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5:09

仙女下錯凡(下)作者:莫顏

認識這來路不明的女人,殷羅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說她是下凡仙女,傾世美貌算不上,靈秀氣質也沒有,
只有鬼點子一堆的她,花招百出讓他大呼吃不消,
初見面,他當她是妖魔鬼怪,消滅不成反被整得死去活來,
再見面,差點去了半條命,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找到她!
第三次見到她,他內心有憤怒、有猶豫,但更多的是欣喜,
直到這一刻才恍然明白,為何多年來不由自主追逐著她,
原來他真正想要的不是制伏她的人,而是征服她的心~~
然而這麼與眾不同又充滿驚奇的女子,也引來其他男人覬覦,
即便如此,對她,他絕不會放手,她身旁的男人只能是他!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
FB分享
我正在參加「好市民勳章」,麻煩有空點下列網址
在右下角愛心處,抽空送一顆愛心給我喔!
https://www.jkforum.net/thread-10021580-1-1.html
回覆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5:29


    殷羅渾身一震,停止了掠奪,一雙眼怔怔的瞪著甄月華。

    她的眼眶紅了,淚水滿溢,驚惶哀怨的眼充滿對他的控訴:她的衣襟也被扯破,白淨的胸前有著因為用力而不小心留下的紅色印子,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傷害她……

    天殺的!他在幹什麼?!

    他是想要她,可在望見她的淚水後,他自責不已,將蓄滿的欲望給狠狠地壓回去,接著大吼一聲,轉身沖了出去,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妒火灼蝕著他的胸臆,只因她躺在那個男人懷裡的畫面始終在他腦海裡縈繞不去!他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更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其他男人有機可乘,一想到她的心可能被別人奪去,他難受得幾乎發狂,所以才起了佔有她的心。

    為了發洩怒氣,他掄起拳頭猛力擊牆,不在乎是否會受傷,一想到她淚眼婆娑的模樣,心中一痛,忍不住詛咒自己、罵自己卑鄙,他不該強迫她,這非大丈夫所為,他怎能夠這麼對她?

    經過一番發洩,他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下來、必須向她道歉,讓她明白自己只是一時衝動失去了理智,他寧可用刀砍自己,也絕對不想傷她分毫。

    想通後,他轉身走回屋裡,但一進到屋裡,他呆住了。

    因為甄月華並不在床上,她不見了,而窗戶是開著的,她肯定是趁他氣得槌牆時從窗戶爬出去了。

    “該死!該死!該死!”

    咒駡了好幾聲後他立即去追,像他們這種武林人士,向來懂得如何尋跡查蹤,何況只是追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他很快便掌握了方向,奔行不出百步,就看到月華的身影。

    “月華!”他大吼著。

    聽見他驚如雷鳴的吼聲,嚇得甄月華神色遽變,跑得更加拼命,可她的速度哪裡比得上行步如飛的他,眼看那龐然大物就要追上了,她趕忙躲到一旁的大石頭後。

    “不準過來!”想不到他這麼快就追上了,讓她嚇得花容失色,害怕的警告他。

    但如今已沒有什麼能攔得住他,就算天塌了、地崩了,他也絕不再讓她從手中溜走。

    “你聽我說!”他想跟她解釋,可偏偏他往右、她就往左,他往左、她就趕緊往右,跟他繞著圈子跑,怎麼也不讓他靠近,而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的拒絕,卻不曉得自己現在這張臉看起來有多嚇人,只看到她一心想推拒他,他索性直接跳上大石頭,恍若張翅俯衝而下的飛鷹,直向她撲去。

    “啊!你作弊!”她尖叫著,轉身就跑,但才跑出一步,立刻被他從身後騰空抱起。

    “不——放開我!”她尖叫著。

    “門都沒有!”他咬牙低吼,牢牢的將她一把扛在肩上,這時候的他還真像是專門擄人劫財的盜匪頭子,不論她怎麼打、怎麼踢,甚至咬他,都無法撼動他的決心,不放就是不放。

    直到把她帶回屋子裡,他才終於肯放下她,誰知才鬆手,這女人又想逃跑,根本不肯聽他解釋,逼不得已,他只好用布條把她的手腳綁起來,讓她逃不了。

    這下子她真的沒轍了,滿臉眼淚加鼻涕的瞪著殷羅,嘴裡還不停的控訴。“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找你當嚮導,想不到你是這種人!臭男人!壞男人!大色狼!不得好死!”

    “你聽我說——”

    “我恨死你了!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

    他咬牙道:“我不會再碰你了!”

    她愣住,一雙淚眸瞪著他,只安靜了三秒,又開始滔滔不絕的大罵:“你不會碰我才怪!不然你剛才是玩假的嗎?你看起來就是色欲熏心、欲求不滿、一臉淫邪、心懷不軌……”

    她的句句控訴都讓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他承認自己剛才是氣瘋了才會對她如此,天地可鑒,那絕非他的本意,他只是一時被妒火沖散了理智才會失控,但這也要怪她,為什麼她要讓別的男人碰她?

    而要她閉嘴最好的方法,就是封住她的嘴,雖然他很想用唇,但不行,只好用另一種方法。

    “你再不安靜下來,我就吻你。”

    此話一出,她立刻安靜下來,果然還是威脅比較有用,但她的安靜只維持了三秒。

    “還說不會碰我!鬼才信你,你是大色狼!無恥!王八蛋……”她被他氣得開始口不擇言了。

    最後殷羅決定用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直接用手捂住她的嘴,他早該這麼做了,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唔唔——”被捂住嘴的她不能說話,只能用怒瞪的眼光來表達對他的不滿。

    他努力用平和的語氣安撫她激動的情緒。“聽我說,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幫你鬆綁,好嗎?我只是希望你聽我說話,不會傷害你的。”說到這,他停頓了下,仔細審視她的神情,知道她有在聽著,才又繼續說下去。

    “這條件就是,我要你接受我的道歉,我為自己剛才做的事感到後悔。”他的要求不多,就這麼簡單,相信要她答應不難,看她似乎冷靜下來,也好像聽進去了,他才試著放開手。

    “如何?”他等著她的回答。

    她愕然的盯著他,一臉不可思議,覺得有必要先把邏輯弄懂。“讓我搞清楚一下,你把我抓回來,又把我手腳綁著,為的就是要跟我道歉?”

    他雙臂橫在胸前,抬頭挺胸的回答她。“不錯。”

    甄月華聽得傻眼,沒搞錯吧?有人這樣道歉的嗎?像個山塞土匪似的把她綁起來,然後用威脅的語氣跟她談條件,她可真是見識到了。

    一把火在肚中燒著,她忍不住罵道:“把我五花大綁,然後跟我說對不起,這叫道歉?”

    “不這樣你會逃走。”他解釋。

    居然還把資任推給她?好個臭殷羅!

    “天底下哪有人像你這樣道歉的,你實在太可惡了!”她有滿腹的三字經、四字成語、五字真言想對他破口大駡,有時候這個粗魯的大男人,根本不是“理”字可以講得通的。

    噢——吸氣!吸氣!真快被他氣死了,實在很難接受他這種道歉的方式。她承認自己也深受他男性魅力的吸引,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忽略她的感受和權利!

    一想到他剛才的粗魯掠奪就有氣,很難這麼便宜的一下子就原諒他。

    這個臭傢夥倒也狡猾,他說得沒錯,若不是他綁著她,她的確很想逃走,而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要理他!

    見她把臉轉開,紅紅的臉蛋氣得鼓鼓的,看來一時半刻是無法消氣的。

    她身上穿的衣裳被他扯得淩亂,而當他的視線落在她胸前的紅印時,立刻湧現一股愧疚之情,沒想到自己的力道對她來說有那麼大,那紅印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顯得特別怵目驚心,也像在控訴他的罪行,天知道他寧可自己被千刀萬剮,也絕不想傷害她,只怪自己當時氣瘋了。

    他伸出大掌,疼惜地想摸摸那些被他弄出紅印的地方,可才伸出手,就被她射來的怒目給瞪回去。

    “你想幹嘛?”現在的她,如同一隻受到威脅的小動物,眼神充滿警戒,一臉的不信任,甚至是帶著敵意的。

    他硬生生的收回手,緊握成拳,臉色又轉為鐵青地問:“你喜歡他?”

    “誰?”她呆住,這沒頭沒尾突然的問話,讓人覺得奠名其妙。

    鷹眸又轉成了危險,他咬牙道:“那個把你擄走的男人。”

    她恍然大悟,原來他指的是上官逸,兩道秀眉立即擰成了結兒,見鬼般的瞪著他。“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可是你讓他碰你。”他的神情又變成先前那種森冷可怕樣子,活像地獄來的閻羅一樣。

    她終於明白,原來他誤會她了,忍不住氣呼呼的反駁。“那是不得已的好不好,我會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拿回我的武器。”

    他怔愣住。“拿回武器?”

    她沒好氣的說出自己的委屈。“我的東西都被他沒收了,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會來救我,我只好孤軍奮戰,想辦法奪回我的武器,這樣才有逃走的機會呀。”她認為自己這麼做是情有可原。

    他憤恨的質問:“所以你就讓他碰你?”

    她呆住,望著殷羅的怒容,終於明白他在氣什麼了,原來這傢夥是打翻了醋罎子,一發不可收拾,她忍不住大聲道:“我不是自願的啦!有沒有聽過美人計?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才假裝順從他,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拿回武器,結果你就出現了。”

    他以為她是花癡嗎?拜託,都不知道她有多麼委屈,不但被人叫去倒酒打雜洗衣服,還得賣笑救自己,活了這麼久,從沒這麼窩囊聽她這麼義憤填膺的解釋,他眼中的怒火消了一點,怔怔的問:“所以你並不喜歡他?”

    “我一開始就說了啊,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她沒好氣的說,真是天大的誤會啊,搞了半天,原來這傢夥誤以為她喜歡上官逸,才會這麼衝動,誰說女人愛吃醋,男人的醋勁才可怕!她知道殷羅是喜歡她的,但想不到會喜歡到這種地步,見到其他男人碰她,就暴跳如雷的要殺人,她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見他對自己的感情如此濃烈,她的心頭火消了不少,甚至心口處還悸動著,看在他拼死把她從山賊手中救出來,又對她一往情深的分上,她就原諒他吧,而且也由不得她不原諒,她可不想再看到他如同爆發的火山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原以為這麼溝通之後,他就會理解自己有多麼不可理喻了,誰知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以後不準再這麼做!”他憤怒的命令。

    “你、你幹嘛呀?”他突然的大吼讓她嚇了一跳,而且他那一副想殺人的模樣,讓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

    他面孔欺近,一字一字的咬牙警告。“不準再讓任何男人碰你,也不準再用那勞什子的美人計!”

    她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拜託!當時情況緊急,那又是唯一可以脫逃的機會——”

    “我會救你!”

    “可是我怎麼知道你——”

    “我會救你!”他截斷她的話,用斬釘截鐵且不容反駁的語氣對她發誓。“就算付出生命,我也一定會救你出來,所以不準再讓其他男人碰你!要是膽敢再讓任何男人碰你,我會把對方五馬分屍、碎屍萬段,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是認真的,而且當他說這話時,渾身散發的殺意令人手心冒汗,真沒想到他發起火來會這麼駭人,連她都不由得背脊發毛,膽怯了下。

    “知道了。”她吞著口水,有了先前的例子,她可不想再惹得他胡亂發狂,一個煞不住把自己給吃了,想來想去,這時候還是順著他的毛摸比較安全。

    他目光依然銳利的盯著她。“真的?”

    她瞄了他一眼,威脅當前,能說不嗎?於是她點點頭。“我答應就是了,現在……你總可以把繩子解開了吧?”

    “不行。”

    “為什麼?”她又見鬼般的瞪他。

    他一臉嚴肅的回答她。“你尚未回答我,願不願意接受我的道歉?”

    差那麼一點,她又要破口罵人了,但在最後一刻強忍住,深吸一口氣,鎮定!鎮定!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女”不吃眼前虧。

    她僵硬的臉皮很努力的對他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接受你的道歉,行了吧?”

    他盯著她,像要把人看透似的。“真的?”

    她忙送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真的。”

    濃眉揚了揚。“不會逃走?”

    她沒好氣的回答他:“反正就算逃走也會立刻被你抓回來,我何必多此一舉?”

    他點點頭。“這倒是。”

    是個頭啦!噢——忍耐,她一定要忍耐!

    “現在可以把我放開了吧,殷大俠。”她舉高雙手,維持笑臉,等著他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

    殷羅見她答應了,放心不少,遂拿出一把匕首,俐落的將她手腕和腳踝的繩子割斷。

    而她終於得到了自由,揉著因為捆綁而有些酸的手腕,抬起頭,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雖然不像剛才那般嚇人,但依然很有威脅感,在他灼熱的目光下,她不禁用手抓緊自己的衣襟。

    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而她並不想給他看到這樣子。

    他避開眼,不想嚇到她,也為了彌補對她所造成的傷害,他低聲道:“我去找件衣裳給你換上,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回來。”說完後轉身大步走出屋外。

    殷羅一走,她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令她又氣又無奈,但同時,她也為他對自己的強烈愛意感到枰然心動,體內那股被他撩起的騷動,到現在還無法平復呢。

    不管怎麼說,托他的福,總算是逃出來了,唯一的遺憾是沒能把石壁上的文字拍下來,實在很可惜。

    或許之後可以另外找機會再回去腦海串忽然浮現殷羅那煞氣懾人的面孔,以及上官逸笑早藏刀的神情,忍不住打了個察顫。

    那個還是再看看吧。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5:50


    看到博士平安的被救回來,大家都很高興,連日繃緊的神經也得以舒緩。

    這次多虧了這些武林人士的鼎力相助,區區幾個人竟能深入賊窟,把對方的陣營搞得天翻地覆。

    而同樣的,這群武林人士也對這些異族人感到驚訝佩服。在他們之中,紅伶的追蹤功夫最好,卻連她也無法找到賊窟,因此大傷腦筋,想不到強森的追蹤術比她更好,還是靠他神奇的追蹤術,才能找到賊窟的入口。

    但其實說穿了,強森不過是借著科技儀器找到博士的所在位置。

    雖然山賊人數眾多,但他們分工合作,在殷羅的佈局下,其他人出其不意地燒了山賊的兵器庫和糧倉,除了製造煙霧混亂敵人視線之外,也趁著山賊忙於救火之際,殺他個措手不及,再加上強森那獨一無二的兵器,把山賊們打得落花流水,殷羅便趁此機會救走月華,而留守在外的鬼七子,則在頭兒帶著甄姑娘逃出來後,便和鐵無常他們在後頭製造混亂,利用陷阱來阻擋敵人的追擊。

    沒人曉得殷羅和她之間所發生的事,甄月華當然不會說,殷羅也不會說,其他人雖然感覺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但都聰明的不過問。

    甄月華和殷羅兩人像以#那樣,表面上好似沒事,伯他們心裡都潔楚那份藏在殷羅內心的情欲有多麼熾烈。

    每當想起那日在舊屋子所發生的事,她的心還會枰枰的大跳著,臉蛋也會不由自主的發燙,怒氣少了,倒是羞澀變多了。

    經過那次偷襲,他們一行人更加小心謹慎,甄月華也明白了必須聽從殷羅的意見,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常年行走江湖,熟知險惡,與生死打交道的歷練讓這批武林人士練就了比平常人更敏銳的直覺,殷羅不走山路,便是憑藉著這種直覺:而且他們不論是嗅覺、視覺、聽覺和速度都超乎常人,不是生活在二十四世紀的他們所比得上,也不是科技所能取代的,就連陸戰隊出身的強森,在與他們一起進攻敵窟後,也生起佩服之心。

    “這是什麼?”宮本晴好奇的問鬼七子,擁有醫學博士頭銜的她,對於鬼七子將采來的藥草搗爛,摻酒燉煮後作為止痛消腫退瘀血的良方,她感到十分好奇和新鮮。

    “這是茜草,專治跌打損傷。”鬼七子說道,當這位姑娘好奇的盯著他製作的藥草時,他則是好奇的打量她,人家姑娘好奇的是藥草,他的注意力則是在她眉目清秀的臉上。

    宮本晴念的是西醫,但在求學時修過中醫學分,因此對於各種草藥的藥性也十分有興趣,而鬼七子剛好是這方面的專家,很自然的兩人交談的次數變多。

    見宮本晴有興趣,鬼七子沿路只要發現藥草,便會采下來送給宮本晴收集,並為她解說藥性,教她什麼花有毒、什麼草可以防蟲驅蛇,以及各種植物的莖葉根須各有什麼用途。

    同樣的,他對宮本晴藥箱裡那些有著各種顏色和形狀的藥丸也大感興趣,在受傷或吃壞了肚子時,也會試試宮本晴的藥丸,甚至連水都不配就吞進肚子裡;但是當宮本晴要給他打針時,他就有意見了。

    “那是幹什麼的?”他見鬼似的盯著她手上那根細得像女人的繡花針一樣的東西。

    宮本晴認真的對他道:“這是破傷風針,你受了傷,最好打個破傷風預防感染。”

    他立刻保持距離,敬謝不敏的回絕。“不用了,咱們練武之人三不五時被刀劍劃傷是常有的事,這點小傷哪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打那個什麼破針。”他不過是和鐵無常比武,兩人打鬧著玩而劃傷,沒什麼大不了。

    “是破傷風。”宮本晴更正。

    “管它是東風還是北風,老子長這麼大,受傷無數次,從來就沒打過這個風,這次也不例外,別用那個東西對著我,細不拉幾的挺嚇唬人。”他邊說邊後退,額頭還悄悄泌出一滴冷汗。

    宮本晴沒好氣的道:“你這麼大的人,還會怕打針?”

    他立刻反駁。“不怕。”

    “那就過來呀!”她插起腰命令。

    他心虛的回答:“不要。”

    “刀劍都不怕的人,居然會怕打針?”對於不乖的病人,她可是非常堅持要對方聽話的。

    “別別別一別把那個對著我。”說不怕的人卻到處逃竄,宮本晴上前一步,他便退後兩步,惹得大家在一旁看得笑個不停,想不到鬼七子也有這麼孬種的一天。

    甄月華見到此景,也忍不住失笑,她發現不知何時開始大家已經變得如此熟絡了,在共同出生入死後,建立起了朋友情誼,雖然仍有很多差異性需要適應,但是彼此的藩籬已經漸漸消弭了,就連無常和強森之間的氣氛,也不再劍拔駑張,倒有點像是良性競爭的對強森正在溪裡抓魚,打算當作今日的晚餐,像這種粗活兒當然是交給男人來負責。

    一條肥美的溪魚正好遊過來,他拿著樹枝削成的長矛對準魚兒用力刺下去,可惜撲了個空,魚兒一溜煙地就遊走了,這已是他第三次失敗,而那溜走的魚兒依然悠哉的遊著,也不逃遠,仿佛不把他放在眼裡。

    “哇……無常好厲害!”烏玉兒拍手歡呼著,一旁的珊珊也很興奮的直呼厲害,紅伶則是在一旁笑看著。

    被這笑聲吸引的強森瞧見另一邊的無常,他的長矛一刺下去,一條魚兒就輕輕鬆松的到手,三個女人忙去接住魚兒,竹籃中裝滿的魚兒全是無常的戰利品。

    他跟無常交手或許平分秋色,但是這叉魚的功夫卻遠遠不及人家,而那傢夥仿佛故意在他面前表演似的,哪兒不選,偏偏挑他的對面大展身手,分明是向他炫耀。

    他不禁感到懊惱,這時剛好幾隻野雁從空中飛過,他靈機一動,快速拔起腰際的手槍朝空中連發兩槍,彈無虛發,兩隻野雁都掉了下來,引得加油團驚呼著跑過來。

    “哇……強森,你真是百發百中,好厲害呀!”珊珊興奮的拍手叫好。

    “真人不露相,挺有兩把刷子的嘛。”紅伶也大贊佩服,烏玉兒則是拍手拍得更大聲。

    “太棒了,今晚有野雁可以加菜啦!”三個女人開心得又叫又跳。

    強森一臉得意,果然還是手槍好用,他朝槍口吹了吹,要帥的將手槍轉了一圈,準確無誤的放回槍袋裡,動作俐落又帥氣,讓三個女人看了直呼不可思議,就連無常也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是準備晚餐的食物,兩人也要比拼一場,看誰比較高竿。

    就在這時,殷羅走過來,將肩上的大野獵丟在三個女人面前,淡淡說了一句:“這是今日的晚餐,拿去。”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開。

    所有人全都傻眼的瞪著地上的野豬,因為這頭大野豬不但跟人一樣高壯,而且還有長長的獠牙,別說獵捕它,光是看到都讓人捏一把冷汗。

    相較之下,魚兒跟野雁根本不夠看。

    三個女人驚喜的抬著野豬一路笑鬧的跑走,準備生火拔毛割肉,煮一頓豐富的烤野豬大餐。

    無常和強森彼此看了一眼,還比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還是摸摸鼻子走人吧。

    甄月華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她和其他人一樣吃驚,覺得殷羅厲害極了。

    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她到林地裡找枯樹枝作為今晚守夜補充用的柴火,天邊一輪夕陽吸引了她的目光,於是她將樹枝放下,找了塊大石頭爬上去坐著,膝蓋彎起併攏,手臂環著雙腿,想要欣賞一會兒天地間的壯闊美景。

    不管在哪個世紀或哪個朝代,日月星辰始終依照它們的軌道運行,不管世界怎麼變動,它仍是起起落落,像是永恆,不因世間的生老病死或改朝換代而有所改變。

    文明的發展和科技的發達容易讓人們志得意滿,以為自己能掌控世界,目空一切,可是當沒有了科技的保護後,就什麼都做不了。

    就拿她來說吧,當自己被抓到賊窟時,沒有電波槍,她連一個敵人都打不倒,少了相機,她就沒辦法把洗衣房石壁上的文字拍下來,而缺少防彈衣,她連刀劍殺來都躲不了。

    從小到大,她成績優秀,拿到了人人稱羨的文憑,可當深陷於沒有電腦科技、沒有手機、沒有通訊器的朝代,她也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

    這樣想似乎太過悲觀,但卻是事實,當初獲得聯合國的贊助,雄心壯志的接下此趟收集歷史文獻的任務,想不到卻在中途出了意外。

    遺失了能源,時光艦再厲害,等能源全數用盡後,它也只是一個機器罷了。

    而看看這些古代人,他們的生活或許原始,但他們可以自食其力,餓了就打獵,渴了就喝水,受了傷采草藥敷,樹上的果子不用錢,收集樹枝就可以生火煮飯,不用燃煤燒瓦斯,用過後便會回歸於大地。

    對於大自然,這些古代人瞭解得更多,取之于自然,用之于自然。

    文明與原始,哪個才是真正的先進?

    她想得出神了,直到回神,才發現殷羅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邊,他並沒有打擾她,而是靜靜的陪著她。

    看樣子他似乎已經在旁邊待一段時間了。

    她有些羞澀,故意不看他,這男人看似粗蠻,但有時候又好像能瞭解她的心思,知道她何時想一個人靜靜、何時願意有他陪伴,像現在,她正希望有個人可以說說話,他就來了。

    不可否認的,在他身邊很有安全感,因為她知道,這男人也許霸道、也許粗魯,卻願意用生命保護她,而且自從上回他一時衝動“欺負”她之後,似乎變得特別謹慎,刻意避開所有會引起她不快或是嚇到她的舉動。

    “在想什麼?”他低問。

    她望向遠方,試著以輕快的語氣回答:“我在想,不知能否順利完成這次任務?”

    “當然可以。”他毫不猶豫的篤定回答她。

    她愣住,偏頭看了他一眼,不禁莞爾,轉頭繼續欣賞天邊的雲彩,輕哼道:“我都沒把握了,你這麼有把握?”

    “有我在,自然會幫你完成。”他向她保證。

    多狂傲的語氣,卻也讓她感到很窩心。

    唉,這男人啊,連說個甜言密語都那麼酷,不管他做不做得到,這份心意讓人感動。

    她將背靠在他身上,讓自己坐得更舒適,也發現靠在他身上似乎比想像中舒服,而她剛好有些困了,突然玩心大起,索性爬到他懷裡,坐在他腿上,像貓咪一樣蜷縮著,杲然很舒服。

    顯然這舉動讓他很錯愕,這也是她的目的,於是她鐃有興味的欣當著他臉上的驚訝神色。

    殷羅完全因她這出乎意料的舉動而呆住,尤其在經歷了上回的欺負事件後,本該與他保持距離的人竟會主動“投懷送抱”,更是令他驚訝。

    她擺明瞭要借他的懷抱打個盹,而這行為簡直要他的命,她難道不曉得自己對他有多強大的吸引力嗎?

    上回的欲火一直延燒到現在,可從來沒有熄滅過,而她這分明是勾引他,讓他忍不住說道:“你不怕我輕薄你嗎?”

    她好天真的睜著眼睛瞅著他說:“你會嗎?”

