著正在扭轉Dick的脖子。
  「啊──」淩運承被於海晴血腥的念頭驚嚇住,不禁顫抖的說。「海晴──」
  於海晴忽然轉頭瞪著他,淩運承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海……海晴……」
  「別叫我!你們這些臭男人!」
  「我──」
  「閉嘴!你們這些臭男人全是一丘之貉,只曉得以玩女人爲樂,根本就把女人的尊嚴放在地上踩!」
  他把她的尊嚴放在地上踩!?他真有那個膽子就好了。「海晴──」
  「閉嘴!你們這些臭男人……不要臉、不要臉!」於海晴卯起來罵,「我看你和Dick根本就是一國的,搞不好你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分了。」於海晴的陰謀論開始氾濫。
  「你別亂講。」
  「不是嗎?同事那麽久了居然會不知道?騙鬼啊!」於海晴生氣的踩著重重的步伐往臥室走去。「搞不好你們兩個是串通好的。」
  「海晴!」淩運承緊蹙眉山。
  她轉頭對著他咆哮。「搞不好你會喜歡我也是個陰謀!」砰地一聲,於海晴當著淩運承的面奮力甩上門,然後上了鎖。
  淩運承不敢相信的望著上了鎖的門,沮喪的低喃:「你要講點道理嘛──」

  今晚的風是多麽的涼爽舒服,赫連湘湘躺在床上卻遲遲無法入睡,心裏想的全是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在房裏聽見海晴和運承在客廳裏爲了她而起爭執,讓她很過意不去;她並不想讓他們如此爲她起爭執,不願看見他們因爲她而破壞了多年來的感情。
  赫連湘湘將頭枕在手臂上,望著窗外漸被烏雲遮蓋的明月。
  或許是年齡的關係讓她哭不出來吧?她仍是不明白,爲何只在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時痛快哭過那一回,之後便再也沒滴下任何一滴淚。
  望見電視上的他是多麽的陌生,她感覺他正遠離她;他穿晚禮服是多麽的英挺好看,爲了接近她,他不知做了多少犧牲,舍華服就粗劣的牛仔裝……他們之前住的地方說不定是他臨時租賃的。對他來說那棟小小的公寓可能只是個因應需要而租借的房子,但對她來說,那棟房子帶給她很多歡樂,畢竟那「曾是她的新居」。
  今天晚宴上他身邊的美女可能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或是女朋友吧!而她……一個連朋友都談不上的人,卻只是他公司利益裏的一顆小棋子──
  赫連湘湘愈來愈自卑的想著自己在Dick心裏的地位。
  說來好笑,她腦子裏有那麽一刻想相信,他是真的愛她;他口中信誓旦旦的如是說,很難讓人不相信。
  但她的這個念頭隨即又被逼退,走錯一次感情路、愛錯人,怎能又再度受他的騙呢?她現在才知道她的心其實很脆弱,禁不起他的第二次傷害,所以她選擇了不相信。
  她曾嘲笑自己不可能會經歷如情歌裏,歌詞內容所描述的轟轟烈烈愛情,她還記得她那時聽到李度唱的那首「夠了」的歌詞,是如何的嘲笑著歌詞本身的悲悽和她自己……
  那首歌怎麽唱?「你……你何苦要我還愛著你這麽多,愛分明沒有,你深邃眼中流露著寂寞,那不是爲我……」赫連湘湘低聲呢喃。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5:29


  就算她受了再大的傷害,仍得到公司上班;從那天至今已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了,雖勉強的打起精神,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般的正常上班,可是她一天天的憔悴,讓於海晴看了好心疼。
  今天一到公司後,心裏莫名升起不安感,直覺得想請假,但後來這股衝動硬是被她給逼回腦子裏。
  現在,她似乎後悔了!後悔她今天沒請假在家休息。
  至少現在她就已經徹底後悔……
  總經理室來了兩位外國貴賓,而其中一位……
  「赫連經理,這位就是肯斯特集團總裁──肯斯特.迪森先生、副總裁馬修先生。」林志能高興得不得了的介紹著。
  「你好。」
  雖然她極力逃避他的注視,但仍舊能強烈地感受到他投注在她身上的熱力。
  「兩位好。」她輕聲有禮的帶過。「總經理,如果沒事我先下去做事了。」原以爲能輕鬆逃過,但……
  迪森似乎不想這麽快就放過和她親近的機會。
  「如果方便,我希望由美麗的小姐帶我參觀一下公司。」禮貌性的問話裏蘊含了不容反駁的命令。
  「當然、當然……」畢竟公司已合併,要求參觀公司也無不妥。「赫連經理,就請你帶肯斯特先生參觀一下公司,爲他解說一下公司的營運狀況。」
  原想能逃離開他熱烈的注視,現在卻演變成必須走在他身旁和他相當親近的帶著他逛公司……而他卻一副非常興奮的臉孔,難道他已忘了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嗎?竟像什麽事也沒發生的露出那讓人難以招架的微笑。
  「馬修,你留在這裏和林總經理討論一下以後公司的走向。」
  馬修明顯的曉得迪森的用意,倒也不在意的聳肩微笑:「OK!」
  迪森溫柔的執起赫連湘湘的柔夷。「我們走吧!」
  他憑什麽能如此毫無芥蒂的溫柔執著她的手?憑什麽!?赫連湘湘一股怒氣順勢而上,慍怒不著痕迹的輕甩開迪森的大手,口氣雖陌生客氣但卻不失禮貌的回答:
  「肯斯特先生請。」

  當他們差不多逛遍整間公司後,轉身欲乘電梯回總經理室。
  「我不想坐電梯。」迪森冷冷的說。
  赫連湘湘驚訝得回頭望向背後的迪森。
  他們這一路逛下來,她一直未將目光移至他英俊的臉上。她很盡職的爲他解說著公司的營運,明顯的在逃避他,他不是看不出來,奈何他無法在那麽多人的面前做出他這一個禮拜以來最想做的事──緊緊擁抱著她,深切的吻住她粉嫩欲滴的紅唇;他僅能面無表情的聽著她的解說,趁著所有人不注意之時大膽貪婪的望著她日漸消瘦的身影……
  她就不能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嗎?難道他不在她身邊爲她煮早餐,她就不吃了嗎?她如果又犯胃疼怎麽辦?一想到這裏,他緊皺的眉山就越是聚攏。
  她害怕再度和他單獨相處,不是怕他會對她做出什麽事,而是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心裏仍愛著他的衝動,害怕會就此癱軟在他眼前。「肯斯特先生高興就好。」
  他討厭她如此生疏的喊他,他要她以她獨特溫柔的嗓音喊他Dick,而不是叫他肯斯特先生!
