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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4:05

巧克力牽紅線(無巧不成婚之二) 作者:子婕

她是不是眼花啦?竟然看到那個好心給她餐券的男人,
跟另一個男人走進賓館!?他們是在搞同性戀嗎?
害她還以為他給她餐券,是對她有意思,原來,是她誤會了..
為什麼每次跟她說話,她總是要提起別的男人?
難道是他會錯意,她想表白的對象根本不是他.
等等!她說他是同性戀,所以要跟他保持距離!?
這是在開哪門子的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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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4:25

楔子

“嗚……”

一大清早的,是誰在哭?睡夢中的易證暐蹙了蹙眉心,掀起被子往頭罩去。

“嗚……”

沒有用!那哭聲仍在,仿佛就在耳邊,一聲聲酸進他的體內,敲痛了他的心。

不知怎地,他就是沒有辦法像平常視鬧鐘於無形般地,去忽略掉那個淒切的哭聲。

他索性掀開被子,從可愛的卡通床上坐起。

趿著媽咪替他買的皮卡丘拖鞋,他跑出自己的房間,往哭聲方向找去。

儘管天色尚早,但他的父母已經出門,只留下一名菲傭為他打理早餐和送他上學。

不過睡在頂樓的菲傭大概是睡死了,才沒聽到有人在外面哭。

易證暐打開大門,在鏤花的鐵門外,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小女生,穿得一身白,手裏抱著一個洋娃娃,低頭,肩膀一顫一顫的。

就是她在哭?

“喂,你是誰?”他在她的身後吼道。

女生像是被嚇了一大跳般,馬上旋過身,睜大一對水亮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這個哥哥長得好像故事書裏的王子喔!

“你幹嘛站在我家前面哭?”易證暐質問她,小小年紀就有做老大的氣勢。

“那、那我去別家哭。”因為哭得太久,她的聲音裏有濃重的鼻音。

“喂,回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女生是不是笨蛋啊?他的意思是要她別哭,趕快回家去,她居然說她要到別家去哭?

張榆皺著眉,一臉委屈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一下子叫她走、一下子又叫她回來。

“你幹嘛這樣看我?又不是我害你哭的!”

“是,你要我走來走去,你在耍我。”她指控。

什麼?易證暐再度瞪大眼睛,這個女生真是不講理啊!虧她還長得圓圓的、很可愛。

“我才沒有在耍你!”他大聲的強調,“我問你,你為什麼一大早就跑出來哭?你巴比和媽咪不知道嗎?”

張榆搖頭,想到巴比和媽咪,淚水聚積在眼眶裏,又想哭了。

舅舅說要讓睡著的他們安息,所以得送到山上去,而她因為年紀太小,不能跟去,只能在家裏乖乖等舅舅回來。

她答應舅舅要乖乖的,可是她一想到自己還沒有跟巴比媽咪說再見,便想也沒想地跑了出來。

跑到這裏之後,她再也跑不動了,沒能追得上他們,教她忍不住地放聲大哭。“嗚……”

易證暐沒想到她說哭就哭,一時呆愣在當常“你、你不要哭,我不趕你走,可以了吧?”他不知所措地說。

她像沒聽到他的話,繼續哭著。

“你不要哭了啦!”易證暐覺得頭大,不知為何,他愈說她哭得愈大聲。

啊!對了。他像想起什麼似的,飛快地跑回屋子裏,在自家的冰箱裏翻出一大袋巧克力,抓著袋子奔到女孩的身邊。

“這、這些都給你吃,你不要哭了!”

他爽快地把巴比從國外買回來的昂貴巧克力,遞了出去。

“這是、是什麼?”張榆停止了哭泣,那色彩鮮豔的包裝吸引住她的目光,可她卻畏縮的不敢伸手去拿。

媽咪說陌生人的東西不能拿……

媽咪……

她吸了吸鼻水,試著讓自己不要哭了。

“巧克力,很好吃的喔!”

易證暐見她不哭了,知道自己拿巧克力給她吃的方法用對了,連忙拆開包裝,要遞給她吃。

“你吃吃看。”

“我不……”

“吃嘛!”易證暐誘惑著她。

濃濃香香的味道飄進她的鼻端,張榆很想嘗一口,但隨後她想到媽咪的話,又猶豫了。

可是,媽咪不在了,她吃一個沒關係吧?媽咪不會知道的,體內有道聲音這麼說。

她再抬頭看著眼前的男生,長得也不像壞人……

“你不吃我就要拿回去了喔!”易證暐敏銳地察覺出她的掙扎,故意這麼說。

果然,張榆一個緊張,小手揪住他的,嚷道:“我要吃!”

“喏,拿去吧!”

“謝謝……”她有禮貌地道了聲謝,接過一顆巧克力,吃了起來。

才入口,甜甜的滋味在嘴巴裏慢慢地化開,她原本苦著的臉,瞬間換上了驚奇。

易證暐看傻了,沒有想到她的表情可以變化得這麼快。

“好好吃喔!”她像是在與他分享這個滋味般,喊道。

“當然嘍!這個是我巴比從國外買回來的,是高級巧克力。”易證暐得意地說。

“你巴比坐飛機去國外買的?”

“是呀!我巴比常常坐飛機到國外,我媽咪還說,等我放暑假就可以跟巴比去,巴比也說要帶我去東京迪斯耐樂園。”

“和巴比、媽咪去迪斯耐樂園?”張榆瞪大眼睛,眸底不自覺地流露出羨慕。

看見她的羨慕,易證暐更加得意,不自覺地多話起來。

“當然啦,我班上的同學都去過一次了耶!我還沒有去過半次,沒辦法,巴比和媽咪都太忙了。”

“好棒……”張榆的眸色瞬間轉暗。

“你也可以叫你巴比帶你去呀!”

“我、我巴比和媽咪走掉了啦,再也不會回來了。哇……”突然,她的淚水像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哎喲,你怎麼又哭了啦?”易證暐大叫,不是說得正高興嗎?她怎麼說哭就哭了?

“你不要哭了……喏,再給你一顆巧克力。”

他替她拆掉巧克力的外包裝,塞了一顆到她嘴裏。

“哇……咳……”

喉嚨大開的她,沒想到他會直接丟巧克力給她,害她嗆了下,劇咳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他忙說,拍拍她的背,替她止咳。

“唔!”她喘息了下,胸口好受多了。

就在此時,菲傭不標準的叫喚打斷了兩個小朋友。“少爺……”

“菲傭在叫我了,我要回去換衣服上學了!喏,這巧克力全部給你,想哭的時候就吃巧克力,吃了它心情就會變好喔!”他大方地把整袋巧克力放進她的懷中。

一聽到他要走,自己又變成一個人了……她的心突然揪得緊緊的,好痛!

“你也趕快回去吧!記得喔,想哭的時候就吃一顆,你就不會哭了。拜拜——”易證暐揚揚手,奔回屋子裏。

“喂——”

待張榆遲鈍的發現,自己還沒有跟他說謝謝時,他已不見蹤影。

好糟糕喔!她收了他的巧克力,卻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還……還有,他沒有跟她說,如果她一直很想哭,巧克力又吃完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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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4:54


“嘩,好多的巧克力……”

翻著美食雜誌,張榆忍不住地發出讚歎聲。

一對原就明亮的眼睛,此刻更加炯亮有神,一張紅灩的櫻桃小口張得老大,似乎要將那圖片裏的食物全塞進自己的嘴裏般。

每回看到巧克力的圖片,她便會變成這副德性。

“哇,還有榛果的,酒釀的……咦!這什麼?”她的視線定在雜誌上的某個小角落。


=凱悅飯店推出巧克力季,日期從五月一日到五月十四日,為期十四天……=

“五月一日……就是今天嘛!”說完,她的心雀悅不已。

今天她因為五一勞動節休假在家,不需要請假就可以去大啖巧克力了,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嗎?

可是,還沒領錢耶!突地,殘酷的現實打斷了她的興奮心情。

皮包裏是還有一些小鈔啦!可若是用掉的話,這幾天就要吃泡面、啃吐司了……

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耶!一年又只有一次……

她左右為難、猶豫不決。

隨即,她看到了希望,小豬呀!她居然忘了小豬!

於是,張榆將腦筋動到了“小豬”身上。

她二話不說,拿起放在話機旁的小豬撲滿,動手挖呀倒的,弄出了一張兩百元紙鈔,還有零錢。

她禁不住心中激動,跳起來歡呼道:“萬歲!”

丟掉了雜誌,她抓著紙鈔立刻奔進房間換衣服。

好在她收到雜誌後有趕快翻開來看,不然不就錯過這個重要的活動了,而且又有筆意外之財供她吃一次,真的好幸運……她邊換下衣服,邊得意地想著。

不知道他們辦的巧克力季有什麼好吃又特別的?

不過,也不用很特別啦!反正只要是有裹上一層巧克力的東西,她都喜歡、全部都可以接受,她不是很在意什麼造型、名稱,或是裏面夾著什麼樣的內容物。

對了,待會兒記得打電話給淑玲,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才想著,電話鈴聲便響起。

會不會是淑玲?她猜想,如果是,那她們兩個就太有默契了。

她匆匆地拉上牛仔褲的拉鏈,兩腳大邁,跑出臥室,搶先在下一道鈴聲響起前接起電話——

“喂?”

“小榆啊!”

“舅、舅媽?”她認出了來聲,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嗯。今天休假喔!怎麼沒出去啊?”電話那頭的唐霏珍似乎有打算跟她閒聊,開頭就先確定她有沒有要出門。

“呃,沒、沒有。”她邊回應著,邊暗忖著:舅媽不知道要跟她講多久?

她想趕在第一時間進去吃巧克力呐……可是,她又不敢打斷舅媽。

人說母舅最大,而且她還是舅舅一家養大的,就算她再怎麼喜歡吃巧克力,也不能“逆倫”吧?

為巧克力逆倫,一定會被眾人苛責、批判到死!

“不去外頭走走實在很可惜,天氣這麼好說!我看你交的朋友都不愛玩,這樣不好,舅媽知道你工作壓力大,難得休假想睡晚一點……”

快點念完、快點念完,我要去吃巧克力了!

張榆在心裏念著,希望念力可以讓舅媽的談話提早結束。

五分鐘後——

“……那就這麼說定了,五月十五日那天中午十一點半,你要到土雞園來相親。”

“OK、OK沒問題。”

好像快結束了,張榆一陣心喜,暗道:巧克力,我就來啦!

“你怎麼答應得這麼快?”唐霏珍的聲音聽來有些懷疑。

“啊?”巧克力等一等!她飛快地暗喊了聲,努力地回想剛才舅媽說了什麼……

“我說你怎麼答應得這麼快?”唐霏珍又重複了一次問題。

“哈,那、那有什麼啊,孝小事一樁啦!”