    他立刻堅決的回答:“不會。”

    “那我還怕什麼?”她無視他的驚訝地聳聳肩,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很想向他撒嬌,或許是因為她明白這男人對自己有著濃烈的愛意,加上他這幾日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像是深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她不悅,更讓她相信,他是真的重視她,所以挑起了想賴在他懷裡享受被用心保護的感覺。

    “但我怕我忍不住。”他神情緊繃著,很老實的回答。他是很高興她相信自己,但他更怕自己會克制不住想要擁住她的衝動。

    瞧他嚇得臉皮都僵了,害她好想笑,還故意認真的對他說:“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的。”

    “但——”

    “我好困喔,讓我睡一下嘛。”故意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然後閉上眼,不理他。

    “……”殷羅不敢亂動,她把自己的懷抱當床,令他很是受寵若驚,但這也是一種要命的酷刑,他必須努力讓自己分心,痛苦的抑制身下那股難忍的騷動,強迫自己不可以欲火高漲。

    該如何分心?看夕陽好了。

    夕陽很美,夕陽很美一夕陽他媽的美個什麼玩意兒!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軟玉溫香,她就躺在他懷裡,而他卻不能隨便碰她,還要表現得很君子。

    這個天上掉下來的仙子,硬是讓他沒轍,但同時,他也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運的男子,心愛的她就在他懷裡輕輕的呼吸著、安穩的蜷睡著。

    癡望著她的睡顏,時光仿佛停駐不前了。

    甄月華在心中偷笑著,這是她臨時想到故意整他的方法。

    別以為只有他可以“欺負”她,她也有能力“欺負”他的,就讓他嘗嘗她的美人計!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6:09


    一邊欣當山川綠野的原始風光,一邊趕路,十天后,他們總算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孤良城,眼前的孤良城對他們這些餐風露宿好一陣子的人來說,無異是沙漠中的綠洲,現在進城正是時候。

    不過這城門,不是說進就能進的。

    “還不能進城。”殷羅沈聲道。

    “為什麼?有什麼問題嗎?”甄月華奇怪的問。

    鷹眸掃了她和她的人馬一眼,才說道:“問題在你們身上。”

    甄月華先是一愣,不過很快明白殷羅的意思。

    先別說他們的身分是來自二十四世紀的歷史學家、科學家、醫生和軍人,光是外型,他們就與這時代的常人不同。

    首先是頭髮,在這個朝代,不論男女都是長髮,男人東發,女人綁髻,出門在外,若是長髮披肩即被視為披頭散髮,只有不正經的女人或是頑劣之徒才會如此。

    像殷羅他們這些武林人士,穿著打扮不拘小節,對那些平凡百姓來說已經算是異類了,不過比較起來,甄月華他們這些人更奇怪,女人們不是頭髮不夠長,就是留短髮或鬈髮,男人們的頭髮更短,別說束髮,連個辮子都編不成。

    更奇怪的是他們的發色,沒有一個是黑色的,有人是褐色,有人是栗色挑染,更有人是整頭金黃色頭髮,而且眼珠子還是藍色的。

    為了找尋能源來到這朝代,一開始他們都還乖乖地打扮成古人的樣子,戴假髮、穿古裝,通常在地面上一次只停留幾個小時,吃喝拉撒洗澡刷牙睡覺還是在時光艦上進行,並未引起太多古人的注意。

    但時間一長,他們就必須儘量節省能源使用,所以不能像以往那樣隨時利用光束傳送,想來就來、想回艦上就回艦上,不得不改變原來的生活方式。

    他們離開了時光艦,在地面上過著餐風露宿的生活,白天行進,晚上搭營鋪床,吃野食,用溪水洗澡,這麼一來,就不可能一直戴著假髮了,加上和殷羅這批人混熟了,這段時間紛紛一個一個現出原形。當他們翻山越嶺、穿林過溪時,反正路上會遇到的古人不多,還可以隨興一點,但是進城就不行了,一到城門,立刻會被守門的士兵給攔下盤查。

    “這個簡單,我們可以改變造型。”甄月華立刻和組員們找了處隱密的地方來變裝。

    他們拿出行鑾,裡頭裝了許多他們變裝的道具,男人戴英雄髻假髮,女人戴綁髻的假髮,蓋住原來的頭髮,外型最搶眼的麥可還多戴了黑色隱形眼鏡來遮住自己的藍眼珠,臉上並塗了粉底液以改變膚色。

    幾番功夫後,變裝完畢。

    “如何?”他們很得意的站出來,大秀自己的古裝扮相給殷羅等人瞧瞧,不過殷羅等人一點也不捧場,不是眉頭皺得足以夾死蚊子,就是一副看到異類的驚嚇表情。

    “很怪。”無常說。

    “非常怪。”紅伶也說。

    “四不像。”烏玉兒更直接的說。

    “欸?怎麼會?”甄月華他們覺得自己的扮相很好呀,身上穿的都是一般平民百姓的衣裳,頭上也戴了假髮,看不出哪裡怪。

    鬼七子搔搔頭。“該怎麼說呢,說是唱戲的又不像唱戲的,倒像是獵人把羊皮披在身上扮成羊,遠看還可以騙騙人,近看會笑死人。”

    甄月華一臉疑惑的轉頭問向殷羅。“真的很怪嗎?”

    “……”殷羅保持沈默,雖然沒說任何一句話,但他的表情已經告訴她答案了。

    如果連殷羅他們這一關都過不了,更何況是那些在城門盤查的守衛。

    她聳聳肩。“好吧,我們變裝失敗了,可是我們已經沒有其他衣服可換了。”

    殷羅轉頭看向一旁。“玉兒。”

    “是,頭兒。”一聽到頭兒喊她,烏玉兒立刻鬼靈精的跳出來。

    “這件任務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烏玉兒拍拍胸脯打包票,順道拉著紅伶。“紅伶姊,我需要你來幫我。”

    紅伶點頭,跟著烏玉兒一塊離開,至於她們去哪?做什麼?飄月華等人都是一頭霧水。

    他們幾個人在城外的破廟裡等著,大約等了一個時辰,烏玉兒和紅伶終於回來了,而且身上還背了兩大包東西。

    原來烏玉兒奉了殷羅之命負責此事,首要之務就是先和紅伶進城採買為甄月華等人裝扮的行頭,也就是必須的衣裳、帽子、靴子、腰帶、發飾等雜物,然後分成姑娘一邊、公子一邊,由烏玉兒和紅伶分別指導他們穿戴打扮。

    當然,不是只穿上衣衫褲靴就搞定,還得在他們外型的細節上多加琢磨才行,這正是烏玉兒的拿手絕活,她拿出一堆工具在他們的臉上塗塗抹抹,將姑娘們的頭髮全梳上去,然後別上假的髮髻。

    在她的巧手打扮之下,甄月華、珊珊和宮本晴已沒有格格不入的突兀感,和城裡的姑娘沒兩樣。

    男人們則特別戴上了帽子,身穿一襲長袍的強森頭戴冠帽,當場成了風流倜儻的斯文公子,而改變膚色的麥可戴著布帽,儼然就是黑臉大鬍子賣豬肉的屠夫。

    他們好新鮮的看著自己的新造型,彼此打量,笑對方的裝扮很好玩,一邊又感到嘖嘖稱奇。

    “玉兒,你好厲害呀,我都快認不出自己了呢。”珊珊佩服的說著。

    紅伶笑道:“易容術本來就是玉兒的拿手絕活。”

    幾個姑娘眼兒一亮。“這就是易容術?”

    “OH my God……玉兒,你可以去好萊塢當特效化妝師了。”麥可忍不住大力讚美。

    “嗄?”烏玉兒一愣,納悶的看向麥可。

    珊珊失笑道:“他的意思是說你非常厲害。”

    這群二十四世紀來的現代人都好開心,想不到可以打扮成地道的古人體驗古代風情,女人們尤其對自己的新造型感到滿意,頻頻照鏡子欣賞頭髮上裝飾的發釵、簪子,捨不得移開目光。

    “讓你們打扮成這樣,其實另有用意,你們得記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身分,遇上城門官差的盤查時,才能回答他們的問題。”

    烏玉兒——解說他們的身分,甄月華等人這才明白,原來她們三個女人是“已婚婦女”的裝扮,頭髮梳高成髻,用布巾包起來,以此和未出閣的姑娘家做區分。

    “你們的頭髮不夠長,扮成婦人最方便,男人們也可以順勢保護你們,到時候進城兩人一組,扮成夫妻或兄妹,才能瞞過守城的士兵。”

    珊珊及宮本晴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心口怦怦的跳著,就不知自己是跟誰配對做夫妻?

    她們心中各自有人選,想到對方,忍不住好害羞哩。

    甄月華哈哈笑道:“這個主意好,強森,那我們就——”她才走出一步,就被另一隻大掌給拉過去。

    “你跟著我。”拉她的人正是殷羅。

    甄月華沒好氣的抬頭瞪他。“為什麼我是跟你?”

    “因為其他人都配好了。”他在她耳邊說道,並且指給她看。

    順著殷羅指的方向看去,她這才頓住,張嘴呆望著,不知何時珊珊的旁邊站了無常,宮本晴的旁邊站了鬼七子,而麥可則自動站到紅伶身邊。

    紅伶冷眼看著麥可。“你站到我旁邊做什麼?”

    向來很欣當強勢女人的麥可,笑嘻嘻的說:“我們要扮夫妻不是嗎?”

    紅伶橫了他一眼。“誰說的?”

    “玉兒說的呀。”他滿心歡喜的回答。

    烏玉兒噗哧笑道:“抱歉了,麥可大哥,以外型來說,讓紅伶姊和強森大哥當兄妹比較適合。”

    麥可愣住,兩道眉垂成了八字。“咦?那我呢?”

    “你和我一組。”烏玉兒嘿嘿笑道。

    麥可雖有些失望,不過那也沒辦法。“好吧,我和你扮兄妹。”

    烏玉兒伸出食指,抱歉的對他搖一搖。“對不起,不是兄妹,是父女,你當我爹。”

    此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麥可則是兩手一攤苦笑著。

    殷羅也稍作裝扮,扮成一般百姓,隱藏殺氣,連刀劍都收了起來,待一切準備妥當後,便是啟程的時刻了。

    “出發吧。”殷羅命令道。

    “等一下!”甄月華等人有志一同地喊住他們。

    殷羅等人奇怪地看向甄月華一行人。“怎麼了?”

    就見這五個人嘿嘿笑道:“我們要先照個相。”

    孤良城,是禦王的領地,他們入城後,便在一家客棧投宿,讓馬兒好好休息。

    不只馬兒累,人也累了,所以入城的第一天,他們決定好好的放鬆一下,四處走走逛逛,除了先熟悉一下這座城的環培,也必須補充物資,然後再計畫下一步搜尋能源的行動。

    從城門開始,石板大道一路延伸貫穿全城,胡同巷弄縱橫交錯。

    城裡有數不清的店鋪,分佈在石板大道兩旁,大部分建築物是兩層到三層,各家店鋪外都掛有各自的旗號或招幌,富貴酒樓、雲門藥鋪、寶來財莊、石布莊、趙家米鋪、鴻運醬鋪、水仙豆腐店、童叟無欺玉鋪等等,各店家無不花盡心思把自家寶號的旗幟掛得越顯目越好。

    一路上攤販更是不嫌少,鐵指神算、祖傳藥膏、胭脂水粉、字畫攤、小吃攤、包子攤等等,琳追滿目,讓人看得目不暇給。

    甄月華好奇的東張西望,看看建築,看看來往的人們,女人總是喜歡逛街的,她和宮本晴、珊珊、烏玉兒及紅伶,一起開開心心的在各家小攤子間穿梭,看看新奇的手工小玩意兒。

    至於男人們,則跟在各自的“老婆”、“妹妹”或“女兒”身後,百無聊賴的跟著。

    “真不明白,那些東西有什麼好玩的?”鐵無常皺著眉頭,感到無趣地問。

    “不過是一些攤子、小店而已。”強森也深有同感。

    鬼七子低聲道:“要我的話,賭場和酒樓我較有興趣。”

    一談到賭場和酒樓,三人都是目光一亮,可是繼而想到他們必須跟在後頭保護這些女人,不免又垂頭喪氣,還大大的歎了口氣。

    看看頭兒殷羅,他始終很有耐性的跟在“自己老婆”身後,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頭兒對她,可真是死心塌地。”

    “是呀,要是蘇娘子知道了,恐怕慘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6:28


    無常和鬼七子的對話,讓強森好奇地問:“誰是蘇娘子?”

    無常和鬼七子互看一眼,兩人立刻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搭著強森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咬耳朵。

    “你可千萬別在頭兒和甄姑娘面前提到蘇娘子。”無常叮囑。

    “你也知道男人出門在外行走江湖,有一、兩個紅粉知已是正常的。”鬼七子話中暗示著。

    強森揚著眉,恍悟道:“那蘇娘子跟殷羅之間……”

    “細節咱們不知,只知道蘇娘子對咱們頭兒很是癡心,頭兒也對她很好,不過頭兒只把她當妹子看待。”

    “那蘇娘子是何方來歷?長得是何模樣?”跟他們混久了,強森不知不覺也習惜用他們講話的方式來溝通。

    鐵無常贊許道:“大美人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鬼七子更是豎起大拇指。“能文能武,知書達禮,還是女中豪傑。”

    想不到無常和鬼七子對這位蘇娘子的評價這麼好,讓強森也對蘇娘子起了好奇之心。

    無常道:“因為頭兒的關係,她對咱們也很好。”

    “是好得沒話說。”鬼七子附和。

    無常搖頭抱憾。“不過頭兒心中早有了甄姑娘,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

    鬼七子又補了一句。“這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無常沒好氣的罵道:“死鬼七子,沒事學人家念什麼詩?”

    鬼七子嘿嘿笑著說:“以前對這些詩啊詞的我也沒興趣,總覺得那是娘兒們的東西,不過後來覺得這詩挺美的。”

    輪到強森和無常兩人互看一眼,然後很有默契的把鬼七子拉到中間,一個勾著他的脖子,一個架住他的肩膀,笑得一臉曖昧和邪惡。

    “依我看,是有人思春了。”強森故意對他挑挑眉。

    “說,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無常邪笑的質問。

    鬼七子神色不甚自然的裝傻。“你們說什麼啊?”

    “當然是說你和宮本姑娘。”

    “別亂說,人家是清白的姑娘,別壞了人家的名節。”

    “呦喝—江湖人稱毒魔的鬼七子,向來做事無毒不丈夫,竟然也注重起人家姑娘的名節來了?”

    “名號這東西本來就是嚇唬人的嘛,你看看江湖人士哪一個不把自己的名號弄得轟轟烈烈、誇大其詞?不然怎麼嚇唬人家,你們說是不是?”

    “我看你乾脆改成癡情種鬼七子好了。”無常大笑道。

    鬼七子不服氣的反擊。“好啊,你敢笑我,要不要說說你和珊珊姑娘的事?”

    一說到珊珊,無常的笑臉立即僵住。

    強森立刻好奇問:“什麼事?”

    “這傢夥昨晚還沒說完,就被無常搶著要捂住他的嘴。

    “莫傢夥!別亂說!”

    見到無常慌了,換鬼七子洋洋得意。“我沒亂說,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三個男人六隻手就這麼在後頭打來打去,惹得路人好奇張望,連甄月華她們也注意到了,不禁奇怪的看著他們。

    “你們在幹什麼?”宮本晴好奇的問。

    三個纏在一起的大男人立刻恢復原狀,一本正經的回答:“沒什麼,只是鬧著玩。”

    她們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但很快又被其他攤子給吸引過去,珊珊興奮的拉拉她們兩個。

    “快看,前面那攤子圍了好多人,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們過去看看。”

    “好啊、好啊。”說完一群女人又開心的結伴而去。

    強森、無常和鬼七子三個對逛街完全沒興趣的男人,心中叫苦,知道一時半刻是逛不完的。

    鬼七子忍不住問向殷羅。“頭兒,你會不會覺得……有點無聊?”若是頭兒同意,說不定可以儘早結束逛攤子的行程,找間酒館喝酒劃拳什麼的。

    “不會。”殷羅面無表情的回答,然後踩著穩健的步伐,跟在甄月華後頭而去。

    事情很明顯,凡是能讓甄姑娘開心的事,頭兒是絕對沒有意見的。

    “哇噢——實在太好玩了,這麼多店可以逛,你們東方的建築和跳蚤市場太有趣了,真是太棒了!”男人中唯一的異類麥可,興奮地對強森等三人說道,緊接著又興高采烈的和月華她們一塊去湊熱鬧,留下強森等三人在原地傻愣著。

    看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討厭逛街,還是有例外的。

    好不容易等女人們逛累了,他們找了間茶樓喝茶,吃點當地的小點作為午餐,讓女人們歇歇腳,討論掃街的“戰果”。

    宮本晴和珊珊買了很多飾品,在這兒可以配戴,回到二十四世紀後也可以當紀念品或土產送給親朋好友,甄月華則是對一些民生用品和手工藝品有興趣,例如g水的瓢子、洗澡的澡豆等等,可以買回家收藏當樣品。

    下午喝完茶後,他們找了間客棧作為今晚的落腳處,甄月華、宮本晴及珊珊都玩得很累,因為她們不是習武之人,在外頭長途跋涉又餐風露宿了一段時間,如今總算有張床可以躺著,忍不住先睡個午覺。

    男人們則又出門去辦正事,打聽消息之外順道打點路上所需要的乾糧和補給品,上回遇襲損失了幾匹馬,這回正好找個可信任的馬商把馬匹補齊,紅伶和烏玉兒則留守在客棧保護月華她們,若發生什麼事,也有人可以照應。

    直到晚膳時刻,殷羅等人才回到客棧,把“老婆們”叫醒,吩咐客棧掌櫃弄些吃的,大夥兒一塊用膳。

    強森、無常和鬼七子一下子就把碗裡的飯扒完,放下筷子,一個說吃飽了,一個說累了,想早點上床婪周公,另一個則說要回房去練功打坐。

    也難怪,這些男人們忙了一整個白天,晚上也該早點就寢了,難得連殷羅也破例說要早點回房休息,既然如此,紅伶和烏玉兒也決定各自回房,麥可則打算去澡堂洗個澡,然後呼呼大睡去。

    甄月華目送殷羅離開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悵然若失,她還以為殷羅會陪她聊聊呢。

    這一路前往孤良城的路上,每當夜裡她和珊珊或宮本晴聊天時,殷羅總會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坐著閉目養神,她知道他沒睡著,在她沒睡之前,他也不會入睡。

    或許是習借了被他這樣呵護著,所以今晚當他說要提早回自個兒房間休息時,她有點不習借,甚至還有些小小的賭氣。

    氣什麼?她不知道,就是胸口悶。

    在幾個人紛紛回房之後,珊珊察覺到她異樣的神情,低問:“博士,怎麼了?”

    “沒有啊。”她搖頭,故作若無其事樣。

    珊珊朝宮本晴使眼色,兩人跟著博士一塊到她房裡,一左一右把她拉到床上坐著,巴著她來談談女人心事。

    宮本晴輕笑的點出實情。“博士是因為殷羅那麼早就回房,沒有陪你,所以才生氣的對不對?”

    “才沒有。”甄月華忙大聲否認,不過她越是刻意否認,越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珊珊露出羨慕的神情。“殷羅對博士好癡心呢,大家都看在眼裡,像上回博士被土匪抓走,殷羅整整三日不眠不休拼了命在找你,連我都看了好感動喔,博士怎麼可能不動心?”

    甄月華故作鎮定。“別亂說,他是古代人,我們是二十四世紀的人,我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裡的。”

    打從一開始,她就有這個認知,儘管殷羅強悍的男性魅力的確很吸引她,但是她在二十四世紀有家人、有朋友、有研究要做,她無法放棄這一切。

    也因為如此,所以她對殷羅始終不敢放太多感情,心裡隨時都在提醒自己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

    既然註定了是一場無言的結局,她只能努力不去越過那條界線,怕到頭來傷了他,也傷了自己的心,所以她必須保持理智,克制自己的情欲,因為她還有很多正事要做。

    宮本晴和珊珊聽到博士這番話,原本嘻笑的神情,也都沈默下來。

    是呀,留在古代,這是多麼困難的抉擇。

    見不到爸媽、見不到朋友,也無法發揮自己所長,又沒有武功,只能仰賴男人的保護,不只是生活型態不同,文化和觀念都有很大的差異性,她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這種勇氣放下一切來適應這個世界?

    無常的豪邁粗獷,讓珊珊動心:鬼七子的幽默風趣,讓宮本晴欣當。可是當想到自身的任務和二十四世紀的家人、朋友,她們不由得心中泛憂。

    三人都沈默地思考著這個嚴肅的問題,也知道答案很可能只有一個。

    望著宮本晴和珊珊兩個女人一下子變成了苦瓜臉,甄月華禁不住失笑地說:“想那麼多做什麼?我無意讓你們心情不好,你們想想看,有多少人都羨慕我們的幸運,有機會和一群古人合作尋找能源、體驗古人的生活?”

    她回想當初在參與這計畫前所立下的誓言,感歎地說:“我們都簽下了契約,除非萬不得已,牽涉到性命之憂,否則不干涉古人的生活、不影響歷史軌跡,收集到資料立刻就走,只作短暫停留。但命運將我們帶到這個無名朝代,為了找回能源,我們才有機會下來走這麼一遭,人生有這種經歷,是多麼難能可貴呀。”

    珊珊點頭。“是呀,我贊同博士的看法,我們也不需要太悲觀,能夠認識無常哥,我……我覺得很幸運,或許將來分開時會心碎,但至少,我的人生沒有白活過。”

    宮本晴也振奮的說道:“我也是,能親身體驗這不同的世界,和鬼七子及大家一塊冒險,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段經歷的。”

    甄月華搭上兩個女人的肩膀,低聲道:“更何況,未來的事誰知道?說不定到時候自有解決的方法,現在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了,對嗎?”

    她們相視而笑,拋開陰霾,又互相聊著這次的能源之旅,有哪些新鮮事讓她們嘖嘖稱奇的,還有這些古代人的特別之處,聊得正興起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甄月華問道。

    “是我,烏玉兒。”

    珊珊忙去開門,開心地拉著玉兒的手。“你來得正好,我們正聊到你呢。”

    烏玉兒跳進來,一臉神秘兮兮的笑得詭異。“有好玩的,想不想來?”

    甄月華三人眼兒全都亮了,好奇問:“什麼事好玩?”

    “跟我來。”說完烏玉兒又跳出門外,她們三人立刻興致勃勃的跟了出去。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6:45


    根據王法,孤良城到了夜晚,過了一更後便實行宵禁令,一直到五更前都不得在街上走動,也不準進出城門。

    但她們運氣好,剛好遇上禦王的母親儀妃娘娘做大壽,連續三日取消宵禁。

    這給了甄月華、珊珊和宮本晴機會去體驗一下古代人的夜生活,烏玉兒和紅伶的目的便是要帶她們出去見識見識。

    為了行動方便,烏玉兒幫她們變裝,穿上男人的衣褲鞋子、系上腰帶,再裁上男人的帽子,成了三位書生打扮的文人公子:至於烏玉兒和紅伶則是打扮成富家公子哥兒。

    “玉兒,為什麼我們都要扮成男人呢?”珊珊好奇的問。

    烏玉兒嬌俏的臉蛋抿出頑皮的笑。“你問到重點了,這是紅伶姊的主意,為了謹慎起見,扮成男人有兩大好處,一來方便,因為有—地方女人進不得,二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有利於脫身,只要換回女裝,別人根本認不出我們,外觀當然是跟自己原本的樣子相差越多越好。”“原來如此。”她們恍然大悟的點頭,有個嚮導為她們說明,真是太方便了,而且不只是當導遊,還兼化妝師和保鏢,三人都覺得這個主意妙極了。

    反正時間尚早,也無睡意,去見識見識古代人的夜生活也是一個收集資料的好方法,對甄月華來說,能夠有機會更加瞭解這個朝代的食衣住行育樂,當然是多多益善。

    既然男人都睡了,基於“體貼”的心意,還是不要打擾他們,反正只是出去走走逛逛,不會出什麼大亂子的,而且又有武功高強的女俠紅伶和烏玉兒作伴,這趟“夜遊”肯定收穫良多。

    於是五位姑娘女扮男裝,偷偷溜出了客棧,來到孤良城最熱鬧的大街。

    這大街上亮著燈火,絢麗的花燈高掛,景致與白日不同,別有一番浪漫的韻味,茶樓和酒樓依然熱鬧,唱戲和街頭賣藝的都卯足了勁在各場子表濘,就連河道上的畫舫也燈火點點,傳來歌女美妙的歌聲。

    扮成男裝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甄月華她們看得樂不思蜀,既開心又興奮。

    突然前方人群起了騷動,大批的百姓爭相湧向前頭,像是有什麼令人興奮的事情發生。

    “發生什麼事了呀?”珊珊好奇問。

    “不知道,咱們也去看看如何?”宮本晴興奮的建議。

    “好啊。”甄月華舉雙手贊成。

    於是五個女人也跟著湊熱鬧去,她們擠在人群中,像其他人一般努力伸長脖子看,卻不曉得大家到底爭相在看什麼,烏玉兒向一旁的男人打聽。“這位兄台,請問前頭發生什麼事了?”

    男子一邊大聲回答她,一邊搶著要往前擠。“四大坊最紅的四位姑娘要出來為大家跳一曲迎君舞啦!”

    烏玉兒一臉恍然大悟。“喔?原來是這樣啊。”

    在烏玉兒旁邊的宮本晴好奇的問:“最紅的姑娘?她們是唱戲的嗎?”該不會是古代的電影明星吧?

    一旁的珊珊已然恍悟,忙對她咬耳朵,不——會兒宮本晴面露訝異。“是嗎?你怎麼知道?”

    珊珊提醒道:“你沒看見我們附近全是男人嗎?”

    經珊珊這麼一提醒,宮本晴總算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中國古代的青樓花魁呀。”在美國出生的她,是中日混血兒,所以也說得一口好中文,就讀醫科的她向來中規中矩,過往的人生中只看過日本藝伎,在知曉中國古代的青樓花魁要出場時,禁不住變得亢奮起來,她拉著甄月華,欣喜說道:“博士,那些是青樓歌傳耶。”

    “是呀,機會難得,趕快拍下來。”甄月華正忙著用她手錶大小的迷你電腦拍下這歷史性的一幕。

    四位盛裝打扮的青樓花魁各自站在七彩花臺上,擺出各種婀娜多姿的撩人姿態,互相爭奇鬥豔。

    經過打聽,原來這四大花魁平日深居在花閣裡,不但個個生得花容月貌,並且才藝出眾,客人的錢袋裡若沒有足夠的實力,是無法見到她們的。

    而這四大坊雖然平日生意上打對台,但是也懂得合作之道,特別在花街柳巷架起花台,讓自家的花魁出場,給底下那擠得水泄不通的男人們一睹芳容的機會,也乘機打打廣告,吸引更多的恩客上門。

    平日競爭激烈的四大坊都明白這是攬客的好時機,莫不花盡心思讓自家的花魁豔冠群芳,由花魁率領自家眾姊妹們,來一曲百花獻媚。

    珊珊被擠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忍不住說:“人實在太多了,沒辦法往前呀。”

    甄月華使力拉長脖子。“真想再看清楚一點。”她們身高不夠,幾乎被淹沒在男人堆裡。

    宮本晴問道:“博士,拍到了嗎?”

    “拍是拍到了,但是太遠了,恐怕拍得不清楚。”

    “那怎麼辦?”

    甄月華靈機一動,欣喜道:“沒關係,我有辦法,跟我來。”說著往旁邊繞道而去。

    “啊,博士,等等啊。”珊珊叫道,不明白博士想做什麼。紅伶和烏玉兒趕緊拉著宮本晴和珊珊跟上甄月華,免得在人群中走散了。

    沒想到甄月華卻是直接繞到其中一間青樓旁,東找西瞧了一會兒,果然如她所料地發現了入口,那裡除了兩個人高馬大的壯丁站崗之外,還有一個留著八字鬍、身材福福泰泰,穿得一身喜氣,看起來就像是龜奴的男人也站在那兒。

    甄月華驚喜的喊道:“找到了!”

    “找到什麼啊?博士?”珊珊和宮本晴都是一頭霧水。

    紅伶泛起了悟的笑容。“我懂了。”

    烏玉兒在一旁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嘿,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真妙!”

    “什麼意思啊?”宮本晴和珊珊還是一頭霧水。

    甄月華拿出銀兩,學著公子哥兒的口吻,對她們眨眨眼。“咱們直接進青樓風流快活去。”

    在外頭乾瞪眼太沒意思,要瞭解青樓文化,直接身歷其境最實際,甄月華她們這些假扮公子的姑娘們用銀兩開路,進到青樓裡見見世面。

    見到她手中的銀兩,青樓掌櫃的果然眼兒笑得繼成一條彎彎的下弦月,來個九十度的恭迎鞠躬禮。

    “大爺們,請!姑娘們,快來見客!”

