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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29:02

《衰神錢多多》作者:蒔蘿

唉,她這個小衰神一向只將衰運帶給他人,從沒想過衰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她受到仙界美男福神跟災神的爭執牽連,被一同貶下凡,借屍還魂成村姑就算了,
原主娘還因喪夫被趕出去,帶著她與弟弟回娘家,攤上一堆見錢眼開的極品親戚,
不是想讓她去冥婚,就是拐騙她娘簽下契約,要把她賣給別人沖喜,
好在她順利地將事情一一化解,還跟娘、弟弟搬出來住,甩脫爛人,
更令她開心的是,她在土地公的指導下召喚出下凡前福神所贈的木鐲法器,
裡頭的神秘空間充滿各種仙界的好東西,讓她得以大開金手指,
利用仙蠶絲織出蠶絲被與獨一無二的淩雲紗,賺得盆滿缽滿,
又用仙蜜救了中毒的酒樓少東家符景升,不得不說,他可真是她的伯樂啊!
她在市集販賣臭豆腐,他是第一個嘗試,甚至決定將臭豆腐引進酒樓的人,
請她吃飯時,除了布菜之外,他還會為她剝蝦殼,這麼體貼的男人哪裡找?
而當他知道她就是織出淩雲紗的織娘時,馬上邀她一起參加皇商征選,
她欣然答應,沒想到直到踏上與他前往京城的路,才知自己誤上賊船,
他竟是當初想買她沖喜的那個人,且娘錯簽的契約還在他手中,
這下可好,合作夥伴晉升為未婚夫妻,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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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29:42


    雲霧飄緲、霞光萬丈的仙界中,眾神面色凝重地站在仙庭廣場周圍,看著跪在中間一臉悲憤的小仙。

    眾神最喜歡的十大美仙之一——小衰神,將要被首座上仙懲罰,一眾男神於心不忍,各個女神也面露不舍之色。

    仙界從此少一道漂亮的風景,能叫眾仙不感慨嗎?可沒有一個神仙敢出來替她說話,不為什麼,只因為首座上仙震怒時,那蔓延的怒火可是會燒毀眾仙一身的修為。

    千年前,首座上仙曾經大怒過一次,為受罰神仙說話的仙人一身修為被燒了,還直接被首座上仙打入凡間重練,因此沒有一個神仙敢冒著風險替小衰神說話。

    “小衰神,你認不認罪?”首座上仙難掩雷霆憤怒,喝問著跪在下方的小衰神。

    “不認,首座,我不認罪,我分明是遭到池魚之殃,我何罪之有?”跪在仙庭中的小衰神搖頭,“你不能因為那荷包被人撿走,就治我的罪啊。”

    她是仙界的小衰神,顧名思義,她專門給人帶來衰運、製造衰事的小衰神,誰碰上她,誰就得走上喝杯涼水都能塞牙縫、吞吞口水都能噎到的康莊大道。

    她小衰神一向只將衰運帶給他人,沒想到有一天這衰運會降臨在自己身上,說什麼她都不相信。

    她雖然不受人類喜愛,但她在仙界可是混得風生水起,一票神仙,不管男女,都非常喜歡她,因為她是眾仙票選的仙界十大美仙之一,排名僅次於高冷清豔的嫦娥姊姊,性子更是軟綿溫柔—— 雖然是裝的,可這數百年來一直裝得很成功,從沒露出破綻。她與眾仙相處融洽,除了那冷冰冰的福神外,沒有一仙不喜歡她。

    偏偏今天為她帶來無妄之災的,就是那個每天穿著一身玄色衣服,冷著一張臉,卻身為上仙四美之一的上仙福神。

    要不是這福神頭上有著金光閃閃的“福”字金冠,看著他那張臭臉,她都要以為他是災神、黴神,或者是地府的閻羅王了。

    此番為她帶來禍事的還有福神的死對頭,拿著把寫著“災”字的小扇子,把災厄扇給別人的災神。他簡直是變態,每天穿著一身大紅色仙袍,打扮得跟個福神似的,不知道的仙人們都會誤以為他是福神。

    這災神看起來人很好,實則睚眥必報、心胸狹隘,不能惹到他,否則將會災厄不斷。

    以往她看到這災難大仙便繞道走,生怕不小心惹到他、被他報復,那她就不是走衰運了,而是災難連連。

    她欲哭無淚,怨懟地瞪著旁邊跪著的兩個大仙,福神跟災神今天竟然聯手坑殺她,叫她怎麼甘願?自己說破了嘴,向首座上仙解釋他們兩人大打出手大鬧仙宮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偏偏首座上仙怎麼也不相信,認定她就是罪魁禍首,而為她帶來這災難的原因,竟然是她遺失的小荷包。

    她覺得她好冤,比凡間的竇娥還冤啊!

    “事到如今你還狡辯。”首座上仙怒喝。

    這一聲叱喝令眾神心驚,差點神魂不保。

    “首座上仙,小仙沒有狡辯。”小衰神理直氣壯地反駁,“您僅憑小仙遺失的荷包便要治小仙的罪,小仙不服。”

    “混帳,”首座上仙橫了面前持續崩壞、已快成為廢墟的仙庭一眼,憤怒難抑,“啪”地一拍桌案,厲喝道:“你就是那罪魁禍首,若你不遺失荷包,福神就不會撿到你的荷包,災神也就不會誤認為那是你們的定情信物,今日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上仙,您這根本是欲加之罪,仙界眾仙都知道那荷包是我的法器,他們兩位大仙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把荷包誤認為是定情信物?”

    她自認為人緣很好,長相也很受肯定,但還不至於同時吸引兩大美男上仙的愛慕與青睞啊!

    首座上仙見她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錯,憤怒地將手中的驚堂木朝她摔去,咆哮道:“別以為你不肯認罪,本座就無法處置你,光你對本座不敬,本座便能治你大罪!”

    看到迎面砸來的驚堂木,小衰神身子本能的一偏,恰好閃過。

    她慶倖著躲過毀容這一劫,卻同時把首座上仙給徹底惹毛。

    這小衰神竟然還敢躲,分明是不把他這個首座放在眼中,得好好教訓她一番才成。

    他衣袖一甩,“來呀,將福神與災神押至解仙台,廢去他們兩人的仙位和修為,貶為凡人,而衰神直接推下神庭,打入凡塵。你們三人給本座到人間好好反省,直到陽壽盡了才可返回神庭。”

    “是。”幾位高大威武的仙庭護衛走過來,押著三人前去行刑。

    “起來,拖拖拉拉誤了時辰,對你可不是件好事。”負責押小衰神前往南天門的仙庭護衛,用力地將她從地上拉起。

    小衰神忿忿地扭了下手,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轉身抬腳要往南天門方向走去,“別碰我,我自己走。”

    她環顧了一下仙庭四周,瞧見福神跟災神正要被押往解仙台,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們大仙打架,她這小仙遭殃,她不在被打入凡間前找這兩個罪魁禍首報仇,往後就沒這機會了。

    趁護衛不注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押著她的護衛一腳踢開,朝已經在解仙台上接受處罰退去修為的福神跟災神跑去。

    “福神、災神!”她出聲喊住他們,隱在袖下的手已結好手印,同時朝他們兩人彈去,“都要下凡了,看在舊識一場的分上,我送你們一個祝福,福神你在仙界一直順風順水,好運得不得了,小仙我就祝福你下凡後克父、克母、克妻又克子,一輩子娶不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被你喜歡的女子會得重病,疾病纏身到老。

    “災神,你最喜歡詛咒人發生意外,害人一生殘疾,我就祝福你下凡後一輩子沒人愛,成為殘疾,一生當乞丐,自做自受。”

    “小衰神,你、你……你好毒!”災神被她的“祝福”氣得頭頂冒煙,瞪大眼珠子,無奈法器被首座上仙收走,無法施展咒語,只能掐指念咒反擊,可他這才想到自己被捆仙繩給綁著,根本無法結手印,急得直跳腳,朝她怒吼,“快把咒語……收回……”

    雖然無法結手印,修為也被廢了,但神念所下的詛咒是最強的,災神嘴裡馬上念起災字訣咒語,利用神念對她逆襲。

    而福神與災神不同,他飛快地暗念著神咒,解除她惡意的詛咒。

    “作夢!”小衰神哪裡會給他們這種機會,使盡吃奶的力氣沖向前,對著一人一腳,電光石火間將災神跟福神踹下神庭。

    這一切來得太快,諸位眾神根本來不及阻止,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福神跟災神已迅速地墜落凡塵。

    小衰神也不給首座上仙斥責她的機會,義無反顧地縱身一跳,撲向凡間。

    眾神都因為小衰神的舉動而傻眼,直到她沒了蹤影才回神。

    首座上仙瞪著著跳下虛空的小衰神,嘴角狠抽了幾下,聲嘶力竭地對著虛空咆哮,“衰神,別以為這樣本座就拿你無可奈何,本座本想著你遭到牽連,枉受無妄之災,雖貶你下凡,但也網開一面讓你帶著修為直接投胎進有著潑天富貴的人家,一生和美,壽終正寢。沒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藐視本座,無視天庭法規,好,本座就將你打到窮鄉僻壤之中。

    “來人,馬上追上衰神,將她打到窮苦人家,直接附身在剛死的女子身上,讓她嘗嘗從仙界跌入地獄的滋味。除了保留她可以為人帶來衰運的法力外,其他法力全部收回,讓她雙手勞動,嘗盡人間疾苦,以示懲戒。”

    “是。”一名仙庭護衛出列,行了一禮後,趕緊去追小衰神。

    其實在小衰神跳下仙庭時,就有一道影子避著眾仙的視線跟著跳下,追著她而來,這道影子沒一會兒就追上小衰神。

    “小衰神,等等我!”

    小衰神放慢速度,回頭一看,發覺是她的好友,頭頂插著一朵發黴香菇的小黴神,不解地問:“小黴神,你怎麼私自下來?”

    小黴神加快速度追上她,“我來江湖救急,給你樣寶物,你下凡歷練肯定用得上,日子不至於過得太辛苦。”在她們錯身的同時,她拉住小衰神的手,將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木鐲戴到小衰神手腕上。

    “這是……”小衰神挑眉看著這木鐲。

    “小衰神,這是福神被押往仙庭前讓我交給你的,以示賠罪,你戴好了。”

    “他的東西我不要。”

    “這木鐲是仙器,神奇無窮,首座上仙大怒,你此番下凡定會受很多苦,沒有神器傍身怎麼行?”小黴神瞄了眼仙庭,見有一道銀色影子朝他們這方向而來,忙道:“仙庭護衛追來了,不知道要幹麼,你小心點。我不能再下去了,被仙庭護衛發現我私自跑來就糟了,你到凡間好好修行,我會再跟你聯絡……”她飛快交代完後,閃身走人。

    一眨眼,仙庭護衛來到小衰神眼前,什麼都沒說,一道金光直劈她腦門。

    小衰神腦門一陣眩暈,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凡間南晁國幽州中的福德鎮大坑村發生了一起用鋤頭砸傷人的事件,傷者昏迷三天,如今處於彌留之際。

    夜色深沈,油燈豆大般的火苗從微掩的指縫間透出些許微光,照映在斑駁的土牆上,上頭的模糊身影也隨著光影晃動了下。

    幾聲急促卻刻意壓低的聲音在牆角響起——

    “如何?死了嗎?”

    回應那人的是長久的沈默,這讓問話的人忍不住出聲催道:“何氏,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一聲啊,我好回去給人回復。你不吭一聲,到底是什麼意思?”

    盯著油燈出神的何氏回過神來,焦躁地吐了一口氣,“能有啥意思?不就是這人還沒咽氣。”

    “還沒?都三天了那口氣仍沒咽,這命可真硬。”

    “就是啊,”何氏氣悶地說著,“奶奶的,急死我了,梅茹仙這臭丫頭,要死也不趕緊死。當初從田裡抬回來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沒想到會拖這麼久,都三天了,也不趕緊咽氣,好把人抬去孫員外那邊拿那一百兩銀子。”

    “時間就要到了,孫員外那裡可等不了啊。”

    何氏擰起眉頭恨恨道:“王婆子,你急,我比你更急,可這事催不得,這死丫頭嘴裡那口氣就是不斷,硬生生一口氣吊了三天,我能怎麼辦?急得嘴角都起水泡了。”

    鎮上的首富孫員外那用人參、靈芝嬌養的破病兒子半個月前死了,孫員外便打算找個這幾天剛身亡、年約十二歲到十七歲的姑娘配陰婚,到陰曹地府也可以照顧他兒子,因此出價一百兩買一具剛死的屍體。

    可如今沒有天災人禍,他們所在的福德鎮雖說是窮鄉僻壤,但百姓基本上還算是得以溫飽,沒有餓死的,因此一時之間要找個剛死的姑娘,還真找不到適合的人選。

    而當梅茹仙傷重,出氣多進氣少時,何氏心裡高興壞了,馬上到鎮上找負責這事的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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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0:23


    王婆子答應她那一百兩銀子不抽傭金,只拿孫員外給的大紅封,要她人一咽氣就抬到鎮上,會馬上將一百兩銀子給她,想到那一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還要急。

    “真是個命硬的賤丫頭。”王婆子啐了聲,忽然想起一事,冷聲提醒她,“何氏,你想過沒有,萬一那賤丫頭真的命硬,硬是拖著一口氣,你打算怎麼處理?”

    “不會吧,她那樣子看起來就快死了。”何氏心下忍不住升起一抹擔心。

    “我看過的事比你多,你可別以為老婆子我唬你。”王婆子聽了冷聲笑了笑,“再提醒你一點,屋裡那賤丫頭可是你用鋤頭砸傷的,你們自家人斷不可能鬧到公堂上去,可你有沒有想過,她要是死了,皆大歡喜,若是沒死,人是你傷的,你得花錢為她看病療傷,還得照顧她。在床上躺一、兩天還成,萬一就這麼不醒又吊著氣,你打算怎麼辦?”

    被這麼一提醒,何氏下意識皺眉,王婆子說的不無道理,沒死,她損失一百兩銀子,還得照顧那賤丫頭,這怎麼成!

    說著說著,王婆子彎身附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更低,“孫公子三天后就要下葬了,你自己決定,看你是要拿那一百兩,從此吃香喝辣,還是去侍候一個半死之人。”她的手不忘在脖子前面一橫。

    王婆子這麼暗示她,她哪裡有不明白的,然而想到要她動手斷了梅茹仙僅存的一口氣,她身子不由得一抖,“這……王婆子,殺雞鴨我敢,但是謀財害命是犯法的……”

    王婆扯扯嘴角,直起身子道:“你也別嫌我心腸狠,這事我見得多了,家裡要是有這麼個半死不活的人,一家老小可是要跟著受罪的,對誰都沒好處。”

    何氏開始動搖了,是啊,那賤丫頭活著對誰都沒好處。

    “再說,她是重傷不治才死,跟你可沒有半點關係,誰也懷疑不到你身上來,況且你這是做好事,她繼續這樣活著才痛苦,你是幫她早死早超生功德一件。”王婆說完也不再勸她,等著何氏自己下決心。

    何氏神色變幻地看著王婆子,而後下定決心道:“是啊……老天爺要收人,跟我什麼關係。”

    梅茹仙那賤丫頭本來就受了重傷,連郎中都說情況不好,這樣拖著,對梅茹仙來說也是折磨,她就做回好事讓梅茹仙早早去投胎轉世。

    何氏重重籲了口長氣,牙一咬,“成,我就去做回好事,按王婆子你說的辦,不讓那丫頭這麼痛苦。”說著,她拿起油燈,送王婆子離開後,抬腳往屋後那間茅草屋子前去。

    王婆子的老眸流露出陰狠,心下哼道:早該這麼做了,拖上這三天,要不是看在孫員外答應給我五十兩的酬庸上,我才不陪何氏大半夜在這裡耗著。

    才回到後院,何氏就聽到草屋裡傳來她的小姑賈迎春跟外甥梅清元撕心裂肺的哭號聲——

    “茹仙(姊姊),你醒醒啊!”