她怕舅媽又倒帶,耽誤了更多時間,只好隨便應付。

“你能這麼想就好,舅媽這麼做也是為你好……”

媽呀!怎麼又開始了?張榆在心裏叫了聲慘。

“舅媽、舅媽,有人在按我家電鈴了,我先去開門,改天再打電話回去,拜!”

靈機一動,她嘰哩呱啦地把話說完,急忙放下話筒。

哈哈,真虧她聰明的腦袋,不然舅媽不知道又要念到什麼時候了……

啊,對了,趕快撥電話給淑玲。

她才轉個念頭,全然忘了要回想她的舅媽剛說過什麼話。

拿起話筒,按下熟悉的數字,電話響了十來聲才被接通。

“喂,淑玲嗎?你還在睡喔!太陽都曬屁股了,你趕快起來梳洗,我去找你。”她興高采烈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迴響著,空氣中似也在散發著她喜悅的氣息。

“找我幹嘛?”鍾淑玲有氣無力地說,她愛困得很。

“噯,我剛看到雜誌上說,凱悅從今天開始推出巧克力季耶,我們馬上去吃。”她依然興奮。

“巧克力?你還吃?昨天下班前不是還嚷著要減肥嗎?你不想擺脫嬰兒肥的臭名了嗎?”鍾淑玲一點興趣也沒有。

“提那掃興事做什麼?我吃完再減啦!”張榆沒好氣地啐罵了聲。

“減肥最大的敵人是甜食耶,你再吃下去,永遠都減不了。”鍾淑玲涼涼地說。

“鍾、淑、玲!”她朝著話筒大吼,都說別提了還提?

“要去你自己去啦!別吵我。”

“不去不早講,害我跟你扯一堆。你再不起來,也會變成豬。”張榆說完便放下電話,一點也不怕鍾淑玲生她的氣。

她們之間的情誼就是在這樣吐槽來吐槽去當中,所培養起來的。

抓起放在桌上的小錢包和車鑰匙,張榆趕緊出門。

ΩΩΩ

長長的走道空間裏,響起了皮鞋叩地聲,兩道高大的身形倒映在擦得發亮的地板上——

“總裁,您下午三點的行程,是到大霸聽取企畫簡報,以及參觀他們的工廠。”一名男子跟在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身後,邊快走邊說。

即使總裁才剛由會議室開完主管會議出來,他還是沒能有多少空閒時間,下午仍是有一堆行程等著他。

“我知道了。”男子點頭。

“五點必須上飛機,到高雄參加一個婚禮。”

“不能推掉嗎?”他猜想最後又會變成一場變相的相親,下意識地想推掉。

“恐怕沒辦法!這個婚禮的主婚人是老總裁的拜把兄弟,不去老總裁可能會不高興。”

“我知道了。”

是爸的好友,不去有失爸爸的面子,他點頭同意了這項行程。

“總裁,現在頂樓正在辦巧克力季,您要不要上去看看?”

“巧克力季?”他挑眉,面色略感興趣。

“是的。”

“也好。”點個頭,率先走入電梯。

ΩΩΩ

=凱悅飯店頂樓=

寬敞、一覽無遺的會場,以淡藍為底,窗邊綴著蕾絲古典窗簾,一盞盞大而美麗的藝術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令人猶如置身於浪漫之境般。

不過,吸引住張榆視線的,並非是這裏豪華雅致的裝潢,而是每一張方型餐桌上,飄散著淡淡甜香的巧克力!

它們被一張張銀色的鋁箔紙給包住,擱置在一個個刻劃著美麗圖案的玻璃盤上。置於旁邊的夾子則是勾引著她,誘使她去把它們夾、夾起來……

她大約點了點巧克力的種類,約有五十種之多,雖然比不上人家大型的甜食展,但夠了,夠她慢慢吃了。

動作快一點的話,她還可以每一種都嘗到,她在心裏盤算了下,開始行動。

她從第一盤巧克力開始夾起,第二盤、第三盤……

十幾秒後,她的碟子已經放不下了。

唉!還是等下再來拿吧!

她一點兒也沒有想到自己未婚,要留一點給別人探聽,更渾然未覺這碟子設計得這麼小,就是要給人慢慢品嘗,而不是讓她拿來當盤子使用的。

捧得盛滿巧克力的碟子,她轉身想找個位子坐下。

不料,她才回頭便與來人撞上。

她踉蹌了下,身子往後一倒,若不是那人及時扶住她,恐怕她就要倒頭栽了。

“哎喲!”她忍不住地痛呼出聲,差點兒把手中的巧克力摔掉。

“小姐,你沒事吧?”

易證暐飛快地扶住她的肩,注意到她護著巧克力的動作,心忖著:很少人會這麼做吧?她應該先顧著自己的安全才對!

“啊!沒事沒事。”張榆站直後,只注意到手中的巧克力。

她所謂的沒事,是巧克力沒有事。

“那就好,剛才撞到你,真的很抱歉。”易證暐先開口。

“耶?”張榆一呆,明明是她沒看路才會撞到他,並不是他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我……”她抬起頭來望向他,誰知這一看,自己竟看傻了——

這個人,有著令人屏息的完美五官,一對粗細適中的濃眉、深邃黑亮的雙瞳,他的鼻子高而挺,像極外國明星強尼戴普,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嘴唇太薄了些。

她看呆了,覺得自己遇到了夢中情人。

望著她圓圓的臉頰浮現出兩朵紅雲,易證暐的臉上寫著不解。

她在臉紅什麼?

是後知後覺地發現其實是自己撞到他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不算太遲鈍。

至於不是他撞到她,卻先向她道歉,純粹是風度使然。

“你沒事就好。”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等一等!”見他要走了,張榆的心頭一陣緊張。

“還有事嗎?”

“呃……你喜歡巧克力嗎?”話一出口,就讓她羞憤地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豬頭!你問這是什麼問題啊?張榆在心裏暗罵著自己,腦子同時也在思考該怎麼做補救。

聞言,易證暐挑眉,臉上的疑惑神情更明顯了。

他還未出聲,她又再度開口:“嗯,我只是想說,如果等下你吃不完,可以把剩下的巧克力給我。”

什麼?他還以為她是要跟他道歉。

看來,她整個思緒都已經被巧克力占祝

“我知道了。”他點個頭,轉身離開。

“對不起……”張榆盯著他的背影悄聲說著,她來不及說出口的道歉。

此時,她發現他的背影有些熟悉,記憶中的那個模糊背影,抽長之後,似乎就是這副模樣……

但,哪有這麼湊巧

十八年前的小男生化身為今日的他、與她再次相遇,就像她要在臺灣找到記憶中那款巧克力一樣難,所以,她飛快地駁斥了這個荒謬的想法,繼續觀察著那人……

他的體格好壯,背好寬、好寬,就像書裏面所說的正港男子漢,跟有點駝背的她,就是不一樣。

看那個人的穿著及氣質,應該身分不俗吧?

她見他優雅地拿起碟子,停在每種巧克力的立牌前方,似乎在看它的來源,久久才夾起一顆巧克力,並非每種巧克力都夾,不像她看也沒看說明,就猛夾。

他是帶著研究的態度在吃巧克力!

一想到這,張榆羞愧地想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她通常都是塞進嘴裏做研究,不曾對它用過什麼大腦,更遑論要顧及形象,優雅的吃……

感覺到張榆的視線,易證暐卻選擇忽略,自顧自地夾起巧克力。

雖然他不曾理會那些藉故與他攀談的女子,但那名女子的言行真的很不一樣。

她勾起他的興趣了!

只因她一心都是巧克力,就連自己快要跌到地上去了,手裏的巧克力仍護得好好的。

她那一碟巧克力“塔”,算不上是什麼高級、昂貴的巧克力,卻讓她如此珍惜,以小碟子充當盤子用、拿試吃當成一九九免費吃到飽,全然不理睬別人是如何看她……

這樣不顧形象的女孩子很少見了。

尤其,巧克力這種東西通常都是身材的大敵。

他注意到她並不……瘦。

不由自主地,他往她的方向看去——

見她還呆在原處看他,朝她投去一抹禮貌的笑,他轉過頭,不再理會她的注視。

天呐!被他看到了。

張榆顯得有些尷尬,趕緊找個角落躲起來,讓來往的人潮將她淹沒。

片刻,整個口腔裏都是巧克力的張榆,立即被幸福吞噬。

她很久不曾這樣了,能大快朵頤巧克力的滋味真的好好。

自從她兼了兩份工作後,她已經很久很久都不曾坐下來,好好吃一頓巧克力大餐了。

為了怕找到的工作不穩定,她為自己找兩份工作。若是碰上被開除的不幸事件,她至少還有一份工作可以糊口。

其實要說她是在搶錢或者是居安思危都好。總之,她不能沒有工作,她希望自己能賺很多錢,孝敬從小扶養她長大的舅舅一家人。

邊吃邊想,碟子上的巧克力也很快就見底了,她站起身,拿著碟子,想再去夾巧克力。

忽然,她的注意力凝在不遠處,只剩下兩個巧克力的盤子上。

這不是——

她伸手一夾,旁邊一個夾子也同時伸出,卡住她的夾子。

她才抬頭想說是誰這麼沒有禮貌,納入眼底的身影卻教她吐不出一字半句。

是他!剛剛那個氣質不凡的男人。

“你也喜歡這款巧克力?”易證暐訝異這種巧合。方才他取用完巧克力之後,就沒再見到她了,原來以為她走了,沒想到她還在!

“對呀!超喜歡。”

易證暐自動地夾了一塊給她、一塊給自己,清空面前的盤子。

“哦,這麼巧。”他陷入沈思。

這款巧克力來自瑞士,臺灣並沒有賣。在全球這麼多的國家當中,他們會喜歡上同樣一種牌子的巧克力,且在同一個場合遇上,這不是很難得嗎?

“這個巧克力要在瑞士才買得到,若不是拜託朋友帶回來,我還吃不到哩!真沒想到這裏居然有。 哈,很久沒吃了。”驚愕過後,張榆不禁又為巧克力多話了起來。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興奮?”從她燦動的眸子裏,他輕易地讀出這個訊息。

她凝著巧克力的神情十分專注,像是任誰也沒辦法闖進她的世界裏。一抹想一探究竟的衝動,突然浮現。

“嘿嘿……”她乾笑,又多一個人知道她常吃巧克力了。

“不介意我們一起坐?”他提出邀請。

跟像她這樣不在意身材的女生一起吃東西,果然比較過癮。

以往他的女伴們總是很在乎卡路里,要她們挑出一間可以吃飯的餐廳,根本挑不到。所以,他鮮少與女伴一起吃飯、用餐。

而今天的這個提議,算是個例外。

“好啊!”張榆大方地說道。

“我剛剛坐在那裏。”她指著方才的位置。

“你剛才坐那裏?”原來她坐在角落,莫怪乎他沒看到。

“嗯,有什麼問題嗎?還是那裏不能坐?”