  迪森氣惱的冷瞪著她。「那走吧!」她該打!迪森不顧她的白眼,硬箝住她的手臂走往安全門。
  「請肯斯特先生放尊重點!」她努力的想甩開他有力的箝制,但卻徒勞無功。
  她冷酷無情的口吻惹得迪森非常不悅,眼中閃爍著詭譎而令人悚懼的光芒。
  他們一層層往上走,頓時短短四層樓的階梯現在卻變得如此漫長,時間過得如此慢;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力和男性氣息,淡淡男性古龍水味隨著空氣的流動而趁隙竄入她已不完整的心扉,迷惑著她。
  她的手仍被他堅實包覆著,任她如何用力的甩仍舊是甩不開。「肯斯特先生……」
  「我不記得我們的關係有如此的生疏。」他略有所指的暗示,惹得她的臉一陣竄紅。
  「我也不記得我們的關係何時親密過。」她才一出口就後悔了,這不是在自打嘴巴?讓他有機會嘲笑她!?
  「哦?是嗎?或許我該讓你溫習一下……」他一步步接近,逼得她疊步後退直至背部抵住堅硬冰冷的牆。「你別再過來了……」
  他倏地大笑:「你的結巴似乎已好了。」
  「對於我所討厭的人,我是不會結巴……」
  「喔!這麽說,以前你是非常喜歡我,非常愛我所以才會結巴得那麽厲害囉?」
  她現在真想咬舌自盡。「我……」
  「甜心──」他又往前進一步。
  「不要這樣叫我!」赫連湘湘大吼。
  「湘湘,我很抱歉對你所做的一切,你原諒我好嗎?」
  「這不是很好笑嗎?先是莫名其妙的打別人一把掌,事後又想乞求別人諒解你奇怪的行徑……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她燦爛的對著他笑。
  「湘……」
  「我不是說了請肯斯特先生自愛點,別如此親密的喊著『陌生人』的名字嗎?難道你不知你這樣喊會對我造成多少誤會、多大的困擾。」
  他受夠了!他受夠了眼前這多刺的小女人!迪森一個舉手將赫連湘湘的手架在冰冷的牆上,壯實的腿抵在她的兩腿間,兩人的身體此刻是以極曖昧的姿勢緊貼著。
  「你……你想做什麽!?你別亂來,我一叫可是會有很多人沖出來救我……」
  「那你叫啊!我不信你會想讓自己在這家公司裏丟臉。」他算準她不會叫,她是個愛面子的人,何況依他對她的調查瞭解,她在這家公司似乎人緣不怎麽好,全公司上上下下也只有於海晴這位好友而已,所以他百分之百認爲就算她叫,也沒人會跑出來救她。
  「你……你真是個無賴!不要臉、卑鄙、無恥、下流、齷齪!」
  她的咒駡倒惹得他開懷大笑,她實在快氣死了!「你到底還有沒有一些羞恥心!」
  「無──」
  他一個使勁封住她多話的嘴,他的力道迫使她的頭強抵在牆上,恣意擷取她口中的甘甜;她甩頭抵抗,利用另一隻仍自由的手死命的擋在兩人身體之間,讓兩人的身體稍有空隙不致於過於貼近。
  但她奮力的擺動沒讓她逃離他的包覆,反更挑起迪森滿腔的欲火,使迪森低嚀一聲深入她的口中,輕咬著她的唇瓣。
  他……赫連湘湘無力的閉上眼,卻無助的滴下淚珠;她溫鹹晶瑩的淚珠讓迪森震懾了下,伸手以拇指拭去她頰上的淚珠。
  怎奈他每一擦拭掉她頰上的淚,她眼中的淚就愈掉得厲害。「別哭……甜心,別哭。」每看她如此無聲的哭著,他就好想緊緊擁她入懷裏安撫,吻去她所有的悲傷,撫平所有令她不快樂的事,但是……她每次的不快樂都是因他而起──
  「肯……肯斯特先生,請你放開我。」她悽楚的低喃。
  「不要這樣叫我!」她一定得這樣嗎?「我不要你這樣叫我!」
  那他要她怎麽叫他?他爲什麽這麽怒不可遏?「你是公司的老闆,如果你覺得直接稱呼你的名諱是大不敬的話……那我叫你老闆可以嗎?」
  「你──」迪森氣壞了!猛搥打堅硬的牆壁一拳,對著她狂哮:「你是故意要惹得我對你發火的是嗎?」他惡狠狠的喊。
  她有這個能耐嗎?恐怕沒有。她掙脫出他厚實溫暖的懷抱,雖然她很不想離開這個熟悉的港灣……她轉身繼續往樓上走去。