    何氏腳下一頓,扯了下嘴角,朝一旁的柴堆吐了口痰,咒駡了聲,“嗤,該死的賤丫頭,早點咽氣多好,害我白擔心這麼多天。”這才又往草屋走去。

    聽到悲傷哭聲的賈家人紛紛從屋裡趕出來,面面相覷。

    賈二郎一看見妻子何氏走來,便與她互使個眼色,得到她肯定的眼神,本來那顆提在半空中的心也就安下,現在他只要等著拿錢就好。

    “爹,看來是茹仙這丫頭挺不過去了。”賈大郎對臉色很不好的賈老頭說道。

    “還需要你說?真是穢氣,這賠錢貨怎麼不跟她爹一起死在梅家,現在死在我們賈家,還得花買口薄棺的銀子。”賈老頭瞪了大兒子一眼。

    “老頭子,你怎麼這麼說,茹仙好歹是你外孫女。”梅茹仙的外祖母羅氏擦著眼淚責備著小氣的丈夫。

    “不過是別人家的賠錢貨,要我賈家出錢,難道還說不得?”賈老頭朝自己的老妻怒吼。

    賈大郎內心對他爹的話也不以為然,“爹,我現在就到鎮上的棺材鋪買口薄棺。”

    “一口薄棺可要半兩銀啊……”賈二郎故意道。

    賈老頭一聽就驚呼怒斥,“什麼,這麼貴?!不行,那丫頭用草席卷了就行。老大,你去找幾個人,明天一早把她抬到山裡,隨便找一處埋了,找顆石頭壓住便罷。這丫頭不是我賈家的人,不用給她薄棺,更不用替她立墓碑。”

    “你這老頭子心怎麼這麼狠,茹仙她好歹叫你一聲外祖父,他可是被老二媳婦用鋤頭砸傷,這條小命才沒的,你竟然連口棺材也不給她,是存心叫她死不瞑目啊……”聽到無情的丈夫這麼說,羅氏的眼淚是怎麼也停不下來。

    “你再囉嗦,明天一早我就讓人把她直接丟到山坳去,連條草席都給老子省下。”賈老頭撂下話,甩袖怒氣衝衝地往後院的茅草屋走去。

    “爹、爹,您等等,媳婦有話要說。”何氏趕緊叫住賈老頭。

    “老二媳婦,怎麼,你也想替那賤丫頭說話,替她出那半兩銀?”

    “不,當然不是,媳婦怎麼會有半兩銀。”她趕緊揮手搖頭,“爹,媳婦是想跟您說,有個法子不用出錢買薄棺,茹仙這丫頭也能有一口好棺木,還有風水寶地可以住。”

    賈老頭挑眉,“哦?什麼法子?”

    “是這樣的,爹,咱們福德鎮上的首富孫員外,他兒子半個月前不是死了嗎,他想給他兒子找個剛死的姑娘結冥婚,兩人一起埋了。”何氏借著微弱的油燈光芒小心地觀察著賈老頭的臉色,“要是事成,孫員外會給我們十兩的謝禮。”

    “十兩?!”

    “是的,十兩。”何氏趕緊點頭,“要是您答應,明日一早就讓王婆子通知孫家的人來將茹仙的屍體抬過去。”

    “你這喪盡天良的賤人,茹仙是因為你死的,你竟然為了十兩銀子要把她的屍體賣給人結冥婚,我打死你!”羅氏拔下鞋子用鞋底直抽何氏的臉頰。

    “娘啊,我也是為了小姑好啊,她一個寡婦,哪有能力給茹仙辦喪事。”何氏一面阻擋著羅氏的攻擊,一面為自己解釋。

    “夠了,”一旁的賈老頭看了這對吵鬧的婆媳,怒火不打一處來,朝自己的老妻怒喝,“老婆子,這事就這麼定了,老二媳婦,你去通知王婆子,記住,一手交人一手交錢。”說完,他率先出門,往後院走去。

    “爹,您放心,媳婦一定將那十兩銀子交到您手中。”何氏點頭喜孜孜地承諾著。

    “老二媳婦,你這喪盡天良的女人會有報應的!”羅氏一面哭著跟在後頭,一面罵著何氏。

    一旁的賈二郎聽到母親這樣咒駡自己的媳婦,很不以為然地說著,“娘啊,不過是個短命的死丫頭,您有必要這樣咒駡自己媳婦,鬧得家宅不寧嗎?”

    “可不是嘛,娘,我這可是為了小姑著想,您要體諒我一片苦心。”何氏趕緊順著竿子往上爬。

    “給我閉嘴,你們倆說這話就不怕屍骨未寒的茹仙丫頭回來找你們算帳。”羅氏怒喝。

    “都給我安靜,誰再多說一句,就給老子滾回去。”賈老頭停下腳步,旋身怒瞪。

    一行人來到後院的茅草屋前,裡頭不斷傳出賈迎春和梅清元的悲泣聲。

    賈二郎趕緊開門,舉高手中的燈籠,提醒道:“爹,這裡暗,您慢點。”

    賈家五、六個大人一進到茅草屋內,瞬間將整個屋子擠得滿滿的。他們表情各異,有悲傷、有竊喜,無不看著躺在稻草鋪成的床鋪上、已經沒了氣息的梅茹仙。

    賈老頭上前掃了一眼,絲毫不理會一旁哭得撕心裂肺的賈迎春和梅清元,指揮著兩個兒子,“你們把這丫頭的遺體給我移到外頭路邊,先用草席蓋著,明天一早讓人來把她扛走。”

    女兒才剛沒氣息,爹就要將女兒的屍體移到外頭,賈迎春跪到賈老頭腳邊拉著他的褲管,激動地道:“爹,茹仙才剛斷氣,求您別把她抬出去,好歹讓她在屋裡安置一晚,化點紙錢給她啊……”

    “閉嘴,我賈家不讓人停靈,你是想帶衰我賈家是吧。”賈老頭一把踹開女兒,“老大、老二,還在做什麼?趕緊抬出去,拖拖拉拉地是想讓家裡招穢氣嗎?”

    賈大郎硬著頭皮道:“爹,不過就是一夜……”

    “你閉嘴!是連你老子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賈老頭打斷了他的話。

    何氏探頭看了下確實已經斷氣的梅茹仙,說道:“爹,我去通知王婆子,讓她請孫員外派人來將人抬走。”

    “去吧。”

    “二嫂,你說什麼,我家茹仙為何要讓孫員外抬走?”

    “小姑,爹已經答應要跟孫家冥婚,孫少爺再三天就要下葬了,自然要趕緊通知他們將屍體抬回去,跟孫少爺舉行冥婚。”何氏一點愧疚也沒有地撇嘴說著。

    “不行,我不答應,她枉死已經夠可憐,爹您怎麼能夠這麼狠心,還把她推去跟人冥婚。”賈迎春抱著女兒的遺體哭吼著,“您怎麼忍心讓她死後無法安生,還要到地下去服侍別人?這樣她沒法早日投胎啊!”

    賈老頭聽見她的指控,頓時惱羞成怒,一巴掌甩過去,“你給我閉嘴,你要是不想再待在我賈家,現在就帶著你兒子跟屍體給我滾出去,我賈家不收留你這不祥的女人。”

    “老頭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迎春,她是你的親閨女啊。”羅氏沖過來抱著賈迎春。

    “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她一出生就是個不祥的賠錢貨,我好不容易把她嫁出去,不留著禍害家裡,誰知道她這幾年禍害完梅家,現在又要回來害我們。要我收留她,她就安分點,否則就給老子滾。”賈老頭厲聲喝道。

    賈大郎連忙勸道:“爹、娘,你們兩人不要再吵了,兒子先把茹仙移到外頭去。”他對著腫了半張臉的妹妹搖頭,要她別再多說一句惹父親生氣。

    賈迎春想著自己被父親趕出娘家是無所謂,大不了跳河一了百了,可她死了,才五歲的元哥兒怎麼辦?

    一想到兒子,賈迎春所有的心疼、不甘與委屈只能全部咽下,無聲地哭泣著。

    賈大郎跟賈二郎兩人向前,準備將梅茹仙抬到屋外,可就在他們兩人要抬起她時,一陣強風吹進來,將門窗吹得“啪啪”作響,油燈跟掛在牆上的燈籠同一時間熄滅,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一記淒厲的呼嘯回蕩在茅草屋內,那聲音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寒意竄上腦門。

    借著投映在窗邊的月色,賈家一家人清楚地看到原本已沒了氣息的梅茹仙,閉上的眼睛赫然睜開,脖子一扭,眼神陰森森地直直瞪著賈老頭跟何氏。

    那像是要索命的眼神將賈老頭嚇得整個人倒退兩步,踉蹌跌坐在地上,用力吞著口水喘著大氣,一聲也吭不出來。

    那充滿憎恨的森寒眼神,讓何氏如同見鬼一般嚇得驚聲尖叫,身體一軟,整個人像坨爛泥一樣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牙齒打顫,指著梅茹仙道:“詐、詐……詐屍……”

    伴隨著這句話,一道陰森的烏鴉叫聲傳來,打破夜晚的寂靜。

    梅茹仙緩緩從稻草床鋪上坐起身,冷冷地看著他們,那帶著怒火的忿恨眼神,頓時讓茅草屋裡的人全冷汗狂流,牙齒上下打顫,沒人敢去點油燈。

    待嚇夠了他們,她緩緩勾起嘴角,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著,要讓屋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外祖父、二舅母、二舅,你們的心願恐怕要落空了,尤其是二舅母,孫家那一百兩你是拿不到了,真是對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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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1:07


    三日後。

    梅清元推開搖搖欲墜的門扇,端了碗糖水進來,將糖水放在床鋪旁那張缺了一腳,用木塊撐著的矮凳上,擔憂地看著剛剛醒來的梅茹仙,“姊姊,你好些了嗎?”姊姊醒來後一直像這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只喝少許的水,其他東西沒有動過一口。

    “姊姊,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只喝水,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方才大舅母偷偷給了我一塊小紅糖,讓我化水給你喝,有體力傷口才好得快。”梅清元看著那碗糖水,吞了吞口水。

    “姊不渴,元兒把那糖水喝了吧。”她定定地看著面黃肌瘦的弟弟,心裡隱隱生出一抹不舍。

    “不行,姊姊,你要喝這糖水,身體才會康復。”梅清元一臉嚴肅地拒絕。

    弟弟明明就很想喝糖水,但為了她的身體硬生生忍著,那模樣叫她心疼。她撐著身體坐起身,接過糖水,“好,我喝。”淺呷了一口根本沒有什麼甜味的糖水,她道:“元兒,姊喝不下了,你幫姊把它喝掉。”

    “姊姊現在喝不下,可以放著慢慢喝。”

    “放著會招來螞蟻,元兒要將好喝的糖水讓給螞蟻喝嗎?”她引誘著他,見他搖頭,便把糖水遞到他嘴邊,“那就幫姊把糖水喝完。”

    梅清元用力點頭,“嗯,好,我喝,不給螞蟻喝。”

    看著梅清元眉開眼笑地喝著根本稱不上糖水的糖水,還直呼好喝,她就心酸不已。

    三天前她被貶下凡,剛下來時還有一些殘存的仙法在,她便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沒有想到竟然聽見有人要把她賣給死人當妻子。敢賣本小仙,就得給他們好看,才會有詐屍這一齣戲發生。

    經過這三天的瞭解,加上原身梅茹仙的記憶,她才知道原主今年十四歲,一年前父親梅長山剛下葬,族人就將他們除名。

    軟弱的母親帶著她跟弟弟回到娘家過著窮苦的日子,他們在這很不受待見,除了外祖母跟大舅、大舅母對他們三人較好外,其他的賈家人都視他們為眼中釘。

    尤其是外祖父賈嗇,人如其名,極為吝嗇,一毛不拔,認為女兒嫁人就是潑出去的水,不是賈家的人,討厭他們回來吃他的財產,從沒給他們姊弟好臉色看。

    為了不讓賈家人認為他們是來吃白食的,母親跟她日以繼夜不停地工作,忙完農活轉身忙家裡的事,洗衣、煮飯、打掃、喂畜牲,連當時才四歲的元兒也要去幫忙打豬草、撿柴火,這都是他們母子三人要做的活。

    約莫六天前,二舅母以為她偷懶不做事,手中的鋤頭朝她丟來,本來應該是砸到後背,可她早飯跟午飯都沒吃,餓得兩眼發昏,腳下虛浮,就要倒下,剛好那鋤頭飛來打到她的頭,原主梅茹仙就此魂歸離恨天。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二房的人簡直是喪盡天良,竟然想著靠梅茹仙的屍體發橫財,把她賣給人冥婚,實在可惡,等她傷好了,體力恢復,看她小衰神怎麼收拾這二房一家。

    見梅清元喝得意猶未盡,將整個碗舔得一乾二淨,她心疼地摸摸他的頭,放下他手中的碗,“姊給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她早先用快消失的法術控制著樹上的那只烏鴉,要它去找一些吃食來,那烏鴉就真的叼來了一些水果,還有許多零食、糖果,她把這些吃食全藏在稻草堆裡。

    梅茹仙伸手在稻草堆裡摸了摸,找出一顆紅通通的香甜蘋果,放到他的手心裡,“給。”

    梅清元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蘋果,興奮地驚呼,“姊姊,怎麼會有蘋果?”

    她指著窗外,隨便找了個說法,“看到那只烏鴉了嗎?是它叼來給姊姊的,就放在窗臺上,你趕緊吃了,不然等等被賈多福看到,他又要跟你搶。”

    “我打死也不給賈多福!”一想到賈二郎最小的兒子賈多福,梅清元就一臉憤怒。

    “那還不趕緊吃。”

    “可是姊姊,我想留給娘吃……娘都沒有好東西可以吃……”

    “你放心吃吧,娘的份我留了,等娘回來我就拿給她。”

    聽到她這麼說,梅清元才放下心開心地咬了一大口蘋果,“姊姊,這蘋果好香,好好吃啊!”他將蘋果湊到她嘴邊,“姊姊,你也咬一口,我們一起吃。”

    她作勢咬了口蘋果,摸摸他的頭,“我們元兒真乖,姊咬一口就好,剩下的元兒吃,烏鴉叼來時,姊已經吃過了。”

    “姊姊,以後烏鴉還會叼東西來給我們吃嗎?”

    “會吧……”她也不知道法力何時會消失,只能在消失之前儘量命令烏鴉。

    “太好了!”一聽,梅清元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這樣以後我跟娘還有姊姊就不用餓肚子了,姊姊,你能叫烏鴉過來讓我看看嗎?”

    “你等等,姊看看能不能叫烏鴉過來。”她擰眉斂目招喚烏鴉,沒一下子,烏鴉果真飛到窗邊,她又對烏鴉施展法力,命它再去找一些吃食過來。

    烏鴉像是聽得懂她的命令一樣,飛上天在天空中盤旋了兩圈後,朝東邊飛去。

    睞了蔚藍的天空一眼,她疲憊地喘口大氣,這次施法時,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法力幾乎要消失殆盡了。

    沒有法力加持,身體就跟普通人一樣,稍微用腦一下就累得不行,也會感覺到饑餓。

    她摟過已經快要將整顆蘋果啃完的梅清元,溫柔地哄著他,“元兒,姊跟你說,不管以後烏鴉還會不會叼東西來給我們,這事你不能說出去,知道嗎?你不希望以後烏鴉叼來的東西被人搶走,或者是烏鴉被抓走吧?”

    “不希望。”

    “所以你要記住,這事絕對不能說出去,也不能跟人家說我們吃了什麼東西,好嗎?”