“沒有。”總不能告訴她,他剛在找她吧!

對於自己的舉動,易證暐很難找得到解釋,大概是因為他們有同樣的喜好吧?只不過,甜食裏他只吃巧克力,而且,挑牌子吃。

“對了,你是單純喜歡吃巧克力,還是所有甜食都喜歡?”坐下來後,他先發問。

“甜食裏,我只喜歡吃巧克力。其他的,都還好。”張榆聳聳肩。

“這樣呀!我還以為只要是女生都喜歡吃甜的,只不過礙於身材考量,所以才忍著不吃。”

他的媽媽是這樣,還有認識的其他女性也幾乎是,他自然也就把所有的女生都想成是那樣的了。

“不一定吧!不過我就是抗拒不了巧克力的誘惑,尤其是它!”她指著那個瑞士來的巧克力。

“它很難買。”他提醒她。

“所以一年也可能吃不到一次。”她的聲音聽來有點遺憾。

見狀,他突地湊近她,悄聲說道:“其實這款榛果巧克力,日本有賣,就在離東京機場不遠的地方……”

易證暐在近看她之後,發覺她圓潤的臉蛋上毫無瑕疵,好像上了粉般,粉嫩粉嫩的。

“真的!”張榆聞言驚叫,整個人激動地靠近他,臉就停在離他鼻端不到兩公分的地方。

兩人的臉蛋湊得如此近,她連對方的吐息都感覺得到。

“呃、呃……你剛才說日本有賣?”她連忙又向後靠。

易證暐看著她不自在的反應,察覺到她的羞澀與敏感。

她一定很少跟男人獨處!否則,不會只是簡單的一個舉動便讓她緊張成這樣。

“是呀!”他含笑的眸子睇著她,“你好像很緊張。”

“啊!我……我哪有?”

為了證明她並不緊張,她拿起叉子猛吃,幾塊巧克力很快地又消失在她的嘴裏。

“沒有就好。”他也不戳破她的謊言,逕自指著她面前的小碟子,問道:“你還要繼續嗎?”

“不、不了。”張榆搖搖頭,胃裏突然填進那麼多巧克力,也有了飽足感,她知道該適可而止了。

“我以為你會嘗遍所有的巧克力。”方才他見識到她搶攻的狠勁,這是合理的推測。

會不會是因為他在這裏,所以她才這麼克制?倘若真是如此,她也和他所知道的女性沒什麼兩樣了。

“我也很想啊!可是肚子飽了。”張榆望向餐桌,露出惋惜的模樣。“只好期待下次了。”

巧克力季應該都是一年一次的吧?她想。這一年期間,她只有再打遊擊嘍!

“原來如此。不過,你也許不用等到明年。”

她抬眸,問道:“為什麼?”

“我有這裏免費餐券,送你!”他拿出剛進入會場前,秘書遞給他的公關券。

“送我?為什麼?這是你花錢買的不是嗎?”

她知道一張是五百元,如果是凱悅飯店的貴賓還可以打八折。她不是貴賓,所以她剛剛花了五百元買一張才能進常

而看他遞出的餐券,整本少說也有二十來張,加減計算一下,他也花了萬把塊。他全部都要給她?

雖然她很想要,但是做人不能這麼貪心。

“這是飯店的公關券,不用錢的。有這些公關券,這兩個星期你每天都可以和朋友來吃,這樣就不需要等到明年了。”

他、他是什麼身分?雖然早就看出他的身分不凡,但她沒有想到,他會尊貴到擁有飯店送的公關券。

張榆瞪大了眼睛,像在檢查是不是偽鈔般認真地看著餐券。呃,這不會是假的吧?她相信應該不會有人費這個工夫去印假的……

唉!她的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想什麼啊?她暗罵著自己,隨後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收下啊!”見她遲疑,他挑著眉,催促她收下。

“不行,我不能收。”儘管要說出這句話非常之痛苦,但她非說不可。

“你就收下吧!給我派不上用場,送你這個巧克力癡,比較值得。”

易證暐眼角餘光瞥見走進會場的秘書,八成是來找他的。

“我得走了,再見!”他突然站起,丟下話便頭也不回地走掉。

“我……謝謝。”

道謝聲隱沒在她的耳邊,並未傳到對方的耳裏。

她看見他和一個身高比他矮一些些的男子交談了下,接著走出會常

他到底是誰?

真好心!

在離開這兒之前,張榆滿腦子都是這句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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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5:19


翌日

“你是說有人送你一整本餐券!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鍾淑玲的驚喜不亞于當時的張榆。

“噓,你小聲點啦!”張褕趕緊搗住話筒,擔心同事們會聽到電話裏鍾淑玲的聲音。

“我回去算了算,有二十張,共一萬元耶!”

那個男人一次就送她一萬元,眼睛眨也不眨的。雖然他說是公關券、免費的,但她還是覺得那個男人對她太好了。

“他幹嘛好端端地送你,該不會是對你有什麼企圖吧?還是你拿什麼跟他換?一個吻,還是一次晚餐約會?”鍾淑玲不相信會有這種好事。

“喂喂喂,你把我的人格看得很低喔?’她抗議。“當然沒有啦!他長得那麼帥,想必也看不上我,更不可能提出這種要求了。”

“你好像很惋惜喔?”鍾淑玲很三八的笑了笑,“平常我是不會看輕你的人格啦,可交換的東西是巧克力,我就不敢這麼肯定了。”

鍾淑玲太瞭解她了,她確定她會為了巧克力,做出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她都曾因為偷吃巧克力被老闆抓到,而被迫離職了,還有什麼事仿不出來?

“鍾、淑、玲!”什麼話嘛!

張榆忘情地朝著話筒大叫,這時,倒惹來同事們的注視了。

“好啦好啦!那你是不減肥嘍?”鍾淑玲問實際一點的問題。

“喂!免費的餐券耶!這時若減肥不是很可惜……”

“我懂了。”鍾淑玲聽出她口氣裏的可惜。“所以,你要暫緩減肥計畫?”

“對啦!”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不過,巧克力啊,又免費耶……誰能捨棄這麼大的誘惑!“我們下班一起去吃呀!”

“你不會是想每天都去報到吧?”

“如果有時間的話,當然去呀!”她理所當然的回應。

“天呀……”

突然,張褕耳尖的聽到電梯門開啟的聲音,她口氣一轉:“淑玲,我老闆回來了,下班見面再聊。拜!”

她放下電話,迅速地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假裝自己在忙。

果然,不到半秒,老闆的身影就出現在大門口。

“張榆,你跟我進來一下。”老闆邊走進來邊指示著。

她的背脊一凜,暗叫:難道又要被罵了嗎?

她站起身,畏縮地跟在老闆身後,進了她的辦公室。

“老闆……”

胡雅蓉坐下之後,不發一語的直視著她,四周的氣氛變得凝窒、足以教人窒息。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她哪會知道?若她知道那是錯,就不會犯了啊!張榆在心裏小聲辯解。

“上班時間打私人電話!”

啪的一聲,一張通聯記錄被甩在她的面前,上面全是她桌上的專線撥出的號碼。

“老闆,不好意思,因為我要打電話給我舅媽報平安……”

舅媽答應讓她搬出來,但條件是要三不五時打電話回去報平安,可舅媽話多,常常她一打回去,總要講個十幾分鐘才能掛掉……真的,話都不是她說的、人不是她殺的呀!

“報平安不能回家再打嗎?非得利用公司的電話打?”

胡雅蓉就是覺得這兩個月的電話費突然暴增,才會去調閱通聯記錄,這才知道是她這個新進員工幹的好事。

“不是啦,是我的房東把電話設定成一次只能撥打五分鐘,所以……”她每五分鐘就要再重撥一次,很累。

“這不是理由。”胡雅蓉冷道。

這不是理由,不然什麼才是?

分明就是老闆想罵她,找個藉口而己,張榆在心裏發出不滿的咕噥。

“還有,我發現你工作的時候都不是很認真,接的案子也沒有別人多,又時常在辦公室裏吃東西,這樣會帶壞其他員工。”

她怎麼知道她常偷吃東西?張榆吃驚地張大眼。

“你在奇怪我怎麼會知道是不是?”胡雅蓉自問自答:“監視器拍到的。”

又是啪的一聲,一卷錄影帶被丟到她的面前。

“老闆,請你聽我說,我的案子比別人少,那是因為他們都有固定的客戶,我沒有,所以……”

她是打字員,進來公司沒多久,就發現同事之間有暗自搶客人的舉動,而且可能是搶慣了、久了,造成同事們之間的情誼很差,幾乎都不跟“對手”講話,上班時的氣氛奇差無比。

她還不習慣這種文化,所以沒搶到幾個客人,接的案子自然少了。

“你還有理由?這個工作本來就是讓你們自由發揮的啊!是你自己能力太差,才會接不到案子。”

聞言,張榆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所以老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請你走人!薪水算到今天為止,你可以走了。”胡雅蓉臉色一變,變成一張冷酷且無情的表情。

從她口中說出這句話,張榆一點也不意外。

她第一天上班,就感覺出老闆很龜毛了。

上廁所不但要自備衛生紙、喝茶要自備保溫杯,到印刷廠去也要計算來回時間,慢一點回到公司的話,老闆的電話就追到印刷廠去了……

她的老闆防員工偷懶就像防小偷似的,而且公司的同事們又喜歡暗自搶別人的客戶……在這裏做事,她也很有壓力好嗎?

現在正好,老闆開除她,她就不算對不起老闆、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好,我走!”她答應得很爽快,也沒跟老闆理論,好像這個重大的打擊並沒有擊垮她。

“等等!把你答應客人的案子做完才能離開。”胡雅蓉刻薄的連一丁點兒的便宜都不讓她占。

“我知道了。”

說完,張榆像只驕傲的孔雀走出老闆的視線,不像是被開除的人。

她坐回自己的座位,先是拉開抽屜,拿出自己的包包,翻出了一條蓋奇巧克力,一截一截地送進嘴巴裏。

就要離職了,她送一個紀念品給監視器也無妨。

☆☆☆

易證暐一接到屬下的通知,便立刻打電話給爸爸。

“……對,找到了,媽在華園那個小飯店裏。”他感到啼笑皆非。

父母親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會為了一點點的事情吵架。

他媽媽甚至拿了一個大行李箱離家出走,以表達她強烈的不滿。

而整件事的起源來自於他——他的終身大事。

爸爸屬意讓他自己選擇,不急;媽媽中意大學同窗好友的女兒,希望安排他和她見個面。

他個人是贊同爸爸的作法,畢竟他才二十七歲,確實沒什麼好急的。

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麼溝通的,一條小溝通到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大湖泊,硬生生地把兩人隔開。

一個在家裏氣、一個出去外頭氣,偏偏家裏的那個太過大意,沒注意到另一半的舉動,待發現時,已經失去對方蹤影,這時才來慌亂找妻,不會太遲嗎?

