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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2:58:56

念眉 - 太陽的情人

原來鼎鼎大名的運動高手--周易,不是個男生,就是眼前這漂亮的女孩,不過初次相見,她就因車位被他佔去,而戳破他車子的輪胎,再次見面,她這糊塗蟲忘了帶錢包,自己便好心的為她付帳,然而虧她還是自己書法社的學生,竟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不想在她面前出糗,他答應要教她遊蝶式,可他是個旱鴨子啊!這下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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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2:59:17


  「可憐呀,活到這把年紀了,養了快半打的小孩卻沒有半個人能多少體諒一下我的辛勞,我真是悲哀,哎……」左治棋重重的歎了口氣,眼角偷瞄了圍坐在他身旁的四個兒子。

  他希望自己能以這番抱怨激起他們一些廉恥心,幫他分擔一些事情,如知四個人都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仍自顧著他們的消暑飲料,沒人對他所說的話做出反應與搭理。

  他又大聲歎子口氣。養兒不肖該怪罪於誰?

  「爸,沒人告訴過你歎氣多了會倒黴嗎?」左家排行最小的左霽,蹺起他的長腳,不太正經的說道。

  和一般的上班族不同,每個星期他最討厭的就是星期日,這天大家通常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可是他們左家的小孩卻得在這天起個大早。不能有任何的理由拒色出席,然後大家圍坐在一起,聽大家長——他們的父親講些話,一起浪費生命。

  像現在,他們家的四個年輕男人又被迫坐在遊泳池邊,聽那個老男人發表他的怨言。他也不想想夏天耶,要不是有個大遮陽傘擋住了,否則太陽的熱度還真會果得人中暑呢!

  這樣子的折磨一個星期一次,煩都煩死了。

  「如果你們其中有一個人肯回來繼承家業,我就不會常常歎息,黴氣自然不會在我向車流連不去,連累到你們,怎樣,考慮一下吧?」

  「別又來了……」仍是一臉倦容的老二——左霖,沒什麼力氣的懇求他老爹放過他。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呀?為什麼他的兄弟裡就沒有一個好心人站出來,犧牲一下,回來順順老男人的心意……

  看到四個兒子除了老三較有精神之外,其餘看起來一身病態、了無朝氣,左治棋就一肚子的火,「來什麼?看看你們的樣子,像個年輕人嗎?精神還比我這個老年人差勁……」

  「爸……」在家中向業不多發現自己意見的老大——左雲,也有些愛台灣省了一大早這麼高分貝的折磨。

  昨晚圍藝店進了一批小幼苗,他整理著竟忘了時間,回到這采不是他母親留紙條提醒他隔天是星期日,他真會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後再到店時上班。

  「你還敢叫我?你有沒有當人家大哥的樣子,不以身作則就算了,現在還想干擾我分配工作呀?」他左家沒有經營牧場,卻養了多頭牛,人家牲畜多少會看主人的臉色,他不幸卻養了一群不聽話的動作。

  掏了掏耳朵,左雲環看了他的兄弟一眼,大家都同他般,快受不了這個維持好些日子的習慣了,「我沒有想干擾你分配工作,只是你可不可以把音量放小一點,如你所說,我們都還是年輕人,沒有耳背,你說得再小聲我們用猜的也知道你所人表達什麼。」

  左雲才說完話,身旁的笑聲就響起,其中左笑更誇張的笑到捧著肚子,「大哥,你好棒呀……不嗚則已,一鳴驚人哦!」

  瞧大哥這一段話說得多好呀,他們老爹臉都青了,不過事實也真是這樣嘛,千篇一律的講稿,他們都背得滾撤爛熟了,他分配他想分配的工作,但他們仍做他們自己想做的事,互不有所交集,老爹實在可以省了這些口水的。

  「左霽……」雖說他們兄弟的感情不錯,但左霆卻始終認為他不能沒大沒小至此地步。

  「拜託,我親愛的老三,明天學校才開學,你要教禮節到學校去,你沒看老爹和大哥都不計較嗎,你不要這麼古板好不好?」

  他的三個兄長中,除了老大之外,另外兩具他向來是直叫老二、老三,他認為排行只是排行出生的順序,並不代表什麼,要不是他從小就比較少和大哥玩在一起,否則他相信他們之間也不用隔著那層稱謂。

  「你不敢頂嘴,你哪雙眼睛看到我沒有生氣?好,既然你這刁鑽,我的美麗新東園決定要你負責了!」

  逮住了個好機會,左治棋說什麼也不願放棄,他巴不得每個兒子的話都讓他有漏洞可抓。

  「為什麼?我才不會坐你那個美麗新樂園的幫主位置,取那個什麼幫或,我不想丟臉!」

  說出來還真怕別人看不起,但他真的長這麼大還沒聽有黑幫的幫名是如此文謅謅的,「美麗新樂園」?拿來當什麼行業的店名都挺適合的,可幫派名……人家不是天地盟,就是什麼黑海幫,聽起來說多有魄力就多有魄力的,隨便就足以讓人聞風喪膽,而他老爹這個幫派不說也罷,沒讓人以為是家酒店就已經不錯了,也莫怪它無法叱吒至今……

  不能忍受兒子如此看不起自己好歹也維持十多年的幫派,左治棋瞪大眼睛,「丟臉?!你老爹憑著這個名號養活了你們四兄弟,整個北台灣誰不知道我左某人的美麗新樂園,多少道上的兄弟佩服我的腦筋能想出這麼個與眾不同的幫派名,現在你竟然拿它來開玩笑?你根本是想氣死我!」

  不想看戰火就這樣又延燒了起來,左霖可不要他大美好的星期日就耗在這件沒有結果的事情上頭,他忙不叠的開口,「爸,小霽只是不喜歡這個名宇,你就改嘛?」

  「好,就看在你還有心想按理我的事業,我退一步吧,這樣好了,我們家生了四個男孩,叫四大天王如何?」他動著腦。

  丟了一記狠狠的白眼給老二,左霽頭頂冒著煙,不過此刻他更擔心事情就這麼定了,「爸……我不要……」

  「不要?!又嫌不好?」他伸出手阻止小兒子的開口,

  「沒關係……你老爹雖然沒念多少的書……但不過取個名字嘛,難不倒我的……啊,有了,我們就叫鐵男幫吧,五條鐵漢,不錯吧?」左治棋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聰明才智。

  「爸,我又沒答應你,你取再好的名字我都不要!」左霽恨起自己總是管不住舌頭,為何要那麼多話,害得現在他父親只針對他一人,反看他那三個兄長,坐在一旁好像沒有他們的事一樣,真是氣死人了。

  斂起了笑臉,械治棋不想再那麼炫耀,人家的兒子哪個不是繼承衣缽的,只有你們幾個不懂得體諒,害我抬不起頭來,愈想愈不甘心!」

  「爸,我們的工作都很正常。」左霆不瞭解他父親為什麼總是喜歡說他們的工作不正常,其實他們兄弟們個個都有著極正當的工作。

  「你們懂什麼,年紀輕輕就過這麼平穩的生活。老了會後悔的。」他就是認為黑道的日子才有樂趣、才刺激,不過如果讓他老婆知道他又這麼慫恿孩子,恐怕晚上又得打地鋪了。」

  「我不會後悔,我現在修車廠的日子是過得多彩多姿……」他快速的掃了所有的人一眼,清清喉嚨說:「而大哥在園藝店也能常常接觸各種客人,更逞論左霖是模特兒公司的經紀人了,如果說有人的生活最平板,那也是老三,老師的日子最無聊了,所以幫主的置應該由他業坐才對!

  說實在的,他一點也不喜歡偈個小孩子般計較,可是這可修關往後工作的自由,當然得極力爭取了。

  當然他們幾個兄弟都知道他們老爹現在只是沒事找事做,美麗新樂園也許還存在,但絕對不需要一個幫主來整理幫務,所以接了這個位置的人不是會閒得要命,就是會因另外的事而忙得要死,知道幕後真相的他們,自然沒有人樂意葬送自由。

  評斷了老麽說的話好一會兒,左治棋並不怎麼接受他的說法,「反正我是決定位置要你來擔當,如果你有辦法就說服你幾個哥哥可憐你,替你接下這個神聖的工作。」

  啊,這下子真的毀了,為什麼他媽媽還不出來解救他?「你根本是為難我嘛,明知道我沒有那份能耐,卻硬要強迫我!

  「誰說你不行,我左治棋的兒子身上都留著和我相同的血緣,我說你行就行。這陣子我相買一聲地卻老和對方談不攏,我懷疑是達新幫在搞鬼,我看就由你去和他們談判,證明你的能力給大家看。

  左霽簡直想跳樓自殺,怎麼做為何都是老爹在決定?

  「爸,這件事你應該叫老三去辦吧?他是讀國文的,飽讀詩書,現在又是當老師,講話應該比小霽有說服力才對。」也許現在整件事情已經不關自己,但左霖覺得實在有必要把他認為比較好的意見表達出來。

  幾乎要痛哭流涕了,左霽從來沒有這麼愛他們愛的老二……不,是二哥,左霽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對他不敬,自己會好好尊敬他的。

  「是呀,爸,二哥說得很道理,這種事需要比較會講道理的人出馬。」老三別怪我呀,為了能保身,我只好把你出賣了。

  再次看了家中的老三,仍是一副喜怒哀樂不形於色的表情,左治棋得承認光看他的確會讓人退卻,但只要他一開口,相信所有的假象都會破解。

  他實在太溫柔了!

  「但他缺乏魄力,何況現在是和黑道談判,不是對學生講道理,你以為人家會有時間聽演講嗎?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從小就和人打打鬧鬧,相信這件事情你會處理得很好才對。」

  「爸……」老頑固,哪個人再站出來替他說話嘛,他在心裡祈求著。

  「別叫了,留些等一下再叫,我……」左治棋還想交代些事情,但他老婆拿了支行衝動電話站在大門口猛揮,讓人不得不先停下來,「你們再坐會,我先去聽個電話,別走開,我還有事情沒說完,別走呀!」

  他快跑步的去接電話,深怕一個太慢他們全不耐煩走人了。

  不過他的擔心也真應驗了,因為他們的確沒能等到他回來就跑了光了。

  ☆☆☆

  中午的學校餐廳向來是人擠人的。

  好不容易搶到位置的傅永惠,一個人佔了兩個座位,心急的催促在後頭端著餐盤仍慢吞吞的周易。

  「我的大小姐,你再不走快一點,等一下就得端著吃了。」她實在會氣死,難道周易沒看見很多人覬覦她們的位置嗎?

  「急什麼,端著吃就端著吃嘛,每天還不都有很多人站著吃飯嗎?那麼多人陪著有什麼好怕不好意思的。

  從專一認識傅永惠開始,她就從沒有在學校餐廳嘗過站著吃飯的滋味,因為不管用什麼方法,她說是有辦法搶到位置,不只是自己的,還包括她的。

  當然了,向來不喜歡和別人相爭的她,總是佩服好友的功力。

  對周易說的話,傅永惠並不以為然,「本來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站著吃飯是不會感到怎樣啦,但是身邊若站了個學校的風雲人物,我相信連吃頓飯都會受到大家的注目、遭到評斷的,所以你說我不擔心行嗎?」她不客氣的賞了周易一記白花花的白眼。

  「那是我對對不起你了?我讓你有了困擾?」她不在意傅永惠的瞪視,喝了口果汁笑著問道。

  「廢話,現在你才知道!」

  「聽你話中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我對你有所傘補償?」

  一等到周易這麼說說.傅永惠的精袖都來了,餐具暫時先擱在一旁,打算先進行她的遊說A計劃。

  「你願意補償我?

  咬了一口雞腿,周易不經心的說:「人家都在要求了,我還能怎麼辦?」

  「拜託,我可沒強迫你,如果你那麼不情願就算了。」她不高興周易總是這副態度,雖然她所認識的周易就是這個樣子,但難免要做做樣子,否則被人說她欺負周易可不好了。

  「好嘛,我很認真的,OK?」

  「學校不是開始要填社團表了嗎?班上那張傳到你那兒了沒?」傅永惠開始進了了她的計劃。

  「還沒,做什麼?

  「沒什麼。這學期你想參加什麼社團?」她很專心的等著周易的回答。

  不習慣看好友太過認真的臉,周易決定逗逗她,「音樂欣賞社婁,我發現我最近迷上節奏監調耶!」

  「少來了,你才不會喜歡那種一堆人坐在同一個視聽教室裡聽音樂的感覺,你寧願享受他一個人的慶頭音響。」

  還是好朋友,果然瞭解我,周易在心裡暗笑,「那手語社如何?」

  「你這種無法忍受一天不講話的女人,學手語根本派不上用場……Joyce,說認真的嘛!」傅永惠知道周易在捉弄她,可是她步無法生周易的氣,更何況現在有求於人的可是自己耶!

  「對史,我說認真的,要不你覺得溜冰社如何?」看她關鍵的樣子真是好玩。

  「你自己都說那是小學玩的把戲,不新鮮了……」她真的會被周易折磨死。

  「好嘛,好嘛,現在我們不說笑,你給個建議吧?」周易開玩笑向來是適可而止的。

  「我們學校來了個男的國文老師……呀,你開學那天沒來所以不知道,他長得好帥哦,身材好……」

  實在不忍心打斷她的口沫橫飛,但周易真的不想聽廢話,「講重點。」

  「聽說他是書法社的指導老師,所以我想……」

  「你該不會是要……」

  「Joyce,好啦,我們一起去參加書法社啦!」她的目的就是要鼓吹周易和自己參加同一個神團。

  沒辦法,雖然她們是學校師生都知道的好朋友關係,但全部失也都清楚她們是最不像好朋友的死黨,因為她們的興趣大不相同,也許該說互不搭軋。

  周易像是太陽,有她的地方一定很耀眼,集所有人的視線於她所處的一區,至於自己,當然就只是陪初的綠葉,不過傅永惠也樂於如此,反正好處通常多於缺點,沒什麼損失。

  「為什麼非要我陪你,你不是常說有我的地方,你就花容失色?」

  「什麼花容失色,是經過比較後大形失色!」又不是看到最怕的蟑螂,她怎麼嚇得花容失色?

  一直以心來就不太喜歡國文的周易,對於自己用錯成語一點感覺也沒有,反正傅永惠會糾正她,就算錯誤百出也無所謂,「不管啦,為了不要又奪了你的風采,所以我還是不要去佔個座位惹人的嫌才好。」

  「你不要再故意了!」傅永惠不在乎為餐廳多添點聲音,大聲的叫著,「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像你這樣動來動去,所以才要你和我一起去書法神,你還這樣說!」

  「不喜歡活動就參加我剛才說的音樂欣賞社嘛,你不是最愛坐朋友閒扯淡?」她忍著說。

  「哎喲……除了書法社之外,其他靜態的社團指導教師不是女的,就是老的,要不就是奇醜至極、死會的,你要人家怎麼辦嘛!」

  不想傷害她,但周易終究得把她的答案說出來,「還是兩個字:免談。你要的補償下次再給。」

  班上的同學都知道,她傅永惠的興趣就是欣賞帥哥,即使得不到手,光看她也就心滿意足,可是要自己陪著她一起坐著寫書法,真的會要自己的命,周易心想。

  難掩失望的神情,傅永惠早知道答案會是這樣,要她周易不動簡直是天方夜譚,「算了,反正我也只是碰碰運氣,和你朋友這麼久了,你哪次是和我同一個社團的……不過我可要警告你,不要去參加籃球社,否則我會和你翻臉!」她撂下一句話。

  「為什麼?」她沒聽說好友和籃球社有仇呀!

  「誰不知道籃球隊的一群臭男生很欣賞你,如果你還加人他們,卻不肯和我一起去參加書法社,我會以為你就是重色輕友。」

  「拜託,你這是什麼歪理?」

  「不是歪理,大家都知道我們是好朋友,現在你為了男生去籃球社,拋下了我,我會被取笑的。」傅永惠覺得她的理由很理直氣壯。

  「我又不像你這麼花癡,更何況幾乎所有的人都我們的興趣根本畫不上等號。」

  「我不管,是朋友的話就別去!」

  看她那麼認真,周易實在拗不過她,「好,那我去遊泳社,還有異議嗎?」

  見傅永惠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周易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2:59:41


  剛吃飽飯,幾個沒有午休的老師圍坐在辦公室泡著茶聊天。

  對整個校園環境還不甚熟悉的左霆,沒有地方可去,理所當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其他的老師講話。

  據他所知,他們老師體育組的老師,負責學校新生的體育課程,不過沒課的時候,他們最喜歡到專任老師辦公室裡來泡茶,製造熱鬧氣氛。

  「我覺得周易應該加入我們籃球隊,她長得那麼高,不打籃球太可惜了!且相信我們籃球隊一旦有她的加人,一定會吸引更多的優秀人才,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有更多挑選機會,為了今年全國杯的籃球比賽,校方給了我好大的壓力,沒有她來提振士氣我的籃球隊一定毀了。」籃球社的高老師已經先設想好未來了。

  女孩子就是喜歡互相比較,他相信,不,是相當肯定,若周易肯加人女子籃球隊,以她優秀的表現,那些現在萎靡不振的女孩們,一定會不甘示弱的努力起來,因為他們會看不慣她專美於前……

  他委清楚周易在學校的知名度,男同學沒有一個人會討厭她,但女同學就很難說了,真心佩服的當然會有,不過心裡存著嫉妒的也不少,誰要她長得漂亮就算了,還有一身好武藝,不讓人眼紅才是奇跡。

  靠她來製造互相也許是惡性的,只要能讓他安然度過今年的全國杯,他哪管得了這麼多,反正女人的氣火不久,何況還是這些未滿二十歲的黃毛小丫頭。

  「如果她肯加人我的排球社,我可以為她成立一個排球隊,讓她當隊長,她想什麼時候練球就什麼時候練球,我不會勉強她。」負責排球社的李老師,不希望人才被籃球隊給挖走,連忙表明他的條件。

  開玩笑,他們女子排球隊也是有比賽要參加的,現在原本那個得分主將已經畢業了,他當然得另覓強力高手,好不容易等到社團又開始重新勾選,他說什麼也要周易到排球社來,她可是個運天才,網住她就會好像圈住了所有獎盃一樣令人興奮!

  喝了口香味沁人心脾的好茶,不屬於專任老師辦公室及體育組的學校特聘社團指導——紀老師也轉換了品敬的好心情,緊張的發表了他的感想。

  「不,你們都說錯了,整個學校的人才濟濟,隨便找一個人也會打球,為什麼非要周易去參加你們的社團不可,沒有她你們籃球社和排球社仍可以繼續維持下去呀,可是我的插花社就不同了,開學那天活動組通知我說這學期如果我的插花社參加人數又不滿三十人,就要廢除了,你們說我這次不靠人緣極佳的周易來拉攏人數怎麼行?」

  只要這學期讓他的插花社大爆滿,相信他下學期仍可繼續來上課的。不過有時候想想也真奇怪,為什麼一個大男人辦的插花社就是吸引不了學生呢?難道他們下意識裡就是認為男人的手沒有女人的巧?拜託,看過他作品的人哪個不是又誇讚又討好的,這所國立二專的學生還真是不識貨。

  「不是我們喜歡在這個大熱天潑你熱水,讓你暈倒,一可是你想叫周易靜下來去插花,這根本是本世紀末最好笑的笑話,沒有成功的一天嘛,我看你還是準備失望吧!」高老師不客氣的斷了他的念頭。

  「是呀,如果你想借她來拉攏人頭的話,我勸你不如想別的法子來吸引學生,例如戶外教學啦,第一周就先請他們看電影,相信這個噱頭一打出去,肯定大排長龍的人等著報名。」李老師一說完立刻哈哈大笑,誰都知道錢等於是這個老師的全部。

  「是呀……」快置身事外的高老師覺得李老師這句話說得恰到好處,所以不吝惜的給予認同的笑聲。

  「你們……」紀老師快氣炸了,他們怎麼可以聯合起來欺負他這個外來的和尚呢?太過分了!

  他轉頭眼睛掃了一眼整個辦公室,想找尋一個支持他的人,無奈偌大的空間裡,沒有其他閒雜人等,只有一個陌生的臉孔,為了面子,他決心拉攏那個男老師,「新來的老師,你也評評理,說說看周易到底會參加我們三個之中的哪個社團?」

  這個男老師這個學校的資歷比他還淺,再加上他現在目露凶光,應該會識相的站在他這邊吧?

  「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坐在一旁聽老半天的左霆,不瞭解他們到底在爭什麼,一個學生被他們形容得像一尊神,大家都極力想討好,這似乎不太好吧?

  「左老師你是新來的,所以你不知道周易在我們學校有多麼的出名,她除了成續不太好之外,其他的德行、群育和美育都不錯,還有她最拿手的體育,每回不管測驗哪個項目,都有很好的表現。」高老師拚命強調體育兩個字,直要紀老師死心。

  「哇,這麼厲害啊……」左霆小聲的回答。

  不爽看到高老師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紀老師站了起身到左霆的辦公桌前頭,「你姓左是吧?」看這男人一派斯文的模樣,他沒有耐心等到對方點頭或回答,他馬上接著說:「其實有時候多學學插花之類的休閒也能陶冶身心的,你說是不是?」他努了努嘴,要左霆點頭同意自己的說法。

  「可是我覺得要一個大男孩去學插花實在有些為難,他應該還是會比較喜歡戶外活動吧?」

  左霆不想傷害一臉期待他答案的紀老師,可是他更不願隱瞞自己真正的想法。

  「大男孩?!」三位老師消化完他的話,立刻前嫌盡釋,不約而同的訝異出聲。

  不懂他們的誇張反應為何,左霆有些手足無措,「你……們不是在討論一個叫周……易的男學生嗎?」

  首先恢復過來的高姓老師,腦海存在著一秒心想和左霆結拜為兄弟的念頭。左霆說中了他的心聲,他也很希望周易是個男孩子,這樣事情就沒有那麼難解決,但事實卻無法成願,她畢竟仍是個心思較難捉摸的女孩,所以他們只能在這裡猜測著她會有的決定。

  「左老師,周易是個女學生,學校的學生都管她叫Joyce。」

  「對嘛,你真以為我神經錯亂呀,沒有當理觀念的去找個男學生來加人插花社。」紀老師覺得他方纔還真是沒挑,竟拉攏一個不瞭解事情的新人來強大陣營。

  「女孩子?那她就是那個運動全才!?」左霆這回的聲音更小了,成了標準的自言自語。

  天呀,女孩子,運動全才?為什麼他的邏輯觀念裡這兩者是平行的?

  自小體育他就不擅長,要他流汗他寧願選擇一般人都不喜歡的動腦筋想詩詞,而在他的感覺裡,女孩子家更是該溫柔的學著插花或是烹飪什麼的,沒想到這所學校的這名女學生竟是以運動而出名?