  迪森不能忍受她的逃避,伸手一攔阻,擋住她的去路也盈握住她明顯更瘦弱了的手腕。「不要這樣對我……」他痛苦的嘶喊,無法忍受她如此冷淡的態度,好似他們僅止於賓主關係。
  她倒是陽光般的笑著說:「我想我還沒那個能耐能這麽對待你。」她轉身繼續往上走,而迪森卻像被潑了一桶冷水般狼狽。
  「Shit!」他憤怒不已的搥打牆上磁磚。
  馬修一走出辦公室門就瞧見赫連湘湘迎面朝他走來。「迪森呢?」
  「他……他說他有事先走了。」赫連湘湘沒多作停留的隱沒在門後。
  有事先走了!?怎麽可能!?馬修失笑,迪森從不會放他鴿子的……
  當馬修走出喜之沙公司後卻不得不相信迪森確實是放他鴿子,因爲門前原本停著的加長型轎車已消失不見;這時馬修的臉色就像塊豬肝一般難看得要命。
  「死迪森!」

  當馬修一回到肯斯特後馬上奔進迪森的辦公室,推門而入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直撲他鼻腔,馬修怎麽找就是找不到任何人影,最後還是在辦公桌後找到已意識模糊的迪森。
  「你在搞什麽鬼!?」馬修臉色難看的蹲下身,一把搶過迪森手中的酒瓶。
  他緊蹙眉峰,瞪了馬修一眼。「給我酒!」
  「迪森!」馬修二話不說地將手中酒瓶裏的酒拿去倒掉。
  「馬修!」
  「別鬼叫!」馬修將剛才在浴室擰乾的冰毛巾丟在迪森的臉上,一陣冰冷惹得迪森不停的鬼叫。「馬修──」他拉下臉上的冰毛巾。
  「你在做什麽!?平常你是很少喝酒的啊!」他記得他不是個酒鬼,怎麽今天卻喝成這副德行。
  迪森頹喪的垂下雙肩,整個人靠在桌子旁。
  「到底是什麽事讓你變成這樣?」馬修心想,肯定又是赫連湘湘那女人;全世界也只有她有這個能力惹得他如此失控。
  「別說了……」迪森煩悶的抓著褐發,漂亮的水藍色眼眸此刻光芒正逐漸消失。
  馬修安慰道:「別這樣,什麽事都可以解決,爲什麽要這麽虐待自己?」他在迪森面前坐下。「別那麽死心眼,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爲了一個女人搞成這樣?像艾蜜莉就不錯啊!魔鬼身材、天使面孔,又懂得男人的心理,何必爲了一個赫連湘湘把自己搞成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你不會明白的,她對我來說真的很特別。她不像我以前交往過的女人,她沒有心機,她不像那些老喜歡纏著我的女人,全是看上我的錢。她是真的愛我!你知道嗎?她愛我啊!」說到最後迪森的語氣倒像是在說服自己,赫連湘湘是愛著他的。
  「你只是覺得她很新鮮而已,過沒多久你就會膩了──」
  「不是這樣的!你不會瞭解……不會了……」迪森又鬱悶的扯著頭髮。
  「迪森!你聽我說──」馬修抓住迪森的手,大聲厲斥:「聽我說!多少風風雨雨你都走過了,爲什麽現在卻爲了赫連湘湘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呢?」他好心規勸。
  「當初在美國的時候,你是費了多大的心血才從你那些吸血鬼親戚手中搶回屬於你父親的公司,搶回屬於你的一切。難道你想把這些辛苦拿回的東西全因赫連湘湘一個女人而放棄?你告訴我,你想這樣嗎?」
  迪森認真思考,他真的想這樣嗎?父親臨終的時候曾要他將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他做到了,這麽困難的任務他都做到了,難道還無法贏回心愛女人的心!?
  他自問他真的很愛她,雖然一開始在接近她的時候是有目的,但漸漸的……他幾乎已忘了他是因何而接近她的,他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愛她」。
  他真的愛她!