    “姊姊放心,我一定不說,我不想餓肚子。”

    “好,那這就是我跟姊姊的秘密。”

    “好,我們打勾勾。”梅清元勾起小指。

    梅茹仙也伸出小指,“好,打勾勾,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誰都不許說出去,說出去的是小狗。”

    “我不要當小狗。”梅清元說著童言童語。

    “好,元兒不當小狗,那就要保守秘密唷。”她將弟弟抱進自己懷中,看著他閃亮清明的眼睛,忍不住親了下他的臉頰,“元兒放心,等姊身體好了後,姊會讓元兒跟娘過上好日子的。”

    既然她代替梅茹仙活了下來,她就有義務要照顧好她的娘親跟弟弟,曾經欺負過他們的人,她這個小衰神一個也不會放過。

    眼看著一百兩銀子從眼前飛走,自己還被嚇得三魂七魄丟了一半,在床上躺了三天的賈二郎,用過早膳後又繼續用原來的藉口,說自己被嚇得不清,到現在還手腳虛軟無力,無法做事,躲過活計。

    賈老頭看他這樣下去不行,破天荒地拿了二十文錢讓他到鎮上去找神婆子收驚。

    他喜孜孜地回屋,才剛躺下想多睡會兒,就聽到老娘對著他媳婦大吼大叫。

    煩死人了,為了把梅茹仙那賤丫頭賣給孫家冥婚這事,他老娘是徹底惱上他媳婦了,每天對著何氏又罵又吼。

    他火氣一來,被子一掀,將那二十文錢放到兜裡轉身出門,打算到鎮上閒逛,順便買壇酒壓壓驚,否則再待在那家裡,他遲早會瘋掉。

    來到鎮上,賈二郎站在酒樓珍饈閣前,摸了摸兜裡的銅錢,今天他是有錢的人,這酒樓他也進得來,那些錢給了他很大的底氣。

    他仰著頭大搖大擺地走進珍饈閣,一進到裡頭就扯著嗓門說:“店小二,給爺來壇酒,還有一盤花生。”

    “欸,好的,大爺,您那邊請坐。”店小二扯下肩膀上掛著的布巾,手腳麻利地揮掉桌椅上那根本就看不到的灰塵。

    “快去,快去。”

    不一會兒,賈二郎要的東西馬上送到他面前。他一邊喝著酒,一邊剝花生吃,好不愜意啊,這才是他想要的人生。

    就在他心滿意足地呷了口水酒,準備放下手中的酒杯時,看到珍饈閣的高掌櫃回到酒樓,正眉頭緊鎖,翻看著帳冊。

    高掌櫃日前所搭乘的馬車車輪陷在泥地裡,怎麼也弄不上來,還是他看到幫了一把,才讓高掌櫃的馬車脫困。他想著兩人怎麼也有幾分交情,便上前招呼,“高掌櫃近日好嗎?”

    高掌櫃抬眸瞅了下賈二郎,頓時覺得眼熟,再仔細一瞧,便認出他了,闔上帳冊走出櫃檯,熱絡地說道:“這不是賈二爺嗎?你今日怎麼有空到鎮上來?你也不通知高某一聲,好讓高某宴請你一番,聊表當日的謝意。”

    “那日之事只是舉手之勞,高掌櫃你別放在心上。”

    高掌櫃看到他桌上那壇劣酒跟花生,即刻命令廚房,“來啊,馬上備一桌好酒好菜過來。”

    “欸,高掌櫃,別,今日我可不是來跟你打秋風的,你這樣倒顯得我……”賈二郎一聽,心底頓時樂得開花,嘴上不忘推辭。

    店小二很快又上了一壇品質較好的醇酒跟幾樣小菜。

    “沒事,當日要不是有你,我可能會被困在半路動不了。”高掌櫃笑道:“你儘量吃,儘量喝,這餐我招待。”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賈二郎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吃得嘖嘖有聲。

    他一輩子也吃不上珍饈閣這種菜色,酒香與菜香饞得他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不趁今天吃到飽,更待何時?

    高掌櫃雖然坐在一旁招待他,可那臉色始終不是很好。

    慣會看人臉色的賈二郎關心地問道:“高掌櫃,多日不見,你臉色怎麼愈來愈難看?一臉不開心,莫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高掌櫃長歎一聲,“唉,別提了,想到那事我就頭疼。”

    賈二郎一邊給他斟酒,一邊問道:“高掌櫃,你在咱們這個福德鎮上可以說是手眼通天,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煩心?你要是真的遇上什麼難事,說出來讓我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幫一把。”

    賈二郎這泥腿子還真是會說話,高掌櫃也不討厭。他拿起酒杯一口將那酒灌下肚,悶聲道:“這事你幫不上忙的,你有這心意我就很高興了。”

    “高掌櫃,到底是什麼事啊?竟能讓你這麼為難。”賈二郎趕緊為他添酒,“你要是信得過我,便說給我聽聽,說不定還真能幫得上忙。”

    高掌櫃想起那事,又歎了口氣,“唉,你有所不知,我們老東家身子一向硬朗,前些日子突然間病倒了,這一病差點要了他半條命,直到現在都來好不了,一直在床上躺著。姑奶奶到道觀裡問神,說是少東家的福氣太旺了,沖到老東家,要衝喜。

    “其實沖喜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要少東家娶個命硬又命賤的妻子,最好還能克父克母,稍微破破少東家的福氣,這樣老東家才能痊癒。”

    “啊?娶命硬又命賤,還要能克父克母的?大家都要娶福妻,你老東家的家裡卻要娶個人人都不想要的。”賈二郎皺起眉頭。

    “是啊,這也沒辦法,少東家福氣旺天,擋不住就會折損到家裡的人,才會想用這法子來破。”高掌櫃無奈地搖頭,“姑娘家哪一個願意承認自己命硬又命賤啊,沖喜的物件自然不好找,上頭發話下來,要所有人幫忙。”

    “這的確難找啊……”

    “可不是,哪有這麼容易啊,我們姑奶奶每天坐在老東家床邊以淚洗面,急得都快吃不下飯了。”高掌櫃唉聲歎氣,“今兒個我呀,帶著算命師一起去縣衙,使了銀子讓縣老爺把戶籍簿給我們瞧,算命師一個一個查,一個一個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命硬又命賤的姑娘,連忙上門。”

    “如何?對方同意了?”

    高掌櫃一臉穢氣的說:“同意?我跟算命師差點被那一家人打死,狼狽地逃了出來!”

    “哎喲,這可難辦了。”

    “就是啊,這門親要是能說成,上頭少不了獎勵一番,看著銀子就在眼前飛,卻完全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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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1:49


    一聽到銀子,賈二郎眼睛馬上亮了起來,“高掌櫃,您說這個姑娘要什麼樣的八字生辰啊?”

    “最好是能跟我們少東家同一天,不同年不要緊,要不就是這幾個日子跟時辰……”

    “你不是說你們少東家福氣旺天,怎麼同一個日子出生,卻命硬又命賤?”

    “這你就不知了,我們少東家出生的日子與時辰的搭配是百年難遇,是男丁就會福氣旺天,是女的就是顛倒相反。”

    賈二郎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事還真是棘手啊。”

    “可不是,命硬、命賤又能克父克母的,上哪裡去找啊?這種命的姑娘一出生就被丟進尿桶裡淹死了吧。”

    賈二郎眼珠子轉了幾轉,又喝了幾杯酒,突然想起一人,壓低身子靠向高掌櫃,小聲告知,“高掌櫃,我突然想起一人,正是我外甥女,她出生的時辰我記不太清楚,不過我記得她出生那天是端午節。端午那天下午,她爹來報喜,說我那妹子生了女兒,當時有個行走的算命仙聽到她出生時辰,就念了句,賤命就算了,還克父克母,當時大家都不以為意,結果沒幾年她爹果然被她克死了。”

    “什麼,真有這回事?”

    賈二郎有些心虛地掃了高掌櫃那犀利的眼神一眼,想找個說詞圓過去,但是一想到那銀子,所有的良心就被銀子給掩蓋了,強自鎮定地點頭,繪聲繪影地說著,“可不就是如此,我那個外甥女去年克死了她老子,跟著她娘回到娘家來住,但自從他們一家三口回來,我家養的雞便像是得雞瘟似的,連著死,更奇的是前幾天她腦子被砸了個洞,一口氣吊了三天,沒能撐過去,可你知道嗎?玄了!”

    “怎麼玄了?”

    “她明明沒了氣,要把她抬出去埋了,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瞪大眼睛陰森森地看著我們,把我們一家人都嚇傻了。”

    高掌櫃瞪大眼珠,“還有這麼玄的事?!”

    賈二郎扯了下高掌櫃的衣袖,壓低嗓子說著,“你看,她要不是命夠硬,閻王會不敢收她,又把她放回來嗎?”

    “你這話有點道理,命硬又克父的確是個好人選。”高掌櫃認同地點頭,“只是光憑這兩點是不夠的,還得要八字……”

    “高掌櫃,你方才不是說有一個八字是在端午節的。”賈二郎提醒他。

    “是啊,我這一急,怎麼就把它忘了。你確定你那外甥女是端午節生的?我可慎重提醒你,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若是為了賞銀隨便糊弄,我們那東家可不是吃素的。”

    “高掌櫃,你對我這麼好,我賈二郎糊弄誰也不能糊弄你啊,你說是吧?而且我們提出這人,你們東家那邊也是要合過八字才會同意的,對吧?”

    “沒錯。”

    “高掌櫃,回頭我就將那丫頭的正確八字送來,要是合適,這事就包我身上,絕對耽誤不了你跟你東家的大事。”

    “這事要是能成,我們東家定會重禮答謝,你那外甥女也不會叫她吃虧的。”

    高掌櫃對他的那一臉信心的表情持疑,但一想到東家交代的任務,也不想再多想,不管有沒有成,只要讓東家知道他有盡心盡力在替東家辦事就好。

    “呐,這三十兩你先拿去花,這事就交給你,事成之後定會有重謝,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高掌櫃將一張三十兩的銀票推到他面前。

    一看到銀票,賈二郎樂得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高掌櫃,你放心,只要八字合了,我一定會讓我妹子同意將外甥女嫁給你家少東家。”

    “嗯,我就等你送八字過來。”

    “對了,高掌櫃,這事未成之前您可不能將這風聲透露出去,要是讓我娘知道這事,她非得拿菜刀砍了我。”

    “你放心吧,沖喜本就是會遭人戳脊樑骨的事,更何況還是那種八字,傳出去也會害了那姑娘,不管事情成不成,我都會緊守這秘密。”

    “那就好,那就好,我現在就回去拿八字過來。”賈二郎鞠躬哈腰一番後,趕緊拽著三十兩銀票回大坑村。

    賈老頭每天都會站在門外吼著自己養了一個吃白食的,丫鬟命小姐身,只吃不勞動的賤丫頭等等話語,因此梅茹仙頭上的傷才剛好一點,賈迎春再不舍也不敢讓她繼續待在屋裡療傷,讓她牽著弟弟到外頭幫忙打打豬草,免得留在家裡被外祖父藉故找麻煩。

    梅茹仙一邊牽著梅清元,一邊打量著大坑村的環境,這裡果然是個大坑啊,她被自己給坑死了,掉到這種地方來附身。

    她當時應該看準點,往繁華熱鬧的大都城奔去的,不能當富貴人家的女兒,起碼也是小康吧?

    結果來到這個鄉下到不能再鄉下的地方,想找個做工的地方都找不到。

    這大坑村坐落在牛鼻山的山坳下,村民不少,有百來戶人家,除了原本就在附近的四十幾戶在這裡居住了好幾十代的散戶外,其餘的村人大多是四十幾年前因戰亂逃難來此的百姓,最後落腳在這山坳,漸漸形成一個村落。

    這裡人雖然不少,可地方很大,住戶們多散落四處,兩戶之間相隔十分遙遠,依她目測,距離少說都有數百尺,這裡的居民大多種植玉米。

    現在不是農忙時期,因此常常可以看見三五個老人聚在大樹下聊天。

    看著那一群只顧著道人是非的居民,她心下忍不住鄙夷了聲,如此不勤快,難怪大坑村是整個幽州最窮的村莊。

    這裡家家戶戶都住茅草屋,應該要趁著農閒時重新修葺房頂,將上頭的草換過,可這一路走來,她看到的都是跟賈家一樣長滿苔蘚的屋頂,只要雨稍微下得大一點,屋裡就會漏雨。

    從這點大概可以看出這村裡的人懶,寧願放著屋子漏水,也要在外頭三五成群地聊天,這樣怎麼會有好日子過,賈家人也是如此。

    當他們三人回到賈家時,除了外祖母跟大舅舅外,其餘的人都恨不得將家中裡裡外外的活都丟給他們母子三人,自己好到處亂晃。

    如果她跟娘、弟弟繼續待在這,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們折磨死,不行,她必須想辦法帶著母親跟弟弟離開才成。

    “姊姊,你在生什麼氣啊?”

    “沒有啊,姊沒有生氣。”

    “可是你的表情好像在生氣。”梅清元有些害怕地看著她。

    “沒有,姊沒有生氣,姊是在想事情。”她牽著梅清元往山上的小徑走去。

    想到早上姊姊沒有拿東西給他吃,梅清元忍不住問道:“姊姊,烏鴉還沒有咬東西來給你嗎?”

    她牽著他走到一顆大石上坐下,這裡位置偏高,可以鳥瞰村子裡的風光。“來,我們到那裡坐。”

    待他坐好,她從身後背的竹簍子裡取出一小包晶瑩剔透的糖果,“來,給。”

    梅清元驚喜地叫道:“哇,糖果!”

    “元兒吃吧,這是水晶糖,烏鴉之前咬回來的。”她將一顆有橘子味道的水晶糖塞進他嘴裡。

    “最近都沒有看到烏鴉,這可能是烏鴉咬回來的最後一樣東西了,不過元兒放心,姊姊不會讓元兒跟娘餓著的。”她已經沒有法術了,控制不了烏鴉,想到未來,她雖然說得肯定,心裡卻有一種驚悚的感覺,感覺前途茫茫啊。

    “那我省著吃,不然很快就會沒了。”

    “不,你把它吃完,不然回去要是被看到就麻煩了。”

    “好,那我把糖果吃完,一顆也不要給他們吃。”

    “元兒,你坐在這邊吃糖,姊去割一些豬草。”梅茹仙拿起鐮刀,手腳俐落地割著大石頭旁邊的豬草,“元兒,你不可以離開那顆大石頭,若有事情要大聲叫姊姊,知道嗎?”

    “好。”

    梅茹仙割著豬草,忽然看到前面斜坡上有一座很破舊的土地公廟,用手背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又朝那土地公廟看了眼,這才赫然發現老土地公竟然跑出來,直朝她招手。

    “小衰神,小衰神!”

    她回頭瞄了眼吃水晶糖吃得歡快的梅清元,這才放心地走向老土地公,“老土地,你找我?”

    “拜見小衰神。”老土地公恭敬地向她行禮。

    “老土地,我現在可是帶罪之身啊,別跟我行禮,我受不起。”她不放心梅清元,眸光不時朝他瞄去,催促道:“有話直說吧,老土地,你找我有何要事?”

    “小衰神,我日前有幸去參加城隍爺的宴席,遇上了正巧來辦事的小黴神,是受小黴神之托偷偷來告訴你一事的,這事你記好,千萬別說出來。”

    “你說。”

    “這個!”老土地公將一個閃閃發亮、繡工十分精緻,上頭繡著一個“衰”字的荷包交給她,“這是小黴神費了一番功夫才替你拿回來的,這次特地帶來,讓我遇上你的話交給你,還有交代你不可以隨便詛咒別人衰運,一個月最多兩次。”

    看到失而復得的衰運荷包,梅茹仙鬱結的心情變得風光明媚,但聽見老土地的交代,她斂下嘴角的笑容,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小黴神說,首座上仙沒有收回你的詛咒法術,就是故意想讓你犯錯,要是衰運詛咒施多了,就犯了仙條,屆時即使這一世過完,你也不能直接回仙界,還有她被盯上了,除了交代的任務外,暫時不能暗中下凡,要你好好保重。記住,為了回歸天庭,一定要忍辱負重。”

    聽到老土地公這麼說,梅茹仙整顆心都充滿了感動。小黴神真不愧是她在仙界最好的朋友,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幫助著她。

    小黴神的情她記下了,等她回仙界,一定要好好報答小黴神。

    梅茹仙深吸口氣緩和感動的心情,點頭道:“我知道了。”

    “小衰神,你能瞭解小黴神的一片苦心,也不枉她冒著風險,將你的荷包給偷出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告辭了。”

    “欸,等等,老土地,附近有沒有值錢的山貨可以賣錢,例如人參什麼的?”