  男孩子體育強他總是佩服,但女孩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太令人無法想像了。

  「我們三個人都想拉她進人自己的社團,但三個人都沒把握。」李老師終於說出一句較中肯的話。

  「我還是覺得她應該比較適合靜態的東西才是,像寫寫書法就是其中一樣……」沒有感覺自己說鍺話了,直至左霆發現在場的人除了紀老師的面容較「好看」些許之後,他才知道大家都把他當敵人看待了。「你們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在這個學校教書危機重重。

  「哪個意思,我才覺得你真不夠意思,我心裡還在高興你是和我同一國的,結果才知道原來你也是社團的指導老師之一。」紀老師不悅的表示。

  「就是,你和我們搶什麼搶,憑你這副討好的長相,光開學那天就吸引了多少女學生為你風靡,我相信你的書法社隨隨便便也有一群女學生賞臉……」高老師又把左霆方才給他的好感抹去了。

  「高老師,你犯不著和他生氣,我們在這個學校又不是三天的時間而已,對周易的個性我們會比他還不清楚剛反正她最後一定是參加運動的社團,絕對和插花、書法碰不上關係。」

  「沒錯!」還是難掩不愉快,但高老師還是附和他的說法。

  「你們……」紀老師訝異他們馬上聯盟起來,「好,我們就來打賭,看周易終究會加人動態的社團還是我們靜態的社團?」氣不過的想了個主意。

  「好,反正我們有十足十的把握,不怕你們!」

  「我和這位新來的左老師也不見得會輸,你們大話別說得太早了!」紀老師對這樣的結局雖然不甚滿意,但輸人不輸陣,割出去了,反正這個新來的得小子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說不定周易厭倦了活動,改選擇女孩子家較適合的插花也說不定。

  「你們……我……」在人家拍案叫定的情況下,左霆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就這樣被打鴨子上架了。

  最可笑的是他裡面唯一尚未引起這場風波女主角的人。

  「小霆,媽雞湯燉好了,快趁熱過來喝一碗。」譚依蝶拿走左霆手中的文學週刊,指了指開放式餐廳桌上的一個大湯碗。

  「媽,等一下就要吃飯了,你幹什麼還燉雞湯?」被搶走週刊,左霆轉拿起晚報來看。

  「這可是我……」

  「這可是媽為你這個寶貝兒子特別燉的雞湯,你這麼不賞臉,真是不肖!」

  譚依蝶不用轉身就知道是哪個人搶了她的話。

  「左霽,你皮在癢是不是?你老媽講話還容得下你來插嘴?」她氣呼呼的瞪著已經氣定神閒坐在沙發上的小兒子。

  「媽,你生氣什麼嘛,我不過把你的心意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給老三知道罷了,又不是做了什麼萬惡不赦的事情,你用不著發這麼大的火!」

  「左霽,媽就是燉了一碗雞湯要給我們喝,你不要老將事情繞在一點上做文章。」是不是家裡的老麽就都是比較不懂事,左霆也不清楚,不過他這個弟弟喜歡沒事找事做倒是真的。

  「誰敢在你這個大文豪面前班門弄斧,我只是看不慣老媽對你這麼好,每次都燉雞湯給你喝,為什麼就不是我?別人家的父母都嘛比較疼最小的孩子,只有我們家不一樣,爸爸視我為眼中釘,非要我去接位美麗新樂園不可,而媽媽卻不肯把好吃的東西留給我,什麼好的都讓你這個當老三的先嘗,真不公平!」

  左霽不悅的發洩,彷彿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只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當他看到母親一臉的愧容後,心裡暗爽得就要瘋掉。

  他也不是要那麼不孝啦,只是他最近躲他老爹實在躲得滿肚怨氣,只得在家中其他成員身上發洩。

  「我有沒有聽錯呀,怎麼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小孩子在抱怨父親不疼愛,就我所知我底下的兩個弟弟好像都心智成熟得可以娶老婆了,可是我怎會聽到一個小孩子在嚷著沒糖吃?」左霖原本還因每天都得為了全家一起享用晚餐,而趕來趕去發牢騷時,沒想到竟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一出世紀大爆笑劇。

  「我哪有說我要吃糖?」左霽生氣老二冤枉他。

  「喔,是你說的呀?我還在想是左霆說的呢,幸好你承認了,否則我又要誤會他了。」他抓著語病,又回了小弟一句。

  「左霽!」被左霖一步步逼人絕境的左霽,氣得齜牙咧嘴,他覺得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恨死左霖了!

  「好了,去洗手吃飯了,今晚你們大哥又要忙他的園藝店不回來了。」譚依蝶走到餐廳,端起那碗肇事的雞湯,準備再熱了它,等一下當消夜吃。

  「又來了,為什麼每次大哥和爺就可以不回來吃飯,而我們就得天天準時回來?」這會兒有話要說的換左霖了。

  他們家的習慣是全家和他父親卻頻頻違例,讓他這個原本可以和美女共享燭光晚餐,卻因規定得回家報到的人感到不快。

  「就是呀,老二說得有道理,我們又不是老三那種下了課就沒有地方的古板先生,非要回家不可,我們大有HaPPy的地方,要吃飯隨便找家店就解釋了,可是規定卻要我們為了吃飯而趕回來,然後再出門赴朋友的約,麻煩死了。」

  左霽很快的跑到身旁表示贊同,但可別因此而說他左霽是個不計仇的男人,只是他這會兒得就事論事,他並沒有忘了剛才左霖所帶給他的不爽。

  事情有大小輕重之分嘛,這個仇可以留到他日再報,但回家吃飯這個爛規定得盡速廢除才是。

  「你們生氣什麼,我和管嫂兩個煮飯婆辛苦做飯菜給你們吃,結果竟一個個把回家吃飯當作是苦差事,不是想理由就推就是藉故不回來,你們說這樣對得起我們兩個女人嗎?」最勞心勞力的人不發火,他們倒先閒炮了。

  「反正整個家裡只有老三每天回家的情況我們再打電話回來報備一下,這樣不是很方便嗎?」左霽不懂得察言觀色,還高興的給建議。

  「講得很好聽嘛,我好像就是你左霽請的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女傭,整天等在電話旁供你差遣?」反了,真是反了,莫怪她老公都說養了一群牛,恨得現在寧可天天去應酬陪客戶吃飯,也不願回家面對他們。

  「媽,左霽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希望你能幫我們和老爸說一下,看是否能改掉這個習慣,大家都方便做事。」左霖耳朵聽進左霽的一字一句,手卻癢得恨不得拿膠帶貼住他總是爛話連篇的嘴巴。

  「如果你們老爹同意,我這個做娘的也不贊成。」她歎了口氣,然後手指比了比仍坐在客廳的左霆,「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學學小霆,人家他不需要手機也不用B.B.Call,我想找他就一定找得到,而你們三個身上,這兩樣通訊產品皆具備,卻偏偏老讓人捉摸不到行蹤,真不知道在搞什麼把戲……什麼不說,就拿吃晚飯這件事,每天回家也數他最準時,我就從來沒聽過他有任何怨言,你們大的小的向他看齊好不好?都幾歲的男人了,還這麼不懂事,吃飯不過是件小事情,有這個需要被拿出來當爭吵的話題話?」

  譚依蝶像連珠炮似的講了一大堆,在認為兒子都吸收了以後,馬上到廚房去端飯菜。

  一致把矛頭全轉換方向,瞧準左霆,兩兄弟跳下了才一層的階梯,到客廳的沙發去坐著。

  原來就是有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呀!

  「我們家好像有個怪物,你知不知道是誰呀,老二?」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左霽抬高音量問道。

  「不知道耶!」左霖很配合的回答。

  「真的嗎?那我告訴你好了,這個怪物有夠惹人嫌,他做事情不合群,個性孤僻,害得我下班後的兩個小時內都不能和別人有約,時間變得好難調配,你說他該不該說?」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該死,因為我也是其中受害者之一,為了回家吃飯,許多漂亮妹妹都以為我是個有家的男人,不敢和我有所接近,想到就氣!」

  腦海裡閃過一個個辣妹的身影與自己擦身而過,左霖只能挫著胸口,他全身上下哪裡讓人感覺很居家呀,難道就為了得回家吃晚飯這點?

  「你有沒有好辦法讓這個怪物稍微改變一點?」

  「也許我們得為他換個較熱鬧的工作環境,不要再讓他教書了,我在想是不是他一天不擺脫老師的頭銜,老媽的心中他就是最清高的,凡事都以他為標準來衡量我們?」

  「對呀,用那種標準對我而言簡直超高了,這種好男人早送進故宮博物院供人評比了。」愈講愈多,左霽發覺他家的老三過的日子非一般人所能忍受。

  左霽好像除了學校和家裡,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跑了。

  「現在我倒覺得他最生命去接美麗新樂園,讓他學學怎樣讓生活變得刺激。」

  和老二兄弟那麼久了,左霽第一次覺得他的嘴巴並不是那麼的臭,「對呀,老爹那一天不知道怎麼了,存心和我卯上了似的;我看這樣好了,等一會兒他回來了,你幫我提提看。」

  「也許,我等一下沒有要出去了。」現在他們兩個人同仇敵愾,準備一同陷害左霆。

  放下了剛才再度拿起的文學週刊,左霆到餐廳去之前淡道:「教書是我的興趣,沒有人能左右我。」一句話就粉碎了他們全盤的打算,踢毀了他們兩個合演的戲。

  「拜託,他以為他是什麼人呀?」左霽不能接受他冷冰冰的回答,真的一點都不合群。

  「沒關係,我還是會替你向老爹說的,有我們在一旁鬧著,相信他會改變主意的,到時候老三就會知道得罪我們並不好受。」左霖也為左霆的反應而生氣,根本是目無尊長嘛,完全不把他這個二哥放在眼裡。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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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3:00:06


  「吃慢一點,沒人催你。」周母切荷包蛋時,眼角瞥到女兒咬上司狼吞虎嚥的模樣,輕聲斥責。

  「又沒人看到,裝什麼淑女嘛!」周易就是不瞭解她母親為什麼總要強迫她行為端莊、動作秀氣?母親喜歡這副調調,她可一點也受不了。

  就像在家裡,又沒有人偷裝了針孔攝影機,何苦一舉一動都要極為小心,怕不雅的動作落入了外人的眼裡?

  「這才不是裝,如果你肯聽我的話,每次要說出一句話和做一件事之前都能先想一下,想想即將的言行是否會不妥,唐突,那麼今天你所有的舉止在別人的眼中都自然不過了,它就是高雅,絕非假裝淑女。」

  現在想想,她這個女兒好像從小到大,從未順著她的心意做出一件令人滿意的事,就算天生身上散發不出女人味,但難道用後天來培養一點點都那麼不可能?

  是聽到她母親說的大道理,可周易仍我行我素,咀嚼非但出聲,甚至剔牙也很隨便,牙線就在伸手可不遠處,她捨棄不用,索性用指甲來代勞。

  而這一幕收人周母的眼底,差點沒吐血。「你有點用餐禮節好不好?」說出去誰會相信這女孩就是她的女兒,個性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媽,家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到底要我表現給誰看?」

  「表現我看!」表現?這是特殊才藝嗎?用表現這兩個字。

  也許對啦,在別人觀念,這應該是平常該養成的習慣,但對她女兒周易來講,這就是特殊才藝了,因為平常根本沒見她「表現」過,所以就特殊了。

  「不用了,你安心啦,我沒有丟你的臉,我在外都是很假的。」這可是實話,不是為了安慰她母親瞎說的。

  因為身旁的老跟著一個神經過敏的傅永惠,時時刻刻都覺得有人會注意到周易這個人,連帶眼睛掃到她,所以不準周易做太過粗魯的動作,以兔人家對周易的評價差了,又連帶影響到她的行情……

  「為什麼你都不瞭解我在說什麼?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會懂?」她女兒沒那麼笨呀,可是為何每次一討論到這個問題,女兒就笨得令人想痛捧一頓?

  「既然我總是聽不懂你想表達的意思,那你就別說了。」周易說了生旬結語,想就此結束它。

  對於她母親想扭轉個性的意圖。她明白得很,不過它早就定型了,豈是用一塊橡皮擦就能擦掉它,換上新的面貌?

  十分挫敗的垮下了肩,周母真的不想繼續試著改造她了,但在猛一抬頭,注意到女兒臉上白皙肌膚卻襯著明顯的黑眼圈,她說什麼也要再提起精神來。

  「你剛才起床洗臉時有沒有照鏡子?」

  「洗臉為什麼要照鏡子,眼眼都閉著了,哪來的第三隻眼?」周易發覺她母親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很恐怖的大怪物。

  真的存心想氣死自己,她就那麼希望她父親娶個後母來虐待她嗎?周母吸了一口氣控制情緒,以免自己一個失手忘記自己從來不打女兒的。

  「洗完臉之後呢,你有沒有照鏡子?」

  「洗完臉之後,你就急著叫我出來吃飯了,我哪來時間攬鏡自照。」交傅永惠這個朋友還是有好處的,像成語她就學了不少。

  不再生氣,周母要她自己感到不好意思而向她認錯,「這樣的話你是坦承又沒用我拿給你的那些保養品了?」

  發覺到母親設陷阱讓自己跳下去,周易真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母親「媽……」

  「你看看你,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天天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你就不聽我的勸告,現在皮膚搞成這樣樣子,失去光澤,像一個不到二勻的女孩子家該有的嗎?」

  「媽,你不要拿對待客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嘛,你自己都常說年輕就是本錢,我還這麼年輕,老在臉上塗那些瓶瓶罐罐,反而會傷害肌膚,那不好啦!」

  她母親是個美容師,懂得一大堆的保養方法,不是三天兩頭煲一次養顏美容湯要她喝,就是老往她房裡塞保養品,不過那些乳液還是什麼柔膚水,一套用下來往往得花費她好長的時間,她通常在打開之後聞了一次味道就它撇在一旁。

  「你以為年輕就是本錢這句話可以說多久?你現在不好好保養,再過幾年你就得像媽媽沙龍裡的女人一樣,不時來做臉。」她很少想到未來的。

  知道又失敗了,周母親也沒有力氣再做最後的掙扎,「好吧……就算你什麼都嫌麻煩,至少也養成作息時間固定好不好,每天在外頭晃到一。兩點才回家,學人家跳那個什麼街舞,如果被你老爸知道我沒有好好管教你,他一氣之下,結束了我的美容沙龍怎麼辦?「

  「媽,你不會說的,對不對?」周易終於展現些許孩子家專屬的氣質——撒嬌。

  她父親在她心中一直是個「包青天」,老是不分青紅皂白,只管他自己的顏色——黑,什麼事情都得順著他的主意去做,他的自我色彩很濃厚,意思就是很大男人主義,所以他們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拿主意。

  不過惟一慶幸的是,他長年外做生意,比較少和她們生活在一起,否則她哪能這般隨心所欲。

  她應該早利用女兒的這個弱點,就知道她的父親,自己客氣什麼,用這個來要脅不就得了?可心裡的寵溺卻教周母親狠不下心,這個年齡的青少年就是衝動,不喜大人控制他們的行動,反正自己明白女兒不可能做出什麼壞事就好了。

  「當然,但如果你再這樣常常。許逆我,我就不敢保證了!」

  「好嘛好嘛……」

  「還有,你現代舞的課多久沒去上了?」

  這突來的一問,周易沒有準備,想了好久仍沒有答案。

  「也許我應該問你除了開課那一天是你父親強押著你去的之外,你還去上過幾次?」

  她還是無語。

  「JOYCE,你什麼事媽媽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有發生,但這項課程可是爸爸替你安排的,你如果都不去上,到時候他知道了,我可幫不上你的忙。」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跳現代舞嘛,我怎麼知道爸爸一交就是一年的學費……」

  「你就把它當作是你的興趣——街舞一樣去學不就得了?」

  「差很多的,一個讓人一跳活力就來,一個卻是死板板的,了無生氣。」其實她看電視上很多人跳現代舞也是挺有精神、挺漂亮的,可是她自己就是學不來,怎麼跳都覺得滑稽。

  「不喜歡跳舞,那你的鋼琴課?老師都打電話來說你一陣子沒去了。」接了那麼多通告狀的電話,周母的自己實在也不好意思。

  「媽,我不要再去上了啦,你幫我向老爸說好不好?」她拚命找理由想逃脫,「我不喜歡那個老師看我的眼,爸爸不知道上哪兒打聽他很厲害,我怎麼看都不覺得。」

  「不行,你好歹也得學一樣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氣,還是乖一點才好。」雖然和她老公做夫妻那麼多年了,周母親是不敢以身試法。

  「爸真討厭耶!我都幾歲了才要我學這些?」她憤憤不平的抱怨著,為什麼他就不像媽媽那麼好說話?

  「好了,別說這麼多,趕快去學校,今天下課後到我的沙龍找我。」周母怕女兒晚出門,等一下開車的速度又像在飄車。

  「幹麼?」周易預防母親又有企圖。

  「到我店裡幫我拿東西!怎麼不方便呀?」周母生氣女兒竟防自己的母親像防賊一樣。

  「方便,只要你不是要我做臉,什麼都方便。」周易腦海裡又浮現她躺在床上,讓美容師兩隻手在她的臉上搓來搓去,她就毛骨懶然。

  「我才不會浪費人力和物力在你身上。」女兒的確聰明,她就是要女兒做臉。

  ☆☆☆

  左霆猛看著表,不願意相信他竟會遲到?

  不知道他又哪兒犯著他的兄弟了,昨天左霖和左霽聯合起來,在用餐時間拚命向他父親推薦他,希望由他來接管美麗斯新樂園,不肯放棄教書工作的他定是費力站穩他的立場,不由得他人來動搖,所以一場辯論就順著晚餐時間一直手續到消夜,結果證明他有個英明的父親,沒有囚了勢單力薄就將工作交給自己。

  但這表示事情就此結,死不認輸,不承認自己被定了死罪的左霽,竟然在半夜找來了左霖這個夜貓子,兩上個守在他的房門外,叫喊著不公平,最後還玩起了撲克牌,硬是不讓他好好休息。

  直至清晨四點,也許是抵不過瞌睡蟲的催眠,他們才饒了他,休戰回到各自的房間去睡覺。他也從那時候才開始真正的享受睡眠。

  不過這一享受就不得了,他竟然睡過頭了!在家是所有成員訝異的眼神下,他倉倉皇皇的連中餐也來不及吃就出門了。

  左霆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個班級解釋老師為什麼第一次上課就遲到。原本就應該是他們的第二次上課了,但因上個星期的這天,舉辦班級的幹部訓練,所以那一節課全校除了擔任幹部的學生之外都留在教室自修,他也因此少了一節課。

  這本來是沒關係的,但這會兒他卻愧疚不已,因比起其他同年的班級,他們這一班已經落後一節課,現在卻又因他的遲到,進度必然會慢了更多……

  他實在後悔自己昨晚處理事情的態度,他不該讓他們這樣胡鬧下去,他至少該開門斥罵他們一番,讓他們知道這般欺侮人是不對的,只是後悔這兩個字通常都在事後才知道怎麼寫……

  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反了他優良駕駛的好德行,左霆終於抵達了學校正門前,稍微考慮了一下,他決定將車子住在這個離企二乙教室較近的學生停車場,否則再待他將車子開到地下教師停車場走上來時,恐怕下課鍾都敲了。

  看到視線左前方僅剩的一個停車位,他熟稔的方向盤一轉,迅速倒車開人定位,然後拿著書本住企管大樓跑去……還好,到教室應該才晚幾分鐘而已,他邊跑邊安慰自己。

  ☆☆☆

  八點零七分,周易在交通顛峰時段,以短短十五分的車程,飆到了學校停車場,她差點就要高聲為自己的厲害喝采。

  可在看到自己的停車位被竊佔了後,周易連笑都笑不出來,熄了火,她步出父親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喜美跑車,走進那那輛鳩佔鵲巢的轎車,仔細觀察它。

  這是她的車位耶,到底是誰那麼不要臉的佔了它?

  以往她就算遲到再久,這個停車位也沒有人佔去,在今天前發生這件事,她或許會不計較的算了,可是今天不能…

  又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八點十分,她的最後底限了。

  這學期剛開學,周易就和擔任副班代的傅永惠約定好了,一個月內遲到絕對不超過五次,免得她難估答,而自己也給了她一個十分鐘緩衝時間,害自己又要因遲到而在班會時間被導師削!

  她覺得很對不起傅永惠……不過這一切都是這輛黑綠色的轎車害的,她得報仇,橫豎都遲到了!

  從後座的一個小袋中取出一支布袋針,這是他們班上的男孩子給她的,說什麼要是看到不爽的轎車亂停放,就戳破他的輪,以示懲原以為它僅是他們開玩筆的一支計罷了,沒想到現在竟可以派上用場。

  繞著「肇事」的事輛來來回回走了兩趟,周易思考著要對哪一個輪胎支計,再次走到車頭,她瞄了眼裡頭的東西,卻被一張貼在車窗的貼紙給吸引住了。

  教職員停車證?這是輛學校老師還是某位工作人員的車?怎麼會停在這裡呀?

  周易又開始想著原因,最後答案沒有出來,脾氣反而先來了。

  「喔,難道在學校工作的還是教書的,都比較偉大,車子說亂停就亂停,不管別人方便與否?」她不滿的嘀咕。「我管你是老師還是誰,得罪我算你倒黴。」

  她終於選定了輪胎,一用力的轉呀轉,抽出來再戳一戳,直至她高興了為止才上車。

  沒有停車位可以停了,周易只好將她的車子開出校園,停在馬路旁,要看校門的伯伯幫她看著,才去上課。

  ☆☆☆

  左霆一走進企二乙的教室,原本鬧烘烘的人聲頓時靜了下來。

  「哇,他真的好帥耶……」一個女同學仰慕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呀,那天校長介紹他時,他站在距離遙遠台上我就覺得他很帥了,今天再近一點看他,我的心跳簡直要停止了

  「是呀……」一群女學生紛紛表示自己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反應,左霆早就習以為常了,先前代課還高職的課程,對於女學生的熱情,他已由無法接受到的現在的視若無睹,現在他比較關心的是生對他遲到的看法。

  「各位同學,請回自己的座位坐好,老師今天因為某些原因而遲到,很抱歉,慢了的進度我會想辦法補回來的。」他很快的看了整個班級一眼,發現全部的上都坐了了,除了第四排的第三個座位是空的。

  「今天好像大家都很準時,都比老師早到,下次希望每位同學都能保持下今天這個樣子,不要有同缺席,今天我不點名,但上不為例!」看到學生第一堂課有這麼高的出席率,可自己卻遲到,他更覺對不起。

  「老師,不是大家都很準時,而是你長得太帥了,所有的女同學都為了來看你而早起的,不過是這種好事可不會長,因為等到她們一對你的長相感到習慣,你就會知道所有的人都是遲到大王。」一位男同學不客氣的指出的事情的真相。

  「陳定邦,你太過分了!」聽到他的譭謗,也有女同學不高興的發火了。

  「就是嘛,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遲到大王,你今天會那麼早來還不是為了先摸清楚老師的個性會不會當人,否則哪次的第一堂課看你準時坐在教室裡的?」

  說穿了這或許是全班男同學共同的心聲,因為這個老師是新來的,沒有辦法向學長們討教他的教學量,所以他們只能先來聽聽他的第一堂課,以決定這一學期上課的態度是要積極或瞎混就能過關。

  「喂,你們靜靜好不好,老師都還沒有自我介紹,你們吵和什麼?」雖被左霆的風采所吸引,但傅永惠仍沒忘記要班上同學稍微控制一下。

  「對於,老師,你,快介紹一下你自己。」說中了一堆花癡的心裡話,教室立刻又熱鬧了起來,大家又開始討論了。

  維持一貫的笑容,左霆對於時下學生的活潑程度還是不敢領教,他以前根本不敢這樣對老師說話。

  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姓名,「我叫左霆,。這學期負責貴班的國文思想這一門課,但是我主修是國文。我所以苦同學有這方面的問題,也可以拿來問我。」

  「那老師你幾公分?你身材好好哦,體重一定也很標準吧?」

  「你家的兄弟是不是每個都長得這麼好看?」

  「老師平常的興趣是什麼呀……」

  一堆問題在左霆面前盤旋,他還是笑笑的,這班的學生還真是童心未泯,怎麼問題和高職的學生如出一轍?

  「老師,你要回答哦,我們的任課老師都得回答我們這些問題的。」一位女同學等了一會兒,見他還不說話,連忙補上一句。

  「那些老師第一節課都不上的嗎?」

  「是的。老師,你快說啦!說完就讓你開始上課了。」

  「嗯……我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體重七十公斤,平常的興趣就看看書、聽聽音樂,屬於一些比較靜態的東西,至於我家的兄弟是不是都是長這個樣子,那就是你們自己看才知道了,我有兩上哥哥、一個弟弟,回答完畢,可以開始看書進人第一個章節了嗎?」

  他迅速解答他們的疑惑,一套同樣的回答說了好幾次,他真會懷疑哪天碰上聽了兩次的學生。

  都結束了介紹了,JOYCE還不來!傅永惠埋怨著,都說好不要讓他太難做人,不要讓別人有機會說她們是好朋友,怕以她這個當副班代的總是偏袒她,結果JOYCE還是遲到了!

  不,她會不會上人家的第一堂課就蹺課?傅永惠想著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等一下嘛,我們還不知道老師有沒有女朋友?」一個問題又突然竄起。

  而這個問題將整個教室的氣氛又帶到了高潮,一大家都期待他的回答,但這當口門前卻衝進一個人,她臉上的神色讓大家忘了答案,全關心起他的情緒。

  「JOYCE,怎麼了,不是說好今天不遲到的?」傅永惠第一個跑到她身邊。

  她當然注意到周易氣沖沖的臉色,所以口氣也沒多責備,反正老師自己都答應不點名的。

  「是呀,JOYCE,這一堂課是左霆老師的課,你怎麼這麼晚?」另一個和周易處得不錯的女孩子也問道,雖然JOYCE不像他們這樣迷這位新來的老師,不過JOYCE答應過要捧場的。

  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一進教室,所有的人焦點全集中在她身上,左霆納悶的問:「這位同學,你的臉色不太好,出了什麼事?」

  周易沒有注意到傅永惠的暗示眼神,也沒多仔細看講台上的老師俊俏的外表,一劈頭就問了句,「是不是當老師的就比較囂張?」

  左霆被她這個問題給嚇了一跳,他這是第一天上他們班級的裸,還沒有機會得罪人呀,何況她遲到他又沒記在點名板上,怎麼了?

