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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06:25

《雞賜良緣(下)》作者:蒔蘿

她這前世明察秋毫的女警大人一看就知道姜家人接她回京很不單純,
除了要嫁給剋妻糟老頭,現在又奉皇后懿旨得在出嫁後謀害親夫?!
哼,她才沒笨到去體驗宮鬥好好玩的戲碼,還免費幫薑家賺功勞咧,
為捍衛神聖的婚姻自由,她決定揮揮衣袖走人!
可惜命中註定沒法擺脫這爛攤子,她跑路不成反被打昏塞上花轎,
人才清醒已變身人妻,下一步還跌入河谷差點變一縷幽魂?!
原來一切都是謊言,她老公的剋妻命是人有意栽贓(她是第八個冤大頭),
原來一切都是誤會,她老公其實不是老扣扣,而是當初她撿到的帥哥岳涯!
而且他身分很不凡,先前許多樁殺身之禍也是因這要命的身世招來,
她心疼嶽涯,決心和他力抗壞心的皇后,清除飛雲山莊的內賊,
等解決完這些糟心事,她也打算和他談和離,還給彼此自由,
只是聽了她的話,他卻大變臉色不情不願,哄她打消念頭,
又一改老實形象,時不時丟出幾句甜言蜜語企圖蠱惑她,
更趁刺客來襲輕薄她,莫非這是他打算把生米煮成熟飯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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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0:31


    一片大紅喜氣的新房裡安靜得出奇,除了喜燭不停跳動,有時爆出一聲爆音,和那只胸前系著一朵大紅彩球的公雞偶爾會很吵的發出“咕咕”雞鳴聲外,四周靜謐得毫無人氣。

    一陣晚風挾帶著花香輕輕吹入半掩的窗內,燭影隨之晃動,在牆上照映出模糊的影子。

    “咕咕咕!”

    戴著大紅彩球的大公雞跳上鋪著大紅桌巾的桌案,低頭挑著上頭擺放的花生、果仁等等吉祥乾果吃,甚至還撞倒了那特地準備的合巹酒和酒杯,將整個新房弄得一片狼籍。

    “咕、咕、咕——”

    這一聲聲的公雞啼叫聲,吵得讓人想繼續昏睡都很難,斜斜靠在床欄邊上的王子霏吃疼的捂著隱隱泛疼的頭,是誰在暗夜偷襲她?唔,她頭好痛,這疼痛讓她不得不緩緩撐起乾澀的眼皮,想一探究竟。

    結果,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的紅,她有些不適的扯下遮住視線的這片礙眼的赤紅,再度映入她眼中的是一片喜氣的紅以及到處貼著紅喜金喜的裝飾,再低頭瞧見自己一身赤紅,第一個閃進腦海的念頭是——這是誰幹的,她竟然嫁人了!

    一萬隻草尼馬瞬間自她平坦胸中大草原呼嘯而過!

    到底是誰打傷擄走她,然後強行灌迷藥將她迷昏,還把她送上花轎,幹這種陰損缺德事的人,就別讓她抓到,否則她一定將他生吞活剝!

    王子霏揉著隱隱發疼的後腦從床上起來,疑惑的看著這除了她以外,空無一人的喜房。

    太詭異了,按理說這時旁邊不是會有一群丫鬟跟喜婆嗎?這整個新房除了那只不斷跳上跳下啄著食物的大公雞外,沒有一人,要不是滿室的喜氣豔紅,真會讓人誤會這不是新房。

    既然沒有人,她不管了,先逃再說,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成為人妻呢!

    只是她這麼一動,頭就疼得不得了,她忍不住痛吟出聲,就在她手捂著頭吃疼的揉著之時,睽違已久的熟悉聲音不斷的呼叫著她。

    “子霏,子霏!”

    她皺著眉仔細的聽著,這聲音是……阿燕,阿燕還在!

    她驚喜的環視著整個新房,就是沒有見到姜燕的鬼魂,只有一隻公雞對著她不斷的飛舞翅膀,拍落下一堆雞毛。

    “阿燕,阿燕你在哪裡?”王子霏在屋子內大喊了幾聲。

    “子霏,我在這裡,這裡!”

    王子霏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那綁著紅綢彩球的滑稽大公雞,不斷的對著她又跳又叫,她十分疑惑的指著大公雞,“阿燕……這只大公雞……該不會是你吧?”

    只見大公雞不斷的對她咕咕咕的叫著。

    沒一會兒,她就聽見姜燕的聲音響起,“對,是我、是我!”

    王子霏本來就很難看的臉色,這會兒更難看了,她不敢置信的指著大公雞,“阿燕……你怎麼變公雞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子霏沖到面前,一手抱起大公雞激動的問著。

    天啊,她實在是難以想像,這阿燕最近是遭遇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淪落成一隻大公雞!

    “一言難盡啊,子霏,我沒魂飛魄散就算是命大了……”附身在大公雞身上的姜燕扯著公雞嗓子咕咕咕的說著。原來,當時姜燕躲在玉葫蘆裡睡覺,岳涯遭到殺手追殺在纏鬥的過程,玉葫蘆的紅線被殺手的利刃挑斷了,玉葫蘆掉到地上,她也因此摔了出去,事後嶽涯雖然將玉葫蘆撿了回去,但他身上的陽氣太強,姜燕無法靠近,也就無法進入玉葫蘆裡。

    因此姜燕就在外頭流浪了好一陣子,直到今早她在薑府門口看到了王子霏被兩個嬤嬤一人一邊抬上了花轎,她趕緊跟了上去,卻進不了山莊的大門,正好一群人在大門前吵嚷,有人捧了只綁著彩球的雞出來迎新娘,她情急的往前一沖,結果撞進了下人捉著的大公雞身體裡,現在跑不出來了。

    “事情就是這樣……”姜燕頹敗的垂下了大公雞翅膀,“子霏,你說怎麼辦啊?我是不是要一直待在大公雞身體裡啊?”

    “我也不知道耶,不過你現在這樣應該也滿好的,看起來有得吃有得住,不必擔心肚子餓。”王子霏也實在對這情況無計可施,撓了撓頭,看著這一桌的狼籍。她想那玉葫蘆肯定是出現裂痕,阿燕才會摔出去。

    “好像是這樣,我今天吃得好飽。”

    “不過阿燕,為什麼這只大公雞前面系一個大彩球啊?”她滿頭問號。

    “不清楚,不過我看他們捧著這只公雞,還有攙扶著你一起拜堂。”

    “什麼,我跟公雞拜堂?!”

    大公雞猛點頭。

    王子霏嘴角劇烈抽搐,“敢情我今天嫁的是只公雞……”

    “很有可能……”

    “不管了!不管我今天嫁誰,我都要逃走,姜燕,你等我把這一身累贅的衣服換掉,我帶你一起逃。”王子霏開始動手解這她連脫都不知該怎麼脫的新娘嫁服。

    這時緊掩的門扇傳來一陣敲門聲音,不等王子霏應門,一位年約五十多歲,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看著那中年男子,王子霏小臉蛋瞬間垮下,心底生起一股警覺,不會吧,這老男人該不會是今天的新郎官吧?

    “莊主夫人,小的是飛雲山莊的管事,羅萬利。”

    一聽見他自我介紹說是管事,王子霏整個心情頓時放鬆下來,下意識拍拍胸口。

    “所以呢?不知羅管事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因為一些原因,莊主無法親自與夫人您拜堂,因此就由這只大公雞代替莊主,請夫人您從現在開始務必將這只公雞當成自己的相公,也就是莊主,好好對待它!”

    啥,老伯你別逗了,你讓我把大公雞當老公?

    王子霏驚駭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羅管事,許久才從震驚中回神,指著大公雞吃力地問著,“你要我把公雞當成自己的相公……”

    “是的,從今天起這只公雞就是莊主,請夫人今後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只公雞,不能出任何意外,出入都要帶著它!”

    欽天監交代了他要轉告夫人,務必把公雞照顧好,這公雞可是聯繫著莊主與夫人的姻緣,他可不想再為莊主辦第九次婚禮,因此得警告這位新來的莊主夫人,以免出任何差錯。

    “我懂了。”許久,她好不容易才消化了羅管事說的,有些無奈的點頭,“意思就是,看這只公雞就是看見飛雲山莊的莊主,見雞如見人就是了,沒有公雞就沒有我,所以雞在人在,雞亡人亡是吧?”

    羅管事沈沈的點頭,“莊主夫人果然通透,一點就通,那還請莊主夫人早點歇息,小的就不打擾夫人休息。”王子霏點頭等著羅管事趕緊下去,她好準備抱著大公雞開溜,不,是帶著阿燕趕緊逃。

    羅管事走到新房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又停下腳步,轉身告知她,“對了,莊主夫人,欽天監特別交代,今晚到明日巳時前,莊主夫人不可以離開新房,因此新房的門扇窗子都要封起來。”

    什麼?!王子霏驚呼,“你說什麼,到明天早上巳時前都不準出門?”

    “是的,還請夫人務必遵守欽天監的指示行事。”說完,羅管事頭也不回的踏出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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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2:14


    他一離開,新房的門扇和窗子全被木條給封住,外頭甚至派了人把守,分明就是不讓她有任何機會離開。這下她要怎麼逃啊!

    “子霏,你說怎麼辦?我們逃不出去了!”姜燕焦急的問著。

    “不急,你沒聽那羅管事說,見雞如見到莊主,也就是說現在莊主不在這山莊裡,所以才會由這只公雞代替他拜堂!”王子霏壓下紊亂的心緒,飛快的在腦子裡反覆思索羅管事方才所說的話,“這意思也就是說……我們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不必擔心那個克死七個老婆的莊主會克死我!”

    姜燕聽完猛拍著雞翅膀說:“呼,那就好,嚇死我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安心的先在這裡住下,到時找個適當時機逃走便是。”

    “要是我們被抓到怎麼辦?”

    王子霏敲了下她的頭,“你這個雞腦袋,腦容量怎麼這麼小,你忘了我得帶著你一起逃走,你跟著我,我就算被抓到,他們也不能指責我逃婚!”

    “為什麼?”還有什麼是腦容量,子霏說的話總讓她不解。

    “你現在是我的雞老公,我帶著你,他們敢說我逃婚嗎?笨!”王子霏沒好氣的說。

    “呵呵,是啊,剛剛那個管事說了,見雞如見莊主,我現在就是莊主的替身!”

    “總算聰明一回了。”

    反正她是跟公雞拜堂的,她要逃走的話,也肯定要帶著公雞逃走,這樣就算被抓到也不能誣陷她逃婚,對吧!

    “子霏,我們出去逛街、出去玩吧,我之前在街上看到好多人在吃冰,我也想嘗嘗,我們去買冰吃好嗎?”

    穿著一套粉紅色滾金蔥紅邊,嶄新短褐衣服的公雞姜燕,扯著公雞嗓對王子霏說。好不容易熬過不能出房門的那幾天苦悶日子,這幾天被放出籠的王子霏總要帶著姜燕上街四處玩,姜燕以前沒什麼上街的機會,一連逛了幾天,她仍是興趣盎然。

    “就快要正中午了你不怕?”王子霏停下腳步,回頭瞪了眼對她不斷拍翅膀的姜燕。

    “不怕,我發現自從附在這只公雞身上後,我就不怕陽氣了,以前經過佛堂還要繞道,現在都不用。”姜燕扯著嗓子咕咕說著。

    “但你這一身毛本來就熱,為何不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就不會熱得想吃冰。”

    “不要,我這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件新衣服可穿,雖然是穿在公雞身上,可也是我的衣服,而且我都沒有吃過冰,我聽他們說那冰是甜的,很好吃。”姜燕可憐兮兮的說著。

    “那好吧,等等先把這戴上。”王子霏拿出一個黃金項圈戴在姜燕的雞脖子上。

    “這是什麼?”姜燕滿臉興奮的問著。

    “我讓羅管事讓人給你做了個雞項圈戴在脖子上,免得萬一他們分不清楚,把你當成一般公雞給宰了,有了這飛雲山莊莊主的標誌,誰也不敢動你。”

    “嗯嗯,這個好、這個好!”姜燕開心歡快的又咕咕啼叫著。

    “好了。”王子霏將項圈扣好,將姜燕抱到梳粧檯前,得意的說著,“瞧,夠大氣吧,名副其實的土豪金有沒有?”

    瞧著鏡中的金項圈上頭還鑲著幾顆小寶石,姜燕就好像自己戴了一條非常貴重氣派的金項煉一樣,開心得猛點頭,眼眶還滴下好幾滴眼淚。

    “好漂亮,好漂亮!”姜燕直嚷著,上一輩子不要說她身上能有機會戴上一個小首飾,連一件新衣服都沒有。現在雖然從鬼變成公雞,也能每天吃飽餐,子霏還讓人給它做了幾件小衣服穿在身上,還有這貴重的金項圈可以戴,她相當滿足,也相當開心。

    王子霏捂著唇笑,拿出手絹為她將眼淚擦拭乾淨,“瞧你,竟然為了這一條項煉開心得哭了,我可是第一次看見雞掉眼淚的。”

    “那我們快出去吧。”

    “等等,你得進來這裡。”王子霏拿出一個像是背包的編織竹籠將它放進去。

    “這是什麼?”姜燕從前面特意留的洞口探出頭看著外頭。

    “這是類似我們那裡的寵物旅行箱,可以背在身上的,這樣我出門背著你,你才不會悶壞。”王子霏將竹籠側背在肩上,撐著一把畫著荷花的油紙傘遮陽後便出門。

    只是……她這才要踏出飛雲山莊的大門,迎面便走來一個讓人厭惡的人,據說是飛雲山莊莊主的親戚,至於是什麼親戚,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瞧瞧,這不是我們的莊主夫人嗎,夫人今天又要上街嗎?”正要進入山莊的嶽頃,遠遠的就看見撐著油紙傘、像個清純小佳人迎面走來的王子霏,他勾著邪氣的嘴角問著她。

    “有事嗎?”真是倒楣透頂,連著幾天,不管走到哪裡都碰到這人,噁心死了。從他看著自己的邪淫眼神,她就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據說咱們的莊主夫人至今依舊獨守空閨啊,可是寂寞了?所以又要上街排遣這份寂寞?”說著說著,嶽頃手中的摺扇便探過來,要挑起王子霏的下顎。

    “關你屁事!”王子霏一手拍開那摺扇,嫌惡的瞪他,一點也不客氣給他一句,“滾開,好狗就別擋老娘的道!”

    說完,她面無表情地從嶽頃身邊走過,絲毫不想理會那臉色突然變得猙獰的嶽頃。

    這噁心的人渣,當她王子霏像外表這樣瘦弱好欺負啊?她骨架子裡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想吃她豆腐?還是哪邊涼快哪邊去,再囉唆就一拳打爆他的頭!

    “子霏,那個人感覺心術不是很正,你下回遇上他要小心點。”姜燕小心的提醒,“我總感覺到他身邊有許多陰邪之氣。”

    “嗯,放心吧,我不會和那種人打交道的,不過下回我還是會儘量避開些。”王子霏加快腳步往山下去,“阿燕,你說你在哪裡看到人家吃冰?”

    幸好這個朝代和她認知的古代不太一樣,只要有點小錢的人就能吃上冰,更何況她現在是飛雲山莊莊主夫人,還有什麼吃不上的,她今天一定要好好嘗個過癮!

    “在滿月橋邊有棵大樹,大樹下的小店外有掛著一個寫著冰字招牌的就是。”姜燕一聽到要去吃冰,開心的說著。

    在正午趕路,雖然已經撐了傘,還是出了一身汗,王子霏按姜燕說的,果然很快的找到了那家賣冰的攤子。一看到那大樹下的小店外有幾個富貴人家的小少爺手裡捧著冰吃,還有幾個大人分別坐在大樹下吃著很像剉冰的碎冰,她眼睛都亮了!

    她興奮的站在冰店前,看著小二拿著剉刀用力的剉著一塊大冰塊,然後淋上濃濃的酸梅汁,再加上一兩樣配料。看起來是很簡單的冰品卻馬上勾引了她的食欲,開心的對著店小二比出兩根手指。

    “店小二,給我兩碗,一碗加酸梅汁就好,另一碗加上花生跟這個小蜜餞。”

    “好的,姑娘請先到那邊找位置坐。”店小二一邊回應她一邊不停拿著剉刀剉冰塊。

    王子霏避開火辣的陽光,找了個店外靠河邊樹蔭下的位置坐下,將大公雞自竹籠裡抱出來,放在一旁,同時拿出一條繩子系著頸圈,捂著嘴小聲的告知姜燕,“一會兒加料給你吃,你慢慢吃別噎著,出門在外這頸圈一定要綁繩子,否則我怕你被人偷抱走。”

    姜燕一聽到加料的冰是給它吃的,開心得直拍著翅膀,根本毫不介意被她系著繩子,“沒關係,沒關係。”王子霏靜靜看著河的對岸那一排紅豔豔的鳳凰花,落葉繽紛,將彎彎的河面染成像是紅色的彩帶似的,煞是迷人。

    涼風迎面吹來,吹散她身上不少的暑氣,同時將她垂在肩上黑緞般的長髮吹拂得飛舞。

    河面上一艘小船緩緩經過,那陣清風同時將小船兩旁的輕紗吹起,小船裡與魏風華正在談事情的岳涯目光正好不經意的掃過外頭,美人髮絲輕揚的畫面瞬間奪去他的視線。

    他眼睛突然遽睜,“崔槐,停船!”

    “嶽涯,怎麼了?”坐在他對面的魏風華詫異的問著。

    “風華,我還有要事要辦,今天就不陪你過去!”說完,嶽涯縱身一躍,在河面蜻蜓點水迅速離開。

    魏風華疑惑的瞄了嶽涯一眼後,將船邊被風吹亂的輕紗放好,摺扇敲了敲船頂示意,小船便繼續無聲的往下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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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2:49


    “姑娘,您的兩碗冰,這加料的貴一些,一碗兩個銅板,所以一共是三個銅錢。”店小二端著兩碗冰放到她面前,“天氣熱冰化得快,這兩碗冰您一個人可得吃快些。”

    “我知道,謝謝店小二您提醒。”王子霏將三枚銅錢推到店小二面前。這時,一抹精瘦的身形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她桌邊。

    她眉往上一揚,見了眼前的人,驚呼問道:“嶽涯,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先別提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那晚發生什麼事情了?”嶽涯在她身旁坐下,很理所當然地拿過她那碗只淋上酸梅汁的冰挖了一大口放進嘴裡,同時迫不及待的問著。

    那晚他帶著人手把綠柳巷都翻了一遍,甚至連比較低下的私娼戶都翻了,一直到翌日中午始終沒有找到她的人,沒有她的任何一丁點消息,把他急得那幾天幾乎是夜不成眠的,為了救她,他連山莊也不回了,守在城中,就怕錯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就在他打算連絡江湖上幾個兄弟幫他尋找子霏的下落時,就看到她竟然帶著一隻大公雞出現在冰攤,一顆提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下。

    看著他豪邁的吃著她的冰,王子霏也不好說什麼,向店小二又討了個空碗,舀著另一碗加料的冰,先弄一些讓姜燕過過癮。

    王子霏將冰放到突然變得很安靜的姜燕面前,發現姜燕好像不怕嶽涯身上的陽氣了,無須到處躲藏,甚至可以伸著脖子吃冰,難道是因為附身在公雞身上的關係?

    “唉,別提了,那晚我從樹上溜下來準備逃走時,被人從後面重敲了一下頭,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王子霏哀怨的告知。

    “什麼?!你已經嫁人?!”一聽到她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岳涯整個心瞬間像是被螞蟻啃蝕一樣難受不已。

    “嗯,嫁了個姓雞的。”王子霏調侃的看了一旁吃冰吃得正歡快、不停咕咕叫的姜燕一眼,“家大業大的,還是一莊之主!”

    “姓姬的?”這京城裡姓姬的不多,又是一莊之主,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現年已經快七十的姬老太爺,真會是他嗎?

    如果真是他,那子霏的父親實在是太惡劣,竟然讓親生女兒的一生斷送在一個一腳已踏進棺材的老人手裡!一想到這,嶽涯心頭就不由得竄起一股怒火,恨不得能夠替王子霏出頭,好好教訓那勢利的家人一頓。

    “知道是誰攻擊你的嗎?”岳涯重新整理好落寞的心緒問著。

    王子霏吃了口冰,搖頭:“不清楚,但是我沒猜測錯的話,定是跟我那個無良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有關係,她才是那個本來該嫁給雞相公的人,這絕對不會是我那無良的父親做的。”

    “怎麼說?”

    “那晚……我爹進了我屋子,交代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說完後他便馬上離開,一點都不像知道我要偷溜的樣子,他要是知道我要偷溜,就不會在交代完事情後就走,肯定會讓人將院子都圍起來,所以絕對不會是他。”

    “有道理,相對的,你那位同父異母胞妹立場就不同,一旦你失蹤,她勢必得自己出嫁,因此她絕對有理由對你動手!”

    王子霏很無奈的點頭,“所以啊,會走到今天這局面全是自己太大意所致,怨不得別人。”

    “你就這樣認命?”嶽涯氣憤的問著。

    “認命,你認為我是會認命的人?”王子霏好笑的看著他。嶽涯不認為,搖了搖頭。

    一旁低頭猛吃冰的姜燕突然扯著公雞嗓子咕咕咕的叫著表示認同。

    “我還有重責大任呢,怎麼可以就這麼認命!”她的重責大任就是毒死那個至今未見上一面的雞老公!

    “重責大任?”嶽涯擰眉看著王子霏身邊那只穿著衣服、還戴著金項圈的公雞,覺得十分怪異,更不解的是她竟然還用繩子將自己跟公雞系在一起。“這只公雞……”

    “它是我的寵物。”不想讓嶽涯或是其他人有諸多聯想,她只有說是自己養的寵物最方便。

    “寵物?”他聽過有人養狗、養貓、養鳥、養馬當寵物,可沒聽過養雞……

    “嗯,我的寵物雞,否則你認為我會沒事替一隻雞穿衣服、戴項圈嗎?”

    “咕、咕、咕!”姜燕繼續扯著嗓子吵著,就好像是在說——就是、就是,怎麼準他人蹓鳥,就不準子霏養寵物雞啊!

    “說得也是。”嶽涯認同的點頭,“對了,不說雞,你方才說的重責大任是怎麼回事?”

    “還不就是……雖然這雞老公家的人對我不是很友善,不過我還是暫時可以忍耐,只要我完成任務就可以。”王子霏撐著一邊粉腮,露出一抹淘氣笑容問著,“要是我說,我的重責大任是毒死我那雞老公,你相信嗎?”

    她這些天並不是閑閑的只在街上閒逛,她也有在山莊裡四下同人套交情,趁機暗中調查一些事情,也知道飛雲莊莊主前面七個老婆除了病死外,便是意外死亡,且還查不出原因,以她的專業知識判斷,這裡頭分明有鬼!

    一發現諸多疑點,她職業病又犯了,四處勘查、調查過幾處意外失事的現場,的確發現了不少疑點。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到現在她依然查不出皇后與飛雲山莊莊主、她的雞老公有什麼深仇大怨,或是他們兩者之間有任何牽連的蛛絲馬跡。

    說服皇帝將姜家女兒嫁給飛雲山莊莊主,目的便是要近身毒死他,這目的是為何?實在很耐人尋味啊!

    “需要我提供你完美毒死一個人,卻不會被發現的方法嗎?”嶽涯當她在說笑的反問。

    “你有方法?”王子霏驚喜的看著他。雖然薑世博有給她毒藥,但現在聽聽也好。她眼底那閃閃動人像夏日繁星般閃耀的眼神,讓嶽涯不由得看癡。

    “我從小所學也包含這一點,有必要我可以提供你一兩個方法。”他很認真的說著。他不忍心她這麼年輕,十六歲如花的年紀就葬送在一個老頭身上!

    “那就不用了,要是被抓了還會連累你,算了。”王子霏笑著擺擺手。

    她可是正義的小女警,是打擊犯罪的先鋒,怎麼能夠做出知法犯法的事情?

    “你看我像是怕被你連累嗎?”

    “當然是不怕,但沒必要為這種事情犧牲,太不值得!我就算為這事被抓,要拖下水一起死的第一個人絕對不會是你。”而是薑世博那一家,如果能夠,最好是連皇后也一起拖下水,那就死得太有價值。

    “不管如何,你只要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儘管說,我一定也為你兩肋插刀。”嶽涯學著她的語氣說著。

    凶煞的命格讓他不敢輕易對任何女子心動,對她,他心底總是有著遺憾,因這份遺憾,讓他只能竭盡所能的幫助她,如若要他到皇帝面前,幫她請求皇帝下旨休離的恩典,他也會去,因為他希望她開心。

    “放心吧,以後用到你的地方一定很多,尤其是我卷款潛逃的時候,你得再派馬車接應我。”

    “你要卷款潛逃?”