    一跨進門檻,果然是熱情如火,她們一下子就被眾女包圍。

    紅伶和烏玉兒世面見得多,頂多感到新鮮,不像甄月華她們那麼亢奮。

    宮本晴和珊珊突然被那麼多姑娘包圍,還頻頻向她們獻媚,一時之間被嚇得有些僵硬,不知如何是好,至於甄月華,她沒有被嚇到,而是一顆心都飛了,一進門就被這壯觀華麗的青樓建築給吸引住,直接去研究這兒的柱子、欄杆、雕刻、花瓶和傢俱。

    別人上妓院是看女人,她則是來看東西:別人是抱女人,她則是抱柱子。

    還是紅伶和烏玉兒比較有經驗,她們行走江湖,扮男人是常有的事,既是男人,來到青樓就是要賞玩女人的,為了避免讓人起疑心,她們熟練的張開雙臂左擁右抱。

    紅伶對熱情迎客的老鴇說道:“給咱們最好的位置,我這三位兄台是第一次上花街,所以比較生嫩了點。”

    老鴇柳二娘聽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這兩位公子這麼客氣,另一位更是與眾不同呀,放心,我這兒的姑娘都是最溫柔可人的,一定會好好教導教導三位公子,不消多久三位公子就會上手了,呵呵呵。”

    “太好了,有勞您給咱們安排安排。”紅伶高興地說,並將一錠元寶塞到柳二娘手中。

    拿到這麼闊綽的見面禮,柳二娘當下心花怒放,知道這五位客人財力不小,立刻熱絡的招呼。

    “雪豔。”柳二娘一喊,叫雪豔的女子立即走上前。

    “二娘。”她眼波流轉,聲音清甜的福了福身。

    柳二娘吩咐:“帶五位公子上座,好好伺候著。”

    “是,二娘。五位爺,請隨我來。”雪豔朝她們嫣然一笑,婀娜多姿的轉身,那嬌媚的模樣,連她們看了都覺得十分嫵媚動人。

    她們跟著叫雪豔的姑娘身後走,臨走前紅伶不忘伸手拎著甄月華的領子,把她一塊兒拉去。

    所謂越夜越美麗,這青樓的夜色不比白日遜色,花燈處處,更增添旖旎明媚的風光,而裡面到處是鶯鶯燕燕,走路時裙擺飄搖,婀娜多姿,東邊喊一聲公子、西邊喊一聲爺,聲音如黃鶯出谷般惹人心癢。

    五人明明是第一次光顧,但這兒的每位姑娘全用傾慕崇拜的目光望著她們,那笑容是千嬌百媚,目光是含情脈脈,仿佛跟她們是前世姻緣、今世再續的愛人,一顰一笑無不嫵媚動人。

    光是從前廳走到後院這一段曲徑小路,就不知有多少秋波送來、有多少蝶舞紛飛,甄月華等人總算開了眼界,同樣身為女人,她們都能感受到這些青樓女子放出的電力有多強了,更何況是男人,難怪門前那些男人擠得水泄不通,個個的魂都飛了。

    她們好奇的欣當一路風光,亭臺樓閣,花木扶疏,園林裡佈置了各具特色的亭子,每座亭子都有一個名字,雪豔姑娘提著花燈,領著她們來到其中一座叫做芙蓉亭的亭子,亭內的案上已經備好了水酒、糕點和小菜。

    “五位大爺請,姑娘們一會兒就到。”

    她們一一入席,紅伶還有模有樣的學著男人低沈的嗓音,給雪豔打當。“把最漂亮的姑娘叫來陪我們。”

    “是,公子。”雪豔恭敬地答道。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7:01


    待雪豔走後,已經憋了好久的她們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天哪!紅伶,你裝得可真像。”甄月華禁不住笑倒在宮本晴肩上。

    宮本晴也嘖嘖稱讚。“玉兒也是,剛才一進門,就拉著人家姑娘親臉蛋。”

    烏玉兒故意學著男人的語氣。“咱們現在是扮男人上青樓,當然得裝像一點,哪像你們啊,一個個嚇傻得跟木頭一樣。”

    “我……我不好意思嘛。”珊珊臉紅地說,人也是笑得歪倒。

    宮本晴拍著胸口叫好險。“我沒笑場就不錯了。”

    這一路走來,大家建立了感情,而且難得可以好好的放鬆一天,暫時拋開煩惱,在花燈似錦、情意綿綿的青樓裡,每座亭子都被客人給占滿,身在此溫柔鄉,雖沒喝酒,卻已有醉的感覺了。

    甄月華四處張望,好奇的看著隔壁亭子,赫然瞧見了熟悉的身影,她忍不住看個仔細,這一看,乖乖不得了,還真的是熟人坐在隔壁。

    那不是鬼七子嗎?他怎麼會在那裡?

    等等,連無常都在?還有強森?以及……殷羅?

    她呆掉了,明明提早就寢休息的四個男人,居然出現在這裡?

    甄月華震驚地恍然大悟,難怪覺得他們四人怪怪的,晚膳吃得不多,還提早就寢,原來只是找個藉口騙她們,事實上早已預謀好要到青樓快活。她一顆心沈到了穀底,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心口泛疼著。坐在亭子裡的殷羅正欲舉杯飲酒,但酒杯尚未就口便頓住,因為他察覺到一股異樣的視線。

    他抬起鷹眸往旁一看,與隔壁亭子的斯文男子打了個照面,只覺得對方有_眼熟,也奇怪對方為何用那種驚訝的眼神盯著自己,難道他們曾經見過?是錯覺嗎?他感到對方的眼神轉成冷漠,像是對他非常不滿,難不成是曾經結怨的仇人?

    他心下奇怪,為何覺得那雙眼越看越熟悉呢?斯文男子收回視線不再看向他,但殷羅的疑心已起,他闖蕩江湖多年,有仇人一點也不奇怪,於是猜測著到底是在哪裡和對方結的怨?

    他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酒杯一空,身旁伺候的青樓美人立即為他斟滿,接著也拿起酒杯說道:“殷爺好酒量呢,婉兒敬殷爺一杯。”

    殷羅在與她乾杯之前,低聲問她:“隔壁亭子裡坐的是什麼人?”

    名叫婉兒的姑娘往他示意的方向瞧去,立刻回答道:“他們是新來的客人,第一次上咱們這兒光顧。”

    殷羅狐疑的目光緩緩掃了那五位男子一眼,他們大部分背對著他,一時之間瞧不出任何端倪,只覺得有些異樣,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可知他們的來頭?”

    婉兒搖頭。“奴家不知,不過我記得雪豔叫他們甄公子,還有什麼烏公子的。”

    甄公子?

    烏公子?

    殷羅微微皺眉,在江湖上,他認識的人當中,姓甄的和姓烏的只有猛地,他渾身劇震,因為太過震撼,還不小心把酒杯碰倒了。

    “哎呀。”婉兒低呼一聲,忙用手巾去擦拭。

    鬼七子見狀,嘿嘿笑道:“頭兒醉了嗎?居然把酒給灑了。”

    鐵無常也跟著打趣說道:“頭兒的酒量很好,不可能醉倒,一定是姑娘太漂亮了。”

    強森則是享受被左右兩位姑娘伺候著,一個喂酒、一個喂小菜,他聯手都不用動。

    “她們來了。”殷羅低聲道。

    “誰?”

    “咱們的‘老婆’。”

    鐵無常和鬼七子一開始還沒意會,心想他們都還是光棍,哪來的老婆?不過假老婆倒是有——

    “噗!”鬼七子驚駭得把嘴裡的酒給噴出來,因為他終於知道殷羅的意思了。

    鐵無常則是全身一僵,臉色震驚的看向殷羅。

    唯獨強森還沒想到,甚至奇怪的問他們:“什麼老婆?”

    這可不得了!比天塌下來還要嚴重!

    在殷羅的提示下,無常等三人朝隔壁亭子看過去,剛好珊珊她們在甄月華的提醒下,也轉過頭來望著他們,視線對個正著。

    兩方人馬同時僵住了,萬萬想不到在這花好月圓的夜晚,大家會默契好到都跑到同一家青樓來作樂。

    殷羅等人心中叫糟,知道這下慘了,只有強森還一頭霧水的循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奇怪問著:“他們是誰啊?”

    除了麥可還在客棧呼呼大睡,其他男人都偷跑到青樓尋歡作樂。

    宮本晴和珊珊沒想到鬼七子和鐵無常會在這裡,原本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壞,紅伶和烏玉兒則是苦笑著,心下歎氣,只有甄月華卻是“異常的開心”。

    “來來來,乾杯。”她看起來心情特好,完全不受影響,不但帶頭起哄,還真的和這些青樓姑娘玩在一塊。

    “宮本公子、李公子、烏公子、紅公子,你們也喝呀。”她一邊勸酒,一邊拿起酒杯和姑娘們乾杯。

    “甄公子,別喝太多。”烏玉兒忙提醒她。“會醉的。”她擔心的望著甄月華,甄月華卻哈哈大笑。

    “怕什麼,醉就醉!”

    一旁伺候的雪豔笑道:“公子別擔心,醉了可以在咱們這兒過夜,叫牌伺候。”

    甄月華疑惑的問:“叫牌?那是什麼意思?”

    其他姑娘聽了她這話,都笑了出來,讓她一臉茫然。

    雪豔為她解說道:“叫牌就是點一位姑娘陪公子侍寢。”

    甄月華恍然大悟。“喔,陪我睡覺。”

    紅伶忙道:“不用了,我們不過夜。”

    甄月華截斷她的話。“怎麼不?要過夜。”

    其他人聽了都睜大眼暗。

    “博——甄公子,不好吧。”珊珊忙拉拉她的衣袖。

    宮本晴也緊張了,她們只是來玩,怎麼能在這裡過夜?又不是真的男人。

    甄月華不在乎地瀟灑說道:“有什麼不好?瞧,這些姑娘個個長得如花似玉,性格溫柔如水,懂得伺候又會討人歡心,難怪男人晚上不睡覺,跑到這兒來,有人抱著睡總比一個人躺在床上好太多了,是不是?”

    聽完她的話,她們可以肯定,博士不是開心,而是氣瘋了。

    紅伶低聲對烏玉兒說:“等她醉了,就把她抬回去。”

    烏玉兒蹙眉低問:“奇怪,鬼七子和無常到青樓,我不覺得意外,但是頭兒怎麼也來了?”

    這的確很令人納悶,打從她們認識殷羅,就沒見過殷羅對任何女人有興趣,紅伶跟隨殷羅的時間較長,知道殷羅不好女色,因為他心中已有甄姑娘,尤其在找到甄姑娘後,他更不可能上青樓。

    她猜想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咦?你們怎麼一個個苦瓜臉,酒都不喝呀?”甄月華拿起酒杯勸著大家,要大家跟她一塊兒幹了。

    “甄公子,咱們還是回去好了。”珊珊勸著博士,事實上,她們已經沒那個心情在這兒飲酒作樂了。

    甄月華皺起眉頭。“這怎麼行?才剛來就要回去?既然你們吃飽喝足了,不如先回客棧吧,我要留下來。”

    留下?這還得了?珊珊臉色都變了,扯著甄月華的袖子。“博——甄公子。”

    不理會她們的勸告,甄月華大聲喝令:“雪豔,立刻給我安排一間上等房。”

    雪豔欣喜的應答。“是,公子請隨奴家來。”

    甄月華站起身,笑嘻嘻的和雪豔一塊兒離開,讓珊珊和宮本晴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轉而看著紅伶及烏玉兒。

    “怎麼辦?不能讓她去呀!”宮本晴著急的說。

    烏玉兒卻是聳聳肩地說:“不用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會被識破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博士和女人開房間吧?

    紅伶對她們兩個露出一抹笑,朝隔壁的亭子看了一眼。“已經有人去追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7:19


    度春宵與在園子裡飲酒作樂又是不一樣的地方。

    雪豔領著甄月華經過一道道拱門之後,便是給恩客們過夜之處。雪豔把她帶到一間房,然後將一個花牌掛在門板的鉤子上。

    “這牌子是做什麼用的?”她好奇問。

    雪豔笑答:“表示此房已訂,不可佔用。”

    甄月華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玩意兒,跟飯店一樣,管理挺好的,還會掛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她打了一個酒嗝。剛才的酒的確是喝多了,但她不想回客棧睡,所以才會決定在這裡過夜。

    “甄公子請進。”雪豔深情款款地將她拉進房裡。

    她好奇地打量房間,但忘了入房時要把腳抬高一點,不小心撞到門檻,一個不穩往前跌去,抱住了雪豔。

    雪豔露出妖媚的笑容,不依地嬌嗔道:“公子,別這麼猴急嘛,門還沒關呢。”

    “啊,對不起。”甄月華忙站好,很不好意思。

    雪豔噗哧一笑,過去把門板閂上,趁這時候,甄月華對她道:“雪豔姑娘,其實我只是想找個地方睡覺,你不用伺候我,可以離開沒關係。”

    雪豔一臉意外。“公子要我離開?”

    甄月華從袖袋拿出銀兩,放到她手中。“這個賞給你,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走吧。”

    雪豔臉色微變。“公子嫌奴家伺候得不好嗎?”

    她搖頭。“不,你很好,只是我累了。”她身心俱疲,適才在人前表現得很開心,都是裝出來的。

    “那就讓奴家來服侍公子,解除公子的疲勞吧……”雪豔突然一把抱住她,雙手勾住她的脖子,這大膽的舉止讓甄月華嚇了一跳。

    “雪豔姑娘,不必了——”她緊張地推拒。

    “公子別客氣,雪豔今夜是公子的,其實第一眼見到公子,雪豔就很喜歡公子呢。”說著還送上芳唇要親她。

    甄月華慌了手腳,為難說道:“雪豔姑娘,真的不用——”

    “嘻嘻,您該不會還沒嘗過女人吧?沒關係,我來教您。”雪豔一邊說,一邊要扒幵她的衣襟。

    甄月華被雪豔壓在床上,著急地要阻止她。原來女人也會惡虎撲羊,這雪豔一副非把她吃下肚不可的樣子——

    兩人就這麼在床上你扒我擋的,甄月華好不容易把她推開,急著要逃,可她才跑到門口,還沒構著門閂,又被雪豔從身後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兩人就這麼滾到地上去了。

    媽呀!這女人是練過摔角嗎?怎麼力氣這麼大啊?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形象跑哪去了?

    就在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時,雪豔一摸到她的胸部,臉色大變,立刻驚嚇得跳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你是女的?!”她尖叫。

    甄月華狼狽地站起身,一臉愧疚道:“雪豔姑娘——”

    “好啊,難怪你不要我陪,原來是個女人,我要告訴二娘!”雪豔臉上的陪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等等,雪豔姑娘甄月華急著要阻止她,眼看雪豔氣呼呼地打開房門就要離開,她忙上前要阻止,不過門一開,她就呆住了。

    站在門外的殷羅如一尊巨石,居高臨下地看著雪豔,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殷羅便伸手劈向她的頸子,將她擊昏,在她倒下之前快手撈住人,同時進房,把雪豔放在軟榻上,然後迅速關上門,回頭望著一臉呆愕的甄月華。

    她沒想到殷羅會跟來,不過很快便回復冷靜,並且裝出笑臉。

    “這位兄台,這房間已經有人訂了,請回吧。”她故意說得客客氣氣,一副不認識他模樣。

    殷羅依然站在那兒,瞬也不瞬地盯住她,薄唇抿緊。

    甄月華露出恍悟的表情。“難不成兄台是看上了這位雪豔姑娘?沒關係,我把她讓給你,請。”

    殷羅依然沒有回答,既然他不出聲,她索性表現大方。

    “好吧,這房間讓給你,女人也留給你,我走。”她不看他,想要繞過他離開。

    但殷羅豈會讓她就這麼走了,橫出手擋住她的路,開口說道:“你誤會了。”

    她輕笑一聲,不疾不徐地對他道:“自古至今,哪個男人不風流?兄台不必解釋,小弟明白的。”

    她故意文謅謅地跟他說話,不冷不熱的語調才教人擔憂,如果她生氣,他還不擔心,就怕她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

    他不喜歡她對自己冷淡!

    “我們到這裡來是為了查探,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他沈聲道。

    她心下冷笑。眼見為憑,她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想聽他爭辯,強壓下內心那股怒氣。或許殷羅是喜歡她的,但那又如何?男未婚、女未嫁,古代大男人的觀念和二十四世紀獨立女人的想法差太多了,他無須對她負責什麼,她也無須對他期待什麼。

    她不想吃醋,旅程終究有結束的一天,這樣也好,讓感情淡一點,這樣分離的時候才不會太難過。她不生氣,絕對不生氣,強忍內心洶湧的波濤,逼自己要笑。

    “喔,原來是為了查探,我懂了。”她點點頭,一副恍悟的表情。

    “你真的懂?”他不相信她這麼大方。

    “是呀。”她點點頭,繼續要走。“你忙,不打擾你了。”

    在她經過身邊時,他大掌拉住她的手臂,輕聲喊她。“月華。”

    她閉著眼,暗暗做了個吐息,然後轉過身,迎視他的眼,露出客氣有禮的微笑。

    “什麼事?”

    殷羅審視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生氣的跡象,她這麼善解人意,反而讓他懷疑,想要更確認她是真的體諒,還是裝的?

    老實說,如果她會生氣,那還好辦,但她太快理解,又表現得落落大方,反而讓他覺得不安,甚至懷疑自己在她心目中是否沒那麼重要?

    這念頭,讓他心中一緊。

    “怎麼了?”看他一直不說話,她神情困惑。

    他深深望著她,眼中有些黯淡地放開手。“沒什麼。”

    “那我走了。”她假裝沒事似地離開,不過一轉身,臉色就沈了下來。

    如果她真的有那麼大方就好了,事實是她極力忍著不發作,一想到他騙了她,偷溜到青樓裡快活,腦中又浮現他剛才對那些女人左擁右抱的樣子,醋罎子幾乎要打翻了。

    她憤怒地走著,以為自己已經成功騙過殷羅,可當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赫然發現殷羅居然跟在自己身後,她立刻拔腿就跑。

    這一跑,等於洩漏了她的心思。殷羅豈會讓她溜掉,不出幾步,就把她攬腰納入懷中,抱個死緊。

    “放開我!”她尖叫,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憤怒,情緒如浩堤的江水,衝垮了她的理智。

    “你糶然在生氣。”他下巴繃緊。她瞞不了他,他說什麼也不放。

    “我沒有!”她氣呼呼地大聲否認。

    “那你為什麼跑?”

    “因為你在追我!”

    “你不跑,我就不會追你。”

    她瞪著他不輕易妥協的表情,她掙扎得越厲害,他就抱得越牢。

    “你快放開啦!我現在是扮男人,兩個大男人在這裡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她都快氣死了。

    殷羅咬牙質問:“這正是我想搞清楚的問題。你們不好好待在客棧,跑到這裡做什麼?”

    “呵,你們都可以來嫖妓,我們為什麼不能來尋歡?”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殷羅歎了口氣,耐心地跟她解釋。“我說過了,我們是來查探的,不是來找樂子的。”

    “是呀,查探得怎麼樣?哪位姑娘伺候得最好?哪位姑娘最銷魂?今晚要找誰陪侍,決定好了沒呀?”

    她的嘲諷令他忍不住低吼。“該死!你就不能相信我嗎?”

    “你想怎麼樣是你的事,我才不——”

    未完的話突然被大掌捂住,她氣呼呼地瞪著他。車鄙!說不過她就用手捂住她的嘴。

    殷羅帶著她快速閃身到一邊,盯著一群人走過來。

    一名青樓姑娘後面領著三個男人,為首的男人穿著體面,衣袍質料是上好的緞面,有一雙看似薄情的三角眼,蓄著兩撇鬍子,而他後頭跟著兩名看似保鏢的壯丁。

    青樓姑娘在其中一扇門前停住,把門推開,徐徐轉身對男子福了福。“辛大人請進,婉麗姑娘很快就來,請大人在此稍待一會兒。”

    男子點頭,率先跨進門內,而他身後兩名手下則留在門外,青樓姑娘嬌笑地對兩位說道:“咱們婉麗姑娘在隔壁房間備了好酒好菜,叮囑奴家要好好孝敬兩位大哥,請跟我來。”

    兩名保鏢聽了,露出淫喜的笑容,可想而知這孝敬兩字必然充滿了旖旎風光,於是他們跟著姑娘進了隔壁屋子裡。

    待門一關上,殷羅立刻放開捂住她的手,低聲道:“你先走。”丟下這話,便立刻要走人。

    他快步走到那兩位手下進入的房間外,聆聽裡頭的情形。在破門而入之前,他微一頓住,回頭望著跟在後頭的她,揚眉。

    “你跟著我幹嘛?”

    “你剛才可以跟著我,為什麼我就不能跟著你?”她本來是要走的,但是當殷羅帶著她閃身躲起來,又見到剛才那三個男人,很顯然他是在躲那些人,她立刻覺得事有蹊蹺,而他又這麼乾脆地放開她,還要她先走,她忍不住被挑起了好奇。

    她現在不想走了,她想知道他到底要幹嘛。

    薄唇抿出俊朗的淺笑,讓她忍不住糗大地問:“笑什麼?”

    他的鼻息移近,對她低聲道:“那就跟緊一點,別離開我。”

    這話分明意有所指,含著曖昧的情愫,令她不由得臉紅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7:41


    殷羅推門而入,裡頭的兩名男子一見到他,立刻站起身喝道:“你是誰?”

    殷羅大皺眉頭,故意揚高聲音。“怎麼搞的?這房間不是空的嗎?”

    兩名男子和青樓姑娘都是一陣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殷羅繼續大呼小叫。“叫咱們到這房裡來,卻有人占了咱們的房間,難道叫咱們睡地上嗎?”

    身後的甄月華本來也是一臉糊塗,隨即明白殷羅的意思,她立刻幫腔道:“是呀,說好一人一位姑娘的,沒道理叫咱們跟這兩人對分吧?”

    對方一聽,心想肯定是哪位姑娘報錯了房間,讓這兩名來尋花問柳的傢夥跑了進來。

    “出去出去,這裡咱們包了!”兩位保鏢不客氣地趕人。

    “這怎麼行?咱們付了銀子的!”甄月華大聲道,有恃無恐,反正殷羅會保護她。

    青樓姑娘忙上前安撫。“客官莫生氣,肯定是負責管房的報錯了房間,奴家立刻安排另一間房。”

    殷羅點頭。“那好,咱們就坐下了。”

    說著走到放滿水酒和小菜的圓桌前,大方坐了下來,甄月華見狀,也立刻跟進,看看他在搞什麼名堂。

    “喂,她們說的是幫你們另外安排,這間房是我們的!”其中一人不客氣地把手按在殷羅肩膀上。

    說時遲那時快,殷羅迅雷不及掩耳地攻擊對方的肚子,對方立刻倒下,在另一名男子要拔劍救自己同伴時,他的拳頭已到,把第二個人打得倒地不起。

    不過眨眼工夫,他已經解決這兩名保鏢。

    甄月華看得傻眼,她完全不曉得殷羅會出其不意攻擊他們,而受驚的青樓姑娘全嚇傻了,在她們尖叫前,殷羅手上的元寶已經送到她們眼前。

    “讓兩位姑娘受驚了,這點心意請笑納。”

    原本嘴巴張得大大的兩位姑娘,一見到亮閃閃的元寶,眼睛睜得比嘴巴還大。

    送上門的元寶哪有不收的道理?她們這麼辛苦地伺候男人,為的也是糊口飯吃,而且她們也不想介入別人的恩怨,當然立刻識相地收下。

    “多謝公子。”她們把元寶放入手巾裡的同時,嘴巴當然也合上了。

    “這元寶是讓兩位姑娘收收驚的,另外這元寶呢,是想請兩位姑娘幫個忙。”

    見到他手上又拿出一錠元寶,兩位姑娘當下立刻點頭。“大爺有何吩咐?”

    “把這兩位公子搬上床,等他們醒來後,就說咱們倆酒醉鬧事太甚,被二娘報官,給官府抓走了。”殷羅道。

    姑娘們忙福了福。“是,沒問題,這簡單。”

    吩咐妥當後,他轉頭對正好奇看著躺在地上兩人的月華說道:“走。”

    “喔。”她應了聲,本以為他要從正門走出去,誰知抬頭一看,殷羅是要從窗戶爬出去,她趕緊跟上。

    他們從窗戶跳出去,然後悄悄來到隔壁窗臺。殷羅觀察了下,確定內房裡無人,再偷偷從窗戶爬進房裡。

    甄月華不像他手腳俐落,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似的,像個猴子蹬一下就進了窗子裡,她爬呀爬的,心中忍不住嘀咕,這個殷羅只曉得往前走,他有武功底子倒方便,不像她爬得累個半死。

    當她好不容易爬進房裡,卻不小心賜倒了幾上的酒瓶,嚇得她心都要停止跳動了,但在酒瓶掉到地上前,已被殷羅快手地接住。他迅速把酒瓶放好,伸手一把將她輕盈地抱起,然後閃身到漆櫃後頭躲起來。

    時間掐得剛好,在他們躲起來的同時,適巧一男一女從前頭的花廳往內房走來,讓甄月華暗叫好險,要不是殷羅動作夠快,恐怕她已經壞了事。

    辛大人四處瞧了瞧。“這裡說話可安全?”

    婉麗姑娘笑道:“放心吧,辛大人,這裡很隱密,是我專用的房間,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甄月華好奇地偷瞧著這兩人。男子正是那位辛大人,而女的,應該就是那位婉麗姑娘了。

    辛大人沈吟了會兒,正色道:“你們猜測得沒錯,禦王的確擁有那顆寶石。”

    叫做婉麗的青樓女子聽了,露出嫵媚一笑。“這可真是好消息,煬王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辛大人沈吟道:“世人傳言,有三顆寶石從天而降,是天賜的奇石,光芒璀璨,是稀世之寶。據聞煬王收集這三顆寶石,是為了獻給姒妃娘娘,討她歡心。”婉麗姑娘知道他有意探詢,故意湯不經心地笑道:“我家主子對皇上忠心耿耿,眾所周知,皇上對姒妃娘娘寵愛有加,何況自古以來,寶石配美人,既是稀世之寶,該由稀世美人擁有,姒妃娘娘正是不二人選,我家主子身為臣子,只是體恤聖意,代為尋找罷了。”

    躲在角落的甄月華,心中無比訝異,她抬頭看向殷羅,而他清澈的黑眸也正盯著她瞧,薄唇浮起俊朗的笑意。

    不用他解釋,她也明白了,原來他和無常他們真的是到青樓來查探的。

    她心中好不愧疚。原來自己誤會他了,想到剛才像打翻了醋罎子似地對他發火,真是又漸愧又臉紅。

    “辛大人若能安排我進宮,煬王必有重賞。”婉麗姑娘在他面前福了福,嬌媚地請托。

    辛大人故意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禦王宮戒備森嚴,姑娘想從禦王手中偷得寶石,恐怕很難。”

    婉麗明白他的暗示,上前攀著辛大人的肩膀,眼帶狐媚地輕笑道:“這事不勞大人費心,只要大人能安排讓我順利進宮,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當然,給大人的好處也不會少的。”

    顯然這是賄賂,這個辛大人肯定是禦王的人,而這個叫婉麗的青樓女子便是煬王的手下,至於那天上掉下的寶石,正是他們在找尋的能源。

    不得了,這可是一個重要的情報,原來第二顆能源在禦王手上!