  不瞭解發生什麼一口氣的傅永惠,拉了拉周易的T恤,「怎麼回事,一大早就凶巴巴的?」左霆老師又沒怎樣,她幹麼對人家這麼凶?他真無辜。

  「你們知道什麼,我會以晚進教室是因為我的車位被人家停了,我不到八點十分就到停車場了,可是找不到停車位怎麼辦?」

  「你有沒有看清楚是誰停你的人車位?有沒有狠狠的朝它輪踢幾腳?」一群男同學聽了,馬上為她抱不平。

  「當然有了,可是我才會拿雞蛋去碰石頭,用我的腳去踢輪胎?我又不是想要連腳都受傷,我拿了你們給我的布袋針,往那輛車的輪胎狠狠的刺了幾下……」

  「哇,好棒,這下子那輛車的主人以後再也不敢隨便亂停別人的位置了!」

  「可是那輛車到底是誰的?」這個時候傅永惠還是比較理性,想到了這個問題,真要是有人看到她的行為可就慘了。

  不像個當事人般,周易一臉的無所謂,才不擔心呢,是別人先搶位置她才採取報復手段的,不能怨她,「大概是學校某個老師的吧,我看那上頭貼了張教職人員專用的停車證。」

  「是老師的車呀?」所有的人又嘩然了起來,所有的人目光立刻調離至左霆身上。

  只是他滿臉呆然,因聽到的那些話而愣住了。

  「老師,你也聽到了,是因為那輛車的主人有錯在先,所以JOYCE才會這麼做的,她並沒有錯。」男同學深怕她會去告狀,趕緊先示意他。

  「喔,我知道……不過這位同學的行徑也真大膽,其實可以采較溫和的解決辦法嘛!」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暫時停車,會招來輪胎的破洞。

  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那個女孩子會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長髮披肩,長得挺漂亮的呀!他循著班上的座位表,想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第四排第三個……周易,好特別的名字,也好耳熟?

  天,她不就是那個運動高手?這一個小時內的驚訝未免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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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3:00:34


  左翼集團的二十一樓隱密辦公室裡。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誰在搞鬼,我不會讓他好過日子的!」左治棋面容被怒火所籠罩,全身彷彿火燙燙,脾氣正在發洩中。

  他就不過想買塊地,經營一個小果園,讓小家庭在假日能有地方去,不要老去百貨公司人擠人,可就偏偏有人不要他這麼做,從中作梗,甚至放出風聲欲將這塊地癖為度假小木屋,專門給偷情的男女幽會之用,真的存心想氣死他。

  「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達新幫的可能性最大。」

  「我不這麼認為。」辦公室裡唯一的女性——莫愁持反對意見,「依左先生的說法,達新幫應該是個很傳統的幫派,至今仍沒有較有才能的新血注人,可是這個消息我們是在網路上得知的,這樣說來,這項消息應該不是他們放出來的。」

  「我也覺得莫愁說得有理,不會有人做壞事前還要敵人防著他的。」一如他的外表給人的感覺,莫問冷冰冰的說。

  聽了手下兩個愛將的分析,左治棋更覺一頭霧水,一可是除了達新幫之外,我在黑道的日子根本沒有和人結怨了。」

  他還記得當年和達新幫也是因為一樁土地糾紛而不和,沒想到多年後竟然又為了買賣土地而不愉快。

  脫離黑道已經很久了,想起年輕時血氣方剛,什麼事都不怕,一心想結個黨派來玩玩,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他不太認真的態度竟也教他的組織愈來愈龐大,也因為他對手下向來像對待家人般親切,所以大家個個做事總是努務,他們的勢力也在不知覺之中拓展開來。

  但隨著結婚、生小孩。一年過了又一年,他的年紀有了,更不願再讓家中的妻子老為自己的安全擔心,所以他選擇退出這個是非特別多的圈子,開始經營起正當的生意。

  至於當年曾與一起共患難的兄弟,有才能的他繼續將他們收攏在自己的左冀集團裡工作,其他的他就每個人發給他們一筆錢Z讓他們去做點小生意。

  如今事隔多年,談起達新幫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彷彿當年的打打殺殺還歷歷在眼前,但不管江湖事卻真的好久了。

  現在這種日子是很愜意,過得也挺順心,可這並不代表他左治棋已是個好欺負的角色。

  商場的人都知道他左冀集團能一直處於不敗之地,絕不是因為他左治棋辦事能力足夠,而是他知人善任,但究竟是公司哪個主管、哪一個部門的主任這麼厲害,沒人知道答案。

  而左治棋不到最後的地步,也絕不會把他的王牌公開,但這次對方真的惱火他

  莫家三兄妹,一次偶然的機會裡讓他發現的寶藏,還是美麗新樂園幫主的時候,他就常到孤兒院去拜訪,在一群小孩當中,他們三個人的聰慧眼神讓人一眼就喜歡,所以他帶他們回來,讓他們和自己的親生小孩一樣接受同等的教育,而他們也不教他失望。

  「左先生,也許你的認知和對方並不同。」蓄著頭髮,綁起小馬尾,莫狂連說話都帥氣不已。

  「什麼意思?」

  兄妹果然情深,莫愁一會兒就領會他話裡的含意,「二哥的意思是或許你在處理一件事情還是說某一句話時,不經意的就引起人家的不滿意,你沒感覺,但對方卻記恨至今才採取行動。」

  她邊說邊將這個可能性敲人電腦。左翼集團旗下的所有企業,內部的電腦工作全由她一人統籌。

  「有道理,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總不能就眼睜睜的看那塊地淪落這樣的用途吧?」他就是想以後退休和老婆去經營那個果園。如果現在連地都買不到,美夢就破滅了。

  「左先生還是先小心自己的安全為重,信件事絕對不單純,我們會替你調查的。」莫問展現當大哥的風範。

  「那就拜託你們了,如果沒有你們,我還真不知道要找誰商量,養四個兒子,沒有一個肯聽我說話,悲傷得很,」左治棋愈想愈不能平衡,外人都關心他的安全,反而自己的兒子將他的死生置之度外,這有沒有天理呀?。

  接管美麗新樂園不過是個好聽的職位而已,讓外界不要真以為美麗新樂園已經不存在而盜用了他的專利權,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一偏偏沒有人能為他想想。

  他那些三絕的兒子見為子這檔子事處處躲避他,還互相推來推去,他們就這麼忍心讓他們老爹絞盡腦汁所想出來的好幫名被人家用來做壞事?

  「你別這麼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女孩子總是心思較細膩,莫愁不會忘記左治棋對他們的好,他不但給了他們一個家。還讓從孤兒院帶回來的他們和自己的小孩玩在一起,沒有絲毫的顧忌。

  「左先生應該可以叫左霆幫你想想辦法吧,他念文的,現在又當老師,頭腦應該比較有空閒。」莫狂想安慰他,但想了想,左家的年輕男人好像只有左霆比較正常一點。

  「別說了,最近他忙著寫書法,說什麼他是社團老師,得複習一下下筆的勁道,根本沒空聽我講話……別說了,他們現在躲我像躲瘟疫,我也懶得和他們玩捉迷藏。」

  星期日他們就知道了,得罪他們的老爹可不好受,他一定會讓他們一整天都陪他耗在遊泳池旁!

  ☆☆☆

  周易一換上泳裝,出現在遊泳池畔,就招來不斷的口哨聲,原本還想做做暖身操,這一氣之下她馬上跳下水。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遊泳社還是色狼集中營,怎麼有一群沒有水準的男孩子?難道現在M專的男生心智仍未成熟?還是他們只是其中一些低級,沒水準的?

  才第一天上課而已,她就有些受不了往後的一學期裡必須和這些人一起度過。

  潛人水中,她決定先遊個一趟來過過癮,消消她的火氣。

  「Jore,你的身材真棒耶!」

  「是呀,有沒有人這樣和你說過,平常看你穿制服,根本不知道你這麼有料!」

  才一到遊泳池的對邊,周易發現已經有四、五個無聊的男孩子等在那兒。

  「你們沒事做是不是,」她沒有把他們的話當作人說的去聽,膚淺的男孩子能說出什麼好話。

  「老師還沒來,我們不知道要做什麼,就在這裡看你遊泳了。對了,你遊泳的姿勢好漂亮哦!」男孩子自以為這些話說得很動聽,有些洋洋得意。

  這世界上好像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喜歡聽甜盲蜜港,偏偏她周易與眾不同,這些話在她聽來都沒感覺,並不會因此就感到開心或生氣。

  這和說的人到底有沒有關係?到今天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你們有沒有發覺今天池裡的水有點兒發臭?」她翻翻白眼,問了他們一句。

  一個較為健壯的男孩子,立刻掬滿了雙手的水,撓到鼻邊,「沒有呀……」

  「怎會沒有?我剛才明明看你們的口水落下去了在沒發臭才怪。」她沒多加理會他們的反應,一蹬牆遊著蛙式離開。

  一抬起頭,站直身子,她又看見面前站了一個人,且一看就知道他是有心等著自己的,因為他整個臉漾著笑容。

  周易知道自己看過他,但卻想不起。也做得想他到底是誰。

  「joye,你好,記得我嗎,我是籃球隊隊長靖,我們常常一起打球的。

  似乎有那麼點印象,但周易還是不太熱中的態度,「有什麼事嗎,你該不會也要來告訴我,我的身材很好,遊泳姿勢好漂亮吧?告訴你,這些話剛才已經有人說過了,所以你得換新詞。」

  方纔的情緒還沒得到紓解,這會兒全在他身上發洩了。

  「你看我像那種人嗎?」被她這麼一說,楊靖忙著低下頭,他剛才心裡的確是那麼想的。

  周易不給他面子,「我不知道,不過在我看來你和那些男生長得倒差不多。」

  幾分鐘下來的交手,楊靖對周易的評語只有簡單四個字「果然難纏」。以前就有一些不知好歹的男孩子說過她很難追,所以他一直不敢自討沒趣的和她交際,雖然他心裡總是飲賞她,卻礙於他好說也是個學校的知名人物,不能隨隨便便就表示,因為要是追她不成,落人全校的話柄就不好玩了,這種臉他可丟不起。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楊靖連忙說出自己的目的,「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吧?」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我惟一知道的是現在是社團括動課,而這裡是遊泳社的場地,你應該走錯了吧;據我所知並沒有水上籃球這一個社團。」她把臉埋進水裡,一會兒又竄出來。

  她不想搭理自己,楊靖自然明白,可是肩上背負的可是籃球教練的期望,他又是老師最滿意的隊長,說什麼也要將周易拉進女子籃球隊裡,至於他想追她一事……急不得的。

  「是高老師要我來找你的。」

  動作明顯頓了一下,周易原本不在乎的態度倏地轉變,飽含審視的眼光看著為了下水全副武裝的楊靖。

  怎麼這麼多人對她這麼有興趣?她的人際關係原來好到每個老師都如此喜歡她,應該要感謝傅永惠不時在她身邊耳提面命吧!

  「你是第三個來拉我人社的人。」她在他面前抬起手,拗了拗手指,比出三根手指頭。

  「啊?」這個統計數字教楊靖傻了眼。

  他和高老師都一直以為他們會是最先採取行動的,沒想到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剛才排球隊的指導老師和插花社的紀老師都有來找我談,他們都希望我能加人他們的社團。」多了她難道那個社@就能比較紅嗎?她不解。

  「他們什麼時候找你談的?」高老師不是說他們約定好這一節社團課才能正式開始拉人行動嗎?而他在周易下水沒多久後馬上纏住她,他們兩人怎會有機會?

  他們偷跑?

  「剛才我要進更衣室的時候,插花社的紀老師找我,等我換好泳衣,排球社的指導老師站在門口等我。」

  「你答應他們其中一位了嗎?」楊靖的心是七上八下的,沒空去生氣那兩個老師的下流作為,只希望周易不要判他死刑。」

  現在不管他是排在哪一位,只要她還沒答應任何一個,他都還有機會!

  搖了搖頭,周易也看到了遊泳社的指導老師來了,正在集合學生點名。

  這一晃讓楊靖喜出望外,「那你是願意進入我們籃球隊了?就是嘛,待在遊泳社有什麼好的,一群色狼緊迫盯人,很不舒服的。」

  「我既沒說我不去排球社、插花社,也沒說要加人你們」籃球社,你高興個什麼勁?更何況我現在可是遊泳社的一員呢,動彈不得。」

  煩死了,不是那些色狼緊迫盯人煩人,而是每個社團老師全要拉攏她人社煩人。

  當初選擇遊泳社就是為了老師要教蝶式,一首以來,學蝶式就是她的夢想,因為幾乎所有的老師都不鼓勵女學生學蝶式,理由是較耗體力,可是她卻最喜歡看人家遊蝶式,所以她也想學。

  但剛才聽一群學生在說這個指導老師這個學期的教學重點著重在自由式上面,她失望極了,看來她又學不到什麼新的東西了。

  「學校說在上過一次課後,若對社團不滿意可以再改呀!」他因她的最後一句話又燃起一絲的火光。

  「我也知道!」他不會以為她在這個學校都一年的時間了,還不知道這項規定吧?

  「那你……」

  「我決定去書法社。」最後她還是決定去陪博永惠,反正蝶式學不成,上什麼社團對她而言都是一樣,只要不得罪朋友,背負什麼重色輕友的罪名就好了。

  「書法社?那位指導老師有來拉你人社嗎?」對哦,教練他們那個賭注,書法社的指導老師好像也有參一腳,可是為何沒有聽她說起他?

  『他幹麼來拉我,我都要去了。」周易不懂他語無倫次在說些什麼,她又不是個多了不起的人,為何每一個人都要奉承她才能過日子?

  不要事情就這麼定了呀,楊靖在心中吶喊著,「教練說要讓你當女子籃球隊的隊長,……」他在她要遊到對岸去集合時提醒。

  「幫我謝謝他吧,不過我沒興趣!」她吸了口滿滿的氣,馬上潛入水中。

  ☆☆☆

  望著窗外的大馬路,整個範圍都亮晃晃的,空氣彷彿很沈窒,周易慶幸自己是坐在冷氣開放的咖啡廳裡。

  不過她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舒服些,桌上攤著還是一片空白的作業紙,她一個字都未落下。

  開始懷疑自己決定要換社團是不是太衝動了?她一直以為只要填個單子,換社的事情就此搞定,沒想到那個遊泳社的老師那麼沒氣度,竟然還要她寫篇報告才算數,什麼跟什麼嘛,學生一大晷跟著她跑又不是她唆使的,老師憑什麼都怪罪在她頭上!

  現在為了寫這篇六百個字以上的報告,周易真的是愁腸百結,誰不知道她周易向來就是個不喜動筆,更不愛動腦的人,寫五十個字就要她的命了,更何況是六百個字,她想一個月也擠不出來!而那個指導老師也真夠狠的,竟要她在下個星期一就交出來,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剛開始她還想求助於班上那郡死黨,只要他們肯每個人幫她想一句,那麼報告就完成了,誰知道才上過一次書法課而已,她們每個人的花癡個性就顯露出來了,為了想討好新來的國文老師,個個莫不使出渾身解數,拚命練習,想得到老師的讚美,她就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長得多迷人,讓她們巴望成這個樣子?

  悒鬱的拿著筆敲著桌面,她揣度著還有誰能幫她這個忙?

  呀,有了。她這篇報告需要的是奉承,而身邊最會阿諛的人非她那妖嬈的母親莫屬了,美容師的專長就是睜眼說瞎話,而這個本事她母親更是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這篇報告由她母親來動筆準沒錯,母親絕對會捧得遊泳社的老師高興得每天晚上睡不著覺。哈,她太聰明了!

  雖然平日給她再多好處都不願踏進她母親的美容沙龍,但這會兒為了六百個字的假話,她可以犧牲一下,反正到時候得風便轉,嘻嘻!

  重新拿起刀叉,方才因心情連累食物變得無味,現在惱人的事情有了解決的辦法,什麼東西在她嘗起來又變得美味。

  很快速的盤底見天,周易抽了一張紙巾抹了抹嘴,收拾好東西,拿起帳單走到櫃檯,「小姐,麻煩你。」

  她打算等一下轉個幾圈,再到店裡去找母親,反正下午又沒課。

  「總共是二百八十元。」

  「喔,好……咦,小姐,等一下哦!」翻了她整個大背袋找不到皮包,周易又跑到剛才坐的桌位去找。

  不會吧,她今天又忘了帶皮包了?為什麼她老改不掉這個壞習慣?

  「小姐,抱歉,我忘了帶皮包了,不過我絕不是要來白吃白喝……你應該認得我吧,我一個星期都會來兩、三次的。」她不是想套交情,而是她真的和傅永惠他們那群死黨每隔幾天就會來這家店消費。

  「可是我是新來的……還是你打通電話要人幫你送錢過來?」管收銀的店員也莫可奈何,沒想到她第一天上班就碰到這種事情。

  很高興店員給了這麼個建議,但如果能這麼做她早就做了,為了不想減少腦容量,她向來不背親戚朋友的電話號碼,所有的重要束西她都抄在皮包裹的一個小本子上,惟一知道的家裡電話,現在又沒有人在……

  要讓母親知道自己又鬧出這麼件事,一定會罵得她狗血淋頭,母親已經不只次強迫她背美容沙龍的電話號碼了。

  「你可以幫我找你們店長來嗎?」店長總不可能也是新來的吧?

  「店長出去吃飯了,現在店裡只剩我和她……我們兩個都是新來的。」她比了比正在清洗杯子的一個工讀生,說出了一個好殘忍的答案。

  不喜歡看人支吾的樣子,可周易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麼樣,「還是你先幫我墊,我等一下就開車回去拿。」

  「這」

  「才兩百八十塊而已,我不會跑掉的,要不然你把我送警察局?」情急之下,一句話就這麼冒出來。

  人家她鄉下的外公外婆家,附近的雜貨店哪家不可以賒帳的,難怪大家要說鄉下比較有人情味。

  「小姐……」店員仞怩不安,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一個問題。

  「怎麼了?」左霆為了想圖個清靜,到學校附近的這個咖啡廳改學生的作文簿,順便等待下午最後一節的上課,沒想到卻遇上這一團亂。

  「這位小姐忘了帶錢無法買單……」

  「我絕不是白吃白喝!」周易一直重複這句話,她不要讓人以為她是那種小人。

  驚愕的看著轉身與自己相對的女孩,左霆注意到她瞇起的眼睛裡淨是不妥協,還有對他的……陌生感。

  她不會還不認識自己吧,他都上過他們班一次課了,且她還戳破了他一個輪胎。

  「我也相信你不會白吃白喝。」

  「先生?」左霆的答案,教咖啡廳的店員無法辦事。

  「她的花費由我來付,還有我的也順便買單。」他取出一張千元大鈔。

  「是!」店員如釋重負的終於露出一個笑容。

  「謝謝你,我叫周易,這是我家的住址和電話,你可以打電話來約個地方,我會把錢還給你的。」她匆匆的在一張作業紙上留下幾行字。

  目送著她離去,視線再調到手中的紙張,那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作業紙,上頭的字有些潦亂,左霆看著心竟不知所以然的也有些不悅。

  她的這種作風他應該漸漸見怪不怪,可是看情形她好像是個滿糊塗的女孩,她會不會在每次忘了帶皮包,就留給人家她的姓名、電話與住址?

  她知不知道這是不對的行為,她該叫對方留下資料,然後才送錢還人,而非是自己先給電話。要人家聯絡,這太不安全了。

  改天一定要在他們班上給她個特別教育!

  「先生,沒關係吧,」店員見他愣了好久,一直盯著紙條看,以為他心疼錢找不回來了,想安慰他。

  「喔,沒事,她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不好意思,讓你不方便做事。」他接過找來的錢,馬上回去整理他的東西。

  ☆☆☆

  「這個星期六,你們黃伯的女兒要上來台北玩。」左治棋喝著茶說道。

  「喔!」老大的回答。

  「來就來呀!」老二打著哈欠說。

  「是嗎?」老三的語氣平板。

  「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反正你們在家不是嗎?」向來最多話的老四,連回答的話也不輸人。

  今天他們比較好運,因為周會的地點選在家裡的餐廳,既有冷氣吹,還有晨間新聞可以看。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你們不會以為人家到我們家來作客,就真的一直待在家裡什麼地方都不去吧?你們好歹也帶她到處去走走。」

  左治棋的臉變了色,他還是料錯了,原本以為他們四個會因為他不再為美麗新樂園找新的幫主而聽他的話些,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維持不了多久的假象,過幾天就故態復發。

  「爸,我們又不認識人家,你要叫我們帶她去哪裡,更何況我們又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還是你們自己來吧,」自己沒那個心意,幹麼邀請人家到家裡來玩,左霖納悶。

  一時之間,因住左家五個男人的氛圍變緊張了,只見大家長橫眉豎眼的,又冒火了。

  「我養你們這麼大了,就托你們幫我做這麼件小事,算過分嗎,別人知道我要兒子做事情還得用求的,會怎麼想我,」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人家難得上台北來就是想玩新鮮的,我和你們母親兩個老人能帶她去什麼有趣的地方?」

  「爸的意思是……」左霆不希望每次聚會都讓他老人家血壓上升,只得附和他,其實再明白他的用意不過了。

  前後的態度相差得有夠多,左治棋一聽到有人問到了他的目的,二改火爆模樣,笑容立刻露了出來,「不過是要你們四個其中一個撥出時間來帶她去玩嘛,很簡單吧?」

  「若要我的話,答案是很難。」左霖不要他父親抱著太大的希望,他可沒有那麼多美國時間。

  「很難?我就要你去!」

  左霖愕然他父親的決定,「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的工作不分星期假日的,根本沒空去理她。」

  「你做事情最圓滑,由你來接待她最合適不過了。」一句氣話,原是想嚇嚇他總是不給自己面子,但這會兒左治棋卻發覺二兒子是這次任務的最佳人選。

  「你不怕我睡了她嗎?」起初惱於沒有理由推拒的左霖,情急生智的想到一個絕佳好藉口,「我的個性你應該再清楚不過吧?我從來不和一個女孩聊天超過三十句的,如果你不怕難對黃伯交代,就把她交給我吧,我會努力招待她的。」

  「你……」左治棋緊握住拳頭,他當然明白,更曉得他兒子的意思,他的女朋真的撥發難數,而那些女人哪個不是花瓶,哪個不是他兒子的床伴?