    “這些東西要進入深山才有,這附近沒有。小衰神,你要人參做什麼?”老土地公問道。

    “賣錢啊,你應該知道這村子還有我娘的情況,我要賺錢帶著我娘跟弟弟搬出來。”

    老土地公順了順他那把白鬍子,一副了然地點了點頭,“小衰神,這裡雖沒有人參,不過這邊上去有一間已有數百年歷史、近十多年才廢棄的山神廟,神像後有一株百年靈芝。”

    “山神廟?”

    “是的,那神像已經腐敗,後腦杓有一朵大靈芝,你可以去將它摘下,解燃眉之急,不過……”老土地公精明的老眸看向她手腕上的木鐲,“不過,小衰神,你自己就身懷寶物,根本不需要擔心生計問題。”

    “我身懷寶物?”她的寶物只剩下衰神荷包而已,這荷包只對收回詛咒有效啊。

    “小黴神說早先她給的木鐲就是寶物,你進入現在這具身體時,木鐲便隱藏到你的魂中,你試著回想木鐲的樣子,把木鐲叫出來,裡頭有個空間,你只要閉上眼睛冥想,就進得去。”

    梅茹仙回想了一下,木鐲果然出現在手腕上,她看了下那個平凡無奇的木鐲,意外這竟有如此功效。她要下凡那天,小黴仙追上來時好像說過,可是她這些天心情鬱悶紊亂,根本不記得木鐲的事,老土地公一提醒,她才想起。

    “我試試。”她閉起眼睛冥想了下,在心裡喊了聲“我要進去”,便馬上置身在一棵蓊鬱的大樹下,不遠處還有幾株散發著香甜氣息的果樹,令她驚喜不已。

    不過外頭還有梅清元在,她要是突然消失,肯定會把他嚇壞,她趕緊隨手摘了幾顆水果後喊了聲“出去”,人又置身在土地公廟旁。

    土地公滿意地點頭笑著,“看來你在空間裡有著奇遇啊。”

    “有沒有我不知道,我擔心弟弟看不到我會哭,隨手摘了幾個果子就趕緊出來。”她塞了三顆不同種類的水果到老土地公手中,“這幾顆你拿去吃吧,聞著挺香的,味道如何就不知了。”

    老土地公喜出望外地看著三顆仙果,趕緊將它們收進袖裡,笑道:“謝過小衰神了。”

    “好了,我先走一步。對了,那株靈芝你替我看好,不可以讓別人摘了,我找一天再來摘。”

    “小衰神,你放心好了,我會把它顧好的。”

    “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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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2:30


    忙完所有的事情,梅茹仙一回到他們暫居的茅草屋就迫不及待地想進到木鐲空間中,看看裡頭有什麼寶物。

    只是在進入木鐲空間前,她頓了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回茅屋,要是她現在進入空間,人不見了,他們回來沒看到她,不到處找她才奇怪。

    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只有神識進入就好……她才這麼想,整個人就像是無骨一樣癱倒在地,而她的魂魄已經進到木鐲空間裡頭。

    她驚喜地看著置身在空間裡的自己,沒想到這鐲子竟然可以用魂魄進來,這身體在外頭,人家只會以為她睡著,除非有人探她鼻息,不然根本不會發現異樣。不過她還是想找到運用神識進入的方法,這樣方便又完全不會被人懷疑。

    也不知道這空間有什麼神奇的,會讓那個殺千刀的福神拿來做賠禮。

    她繞了一圈,發現空間不大,不過裡頭所栽種的東西倒是很足,除了那一棵參天大樹外,還有幾株長了各種水果的果樹、數十棵桑樹跟一個泉眼。對了,那棵大樹上還吊了一個蜂窩。

    福神還真是個怪人,在這空間裡頭種桑樹、養蜜蜂,難不成他以後不想當神仙,想改成當農夫?

    她在心底嘲笑福神時,眼尾餘光發現那棵大樹下有個紅色的寶箱。

    福神該不會把他這幾年搜刮的金銀財寶都放在這個紅箱子裡吧?她好奇地打開寶箱,裡頭一片淩亂,各種東西都有,就是沒有金銀珠寶。

    梅茹仙一樣一樣看過去,想來這些東西都是其他仙人送給福神的,他收到就隨手丟進這箱子裡。

    她掏到一座十分小巧的織布機,忍不住笑出聲,會送福神織布機的一定是織女,難怪織女始終得不到福神另眼看待,根本就送錯東西了,織女應該送福神一頭牛,讓他去放牛,當仙界的牛郎。

    她隨手將那小織布機放到地上,沒想到一沾到地,小織布機倏地變得跟實物一樣大,這可把她驚喜壞了,沒想到這個紅色寶箱有東西放進去就會縮小的能力。

    她趕緊繼續翻找著寶箱裡頭的東西,掏出一個小玉匣,裡頭塞滿蠶寶寶,也是,這裡有桑葉、有織布機,當然不能少了蠶寶寶。

    她將玉匣裡的蠶寶寶全部倒到那幾株桑樹上,又回來繼續翻找寶物。

    在最下頭她翻到兩本書,一本是織女送的如何織布的《織法大全》,另一本是介紹這神奇空間的功能。

    這空間最主要是用來制蜂蜜跟養蠶,那些蠶是仙蠶,專門吐仙絲,而那蜜蜂所滴出來的蜂蜜可以治百病、解百毒。最重要的是,她還找到了用神識進入的方法,這下再也不用擔心了。

    真想不到福神竟然有這種寶物,這些東西在仙界雖然用不上,但是在凡間很好用,有了這空間,想來她未來的日子不會太辛苦。

    就在她繼續挖掘這空間還有無其他驚喜時,賈家大門前鬧開了,一高一低的咆哮聲不斷響起,連遠在五百尺外的那些鄰居都能隱隱約約聽到扯著嗓門的怒吼,把村人們都吸引過來,大門前、圍牆邊上全擠滿圍觀的村人。

    “呸,老子什麼時候答應把孫女嫁到你們東家家裡沖喜的?”賈老頭對著站在門口的高掌櫃吼著。

    他賈家雖然窮,可還算吃得上飽飯,要是賣孫女去給人沖喜,他這張臉往哪擱?他這脊樑骨不得被村人給戳出個洞!況且他就只有一個二兒子生的孫女寶蓮,怎麼也捨不得把她嫁到別人家沖喜。

    賈老頭這麼一吼,好事的村人們全都明白了,也點燃了他們的好奇心,開始議論紛紛。

    高掌櫃是要賈寶蓮那丫頭去沖喜啊?哎喲,真是丟臉啊,竟然為了白花花的銀子要賣孫女去沖喜,喪盡天良,丟人唷!

    看到村人鄙夷的眼神,賈老頭頓時羞紅臉,大手用力一揮,高聲厲喝,“高掌櫃是吧?你帶著銀子跟這一車東西趕緊走,我賈家就是餓死、窮死,也絕不會把寶蓮賣給你們沖喜,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就是,我們寶蓮可是家裡的寶,說什麼也不會賣給你們。”何氏拿著鋤頭沖出來,怒氣衝天地尖聲叫著,“你們敢再打我家寶蓮的主意,我這條命豁出去不要,跟你們拚了!”

    高掌櫃皺眉,看著賈老頭還有他身後的賈家人,沈咳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寶蓮是誰,不過我今天要來帶的姑娘並不叫寶蓮。”

    “不是寶蓮,那你上我家來幹麼?”賈老頭質問著。

    “我是來帶梅茹仙姑娘的,她娘已經簽字,用五十兩將她賣給我們東家沖喜了,今日我把人帶走就將五十兩給你們。”高掌櫃拿出蓋著手印的契約,在他們一家人面前晃了晃。

    一聽他要帶走的是梅茹仙,賈老頭和何氏頓時松一口氣。

    一直躲在最後面的賈迎春聽到這話,馬上沖出來慌忙反駁,“沒有,沒有,我從來沒有說過要賣我們家茹仙,更沒有簽過什麼賣身契或蓋手印。”

    “沒有?這合約上頭蓋的可是你的手印。”

    “真的沒有,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賈迎春拚命搖頭,慌亂地叫道:“這種賣閨女的事情,打死我都不可能做!”

    “怎麼可能,賈二郎說這是你親自蓋的手印,不會錯的。”東家那邊已經下令,讓他趕緊將人送到京城,高掌櫃可不想搞砸這份差事,現在他只想找到人押著就走。

    “我二哥……沒有……我從來沒……”賈迎春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高掌櫃手中那張賣身契,忽然,她眼睛一瞪,看向何氏,直指著對方,憤恨指控道:“二嫂,是你,你那天騙我說村長要發米糧,領的人都要蓋手印,是你騙我把茹仙賣給人沖喜!”

    知道不是自己的女兒要去沖喜,何氏便有恃無恐,站著三七步,雙臂抱胸,勾著嘴角幸災樂禍地說:“我說小姑啊,我這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寡婦帶著那克父命賤的丫頭,想再嫁也難,我是好心幫你解決困難。你瞧瞧這一車聘禮還有五十兩銀子,村子裡誰家出得起?這對你那女兒來說是天大的造化,你啊,還是趕緊收起來吧。”

    “你當人舅母的怎麼就這麼狠心,還有沒有天良?不是要把茹仙賣給死人結冥婚,就是賣給人沖喜,我們家茹仙是哪裡惹到你?”為母則強,一向軟弱的賈迎春再也壓抑不住氣憤,對著何氏咆哮,“她是刨了你何家祖墳,還是把你孩子扔井底了,你要這麼禍害她?我告訴你,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不會讓茹仙去沖喜。”

    何氏瞪大眼,“你說什麼?我是在救你一家,你竟好心當做驢肝肺,你要是待不下去就滾出這裡,吃白食還敢這麼大聲地指責我。”

    “你說這話也不怕閃到舌頭,你有本事就指著天再說一次,我就不相信天不下一道雷把你劈死。”

    “好你個賈迎春,你竟敢詛咒我!”

    賈迎春沖向前,一把拽住何氏的頭髮,怒扇她耳光,“詛咒你怎麼了?像你這種只會算計別人的女人,絕對不得好死。”

    “好啊,你竟敢打我,活膩了!”何氏也不甘示弱地扯著她的頭髮,撓著她的臉。

    在大庭廣眾之下,兩個女人扭打成一團,賈老頭看得眼角直抽,對著一旁不知所措的大媳婦怒吼,“老大媳婦,你還在看什麼?還不把她們拉開。”

    向前要架開兩人的汪氏,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還沒動作就先被何氏撓了一臉,怒氣也上來了,與何氏的新仇舊恨正好藉這機會一起報。

    她看似要將兩人拉開,卻跟賈迎春聯手專掐看不見的地方,何氏怎麼也敵不過她們,被掐得唉唉叫。

    高掌櫃看得嘴角直抽,很想轉身走人,可是東家的命令還沒完成,說什麼他都不能走,只能繼續看著這一場大戲。

    這時,在田裡幹活、接到村人通知,但不知事態有變的賈大郎操著鋤頭趕回來了。

    他沒有看到地上三個扭打在一塊的女人,只不管不顧地操著手中的鋤頭要劈向高管事,“你這喪盡天良的狗盜匪,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跑到我們村子來強買人,我劈了你!”

    一旁因休沐而從縣城回來的賈三郎趕緊向前緊緊地抱住他,“大哥,住手,他要帶走的不是寶蓮,你不要衝動。”

    “不是寶蓮?”

    “對,高掌櫃要帶走的是茹仙。”賈三郎點頭道。

    “不管是要帶走寶蓮還是茹仙,我通通不會答應,我今天非砍了這個人!”賈大郎又要衝上前。

    “大郎,你給我住手,高掌櫃要來帶走的是茹仙,她不是我們賈家的人,你緊張什麼?就讓高掌櫃帶走吧,銀子留下就好。”

    “爹,你說什麼?”賈大郎跟賈迎春驚駭地大喊著,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內外孫分得一清二楚、冷血無情的賈老頭。

    “怎麼,我說錯了?茹仙那賤丫頭姓梅不姓賈。”賈老頭瞪了他們兄妹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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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3:09


    賈大郎一聽,怒火頓時往上沖,忍不住對著賈老頭怒喝,“爹,您怎麼可以這麼說,茹仙她好歹是您的外孫女啊!”

    “外孫女又如何?不是一個姓就不一樣,你給我閉嘴。”賈老頭對著何氏的大兒子賈福寶喊了聲,“去把茹仙那丫頭叫出來,跟高掌櫃走。”

    “欸,好。”賈福寶腳底像是有風一樣,飛快地往後院跑去。

    昨兒個娘說了,只要將梅茹仙賣掉,他們就可以每天吃肉,還能幫他娶媳婦,所以從昨天開始,他就不斷期盼要買賤丫頭的人趕緊出現。

    方才那樣一鬧,他擔心媳婦又要沒著落了,現在只想早一刻將梅茹仙這賤丫頭賣出去,早點將銀子攏到身邊。

    一旁的賈迎春顧不得跟何氏撕打了,跪到賈老頭腳邊,哭喊著,“爹,您都說了,茹仙她姓梅不姓賈,您沒有權力賣掉她。”

    “是我賣掉她的嗎?是你自己這個做娘的賣掉的,你自己蓋了手印還不承認,那賤丫頭要怪就怪自己有你這個不長眼的娘,你再鬧下去,就帶著你兒子一起給老子滾出去!”賈老頭一腳踹開賈迎春,甩袖坐到一旁去抽大煙。

    “娘……”賈迎春悲戚地看著一旁一臉無奈的母親,只見母親對她搖頭要她隱忍,所有的委屈與悲憤全化成淚水,哭得不能自已。

    賈福寶興高采烈地到後院要叫梅茹仙,可才剛走到後院,茅草屋的門都還沒被他踹開,便聽見裡頭的梅清元哭得撕心裂肺——

    “姊姊,你不要死啊……”

    賈福寶心下大喊不妙,沖進茅草屋一看,只見梅茹仙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驚恐地將手指放到她鼻下試探,赫然發現她已沒了鼻息,馬上沖出屋外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梅茹仙死了,那賤丫頭又死了!”

    這一聲“又死了”宛如平地一聲雷,瞬間將前院的所有人炸得暈頭轉向。

    “你說什麼,那賤丫頭又死了?”賈老頭拉過賈福寶驚駭地問道。

    賈福寶臉色慘白,僵硬地點頭,“是的,她又死了,我剛剛探了下她的鼻子,一點氣都沒有,躺在地上,好恐怖……”

    被打得趴在地上的何氏像是要親眼確定這消息是不是真的一樣,倏地從地上跳起就往後院沖。

    跪在地上哭泣的賈迎春也連忙擦掉滂沱的淚水,往後院跑去。這時候她覺得女兒還是死了會好一些,沖喜萬一沖出個什麼好歹,女兒未來將活在地獄裡,可她才十四歲啊,人生還那麼長!

    外頭的高掌櫃也驚覺大事不妙,迅速跟上去看個究竟。眼看就要完成東家交代的事情了,怎麼人突然死了?這讓他怎麼回去交代啊?