  「不!」
  「求得她原諒的方法多得是,你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她也看不到,有什麽用。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吧!」
  迪森重新燃起了鬥志。「我知道了。」

  「聽說Dick上午有來公司。」於海晴有些不悅的想,他什麽時候不好來,偏偏上午她不在公司的時候來;不知道湘湘有沒有被欺負……
  「嗯。」赫連湘湘漫不經心的回答。
  「湘湘──」於海晴受不了的叫。
  「嘎?」
  「我說你是怎麽了?只要一跟你提到Dick,你就好像掉了魂似地什麽都反應不過來。」
  「我……我沒事啊!是你多心了啦!」赫連湘湘勉強的朝於海晴笑了笑,隨即又呆愣在那兒,想起心事來了。
  「還說你沒事,你看看你,現在又發起呆來了。」她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湘湘──」
  「還有什麽事嗎?」赫連湘湘動手整理起桌上的文件。「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應該也有事要做吧?」
  慘了、慘了!她真的語無倫次起來了。「湘湘──」
  「海晴,他不叫Dick.」
  「呃!?」
  「他叫迪森,你別忘了他是我們公司的老闆。」
  於海晴緊張的摸著赫連湘湘的額頭,「天,你生病了!你知不知道你變得語無倫次,而且還有些錯亂!?」
  赫連湘湘揮掉海晴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海晴,你應該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出去做事。」
  「湘湘──」
  「海晴!」赫連湘湘用著嚴厲的口吻趕於海晴。
  於海晴見無轉圜餘地,只好勉爲其難的嘟嚷:「好啦!好啦!關心你也錯了。」
  是沒有錯,只是她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思考一些問題。

  走在鬧市,原本是希望能從身旁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身上感染些歡樂心情,但赫連湘湘卻反而更加皺緊眉心,毫無目地的亂逛。
  說實在的,她太生氣了。氣自己居然在被他這麽傷害之後,仍深愛著他;可見她已深陷他的柔情裏無法自拔。
  爲何他還要來招惹她?一切如他所預期地進行,她也識相的離他遠遠地,這不是他的最終目地嗎?利用完後一腳踢開她,拍拍屁股走人?他今天又爲什麽要到公司來?爲什麽要吻她,在吻裏注滿深情?他真的以爲她很好欺負是嗎?赫連湘湘悒憤地想。
  赫連湘湘的目光不經意地投射在一間餐廳裏,裏頭溫馨的擺設讓她有股想進去的衝動,她輕推開門進入。
  說實話,自從住在於海晴家後,她便開始想家了;雖然很想念家人,但是又不能搬回家住,打電話又怕父母會不停地問她和迪森的相處情形。
  她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一說謊她便會結巴,所以她也無法打通電話回家。
  赫連湘湘坐在餐廳裏,望著窗外的人潮和玻璃上點點雨滴,她苦惱著卻忽然望見窗外有道熟悉的人影,於是她奔出餐廳。
  「文文!」
  「大姊──」赫連文文驚訝的叫喊。
  「你怎麽會在這裏?」
  赫連文文拍了拍包包,背包裏面很明顯的裝了顆球形的東西。「和同學去打球。」
  「打球?下雨耶!」
  「我們在室內打又沒關係。」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先進餐廳再說。」赫連湘湘拉著赫連文文進入餐廳。
  「小姐喝點什麽?」服務生拿了本Menu遞給赫連文文。
  「橘子水。」
  「好的。」
  赫連湘湘著急的問:「文文,家裏還好嗎?」
  「很好啊!」赫連文文狐疑的睇睨她。「大姊,怎麽了?你看起來不是很快樂……」
  「沒……沒有,怎麽會呢?你姊夫對我很好啊!別胡思亂想了……」
  「那你幹嘛沒事一見面就問我家裏好不好?」如果想知道家裏的人好不好,不會回家嗎?
  「我……我只是……哎呀!我公司很忙沒時間回家,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最近推出了一組新産品,所以比較忙嘛!」赫連湘湘手拿著吸管攪動杯中的冰塊,藉以掩蓋不安。
  說了這麽多,還是沒回答她的話嘛!而且還緊張的口吃起來,一看就知道有鬼!赫連文文臆測的凝望著湘湘。「大姊,如果有話不妨直說。」
  她這個妹妹最是精明,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叫她。「沒事啊!怎麽?」
  「大姊沒事不能問問啊?」
  「沒有啊!做妹妹的總可以關心一下姊姊吧?」
  「說得跟真的一樣……」
  「大姊,我是怕你被欺負耶!」赫連文文不高興的叫囂。
  「被誰欺負?」
  「比如……你的枕邊人啊……」赫連文文略有所指的暗示。
  「不……不會,你姊夫怎麽會欺負我……」赫連湘湘說得有些心虛,聲音越說越小聲。
  「你沒有被欺負就好了,如果他真的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哦!我可是你的妹妹。」
  赫連湘湘感激的淺笑。「嗯!」能夠得到親人的關心比什麽都更能安定她受創的心。「打個電話回家跟媽講一聲,說你不回家吃晚飯了。」
  赫連文文突然興奮的睜大眼睛。「大姊,你要請客啊?」看來今天可以好好享受一頓大餐了。
  赫連湘湘愛憐的摸了摸文文那一頭短髮。「對啦!」
  「哇!好棒喔!謝謝大姊……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赫連文文離開後,赫連湘湘專注的望著窗外;一個小小的身影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力,她連忙起身往外走。
  「小朋友,怎麽啦?和媽媽走失了是不是?」她蹲在一個年約五歲的小女孩身旁,小女孩極力忍住潸潸而下的眼淚,一張小臉蛋哭得慘兮兮。
  「媽咪……我要媽咪。」
  赫連湘湘抱起小女孩,讓她坐在她的手臂上;她努力觀看四周,看能不能找到小女孩的媽媽。
  誰知她沒找到小女孩的媽媽,卻看見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朝著她迎面走來,而且身邊挽著一位極其眼熟的美女──
  「森,你肚子餓了嗎?我們找家餐廳坐下來吃飯好不好?」艾蜜莉撒嬌的挽住迪森的手臂,整個人倚在他身上。
  迪森不耐煩的任由艾蜜莉像塊橡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那個死馬修無緣無故幹嘛幫他約艾蜜莉,真是多事!他已經想和艾蜜莉斷絕關係了,現在馬修那死小子又替他約了她,看他怎麽收場?「那就找家餐廳坐──」迪森忽然瞧見眼前有個熟悉的人影,這個發現讓他幾乎想一頭撞牆死去。
  迪森和赫連湘湘兩人就這樣相隔不到十公尺的距離互相凝望,兩人的舉動惹得艾蜜莉很不是滋味。
  「森,你認識她嗎?」艾蜜莉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視著眼前毫不起眼的女人。
  口口聲聲說愛她,卻硬是做出傷她心的事,要她怎麽相信他呢?