    她用力的點頭,“是啊,這是我的初步計畫,反正我在那裡就跟空氣一樣,除了下人外,沒人會理我,現在只要先把我的嫁妝轉移出去,等全部轉移好後,我就要走人,順便坑點精神賠償金。”至於替人下毒殺害飛雲山莊莊主的艱難任務,就留給皇后自己去做。

    “你不下毒了?”嶽涯笑問,她的話裡雖然摻雜著一些他聽不太懂的詞,但看來她是不會讓自己吃虧,那他就安心了。

    “下毒也要有物件啊,我至今還不知道我相公長什麼樣呢,怎麼毒殺?”

    “你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模樣?”這點嶽涯有些詫異。

    “他沒來參加大婚。”她搖頭,“他也沒有到新房來,所以我連見也沒見過。嶽涯,你說會不會是這個莊主已經病得無法下床,娶妻是為了沖喜?”

    “聽你這麼說,是有可能。”嶽涯雙臂抱胸點了下頭,姬老太爺年事已高,雖然沒聽到他病重的消息,但也許可能是姬家人壓下了風聲也說不定。

    “那你說,我要不要等他死了,帶著大筆家產再離開?”王子霏異想天開的說。

    “你認為他的家人會讓你這麼做嗎?”嶽涯橫她一眼,要她現實點,“嫁妝能保住就很不錯了,況且你能保證沖喜無效嗎?”

    “嗯,是不能。”

    “那就想些實際點的,你如若真的想離開,我可以請人幫忙,你相公的家人或他本人絕對不敢有任何意見。”

    “目前還不需要,等我弄清楚一些事情後,就真的要請你幫我了。”

    “沒問題。”

    她的眸光落在河面上的幾艘小船上,忍不住歎了口氣,“好悠閒的感覺,希望我也能夠過上這一種恣意暢快的生活。”

    嶽涯順著她的眸光望著那些小船,問著,“你喜歡船嗎?”

    “喜歡,徐徐涼風迎面吹來的感覺很舒服,也不知道一直順著這條河下去會到哪裡?”她手指著下遊,“等我存點私房錢,也要買艘小船、請個船家,隨時載我遊河,看著沿途的風景。”

    “在這之前想先去看看搭船順流而下最後會到哪裡嗎?”嶽涯突然提議道。

    “現在?”王子霏看了眼神態認真的嶽涯,“現在不成,等等我還有事情,雖然你的提議很迷人。”她大老遠跑這一趟可不是只為了吃冰。

    “那就明日吧,明日我帶你乘船遊河,你就可以知道這條河最後到哪裡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一聽他這麼提議,王子霏整個眼睛都亮了,“你可不許黃牛唷。”

    一聽到可以搭船遊河,一旁的姜燕也開心的拍著翅膀,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看著她的眼神和興奮的表情,嶽涯突然覺得將明日的行程取消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不過,只要她身邊那只公雞不要那麼吵會更好。

    兩人在樹下有說有笑的同時,不遠處一間茶樓雅間裡,跟蹤著王子霏出門的嶽頃,浮躁的拿著扇子扇風,他不耐煩的扯著衣襟等著派去打探跟監的手下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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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3:08


    就在他又灌下一杯涼茶之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主子。”

    “還不滾進來!”

    這一吼完,門邊的人趕緊縮頭縮尾的進入。

    “打探到什麼了嗎?”嶽頃雙眼略略一瞥,含怒地質問。

    “主子,打探到了……”這名手下趕緊向前在他耳邊小聲的稟報他所打探到的事情。

    “真有這事?”嶽頃表情猙獰的質問,“姜燕知道嶽涯就是她丈夫,是飛雲山莊莊主?”

    “是的,屬下親耳聽到的,屬下也覺得奇怪,屬下怕被發現,雖然沒將兩人的對話全聽了去,但屬下非常確認。另外,聽他們兩人的談話,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這樁婚事是皇上賜婚的,這表示皇上早知道岳涯跟姜燕的事情,但薑家是名門大家,自然不可能將女兒嫁給商人,因此才作主賜婚……”嶽頃憤怒的捶了下幾案,忿忿磨著牙,“這皇上跟嶽涯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嶽涯會這麼得到皇上的喜愛?皇上甚至為他打破常規,這事得好好調查才成!”

    “主子,那現在您打算如何進行下一步?”

    岳頃斂下黑眸,低聲道:“耳朵湊過來……”

    水色碧綠、山峰青翠,王子霏帶著姜燕同嶽涯乘著船,在波光粼粼、倒映著垂柳的運河上遊覽。

    王子霏趴在窗邊享受著迎面吹來的陣陣涼風,一邊看著隱隱約約浮現她身影的清澈河水裡歡快遊動的魚兒。她本以為這京城運河船隻來來往往,會跟她想像中的河道一樣汙濁,卻沒想到河水竟然乾淨清澈,就像山上的小溪一樣,連水底的魚兒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整條清澈碧綠的蜿蜒運河就像條翡翠色的綢帶一樣。

    這河水清澈透明得讓人可以一眼看清楚河底的沙石,和五顏六色光滑的鵝卵石與遊動的魚蝦。

    站在窗臺邊上,陪著她一起看著運河邊景色的姜燕,不時開心的咕咕叫著,尤其她只要一看到河岸邊有人賣藝表演,更是興奮的扯著嗓子高昂的啼聲。

    嶽涯笑看著他們這一人一雞,感情真好,子霏竟然會跟這只大公雞說話,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只大公雞像是聽得懂她說的話似的,還會拉高嗓子回應她。

    “瞧你開心成這樣,先前在山上也沒見你開心成這樣。”嶽涯笑看著她,那一張因為開心而綻放著光采的笑容格外動人。

    他從來沒有見她笑成這般模樣,整個人神采飛揚,小臉蛋上像是泛著一層薄薄的金光,煞是迷人。

    少了經濟的負擔,加上三餐有人照料,吃得好、長了肉,她人也長高不少,跟當初在黑旗山上時的模樣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完全就是個不折不扣、迷人的俏麗姑娘,相信假以時日更會迷惑所有男人的心,可惜,她已嫁做人婦!

    “當然,其實我很喜歡玩水的,不過在黑旗山那地方,被生活所逼,每天忙著張羅下一餐,你認為我會有閒情逸致像現在這樣,在船上悠閒的欣賞沿岸風光嗎?”

    “說得也是,下回到太明湖遊湖吧,那裡的風景堪稱大齊一絕,尤其是秋天時節,相信你會愛上它,捨不得離去。”嶽涯收回被她稍微迷惑的心神,提議道。

    明知她已經嫁做人婦,為了她好、為了她的名節著想,他不該再這麼跟她見面,可不知是鬼迷了心竅還是怎麼的?一聽到她喜歡的東西,他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要滿足她,例如像現在,他根本無法管住自己想要對她好的一顆心。

    “嶽涯,你好像對於哪裡有什麼風景名勝,還是好吃好玩的地方了若指掌。”

    “我大江南北的做生意,自然清楚瞭解。”

    “對了,你說你是從關外回京城的,關外有什麼好玩的嗎?”這裡的關外是不是也像以前課本上讀到的,風吹草地見牛羊,豪邁粗獷得讓人嚮往。

    “關外的風景很美,去到那裡,會讓你整個心情豁然開朗,那裡民風純樸、人民熱情豪邁,不過……卻相對的也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嶽涯眼神微斂,看著河裡湊到船邊的銀色小魚。

    “怎麼說?”她滿臉興奮的問著。

    “那裡各族人種聚集,所有各地趕來的不管是自己跑單幫或是商隊,全聚集在關外的一片草原上做生意,因此也時常有搶案發生,不是個很平靜的地方,本身沒有一點防衛功夫或是護衛跟在一旁保護,是很容易被搶或發生危險。”

    “那是指去做生意的人,如果不做生意呢?”

    “那就要再往南走一點,那裡是當地人的部落,不會有搶案發生,對外來的定居者也十分友善。”

    一聽,王子霏眼睛都亮了,她喜歡簡單純樸的生活,卻又喜歡熱鬧,這關外的生活應該是最適合她了,等她把那些嫁妝都處理好了,她就帶著阿燕到沒有人認識她的關外生活。

    “怎麼,你想到關外去?”

    “嗯。”王子霏點了下頭,“我從以前就很嚮往那種在大草原上奔跑又無拘無束的生活,等我處理好所有的嫁妝,我就帶著姜燕一起走。”

    “姜燕?”這名子好熟!

    “阿燕,就是它!”王子霏火速的抱過身旁的公雞,指著她道:“我叫她阿燕!”

    姜燕一聽見王子霏在介紹自己,也趕緊扯著雞嗓子咕咕兩聲向嶽涯問好。

    “你要帶著公雞上路?”嶽涯有些愕然的指著公雞。

    這……怎麼有人會把公雞當成寵物,寵成這樣,這只公雞可是隨時隨地、不分時辰的扯著公雞嗓的,她連逃跑都要帶著公雞,就不擔心洩漏行蹤嗎?

    王子霏突然看到有人劃著小船,沿著河道向來往的船隻叫賣,頓地睜大眼,指著前頭,“嶽涯,他們在賣什麼?好香。”

    嶽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瞧見那一艘艘小扁舟上架的一爐一爐冒著騰騰熱煙的食物。“賣的是京城的道地小吃,一般都是賣給無法上岸充饑的船工們食用。”

    “好吃嗎?”光聞味道她就忍不住流口水,她最愛這種平民美食了。

    “我個人覺得味道不錯。”嶽涯回憶著,“想吃嗎,要不買點嘗嘗看?”

    “好。”她興奮地點頭。

    待那艘船靠近,嶽涯出了船艙,朝那船家招了招手,瞬間湧來了好幾艘賣著小吃食的小扁舟圍在他們的小船邊。

    王子霏看著那些小舟上琳琅滿目的吃食,見比一般客棧酒樓的都還要豐富,不禁看得眼睛一閃一閃的發亮,連一旁的姜燕也興奮地咕咕叫。

    “嶽涯,可以每一種都買一點嗎?”

    “沒問題。”嶽涯回應她的同時,已經端了幾道熱騰騰的吃食放到她眼前,“先用吧。”

    王子霏趕緊用一個小碗,分別夾了好幾樣菜放到姜燕面前,讓她大快朵頤,自己也連忙嘗兩樣,這道地的平民美食味道果然就是不一樣,她忙著吃,連話都懶得多說。

    就在她跟姜燕忙著品嘗美食,岳涯掏錢付帳之時,一艘比他們這艘小船更為堅硬碩大的船隻竟往這邊猛力撞來。

    “啊!”猛烈的撞擊讓王子霏的頭撞上了船艙,舌頭被牙齒咬破,頓時疼痛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子霏,你要不要緊?!”

    嶽涯這才要進入船艙查看她的狀況,卻見有幾個黑影跳上了他們的船。

    整艘船劇烈搖晃,船艙內的小桌子翻了,方才所買的吃食全部掉落在地上,他們還沒有從這撞擊中回神,那三名黑衣刺客已經提刀殺了過來。

    見了這情況,姜燕急得咕咕連聲直叫,翅膀拍得雞毛四處飛散。

    一旁賣吃食的小販見狀,方才的銀兩也顧不得收了,紛紛劃著槳用著最快速度逃離,生怕惹上麻煩,或是閃避不及被劃上一刀那就太倒楣了!

    船夫見狀早就跳船逃了,岳涯應付著刺客之時,王子霏也操起船槳對付著其中一名殺手,她從前學過一點格鬥技,此時兩人很有默契的相互掩護,讓那三名刺客無法順利得逞。

    然而,這小船經過方才的撞擊和打鬥,船艙底部已開始進水,再加上劇烈的搏鬥動作,進水的速度更是快速,沒一下子水已將半個船艙給淹沒。

    從來沒有碰過沈船的姜燕嚇得六神無主,不停的咕咕亂叫,亂飛亂竄。

    “子霏、子霏!”她沒命的扯著嗓門尖叫著,“水快淹過我了,救命啊!”

    隨著水位愈來愈高,整艘船下沈的速度愈快,不遠處有幾艘小船朝著這方向而來,眼看救兵趕到,三名無法在一瞬間取他們性命的刺客見大勢已去,知道繼續纏鬥下去只會處於下風,於是互使眼神,朝岳涯和王子霏的方向丟出一個竹筒,竹筒落地,裡頭的油登時灑了出來,他們又甩了火摺子在油上,整艘船瞬間成了一片火海,他們則趁亂施展輕功乘風離去。

    “子霏,快跳水,船要沈了!”嶽涯拉著她趕緊跳進河裡。

    “阿燕,快跳!”臨跳船前,王子霏朝著慌張的拍著翅膀的姜燕吼著。

    因水面上也有浮油,不久運河上也燃起火來,兩人跳下水後便迅速沈入水底,直到遠離火源才又浮上水面。等王子霏浮上來時,她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水漬,慌張的四下張望大喊,“阿燕,阿燕!”

    “子霏!”姜燕還在火船上驚慌的拍動翅膀。

    看到姜燕沒有逃出來,王子霏嚇得心臟都要停掉了,立刻要前去救她。

    嶽涯一把扣住她,怒喝,“你瘋了嗎?這時候遊回去,是想讓自己被燒死嗎?”

    “我要去救阿燕!公雞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了了,要直接被沈塘了!”她知道阿燕是鬼,就算被火燒死,最終仍會沒事,但問題是大公雞死了,她也別想活了。

    “你先遊上岸,我去救你的雞!”雖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乍聽她說得嚴重,嶽涯仍火速沈入水底,朝大公雞的方向遊去。

    他實在搞不懂,子霏怎麼會把一隻公雞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寧願不要命也要先救公雞?還說那只公雞死了她也別想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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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3:26


    王子霏遊到半途,便被後面趕來的黃超跟馬瀚救起,黃超趕緊拿過船上放在一旁的一條小被子讓她披著。

    “姑娘,你沒事吧?”黃超焦急問著。

    “沒事,不要擔心我,快看看你主子!”王子霏搖頭,她現在最擔心的是阿燕,她可千萬別變成了烤雞啊!沒一下子,嶽涯抓著已經變成落湯雞的姜燕從水底浮上來,看到那奄奄一息、幾乎沒了氣息的大公雞,王子霏嚇得驚叫。

    她顧不得先扶嶽涯上船,直接一把先抓過大公雞,對著它大吼,“阿燕、阿燕!啊,阿燕不會死了吧?!”撐著船沿跳上甲板的嶽涯,差點沒被只顧著大公雞的王子霏給氣死,有人寵一隻雞寵成這樣的嗎?

    一把抓起她懷中抱著的大公雞倒吊,並起兩指在雞胸處點了兩下,大公雞嘴裡瞬間吐出水來,沒一下子就聽見姜燕又咕咕的叫了。

    “沒事,你的公雞只是嗆了水而已。”嶽涯將大公雞還給王子霏。

    看到大公雞虛弱的趴在一旁,像是打噴嚏似的猛扭著頭,緩過氣來後,姜燕虛弱的跟她說了聲,“子霏……我沒事……”

    “幸好沒事!”確定她沒事,王子霏總算鬆口氣,撫著胸口激烈喘息,“嚇死我了。”

    岳涯拿過馬瀚遞給他的布巾擦拭著臉上的水漬,沒好氣的指責她,“不就是一隻公雞,你竟然為了它連命都不要了!”

    一看到她不要命的要回去火海裡救那只公雞,差點沒把他氣炸,當他救到那只大公雞當下的第一個想法是,恨不得將它的雞脖子扭斷。

    “什麼話?雞在人在,雞亡人亡,當然要第一時間搶救它,你懂不懂!”

    “不懂!”雞在人在,雞亡人亡?這是在講什麼鬼話!

    “就是……算了,說那麼多你也不懂,反正你只要知道大公雞平安,我就可以長命百歲,這樣就可以。”這其中的故事這麼曲折離奇、光怪陸離,讓她怎麼解釋?解釋多了,人家還以為她瘋了!

    這時姜燕已經可以站起來走路,王子霏趕緊一把抱過她,仔細檢查她受傷的程度,心疼的大聲喃著,“阿燕,還好,你只掉了幾根羽毛,沒有成為紐奧良烤雞,幸好、幸好!”

    瞧那一人一雞的互動,嶽涯看了實在很頭疼,翻了翻白眼不予置評,轉頭看著黃超跟馬瀚,將一直握在手中的一面腰牌遞給馬瀚,“查查看,哪裡來的。”

    “這事恐怕又與頃少爺脫不了關係。”馬瀚瞄了眼刻著一個奇怪圖騰的腰牌,鄙夷的扯了下嘴角。

    “看來他還是得不到教訓啊!”黃超冷笑了下,“他背著主子用岳家名號在外開的那些賭坊、妓院都被我們給揭了,主子你不動他,他竟然還敢再度買凶行刺!”

    “他對主子那位置依舊是念念不忘,否則這才多久時間,馬上又故技重施!”馬瀚嘲諷的說著。

    “這次這三名刺客雖然很有可能又是嶽頃找來的,但還是得調查一下他們後面的主使者,這麼快時間嶽頃又開始有所動作,定是跟外頭他所欠下的那筆巨額債務脫離不了關係。”岳涯冷聲提醒他們兩人。

    “主子斷了他的銀根,他無處去挖銀子補這缺口還債,定是狗急跳牆了。”黃超將小船緩緩滑向岸邊嘲笑說著。

    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王子霏怎麼覺得他們口中的這個嶽頃很耳熟,好像跟那個一天到晚堵她去路,噁心的變態同名!

    不過她也沒多問,只覺得這世界之大,就算是有人同名也不稀奇。

    “嶽涯,你的命怎麼這麼值錢?一堆人想要你的命,除了仇,你有想過是為什麼嗎?”王子霏拿著布巾,小心地替姜燕把羽毛擦乾,以免她感冒。

    “我現在應該也沒有值錢到會有人想取我的性命,對方的動機我也是百思不解。”她的問話有些天真,嶽涯忍不住噗哧一笑。

    船一靠岸,他率先上岸,又伸手要拉王子霏一把,她毫不遲疑,也沒有任何顧忌的搭著他的手,抱著姜燕一起上岸。

    她柔軟的小手搭在他手心上,嶽涯感到一股溫暖的觸感自手心竄進心窩,當下竟然有一種想永遠握住這雙柔嫩小手的衝動。

    可感情這條神經一向粗大的王子霏根本沒有察覺到嶽涯瞬間的異常,一跳上岸後,只是逕自揣測著——

    “依我的分析,肯定有你不知道的更大利益,才會引起這殺機。”

    從她在黑旗山救了嶽涯,就知道這一路追殺嶽涯的背後藏鏡人動機不單純,只是不知道這動機何在。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一個商人,除了商業上的利益,哪還能有其他什麼利益?”

    嶽涯不著痕跡的瞄了眼自己的手心,那溫暖的余溫依舊殘留著,他下意識的握緊手,想將這抹溫暖永遠握在掌心裡。

    “依我的經驗和所學,肯定有,只是你不知道。”

    “就好像是爹死了,年幼兒子並不知道自己的爹很有錢,貪婪的繼母為了將這筆遺產全部留給親生兒子,找人殺害前妻所生的兒子,這前妻的年幼兒子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莫名其妙死得這麼冤?”

    “子霏,你這是戲文看多了吧。”他雖猜另一批是那一位派來的,但不知其真正動機為何,況且他又不是皇子,會因那九五至尊的帝位而被捲入一連串殺機中嗎?

    “所以這才是追查的重點啊,你難道不調查嗎?”

    一聽見這麼懸疑的兇殺案,她可是熱血沸騰啊,不過……這嶽涯不冷不熱的態度,似乎對查出是誰在他背後下狠手興趣缺缺耶,真是可惜!

    “回京時便已調查過,追到源頭那兩個刺客頭子後便斷了線索,再也查不出蛛絲馬跡。”嶽涯有些遺憾的告知,來到他的馬車前,他朝站在不遠處的一名男子稍微點了下頭。

    “什麼?就這樣沒了……”

    嶽涯點頭,替她拉開馬車門,“先上車吧,我讓黃超先帶你到金粉閣換衣裳。”

    “你不一起去?”王子霏拉著濕漉漉的衣裳準備上馬車,又問道。

    “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過去。”

    “那好吧,你頭髮記得擦乾,免得染了風寒。”她臨上車前不忘交代著。

    “知道了,走吧。”嶽涯看著馬車離開後,便朝方才出現的那名男子走去。“查到什麼了?”

    王子霏忐忑不安的跟著前面的太監前往禦書房,希望這次皇上不要再像他老婆一樣,一上來什麼都不問,直接就給她兩巴掌,然後什麼都不說,就將任務給她,要她下毒謀殺誰。

    她雖然對她那位克妻老公沒有感情,也沒有看過他一面,但基本上人家對她挺不錯,不缺她吃、不缺她用、不缺她花的,生活起居也有丫鬟們打理。

    她根本無須動到十指,生活自由,愛上哪就上哪,也不用履行什麼夫妻義務,說真的,還有比這飛雲山莊莊主來得更好的男人嗎?沒了吧!

    前頭的太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催促她,“岳夫人,請您跟上腳步,這皇宮大,您要是沒跟上腳步,很容易迷路,被人誤以為是刺客那就糟了。”

    “不好意思啊,公公,我是被這皇宮的華麗給迷惑了,腳步慢了些,您別生氣啊。”王子霏趕緊跟上腳步,也是怕真如這位太監所說的,被當成刺客了。

    “嗯,快跟上。”太監又帶著她左彎右繞,來到一座周圍有著不少侍衛把守的建築前。

    “岳夫人,請您這邊稍待一下,別亂跑,咱家這就前去稟告。”太監指著一旁的八角涼亭,“您先在那裡稍等一會兒,這會兒皇上正在接見別的大人。”

    “嗯,好的,麻煩公公了。”

    就在太監躬身向守在門邊的老太監稟告人已經帶來之時,有個人怒氣衝衝的從禦書房裡走出,就在這老太監正要喊住那人時,那人已經大步流星地離去。

    “涯公子……”

    嶽涯惱怒的自禦書房離開,這個皇帝管得也太多,竟然管到他房事上去,要他趕緊搬回飛雲山莊,如果喜歡別院,就把新婚妻子接到別院,不要放著新婚妻子獨守空閨,他想趕緊聽到他當爹的好消息,還說要親自為他的孩子命名等等……

    他在忌諱什麼?別人不清楚,皇帝難道不清楚? 他已經害了七名無辜女子,不能再害女子喪命了!

    就在嶽涯準備一腳跨出門時,一旁雅致八角涼亭裡那抹碧綠的身影瞬間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纖細的身影十分眼熟,讓他下意識的止住腳步。

    定眼看清楚了涼亭裡所坐之人後,他有些詫異的低呼,“子霏,你怎麼會在這裡?!”

    “嶽涯!”王子霏對於連在這深宮大院都能碰到嶽涯,感到十分詫異,“我還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發生了什麼事嗎?”皇上跟子霏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傳子霏進宮?一個個問號在岳涯腦海冒出。

    “我帶著阿燕正好要出門逛街,就接到傳喚我進宮面聖的口諭……”王子霏指了指方才領她進宮的那位太監,“至於是為了什麼事情,我心裡一點譜也沒有。”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皇上人很好,他問你什麼,你據實回答,他不會為難你的。”

    嶽涯擰著眉頭,狐疑的揣測,據子霏提起她的婚事是皇上賜婚的,但皇上為何只單獨召見子霏,而未召見她的夫婿?

    單獨召見臣妻于禮不合,是有什麼事情必須私下交代子霏的嗎?

    這時那位太監小步地跑來,“夫人,皇上他召見您了,您快快請進吧。”

    “快進去吧,記得該有的禮儀不可少。”嶽涯耳提面命一番,子霏一向是大剌剌的,不稍微提醒她一番他不放心。

    “嗯。”王子霏深吸口氣,拍拍胸口壓壓驚,緩去積壓在胸口的那份緊張,這才跟著太監前往禦書房晉見大齊的最高統治者。

    王子霏有些忐忑的跪在龍案前那張地毯上磕頭行大禮,“民婦薑氏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將手中瓷茶盞裡的最後一口茶湯喝下,緩和胸口的怒火後,才伸手示意她起身,“薑氏起身吧,看坐。”

    “謝皇上。”王子霏又行了一個大禮這才敢起身,坐到太監為她備的小椅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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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3:47


    “薑氏,頭抬起來。”皇帝沈聲冷令。

    王子霏抬起頭,定定的與皇帝四目相對,原來這就是真龍天子,除了他的眉毛依舊顯得霸氣,表情嚴肅一點,目光犀利、淩厲一點,然後一件繡著龍的黃袍穿在身上外……在她看來……也只是就像是個事業有成、保養得宜的中年男人而已。

    只是……為什麼這個真龍天子的臉這麼眼熟?