    其餘賈家人也趕緊跑過去確認,有人是覺得事關五十兩銀子跟一車聘禮、有人是純粹擔心。

    一群人全擠進茅草屋,看到的就是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沒了氣息的梅茹仙。

    賈迎春推開所有人沖過去抱著女兒,傷心欲絕地號哭,“茹兒啊,娘的乖女兒……”

    何氏卻是氣得指著梅茹仙破口大駡,“你這死丫頭,喪門星,早不死晚不死,孫公子都下葬了你才死,存心跟我們賈家過不去,你是見不得我們賈家好吧。”

    本來就懊惱梅茹仙給家裡添麻煩的賈老頭,聽到何氏這麼一通罵,頓時不高興起來,覺得這個外孫女是故意讓他們賺不到銀子,一次又一次讓銀子從他們眼前溜走。

    不管是一百兩還是五十兩,都是一筆大數字,梅茹仙這賤丫頭竟然沒有一次讓他們拿到這錢,根本是存心氣他這老頭子。

    “二弟媳,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賈大郎出聲斥責何氏。

    賈老頭馬上怒喝,“閉嘴,老二媳婦難道說錯了?梅家的人就是故意來禍害我們賈家的。”

    “爹!”

    一直冷冷看著他們的高掌櫃咳了聲,“咳,我不管你們家裡頭有什麼恩怨糾葛,現在人死了,總得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我們又沒收你的聘禮,有什麼好交代的?”賈大郎高聲道。

    “你們沒收我帶來的聘禮,可賈二郎收了我三十兩的銀子打包票會辦好這事,這事既然毀了,三十兩不是應該退還給我嗎?”高掌櫃陰沈著臉,眸光凜冽地看著賈老頭。

    高掌櫃這麼一說,屋裡所有的賈家人都驚駭住了,三十兩!賈二郎竟然拿了三十兩跑腿費,他們沒有人知道這事。

    賈老頭左右一瞄,尋找賈二郎的身影,卻沒有看到他的人,稍早他還在院子裡,這會兒竟然不見了!他想起來,從高掌櫃拿出那張買賣契約出來後,賈二郎就不見人影,放著妻子跟人打架也不管。

    “二郎,二郎呢?爹,這是二郎惹出來的,您快把他叫出來,將三十兩銀子還給高掌櫃。”賈大郎四下找著賈二郎。

    賈三郎沖到他二哥的屋裡查探,“爹,二哥不在他們屋裡。”

    高掌櫃冷笑了兩聲,“想來賈二郎是吞了我的銀子,我不管是不是他還我三十兩,你們賈家人收了我的銀子就得認帳,不肯認帳就把賈二郎給我交出來,我高某的銀兩可不是那麼好吞的。”

    一聽到要還三十兩,賈老頭全身冒著冷汗,這三十兩幾乎是賈家全部的家底了,怎麼可以拿出來。

    一窩蜂圍到後院圍牆邊上看熱鬧的村人們開始議論紛紛,原來是這樣啊,他們還奇怪,怎麼高掌櫃就一定要梅茹仙去沖喜?

    原來是賈二郎糊弄人家,賣自己的外甥女求富貴,事情還沒有成就討了人家的好處,接了人家的銀子,現在這事搞砸了,沒錢賠,趕緊腳底抹油跑了,

    高掌櫃觀察了下賈老頭鐵青又不舍的表情,陰陽怪氣、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怎麼樣?賈老爺子你想好了沒有?你是要還銀子還是交人?”警告的同時,他抖了抖食指,三名雄壯魁梧、一直冷著一張臉站在外頭的護衛進入。

    “我先提醒你們,如果不想讓賈二郎只剩下一口氣吊著,躺在床上一輩子,就給我把銀子吐出來。”

    “你放屁,我還說你是來訛詐的,你說我家二郎拿了你三十兩就三十兩啊?”何氏像潑婦一樣對著高掌櫃嘶吼,“我可是一毛錢都沒見到,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找二郎,誰欠你錢你自己去要,我們賈家一毛錢也不會給,要不然你就把地上那賤丫頭的屍體帶回去。”

    高管事沒料到何氏會跟他耍賴,哼笑兩聲,“很好,既然給你們臉你們不要臉,那也別怪我狠,不還銀子那我就要人。”他吩咐護衛,“你們三個聽好,回去馬上放出消息找賈二郎,不論生死,我要他兩隻手。”

    賈老頭聽完馬上緊張又心慌地上前懇求,“高掌櫃,別,你要了二郎的手,以後他怎麼做農活……”

    “那是你家的事,你二兒子接了我的銀子還想賴帳,當我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

    “不是我們不還……是眼下家裡沒有這麼多銀子啊……”

    “我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三天后我收不回那三十兩,你就求神保佑你二兒子躲得夠隱密,夠穩妥。”說完,高掌櫃拂袖走人。

    三天內要籌出三十兩銀子,賈老頭一張臉皺成苦瓜,頓時將主意打到在他們眼中已經是死人的梅茹仙身上。

    “老三,你比較會說話,去鎮上孫員外家問看看,看他們還要不要買剛死的姑娘跟她兒子冥婚。”

    聽到父親非得把女兒最後一點殘餘的價值榨幹,賈迎春再也忍不住,威脅道:“爹,茹仙是我女兒,您這個外祖父沒有資格跟權力處理她的遺體,您若執意這麼做,就別怪女兒不肖,到衙門去告您。”

    “那你就給我滾,帶著你姓梅的兒子、女兒給我滾,我賈家不收留你這種不為家人著想的女兒!”賈老頭伸手直指著外頭。

    “好,我這就帶著元兒跟茹仙離開。”賈迎春擦掉臉上的淚水,深吸口氣,將屋內幾件乾淨的衣服放到布巾裡綁成包袱,掛在梅清元背上,背起已沒了氣息的女兒。

    “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爹,我就算是在外頭乞討,也絕對不會求您給我一口飯,以後您就當沒有我這女兒。”話落的同時,她毅然決然地離開這個她曾經以為是最後的避風港的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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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3:46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好像趴在什麼上面,還很顛簸?

    魂魄從空間出來的梅茹仙一時之間還無法適應環境突如其來的轉變,皺著眉頭睜開眼看向前方,怎麼是婦人的髮髻?一旁有元兒的哭聲,而且他們在屋外,還是正在行進間,這是怎麼回事?

    她忍不住點了點賈迎春的肩膀,有些沙啞地問著,“娘,您背著我要去哪裡?”

    耳邊聽到的聲音讓賈迎春腳下一頓,她驚駭地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還不知道方才賈家發生的事,梅茹仙困惑地又問了聲,“娘啊,您怎麼了?”

    “娘,姊姊沒死,又醒了!”一旁的梅清元回頭看著她,驚喜地說著。

    賈迎春立即停下腳步,將女兒放到一旁的樹下,眼眶含淚,撫摸著她的臉,哽咽道:“茹兒,你沒死,你沒死,太好了!”最後忍不住圈著她的頸子放聲大哭。

    “娘,您別哭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你會背著我來到這邊?”

    在木鐲空間裡,她看了《織法大全》,發現絲綢跟蠶絲被的做法很簡單,當即決定開始製作,沒料到她才把絲線裝到織布機上,那台織布機便開始自己織布,真是太神奇了。

    絲綢很快就織好了,她檢查了一下,發覺品質上佳,欣喜不已,轉而讓機器製作蠶絲被。

    織女姊姊竟然會把這種寶物送給福神,她是愛慕福神,還是有求於福神?不過織女姊姊真是送錯人了,這東西在福神手中就是廢物,可在她手中可是寶物呢。

    不過她才進入空間沒多久,怎麼又出事了?

    “姊姊,剛剛你又死掉的時候,二舅母跟娘打架,想要把你賣掉……外祖父也要把你賣給人家冥婚。姊姊,什麼是冥婚?”五歲的梅清元還懵懵懂懂的,沒辦法敘述得很完整。

    梅茹仙眉頭蹙起,“娘,方才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您別哭,一件一件慢慢告訴我。”

    “是這樣的……”賈迎春用滿是補丁的袖子把眼淚擦掉,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她。

    聽完,梅茹仙氣得恨不得當下馬上沖回賈家,將何氏還有賈二郎大卸八塊。這一對夫妻太可惡了,想她好歹是個小仙,竟然被不知所謂的凡人這樣欺負,這口氣怎麼也吞不下去。

    這賈二郎就不要回來,一旦回來,她就會讓他知道她這個小衰神不是好惹的!還有何氏,等她安頓好娘親跟弟弟就去找她算帳,至於賈家的其他人,除了大舅一家跟外祖母外,她每一個都不會放過。

    “茹兒啊,都是娘沒用,無法照顧好你們姊弟兩人……”一想到娘家人的無情,賈迎春一肚子苦,眼淚忍不住又撲簌簌掉下。

    梅茹仙斂下胸口那團怒火,勸著她,“娘,您別擔心,未來我會照顧好您跟元兒的,我會讓賈家的人後悔,尤其是二舅他們!”

    “只是……茹兒啊,我們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

    梅茹仙站起身,轉頭指著山上,“娘,我們先住到山上那座廢棄的山神廟吧。”他們現在無家可歸,村人也不會收留他們,除了山神廟可以暫居外,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山神廟?茹兒啊,山神廟聽說鬧鬼……”賈迎春搓搓手臂,語氣有些驚恐。

    “娘,我們母子三人窮得連鬼都鄙視,所以現在是鬼怕我們,您別擔心。”

    賈迎春猶豫道:“唉,你說的……也是,山神廟最少還能遮風擋雨,我們不用睡在路邊。”

    梅清元點著小腦袋,乖乖地說著,“嗯,姊姊去哪裡,我就跟姊姊去哪裡。”現在他跟姊姊可比跟娘親。

    “嗯,我們走吧。”梅茹仙寵溺地摸摸他那頭乾枯得跟稻草一樣的頭髮,蹲下身子,“元兒,從這到山神廟有一段距離,你的小短腿走不快,起來,姊姊背你,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山神廟,到了那還要整理,時間拖不得。”

    感覺到梅清元的小身子蹭到了她的背上,她伸出胳膊將他的小身子托起,往山神廟走去。

    到了山神廟,沒有賈家人將她當成牛一樣使喚,她就可以開始發家致富的工作了。她一定要代替梅茹仙好好孝敬賈迎春,照顧好梅清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還梅茹仙借她軀殼的這份情,同時要讓首座上仙大吃一驚,讓他瞧一瞧,雖然他下了那樣的旨意,她依舊可以活得很精彩!

    山神廟位在半山腰,距離村子有點遠,梅茹仙三人費了約莫半個時辰才走到。

    來到山神廟,一看,只覺得這山神廟還真不是普通的殘敗,推開搖搖欲墜的大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廟裡結滿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網,屋內到處都是雜草跟腐爛的樹葉。

    三尊木頭雕刻而成的威嚴神像,因白蟻蛀蝕還有潮濕發黴的關係,看上去有些噁心與猙獰。東邊那片牆完全倒塌,廟裡到處都是不知名的昆蟲在地上快速移動。

    “姊姊,我們今晚要住在這裡?”梅清元一臉驚恐地問著,縮了縮脖子,緊緊靠著梅茹仙。

    她空出一手摸摸他的背脊,安撫到:“元兒,別怕,這裡只要整理好,是可以住人的,相信姊,姊很快就能給你跟娘住上大房子。”

    “元兒不怕,只要有娘跟姊姊在就好。”

    梅茹仙放下背上的梅清元,扯了把芒草當做掃帚,將大門邊上的蜘蛛網先掃下,“娘,我們先清出一處來做今晚睡覺的地方,我看那石雕的神桌下麵就很適合。”

    “嗯,好,我們一起整理出來,元兒也來幫忙。”說做就做,賈迎春撩起衣袖到屋外折了一些樹枝回來,開始打掃山神廟。

    “嗯,好,我幫娘跟姊姊。”梅清元跟著母親去掃地。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母子三人方把屋內的蜘蛛網、塵土還有一堆破爛的垃圾全清出去,大略打掃乾淨,整個山神廟才看起來勉強可以住人。

    在來的路上,梅茹仙就看到附近有一堆乾枯的草,她將這堆枯草搬進山神廟,平鋪在石桌下方,算是有張簡單的床了,幸好現在是夏天,晚上不蓋被子睡覺也沒事。

    這一番勞動,讓原本就沒有吃飽過飯的他們肚子發出劇烈的“咕嚕”聲,母子三人互看一眼,笑了出來。

    “茹兒,你跟元兒在這裡先躺著休息,娘到山裡去找吃的。”

    “不,娘,您方才背著我走了那麼大一段路,又要打掃,肯定累了,您跟元兒在這裡休息,我去找。”梅茹仙話才說完,就已經走出山神廟。

    她只要避著娘將水果從空間拿出來就可以了,何必這麼麻煩地四處找食物?自然是讓娘跟弟弟坐著休息。不過只有水果是吃不飽的,還是得要有其他食物才能止住饑餓……

    她眼珠子轉了轉,決定把老土地公叫出來,“老土地,老土地,你在哪裡?快出來。”這老土地公知道她來到他的管轄範圍,肯定時時刻刻注意著她,正好把他請出來替她辦點事情。

    不一下子,土地公果然出現在她眼前,笑容可掬地問著,“不知道小衰神找我有何事?”

    “老土地,我跟娘、弟弟要暫住在這座山神廟中,你等等發佈命令,讓那些蛇啊、昆蟲、野豬等等有危險的動物不要出現在周圍,這點你辦得到吧?”

    “小衰神,你放心,我這點能耐還是有的,不知你還有其他吩咐嗎?”

    “變兩隻雞出來吧,要不然今晚要挨餓了。”她也不跟老土地公客氣。

    “小衰神,變兩隻雞出來對我有點困難,不過我可以指點你到哪裡去就能抓到。”

    “唷,那好,快說。”她的神識往空間一探,轉移了兩顆果子塞到老土地公手中,“給你吃,可甜了。”

    “感激了,小衰神,我就喜歡這個。”看到手中這兩顆果子,土地公眉開眼笑,嘴都合不攏。

    “別客氣,這一陣子我跟娘親和弟弟都會暫住山神廟,你看顧好這個地區,不要讓那些會咬人的動物、昆蟲進入就好,日後少不了你吃的。”

    “一定,一定。”

    “對了,你說可以抓到野雞的地方在哪裡?”

    “往那裡過去就會看到,那邊有個陷阱,是一個獵人挖的,那獵人前兩天被野豬撞死了,所以獵物沒人收,你拿走不會有人來找你理論。”土地公趕緊將地方給指出來。

    “好,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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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4:26


    梅茹仙順著土地公指的地方前去,果然一下子就發現兩隻掉在陷阱裡的野雞,裡頭還有一隻灰色的小兔子。

    她將野雞抓起來,用草繩捆綁好,小灰兔則放到空間裡帶回去給梅清元玩,之後將陷阱重新掩蓋好,才提著獵物往山神廟走回去。

    回程路上,她看到腐爛的樹幹上長了一些野蘑菇,也順手全摘了,快到時又從木鐲空間裡拿出幾顆果子,並用竹筒裝了兩管空間泉水。

    “娘,元兒,我回來了。”

    母子倆躺在草堆上稍微眯了下,她這麼一喊,即刻就醒過來,眼睛一睜開就看到眼前的野雞跟果子,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

    “茹兒……怎麼會有野雞?”賈迎春忍不住用力吞了吞口水。

    “我剛出去找食物,在一個陷阱裡頭發現的。”梅茹仙將野雞交給母親。

    “陷阱?茹兒,這陷阱都是有人布下的,你怎麼可以隨便拿。”

    “娘,您放心吧,我看過了,那陷阱裡頭有不少死掉的動物,都沒人來取,想來那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已經不需要這個陷阱了。”

    “如果是這樣就好。”賈迎春松了口氣,她可不希望因為兩隻野雞又惹出什麼事情。

    “元兒,來,你看姊給你帶回來什麼?”她自衣襟裡取出方才那只小兔子。

    梅清元驚喜地睜大眼睛,看著被她捧在手中的灰色小兔子,“是要給我的嗎?姊姊,我們不要吃小兔子好嗎?”