  他如果想給老朋友一個好交代,自然不會把他的女兒往虎口裡塞。

  見他老爹的態度不再堅持,左霖差點沒手足齊舞,他朝另外三位兄弟露出一個解脫的微笑,並用唇語祝福他們自求多福。

  不滿老二就這麼逃過,左霽卷人攪是非,「爸,老二才不會對鄉下來的女孩動手呢,他喜歡的是光鮮亮麗的潮流女子。」

  「左霽,我哪兒犯了你?」

  好不容易才跳出來,偏偏左霽又這麼捅馬蜂窩,等一下他老爹若又要他當一號候選人,他真的會哭天搶地都沒人理。

  沒把左霽的不悅聽進耳裡,反正他就是那種見不得人家好的個性,當他的父親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左治棋早就習慣了,「好了,別吵了,為了不要人家回去南部兩個月後肚子大起來,還是左霽負責帶她去逛台北。」

  「我?為什麼?」果然是兄弟,這種時候反應總是一樣。

  「你不是最會玩嗎?不是說全台北沒有一個地方你沒踏過的,既然如此這次就是你表現的大好機會,你可不要讓我生望。」

  就像被判了五個死刑,左霽哈啦不起來了。

  以為小兒子終於懂事了,肯做點事情讓他開心,左治棋咧著嘴笑,「你就開車帶她到處去看看,台北對她而言什麼都是新奇的。」

  「你不怕我帶她去飆車嗎?」

  幸好,突然他也像他家老二一樣聰明,左霖有個全家受不了的癖好,而自己也有個他們都不贊同的喜好,而這兩項竟不約而同可以拿來當解救他們的理由,哦!他愈來愈欣賞自己了。

  「算了,也知道你們兩個最沒用,理由總是一大堆……左雲,你行吧,我聽你們黃伯說他家女兒也挺喜歡花花草草的,剛好你可以帶她去你的園藝店參觀。」左治棋自又做了另一個打算。

  「爸,你不會忘了老哥的店除了女客人之外,是女性同胞止步的,他怎可能會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去他的天堂。」左霽要他父親盡早死了心。

  「你住嘴,我沒問你話,你不用回答!左雲?」

  「老四已經替我回答了。」左雲從一開始討論這件事就置身事外,沒有加人自己的意見。

  彷彿也料中大家長不會再刁難他們的大哥.左霖和左霽沒有說好,兩個人的目光卻一起鎖住左霆,以一種同情且悲哀的口氣喊著,「左霆……」

  從小他就是他們家最不會拂逆父母意見的小孩,所以也一直被吃得死死的,不過人家當事人樂於享受箇中滋味,他們也不便說些什麼。

  「左霆、你的意思呢?」眼神惡惡的一瞥,兩隻麻雀才住了嘴,結束可憐的哀嚎。

  「好,我去。」左霆倒也爽快。

  就純粹當個導遊而已,他不會依他父親的安排就真當這是個相親,在三十歲之前,他是不會考慮到這個問題的,他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

  「幄,老三,你這種情操真是全中國人的表率,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夠偉大!我包準你和那個國小女老師一見面,話匣子一打開,不是李白就是蘇束坡,要不就是朱自清和徐志摩,彼此一定會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我真羨慕你……」左霧怕人家吃得太飽,下了一個催吐劑,那個神情甚至像真的一樣。

  幸好他家有老三這個小媳婦在,什麼壞事都一個人扛,否則四個兄弟,一人若要擔當一項,很快就輪到他了。

  他最好不要太快娶老婆,否則到時候心很快就不為他們設想了,左霧腦海突然一動,擔心起這個還很久以後的問題。

  似乎也挺滿意小兒子說的這番話,因為左治棋沒有反駁,「對,兩個人好好聊聊,平常家裡沒有人聽你的詞,這會兒找到知音了。」

  才聽完左累的嘲諷。左霆不知道該把他父親的這段話歸於真心抑是哪方面,不過他覺得他們的語氣是一樣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我會盡力。」他說出一個大家都會滿意的回答。

  「好啦,那我們就散會吧!」左治棋因這個星期的家庭會議主要問題已經討論出結果,馬上宣佈解散。

  這也是他們左家的會議第一次這麼快就得到大家的認同,在最短的時間裡解決問題,所以他決定今天要叫他的老婆加菜,以茲慶祝。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3:01:59


 周易進了書法社的教室,選了個沒人坐的位置,逞自看著窗外,發著呆。

  傅永惠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剛剛下課鐘響還看到她的人,她甚至還提醒自己不要遲到,務必得來上課,沒想到這會兒她自己卻跑不見了。

  而此時教室裡,學生都熱情澎湃,每個人興奮的磨著墨汁,準備寫出幾個漂亮的毛筆字,好得到心目中完美的老師的稱讚。

  相較之下,和大家一起處在同一個教室裡,她像個局外人,桌上沒有書法的器材,心也不在這裡,這若不是浪費生命,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了。

  交出了報告,她如願退出遊泳社,在傅永惠鼓掌歡迎之下,加人了寫書法的行列,即使她連毛筆都忘了怎麼拿。

  「JOyce!」一個壓力施在周易的肩膀上,她不用回頭就能想到是誰了。

  「你到哪兒去了,無聊死了,你們老師會不會點名?」她真想蹺課。

  「喂,你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好不好?我都幫你準備好毛筆和一些東西了,好歹你也念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捧捧他的場嘛!」傅永惠一古腦兒的把東西全放在她的面前。

  她會這麼晚進教室,還不是為了替周易張羅這些東西,早知道周易會雙手空空的來上課,為了不要左霆老師太尷尬,她只好少看他幾分鐘,委屈一點。

  「我倒不覺得這個教室少了我會顯得較冷清。」事實上這個教室的空氣真的不流動了,一間原本可以容納五十個學生的教室,卻硬擠下將近六十個人,空氣會流通才怪。

  「好嘛,別這樣嘛,反正你也不想去別的社團了,既來之則安之,以後就當每個星期的這兩堂課是欣賞一件上帝最偉大的作品好了,這麼想心情會好點了吧?」

  傅永惠當然知道周易不像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不過已經沒有辦法了,這是下下之策,卻也是上上之策。

  什麼偉大不偉大,傅永惠那誇張的本事無人能出其右,周易笑笑的抬起頭看向講台上的指導老師,「九十分。」

  「什麼九十分?他值一百分的廠』傅永惠忙著和同學換座位,一邊不滿她給的分數。

  「十分扣他全身軟趴趴的,看起來一點也不性格。」長相是不錯,不過她欣賞的男人就是該一副男人的樣子,至少不能給自己太柔的感覺。

  「JOyce……」偶像被好友批評得一文不值,九十分變成只是個好聽的數字,傅永惠當然不高興了。

  不加理睬她的反應,周易竟拿起毛筆在宣紙上畫起圖。

  「各位同學應該都到齊了吧?我們來點名一下。」左霆拿起點名板,快速的念著學生的姓名。

  因為沒有人缺席,所以點名進行的很快,「周易?她應該不是參加這個社團吧?」很訝異看到點名板上竟出現這個姓名,左霆停頓了下來,看著整個班上,果然沒有聽到回答聲。

  是呀,他們打賭的老師都輸了,因為她參加了遊泳社。

  「有……」一個聲音突然吶吶的響起。

  左霆這時候才將視線調往教室的角落,真的看到一個拿毛筆正在忙著的女學生,雖然她沒有將頭抬起,但憑著感覺,他就是知道那就是她。

  「老師,JOyce退出遊泳社,加人你的社團了。」幾個和周易似乎是同班的女學生搶著說道。

  「真的嗎?」左霆不希望這是騙他的,因為他的情緒已經因此而起飛了。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他比那些有資歷的老師還要瞭解她的原因,還是她真心欣賞中國的藝術令他高興,總之他就是為她的加人而滿意。

  周易,Joyce,真有意思,她的父母真會取名字。她動的時候的確像個男孩子般,例如在班上發表她戳破他輪胎的英勇事跡,而她靜的時候也很溫柔,就像此刻乖乖的坐在桌子前寫著書法……

  看周易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打算,傅永惠連忙舉起手發言,「老師,人家加Joyce是看得起你耶,多少老師想挖角呀!

  「永惠!」周易用毛筆畫了她的手背一下,她不喜歡讓老師誤以為她有多了不起。

  「是呀,有什麼要求?」左霆笑著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贏了那些老師真的教他太開心了。

  「啊?」整班的女學生一齊發出驚呼,大家都不相信這句話是出自信位新來的國文老師口中。

  或許不是針對他們面講的話,但今天他真的和前次上課態度差太多,平常在什麼地方見著他,他向來是臉上掛著一個微笑,可是上課的時候就不是這樣了,他不會時時和他們開玩笑,且笑容也沒見這麼大過。

  怪哉!怪哉!周易的魅力不可能如此大吧,大家都在懷疑。

  俗語說:「打鐵趁熱。」傅永惠不會讓它就這麼冷了,她要好好利用他的遠句話。

  「老師,Joyce想學遊泳,她什麼式都會了,就差一個蝶式的,不如你當她的教練吧?」

  愈說愈離譜,周易瞪了傅永惠一眼,不想理他們。

  他沒想到會開出這麼個條件,「可是我……不是……」左霆指東話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人家。

  「不要說你是旱鴨子,沒有人會相信的,這年頭不會遊泳的簡直是異類,而你又是男的,蝶式應該會吧?老師,要有誠意哦!」傅永惠最後又加上了一句話。

  露出一個苦笑,左霆的後路全被這個女學生給堵死,他怎麼都不知道現在的學生聰明成這個樣子。

  「好吧,那就到我們家的遊泳池來練習吧!」

  他必須在這幾天找到一個會遊蝶式的男人,否則……從來都不覺得不會遊泳很丟臉,但為何一聽到周易除了蝶式之外,什麼都在行後,他的心便莫名的緊張?

  一直抱持事不關己優閒態度的周易,在聽到講台上老師的回答後,抬起頭看了看他,現在是什麼情形。

  「老師,你家有遊泳池呀?」傅永惠原本只是希望他課後留在學校的遊泳池教Joyce,沒想到他的意思是要到他家去。

  「是呀……」不到家裡去搬救兵,難道要救兵到學校來告訴他的學生他是個什麼運動都一竅不通的老師嗎?

  「那你家有庭園嗎?我們可以順便到你家去烤肉嗎?」傅永惠高興得快暈了,他們老師家不會是棟花園別墅吧?

  「我們家的確有一個……庭園,不過你們若想到我家來巴比Q,必須事先將日期告訴我,我得先知會我的母親一聲,要她準備東西。」

  左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不會遊泳讓周易一個人知道也就罷了,如果這整班的學生都……天,他不敢想像。

  「哇,左老師你人好好哦!」一群女學生一起歡呼,那聲音之尖銳,實在教人的耳膜快受不了。

  看著這一幕,左霆在心中歎了口氣,因為他竟發覺當事人一個新的動作也沒有,仍握著毛筆認真寫著,並沒有因他的決定而高興,他有些失望。

  「左三哥,謝謝你帶我到淡水玩,真的好好玩耶!」黃恰琦雙手交握,放在下巴處,尚保持著心情的雀躍。

  「不客氣。」左霆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笑。

  從他過了二十歲以後,和玩這個字彷彿就絕了緣,這幾年他到郊外去踏青的時間加起來甚至可能比不過今天這般的瘋狂。

  「左三哥,我發覺你穿這樣好帥耶,又戴著墨鏡……我真的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你應該知道的。」

  她聽說台北的男人隨便在路邊抓一個就勝過南部的男人好幾分,沒想到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假,更逞論她眼前的這一個可是萬中擇一的上上之選了。

  他和她夢中的白馬王子根本就是同一模子印出來的,帥氣的外表,再加上溫溫和和的個性,聚女人的目光於一身。她明白自己不是美女,所以誓以釣到一個大帥哥當丈夫為生活的標的,她要嘗嘗當他們一起出們時,身旁的女人對她發射羨慕、嫉妒的眼神,她要全世界的人都曉得她黃恰琦也有這個能耐,並不是她一定就得配醜男。

  很嚮往台北的生活,文明味道濃厚,當初她也有想過要申請到台北來教書,無奈她父親那一關就通不過了,所以她就只有光想像的命,這次終於讓她有機會到夢幻之都玩,說什麼她也要順便完成她的夢想。

  雖然她父親萬叮嚀千囑咐的,要她不能給左家人惹麻煩,更別想就賴著不回去,不過若她替他帶回個他向來讚不絕口的左家小孩當乘龍快婿,他也許會更高興呢!

  點了點頭,左霆沒有正面回答她,他從一早帶她出來就不明白她說的話,直至現在。他發覺它不是深奧,而是不知所云,他想了又想,就是不懂一個老師個性為何會如此。

  她非但語氣總是誇張,還毫不遮掩她對自己的好感,若她以這樣的表現教導國小的學生,那往後社會上是否會多出更多這般的人?他有些擔心。

  「玩得開心嗎?」左霆扯開話題問。

  「開心,在南部我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我愈來愈感覺自己並不屬於落後的地區,還是台北比較適合我。」

  「台北也是有不好的地方,例如交通、空氣都比不上南部來得好,我反而較愛純樸的鄉村。」

  怎會有人愛台北愛成這個樣子,且還不是台北人呢,也許該叫她搬來台北,然後叫市長頒給她一個優秀市民、熱愛台北的獎牌,以表讚揚。

  「才怪,南部才不好呢,好多東西只有台北有,像雜誌上常常會刊登一些餐廳的介紹,我每次看了都蠢蠢欲動,但最後還是放棄,因為總不能為了一餐而跑到台北來吧?」她愛台北當然有她的理由。

  簡直不敢相信黃恰琦已經二十四歲了,左霆臂肌分理後,只能說她的心智還停留在十八歲的小女孩階段,崇尚繁華熱鬧的都市,希望成為台北人。

  「南部也有些好地方只是你還沒有發現。」左霆突然不自在的拉了拉他的百慕達短褲說,他希望能就此當一個話題的結語。

  他實在不知道她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昨晚在她表明希望到淡水去玩後,他就以為自己職責就是當個好司機,看她盡興的玩,沒想到她竟要求自己得衣著輕便,因淡水是個遊玩的好地方,可他的衣櫃裡哪翻得到輕鬆的衣服啊?

  但既然來者是客,何況這也不是多難完成的一件事,所以他真的就向左霽借了件短褲來穿,上身配了件自己的T恤,腳下是一雙幾百年沒穿過的運動鞋……這身打扮剛出現在他家客廳的時候,他甚至還看到母親眼底的讚賞,沒辦法,他真的太久沒這麼自在的休閒了。

  但這樣的日子對他而言還是難了些,有了這次的經驗過後,他相信自己不會再輕易嘗試了。

  太久沒曬太陽,左霆覺得自己真的成了個標準的見光死,坐在她要求的露天茶座,頭頂上是穿過透明采光罩的陽光,要不是還戴著墨鏡,他的眼睛肯定睜不開。

  「我還是覺得台北好。」不管他怎麼挑台北的缺點,稱讚南部的好,黃怡琦已經鞏固的觀念就是變不了。

  左霆聽了她的回答後,放棄的不想再替她洗腦了,反正喜歡台北是她的自由,他管不著的,不是嗎?

  眼睛瞄了瞄擠滿人的露天茶座,真的什麼人都有,星期天確實是外出和朋友聚聚的好時間,看哪一桌的人不是嘻嘻哈哈的,好像惟獨他和黃怡琦最沈默了,總是一問一答著。

  不滿意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黃怡琦想起一個問題就問:「左三哥,你在台北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呀?她是哪一類型的?」

  「她可以是哪一類型,但就不會是你這一型。」忽來的一個女聲,替左霆回答了這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左三哥,你認識她嗎?」生氣她對自己的批評,黃怡琦怒視著站在他們身旁的一個女孩。

  「我們不認識,不過我覺得我實在有必要救他出這個水深火熱的牢獄,你太恐怖了,我真無法想像他怎能容忍你這麼久,還能坐在你的對面喝茶?我光看就想吐了。」

  周易從不說假話。今天她和傅永惠約在這個生意最好的露天茶座討論經濟筆記,沒想到她佔到了一位難求的座位,傅永惠卻放她點,不過這邊不是令她生氣的主因,而是她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男人,容忍度竟如此大,更不清楚世界上還存在著這樣的女人,比她還沒氣質!

  「你說什麼?」黃怡琦不敢相信她竟如此說自己。

  「我以為我一點你能就通,沒想到你的腦筋這麼差勁,沒關係,我時間充裕得很,可以慢慢說給你聽,讓你明白自己有多不配合北這個城市。」她不畏女人已快噴火的眼睛,旋過了身到隔壁桌上拿起自己的飲料啜了一口,繼續說:「你身上的衣服將你的缺點展露無遺,我一直以為紅配綠可以很漂亮的,可為什麼穿在你身上—點也不美麗?」

  這年頭竟然會有人穿件大襯衫,配綠底白點的大篷裙?可真荼毒路人的眼睛呀!

  剛才這一對男女一坐在自己旁邊的空位,她餘光馬上提醒她有怪物靠近,果然,這隻怪物大得很,一連串的話沒有一句聽了她不想吐的,矯柔不說,又噁心到家。

  「你識不識貨,這可都是百貨公司的名牌呀!」一逮住機會,黃抬椅反咬了她一口,真是沒眼光的人。

  「我是不識貨,可是至少我知道並不是每個人穿名牌都好看的。」周易存心想氣死這個祟尚名牌的膚淺女人,態度故意輕浮,「還有,你臉上的雀斑、痘痘一大堆,我建議你改善一下,不要想用化妝品去掩蓋,會愈來愈糟糕的,我看你有時間就到我母親開的美容沙龍去好了,我可以叫她給你個折扣,怎麼樣?」

  她的話實在是令人咬牙切齒,黃怡琦快氣炸了,這女人怎麼可以在自己心恰的男人面前淨說自己的不是?一你不要亂說話,我的保養品一大堆,皮膚哪兒會不好了?」什麼名牌的保養品她沒有,她的東西向來都用最好的。

  「哎,治標不治本還是沒救,基礎都處理不好,即使用最貴的東西,仍是沒用。」彷彿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周易替她感到可憐。

  很快的做出擦淚的動作,黃怡琦喊著,「左三哥……你看看這個女人啦,你怎麼沒有告訴過我台北的女人嘴巴都這麼厲害?」她希望左霆能替她說話。

  「你又錯了哦,不一定台北的女人講話就這麼厲害,我們要看針對誰,不過綜合以上,我倒真的可以猜出你是從南部上來的,對不對?」

  其實不用偷聽他們講話的內容,周易光看她的穿著也可以想到,畢竟要在台北看到一個人這樣穿,可真是少之又少,不懂得配色,枉費一身的昂貴名牌。

  「左三哥……」黃怡琦又喊了一次,但在對方過了三秒仍沒有動作後,跺著腳負氣離去。

  一待黃怡琦走遠,左霆原本已經有弧度的嘴更逸出笑聲,「周易同學,謝謝你了。

  「啊?」男人的打招呼嚇壞了周易,她應該不認識他吧?或該說她身邊沒有脾氣這麼好的男人?

  摘下了墨鏡,左霆很惶惑她的反應,「你不會對我仍無印象吧?」他一臉的失望,他們都見幾次面了,她怎會如此健忘?

  「你是……呀,我想到了,你是書法社的指導老師?」她還依稀記得他的長相,也許還有那麼點是因為他曾提起要教她蝶式的遊泳吧?

  終於有讓人較高興的答案出現了,「謝謝你幫了我,那麼我們就算扯平了,上次在咖啡廳的帳就清了。」

  他也不是說多討厭黃怡琦,只是她說話的內容總令他提不起興致去聽,而他父親又交代得好好照顧人家,所以他不好意思打斷她的話,幸好有周易介入他們,否則真的會沒完沒了。

  「啊?」又一次被他的話嚇到了,周易仔細看了看左霆,才發現他好像就是那天在咖啡廳解救她的人。

  「你不會連這回事也忘了吧?」他佩服她忘記事情的快速。

  「喔,不是……只是老師今天穿這樣好像刻意裝扮過,和我曾在學校看到的感覺截然不同,再加上這副墨鏡,就像人家在相親一樣,怕被熟人認出來……咦,你和剛才那位小姐不會剛好正在相親吧」

  她快人快語,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她的話可讓左霆從臉紅到了耳根子。

  「呃……當然不是……她只是我父親一個朋友的女兒罷了,我奉命帶她出來玩,對了,她真的是從南部上來的。」他強凋著最後一句話,因為他真的很欣賞周易方才處理事情的樣子。

  「老師……我是說我剛才那樣說你不會生氣吧?她……那個女人她……」她不像傅永惠那樣瞭解這位新來老師的個性所以有些擔憂。

  「沒關係,我等一下回去再解釋一下就好了,她應該不會太小家子氣。」這話只是他在安慰自己,因為以他一整天和黃怡琦相處下來,她不是太好說話的一個女孩。

  「那就好。」

  「對了,你怎麼會一個人來這裡,」左霆望了望她的身旁,察覺只有她一個人。

  「我和同學約好一起討論經濟的,可是她一定為了練習書法放我鴿子。」

  經她這麼一說,左霆突然覺得尷尬,他也明瞭很多學生為了要討得讚美,時時刻刻都會拿毛筆練習,但真需要這麼夙夜匪懈嗎?

  「那你……」左霆想不出來該說什麼。

  「我要先回去了,反正她是不可能來了,老師再見。」

  在左霆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周易一掉頭就走了。

  ☆☆☆

  「老三,我就知道你還是會受不了,拋下她我只能說你是對的。」左弄一看到左霆走進家門,馬上跳到他身旁,在他肩上落下鼓勵的一掌。

  左霆不理會的饒過他,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他覺得較舒服的衣服。

  「坐著,你還沒給我你的解釋,哪兒也別想去。」左治棋嚴厲的說了一句話,邊阻了他的步伐。

  「對呀,我們都在等你的回答呢!」左霖坐在左雲的旁邊,幸災樂禍的說。

  也不是說他家的老三個性洩洩杏杏,只是他真的從不違逆父親的意思就是了,不過他今天這個作為可真的嚇死人了,原來他只是不做而已,要真讓他發起個性來,是真的這樣的出乎意料,好玩、好玩,真的好玩!左霖看著自己的弟弟想。

  「等我什麼回答?」左霆宛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那個女孩是誰呀?」看了老爹的反應一下,左霽大膽的問。

  「誰呀?」玩什麼把戲?他好累了。

  目光炯炯的瞪視著三兒子,左治棋不知道他也會有如此圓滑的一面,「你為什麼拋下怡琦不管?」

  「我沒有拋下她不管,是她自己先走。」嚴格說起來,被拋下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吧!這會兒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可是她坐計程車回來的時候,可有說起你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孩聯合起來欺負她,這你怎麼解釋?」左霽接著他父親之後,成為第二個審判長。

  無風起浪,無的放矢的事他鮮少做,不過如果被他抓著了什麼把柄,又是一件好玩的事,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稍早的那一幕實在有夠精彩,那個南部來的國小老師,泫然欲泣的下了計程車,挾仇而來直奔他老爹的面前,哭訴老三的不是,然後又說了個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只屬於她的疑問,莫怪了她的怒火會更高漲,原本跳表才兩百元不到的車程,司機卻收了她六百元,不是看她土,知道她是南部來的,還有什麼原因?

  「那個女孩對我而言並不陌生,她是我學校的學生,而且我也不覺得她欺負黃伯的女兒,只不過她沒度量聽人家的建議罷了。」向來就事論事,不為左右偏袒的左霆,竟見不得兄弟說周易的壞話,錯也許不在她吧,就算她的話真的太不懂得修飾了。

  「那你也別讓你的學生那麼口無遮攔的,這樣詛她,她心裡怎麼會好受。你看,現在搞到人家興匆匆而來卻帶著怒氣回去,你要我如何對你黃伯交代?」

  左治棋歎了口氣,其實昨天第一眼看到黃怡琦,他就知道這一型的絕對成不了他左家的媳婦,他要的是既能子又聰明的好女孩,絕不是開口閉口就是聽說台北……台北好像……這樣虛榮的膚淺女孩。

  不過他怎麼料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收場,他是不打算和黃家結成親家,但不茬了不願意和黃家又朋友,可事至如今,他還能怎麼辦?除非能想出個好理由讓黃家人相信他們沒有惡意。

  「好啦,船到橋頭自然直,等黃家人自己打電話來問再想辦法了。」譚依蝶出聲了,她可不要在她心中最乖巧的兒子,形象一下子被這件事情拉了下來。

  左治棋揮了揮手,「去梳洗一下,準備吃飯了。」他知道對付黃家人還是見招拆招比較安全。

  「媽,這個星期日我的學生要來家裡烤肉,能不能請你和管嫂替我準備一些食物?」左霆沒有動,看著他母親問了句。

  「真的?那當然沒問題了,家裡好久沒有小朋友熱鬧了。」譚依蝶一口答應,她最喜歡家裡的氣氛被笑聲所佈滿,可是偏偏她的孩子個個都是不喜帶朋友回家的怪人,害她和管嫂兩個女人常常只能窩在廚房裡研究吃的,無聊死了。

  「還有,家裡有誰會遊泳的?」

  「我記得好像大家都會,只有你不會吧!」左治棋和他的老婆一樣,聽到兒干要帶學生來家裡玩,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父親這樣一說,加上他的口氣,左霆益發覺得不會遊泳是件丟臉至極的事。

  「大哥,你遊什麼式?」他將注意力調到坐在一旁總是不多話的左雲身上。

  「自由式,不過我好一陣子沒有遊了。」

  「二哥,你呢?」

  「自由式、蛙式、仰式我都會,怎麼?想開了要學了,」左霖太清楚他家的老三有多沒運動神經。

  沒有回答左霖的問題,左霆把希望寄托在左霽身上。

  收到老三的眼神,左霽自己開口,「我們家的男人除了蝶式不會之外,其餘的多少都懂一點,就看你要學什麼我就教你什麼,且不收學費,夠不夠兄弟呀,」不想聽他說成篇的廢話,左霆沒用多好的口氣喊,「就沒有人會蝶式嗎?」

  看到整個客廳靜悄悄的,大夥兒的眼睛全看著他,為他這個不尋常的舉止,就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只知道答應學生的事自己做不到就算了,還找不到人來教她,他實在沒有資格在這個學校繼續當老師。

  「就我所知,莫狂應該會吧?」當所有的人都不開口的時候,左治淇這個大家長只有冒冒險了。

  「謝謝。」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左霆在全家人的注視下上了樓。

  「爸,他怎麼了?」左霽根本不明白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左治祺也挺幽默的說,「老婆,你看呢?」

  自以為最瞭解四個兒子的譚依蝶也搖了搖頭。

  「我覺得他應該是有目的的吧?」左霖這一句分析的話才講出來,大家都把解惑的希望放在他那兒。

  「依老三的個性他才不會無緣無故請學生來家裡烤肉,我看他一定有企圖,例如……他想和那班學生的導師認識?」念頭才一閃過,他大聲的叫了出來。

  「有道理,大概就是這樣,他才會不搭理怡倚,否則以小霆的個性他才不會這麼做。」譚依蝶仍沒忘記替她最聽話的三兒子說好話。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他就是為了追導師才會費這麼大的苦心安排。」左霽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直叫著。

  「那意思就是……」左治棋看向老婆。

  她眼底泛著光彩,「我們快有孫子抱了!」譚依蝶興奮的跟著叫了起來。

  「真的嗎?」左治棋還是不太相信,他們家最安靜的老三竟然也會主動去追女孩子?