    “薑氏,朕問你,你可得老實回答,不可有任何隱瞞。”

    “是。”她緊張嚴肅的回答。

    見自己的威嚴嚇到了王子霏,皇帝連忙放輕音調,“你不要這麼緊張,今天朕問你的話,你就當作是話家常一樣回答朕即可,說錯什麼朕不會怪罪於你。”

    “是!”聽到皇帝這麼說,王子霏總算松了口氣。

    “薑氏,你在飛雲山莊一切可平安?”

    皇帝問這話很有玄機喔,莫非是有聽聞過什麼?

    “是的,回皇上,除了半夜偶爾有人裝鬼從民婦的窗前飛過外,一切平安。”王子霏想了下,據實回答。

    “有人裝鬼?”皇帝驚呼,隨即想到岳涯有一任妻子跳樓死前,一直驚喊著有鬼。

    “是的,回皇上,不過這些不要緊,那個鬼已經被民婦給收拾了,民婦將他綁了,吊在樹上當吊死鬼,喂他三天的蚊子。”

    “什麼?!你把裝鬼的綁了,吊在樹上三天當吊死鬼?!”皇帝驚訝的看著王子霏,有點不相信竟然有女子不怕鬼,還反而將鬼給綁了!

    “不瞞皇上,民婦在還未回到京城之前,也曾經扮鬼維生過一段時間,對於這類把戲根本不會感到害怕,尤其嚇民婦的那只鬼打扮得太醜了,一點都不逼真,太不專業,怎麼可能嚇得了民婦。”

    皇帝差點被她的話給噎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有趣,一個姑娘怎麼會有這麼出乎人意料的舉動!

    “你不怕鬼?”皇帝試探性問著。

    他突然想起魏愛卿曾經同他提過,當初嶽涯遇害,就是這當時在亂葬崗上扮鬼的薑氏救了他一命,也難怪她不怕鬼。

    嗯,不錯,心如明鏡、勇氣可嘉,她的確足以與嶽涯匹配,難怪當時魏丞相極力反對取消賜婚。

    “皇上,鬼不會害人,只有人心裡的那只惡鬼才會害人,所以民婦不覺得鬼有什麼好怕的。”王子霏老實說著。

    “嗯,你說得有理!”皇帝認同的點著頭。

    如若不是人心險惡,他這輩子最深愛的女人也不會慘死,更不會讓他到現在不敢認回自己的兒子,就是害怕他跟他母親一樣被奸人害死……

    “山莊上吃食方面是否符合你的胃口?”聽到她回答一切平安,那鬼又是人所假扮的,皇帝懸在胸口的大石稍稍放下。

    “吃食啊,飛雲山莊裡的廚子不錯,做的菜都很好吃,不過比較麻煩的是,老是有人喜歡後天加工,我住的那

    個院子的老鼠家族差不多快絕跡了。”要不是阿燕不時提醒她,她現在可能也已經跟那些老鼠一樣。

    “有人在你吃食裡下藥?!”皇帝皺緊了眉頭,看來先前岳涯的妻子們的死不是巧合,也不是什麼克妻命,內情果然不單純。

    “其實下的藥都不重,一時半刻是不會造成生命危險,但久了就難說,那些老鼠因為體型較小,所以一中毒才馬上死亡。”王子霏說得雲淡風輕。

    “有人半夜裝神弄鬼嚇你、在你飯菜裡下毒,你怎麼還能夠這麼輕鬆自在?”這薑氏也太淡定了,換成後宮那些女人恐怕早已吵得天翻地覆,非把兇手抓出,她卻還能調侃,真讓人不敢相信。

    “我這是叫靜觀其變,皇上。”王子霏的手伸出,突地握緊拳頭,露出一臉賊笑,“到時一網打盡,看看是誰在背後搞鬼,我一定要把他打得祖母認不得金孫,然後送進官府法辦!”

    “你有把握可以揪出幕後之人嗎?”瞧她那一臉得意,皇帝忽然更加有興趣。她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那表情好像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的。

    瞧她那遊刃有餘的樣子,皇帝眯著眸滿意的順著鬍子,“薑氏,你應該知道你的相公、飛雲山莊莊主命帶孤煞,註定終老一生這事吧!”

    王子霏嘴角抽了抽,很想爆粗口,皇帝明知道飛雲山莊莊主命帶孤煞,註定終老一生,還把她推出去送死,這不是太過分了嗎?

    “當時皇后曾告知朕,她特地請術士為飛雲山莊莊主蔔過一卦,唯有陽女才能破這命格,整個京城只有姜大人府上千金是這極陽命格,因此皇后便向朕力薦,下旨為飛雲山莊莊主與姜府嫡長女賜婚,當時朕還猶豫不決,看來果然如皇后所言!”

    竟是皇后!

    王子霏的眼皮子劇烈的抽了抽,皇帝,你好歹也是經過一番激烈競爭才坐上這九五至尊的寶位,怎麼就這麼傻、這麼天真呢?

    您的結髮妻才是真正的黑寡婦毒蜘蛛啊,唷,不,您老還活著好好的,是您的結髮妻子那個毒啊!飛雲山莊那些慘案,還有她那個相公命帶孤煞,註定終老一生的謠言,說不定也是您老的妻子、那個後宮統治者所布下的圈套跟謠言呢!

    您老現在竟然在感激她,要是有天您發現了真相,只怕會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吧!只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安好,這些話她還是放在心裡來得安全。

    她虛應了聲,“呵呵,是唷。”

    “薑氏。”皇帝突然冷下臉,嚴肅的看著她,“現在朕有件事情要你去辦,你可願意?”

    “還請皇上明說。”也要說清楚讓她辦什麼事情啊,要是讓她自尋短見,難道她也要說願意嗎?

    “查清楚是誰在飛雲山莊搞鬼,誣陷飛雲山莊莊主讓他背上這惡名,調查清楚後,直接上報讓朕知曉!”皇帝龍袖下緊握的拳頭浮現出憤怒的青筋。

    這事他不能再姑息下去,否則他百年之後哪裡有顏面下去見她一面……

    “是,民婦領旨。”王子霏馬上跪到地上領命。

    見她領了皇命,皇帝一開心便隨手賞了她一堆物品後讓她趕緊出宮,回去好好將事情調查清楚。

    就在王子霏跟隨著原先的太監準備離開皇宮,這一腳才剛踏出禦書房,婚前領著她進入鳳儀宮的喜樂公公便出現在她面前,領在她前頭的太監馬上曲膝恭敬的行禮。

    “小的見過喜樂公公。”

    喜樂公公鄙夷的瞄了眼這名太監,自鼻腔裡發出高傲的應聲,“嗯,小李子,皇后娘娘要見岳夫人,這人我帶走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那小的便將岳夫人交給喜樂公公,先告退了。”太監恭敬的倒退三步,行禮後火速離去。

    一看見喜樂公公這張陰沈的臉孔,王子霏就開心不起來,皇后這老妖婦找她不知又要做什麼,肯定準沒好事!

    “喜樂公公,不知道皇后娘娘找民婦有什麼事情?”王子霏故作緊張不安,怯生生小聲的問著。

    “嗤,問這麼多做什麼,快跟上咱家,讓皇后娘娘久等了,小心自己討皮癢。”喜樂公公掃她一眼後,邁開步伐逕自朝鳳儀宮方向走去。

    “是。”王子霏在喜樂公公身後做了個大鬼臉,才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鳳儀宮,後宮所有女人最夢寐以求,希望能夠住進的地方,這象徵著身分與權力的宮殿,如今在王子霏眼裡卻是個骯髒又血腥無比的屠宰場。

    可以坐到皇后這位置的女人,她才不相信會有多單純,只怕要與那九五至尊寶座一樣,機關算盡才能坐上!在這鳳儀宮裡頭不知道有多少的冤魂在這裡頭徘徊無法離去呢。

    “民婦薑氏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王子霏跪下,向坐在矮榻上一身華麗的皇后行大禮。 “嗯,免禮,抬起頭來說話。”

    “是。”王子霏心下暗忖著,這皇后跟皇帝果然是不同派的,光從態度上就看得出,一個是叫她坐著,一個是叫她跪著。

    “姜燕,皇上找你做什麼?”皇后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質問。

    “回皇后,皇上問民婦在飛雲山莊生活是否習慣舒適,吃得好、睡得好。”王子霏避重就輕的說著,“然後賞給民婦一些東西,就讓民婦離開了。”

    “就這樣……”皇后明顯不相信,但一旁的喜樂公公隨即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皇后那雙細細描繪的秀眉再度鬆開,“本宮日前交代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王子霏微愣,哪件啊?這才在腦海打個問號,立即想到,出嫁前一晚薑世博交給她的那條鏈子。

    “請皇后娘娘原諒……民婦至今還未見著自己的相公……因此民婦還沒有機會下手,請皇后娘娘原諒!”她說到這裡,馬上又是猛磕頭,表現一副驚恐模樣,戰戰兢兢老實說著,“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民婦不敢怠慢……只是民婦至今真的未見過自己的相公……”

    “還未見到?”皇后表明了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話。

    “皇后娘娘……這事正如……”這時喜樂公公又在皇后耳邊嘀咕著。

    喜樂公公一說完,皇后的秀眉又緊緊擰起,語氣裡充滿質疑,“此話當真?”只見喜樂公公慎重點頭,又窸窸窣窣在皇后耳邊說了些事情。

    一聽完,皇后那只纖纖玉手憤怒的往椅把上一扣,暗暗磨牙,“這野種……”

    這粗俗的話怎麼會從高貴的皇后嘴裡吐出,王子霏還真有點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等等,野種……陡地,王子霏眼一瞠,驚恐的大張,老天,她該不會是在無意間聽到了皇家秘辛吧?!她的老天爺啊,她是聽到了什麼?

    難道她那克妻命相公……是……皇帝的私生子?他威脅著太子的地位,只要一扶正,馬上可以參加角逐下一屆的皇帝寶座……難怪皇后要……

    不會吧?!不過如果不是,為何皇后很惱怒他,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樣子?不是、不是,她的相公是個老爺爺,怎麼可能會是皇帝的私生子?

    但皇后的反應如何解釋?

    一時間王子霏擠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她此刻很明白知道一點,這時候她必須裝聾作啞。

    任何事情都要裝做不知道、沒有聽到,否則以皇后這種心狠手辣的,肯定是死人才不會說話,不會將秘密說出,會先換她小命不保!

    王子霏這時候大氣都不敢用力呼一聲,就怕惹惱了皇后。

    皇后凝神斂目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似的,“姜燕,這事本宮就暫時先相信你!”

    “感謝皇后娘娘願意相信民婦,皇后娘娘您交代的事情,民婦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會完成的。”在皇后面前王子霏就完全像是個被調教過的小媳婦一樣,乖得不敢吭一聲大氣。

    “你父親交給你的東西還在吧!”

    “在、在、在,民婦一直小心收著,就等……就等……莊主他回來跟民婦同房時……”王子霏有些羞怯的說著。

    “很好,姜燕,本宮就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不好好把握機會,可別忘了,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全操在本宮手裡,別怪本宮狠心,如果想要你一家老小的小命,最好別給本宮耍花招,老老實實的按著交代行事,聽到沒有!”皇后眯細的鳳眸射出一記森寒無比的戾芒。

    王子霏在心頭暗忖著,用薑家一家老小威脅她?她還真恨不得薑世博那一大家子一起陪葬呢,如果真是那樣就太樂了!

    “是,民婦一定謹記皇后娘娘的吩咐,會儘早完成皇后娘娘所交代的任務。”心裡雖然是這麼想,但王子霏還是虛偽的用力磕著響頭,誠惶誠恐的答應好博取皇后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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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4:07


    正在宮門外等待王子霏的岳涯,並不知道王子霏又被皇后傳去的事,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她出來,心下倍覺不安,一般皇上召見是不可能這麼長的時間,尤其對方又是個婦人。

    就在他正想再進宮門查探之時,看見方才領著王子霏的太監正好從宮門經過。

    “小李子公公!”嶽涯趕緊喊住他。

    在禦書房當差的小李子公公自然知道皇帝特別喜愛這位岳莊主,馬上向前恭敬問道:“不知岳莊主有何事吩咐小的?”

    “小李子公公,岳某想請教,方才公公您領進去的那名……”

    “岳莊主,那不是您的……”小李子公公才要笑他說怎麼對自己的夫人還這麼生分,這話到嘴邊,忽然想起貴人的事自己還是不要管,在宮裡當差的他知道多言只會惹禍上身,遂連忙住了嘴,轉了話鋒,“您說的是小的方才領進去的那位夫人啊!”

    嶽涯點頭。

    “回岳莊主的話,小的剛領那夫人走出禦書房而已,喜樂公公便將她帶走了。”

    “喜樂公公?”

    “是的,那夫人被傳去了鳳儀宮,要是皇后娘娘一開心,說不定還要留人多住兩日,岳莊主,依我看,您還是別等了。”小李子公公提醒岳涯。

    “在下知道了,感謝小李子公公提醒。”嶽涯抱拳作揖。

    “岳莊主客氣了,如沒別的事情,小的先行一步。”

    “公公慢走。”

    嶽涯又朝鳳儀宮的方向看了眼,這才走向早已經牽著坐騎在一旁等候他的黃超跟馬瀚,不知怎麼的,他一聽見王子霏被皇后找去,心頭像是被一層陰霾給籠罩住似的,十分不安。

    離開皇宮後,他前往商鋪處理一些事情,同時與幾名掌櫃商議,想趁著秋收前再出關一趟,明年開春回到京城。

    等到嶽涯回到別院之時已經月升高空,他剛沐浴出來,一頭濕發都還未來得及擦乾,只著一件中褲,就見本該在山莊內的羅管事急匆匆的找過來。

    “莊主不好了,出大事了!”羅管事幾乎是急得快哭出來了。

    “羅管事,發生什麼事情了?”嶽涯瞄了一眼那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羅管事。

    “夫人搭乘的馬車在回程經過騰龍橋時,馬匹突然失控,連馬帶車的沖出橋面,掉入怒滔川,現在夫人下落不明。”

    “你說什麼?!”

    “隨行的護衛一人趕緊回山莊報告,馬上帶著人手順著怒滔川沿岸尋找,在快接近下遊處時,發現溺死的馬車夫阿水,而小廝阿旺在落水時撞斷了手臂,整輛馬車支離破碎,連那匹馬也慘死,唯獨至今一直找不到夫人。”羅管事慌張地說著。

    “這種事情你怎麼到現在才來通報!”嶽涯怒喝。

    該死的,他已經儘量遠離山莊,避開那個無辜女子,她竟然還是出事了?!

    羅管事一愣,這……不是莊主自己說,出人命再來通報的嗎?怎麼現在反而指責他?

    “莊主您交代過,夫人嫁給您已是委屈,想做什麼都隨她別攔著,山莊裡的事情一切由小的代為處理,再大的事情都不要向您報備,除非出人命了,因此這事情才拖到現在……”羅管事小聲提醒嶽涯,見他臉色一黑,忙又說:“小的已經將山莊裡所有人力都派出去了,從出事地點開始沿岸仔細搜尋,只是至今卻未有莊主夫人的下落。”

    “現在我馬上趕到出事地點。”嶽涯拿過外衣套上,“羅管事,你現在馬上傳令下去,讓每個鋪子派出幾名人手來協尋。”

    “是的,小的這就去!”

    這時,另一邊,一身狼狽得跟個瘋婆子一樣的王子霏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咬牙切齒地抬頭看了眼飛雲山莊的大門。

    終於走回到這裡了,差點沒累死她,還好,要不是當年她意志力堅強,今天也撐不到這時候。敢在她所搭乘的馬車動手腳,想害她的命,現在她平安逃過一劫,她倒是要看看這該死的殺千刀究竟是誰?就別讓她給抓到,抓到非扒了他一層皮!

    今晚山莊裡明顯比平時安靜許多,甚至連大門都沒人看守,她這一路往裡走都沒有碰見半個人,整個山莊幾乎成了空城,這是怎麼回事?

    不管了,她都快累死了,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看她怎麼辦案!

    焦急地在漆黑的屋子裡走來走去的姜燕,想跟著那些出去尋找王子霏的人一起出去找人,偏偏它被關在屋子裡,哪裡也去不了,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急得在屋子裡踱圈之時,緊掩的門扇突然被人推了開來,走進一名長髮淩亂、一身狼狽又髒汙得根本看不清長相的女子,嚇得她驚聲咕咕尖叫。

    “鬼啊!”姜燕不停地拍動著翅膀扯著嗓子尖叫。

    站在門邊的王子霏眼角劇烈抽動,朝著被嚇得滿屋子到處亂竄尖叫的姜燕怒吼一聲,“阿燕,閉嘴,我是人,你才是鬼!”

    真是沒見過有鬼這麼怕鬼的,每一次都忘了自己才是鬼的就只有阿燕!

    “呃!”聽清楚了王子霏的吼聲,姜燕猛然停下腳步,轉頭仔細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定定地看了半天,愣是沒認出她來。

    “是我!”王子霏將垂落額前的一大片長髮撩到後面,無奈地又朝她低喝了聲。

    姜燕這時才松了口氣,開心地拍動翅膀沖向她,“子霏,他們說你搭的馬車掉到……”

    “說我掉到河裡摔死了是吧?”王子霏拖著疲憊的步伐,藉著些微的月色摸黑走進屋裡,一古腦地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猛灌著,真是渴死她了。

    姜燕猛點頭。

    “你覺得我會讓他們得逞嗎?”一杯涼茶灌下果然瞬間解渴,王子霏仰頭喘了口大氣後反問她。姜燕驚訝地焦急問著,“你是說這事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到底是誰這麼可惡,竟要你的命!”

    “不知道,反正肯定跟害死之前那七個女人的是同一人,要調查了才知道。”王子霏撫了撫肚皮,“好餓啊,今晚有送晚膳過來嗎?”

    姜燕搖頭,“大家都去找你了。”

    “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兒帶你到廚房找吃的,你大概也餓了。”真是悲摧啊,都已經累得要死了,還得摸黑上廚房找東西吃,要不是肚皮真的餓得發慌,她真的不想再走動了。

    草草沐浴過後,王子霏換了件清爽的玉白色襦裙,任由一頭濕長髮披散在肩上,抱著姜燕便朝廚房走去,拿了竈上幾個饅頭,就著竈裡的火煮了幾顆水煮蛋,又摸了一碟花生就往院子走回去。

    這一來一往間當真沒有看到任何一人,看來山莊裡的人都調出去找她了,她如今也不知要去哪裡把人調回來,再說也沒那氣力,只想著等明天早上他們找不到人,自然就會收隊。

    她餓得前胸貼後背,邊走邊剝著水煮蛋吃,就在經過一座造景假山時,忽然聽見一陣陣細碎的談話聲音自假山後面傳來。

    “別這麼猴急啊,要是被人撞見了……”一名女子刻意壓低聲音說著。

    “放心,整個山莊的人手幾乎都出去找那女人了……沒人,快點,爺等不及了……”另一個男子淫穢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把你的腿張開點……”

    “別啊,你先告訴我,那女的這次還會有命嗎?”

    本以為是下人趁著山莊無人,半夜出來偷情,並不以為意,但聽到這樣的對話,王子霏猛然停住腳步,蹲下身子對姜燕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彎著身子悄悄更加靠近假山。

    這樣聽壁腳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可事關自己的性命,不聽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放心吧,裝鬼嚇不死她,下毒毒不死她,我讓阿旺把韁繩割斷,喂馬吃了藥,這次我看她拿什麼命回來,除非她是九尾怪貓……”男子冷笑了兩聲,鄙夷不悅的催促,“快點把腿給老子張開,你沒看老子我都等不及了嗎?”

    “頃爺可確定,這次真的可以如我心願坐上莊主夫人的位置嗎……啊……”

    “你囉唆個什麼,聽大爺我的沒錯!”

    假山後面不斷傳來淫穢的呻吟聲音,聽得王子霏是滿頭黑線,她真沒有想到,不過是到廚房偷個饅頭吃,竟然也會聽到這樣的勁爆秘辛!看來還真的是不出她所料,有人在她的馬車與馬兒身上動手腳,想要她的命!這小廝阿旺是關鍵人物,那對在假山後面苟合的狗男女,女的叫那男的為頃爺,如果她沒猜錯,有可能就是之前那個很噁心、一天到晚纏著她的嶽頃。

    至於這女人是誰可就有待她調查了,她眼尖的瞧見假山的邊緣露出了一塊豔紅色的布料,上頭還有一些刺繡的圖案,看那樣子應該是件肚兜……王子霏露出一記冷笑,哼哼……她拿起腳邊的一根枯樹枝,小心翼翼地將那件肚兜勾過來,卻沒想到連同其他衣物也一併被她勾了過來。

    一抹惡劣的計謀在她腦海浮現,王子霏的嘴角瞬間扯出一抹邪笑。哼哼,看她怎麼逼這對狗男女快速現出原形!

    這飛雲山莊最近怎麼這麼多事啊!

    羅管事急得頭髮都白了,昨晚有人在假山邊看到鬼,這一大清早下人就議論紛紛的。

    他昨晚一夜沒睡在川邊找尋莊主夫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山莊,才一踏進山莊大門就有下人來找他哭訴,說見鬼了,有一個白衣女鬼半夜在院子裡飄飄蕩蕩,嚇死他們了……

    真是大驚小怪!

    哪個地方沒死過人啊,飛雲山莊這幾年來就起碼添了七條冤魂……不,加上昨天就有八條了!不就是要銀兩,花錢消災好處理,屆時請示莊主請人來作法超度,多給這些冤魂燒些紙錢就了事了。

    可眼下另外一件事情,他可就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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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4:26


    半年多前,某位官員假借名義將一個侍妾送給即將出關的莊主,更威脅莊主,如若不喜歡這名小妾殺了便是。只是一條人命豈能說殺就殺,莊主迫於無奈只好接收了,隨便安排了個院子讓人住下,連碰都沒碰到便出發做生意。

    可沒想到這才半年時間,這名小妾竟然這樣不甘寂寞,跟野男人在假山苟合偷情,察覺被人發現,那苟合的男人掩著屁股就逃了,由於人手不夠沒抓到,只抓到那個侍妾,現在莊主不回山莊來處理這件醜事都不成了。羅管事只好頂著一雙黑黑的眼圈急匆匆再次上別院,哭奶奶告爺爺的求岳涯回山莊處理這事,他這管事權威再大,也不敢替莊主處理家務事啊。

    “行了,羅管事,你別再說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山莊去吧,晚一點我會回去一趟。”岳涯伸手制止羅管事再繼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跟他哭訴,出了這事,他也是該回去處理。

    “是、是,小的這就回去。”

    “羅管事,回去記得讓人繼續沿著河川下遊來回搜尋,定要找到夫人。”

    “莊主,您放心,方才小的已經讓人分成兩班,沿著河川兩岸繼續尋找夫人的下落。”

    “嗯。”嶽涯歎了口氣,擺擺手示意羅管事可以先退下。

    一直站在旁邊的貼身侍衛馬瀚見他神情疲憊的揉著眉頭,關心的提議,“主子,您一晚未曾闔眼,不如先去休息一會吧,處理這小妾不守婦道的事情,依屬下之見沒有這麼急。”

    “不用了,這事情拖愈久只是愈損害飛雲山莊的名聲,還是早些處理得好。”說著這事,嶽涯突然想起羅管事說的,護院是為了看誰這麼大膽趁著守備鬆散時出來裝神弄鬼,追著那鬼,才會抓到那名小妾與男人苟合偷情。

    “主子,您在笑什麼?”

    “馬瀚,我笑是因為我最近跟鬼可真有緣,這鬼似乎還是專門來助我一臂之力的。”說著說著,他不由得大笑一聲。

    “此話怎講?”

    “你認為那護院真的是追鬼才會撞見陳氏與人苟合的嗎?怎麼不說是那鬼故意引著護院前去抓奸?”

    馬瀚愣了一下,點頭,“這事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鬼,這鬼恐怕也是個假鬼……愈說怎麼愈覺得這作風……”

    “很像子霏是吧!”他不禁想起當初在黑旗山的事,忍不住莞爾一笑。

    馬瀚點頭,不由得歎口氣,“屬下真的是沒見過這麼愛扮鬼的姑娘,還每天逼著我和黃超扮不同的鬼。”想到那一陣子每天翻牆跟著她去裝鬼嚇人,問題是……還不知道嚇的是哪個府邸的人?