  「媽咪……」赫連湘湘懷中的小女孩發現了她的媽媽,興奮的大叫,這一叫讓赫連湘湘回過神,讓視線離開迪森的身上。「妹妹,你看到媽咪了是嗎?」
  「媽咪、媽咪──」
  一位婦女又是著急又是興奮的朝她們的方向跑來,「妹妹!」一把抱過赫連湘湘懷中的小女孩。「妹妹!你讓媽咪著急死了……小姐,謝謝你、謝謝你!」
  「不客氣。」望著那位媽媽愛憐的抱著自己的孩子,赫連湘湘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高興,正準備離開卻聽見迪森的叫喚──
  「湘湘──」迪森慌忙的朝著湘湘遠離的背影大叫,在他想挽回她心的當兒,怎麽可以再讓她對他有所誤會呢!
  赫連湘湘不管迪森的叫喚,冷漠的轉身往餐廳裏走,而迪森則跟隨在她身後,追進餐廳。
  「森!」艾蜜莉不甘心的在他的身後叫喚,卻換來他一聲:「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森──」艾蜜莉急得直跺腳,她不甘心,說什麽都不甘心;她哪里輸給那個四眼大醜女?她可是堂堂一名國際級模特兒,不可能會輸給她的!不可能──
  「大姊,你跑到哪里去了?」赫連文文剛打完電話回來,卻發現湘湘不見了,讓她好生心急。
  「剛才幫一位走失的小女孩找媽媽,你叫東西吃了嗎?」
  「叫了,我也幫你叫了一份。」赫連文文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赫連湘湘。
  「你看你,光顧著幫別人找媽媽,自己卻淋得全身濕透了,快擦乾免得待會兒著涼了。」
  「謝謝。」如果赫連文文沒提醒,她還不曉得自己被雨水淋得全身濕濕的。
  「湘湘──」迪森從外面追進餐廳,當他追至她所坐的位子時,發現赫連文文也在場。
  「文文,你也在這!」
  赫連文文心裏很不高興的嘀咕:「怎麽你很希望我不在這裏嗎?」但終歸沒有說出口,反而露出一張笑臉面對迪森。「姊夫!」
  迪森不是沒發現赫連文文笑裏藏刀,但這會兒還是先解決湘湘心裏的誤會要緊。
  「坐啊!姊夫。」
  迪森在赫連湘湘的身邊坐了下來。「湘湘。」
  赫連湘湘決定不理會迪森的叫喚,裝作沒聽見的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我幫你去叫個東西吃。」看樣子兩個人在鬧彆扭,文文心想還是遠離戰場要緊。
  「湘湘。」他該怎麽解釋他和艾蜜莉的關係,她才會相信呢?
  「哈──哈啾!」赫連湘湘大大的打了個噴涕,她大剌剌地揉揉鼻尖。糟糕!可能著涼了,全身突然冷了起來。
  「小心著涼。」迪森溫柔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一股暖流溫暖她的心,讓她不再覺得冷;但她還是不打算原諒他,何況剛才還看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狀似親密。
  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才不想那麽快就原諒他。赫連湘湘賭氣的作勢欲脫下身上的外套,但卻被迪森阻擋住。「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爲了你自己的身體著想還是先披著吧!免得著涼了。」
  她不語,她討厭自己竟那麽快就想原諒他,他只不過稍爲諂媚一下,她的心就快倒戈了……不行!
  赫連文文在櫃檯快看不下去了,只好回到座位。「我幫你叫了份牛小排。」雖然她不想和他一起吃飯,但她又不能趕他走,畢竟他是她的姊夫,而她又不想錯過吃大餐的機會;於是左思右想只好委屈一點和他同桌共餐囉!
  「謝謝你,文文。」迪森露出最好看、女人最無法抗拒的陽光笑臉。
  受不了了!難道他連她的妹妹都想染指!?
  「大姊,你怎麽啦?」赫連文文皺眉狐疑的問。
  不行,文文已經起疑心了。「沒有啊!……Dick,你不是要上班?」她甜甜的笑著。
  迪森誤以爲她已經原諒他了,高興的拉著她的手。「今天不用上班,陪你吃飯。」
  「大姊,很幸福嘛!」
  幸福!?赫連湘湘苦笑,她幸福嗎?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14 04:25:49


  「文文,大姊載你回家。」赫連湘湘打開車門,回頭問著赫連文文。
  「不用了,大姊,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才不想再多和Dick相處一秒,她會受不了。
  「真的不要?」
  「不要了,我坐公車就好了。公車站牌就在家門口而已,方便得很,大姊你還是和姊夫趕快回家吧!」赫連文文根本就是用逃的邊跑邊回頭叫喊:「就這樣啦!拜──」
  赫連文文離開後,僅剩赫連湘湘和迪森兩人,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又有些緊繃。
  赫連湘湘欲坐進車裏,門卻被迪森推了回去了,而且他的大手還貼在車門上,硬是不讓她再度打開;此時她被困在車子和他之間動彈不得。
  「甜心。」迪森在她的耳邊呼出氣息,輕聲叫喚。