    甄月華難掩興奮,而她感覺到自己的小手被大掌握緊了下一殷羅在安慰她稍安勿躁,也像是告訴她,他會有辦法的,要她別擔心。

    這男人雖然粗蠻霸道,可在她需要的時候又如此沈著穩重,總能安撫她的心,讓她心窩暖暖的,有著悸動的甜密。

    辛大人和婉麗兩人又密談了一些事,接著他們走出內房,而甄月華躲在殷羅懷裡,雖然人走了,但他沒說可以動,她也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任何動靜,他低聲道:“走。”

    他起身,她也跟著起身,他來到門邊躲起來,她也在門邊躲著,挨在他身後。

    殷羅朝外房觀察了一陣子,小心起見,他對她道:“在這兒等著。”

    她忙點頭,聽他的話乖乖等著,看著他往前移動,檢查了下,朝她揮揮手,她立刻踮著腳尖快速跟上。

    他將耳朵貼在門上聆聽,發現有腳步聲靠近,立刻轉頭命令。“退回去。”

    她立刻退回去。他蹲下,她也跟著蹲下,他站起身,她也跟著站起身,他發現自己做什麼,她就跟著做什麼,他說一,她不會做殷羅揚著眉,玩味地看著她,這個小東西一改先前態度,非常合作,與她相處這麼久,從沒見她這麼順從過。

    他沈吟了會兒,對她命令:“抱著我。”

    不由分說,她立刻上前抱住他。

    他原本只是試試看,想不到她真的照做,還把他抱得死緊。

    甄月華想也沒想地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因為她已經完全相信殷羅的本事了,既然他說抱著他,那麼肯定有抱著他的用意,壓根兒沒思考抱著他要幹嘛。

    她很專心地等著殷羅下一個口令,可是等呀等,遲遲等不到他的命令,反而發現他的心好像跳得比剛才快了一點,因為她的臉正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雙手環著他粗壯的腰,柔軟的身子與他的貼合得沒有一絲距離。

    不知如何的,當她察覺時,他的手臂也已經環住她的腰,而她還呆呆地抬起臉,仰視他的面孔,直到瞧見他眼底的欲火,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原來他是故意的。

    “好啊!你要我——”她低聲抗議,話才出口,便教灼熱的薄唇封緘住。

    他貪婪地吻著她,火舌放肆地攻佔,讓她的抗議很快被呻吟所取代。

    剛才不小心洩漏的醋勁已經表明她其實很在乎他的,在她心中,他已佔有一席之地,而他瞭解這點,仿佛好不容易有機可乘,立刻毫無猶豫地攻城掠地,不準她躲藏逃避。

    他的強取豪奪令她招架不住,推拒的雙手不夠力,沒有善盡職責保持距離。

    太奸詐了!他怎麼可以乘虛而入……

    她覺得暈暈然,全身都在發燙,一定是酒喝多了,才會笨笨地聽話抱他,讓他有機可乘。

    她心慌意亂,這男人的吻總能打亂她的思緒,教她無法自拔,而他有力的擁抱,像吸納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癱軟了,完全倚賴他的力量才沒倒在地上。

    “不……”她的呢喃不夠力,反倒像是欲迎還拒,讓他更加肆無忌憚地索求。

    她醉了,混沌的思緒讓她無法思考,等到她回神時,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纏繞在他的頸上。

    他將她吻得氣喘籲籲,極盡能事地挑逗她,吮吻她敏感細嫩的耳垂,大掌隔著衣衫在她身上遊移,讓她的呼吸越來越紊亂急促,衣襟也變得淩亂。

    當他把她挑撥得情難自禁、全身發燙時,卻突然停了。

    她不解地望著他,瞼蛋因為情欲難耐而泛著紅潮,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停手了?

    “如果你不願意,我絕不會勉強你。”他的聲音嘶啞,沈重的呼吸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

    她突然明白了,這男人因為上次的經驗,深怕傷害了她,也擔心她會後悔,而他允諾不會傷害她,即便他想要她想得發狂,卻仍在最後關頭打住,只因為他重視她的感受,勝過自己野性的欲望。

    他不要她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後悔,而是心甘情願的。

    他說得很明白,只要她喊停,他絕對不會強迫她。

    月華輕輕咬著唇瓣。這可惡的男人,不只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平常要他節制的時候不節制,卻在她最意亂情迷的時候表現得很君子,讓她哭笑不得,但同時,心口也因為他的尊重而感到甜密。

    這表示他很在乎她,而不是一時的情欲放縱,他能為她想到這一點,便足以教她放下堅持,傾心於他了。

    在這一刻,她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不想煩惱太多,只想溫存於他的愛,想知道這男人愛她的程度有多深。

    她羞答答地送上自己的唇,在他嘴上親了一下,然後羞怯地笑了,笑得嫵媚而動人。

    他緊盯住她,深吸一口氣,立刻抱起她。他不會放棄這個難得可以攻佔她芳心的機會,也無法再當君子了。

    他會使出渾身解數,讓她在自己的擁抱裡融化,當然,這一回,他會非常小心地不要弄疼她,他會很溫柔、很溫柔地對待他的小女人……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8:03


    殷羅和甄月華直到隔日清晨才回到客棧。

    他們回來時,看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但眼尖的人都瞧得出來,頭兒心情很好,而博士則是羞澀地轉身,說她需要梳洗一番,便躲回房裡去了。

    這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好事”,大夥兒心照不宣。事實上,當殷羅去找月華解釋時,其他男人們也忙著向自己的“老婆”說清楚、講明白,各自用他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自己的女人。

    至於怎麼個“說服”法,就各憑本事了。

    事後,殷羅把查探到的事告訴所有人,他們到孤良城找尋第二顆能源,想不到也有人在打能源的主意,而煬王攻打汗林城,也是為了要搶寶石。

    甄月華的團隊很驚訝,萬萬想不到這單純的找尋能源之行,競成了眾王爭奪天下至寶的戰爭,真是始料未及的事。

    若找不回那三顆能源,時光艦的能量不夠,就無法回到二十四世紀。

    第二顆能源就在禦王宮裡,要找到能源,就得進禦王宮,而潛進去不是件容易的事,王宮守衛森嚴,得冒很大的風險。

    潛入王宮的艱巨任備,不消說,殷羅等人認定理當落在他們身上,因此他們密切商議各種潛入王宮的法子。

    就在他們熱切研究的同時,甄月華這一頭也在積極密會,內容卻是完全不同的事。

    “該告訴他們嗎?”

    “就怕把他們嚇到了。”

    “是呀,上次博士用這方法,就把殷羅嚇個半死,當博士是妖魔鬼怪,還記恨了十七年。”

    “可是只有這方法,才可以安全地潛入王宮,而不必冒著被抓的風險。”

    “潛入王宮被抓,可是死罪呀!”

    “萬一把他們嚇到,當我們是鬼怪怎麼辦?”

    “可以跟他們解釋。”

    “你覺得他們能理解我們二十四世紀的科技嗎?”

    大家沈默了下來,沒人有把握使用時光艦光束傳送功能之後,會不會把古代人嚇跑?也無法保證他們的反應會不會很激烈?

    當初只是希望借著武林人士的力量保護他們,幫他們找回能源,可是在同生共死的這段日子,大夥兒已經建立起感情,難免也會擔憂這批古代朋友的安危。

    他們絕對不希望有任何人發生不幸的事,否則他們一定、一定會很難過的,所以利用時光艦的光東傳送功能把人傳送至王宮,是最安全的方法。

    “這能源是一定要拿回來的,不然回不了二十四世紀。”

    “那……該讓他們知道嗎?”

    討論了老半天,關鍵的問題其實只有一個,就是他們該不該把這些古代人用光東量子瞬間轉移器傳送到禦王宮呢?

    此刻,殷羅為了潛入王宮,和鐵無常、紅伶、鬼七子和烏玉兒四人正在密切討論著,他們想了很多方法,不管哪一種方法,都必須冒極大的生命危險。

    若有任何人因此受傷,也不是他們樂見的,因此他們有了決議,而且是獲得一致認同。

    此時敲門聲響起,鬼七子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宮本晴、李珊珊和麥可三人。見到他們進來,殷羅起身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們已經有了決議,正想告訴你們進入王宮的辦法。”

    宮本晴三人好奇地望著他。“什麼辦法?”

    “我們一致認為,潛入王宮是非常危險及困難的事,唯一的辦法是由我們進去,你們在客棧等消息。”

    這是萬全之策,王宮戒備森嚴,稍一不慎便有可能行跡敗露,他們有武功,越少人行動越方便,逃走時也比較容易,帶著甄月華他們反而危險。

    他們正想跟宮本晴三人解釋原因,不料宮本晴卻意外地搶先回答。

    “事實上,我們也正有此意。”

    殷羅他們皆感到意外。“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珊珊介面說:“不過和你們相反,我們希望你們待在這裡等消息。”

    “什麼?!”這回答讓殷羅等人一陣錯愕,因為這提議太誇張了!

    殷羅想也不想地推翻這個意見。“不行。”

    “太危險了。”鐵無常也反對。

    “別開玩笑了,你們自己去,等於去送死。”鬼七子更是不同意。

    不但他們三個大男人反對,紅伶和烏玉兒也絕不答應。宮本晴他們三人早料到對方的反應,不過這件事博士和他們已經作出決定了。

    麥可道:“我們知道你們一定會反對,也知道你們為什麼反對,但請放心,我們會這麼決定,是因為這是最安全的方法,我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人為了此事發生意外。”

    殷羅沈聲問:“這是月華的主意?”

    他們三人一塊兒點頭。“是的。”

    “我去跟她談。”他立刻要去找月華,告訴她這個辦法爛透了,他絕不可能讓她去涉險!

    珊珊忙擋在他前頭。“殷大俠,他們已經出發了。”

    “什麼?!”殷羅震驚瞪著她。

    宮本晴走過來,歉然地向他解釋。“博士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所以她和強森事先行動,現在人已經安全抵達宮中了。”

    聽到這消息,殷羅的臉色很難看,立刻大聲命令。“無常、鬼七子!”

    “是,頭兒!”無常和鬼七子立刻站出來。

    “你們跟我走,紅伶和玉兒留守客棧保護他們!”

    幾乎是頭兒命令一來,無常和鬼七子已經準備就緒,就要上路了。

    宮本晴和珊珊、麥可三人急忙擋在門口,阻止他們。

    “你們不能去,博士有交代,如果你不聽她的勸待在這裡,她就要和你解除契約,分道揚鑣了。”

    殷羅臉色轉為鐵青。“我若放任她涉險入宮,有個萬一,就真的要分道揚鑣了!”

    珊珊忙勸阻他。“不會的,博士有一套自由來去王宮的方法,還記得汗林城嗎?當初博士可以去汗林王宮,現在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進入孤良城的禦王宮。”

    他眼神銳利地盯著珊珊。“什麼方法?”

    珊珊瑟縮了下,因為當殷羅嚴肅起來,那不怒自威的氣勢還真的挺嚇人的,還是麥可代她接了話。

    “我們不能說,你們只要相信,博士進宮的方法又快又安全,而且有強森保護博士,絕對沒問題的。博士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她說不到一天就會回來,希望殷大俠耐心在此等她,體諒她的心意。”

    他們好心勸阻,但是殷羅可不領情,他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拳頭握得死緊,頷角的青筋都浮起了。

    所有人都知道,殷羅氣瘋了。

    這天底下敢把殷羅氣成這樣的,也只有甄月華。

    他們本以為殷羅會不顧後果地沖到王宮,博士有交代,倘若殷羅不聽勸,就用電波槍擊昏他,但是面對這麼可怕的男人,誰敢開槍打他呀?

    “知道了。”可出乎意料,殷羅不但沒有沖出去,而且還走回來,重重地坐在長榻上,然後閉目養神,不再跟任何人說話,面向牆壁坐著。

    這麼乖?

    殷羅的四名夥伴你看我、我看你,訝異之外,都知道頭兒此刻怒火正旺,還能夠忍著已經是神話了,於是作作手勢,大夥兒悄悄溜出房。這時候什麼安慰都是多佘,還是給他一個清靜空間比較保險。

    他們總算見識到甄姑娘的能耐了,這天下大概也只有她,能讓頭兒在氣急敗壞之下,還能乖乖聽話。

    英雄難過美人關,依他們看,頭兒這輩子註定要栽在甄姑娘手裡了。

    甄月華拿著手中的探測儀,在王宮裡繞著。

    她和強森被傳送到王宮,完全不會驚動森嚴的守備,便能夠在王宮裡來去自如。

    殷羅得到的消息沒錯,能源的確在禦王宮裡,因為當他們被傳送到王宮後,探測儀便有了反應,表示能源就在附近。

    不過這王宮可不小,真要找起來,也挺費時的。

    所幸這王宮內院也不是閒雜人等可以進來的,守護王宮的侍衛都在週邊,只要小心避開宮女和內侍就行了。

    她跟著強森,在王宮內院裡搜尋能源下落,穿過長廊、經過花園,途中遇上宮女或內侍,他們便小心藏身,等到人走了,繼續偷偷摸摸地前進。

    最後,他們來到一處宮院,強森回頭低聲道:“在這裡。”

    跟在他身後的甄月華也壓低聲量。“確定嗎?”

    “探測儀的訊號變強了,能源就在裡頭。”

    “太好了,進去吧。”

    他們悄悄進了宮房。這座宮房特別大,擺設也特別講究,不過傷腦筋的是,裡頭正有一些宮女和內侍在打掃,想避開他們的耳目有困難。

    “我想辦法把他們引開,趁這機會,你潛進去。”強森低聲道。

    強森悄悄往另一方向走,而她在原地等著,不——會兒,外頭起了騷動,也不知強森哪里弄來的燒隹味,果然把這些宮女和內侍引過去。甄月華趁這個時候悄悄往宮房裡走去,成功避開所有人,潛進其中一間房。

    這房間擺設也非常講究,大概是哪位王室貴族的房間吧?她小心仔細地察看,確定裡頭沒有人,才大膽溜進來。

    強森說那顆能源就在這個房間裡,於是她開始尋找,翻翻抽屜、開開盒子,心想既然能源被古代人當成了寶石,照理說應該不會放在這麼容易被找到的地方才對,或許被鎖在什麼珠寶箱或是暗格裡……

    正當她在思考這裡有沒有類似保險箱的設備時,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尖叫,她嚇得回過身。

    “有賊啊!”一名宮女見到有人闖入,立刻放聲大叫。

    糟了!她想用電波槍擊暈對方,但已來不及,宮女一見到有人闖入,立刻嚇得轉身逃跑,而且還喊得人盡皆知。

    逼不得已,她只好先躲起來,同時心中感到奇怪,房裡明明沒人的,那宮女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此時來不及思索這個問題,只能趕緊找地方躲起來。被那宮女一喊,更多的人被引來,所幸這房間夠大,能躲的地方也不少,不到最後關頭,她不會呼叫時光艦將她傳送回去。

    她東躲西藏,當那些人開始做地毯式的搜索時,她則偷偷從他們身後繞出去,可才一跨出門檻,卻發現門外也有人看守,嚇得她又退回去,並且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真的看到賊了?”一名侍衛問。

    宮女語氣篤定地回答。“我看得很清楚,是個女賊,我發現她時,她正在翻箱倒櫃的要偷珠寶呢!”

    帶頭的侍衛喝令道:“外面都被我們包圍了,她逃不出去,肯定還在裡頭,大家給我仔細地把這只老鼠搜出來!”

    侍衛們大聲應答。“是!”

    甄月華聽得心驚肉眺。眼看就要找到第二顆能源了,卻在這時候出了紕漏,難道要她就此放棄?不,她不甘心,但是照這情形看來,遲早會被他們發現。

    她緩緩移動,希望可以多拖延一點時間,但那些人越來越近了,眼看就要搜到她這裡,逼不得已,她只好先呼叫強森撤退再說。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8:25


    當她正要連絡強森和時光艦時,突然有人捂住她的嘴,讓她一驚,掙扎時,一句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吹拂。

    “噓,別出聲。”

    聽到這聲音,她嚇了一大跳,看清楚捂住自己的人時,更是驚訝得瞪大眼。

    那張俊美中帶著一絲邪氣淺笑的面孔,還真教人想忘記都難一捂住她嘴的人,正是那個山寨大王上官逸。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上官逸動作迅速地把她帶進牆內的暗門裡,從小窗格中,可以看到外頭的情況,而那些宮人正好搜到她剛才躲藏的位置。

    她瞪著他,那俊美的面孔正對她逸出一絲邪氣的淺笑。想不到啊,在這危急的時刻,竟是上官逸救了她。

    這裡空間狹小,照理說只能容下一個人,兩個人擠在一塊,難免要貼胸碰肉的。

    “外頭的貓兒不好惹,被抓到要砍頭的。”耳畔的低聲警告讓原本想掙扎的她不敢亂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被他摟在懷裡。

    耳邊灼熱的氣息又傳來低笑。“如果上回你也這麼乖就好了。”

    真可惡!他還敢大言不慚地提起這件事,她都還沒找他算帳呢,她忍不住羞憤地咬牙。“你為什麼在這裡?”

    上官逸不答反問:“你又為什麼在這裡?”他很驚訝這位刁蠻的公主會出現在此,實在太意外了。

    甄月華才不會老實告訴他,哼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上官逸挑了挑眉。“喔?”

    “你是來盜取王宮財寶的。”她肯定地說,既然這人是山寨大王,到王宮裡當然是為了財寶。

    她的猜測令他唇角揚起一絲神秘的笑,故意不否認,反過來問她。“你不也是來偷財寶的?”

    她瞪了他一眼,見到外頭的宮人因為找不到她,最後便離開了,她立刻對上官逸命令。

    “姓‘上’的,放開。”拍開他的手,她悄悄推開門,總算可以出來了。

    上官逸心想這丫頭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無禮,他明明是複姓上官二字,居然故意叫他“姓上的”。

    他跟在她後頭,好奇地看她繼續在房裡翻箱倒櫃。這房裡值錢的東西可是非常多,就拿她現在找到的夜明珠來說吧,那顆足以讓一個平民百姓吃上三輩子了。

    甄月華看了看手上的夜明珠,然後放回去,繼續去找其他櫃子。

    上官逸頓了下,不可思議地問:“你不拿?”

    “沒興趣。”丟下這句,她繼續忙著找能源。

    “那可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他好心提醒她,還刻意強調。

    “你要的話就讓給你。”她忙著找東西,沒空與他閒聊。

    俊逸的面容露出驚訝之色。那顆外族貢獻的稀世之寶夜明珠,她竟然只看一眼就放回去?

    不僅如此,他看著她東找西尋,盒子裡的珠寶被她翻來翻去,不但一個也沒拿走,還被她視若無睹地擱在一旁,仿佛嫌它們礙手似的。

    他不可思議地打量她,還故意把她隨手丟到一旁的翡翠遞到她眼前。

    “你可知道,這個足夠你吃上十輩子都吃不完?”

    “你喜歡,給你好了,不過麻煩你走的時候,別驚動太多人,那些宮人還在榑杳呢。”她頓著找東西,沒瞧見上官逸臉上的驚異。

    他一雙俊眸綻放著璀璨的光芒,細細打量她,緩緩說道:“這世上,少有人對金銀財寶不屑一顧的。”

    她揮揮手。“我又不是來偷東西的。”

    “不偷東西?那麼你在找什麼?”

    “能源。”

    “什麼?”

    “就是一個雞蛋大小,看起來晶瑩剔透、具金屬光澤的東西。”

    “你是指天上掉下來的寶石?”

    她愣住,轉頭詫異地望著他。“你知道?”

    上官逸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當她對這些寶石、夜明珠不屑一顧時,相看,可到頭來,原來她貪的是更大的寶石。

    “你說不是來偷東西的,卻又為何要找那顆稀世之寶?”

    “因為那是我掉的。”

    “什麼?!”這話又讓他愣住。

    他感到不可思議,覺得她非常獨特,不同於一般女子,讓他另眼“我只是來拿回我遺失的東西,而且那根本不是什麼寶石,是一種儲存能源的容器,就像你們竈房裡的木柴,要燒柴火才能燒水煮飯炒菜,那木柴就是能源,你們晚上必須點油燈才會亮,那油就是能源,我要找的東西就是類似這種的。因為它從天上掉下來,又會發光,你們就以為它是寶石,事實上,它不過是我們的能源罷了,唉呀,說多了你也不會懂,反正它不是寶石,你想要,等我把能源轉存後,送給你都行。”

    他呆住。“送我?”

    “是啊,你不是來盜取財寶的嗎?”她從口袋裡拿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金屬體秀給他瞧。

    “看,我這裡就有一顆,你也在找這個對不對?這樣好了,不如咱們打個商量,你幫我找到藏在這宮中的另一顆,等我把能源轉存後,連這顆也送給你,如何?”

    她把上官逸當成山塞盜匪,才會對他這麼說,這種東西在二十四世紀就像電池一樣,電用完了,留個空殼幹嘛?

    上官逸完全看呆了,想不到在她口袋裡就有一顆人人爭相要搶的寶石,起初他對她的說法還半信半疑,但是在她拿出一顆寶石給他看,還說要送他後,他震驚了,那滿不在乎的態度和豁達的口氣,絕不是裝出來的。

    倘若她說的是真的,這不是寶石,而是她說的那個什麼能源,便是一件很諷刺的事了。

    他盯著她拿給他看的那顆東西,的確跟他房裡的那顆一模一樣,卻被她像放雞蛋般地隨便放在口袋裡?

    對於眼前這個謎一般的女人,他心中有更多的疑惑和不可思議。

    “現在江湖上傳聞,這是從天上掉下的神物,誰收齊了三顆,就能征服天下。”

    甄月華詫異地看著他。“什麼?居然還有這種傳聞?實在太誇張了。”對他揮揮手。“騙人的啦,這東西我有一堆,還不只三顆呢。”

    他震驚地抬頭。“你不只有三顆?”

    “我就跟你說,這根本不是什麼寶石,而是我們國家用來放能源的東西,因為你們的人從來沒見過,就加油添醋地說它是神物,以訛傳訛,說得跟真的一樣,加上人們容易相信鬼神之說,就什麼都信了。”

    她搖搖頭,一邊繼續翻找東西,一邊嘴裡嘀咕著:“又不是集點數換禮物,三顆就可以換天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如果有,我早當王妃或皇后了。”

    俊眸閃過一抹灼芒。“你想當王妃?”

    她翻了個大白眼。“我這是比喻,不是要當王妃,就算要我當王妃,我還不屑呢,誰稀罕什麼王位,那些諸侯王以為搶到這玩意兒就能征服天下,真是太可笑了。古有明鑒,要征服天下,必須以德服人,百姓要的是一位英明的君主,給他們太平日子過,如果君主勤政愛民,就算不用武力,天下都會歸順的。”

    她只是隨口說說,書念多了,就知道那些歷史上的盛世,都是因為當權者施行仁政,貪官少,百姓富足豐鐃,自然國力強盛。

    “這孤良城的百姓,日子過得不錯,可見禦王這人還挺勤政愛民的,把這東西留在這裡遲早會引禍上身,若不趕快拿走,我真擔心會出事,汗林城的百姓就是一個例子。”

    她沒注意到上官逸因為她的話而深思,看她的目光也變得更為幽深,她還自顧自地說著,神情上添了抹憂容。

    想起汗林城那些對她很友善的宮妃和宮女們,心中仍然很痛,雖然野心勃勃的煬王攻打汗林城是遲早的事,但她仍是心中有愧。

    權力這東西呀,實在害死人。她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

    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不過是有感而發、隨口說出的話,卻字字不失真心誠意,聽進了上官逸的心裡:而她沒有粉妝玉琢卻自然散發的美,看進他深邃的黑眸中。

    他沈吟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我知道這東西在哪裡。”

    這話果然讓她正眼瞧他,一臉驚喜地問:“你知道?”

    他俊逸的嘴角彎起孤度。“是的。”

    “你沒騙我?”

    “我是盜匪,不是騙子。”

    “那好,你告訴我在哪裡,只要你幫我找到那一顆,我這一顆就送你。”反正這顆的能源已經轉存到時光艦上了,送給他也沒損失,她帶著是為了預防萬一,用這顆空電池來掉包。

    上官逸揚了揚眉。“既然它不是寶石,我要它做什麼?”

    她突然想到。“喔,對了,閣下是山塞大王,要的是價值連城的財寶,不如這樣吧,我可以給你跟這東西大小一樣的黃金,如何?”她試圖用金子引誘他。

    上官逸搖搖頭,故意不接受她的誘惑。“這裡所有的財寶,加起來都比你的黃金值錢,如果我可以帶走這些財寶,又何需你的黃金?”

    她愣住,這話說得也是,如果這黃金吸引不了他,那要給他什麼?

    這可傷腦筋了,她苦惱著。“你要什麼?除了黃金,我沒別的了。”

    上官逸輕笑出聲,突然一把抱住她,令她驚慌地掙扎。

    “啊——你幹什麼?”

    “我要你。”他壞壞地對她笑道。

    這話嚇到了她。“別開玩笑了!”

    他一字一字地重複。“不是開玩笑,我就要你。”

    “不可能一唔——”抗議的芳唇教他毫無保留地侵佔。這個可惡的男人竟趁她不注意時又吃她豆腐!

    可恨呀,都忘了這人是盜匪,有著劣根性,在這節骨眼上還有興致來占她的便宜!

    上官逸放肆地吻她。他承認,她是第一個教他想念的女人,自從讓這小東西脫逃後,他的心也有了轉變。

    世上美女無數,但他從沒讓任何一個女人在心頭停留過,每當夜深人靜時,獨處的他,腦海中總浮現她刁鑽無禮的神情,一直不明白為何會掛念她,這女人沒有魅惑眾生的國色天香,也沒有誘惑男人的狐媚手段,但就是莫名地讓人一顆心牽掛著。

    她與自己見過的女人相當不同,她很特別,有著與這世間女子不同的氣質,有時候很氣人,說的話有時候讓人聽不懂,行為又古怪,但往往又有驚人之舉,教人想忘也忘不掉。他想將她留在身邊,這念頭連他自己也很意外。

    他品嘗著芳唇的滋味,這小東西真教人想念。

    “上官逸——你這王八蛋——快放開我!”就連罵人的樣子也很迷人,這小東西是真的卯起勁地推拒他。

    甄月華敵不過他的力氣,又不敢太大聲,生怕把那些侍衛和宮人又引過來,讓她此行功虧一簣。

    這個上官逸也真會趁火打劫,不愧是山寨土匪頭子!她緊閉著眼,又羞又憤,不明白他放著那麼多的財寶不偷,偏要偷她的吻做什麼?也不曉得他到底是看上她什麼,居然說要她?

    太可惡了,他吻得她思緒都亂了,雖說她還要靠他找到能源,不過總不能連自己都賠上了。

    逼不得已,她決定用電波槍擊昏他,還是靠自己去找能源好了。

    正當她悄悄拿起電波槍,準備電一電他時,顯然他們的聲音還是驚動了外頭的宮女和內侍,一群人沖了進來。“找到了!在這裡!”

    甄月華心中唉叫。還是被發現了,她好想哭啊!

    領頭的侍衛大聲喝道:“好大的膽子,何人竟敢擅闖王宮!”

    上官逸停止了吻,卻依然沒放開她,而是劍眉微擰,冷冷地看向這些奴才。

    “你在跟誰說話?”

    那些侍衛和宮人原本還凶巴巴的,一看清是上官逸,立刻嚇得全跪了下去,齊聲說道:“奴才該死!”

    咦?

    甄月華也傻了,驚訝於這些人怎麼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

    “奴才不知是大王陛下,請大王恕罪!”這些人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大王陛下?

    她心中震驚無比,望著這些跪拜的宮人,再看回上官逸。他們叫他大王陛下?那不表示說——

    “你是禦王?”