    “嗯,不吃,給元兒當好朋友。”

    賈迎春看著手上這兩隻野雞犯愁,“茹兒啊,有野雞可以吃是很好,可是我們沒有殺雞的工具,這裡也沒鍋子可以煮……”

    “娘,您別擔心,我來處理,您去和點泥漿過來,然後起個篝火,我們弄叫花雞,不用鍋子也不用拔毛。”梅茹仙找了塊扁平又有些鋒利的石頭,直接將野雞放血處理了。

    “叫花雞?”

    “是的,據說這叫花雞很好吃,是一個乞丐發明的,我有一次去拔豬草無意間聽到人家說起那做法,今天我們就試試。”她大約跟母親講了講作法。

    才一會兒時間,賈迎春已經將篝火升起,泥水也和好了。她笑道:“裹上泥漿就可以完成,那也太方便了。”

    現在他們手上沒有烹煮工具,連個鍋子也沒有,只能像女兒說的那樣處理,不管好不好吃,只要將雞肉煮熟就行,現在他們這種處境能吃飽便不錯了。

    “娘,我在林子裡摘了幾種果子回來,您跟元兒先去吃,這雞我來處理。”梅茹仙開始把整只野雞裹上泥漿,放到篝火裡悶烤。

    她順便將采回來已經洗乾淨的蘑菇放到裝著空間泉水的竹筒裡,搭在篝火上煮湯。

    果子好吃到賈迎春差點連舌頭都吞下去,她拿著吃剩的果核來問:“茹兒,你這果子是在哪裡摘的?好甜好好吃,娘這輩子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

    “哪裡摘的……我也沒什麼印象,就邊走邊摘,娘喜歡吃,下一次我再特別注意一下。”梅茹仙想了個說法隨便帶過,擔心賈迎春問太多,便佯裝自己累了,往山神廟走進去,“娘,我有點累,想先躺下來休息一下,那叫花雞您別管它,要悶烤上好一段時間,您跟元兒餓了就先吃果子止饑。”

    她整個人往乾草堆撲上去,重重喘了口氣,呼,躺下來的感覺真好,不過這乾草堆刺刺的,感覺不太舒服,要是能在上頭鋪一張床單就好多了。她忽然生出了個想法,如果鋪一件蠶絲被……大概會被雷劈吧,太奢侈浪費了。

    也不知道她的蠶絲被做得如何了?與傳統做法,將蠶繭放到熱水裡煮後,拉成一張又一張的蠶絲網,再層層叠叠製成一張蠶絲被不同,她從《織法大全》裡得知只要在平框架放上仙蠶,利用它們吐絲的特性就可以織成一整張蠶絲網,織好再放到熱水裡煮,曬乾後放在板子上直接向四邊拉開,就是一床蠶絲被了。

    這一種做法簡單又快速,直接做成一大張蠶絲被,且比另外一種蠶絲被更為輕巧保暖,潔白又沒有蠶蛹的味道。

    她閉起眼睛利用神識進入空間看了下,發現蠶絲被已經做好大半,速度真快,真不愧是織女姊姊所養的仙蠶,按這種速度,明天應該就能夠做出兩張。蠶絲被做好後,必須馬上拿到鎮上賣掉,換些銀兩回來才成。

    只是她空手到鎮上去,突然帶回一堆物品,不把娘親嚇壞才奇怪,得想個說法……

    她嘴角咬了根乾草,看著上方,忽然想起一事,之前老土地公跟她說過這山神廟神像後方有一株百年靈芝,都沒人發現。

    她將口中的乾草一吐,馬上從石桌下出來,爬上放著神像的神龕。

    “姊姊,你在做什麼,怎麼爬到神龕上去?”在一旁逗著小灰兔玩的梅清元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困惑地看著伸長頸子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梅茹仙。

    “姊找個東——”這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中間那尊神像後腦杓的地方長了一株大靈芝,看那形狀大小,真的是如老土地公說的有百年之久,旁邊好像還有幾株較小的靈芝。

    從屋外進來的賈迎春被她這不敬的行為嚇了一大跳,雖然山神廟已經廢棄許久,可神像還在啊,女兒怎麼可以爬到那上頭去。她趕緊出聲喝止,“茹兒,你趕緊下來,這樣太不尊重神明了。”

    “娘,我看到靈芝了,您等等,我把靈芝摘下。”梅茹仙側著被擠歪的臉含糊地說著。

    “什麼,靈芝?!”

    “是啊,娘,等我把靈芝摘下,拿到鎮上賣,我們就有銀子了。”

    這神像與後面的牆壁十分貼近,一般人根本沒法子塞進去,還好梅茹仙長期吃不飽,身子過於纖瘦,才能勉強將自己塞進神像與牆壁間的縫隙。

    “那……你小心點。”跟神像相比,銀子重要多了,這下賈迎春不再說梅茹仙大不敬。

    梅茹仙好不容易擠到中間那尊神明的位置,看準了下手位置伸長手臂,一把便將那株百年大靈芝摘下,以最快的速度將大靈芝送進木鐲空間。

    旁邊還有幾株比較小的靈芝,一株大約十多年,一株大約五十年,她也一併拔了。

    “娘,我拔到了,您跟元兒走開,我要跳下去了。”她渾身髒兮兮地從神像後方擠出來,將靈芝交給賈迎春,喘口大氣後跳下神龕。

    賈迎春驚喜地看著這兩朵靈芝,不敢相信他們能有這種好運氣。

    梅茹仙擰了條濕帕子將臉上的灰塵擦乾淨,“娘,我跟您商量下,明日一早我拿這朵小靈芝到鎮上賣,身上有銀子,我就搭牛車到縣城,把大的靈芝賣掉,您看如何?”

    “不能一次賣給鎮上的藥房嗎?為何還要跑到縣城?你一個姑娘家,娘不放心你到縣城去。”賈迎春皺眉看著她。

    “娘,鎮上的價錢低啊,也許這一株靈芝在鎮上只能賣到三十兩,可是到縣城說不定能賣到五十兩或是上百兩,跑遠點雖耗費時間,但可以賣出更好的價錢啊。”

    “可是……”

    “娘,您難道不想趕緊賺錢買地蓋房子,或者說您只想帶著我跟弟弟住在山神廟裡?”

    “買地蓋房子自然是想的……”聽她這麼勸誘,賈迎春有些心動了,“只是……這兩朵靈芝賣得了這麼多銀子嗎?”

    “賣不了這麼多,也可以讓我們先租個屋子住下。娘,縣城的價錢一定比鎮上的價錢好,您就讓我去看看吧,您放心,靈芝一賣掉我就回來。”

    說什麼她明天都要去趟縣城,絲綢只要拿到布店就能賣掉,最主要的是她要去探探蠶絲被的買賣狀況,要是可行,她打算日後靠賣蠶絲被發家。

    賈迎春沈思片刻,很想拒絕,可是迫在眉睫的生計之事讓她不得不低頭,“不過你要答應娘,靈芝賣掉後一定要馬上回來,不可以隨便跟陌生人講話或者理會搭訕的人。”

    梅茹仙很自信地拍著胸脯,“娘,您放心吧,等我明天回來,我們就準備買地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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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5:07


    翌日,梅茹仙一大早趕到鎮上,找了一間信用良好的老藥房,將那朵小靈芝以五十兩價格賣給老大夫,而後隨即到布莊買一套現成的衣裳,然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趁著四下無人時閃進木鐲空間用泉水洗澡後,換下身上那件滿是補丁的破舊衣裳,穿著剛買的這套新衣裳。

    其實不是她矯情,還要特地換衣裳,而是她若穿著一身舊衣,一般人會認為她這麼窮,不可能拿得出蠶絲被跟絲綢,只怕東西一拿出來就會被誤認為是偷兒。

    她要出空間之前,特地觀察了下那朵百年靈芝,發現它長得非常好,要是蠶絲被跟織好的絲綢能賣得好價錢,她就不考慮賣靈芝了,畢竟這種靈芝在凡間是可遇不可求的,留著說不定日後有大用處。

    之後她搭著鎮上專門前往康定縣城的牛車,到達目的地後,給了車夫車資,跳下牛車,有些驚喜地看著眼前摩肩檫踵的熱鬧景致。

    雖然已經過了午時,這裡人潮依舊,難怪康定縣城會是幽州中幾個富有的縣城之一,這些都是方才在牛車上聽人家說的,希望她在這裡能夠找到好買主。

    她背著兩床蠶絲被跟一匹絲綢,來到方才在車上向人打聽到的,全康定縣城最大的織錦布莊。據說織錦布莊是符記的產業之一,符記在南晁國各州都有產業,這麼大一間布莊,收購的價錢應該不會太低才是。

    她一腳剛踏上階梯,親切的小夥計馬上迎了上來——

    “歡迎、歡迎,姑娘,裡面請,我們織錦布莊貨色最為齊全,從裡到外,從棉麻織品到綾羅綢緞、各式繡品都有,花色更是保證能讓你滿意。”

    看小夥計熱情的介紹讓要來做生意的梅茹仙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不是來買布的,我是來找你們掌櫃做生意的。”

    “我們掌櫃?”

    “是的,我想請問他收不收蠶絲被跟絲綢,我的蠶絲被跟別人的做法不一樣,我想你們掌櫃應該會很有興趣。

    一聽到蠶絲被,小夥計眼睛頓時瞪大,連忙問道:“姑娘您貴姓?”

    “我姓梅。”

    小夥計依舊殷勤地招呼她,“原來是梅姑娘,請跟我來。”他領著她往裡頭用來招待客人的雅間走去,替她倒了杯茶水,“梅姑娘,請您在這裡稍候,我即刻去請掌櫃過來。”

    她點頭解下背上背的東西,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慢慢地喝著小夥計送來的茶水。

    趁著空檔,她瞄了下雅間牆上掛著的畫軸,桌上擺滿各類繡品,心下忍不住讚歎花樣精美繁多,果然與她打聽到的沒有出入。

    不一會兒,一名穿著寶藍色長袍,留著兩撇鬍子、一臉福相的中年男子腳步匆忙地進入。他見到梅茹仙站起,連忙道:“梅姑娘是吧,讓你久等了,那邊請坐,無須多禮,我是織錦布莊的掌櫃賴長州。”

    雖然他十分客氣,她還是對著賴掌櫃微施一禮,“見過賴掌櫃。”

    “梅姑娘,我聽夥計說你手上有蠶絲被跟絲綢要賣給織錦布莊?”

    “是的,我今天帶了兩床蠶絲被跟一匹絲綢來讓您瞧瞧。”她打開包裹著蠶絲被跟絲綢的大棉布,“請看。”

    當那兩床蠶絲被出現在賴掌櫃眼前時,他微微挑眉,覺得跟以往他所見到的蠶絲被略有不同,朝著外頭喊了聲,“來人,把今天早上收購的那一床蠶絲被討來。”

    他隨即將目光全放到蠶絲被上頭,甚至還打開其中一床聞著它的味道,驚訝地道:“梅姑娘,你這兩床蠶絲被是如何製作的?怎麼沒有一點異味……且同樣斤數,體積卻較蓬鬆。”

    “這自然是秘密。”她才不會傻到將秘訣吿知他人,況且現在生意可還沒談成。

    賴掌櫃愣了下,旋即因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感到好笑,“瞧我這說的是什麼混話,這是梅姑娘的手藝,自然不能輕易讓人知道。”

    “想來賴掌櫃很滿意這兩床蠶絲被。”

    “呵呵,自然滿意。”賴掌櫃眸光落在那匹閃耀著金色光澤的絲布上,將整匹布拉開,披在自己身上,摸著上頭的觸感,被深深震撼,“這……這匹布質地輕盈如雲霧,薄如蟬翼,觸感細緻,光滑閃耀,遠遠超過一般絲織品的品質……這匹絲綢可有名稱?”

    “我將這匹絲綢命名為淩雲紗。““送進宮的貢品也沒有這匹淩雲紗品質好。”他忍不住發出讚歎,“梅姑娘,你這淩雲紗可以量產嗎?”

    要是去年皇商選拔時是拿這匹淩雲紗參選,那皇商的位置就是他們東家的了,而不是魯記,可惜時機不對。

    “沒辦法。”

    她毫不遲疑的回答把賴掌櫃剛升起的念頭與希望給硬生生澆熄。他噎了下,“不行?”

    “是的,目前有一些因素無法大量生產。”

    賴掌櫃滿臉可惜地看著她。

    見他皺眉,梅茹仙起身將她帶來的物品整理好,並道:“如果賴掌櫃對這兩床蠶絲被不感興趣,我就不打擾賴掌櫃寶貴的時間了,我想對街魯記的富華布莊會感興趣的。”

    “欸,不,梅姑娘,你先別急著收,除了我這裡,你找不到會出更高價的買主了,這兩樣我都買。”這東西要是被死對頭魯記給買走,他這掌櫃的也做到頭了。

    梅茹仙笑問:“不知道賴掌櫃打算以多少價格買下?”

    “一床兩百兩,這匹淩雲紗一匹三百兩。”這價格是高了些,不過要是將這兩床蠶絲被跟這匹絲布送回京城少東家的手中,絕對可以製造出更多同樣的東西與價值出來。

    花七百兩買現在沒有其他人能制出來的樣本,總比投下大量的人力與物力研究還來得劃算。

    “蠶絲被三百五十兩一床,淩雲紗一匹五百兩,少一文錢都不成。”她一臉沒得商量。

    賴掌櫃猶豫了一下,“五、五百兩啊……成,不過……”

    “有什麼條件你說吧。”

    “下回還有這種蠶絲被跟淩雲紗,或其他品質好的絲綢,必須先賣給我們織錦布莊,除了你自家人使用外,不可以賣給魯記的富華布莊或其他的布莊。”

    “賴掌櫃,才兩床蠶絲被跟一匹淩雲紗,你就想綁住我,不覺得太狠了些嗎?”

    被她這麼一說,賴掌櫃頓時臉紅,“咳,我這不是擔心你到處販賣,打壞行情嘛。”

    “賴掌櫃,生意人都是講信用的,只要你價格出得漂亮,就不用擔心我把東西賣給別人。下回我還是會來找你,除非你不想與我做生意了,我才會找別家,打壞行情這點你就放心吧,我知曉何謂物以稀為貴。”

    “你明白就好,我也有自信別的布莊出不了這種價格,希望我們往後合作偷快。”賴掌櫃轉身對著外頭喊道:“來人,取一千二百兩銀票過來。”

    離開織錦布莊前,梅茹仙在他們店裡買了不少布料。

    為了抓住她這個未來財主,賴掌櫃給了她很實在的價格,半買半相送為的就是希望攏絡她,讓她下一回還將東西全賣給他。

    當梅茹仙離去後,賴掌櫃將這兩床蠶絲被與淩雲紗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京城,他的少東家符景升手中。

    梅茹仙來到沒有人的巷子中,馬上將買的布料全放進空間裡,然後到街上採買其他生活用品,只要離開店鋪,便馬上找地方將東西收起,直到她覺得買得差不多了,這才意思意思地扛了一些東西去租輛馬車回大坑村。

    她回到山神廟時,大約是申時初,賈迎春與梅清元早已站在門外不時擔心地遙望著山下等著她,看到她扛著一堆東西回來時都嚇壞了。

    梅茹仙將東西——擺到供桌上。

    賈迎春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那一堆東西,當中有布料、衣裳、鍋具、調味品、豬肉、大米、糕點等等,捂著唇問:“茹兒,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是不是那兩朵靈芝賣了不少錢?”

    梅清元踮著腳尖直盯著供桌上這一堆物品,“姊姊,有我的嗎?有我的東西嗎?”

    “有,姊在縣城給元兒跟娘買了新衣裳跟新鞋子,還有糖果。”

    “糖果,糖果!”一聽到糖果,梅清元眼睛都亮了,只覺得糖果比新衣服還吸引人,他扯著她的衣袖,“姊姊,糖果在哪裡?快給我!”