    “走吧,回山莊看看,該處理的還是要處理,逃避也不是辦法,順便看看是誰在山莊裡裝鬼戲弄人。”嶽涯手中摺扇敲了敲手心,跨步朝屋外走去。

    他一回到飛雲山莊,便見到裡頭雞飛狗跳的,一群人頂著烈日跪在大廳外的空地上,最為醒目的便是陳氏。除了貼身褻褲外,她身上沒有一件衣服,另還有幾名丫鬟小廝,以及昨日墜落怒滔川受傷的小廝阿旺,就連嶽頃也被請到了大廳裡。

    這是在做什麼?

    岳涯的目光一路向前望去,頓時駭住了腳步。她怎麼會在這裡?!

    子霏怎麼會在飛雲山莊?!

    跟在他身後的黃超跟馬瀚也同樣住了腳,這……這王姑娘怎麼會在飛雲山莊,還坐在大位上,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三人愕然地看著雙手叉腰,睥睨下方跪著的人,那氣勢像是在問案的王子霏。

    眼尖的王子霏看見他們三人趕緊上前,“你們三人怎麼會到飛雲山莊來?是聽到我出事,所以來探望我的嗎?”

    她這麼一問,不只嶽涯愣住,連一旁上前迎接嶽涯,準備趕緊請他主持公道的羅管事也驚愣地看著她。

    “你……這位是莊……”羅管事才正想要解釋,卻見王子霏又一擺手。

    “欸,閒話待會再說,等我先處理完這群刁奴,我們再聊,羅管事,你趕緊備座。”

    “呃……是……”羅管事真的搞不懂莊主夫人跟莊主現在演的是哪一齣戲。

    他從別院回來後可是差點嚇破膽了,先是本該因昨日那場意外下落不明的莊主夫人突然詐屍,現身在山莊裡,說要親自來審昨晚那一案,現在她又和莊主表現出一副相見不相識的模樣,把他都弄糊塗了。

    但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管事,主子做事何須一一跟他說明,他只能扯著苦笑點了點頭,繼續看莊主夫人耍威風。

    處理這群刁奴?這、這是當家主母或是莊主才能做的事情,別說黃超、馬瀚滿頭問號,連嶽涯也是,他沒記錯的話,這飛雲山莊的主母可是叫姜燕,而不是叫王子霏啊!

    怎麼子霏不但出現在飛雲山莊,還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

    就在他們三個男人滿頭霧水之際,一記驚喜的聲音跟著一抹跑得十分急促的水藍身影一起出現。

    “子霏,你沒事太好了!”魏芙蓉拉著王子霏,喘息激烈的說著。

    “芙蓉,你是怎麼知道我落水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一早下人就來報了,我聽說你跟我一樣,連車帶馬掉進怒滔川,真是嚇死我了!”

    “芙蓉,我沒事,你忘了我會泅水啊,那怒滔川的水雖急,但還要不了我的命。”

    “所以我哥他說打聽了一晚都沒下文,情況不樂觀,我可不相信,我說你一定會沒事,你果然沒事!我瞧瞧,你落水時有沒有受傷?”魏芙蓉焦急的上下打量著她。

    今天一早天未亮,就聽見昨晚墜溪的子霏依舊下落不明,她可是急得顧不得用早膳,便馬上出發前往飛雲山莊了。

    嶽涯驚駭地看著魏芙蓉,為何芙蓉是上這裡來找子霏,而不是上子霏的夫家……

    等等,芙蓉剛說了什麼?子霏昨天也掉進怒滔川?但掉進怒滔川的不是他的夫人姜燕嗎?姜燕……難怪他覺得姜燕這名字耳熟,子霏懷裡那只她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寵物雞,也叫姜燕!難道姜燕就是子霏?!

    始終想不透的嶽涯心頭一凜,驚駭地看著與魏芙蓉有說有笑的王子霏。

    日前魏世伯曾提過他的第八任妻子同芙蓉兩人感情很好,這熟稔的模樣讓他更相信自己的揣測。

    “芙蓉,你跟嶽涯先在這邊等著,看我怎麼破這樁冤案,為我雞老公洗清克妻壞名聲。”王子霏捧著姜燕滿臉義憤填膺地說著。

    雞老公……一聽到這三個字,嶽涯臉都黑了。

    “皇上說了,只要我能為雞老公洗清這冤名,就賜我一個願望,只要一想到我明年春天時就能到關外生活,這事情就拖不得!”

    “嗯、嗯,你快去,我看你破案,為涯哥哥洗清冤枉。”

    聽著兩人的對話,嶽涯突然覺得很頭疼,雞老公,他這個一莊之主何時成了只公雞!他揉著隱隱犯疼的太陽穴,勾勾手指示意羅管事過來。

    “莊主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為何我會成了一隻大公雞?”嶽涯壓低音量憤怒質問。

    “莊主忘了,大婚前一晚,您有事情不能完成欽天監交代的儀式,甚至未親自前往迎娶新娘,當時您吩咐小的,說就讓公雞代替你,後來這只公雞就成了您的替身,見雞如見到莊主。”羅管事小聲地提醒嶽涯,“所以夫人……不論走到哪裡都帶著那只大公雞,現在山莊裡頭的人也都知道,那只公雞就是莊主的替身。”

    嶽涯的額角青筋不停抽動,當下有種想扭斷那只公雞脖子的衝動。

    除了皇上的賜婚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命帶孤煞,害怕會禍及到子霏,因此一直以來,他避諱著自己對子霏產生過多的情愫,壓抑著心中的情感,可他萬沒有想到,命運竟然是如此捉弄人!

    他壓下心頭的那股不知為何而來的悶火,走到魏芙蓉身邊低聲問道:“芙蓉,我問你一事。”

    “問吧。”

    “你們都知道子霏就是姜燕?”

    魏芙蓉點頭。

    “為什麼你們都沒人跟我提過這事?”

    魏芙蓉一副好笑地看著他,當面潑他一盆水,“涯哥哥,你是貴人多忘事!”

    “我又忘了什麼事?”嶽涯眼角抽了抽。

    “是你自己讓我們不要跟你提及新娘子的事情啊,說你不想聽,你都不想聽了,我們怎麼好自討沒趣告訴你?”魏芙蓉擰著眉提醒他,“當時我就想跟你說了,你自己不聽,這可怪不得我不跟你說啊!”

    “好,我知道了。”他頭疼的擺擺手,這一切的烏龍事件就是自己搞出來的,怨不得別人。

    一想到日前他甚至還跟著子霏一同謀畫,如若她真的想要離開,他可以去請皇上下一道休妻聖旨,一想到這些,他突然有一種想一掌拍昏自己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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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4:46


    王子霏絲毫沒有發現嶽涯表情突然變得很猙獰,自然也不知道他方才發現的真相,逕自將姜燕放到一旁的桌幾上。

    扯著沈沈的冷笑,她看著下面跪著的眾人,最後睨著小廝阿旺,沈聲冷問:“阿旺,看到我沒死,平安無事的回來,你有沒有感到很驚恐?”

    “夫人……夫人……福大命大……逃過這一劫,阿旺為夫人感到高興……”被人架著進來,阿旺冷汗涔涔地說著。就在她質問著阿旺的時候,一旁有名婆子拿塊布要上前幫光裸著上身、吸引了在場所有男人眼光的陳氏遮羞。

    “誰敢幫她遮,誰就跟她一樣扒光了跪在那裡!”王子霏銳眸一掃,怒喝著。

    “夫人……可是這樣……太傷風敗俗了,況且就連……”那名婆子看了看嶽涯,見他一聲不吭,最後馬上跪下驚恐顫抖著。

    “傷風敗俗,偷人就不傷風敗俗嗎?敢偷人,就要有勇氣承擔眾人的目光!”王子霏目光淩厲的睨著那名婆子,“不要以為你是這山莊裡的老婆子我就不敢辦你,到那邊給我跪著,我一樣一樣跟你們算!”

    王子霏將眸光轉回到阿旺身上,質問:“阿旺,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想不明白,你要不要跟我解釋解釋?”

    “夫人請說……”

    “為何你跟著馬車夫一起坐在前面,昨天馬車掉落到怒滔川後,馬車夫不幸身亡,而你卻只是撞斷了手臂和幾處擦傷而已?”

    小廝阿旺愣了下,“夫人您……”

    “你想說,我不是也沒死嗎?”王子霏譏諷的冷笑了聲,“我告訴你,為什麼我沒死好嗎?”

    阿旺心虛地看著王子霏,眼神不安的直往嶽頃方向瞄去。

    “因為我會泅水,我以前每天最少泅水半個時辰,再加上我在馬車摔落怒滔川的當下,是緊抓著一旁的把手,減緩衝擊力,在落水的前一刻我也馬上吸飽了氣,才有足夠的氣可以自水底脫逃,有這麼多因為,所以我落水才有辦法自救、才有辦法活,這樣你懂了嗎?”王子霏一口氣說著。

    說話速度之快,驚得阿旺是一愣一愣的,只能呆愣的點頭。

    “現在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為何只是區區的輕傷?”王子霏冷冽的看著已經嚇得臉色有些發青發白的阿旺,“答不出來是吧,我幫你答,你聽聽,看我有沒有誣陷你!”

    王子霏讓人將死亡的馬匹和毀損的馬車,還有馬車夫阿水的屍體全抬進來。

    “你看好了!”她一把掀開蓋著阿水屍體的白布,“阿水落水時,從高處落下撞擊的力道讓他左邊的肩骨、手臂、大腿骨的骨頭有幾處全是斷裂,人也因撞擊而陷入昏迷,頭部更因撞到河床的石頭導致多處撞傷,甚至連馬匹也是前面雙腳和胸骨斷裂。

    “而你呢,坐在阿水的右側,你應該或多或少與阿水有同樣的傷勢,可是你卻只有手臂斷了。再來,我們來看看這馬車,因為要進宮,所以特地換上這套嶄新的車轅,這套車轅據我所知是第一次使用,你可以告訴我,第一次使用的東西為何固定的皮套、韁繩會斷裂,還是被人以利器割斷?”

    “這小的怎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平日這匹馬都是你在餵養的,那你總該知道馬吃了什麼東西才會發狂,發瘋似的沖出橋面吧?”王子霏嚴厲地看著不斷冒著冷汗的阿旺。

    “小的和平日一樣餵養馬匹,其他的什麼也沒喂它吃!”

    “那該有喂它吃這種白糖吧!”王子霏朝一旁的護衛彈彈手指,“把你在他房間找到的白糖拿給他看。”

    一看到那白糖,阿旺的臉色頓時由青轉白,全身顫抖。

    “昨日我從宮裡出來,可是親眼看見你在喂馬吃這加料的白糖,別說我冤枉你。”王子霏使了眼色,幾名護衛即刻提了幾隻事前抓來的老鼠,灌下那磨碎的白糖,“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冤枉你,同時你也該給我解釋一下,你一個小廝一個月月銀不過是一兩,為何你的屋裡卻有五十兩的銀子,上頭還黏著車轅上頭皮革的碎屑。”

    阿旺一聽到那包五十兩銀子被搜出,嚇得馬上跪到地上,“夫人、夫人……”

    王子霏搖搖手,“不用急著向我坦白,好好想、仔細想,是誰指使你的,莫要隨便拿一個人出來搪塞我,這事是誰幹的、誰是幕後主使者,我都已經查清楚了,當眾問你,是要給你一個機會,不好好把握這機會,你會後悔莫及!”

    “我說、我說,是……是……是老邱,他拿了銀子讓我幹這事的,說只要在夫人您離開皇宮時喂馬吃這糖,然後趁著阿水不注意時將固定車轅的皮繩稍微割斷,如果我想活命,最好把自己跟馬車綁在一起,到時再解開便成……”

    “你這血口噴人的混蛋,我什麼時候叫你幹這種缺德的事情!”

    王子霏冷笑的看向那名站在嶽頃身邊的駝背老人。

    “你是老邱吧,你也不用急著反駁,一會兒還有你反駁的。”

    “現在咱們先來處理這偷人的小妾問題,陳氏光天化日之下光著身子讓一群人看光,該是恨不得一頭撞死或是有個地洞鑽進去吧,怎麼要偷人之前就不會想想有這麼一天呢?”

    頭幾乎已經低到地上,羞憤欲絕的陳氏根本沒臉面回答王子霏的問題。

    “說吧,昨晚跟你苟合的男人是誰,你說出來,我還能跟莊主求個情,讓你跟他一起過日子,你要是不肯說,那也別怪我這個莊主夫人無情。”

    “要我說出他的名字背叛他,永遠不可能,你殺了我吧!”陳氏朝著王子霏發出悲憤的怒吼。

    “你跟那男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昨晚你跟他在假山苟合之時,不是還急切問著他,這次你真的可以如願坐上莊主夫人之位嗎?怎麼今天成了你跟他是郎有情妹有意,一副是莊主拆散你們的模樣?”王子霏坐在主位上,蹺著二郎腿,語氣充滿嘲諷地反問陳氏。

    “你怎麼會?!”她這麼一說,陳氏驚駭地瞪大眼瞪著王子霏,無法相信自己昨晚說的話怎麼會被她聽了去!

    “我怎麼會知道?你忘了昨天鬧鬼啊,那鬼就是我,我不過是餓昏了,跑到廚房去拿東西吃,就被你們說成鬼了,還正巧遇到你們倆正打得火熱,這事我也很煩耶……”

    什麼?!昨天半夜那個鬼是夫人?!

    大家都茫然了,但所有見鬼被嚇得要死的人全松了口氣,幸好,不是真的撞鬼了……

    王子霏點點食指,惡劣的提醒陳氏,“對了,你昨晚嘴裡喊的頃爺是誰啊?夫人我初來乍到的,對這山莊裡的親戚還是下人都不是很熟悉,你要跟我介紹介紹這位你口中的頃爺嗎?”

    “頃爺”這兩個字一出,底下所有人紛紛倒抽口大氣,全部難以置信,接著鄙夷的目光齊刷刷的往嶽頃身上射去。

    “姜燕,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竟敢如此汙蔑本大爺,誰給你這膽子?你馬上給我道歉,否則本大爺我就祭出家法處置你!”這下一直沈著氣的嶽頃也沈不住了,站起身憤怒指責。

    “原來頃爺是你啊,你不自己跳出來,我還真不知道是誰呢!”

    嗤,她遇過比他這種氣勢更兇悍的黑道大哥嗆聲,都沒在怕了,會怕他這狐假虎威的紈褲子弟威脅?他還想祭出家法來整治她,也不知道她和他誰比較有這個資格?

    “你……”該死,他竟然這麼輕易的中了她的計,嶽頃忿忿磨牙,怒瞪王子霏。

    “對了,你這位大爺,可以告訴我這些衣服是誰的嗎?”王子霏彈彈手指,一名護院手裡拿著大包袱隨即向前,將包袱打開丟到地上。

    包袱裡頭是一堆淩亂的衣服,有男有女的,從外衣到褻褲、肚兜都有,還有一塊象徵身分的玉佩和女人的發簪。

    “這些衣服是我昨天經過假山時,見到有人很沒公德心,衣服、鞋子、肚兜、褻褲亂丟一地的製造髒亂,我就發揮了善心順手把它們都收拾了,今天趁這機會問問這些衣服首飾是誰的?”

    在一旁聽著她辦案的嶽涯,差點沒被她這話給嗆得猛咳嗽,發揮善心順手把這些衣服都收拾了,她分明是故意要讓岳頃跟陳氏今天出醜的。

    這時突然有人喊出,“那玉佩是頃少爺的!”

    “那件肚兜是陳氏的,我前天才剛幫她洗過。”

    “那件褻褲上繡的圖案,還有腰帶上圖案都是今年夏季繡房為頃少爺特別設計的圖案!”

    “難道真的是頃少爺跟莊主的侍妾偷情苟合……”

    “啊,難怪我覺得昨天半夜看到的人影特別眼熟,原來是頃少爺……”

    看到那些衣物和代表身分的飾品,底下的下人開始一陣議論紛紛,王子霏冷笑的等著所有人發表完自己的言論。

    直到效果差不多了,王子霏便站起身,眯著眼繞著這堆衣物打轉。

    “頃少爺、頃爺,所有認識你的人都說這包袱裡的男人衣物是你的,玉佩也是你的,可否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你的衣物為什麼會和陳氏的貼身衣物混在一起?”王子霏笑問著已經氣得臉色發黑,說不出一句話反駁的嶽頃。

    “這無恥女人勾引本大爺,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嶽頃惱羞成怒的怒喝一聲後,一腳踹向跪在地上的陳氏,“滾,別擋著本大爺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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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5:08


    就在嶽頃要走人之際,幾名護衛隨即擋住了他的去路。

    “姜燕,別以為你現在是莊主夫人就可以目中無人,你丈夫見到我還要禮讓三分,識相點就叫他們給本大爺讓開!”嶽頃回過身,揮舞著手臂朝王子霏咆哮。

    “想離開啊?可以,不過我這裡有幾件命案,想請岳頃大爺你解釋一下,如若你無法解釋清楚,那我們就上官府說去吧!”

    “本大爺跟你一個女人有什麼好說的?要說也是跟莊主談,今日他都沒開口,你一個女人沒資格跟我談事情!”嶽頃漲紅著臉,不顧身分的對著王子霏咆哮,“你休想把這盆屎扣在大爺我頭上!”

    “是不是扣屎盆,你心裡清楚得很,不想讓我把汙水往你身上潑,就把你陷害飛雲山莊莊主命帶孤煞克死歷任妻子這事解釋清楚便成!”王子霏雙臂抱胸,目光冷然的鎖住嶽頃,“你要是無法給我一個交代,那我們就到官老爺面前去說!”

    “莊主命帶孤煞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本大爺何須誣陷他,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嶽頃咬死不承認這事情與他有關係。

    “自然有關係,因為一旦莊主主動放棄了他的莊主之位,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嗎?”

    “嗤,無稽之談!”

    “當你看到他們時,再來說我是無稽之談吧,來人,把人帶上來!”王子霏一聲令下,好幾名岳頃的親信都被押了出來。

    看著那幾名心腹,岳頃心底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你們是要老實將你們向我坦白的話,再說一次讓你們主子清楚知道,還是要到皇上面前去說?”王子霏拿出皇帝賞賜給她的那塊金光閃閃的權杖,展示在眾人面前。

    這權杖一出,頓時嚇壞了所有的人,尤其是心裡頭有鬼的那一些人,全身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一樣。連嶽涯都怔住了,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賜給子霏這一塊權杖,讓她暗中調查此事!

    王子霏恩威並用的對那群岳頃的心腹說著,“這如朕親臨的權杖可是皇上親自賞賜給我,讓我調查此事,你們要是識相,最好老老實實地招了,否則到時不是你們自己一個人上刑場,而是一家老小陪著你們去!”

    那些人一聽到會連累一家老小陪著他們一同下黃泉,紛紛嚇得面無血色。他們立刻大聲求饒著,“夫人饒命,請您網開一面,小的們願意從實招來!”

    “這上頭可是都記載著歷任莊主夫人是怎麼死,那病死的我也有藥單,都一一問清楚了,哪一任夫人的狀況所用的藥會產生什麼效果,哪位是被鬼嚇死,這鬼現在也被我抓起來,而意外摔死的,我也找到了疑點,全記錄在這上頭。”王子霏拿出一本冊子揚了揚。

    “在這裡問你們,就是要給你們一個自首的機會,識相的,就一個一個把你們做過的事情從實招來,犯行輕的我還可以網開一面,要是死鴨子嘴硬的,就能趕上明年清明節跟那些孤魂野鬼一起過節,要過什麼樣日子你們自己決定!”

    這些受命于嶽頃跟老邱的下人一聽完嚇得腿都軟了,一個一個爭先恐後的交代。

    原來,第一任夫人身子本來就弱,長年吊著一口氣,老邱便買通她身邊的丫鬟在她的藥中加入了慢性毒藥,沒多久,第一位夫人就這麼死了,後面第三跟第五位夫人不過得一個小傷寒,本來讓大夫診脈吃個藥就能好,卻被這般如法炮製弄得也是沒多久就死了。

    第二夫人因為膽子小,加上有心疾,所以被人半夜裝神弄鬼嚇得精神衰弱,後來意外墜樓而死,第四位跟第六位夫人,喜歡到湖邊散步又不懂水性,被人在橋上動了手腳而落水。

    至於第七位夫人,則是騎的馬吃了加了會產生幻覺的藥物的白糖,不幸意外墜馬身亡。

    這一件件看似意外的命案,全是完美殺人的計謀,讓人找不出破綻,可惜啊,遇上她這個熱血的小女警,定叫這些殺人犯無所遁形!

    這些幫忙製造意外的下人一個個指出老邱跟岳頃才是主謀,或是收了他們的錢財,或是因為有把柄在他們手中,不得已才會聽令。

    “胡扯,這些根本是栽贓嫁禍,姜燕,你好一個最毒婦人心,竟敢當眾栽贓本大爺!”嶽頃睚眥俱裂,憤怒指著她。

    “我是不是栽贓,你心裡很清楚,因為這整件事情到最後你便是最大的受益者!”對於嶽頃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模樣,王子霏是一點也沒在怕,繼續不疾不徐、像剝洋蔥一樣的一層一層揭開嶽頃的罪行和動機。

    “我有什麼好處?”

    “你先製造謠言,而後命這些手下暗中對莊主迎娶進門的妻子下毒手,她們一個一個死在你的手上,也就證實了你讓人對外面所散播的謠言。”王子霏繞著他轉了一圈,緩緩拆穿他的心計,“死一個、兩個也許不算什麼,畢竟總有意外嘛,但死到第三個,別人就會開始注意、開始議論。

    “到第四個,這克妻、命犯孤煞等等不利於莊主的傳言便開始在市井間傳開,到了第五個、第六個,就完全坐實了這些汙名,到第七個,讓莊主自己不相信都很難。第八個,也就是我,要是我再如你的意,冤死在你的陰謀下,猜猜,莊主最後會做出什麼決策?剃了頭髮出家,還是丟下莊主位置一走了之?跳下山崖一了百了?不管做出哪一項決定,最後都會讓你如願坐上莊主寶座,我說得不錯吧?”

    嶽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嗤,本大爺要坐上這莊主之位,何須暗中謀害殺人?只需要經過所有管事決議便成!”

    “當年老莊主將這莊主之位傳給現任莊主時,也同時下了一道命令,除非現任莊主死亡才可改立新任莊主,否則要改選出新莊主須再等幾年後。”王子霏緩緩自袖子裡抽出一封文書,一抖開紙張,裡頭書寫內容清清楚楚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等到飛雲山莊三公子岳宇,也就是老莊主最疼愛的孫子成年,正適合繼承莊主之位,在這之前除非現任莊主自己放棄,否則你永遠沒有坐上這莊主之位的機會,因此你才會痛下毒手,我說得沒有錯吧!”

    “就算前任莊主有下這一道命令又如何,你說的全是假設而已!”

    “是不是假設,你同皇上派來辦理這案子的李大人說吧。”王子霏轉身,朝一旁護院的其中一人抱拳作揖,“李大人,民婦只負責完成這找出幕後主使者的任務,這案子接下來就由您來處理,如何斷案,還有勞李大人您!”

    喬裝成山莊護院的李尚書滿意的點了點頭,高聲下令,“來人,將嶽頃還有他的同黨全押回刑部,本官要親自問案!”

    嶽頃見狀心下大慌,推開擋住他去路的下人,趁亂便要逃走。李尚書看到冷聲下令,“把人給本官抓回來!”

    “是!”

    今日她老早就出門去討救兵來辦案,那一些方才押人的護院全是皇帝借調給李尚書的御林軍,個個功夫非凡了得,三兩下就將已經快逃到大門的嶽頃給抓住,直接扣往刑部大牢。

    當這一場大冤案被王子霏破了,所有人犯全被李尚書跟御林軍給押走後,王子霏抱著姜燕興奮的跑向一直隱身在暗處的嶽涯他們。

    “如何、如何?”王子霏興奮又得意地問著,“我這案子破得如何?我好興奮啊!”

    “子霏,你好厲害,你怎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案?皇上不是昨天才交代你這任務嗎?”

    “哼哼,你當我整天吃飽飯在這飛雲山莊閑晃啊?我先前早就發現有些怪異,只是暗暗看在心底,皇上一吩咐下來,我將先前那些怪像一聯想就有了底,這有兇殺案不查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說到這,她可真得意。

    “你真是厲害,子霏,你現在完成了皇令,有什麼打算嗎?”魏芙蓉替她感到高興。

    “皇上昨天答應我了,只要我完成他交代的任務,他就許我一個願望,所以我現在要拿著這權杖,進宮去跟皇上討要願望。”她開心得簡直沒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什麼願望?”魏芙蓉興奮地問。

    “我要讓皇上下旨讓我和離,畢竟這婚是皇上下旨賜的,所以也只有請皇上下旨才成,否則就算這飛雲山莊莊主的權力再大,也沒那麼大膽子敢休掉我,所以我的願望就是要一道和離聖旨!”