    上官逸對她彎起俊美無儔的淺笑。

    “正是。”

    老天爺,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上官逸就是禦王?他根本不是什麼土匪頭子,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裡:而能源在禦王手上,所以他當然知道放在什麼地方了。

    當所有一切都變得清楚明白時,她心神俱驚,呆愣得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上官逸玩味地望著她一臉震驚,嘴角又勾起促狹的邪笑,淡淡說道——

    “擅闖本王禁宮,你說,本王該怎麼處置你才好呢?”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8:48


    當強森回到客棧時,珊珊和鐵無常這些迫切等待消息的人,全都高興地圍上去。

    “強森,你總算回來了,能源找到了嗎?咦,博士呢?”大家忙問,只看到他回來,卻沒見到甄月華的影子,都感到納悶和不解。

    強森道:“只有我一個人回來,博士還留在王宮裡。能源找到了,但還沒拿到手。”

    “什麼?怎麼會這樣?”大夥兒都很訝異,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放心吧,博士沒事,是她命令我先回來,並要我告訴你們,她會暫時留在宮中,要你們別擔心,她在宮中很安全,只是需要待個幾天。”強森轉述博士經由通訊器交代的事,讓大家安心。

    聽到這消息,殷羅的眉頭皺了起來。事實上,打從甄月華擅自作主,背著他偷偷去了王宮,他眉間的皺折就沒舒展過。

    烏玉兒代替頭兒問出心中的疑惑。“甄姑娘為什麼要待在宮中幾天?”

    “她說要拿到能源必須花點時間,所以決定留在那裡,要我先回來轉告大家。”強森說道。

    紅伶忍不住擔心。“她一個待在宮裡?安全嗎?”

    “放心吧,如果不安全,我不會獨自一人回來。”強森安撫大家。若真的不安全,他也不會一個人回來,但事實上,他也隱瞞了禦王的事情。博士有跟他說明碰上禦王的事,交代他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因此他簡單帶過。

    強森和珊珊他們比較不擔心,因為博士前往王宮之前已經全副武裝,有尖端科技的保護,又從時光艦上拿了防彈衣穿著,而且隨時可以叫時光艦上的人把她傳送出王宮,再安全不過,但是殷羅他們可不曉得這麼多。

    “你確定她在那裡很安全?王宮並不是一般人可以久待之處。”殷羅沈聲間,從強森太過安然的態度懷疑其中有隱情。

    強森故意用輕鬆的語氣回答。“博士說,她需要花點時間說服一個人幫忙,這也是為何她必須待在宮中的原因。”

    殷羅銳利的眼微眯了下。“誰?”

    “博士沒說,只說王宮裡有人願意幫她,而且她很安全,請大家別為她擔心。”他故意倒了杯茶潤潤喉,借此回避殷羅的目光。

    他心中謹記著博士的交代,不能讓殷羅知道她和禦王合作,至於為什麼,他也不明白,既然博士特別叮囑,服從是他的本分,照做就是了,只不過這殷羅銳利的眼神,真教人捏一把冷汗。

    一旁的紅伶聽了,松了口氣。“那就好。”

    “博士這次不知道在禦王宮交了什麼朋友呢,就像上回在汗林城那樣。”宮本晴笑道。

    麥可也哈哈笑道:“既然博士說沒問題,應該就沒問題,最重要的是可以儘快拿回能源。”

    “你們說那不是寶石,是一種能源,我一直很好奇,到底這能源是什麼東西?”紅伶問。

    麥可立即熱心地為紅伶解答。“所謂能源就是一種用來啟動某種機器的東西,就好比你們的風車,用的是風力——”

    正當其他人聽麥可解說能源的定義時,殷羅始終沈默著。

    知道月華在宮中安然無恙是很好,但他也不禁懷疑,禦王宮的朋友?這人是誰?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遠方,屋瓦層叠交錯,而倚山朝南的地方,就是禦王宮的地址,月華就在那兒。

    他薄唇抿緊,拳頭緊握,禁不住在心中低咒,這個該死的女人,音然隻身一人冒險,還要別人不必擔心?這女人就不能安分地尋求他的保護嗎?偏要自己去,還要男人乖乖在這裡等她?這種話應該是由他來說才對吧,卻全被她給說去了。

    有機會,他真該好好打她屁股教訓她才是,但同時他心中也明白,這也是為什麼自己這麼愛她的原因,因為這女人從來就不是會乖乖等待男人保護的,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意見,而且一旦決定了便會勇往直前。

    回想那一日,他將她擁在懷中,撫摸她細緻柔滑的肌虜,聽著她的輕喘嬌吟,如今仍讓他胸口沸騰著。

    她是他的女人,即使有了肌膚之親,但她依然保有自己個性,而不是乖乖的窩在他身邊,仰賴他的保護或眷寵,相反地,是他一直努力追尋她的腳步。

    這女人總是讓他揪心。跑到王宮去?她若還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他也不會太吃驚。

    殷羅沈思著,既然心愛的女子在王宮裡忙碌,他在這裡當然也不能閑著,他會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

    回想在青樓查探消息時,從那位元叫婉麗的女子和辛大人的密談中,得知那女子是煬王的手下,雖然她明言是為了寶石而來,但是輕易透露自己是煬王的人,也未免太大意了點……

    一個假扮青樓歌伎的女子,買通宮中大臣潛入宮裡,就只為了一顆從天上落入凡間的寶石?他懷疑其中目的並不單純。

    倘若連青樓都混進了外人,表示這孤良城必已潛藏不少外來人士,在各處伺機而動,說不定連王宮裡都有了。

    沈斂的黑眸閃著精芒,他心中有了主意,把無常他們四人和強森召過來密商。他認為孤良城可能潛伏著其他諸侯王的探子,在青樓聽到的消息就是一個例子,因此他要他們到賭場、酒館,以及所有人多聚集的地方打探消息,若發現可疑人物,也要仔細注意。

    無常他們聽了頭兒的分析,頻頻點頭。

    這孤良城看似平靜,實際上處處暗藏危機,殷羅認為必須預做萬全準備,以防任何突發的狀況。

    對於他的運籌帷幄和思慮周全,強森升起敬佩之心,起初他不能明白博士為何要找對方當嚮導,可是經歷過一連串的冒險之後,漸漸地,他瞭解博士的用意了。

    殷羅表面上看起來像個戾氣橫生的武人,但是相處久了,他明白那只是表面,這人其實是個優秀的領導者,具備了武人該有的忠誠、義氣和勇氣,讓他不由得對殷羅肅然起敬,也佩服博士識人的眼光。

    他們這一批二十四世紀的團隊,都是由博士親自挑選出來的,來到七疆朝代後,博士選中了殷羅這些人,他相信有殷羅和無常他們的幫助,一定能找回所有遺失的能源。

    不管接下來還會遇到多少困難,他很確定一件事——這批盟友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棄他們而去。

    在上官逸的命令下,甄月華換上了宮裝。

    這一回她學聰明了,才不要再讓人把她全身扒光,像只準備下水燉煮的雞一樣,讓別人從裡洗到外。

    既然再度落入上官逸的手中,她這次很合作地不反抗,而是乖乖去沐浴淨身,雖然有宮女在一旁伺候,但至少她可以自己來,只讓她們幫忙擦背,她若不同意的,宮女們也不敢勉強她。

    在禦王的命令下,宮女們對她不敢稍有怠慢,伺候她淨身後,服侍她換上一襲美麗的宮裝。

    雖然這朝代的宮妃以頭上梳髻、插滿簪花玉飾為雍容華貴之貌,但她實在無法苟同她們的美感,也不喜歡頭上頂個大包頭,插太多的頭飾,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大香爐,插滿了香一樣。

    所以她只請宮女為她梳個簡單的仙女髻,不戴發簪,而是以質地輕柔的絲帶點綴就好,至於什麼耳環啦、首飾啦,全都免了,她選擇最素雅但不失貴氣的宮裙,而且要方便行走的才行。

    待梳妝打扮完畢,宮女領著她往書房走去。當她們來到書房門口時,內侍說禦王正與幾位大臣議事,所以讓她們在外頭候著。

    趁這時候,甄月華打量周圍環境,正大光明地觀察地形。不需躲躲藏藏的真好,做為禦王的貴客,宮女和內侍也對她禮遇有加,她可以趁這個機會找出能源藏在什麼地方。

    說也奇怪,探測儀明明顯示能源就在附近,可是無論她怎麼找,就是找不到能源的確切位置,令她為之氣惱。

    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上官逸就是禦王,難怪他不像盜匪頭子,身上那股貴氣原來是與生俱來的。

    她眼一瞄,瞧見一名狀似宮妃打扮的女子從長廊那走來,身後跟著四名宮女,瞧那頭上的珠翠玉飾,讓她忍不住擔心對方細緻的脖子撐不撐得住。

    所有宮女和內侍一見到這名女子,立即跪拜在地。

    “叩見郡主。”

    郡主?原來她是郡主,難怪穿得那麼華麗。

    昭霜郡主傲冷的美眸往她瞧來,轉成怒瞪。

    “好大膽的奴婢,見到本郡主,競然不下跪!”

    耶?

    甄月華左看看、右瞧瞧,發現除了她,一干人等全都矮了一截,一個個伏跪在地上。

    她疑惑地指著自己。“我?”

    “不是指你是指誰?給我跪下!”

    甄月華皺起眉頭,要她跪下很難,一來沒這習借,二來她也不認識這女人,尤其對方看起來那麼囂張不客氣,就算明白這是王宮裡的規矩,她也不想遵從。

    昭霜郡主憤怒地喝斥她。“好大膽的奴婢!竟敢違抗,不想活了,來人呀,把她給我拖下去斬了!”

    不會吧,說斬就斬?

    甄月華一點也不怕,只覺得太誇張,準備等那兩位奴婢走近,就一人給一槍,不過昭霜郡主的命令才撂下,書房內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住手!”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所有伏跪在地上的宮人和郡主身邊的四位奴婢,見到上官逸走出來,全都誠惶誠恐地跪拜在地,包括昭霜郡主,雖不必跪拜,也得福下身子,以示恭迎。

    “叩見大王陛下。”

    見到俊美的上官逸,秦昭霜立刻轉為溫柔,略帶羞意地喊了聲:“大王。”

    上官逸睨了她一眼。“你來做什麼?”

    沒有大王說免禮,她和所有人都不敢起身,只好繼續半福著身子,恭敬地回答大王的問話。

    “霜兒知道大王日理萬機,為免累了身子,特地命人燉了人參雞湯,來給大王補補身子。”她神色一轉,嗔怒地向大王告狀。“想不到那奴婢好大膽子,見到主子競然不行跪拜禮,霜兒正要教訓她呢!”

    甄月華心下詫異。哪是教訓?那女人是要砍她的頭耶。

    上官逸語調清冷的命令。“她不必跪。”

    秦昭霜驚愕地抬頭。“大王,她——”

    “她是月華公主,也是本王的貴客,除了本王和母妃,她不必向任何人跪拜,明白嗎?”他清冷的目光含著警告,讓秦昭霜心中一驚,忙垂首回應。

    “是,大王。”她不敢惹怒上官逸,但一雙妒恨的眼直往甄月華橫射而去。

    瞧那淩厲的眼神,甄月華明白自己已經招妒了,上官逸這道王令,讓她想低調一點都不行。歷史上的後宮爭寵,絕對不比男人在戰場上的廝殺遜色,看來,她必須要更小心謹慎才行。

    “那碗雞湯,本王收下了,沒事退下吧。”上官逸的目光落在甄月華身上時閃過一絲異彩,沈聲命令。“隨本王進來。”

    甄月華心下吐吐舌,幸好不必跪,算這傢夥上道,要是他敢命令她向這女人跪拜,她一定跟他沒完沒了,而他如此禮遇她,也讓她對他有了些許好感。

    當她走進書房時,還能感受到那位元郡主惡毒怨恨的視線,看來那女人非常喜歡上官逸。

    禦王的書房內還有兩名臣子,他們低首恭候在旁,上官逸對他們道:“今日就議事到這,二位大人沒事可以先行退下。”

    “是,屬下告退。”

    兩位大人躬身行禮後,轉身退出書房,在走之前,其中一人朝她瞄了一眼,而甄月華也好奇地看了對方一下。

    咦?她記得這個人,單眼皮、八字鬍、削瘦的臉,不就是那個辛大人嗎?

    她還記得那天在青樓裡,辛大人和那位元婉麗姑娘的對話。這人身為別人的臣子,卻行含汙之事,勾結外人來偷寶石,她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得小心提防這個人。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9:07


    “你們也退下吧。”上官逸朝宮女揮了揮手。

    “是。”

    所有奴婢福了福身,退出書房,甄月華還在思考那個辛大人的事,直到一隻大掌托起她的臉,她才回過神,迎上那雙過分俊美的眸子。

    “怎麼打扮得這麼素雅?”上官逸似笑非笑地審視她這模樣。

    她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我不喜歡在頭上插一堆東西,又重又奇怪。”

    這答案頗讓他意外,不由得挑了下眉。“所以你就叫她們把你打扮成這樣?”

    她看了看自己,然後瞅向他。“衣服嘛,方便實用就好,這件比較好穿。至於髮型,我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梳髮髻,不然我平常都是綁馬尾的,而那些項鍊或飾品的,戴在身上好重,我實在戴不習惜。”

    上官逸看她說得委屈,內容又逗趣,忍不住失笑出聲。

    她擰眉睨他。“笑什麼?難道我這樣打扮很奇怪嗎?”

    他搖頭。“不,相反的,我覺得很美。”那雙俊眸分外灼亮,將她深深看入眼底。

    他笑,是因為她的理由很特別,居然有女人因為嫌重而不想配戴那些代表身分的珠寶首飾。

    絢麗奪目的華服她不愛,偏要選最素雅的,理由卻是比較好穿。

    這樣的她,反而比任何穿金戴銀的女人還要美,讓他忍不住將她摟住,想要一親芳澤。

    她忙用手將上官逸欺來的唇堵住。“大王,您別誤會,我之所以留下來,全是為了那顆能源。”

    上官逸灼熱的眼毫不掩飾對她的欲望。“我也說過,你得拿條件交換。”大掌握住擋在唇上的小手,親吻她細滑的手背。

    甄月華忙收回手,咬了下唇,冷靜地對他開口道:“大王,我只是一個粗蠻的女人,隨興借了,不適合待在宮裡。您貴為大王,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匹配您的女人,一個能夠適應宮中繁文縟節的女人,何況天下美女眾多,您隨便一挑,都能挑到比我好上百倍的女子。”

    俊逸的黑眸底閃過一抹慍色。這女人很懂得惹怒他,她就是要當面拒絕他的恩寵,她知不知道有多少郡主和貴族千金等著當他的王妃,如果她是欲拒還迎,故意想借此得到他的注意,他心中或許會好過一點,偏偏他明白她不是。

    他堂堂禦王,除了尊貴的身分地位,還有令女人癡迷的俊容風采,她竟然無動於衷!

    一瞧見他眼中燃起的怒火,她突然想到這男人貴為王,心高氣傲,一定無法容忍女人拒絕,這會傷了他的自尊,要是他真的翻臉不給她能源就慘了,所以她立刻識相地改口。

    “其實大王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風度翩翩、氣字不凡、英俊瀟灑的男人了,不論哪個女人被您看上,都是她們十輩子修來的福氣。所謂俊男配美女,美人配英雄,不管橫看豎看,我都不是美女,而且粗魯無禮,站在大王身邊只會壞了畫面,傳出去有損大王的威名,大王也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您沒有眼光或沒有品味對不對?像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啦,當然鮮花是指您,我是牛糞:或是癀蝦蟆想吃天鵝肉啦,當然癩蝦蟆是我,天鵝是您——”

    她嘰哩呱啦、滔滔不絕地說著,總之就是把他捧上天,把自己貶到地下三層去,說得一文不值,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說得誠心誠意、掏心掏肺,還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服他,滅火、滅火!

    上官逸被她說得又氣又好笑,這丫頭不光是伶牙俐齒,捧人時也說得很溜,連鮮花牛糞和癩蝦蟆天鵝都用上了,讓他想發脾氣都不行。

    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這樣說話,只有她敢。

    以為這樣就能打發他嗎?他偏不讓她稱心如意。

    薄唇勾起一抹俊朗又邪氣的淺笑。

    來了,笑裡藏刀的笑容又來了,她還真怕他露出這種笑。

    “本王看上的女人,誰敢說嘴?何況本王不怕,你又何須拘憂呢?是不是?”

    她立刻回答。“當然不是,大王,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字尚未出口,就被上官逸打斷。

    “本王說了算,不必再談,來。”他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往門外走。

    “啊,大王——”她就這麼被他霸道地拉著走。他的手握得好緊,讓她掙不開,只能跟著他。

    這人好奸詐,故意結束話題,而且還聲明他說了算。古代男人怎麼都那麼霸道?只能說男人要面子,跟女人愛美是一樣的,天性哪!

    她該如何讓上官逸打消對她的企圖呢?

    “大王,您要帶我去哪裡呀?”她沒好氣地問。這個臭上官逸,就這樣一路拉著她走,她還可以看見那些伏跪在地的宮女和內侍們,驚訝地看著他們。

    上官逸不回答她,牽著她穿廊過院,來到另一處氣派莊嚴的宮房,守門的兩名侍衛見他來了,忙跪拜相迎。

    “叩見大王。”

    “開門。”他命令。

    “是。”侍衛們不敢耽擱,忙用鑰匙打開門鎖,將門推開,然後退到一旁。

    “沒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來。”丟下命令,讓侍衛守在門外,他牽著甄月華往裡頭走,身後的侍衛便將門帶上。

    “大王,您到底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呢?”甄月華有些緊張,不知道上官逸想幹麼,問他又不回答,把她帶到這兒來不準別人打擾,還要侍衛守在外頭,該不會他真的想對她做什麼吧?

    此處採光不好,陰森森的,而且上官逸拉著她,越走越暗,讓她忍不住掙扎,有些急了。

    “你不說,我不走了。”她用力掙脫他的大掌。別以為她會乖乖聽他的,若他想對她圖謀不軌,就別怪她對他不客氣了!

    咦?人呢?

    才一晃眼,上官逸就不見了。

    “大王?”她四處張望,黑壓壓的室內很暗,看不清楚他人在哪裡,不由得全神戒備、神經緊繃。這個上官逸到底在搞什麼鬼?

    “大王,你在哪裡?不要故弄玄虛嚇人好不好?”

    她等著他的回答:,但是等了半天,沒聽到任何回復,不禁?商了。

    “如果你再不出聲,我就要走了。”這裡待久了還真讓人不由自主地發毛,她討厭黑暗,看不見四周讓她很不安,人也有些膽怯。

    突然眼前亮起油燈,出現一個人影,害她嚇得低叫一聲。當她瞧清楚是上官逸後,忍不住向他抗議。

    “你是故意想嚇死我嗎!”

    他壞壞一笑。“你怕嗎?”

    她忍不住瞪他,負氣道:“我走了。”

    才一轉身,腰間已被圈住,攬回他的懷抱裡。

    “放手!”她氣呼呼地抗議。

    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吹拂著熱氣。“別急,有東西給你看。”

    “這裡有什麼好看的?”她的語氣忍不住沖了起來,也不管會不會得罪他。

    “你不看可是會後悔的。”他不但沒生氣,還紆尊降貴、連哄帶騙地安撫她,相信她一定會喜歡這些東西。

    甄月華才不信他的鬼話,就算是金銀珠寶放在眼前,她也不會有興趣,只當這是上官逸故弄玄虛。

    可當上官逸將油燈拿高,照亮眼前的景物時,她整個人呆住了。

    油燈所照之處是一排排竹簡,一看便知是古物,原本還在掙扎的她,也忘了要掙脫他的懷抱,而是睜大眼盯著這_竹簡。

    她用手輕輕觸碰,將其中一份竹簡小心地拿在手上,翻開後,忍不住低呼一聲。

    是象形文字!跟石壁上的象形文字一模一樣!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天哪……這……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上官逸料得沒錯,她果然很喜歡,瞧她表情和眼神都不一樣了,華服美玉她不愛,卻視這些竹簡文字為寶貝。

    “這是先祖的藏書閣,既然你對石壁上的文字那麼有興趣,所以我猜,你一定也會喜歡這裡。”

    這正是他帶她來此的目的,想用這些文物來誘惑這個小東西,他喜歡看她凝神專注的表情,粉嫩的臉蛋因為興奮而變得紅通通的,一雙美目也異常晶亮,這樣的她,比粉妝玉琢、使出渾身解數隻為了討他歡心的美人,更加令他傾心。

    他靜靜欣賞她這一面,沒有打擾她,而是陪在身旁含笑望著她。生平第一次,他想討一名女子歡心,看她高興,他也很開心。

    以往,只有女子為了博他一笑而盡心侍候,女人對他而言,僅止於政務之外,讓自己放鬆的消遣,只消對她們淡淡一笑,或是給些賞賜,就能讓她們臣服於自己,而他也樂在其中。

    同樣地,女人也是他的棋子,在世人面前,他將自己營造成一位耽溺美色、不勤於政備的大王,好讓其他諸侯王及皇宮裡的姒妃降低心防,事實上,他對女人始終存著一份戒心。

    女人是禍水,他絕不會讓自己受美色左右,但是眼前的女子不一樣,在她身上,他總能感覺到一種超脫世俗之外的自由,她對他沒有任何野心和要求,甚至不在乎他是王,而她的一顰一笑,卻總是含著許多謎,深深吸引著他。

    “這文字跟中國的象形文字又不太一樣,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文字,上頭還有圖形,看起來好像是跟宗教有關……每一種文字都有它的公式和組成規則,倘若我能找出它的規則,說不定就可以看懂它的意思了……”她全心全意專注在竹簡上,一張嘴喃喃念著,沒注意到上官逸的臉龐悄悄接近。

    “對了,既然這些藏書放在這裡,說不定你的官員有人研究過,你的臣子裡有沒有專門研究古物之人?”

    她轉頭問他,卻不禁愣住,因為上官逸的鼻息近在咫尺。當她意識到他的企圖而要躲開時,已來不及。

    他的唇欺上她的,深深地吻住她。

    “不……大、大王……”她用力推拒他,好不容易找回了呼吸,整個人因為他的欺吻而氣喘籲籲,唇瓣因為他的吮吻更加鮮紅欲滴。

    她氣呼呼地抗議。“上官逸!你再這樣無禮,我就不理你了!”忍不住對他直呼其名,管他什麼大不大王的,這人真可惡,逮著機會就偷襲她。

    偷得一個吻,讓上官逸心情非常好,也不介意她出言不遜。

    “好好好,本王會安分一點,行了吧?”

    安分?這人肯安分,天都要下紅雨了!

    她恨恨地怪自己,一見到這些竹簡心都飛了,才會讓他占了便宜!這人真教人大意不得!她鼓脹著紅紅的雙頰,板起面孔對著他,絕不再讓他有機可乘,心下思忖著,為了拿到能源,她得更小心對付上官逸,這人實在太危險了!

    老天保佑,希望一切能夠順利……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9:27


    “姑母,您要為我作主呀!大王太過分了!”

    秦昭霜帶著宮女們,跑到儀妃娘娘的宮房向她哭訴。這儀妃娘娘是禦王的母親,秦昭霜在禦王那兒討不到好處,便把主意打向姑母,也就是儀妃娘娘。她作出一臉的委屈樣,在姑母面前告狀。

    “大王競然不顧宮中禮制,讓那個野蠻的女人待在宮裡,她不但打扮隨便,還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宮中的體制都要被她破壞了!”

    坐在上座的老婦,是禦王的母親儀妃,上了年紀的她,近幾年身子微恙。她和眾多妃子一樣,自從姒妃在皇宮中得勢後,她在皇上面前已失寵,為了避開皇宮中的爾虜我詐,便跟著兒子禦王待在孤良城的王宮裡,平日不問世事。

    她飲啜著宮女送來的蓮子茶,聽著自己遠房親戚的侄女昭霜郡主罵著兒子最近寵愛的、那位叫甄月華的女子。據手下的人回報,聽說是個異族公主。她從頭到尾平心靜氣,聽完霜兒的哭訴後,只是輕輕地應一聲。

    “喔?是嗎?”

    秦昭霜忍不住提高聲量。“娘娘,那女人直呼大王的名諱呀!而且看到大王還不懂得行君臣之禮,不成體統呀!”

    儀妃不以為然地淡道:“逸兒寵愛侍妾,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頂多圖個新鮮,沒多久就會換姑娘了。”她漫不經心地說道,她明白兒子並不迷戀美色,所有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這事只有她和兒子心中有數,所以對於昭霜郡主的抗議,她並不以為意。

    秦昭霜見娘娘不動氣,心中急了。她在儀妃娘娘身邊陪伴著,表面上說得好聽是陪姑母,其實是希望能成為上官逸的王妃。雖然大王寵愛過不少女人,但她感覺得出來,這次不一樣,宮女告訴她,大王競然為了那女人,甘願待在藏書閣一整日,就只為了陪那女人,這是從前不曾有過的。

    更可惡的是,大王對那女人比對自己好,因為之前大王從不會對自己冷淡,可是自從那女人來了,大王竟因為袒護對方而對自己冷眼以待。

    她感到自己在大王心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為了挽回自己的地位,所有阻礙她當王妃的女人,她秦昭霜都不會放過的!

    靈機一動,她決定下狠招,轉而對儀妃道:“娘娘,昭霜並非嫉妒那位月華公主,而是擔心她對大王不利。事實上,我懷疑她是刺客。”

    聽到“刺客”二字,儀妃娘娘果然立刻變了臉色,震驚地望著她。“此話怎說?”

    秦昭霜眼見這話有效,立即上前在娘娘耳邊低語,想盡辦法煽動。

    她會這麼做,只因突然想到自己買通的那位內侍。她買通宮女內侍,本來只是希望平日裡負責幫她在大王身邊探聽消息,並且打探大王的憂喜,借此掌握大王的喜好,方便她討大王歡心,為自己的王妃之路鋪路。

    正好,被她買通的內侍偷偷告訴她,有大臣向大王密報,宮裡可能混入了奸細,要來偷取天上掉下的至寶,內侍偷聽到這消息,便轉告給她,而她此時正好可以利用此項消息。

    這奸細之說,果然成功讓儀妃動容,並且沈下臉色。

    “倘若那女人真是奸細,本宮不能放任不管。凡是對大王不利的人,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

    秦昭霜暗暗心喜,只要有儀妃娘娘出馬,她就不怕大王怪罪自己了。別怪她心狠手辣,凡是擋她路的女人,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剷除!

    此刻待在宮殿裡的甄月華,正懊惱著。

    一想到昨日一個不留神,被上官逸偷去一個吻,心中就有氣,差點忘了這人有多奸詐,實在大意不得。

    也不知這上官逸到底看上自己哪一點,非要她留下陪侍,作為交換能源的條件,讓她著實傷透腦筋。

    趁著今日上官逸沒在身邊,她總算松了口氣,也可以趁此機會來找找,這上官逸到底把能源藏到哪裡去了?