    “有,別急,姊找找。”梅茹仙忙著翻找這一堆物品,好不容易從裡頭找出兩袋糖,將其中一袋給梅清元,點著他的鼻子交代道:“這兒,姊給你買了桂花糖、花生糖、芝麻糖、楊梅糖……等等,你放著慢慢吃,一天不可以吃太多,否則會牙疼。”

    “茹兒,娘問你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聽到了,娘,您放心,賣那兩朵靈芝的銀子還夠我們買地跟蓋房呢。”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還假的!”賈迎春難以置信地驚呼。

    “是的,娘,那兩朵靈芝賣了三百五十兩,今天買的這些東西我大概花了十五兩。”

    她自衣襟裡取出三百兩的銀票跟一堆碎銀。

    她不打算跟娘親說自己今天出門一共賺了多少銀子,因為她必須防著賈家的人,要是他們知道她娘有這麼多銀子,肯定會動歪腦筋,而三百兩這價格買地蓋房後便剩不了多少。

    賈迎春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銀票,也不識字,可雖然看不懂銀票,她還是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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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6:00


    她這一巴掌將翟楠生整個人打得愣住了,他一時間無法反駁她的指控,沒錯,他跟魯堅就是一丘之貉,是他的貪心與不甘心才讓魯壑有機可乘,差點害她被魯壑非禮,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他又有何資格責備魯壑?這時,外邊的院子裡傳來鬧哄哄的打鬥聲,不一會兒就轉變成陣陣痛苦的哀號還有官差的怒喝聲。

    領著手下與官差到來的符景升沖進屋裡,看到梅茹仙平安無事,整顆心頓時放下,向前一把抱住她,將她緊鎖在自己的臂彎與胸懷之間,不顧旁人的目光,激動地細吻著她的額,心有餘悸地說著,“幸好,幸好你平安無事,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沒事……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綠柳身旁掉了條帕子,那帕子上的織紋是魯家的家徽,只有家主跟重要成員才能擁有。”他又吮了一下她的額頭,才繼續道:“我馬上動用所有人,方打聽到你的下落,一同會合官府的人,這才來遲,抱歉,讓你受驚了。”

    進屋時,符棗升眼裡只看到梅茹仙,現在心情放鬆下來,才赫然發現翟楠生,“你……”

    梅茹仙扯了下他的衣襟,“景升,我不舒服,別再待在這裡,我們走吧。”說完她便拉著心中滿腔疑問的符景升離開,留下懊悔的翟楠生與地上躺著的那三個活死人,還有接獲報案前來抓人的官差。

    梅茹仙將手中的荼盞放到一旁的矮幾上,“符夫人,不知道你找我過來有什麼事情?”

    柯氏叫人找她過來,卻半天也不吭上一句話,她可沒那時間陪柯氏在這邊喝荼。

    柯氏微沈著臉,端過新沏的香茗,拿起杯蓋,手指不疾不徐地摩挲杯沿,對於她的問話恍若未聞。

    嗤,裝模作樣,想在她面前擺譜,給她臉色看,想替她那侄女出口怨氣是吧?她小衰神偏偏不吃這一套,首座上仙她都沒在怕了,還會怕柯氏這個無知的婦人不成?

    “符夫人,你應該知道我很忙,如果沒事,我就先回織布房了。”梅茹心起身打算走人。

    現在整個符家上下,連洗衣的粗使婆子都知道最近她忙著設計新的花樣,趕在年前教會那幾名織娘,因此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否則不可以打擾她。

    可符夫人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趁著景升跟符老爺這幾天到別州談生意,不在京城,每天總要帶著柯容華到織布房來,說的好聽是讓她教柯容華織布,實則是來搗亂的。

    要是柯容華是個聰明的,說幾次便懂,那就算了,她撥點時間教柯容華無所謂,偏偏柯容華笨得不行,不管說幾次都不會,還把絲線弄得一團亂,都打結了無法使用,氣得她冷下臉要柯容華別再到織布房來,真心想學就請人單獨教,不要再找她。

    這話才剛說完,不到半個時辰柯氏就派人找她過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殺父仇人,橫眉豎目。

    “你叫容華不許再到織布房,是不是有這事?”柯氏重重放下手中的荼盞,冷聲質問。

    “是有這事。”

    “梅茹仙,你是個什麼身分,竟然敢對符家的表小姐下令,我還沒死,符家輪不到你做主!”

    “你沒死,符家也沒輪到你做主吧?”梅茹仙毫不客氣地回擊她。

    柯氏差點被她氣得吐血,“你!”

    梅茹仙冷聲提醒她,“我說錯了嗎?我記得符老太爺已經當眾將你的管家權收回,如果你真要指責我對柯姑娘不夠和藹可親、不許她再踏入織布房那事,也只有現在負齎管裡後院的魏管家或是老太爺他們有資格,要不,你將他們請來,讓他們當著你的面指責我吧。”

    “你別以為抬出老太爺我就拿你沒轍,你可別忘了,我是景升的母親!”柯氏磨著牙氣呼呼地提醒她。

    呵呵,柯氏還真激不得,稍微刺激一下,目的就全露出來了,把柯容華當槍使找她麻煩,果然是為了符景升,她哼道:“符夫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很忙,別拿柯姑娘當藉口。”

    柯氏嘴角用力一抽,沈咳了聲,“既然如此,我們就開門見山,把話儺開來說。”

    梅茹仙點頭,“說吧,我聽著。”讓她猜猜是為了什麼事……恐怕是為了婚事吧?也就只有符景升不在,柯氏才能瞞著他作怪,先解決掉她,接下來符景升回來,一切就都好辦了。

    “梅茹仙,你不過是從山坳裡出來,沒見過世面的姑娘,我很清楚你對景升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接近的,不就是窮怕了、苦怕了,釣了條大魚就死拽著不放。對你而言,景升就是那條大魚。”

    梅茹仙笑而不語,靜靜地看著柯氏。

    “景升現在是被你迷惑,才會執意要娶你為妻,這點我絕對不容許。”

    “這點你應該直接去跟景升說吧,你跟我說這有什麼用?是他執意娶我為妻,不是我執意嫁他。”

    “你配不上我們符家的少東家!”柯氏怒指著她,“尤其是你還被男人擄走過,早已壞了名聲。”

    梅茹仙冷笑反問,“所以?”她就知道柯氏遲早會拿她被魯壑擄走那事來說。

    柯氏拿過放到一旁的茶盞,一口氣將裡頭的茶湯灌下,壓壓怒氣,之後又將那茶盞丟到一旁的茶幾上,才道:“可是偏偏我們家景升像是被下蠱一樣,非要你不可,所以只能折衷。”

    “唷,如何折衷?”

    梅茹仙這麼一問,柯氏便以為針對她低賤身分這一招生效,繼續挑著她的毛病,希望讓她知難而退,一口氣數落著她的不是,“我符家一向注重後宅安寧,你不僅出身不好,脾氣又嬌縱,名聲更是差勁。”

    梅茹仙眉毛高高挑起,瞳眸徹縮,睨著柯氏,“符夫人,你這樣一直這樣說話不累嗎?一句話拐了十八個彎,你不累我都嫌累。我很愚鈍,聽不懂你話中的暗示,你就直接說了吧。”

    梅茹仙這樣直白地通柯氏把話挑明,讓她差點噎著,頓了頓才道:“就是,為了後宅安寧,你不能從大門進來,只從坐著小轎子從偏門進來。”

    “喔,意思就是讓我當妾就是了。”她一臉恍然大悟。

    “你認為你的身分配得起我家景升嗎?若不是你立了功,給你一個通房的位置都太高看你,有姨娘這身分,你該知足了。”

    梅茹仙撐著一邊粉腮,淺笑看著柯氏,柯氏的意思是有姨娘這身分你就要燒高香,別妄想成為正妻。

    真是可笑,她堂堂一個小衰神,沒有進宮當皇后或是王妃,而是成為平民百姓家的正妻,就已經很不符合身分了,柯氏竟然還想讓她當姨娘,是想讓她日後回仙界被一票仙人給笑死嗎?她決定不再跟柯氏在這邊浪費時間,臉色驀地一沈,眸光陰沈地盯著柯氏,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駭人的陰森氣息,開口道:“說完了嗎?說完就換我說了。”

    她突如其來的氣勢和眼裡的憤怒,讓柯氏渾身一陣哆嗦,愣愣點頭。

    “我一輩子都不可能當人家的姨娘或通房,想娶我的男人必須一輩子只有我一個妻子,不能有其他女人。”她語氣冷如冰。

    “放肆,你以為你是誰,公主還是郡主?竟敢跟我說不做妾,還不準夫婿納妾,笑死人!”柯氏被她這話激怒,拍著桌幾對她怒聲咆哮。

    “我是誰?我的身分說出來恐怕你會被嚇死!”她是神仙耶,貨真價實的神仙,說出來能不嚇死人嗎。

    “呸,不過是個賤蹄子!也是,你不過是個從山坳裡出來的賤民,這身分說出來的確是會嚇死我。”柯氏滿臉鄙夷,“既然你這麼有骨氣,就別沒臉沒皮地纏著景升不放。”

    梅茹仙杏眸如同一片死海幽幽看著柯氏,而後冷冷地勾起嘴角,“放心,我絕對不會纏著他。”她暗中結著手印,冷冷提醒她,“希望日後你不會後悔今天所說的一切。”說完,她將衰氣彈向柯氏。

    她雖然喜歡符景升,可不代表她可以為了他忍受一切汙辱,更別想讓她當個見不得人,一輩子被人壓在下頭,連出門都沒自由的姨娘!

    這事還是留給他自己處理吧。

    看著她冷寒的表情,柯氏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結結巴巴地問著,“你、你……說什麼?”

    梅茹仙不再多說一句,起身離開柯氏的屋子,收拾了包褓後,就走出符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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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6:38


    農忙剛結束,村人們三五成群坐在樹下喝著熱荼,聊著村裡最近發生的大事,而這些大事不外乎是哪家的媳婦半夜叫得讓人睡不著、哪家的男人跟隔壁村的宴婦不清不楚,或是哪家的小媳婦又被婆婆打回娘家了等等八卦。

    趕在年前,她回到了大坑村,跟著娘親和弟弟一起過年。

    當她在除夕夜那天冒著大風雪趕到家時,娘、弟弟跟家裡的下人都被她嚇了一大跳,因為在這之前她曾經托人帶信回來,告知他們她忙著為開春後要送進皇宮的第一批貢品設計新的花色,今年過年就不回來,如今她突然出現,大家以為她在京城犯了殺頭大罪,躲回鄉下來。

    現在已經開春,那批要進貢的絲綢應該已經準備好要送進宮了吧?這次符記雖然打敗魯記拿下皇商的資格,可是她與符景升都知道,宮裡有一大半貴人是偏袒魯記的,兩人商討過後,決定多教幾種花樣給符記那些織娘,讓她們多織點不同的花紋,藉著各種不同款式的布匹,讓宮裡的貴人們知道,符記贏魯記是實至名歸,他們絕對比魯記更有資格成為皇商,希望能讓她們轉而支持符記。

    只是她不爽了,她費力勞心的成果可不是為了養活柯氏和柯容華,讓那兩個女人吃香喝辣,還要被汙辱的,讓她當妾這點惹毛了她。

    要她堂堂一個仙子嫁給人當妾,就算符景升是福神也不成呀!

    此處不留仙,自有留仙處,而且她真的不想再浪費力氣耐著性子跟柯氏那個女人周旋,這才決定回到大坑村來。

    柯氏惹出來的爛攤子就由她去解決,看她怎麼跟符家父子解釋,自己這個小衰神可不奉陪!

    “茹仙啊,要不要過來喝杯茶啊?跟嬸婆們聊聊天吧。”樹下的大發嬸扯著嗓門呼喊著梅茹仙,不停地朝她招手。

    “不了,大發嬸,我還要到倉庫去看看豆腐乳的情況,這些日子天氣不穩定,我有些擔心,就不跟你們坐下來聊天了。”她搖手拒絕。

    要是她坐在那邊跟村子裡的大嬸們聊天,不用一炷香的時間就會成為八卦的話題,她可不想成為人家娛樂的對象,只好找藉口拒絕。

    “唷,那你快去吧,有空到嬸子那裡坐坐啊!”

    “一定,那我先走了,大發嬸。”說完,她疾步離去,就怕又被某個村人給攔住,非要抓著她聊天。

    在她快要走到放豆腐乳的倉庫前時,她腳下一拐,往後面的山坡走去,那山坡上有顆大石頭,坐在那裡可以鳥瞰山下的景致。

    其實隨著天氣愈來愈溫曖,她的心也愈來愈浮躁不安,擔心她的離開會影響到符記送進宮的貢品,讓符景升受到刁難。

    她坐在山坡的大石上,雙手撐著粉頰,懊惱地看著山下的風光。

    當初她回來時,是隨口胡扯說她想家所以趕在年前回來,春耕時符景升就會下聘,現在春耕都已經結束,符景升卻還沒來。

    娘親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畢竟村人都知道她跟他的關係,當時他們是一起走的,結果卻是她自己一人回來,村子裡頓時有不好的流言傳開,娘親便對大家說立夏前符景升便會來下聘,堵住村人們的嘴,然而要是他再不來,不利於她的流言恐怕會再度傳開。

    娘親心裡應該知道她與符景升之間發生了些事情,只是不敢開口問,又擔心會有流言,最近瘦了不少。

    娘親想要打探卻擔心她傷心,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加上元兒不斷詢問她符景升何時才會到來,讓她煩躁不已,又不想回去面對,只好跑到這裡躲人,想著要用什麼理由搪塞娘親跟弟弟。

    一想到這裡,她忍不住仰天長歎了聲,好煩啊。

    “春光明媚,天朗氣清,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歎氣?”

    低沈渾厚的熟悉聲音傳來,她倏地轉過身,驚詫地張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穿襲白衣,唇畔始終帶著一絲笑意,緩緩朝她走來的男人。

    她捂著唇低呼,“景升,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的沖喜娘子跑了,我能不親自將她抓回去,要她履行契約嗎?”符景升從衣襟裡拿出一張蓋有官印的契約婚書,調侃著。

    一看到他手中的東西,看見他的好心情全化為烏有,忿忿地扯過那張契約,擰著眉頭仔細看著內容,“所以你今天是來逼婚的?”

    “可以這麼說。”他點頭,在她身邊坐下。

    “我拒絕。”一想到堅持要她當妾的柯氏,她一點想嫁他的意願都沒有。

    “有這婚書,可由不得你不嫁。”他點了點她手中的契約婚書,“這張契約婚書拿到官府,你不嫁可得坐牢,坐牢完還是得嫁。”

    “你用婚書通我,不覺得很卑鄙嗎?”她怒瞪著他。

    “只要能達到目的,我不在乎過程。”他橫過長臂將她摟進自己懷中,笑看著掙扎著的她,“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納你為妾,你只能是我這一生一世唯一的妻。”

    她怔了下,心中感動,可一想到那天與柯氏的談話,一股怒氣隨即沖上心頭,拍著他的胸膛,氣呼呼地道:“你是在說笑哄我吧?你母親就不可能答應,她心目中理想的媳婦人選是你那表妹,你覺得我硬嫁講你家,後院會和樂嗎?說不定你在外面談生意,我在後宅就被你母親淩虐死了!”她心裡有氣,故意誇大其辭,想讓他知道可能會發生的嚴重後果。

    “柯氏已經不是我的母親了。”他語氣冷淡得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不是你母親?”

    “你離開後不久,我與父親回到京城,從英姨及丫鬟們口中得知這事,父親大怒,要她到佛堂反省三個月,並且再度嚴厲警告她,我的中不許她插手,他是不會再與柯家有血脈的人結親。這話刺痛到柯氏,她像是發了瘋一樣失去理智,拿著東西朝父親砸去,不停咒駡父親,一些話不經思考就吼了出來,暴露出她埋藏在內心深處不敢讓人知道的秘密。”

    “秘密?”

    符景升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懷疑母親難產與柯氏脫不了關係,只是苦無證據嗎?”