  他和他老婆向來是不插手管兒子們的感情事,除了這次和黃家人說好之外,他總是任由他們自己去發展,並相信遲早有一天會盼到他們結婚生子,沒想到在不強迫的情況下,好消息馬上傳來……

  「我要趕快和管嫂去採購東西了,你們父子自己去端飯菜出來吃……」譚依蝶快步的走到廚房叫人,她太快樂了。

  不過整個房子還是有人不相信事情會順利如他們所願。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3:02:22


  下果鍾剛響完,學校的販賣機前。

  「傅永惠,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他就是他!」周易氣咻咻的擋在她最好的同學的面前,不讓她投幣。

  「什麼他不他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傅永惠故意裝傻,實則心裡暗笑不已。剛才周易在班上看到國父思想老師時就像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嘴巴闔都沒闔過,那副模樣她從未見過,好笑極了。

  「你知道的,為什麼你沒告訴我國父思想老師就是書法社的指導老師?」

  她也不愛這麼煩絮,可是一個鐘頭前,她因看到左霆走進教室而納悶不已,且驚訝的叫出聲,全班的同學都不知道她的舉動是因何,然後她又看到講台上的男人目光放在她身上,眼底泛著問號……她第一次覺得丟臉。

  「為什麼你就得聽我告訴你,你的眼睛不會自己看嗎?人家上個禮拜他就來上過課了,你不會沒看到他吧?」

  「上個禮拜的今天……」周易認真的想著上個星期的事,她記得她沒有缺席呀,可是為什麼她對那天發生的事沒記憶。

  「那天你呀像個火藥庫,一進教室就板著臉,因為你的停車位被一個老師停走了,然後你氣不過的戳破了人家,那一節課站在講台上的人就是左霆老師。」傅永惠很夠意思的幫她回想。

  「啊?不會吧?」一臉的沮喪,周易哺哺自語。

  她怎麼會在那麼優雅的老師面前表現粗魯的行為,

  「喂,Joyce,你怎麼了?反正木已成舟,現在你想江心捕漏,太遲了。」她也不過是隨便說說,在她眼中的周易才不是那種在乎別人感覺的女孩,即使那個人是帥帥的左霆老師也是一樣的。

  「胡說什麼?」她的無心之話竟說得周易有些兒的難為情,她知道自己以前不會這樣的。

  「放心啦,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這個人如果開始會在意某一個男人,那不代表什麼,只是我得小心你的神經是否搭錯了?而且人家左霆老師氣宇軒昂,根本不會是你欣賞的型。」

  「是呀,我和他是不相配,他是氣宇軒昂,不過他和你氣味也不相投,所以你也別抱著太大的想望。」

  「未必盡然哦,搞不好人家成熟的地就是喜歡我這種還沒長大的小女孩。」傅永惠的語氣無比認真,可表情卻在周易的注視下笑容漸漸掩飾不住。

  對左霆她不過是抱持著欣賞絕無僅有的好男人的態度,一點非分的遐想也沒有,她不會笨笨的期待師生態產生。

  「是呀,你慢慢等吧!」周易脫了她一眼,她們在一起就是笑話不斷。

  「真不夠朋友,也不會為我祝福一下。」傅永惠假假的嘟著嘴。

  「好,給你滿滿的祝福,不過如果人家不要你可別怪我。」雖然前幾天她才和左霆稍微聊聊,不過對於他喜歡什麼,她可不瞭解。

  他們在學校以外的地方見過面的信件事,還是不要讓傅永惠知道好了,以免她又開始小題大作,想著她自認為的可能發展、可能結果,所有的麻煩能省就省吧,自己可沒有那麼多空閒處理好友勢必會有的疑問,周易在心中下了個決定。

  「也清楚你這個人嘴巴裡吐不出象牙,不過我郵差的工作可是風雨無阻的,喏,拿去。」傅永惠在周易適時伸出的手放下一封東西。

  「什麼東西。」

  「除了情書還會有什麼?不過這次這封大概比較值錢吧,它可是楊靖寫的,他委託我拿給你的。」

  周易雖對籃球隊沒好感,不過好歹也進人書法社了,楊靖或是任一個帥哥對她都造成不了威脅,所以他們哪一個男孩子又想展開攻勢,她會開始接受的。

  郵差又開始工作了,改天或許要貼出公告昭告全校的男生知道這個消息,傅永惠心想。

  「你看看再告訴我吧,我實在沒興趣看那些比我遢醜的宇。」

  周易實在不瞭解自己全身上下到底是哪一點吸引那麼多的男孩子願意犧牲到街上泡馬子的時間,而窩在書桌前寫信給一個永遠不會回信的女孩,

  她或許擁有一頭男孩子喜歡的柔順長髮,可她的個性一點也不溫柔,比較認識她的男同學甚至有人說她很跋扈,但為何這些都嚇退不了這些男人?

  「早知道又是這樣的下場。」傅永惠犯著唷咕。

  「既然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你就不要拿信了嘛,反正我又不看。」

  「喂,你不會連我惟一的嗜好都要剝奪吧?」

  她就喜歡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嗎?要不是那裡頭的詞句常常好笑得令人噴飯,成為她的開心果、解悶的東西之一,她才不要虐待自己的眼睛呢!

  「可憐你,但你也要給我個意見,替我想想怎麼辦。」

  「什麼事?」

  「體育組長昨天找了我去,要我參加今年校際遊泳比賽,每個星期六、日還有每天的下課後都要留下來練習。」

  「又不關你的事,且你不是說永遠都不要再踏進學校的遊泳池嗎?要時時提醒自己遊泳社老師對你的刁難,更何況左老師不也是告訴我們文藝季學校要求拿幾張書法作品去參展,要我們多準備、練習,現在你可是書法社的一員,怎麼可以胳臂往外彎呢?」

  「哎喲,輪不到拿我的烏宇去參展的,又不是沒有人材了。」對於自己有幾分能耐,周易自己清楚得很。

  「那也不要跑到遊泳社去讓人家順心吧?給左霆老師面子嘛,人家他上次沒有記你遲到那!」她們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

  「好吧,就聽你的。」

  「當然聽我的,人家周媽媽都說了,沒有我這個軍師,她的女兒就毀了。」她不害臊的說。

  「是是,你說的都是,我沒有話辯駁,可以了吧?」傅永惠那個母親就是這樣,在她自己的朋友面前把女兒誇得不像是個凡人,而和她的同學談起她,卻什麼難聽的話都不遮掩,什麼嘛!

  「可以,還有,星期日在左老師家的聚會你一定要去,這可是我辛苦為你爭取到的。」傅永惠提醒著,健忘的她很難記得一件事太多天的。

  「看看吧!」在他面前自己好像總是笑話不斷,她著實不太好意思。

  可是另一方面,遊泳是她的興趣,蝶式更是她目前最想學的,如果能免費學習那是再好不過的,且心裡的確想看看他遊蝶式時的肌肉展度,是否和別的男人一樣?

  她真的很想打破左霆在自己心中總是斯文、沒什麼力氣的印象,男人應該很有力氣美的,她向來這樣感覺。

  ☆☆☆

  一片歡樂聲散佈在左家的天空,一個個學生嘻哈的笑鬧,使平日寂靜的庭園染上了漂亮的色彩。

  「我先自我介紹吧,我叫莫狂,被派來教你遊泳。」中斷女孩打量自己的眼光,莫狂首先打破沈默。

  他剛才已在一旁觀察過她了,以女生的標準來看,她遊泳的技巧可說是嫻熟到家,那姿勢簡直漂亮得不像話,原本以為這只是左霆一件小兒科的請求,沒想到他的壓力也不小,若他教導的不好,豈不讓專家的她一眼就看穿了?

  幸好蝶式是他的專長,否則真的要讓人看笑話了。

  「左老師呢?」其實周易看到了,左霆正坐在他的家人身旁聊天,身上穿的不算正式,但也不至於能下水遊泳,他根本沒有過來教她的打算,說話不算話,哼!

  「呃……他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方便下水,所以……」莫狂鮮少有此刻這樣口吃的情況產生,只是這女孩純真的樣子,突然讓他覺得說謊是一件很難的事。

  可是他總不能老實招出左霆其實是只旱鴨子吧,項上人頭會不保的。

  「那就先謝謝你了,我叫周易,同學都叫我Joyce,請多多指教。」既然人家沒有誠意就算了,反正還是有人教,而且這個男人也不差,看起來應該很擅長運動。

  但看不到左霆的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樣子,她還是有些失望。哦,或許他沒肌肉呢,看起來軟趴趴……她不高興的將左霆想得好差勁。

  她很大方的個性讓莫狂也隱藏不住真正的自己,「不要這麼文謅謅的嘛,遊泳本來就是一項休閒活動,我好好教,你開心的學,OK?」

  點了點頭,周易被逗笑了,她覺得這個姓莫的男人很可愛。

  自然的笑容一綻,沒有矯情,莫狂的心不由得被抓去了,她……

  「你是左霆班上的學生?」雖然左霆在打電話請他幫這個忙的時候,就已經先表明了她的身份,且要他千萬不能潦草了事,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尋常?

  「嗯,他教我們班國父思想,還有社團也是他教的書法杜。」

  「你該不會也是……」他拉了拉自己的面皮。

  以前就聽左先生說過左霆在學校很受女學生的歡迎,可是依他看來,周易不會是這樣的女孩才對呀!

  一串沒有掩飾的笑聲從周易嘴裡追了出來,「當然不是,我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進人書法社的。」他真的好好玩,心情不好的時候如果有他在身旁,愁雲肯定不會逗留太久。

  「我想也是」

  「喂,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周易想到了一個疑問。

  「他?」莫狂想了一會兒,才懂她口中的他是指誰,「我是他們家公司裡的一個小職員。」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小職員?不太像,何況我沒聽說過他家有什麼公司。」小道消息特別豐富的傅永惠沒提過,自然就是沒這回事了。

  「真的,不過左霆如果沒對你們說起這件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便說些什麼。」

  他忖度的將眼神移到大遮陽傘處,發現他們談論的那個人正目光如炬的看向他們的方向,當然眼神的終點是放在自己身上的。

  這不意外,它只更證明他方纔所臆測的有著極高的準確性,打了個冷顫,他還沒見過左霆這模樣呢!

  「喂……」周易受不了他年輕的個性怎麼也會有如此沈思的一面。

  「我們開始吧,要不等一下有人會說我教學不專。」稍待結束教課,他可有滿腹的疑問得得到解答,而左霆當然不能令他失望,畢竟他這段教學可沒有收分文。

  終於開始辦正經事了,左霆悶悶的想。

  他坐在離他們約莫十公尺的地方,冷眼旁觀莫狂和周易打鬧的一幕,他早知道事情交代給莫狂就是有這個顧慮,莫狂太會逗女孩子開心了,可是除了莫狂,朋友之間根本沒有人會遊這種耗體力的蝶式,他別無選擇呀!

  自己究竟在氣什麼?大概是周易不該在他費心的安排下還如此不專心吧?他為自己近來的脾氣暴躁隨便找了個理由。

  「左霧,你有沒有聞到炸藥被點燃的味道?」左霖端詳了一番後,說了句話。

  「當然有,我還在想要不要勸他不要摧殘國家幼苗呢!」左霽就是向天借膽,常常語不驚人死不休。

  今天除了他們大哥不在家之外,全家到齊,大夥兒都等著老三心冶的女老師出現,結果雖然是他們的猜測錯誤,因為這班學生的導師是男人,不過事情倒也真如他們想像的一般,他們家老三的確為情所困了,只是對像不是老師而是學生。

  一向對家中兄弟的玩笑話置若罔聞的左霆,卻因他們的對話而讓心跳有一瞬間沒做事,他不會真的如他們所說吧?他剛才不是才想好理由嗎。但為何解釋這件荒唐事的理由會變得這般牽強?

  也坐在一旁的譚依蝶,聽了兩個兒子的話,瞭解意思後,不得了的喊,「小霆,你可不要亂來呀,工作會不保的!」

  左治棋持著和老婆不一樣的意見,「沒關係的,人家孩子喜歡就好,我們管那麼多幹什麼?」

  那個女孩長得挺順眼,且一看就是聰明伶俐的樣子,他當然樂見其成,如果兒子因此被學校開除了,正中下懷,回來管理公司最好。

  意外的聽見老爹沒有阻止,左霖和左霽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事情愈來愈複雜了。

  「媽,學生在叫我,我過去一下。」當事人沒有發表感覺,朝學生烤肉的地方走去。

  這件事情他得好好想想,但不是這時候。

  ☆☆☆

  「學得怎麼樣了?」好不容易等到莫狂去沖洗身子,而周易也到遊泳畔稍作休息,左霆一秒鐘也不浪費,急忙的靠近。

  抬頭看向出聲的人,周易娟秀的臉露出了一個笑容,但不一會兒隨即而逝,「我以為老師會親自教我的。」她的不滿從不隱藏。

  和左霆老師相處並沒有根長的時間,可她知道他是個很溫和的人,但這不是就有資格對學生說話不算話。

  「我……」左霆知道自己此刻是百口莫辯,只能任她自己想像,安個罪名給他,因為總不能要他對她承認自己對遊泳一竅不通吧?

  他不要在她面前丟臉!

  「算了,反正我大概會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呀,找了個這麼優秀的老師來教我。」她做了幾個動作給他看,「對了,莫狂他在你們家公司做什麼呀,他說他只是個小職員,但我不太相信。」

  剛才她一有機會就問,可他但笑不答,讓她覺得他的神秘感又增添了幾分。

  「你知道這個要做什麼?」左霆聽她談起莫狂的口氣,神情馬上嚴肅了起來。

  「沒什麼啦,只不過我覺得他很優秀,他的泳技好棒耶!」她最喜歡看男孩子遊泳了,而莫狂是她見過最會耍花招的男人,那種感覺不會讓她起反感,相反的她樂於見到他表現。

  他的心中愈來愈不是滋味,「他真的只是個小職員而已,養不活自己,更娶不起老婆!」左霆氣到最後,竟批評起人來了。

  「你在說什麼,」周易不瞭解他話裡的意思,他幹麼把莫狂形容成如此?

  人家莫狂拿他當好朋友看待,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可她聽左霆的話根本不是這樣的感覺。

  「左老師,你家好大、好漂亮耶!」一群女學生聚了過來,把左霆圍起來,化解他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的窘境。

  「是呀,我們以後可不可以再來玩?」所有的學生都很難相信有老師家可以這麼大、這麼漂亮,她們都以為這種房子是電視上連續劇那些擁有跨國公司的總裁才買得起的。

  「當然可以了。」

  「我們玩得很開心,老師你呢?」傅永惠很感謝他這麼好,真的答應了她們的請求,讓她能在這種房子裡待上一整天。

  「老師當然不開心了,我就知道你們都忘了老師不喜歡太吵鬧的場所,他只對看書感興趣,左老師你說對不對?」一個女學生驕傲的表示。

  他困難的點了點頭,「還好。」左霆不瞭解現在的學生這麼可怕,竟把他說過的話記得如此牢。

  驚呼聲忽然此起彼落,「老師,我們真不好意思,自己顧著玩,忘了你的休閒活動都屬於比較靜態的,要不然我們下次就辦讀書會好了。」忙著迎合,這女學生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喂,你們發神經了是不是,我就不相信你們可以在兩個小時內,坐在同一張椅子上把一本書從頭看到尾。」周易不曉得她這些同學何時變得這麼有氣質。

  「我們就是能!」幾個人一起同聲回答她。似乎不高興她潑他們冷水。

  「好吧,就算你們能,但也別把左老師拖下水吧,人家他可沒答應要陪你們。」她斜睞了左霆一眼,想知道他的意思。

  為什麼她感覺她的同學個個孩子氣,難道非要獨生子。獨生女才會懂得獨立兩個字字怎麼寫,明白何謂長大?

  「是你自己不知道的,人家左老師的興趣就是看書,而且他又是老師,怎麼會討厭讀書會這個建議,」原本和周易交情不錯的同學,因她的作對也翻臉了。

  「就是嘛,你自己有成票的男孩子追,整天忙著討好你的男生又是一大堆,當然不會有時間去關心左老師喜歡什麼了。」

  被一大群人聯合起來對付的感覺真不好受,但周易更不高興的是為什麼大家都知道左霆喜歡什麼,而自己卻一點也不瞭解,就連傅永惠都不曾告訴過她?

  「JOyce……」朋友久了,傅永惠不用周易開口說話,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她當然不知道左霆老師喜歡什麼了,因為他自我介紹的那一節課她遲到了,而之後,每當自己一提起他,Joyce不是興趣缺缺就是因不耐煩而轉移話題,她哪來的機會讓Joyce多少明白一點?

  「老師,謝謝你們家的遊泳池。」周易清楚在老師面前表現自己的脾氣有太不對,若讓她老媽知道自己一定要聽訓三天,可一樣是年輕人,他應該知道現在她繼續待著,恐怕會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戰。

  「周易……」看到她不開心,左霆的情緒也糾結了起來。

  「左老師,沒關係啦,JOyCe的個性就是這樣。」女學生又忙著說。

  「太陽都下山了,你們收收吧,趕快回家,以免晚了父母親找不到人。」他說完話,轉身也離開他們的視線。

  「左老師?」傅永惠哺哺叫著,他的表情好奇怪,為什麼這些話會連帶影響到他?

  還有,Joyce平常不是這樣的人,要是照以前,她大不了不參加她們提議的活動,從不這麼發脾氣,干涉這麼多的。

  他們兩個人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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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3:02:44


  「Joyce,我真的很喜歡你,很誠心的請你做我的女朋友。」楊靖拿出了放在身後的巧克力與一封情書,行了個禮說。

  「你幹麼?」周易被他的舉止嚇了一跳。

  剛才傅永惠只告訴她楊靖在中山樓上等她,有事情要與她請,她本來以為又是為了課後留下來籃球隊打球,幫教練提振士氣的老調,沒想到竟是這樣私人的事情。

  「我是很認真的!」他怕她不答應,聲調抬高了許多。

  「大家都是朋友,如果真要談男女感情,我覺得太早了。」對她而言,除了傅永惠之外,男女朋友她都是一視同仁。

  「怎麼會,學校不是也有很多女同學都有男朋友?」楊靖以為她是怕不好意思,畢竟在這之前,沒有人看過她和哪一個男孩子走得特別近。

  「如果你那麼想交女朋友,我勸你可以找那些心態和你一樣的女同學。」

  「你明知道他們和你不一樣,我喜歡的人是你而不是他們其中一個!」

  楊靖就不相信自己的命運會和以前那些男同學一樣,吃了敗仗回去,無論如何他也要有收穫,隊上的球員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追到她可比追到校花還招搖。

  對外表,他有滿滿的信心;對名聲,幾乎全校的師生對他的評價都頗高,而在和女孩子相處上,他向來也是最受歡迎的,當然,他覺得道一切搬到周易面前上演,也會有同樣的結果。

  「我知道學校有很多女同學仰慕你,但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是她們喜歡你而不是我廠』說得很明白了,周易希望他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你……」楊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周易的手臂,他從來沒在同一個女孩面前丟臉兩次。

  上次拉她社沒成功,隊長的稱呼差點不保,這次又失敗,連隊友都要看扁他了。

  「你放手啦,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風度!」周易這時候才知道要害怕,早知道何永惠要陪她來,她答應就好了,幹麼拒絕?

  「楊同學,放開周易同學。」樓梯間傳來一個聲音,一會兒左霆就出現在起爭執的兩人眼前。

  幸好他跟來了,要不然事情就不知道會怎麼發展?左霆不敢去想。

  才到體育組去找高老師和李老師,為了他明天中午的免費午餐而討論,沒想到要出辦公室門的時候,讓他聽到騎樓的一段談話,讓他知道楊靖和周易在這個鮮少有學生會踏上來的地方說事情,使得他因擔心而跟了過來。

  他不知道楊靖會是這樣的男孩子,在學校老師的談論中,他像是一個很體貼的好學生,沒想到竟是如此人面獸心,而周易,她本就是一個糊塗的學生,誰知道她能糊塗到連自己的生命都不知道要好好掌握,不知道這個地方有多麼的危險,就算喊救命了,也沒人聽到I他為她的粗心發怒。

  「左老師……」周易彷彿見到了救命恩人,在楊靖稍一鬆手後,馬上跑往左霆的方向。

  「楊同學,為你的行為道歉,否則別怪我把看到的這一幕告訴訓導主任,請他裁斷。」左霆不是個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只要他肯道歉,保證不再犯,自己可以私下解決。

  「周易,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新來的老師了?」楊靖不曾看到周易躲在哪一個男人後面,就算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她哪次不是靠自己解決的,這是全校師生都知道的,而現在她就縮在左霆的後頭,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說明了什麼?

  「你不要亂說!」周易不敢看左霆回罵楊靖瞎說。

  「我沒有亂說,我知道你上個禮拜日到他家去玩。」他不怕得罪老師,新來的菜鳥不知道他背後的家族勢力,連警察都不敢對他怎麼樣了,這老師又能拿他如何?

  「不是我,是我和書法社的同學和我們班上的一些人。」她不喜歡楊靖在左霆面前提起這些誰愛誰的話,那令她莫名的尷尬。

  「就算周易同學是一個人到我家去玩又怎麼樣,一個學生到老師家作客很正常呀。」左霆不滿這個男孩子一點悔過之意都沒有。

  「是很正常沒錯,但學校不會允許師生戀的。」楊靖冷笑著,充滿恨意的雙眼掃過周易撂下一句話就走。

  籠罩的氣氛變得窒人,周易因楊靖留下的話而不知該把雙手擺哪兒,而左霆更只能頭低低的看著地上,最後直到耳邊聽到的話終於叫醒了他的心,他知道了一些事情!

  「老師你別管他,他瘋了才會亂說話的。」幸好她和楊靖本來就不熟,否則她會為失去一個朋友而難過。

  「我們下去吧!」他當然不會管楊靖,他只是感謝楊清,謝謝楊靖又補上了這一腳,讓他頓悟了這些事。

  中小小

  左霆將車子駛出校門,便看見馬路的對邊站了個熟悉的人影。

  「周易……同學,你怎麼會在這裡?」左霆吃了個螺絲,他覺得光叫她名字可以拉近距離,但有點奇怪,若冠上了同學兩個字卻又不喜歡,整個人予盾得很。

  他喜歡她,這在明眼人的心裡都不是秘密了,連他都明瞭自己的心,可周易還不知道,他也不打算就此打開天窗說亮話,怕嚇著她,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先摸清楚她對自己的感覺,他不會硬強迫她非得也要愛他不可。

  橫亙在兩個人中間的不只一座年齡差距的橋,還有他們對彼此的不瞭解。

  「呢……左老師?」周易很驚訝會看見他,更驚訝為什麼每次他一和自己靠近,她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在等公車。」她嚥了嚥口水說。

  「你不是自己開車上課嗎?」

  「對呀,可是我的車昨天送修了,還沒取回來,所以今天只好搭公車了。」她不好意思告訴他,今天自己又忘了帶皮包出門,身上僅剩的零錢只夠她搭公車。

  「我送你回去好了。」左霆不經大腦,話就這麼跑出來了。

  「不用了,左……老師。」

  周易實在不喜這樣老師左、老師右的,平常她和老師們不常打交道,會稱呼他們的機會較少,而對於年紀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左霆,她在心中不曾以尊師重道的講法叫他,所以每次話要出口就覺得彆扭。

  「上來吧,你那個同學不在你身邊,我怕楊靖又找你麻煩,沒人保護你。」他也知道她在班上有一個死黨,同時也是書法社的一個女同學。

  她思索了好一會兒,「那謝謝左老師了。」傅永惠因為今天家裡有事,所以先走,要不然她們兩個人也有伴,不會搞到她現在不知所措的地步。

  她一上車,左霆馬上將車子駛離已漸漸有學生出來的校門口。

  「以後要是楊靖再找你談事情,最好拉個男同學陪你,要不然就先告訴導師……你在看什麼?」左霆還在為稍早那件事而做事後的觀念教育,無奈她的眼睛盯著他駕駛座前的一個小擺飾,一動也不動。

  「左老師,你的車……」從剛才還沒上他的車,她就覺得這輛車的顏色、車型和廠牌都好面熟,上了車後又看到這個明治小娃娃……真的,為什麼這車和她那天戳破輪胎的那輛車這麼相似。

  左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來了,「真對不起,因為我那天是第一天上你們班的課,而我又來遲了,所以就先佔了你的車位,害你沒位置停很抱歉。」

  「啊……不,該說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我……」哎喲,人家早都知道輪胎是她戮破的了,她突然覺得臉丟光了。

  「沒關係,反正讓我學乖了。」

  「可是老師你家這麼有錢,為什麼沒有開好一點的車?」

  也許那天停在她車位的要是一輛賓士,她就不會這麼殘忍了……她心底又冒出一個聲音,反駁她的想法,指責她這個人天生就是暴虐個性。

  「不能太招搖,我不過是個資歷淺的老師,要是開了部昂貴的轎車到學校來上課,豈不引起滿城風雨?其實學校的老師都不曉得我們家的情況,所以你也不能傳哦,我可是很喜歡教書這個工作的。」

  「你的興趣真的就是看書?」周易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她沒忘記當她發覺所有的學生都知道他的興趣,而自己卻不清不楚時的那種若有所失的害怕感覺。

  「還好啦!不過其實我也很想往動態的方面嘗試。」他不希望自己給她兩個人相差太多的距離感,連忙補充一句。

  「你不是會遊泳嗎?」遊泳應該屬動態的活動,他不會分不清楚吧?