    啥?!王子霏這話一出,別說魏芙蓉臉垮下,連岳涯跟黃超馬瀚的表情也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怎麼?為什麼我說出我的願望,你們幾人的臉色就這麼難看?”王子霏眨著眼疑惑的看著他們問道,“嶽涯,你之前不是也贊成嗎?還說要幫我跟某位大人物提,請他幫忙的!”

    她不提還好,她一提,嶽涯都想一拳打昏自己了。

    魏芙蓉指著嶽涯問著王子霏,“子霏啊,你跟涯哥哥不是相處得不錯嗎?為什麼你們兩個還要和離?”

    “我跟飛雲山莊莊主和離,跟嶽涯有什麼關係啊?”王子霏一時沒有想通魏芙蓉的話意,狐疑地問。

    “當然有關係!”魏芙蓉尖叫,“你現在要和離的物件是涯哥哥,當然跟他有關係!”

    “呃!”王子霏止住狂喜,眨了眨眼,“芙蓉……你再說一次,我跟嶽涯有什麼關係?”

    “夫妻關係!”

    “芙蓉,這笑話不好笑啊,你可別嚇我!”

    “我沒跟你說笑,岳涯哥哥就是飛雲山莊的莊主!”魏芙蓉拉高聲音說著,她覺得她要瘋了,涯哥哥不知道子霏就是姜燕還情有可原,連子霏自己也不知道涯哥哥就是飛雲山莊莊主,這太誇張了吧!

    啥?!王子霏整個人呆愣住,嘴瞬間張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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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5:25


    從震驚到難以置信,王子霏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今天這大起大落的心情了,好在她心臟夠堅強,否則她肯定早就發瘋尖叫。

    老天爺怎麼這麼玩弄人?

    看著就坐在她對面,一臉沈靜的岳涯,王子霏好不容易挺起的肩膀又再度垂下,一看到他,一想到他娶過七個老婆,後院還有幾名小妾,這堪稱閱女無數的飛雲山莊莊主是她代嫁的物件,她真的無法淡定!

    跟王子霏相比,嶽涯顯然比她更能夠接受她就是他第八任妻子的事實。

    “子霏,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

    再這樣大眼瞪小眼下去,只怕他們瞪得眼珠子掉出來了也沒能弄出個結果來,要談就談吧!

    “我記得你說你姓王……”要是她早說她姓薑,又是皇上賜婚,他早該想到,也就不會這樣對她了!

    “我師父姓王,我跟著她老人家姓不成啊!”她眼眸微微眯起,對上他深邃迷人的雙眸,沒好氣的說著,“薑家寫過切結書的。”

    這好哥兒們成了結婚物件、她的雞老公的本尊,她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對他的印象也瞬間從好友直落成討厭的男人。

    “你對我們這事有什麼看法?”他知道她一直想離開,可既然讓他知道她就是他的妻子,他就不可能讓她走。

    “什麼看法?這話不應該你來問的吧,怎麼也都該是阿燕……”一說到這個,王子霏眼睛突然睜大,“阿燕來問的!”

    對啊,她結婚拜堂都是跟公雞,所以她老公是公雞,不是嶽涯!她愈想愈覺得有一股火氣。

    “我自然是要問你,你是我妻子,那只公雞只是我的替身。”

    “替身?什麼替身,嫁到飛雲山莊的第一個晚上,羅管事就很清楚明白的跟我說,我的老公是只雞,跟我拜堂的也是雞,從今以後這只雞就是我老公,雞在人在,雞亡人亡,這點你應該很清楚,所以我老公是這只公雞,不是你!”她一邊幫姜燕梳理著身上的羽毛,一邊否決他。

    “我說了,它只是我的替身!”嶽涯俊逸絕倫的臉黑了,嘴角抽了抽,僵著嗓子提醒她。

    現在他本尊都出現在她面前,她還如此寵愛這只公雞,那樣寵溺的撫摸著公雞,叫他心裡實在很不舒服!

    “好女不事二夫,我只認這跟我拜堂的公雞,可不認什麼本尊、替身的!”她將姜燕緊抱在自己懷中,“所以你可別以我老公自稱,聽到沒有!”

    她的意思很明顯,不承認他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

    嶽涯嘴角劇烈抽搐了下,低沈的嗓音帶著一抹涼意問著,“意思是沒了這只替身公雞,你就會正視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承認我是你的丈夫?如果是這樣,還不簡單!”

    一道指風瞬間從他指尖彈出,只見本來還在她懷中咕咕叫的姜燕,脖子一歪,整只雞癱軟在她懷中。

    “啊——”王子霏驚駭地尖叫。

    岳涯滿意的為自己倒杯茶喝,少了一個討厭的情敵——雖說情敵是公雞,心底還是滿爽的。

    “阿燕?阿燕?你快醒醒啊!”姜燕就這麼在她眼前沒了聲息,王子霏急地搖著她大喊,“阿燕,你怎麼了?!”

    “你的公雞醒不過來的,不用叫了,現在該來談談我們的問題了。”

    瞧他那氣定神閑的得意模樣,王子霏瞬間反應過來,將懷中的公雞放到床上,猛地站起身走向他,震怒的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朝著他怒吼——

    “你這混蛋!阿燕惹你了嗎?你竟然把她、把她……弄死……”王子霏怒火熊熊的瞪著他,吼著吼著就哭了出來,邊哭邊捶著他泣不成聲的喃喃念著,“你把阿燕還給我!你這混蛋……你竟然把她弄死……你太過分了,我要殺了你,你這殺人兇手……”

    嶽涯怔愕的看著失控的捶打著他的王子霏,從以前他就知道她十分寶貝這只公雞,連落水也要先救這只雞,當時誤以為她這般要緊這只公雞,是因為把這只雞當寵物,但現在才知道她的感情這麼深!

    她總是把“雞在人在,雞亡人亡”的話掛在嘴邊,現在這只公雞暈死了,她就沒有這些顧忌,為何還這般要緊?

    她為了一隻公雞大哭著跟他叫囂、動手打他,甚至要為了一隻雞殺他,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難道真的比一隻公雞還不如?嶽涯的臉比鍋底還黑。

    認識她這麼久,就算是在黑旗山那種惡劣環境下她都能很開心的自娛,從未見她哭過,這回竟然為了一隻公雞哭得這般淒慘,也夠叫他於心不忍。

    “好了,你別哭了,不就是一隻雞,再養不就有了。”嶽涯握住她的拳頭哄著。

    “什麼叫再養就有?我就要這一隻雞,別的不行,啊……阿燕……”她哭得淒慘,“別只雞我才不要,阿燕在裡面啊,你這混蛋殺人兇手,阿燕哪裡惹你了,你要這樣害她,你受傷的時候阿燕還救過你,還教我怎麼用藥,你竟然這樣殘忍,恩將仇報!”

    這只公雞什麼時候救過他啊?嶽涯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行,別哭了,我把你的公雞燕弄醒不就得了,別哭了。”

    他再不把公雞弄醒,子霏等會兒肯定要拿刀砍人殺夫了!

    “弄醒?”王子霏聽到關鍵字瞬間止住了淚水,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嶽涯臉色不是很好看的點頭,“嗯,我不過是弄暈它而已。”

    王子霏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扯著他的衣襟往回走,指著跟只死雞一樣的公雞燕催促,“快點,你快把它弄醒,你今天要不把它弄醒,我跟你拚命!”

    嶽涯冷颼颼的睨著床上昏死的公雞,心底充滿厭惡,卻又不能不照辦,他不想再看見她哭了,看著她滿布淚水的臉蛋,他心裡很不好受。

    “知道了。”嶽涯並起兩指,朝公雞身上用力一掐。

    本已暈死的公雞一痛,突然彈了起來,咕咕咕的啼著。

    一看見姜燕又恢復活蹦亂跳的,王子霏這時才破涕為笑,一把抱著姜燕,捧著公雞頭拚命親著,“太好了,阿燕,你沒事,嚇死我了。”

    “咕、咕、咕!”姜燕奮力拍動著雞翅膀。“吼,子霏,我自己也嚇死了,還好沒事,這嶽涯只是嚇唬你的,這雞要是死了,只怕我也得跟著投胎,到時我就不認識你了。”

    瞧王子霏激動的抱著公雞又親又笑,嶽涯再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將心口那翻騰的氣血給壓下去,他不斷告誡自己,不要跟一隻雞一般見識,但此時看著那只雞親密的在王子霏身上左蹭蹭右廝磨,他頓時覺得又有一股怒意升了上來,大爺他退一步,這只雞倒是得寸進尺了不成?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真是不把他當一回事了嗎?哼,明著不能動手,他從別處就行了吧?

    他忽然站了起來,用力咳了一聲,不懷好意地盯著窩在王子霏懷裡的姜燕,看得她一陣惡寒。這……這是又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又變了臉呢?

    “嶽涯,怎麼了嗎?你可不要再欺負阿燕了,再來一次我就不理你嘍!”王子霏連忙抱緊姜燕,護犢似地向嶽涯皺起眉頭。

    嶽涯大言不慚,“我一個大男人何必和一隻雞過不去?我只是餓了而已。”說完,向外大呼一聲,召來羅管事。

    “就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我有幾道想吃的,你吩咐著廚子下去做。”

    羅管事愣了愣,問道:“主子想用些什麼?”心底卻不禁嘀咕,這都巳時末了,廚房的菜早都上爐子了,還換菜色啊……

    嶽涯深吸一口氣,眼光瞄向那仍窩在王子霏懷裡的姜燕,看著她從那寬大錦袖間的小小頭顱,心底閃過一絲得意,張口流利道出,“姜蔥雞柳、蠔油雞翅、香椿雞片、腐乳雞、三杯雞、宮保雞丁、薑片木瓜黃豆燉鳳爪、雞絲拉皮……”

    姜燕越聽臉色越是發白,猛然發覺嶽涯這股深深惡意的原因,連忙掙扎著要從王子霏懷裡竄出來。

    “阿燕,你怎麼了……”王子霏見她突然劇烈扭動著身子,努力想將她抓緊,要安慰她嶽涯不會真敢對她動手。誰知,岳涯又適時補上一句,那渾厚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起,如一道悶雷作響——

    “記住,吩咐廚子那雞毛要一根一根拔乾淨了,雞肉也要用刀子好好拍打上一番,才軟嫩順口……”

    咚!姜燕支持不住了,兩眼一翻,雙腳一直,整只雞身再度發軟,癱在王子霏的懷裡。現實真是一場惡夢,她看她還是繼續暈厥好了。

    岳涯見狀,得意的勾起嘴角。

    “幼稚鬼!”王子霏對他翻翻白眼,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男人心眼竟比雞還小……

    “為什麼罵我?我不過想吃雞……”嶽涯一臉無辜。

    莊主命令都下了,廚房的廚子望著多道幾乎快完成的好菜,仍是得壓下滿腹苦水,手忙腳亂地給莊主折騰美食,費了好一番功夫,總算在午時末將好菜上桌。

    看著滿桌的料理,王子霏滿頭汗水,還真給他張羅來了這一桌雞肉啊,一邊又慶倖,還好阿燕已經暈了過去,否則看到這一桌,不直接嚇得魂都飛了才怪!

    “快吃吧,別餓壞了。”嶽涯夾了一隻蠔油雞翅放在她碗底,一副迫不及待享用美食的模樣。

    王子霏冷眼看他,是,她是餓壞了,但如果不是小心眼的某個男人,她早該吃得飽飽,準備睡午覺來著。

    “以後別再這樣嚇阿燕了,人家都說愛屋及烏,你對我好,就不能也愛屋及雞嗎?”

    她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看得嶽涯一陣心虛,同時一陣悲涼。什麼愛屋及雞,他明明是人不及雞,發洩一下也不成嗎?

    可惜為了不讓這小女人惱怒,他再有委屈也只得讓步,否則她要是再把不再理他的話搬出來,吃大虧的還是他啊。

    吃完飯,讓人撤了飯桌,嶽涯幽幽喝著茶,繼續冷眼看著王子霏安慰著終於清醒的姜燕。

    “阿燕,我讓嶽涯不再逗你,你也不要再嚇我了,我還沒有帶你到關外,還沒有帶你到處看風景,你要是再暈倒,魂都飛去投胎了,我會一輩子愧疚的。”王子霏一邊抹著淚,一邊開心說著。

    看到他們一人一雞講得煞有介事,嶽涯看得實在很頭疼,真不知該要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活生生一個人,怎麼真就不如一隻公雞呢?

    只是……子霏怎麼感覺不像是在跟一隻公雞對話,而是在跟人對話?一個人抑或是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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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5:42


    就在嶽涯眯起眼,視線冷沈鎖著王子霏與姜燕時,掩上的門扇傳來一陣低沈而急促的敲門聲音。

    “主子,急事!”門外是馬瀚顯得有些緊急的嗓音。

    “馬瀚,進來吧。”

    嶽涯這話才剛說完,馬瀚已經推開門進入,神色十分不好看。“主子,方才李尚書讓人來報!”

    “發生什麼事情了?”一聽到李尚書,岳涯整個心魂收回,急急問道。

    坐在床邊,抱著姜燕的王子霏也趕緊收起大喜大悲的情緒,“李尚書說什麼了?”

    “嶽頃逃走了!”

    “嶽頃逃走?!”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馬瀚神色鐵青的點頭,“是的,在將嶽頃押往刑部大牢的路上,忽然被人劫走,詳細情形李尚書請莊主您過去實際瞭解。”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等等,我也一起去。”

    這案子是王子霏破的,沒理由不讓她過去,嶽涯點了點頭,但看到她手中的公雞馬上冷聲警告,“嗯,一起走吧,不許抱雞!”

    “知道了。”王子霏放下姜燕,低聲囑咐,“阿燕,你好好待在屋裡等我回來。”

    “子霏,快一點。”

    “來了。”

    一直到天黑了,王子霏和岳涯才從刑部裡出來,據李尚書說,岳頃是被一群從天而降、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所救,連同老邱也一併被救走,一時還查不出是哪一路人所為。

    王子霏一坐進馬車,整個人就靠在馬車壁上喘著大氣,隨後進入的嶽涯笑看她一眼,“這麼累?”她微掀著眼皮睨他一眼,“我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沒有闔眼,你認為我不累嗎?”

    “子霏。”他有些心疼的看著她泛青的眼眶。

    “幹麼?”

    “謝謝你幫我洗清克妻的汙名。”

    “呿,這有什麼好謝,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她橫他一眼,擺了下手,抽出後背的靠枕放在頭下,整個人橫躺在椅子上。“想感激我就痛快點寫了休書,讓我離去吧!”她還要帶著阿燕到關外呢。

    “子霏,你對我們兩人的婚事就這麼不樂意?”

    “廢話,你應該很清楚我從來不想嫁人,只想帶著嫁妝遠離這裡,這個念想也不會因為你是我烏龍替嫁的物件而改變。”她翻過身子,沒好氣地回應他。

    不管嶽涯是怎麼想的,她就是無法接受好哥兒們變成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怎麼想怎麼彆扭!

    “你這麼反感的原因,也只是因為你無法接受一個跟你沒有感情的男人碰你吧,對吧?”嶽涯知道她一向直白,也不跟她拐彎抹角。

    王子霏嘴角暗抽,瞧瞧嶽涯說的,他這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啊。

    “子霏,你放心吧,除非你同意,否則我不會碰你的,至於和離這事你就打消念頭吧,我們倆的婚姻是皇上作主,皇上是萬萬不可能許你這個心願。”

    “怎麼可能,皇上明明說了答應我任何願望,君無戲言!”她才不相信嶽涯說的。

    “皇帝肯定也跟你說了一句,在不破壞善良風俗,他這皇帝能力所及,會許你一個願望是吧?”

    “你怎麼知道?”岳涯對天皇老子可真是瞭解啊。

    岳涯一提起皇帝臉色就不是很好看,陰沈沈的說著,“從我十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皇上開始,每個月便要進宮見皇帝兩次面,直到我接任莊主之位,才不再這樣頻繁進宮,除非皇上召見,所以對他……我多少還是有些瞭解。”

    他這麼一說,王子霏頓時瞪大眼,腦海立刻閃過一事,翻過身抱著靠墊,“你跟皇上熟,那跟皇后熟嗎?”

    “我怎麼會跟皇后熟?”嶽涯好笑的睞她一眼,“見過幾次面罷了,談不上熟。”

    “你對她的感覺和感受如何?”

    “一國之母。”

    “就這樣?”

    岳涯點頭,他自然不會對王子霏提起,每當皇后看他時眼神總是燃燒著像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怒火,因此從他第一次見到冰冷高傲的皇后印象便十分不好,甚至是厭惡。

    “你有惹過她嗎?”

    “為何這麼問?”

    “沒事,當我沒問!”王子霏瞥了他一眼,抱著靠枕,翻過身背對他,不想再開口。

    看著她的背影,嶽涯沈默了片刻,“子霏,你的願望就留著吧,不要隨便浪費,日後也許有一天你會用到,實話同你說……在大婚之前我已經不下兩次進宮面見皇上,請求他撤銷婚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我私下打聽過……”

    “打聽什麼?”這引起她的好奇,馬上又翻過身望著他。

    “姜侍郎府裡發生那醜聞後,皇上當時並不是沒有考慮過撤回那道賜婚聖旨,之所以沒有撤回旨意的原因是……”

    “是什麼啊,你快說,別急死我啊!”

    “皇上身邊有位德順公公,他是自小服侍皇上的,皇上對他萬分信任,德順公公在聖旨下到薑府後,曾經又為這事找了高人蔔了一卦……那位高人告知德順公公,這樁姻緣乃天定,會百年好合,長長久久,還告知德順公公,我註定必須經歷七次娶妻,第八次才會成就,皇上得知大喜。因此,子霏,這事你還是暫時打消念頭,別急著浪費了你的心願,”嶽涯有些感歎與無奈地告知王子霏。

    “放屁,江湖術士的話哪能信啊!”她後面都想接一句很不文雅的——那狗屎就能吃了。

    “皇上信了。”

    “難道就沒有可以解套的方法嗎?”她生氣的怒吼。

    “有。”

    “什麼方法,快說!”

    嶽涯定定看著焦急想知道取消婚事方法的她,沈默片刻才不甘願地道:“我娶第九任妻子,將你休離!”一聽到他說的解套方法,王子霏嘴角劇烈抽搐,生氣的問:“沒有別的方法嗎?”

    嶽涯搖頭。

    王子霏忿忿咬牙,怒瞪著表情淡然的嶽涯片刻,生氣用力的拍了下靠墊,再度背對他,不想再同他說話。“別吵我,我要睡覺,到的時候記得叫我。”

    她面向牆壁用力咬著手指,搞什麼,再娶一個?!

    她一聽到嶽涯說的唯一的解套方法,胸口竟然竄出一團怒火,氣得想扯著嗓子破口大駡那皇帝!什麼叫再娶一個,那她算什麼?氣死她了!

    她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嶽涯也不再逼她,只要他不同意休離,皇上便不會同意他與子霏和離。車子穩穩地行進,讓獨自生著悶氣又十分疲憊的王子霏一下子陷入了沈睡,甚至發出微不可聞的鼾聲。

    本是靠著車壁閉目養神的嶽涯忍不住睜開眼,看著熟睡的王子霏,她那張卸下偽裝,顯得還有些稚氣的臉蛋,壓下盤旋在心底的那股疑惑再度浮上。

    她睡得如此熟,可見是累到了極點,她先是墜入河中,又撞見嶽頃的好事,請出李尚書來辦案,只是……她所提出的許多問題和看法十分縝密、一針見血,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住在深山裡沒見過世面村姑。

    如果如她所說,她是道姑養大,一切都是道姑所教,但道姑最熟悉的應該是怎麼念經拜佛,她應該天天躲在道觀裡念經,怎麼會是追著命案跑,無時無刻不想著破案?

    這王子霏很耐人尋味啊,她究竟是誰?

    就在嶽涯困惑之時,馬車緩緩地駛入飛雲山莊。

    前頭的馬瀚回過頭,敲了敲車壁,“主子,回到山莊了。”

    “馬瀚,夫人睡著了,將馬車直接駛進赤霞院,在赤霞院門前停車。”嶽涯斜看著熟睡的王子霏,那嬌憨甜美的睡顏就像個純淨的孩子般,讓他捨不得將她喚醒。

    “是。”

    馬瀚刻意放慢馬車速度,進入飛雲山莊後,沿著青黑瓦的圍牆,緩慢的繞過幾座假山,穿過灑落細碎月光的悠長小徑,緩緩停在赤霞院門前。

    “主子,回到赤霞院了。”馬瀚刻意壓低嗓音告知,同時輕手輕腳地將馬車門簾拉開。

    岳涯抱著王子霏彎身走下馬車,也特意壓低音量,“讓人備些吃食跟熱水過來,我要沐浴。”

    “是的。”

    嶽涯一向不喜歡他人在身邊服侍,馬瀚領了命後便駕著馬車離去。

    下人早已點上燈火,花木扶疏、造景優美的院子在一盞一盞昏黃色的燭光照映下顯得夢幻又迷離,讓人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嶽涯第一次感覺到這院子很美,也許是因為心境的改變,再度踏進這裡,整個心情頓時輕鬆無比。

    以往他十分厭惡在太陽下山後再回到赤霞院來,對這裡他充滿著濃濃厭惡與煩躁,隨著娶進來的女子一個一個意外身亡,他回到這赤霞院的次數愈來愈少,到後來他幾乎不願意再踏入一步,直到今天。

    懷中的這個女人讓他願意再度踏進這裡,而不再讓他感覺這裡是令他厭惡、令他想逃避,躲過良心苛責的地方。

    岳涯抱著王子霏進到燈火通明的屋裡,才剛繞過花廳進到內廳,在屋子裡等著王子霏回來的姜燕看到這一幕,驚駭地扯著嗓子又要咕咕叫。

    這才開了嘴而已,她就聽到嶽涯低喝,“閉嘴,你要是敢吵醒她,我馬上讓人把你燉了,滾一邊去!”恐怖的威脅讓即將出口的一聲咕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差點沒把姜燕嗆死。

    岳涯將王子霏放到床上,又斜睨了眼自動跑到角落去蹲著的公雞,冷笑了聲,暗忖這只叫阿燕的公雞果然聽得懂他說的話!

    回到山莊這一路上他思索出了一個結論,這只公雞跟子霏之間有著尋常人無法理解的秘密,至於是什麼秘密,恐怕只能子霏自己親口說出,而他相信自己有足夠耐心等到她開口。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6:08


    屋外樹上的蟬鳴、鳥叫響得讓人難以睡眠,那熱辣辣的陽光毫無遮攔地自雕花窗櫺泄下,將整個房間照得通亮,幾道刺眼光芒投射進晃動的紗幔,照在熟睡的人兒臉上。

    又吵又亮的,讓王子霏煩躁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得很不安穩,卻又捨不得起床,只能繼續像條在鍋裡煎的魚一樣不斷翻面。

    她想拉過被子蒙住頭繼續睡,可是被子怎麼拉就是拉不動,她生氣地踢了下腳後,又用力一拉,可是這被子像是被什麼壓住了,怎麼拉都拉不過來,沒法蓋住臉。

    就在她拚命扯著被子時,一記帶著濃濃睡意的嗓音自她身邊傳來——

    “你再繼續扯,我的衣服都要被你扯破了!”

    子霏的睡相可真不是普通的難看,一整晚不是踢便是翻身,現在又是拉又是扯的,讓他不想醒來都不成。這聲音……王子霏一怔,倏地朝聲源方向望去,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瞬間彈跳坐起的放聲尖叫。

    “啊,你——你——”她的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正用一雙沈定冷眸瞅著她的嶽涯,一句話怎麼也說不完整。

    “你還要繼續尖叫到什麼時候,想讓人誤以為又發生命案了?”岳涯冷然的問著。

    他這話一出,她即刻止住尖叫,待受震撼的心魂稍微回歸原位,用力吞了吞口水質問:“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還跟我睡同一張床!”這色胚竟然還衣衫不整的袒露著胸口,根本是故意的!

    “赤霞院是我的院子,我不在這裡要在哪裡?”

    她用力扁嘴,深吸口氣,“就算這是你的院子,你就非得跟我躺同一張床嗎?”

    “你認為這屋子有其他我可以躺的地方?”

    順著岳涯冷然的眼神望去,姜燕正在靠窗邊的矮榻上睡大覺,一派悠閒模樣,絲毫不知自己正遭人怨恨。

    “就算如此,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不碰我的,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睡覺不穿好衣服,你存的是什麼居心!”