他讓手下去查各大飯店的住宿客戶資料,果然在一間三星級的飯店找到他媽媽。

“你去接她。”易父命令道,口氣不好,似乎仍在氣頭上。

“我去?你自己去才夠誠意。”

“意見不合就給我鬧離家出走,她有種出去,就不要給我回來!”

“那你何必要我找她?”

易證暐故意吐槽,那時接獲他的電話,他的口氣是焦急的,沒錯吧?

現在找到人了,又給他裝高傲?都幾歲了,還在玩這種口是心非的遊戲?

“我、我是怕她有個萬一,要是真的出事,警察懷疑我是兇手怎麼辦?”

還在嘴硬……易證暐搖搖頭,笑道:“你想太多了。”

“反正你去把她帶走,住在那種地方哪有安全可言?”易父找不到理由,遂拿出做父親的威儀、無理地要求道。

“還說不關心媽,你就是嘴硬!”

他也知道住在外頭不安全,尤其又是個女人家。

其實不需要爸命令,有必要時他當然會去接,只是他原以為爸會去,不需他出馬。

但現在他推三阻四的,想必是怕面子掛不住吧!

“我先把媽接到我這兒住幾天,等你們都氣消了再說。”

只是,接媽去他那兒住,恐怕又要聽她叨念她那個好友的女兒很好、很適合他什麼的。

當初,他也是嫌煩,才會搬出來住的,現在讓媽來住幾天,耳根子又不得清靜了。

“哼!”易父悶哼了聲,放下了電話。

想來是找到人、放心了,急著掛掉電話暗笑吧?易證暐猜測著。

半晌,他馬上按內線電話給秘書,“小朱,你跟我出去一下。”

☆☆☆

“所以你說你又要找工作啦?”鍾淑玲一臉佩服。

從認識張褕到現在,她大概換了……嗯,她算算……十幾個工作了吧?

真有幸,她是張榆第一個工作時所認識的同事。

但張榆離職一年多了,她還在原公司上班。

“是呀!”張榆丟了一塊巧克力進嘴裏,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那你還吃得下?不趕快去找工作,跑到這裏來吃這貴死人的巧克力‘碎片’?”

早上聽她說得天花亂墜,她還以為張榆昨天花了五百元,吃到了巧克力“磚”了。

剛走進來一看,她差點兒沒吐血暈倒,這不過是讓人淺嘗的巧克力碎片而已嘛!

而這竟要花五百元……好貴!

好在有免費餐券,不然打死她,她也不來。

“不急啦,我還有一個工作呀!”先吃巧克力,討好自己再說。

“你喔!這種毛病得改改。我不知道巧克力威力這麼大,除了讓人變胖之外,還能讓人失業,你再這樣下去,會死得很難看。”鍾淑玲提出警告。

“不會啦,你不覺得人生這樣才快樂嗎?”

“等你哪天沒錢吃飯的時候,就不會這樣想了。”瞥了張榆一眼,才發現她又是一臉滿足的模樣,差點沒氣壞她。

她根本不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嘛!

不過,她卻不得不承認張榆說的沒錯,人生總要找個東西來滿足自己,否則,會很乏味的。

張榆是拿巧克力來當解憂藥,她呢?

呃,也跟張榆一樣好了。

不行!吃巧克力會肥死,她不幹!

真不知道張榆怎麼能把巧克力當成最重要的調劑品?

那是破壞身材的大敵、大敵呐!

算了,張榆的想法她無法理解。

“淑玲,你在想什麼?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有沒有聽見呐?”張榆推推神遊的鍾淑玲。

“啊,你說什麼?沒聽見,再說一遍。”

“我說昨天我舅媽打電話來,要我下下星期天回去,你也一起來呀!我們去采野菜。”

住在觀音山附近的舅舅家,菜園裏什麼都有,帶一點新鮮野菜回來炒,有益身體健康。

“回去你舅媽家?那天是什麼節日?你舅媽生日喔?”

張榆聳肩,“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節日,反正回去就是了。”

她昨晚翻日曆,查到那天是五月十五日,不是什麼重大節日,也想不出是誰做生日。

反正不管了,有回去就好。

“好呀!那我跟你去。”鍾淑玲心想,反正沒事,就答應了。“那你吃飽了沒?”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張榆看了下手錶,快六點了,要趕去下一個工作上班。

她收起放在桌上一張獨特的小包裝紙。

“你幹嘛帶垃圾走?”鍾淑玲注意到她的舉動,問道。

“這才不是垃圾。哎,下次再告訴你啦!”

張榆神秘地笑了笑,沒說拿這回去幹什麼,只是暗暗慶倖著自己又多收集了一張。

☆☆☆

“我騎車送你去上班好了。”出了凱悅飯店,兩人走到鍾淑玲停機車的地方。

她怕坐公車的張榆會碰上塞車而遲到。

今天她被開除已經夠慘了,就怕屋漏偏逢連夜雨呐!

“你有兩頂安全帽嗎?”張榆想了想,問道。

“放心,置物箱還有一頂工人帽,喏!拿去。”

兩人戴好安全帽之後,出發上路。

“要怎麼走會比較快呀?”鍾淑玲邊騎邊問。

“你在下個紅綠燈右轉。”

“什麼?沒聽到!”剛才的嘲叭聲蓋過她的聲音了。

“下一個紅綠燈右轉!”張榆拉開嗓門喊道,確定鍾淑玲聽到後,她在座位上左右張望。

突地,目光不經意地一瞥,瞥到了熟悉的背影。

是他!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趕緊拍著鍾淑玲的肩頭,說道:“淑玲快、快停車!”

“停車?你瘋啦!這是馬路中間耶!”

“我看到他了,送我餐券那個男的。”

他快要走掉了!

不想失去他蹤影的她,莫名地焦急著。

她不知道自己見到他之後要幹嘛,只知道現在不能讓他走掉。

“真的?在哪?”

“在那邊……”

她伸手指了出去,但就在她看清他的去處之後,瞪大了眼睛。

他、他竟然走進一間“HOtel”!?

這不打緊,最驚人的還在後頭,他跟一個男人一前一後地走進賓館。

那個男人她見過,就是昨天進去會場跟他交談的人。

原來他不是他的秘書,而、而是……

兩個身材相仿、外貌一樣出眾的男人,一起進出賓館,這、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除了他們是“圈內人”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別的。

太教人訝異了!

她像被雷劈打到一般,被震住在原地,腦子、身體皆無力動彈。

這麼好心而且外型出眾的男人,居然是個同性戀?

她並非看不起他,或者是反對同性之愛。只是她本來還抱持著一絲幻想,幻想著能與他有段不同的……

沒想到他愛的是男人!而且看起來伴侶還挺固定的。

那麼,她不就沒有機會了?

也是啦!她隨即安慰自己,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普通的、平凡的愛情,怎麼配得上他呢?

他如此不凡,想必欣賞的眼光和角度都異于常人,隨便一個女生怎人得了他的眼?所以,他選擇了這種驚世的愛……

“……小榆,到底在哪里啦?”

鍾淑玲趁著綠燈,將車子騎到靠近紅磚道那裏停下來,然後轉頭問張榆,誰知剛才催得緊的人,現在反而不說話了。

“沒啦!我看錯了。”她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無力。

那夢幻破滅之後的心情,很複雜。

糟!她又想吃巧克力了。

“喂喂喂……”鍾淑玲不滿地喊道:“你是豬頭啊!真服了你。”

“好啦,別罵了。我快要遲到了,快點載我去。”她強打起精神說道,卻暗自想著:如果剛才沒坐上淑玲的車,像平常一樣坐公車的話,也許,就不會讓她看到這一幕了。

她的心情有點亂,不知道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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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5:43


幾天後——

“小姐,請給我你的餐券。”

“啊?喔!”

神遊的張榆回過神,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地又來到了凱悅飯店的頂樓。

將一張餐券遞給了服務生,她走進會常

但這次她沒有走向排滿巧克力的餐桌,只是逕自走到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

能吸引住她目光的已經不是巧克力了,自從那天看到那兩個男人走進賓館之後,她就變得有點心不在焉。

一顆心彷佛被什麼東西擊碎了,痛痛的、酸酸的,很不舒服。

起初,她猜想那是由於自己的世界太孝視野不夠寬闊,所以沒辦法適應一個各種條件都很優秀的男生,只愛男人不愛女人。

可是後來,她用盡所有的方式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但心口卻還是疼痛不已時,她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

若是她的朋友之中,有只愛同性的人,她的心不會痛吧?

若是她發現朋友和朋友上賓館,心裏也不會有酸酸的感覺吧?

而她和那個男人只是有一面之緣,照理說不會有這種感覺才對!

她應該像正常人一樣,頂多、頂多就是日後再見到他時,用怪怪的眼神看他一眼……

但既然他們不可能會再見面,她也用不著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

唉!為什麼她的心思全繞在他身上打轉?

想了幾天,她仍舊沒有答案,卻患了一個心不在焉的疾玻就是這種傷神的毛病,害她這幾天都沒有去找工作,而第二份工作也在她的失魂落魄下,丟了,更讓她莫名其妙地跑到這裏來。

“嗨!”

就在她想得出神之際,一聲熟悉的招呼聲傳來。

她抬頭,看見煩惱裏的他,正在對著她笑——

“你、你是真的吧?”她不小心把腦子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麼真的假的?你不是來吃巧克力的嗎?”

易證暐才由高雄飛回到臺北,一下飛機就想到這裏,於是要助理排開行程,讓他空出一個小時來這裏吃吃巧克力。

他沒有想到竟會在這裏遇見她。

“我?呃、是呀!”如果他是假的,他就不會跟她對話了。張榆暗罵自己。

“對了,我要謝謝你送我餐券,上回你走得太匆忙,我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謝。”

“哦,那個啊!我不是說那只是公關券,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不以為意。

“但就算是公關券,我、我們只不過才第一次見面,就收你這麼大禮……”

他抿著嘴微笑,彎身站起。“不用客氣,那我不打擾你‘沈思’了,再見!”

“等、等一下!”張榆趕緊站起來。

“有事?”他停下腳步。

“那、那個包裝紙可以給我嗎?”