  實在不好意思對她坦承,可左霆又覺得隱瞞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不怕你笑,那天我沒有下水教你遊泳,實在是因為我不懂遊泳。」

  「是不懂得蝶式吧?」周易將他的話解釋成她所想的。

  「不,我是……旱鴨子。』他感謝她如此看得起他,但不懂就是不懂,他無法隨便吹噓一兩樣,日後牛皮破了可縫補不了。

  周易恍若聽到了什麼大驚聞,「這年頭還有人不會遊泳呀?」她不可置信的瞇著眼看著正直盯著前方馬路看的左霆,發覺他臉都紅透了,才吐吐舌頭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你是男人耶,不會遊泳真的好奇怪。」

  她以為這是安慰,並不曉得這句話傷人更深。

  「所以我說我想學了。」這也是自從他知道有她這麼一號厲害的女孩後,他才立志的。

  「這樣好了,我教你遊泳,不過要用你們家的遊泳池哦!」周易沒多認真的建議,她很喜歡他家的遊泳池,很自由,不用和別人擠,她可以自由自在的玩水。

  「那當然沒問題了。」左霆求之不得呢,若要家裡的兄弟教他,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陣調侃,他最近愈來愈沒度量聽他們的惡言惡諮了。

  「真的?」這會兒周易可震住了,她不過隨便說說呀!

  ☆☆☆

  「爸公司的事你聽說了沒有?」左雲走進書房,問正在忙著考學生考卷的左霆。

  「什麼事?」左霆放下紅筆,認真聽他大哥說話。

  會讓他大哥擔心的絕不會是小事,至少不會像二哥和左霧那樣總是開玩笑。

  再過十幾天學校就要期中考了,所以他一直忙著為學生複習平時考,連在家用晚餐他也能省即省,常常趕著吃飽到樓上準備考題。

  而星期假日也因為他父親忙著公事,所以有一兩次家庭會議取消了,因此最近家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知情。

  「上次爸在家庭會議提起的那件事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有人在作怪。」左雲知道只消一提,他就會有印象了。

  「是關於買地?」當初他以為又是父親為了要他們兄弟去接位所編出來的謊言,沒想到竟是真的。

  「一個新竄起的地產集團,好像存心和他卯上了,咬著那塊地不放,就是不要他如願,最近他為了這件事憂心得很。」

  若不是聽莫狂談起,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而最可笑的是他父親竟以為他們這幾個做兒子真的會不管他!

  「如果爸那麼喜歡經營果園,想老了以後到南投去休息,就出高價買下下吧廠』左霆道。在做生意方面,他們的父親向來是能少花一毛錢就存起來,他常說就是這些攢下的錢養活他們的。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媽和管嫂這幾天去買菜也覺得有人跟蹤了。」左書本來的想法和弟弟一樣,直至母親在無意之間說起這件她認為的小事,他才知道問題並不小。

  沈靜了,左霆不相信有人會對他們家不利,他父親退出黑道已多年,若有仇家要報仇,早找上們了,不會等到今天才行動,那究竟是誰?

  「誰有,前陣子爸不是要你幫忙想一段廣告文案嗎?」

  「我早就拿給他了!」左霆不覺得它和這件事情有任何衝突之處。

  為了這個父親視為年度代表作的文案,他甚至花了一周的時間去想它,連原本上課都會做預習的幾本課本,都白淨淨的一片,害得他講課有些不知所云。

  沒有什麼表情,左雲接著說:「莫狂說競爭的公司比我們還早一個小時交出文案,且內容完全和你所想的一模一樣。」

  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左霆大叫,「怎麼可能,資料不可能外流呀?」

  當然知道左家的人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左雲沈靜的分析,「你在哪裡作業的?」

  「我的筆記型電腦呀,而它通常都跟在我身邊的,平日我帶去學校記錄一些事情、出學生的考卷,除了我根本不會有人碰過。」

  「學校老師知道你的背景嗎?」

  「除非他們刻意調查。」這點他敢保證。

  「我聽莫狂說那天你普帶學生回來家裡,而其中一個叫周易的女孩子知道我們家的一些事情。」

  「不可能是她!」他更斬釘截鐵的說,周易絕不會是這樣的人。

  從左霆臉上,左雲看到了不曾見過的情燒,但現在他管的不是這件事,「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眼神傳遞了一聲謝謝,左霆思考了好一下,「我覺得這些事情是同一個集團所為。」

  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得太接近,如果對方聰明,想來個神不知鬼不覺,不可能會如此安排行動,除非他們是有心的。

  而抽絲剝繭,方才猜測的不可能成為唯一的可能,這應該是他父親在黑道的日子所結下的恩怨,但所為何來,他們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因為莫問也是這種感覺。」他的兄弟中幸好還有這麼個頭腦冷靜的,若真個個像左霽吊兒郎當的,他可不敢領教。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如果你有時間,就陪兩個女人去買菜,不要讓她們冒險。」他母親少一根神經,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拉著比她更少一根神經的管嫂一起瘋,兩個女人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沒人能預料。

  「會的。」

  ☆☆☆

  看著窗外月白風清、月滿如規,是怎樣的一個好天氣呀,可是周易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海不揚波的日子就要過完了,她悲慘的日子才正要開始。

  這一切都因為她父親從國外做生意回來了!

  一個家庭裡若父親長年不在家,通常子女一聽到父親要回來了,哪個不是興奮到極點,偏偏她就與眾不同,也不是說她不愛她爸爸回來啦,只是每次他一回來,就管束管西的,她一點行動自由也沒有,難受極了。

  「Joyce站在窗邊幹什麼,你男朋友要來接你去玩呀?」才想著,周易的耳邊馬上傳來她父親——周定達的聲音。

  「爸,你又在說什麼了,我又沒有男朋友。」又要亂贓個罪名給她了,不過他試探的功夫真是一流。

  「沒有就是有,才幾歲的女孩子而已,不要在外面和人家野,像日本的女孩子個個行為大膽,我每次走在東京的街上,都怕自己的女兒在台灣也是那個樣子。」周定達拍了拍身旁的沙發,要她過來坐。

  順著他的意坐著,周易早就有心理準備,今天要把她前幾個月僥倖沒聽到的訓話,一個晚上吸收掉。

  「爸,你對你的女兒要有信心,你看我像那種女孩嗎?有媽媽在約束我的行為、指正我的舉止,我不可能太過分的。」雖然昧著良心說話。但周易知道上帝會將它歸於善意的謊言,不會懲罰她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周母,耳朵一聽進女兒的這段話差點吐血,女兒講什麼都好,幹麼也要拖自己下水,知不知道她老爸也是自己的老公生起氣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這樣才是我的乖女兒。」周定達滿意的撫著寶貝女兒的柔順頭髮,這可是他要求要她保持的長度,長髮的女孩看起來多了幾分氣質。

  「我一直都是!」周易偎向他父親的懷裡,眼睛卻膘往她母親身上,對她吐了個舌頭,這種噁心的話也只能在她還沒吃飯的時候說。

  「對了,我這次回來還帶了好消息要給你。」周定達看著他的老婆,希望由她來宣佈。

  張大了嘴巴,周母不相信殘忍的時刻那麼快就要來了。

  「老婆?」

  搖搖頭,周母拒絕他的好意,「不了,還是由你來說。」她不要親口用一句話把女兒打進萬劫不復的深淵,她會很死自己的。

  「爸有一個生意上的朋友,他的小兒子在維也納留學,他的鋼琴在學校是教授公認的頂尖,過幾個禮拜他就要回來台灣舉辦一場演奏會,他們希望能找個女孩和他一起表演雙手聯彈,你知道嗎?爸那時候第一個就想到你,我為你搶奪了這個一生難求的好機會……」

  「爸……」才聽到這裡,周易的全身馬上冰冷。

  「怎麼了?」他也注意到女兒有異,「這可是畢生難忘的經驗那,你看看,你學鋼琴都這麼久了,也沒見補習班舉辦什麼演奏會,我女兒的才藝都被埋沒了,說什麼也要借此機會讓人家知道我周某人的女兒彈得一手好琴。」

  「可是……」她該怎麼說?

  「放心啦,一年前補習班的老師就對我說過你很有天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可以很出色了,現在都過這麼久了,進步一定很多吧?」

  他們當然會這樣說了,為了騙貴死人的補習費人荷包,什麼屁話編不出來?周易在心中咕噥著。

  「可是他們沒默契呀!」於心不忍女兒急得就要跳腳的可憐相,周母開口救她。

  其實這也是在救她自己,要是等一下揭穿了JOyce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有一次沒一次的上課,他老公不削她一頓才怪,小孩和她一起住在台灣,管理責任當然由她來背。

  「沒默契也可以培養呀,你們總要事先排練吧,那時候溝通一下就沒問題了,而且我聽說他沒有女朋友,你們可以趁此機會認識彼此。」這才是重點,他最喜歡有氣質的孩子了。

  見父親眉開眼笑的模樣,周易連手腳都僵硬了,他……

  「人家又不見得會喜歡我!」如果這個理由就能讓他父親打退堂鼓,那該有多好。

  「誰敢嫌棄我女兒?放心好了,你這麼優秀,哪家的長輩不愛,既會彈琴又會跳舞的……啊,如果你不喜歡和他一起彈琴,那就獨舞吧!配著他的琴音跳舞,爸爸肯定你會是那天晚上最受注目的焦點。」

  女兒在自己的心中總是最好的,更別說他只有這麼個女兒了,在他的栽培之下,她只能前進不會後退。

  「Joyce……」周母同情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為了當初她的不怕死和自己的放縱,現在她得付出更大的努力了,他老公向來說一不二的。

  「爸,我還是彈琴好了。」周易萬分委屈的說出她的決定,連她母親都幫不了她了,她還能妄想怎麼樣?

  鋼琴她大概忘得差不多了,但至少還跳過現代舞,要她跳那種舞,她實在會劃手劃腳。

  「那你這幾天得加緊練習哦!」周定達眉飛色舞道。

  是呀,她當然得加緊努力,拚命練習了,但誰能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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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3:03:09


  「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坐在黑皮椅上的男人轉過身來,目光深沈而銳利。

  「她不喜歡我。」一個必恭必敬的聲音回答著。

  「這應該是我楊明的兒子說的話嗎?」

  「爸……」楊靖想迎上前,但走了幾步還是在離書桌一公尺處停住了腳。

  他實在害怕他父親生氣。

  「平常不是一大堆女孩子繞著你,為什麼這次你會擺不平?」幸好他早就知道兒子的辦事能力不佳,派別人行動了。

  「我對她而言,一點魁力也沒有。」楊靖不願承認,但周易不喜歡自己真的是事實。

  他不知道為了什麼,他父親突然積極的要他教個女朋友,而且對象就是在學校很有名氣的周易。

  「你太令我失望了,枉費我和你母親生了這張帥臉給你。」

  「我覺得她不喜歡我這一型的,她和我們學校這學期才新來的一個男老師走得很近,她應該是比較中意斯文的男人。」不承認失敗,楊靖只好歸咎於她欣賞男人的角度不同。

  「他叫什麼名字,」楊明整理桌上的資料,不經意的問道。

  「姓左,單名一字霆,最近周易還到過他家玩呢!」

  「喔?」楊明陷入思考狀態,道件事情的確像兒子說的一樣嗎?為什麼他不知道?

  「爸,你為什麼知道周易?」楊靖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他的疑問。

  「因為我看過照片,覺得她挺不錯的,興趣各方面都和你挺相配,所以才要你試著去示好,不過既然人家對你不感興趣,就算了吧!」他早就知道兒子會有這個疑問,所以答案早就準備好了。

  咦,不對呀!「可是你怎麼會有她的照片?」他在學校那麼久了,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男生能擁有她的照片帶在身邊,為什麼他父親能拿到?

  「她母親就是你媽媽的美容師,兩個女人交談間當然會說起自家的小孩,她覺得人家的女兒漂亮,就要了一張照片回來。」這可就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爸,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他連他父親第一次交代的事情都辦不好,真的很喪志,即使他已表態要自己別想太多了。

  「不……」原本想安慰兒子的楊明,腦海間飛逝過一個好主意,嗯,也許他兒子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可以惜助兒子的恨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你不是沒用,而是真的不配做我楊家的兒子,差勁透了,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就連一個小女孩都擺不平!」他沒有好口氣,開始大罵。

  「爸?」楊靖不願接受他父親脾氣驟變的事實,他剛才不是才說過不要緊的嗎?為什麼這一刻馬上又為了自己達不到他要求的事而生氣?

  早習慣他父親的易暴怒個性,也知道他喜歡罵人,但楊靖不明白這不過是件小事,他不應該這麼指責自己的,就為了他追不到周易嗎?

  本來他們父子的感情就因為他父親急欲打響爺爺一手創立的幫派而相處的時間不多,現在更為了這件事,想必父親對他這個平常就不怎麼瞭解的兒子印象更差了!

  都是周易害的,就要享受到的父愛,原本以為可以拉近他和父親的距離,都因為她的拒絕而成為過眼雲煙,他恨!

  楊靖就不相信她不喜歡自己,他不相信,他一定會加油,不管他是否還喜歡她,為了他父親的希望,他說什麼也要得到她I

  明白兒子的個性,更清楚他在想什麼,楊明知道這次自己的計劃只會成功,不會失敗。

  多年來的努力終於要看到他最想要的收場了!

  等著,他來報仇了。

  ☆☆☆

  「伯母你好,我想找左霆老師,不知道他在不在?」周易對著前來幫她開門的譚依蝶打招呼,她知道突來拜訪很唐突,但除了求救於左霆之外,她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最近傅永惠不曉得在忙什麼,老是鍾一響就找不到她的人影,害得她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不知道該找誰商量、想對策。

  「你是……周易同學是吧?來,進來坐,小霆還沒回來,不過應該就快了。」譚依蝶忙著看表,又忙著拉周易進家門。

  上次這女孩來家裡自己沒什麼機會和她談話聊天,在知道三兒子對她的關心不止於師長對學生的感情之後,自己恨不得能再見她一次面,好好的瞭解她一番,沒想到老天真的挺幫助自己的,譚依蝶在心中感謝上天。

  環顧了整個客廳一眼,周易問馬上又忙著替她沏茶的譚依蝶,「怎麼家裡只有你一個人在家?」

  「哎,我那幾個兒子不是搞店裡的事情,就是忙著交女朋友、賽車,根本分不出時間回來陪我這個老太婆,每天要他們回家吃晚飯就要他們的命了,怎麼可能會願意在這個無聊的家多待幾秒?」不是她喜歡家醜外揚,只是事實就是這樣,她總不能瞎掰他們個個聽話懂事吧?

  「左霆老師也是這樣嗎?」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他不會是這樣的人,他應該是個很有家庭觀念的男人才對。

  「小霆是惟一教我較心慰的孩子,也只有他會天天準時回家吃飯,平常也不會亂跑,我想找他就一定找得到,毋需操在多心。」

  這會兒她也不是因為對眼前的女孩有極高的評分,就猛誇他的好,她向來就不是個徑渭不分的人,她說話是摸著良心的,而且她就知道,周易很滿意她所聽到的。

  「周易……同學,你找你們左老師有什麼事?」如果周易宴會成為他們左家的三媳婦,現在要她這麼稱呼,實在是有些饒舌。

  「伯母,你可以叫我Joyce,這是我的英文名,和中文發音差不多,我父母親也都這麼喊我的。哦,對了,我來我左老師是……有事情要和他討論。」

  要她直接說出目的的確不好意思,畢竟她和左霆還不算太熟,來他家也那麼一次,可是為了父親霸道的要求,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求人。

  為了鋼琴,是的,為了學琴,她印象中左霆似乎告訴過自己他對琴也略有涉獵,他應該會不吝惜教她吧,若有必要她會用教他遊泳作為條件來交換。

  「喔,他應該等一下就回來了。」譚依蝶看了門口一眼。「以前他這個時候都已經回家陪我了,可是最近因為我們家有一點事情,所以菜都由他去買,你坐一下吧!」

  譚依蝶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三兒子的行為,好像就從她提起被人跟蹤一事,她和管嫂就遭禁足了,原本早上要買菜換成了由她事先寫好單子交給他去採購,而日常用品也有大兒子在打點……反正他們就是不能出門就對了。

  她是覺得他們小題大做了些,不過休息個幾天其實也是不錯的。

  「沒關係,你可以去忙你的,我自己在這邊等就好了。」面對人家的熱情,周易顯得很不自在。

  「不忙不忙,我也很想和你說說話呢,來,告訴伯母,你父母都在哪高就呀?」譚依蝶原本以為她是個很厲害的女孩,因為著那天一道前來的小朋友,個個對她莫不稱讚有加,可今天自己和她聊了一下,不好的感覺一點也沒有。

  「我爸爸是個生意人,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台灣,而媽媽是個美容師,她自己有個沙龍。」這幾天父親陪著母親到紐約去參加個美妝比賽,順便玩玩,所以她得在這段時間裡好好惡補。

  「你沒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媽就只生我一個女兒……」

  「周易?」一個聲音打斷了她欲往下說的話。

  「小霆回來了。」譚依蝶走過去接了兒子手中的兩個提袋,示意他們慢慢聊,然後就退人了廚房。

  氣氛一下子不像剛才那樣舒服,周易覺得面對左霆比對譚依蝶還令她緊張,「左老師,我……」

  「怎麼了,是不是楊靖又找你麻煩了?」左霆擔心的問。

  看到她在自己的家裡出現,他的反應除了許異竟還感覺些許自然,好像她和這個家很融合。

  「不是的,只是我有事情想要求你幫忙……」

  「什麼事,你儘管說無妨,只要我幫得上忙就會盡力。」他不喜歡看她蹙眉,一副慼慼然的模樣,那會教他的心情也變得不好。

  「老師你說過你會彈琴的,是嗎?」

  「你不會想學吧?」左霆不過是隨便問問,他明白她的個性不愛這些文靜的東西,只是希望她能放輕鬆一點。

  周易點了點頭,納人了他吃驚的眼神,「最近我爸爸怕我無聊,我了件差事要我做……」她不隱瞞的告訴他一切事情。

  聽了她的話,左霆知道她一定很痛苦,她既然不喜歡這種靜態藝術,為什麼要強迫她?

  「你以前學了多久的琴?」

  「我從小時候就碰過了,只是總是斷斷續續的……」

  不等她說完,左霆抓了她上到二樓的鋼琴前,「照著你父親給你的譜,彈一次給我聽。」

  看著手指下黑白相間的琴鍵,周易發覺她沒有彈奏的勇氣,她怕自己會彈得亂七人糟,她不想讓他見笑……

  這種心情……她不曾有過,她從來不畏懼在任何男孩子面前表現自己,即使面對自己最不拿手的東西,她仍能泰然自若,可為何此刻她不行?

  當然看出了她的害怕,左霆取來了另一張椅子,坐在她身旁,「來,彈給我聽,我才可以糾正你呀,別怕,太久沒碰琴鍵本來就是會情卻,深呼吸,慢慢來,我不會笑你的。」他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聽了他的話,周易果然大大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段還算悅耳的琴音就流洩了出來。

  「不錯嘛,不過少了感情哦!彈琴就好像是在對你所深愛的人訴說愛意,要放感情的,懂嗎?」

  他雙眼瞅著她,周易發覺自己的臉又紅了。

  逃避的整理樂譜,她不負責的表示,「反正我不過是個配角,彈得太好也沒人會注意到。

  「那怎麼可以?來,你聽一段我的演奏,聽聽我有放下感情和你的單調琴音有何差別?」

  左霆一擦過雙手,馬上認真且聚精會神的彈了起來,那臉部表情之豐富,教周易看了更不高興。

  「不公平!」她喊了一聲,中斷了他的彈奏。

  「怎麼了?」他不明所以。

  一你有深愛的女人可以想,可是我沒有呀!」她承認,他的音樂事實上聽起來真的比較震撼人心,但那又怎樣,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嘴角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左霆因她的表情而快樂,她終於不再冷血了,終於讓他知道她也是有點在乎自己的,她怎麼能明白他剛才腦子裡所想的愛人就是她呀!

  「那你可以想想有哪個男人是你比較不討厭的呀!」他輕鬆愉快的建議,「好了,別嘟著嘴了,今天我們就練習到這裡了,和我一起下去吃飯吧。」

  「我明天……」這麼快就結束,她還沒學會呢!現在她可不擔心肚子會不會餓,只在乎明天還能不能再來一次?

  「我還沒把你教會之前,我家的大門隨時為你而開。」

  左霆愛煞了這種感覺,今天她好像比較不在乎他們之間的那層師生關係了,對他開始像朋友一般的相處,是肆無忌憚,但也甜入了他的心。

  「真的?」周易不相信的問,見他點了頭保證後笑容也展開了,「好吧,也別讓你以為我佔你便宜,那時候詛過要教你遊泳的,這張支票我也會在這段時間裡兌現的。」

  心放寬了些,因為她……有了左霆的幫忙,她知道一切都會沒問題的。

  ☆☆☆

  仔細看了左、右方有無來車之後,周易小心的將車駛離左家的大門。

  「呀——」

  說時遲那時快,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她的右方飛馳而來,她連忙的煞住車,手腳突然變得僵硬,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衝撞她的卓一大下,而後快速逃逸。

  「Joyce!」從家裡跟著出來的左霆,親眼目睹了道一幕,全身冒著冷汗。他手裡拿著周易忘了帶走的樂譜,擔憂的急忙跑到她的車旁,抱出她,幸好,他的小女孩就外表看來沒什麼傷。

  「Joyce……你有沒有怎樣?」周易目光渙散,全身因受到嚴重驚嚇而抖動,看在他的眼裡,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Joyce……」

  「老師……好可怕,好可怕……」周易心有餘悸,喃喃的重複著同樣的話。

  心疼的將她擁人懷裡,左霆安慰的說:「別怕,我在這裡,沒有事情了。」

  「他要撞我,他為什麼要撞我?」

  「你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嗎?」究竟是誰那麼狠心要讓她受到傷害?他剛才一心為車子裡的她而慮,根本沒有分心去注意那輛車的車號;不過他會查出來的。

  那個肇事者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他會回以相同的報復!