  「肯斯特先生,我不是說過請你自重些,不要這樣叫我,這會帶給我困擾?」她儘量讓語氣冰冷無情,天曉得此刻她的臉紅的像一顆熟透的櫻桃。
  「我也說過我們的關係並不僅止於互稱先生、小姐。」他是擺明要找她麻煩。
  「請你放手,我要回家。」她奮力的拉著車門卻仍徒勞無功,最後她只好放棄硬拉。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而且我記得你並沒有車。」
  「那可就奇怪了!堂堂一個國際集團的總裁會沒有車?」迪森狡黠的笑。
  「你!」對啊!她竟忘了他的身分並不是什麽PUB裏吹奏薩克斯風的樂手,而是一個大集團的總裁。赫連湘湘難過的笑著,她怎麽那麽笨。「你又再一次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白癡,這樣你高興了嗎?」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爲什麽你老是要曲解?」迪森煩躁不已。
  赫連湘湘轉過身面對他。「既然你有車、我也有車,何不各自回家呢?」
  各自回家?「你現在住在哪里?」依剛才她和文文的對話,她現在顯然是住在外面。
  「我住──」赫連湘湘連忙停住嘴,差一點就被他套出她的住所。「我想我住在哪里似乎和你沒多大關係。」她謾笑。
  「怎麽會沒關係!你是我的妻子,你住哪兒和我關係可大了!」他很生氣,爲何她老是要這麽拉開彼此的距離?難道她不曾愛過他嗎?迪森只要一想到湘湘不再愛他,心中的妒火就節節高昇。
  「你說這句話不覺得很可笑嗎?我們根本就沒到戶政事務所登記,你憑什麽說我是你的妻子?」她嗤笑一聲。
  「誰說沒有登記!」
  她心一驚。「你再說一遍。」
  迪森開心的發笑。「早在你離開的第二天,我就讓人把我們的結婚證書拿到戶政事務所去登記了;所以現在你是我迪森明媒正娶的老婆,這樣你還會覺得我的話很可笑嗎?」
  「你!」她大叫:「我要離婚!我要離婚──」
  迪森的俊臉一步步趨近她。「恕難從命。」他吻住她,吻去她反對的聲音,吻去她所有的思緒,讓她無力的癱在他懷中依附在他身上。「湘湘,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相信你。」她好無助。
  「我是真心愛你,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苦著一張俊臉看她。
  「但是……」
  「湘湘──」
  「我無法不去想著你身邊那些流連不去的女人。況且,我是這麽的平庸。」她知道自己的相貌比不過他身旁那些美麗的女人,爲何他就是要來招惹她呢?
  「誰敢說你平庸!」他輕捏她的臉頰。「你在我的心中永遠是最美麗的,不要懷疑自己的長相知道嗎?」
  「是嗎?」她冷言以對。他明明清楚她的面貌卻硬是要惹她,他心裏到底又在打什麽主意?
  「湘湘?」他注意到她冷硬的語氣,擔心的問:「你又想逃避我了是嗎?」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免得你的女朋友吃醋。」她推開他,她記起那個女人對她投射過來的那道森冷眼波,她更忘不了他們親密的舉止。
  迪森不明白她的話。「我沒有女朋友。」
  「哦?是嗎?那剛剛和你一同走在大街上的女人又是你的誰?你不要告訴我她是你妹妹。」
  迪森聽了她的話恍然大笑。這小女人現在肯定在吃醋,這樣倒好,至少讓他知道她還是在乎他的。「艾蜜莉只是我公司裏的一個模特兒。」
  「一個模特兒就摟成這樣,那要是女朋友的話不就貼在一塊兒了。」她真的好生氣,他一下口口聲聲說愛她,一下又和別的女人鬼混在一起,這算什麽嘛!
  「我還是愛你的呀!」
  意思是說雖然愛她,但他還是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是了!?赫連湘湘憤怒的打了迪森一巴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震驚了下,臉色隨即大變。
  「濫情!」她迅速坐進車裏,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Shit!你給我回來──赫──連──湘──湘──」迪森陰沈著一張臉對著逐漸駛離的車子大聲吼叫。他從沒被女人打過,她居然敢動手打他,甚至罵他濫情!「他媽的!」

  隔天,赫連湘湘帶著愉快的心情進入辦公室。
  「拜託!雖然你昨天打了Dick一巴掌,但今天也不用笑成這副德行的來上班吧?」於海晴將手中的資料堆到桌上,忍不住的抱怨。
  「你不是不喜歡他?我打了他一巴掌不正好大快你心?」啊!真好,又是美麗快樂的一天;赫連湘湘愉快的伸了個懶腰。
  「話是沒錯,不過你要曉得,他現在可是我們的老闆,小心他將你和他的私人恩怨摻雜在公事裏,找你麻煩。」
  「會嗎?」她還沒想到這點。
  「不會嗎?那就試試看。」
  「赫連經理,會客室裏有人找你。」總機小姐按了電話進辦公室。
  艾蜜莉不曉得哪來的通天本領,居然查到赫連湘湘工作的地方,帶著滿身的傲氣大搖大擺的跑來興師問罪。
  赫連湘湘一進入會客室,就瞧見艾蜜莉瞪視著她。
  「小姐,請問你是……」眼前的她不就是昨晚那個叫艾蜜莉的女人嗎?