    她左思右想,看著手中的探測儀,來到上回的宮房裡。幸好上官逸給她充分的自由,可以在他的王宮裡到處行走,也沒有人會攔她,所以她很順利地走進來。

    望著四周,探測儀顯示出能源就在這附近,但抽屜和拒子都翻過了,根本找不到,除非一她眼兒一亮,除非這裡有暗格或是暗房什麼的!想到上回上官逸拉著她躲到其中一個暗門內,於是她開始在牆上東摸摸、西摸摸,然後又在地上東敲敲、西打打的,期待可以找到一點線索。

    可是她翻找了老半天,卻始終一無所獲,而且還累得半死,忍不住坐在軟榻上,整個人倒下去休息。

    她的視線往上,欣當上頭的雕樑畫棟,突然眼兒一亮,仔細看著天井和屋樑,然後再瞧瞧手上的探測儀。一般人找東西,只會習借性地去搜索平面和地上,卻容易忽略了上方啊!

    她坐起身,拿著探測儀,脫下繡鞋,拉起裙擺,站到桌案上頭,舉高探測儀,果然螢幕上的顯示更強了!

    難怪探測儀顯示它就在附近,卻怎麼找都找不到,因為它根本就被藏在上頭!

    這個發現讓她精神一振,反正這“堆積木爬山”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因此很熟練地開始把所有桌子啊、椅子的往上堆,順利地爬上樑柱,冒著危險在上頭東找西尋。

    這時候要是有人走進來看到,肯定會被她的危險之舉給嚇死。

    她意志堅定,發誓非找到能源不可,沒什麼可以阻攔她,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給她找到,原來能源就藏在天井的暗格裡。

    她難掩心中的狂喜,循著原路爬下來,緊盯著手中雞蛋大小般的能源。加上在汗林王宮找到的一顆,遺失的三顆能源已經找回兩顆她沈浸在任務達成的喜悅中,不知大禍即將臨頭——

    剛好儀妃娘娘和昭霜郡主往這兒趕來,見到這屋裡被她搞得一塌糊塗,而她手上正拿著那顆寶石!不用言明,人贓俱獲,她就是混入宮中的奸細!

    秦昭霜逮著了機會,忙對儀妃娘娘道:“娘娘您看,我說得沒錯吧?她果然是奸細!”秦昭霜心中竊喜,原本她也只是故意栽贓給這女人,誰知道這女人竟然真的是奸細,簡直是天助她也!

    儀妃娘娘憤怒地命令。“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等等,你們誤會了!”甄月華急忙說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眼看侍衛上前要抓她,逼不得已,她使用電波槍朝上前的侍衛射擊。

    瞪著倒在地上的侍衛,秦昭霜大聲道:“小心啊,這奸細會放暗器!”

    這麼一來,所有人更相信她是奸細了。王宮裡出了奸細,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殺了她!”儀妃娘娘大怒地吼著。

    甄月華心中叫糟,拿著能源慌忙要逃,急忙打開通訊器。

    “呼叫一啊!”

    一柄長槍射來,嚇得她驚險地躲開,不小心往旁邊一摔,放在耳中的通訊器掉了出來,她忙要撿,但下一柄又朝她揮來,讓她急忙往旁邊躲去。

    她擊昏了幾名侍衛,趁這個空檔往外逃。宮中的禁衛畢竟森嚴,一喊有奸細,侍衛立刻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他們一下子來得太快,連給她逃命的時間都沒有,突然之間,她成了人人喊殺的奸細。

    很快地,她被重重包圍,又無法聯絡艦上的人,為了自衛,她只能不斷地朝他們開槍,但侍衛太多,她孤軍力單,打暈這個,另一個又沖上來,這些忠心的侍衛排山倒海地奮勇撲來,讓她幾乎無法招架,最後終於寡不敵眾,被活捉起來。

    侍衛的長槍抵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儀妃娘娘怒聲命令。“把她關進大牢!”

    “住手!”上官逸大喝一聲。原本在和大臣們商議政務的他,一聽到內侍來報,立刻火速趕來,見到月華被侍衛們重重包圍,將長槍對著她,俊逸的面容冷了下來。

    “是誰下的命令?”

    儀妃娘娘厲聲道:“是本宮下的命令!”

    上官逸驚異地看向母妃,但隨即溫和地輕問:“何事驚動了母妃?”

    儀妃甩袖哼道:“這女人是個奸細。”

    上官逸心中一凜,但表面不動聲色。“母妃何出此言?”

    “本宮親眼所見,她偷了那顆從天上掉下的寶石!這女人魅惑大王,又想偷走護國寶石,不可原諒!”

    上官逸只是輕輕一笑,對儀妃娘娘道:“母妃息怒,這是一場誤會。”

    儀妃訝異地看向兒子。“誤會?”

    上官逸不疾不徐地對母妃解釋道:“是的,這是兒臣跟她玩的遊戲。兒臣對她說,倘若她能找到那寶石,兒臣就另外給她豐厚的當賜。”

    甄月華訝異地望向上官逸,想不到上官逸為了救她,竟撒了這個謊。

    秦昭霜心中又急又氣,這分明是謊話!大王想袒護這個女人,令她妒火中燒,於是趕忙在儀妃娘娘耳邊偷偷煽風點火道:“寶石何其重要,大王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隨便拿來玩遊戲?大王分明是故意袒護她!由此可見,大王已被這女人迷惑,竟想救這個奸細。

    娘娘,這女人是禍水,危險呀!”

    儀妃心中大驚,秦昭霜的話正中她心頭的痛。她的夫君皇上,因為寵愛姒妃,任其作亂,在姒妃的迫害下,不少宮妃難逃其魔爪,她也差點被姐妃害死,為了保命因此逃離皇宮。

    心頭舊恨被撩起,令她怒火中燒,倘若兒子真的愛上這個妖女,她豈能坐視不管?

    “這女人鐃不得!殺了她!”儀妃娘娘下令侍衛動手。

    上官逸也立即撂下命令。“誰敢動她,本王就要他人頭落地!”

    這話令所有侍衛又退縮回去,沒人敢違抗。儀妃娘娘和大王相比,對他們而言,大王的命令更有威嚴。

    儀妃娘娘憤怒地瞪著兒子。“逸兒!”

    上官逸沈聲道:“母妃,這事由我作主,請母妃不要干涉。”

    這話說得很明白,他是大王,這裡由他作主,沒有人可以為他決定事情、與他的意見相左,就算是他的母妃也一樣。

    氣氛僵持著,這弦繃得可真緊。

    甄月華心中驚異,想不到上官逸為了她,不惜和自己的母妃對抗。

    儀妃娘娘更是不敢相信,兒子對這女子竟如此執著,公然忤逆她,讓她心中殺意更加堅決。她絕不允許任何敵人存在!剷除敵人要速戰速決,既然兒子不肯退讓,她只好不擇手段了!她悄悄對自己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她身旁的宮女練過武功,只聽命于娘娘,一收到娘娘眼神的暗示,立即出劍往甄月華刺去!

    這事發生得太快,連上官逸都來不及阻止,料不到母妃殺意甚堅,競出此狠招。

    甄月華也沒想到,應該說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利劍就要刺向她的頸子,對方打算一劍就讓她斃命。

    說時遲那時快,在劍尖離她喉間只剩幾寸的距離時,被人徒手擋住!

    對這突然的變故,眾人都是一驚,甄月華也傻了。待回神時,發現竟是身旁一名侍衛徒手抓住這致命的一劍。

    甄月華呆愕地望著這名侍衛,她並不認識他,而他卻緊抓著利劍,鮮血自大掌滴落,但他冷容剛毅,面無表情,仿佛不痛不癢似的,這利劍在他的握勁下,無法再往前,卻也無法抽離。

    “大膽奴才!你敢壞本宮的事!”儀妃娘娘氣急敗壞地罵道。

    沒人知道,這名侍衛就是殷羅。

    在烏玉兒的易容術下,此刻的他,只是另一張陌生的面孔,內斂的眼神隱藏著冷冽如刀的目光,絲毫不以為懼,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大王有令,不得違抗。”

    這話擺明瞭就算她貴為儀妃娘娘,是大王的母妃,但是當兩位主子意見相左時,他們只聽令于大王。

    儀妃娘娘畢竟懂得利害權衡,知道機會已失,她絕不想和兒子撕破臉,尤其是當所有侍衛都忠誠于兒子時。她可不想把兒子逼到絕境,讓自己下不了臺階。

    “好!本宮姑且相信你,饒了她這次,但是下回再讓本宮發現她有不軌的企圖,就別怪本宮下手無情。走!”儀妃娘娘甩袖而去。

    秦昭霜雖然憤怒,但也不得不作罷,恨恨地咬牙離開。

    握住劍尖的殷羅放開手,宮女便收回劍,轉身跟著主子離開。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29:46


    待母妃離開後,上官逸也命令其他侍衛退下。

    殷羅也和其他侍衛一般準備退下,不過他才轉身,身後便傳來冷冷的命令——

    “站住。”

    聽到上官逸的沈聲命令,殷羅身形一值,立在原地不動。

    上官逸威嚴地對他說道:“轉過身來。”

    殷羅警覺心起,大掌不動聲色地放在劍鞘上,緩緩轉過身來,垂首立著。

    “把頭抬起來。”

    他緩緩把臉抬起,面無表情地看著上官逸。

    上官逸一雙銳利的眼,緩緩打量他。“你叫什麼名字?”

    殷羅沈吟了下,才緩緩開口。“吳四維。”

    上官逸將他從頭到腳打量過,一雙眼閃著精芒,像要把人看透似的。

    在他銳利的目光下,殷羅放在劍鞘的手,也悄悄緊握著。

    “你很有膽識,本王很欣賞。多虧你機靈,救了月華公主一命,你立了大功,本王會好好當你。”

    殷羅雙眸閃過一抹詭光,放在劍鞘上的手也鬆開,垂首道:“多謝大王。”

    上官逸吩咐身旁的親信內侍。“帶他去銀庫領當銀一百兩,把手上的傷口處理完後,向本王報到,本王有事交代。”

    “是,大王。”內侍領著這名立了大功的侍衛笑道:“跟我來。”

    殷羅依然垂首,沈默地跟著內侍身後而去。他在烏玉兒的易容術下假扮成他人潛入宮中,當上官逸叫住他時,他以為身分被懷疑了,幸好這只是虛驚一場,連月華都沒認出他。他沒告訴月華,而是沈著冷靜地在一旁伺機而動,當然,他也知道月華在瞞他什麼事了。

    他沒有和月華相認,是因為不想嚇到她,也不願破壞她的計畫,他想知道這女人接下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一旁的甄月華,從剛才就好奇地盯著這名侍衛,一直到目送對方的背影離去,心中不禁感到奇怪。她明明不認識那個人,也從來沒見過他,但為何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她的下巴被大掌托起,逼得她不得不把視線收回來,望向眼前的上官逸。

    “你沒事吧?”上官逸擔心地問她。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看似冷靜的上官逸,競現出擔心的神情,深怕她哪裡受傷似的,眉字間競染上一抹憂慮。

    他這麼形於外的擔心她,讓她心頭一動。在人前的他,向來看似威嚴而冷凝,一旦沒人在的時候,他便毫不隱藏地在她面前露出他最真實的樣子。

    這男人是真的關心她,在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後,他寧可違背宮法,不惜與母妃衝突也要維護她。

    這份心意,令她心頭微微怦動,也感到愧疚,讓她忍不住開口。“大王,我——”

    “本王明白,不必解釋。”薄唇彎起一抹笑,俊眸泛著溫柔的異采。“想不到你如此聰明,竟找到了寶石,本王低估了你。”他不但不生氣,對她的喜愛反而有增無減。

    “大王……”面對上官逸溫柔深邃的目光,她感到不妙。他不但不生氣,還反過來讚美她,讓她忍不住避開那灼熱的視線,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走。”上官逸牽起她的手,不顧她的反對,將她帶回自己的宮房,並且對她命令道:“從現在開始,除了本王的宮院,你哪裡都不能去。”

    她忙問:“為什麼?”

    上官逸回想適才母妃離開前眼中的那抹狠戾,沈聲道:“母妃雖然表面上說鐃了你,其實不然,她有可能找機會除掉你。”

    甄月華心下震驚,儀妃娘娘還想殺她?

    見她神色驚惶,他輕輕拍撫她的手,溫柔道:“你放心,本王會保護你。”

    她連忙搖頭。“大王,您何不放我離開?”

    上官逸沈下臉色。“你就這麼不想待在本王身邊?”

    見他生氣了,她有些遲疑,但知道有些話不得不說。

    “大王,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您,娘娘說的奸細是真的。我想快點拿回能源,也是為了您的子民好,因為——”

    “別說了,你明知本王不喜歡你提離開的事。”上官逸冷道。

    她為難地勸著上官逸。“大王——”

    上官逸厲聲制止她再說下去。“本王說話算話,寶石已在你手上,所以你也必須留下來,沒本王的允許,你哪裡都不準去!”

    她禁不住也惱火了。“上官逸,你不可以不講道理!”

    他憤怒地拍桌。“大膽!我是王,沒人敢大逆不道地違抗主子,更別說對本王直呼其名了!本王對你多次忍讓,不代表你可以毫無節制地違抗本王!”

    見他翻臉無情,她再也不想跟他溝通。說穿了,這男人就是霸道、死腦筋,老是用他的權力來壓她,她才不吃這一套!

    她想走人,但才一起身就被上官逸攬入懷中,夾帶著怒火騰騰的警告。“沒本王的命令,你哪裡也不許走!”

    她咬著唇瓣,生氣地瞪著他。是的,他是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那又如何?以權力逼她就範,如何能讓她臣服?

    不,她不會臣服。她嘴上不說,但她眼裡湛放的堅初神情已經表達出來了一她不會服他。

    既然反抗無用,說了他也不聽,她索性把臉轉開,以漠視做為無言的抗議。

    當她以冷漠來表達她的不滿時,反而更讓他難受。

    上官逸一雙眼盯住她,她的人就在他懷裡,他可以直接佔有她,吻她的唇,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他都可以盡情的品嘗,但是他下不了手。

    她的特意冷漠令他氣惱,就算他佔有了她,卻得不到她的心,那有什麼意思?

    他該拿她怎麼辦?懲罰她嗎?恐怕只會換來她更堅決的反抗,像現在,她渾身散發的冷漠比言語更能讓他氣絕。

    就算他現在要了她,也只是得到一具空殼罷了。

    他深深歎了口氣,用柔軟的語氣在她耳邊輕輕吹拂。

    “別對我冷漠,你這樣會讓我不知如何是好。算我怕了你了,好嗎?”他對她輕聲說道,沒有自稱“本王”,而是用“我”這個稱呼,代表他現在並非以大王的身分對她下命令。

    “我只是希望有個可以說話的物件,不是以王對臣子的身分,而是一個知已。我自幼生長在王室,凡事皆被教導要隱藏自己的情緒,就算害怕、不安,也不能顯現出來。雖然身處榮華富貴之中,但深宮內院的苦悶,卻不是外人所能想像的。位居一城之王,身處爾虞我詐及權力利益的形勢下,很難完全相信別人,有時候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能相信,這是身為王族的悲哀。”

    他的語氣輕柔、無奈,也有著濃濃的失意,俊美的面容上染了一層哀愁。

    她很意外上官逸會告訴她這些事,而他的語氣顯示出他的妥協。一個高傲不輕易低頭的王,卻用哀求的語氣在跟她說話,其實他這麼做,等於是在向她道歉了。

    她轉過臉來,視線移回上頭,望著他略帶憂愁的俊容。俊美的他,當沒有了王者的傲氣,而是在眉字間添了憂時,那雙眼神不像以往那般邪氣,而是清澈柔和的,的確會讓人見了不由得心軟。

    上官逸的唇角逸出一絲苦笑,輕聲歎氣。“不管是母妃或兄弟姊妹,身處王族中,就註定了要在權力上鬥爭,就算我不想鬥,別人也會來鬥,萬般不由人,這是宿命。但是遇見你之後,我感覺到你的真和純,你跟別人不一樣,在你身邊,讓我可以拋下王的身分,可以放心地做自己。”

    她望著他,他若強來,她可以不在乎,可當他以貴為王的身分向她低頭時,她卻於心不忍了。

    他的眼神充滿憂鬱,看了會讓人心中忍不住覺得被扯疼了。“大王……”

    “我喜歡聽你直呼我的名,這世上,在曉得我的身分後,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叫我的人。不怕你笑我,我真的覺得有個人可以讓我毫無顧忌地說心底事,真的很開心,這份開心,對我來說是很奢侈的享受。”他握著她的手,輕輕貼在唇上,不帶任何非禮之心,而是真心誠意地珍惜與她的相遇。

    她心軟了,臉色不再冷漠,對上官逸,有著更多的瞭解。他或許任性,但是有責任心,一個王好不好,看他的百姓就知道了。她多次頂撞他,他雖憤怒,卻沒有真正傷害過她。

    她終究必須離開,但是眼前的他看起來好憂傷,在堅強的外表下,原來也有一顆不為人知的脆弱的心,對於這樣的他,她不忍心在這時候調頭就走。

    不可否認的,如此俊美的大王,在堅毅的表相下卻藏著一顆深情的心,放下自身的高傲,只求她的一絲憐憫,就恍若一隻歷經百戰的野獸,已經傷痕累累,只求她讓自己靠在她懷裡休憩,便已滿足……這叫她如何殘忍地拒絕他?

    她同情他,會對他心軟,但心底很清楚,自己無法回報上官逸的愛,因為她愛的是殷羅,只是他的深情告白,卻也令自己不由得動容,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大王,你這樣……反倒教我為難了……”她低下頭,秀眉間也添了抹憂。

    上官逸眼中閃過一抹灼亮,她如此猶豫,表示她對自己也並非全然無動於衷。不容易動心的女人更顯珍貴,就算拴住她的人,也拴不住她的心,對這樣獨特的女子,不該操之過急,而是要慢慢地感化她,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有了這層想法,他眼中露出不為人察覺的笑意。既是獨特的女子,就該用獨特的方法。

    “我知道第三顆寶石在哪裡。”他輕聲道,果然此話一出,瞧見她訝異地抬臉,靈慧的美眸亮了起來,急急追問。

    “你知道?在哪裡?”

    他神秘一笑。“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她瞪著他,心頭火又起。這個奸詐的臭上官逸,分明是故弄玄虛嘛!枉費她剛才還對他心軟,想不到他又故態復萌地要她。

    “你又在騙我了,我才不上當!這次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得走。”她轉身要離開,只要把通訊器找回來,不怕上官逸攔住她,到時叫時光艦傳送,她便可順利出宮。

    但是這回她料錯了,上官逸沒有攔她,而是淡淡地丟了一句——

    “我的探子回報,那第三顆寶石,就在京城的皇宮裡。”

    她驚訝地回頭,望著上官逸,沒想到他真的指出了地點。其實時光艦早已探測出能源掉落的大致方位,一顆在汗林城、一顆在孤良城,而另一顆則在京城。但京城地方何其大,要實際找出能源確切的地點也不容易,所以她和隊友才會下來實地搜尋。

    上官逸不但曉得能源在京城,還明確指出它就在皇宮裡,由此可見,他並非故弄玄虛。

    能源就在皇宮嗎?太好了!她心中竊喜著。

    斜揚的弧度掛回俊抿的嘴角,上官逸又恢復成了那位難纏多計的禦王。

    “你若想找到寶石,本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因為這對本王以及孤良城的子民,有利而無害。”

    當他用“本王”,而不是用“我”來稱呼自己時,表示他是以王的身分來與她談條件的。雖然上官逸說的話時而虛虛實實,但她感覺得出來,只要事關他的臣民,他便不會隨便說說。

    而有一點她和上官逸相同——只要事關能源,她就不會輕易退縮。

    上官逸的這個建議很讓人心動,他是禦王,有他幫助進入皇宮,說不定能更容易找到能源。

    她迎上他的眼,心中下了決心,神情堅定地回答:“好,我留下跟你合作。”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1:59


    站在雕刻精細的銅鏡前,兩位宮女雅兒和秀兒,正為甄月華梳妝打扮。

    銅鏡裡照出她的宮裝打扮,光是梳一個頭,都要講究一堆規矩,甄月華不喜歡繁文縟節,忍不住嘀咕道:“一定要這麼麻煩嗎?可不可以簡單就好?”

    宮女雅兒勸道:“公主,這是宮中的規矩呀!今日大王擺宴,儀妃娘娘和昭霜郡主以及各大臣的千金們都會到場,盛裝出席是必要的。”

    宮女秀兒也道:“是呀公主,盛裝出席,以示尊重,若是穿得太樸素,反而會讓人誤以為公主對酒宴和在座的娘娘、公主們不尊重,那就不好了。大王特別交代,要咱們兩姊妹好好的伺候公主梳妝打扮,大王這麼做,也是為了您著想,因為大王不希望讓人嚼舌根,在背後說您的不是。”

    甄月華一點也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不過她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

    古人注重衣著打扮,以衣服的顏色和樣式代表身分地位,而且不能隨意露手露腿露膚的,襟口開左開右都有規矩,尤其在王宮中,宮妃和宮女的穿戴,規定得更是詳盡和嚴謹,這一點她是明白的。

    雖然明白,但是輪到自己當古代人時,就覺得十分麻煩。

    “在盛重的場合要穿戴得體,所以必須穿這麼花的宮裙,我認了,但是這簪花頭飾的,不能少戴一些些嗎?”她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雅兒和秀兒噗哧一聲笑出來,對她討價還價的模樣感到好笑。

    “公主呀,這些珠寶首飾,都是大王特別命人送來當賜給您的呀!換了別的公主和千金小姐,高興都來不及了,偏偏您的反應不一樣,盡是把珠寶首飾賜給奴僕們。”

    甄月華垮著臉。“太多了,我用不到呀!”

    上官逸給了她不少珠寶首飾,她覺得穿戴這些東西太累贅,而且她覺得幾個宮女和內侍為人挺不錯,待人誠懇,做事勤勞,於是她和他們閒聊著,瞭解他們的家境後,就把首飾項鍊分給那些宮女,把珠寶送給內侍,借花獻佛也不錯。

    幾經討價還價後,雖然不用插得滿頭香,但至少要戴一些,以示對大王的感恩,及對酒宴和各位賓客的敬重,於是她建議代替那些簪花垂飾,選了一條用七彩玉石所做的飾品,讓兩位宮女為她別在頭上,這麼裝飾反而大方得體,不會太繁雜,卻也不失端莊。

    雅兒和秀兒驚呼出聲,忍不住讚歎。

    “哇,真好看耶。”

    “公主想得出這種配飾法真別致!”

    她們都覺得甄月華想出的這種配戴法,十分特別又令人驚豔。

    甄月華笑道:“你們也覺得行,那就表示沒問題了。”其實這並不是她想出來的,她只不過運用了二十四世紀的審美觀,像戴公主皇冠的方式一樣,簡單大方又不失高貴莊重就好。

    打扮好後,她由宮女扶出宮苑,才跨出門,眼兒就瞥見了一名高大雄偉的侍衛正在門外候著,很難不引起她的注意。第一眼,她就認出對方,這人正是上回儀妃娘娘派人殺她時,出手為她擋住那一劍的侍衛,她的視線不由得落在對方包著繃帶的手掌上。

    宮女雅兒告訴她。“這位侍衛大人,是大王派來專責保護公主您的。”

    她看向雅兒。“保護我?”

    “是呀,大王擔心有人對公主不利,為了慎重起見,除了命人在四周看守巡視,還特地派這位侍衛大人就近保護。”

    聽完雅兒的解釋,甄月華的視線又盯回這名侍衛身上,她記得這個人好像是叫……對了,叫吳四維。她走近對方,誠心地向他道謝。“上回多謝侍衛大人出手相救,月華感激不盡。”

    殷羅眼中閃過一抹光,垂首而立,壓著嗓子緩緩道:“不敢,公主過獎。”

    宮女秀兒扶著她往前走。“公主別客氣,這是他應該做的。別讓大王等太久,快走吧。”

    當她和宮女走出宮苑時,她瞧見那名侍衛也緩緩跟在身後,他看起來很沈默,惜字如金,神情嚴肅,身上散發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奇怪,為什麼她會有熟悉的感覺呢?

    一時之間,她無暇多想,因為接下來的酒宴,讓她無心去想太多。

    大王為了慰勞臣子的辛苦,特於今日擺宴,將好酒和珍饌與臣子共用,盛裝出席的郡主和千金之女,無不費盡心思打扮。此外,還有各位大臣及武官,也都恭敬列席。

    上座以大王和儀妃娘娘為主位,大臣列位兩旁,案席排成平行的兩列,依官職而序位,中間的廣場則是表演的場地,而郡主和千金們則坐在大王和儀妃娘娘身旁,同樣依身分地位而序。

    甄月華也得依宮中禮儀,走路有走路的規矩,儀錶要莊重,可不能再拉著裙子大步快走。

    當她讓宮女攙扶著出現時,上官逸眼兒一亮,其他人也都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她的打扮令他驚豔,她頭上的珠寶發飾是最少的,裝飾的方式卻是最別致的,她身上的宮裙雖然不是最華麗的,但是整體搭配下來,就是讓人眼睛一亮,予人簡單卻隆重之感,不但不失禮,還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秦昭霜見了恨恨咬牙,她一直認為自己盛裝打扮肯定驚豔全場,把所有最貴重、最華麗的首飾頭簪都戴上了,這華麗的衣紗裙裝還是她特地找全城最好的繡工師傅裁制的,可是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卻在那個搶盡了自己風頭的臭女人身上!

    她絕不讓那女人搶了她的風頭,今日的酒宴,她打定了主意要接近大王,因為她貴為郡主,理當坐在大王或是儀妃身邊的位置,而她當然想占住大王身邊的席位,可是她還來不及坐上,上官逸便開口道:“霜兒,儀妃娘娘最疼你了,你去坐在娘娘身旁,代本王好好的伺候母妃。”

    上官逸漾著俊美的淺笑,這話說得讓秦昭霜臉色一僵,卻又無法拒絕,她急著往娘娘看去。

    儀妃娘娘輕笑道:“本宮哪需要那麼多人伺候呀?還是讓霜兒坐在大王身邊好了。”

    秦昭霜欣喜,正要應答的時候,上官逸又開了口:“母妃體諒兒子,本王甚感欣慰。霜兒,你就坐在本王和娘娘之間吧,這麼一來,既能滿足娘娘的心意,也能代本王好好伺候母妃,一舉兩得。”

    坐在儀妃和大王之間,也算是在大王身邊的位置,因此秦昭霜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好乖乖入席。

    這搶位之戰,看似是母親的好意和兒子的孝心,其實是一場宮廷權力和爭寵的角逐戰,在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甄月華看在眼底,內心暗暗驚訝,儀妃和昭霜郡主分明是故意不讓她坐在大王身邊,這點她是知道的,既然如此,她最好識相的離遠一點。

    她正打算選個比較遠的席位時,上官逸突然喚住她。

    “月華,過來。”上官逸向她伸出手。

    當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時,雅兒和秀兒很機靈,立即扶著她往大王身邊走去。她們原本就是上官逸特地挑來服侍她的,她們深諳王意。

    很明顯的,上官逸身邊的位子就是要留給她坐的。她暗暗歎了口氣,看來逃不了了。她認命地坐在上官逸身邊,眼角還可以看到秦昭霜妒恨的眼神,而儀妃娘娘則是神情嚴肅的不發一語。

    她心中暗想,上官逸明知儀妃娘娘不喜歡她,卻偏要她坐在他身邊,不愧是大王,皮笑肉不笑的打太極,既不傷儀妃的顏面,也不讓昭霜郡主得逞,談笑之間,暗藏角力,她算是見識到了。

    在禦王的命令下,酒宴開始進行,除了有樂隊吹奏彈琴之外,還有歌女們唱歌跳舞,美酒珍饌擺上桌,同歡共樂。

    當她入席時,那位隨身保護她的吳四維也站在她身後。

    儀妃娘娘見了擰眉不悅,低斥道:“哪來的帶刀侍衛,怎可站在女眷之中?沒規矩,叫他退下!”