  「沒有,我只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對著我開來……我剛才明明沒有看到它的,為什麼它會突然出現?」

  是蓄意的!左霆知道事情不簡單,他該發現的,沒有人會看到對方煞車了,還猛地開過來擦撞,除了故意。

  「小霆,怎麼了?」聽到撞擊聲,譚依蝶也跟著跑了出來,映人眼簾的就是兒子扶著臉色蒼白的周易。眼神穿過他們兩人,看到了門口車頭幾乎半毀的車子,她害怕得驚叫出聲,「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譚依蝶關心的問,卻惹來周易的哭泣。

  「媽,你別問了,幫我想想辦法,什麼東西才能壓驚?」從沒領教她的眼淚,左霆的情緒都起來了,那個讓她哭泣的人他會要他付出代價的。「別哭,嗯?我們先進去裡面,等一下再打電話找你父母來接你回去。」他輕聲的說。

  「不要!」周易突來的大喊,「不要趕我回去,我怕……爸媽都不在家,他們出國去了,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想起那一幕,她全身都縮了起來。

  「乖,我不會趕你回去的,我不會放你一個人,相信我。」左霆在她額頭留下緩和情緒的一吻。

  既然知道她家中沒有大人,他當然不會冒險讓她去受那種害怕的折磨,只有把她留在身邊,他才能完全安心。

  「外頭那部車怎麼了?」左治棋邊走人客廳邊問,再看到兒子身邊的女孩,訝異的說:「小丫頭你來家裡玩呀?」

  他沒注意到周易難看的臉色,只是在心裡高興向來溫吞的三兒子這回動作變很快了。

  「爸,莫問的手機幾號?」一扶周易坐在沙發上,左霆馬上就先打電話到公司的秘密辦公室去,罕見的是莫家三兄妹都不在。

  「幹麼,人家最近忙得很,你我找他有什麼事,平常不見你們聯絡……」左治棋事實上是想說他一點也不關心公司裡的事,這會兒找人家當然也沒啥好事。

  「他的號碼幾號?」左霆沒好心情在這裡和他父親耗時闡,現在他已經被這件事磨得失去耐心了。

  張大眼睛,盯盯的看著左霆,左治棋詫異下說出了幾個阿拉伯數字。

  「Joyce,你先在這裡坐一下。」左霆留下一句話就往樓上跑。

  「小丫頭,你說他是不是吃了炸藥,最近脾氣都不如往日那麼好了。」左治棋一肚子鳥氣無處發洩。對著周易抱怨。

  「你有完沒完,你再對著她亂說話,等一下小霆的脾氣就不是這麼了了。」

  端出一碗湯,譚依蝶對著老公說出她所知道的事情。

  ☆☆☆

  「JoyCe……」

  周易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過了頭,但一看到往自己跑來的人,卻又馬上轉過身,加快原本的速度。

  「Joyce,你為什麼要躲我?如果是為了我上次的沒有風度,我可以道歉呀!」急忙跑到她面前的楊靖,有些氣喘籲籲的說。

  她繞過了他,「對不起,我要到視聽教室上課了。」她沒有正眼看他。

  左霆老師說了,要自己小心他,而她也明瞭他這個人衝動之下,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所以她只能離得他遠遠的。

  「等等,你看,我幫你做好藝術概論的報告了,你是抽像油畫這個主題吧?」他很誠心的奉上封面做得挺精美的書面報告。

  「你怎麼知道我的題目是油畫?」周易果然停住了腳,但不是她貪圖這個不勞而獲的作品,只是她不解他怎會知道這件事情。

  那天班上同學題目的決定是用抽籤的,總共有八種不同的簽,而每張被抽中的紙條最後都要寫上自己的姓名,然後交還給老師。她記得在她抽中了油畫之後,她只告訴了班上幾個女生,怎麼現在會這麼快就傳到與自己不同科的楊靖耳中?他可是距離自己最遠的銀保科學生耶!

  「啊?喔,是我向你們班女同學打聽的。」其實這個消息是他父親告訴他的,而他一知道以後,就不分日夜的搜集資料,替她完成報告,因為他要父親看清楚,他也是有魅力的。

  他絕對不如父親所想像的沒有用,他不要父親總是看不起自己,他是他楊明的兒子,既然如此,他的表現就會和父親一樣好。

  她就知道,學校除了她不喜歡楊靖之外,對他死心塌地的女孩子還是大有人在,他只消放出風聲,說他要什麼,為他辦事的人多得是。

  周易看了他手中的報告一眼,不感興趣的說:「我雖然對藝術一竅不通,但不過是找些資料來做報告,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難不倒我,謝謝你的熱心了。」

  「好吧,一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強迫你接受,不過我們班級這個星期要舉辦一個兩天一夜的露營,我想邀請你參加。」

  「對不起,我對露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水惠,等等我。」突然看到前方傅永惠的背影,周易在楊靖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跑開了。

  ☆☆☆

  「怎麼了,後面有鬼在追你呀?」傅永惠的肩上被敲了一記,沒好氣的對著好友如是說。

  「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鬼?是楊靖又纏著我了。」

  「你不要理他不就得了?」傅永惠沒什麼表情,繼續往前走。

  她的這句話,惹得周易有些光火,「我才要問你呢,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除了上課時間,找都找不到人,本來去哪兒還有你陪我的,現在卻只剩我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遇到他我不到人幫我解圍,你說我能如願的不理他嗎?人家不會施展纏功呀!」周易脫了她一眼。

  平常都是自己對她發脾氣的,鮮少碰到周易訓她,傅水惠不習慣的轉移話題,「那你現在是不是也被左霆老師纏住了?」她的眼睛眨呀眨的。

  難為情的低下了頭,周易嬌羞的說:「你不要亂說話,我們之間可沒什麼的。

  「要我別亂傳,你可要老實對我招來哦!

  「真的沒什麼嘛,我能招什麼?」周易的頭仍維持相同的角度,不敢抬起。

  好笑的看著她的舉動,傅永惠明白了,「你愛上全校女同學的偶像——左霆老師了!

  這幾天她沒看著自己這位好同學開車上課,下課了也沒有馬上回去,總是在學校附近的速食店等著,然後一輛轎車會來接走她,那轎車的主人就是左霆老師。

  「永惠,你小聲一點!」周易被她的大嗓門給嚇到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得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為什麼最近這幾天你都和左霆老師一起下課,你瞄著我和人家在一起多久了?」還說什麼人家看起來不值一百分,結果卻偷偷和他來往……

  「就幾天而已,可是不像你所想的那回事……其實都要感謝左霆老師的幫忙,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周易緩緩的訴說一切.再為傅永惠終於有時間分擔自己的心事而高興,她這陣子真的太忙了。

  不相信她竟經歷了這麼恐怖的事情,傅永惠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嗎?

  「算了,反正事情都過了。」她想息事寧人。

  「這怎麼可以?你差一點就沒命耶!」傅永惠看起來比她還氣憤。

  「現在我倒不擔心這個,我只是怕你會把我和左霆老師的事情說出去……其實我們真的沒什麼的。

  「好啦,我知道了,我不會講的,又不是白癡,怎麼可能把你們正在師生戀廣播讓全校知道,我還不想就道麼和左霆老師說再見呢!

  傅永惠一口就斷定他們之間有關係,據蛛絲馬跡來觀察,只有周易這個女人還嘴硬而已,她這個旁觀者早就看清楚一切了。

  她一說,周易愈不知道該怎麼抬頭看她,她覺得自己目前的處境好尷尬,還是走快一點好了。

  「JOyce,你幹什麼啦,突然走這麼快,不好意思了嗎?」傅永惠笑著在後頭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3:03:40


  「喲,我是不是眼花了?否則怎麼看到一個最坐不住的女孩在寫書法呀?」左霆調侃的走近周易。

  因為他現在下課後身旁還帶著周易,他不習慣這樣去買菜,所以總會先送她回來,然後再自己駕車出去超級市場採購。

  而他方才回來,他母親就告訴他,她正在二樓的書房裡練習書法,聽得他眼珠子差點滾下來。

  「我是看得起你,所以才多少撇那麼一兩下,以免同學大家都交了作品,只有我一個人例外,你面子掛不住。」周易微抬起頭,眼睛往上吊了吊,對他扮了個鬼臉。

  才在他家住了一陣子,她卻覺得時間好像過了好幾個月,她和左霆從原本陌生的師生關係變得像朋友,和他講話似乎自在了些,她不需要再造字遺詞了。

  想起今天傅永惠對自己說的話,她不禁懷疑她的臉部表情有這麼容易讓人看清楚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嗎?

  也許吧,和一開始他進人學校教書相比,現在她是比較注意他,她不否認自己不排斥他,但這應該不是說她就是喜歡他吧?

  她變得喜歡照鏡子是因為她現在住在別人的家裡,她母親告訴過她在外作客必須有禮貌;總是在左霆靠近自己時容易臉紅,是因為她從小和母親一起過日子的時間佔了大半數,較沒機會和父親相處,所以養成了她現在見了男人會害羞……反正就不該像傅永惠所說的,她愛上左霆了!

  傅永惠渲染事情的功夫一級棒,她才不要想那麼多呢!

  「那我還真感謝你。不過依你這種字我再沒好作品可以選擇,也不會退而求其次的。」這可是實話,她的字教人真的不敢領教,要女孩子寫字這個樣子,恐怕也不多吧?

  「哼,你以為我就高興讓你選上呀,我又不像那些花癡,成天為了這件事,坐在書桌前,毛筆揮個不停,我這個人不喜歡浪費時間在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上,懂嗎?」

  他當她和那些水平夠低的女生一樣嗎?不,她高尚多了,至少她不會像她們一樣,一逮住機會就喳喳呼呼的將話題繞在他身上打轉,說什麼他溫文懦雅、風度翩翩,是眾多女孩子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最佳典型……

  拜託,他知不知道一個他就害得她慘兮兮的,每天耳邊傳來傳去關於他的好,煩都煩死人了,那些女人對於千篇一律的稱讚詞說都說不膩,她這個旁聽者可要大呼受不了了。

  在他們互相比誰瞭解他多時,好歹也先想想在場的人有沒有異議,他們說的那些她都知道,而他們不知道的她也知道了,這樣說來究竟誰懂他多?哼,她只是不想說出來讓他們知道而已!

  「懂,那你的鋼琴算是有意義還是無意義?」他仍是笑著。

  「當然……有意義了,只不過我今天實在沒什麼心清去動它,我們……休息一天好不好?」周易的口氣一下子就軟化了。

  她當不了鋼琴家是有道理的,因為她甚至無法在鋼琴前坐滿半個小時。

  要不是腦海裡不時出現她父親那張嚴厲的臉,她也許早在第一天練習後就宣告放棄了。

  「好吧!」第一次真正看到她撒嬌,左霆心喜她終於也會一項女孩子的專利了,這時候她說什麼他當然會依順。

  「我們去遊泳吧,天氣快轉涼了,得趁這個機會好好利用一下我家的遊泳池,否則真的愧對它。」

  彷彿他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周易放下毛筆,開始開懷大笑。

  「你笑什麼?」

  「我笑你說的話。」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回想自己方才詛過的話,左霆發現並沒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呀!

  「你別假了,我都知道你不會遊泳了,幹麼還說『我們去遊泳吧!』應該還是我遊泳你在一旁看吧?」她都還沒開始教他,他不可能會的。

  「我偷偷練習一個月了,不過如果還是不行,溺了水你可要救我。」他家的泳池應該不至於深到會溺死人的地步,但他從來沒下去過,所以他不瞭解。

  「練習?誰教你的?」周易覺得他是騙人的。

  現在不管他們上課時間能不能協調,他們都得一起出門,然後下午一起回他家,還麼一來,她幾乎一整天都知道他的行蹤,怎麼會沒發覺他在秘密訓練?

  「我自己看錄影帶,每天中午休息時間到室內遊泳池去練習。」其實原本方霆也是想過由周易來教他,可是之後卻發覺那會讓自己自尊心受損,所以他才會決定用這種方法練習。

  「不是說好由我來教的嗎?」他這麼做分明是不信任她嘛!

  「可是我想更快學好嘛,我不好意思造成你太大的負擔,所以先學了一些漂浮的技巧,方便你上課。」看看她的臉色,左霆不敢說自己已經學了很多了。

  「這樣最好!」周易瞥了他一眼,卻在收回視線時發現自己不曾發現的他。

  原來他不只是那群女學生口中所形容的帥而已,光看著他,真的就可以讓人感到滿足,她突然很想知道什麼樣的女人配他最適當?

  好像還沒聽說過他有女朋友,這幾天也沒見他出去的會,更沒看到他和哪個人講電話聊得特別開心…••,但到底有沒有?周易一下於又心煩了起來,明天自己會找機會問左伯母,她一定會老實告訴自己的。

  注意到她一分鐘之內變了好幾種臉色,怕她又哪兒不高興的左霆忙不叠的拉起她,「走了,晚了可會有蚊子了。」

  ☆☆☆

  結束了一段水中的追逐,周易有些累壞的癱坐在客房的地毯上,想起那一幕,她露出了一個疲累的笑。

  不過出乎預料的是左霆的遊泳技術,她這個已經遊了大約十年的人竟差點就在剛才的比賽中敗給他了!

  「怎麼樣?你是不是打算對我另眼相看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沖洗身子過後的左霆,看到她房間的門沒關,禮貌性的敲了敲,就走了進來。

  「喂,你不要坐在我旁邊啦,你沒看到那裡有椅子嗎?」奇怪,剛才在泳池顧著和他爭一口氣,沒發現他身上的吸引力,現在他一走近,她又開始渾身不自在了。

  「我看到了,不過既然你身為這個房間的主人都不坐在椅子上了,我這個外來的客人,怎麼好意思坐呢?」

  「那我想請問一下左老師,難道你國小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要服裝整齊的出現在別人面前嗎?」

  她在目光一接觸到他毛茸茸的雙腿,馬上別過頭去問道,都忘了要對他說的話做出抗議。

  審視了自己的服裝一下,左霆又看了她的動作,暗笑的說:「很整齊呀,我母親恨不得我在家裡的時候能天天這麼休閒呢?」

  他難得在家裡著短褲,沒想到她就來個批評,但他可不在乎,因為她的表情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算了?」周易爬起身,打開小冰箱,取出一些餅乾和飲料,「略,我可以分你吃。」

  她塞了些東西給他,強迫自己視線不要落在他的大腿上,可她還是發覺她管不了自己的眼睛,注意他的腿就像一個幾百年沒看過女人美腿的色魔男人,緊盯著不放。

  希望他不要察覺才好……

  左霆注意到了,但他還是在心裡笑著。

  「大家都在等你下去吃飯呢,難道你就要吃這些零食當晚餐呀?」他原本打算過來通知她用餐的時間到了,然後就回去揍衣服和她一起下樓,沒想到這丫頭不這麼打算。

  「我懶得動了,你幫我打電話下去告訴左伯母我今天不想吃飯了。」

  就已經沒有胃口了,他更害怕下去吃飯時,碗裡又要塞滿他們各方人馬夾過來的美食,那時候她就算吃不下也要硬撐下去。

  左霆再明白她在想什麼不過了,她還是不習慣他家人的熱情,尤其是左霽那小子,總是在一分鐘之內,有辦法把她的碗堆得橡半山一樣高,他知道弟弟是要讓自己吃醋,但他可沒那麼沒有風度,當場發飄。

  「好吧,那等你肚子餓了,我們再下去煮麵吃吧!」左霆說著立刻撥電話下去交代。

  「你不下去吃嗎?」對於他的舉動,周易有些不明瞭。

  「不了,我怕你這些東西吃不完,還是留下來幫你吃好。」左霆逞自打開包裝,開始吃了起來。

  幸好他在逛超市的時候,總會順便帶幾樣零食回來,否則他們兩個今天這個時候就要餓肚子,大唱空城計了。

  看了他一眼,周易不打算發表評論,反正她愈來愈發現他這個人在家裡和在學校給人的印象大有出人。

  她又爬了過去拿了電視的遙控器,「既然你說這裡是我的地盤,那我要看什麼電視你可不能干涉。」她事先放話。

  左霆點了頭算是同意,「你喜歡看道個呀?」看到頻道停在一個綜藝節目上,他好奇的問。

  她瞪了他一眼,「你才保證過的。」點頭不算話!

  「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欣賞什麼樣的偶像?」他很想知道她喜歡什麼類型的男孩子。

  想了一會兒,周易搔握頭又扁扁嘴,「我不知道,我平常買CD都買實力派的歌手,我喜歡有實力的人,討厭光靠一張臉想賺錢的藝人。」

  「那你沒有比較喜歡的影星嗎?」她講得太籠統了,他還是不明瞭什麼樣的男人能擄獲她的目光。

  「我對有成熟味的男人較支持。」他一直在自己耳邊說個不停,周易無法專心看著電視,只好拿起遙控器,轉至音樂頻道。

  「在你心中覺得我有成熟味嗎?」左霆突來的一問。

  手一滑,遙控器掉至地毯上,也許沒有聲音,但周易還是緊張的撿了起來。

  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周易的動作開始忙碌了起來,她忙著打開飲料,打開所有觸手可及的餅乾,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他怎麼能先問自己這個問題,她稍早才想好明天要問左伯母他有沒有女朋友的,她都尚未掌握他的感情世界,他怎麼能先來探觸她的?

  她不懂自己在緊張什麼,心都亂了,怎麼腦袋全裝了些她還不瞭解的思緒?

  「JOYCE?」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回答嗎?

  「我想回家了。」她不對題的回答。

  「不行!」左霆的情緒因她的答案而激動,是他一再誤解她的表情嗎?她對自己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不敢相信他的霸道,周易也大喊,「我爸媽今天晚上就會回來了,我要回去家裡等他們!

  他憑什麼對自己這麼凶,她不回答他的問題,實在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呀!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說什麼他也不會就讓她這麼回去,尤其是在對方這麼多天都沒任何行動之後,也許他仍無法確定他們就是針對她而來,但為了以防萬一,他說什麼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旁。

  「你……我要告你綁架!」周易見他第一次這麼不講情理,眼淚說來就來,他從來不會對她這麼凶的……

  不忍的看了她一眼,左霆掉頭離去。

  「嗚……」門一關上,周易的哭聲響了起來。

  「媽,我就說了,他們兩個是郎有情妹有意,只是妹不好意思,郎就不能直接表達他的情意而已,你們還是趕快準備老三的聘金吧,」

  在們外聽了老半天,而後又因左霆出來躲進隔壁房的左治棋、譚依蝶和左霽,再次踏在第二間客房的外頭走道上,小聲的商討意見。

  「老婆,我們家的左霆實在是有個性呀!」左治棋的話裡另有所指,因為他實在受不了他三兒子總是內藏的情緒。

  「好了,別說了,你們沒聽見那丫頭正在哭嗎?快進去安慰人家了。」

  譚依蝶被這兩個男人打敗了,她一敲門後,馬上拉著他們兩個人走了進去。

  ☆☆☆

  周易覺得她實在是進無路,退無步,背部抵著欄杆,前面站了個楊靖,除非她不要命從這五樓高的樓上跳下去,否則她就得面對眼前道個自己討厭的人。

  「我想邀請你參加我這個星期四在家裡舉辦的生日舞會。」楊靖開門見山的說。

  從周易的眼中他看到了厭惡,如果他有點自知之明,應該就此打退堂鼓,但現實生活中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肩上是沈重的期許,他不希望自己做任何事都得不到父親的肯定,告訴自己說好道次要成功的。

  「對不起,我那天要上鋼琴課。」那天千真萬確是她上鋼琴課的時間,但前提是得她要去上才算數。

  「你真的不要去?」楊靖的面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沒什麼表情的問。

  「我沒時間。」雖然她現在仍不高興左霆昨晚凶自己,但他說過要自己不要惹火楊靖的話,她還是記得。

  「沒關係,你會知道再三拒絕我的下場!」他再次撇下一句話就離開。

  他已經讓他父親看夠笑話了,既然在她身上他得不到什麼成就感,他會選擇報復。

  現在對周易,欣賞的態度沒有了,只懷著滿腔的怨恨,別怪他手段太狠毒,是她不懂得適時迎合他。

  「JOYCE,你在上面做什麼,下來打球呀!」一群男孩子手一揮,示意周易下來。

  快速的下了樓梯,周易不明白為什麼這學期她的煩惱會如此多,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庸人自擾,可她就是無法說不想就不想它。

  明明知道楊靖那個人不過是口頭放話緒她而已,根本不會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但她就是害怕他的眼神、語氣。

  至於左霆那個人,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在想什麼?對她的態度和對其他的學生是否一樣,她很在乎,她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擺在哪個位置、是最角落還是正中央?

  當然了,目前因為他強迫她接受他關心,使得她的生活中和他相處的時間佔大多數,因此他此刻在她心中佔去了正中央的位置,但周易可清楚得很,若他再像昨晚那樣因一句話不高興就對自己不客氣,她是隨時可以將他驅逐出境的。

  「JOYCE,你最近在忙什麼,下課都馬上走,好久沒和我們一起打球了。」其中一個男孩子抱怨著。

  通常他們男生打球不願意女生加人,因為她們的力道較差,所以較無法配合,但周易不同,和她打球是一種享受,她做的球個個漂亮,且不管打哪個位置,都能適如其分的表現,教他們幾個男生佩服。

  「最近我爸回來了,所以我得準時回家,以免他又有話說了。」這些男生她個個感到熟悉,但卻沒有一個能準確的叫出名字,平常大家一起打球,當當球友,出了學校都不聯絡的。

  不過話雖如此,他們對她的事該知道的就一定不陌生,像她家中的成員及背景

  「原來是這樣呀,那肯定你手癢了,來一場吧,上回我們這邊的輸給你,大夥兒還苦無機會報仇呢!」

  「來就來呀!」

  周易發現她喜歡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至少沒有負擔,沒有需要擔心的事,她不用害怕動作太難看讓他們知道,不用忙著猜測他們對自己的感覺……

  這是種舒服的感覺,在左霆身上她無法享受的感覺……怎麼又想到他了,為什麼每件事情他都要跑進來湊熱鬧?

  站在二樓視野最好的地方,左霆欣賞著他的小女人打球的英姿,看著她跳,看著她擊球,看著她贏得在場外觀看同學的掌聲,看著她……他覺得自己好滿足,她就像是一顆耀眼的太陽,總是能時時刻刻得到大家的注意。

  突然她所屬隊上一記漂亮的殺球,她和其他男球員互相擊掌、相視而笑,他的臉色沈了。

  她怎麼能對著他們笑?今早她甚至連一個早安的微笑都吝惜給他,連在上課的路上也不發一語,他當然知道她在生氣中,可為什麼一面對這些男同學,她就能笑得如此燦爛?

  他好生氣!但沒有人知道他的怒火,因為場內的比賽仍如火如茶的舉行。

  「救球呀!」

  右側網前的男同學眼看球就要出界了,連忙大喊,可突然之間大家的默契的了,兩個隊員一起出手去搶那顆球,看到這一幕大家都知道要失分了,誰知道後就要LoSe的時候,周易跑了過去。

  一個撲倒,球真的被救了起來,且由他們殺球得分,一陣子歡呼聲又響起。

  但他們還來不及走過去和大功臣擊掌鼓勵時,時間彷彿就此停止了,因為他們眼睜睜的看到正在爬起的周易被置在一旁,裁判坐的鐵椅給壓住雙腳。

  「呀……」這一聲中包括了在場觀看比賽的學生、周易,當然還有最擔心的左霆的聲音。

  只見他一下子就推開不知所措的人群,飛奔而來,又在大家錯愕之下,抱起周易往保健室跑。

  「怎樣,很痛就哭出來。」左霆內心的痛苦不亞於她身體所受到的傷害。

  她痛就等於他痛!

  哭聲一下子就響了起來,周易眼淚淚籟籟掉,原本強忍住痛的她,在看到左雷跑了過來時,淚水就開始醞釀,直至將跟來的學生隔離在外,她才敢哭出聲。

  「怎麼辦,我的腳會不會斷,」她覺得她的腳都不能動了。

  「不會的,你忍一下,醫生應該馬上就會來了。」該死,這個時候醫生不待在保健寶,跑到哪兒去了?

  「可是我的腳真的很痛,如果我的腳斷了,怎麼辦?不能打球、不能遊泳了,還有誰會喜歡我,我一定嫁不出去了!」她想著想著,眼淚落得更凶了。

  「別怕,我會要你的!不管你變得怎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左霆信誓旦日的擁她人懷。

  這是他第二次親眼看到她被傷害了,剛才那椅子跌下的力量之大,他可以相像,他知道這不是意外,而是像第一次一樣,是人為所計劃的。

  他的話恍若一劑鎮靜劑,今周易較不擔心腳的事,「為什麼椅子會突然倒下來?我好怕,我才要起身就看到它朝我倒了下來……」她怕得發毛,縮在左霆的懷裡,眼淚沒有停,腳傳來的痛楚和接連而來的不順,讓她好怕。

  「我會知道的,不怕了,嗯,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左霆柔情萬千的吻去她垂下的淚,他不會再讓那個人有機可趁了。

  周易不好意思的又往他懷裡鑽,心窩暖暖的,她喜歡他吻自己的那種方式,她喜歡每次她出事他關心自己的模樣,她喜歡他的一切一切……她也許不是討厭他,真的,她一點也不討厭他,現在想想。

  他好像親過她額頭了,現在又吻去了她的淚,周易發現這好美,他一定是喜歡她才會這麼做吧?