  「別裝了,你應該清楚我是誰。」艾蜜莉謾笑著上下打量赫連湘湘。「什麽時候迪森的胃口變得如此不挑食了?」
  赫連湘湘的臉色由青轉白,僵硬的在艾蜜莉面前坐下。「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艾蜜莉點了根煙,灰白煙幕冉冉升起。「請你離迪森遠點,想釣凱子也別動到我的頭上來!你知道迪森是我的什麽人嗎?他是我的未婚夫!所以請你自重點,別當個破壞人家幸福的第三者。」
  赫連湘湘慘白了臉色。她早該清楚的不是嗎?早就知道他只是爲了公司利益才和她在一起,從頭到尾只是在耍著她玩的,爲什麽她還會心痛呢?赫連湘湘握緊拳頭,語氣悽然。「請你放心,我和他並沒有什麽,肯斯特先生純粹只是我的老闆而已。」
  「最好是如此。」艾蜜莉擡著高傲下巴,眼帶威脅的離開會客室。
  當門砰地一聲關上時,赫連湘湘忍不住的掉下了淚水。她真笨,居然還想相信他是愛著她的,還想相信他的甜言蜜語……
  赫連湘湘趴在桌上啜泣,無聲的哭著。
  瘦弱的臂膀卻被有力的手攫住,她驚訝地擡起頭,卻望見那雙熟悉藍眸。
  「怎麽了?你爲什麽哭呢?」迪森柔情的擦掉赫連湘湘頰上的淚珠。
  赫連湘湘憤力甩開頭。「不需要你假好心。」她站起身欲走,他卻早一步將門上了鎖。
  「讓開。」
  「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別想離開這個房間一步。」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冷言冷語。
  赫連湘湘猛地推開他。「你別再耍我了,你覺得耍得我團團轉很好玩是嗎?」她痛苦地看他。
  「我沒有──」
  「你說謊!從認識你到現在,你無時無刻不在戲弄我!初見面時是這樣,就連結婚也是;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想放手?」
  迪森抱緊極力掙紮的赫連湘湘。「別叫我放手……別叫我放你走,我做不到。」
  難道一次的錯誤非得讓他用盡一生來乞求她的諒解?如果真能得到她的原諒,就算要他用盡幾生幾世他都願意。「到底要如何做,你才會相信我?」
  赫連湘湘想起了剛離去的艾蜜莉。「或許你該問問我有關你未婚妻艾蜜莉的事。」她僵硬著身子吐出艾蜜莉的名字。
  「艾蜜莉?」迪森莫名所以的望著赫連湘湘臉上冰冷的表情,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未婚妻?」
  「或許我該讓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當破壞人家幸福的第三者。」原來艾蜜莉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爲什麽你要扯出艾蜜莉?」迪森攫住她的手腕。
  「你心疼了嗎?」他們可真是對好夫妻呀!一前一後的都跑來找她,赫連湘湘諷刺地想。
  「湘湘──」
  「或許我該說,你那位神通廣大的未婚妻打聽到我工作的地方,剛剛特地跑來興師問罪。」一看到他護著艾蜜莉像寶貝什麽稀世珍寶般時,她的口氣就無法克制不尖酸起來。
  迪森緊張的問:「艾蜜莉找你做什麽?」他現在光求她原諒就已經難上加難了,艾蜜莉還湊什麽熱鬧。
  「心疼了?」她譏誚的問。
  「艾蜜莉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也沒有未婚妻,我只有一個老婆。」
  他有老婆了!「很好,那就請你別再來招惹我。」赫連湘湘轉身欲走,但手腕卻仍被箝制無法動彈。「請你放手!」
  「我不放!在你沒聽完我的解釋之前,說什麽我都不會放手。」
  看來他是非耍著她玩就是了!「好,你說,我聽你的解釋。」赫連湘湘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第一、艾蜜莉不是我的未婚妻;第二、我的老婆就是你,今生今世我只有一個老婆;第三、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先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得你如此傷心,天知道我最不想看到你哭;每當看到你因我而哭得柔腸寸斷時,我的心就像要裂開般地疼,我真得很愛你呀!爲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說到最後,迪森有些失控地緊握住赫連湘湘的雙肩。
  別再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了!「我不相信你。」
  「難道一次的錯誤就得葬送我一生的愛嗎?」迪森幾近發狂地奮力搖晃赫連湘湘弱小的臂膀。
  「不要逼我,讓我一個人靜靜。」赫連湘湘掙脫他溫暖懷抱,沖出會客室,獨留迪森一個人在會客室裏痛苦。
  「不要離開我……」

  她真的該相信他的話嗎?或許這又是他的另一項陰謀?但是無可反駁的她確實是還愛著他,不是嗎?
  就讓自己再相信他一次?可是她有另一顆心來支撐他可能再度帶給她的傷害嗎?問題是……她夠堅強嗎?
  回首前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不可否認的他的確帶給她許多歡樂、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使她幸福地生活在他用愛編織的情網裏,當個快樂的小女人,這些都是他給她的。
  其實他不說,她也知道,他是懷著贖罪的心態才合併喜之沙的。
  依她評估,肯斯特實在沒有必要和喜之沙合併,他的舉動很明顯地是想挽回一切,她又爲什麽不能再相信他一次?反正她的心早已失落了。
  想著想著,赫連湘湘的臉上竟露出釋懷的笑容。
  或許是已打算原諒他了吧?赫連湘湘對迪森的態度軟化了許多,但仍是不打算那麽快就讓他嘗到甜頭,所以仍拒絕著和迪森見面;但她恐怕不知道,迪森可不打算稱了她的意……

  那個死人頭、臭雞蛋、王八蛋、臭男人,居然公報私仇!她非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赫連湘湘帶著滿身的怒氣來到肯斯特集團總部。
  「小姐,請問你要找誰?」原本赫連湘湘要直接搭電梯去找迪森理論,但在進電梯門之際卻被櫃檯小姐給攔了下來。
  赫連湘湘口氣極爲不悅的大吼,她也知道不應該拿這些無辜百姓出氣,但是誰叫他們的老闆是他呢!
  「我找你們老闆!」她太生氣了!