    上官逸向母妃解釋。“是兒臣命他守在月華公主身邊。因為有人懷疑她是奸細,所以兒臣特命人監視她,好讓母妃及霜兒放心。”

    明明是派人保護她,卻說成是派人監視她,好杜絕儀妃和秦昭霜的不滿,這個上官逸可真有當政泊人物的天分。眼看儀妃和秦昭霜雖然不悅,卻也無法反駁,讓她很想笑,忍不住把臉轉向一邊,用扇子掩住自己唇角的偷笑。

    而當她笑的時候,感受到一道視線盯著她,她好奇地往旁邊瞧去,不經意對上吳四維的視線,他正看著她。

    當視線交錯的那一刹那,那股熟悉感又來了,她不禁好奇地與他對望。

    那雙深邃灼亮的眸子只瞧了她一眼,便將視線移開,望著前方,如一尊雕像站在那兒。

    甄月華忍不住打量起這名侍衛,想知道為何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明明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人呀!

    “公主。”秀兒推推她。

    她猛然回神。“呃?”

    “大王在叫您呢。”由於秀兒的提醒,她才趕忙看向上官逸,他正溫柔地對她露出俊美的笑容。

    “這是南國進貢的珍果,一年只結一次果,來,張開嘴,嘗嘗看。”上官逸手上拿著已經剝了殼的果子,遞到她嘴邊,擺明瞭要喂她。

    她看看這果子,再瞧瞧秦昭霜妒恨的眼神,但這果子都已經到嘴邊了,大庭廣眾之下,她不能不給上官逸面子,只好羞澀地張開嘴,咬了一口。

    “果子好吃嗎?”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好吃。”

    上官逸不但喂她吃果子,還端起酒杯喂她喝。“這甜酒是西域來的,十分難得,來,嘗一口。”

    她抬眼看著上官逸,大庭廣眾之下,一雙雙眼睛在看著,上官逸以大王之尊,卻親自伺候她,讓她推拒也不是、接受也不是,處在尷尬之中,猶豫了下,最後臉紅的飲啜一口酒。

    “好辣!”她低呼,酒香入喉,一股熱襲來,灼燒她的喉,也灼熱她的臉蛋,兩頰驀地變得嫣紅動人,還忍不住嗆咳了下。

    上官逸忙拍拍她的背,心疼道:“是本王的錯,本王不該勸你喝,可嗆著了?”

    他對她的寵愛盡現,身邊的郡主、侍妾和大臣千金無數,但上官逸的關注始終在右邊的月華公主身上,明顯的不理會左邊的昭霜郡他對這位月華公主的寵愛,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而被冷落的秦昭霜,則氣得臉都歪了,卻不敢有怨。

    她忙搖頭,不希望他對自己太過關注,但是上官逸顯然心情很好,對她又是喂水果、又是喂酒的,並時而在她耳邊輕聲細語,灼熱的氣息也吹拂在她薄嫩的臉皮上。

    他對她如此親昵,又那麼多人看著,不好推拒,只能儘量保持距離。

    眼前的古典美人們載歌載舞他不看,偏把一雙眼對著她瞧,含情脈脈地望著她,在他灼熱的目光下,她不知如何是好。

    不經意的,她在奏樂的眾女之中注意到一個人,她長得很美,手上抱著琵琶,而那女人也在盯著她。是錯覺嗎?那眼神中,像是含著一股幽怨,在接收到她的目光之後,對方便移開了視線。

    甄月華心中感到奇怪,那女子認識她嗎?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她沒有閒暇多想,因為光是要應付上官逸便讓她一個頭兩個大。

    幸好殷羅不在,否則依他的性子,肯定會氣得抓狂。上回他看到上官逸吻她,就氣得燒掉了他的山塞,這回要是知道自己被上官逸摟在懷裡,而且還吻她不只一次,說不定會氣得燒了整座禦王宮都有可能。

    想著想著,她不禁心頭一顫,突然全身起雞皮疙瘩,感到寒氣陣陣襲來。

    奇怪了,為什麼會沒來由的背脊泛寒呢?

    正當納悶之際,一個念頭突然閃入腦海——

    吳四維?這四維二字合起來,不剛好就是一個羅字嗎?

    吳與吾同音,指的是我。

    吳四維,我就是殷羅。

    她整個人嚇得全身一僵!不會那麼巧吧?他的相貌雖不是殷羅,但那眼神……

    一滴冷汗自她額頭泌出,寒意倏地遍佈全身。終於知道為何看見他時,會有一股熟悉感了,那體型、那氣勢,還有那眼神,都跟殷羅一模一樣……不,她肯定站在身後的那名侍衛,就是殷羅本人!

    這也是為什麼當儀妃要殺她時,他會徒手擋劍,因為他就算犧牲生命也會救她,更別說用手去抓劍了。

    媽呀!她的寒意從腳底竄到了頭頂,如坐針氈。一想到殷羅就在身後,她面色蒼白,牙齒忍不住打顫。

    “咦?你的手好冰?”上官逸眉頭緊擰,握著她冰涼的小手,關心地問:“不舒服嗎?”

    “我沒事。”她想收回手,但上官逸卻抓住不放,甚至撫摸著她的臉。

    “你的臉也好冰,你冷嗎?”

    “不,我不冷。大王,我真的沒事。”她是嚇得背脊發寒啊!原以為可以瞞住殷羅,誰知道他竟然潛入王宮裡,更糟的是,他看到上官逸了!

    把這兩個男人搞在一起可不得了,殷羅可是想殺了上官逸,因為上官逸曾經吻她;而上官逸也要殺殷羅,因為殷羅燒了他的山寨。

    一想到殷羅正用一雙怒火騰騰的眼在盯著他們,她的心跳幾乎要停了。更嚇人的是,萬一上官逸發現他就是殷羅,肯定會將他圍捕,並處以極刑。

    思及此,教她如何不冒冷汗呢?不!她不能讓上官逸發現殷羅,絕不能!

    她越是推拒,上官逸越是擔憂她,大掌還托起她的臉蛋,淩厲的俊眸細細審視著她異樣的神色。“你在害怕?”

    “沒有啊!”她強逼自己鎮定。

    但上官逸豈是那麼容易應付之人?俊美的黑眸微微眯起。“你有什麼事瞞著本王?”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差點忘了上官逸是多麼難纏的人,她好害怕讓他瞧出什麼,絕不能讓他發現殷羅混入宮中,他肯定會殺了殷羅的。

    嗚嗚嗚……她不要玩了行不行啊?誰來救她呀!好可怕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2:18


    她不敢迎視上官逸的眼,只好把目光移向他處,卻不經意地瞄見了那些跳舞的女子當中,有一張熟面孔,她很快認出,那女子正是那個與辛大人密會商談的婉麗姑娘!

    她狐疑地盯著那位婉麗姑娘,赫然發現對方手中藏了一把匕首,心中大驚,當對方射出匕首時,她也立刻護住上官逸。

    “危險!”她想也不想地沖到上官逸前面,為他擋住對方射出的利刃。

    當匕首刺中她的胸口時,她感到心口處一陣劇痛,接著倒在上官逸的懷裡,耳中聽見有人大叫刺客。

    她瞧見上官逸驚怒的臉容,以及搶身過來禦敵的殷羅。他擋在前頭,揮劍將刺客劈退,並且轉頭望向她,她看見那雙眼底透露的驚懼和憂心。

    “你怎麼樣了?”上官逸盯住她,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她搖頭,這話看似說給上官逸聽,實際上是說給殷羅聽的。她知道他也在擔心她,並且憤怒於有人傷害她,她生怕他因為一時衝動而洩漏了底細,所以忙要他安心,她絕不能讓上官逸發現他。

    幸好有防彈衣護身,刺客射出的暗器沒傷到她,不過瘀青是一定有的。

    殷羅眼底閃過一抹光,兩人的眼神交會僅在瞬間,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專心禦敵。

    原來刺客並非沖著寶石而來,而是沖著上官逸來的。她們混入宮中,喬裝成舞伎歌女,趁著酒宴之中,禦王和眾人最鬆懈的時刻,出其不意地刺殺禦王。

    上官逸不愧是王,臨危不亂,拔劍迎敵,在這團混亂之中,甄月華被兩個男人護在中間,看著他們與敵人刀劍交鋒,讓她揪著一顆心。

    不管是殷羅還是上官逸,她都不希望他們任何一人受到傷害。

    禁衛軍很快趕來,刺客們心下大驚,她們本想趁著酒宴下手,誰知禦王身邊那名女子竟壞了好事,更想不到,禦王身邊竟藏了一位功夫如此了得的高手,眼看機會已失,刺客紛紛要逃。

    “給本王抓起來,一個都不準放過!”上官逸喝令,同時命人護衛母妃和宮中女眷們離開,他留下來調度人手,要親自抓住這些刺客。

    甄月華也被護送回宮苑,她其實並不害怕,在救上官逸時,知道自己身上的防彈衣會保護自己,所以有恃無恐,她擔心的是殷羅。

    當時自己並不願意離開,但是大王有令,因此侍衛們強制送她回宮苑,並且在外頭守著。

    她無法自由行動,為了知道情況,遂命雅兒和秀兒去前頭看看,打聽一下情況,再回來報告給她知道。兩位宮女受她之命,立刻趕去瞭解狀況。

    她一人待在宮房裡,隹急地等待著,而這種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

    想坐也坐不住,只好在房裡來回的踱步,焦急使她心煩,禁不住在嘴裡嘀咕著。“真是的,明明叫他在客棧裡等我,居然潛到王宮裡來了,要是被上官逸發現,肯定死路一條!他難道不曉得這樣很危險嗎?也不知現在情況怎麼樣,害人家坐立難安,真是氣死人了!”

    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罵著,沒發現有人偷偷潛入她的宮房裡,毫無預警地從背後擁住她,同時一手捂住她的嘴,免得她尖叫出聲。

    她心下大驚,忙要掙扎,但在發現抱著她的人是吳四維——不對,是殷羅後,她立刻停止掙扎。

    “你有沒有受傷?”他劈頭就問,顯然是掛懷她的傷勢而趕來的。

    她把捂在嘴上的手拿下,氣得咬牙。“果然是你!你居然跑進宮來,不要命了嗎?門外有人守著,你是怎麼進來的?”

    “哼!區區幾名侍衛,哪裡擋得住我?我自有辦法。”他關心的是她的傷勢。

    “你怎麼樣?傷到哪裡?”說著,居然開始解開她的衣襟,立刻“驗傷”。

    她忙抓住他的手阻止,還不客氣地拍開。“幹什麼啦?不準脫我衣服!我身上穿了防彈衣,是一種可以抵擋刀劍的寶甲,在汗林城那一次,煬軍射來的那一箭都傷不了我,我怎麼可能被暗器所傷?”

    殷羅當然知道,她身上有很多神奇的東西,是屬於他們天上的東西。那次在青樓裡,他碰了她,不只知道她身上穿了哪些奇怪的東西,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也都瞭若指掌,只不過看到刺客的暗器射中她時,他驚懼得要發狂,哪裡想得到那麼多。

    這女人就是有本事把他嚇得壽命起碼減少二十年。在曉得她安然無恙之後,一張臉也轉為鐵青。

    神情一轉,雙眸爆出危險的怒芒,忍不住低吼。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躺在他懷裡?”他目光殺氣騰騰,像是隨時要跟人拼命似的。

    她就知道他會氣得抓狂,她才火大咧,氣得用手指戳他的胸膛。“我才要問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待在客棧?你知不知道萬一被人發現,你連命都沒了!”

    一想到他冒然進宮,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她就擔心得心臟快要停止。她瞞著他,就是怕他這樣,想不到他還是潛進宮裡了,真會把她給氣死。

    “叫我待在客棧,然後你自己入宮,瞞著我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裡?!”他什麼都可以忍,就是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碰她,他恨不得立即殺了上官逸。

    她知道他誤會了,若是讓他的醋勁繼續發下去,肯定會壞了大事,雖然她很氣他潛入宮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也沒用,必須以大局為重才是。

    “什麼躺不躺的,你當我是淫蕩的女人嗎?你這樣誤會我,叫我情何以堪?為了維護眾人的安全,並且拿回能源,我費盡心思,希望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卻只會跟我計較這個,把我說得好似花癡,到處勾引男人,你這等於是在羞辱我!”她心中感到委屈,他這樣指控她,分明不瞭解她的苦心,令她心好痛。

    殷羅原本氣壞了,一瞧見她受傷的神情,以及微紅的眼眶,整個人頓時一僵,就算有再多的怒火、滿腔的怨憤,也敵不過懸在她眼中嬌弱的一滴淚珠,讓他霧時腦筋一片空白,原本要說出的氣話也吞了回去,忙為自己辯解。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咬牙道。

    “你是!”她委屈地控訴他的不體諒,語氣是哭哭啼啼的那種。“你只會跟我發脾氣,也不想想我留在宮裡為的是什麼?你以為只有你想保護我嗎?有沒有想過我也想保護自己喜歡的男人呀?我不想讓你知道,就是怕你誤會呀!”

    一句“喜歡的男人”,讓他心都軟了,渾身的戾氣也消了。她從來沒如此對他開誠佈公的坦白過,向來都是他主動,就算他已經得到她的人,但對她的心,總是沒有十足把握,所以他才會想時時刻刻守著她,可如今她明白的表示自己的心意,令他又驚又喜的同時,也感到被指責的狼狽。

    但這不能怪他,就因為她是他的女人,他才會如此失去理性,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躺在其他男人懷裡?他寧可被千刀萬剮,也不願意!

    “我們可以另想辦法。”他說道。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什麼辦法?王宮戒備森嚴,耳目眾多,不是武功好就什麼事都可以解決的,一個不小心都會惹來殺身之禍。你可知道,上官逸就是禦王,也因為他的關係,我才可以在宮中自由行走,所以我找到第二顆能源了。”

    殷羅愣住,詫異地問:“你拿到手了?”

    她離開他的懷抱,轉身往內室走去,而他則跟進來。她在床榻下的暗格裡拿出一個用布小心包好的東西,解開布給他瞧,裡頭正是一顆雞蛋大小的能源。

    “這就是第二顆能源,費了一番功夫,總算讓我拿到手了,這樣你還有什麼問題?”

    “我……我……”想不到他殷羅也有口吃的一天。瞪著能源,他臉色值硬,自知理虧,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聲淚俱下地控訴他的沒良心。“為了不讓大家涉險,又可以拿到能源,我才想出此計策,你也不想想我這麼做其實是犧牲自己,但若能順利保護大家又可以達成任備,我願意粞牲,也無怨無悔,唯一能讓我怨的只有你。你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真教我心寒!”她搖搖頭,說著兩滴淚珠滑下臉龐。

    殷羅完全棄械投降了,他深感狼狽和慚愧,是妒火沖昏了頭,才會讓他一時失去理智的口不擇言。

    他一點都不想讓他心愛的女人傷心,趕忙上前將她擁在懷中,而她不依的想推開他,他立刻把她摟得更緊,還笨拙地用手為她拭淚。“別哭,是我不好,我錯了,你別生氣。算我怕了你了,你要是真的不理我,那簡直比殺了我還痛苦。是我心胸太狹窄了,才看不出你的用心,能夠得到月華仙子的垂青,我殷羅此生再也無憾了。”

    她含淚的面容突然噗哧一聲,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忍不住愛嬌含嗔地睨他。“什麼仙子不仙子,你以為叫我仙子,我就會原諒你嗎?”

    原本緊繃的峻容,因為她的破涕為笑而心花怒放,怎麼也不能放過這個討她歡心的機會。

    “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我親眼看見你駕著七彩雲光出現,而日.你容貌年輕不誇,若不是仙女是什麼?”

    呵,懂得說甜言密語討她歡心了。

    她抬高下巴,故意跟他唱反調。“也有可能是妖女啊!當初你不就是認定我是妖魔鬼怪,才會攻擊我的嗎?”

    殷羅連忙告鐃。“那是在下愚昧,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仙子,還請仙子寬宏大量,別跟我這凡夫俗子計較。在下願意受罰,就讓仙子再用法力來讓我全身發麻,或是把我綁到樹上被蜂蟻叮咬,再不然用那個繡花針來紮我也行,在下絕對毫無怨言。”

    他這一番求鐃的言詞和惶恐的模樣實在滑稽好笑,讓她再也氣不起來,忍不住失笑了。

    所謂一笑傾倒眾生,殷羅一直認為說這話的人太誇大了,但如今他似乎能明白其中的意境,因為他整個人正因她動人的笑靨而飄飄然的。為了她,就算叫他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

    見仙子不再生他的氣,心情大好,他執起她的纖手握在掌心中,對她說道:“既然拿到了能源,我們趕緊離開王宮吧!”

    她收起笑,立刻搖頭。“還不行。”

    峻容一怔。“為什麼?”

    “禦王知道最後一顆能源的下落,我必須留下來。”她堅決道。

    他的臉色又回復了緊繃,神色也沈了下來。

    在他反對之前,她率先堵住他的嘴,在他唇上親了一記,柔聲道:“別反對我,好嗎?相信我,只有跟禦王合作,才能找回最後一顆能源。”

    殷羅仿佛孫猴子遇上唐三藏一般,只要唐三藏念一下咒經,頭上的緊箍圈就把孫猴子制得服服貼貼,而她送上的芳唇,正是他的咒經,教他硬生生將滿腹的反對給吞回去,努力平心靜氣的開口。

    “你打算怎麼做?”這話無異是表達他妥協了,願意配合她的計畫來行事。

    甄月華感激地望著他,她就知道在這世界上,殷羅對她最好了。

    “我們只知道最後一顆能源的位置在地圖西邊,也就是京城,而禦王告訴我,能源在皇宮中,他答應幫我拿到能源,我必須跟他合作。”

    鷹眸閃著如劍般鋒利的精芒。“他會這麼好心要幫你?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同樣身為男人,他瞭解禦王的想法。

    光看禦王那盯著月華的目光,他就明白了,那男人對月華的態度,並非只是單純的貪圖美色,那男人跟他一樣,被月華獨特的氣質給吸引了。好幾次他都恨不得殺了對方,一想到有人在覬覦自己的女人,他便無法忍受。

    月華改而反握住他的大掌,並且輕輕撫摸著上頭的繃帶,這傷,是那日他為了救自己,不惜徒手抓劍所受的。

    她輕聲溫柔地對他開口。“你放心,我答應你會保護好我自己。其實禦王是位好王,他對他的子民很好,在這亂世中,一位愛民的大王實屬難能可貴,這也是為什麼我在酒宴上要救他的原因。他看似貪圖美色,其實是裝出來的,雖然他對我有企圖,但是我知道他不會強來的,因為這人心高氣傲,除非女人對他心悅誠服,否則他不會強迫我。”

    她垂下眼,面露愧疚之色。“而且說實在話,其實是我在利用他對我的好,為了找回能源,我不得不這麼做,如今有人刺殺他,多少我也想幫他一點,就當作是我對他的彌補吧,你能明白嗎?”

    聽了她一番剖白後,殷羅渾身的火氣全消了。他怎會不明白?她的蕙質蘭心和聰敏伶俐,只會讓他更愛她而已。

    在內心一番掙扎後,他終於投降,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明白了。”

    她欣喜地抬頭,與他相視而笑,把臉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汲取讓自己安心的力量,欣慰他的諒解。有他的支持,比什麼都讓她高深深地擁抱著這個令人日夜掛念的小女人,他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這世上最珍貴的至寶,為了她,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依偎在殷羅懷裡,任由他撫摸自己的頭髮,珍惜著兩人難得可以獨處的時光,她知道殷羅絕不會離開王宮的,但她實在很擔心他。

    “我好害怕,萬一被人發現你潛進來該怎麼辦?你能不能為了我,先離開王宮好嗎?”她哀求著。

    他板起面孔,連考慮都沒有即拒絕了。“不,在經過剛才的危險後,你想我會離開嗎?”

    她抬起臉。“可是——”

    他打斷她的話,神情堅決地說道:“什麼都可以依你,就這點不行。你放心,我很安全,宮裡有我的人在。”

    她一臉意外。“咦?真的?誰?”

    他眼神垂斂,輕描淡寫地回答。“一位朋友。總之,你不用擔心我,我之所以能夠順利潛入宮中,也是這位朋友幫的忙,萬一出了什麼事,她會幫我。”

    她狐疑地盯著殷羅的臉,好像嗅到了什麼不對勁,總覺得殷羅像是故意避重就輕在敷衍她。正當她想再問仔細一點時,門外突然傳來響亮的通報聲——

    “大王駕到——”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2:38


    侍衛們見到大王來,恭敬叩首,並趕忙推開門,讓他進入。

    上官逸大步跨進甄月華的房門,身旁的內侍和大夫也跟著。

    “月華。”他呼喚她的名字。適才在前頭,他忙著命人圍捕刺客,有些刺客因此傷亡,而兩名被活捉的刺客則被押入大牢,交給手下審問。

    一處理完,他立刻直奔宮苑來看她。

    進了門後,他往內房走去,發現她正站在床榻旁,見到他來,她泛起淺淺的微笑。

    “大王。”

    他立刻上前關心。“你怎麼樣了?我找了大夫來給你看看。”

    面對上官逸的關懷,甄月華恭敬地保持距離。“不必了大王,我說過我沒事的。”她低垂著臉,不想讓上官逸發現自己的緊張,因為殷羅藏身在屏風後,千萬不能讓上官逸察覺。

    上官逸當然不信她的話,只關心她的傷勢。“怎麼可能沒事?那刺客明明使暗器偷襲,你護在前頭救本王,就算那暗器沒刺進你的身體,至少也有皮肉傷。”

    “大王看錯了,暗器並沒有射中我,你瞧,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她勉強擠出一個平安無事的笑容,好消減他的疑心,並小心跟他保持距離。

    上官逸上下打量她,她看起來的確沒事,雖然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也察覺她似乎有些緊張,但一想到她奮不顧身地救了自己,心想佳人大概是被刺客的事給嚇壞了。

    “那就好。”他總算放下心,轉身揮手對內侍和大夫命令。“這裡沒你們的事,下去吧。”

    內侍領著大夫退出房外,並把門帶上,知道大王想和月華公主單獨相處,便吩咐守在門外的侍衛。“你們聽好了,沒大王的命令,別讓人進去。”

    “是。”侍衛們齊聲應答,哪裡知道早有人趁著他們在附近巡查時,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進去,而且還沒出來呢!

    甄月華戰戰兢兢,也不知道這上官逸要待多久,只能祈禱別讓上官逸發現殷羅躲在屏風後,阿彌陀佛。

    為了讓他轉移注意力,她忙問:“刺客呢?抓到了嗎?”

    提到這事,上官逸神情轉為嚴謹,雙手負在身後,在房裡緩緩踱步。

    “留下兩個活口,押在大牢裡,我已命人審問。”

    她點點頭,又問:“依你看,會是誰要殺你?”

    “哼,還會有誰?不是煬王便是姒妃,這兩人都有可能。”

    甄月華聽了,也不免為他擔心,她心中愛的是殷羅,但是對於上官逸,她有一份說不出的同情和心疼,想到上回他對她傾訴的知心話,知道他雖然貴為禦王,心中卻是寂寞的。

    他自幼生長于宮中,活在爾盧我詐的鬥爭中,因為爭權奪利,連兄弟之間也不存在半分情義,不但有性命之憂,還得隨時提防刺客行刺,在人前,他只能偽裝自己,身上那份霸氣,是生在這個時代的強者必須擁有的。

    只有當兩人獨處時,他才會卸下王的身分,用最真的自我面對她,當一個平凡人。這也是為什麼當其他人不在時,他總用“我”來稱呼自己,而不是“本王”。對於這樣的上官逸,她是不忍心傷他的。

    “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關懷臣民,上天一定會保佑你的。”她輕聲說道。

    這話讓上官逸心中一熱,轉身想要摟住她,但她慌忙退後一步,也乘機轉移話題。

    “大王,您要不要去看看儀妃娘娘和昭霜郡主,她們一定也嚇壞了呢。”

    見她刻意保持距離,上官逸的眼神黯了下,撩袍坐在床上,心煩地說:“為了處理刺客的事,我已經夠煩了,想來你這裡靜一靜。”

    一聽到他要留下來,她心中暗叫不妙。如果他留下來,殷羅就抽不了身呀!

    “那可不行,發生這麼大的事,大王只來慰問我,卻沒慰問她們,傳了出去,只會讓娘娘和昭霜郡主更討厭我,大王也不希望這樣吧?”

    “我已叫人送了碗安神湯給母親,至於霜兒,我會給她賞賜作為安撫,不礙事。你救了我,所有人親眼所見,我來這裡多逗留一會兒也是應該的。”意思就是,他不想這麼快走。

    甄月華心中更急了,她該怎麼把上官逸引出去呢?

    他擰眉問道:“對了,怎麼沒看到那兩名宮女?我讓她們來伺候你,竟然擅自離開?”

    “你別怪她們,我因為擔心,讓她們出去打聽,現在應該回來了,知道你在這裡,說不定正候在門外呢。”

    他聽了,眼神一亮。“你這麼為我擔心?”

    她愣住,瞧見上官逸眸中的熱度,急忙否認。“不是的,我——啊——”

    她的腰被上官逸圈住,使勁一拉,人就到了他懷裡,還坐在他腿上。

    他滿臉笑意地說:“你口口聲聲不承認,但我知道,你心中多少有我的位置,月華,你對我是有情意的。”

    她趕緊否認。“不,大王你誤會了,我救你,是因為你答應幫我拿到能源,所以我覺得自己也該幫你,這是義氣,絕非你想的那樣。”

    對她如此緊張的解釋,他心中不悅。難道她就不能說些好聽話讓他開心嗎?

    他俊美的面容轉成了冷凝。“你拒絕我,是因為心中已有人了嗎?”

    她咬了下唇瓣,點頭。“是的。”

    上官逸神色出現妒意,沈聲問:“是他嗎?那個叫殷羅的男子?”

    甄月華低垂著眼,悄悄往屏風看去。

    她這樣低頭不語,等於是默認了。

    霧時,宛如有把刀插入上官逸的心口,他神色黯然,心中感慨。

    “天下女子何其多,但那些女人我偏偏不愛,而唯一愛的,心卻不在我身上,莫非這是老天存心開玩笑?月華,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自嘲,令人不忍。

    望見他眼中的痛苦,她的心也跟著疼了。拜託,不要用這樣寂寞的眼神看她,她不想讓他難過,她甚至開始有罪惡感……再這樣下去,只會讓上官逸越陷越深,而她也不好受。

    也許和上官逸合作、進入皇宮,並不是一個好計策,她幵始考慮要不要離開王宮,另想辦法了。

    “上官逸……”就在她失神的時候,他捕捉到她眼中的不舍,俊眸裡精芒一閃,就如老鷹捕捉獵物一般,迅速攫住她的嘴,吻住她的低呼。

    “唔……”她慌了,驚懼地掙扎,抵死不從。殷羅就在屏風後面,她不想讓他看到啊!都怪自己一時心軟,要是殷羅一個忍不住沖出來就慘了——

    “別這樣……上官逸……”她好不容易把他推開,可才一推開他,突然有個聲音傳出來。

    上官逸警覺地回頭。“什麼聲音?”