看著他挑起一邊眉,張榆在心裏暗叫:噢,老天,她又做了件蠢事。

“包裝紙?”他看著原是包裹著瑞士榛果巧克力的彩色包裝紙。“你在收集這個?”

“對。”她緩慢地點頭。

那類似孩子的收集舉動,教她不自在地臊紅了臉頰。

“好呀!給你。”他遞給她。

憶及剛才取用的時候,這已是最後一顆了,所以就算她要再多的包裝紙,也沒有了,她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跟他要的吧?他猜想。

“謝謝。”

易證暐朝她禮貌性的一笑,隨即走開。

他那有禮卻又疏離的舉止,更加深了張榆的推論——他果然是個同性戀,只愛男人不愛女人!要不,他應該會跟她聊久一點的呀!

還有還有呐!男生愛吃巧克力的不多,可他高大又強悍的氣息,又不像是扮演女的那一方。

同性之中,他是“攻”還是“受”呢?

藹—不管是哪一方,都好可惜……

張褕在心裏為他哀歎,同時,眉頭也深鎖著。

☆☆☆

將車子駛進大門口,易證暐才剛走下車,易母便從家裏走出來迎接他。

“證暐,你回來了!”

“媽。”打過招呼,他率先走進家門。

“你每天都這麼忙嗎?這個家三天兩頭都沒有主人在,你不怕給人搬走?”

易母的意思是——他該找個女主人了。再說白話一點,就是他該娶了。

“不怕。只是睡覺的地方,沒什麼重要。”

他公事繁忙,在公司常常一待,就到了淩晨,這裏除了床鋪和浴室對他是重要的外,其他設備形同虛設,全派不上用常

再說,他也不笨,聽得出母親的意思,不想多話,省得掉進陷阱裏。

“話不是這樣說呀!一個家呀,沒有女主人是不行的……”暗示不成,易母挑明說了。

“媽,你什麼時候回去?爸都已經知道你在這裏了,你想用離家出走來嚇他這招不管用了。”他馬上打斷了她。

“哼,那個老頭子,我不想理他。”提到老公,她又一肚子火。

不跟她同一陣線說服證暐跟詩詩見個面就算了,知道她離家出走到這裏來,還不親自來接她,擺明瞭不給她臺階下。

她的意思是不回去嘍?

他難得覺得頭疼。這回是因為父母之間的戰爭,牽扯到他就算了,偏偏她不走,還天天念他,她不嫌煩,他可聽煩了。

“你要的不過就是爸來接你,你口氣不軟化點,他怎麼會來?”

聽兒子道出她心裏的想法,她有點拉不下臉。“誰要他來接呀!腳長在我身上,要回去我自己會回去。”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他再問一次,準備打電話通知爸。

“怎麼?你不讓媽住在這裏?既然這樣,那天你就不要來接我呀!我住得好好的,是你要我過來你這裏住的耶!”易母氣呼呼的。

“我不是不讓你住,是怕你想爸!你不要再嘴硬了,氣一個多禮拜了,夠久了,爸也一定有在檢討。”

“你少騙我了,你爸那種人會檢討?天要下紅雨了!”

“不然這樣,我星期天開車送你回去,看爸是不是真在檢討。”

“你要載我回去?”易母腦筋一動。

“是呀!我也好久沒回去了,很想念梅格做的菜。”他故意扯進他們家傭人。

“好啊,原來你只是要吃梅格做的菜!”易母嘴裏雖這樣說,但心裏卻打算安排讓詩詩那天過來和他們一起吃飯。

“你說是就是嘍!”隨便他媽怎麼想,只要兩個麻煩的老人家和好就好。

“好,我醜話先說在前面,要是你爸不跟我道歉,我還是會離家出走的。”這樣說,他就非得留在那兒不可了,易母狡猾地想。

“知道了。”易證暐隨口回應。

明天得跟小朱約個時間,要他撥他手機,說是有重要的公事要他回去處理,讓他“金蟬脫殼”。

看似簡單的一件事,兩個人卻都各懷心思。

☆☆☆

星期天一大早,張榆就跑到鍾淑玲家敲門。

看到鍾淑玲提了一個超大型環保袋走出來,她倒退三步,“你是準備要摘多少啊?拿這麼大的袋子!”

“難得吃到那麼新鮮的東西,我不多摘一點怎麼行?我又不像你,光吃巧克力就會飽。”

“好啦,隨便你!到時提不動可別叫我幫忙。”張榆事先聲明道。

“你不幫忙怎麼行?你都沒感覺到自己最近發福了嗎?再不運動,你真的要變成粉紅豬,而不是魚了。”鍾淑玲的視線望向她的小腹。

張榆發現她鄙夷的目光,連忙遮住肚子,嚷道:“耶,不給你看!”

“誰想看啊?我是叫你節制點,吃這麼多巧克力,唉……”她誇張地歎氣搖頭。

聽鍾淑玲一講,她不是不會緊張,昨晚她站上體重計,唉!又胖了三公斤,手臂上的掰掰肉都跑出來了,肚子也凸了點。

不過,那是因為有免費的巧克力可以吃,她才會變成這樣的,而且後面幾天,她也沒去了……

說也奇怪,她這次心情不好,還不曾想過要吃巧克力來解救自己哩!

若說她心情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差,所以才不想吃,又不像,因為胸口悶悶的,似乎只要一個刺激,便會大哭出聲,都到了這副德性,還不叫心情差嗎?

反覆思索,她沒有答案。

突地,肩膀傳來痛意——

“你還在神遊?快走了啦!”鍾淑玲用力地往她肩上一拍,好像她不會痛似的。

“不急啦!我們可以在舅舅家吃完飯再去挖竹筍。”張榆呆道,還真以為自己是回去摘菜的。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張榆終於來到舅舅家。

“舅,我回來了。”張榆大喊。

“小榆?你怎麼回來了?”張榆的舅舅見到她,當場愣祝

“不是舅媽打電話叫我回來的嗎?我還帶淑玲回來摘菜。”打招呼之餘,她還把頭探進廚房。舅媽一定正在準備雞啊鴨的給她補一補。

“摘菜?丫你舅媽不是跟你說好要在土雞園吃飯嗎?”

“啥?還去餐廳請喔!哈……這麼客氣幹嘛?我又不是外人,回來還請我……”

“什麼請你?你是聽到哪里去了?你舅媽給你辦了一場相親宴,她不是有打電話跟你說嗎?”

“相親宴?”她和鍾淑玲同時大叫。

“可不是,你不是跟你舅媽說好嗎?你舅媽聽到你這麼懂事,還一直誇你哩!

“你統統都忘記嘍?”

“呃……”張榆陪笑,不敢直說自己不是統統給它忘記,是根本沒把那通電話當一回事……

“你舅媽去弄頭髮啦,說等一下直接跟介紹人去餐廳,你現在趕快搭下一班公車去街上啦!”

土雞園是一間土雞餐廳,位在街上,可能因為對方是這附近的人,他們才會約在那裏見面。

“噗!回來摘菜?”鍾淑玲笑了出來,真是大烏龍。

張榆卻是臉色一變。這下該如何是好?

“你還不趕快去跟你舅媽會合,第一次見面就遲到不太好,快去快去。”舅舅催著她。

“淑玲……”她哀怨地看著鍾淑玲,求救的訊號頻頻發射。

“你去相親啦!竹筍、高山菜,我跟舅舅去采就行了。”鍾淑玲一點兒要救她的意都沒有。

真是誤交損友!

在舅舅和鍾淑玲的目送之下,張榆只好再走出門,趕赴舅媽替她辦的相親宴。

這回她得記取教訓,下次舅媽打電話來,別再想巧克力了。

☆☆☆

媽的意圖夠明顯了。

易證暐看著母親笑得開懷,和李詩詩親昵得就如同一對母女。

李詩詩有著經過“修飾”的眉型與鼻子,下巴似乎也有去墊過,他不知道原來的她長得有多糟,不過他還是覺得自然就是美。

一條豹紋圖案的絲巾圍繞在她的頸上,有點兒在宣告她女王般的氣勢,不過卻無法令他贊同。

她嬌細的嗓音,讓人覺得她比實際年紀小了許多歲,但他不會因此而覺得她稚嫩,反而有股做作的感覺。

假假假,她全身都是假的……比虛擬情人還不真實。

“呵……詩詩你可真會說話,我哪有比上星期年輕?皺紋明明就多了好幾條。”

易母突然笑出聲。

“伯母,我是說真的。上回我送給你的X鹽膠原蛋白保養品,你用完了嗎?那瓶大家都說很好呢……”

聞言,易證暐不悅地蹙起眉,媽該不會為了幾瓶膠原蛋白就被收買了吧?

他緊抿著嘴,抬眸與爸對望了一眼,他那無聲的歎息表情,他收到了。

陪父母吃一頓飯本是天經地義,不過當媽堅持爸要擺酒向她賠罪,否則不原諒他,而且硬要到這裏來吃什麼土雞時,他心裏便有譜了。

他還找不到機會通知小朱,他們已經換地方時,媽媽便已拉著他們坐上轎車,直奔觀音山的這家餐廳。

據他所知,這裏不但有山產,還有溫泉……媽安排這個地方,居心可議。

“你們看看詩詩多貼心啊!”

易母像只麻雀吱喳個不停,她興奮地抬頭看著易證暐,使個眼色要他主動點。

他只冷睨了李詩詩一眼,用行動說明他沒興趣。

易母見氣氛有點帶不起來,遂夾肉給李詩詩,並陪笑道:“詩詩來,這裏的土雞又肥又好吃,你多吃一點。”

易證暐像是忍耐已久般,突地站起,語調禮貌卻也冰冷的說道:“你們慢用,我到外頭透透氣。”

“證暐,你……”易母只能瞠圓了眼,目送著他走向餐廳外頭。

“搞什麼?你不會阻止他嗎?”易母遷怒給易父。

“你都阻止不了,我阻止得了嗎?”易父啐道。

“你怎麼做人家爸爸的?”

“伯母,別生氣了。來,吃菜!”