    她點頭。

    他將事情的經過同她訴說,“母親當年會難產而死是柯家的陰謀,我外祖父是個寵妾滅妻的男人,種種行為讓外祖母對他失望透頂,便不再留情面,外祖母只有母親一個女兒,因此當年我母親嫁給父親時,外相母將自己的嫁妝還有和家一大半家產全給母親,讓她帶過來。母親出嫁後,外祖母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便剌發出家為尼。

    “而此番柯氏盛怒之下便親口說出,柯家的人知道這事後,開始籌謀奪回家產,最快的方法便是將我母親害死,再把自己信任的女兒嫁過來,因此才有了後面這些事情。我爹本來就對她沒有感情,加上得知母親是柯家的人一手害死的,直接把她送到京兆尹,給她休書,現在柯家人全部在大牢裡蹲著。”

    梅茹仙轉了轉眼珠子,馬上理出其中的原因,“我知道了,難怪柯氏說什麼都要將柯容華嫁給你,因為柯家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你父親會發生意外,所有的大權全部回到老太爺手中,你被老太爺送到山上學藝,而你母親的嫁妝全部被老太爺保管得好好的,柯氏根本沒有機會碰到,是吧?”

    他屈指彈了下她額頭,“聰明。”

    “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她可是人見人愛,聰明又美麗的小衰神耶。

    “茹仙,日後沒有人會為難你,逼你為妾,你還嫁不嫁我,做我的妻子?”他捧著她的臉,溫柔深情地望著她。

    望著他眼底那炙熱的深情和毫不虛偽的真情流露,她嬌俏的瞼蛋上悄悄染上一抹紅暈,點頭嬌羞地回應他,“好,我願意嫁給你為妻……”

    兩年後。

    年關將近,街道上滿是採買的人潮,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與這喧鬧的街道,為凜冽的寒冬添加了一絲溫暖。

    偏僻的小巷裡蹲著一名身形削瘦、全身髒兮兮的乞丐。他前頭放著一個破了缺口的粗碗,裡頭丟著一塊咬過幾口的饅頭。

    這名乞丐不像其他乞丐一樣會拿碗向人乞討,他只是靜靜地蹲著,等著路過的人在發善心,自行丟下幾枚銅錢。

    乞丐瑟縮打顫,雙手合十,不斷呵著熱氣,企圖讓自己暖和一點,並不時左右張望,期望有好心人經過。可惜他今天已經在這巷口蹲了一個早上,除了一塊被咬了幾口的硬饅頭,他一文錢也沒討到。

    忽地,一名小乞丐跑來,將地上的碗塞到他僵硬發紫的手中,拉著他要往街頭的另一邊趕去,“喂,新來的,符老爺他二兒子滿月,為了給兒子積福,在符府外頭髮糧食還有熱粥,這可是難得可以吃飽的機會,快點拿著你的碗一起去領糧,去晚了可領不到。”

    但那名新來的乞丐卻怎麼樣都不動。

    小乞丐見他不為所動,也不打算繼續勸,再拖下去,萬一糧食都被領光了,他找誰哭去?

    “你再不動,我可不管你了,餓死活該。”說完,小乞丐甩開他的手拿著自己乞討的碗,趕往放糧的地方。

    等到那小乞丐的身影消失,這名新來的乞丐那雙宛如一潭死水的雙眼才有了一點點波動。

    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想他翟家大少竟然淪落到成了乞丐,只能接受他人施捨的境地,真是可笑。

    這兩年來,他的運氣只有一個衰字可形容,父親在牢獄裡,母親幾乎散盡家產才處理完他的官司。

    他與魯壑一起設計擄人,卻在最後捅了魯壑一刀,惹得魯家不滿,可礙於他們擄走的是太后非常當識的梅茹仙,加上那時魯妃不小心惹惱太后,太后還在氣頭上,魯家的族長擔心這事會鬧到太后那裡,禍連整個魯家,因此同意私了,不過條件是要他馬上離開京城,終生不得回來。

    離京時,母親將家中僅剩的財產全讓他帶在身上,卻在路上被山賊搶了。後來他跟幾個以前有些交情的友人借銀子做生意,做什麼賠什麼,最後淪落到幫人作帳,剛接手帳房,帳房當晚就失火,所有的銀票全被燒毀,顧主要他賠,他只能連夜溜走。

    一路上雖找了不少差事,可衰運總如影隨跟著他,什麼倒楣事都有他,身無分文的他走到哪裡就被當成乞丐趕,最後還真的成為只能蹲在路邊的乞丐,就這樣一路乞討,悄悄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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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7:17


    今天是符昌明小兒子滿月,陳玉英替他生了個兒子。

    兩年前柯氏犯了大錯,又被查出當年元配柯書雅難產而死這事與她有關,符昌明便把她給休了。

    沒有柯氏做怪,陳玉英很快便懷上孩子,一個月前替符景升生了個弟弟,今天便是那弟弟的滿月酒,這些事都是他最近打聽到的。

    他忿忿地回想著這兩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他會淪落至此,全是符家跟梅茹仙害的,要他去接受符家的施捨,還不如殺了他!

    他的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無神的雙眼倏地瞪大,緊緊鎖住那張即使在擁擠的人潮中,他依舊可以一眼認出那張比陽光要耀眼的小臉。兩年多不見,梅茹仙變得愈來愈美麗迷人,也更加成熟,臉蛋上多了一抹嫵媚。

    當他看清楚她身旁那個小心呵護著笑語晏晏的她,避龜她被人潮撞到的男人,兩人對視的眸光中蘊含著化不開的溫柔,讓他本來帶著幽怨憤恨的眸光倏地一滯,心中升起苦楚。

    這兩年多來,站在她身旁的依舊是符景升,而她那明媚的臉蛋上,那抹如冬陽般溫暖的微笑,也只為符景升綻放。

    看著那笑容,他的心彷佛被冰錐戳到,更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在裡面撕扯著,疼得他連呼吸都感到痛。

    他的手用力壓著疼痛的心房,大口喘氣,看著逐漸淹沒在人群中的身影,眼角竟然流出液體,抹去那不經意流出的溫熱,也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這兩年,他想過各種殺死符景升的手段,卻在看到梅茹仙幸福的笑容時,積壓在心頭的恨如冬雪消逝,對符景升生不出一絲恨意,心裡只有怨,怨的是自己。

    他今天會淪落成乞丐受這樣的痛苦是咎由自取,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一個貪字讓他們一家萬劫不復,都是他們的錯,直到失去了一切他才明白,可惜已經太晚。

    翟楠生勾起嘴角大聲地笑起來,仰頸笑得瘋狂而絕望,眼眶含淚,看著飄著細雪的天空,為什麼他到這一刻才明白自己以前錯得有多離譜,只想著要搶走別人手上的東西,卻忘了自己所擁有的?如果時光能重來,他定跟符景升成為最好的兄弟,成為他的左右手,而不是個覬覦他一切的白眼狼……可是遲了,這覺悟太遲了……

    忽然間,他的面前出現一雙繡著梅花的繡花鞋,有人駐足在他用來乞討的碗前,久久不肯離去。

    他縮了縮脖子,微側著頸抬頭望向這雙繡花鞋的主人,一看,整個人愣住,隨即一陣羞愧,連忙低下頭。

    梅茹仙蹲了下來,溫和地問著,“什麼時候回到京城的?我跟景升找了你兩年,魯妃一年前被打入冷宮後,魯家也跟著倒了,現在你可以安心地在京城裡待著。”

    他撇過臉不去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掉下眼淚。當年她是最無辜的人,他卻喪心病狂地夥同魯壑綁架她,差點毀了她的清白,他這輩子就算是死也無法彌補自己的過錯。

    符景升將自己身上的銀狐大氅脫下,罜在他身上,“表哥,祖父跟爹已經原諒你跟姑母、姑父了,跟我們回去吧。”

    翟楠生緊拽著披在他身上的大氅,又慚愧又羞恥,用力搖頭,“不,這一切都是我們應得的,我要還是個有骨氣的男人,就不會跟你回去!”

    “表哥,怎麼說——”

    梅茹仙按住符景升的手,示竟符景升不要再勸他,將她的衰神荷包塞到翟楠生手中,“翟楠生,我已經嫁給景升了,他稱你表哥,我也一樣跟著他這樣稱呼你。表哥,這裡是一點銀子,還有一張房契,這可不是在施捨你,而是我跟景升借給你的,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我相信我很快就能見到當年我認識的那個風華絕代、嘴賤得無人可比的翟大少,我看好你,相信你!”

    在她的手按到翟楠生的手背時,下在他身上的詛咒像電流一樣,源源不絕竄進她的衰神荷包裡。

    方才在符景升勸他的同時,她已在口中默念著咒語,解除當年對他下的詛咒,因此現在只要將衰神荷包貼在翟楠生手上,那些詛咒馬上就能被收回。

    直到所有的衰運詛咒收得一乾二淨時,她才鬆開他的手,故意驚呼了聲,“唉呀,我拿錯了,兩個荷包長得一樣。”她趕緊將衰神荷包收到衣袖裡,然後將另一個裝著銀兩的荷包塞到他手中,“這個才是,你收好。”

    “表哥,不要讓我跟景升失望唷。”她起身主動牽起符景升的手,並朝翟楠生揮了揮手。

    翟楠生握緊手中的荷包,在心裡對她許下承諾,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六十年後。

    天庭,首座上仙正與每隔兩年來訪一次的好友海外散仙逍遙子在下棋,兩人的棋藝可以說是旗鼓相當,常常無法分出高下,可今天首座上仙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心不在焉,不停往凡間望去。

    逍遙子在棋盤下落下一枚黑子,將幾枚白子收入自己的白玉缽中後,才問:“首座,你今日是怎麼了?心神不寧,有什麼煩惱之事嗎?”

    首座上仙猛然回神,撫著鬍鬚搖頭,笑了笑,“沒什麼,我是高興才忍不住多看凡間兩眼。”

    “唷,是為了福神跟小哀神的事情嗎?”

    “我心裡的想法總是瞞不過你啊。”首座上仙仰頸朗聲一笑。

    “算算,他們兩人今天也該返回天庭了,為了人情,這幾年可真苦了你。”逍遙子笑道。

    “唉,沒法子,這人情不還,擱在心裡難受,好不容易有這機會,自然……”

    逍遙子忍不住搖頭,“福神追妻還真是一波三折,連我們這些旁人看了都替他捏把冷汗。”

    “可不是,幸虧當年你提醒我,說讓他們下凡歷練說不定就能開花結果,要不以福神那性子,小衰神遲早被災神給追走,不出奇招還真不行。”

    “就是,不給福神找一個合適的環境讓他追妻,這事還真不好辦,只能趁機把他們兩人,順便連災神這個攪屎棍一起踢下凡,看看他們兩人的感情是否能禁得起考驗,能否修成正果。”

    首座上仙歎口氣,“要是不能就白走這一遭了。”

    “是啊,小衰神人緣這麼好,仙界又到處是溫柔美男,小衰神怎麼看得上臭臉福神,別說災神,隨便一個男神都能把她追走,不出奇招還真不行。”

    “為了這件事,我都急得白了兩拫黑髮,他們回歸仙界時,得讓兩人好好賠償我才成。”

    “還好擔心是多餘的,瞧他們在凡間恩恩愛愛,更是生同衾,死同棺,相信回到仙界也會是人人欽羨的一對神仙眷侶。”

    逍遙子一邊順著白須一邊點頭。

    守衛森嚴的南天門外,站著身著一襲玄色錦袍、頭戴金冠的上仙福神。他內心有些焦急,頻頻往地府看去,擔心他摯愛的女人會被留在地府。

    仙界有規定,不管是哪個級別的仙人,哪怕是玉皇大帝下凡歷劫轉世為人,死後靈魂定要前往地府報到,才能再回歸原本的仙位或是升級,即使是小衰神這一種直接附身借屍還魂的,一樣要到地府報到。

    他與小衰神到地府後就被迫分開,現在他已回到仙界,她為何還未上來?千萬別跟他說她必須再次打入輪回,那他絕對會翻了首座上仙的殿宇,再陪小衰神一同輪回轉世。

    半天過去,焦躁的福神愈來愈不安,心下做了最壞的打算,轉身往南天門走去,準備回仙界直接拽著首座上仙到地府要人,如若首座上仙不肯幫這忙,他就毀了首座上仙的宮殿再下地府找妻子。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你要去哪裡?不是說好了一起回仙庭嗎,你竟然丟下我!”

    他腳下一頓,轉身驚喜地抱住小衰神,“我以為你被扣在地府,準備去找首座上仙下地府救你!”

    “我被災神拖住了。”她皺眉說著。

    “災神?”他好看的眉頭瞬間打了個大結。

    她點頭,“他扯著我跟我算被我踹下凡前的詛咒,所以我才讓你等這麼久。”

    災神也壽終正寢了,怎麼沒有看到他?見福神左右張望找著災神,小衰神無奈地歎口氣,“別找了,因為他在凡間曾經害過你我,雖然事後反悔且做了許多功德,但還是無法彌補他曾經犯下的罪惡,因此要重新輪回一次。”

    聽到這消息,福神的心情頓時好轉,“這樣最好。”如果能多轉世幾次他更高興,這樣就沒有仙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跟他搶妻子了。

    她嗔了她一眼,食指戳戳他的胸口,“你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小肚雞腸!”

    福神輕笑,將她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手心裡,把她摟進懷中,“你是我的,數百年的漫長等待,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與你開花結果……”

    她漾著迷人的笑容望著他,食指點著他的胸口,“福神,你知道嗎,凡間有一句有關承諾的句子,我是從其他仙子那裡聽來的,我覺得這也是我心裡所想的,你要聽嗎?”

    福神點頭。

    “那句子是這樣的,有一種誓言天長地久;有一種承諾不離不棄,有一種牽手白頭偕老,而我願意與你一起牽到天長地久,不離不棄直到永遠。”

    福神感動地將她緊圈在自己懷中,勾起她的下顎,落下深情纏綿的一吻,“我亦如此,與你相知相守直到天荒地老……”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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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8 00:37:50

後記—寫稿困難重重

    各位讀者朋友們好久不見,蒔蘿已經好久沒有出書了,原因當然是蒔蘿自己造成的,不知道讀者們有沒有那種經驗,就是寫這本《衰神錢多多》時,正好是過年前一個半月,我雖早早跟編輯敲定好交稿的時間,可是一遇到過年,大家都很忙,非常忙,因此無法順利交稿,於是我寫信告知編輯,過年後開工第一天我一定馬上交稿。

    編輯非常寬大的跟我說等書展完再交稿,讓我好好安心的過年,這對蒔蘿來說簡直是大好消息,馬上電腦一關,放年假去了,直到去了書展,編輯問我你的稿子現在如何了?書展完我可是要看到稿子的,蒔蘿這時才猛然驚覺,稿子、稿子這種東西我早忘光了,連主角是誰我都不記得,還是編輯提醒我,我是不是太混了……

    書展回來後,我馬上打開電腦寫稿,可是年假放得太開心,說真的,我都忘當時的鋪陳跟靈感了,雖然寫了大綱,卻非常籠統,寫稿一直進行得不是很順利,但也在卡卡的思緒中要進入尾聲,可是這時候卻換電腦跑出來跟我唱反調。

    那時蒔蘿正巧要吃晚餐,銀幕上突然出現叫我更新程式的訊息,我想說就利用吃飯時間更新一下電腦吧,結果悲劇出現了,等我吃完飯回來,電腦用盡所有方法也打不開,我用手機上網查了下,才知道有很多人跟我有同樣的經驗,好像是說一更新完沒有馬上進行下一步動作,就會變得像是死當一樣打不開,裡頭的資料也會全部不見等等。

    果真是如此,當我找人將電腦重新開啟後,所有的資料都不見了,連我已經快要完成的稿子也不見了,有沒有很悲劇><

    好不容易這本《衰神錢多多》終於在卡稿、電腦壞掉、重寫後半部之中完成,我好想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啊……

    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要說不要給自己找藉口,哈哈,希望蒔蘿的下一本書能夠很快跟各位讀者們見面,我們下本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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