  「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
  「很抱歉,如果沒有預約我們是不能放行的。」
  「請你告訴你們老闆,說一位喜之沙的員工要見他。」
  「這……好吧!我幫你通報看看,總裁不見得會見你。」服務員拿起話筒直撥頂樓總裁室。「對不起,有位喜之沙的員工要見總裁……請等一下。」服務員遮住話筒。「小姐,請問你貴姓?」
  「赫連湘湘。」真是麻煩,見個人都這麽麻煩,他到底是在做什麽大事業!?
  「是一位赫連小姐要見總裁……好。」服務員挂上電話。「小姐,總裁答應要見你。你坐最左邊的直達電梯到頂樓,有人會接待你。」
  「謝謝。」
  赫連湘湘來到頂樓後,入眼所見全是極爲精緻的佈置,一片偌大的古銅色門率先吸引住她的目光。
  「赫連小姐,總裁在裏面等你,你可以進去了。」秘書冰冷的口吻惹得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震驚的推開那片古銅色的大門,卻沒見到裏頭有任何人,正當她想自己是不是又被耍的同時,大門在她身後關上,她緊張的推著門卻無法再度推開。
  一個黑色身影在她身後出現,漸漸朝她逼近,她緊張的閉起眼睛不敢看、不敢回頭。
  然後……她被一股熟悉的香味所包圍,身軀也被緊抱住。
  「你來了。」
  她能感受到他在她耳邊呼出的氣息,撲鼻的古龍水味刺激她張開眼、找回她腦中所有理智。「你覺得一再的耍我很好玩是嗎?」她轉過身瞪著他。
  「我只想愛你,不想耍你。」他忘情的輕咬她小巧的耳垂,她輕吟了聲:「你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他笑漾著仍不放過騷擾她。
  「我……我要喊救命了!」
  「那你可能不知道,這間房間的隔音效果奇佳,任何『曖昧的呻吟叫喊聲』外面都聽不到。」他故意略有所指,故意要惹得她臉紅,他最愛看她紅著臉的嬌羞樣。
  「你!」她被他的話再度激怒,奮力抵擋著他壯碩身軀。「走開!」
  迪森笑著離開她。「就放了你一次吧!」他在位子上坐了下來。「我想你是有事要找我是吧?」
  一說到這個她就滿肚子火。「你憑什麽調我的職?」
  「這個問題你就問得好笑了。」他學著她的口吻回答:「我想──我應該是喜之沙的老闆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拼了幾年才爬上現在這個經理位子,你現在居然把我降職,要我當秘書!?」當她接到人事命令時,簡直不敢相信的看了兩遍紙上所寫的字,在確定她真的被他降職後,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二話不說的就跑來這裏找他理論,但他卻……
  「當秘書有什麽不好?工作少又不用負什麽責任,只要接接電話就可以領高薪,有什麽不好?」如果不這麽做,她今天會來找他嗎?恐怕不會,所以他只好想個計謀引誘她入甕。
  「我不喜歡!請你馬上收回人事命令。」
  「一句老話,恕難從命。」
  「迪森!」
  「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是嗎?不再叫我肯斯特先生了?」迪森輕笑。
  「我不想跟你玩遊戲,我只想問你,你真的要降我的職?」她冷靜的看他。
  「是。」
  「那我辭職。」她轉身離開,門卻照樣打不開,她再度轉身面對他。「請你打開這道門。」
  他怎麽沒料到她會來這招呢?原以爲她會乖乖的聽從他的命令做個小秘書的,怎會……「我不準你辭職!不批準,聽見了沒有?不準!」
  赫連湘湘有股想哭的衝動。「你爲什麽那麽喜歡玩弄我?爲什麽那麽喜歡拿我當猴子耍……」一滴眼淚不聽話的滑了下來,一滴兩滴直到匯流成淚河。
  他走過去抱住她柔弱的嬌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我不想當……你的秘書……」
  「除了把你降職來當我的秘書外,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可以天天和你見面的方法。」他真的愛慘她了,唉!
  「我不要……」她搥打他的胸膛。
  「湘湘,不要離開我,回來和我住在一起吧?」他無法再忍受一個人獨眠,他需要她的陪伴入眠。
  她賭氣的說:「不要!」雖然她已經原諒了他的欺騙,但仍是不能這麽輕鬆的放過他。
  「湘湘──」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湘湘,甜心。」他柔情的注視她的一雙美目。
  「你確定你是住在哪里嗎?我想那間公寓只是你爲了你的陰謀而暫時租賃的吧?」她不客氣的瞪他。
  迪森撫去她頰上惹人憐惜的淚珠說:「如果你答應回來和我住在一塊兒,我就告訴你我住在哪里。」
  「不說拉倒──」她轉身欲走,他卻箝制住她的嬌軀,讓她動彈不得。
  「實際上我住在我所投資的一家五星級飯店頂樓,有沒有興趣光顧一下。」
  「會,我會請小偷去光顧,你放心好了。」赫連湘湘忽然想到一件事,一件非常不高興的事。
  「怎麽了?」
  「你有了未婚妻還想招惹我?」一思及此,她的妒火就又再度升起。
  「我哪里來的未婚妻?」又來了!難怪人家常說,女人是用水做成的,因爲「醋」本身就是液狀的不是嗎?
  「艾蜜莉!」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她只是公司的模特兒,怎麽你老是喜歡鑽牛角尖?」迪森明顯的有些不悅。
  「我喜歡鑽牛角尖!?當初是誰欺騙我的感情?又是誰和別的女人左拉右扯的?」
  「你知道嗎?通常男人遇到話多的女人都是怎麽解決的?」他戲謔的瞧著她,瞧得她頭皮發麻。「你別亂來。」
  「吻心愛的老婆算亂來嗎?」不等她回答,他多情的封住她的小嘴直至世界末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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