儘管她心裏對易證暐的態度也很火光,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在易母面前,她仍是那個溫柔端莊的大家閨秀。

“你看看詩詩這麼懂事,真不知道他在不滿意什麼?”易母只敢在背地裏數落。

易父當然知道兒子在想些什麼,但他沒吭聲,埋頭吃著白斬雞,不是說這裏的土雞又肥又奸吃嗎?他肉多吃、話少講。

易母見自己說話沒人理,遂氣悶地靠在椅背上,再豐盛的大餐也吞不下。

“伯母,你看證暐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李詩詩刻意停頓,故作出沒有把握的模樣。

“沒的事,你們還沒有真正相處過,現在下結論還太早!”易母安慰她,暗自想著下回要用什麼方法讓兩人多點相處機會。

“真的嗎?可是我看他……”

“不會不會,你不要想太多,伯母對你有信心!來,吃雞……”她又夾了一塊肥雞肉給她。

“謝謝伯母。”李詩詩縱然一臉嫌惡,還是面帶笑容的接過。

哼,若不是為了讓他愛上她,她幹嘛要冒著身材被破壞的危險,吃進一堆肥肉啊?她暗自忖著,等會兒要去廁所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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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6:07


步出餐廳,易證暐燃起一根煙,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

他渾然不理會自己拋下他們跑出來的舉動,會引來什麼樣的聯想還是數落,反正相親本來就違反他的意願,他向來只依自己的想法行事,誰也無法逼迫他做不想做的事。

他以為媽是懂他的,沒想到,她還是一意孤行,硬是想把李詩詩和他湊成一對。

他對李詩詩沒有感覺,就算是親生母親,照樣控制不了他。

他丟掉煙蒂,撥了通電話給小朱。

“喂!是我……我現在在觀音山的土雞園,你馬上過來……好,我知道了。一個小時後大門口見。”

他掛了電話,在附近來回走走看看。

唉!既然還得等小朱一個小時,那他先去泡個藥草浴,回頭再和小朱會合……

他邊付著邊旋過身,但一記突來的衝撞,讓他停住腳步。

“藹—”來人大叫一聲,“咦?是你!真的是你!”

張榆一臉驚奇地望著他。剛才她在餐廳裏看到相似的背影,還以為是自己想太多了,追出來一看,真的是他。

“怎麼是你?”易證暐認出了她,不過,都見面奸幾次了,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他敏銳地察覺到兩人相遇的巧合。

“好巧喔!在這裏也可以遇到你。”張榆興奮地說,一掃被逼來相親的鬱卒。

“你來這裏用餐?”易證暐不似她這麼熱絡,平靜的臉龐教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嗯!”張榆吐了吐舌,模樣無奈卻又不失可愛。“其實我是被我舅媽拉過來相親的。”

“相親?”又是一個巧合。

“對呀!沒想到相親這麼無聊,只能乖乖的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視線放在手上,嘴巴不停的嗯呀啊的,眼前的白斬雞、涼拌山豬皮這麼好吃,卻只能看不能動,唉,可惜啊!”張榆大歎,不由自主地將心裏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你是這裏人?”

“算是啦!對了,你呢,你在這裏做什麼?”

遲鈍地發覺自己正在對他發牢騷,她又吐出了舌,很稚氣的動作卻教人無法討厭。

怪了!同樣是稚氣的舉動,他卻不會討厭她……他暗付著心裏異樣的感受。

“我?我跟你一樣。”他冷冷地說,視線飄向餐廳內。

“跟我一樣?吃雞嗎?”她的目的是想吃雞,沒有吃到,當然萬般遺憾。

“是相親。”他糾正。

“相親!?”她驚呼。

他這種人根本不需要相親吧!

他英俊的臉龐、修長偉岸的體格和酷酷的氣質,都有當明星的本錢,而且還出手闊氣、大方,只要是有長腦子的女人,都會想要抓住他這種長得帥又有點錢的男人。

若是他真要結婚的話,一定有一卡車的女人任他挑,相信不做正妻,也多得是女人願意做他的地下情人。

突然,她想到一點——他……他不是只愛男生不愛女生嗎?

所以就算他相親,也沒有意義呀!

“跟你一樣,不是自願的。”

她的表情很奇怪!易證暐直視著她,發覺到她並沒有化妝。即使是在這樣的場合,她還是素著一張臉,乾乾淨淨的、不加任何修飾和遮掩,和裏頭的那個女人大相逕庭。

他還注意到她一身襯衫、牛仔褲,似乎並不在意此刻的衣著會給對方的印象如何。

嗯,還是自然點好。

她清新的氣息讓他的體內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

“你說你不是自願的!?被逼的?怎麼可能?”她實話實說,才不相信他是個能被掌握的人。

“你怎麼能這樣肯定?”

他被她挑起興趣了。他們不過才見過幾次面,她如何能這麼肯定?

“很簡單啊!因為你看起來就不像是那種會被掌控的人,你是掌控別人的人。”

他露出一抹笑,滿意她的答案。

“怎麼樣?我是不是沒說錯?”張榆見他不語,問道。

“平常是這樣沒錯,不過今天牽扯到我的母親大人,所以例外。”

“母親大人?哦,我懂了,”

他一定是不想讓他媽媽知道他是個同XX吧?她不想說出那三個字,那會讓她內心萌生一股難受的感覺。

難怪他會覺得很為難……禁忌之愛的無奈,真教人鼻酸。

張榆的同情心氾濫,一臉憐惜地望著他,心裏亦為他難過。

“你一定很為這件事頭痛吧!其實現在的父母都很開明,你或許可以試著跟你媽媽談一談。”她像是戀愛專家般的開導他。

“你如何知道我們沒談過?”易證暐反問。

“啥?談過了!?那情況還是沒有改變嗎?”

她沒想到他這麼敢,他就不怕把事情真相告訴他媽媽,他媽聽了會心臟病發嗎?

張榆不由得佩服他的勇敢與對愛情的執著。

“有改變我還會在這裏嗎?”

她為什麼用這種帶著同情的眼光看他?易證暐覺得奇怪,不過任憑他再聰明,都不會發現兩人在雞同鴨講。

“說的也是喔!”

也對,想必他媽媽是想力挽狂瀾,替他找個妻子來改變他的性向。

他被強迫去改變已經很可憐了,還必須拋棄所愛……

唉!她自顧自的搖搖頭,渾然未覺這根本不關她的事。

“你還沒有想到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方法?嗯哼,我想不需要。”

“可是這樣會很傷你媽媽的心耶。”

“我的事情其實不需要她費心,時候到了我自然就會結婚,而且對象必須是我選的。”

他的態度依然強硬,但是卻不曾注意到自己對她透露了太多私事。

“哦。”張榆點頭,他說的時候到了,應該只是一種推託之詞吧?

除非他要做個不孝子,不管父母的感受,否則,那一天永遠不會到。

張榆偷偷地打量著他,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會不管父母的人。

“你不用再進去嗎?”

他看到裏頭有人朝著這裏招手,似乎要引起她的注意,可她並未注意到。

“啊?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了。”

她突地叫了一聲,顯然剛才他的話沒入她的耳。

“我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喔,這個辦法可以讓我們兩個都免於再次相親。”

她笑臉盈盈,驚喜覆在她的臉上,使她看起來煥發出一種迷人的光彩。

他盯著她的臉,癡怔了片刻。

“我們假扮情人就好了嘛!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兩全其美?”

假扮情人!?

易證暐的面色陡地一變,他們稱不上認識,她就敢提這種主意?難道她不怕他是壞人嗎?

“你說這個主意怎麼樣?”見他久久都不吭一聲,張榆再問。

她真是聰明,想出這種完美的法子。一來,他媽媽會以為他已經轉性,可以放下心頭重擔;二來,他又可以繼續跟愛人在一起;三來,她也可以躲過舅媽替她安排的相親;四來,她可以跟他做朋友……

“怎麼假扮?我們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我叫張榆,不是吃的章魚,是弓長張,榆樹的榆。你呢?”這還不簡單!

“易證暐。”

“易、證、暐!你是說,你是那個宏偉企業從不公開露面的神秘總裁!?”

天呐!當各家媒體還在想盡辦法得知他的長相時,她居然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而且不只一次!?

“是。”他應道。

哇!張榆瞠大雙眼,頓時愣在當唱—

☆☆☆

“小榆!你要在這裏透氣到什麼時候?還不快進去!”唐霏珍一推開餐廳的大門便嚷道。

“舅媽!”張榆回過神來,她還沒有從他是神秘總裁的驚訝裏回神。

“你趕快跟我進去,菜都要涼啦!你可是主……呃,他是你朋友?”她注意到張榆旁邊站了一個男人。

“這位就是你的舅媽?”他問。

“嗯!”張榆點點頭。

“你好,我是小榆的男朋友,我叫易證暐。”

男朋友?唐霏珍一臉吃驚,她怎麼沒聽小榆說過?

等等——他、他們不是還沒有講好細節嗎?他怎麼就這樣假扮起來了呀?

張榆再度被他“驚到”。

“你、你……你跟小榆認識多久了?怎麼我都不知道?”唐霏珍責難的目光望向張榆。

她一臉無辜,怎麼知道他會突然來這麼一招?而且演技奇佳,可以去做演員了。

“我們才在一起幾個月!”他馬上回答,“小榆一定是怕你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小榆,你說是不是?”

易證暐環住張榆的肩頭,兩人的身影偎靠著,一副幸福模樣。

“是、是呀!”張榆呆愣地說道,兩頰微微發熱。

“這樣啊!”唐霏珍點頭,完全相信他的話。

她的煩惱是現在該怎麼進去跟對方說?都怪她當初沒問清楚,原來侄女已經有男朋友了。

“難怪你要跑出來。”唐霏弄清楚後,責難地掃了一眼張榆,再看向易證暐。

他俊逸的樣貌很有“媽媽緣”,而且跟他們家的小榆配起來也嘟嘟好!

既然小榆已經有男朋友了,那就不必她操心了。

“對了,你是來這裏接小榆的吧?那你們……啊!你們有要去哪嗎?等會兒到家裏泡茶,如何?”

到時,她再好好盤問他們。唐霏珍在心中打算著。

“不,舅媽,他很——”

張榆忙字還沒有說出口,唐霏珍便打斷了她,湊近她的耳畔道:“我現在進去給你收尾巴,你負責把人給我帶回去,知道嗎?”

“知道了。”舅媽一柔一剛的手法,讓張榆無力招架,只得先答應再說了。

“知道就好,那等一下見嘍!”離去之前,唐霏珍不忘笑笑的提醒。

“呃,你剛才這樣說,我舅媽會當真耶!”看到舅媽進去後,張榆立刻對易證暐說道。

“這個假扮情人的建議,不是你提的嗎?”他反問,鷹隼般的眼神緊鎖著她。

不過,她的瞳眸太過清澈、無邪,他感受不出她的危險,她不像是要利用他或是在耍心機。

那麼,提了這個建議,究竟有什麼意圖?

“我是這麼建議的沒錯呀!可是你看起來不太贊成,而且我們都還沒有說好要怎麼扮,你就扮起來了。”她是被他的絕佳臨場反應給嚇到了。

“才這樣你就招架不住,等一下要怎麼過我爸媽那關?”他只是做個測試,想不到她的反應如此出乎意料。

“你的意思是贊成我的想法?”