    “你先看看是誰碰誰?”嶽涯挑著眉,瞅著她的手。

    她順著她另一手上抓的東西一看,他身上大半件的中衣都被扯在她手上,她再看了看他露出一大片精碩胸膛,驚駭得馬上鬆開手,又在自個兒衣服上用力擦著手。

    “為什麼我會抓著你的衣服……”該死,這樣看起來分明自己才是道貌岸然的女漢子!

    “這得問你為什麼不好好睡覺,直拽我的衣服?”嶽涯很傷腦筋的反問她。

    “太陽太大了,我想抓被子來蓋頭!”她用力拍了下腦門,懊惱的說著。

    嶽涯很無奈的坐起身,將中衣帶子系好,拍拍她的頭後轉身,坐在床邊套上靴子。“你繼續睡吧,我還有事情。”

    “你不睡了?”聽他這麼說,王子霏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你不僅睡相難看,一整晚拳打腳踢的,還會說夢話,你認為我還睡得著嗎?”

    “我說夢話,還拳打腳踢?”她打死不信。

    “不相信你可以問你養的公雞。”岳涯側目看向窗臺下已經清醒的姜燕,挑了挑眉。王子霏狐疑的眼神朝著正靜靜看著她的姜燕望去,只見姜燕對著她猛點頭。

    看著他們一人一雞的無聲動作,嶽涯便可以確定他心底的疑惑。他轉頭朝著門外喊了聲,“來人,備水!”

    “等等,你要在這裡沐浴?”一聽到他所喊的,王子霏馬上跳了起來,拉著他問:“你不許在這裡洗,你可別忘你答應我的事情。”

    “不在這裡,難道你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沐浴?放心,這兒有沐浴間。”嶽涯好笑的看著她,“子霏,你這是怎麼了?不就是身分上的轉變,對我有必要像是看到仇人一樣嗎?”

    看著他俊逸臉龐上那抹調侃笑容,她愣愣的鬆開手,“好吧,我承認我反應過度了,誰讓我們這身分很尷尬!”

    嶽涯轉過身,雙手搭著她的肩膀,拍了兩下,“子霏,短期間你期望的事情是不可能成真,但我答應你,在適當時機我會向皇上提出要求,完成你的心願,所以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同以前一樣當個好朋友,你也可以繼續把我當好哥兒們,可以嗎?”

    是啊,當好哥兒們總比當仇人好,不管怎麼說,嶽涯都是她名義上的老公,他就算要同她履行夫妻義務,她也沒法拒絕。

    難得嶽涯肯這樣繼續對待她,她要是再跟刺蝟一樣抗拒他,那就太超過了。她噘唇有些無辜的看了他一眼,點頭,“嗯,就繼續當好哥兒們。”

    “你看是要繼續補眠,還是讓人備膳,我沐浴完有事要辦,你就跟平日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顧慮到我。”嶽涯又拍了拍她纖細的肩膀,轉身走向沐浴間。

    “嗯。”

    看了眼他挺拔健碩的背影,王子霏又躺回床上,大字形的霸佔著整張床,若有所思地看著床帳頂上的蔓陀羅紋,思緒又不由得回想嶽涯先前所說的話。

    這時兩名丫鬟端著早膳進入,她從未見過這兩人,眼生得很,心底不禁升起一股疑惑。

    “你們在做什麼?”

    “回夫人,我們給莊主跟夫人送來早膳。”其中穿著水藍色的丫鬟回答。

    “我並沒有傳膳,也沒有傳你們進入,你們私自進入,還有把我當主子嗎?”王子霏坐起身,掀開垂落床帳,怒聲質問:“是誰這麼大膽子,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讓你們兩個進入赤霞院的!”不是她故意擺架子,實在是怕這山莊裡還藏著什麼不懷好意的人要對她不利。

    “回夫人,是柯嬤嬤派奴婢倆來服侍夫人跟莊主的。”穿著水綠色丫鬟面對她的怒氣,臉上並沒有驚懼之色,依舊是冷著聲回答。

    “出去,把你們端來的早膳都端走。”王子霏拿過垂掛在一旁架子上的外裳套上。

    見她們倆並無離去的意思,她決定擺出莊主夫人的威嚴冷道:“莫非莊主夫人講的話不夠分量,不能命令你們兩個不長眼的丫鬟?來人!”她朝外怒喝一聲。

    馬瀚和黃超隨即進屋,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王子霏,但礙于昨晚嶽涯交代,必須把她當成莊主夫人一樣敬重,因此他們也不敢不從,異口同聲問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把這兩個不聽話的丫鬟拖下去家法伺候,一人各打二十大板,讓她們長記性,知道誰才是主子!”王子霏憤怒的命令。

    兩個丫鬟直掙扎,嘴裡喊著,“夫人,我們是柯嬤嬤派來服侍夫人的,夫人……”

    “柯嬤嬤?我可從來沒聽過這個人,哪個院子的膽子真大,不經過我同意便派人來,敢情這柯嬤嬤比我這莊主夫人派頭還大!”王子霏雙臂抱胸,冷冷的低諷了聲,她以前看戲劇看小說,深知欺主惡奴的可怕,此時不壓她一頭,以後只怕要叫她爬到自個兒頭上了。

    “怎麼回事?”這才剛坐進浴桶便聽見外邊一陣吵鬧,嶽涯也沒閒情繼續泡澡,只著了件中褲便趕緊自沐浴間出來,一邊擦拭著黑髮一邊問著。

    “莊主,莊主饒命啊!”兩個丫鬟一見岳涯出來,便要撲向前哭訴求饒。見狀,王子霏馬上往嶽涯身前一站,讓那兩個丫鬟直接撞上她。

    哼,這兩個來路不明、居心叵測的小蹄子,誰也別想碰嶽涯一根腳毛。

    “黃超、馬瀚,你們兩個還不將這兩個小蹄子拉下去,杵在哪裡做什麼?狠狠的讓她們長長記性,別讓她們一大清早的繼續在這邊給我添堵。”王子霏朝黃超跟馬瀚怒喝。

    “沒聽到夫人說的嗎?還不把這兩個惹夫人生氣的丫鬟拖下去!”岳涯冷聲命令。

    雖然他不解子霏為何突然找這兩個丫鬟的麻煩,不過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尤其他看見子霏剛剛護著他的模樣,不由得有些開心,這丫頭看來挺在意他的嘛。

    “是的。”馬瀚跟黃超向前,忙將這兩個丫鬟給拉下去家法伺候。

    “莊主,饒命啊,莊主饒命啊!”

    “馬瀚、黃超,這兩個丫鬟不懷好意試圖勾引莊主,家法處罰完後,把她們兩個給我丟到人販子那裡賣了。”她雙手叉腰再加一道命令,“順便讓羅管事派人送一份早膳上來。”

    “是。”馬瀚跟黃超扯著這兩個丫鬟頭也不回的離開走出赤霞院。整個赤霞院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親眼盯著人被架出赤霞院,王子霏這才滿意轉身,好笑的看著一臉淡然的他。“你不好奇,不怪我?”

    “怪你什麼?你是莊主夫人,怎麼處置府裡下人是你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為這事質疑或是責怪你?況且你不是一個會隨便找人麻煩的人,會這麼做必然有你的原因。”嶽涯轉身走至衣櫃前,拉開衣櫃取出一件衣裳套上。

    “那個柯嬤嬤是誰?”她追上去問著。

    “神秘人的眼線。”

    “神秘人的眼線?你說得這麼神秘,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瞅著他,眼尾眸光瞧見姜燕已經跳上桌,打

    算吃方才那兩個丫鬟送來的早膳,連忙大吼,“阿燕,不許吃,有毒!”

    “你如何知道這飯菜有毒?”這應該就是她藉機將人轟出山莊的最主要原因。

    “很簡單啊,我住到這飛雲山莊時,我就同羅管事交代了,除了守門跑腿的,我不要人伺候,外送三餐及打掃幾個固定時間外,其餘不許有人進入屋裡,就連三餐膳食也是我開口才會送上來,絕不會沒有命令便自己送來的道理。

    “羅管事派來的人很有分寸,可這兩個丫鬟分明不同,像是有人自作主張送來的,主子沒叫傳膳,下人敢私自送膳嗎?所以我敢打包票這食物裡肯定有問題,且這問題是針對你而來的。”

    “分析得不無道理。”嶽涯拿起梳粧檯上的玉梳打算梳頭。

    “對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個什麼柯嬤嬤是神秘人的眼線,你怎麼不把這根釘子拔了?”她坐在床沿看著梳著一頭長髮比女人還漂亮的嶽涯。

    “拔掉這一根,後面那神秘人又補上幾釘,抓不勝抓,不如就讓這根釘子釘在那裡,省得費神。”這麼久了,始終揪不出那幕後神秘人,讓他也頗為傷神。

    “你的做法沒有錯,可是太消極了,不能老是處於被動,老這樣處於挨打的位置你不覺得煩嗎?”她一臉忿忿的。

    “揪不出對方,你讓我如何積極?女神捕!”嶽涯笑看她那漲紅的小臉,笑著調侃她。

    “吼,不要這樣叫我,什麼女神捕!”被人家這樣叫,她會很不好意思的!

    “不這麼稱呼,那要怎麼叫?若不是你,我到現在還背著那克妻命的汙名。”

    這時兩名丫鬟端著早膳進入,她從未見過這兩人,眼生得很,心底不禁升起一股疑惑。

    “你們在做什麼?”

    “回夫人,我們給莊主跟夫人送來早膳。”其中穿著水藍色的丫鬟回答。

    “我並沒有傳膳,也沒有傳你們進入,你們私自進入,還有把我當主子嗎?”王子霏坐起身,掀開垂落床帳,怒聲質問:“是誰這麼大膽子,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讓你們兩個進入赤霞院的!”不是她故意擺架子,實在是怕這山莊裡還藏著什麼不懷好意的人要對她不利。

    “回夫人,是柯嬤嬤派奴婢倆來服侍夫人跟莊主的。”穿著水綠色丫鬟面對她的怒氣,臉上並沒有驚懼之色,依舊是冷著聲回答。

    “出去,把你們端來的早膳都端走。”王子霏拿過垂掛在一旁架子上的外裳套上。

    見她們倆並無離去的意思,她決定擺出莊主夫人的威嚴冷道:“莫非莊主夫人講的話不夠分量,不能命令你們兩個不長眼的丫鬟?來人!”她朝外怒喝一聲。

    馬瀚和黃超隨即進屋,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王子霏,但礙于昨晚嶽涯交代,必須把她當成莊主夫人一樣敬重,因此他們也不敢不從,異口同聲問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把這兩個不聽話的丫鬟拖下去家法伺候,一人各打二十大板,讓她們長記性,知道誰才是主子!”王子霏憤怒的命令。

    兩個丫鬟直掙扎,嘴裡喊著,“夫人,我們是柯嬤嬤派來服侍夫人的,夫人……”

    “柯嬤嬤?我可從來沒聽過這個人,哪個院子的膽子真大,不經過我同意便派人來,敢情這柯嬤嬤比我這莊主夫人派頭還大!”王子霏雙臂抱胸,冷冷的低諷了聲,她以前看戲劇看小說,深知欺主惡奴的可怕,此時不壓她一頭,以後只怕要叫她爬到自個兒頭上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6:28


    “怎麼回事?”這才剛坐進浴桶便聽見外邊一陣吵鬧,嶽涯也沒閒情繼續泡澡,只著了件中褲便趕緊自沐浴間出來,一邊擦拭著黑髮一邊問著。

    “莊主,莊主饒命啊!”兩個丫鬟一見岳涯出來,便要撲向前哭訴求饒。見狀,王子霏馬上往嶽涯身前一站,讓那兩個丫鬟直接撞上她。

    哼,這兩個來路不明、居心叵測的小蹄子,誰也別想碰嶽涯一根腳毛。

    “黃超、馬瀚,你們兩個還不將這兩個小蹄子拉下去,杵在哪裡做什麼?狠狠的讓她們長長記性,別讓她們一大清早的繼續在這邊給我添堵。”王子霏朝黃超跟馬瀚怒喝。

    “沒聽到夫人說的嗎?還不把這兩個惹夫人生氣的丫鬟拖下去!”岳涯冷聲命令。

    雖然他不解子霏為何突然找這兩個丫鬟的麻煩,不過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尤其他看見子霏剛剛護著他的模樣,不由得有些開心,這丫頭看來挺在意他的嘛。

    “是的。”馬瀚跟黃超向前,忙將這兩個丫鬟給拉下去家法伺候。

    “莊主,饒命啊,莊主饒命啊!”

    “馬瀚、黃超,這兩個丫鬟不懷好意試圖勾引莊主,家法處罰完後,把她們兩個給我丟到人販子那裡賣了。”她雙手叉腰再加一道命令,“順便讓羅管事派人送一份早膳上來。”

    “是。”馬瀚跟黃超扯著這兩個丫鬟頭也不回的離開走出赤霞院。整個赤霞院瞬間陷入一片寂靜。

    親眼盯著人被架出赤霞院,王子霏這才滿意轉身,好笑的看著一臉淡然的他。“你不好奇,不怪我?”

    “怪你什麼?你是莊主夫人,怎麼處置府裡下人是你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為這事質疑或是責怪你?況且你不是一個會隨便找人麻煩的人,會這麼做必然有你的原因。”嶽涯轉身走至衣櫃前,拉開衣櫃取出一件衣裳套上。

    “那個柯嬤嬤是誰?”她追上去問著。

    “神秘人的眼線。”

    “神秘人的眼線?你說得這麼神秘,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瞅著他,眼尾眸光瞧見姜燕已經跳上桌,打算吃方才那兩個丫鬟送來的早膳,連忙大吼,“阿燕,不許吃,有毒!”

    “你如何知道這飯菜有毒?”這應該就是她藉機將人轟出山莊的最主要原因。

    “很簡單啊,我住到這飛雲山莊時,我就同羅管事交代了,除了守門跑腿的,我不要人伺候,外送三餐及打掃幾個固定時間外,其餘不許有人進入屋裡,就連三餐膳食也是我開口才會送上來,絕不會沒有命令便自己送來的道理。

    “羅管事派來的人很有分寸,可這兩個丫鬟分明不同,像是有人自作主張送來的,主子沒叫傳膳,下人敢私自送膳嗎?所以我敢打包票這食物裡肯定有問題,且這問題是針對你而來的。”

    “分析得不無道理。”嶽涯拿起梳粧檯上的玉梳打算梳頭。

    “對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個什麼柯嬤嬤是神秘人的眼線,你怎麼不把這根釘子拔了?”她坐在床沿看著梳著一頭長髮比女人還漂亮的嶽涯。

    “拔掉這一根,後面那神秘人又補上幾釘,抓不勝抓,不如就讓這根釘子釘在那裡,省得費神。”這麼久了,始終揪不出那幕後神秘人,讓他也頗為傷神。

    “你的做法沒有錯,可是太消極了,不能老是處於被動,老這樣處於挨打的位置你不覺得煩嗎?”她一臉忿忿的。

    “揪不出對方,你讓我如何積極?女神捕!”嶽涯笑看她那漲紅的小臉,笑著調侃她。

    “吼,不要這樣叫我,什麼女神捕!”被人家這樣叫,她會很不好意思的!

    “不這麼稱呼,那要怎麼叫?若不是你,我到現在還背著那克妻命的汙名。”

    “想感謝我,那分我一半財產吧。”嶽涯的一半財產應該夠她逍遙自在揮霍一輩子吧。

    “除了飛雲山莊的公有財產外,我私人名下的產業全交到你手上,讓你全權負責如何?”

    “真的?!”一聽到他要將所有產業交給自己,王子霏眼前出現一座又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元寶山。

    “晚點便讓羅管事將我那一份交給你,你想怎麼處理都隨你,我沒意見。”

    “好啊,好啊!”

    哇,實在看不出來嶽涯這麼慷慨,他那一份就算沒有飛雲山莊的總財產那麼多,應該也夠她過上滋潤的一輩子才是,等她跟嶽涯的事情處理好了,她就帶著他的財產遠走高飛到關外去,到時也就不跟他要贍養費了。

    “瞧你這財迷模樣,不過是一點私產便高興成這樣。”嶽涯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音,嶽涯的貼身小廝一兩在門邊說:“莊主和夫人既然醒了,小的們給兩位送早膳上來可好?”

    “送進來吧。”

    “見過主子跟夫人。”端著早膳的一兩跟他身後兩名小廝,恭敬的向他們倆行禮。

    “布膳吧,夫人差不多餓了。”

    王子霏有些驚喜的看著這一桌,比她平日在山莊吃的還要精緻,有許多她沒吃過的,也顧不得所有菜色還沒放上桌,馬上拿起筷子另外為姜燕夾了一份放到她面前,摸摸她的頭說道:“阿燕,昨晚沒吃飯吧,應該餓了,快吃吧。”

    一看到這情景,別說岳涯頭頂冒出一團黑煙,連他們三個小廝也是頭頂掛了一排黑線。

    他堂堂一個男人,王子霏名義上的丈夫,竟然比不上一隻替身公雞?嶽涯用力深吸著大氣,將所有的火氣壓縮到肚子裡。

    瞄了眼小廝們放到桌上的菜色,又看了眼姜燕,他這才開口提醒為首的一兩,“以後記得幫那只公雞另外備一份膳食。”

    公雞也備膳食……公雞吃吃剩的糟糠就可,竟然還要另外備膳食?三名小廝愣了下,順著嶽涯的眸光望去,心想這真是應驗了一句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人不如狗,現在得改成人不如雞了。

    “是,小的們會記得另外幫公雞備一份膳食的。”他們三人雖然是滿腹質疑,卻也不敢有任何意見,誰讓那雞是夫人的寵物呢。

    “退下吧,夫人用膳不喜歡有人在一旁。”岳涯擺手示意他們全退下。

    王子霏坐到桌邊拿起筷子夾著菜就吃,也不跟嶽涯客氣,反正他們以前每次在外頭見面都是她一直拚命吃,沒空理嶽涯,他也是習慣了的。

    嶽涯在她身旁坐下,拿起筷子夾了塊鹵肉放到她碗裡,“嘗嘗這個,別看它這模樣讓人沒什麼食欲,這可是福嬸的拿手私房菜,別處是吃不到的。”

    “嗯。”她將他放進自己碗裡的肉放進嘴裡吃著,水眸突然大睜,這肉好吃得讓她忍不住手捂著唇,眉開眼笑的對著他猛點頭。

    “我沒騙你吧。”嶽涯揚唇,又夾了另外一道小菜放到她碗裡,“再嘗嘗這個,保證你也會愛上。”

    那吃進嘴裡滿口芳香的好滋味,讓王子霏簡直不知怎麼形容,只能猛比著大拇指說贊,她享受著美食,開心地忍不住猛捶嶽涯的手臂。

    直到嘴裡的食物吞下,她有些嬌嗔的抗議,“太過分了,為什麼我來這麼久都吃不到這麼好吃的菜色,你這才一回到山莊,這私房功夫菜馬上就端出來,太厚此薄彼了。”

    “福嬸是跟著我的,我在別院期間她便到別院專門為我料理三餐,我昨天回山莊來,她自然也跟著來為我準備膳食。”嶽涯解釋著。

    “哇,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只有你有好吃的,好廚子只為你一人做飯,要是你不在,我豈不是吃不到這麼好吃的佳餚了?”她小臉蛋皺起。

    “我會交代福嬸,日後我要是不在山莊裡,也必須幫你備膳食,這樣成嗎?”

    她雙眼頓時放亮,一個勁猛點頭,“嶽涯,你對我真好,就這麼說定了。”

    看著她眉開眼笑,臉上放光的表情,嶽涯不由得搖頭,在心裡對著她說著:不對你好,要對誰好?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想要真心對待的女人。

    王子霏大約吃了半飽,想起了他們稍早的話題,忍不住又將話繞回來,“欸,嶽涯,你早先說的意思是,除了嶽頃外,這山莊還有人要對你不利,會是跟從你入關後,便派人開始暗殺你的那個幕後指使者有關係嗎?”這時間點十分巧合,讓她實在很懷疑。

    “我最早也是如此猜想,只是一路追查結果……似乎沒有我想像這麼簡單。”嶽涯停下用膳的動作,表情有些沈重地看著她。就算明白可能是“她”,但沒證據也沒用。

    “你查到什麼?”

    他搖頭頗為失望的說:“什麼都沒查到。”

    “什麼叫做你查到後來發現事情沒你想的簡單,又說沒查到,你在玩接龍還是文字遊戲啊!”

    “還不懂嗎?”嶽涯放下碗筷,那對好看的劍眉微擰,“到最後所有的線索像是斷了頭一樣,不管動用多少人力如何追查,結果就是再也查不到任何線索和搜集證據。”

    “切,幽靈人犯案啊?”

    嶽涯深深的皺起眉頭,“差不多是這樣,不管用任何方式都無法繼續追查,也就只有一個原因,就像你在黑旗山上跟我說的,有可能是權勢滔天之人,不過……”

    “不過什麼?”

    “當今世上有這權力的人,除了皇上與魏丞相之外,沒有人有這權力,可這兩人在我有印象起就十分疼愛我,皇上不說,魏丞相也等於是將我當成兒子般疼愛,至於皇上,他要我的命只要一句話,無須如此大費周章,因此想要我的命的人絕不可能是他們。”嶽涯拿過一旁帕子,拭去嘴邊的油膩說道。

    “除了這兩人,你難道再沒有懷疑過其他同樣手握大權的人?”嶽涯怎麼就不懷疑皇后呢?她該不該將皇后命她下毒之事告知他?

    “你說的是皇后嗎?”嶽涯倒了杯熱茶呷著,嗤笑出聲,“我心裡的目標人物也是她,但苦無證據,再加上無法真的肯定皇后的動機,所以我一直沒將這幕後主使者明確點出。另外我又不是皇子,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但為什麼呢?我的存在並不會影響她啊。”

    “你何以這麼篤定,你的存在不會威脅到任何人?”王子霏放下筷子,橫了嶽涯一眼反問。

    虧他還常上禦書房走動,他怎麼就沒發現,他和皇上有六七分神似!這也是她最近想通徹的一點。

    “我唯一威脅到的人便是堂兄岳頃。”嶽涯為她添了杯熱茶,讓她解解油膩。

    “岳涯,薑家發生的事情你應該也略有耳聞,在我做出這些事情後,薑世博早該把我轟出去,為何還是要我替嫁?除了你克妻,他捨不得姜美玉送死之外,你可有想過是不是另有原因?”王子霏呷了口茶後反問他,想聽聽他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撇開皇上這一層面不提,薑世博背後還有人讓他不得不這麼做?”經王子霏這一提醒,嶽涯精銳眼眸閃過一絲驚詫。“而那人是皇后?”

    王子霏點了點頭,“你不解她為何這麼做是吧?我想,大概只有你認為自己的存在不會對她造成威脅,然而皇后可不這麼認為,你的存在對她才是嚴重的大威脅。”

    “子霏,屋裡就我們兩人,你胡亂發表自己的看法都不會有事,可這話不能到外邊亂說,會惹殺身之禍。”嶽涯表情凝重的提醒她。

    皇后可不像皇上那般仁慈,朝廷上有不少官員因為無意間得罪了皇后的娘家,被皇后暗中出手給貶到了邊城或是送上刑台,這事他不能不提醒子霏。

    嶽涯這才想起,前天王子霏從禦書房出來後曾被喜樂公公帶走,遂語氣擔憂的問:“子霏,那天皇后沒有為難你吧?”

    “你怎麼知道皇后找過我?”

    “那日我在宮門外等你,想跟你一起走,碰見小李子公公才知你被皇后傳去。”

    “你想知道她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嗎?與你有關。”

    嶽涯眉尾一挑。

    王子霏解下頸子上的鏈子推到他面前,“知道這是什麼嗎?大婚前一晚薑世博交給我的,要我務必完成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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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6:47


    嶽涯拿過鏈子瞄了眼,語氣輕鬆,平常得好像時常看見這東西似的,“裡頭裝的是哪種毒?”

    “你知道這裡頭裝的是毒藥?!”

    “我長年在外做生意,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煉墜子是邊關傳進來,專門用來藏藥,一般藏的是毒藥,且不容易被人輕易發現。”嶽涯點頭,指著墜子上那造型做得很漂亮的小開關。“只要不拔開這栓子,裡頭的藥不會外漏,不知道的人只會當成是一件很漂亮的首飾。

    “子霏,說說你的看法吧,皇后為何要我的命?”

    “你是真不知還假不知?”王子霏睨著他,不相信他和自己都說到了這地步,還會不明白皇后的心思。

    “有一種說法叫做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聽過嗎?”