  呀,怎麼辦,他愛上自己了,那她呢……原來她也早就愛上他了,周易想了好久,一個她不抗拒的答案跑了出來。

  腳好像較不痛了,因為她的心在笑。

  ☆☆☆

  「JOYCE,你有沒有怎麼?」

  周易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滿臉焦急的父母,突然不怎麼難過的心情揪了起來。

  「媽……」

  「別哭,哪裡痛告訴媽……」從小他們兩夫妻連打她都不捨了,根本不可能會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而這次……她肯定痛死了。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好怕!

  「都怪你媽,飛機到了桃園她不直接回家,又燒去我你二阿姨,否則我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周定達心疼的握著女兒的手,把所有的過錯歸於老婆身上。

  「還說呢,叫你買支手機給她,你不肯,說什麼二專生又不是什麼生意人,帶那種東西太招搖,結果現在因為聯絡不到她的人,想通知我們會晚個幾天回來都不能,怪誰?」周母也不甘示弱,在女兒心中她向來是好人,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老公抹個汙點給自己。

  「對了,你這幾天跑到哪兒去了,打電話回家都沒有人接?」周定達想到了教他和老婆在美國待得不安心的一件事。

  「我……」

  周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父親要知道她在男人多於女人的別人家住了一、兩個星期,不暴跳如雷才怪。

  「是呀,外頭那位先生是誰呀?說你同學外表看起來年紀又不符合,且留那一頭長髮,帥氣是帥氣,但你爸爸剛才看到了,差點吐血。

  長髮?「爸,是誰通知你們的?」

  「就外面那個先生。也不知道他打哪兒知道我們在你阿姨家,更不知道他去哪兒探聽到的電話、住址,我們電話才掛上沒多久,接我們的車子馬上就到了,女兒,你和人家是什麼關係?你不是告訴過爸爸,你沒有男朋友的嗎?」

  病房外那個男人若想當他的女婿,可一點標準都達不到,周定達對那男人不滿意至極,從髮型到衣著,他每處都可以挑剔出缺點。

  不是左霆,周易聽她父母的描述,明白了他們說的是莫狂,不是他、不是他。

  「媽,你們來多久了,有沒有看到一個很斯文的男人,看起來就像老師的樣子?」

  「沒有呀,怎麼啦?」他們去了一趟紐約回來,怎麼女兒變得他們不認識了。

  端詳女兒的表情,周定達擔心了,「JOYCE,你真的交男朋友了?」

  「我沒有,你不要亂想好不好,外面那個男人不過是我的朋友而已卜』第一次,周易有勇氣頂撞她的父親。

  她不瞭解為什麼她父親這麼怕她交男朋友?難道他就這不相信世界上不只他一個好男人嗎?就她眼睛所及,左伯伯是個好男人,左霆更是……可為什麼他不來看自己?

  「女兒……」周母被嚇到了,她女兒向來對父親意見不敢反駁的,道會兒變得太離譜了。

  也發覺自己的過分,周易低下了頭,「爸,對不起,我太衝動、沒有禮貌了。」

  「我明白,病人的心情本來就比較不穩定,你躺著休息吧,我和你媽出去幫你買一些吃的東西,順便叫你的朋友進來陪你,好不好?」

  周定達看著不語的女兒又和老婆對看了一眼,馬上退出道個病房。

  「我好像聽到一個女孩對她父母大吼那,是誰呀?」莫狂走進病房,對著腳吊半天高,仍躺在病床上的周易如此說。

  臉倏地紅了,周易過了好一會兒待它降溫,才敢抬起頭來問他,「怎麼只有你來,左霆呢?

  「他有事,要我先過來照顧你。」他注意到了,她稱呼左霆的方式、口氣變了,從早前的左老師到現在的直呼名諱。

  就看出他們之間一定不簡單,也許起初只有男方多情,但此刻才過沒多久的時間罷了,女方也投入感情了,愛情這玩意真沒有道理可循的。

  明顯的喪志,周易有些許的不高興,他不是答應她會在一旁陪伴的嗎?結果自己才睡一覺醒來,他就不見了……不,也許他在送自己來醫院以後就先走了。

  她嘴嘟了起來,火氣提了上來。

  平常總是吊兒郎當的莫狂,在道個非常時刻神經可繃得緊了,他一眼就發覺小女孩不高興了,「你可不要亂想哦,左霆是真的有事要忙,否則他會恨不得馬上趕過來的。

  他真的手忙腳亂,想安慰她又怕那男人知道銓死他,人家可是交代過不能太接近她的,但安慰人哪有不伸出手安撫一下的「哎!」左霆交給自己的這個責任還真是難呀!

  「真的嗎?」周易就是好哄,一句話就被說服了。

  「你看我像是個會騙小孩的人嗎?」莫狂笑嘻嘻的問。

  「我不是小孩了!」

  怎麼那天教她遊泳的時候還沒發現她如此難纏?「是,是,小女人,你就好好春傷吧,早一天恢復活蹦亂跳的模樣,我好教你自創的花式遊泳。」

  他不想把話題兜在左霆身上打轉,以免等一下被問哭的人換成是自己。

  「不用了,你教左霆吧,我再教他教我,人家他現在也會遊泳了那,搞不好哪一天就比你厲害了。」她興奮的炫耀。

  這小子,為了一個女人真的去學最不感興趣的遊泳?莫狂無法想像,但他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下去。

  「我們吃蘋果吧!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13:04:06


  「我還以為你忘了還有我這個朋友呢!」周易一看到傅永惠走進來,忙著發牢騷。

  她都住院一天了,從動完一個小手術到現在,別的同學不來看她她還可以原諒,但若傅永惠再不來看自己她食的要發飆了。

  「我相信現在全校的師生沒有一個人會有辦法忘記你的。」傅永惠坐在病床一旁的椅子上,瞅著著她說。

  「什麼意思?」周易發現她說話的樣子不像以往。

  「沒有同學會願意來看你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慰問自己的傷勢就算了,說話還含含糊糊的,算什麼朋友!

  「攝影社公佈了你和左霆老師相擁的照片,而內容更不堪一讀,現在全校的師生都在猜測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傅永惠喜歡在周易生病的時候增加煩惱給她,可是這真的是件大事情。

  「怎麼可能?」左霆在學校向來和自己保持距離的,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不會是移花接木的結果吧?」

  傅永惠遞給她一張像是宣傳單的東西,上面放了三張照片,一張是她偎在左霆的懷裡,另兩張是他低下頭吻去自己的淚……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太不小心了,學校原本就不允許師生戀,現在幾乎人手一張這項消息,你們在學校的好名聲頓時一落千丈,女同學恨你搶走了他們的偶像,老師們認為左霆老師扮豬吃老虎,校方正在討論這件事情的處置方法。」

  「為什麼會有這些照片?」周易很訝異學校也會有狗仔隊。

  「聽說是楊靖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就通知攝影社到保健室的窗外去等……」

  「他為什麼能事先知道我會受傷?」

  「這我也很納悶,但此刻不是你擔心這件事的時候,你應該為你的未來做打算,學校不會原諒你們的行為,老實說左霆老師不可能再待在學校教書了,而你應該也會被勒令退學……」

  看著她嘴巴一張一闔,周易的心都碎了,左霆不能教書了?這可是他的興趣呀!。

  「左霆呢?」發生這麼大的一件事情,為什麼他都不告訴自己,不來找她商量?

  傅永惠搖了搖頭,「學校也在找他,他今天都沒去上課。」

  「永惠,你幫我打電話叫我媽來,我要出院!」周易一急,就想去找他。

  「你腳都包成這個樣子,能去哪裡?你還是乖乖待在醫院養傷,我如果有新的消息會先來通知你的。」

  「可是我……」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幫你打電話叫周媽媽來陪你,你不要亂動哦,我還有事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傅永惠慌忙的走了,她有疑問得解開。

  ☆☆☆

  「還不算晚,你們還知道來找我。」坐在舒適黑皮椅上的男人,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

  「你為什麼三番兩次的想置我的學生於死地?」知道來找眼前的男人,但左霆還尚未明白他的動機。

  在透過各種管道,查到了那天開車撞周易的男人是誰之後,他馬不停蹄的問出指使者,然後依照地址來找人問清楚。

  楊明又是一記涼人人心的笑,「你敢摸著良心說那個女孩你只把她當學生看待?」

  「你……」看來對方已將他們的一切觀察得瞭若指掌了,但既然他來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回,他得對周易有個交代。

  想起他的小女人……她的傷不知道好點了沒?對於學校發生的事是否有人告訴她了?他好怕她會胡思亂想……

  「哈,你也知道痛嗎?告訴你,你要怪就得怪你的父親——左治棋,我現在不過把他欠我們楊家的討回來罷了,一點也不狠!」楊明的目光像是要將人撕穿的看著和左霆並排站的左治棋。

  「你其實要對付的人是我。」左治棋冷靜的說。

  莫問已替他分析出一個結果了,和他爭那塊地的人與盜取廣告創意的公司是同一家,而他們更和周易頻頻受傷的這件事擺脫不了關係。

  「你老歸老,頭腦還挺清楚的嘛!」楊明不屑的說。

  「為什麼?」左治棋不明白,他這個人從年輕至今,也許曾在黑道混過,但他不得罪人,哪來的怨恨壓積?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呀,你難道就這樣忘了一個大好青年被你一手推人死人坑嗎?我真為我大哥的死感到不值得!」他怒氣沖沖的丟了一堆照片到他們腳邊。

  看著照片中還在黑道日子的自己身邊站的一個小夥子,左治棋很驚異的馬上抬頭審視眼前這個叫楊明的男人長相……然後照片再次掉落在地。

  「你是楊強的弟弟!你找我報仇?」他無法接受的腳步踉蹌向後退了幾步。

  「沒錯,我要替我哥報仇,你這個人根本是沒有血沒有淚,我大哥當年對你是忠心耿耿,做事賣力,但你卻怕死的把他推出去,讓他去給死對頭的幫派活活打死……你憑什麼當人家的大哥,我呸廠』楊明的雙眼因憤怒而充滿血絲。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楊強會這麼做。」

  楊強,一個有滿腔熱血的男孩,在二十二歲那年因和朋友上賭場輸了大筆錢,被局利貸壓得不能喘氣,在不敢告訴家人的情況下,只好過著四處躲藏的日子,直至一天在他的地盤上被人追打,讓他給救了,貓捉老鼠的生活才告結束。

  為了報答自己,楊強開始在他的幫派裡幫忙,做做雜事,慢慢的,他談生意的時候會帶楊強去,甚至一些事情也會交由楊強去辦。他當楊強是好兄弟,但楊強卻總認為是自己給了他再生的勇氣,所以無論什麼事,務必做到盡善盡美才甘休。

  可是如意的日子向來不長久,一天,他還在南部談事情的時候,楊強接到了美麗新樂園對頭的幫派送過來的一封信,信的內容美其名是要他這個幫主過去一起吃飯,但究竟是要幹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一心想報答,要做件轟轟烈烈的事教他更器重的楊強,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自己跑了去,然後因不敵眾……

  每每左治棋只要想到這件事,就不禁悲從中來,他不要他的兄弟這麼義氣,他們身上流的可是父母親賜給的血液,他不要他的兄弟將它們灑在自己的心頭一輩子!

  「爸?」左霆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會是真的。

  「一句抱歉能解決一切的事情嗎?你以為除了你左治祺之外,所有人的生命都不值錢?你就是孬種,一點大哥的風範都沒有!」楊明一氣之下,揮掉擺在桌上的一些文件。

  「我說過不是我推楊強去送死,是他甘心為我而死。

  「你當我大哥是個傻蛋嗎?自己的生命不愛惜?沒關係,事情都過了,你要怎麼辯解我都拿你沒辦法,但請你記住我祖的話,這次只是那女孩好運,下次你們要見她恐怕就不是在病房裡了,我要把你左治棋送給我大哥受的苦加諸在她身上!」

  「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害怕他的威脅,只是左霆對於這一段事情,一點瞭解都沒有。

  「怎麼回事?就是你的沒用父親親手毀了他的兄弟!他不讓我大哥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當然,你的小女朋友就是我的目標,哈哈!」楊明像發瘋似的大笑。

  左治棋傳遞給兒子一個不必擔心的眼神,「這是你大哥當年留在我房間的一張鈔票,他的死我也很遺憾,但我知道他真的是條好漢,我希望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你若再對周易不利,原諒我不會念在你是楊強弟弟而與你善罷甘休!」他從皮夾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舊鈔票,放在書桌上。

  楊明目光不動的看著上頭用血寫的幾個字,「大哥,感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我終於能為你做件事了。」

  沒錯,這是他大哥的筆跡,那幾年大哥寄錢供他讀書的時候,總會隨錢附上一封信,信上的字就是這個樣子的。

  彼此沈默了好久。

  「你以為光靠這張鈔票就能證明你沒罪嗎?不。我還是恨你!你以為你們左家的人就是世界上最聰明、最懂得利用別人的人嗎?」楊明冷哼了出聲。

  「比起我,你們差多了,也許你們還不知道為什麼廣告文案會外漏吧?就讓你們知道也沒關係,因為你女朋友的最好朋友傅永惠被我收買了,為了家裡的房貨,她受不了父母天天吵嘴,只能答應我提供的優渥條件,幫我偷你電腦裡的資料,賺一百萬,還有,我能不出手,只動個嘴,我兒子的心就可以大變,從原本喜歡那女孩一下子轉為恨她,然後出手去害她……一切的發展都在我的預料之中,哈哈!」

  「你瘋了,讓怨恨主導了你的心智,連兒子都可以利用,你配身為人家的父親嗎?」左霆覺得楊明的神經方面一定有異常。

  「你這個大壞蛋,你自己說過不害Joyce的,怎麼可以騙人?」在門口偷聽已久的傅永惠,終於無法忍受的推門而人。

  為了錢,她出賣了友情,甚至還犯了竊盜罪,但她一直以為楊明會想知道周易的事情,不過是替他兒子擔心,且他也保證過沒有別的企圖,沒想到原來她著急的事情真的就是他派人去做的。

  「大壞蛋說的話你不該相信的。」左治棋走過去拉了傅永惠一把,現在惟有和楊明保持距離才安全,因為他一發起狂來,會做出什麼事沒人能猜測。

  「左伯伯、左老師,真的對不起……」傅永惠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的歉意才好。

  「算了,沒關係,反正才一筆資料而已,損失不了多少錢的。」左霆對她道。

  「左老師?」

  「先幫我陪Joyce當你的賠罪吧,這件事就當是我們的秘密。」左霆不想怪傅永惠,她也是退不得已的。

  「我們回去吧!

  左治棋注意到楊明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那張鈔票上,歎了口氣。

  ☆☆☆

  「我未來的三媳婦,你好點了沒?」

  左治棋人未到聲先到,讓正拿著蘋果準備啃的周易,臉部肌膚和手中的紅相差不多。

  「啊,這兩位是……」左治棋一走進病房裡發現除了他老婆之外,還有另一對看起來像是夫妻的男女。

  「左伯伯,他們是我的父母。」她根本不敢抬頭看她父親的表情,想也知道是鐵青色的。

  「喔,原來是親家公和親家母呀!」他熱情的伸出手,無奈只有女人大方的和他相握,男人頭抬得半天高,且還是怒氣沖沖的模樣。

  「你不要亂牽關係,我們周家可沒有女兒要嫁到你們家,更沒有兒子會娶你們家的女兒!」周定達不相信這社會上還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這幾天真不知道世界是反了還是怎樣?以她女兒向來不善與陌生人交際的個性,竟多出好幾個年齡較長的朋友來照顧她,尤其是這個女人,他看向譚依蝶,更是天天都來,且每次來就是一大堆的補身營養品,比起他老婆對待女兒還細心,看得他們夫妻倆是一頭霧水。

  而私底下問女兒人家是誰,她卻總是簡單的回答,「朋友的媽媽。」多一點都不願讓他們知道。

  他實在是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對女兒的改變真的招架不了,最可怕的是他還不能隨便有任何反應,怕她像上次一樣不高興,凶起他這個做老爹的……

  「我們家沒女兒,而你們家沒兒子,當然結不成親家了,但是我們家有兒子,且有一個叫左霆的,而你們家有女兒,她叫周易,既然是如此,那我們親家就結定了。」

  左治棋對周易是認定了,比他兒子還要死忠,因為他要好好的疼她,所以她得人左家的門,道陣子她為了他道一代的恩怨,受了太多原本不需要承受的驚嚇與痛苦,存著大多的愧疚,他得趕快找機會對她好。

  「Joyce,老實告訴爸爸,你在我和你媽媽去美國的這段時間裡做了些什麼事?」周定達不高興人家在說女兒的事是這般的津津樂道,而他卻像是霧中看花。

  「她不過是交了個男朋友而已,你不要凶她,而且她找的這個男人也挺合你的標準,他很有藝術氣息,長得又不錯,是女兒學校的老師。」

  和女兒聊過天的周母,探聽出一些消息,對未曾謀面的左霆她也許還是一知半解,但這會兒可足夠幫女兒解圍了。

  「是呀,我兒子真的長得挺帥的那!」譚依蝶在一邊也忙著加油。

  「長得不錯能當飯吃嗎?我女兒都住院幾天了,沒見過他來探望一次,這種男人值得依靠終生我才不相信!」周定達當然也有他的不滿。

  「爸,人家他真的有事啦,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學校好像知道了,他現在大概正忙著解釋。」

  周易覺得她和左霆根本就不像宣傳單上寫的是交往多時的師生情侶。嚴格說起來,他們兩個人還沒真正一起約會過,對他的情意,她也在受傷當天才確定,但旁人卻將這件事情自作主張的開始打算到以後,讓她不順著他們的意思都不行。

  不過她真的很高興他們安排的結局。

  「學校知道了?那你不是不能唸書了?」怎麼校方沒有通知他這件事?周定達想的問題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爸?」她怕她父親又要當眾生氣了,雖然他這幾天脾氣收斂了許多。

  「不能唸書就不要念了呀,我們左家又不缺她出去賺錢,我敢保證她嫁過來我們家,只有享受不用勞動。」左治棋拍拍胸脯的說。

  「我答應了嗎?」

  「哎喲,你就不要那麼固執了嘛,人家年輕人都看對眼了,你還拒絕什麼?」他不知道周易的父親這麼不可愛,和她一點都不像。

  「不行,我女兒一定要大專畢業才行!」女兒自己的選擇他當然不能說什麼,可這點一定要堅持。

  「那還有什麼問題,如果奠被退學了,我們念別所學校不就成了,全台灣的專科何其多,不愁沒得念。

  「還有,找個時間要你的兒子來讓我看看。」他發覺自己好像在賣女兒,誇張的是竟連買家都尚未見過就決定了女兒的未來!不能原諒自己,周定達當然不能留在這裡面對女兒。

  「左伯伯,你不要理我爸爸,如果左霆有空,教他先來醫院一趟。」才幾天沒見面而已,她就想他了。

  「我知道,不用我詛他也會先跑來看你的,你想他,他當然也想你。」

  四個大人一起笑了起來,周易卻把自己埋入棉被中不敢出來。

  ☆☆☆

  周易終於盼到左霆出現在她眼前了。

  「對不起,這麼久才來看你。」左霆難得的浪漫,帶了一束花給她。

  「誰知道你在忙什麼?」周易不悅的翹高了嘴。

  原本想在他面前表現成熟一點,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身體內的因子。

  「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辦嘛!」他已經決定人性的黑暗一面不讓她知道了,所以這陣子她受的傷害都只能當過眼雲煙。

  「不行,你一定要出個能令我接受的理由才行。」

  「好吧,我去辦我們的婚事了!」左霆笑笑的觀察她的反應。

  「你……騙人,而且我又沒說要嫁給你!你到底說不說嘛!」她不喜歡地說起這個容易令她尷尬的事情。

  「乖,我就這次的事情隱瞞,我們結婚以後我一定坦白,好嗎?」

  「你又來了。」周易不依的睨了他一眼。

  「別生氣了,要保持心情愉悅,病才能快好,病好才能趕快出院呀!」

  「對了,學校的事情怎麼了?」說到出院,周易就想到他們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樣的處分。

  「我可能無法繼續敖書了,不過學校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所以你要好好把握,千萬不要趁我不在,被人家拍下這種照片哦!

  「我才不要,你沒有留在學校,我也不要念了,大家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所有的女同學一定會拿我當標靶,我好可憐的。

  她知道一定是左霆替自己向學校求情,但她不要這種安排,她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教書還有工作可以做呀,我爸爸恨不得我早日回去接管他的公司,這會兒他如意了,怎可能放過我?所以我再當老師的機率很小,有,也只當你一個人的老師,但你不同呀,你差一點就要畢業了,放棄可惜。

  「左伯伯說不用我出去賺錢的。」周易不害臊的提起左治棋昨天才說過的話。

  「可是我希望你能把專科念畢業。」她這個年齡的小孩本來就應該還過著學校生活。

  「那我換問學校讀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她撒嬌。

  「好吧!」左霆拒絕不了她。

  周易高興的抱著他的脖子不放,好半晌才道:「對了,我爸爸今天告訴我可以不用學鋼琴了,意思就是說我不用去當那個什麼伯伯還是叔叔的兒子的伴奏了!」她宣佈著。

  「真的嗎!那恭喜你了。」左霆享受著她的反應,一件下事就可以讓她快樂成這個樣子,真是的。

  其實他昨天就已經去拜訪過周家了,當然也瞭解當初她父親如此安排的目的,不過既然現在有了他,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她是他一個人的,彈的當然也只有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四手聯彈。

  ☆☆☆

  「喂,你猜我們是誰先愛上誰的?」周易心滿意足的品嚐左霆親手煎的荷包蛋,嘴巴一刻不得閒的問著坐在她一旁雙眼快閉上的左霆。

  剛才她肚子餓了,不想吃餅乾、糖果,在又不會煮菜的情況下,當然把已睡著的左霆挖起來,總不能吵醒左伯母吧?

  他不能不滿,因為是他強迫自己在週末的時間過來住的,要不然她家裡多得是泡麵,一衝就可以吃了,根本餓不著她。

  「你說不說嘛!」看著他光是笑,周易不高興,「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了。

  「知道什麼?」這麼快就把他的心思都抓清楚了?

  要她待在家裡讀書,準備七月的考試,結果她滿腦子都在想這個,早知如此,他何苦要忍受一個星期見一次面的痛苦?

  「一定是你先愛上我的。」她充滿自信的說。

  「怎麼說?

  「因為你生活中沒有我這種個性的女人存在呀,所以你一見著我就被我迷住了!

  「不公平哦,也許是你先愛上我的也說不定。」左霆故作神秘,知道她會沈不住氣的問。

  「怎麼可能,追我男孩子可是一大堆呢,我是可憐你。」她不高興他的回答。

  「可是那些男孩子當中沒有像我這麼優秀的呀,不過是些小毛驢,怎麼和我這個成熟的男人相比?」

  周易聽得眼睛愈睜愈大,這個男人怎麼愈來愈臭屁了,為什麼當初自己沒發現?還是這些只是潛能,現在讓她給發掘了?

  「那些男同學像小毛驢,那你覺得他們喜歡的我像什麼?」如果他的比喻太難聽,她今晚一定抓著他,不讓他睡覺。

  假裝認真的思索好久,其實左霆心裡早就有答案了。

  「你看,連我橡什麼你都不知道,還說你愛我!」她回過身子,不再搭理他。

  他扳過她的身子,「好好,我要說了哦……」

  「我在聽。」

  「在我心中你就像太陽,而那些小毛驢囚禁不起太陽的熱力,所以只有含恨退出了。」

  「可是你怎麼辦,我是太陽,那你是什麼?」她害怕他自己沒有可以和這個比喻相比評的形容詞。

  人家情侶是一對的,不管什麼也都是一對的,若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想不出來,她真的會哭。

  「放心,我就是太陽的情人,身為太陽的你忍心的傷我嗎?」左霆笑嘻嘻的說。

  教國文的他在這個非常時刻是不允許自己辭窮的,尤其是女朋友在一旁已快跳腳了。

  什麼表情嘛,她為他擔心得要死,他還笑得這麼好看!她不打算讓他好看。

  「那可不一定哦,你一惹我不開心了,我就發威,把你燙得渾身是傷!」

  「哦,我好怕喔,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的確是母太陽,熱力強過母老虎。

  「那就好,你別以為我會可憐你,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選擇我當你的女朋友,那麼我當然要好好表現我與眾不同的特點啦,你說對不對?」周易露出了一個眼神,絕沒有第二句話的意思。

  「對,我明白。」

  左霆一點也不會覺得把自己推人深淵,其實他挺喜歡這樣,他就是不要她的個性受到什麼人事物的影響而改變。

  就像她是他的太陽,而他是她的情人,它永會成為不變的定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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