“有何不可?”他聳肩,一副此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

“真的!?”當一個堂堂跨國企業總裁的情人,天呐!壓力有點大。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她一聽說他是易證暐時,反應這麼大的原因。

現在她有些後悔剛剛自己所提的提議。他媽媽會不會像電視上演的有錢婦人一樣,刁難她的身家、刁難她的長相和身材呀?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不是在自討苦吃?

“你現在就算反悔也來不及了,你舅媽要我跟你一起回去泡茶。”他彷佛看穿她的想法般,刻意提醒她。

“不,我舅媽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不去沒關係的。”

“如果我不想去,誰也逼不了我。所以,你不必替我緊張。”

“你的意思是……”她被他弄糊塗了。

“我會去。”他突然湊近她的臉,用一種壓迫的語調說道:“既然我們要做情人,總要有個開始吧?”

“什麼?”她屏息,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退。

他沒回應她,卻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往懷中,俯身壓住她的唇。

“藹—唔!”她的小嘴被他覆住,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便加深這個吻。

“你、你們好恩愛呀!”

唐霏珍略帶尖銳的聲音闖入張榆的腦際。她一震,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作戲。

霎時,體內明顯的失落感漾了開來。

她抬眸與他相望,發現他眼裏的平靜,這也說明了他的內心平靜無波,跟他相比,她的反應好像太大了……

“你們繼續,別管我。”唐霏珍見自己打斷他們的恩愛,著實不好意思。

“舅媽,我們一起回去吧!”經過剛才那一吻,她感到有些尷尬。

“你給他載回去就行了。我先回去跟你舅舅說這個好消息,順便準備東西!證、證暐是吧?等下要繞進來坐喔!”唐霏珍再度邀請,看見他點頭之後,才滿意地離開。

“舅……”張榆急著想喚住舅媽,但她走的很快,像是在趕什麼一般。她凝視著舅媽的背影,不太願意轉身過去面對易證暐。

“你怎麼不看我?”向來不容許被漠視的易證暐,不悅的向背對著他的張榆道。

“我才沒有!”張榆轉過頭來看他。

“你有!如果我們要假扮情人的話,你最好習慣這些動作。”易證暐說的像公事公辦般,無關乎任何情感。

他有必要說的那麼無情嗎?“我知道了。”張榆悶悶地說。

“那你做好準備了嗎?”他問。

“準備什麼?”他不會又要吻她吧?

她的表情閃過一絲慌亂,不是她討厭他的吻,而是他的吻裏沒有帶任何的感情,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而且她無法瞭解,為什麼他可以不帶任何情感的跟另一個女人親吻?沒有感情,怎麼親得下去?

當然,易證暐不可能給她解答,因為他要做的事並非擁吻她,而是——

“我要帶你去見我爸媽了。”他宣佈答案,“準備好了沒?”

張榆又是一呆,當然——還沒!

不容許她的拒絕,易證暐的大手蠻橫的往她的腰肢一攬,“走吧!”

喂喂喂,等一下啦!

張榆在心底大叫,身子卻被他霸道的帶往餐廳——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6:32


易證暐帶著張榆,走到他父母面前。

“爸、媽,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張榆。”

“章魚!?”易母驚訝地抬頭,原以為會看到一個令人驚豔的女人,沒想到會是個素著一張臉、留著清湯掛麵頭的女孩,而且一看就知道她並不注重打扮。

“弓長張的張,榆樹的榆!”易證暐倒是介紹得很順口,“小榆,我爸媽,還有……這是送我媽膠原蛋白的李詩詩小姐。”

聽完介紹,李詩詩是一臉錯愕。

“伯父、伯母、李小姐,你們好。”張褕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趕緊問好。

她害怕自己一個出錯,會壞了他的事。但她很快地安撫自己,主意是她提的,她應該要盡力而為才是。

想到這裏,她便有些心虛的,雙頰泛起紼紅,盡職地假扮起他的女朋友。

“證暐,你不是在騙媽吧?”易母仍處在驚愕之中。這會不會是兒子故意去哪里找來騙她的?

“我騙你做什麼?我不是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我對她沒興趣。”易證暐拉著張榆坐下,不過,張榆是被他按在他大腿上坐著。

易父聰明的不發一言,作壁上觀。

“易……”張榆想抗議,但見他投來的警告目光,她很快便把話收了回去。

“什麼?”易母一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不給詩詩面子,當著她的面說出這麼失禮的話。

“伯母……”李詩詩一臉難堪,親眼見到易證暐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又親耳聽見他說對她沒興趣,試問,哪個女人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她氣極了,但卻隱忍著不發,因為她要易母為她作主。

“證暐!”易母責難地看著他。

“我說的是實話!”易證暐冷著聲說完,接著抬起張榆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我要的人是小榆。”

他深情款款的宣告驚嚇了在場的人。

張榆更是被他眼裏的認真給嚇到,當那雙深邃的黑瞳全神貫注的看著她時,她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

他說的好認真、好深情,好像全世界的女人他都不放在眼裏,心裏和腦裏,只有她一個一般。

哦,是了,全世界的女人他當然不會放在眼裏,因為他在意的是男人!這個殘酷的事實,令她、心碎……

“伯父、伯母,我先走了。”李詩詩拿起皮包作勢要走。

“詩詩,等一等!”易母飛快地拉住她的手,“我先問清楚再說。”

“伯母,事情已成定局,你還問什麼呢?”她幽怨地看了易證暐一眼,順道記住了這個壞她好事的女人的長相。

這個女的不但長得不怎麼樣,還肥嘟嘟的。她的身材、臉蛋都不如她,她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好多久!

相信她只要扮演明事理的角色,那伯母對她的印象就會更好,她的機會也就愈大。

“伯母……謝謝你這麼維護我,現在這種情況……你知道的,我很難堪。”她委屈的咬著下唇,擺出一副惹人憐的模樣,然後緩緩拉開易母的手,帶著落寞的神情離去。

“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易母的聲音飄進李詩詩的耳朵,她背對著他們,嘴角勾了起來。

以退為進,可是古人教的哪!

“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帶小榆來見你們而已。”易證暐睞了李詩詩的背影,方才她的眼神告訴他,她並非如她表面的這麼簡單,媽是被她騙了。

他日後得防著她一點,他暗付。

“你真的是證暐的女朋友?”易母不相信,再問了一次。

“呃,是……”張榆扭扭身子,這回,易證暐讓她離開他的大腿,改坐在他的身則。

“你跟證暐是怎麼認識的?怎麼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家住哪里?爸爸是哪個企業董事長?學歷呢?現在在做什麼?”易母的問題如連珠炮一般,就是要張榆招架不祝

“我……”要她怎麼回答呀?她無聲地看向易證暐,尋求他的幫忙。

“媽,你問這麼多幹什麼?重要的是我要她!”易證暐又說了一次他“要”吔,而不是“愛”她。

“我當然要問清楚了,誰知道她是不是看上你的家產!”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易母還無法接受。

“你這麼說不對喔!你說張小姐是看上證暐的家產,那你怎麼知道李小姐不是也看上這一點?”

易父終於出聲,妻子這麼尖銳,他聽不下去了。

“詩詩詩家裏多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老頭又想跟我吵架是不是?”易母轉頭瞪了丈夫一眼。

“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我什麼時候看表面啦!如果我是看表面的話,她這麼圓,第一個就不合格。”

“比起李詩詩,小榆自然多了。”易證暐實話實說。

但這話聽在張榆耳裏,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作戲?

“我到現在都沒嫌她怎樣,還說我只是看表面!”易母義憤填膺的道。

“你就是這麼膚淺,李小姐心裏想什麼,你確定你真的知道?看她說話的樣子,眼睛飄來飄去,就有問題!”

易父好歹也在商場上打滾多年,對李家的行事作風時有耳聞,他就是不喜歡他們一家不光明磊落的手段。

“你根本是偏見!”

“你、你們都不要吵了。”張榆抖著聲,第一次見面就碰到他們吵架,而且爭論的起源還是來自於她,她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易證暐,我……”“我不想演了”這五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易證暐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立刻截斷了她。

“小榆,嚇到你了?”

“我……”不是不是,她的頭猛遙

易證暐卻執意匆略掉這個訊息。“我媽只是還不能接受我有女朋友的事實而已。我也知道你不是為了我的錢。爸、媽,如果你們要繼續吵的話,恕我們不奉陪了。”

話落,他拉起她作勢要走。

“等一下。”易母叫住他。事情都還沒問清楚,怎麼可以讓他走!

她一對眸子仔細地打量著張榆,平心而論,眼前的女孩長相雖是普通了點,但還看得過去,就是穿著、打扮差了點。

“伯母……”張榆被她盯得背脊發涼。

“你家裏還有什麼人?”想來,她不是名門之女了。

“我父母都不在了。”

易證暐的臉色一變,但沒出聲。

“哦!那你現在在哪里高就啊?”

“我……我剛剛辭職。”

“辭職?你現在失業?”易母突地敏感了起來。

她會不會以為賴上證暐之後,就可以不必做事了?

她原本是想,沒家世不要緊,最要緊的是肯吃苦耐勞,但她現在失業,時機未免太過巧合……易母不禁將她想成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小麻雀。

“是我要她把工作辭掉的。”易證暐替她解危,他深知母親在懷疑什麼。

“我們見面的時間已經夠短了,所以我要她辭職到我公司上班。”他編了一個理由。

易母懷疑的看著,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因為愛上某個人,而做出這麼大的改變。他從來就是公私分明的人,不會因私人感情而改變一些現有的規定。

可他言之鑿鑿,神情又是那麼認真,讓她不是那麼肯定了……

“證暐這麼做也沒錯,你也知道他有多忙,如果他們能在公司見面,再好也不過了。”易父幫腔道,誰都看得出來,他比較喜歡張榆。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易母鬆口,心裏卻打定主意,要抽空到公司去走走,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問完了,那我們要走了。”他看到小朱的車正轉進餐廳前的停車常

“你要回去了?”易父問道,從進來到現在,他什麼都沒吃哩!

“嗯,車子留給你們。”

“等一等,你要怎麼回去?”易母問。

“小朱來了。”易證暐指著外頭,離去前不忘丟下警告,“下次別再安排什麼相親,我已經有小榆了,你們不要再沒事找事。小榆,走了。”

張榆聽到他這麼跟他媽媽講話,駭得倒抽了口氣,可他又拉著她,她只好急道:“伯父、伯母,再見。”

“你說什麼話?你如果早點跟我說的話,會這樣嗎?”易母嚷道,覺得自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好啦,人都走遠了,念什麼念?吃菜!”易父夾了一口菜,堵住了妻子的嘴巴。

易母縱然有怒想發,也得先將菜咽下去。

“證暐有自己的想法,你愈干涉,他愈反抗。”易父趁她嚼菜沒空說話時說道,“我們自己管好自己就好。老婆,我在這裏跟你賠罪,你不要生氣!等一下我們進去泡溫泉,你幫我刷背呀!”