    “你這叫逃避!”她氣呼呼的戳了他的額頭一下。

    “子霏,我承認我是逃避,我的心底確實存著許多無法向人證實的困惑,”他笑著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每每這些疑惑浮現腦海,我只能勸著自己……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我給你一個提示,你自己想,一切就會有答案了,不過在這之前,你不可以開口問我究竟在做什麼。”

    “成。”

    “跟我來。”她將他拉到梳粧檯前,要他坐下。

    她拿起梳粧檯上的水粉在他臉上上妝,同時又取來她扮鬼的假鬍子貼到他臉上。片刻,一張輪廓分明、氣宇不凡的中年男子臉龐出現在銅鏡裡。

    王子霏放下眉筆,拍了拍手,“好了,你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像誰?”

    當嶽涯驚見鏡中自己容貌之時,頓時猛烈倒抽一口氣,心臟劇烈跳動,難以置信的緊盯著鏡子,他怎麼長得與那人如此相像?!

    “你好好的想想,心裡就會有答案了。”王子霏拍拍他的肩膀,說完,抱著姜燕就走出房門,留下嶽涯一人獨處。

    嶽涯愣愣的摸著銅鏡裡的自己,怎麼都無法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他的心思亂成一團,很多事情糾結在一起,令他難以消化。

    他的回憶迅速回到小時候,德順公公找上他時,抱著他钜細靡遺的問著他的生活點滴,有時德順公公來訪慰問,不遠處總會有個男人站得遠遠的在偷看著他……

    他第一次到禦書房時,皇上看到他時神色驚喜且欣慰,眼中甚至泛著水霧,以及每一次他出自肺腑的關心……還有皇后每見他一次,那愈加兇狠的厭惡眼神,到最近一次又一次遭到追殺……一直盤旋在心的困惑瞬間有了答案……

    岳涯黑眸緊閉,壓下慌亂的心緒,努力地想接受這令人震驚的發現,直到片刻過後,才又睜開眼,此刻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心下同時有了新的決定。

    王子霏將姜燕放到院子裡散步,自己坐在庭院裡的造景石雕上,兩手撐著粉腮看著姜燕。

    “阿燕啊,你說這是為什麼?好好的一個皇子為何會落難成一個商人之子呢?”

    姜燕只是睜大眼睛看著她,她也想不透這麼複雜的事,壓根答不上來。

    “唉,我是白問了,你要是知道,當年就不會被狠心的薑老夫人丟掉,你娘就不會冤枉死了,是吧?”王子霏朝著有些垂頭喪氣的姜燕說著,“對於嶽涯的遭遇,你也是心有戚戚焉的,是嗎?”

    “嗯。”

    “阿燕,嶽涯他比你幸運多了,雖然是個皇帝不敢認回的皇子,但生活無慮,相對你就比他可憐多了,等事情解決,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看看,然後……要是你想回來當人,我們就去找位高僧,問問看他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好嗎?”

    一人一雞的對話再度震撼了自屋裡走出來的嶽涯,他實在想不透,姜燕分明就是子霏自己,為何她總是對著公雞叫阿燕?子霏顯然不喜歡姜燕這個名字,但為何把這個名字讓給一隻公雞?不知為何他對於這一事有些在意,改天有機會,他定要問個明白。

    嶽涯暫時壓下心底的困惑,上前走過來,“子霏。”

    王子霏有些詫異的看著朝她走來的嶽涯,他的表情平靜無波,她來這裡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連臉上的妝都卸了,竟然這麼快就想通了?

    “如何?”

    “不管以前如何、未來如何,我還是嶽涯。”

    “你倒是很豁達啊,不覺得可惜?”

    “你認為那個位置或是那個身分適合我嗎?我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嶽涯,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沒想過去改變些什麼,一切照舊對所有人才是最好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不管你做任何決定,身為朋友的我一定全力支持你。”王子霏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嶽涯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將她圈抱在懷中,臉埋在她的頸窩間,語氣裡竟有些澀然和哽咽,“子霏,這樣一下子就好……我……沒有外人想像的堅強……我……”

    王子霏愣了下,聽清楚他說的話後,本欲推開他的手改成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慰,“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其實

    很亂,沒有外表看起來那般淡定,即使你已經做出決定,你不用說什麼,我也會支持著你……”

    看到嶽涯這副無助的模樣她有些嚇到,一直以來他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形象,仿佛天塌下來他也會第一個扛住,她想著幸好這種時候能還有她這個好哥兒們陪伴在他的身邊。

    “子霏,謝謝你……”

    一旁的姜燕看到這一幕,連忙用翅膀將眼睛捂起,很有自知之明的飛快躲到後方草叢裡,不想打擾這透著一股溫馨和甜蜜的兩人世界。

    “子霏,記在心裡後,就把名單燒了。”岳涯將一張抄寫著人名的單子交給王子霏。

    “這……”王子霏眯起眼睛仔細的看著名單。

    “這些都是那神秘人安插在這裡的眼線。”

    “你早已查出來這麼久,竟然還能按兵不動,可真耐得住性子。”王子霏調侃著他。

    “這些小嘍囉成不了氣候,一出手就必須一網打盡,否則只會打草驚蛇,在眼皮子下放著也好,就近監視他們也起不了大亂子。”

    “這也可行,不過你真的要將這事交給我處理,不怕我搞砸了嗎?”她抬眼望著他。

    “我相信你。”他雙眸深深凝視著她,慎重而毫不遲疑地說著,“你儘管放手去做。”

    望著他炯炯有神的眼,看見裡頭寫滿了對她的信任,這種讓人毫無疑慮的信任,讓她感到自己被重視。她回以一笑,滿臉自信,“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相較于她的自信,嶽涯反而憂心忡忡,“子霏,皇后下令讓你對付我,拿薑府上下百餘口人命威脅你,逼你對我下毒,你違抗她的命令與我同一陣線,不怕她對薑府下手?”

    “我若是怕,就不會告訴你那老妖婆要我做的事情了,這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姜府關我什麼事,各人造業各人擔,我沒必要去替他們承擔。”她鄙夷的說著。

    皇后要她不管嶽涯有沒有回到飛雲山莊,三個月內都必須奪取嶽涯的性命,沒有辦好此事,姜家百餘口生命就得遭殃,皇后很聰明,懂得抓住人的軟肋,可惜這次卻抓錯地方了,她王子霏最不怕惡人,為了貫徹正義,她從來不向惡勢力、權貴低頭!

    再說她早看不慣姜家人的作為,那姜家人還是阿燕要報復的對象,她答應了幫阿燕報仇,又豈會在乎姜家人的性命?何況薑家屆時有這下場也全是薑世博咎由自取!

    雖然早知道她恨死姜家,嶽涯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怕?子霏,我擔心你怎麼向她交代?”

    “急什麼?不是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嗎,這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情誰知道,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把皇后那個老妖婆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給拔掉!”王子霏聳了聳肩說道。

    “你有什麼良策?”

    王子霏仔細研究著這份名單,指著其中兩個名字問道:“岳涯,這柯銀玉和王萬生的職務是什麼,還有他們進飛雲山莊時間多久了?”

    嶽涯看著她纖細手指所指的那兩個人名,“柯嬤嬤的權力較重,是負責膳房的管事,這王萬生負責調度粗使、打雜僕役跟負責馬匹車輛調度等,是一些較不重要的雜事處理,許是這兩人行事很謹慎,最初我也曾經想先拔掉這兩人,卻始終找不到把柄可以下手。”

    “你這人一向正直,自然找不到把柄把兩人拔除。”王子霏很不客氣地吐槽。

    被她這樣毫不客氣的當面說著,嶽涯眉尾不由得挑了挑,卻也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要是我,隨便要找出他們的把柄還不簡單。”

    岳涯手支著額,仰頸籲口氣,“我承認旁門左道的方式沒有你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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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7:12


    “看在你這麼爽快承認,我也爽快點,幫你出些旁門左道,又快速達成效果的主意。”王子霏手指在這兩個人名上比劃著,“這兩人的婚姻狀況呢?”

    “婚姻狀況?”嶽涯愣了下,對她的說法感到奇怪,但還是知道她要問什麼,“據我所知這四年前來到飛雲山莊的柯嬤嬤未有婚配,至於這王萬生是三年前經人介紹來的,一樣是個單身漢。”

    “他們兩人平日有交集嗎?”王子霏突然想到一個很陰損的詭計,雖然陰損,卻可以一次將所有的釘子拔除。

    “交集?就是一般公事上的,例如討論僕役的膳食或是需要調度僕役時,他們會聚在一起討論。”

    “最近會有機會讓他們聚在一起嗎?”

    “可以安排。”

    “那好,愈快愈好。”王子霏露出一抹賊笑。

    “你有什麼想法嗎?”瞧她笑得一臉詭譎,嶽涯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

    “你想知道?”

    嶽涯點頭。

    “你這麼正直的人,不會想知道我打算用什麼損招的。”王子霏睨著他那一臉正直的表情。

    “我也不期望你會用什麼正大光明的手法,說吧,不管如何陰損我都能接受的。”

    呿,說得好像她是奸詐小人似的!

    王子霏沒好氣的橫他兩眼,勾勾手,要他把耳朵湊過來,“我打算這樣、這樣……然後……你覺得呢?”聽完她的計謀,嶽涯眉頭深鎖,這子霏怎麼可以想出這麼陰損的招數,來坑害跟她一樣的女人!

    她拍了下他的手臂,“喂,你別一副我很缺德的表情,你倒是說說,你認為這計畫可行嗎?”

    嶽涯食指撓了撓眉宇,歎口氣,“很缺德,但……可以一次拔除兩根大釘子,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嘿嘿,那你是同意了,到時你可得幫忙調度人手啊!”王子霏提醒他。

    “行,我會調派人手全力配合你的。”

    “只要你也贊成,我絕對有把握在最快時間內拔除這兩根大釘子。”她滿臉自信。

    看著她自信滿滿的臉龐,一股近乎感動的感受盈滿整個心房,讓他只能定定地望著她。

    “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他注視的眼神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幽光,讓她倍感疑惑。嶽涯斂下心頭那解釋不清的情愫,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子霏,謝謝你。”

    “謝我什麼啊,我們可是朋友!”王子霏愣了一下,扯唇大笑一聲,像是又想到什麼,賊兮兮的小聲對他說著,“不過你要是真的要謝我,記得以後多給我一點贍養費,但在這之前,每個月多給我點銀子就是了。”嶽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瞧你這財迷,我會虧待你嗎?就想著要銀子,你一個女人要這麼多銀子做啥?”

    “有誰嫌錢多的啊?不管,我就是要銀子,你在銀子上不可以虧待我。”她噘了噘唇,任性地說著,絲毫沒有感覺這語氣像極撒嬌。

    這軟綿綿的語氣讓嶽涯聽了心情大好,滿意的扯著嘴角,點頭順了她的意,只要她開心就行。“行,絕不虧待你,成嗎?”

    不管她要多少,能力所及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給她,他也不擔心她會卷款潛逃棄他一人,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給她有離開他的機會。

    午後。

    由於嶽涯決定正式在飛雲山莊住下,因此午膳過後赤霞院異常忙碌,做事的人也多了起來,因此許多僕役要重新調派,還有用膳也是件大事,能派進赤霞院做事的僕役在所有僕役中定也是能手。

    王子霏給了羅管事一張名單,示意他不動聲色地把名單上的人弄進赤霞院,同時又讓人叫來了柯嬤嬤跟王萬生。

    “夫人,奴婢聽說您找奴婢。”柯嬤嬤戒備的問著王子霏。

    基於早上她特意弄進赤霞院的那兩名丫鬟被王子霏藉機給弄走,讓她可是發了好一陣子火,同時對王子霏起了戒心。

    “你是柯嬤嬤?”王子霏不動聲色,小心的觀察著柯嬤嬤。據岳涯說,柯嬤嬤也許是經過特殊培訓,做事很謹慎,讓人挑不到她的刺。

    不過依她看,如果柯嬤嬤真是這麼小心,就不會魯莽地沒有先打探過她,自作主張派了兩個丫鬟到赤霞院來。不管她是急於完成任務,抑或是急功近利想要邀功,光從她迫不及待地將人塞進赤霞院來看,她就不相信自己抓不到她的刺!

    王子霏曾經在皇后那邊吃過虧,現在想要拔掉皇后的眼線,自然不能做得太明目張膽,該按規矩的還是要按規矩來。

    “是的,奴婢是掌管膳房,大家都稱奴婢為柯嬤嬤。”

    “柯嬤嬤,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事情交代你。”

    “夫人請說。”

    “莊主已經決定要搬回飛雲山莊,因此有關於膳食方面的事情我要跟你討論一下。”

    “夫人請說。”

    “我聽羅管事提過,莊主的飲食一向由福嬸在準備,這福嬸年紀頗大了,我讓羅管事同她說了,讓她回鄉養老,從今以後莊主的膳食就由你來負責,你行嗎?”王子霏看著面前畢恭畢敬的柯嬤嬤問道。

    柯嬤嬤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隨即恢復正常神色,“沒有問題。”

    “柯嬤嬤,我們的主子是誰你心知肚明,你我知根知底的,希望不要再有今早的事情發生,你有任何行動之前最好先知會我,不要再搞砸我好不容易下好的一盤棋,搞砸了對你我都沒什麼好處。”王子霏冷凝的盯著柯嬤嬤。

    “奴婢不明白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柯嬤嬤眯起精明的眼眸,沈聲冷問。

    “柯嬤嬤,我也不怕你上皇后娘娘那裡去告我,我現在就跟你說明白了,你要是再這樣私自行動,不向我報備,一旦皇后娘娘責備下來,我絕對不會保你,至於你的下場會如何,你自己應該很清楚!”

    王子霏決定端出皇后這個金字大招牌先給柯嬤嬤一個下馬威,同時讓柯嬤嬤知道她會這麼處理她的人,全是她的錯!只不過,她都說得如此直接了,柯嬤嬤臉上竟然不見半點異樣,冷靜得就像是一池吹不皺的死水。王子霏微斂的水眸快速閃過一絲冷意,心底冷哼了聲,這柯嬤嬤果然如岳涯所說,竟是如此狡猾!

    “我下了好大一盤棋,費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才博得莊主的信任,讓他認為我是向著他的,他這才肯搬回飛雲山莊與我同房,對我的話是言聽計從。只要莊主在飛雲山莊,還怕沒有機會下手嗎?你竟然迫不及待派兩個

    思春的丫鬟來服侍莊主,猴急的要進到沐浴間服侍莊主沐浴!”王子霏憤怒的拍桌案,怒聲指責。

    一聽到王子霏說自己派的人竟然如此這般不莊重,柯嬤嬤平淡無波的臉孔幾不可察的閃過詫異,即使速度之快,卻也是被王子霏捕捉得一清二楚。

    心下冷笑一聲,她從兩個丫鬟這裡直接切入,果然正中紅心,像柯嬤嬤這麼嚴謹的人怎麼能夠忍受自己所調教出來的手下如此敗壞失德。

    “怎麼,你不相信是吧,我告訴你,連我都不相信!”王子霏拿過茶水用力灌了口,“要不是我親眼見到她們倆趴在莊主腳邊,急著幫莊主脫靴……我怎麼也不會相信,你要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問問莊主的心腹黃超跟馬瀚,他們倆是怎麼把你那兩個人給拉出赤霞院的!”

    聽到這裡,柯嬤嬤冷淡的表情有了明顯的鬆動,在那兩個丫鬟被處以家法之時,她不是沒上前質問過的,但是那兩人說得不清楚,沒提到這一事,想必是那兩個丫頭真做了什麼骯髒事,她們才不願意說得太明白。

    瞧柯嬤嬤的表情,王子霏知道她已經有些相信了,繼續加重猛藥,“柯嬤嬤,你在飛雲山莊也算是個老人,哪時聽過莊主沐浴要人服侍的?這兩個丫鬟圖的是什麼,不用我說你應該更是清楚,不就是攀高枝,即使當個通房,也好過在你手下被你使喚。你還指望她們在早膳裡下毒,我要是不先出手教訓你那兩個人,只怕你已經被那兩人出賣,壞了皇后娘娘的大事!”王子霏說了一堆,最後更是又將皇后給抬出來鎮壓。

    柯嬤嬤被她諷刺、責備得說不出一句話,心頭氣極了,她怎麼也沒料想到自己一手栽培的人,一看到莊主,就把她的話當成了馬耳東風!

    王子霏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故意先歎了口氣,“柯嬤嬤,日後我們還要互相配合,這醜話我可是先說在前頭,要是你再繼續這樣一意孤行,到時候吃苦頭了可別怨我不厚道!”

    “夫人,您是主子,奴婢哪能不聽你的,夫人日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交代奴婢,奴婢定會盡己所能的完成夫人交代的事情,有什麼事情也會直接同夫人您說的,請夫人您放心,日後不會再有今天這事發生!”

    這兩個丫頭差點壞了她的大事,讓她高漲的氣焰都不得不收斂,她斂下胸口所有的不滿,恭敬的向王子霏行了一禮,表態效忠。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接下來才能進行皇后娘娘的任務。”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柯嬤嬤,王子霏又輕輕說著,“柯嬤嬤,據喜樂公公提醒,這……飛雲山莊裡他還安插了名眼線,你知道是誰嗎?喜樂公公說了,最近交派給他一項十分重要的任務,如果他這任務完成,我們就全部得……”她說到最後,食指輕輕劃過雪白頸子。柯嬤嬤心下一怔,還是冷沈著一張臉。

    “如果你知道那人是誰,就跟他探個口風,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探出一點消息,這喜樂公公交給他的是什麼任務?我可不希望沒毀在你那兩個不長眼手下的手裡,卻是毀在一個不知道阿貓阿狗的手裡,死得不明不白!”王子霏搖頭,再次歎了一口氣。

    “柯嬤嬤,你應該知道什麼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吧,皇后娘娘現在可是已經等不及了!”

    這一句話完全戳中柯嬤嬤的胸口,她心沈了下來,幫皇后娘娘做事這麼多年,皇后娘娘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會不清楚嗎?面對沒有利用價值,或是不聽從命令的手下,她是絕對會毫不留情地除掉!

    處理掉嶽涯這事,皇后娘娘已經沒有耐心,不只將重責大任交給姜燕,甚至也下令王萬生準備出手,不管他們兩人誰先完成皇后的命令,都沒有她的容身之地,皇后娘娘是不會允許失敗者繼續留在她身邊的!

    與其這樣,她不如跟姜燕合作,一旦完成任務,她還能榮歸故里!

    柯嬤嬤垂下冷眼,“夫人您交代的事情,奴婢會處理,請您放心靜待佳音。”

    “靜待佳音?柯嬤嬤,你不知道我們沒有時間了嗎?現在我們可是同一條繩索上的螞蚱。”

    “那夫人打算如何做?”柯嬤嬤微微愣了愣,問道。

    王子霏自衣袖裡拿出一包藥,壓低嗓音,“這藥是喜樂公公給我的,讓我問嶽涯一些事情,這藥只要加一點在酒裡,那喝了的人可再也藏不住什麼話,包準你問什麼他答什麼。你找個理由讓另外那人喝下,好好套一套他。”

    一聽到東西是喜樂公公給的,柯嬤嬤更是一點猶豫也沒有,即刻收下那包藥粉。“夫人,明日您等我的好消息。”

    “嗯。”王子霏滿意的點頭,“就看你了,柯嬤嬤,事成之後,你的功勞我不會忘記在皇后娘娘面前替你美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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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17:31


    涼風送爽的傍晚時分,後院下人住的院子裡,幾名打雜僕役蹲在大樹下偷閒納涼,這時一名穿著藍色短褐的小廝偷偷摸摸的摸進了院子,東張西望看了半天。

    “三兩,你偷偷摸摸做什麼?”樹下一名打雜僕役朝三兩喊了聲。

    “中哥,你有見到萬生叔嗎?”

    “萬生叔?他在後面馬廄裡忙著呢。”

    三兩道謝一聲,轉身就要走。

    “欸,等等,三兩,你不跟在莊主身邊,跑到我們這後院來做什麼?”

    三兩左右張望,露出一臉賊笑,然後湊到中哥的耳邊,刻意壓低嗓音小聲的說著,“咱們萬生叔有喜事了,我

    偷偷告訴你,你可別聲張啊……”

    聞言,中哥臉上先是露出一抹詫異,“真的假的?”

    “這話能亂說嗎,我沒有親耳聽到敢說嗎?”三兩猛點頭,“自然是真的,這可是我在赤霞院裡無意間聽到的,是柯嬤嬤親口跟莊主夫人承認的。”

    “如果這是真的就太好了,要是萬生叔能夠……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柯嬤嬤那老女人被我們萬生叔給……看她以後敢不敢再狂傲、看不起我們這些打雜僕役,不給我們一點好的吃!”

    中哥聽完後一陣大笑,直喊好,“想不到那女人真賤啊,裝得一副冷豔不可高攀,骨子裡還不是跟青樓那些女人一樣騷。”

    “中哥,這話不能亂說啊,要是被人聽了去,傳到柯嬤嬤耳邊,可是會被柯嬤嬤暗中整死的。”三兩趕緊捂著中哥的嘴,緊張的說著。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得幫著萬生叔才成啊,要不冬天的,孤家寡人的棉被怎麼也焐不熱的。”中哥一臉賊笑。

    “你這有什麼好建議嗎?女人總是比較害羞的,得讓萬生叔自己開口或是行動……”三兩佯裝傷腦筋地說:“得有人去點醒萬生叔讓他主動。”

    “這事交給我吧,我一定讓萬生叔年底前娶得上媳婦!”

    “年底太慢了,我聽柯嬤嬤同夫人說,她打算就做到月底,這動作得快……”

    “要快還不簡單,就是得花點功夫……”中哥露出一臉壞笑,“三兩常跟著莊主到關外做生意,肯定有見過那些邪門的藥,如果有的話,讓人弄來一瓶給柯嬤嬤服了……”曾經被柯嬤嬤當眾斥責過的中哥心裡對她恨得牙癢癢,能有此機會可以剉剉柯嬤嬤的銳氣,他自然不會放過。

    “你要做什麼?”三兩故作不解,“上回莊主是得了一瓶什麼奇蘭香的,據說效果一流啊,本來莊主要扔了,我覺得可惜,偷偷藏了起來,想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了,結果今早幫著莊主把行囊搬回山莊時不小心掉了出來,被莊主瞧見,才把我狠罵一頓,讓我把這東西拿到廚房竈爐燒了呢。”

    “燒了?!這東西多好啊,給我,我保證明天就可以讓萬生想著娶老婆。”

    三兩故作為難的猶豫了好久,才自兜裡將那裝著奇蘭香的小瓷瓶拿出,“中哥,你可千萬別亂來害我啊!”

    “放心去吧,這事我來辦。”中哥拿到東西後,不耐地擺了擺手,讓三兩趕緊滾人。

    三兩東西被奪了去後,悄悄的離開後院,臨踏出後院大門前,還不忘回頭瞄了拿著那奇蘭香、滿臉得意的中哥一眼,隨後即刻準備回去覆命。

    本該是一夜好眠的夜晚,可今晚的飛雲山莊卻格外熱鬧。

    大廳前的空地周圍圍滿了一圈下人,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火把將整個大廳及空地映照得通亮如白晝。眾人鄙夷、不屑的目光皆聚集在跪在空地上,那對衣衫十分淩亂不整的男女身上。

    嶽涯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臉上佈滿寒氣的怒視那兩個男女。

    那兩人不是別人,便是柯嬤嬤與王萬生,此刻承受著周圍無數雙眼睛的注視,有點歲數的兩人頭垂得低低的,就差不能找個地洞當場將自己埋進去。

    “我這一莊之主不過是一陣子沒有回來,這飛雲山莊的紀律竟在你們眼中已經蕩然無存,一個個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眼裡可還有我這莊主存在!”嶽涯震怒地對著底下所有圍觀的下人斥喝。

    現場瞬間一片鴉雀無聲,眾人全低著頭,不敢看渾身散發著怒氣的嶽涯。

    “柯嬤嬤、王萬生,你們兩個也算是飛雲山莊的元老,我這莊主雖然時常不在山莊裡,對你們兩人也是頗為看重,沒想到你們兩人倒好,竟然也學起了嶽頃,在山莊裡做出如此傷風敗俗、有辱飛雲山莊名聲之事!”嶽涯怒聲斥責,看著那兩個幾乎快把頭貼到地面上的人。

    柯嬤嬤聲音帶著哭腔為自己辯解,“莊主明察,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向冷靜的柯嬤嬤慌了,她端著加了喜樂公公給的藥的參湯前去找王萬生,欲從他嘴裡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怎麼後來他會……會拉著她滾到床上……

    “不知道?這種事情你還有臉說不知道,難不成是王萬生逼你的?”嶽涯冷眼垂視著柯嬤嬤,語氣充滿憤怒與嘲諷地反問。

    “莊主饒命,莊主明察啊……小的沒有逼柯嬤嬤……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已經嚇得全身冒冷汗,不斷顫抖的王萬生冤枉的大喊,“是柯嬤嬤自己不要臉貼上來……”

    阿中說柯嬤嬤對他有意思,讓他積極點,準備一些女人愛喝的甜茶小點心,他也沒有想到,他這才積極些,倒了杯阿中給他的花茶給柯嬤嬤喝,柯嬤嬤那茶一喝下,整個人就像是……苦守寒窯十八年的女人一樣,對他是又積極又熱絡的。

    他們兩人就像是乾柴遇上了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只是怎麼……怎麼他們這才好上,就人給抓奸了!他們倆分明就是你情我願,如今柯嬤嬤卻反咬他一口,說她是被逼的!