    她心中一驚,忙說道:“聲音?沒有啊。”

    上官逸狐疑地盯著四周,他的警覺心又回來了,目光最後掃向屏風,俊眸緩緩眯起,說道:“有人。”

    甄月華的魂都快嚇飛了,但她強迫自己鎮定。“哪裡有人?沒有啊。”

    上官逸立刻站起身,但衣襟被她雙手抓住,把他給扯了回來,他愕然地看向她。

    “你太多疑了,需要好好放鬆,不如這樣好了,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好不好?”儘管她力持鎮定,拼命找話轉移他的心思,但是上官逸已經起了疑心,她這麼抓住他,仿佛是害怕他發現什麼。

    他大掌蓋住胸前的小手,溫柔地包在掌心裡。

    瞧瞧這雙玉手,手心都在流汗了。

    如果他沒猜錯,她是阻止他去察看屏風。這表示,屏風後面真的有人。

    他猛地拔起腰間的劍,身形一閃,便朝屏風後刺去,這行動讓人猝不及防,甄月華嚇得尖叫出聲。

    幸虧殷羅躲得快,否則上官逸的劍就會在他肚子上開了個洞,而此刻形跡已經洩漏了,他不躲也不藏,昂然挺胸地站著,沈靜的目光對上上官逸。

    上官逸冷冷盯著眼前的侍衛。“你在這裡做什麼?”

    “奉大王之命,就近保護月華公主。”他不亢不卑地回答。

    上官逸目光銳利如劍,仔細打量這名侍衛。在他的王宮內,沒有一個侍衛見了他不是誠惶誠恐的,可眼前這人非但不怕他,而且十分冷靜,尤其是那雙直視無懼的眼,毫不閃避,仿佛是故意與他的目光較勁。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他覺得對方的眼神很熟悉。

    殷羅冷冷回答:“大王與我,每日都見上一回。”

    相較於他的冷靜從容,甄月華可是嚇個半死,臉都僵了。她的不自然讓上官逸看在眼中,能夠讓她如此維護,又讓她如此緊張的人,會是誰?

    稍一推敲,上官逸雙目迸射銳芒,恍然大悟。難怪這人的眼神如此眼熟,而且身手如此好,原來是他一殷羅!

    “來人!”在他喝令下,門外的侍衛立刻沖進來。“把這刺客給本王抓起來!”

    一聽是刺客,侍衛們立刻將殷羅團團包圍,一旁的甄月華見了,再也顧不了那麼多,驚慌地奔到殷羅身邊。

    “大王,不要!”她哀求著,希望上官逸看在她的分上,不要傷害殷羅。

    見她如此維護殷羅,上官逸神情更是冷如寒霜,渾身透著濃烈的殺意。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2:56


    禁衛軍還在宮內,頃刻間便聞聲趕來,將宮苑內外重重包圍,就算殷羅武功再高強,一人也無法對付上百個禁衛軍。

    殷羅知道身分洩漏,索性把臉上的易容面皮給撕下,露出真面目,並且拔出劍,準備決一死戰。

    他唯一掛心的是月華,而上官逸與他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愛上同一個女人。冤有頭、債有主,他對上官逸明言。“你要對付的是我,與她無關。”

    上官逸正有此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個殷羅不但潛入他的軍塞,現在還潛入他的王宮,他g能任他來去自如,那他上官逸的顏面何在?

    他和殷羅誓不兩立!他森冷無情地命令。“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自投羅網,本王豈能放過你?眾人聽令,拿下此人,但不準傷害本王的女人!”

    侍衛們緩緩接近,把他們包圍得滴水不漏,甄月華心中一歎。眼前情勢危急,照這樣看來,不使出最後手段不行了,唉!

    正當眾侍衛逐漸靠近,殷羅也屏氣凝神,已有一死的決心,正要殺出重圍,甄月華卻突然緊緊抱住他,說道:“準備好,要走了。”

    他怔住,驚愕地望向她。“什麼?”

    驀地銀光一閃,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七彩光線將她和殷羅包圍,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過眨眼的瞬間,當那光線消失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上官逸。

    殷羅和甄月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了。

    在外太空的時光艦上,殷羅呆愕地望著眼前的景象。

    上一刻,他明明還在禦王宮裡,要和上官逸的侍衛們拼命,下一刻,人卻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神情震驚也呆滯,因為他完全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是夢嗎?好像不是,而且這地方不但奇怪,站在他周圍的人更奇怪,他們一個個穿著他從沒看過的服飾,頭髮更是各種顏色和各種樣式都有。

    如同他的疑惑不解,時光艦上的組員也呆愕地盯著他,全都停下手邊工作,詫異地看著手上拿著劍、身上穿著盔甲,一身霸氣而剽悍的他。

    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名實實在在的古代人。

    甄月華笑嘻嘻地向大家介紹。“各位,這位就是我們的嚮導兼保鏢,也是那批人的首領,殷羅。”

    一聽到殷羅二字,時光艦上所有組員全部起立鼓掌。關於他的事蹟,大家都有耳聞,因為博士和強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彙報情況給時光艦,所以對殷羅這個人,他們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殷羅依然保持呆愕,他瞪著這些人,每個都在對他微笑,而且還鼓掌,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完全搞不懂,震驚持續衝擊著他,他只能瞪向一旁的甄月華。

    “這是怎麼回事?”他呆問。

    甄月華對他呵呵笑道:“歡迎來到仙宮。”

    “仙宮?”他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一切。這……這……這就是仙宮?

    “我是仙子嘛,所以這裡就是仙宮嘍。”真要解釋起來太麻煩了,她知道對殷羅來說,要讓他立刻明白或接受未來很難,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用神話讓他適應,才不會嚇到他。

    一名男子走上前,微笑地向殷羅伸出手。“你好,我是羅伯,是這裡的艦長。”對方用牛硬的中文向他打招呼。

    “……”殷羅仍處在呆愕中,雙目瞪著眼前全身上下黑得像煤炭的男人。

    甄月華知道他沒看過黑人,趕忙對他說:“在仙宮裡,我們各種膚色都有,這位是艦長,意思就是管理仙宮的負責人,而握手是我們表達友善的方式。”

    殷羅瞪著月華,在她鼓勵的微笑下,緩緩伸出手,看著自己的大手被羅伯握住,並且上下擺動。

    “幸會,幸會。”羅伯笑著咧開一排雪白的牙,欣賞地看著這位威風凜凜的古代武士。接收到博士的求救訊息後,就是他下令把他們兩人傳送上來的。

    這裡是仙宮?好像……跟他想像中的差太多了,他以為仙宮就像皇宮一樣,浮在雲端之上,而不是像眼前這些——

    那是什麼?

    他又呆掉了,因為他看到防護玻璃窗外的景象,那像是夜空一般地漆黑,還有滿天星光,以及一些可以清楚看見的行星,他整個人震驚得張大嘴,半天合不起來。

    “這……這是……”他指著窗外的字宙,瞠目結舌地瞪著她。

    甄月華依然打馬虎眼地對他呵呵笑。“這裡是仙宮嘛,那裡當然就是你們凡人住的地方。沒錯,它是圓的,你最好快點適應,千萬別瘋掉,否則我這個仙女就不再下凡了,你也永遠見不到我,明白沒?”

    她決定威脅比較快,用“愛的力量”讓他快點冷靜下來,因為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他幫忙,他要是瘋了可不行。

    她對所有好奇地盯著殷羅看的隊友們宣佈。“好了,別看了,大家各就各位。羅伯,請聯絡強森他們四人,把他們也傳送上來,準備開會,計畫接下來的行動。”

    第三顆能源在七疆朝的皇宮裡,現在既然無法靠上官逸取得,她只好另謀良策。

    “甄博士,那他呢?”羅伯指著殷羅,那個古代人還呆呆站在玻璃窗前,像個雕像,一動也不動。

    甄月華可以瞭解他的感受,她第一次來到外太空時,也為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到震驚和激動,殷羅的震撼肯定是她的好幾十倍。

    “讓他看吧,我相信他會適應的,只是需要時間。”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找個人跟著他,免得他亂碰東西,萬一弄壞就不好了。”

    十分鐘後,強森他們四人收到指令後,也回到時光艦上。她大致和他們說明情況,包括殷羅在此的原因,並一起討論潛入皇宮的行動:至於鐵無常他們,強森說他故意找了理由,要鐵無常他們先在客棧等消息,還說這是殷羅的意思,然後他和宮本晴及珊珊、麥可找了個隱密的地方,傳送回到艦上。

    要闖入皇宮禁地,非同小可,必須有個縝密的計畫才行。

    艦長安排了一個房間給殷羅,就在甄月華的隔壁,好讓她就近照顧他。

    她也儘量陪在殷羅身邊,觀察他適應的情況,注意他的心理狀態,強森他們也一起幫助殷羅接受眼前的一切,讓他明白,不管身在何處,他們都會支援他的。

    甄月華的判斷沒錯,殷羅的確適應得很快。第一天,他處於震驚當中。對一個幾千年前的古代人而言,要他突然接受二十四世紀的科技,的確很難,不管是心理或生理上,都是很大的衝擊。

    但他是殷羅,是在亂世中成長的男子漢,他有堅忍不拔的性情和頑強的毅力,並且身經百戰,天塌下來他都不怕,沒什麼事可以嚇倒他。

    一開始他或許震驚,但他的學習力和適應力也很驚人,很快地,他便從錯愕震驚,漸漸轉為好奇,這也是由於他心愛的女人陪在身邊的緣故。

    他想瞭解她的一切,因為他曾經發過誓,如果她住在月亮,那麼他就把月亮摘下來。如今他來到仙宮,這裡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所住的地方,所以即使眼前的一切那麼不可思議,也那麼怪異,但他會接受,並且努力學習適應。

    他很快冷靜下來,並且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盡一切所能地去看、去聽、去記,月華也盡力幫助他,他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釋,並給他時間思考,在一旁靜靜地陪伴他、等待他。

    艦上其他人員也都驚訝于殷羅的進步,他雖然看似沈默寡言,卻懂得虛心學習,他慢慢學會如何使用盥洗室,學會開關事物,知道燈怎麼開、門怎麼鎖,看別人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當然,有時候他會站在一個東西前面死盯著,例如電腦立體影像,而且一盯就是好幾個小時,動也不動,像是被點了穴似的。趁著沒人注意時,他還會悄悄用手去碰那沒有實體的影像,然後默默消化內心的震撼。

    “殷羅!”

    他身形震了下,轉頭望向月華,她正氣呼呼地走向他。“你是不是亂碰了?”

    他神情緊繃了一下。“沒有。”否認得很快。

    甄月華檢查了下立體螢幕上的畫面,抓到了證據。“怎麼沒有,你剛剛是不是碰了這裡?”她趕忙按了幾個開關,設定還原,然後才插腰指責他。

    “早告訴你不要亂碰,你差點啟動波流原子離合器知不知道?”

    殷羅根本聽不懂什麼是波流原子離合器,不過從她的臉色,他知道這東西一定很重要,所以打死不承認。

    “我的手只是穿過它,但是沒有‘碰’到任何東西,所以不算碰到。”這些科技影像跟鬼一樣,沒有實體,根本碰不到,所以當然不算數了。

    很好,這傢夥已經進步到懂得要嘴皮子了,她又好氣又好笑。

    “總之,不準再亂碰,知道嗎?”她擺出仙子的架勢命令他,他立刻識相地點頭。

    “明白。”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立刻,唇瓣露出嬌美的笑,勾著他的手臂一塊兒往會議室的方向走,一邊跟他說:“我們已經決定好要去皇宮的日子了,所有裝備已經整理妥當,為了節省時間、考慮安全,我們決定傳送進入皇宮。”

    殷羅眼中閃亮。“就像上次你帶我逃出禦王宮那樣地潛入皇宮?”

    “是呀。”她笑著點頭,看見他眼底的興奮。她知道他對這種神奇的方式非常躍躍欲試。

    他立刻贊同。“好,什麼時候動身?”

    瞧他迫不及待的樣子,她忍不住失笑。“別急,有個問題得先解決。”

    他狐疑地問:“什麼問題?”

    “你已經不會再被我們傳送的方式給嚇到了,所以沒問題,但是無常、紅伶、鬼七子和玉兒可沒見過,我想問問你這位元頭兒,根據你對他們的瞭解,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們不被嚇到?我可不想把他們傳送到皇宮後,他們卻嚇到僵住,反而有所閃失。”

    人多好辦事,既然殷羅都傳送過了,她決定把這些武林高手一起傳送到皇宮,一起找能源,不過先決條件是要想辦法不讓他們受到驚嚇。

    她會這麼考慮也是有原因的,因為要傳送無常他們,得先把他們弄到艦上,然後再設定皇宮的座標,將人送過去。

    像殷羅如此見多識廣又身經百戰的人都嚇到了,何況是無常他們?

    殷羅毫不猶豫地回答:“這個簡單。”

    “咦?真的?”她很驚訝他這麼快就有了主意,忍不住好奇問:“什麼辦法?”

    他理所當然地告訴她。“把他們的眼睛蒙住不就得了?”

    看不見,就不會有疑問,沒有疑問,就不會被嚇到,頂多告訴他們仙子要施法術帶著大家騰雲駕霧了,廢話不多說,這就是他的辦法。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1 15:33:16


    皇宮內,趁著暗夜,一抹鬼祟的影子疾步輕行。

    宮內禁衛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巡夜的禁衛軍在各宮與各殿之間來回巡視。

    戴著蒙面布的黑衣人,只露出一雙清亮精明的眼,悄悄潛入姒妃娘娘的宮殿——清泉宮。她腳步很輕,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躲在園林暗處注意門廊的動靜,趁著四下無人,她疾步來到長廊,一過轉彎處,卻不料驚見有人!

    兩人四目相對,她嚇了一跳,而眼前的男人也是一怔。

    毫不留情的,為了避免形跡敗露,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對方,試圖把對方擊暈,但顯然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在交手之中,對方與她近身搏鬥,緊緊糾纏,最後一把抱住她,不料卻摸到了她胸前飽滿的柔軟觸感。

    “咦?你是女的?”強森十分詫異,由於對方蒙著面,只露出一對眼睛,而且晚上視線不明,拳打腳踢的,根本無法分辨來者的身分。

    懷中的女人驚喘一聲,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可把強森打得眼冒金星,但同時對方臉上的蒙面布也因此掉落。

    強森呆愣住,月光下,一張絕美脫俗的臉蛋呈現在眼前,那不輕易認輸的美眸瞪著他,一時之間他驚為天人,看得失神了。

    這該死的皇宮侍衛竟敢摸她胸部,蘇秋水美麗的臉蛋因為生氣而變得嫣紅,心下同時感到納悶,她擅闖清泉宮,對方看到她不但沒有大聲召人來捉拿她,適才出手還只守不攻,毫無殺意,這是為什麼?

    強森從沒見過這麼美麗動人的女子,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清靈明媚,嗔怒的模樣看似不馴,一身黑衣打扮,很明顯是偷溜進清泉宮的,就不知她所為何來?

    正當兩人彼此打量對方時,一旁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名太監提著宮燈跨出門檻,愕然見到他們兩個,驚慌地要開口大叫,蘇秋水趕緊出手想擊昏這名太監,免得他驚擾宮中侍衛,那就糟了。

    不過她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忽見這名太監身子一抖,接著倒在地上,宮燈裡的火也滅了。

    她錯愕地望著這名不知何故昏倒的太監,強森已經走過來,並且迅速的把這個被他用電波槍擊昏的太監往裡面拖,找個地方藏起來,還順便指示她。“麻煩一下,把燈籠撿起來。”

    蘇秋水先是一臉驚訝,最後還是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宮燈,跟著他一塊兒進門,並把門掩上。

    把昏倒的宮中太監藏好後,強森望向她驚疑不定的眼,對她笑了笑,然後繼續他鬼鬼崇崇的找能源行動。

    蘇秋水雖然不知這人是誰,不過她可以確定這人並非宮中侍衛,是跟她一樣偷偷潛進來的。

    他們各自在屋裡行動,彼此沒有再交手,也沒說話,強森忙著用手上的儀器探測能源的確切地點,由於皇宮占地甚廣,有三殿、三宮,所以他和殷羅等人決定分開行動,由博士和殷羅一組,宮本晴和鐵無常、紅伶一組,珊珊和鬼七子、烏玉兒一組,麥可繼續留在時光艦上,至於他自己則是單獨行動,每一組都有探測儀器和皇宮地圖,並有分配好要搜尋的區域,而他負責搜尋的是清泉宮。

    他用探測儀四處偵測,不經意發現那位神秘美麗的女子不見了,而她明媚的容顏早已烙印在他腦海中,不知她叫什麼名字?為何深夜潛入宮中?他揉著自己的左臉,那巴掌真夠力,到現在他的左臉還火辣辣的。

    探測儀突然有了訊號反應,強森心中大喜,很快集中注意力,順著訊號的強弱來搜索位置,一路前進,直到隱隱約約聽見有女人的輕笑聲,他悄悄躲到一旁,好奇的觀察著前方的動靜。

    這清泉宮裡有座玉石建造的大浴池,此時一群宮女正在伺候一位女子沐浴,四周薄紗輕飄,宮女忙著把新鮮的花瓣往水裡撒。

    其中一名宮女道:“娘娘,這是吳御醫找來的藥材,他說把這浸在熱水中,能讓娘娘皮膚光滑,如夜明珠一般剔透明亮呢。”

    “喔?是嗎?”被伺候的女子,用著酥軟入骨的嗓音輕笑道:“這吳御醫倒懂得來討本宮的歡心,上次他送的珍珠粉效果頗佳,相信這藥材也不錯,倒進來吧。”

    宮女在她的命令下,將磨成粉的藥材倒入熱水中。

    強森心中好奇,這皇宮裡的女人洗個澡這麼大的排場?可惜太遠,他看不見這女人的長相,當然了,他也非好色之徒,總不能偷看人家宮妃洗澡,這樣太沒道德了,還是快來找找能源吧。

    他盯著探測儀,發現這裡的訊號最強,不禁感到奇怪,這裡可是浴池,難不成能源放在這種地方?他以為既然這些古代人把能源當成寶石,應該會放在什麼藏寶閣之類的地方叫人嚴加看守才對,怎麼會放在浴池附近?

    正當他疑惑之際,忽聽又傳來宮女的聲音。“娘娘,自從您把寶石放在這鳳鸞之下,凡事無往不利,幸運之神都站在您這邊了呢。”

    寶石?強森立刻凝神專注,視線四處搜尋,果然在浴池邊瞧見一座玉石雕成的鳳鳥,他忙拿出口袋裡的望遠鏡仔細瞧,發現在那只鳳鳥的屁股下,正孵著一顆蛋,那顆蛋正是他們要找的能源。

    他愣住,不會吧?他們的能源被古代人拿去當成雞蛋裝飾品?

    沐浴的女子伸手摸著鳳鳥下那顆發出淡淡銀光的寶石,愉悅地道:“是啊,那位張大師說得沒錯,只要把這顆神奇的寶石放在最適合本宮的方位,本宮必能懷上龍胎。”她欣慰的摸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

    “多虧了這顆寶石,讓本宮多年一直沒消息的肚子真的有喜了。”

    “姒妃娘娘,倘若煬王再把其他兩顆寶石給娘娘找來,那麼娘娘就會多子多孫多福氣,這天下,就是娘娘的天下了。”

    女人的笑聲回蕩在宮殿裡,強森不禁感到啼笑皆非,沒想到他們的能源淪落為幫助人家生孩子的風水蛋。

    原來此人就是姒妃。

    多虧她的迷信,讓他不必翻箱倒櫃,或是破壞保險箱什麼的,順利找到了能源,他立刻用通訊器通知所有人。

    “我是強森,找到能源了。”他低聲道,很快的耳中的迷你通訊器有了回應。

    “你找到了?真的?”通訊器傳來甄月華欣喜的聲音。

    “是的,就在清泉宮。”

    “太棒了,強森,真有你的。”珊珊興奮的聲音也傳來。

    “不過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宮本晴的聲音也傳來。

    “能源就放在清泉宮的浴池旁,不過現在有個女人在洗澡,看樣子我必須等她洗完澡,才能動手拿。”

    “沒關係,大家先去跟強森會合,強森,你在那裡等我們。”甄月華說道。

    “沒問題,我會——搞什麼?”強森呆愣住,就在他和博士通話時,突然瞧見一個黑衣人沖向浴池,正是剛才那名穿著夜行衣的蒙面女子,她持劍意圖挾持姐妃,四周的宮女立即還擊。

    怪怪,原來那些宮女可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個個都是武功好手,他就說嘛,哪那麼容易拿到能源,幸虧他沒有魯莽出手。

    “強森,發生什麼事了?”

    “有刺客闖入,現在計畫有變,我決定趁亂行動,你們儘快趕來。”強森立刻悄悄前進,這是個好時機,趁著所有宮女在應付那名美麗的刺客時,他則坐收漁翁之利。

    蘇秋水本欲趁著姒妃沐浴時挾持她,誰知她身邊這些宮女竟是深藏不露的練家子,很快的,她難敵眾人之力,被宮女們制伏,以劍抵住她的脖子。

    當她以為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之際,一旁突然響起姒妃的尖叫聲,她和宮女們很驚訝的瞪著一名陌生男子,只見他正舉刀抵著姒妃細緻的喉間。

    “來來來,把劍放下,不然你們姐妃娘娘的脖子,就要開個大洞了。”強森輕鬆自若的說道,相較於他的嘻笑,被刀子抵住的姐妃可就笑不出來了。

    蘇秋水心中驚訝,她認出了對方,正是剛才那個男人。

    宮女們驚惶的互望,霧時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

    “你是誰?”姒妃臉色蒼白,害怕的問。

    強森禮貌的對她笑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洗澡,我只是來找東西的,順便來救那個女人,叫你的手下把劍放下,不然我只好對不起你了,你也不希望自己漂亮的臉上,多了一道難看的疤吧?”

    姒妃恨恨咬牙,對所有的宮女下命令。“把劍放下。”

    宮女不敢抗命,就怕娘娘有個閃失,於是一個個把劍放下,得到自由的蘇秋水驚疑的看向眼前的陌生男子,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救自己?

    強森露出了帶點頑皮的俊朗笑容,命令那些宮女。“現在,你們全都向後轉。”

    宮女們雖然臉上有疑慮,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主子在他手上,她們不敢不從,只好一個個轉身背對他。

    強森立刻用電波槍將她們一個個擊暈,這樣省事多了,然後他對還一臉驚訝的美麗刺客說道:“這個姒妃就交給你了,拿去吧。”

    他把姒妃交到對方手中後,便走到那玉雕的鳳鳥前,拿起能源,收在自己的袋子裡,不——會兒,甄月華等人也匆匆趕來了。

    一來到這裡,甄月華滿臉驚訝的走向強森。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倒臥一地的宮女,還有那個持劍抵著宮妃的女子,她正疑惑時,身後的殷羅見到蘇秋水,已一臉驚異的喊出對方的名字。

    “秋水?”

    “殷羅?”蘇秋水見到殷羅,也同樣意外。

    甄月華好奇的看著雙方。“咦?你們認識?”

    她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覺得她有些眼熟,突然想起,她不就是那個在禦王宮裡抱著琵琶彈奏的女子嗎?殷羅怎麼會認識她?

    殷羅對月華說道:“認識,她算是我的乾妹子。”

    乾妹子三個字,讓蘇秋水眼神落寞,雖然她極力隱藏,但還是被強森給注意到了,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眼前的女子,正是江南大美人蘇秋水。

    沒多久,鐵無常他們也趕了過來,見到蘇秋水挾持姒妃,都感到訝異。

    殷羅知道蘇秋水挾持姒妃肯定有內情,沈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秋水直視著他,說出令眾人驚訝的內冪。

    “禦王被軟禁了。”

    他們原本打算找到最後一顆能源後就離開皇宮,現在計畫卻因為蘇秋水的出現,而有了轉變。

    他們一群人聚集在清泉宮,幸好現在是姒妃休憩的時刻,沒有人敢來打擾,所以也沒人發現姒妃被挾持,而那些被擊昏的宮女們一時半刻是無法清醒的,姒妃只能乖乖地被綁著,由紅伶和烏玉兒負責看守。

    原來蘇秋水乃是上官逸的心腹,負責為他打探消息,她化身樂女進宮,表面上是為禦王彈曲獻藝,實際上是傳遞消息給禦王,那天在禦王宮中,甄月華所瞧見那位彈奏琵琶的大美人便是她,而也因為她的關係,殷羅才能混入禦王宮找甄月華。

    蘇秋水是江南出了名的美女,色藝雙全,能文能唱,琴藝和棋藝名聞江南,許多高官貴族都願意出高價邀她來殫唱一曲,她也因此有機會結交達官顯貴,借此探聽各種消息。她與殷羅結識多年,一直以來也提供了許多重要消息給殷羅,只因她深深愛著這個男人,但殷羅始終視她如妹子般疼愛,令她心中淒苦。

    自從三天前禦王受姐妃和煬王設計入京,被軟禁在宮中後,她為了救禦王,才企圖挾持姐妃。

    聽到上官逸遭到軟禁,甄月華也很訝異,想不到這半個多月來,發生了那麼多事。

    “你放心,我會幫你救出禦王。”當甄月華說出這話時,所有人都錯愕的看著她,包括蘇秋水也是一臉意外。

    殷羅立刻沈下臉色,咬牙對她說道:“你別擅作主張!”

    她認真地說:“我沒有擅作主張,既然知道上官逸被軟禁,我不能坐視不管。”

    殷羅拳頭緊握,下巴緊繃。“你——”

    她截斷他的話,堅決的說:“殷羅,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請你相信我,上官逸會是一位明君,現在的君王軟弱無能、受姒妃迷惑,煬王又是如此殘暴,這天下需要一個明君,而我認為,上官逸就是絕佳的人選,否則蘇姑娘不會對他如此忠心耿耿的,對吧?”

    她看向蘇秋水,想聽聽這位大美人的意見,她之所以篤定對方忠心耿耿,當然是因為蘇秋水冒險隻身潛入清泉宮的義行,只有忠心的手下才會如此。除了觀察到這一點之外,她也感覺到了蘇秋水看殷羅的眼神不一樣,女人的直覺是很敏銳的,這位美人肯定愛著殷羅。

    不過她不會吃醋,因為這種忠肝義膽的人,只會讓她感到佩服,何況殷羅愛的是自己,她不需要去吃這個醋,相反的,她倒是對蘇秋水很有好感。

    望著甄月華明亮正直的眼,蘇秋水很訝異她會這麼說,她們並不熟識,但她真的說中了自己的想法,是的,她的確認為,在七位諸侯王當中,只有禦王值得期待。

    下一任天子之位該由禦王來繼承,不能再讓姒妃繼續把持朝政,妄想生下龍胎,由自己的孩子來繼承皇位。

    從這位甄姑娘的言談中,她發現她是一位很特別的女子,光是她直接點出禦王是一位好王,並願意伸出援手幫忙救出禦王的這份心,就讓人夠佩服的了。

    這樣特別的姑娘,便是殷羅等了十幾年也要找到的意中人,看來,自己是沒機會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