    “閉嘴!”岳涯冷喝一聲,打斷兩人的辯解,睥睨地掃了他們兩人一眼。“為了重振飛雲山莊的威望,本莊主我不殺雞儆猴一次,只怕沒有人把我放在眼裡!”

    跪在地上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異口同聲的求饒,“莊主饒命!饒命啊!”

    “你們兩個帶頭做出這齷齪之事,還有臉跟我喊饒命,太遲了!”

    “莊主饒命!”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地大聲求饒。

    “住口!”嶽涯怒喝,“你們兩人知不知羞恥怎麼寫,都抓了個現行,還敢狡辯、還敢喊冤,你們一個是不守婦道與人苟合,一個是傷風敗俗亂我山莊的風氣,我這一莊之主若是就此饒過你們這一對姦夫淫婦,以後這偌大的飛雲山莊如何掌管?我這莊主如何立信立威?

    “羅管事,按山莊莊規,姦淫婦女跟不守婦道該如何處理?”岳涯朝羅管事問著。

    “回莊主的話,這兩條罪均是死罪,男的五馬分屍,女的……喂狗……”

    聽完羅管事說的,柯嬤嬤與王萬生眼中充滿了恐懼,不斷磕頭求饒,“莊主饒命,奴婢知錯,小的知錯……莊主饒命……”

    這時王子霏自後頭走了出來,冷眼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完全沒了冷靜,驚慌失措求饒的柯嬤嬤。柯嬤嬤一見到她走出來,連忙向她求救,“夫人饒命啊……求您向莊主……”

    “莊主,柯嬤嬤雖名節敗壞,但看在她曾盡心盡力為飛雲山莊做事的分上,就留她個全屍吧,死了也有些尊嚴。”王子霏面無表情冷冷地向嶽涯開口請求。

    “夫人、夫人,奴婢前去找王萬生問話這事,你是知道的……”柯嬤嬤搶話道,朝著王子霏爬過去。她是遵從姜燕的命令前去套話的,現在出事了,姜燕竟要對她撒手不管嗎?這怎麼行!

    “柯嬤嬤,我並不知道你大半夜到男人屋子裡做什麼?你有什麼話不能大白天問,非得大半夜的,你做出這種事情,還想拖我這莊主夫人下水,你可不可恥!”王子霏面無表情,森冷的盯住柯嬤嬤。“柯嬤嬤,留你一具全屍已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別不知好歹!”

    一聽完王子霏說的話,柯嬤嬤整個人都蔫了,癱軟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她。

    “廢話不用多說,黃超、馬瀚!”岳涯朝一旁的黃超和馬瀚瞪去,“如夫人所說,留這對姦夫淫婦一具全屍,處理後丟到亂葬崗去不許葬入後山,別汙了飛雲山莊之名!”

    “是。”黃超、馬瀚即刻向前,面無表情地抽出透出寒光的大刀,刀起刀落之間,兩條命便這麼沒了。

    看著如此狠厲血腥的一幕,王子霏陡地渾身起了寒顫,背脊、手臂一陣發涼,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心頭有著說不清的感受。

    可是,她並不會為這兩條人命的逝去感到愧疚,陷在皇后與岳涯的仇恨之間,隨時都會有人要她的命,她只要稍一個不留意,就有可能害得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留著柯嬤嬤等人在身邊,對她來說是一個威脅,就像一枚地雷、一顆炸彈,因為她不知什麼時候會被他們反咬一口,還將她的頭顱提了,得意洋洋前去跟某位權貴邀功,因此她必須先下手為強,除去這些威脅著她生命安全的人!

    岳涯冷睨了那兩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一眼,摟著她的肩,一起離開大廳,“走吧!”

    王子霏不語,只是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離去,對於他過分的親密舉動她並不排斥,反而有種想要依靠這溫暖。

    即使身為員警,她卻從未見過真正的血腥殺人,今晚這一幕太過血腥,對她來說是太過震撼了,才會有這種想找人依靠的感覺產生吧。

    嶽涯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被自己納入懷中的王子霏,知道她一向堅強,卻總是不能抑制地想保護她,想將她納入羽翼之下,這麼永遠盡心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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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22:42


    直到遠離人群,紊亂的心緒較為平復,王子霏這才幽幽開口,“這是怎麼回事?這事跟我們討論的不太一樣,不是說讓服了藥的王萬生對柯嬤嬤伸出狼爪,藉此先除掉王萬生?”

    “既然要做就要下狠手,拖泥帶水只會讓對方有時間防備,因此除了你讓柯嬤嬤下藥外,我讓三兩也找人動了手腳。”

    “什麼?!你也讓三兩動手腳,所以他們兩人都中了春藥,難怪互相推託地喊冤。”王子霏低呼。

    “沒錯,三兩跟後院那些打雜僕役較為熟稔,我曾經聽他提起後院一名叫中哥的僕役,跟柯嬤嬤有過節,對她一直懷恨在心,有這機會那個中哥自然不會錯過。最後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那兩人被抓奸在床,我正好可以藉這機會將他們一併拔除,來一次徹底大掃除。”岳涯深幽的黑眸看向前方那池在黑暗中映著粼粼幽光的水潭。王子霏用著很複雜又夾著一抹欽佩的眼神望著他,片刻突然淺笑出聲。

    嶽涯不解地望著臂彎中的小女人,“我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你沒有說什麼有趣的事情,而是我發現一件你一直隱藏的事情。”王子霏搖頭,笑看了眼他那等著她下文的表情,“你雖然正直,其實……也是很心狠手辣的,先前看你一直留著他們沒有動手,我還以為你是不敢呢,如今看來你不僅敢做,還做得如此果斷,讓他們想逃也逃不了。”

    這才多久時間,子霏竟然就將他如此看透?他斂下深幽黑眸,大掌揉了揉她的後腦,揚著淺笑說道:“是,既然要做,就不能給他們反撲的機會,任由他們在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是篤定他們無法傷我分毫,而且當時還未有我想保護的人,可是如今不同了。”

    “這麼說,你現在有你想保護的人?”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呼地抬頭望著他,興奮問道:“是誰、是誰?”

    嶽涯低著頭幽幽看著她那雙染滿驚喜的興奮眼眸,反問:“你說我現在眼睛裡看到的是誰?”

    “那不就是……”王子霏一時也沒有細想他的話,順著他的話差點脫口而出,直到那個我字到了嘴邊,才猛然驚覺。該死,嶽涯是在說她,他想保護的人是她!

    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粉嫩紅雲,連忙用手捂著唇,尷尬且羞澀地別過臉,不與他那雙讓人迷醉的黑眸對視,逃避他的問話。

    “子霏……”

    “呃,我累了,要趕緊回去歇息,你、你也早點弄一弄去睡書房。”不給他繼續將話說出口,王子霏劈哩啪啦丟下這句話後,就像是踩著風火輪一樣地沖回赤霞院,不敢再與他走在一起。

    她風風火火回到赤霞院,氣喘籲籲地用力掩上門扇,還上了閂,整個人靠在門上喘著大氣,一手捂著激跳不已的胸口。

    老天爺,嶽涯這是在跟她告白嗎?!

    她生平第一次被人表白,沒經驗的她這時都不知該怎麼應對才好……

    “子霏,你怎麼了?臉好紅啊!”姜燕跑到她面前歪著脖子好奇的看著她問道。

    “阿燕,我……我……”話到嘴邊,王子霏卻不知怎麼說,愈是回想臉蛋上的紅暈愈是豔麗。“阿燕……嶽涯他……”

    “嶽涯他怎麼了?”

    “我應該是沒有會錯意……他說我是他想保護的人……”她咬著下唇,萬分尷尬還帶著小女兒家的羞澀。

    “他想保護的人,是什麼意思?”一生沒有什麼機會與男人說話,更別提感情事,她比王子霏還不熟,也不解地問著。

    “說得淺顯易懂就是……他喜歡我……”王子霏紅著臉小聲的在姜燕耳邊說著。

    “他喜歡你?!”姜燕興奮的拍著翅膀。

    “噓噓,現在是半夜小聲一點!”王子霏趕緊抱住姜燕,食指抵在唇邊小聲地提醒她。姜燕火速用雞翅捂住嘴巴。“嶽涯喜歡你,那子霏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王子霏搖頭。“我不知道耶,我第一次被男人告白,雖然也不是直截了當說他喜歡我,可是在你們這裡,說他想要保護我,這意思就很明顯了,不是嗎?”

    姜燕猛點著頭。“那你喜歡他嗎?”

    姜燕這麼一反問,王子霏愣住了,抓了抓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不討厭他,知道他有可能是遺落民間的皇子時,很為他打抱不平,知道皇后想要他的命時,很生氣,更是心疼他,想為他出氣、和他站在同一陣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他有這麼多激動的情緒……”

    “子霏,你是喜歡他的吧?”姜燕一語道破。

    姜燕毫不掩飾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讓王子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抓了抓頭,逃避地說:“我……也不知道……這麼晚了,我還是先睡了,睡一覺起來可能就知道了。”

    “子霏!”

    “阿燕別吵了,睡覺吧!”她坐在床沿,脫下繡鞋,擺擺手要姜燕別吵了,想著棉被一蓋什麼煩惱都沒有了。睡一覺,明天醒來也許就都不一樣了,也許她也厘清了嶽涯在她心裡的地位,也許……

    站在門外的嶽涯笑看著被她上閂的門扇,這只小鴕鳥以為把門閂上了他就進不去嗎?

    將氣運至手心,猛地一震,門閂瞬間被震開,嶽涯輕輕鬆松地進入,一進到屋子便見到姜燕睜著大眼在看他。

    他也不管公雞是否真聽得懂還是假聽得懂人話,直指著窗邊的矮榻,“去那裡睡覺!”姜燕二話不說,連飛帶跑的跳上那矮榻,雙翅捂著頭睡覺。

    對於這只很識時務的大公雞,除了偶爾覺得很吵之外,嶽涯對它似乎愈來愈不覺得有什麼不滿,只要它別霸佔他的地位,他可以不介意養到這只公雞老死。

    睡了個好覺醒來,王子霏撐著一邊粉腮,唉聲嘆氣。

    “子霏,你為何一早醒來到現在一直歎氣歎個不停的?”歡快啄著米粒的姜燕實在忍不住了,抬頭疑惑問著。

    “不提了!”這丟臉事情讓她怎麼說出口?

    先不說嶽涯是怎麼回到屋裡,又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光今天早上她醒來的畫面就有夠叫她震撼。

    她、她竟然整個人趴在嶽涯胸膛上睡覺,把他當成了溫暖舒適的大抱枕,嶽涯胸口上還有一灘她留下的口水。

    吼,她的老天啊,她這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嗎?

    一看到他中衣上那一灘濕濡的口水,她想跳起來斥責他是登徒子的氣焰頓時都熄了!閱女無數的嶽涯,一定沒見過像她睡姿這麼難看,會打呼又會流口水的女人吧?

    她真的是一點形象都沒了!

    奇怪,她要是將岳涯當成朋友看待,根本不需要在意自己在他面前是什麼形象,可是偏偏,她卻是很在意自己在他面前形象破滅。

    “承認吧,你就是喜歡嶽涯。”

    “閉嘴,你又知道我心裡在想啥?”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這表情分明是在懊惱早上的事。”姜燕又啄了口米粒,有些鄙夷的回答她,“有一個喜歡你、想要照顧你、保護你的男人不好嗎?況且那個人正確來說還是你的‘丈夫’。”

    “胡扯,那個男人是你丈夫!”

    “你在我的身體裡面,我感覺得出來,嶽涯喜歡的是我身體裡面的你,原原本本的王子霏,我只是一個軀殼。”

    這時輕掩的門扇傳來一陣叩叩清脆敲門聲,接著是一兩的聲音傳來——“夫人,夫人,主子有事情請您到前廳去一趟。”

    王子霏挑眉看著雕花門扇外的一兩。“一兩,莊主有說什麼事情嗎?”

    “莊主讓夫人您到前廳親自挑選下人。”

    下人?這是怎麼回事?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你讓莊主稍待一下。”王子霏起身走到梳粧檯前拿起玉梳,梳了梳頭發,確定自己還能見人後,這才準備前往前廳。

    可就在她左右環視著自己服裝儀容時,一旁的姜燕又鄙夷的輕哼了聲。“還不承認,這要去見嶽涯了就趕緊看看自己的打扮,以前你可都是不管不顧的。”

    被人戳中心事,王子霏打死不承認的紅著臉朝著姜燕低吼一聲,“閉嘴,誰說我是要給嶽涯看的,別忘了我這身分可是莊主夫人,能失身分嗎?”

    “你就繼續嘴硬吧,好好考慮,嶽涯是個不錯的對象。”起碼他沒想過把她的脖子擰了、雞毛拔了,做成各式雞料理,還有嶽涯似乎已經開始懷疑她們兩人的事情,但是他卻不戳破……

    “你待在屋裡別亂跑,小心到時被別人抓錯了,煮了端上桌。”王子霏說完話後,頭也不回的往前廳走去,不想再聽姜燕毫不客氣戳破她心事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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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6 19:23:03


    還未走到前廳,前廳前面的空地上已站滿了一群人,有的是從未見過的生面孔,有的是飛雲山莊裡的熟面孔,這些熟面孔有的還不斷啜泣,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大嘴塗得豔紅的胖嬤嬤一看見她來,立刻朝她扯出一個巨大無比、像朵花兒燦爛的笑容,只不過這朵花長得有點像恐怖的巨花魔芋,讓王子霏頓時有被嚇到的感覺。

    “子霏,你來了。”嶽涯遠遠一見到她,便朝她走來。

    明媚驕陽、朗朗晴空,金光灑落在嶽涯身上,像是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似的,王子霏猛然打住急促的腳步,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嶽涯,心兒突然怦怦怦的狂跳。

    尤其當她的眼睛無意間接觸到嶽涯,見他深邃的黑眸裡綻放出熾熱的目光,胸口竟然莫名一陣發熱,心跳更是跳得離譜,感覺像要從喉嚨跳出來一般。

    她捂著胸口用力喘了兩口大氣,調勻自己的呼吸,吼,她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現在一看到嶽涯自己就像是心臟病快要發作似的?

    瞧她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慘白,嶽涯擔憂的將手覆在她額頭上,“子霏,你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我沒事,走得有些急了。”她趕緊拉下他貼在她額頭上的手。

    “下回慢慢來,不要急。”嶽涯反手順勢親密的握住她的手,領著她往那群人走去,“你過來看看,要挑些人放到赤霞院裡頭。”

    王子霏僵著臉色,看著被他包覆在手心裡的手,這嶽涯倒是很會順藤摸瓜啊!

    他的莊主身分擺在這兒呢,卻一點都不害臊,直接當著大眾的面牽著她的手,難道他不擔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嗎?

    可是她心裡雖然這樣想,卻不能不配合,任由他牽著她的手,誰讓她現在的身分是莊主夫人?在下人眼中,她跟岳涯新婚燕爾,所以嶽涯對她有任何親密的舉動都是再當然不過。

    為了嶽涯的顏面,她不能當眾甩開他的手,只能任由他牽著她在眾人面前大秀恩愛。

    嶽涯垂下眼眸看了眼被他緊握在手心裡的小手,他能察覺子霏當下是有那麼一點抗拒,但顧及他的面子並沒有太大的反抗,只是小小掙扎了下,便任由著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

    即使他一向正直,但不好好利用這機會就太對不起自己,於是將她的小手更加握緊。

    王子霏發現他加強了手的力道,益發難以忽視他的存在,她只好努力忽略這讓人尷尬的親密行為,有些僵硬的問著,“要挑什麼人?”

    “柯嬤嬤跟王萬生這兩根釘子一拔掉,他們栽培的那些手下如今群龍無首,藉這機會一早讓羅管事找個藉口將他們挑出全賣了。同時補進新人,趁著那人還未行動,又安插她的人手在我們兩人身邊之前,先把身邊所需人手的空缺給填滿,免得讓那人有機可趁,因此讓你來挑。”

    嶽涯行事也算是雷厲風行,早在她走到這一步之前想必已經完全計畫好,否則哪能一大早就找來這麼一堆人讓她挑呢?

    王子霏這一眼掃過去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直冒酸水的調侃問道:“你確定是讓我挑下人,而不是讓你挑通房?”

    這一排望去簡直是在選妃啊,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個個是妖嬈水靈得很呢!嶽涯不解的擰著眉頭,“此話怎講?”

    “這一排望去哪一個不是比我妖嬈美麗多姿,不是在幫你預備後宮是什麼?”她的語氣之酸,醋意濃濃。嶽涯淺笑了下,低頭在她耳邊小聲的說:“我眼裡只看得到你!”

    王子霏心兒瞬間撲通劇烈跳了一下,該死的,這一臉正直的嶽涯竟然油腔滑調的哄女孩子歡心!

    她沈沈咳了一聲,“莫非我們莊主是眼盲,如果是那可真不好,到時把所有女人都看成我,這就糟了!”

    聽完,嶽涯朗笑一聲,彈了下她光滑飽滿的額頭,語氣裡滿是寵溺,“淘氣,別胡鬧,先去看看,挑幾個中意的。”

    王子霏皺著眉又掃了眼前這一圈嘴角漾著淺淺微笑,看著岳涯時那眼底掩飾不住驚喜光芒的丫鬟們。

    她又不是愛自討苦吃,喜歡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瞧她們那模樣,一個個都像是恨不得馬上爬到嶽涯床上去呢,她敢打包票,不出三個月必定爬上床,她會挑選她們才有鬼!

    她相信這些人並未把她當莊主夫人看待,她現在這模樣並不是很好看,雖然是長肉了,也長高了些,但還是黑黑瘦瘦的,比這些準備要進飛雲山莊當丫鬟的姑娘更像丫鬟。

    要不是她這一身綾羅綢緞、金簪玉環掛在身上,相信她走在山莊裡,不認識她的人會把她當成粗使丫鬟使喚。

    “怎麼,沒看到中意的嗎?”嶽涯掃了眼這群站得直挺等著她挑選的丫鬟們,有幾個看起來頗為精明能幹的,“需要我幫你挑嗎?”

    子霏自小在山上長大,對這挑選下人方面畢竟沒有什麼經驗,他正想開口讓牙婆子將幾個他看中意的女子留下,王子霏卻開口了——

    “不用,我不要你幫我挑。”讓嶽涯幫她挑,日後這些丫鬟肯定更囂張。

    她轉頭看向一旁已經挑選好府裡粗使丫鬟跟打雜僕役的羅管事,發現他對於看人、挑人的眼光還是很有一套的,所挑之人看起來都規規矩矩,想必日後也是安分老實。

    “羅管事,麻煩你過來一下。”

    一聽到莊主夫人的叫喚,莊主又在一旁,羅管事是一點也不敢怠惰,馬上疾步而來,抱拳恭敬的問:“不知夫人找小的有什麼事情交代?”

    “我看你挑人的眼光不錯,這赤霞院的丫鬟就由你來挑選。”

    羅管事有些驚訝,這赤霞院的丫鬟歷來都是莊主夫人親自挑選,或是從娘家帶來的,如今新夫人未從娘家帶來任何一名貼身丫鬟,莊主未搬回山莊之前赤霞院也不用任何丫鬟的,突然要他幫赤霞院選丫鬟,又不能挑起莊主夫婦之間的矛盾,還真是件難事。

    “不知夫人對這在赤霞院當值的丫鬟們有什麼條件或要求嗎?”羅管事搓了搓手心,小心詢問。

    王子霏又瞄了眼那一群眼睛突然睜得陡亮的丫鬟們,搖頭,“沒有,除了臉蛋比夫人我漂亮的不許選,力氣沒有夫人我大的不許用,身材比夫人我好的不準挑,皮膚比夫人我白、比我細嫩的不準進,胸部比夫人我大的不準入,其他的沒有。”

    她這一說完,羅管事那張老臉瞬間垮下,心下一陣哀號,夫人,您這不是為難我這個老奴嗎?這兩不許、三不準的,剩下來的就只剩下歪瓜裂棗了……

    “除了我說的這五樣之外,其他的羅管事你儘量挑吧,我要的是忠心能做事,醜點的無所謂,反正莊主也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自己這副難民模樣都能入他的眼,她也是很懷疑嶽涯的眼光。

    嶽涯嘴角頓時一抽,這女人居然暗諷他沒眼光,才會喜歡上她……他可是從不覺得呢,至少看中她當妻子,他是不會看走眼的,等著瞧吧!

    盛裝打扮的王子霏坐在馬車裡,心下有些惶惶不安,她沒有意料到消息竟然這麼快就傳到皇后耳裡了,這才剛過午時便派人來宣她進宮,想必就是要質問她柯嬤嬤的事吧。

    有著嶽涯的配合,加上有那麼多人親眼目睹為證,她認為這一樁計畫是天衣無縫的,況且按理說,她根本不知道柯嬤嬤就是皇后的人呢!

    就算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皇后怎麼懷疑也懷疑不到她頭上,她根本不用怕,可還是沒來由緊張,畢竟皇后心腸那麼歹毒,不一定會願意和她講道理呢。

    “夫人,皇宮到了,這之後您就要用走的進宮。”負責保護她前來的黃超推開上方的小窗子同她說著。

    “嗯。”

    她一下馬車,宮門裡隨即走出一名小太監,態度有些倨傲,“飛雲山莊岳夫人?”

    “是的。”

    “跟咱家來吧,走快些,讓那一位久等,一會兒有你好受。”小太監毫不客氣地對著王子霏說了這麼一句,就揮動手中的拂塵掉頭就走。

    王子霏並不放在心上,緊跟著他疾步前往鳳儀宮,這名太監年紀雖小,派頭脾氣卻挺大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她忍不住私下腹誹一番。

    這已是第三次前往鳳儀宮,已經較為熟門熟路,沒一下子便來到目的地。

    王子霏向斜倚在榻上的皇后行著大禮,“民婦姜燕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姜燕,你可知罪!”皇后也不答腔,直接問了這一句。

    “皇后明鑒,民婦不知何罪之有?”王子霏跪在地上,睜著無辜大眼問。

    皇后橫了一旁的喜樂公公一眼,喜樂公公隨即扯著公鴨嗓怒喝,“大膽姜燕,你竟然將皇后佈置在飛雲山莊的眼線給殺了,還敢狡辯!”

    王子霏像是嚇了一大跳,“皇后娘娘明鑒、公公明鑒,民婦生性膽小,怎麼有膽子殺人啊,而且……而且……民婦並不知道皇后娘娘辛苦佈置的眼線是誰啊?”

    “你不知道?”皇后凝起那雙銳利鳳目,睨著一臉惶恐的王子霏。

    “皇后娘娘明鑒,妾身真的不知道,而且最近山莊裡出的命案也只有一樁,是……是……兩個傷風敗俗的下人,一個是姓柯的嬤嬤,一個是姓王的僕役,他們兩人趁著半夜私會……苟合……”王子霏憋紅了臉,難以啟齒的說著,“他們被莊主嶽涯的貼身侍衛給撞見,這嶽涯為了飛雲山莊的顏面,讓手下解決這兩個無恥之人……”一聽到王子霏所說的,皇后精緻的妝容隱隱出現一絲龜裂,“把事情經過一一說給本宮聽。”

    王子霏忙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皇后聽完,戴著華麗指甲套的手用力一掐,懷中所抱的貓咪瞬間發出淒厲慘叫,抓了皇后一手,隨即跳下皇后的懷抱。

    “畜牲!”皇后眯著鳳目看了眼手背上被抓出的四條醒目紅色抓痕,怒視那只貓咪,神色一凜,端莊貴氣的容顏上凝滿駭人冷色,憤怒的對著站在門邊的小太監沈聲命令,“給本宮把那畜牲的皮給扒了!”

    “是。”那小太監不敢耽擱,馬上追著貓出去,不下片刻,便聽見鳳儀宮外傳來貓咪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之後回歸平靜,那一聲聲慘叫讓王子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光看皇后處理那只貓,就知道這主子可真是心狠手辣、無情狠絕之人,一旦沒有用處必定除之,就連成日抱在手中的寵物也是一般,看來她得更加小心應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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