“休想!”她嘴裏啐罵著,但她的臉卻是不爭氣地紅了。

☆☆☆

“他是小朱,我的私人秘書!”易證暐簡單介紹。

“我見過他。”張榆朝他說道,然後才轉向小朱,跟他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張榆,叫我小榆就行了。”

小朱只是點個頭,就站在後座的門旁,等候他們上車。

“上車吧!我們先離開這裏。”

易證暐看著張榆上車後,自己則坐到前座。

車子在行駛,車廂內的氣氛卻是一片寧靜。

易證暐從坐進車內之後便不發一語,駕駛座上的小朱則是專注著前面的路況。

張榆乖乖地坐在後面,盯看著前頭那對情侶。

他們互不說話,是因為她嗎?她的出現讓小朱先生不安嗎?

其實,他可以不必這麼擔心的。她和易證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碰巧在這個餐廳裏相遇。

不過,她聽說同志的嫉妒心是很強烈的,比起一般男女,他們的嫉妒帶有些毀滅……

藹—糟糕!她該不會被殺掉吧?

想到這裏,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趕快解釋給小朱聽,免得他真的因為和易證暐鬧脾氣,而想東想西,到時候……

她才剛要出聲,易證暐卻早一步問她話:“你舅舅家在哪里?”

“啊!”張榆嚇了一跳,直說:“不必、不必,你不用送我回家,我自己坐公車回去就行了。”

送她回去,不就讓小朱知道她家在哪里,到時他起肖,殺光她全家,那不是更慘?張榆一想到後果,整個人就開始緊張。

“我答應過你舅媽,何況你剛剛幫了我,送你回去也是應該的。”

哦,他這句話是說給愛人小朱聽的吧!

張榆點頭,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可她還是不能冒這個險,她謹慎的說:“真的不必啦,我還想到街上逛一下再回去。”

“好吧!你要在哪里下車?”

“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張榆鼓起勇氣,又偷覷了一眼小朱。

“說呀!”

“呃,我是要跟小朱先生說啦!”

“我!?”被點到名的小朱,感到訝然。

“對,就是你!呃,其實我跟他沒什麼的,你不要誤會喔!”

她此言一出,前座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蹙起眉。

小朱是覺得莫名其妙,易證暐則是不知她為何要解釋。

“這是你我之間的協議而已,你不必特別跟小朱提吧?”易證暐不悅的道。

“當然要,小朱是你的……嗯,夥伴,他當然要清楚才行!對了,我叫你小朱可以吧!”

“嗯。”小朱點點頭。

“好,那我們現在開始是‘好’朋友了喔?好朋友就應該要坦承的,對吧?”

張榆頓了下,用了比較妥當的形容詞。“我剛剛說我與他的關係,你能理解嗎?”

她想,他們應該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為了替他們留點尊嚴,她最好還是小心說話。

而且他們現在似乎在冷戰,易證暐可能是在賭氣,所以懶得跟小朱解釋,但她不能讓他們的感情因此惡化下去,她有幫忙到底的責任。

易證暐卻是誤會了,認為她芳心暗動,看上小朱,為免小朱誤會他們,才特別強調。不知怎地,他體內有股莫名的怒氣上升。

“小朱,你能明白嗎?”張榆追問,急切的樣子,更加深了易證暐的懷疑。

“我明白了。”小朱雖然覺得奇怪,可仍有禮地點頭回答。

“你明白了,那你不能跟他吵架喔。”她不放心地交代。

誰敢跟總裁吵架啊?除非他不要工作了。所以小朱一直點著頭,保證這事絕對不可能發生。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張榆自認撫平了小朱的情緒,壓在胸口上的大石也重重地落下。

看她強調再強調,易證暐心裏頗不是滋味。

她一見到小朱就對他有好感,見到他卻顯得有點距離。怎麼,他有那麼差嗎?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小朱,你在前面那個公車站脾邊讓我下車。”

他們剛和好,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縱然她想和易證嘩在一起,但她還是得把空間還給他們。

過了一會兒,小朱停車讓張榆下車。

“等等!”她下車的時候,易證暐沈穩的嗓音傳來。“這幾天你準備準備,記得到我公司來上班。”

他相信他媽一定會去查勤的,所以他得事先安排。

“哦!那你公司在……”張榆問著。

“這是我的名片,準備好了就來找我。”易證暐遞給她一張名片。

“好。”她接過,隨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交代道:“記得喔,不要吵架,我們真的沒關係的。”

“開車!”易證暐下令道,實在不願看到她一臉怕小朱生氣的模樣。

“那易證暐,你也不可以跟小朱吵……”張榆急嚷,不過車子已經開走了。

不知道他們的冷戰會到何時才解除?

算了,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等她去上班後,小朱就會明白,他們真的、真的沒有關係……

☆☆☆

“你安排一下,把佩文調到其他部門,讓小榆過來接這個位置。”快回到公司的時候,易證暐對小朱說道。

張佩文是他專屬秘書室裏的總機小姐,將她調走換上小榆,並不會有太大影響,所以他才會這麼安排。

將她安排在自己身邊,一來不會影響公司體制運作,二來可應付母親的隨時查勤,兩全其美。

“總裁真的要讓張小姐到公司來上班?”小朱大膽的問道。

總裁不曾把身邊的人安插進公司,這次會破例,代表了什麼?

是對她有特別的感情,還是……

不管是什麼,但有一件事情是他能夠確定的,那就是總裁很注意她。

“只是做總機而已,無關緊要。”他說得輕鬆,實則知道小朱心裏想的是什麼。

“不過以前都沒有這個例子,是不是請總裁再衡量?”

她又沒有經過重重的面試,雖是一個小小的總機,但在宏偉這個有制度的企業裏,一切還是得按規矩來,否則,容易遭到眾人議論。

儘管不至於傳到總裁耳裏,但對她來說,恐怕未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不必了,就這樣決定。”易證暐微蹙著眉,不喜歡小朱為她往後打算的模樣。

小朱護著她,是不是也對她有意思?

若是郎有情、妹有意,他是不是該樂見其成?

老實說,他的感覺不單單只有不舒服而已,還有不悅。

他是怎麼回事?從她和小朱談話開始,他腦子淨是想些有的沒有的,甚至管到人家的感情事!

天知道,那根本與他無關!他輕斥著自己,藉此撫平紛亂的思維。

“是。”看來總裁心意已決,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小朱,你覺得她怎麼樣?”他突然問道,仍是無法不想她的事情。

“誰?”總裁指的是誰?

“小榆。”沒喚她的全名,就像她是他熟悉的朋友一般。

“小榆?她很好呀!”他不知道總裁問的是哪方面,但單就性格方面來說,應該是好的吧!

“你也覺得她很好?”

小朱呆了一下。也?總裁用了“也”這個字!

“我跟她認識不深,不知道她的為人,總裁應該比較瞭解,怎麼問起我呢?”

他反問著易證暐。

易證暐聞言,無語。

就是他們見面很多次,卻沒有小朱一眼帶給她的感覺來得深,他才如此不是滋味吧?

是了,答案肯定是如此。不然,怎麼解釋他胸口上異常的沈悶?

但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不是嗎?更是從來不曾讓不是滋味的感受佔據心頭,現在是怎麼回事?

找不出原因的他,面上浮現淡淡的愁容。

這時,小朱的聲音打斷了他。

“總裁,我們到了。”

“我知道。”他回過神,發現車子已經不知何時停在地下停車場了,而小朱的神情,也像是等候他許久一般。

天!他竟出神到這種地步!

☆☆☆

“所以說,你明天就要去他的公司上班了!?”在回家的公車上,鍾淑玲驚訝地說道。

“是呀!沒想到我還能進去大公司上班哩!”張榆拿著薄薄一張名片,呆呆的說道。

她不敢相信自己這回的運氣那麼好,而且還是間跨國企業耶!

而易證暐問都沒問她的專長,就讓她進去了,不知道他會安排什麼樣的工作給自己。

“重點不是大公司,而是他為什麼同意你跟他一起假扮情人?”鍾淑玲覺得事情一定沒這麼單純。

“唉,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個好處是我們可以騙過雙方家長呀!”想起剛才舅媽沒看到他跟她一起進門,臉拉得有多長就有多長。

要不是她一再保證下次會把他帶回來,加上淑玲的幫腔,舅媽恐怕沒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好在今天有帶淑玲一起回來!

“就算是這樣,也不必把你拉到他公司去上班吧!”只在需要的時候,撥個電話給她就行了呀!

難道他沒想過事情結束之後,他要怎麼辦嗎?難道他要把張榆一腳踢走喔?

“可能剛好他知道我沒工作,就順道給我一個工作啦!”

她煩惱的不是這個,而是她這個空降部隊進去公司之後,不知道會不會被排擠?

還有,小朱不知道會不會很介意……

“不,我看事情沒這麼單純,我覺得他可能對你有點意思。”

聞言,張榆的心像小鹿亂撞般跳得厲害。

“怎、怎麼可能?”她大呼。

“怎麼不可能?如果不是對你有意思,他幹嘛送免費餐券給你,又給你工作呀?”鍾淑玲愈想愈有可能。

“這你就不懂了。”

唉,其實她也希望能獲得總裁青睞,可是就算她再怎麼想,也不可能去做破壞別人感情的事……

他喜歡的人又不是她,所以她再怎麼喜歡他,也只能安靜地、把愛意藏在心裏面……

把愛意藏在心裏面!?

這道念頭就這樣倏地鑽進她的腦中,駭得她不知所措。

她、她是什麼時候對他產生愛意的?

是撞見他跟小朱進賓館的那一刻開始嗎?

還是她恍神走進凱悅飯店,卻對巧克力沒興趣,滿腦子都是他的時候?

抑或是在他作戲給舅媽看,深情款款地親吻她的時候……

腦海裏一浮現他吻著她的那一幕,她不禁傻笑了起來,呀!天呐!那真是甜美的一吻……

“喂,回魂回魂!”

鍾淑玲在她眼前揮手,看她終於把焦點放在她身上,才繼續說道:“你在笑什麼?還不快說!還有,為什麼他不可能對你有意思?”

“因為……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企業總裁啊!身邊的女伴隨便一個都比我美上不知道幾倍,身材也比我好,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長得不怎麼樣、身材又差的我有興趣?”張榆隨口就說出一大堆原因,而訴說的同時,心裏也自卑著。

“這樣說也有道理啦!可是……”鍾淑玲就是覺得有某些地方怪怪的。

“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有工作了。”張榆急欲結束這個話題,“等我拿到第一個月的薪水,就請你去吃飯。”

“這可是你說的哦,像宏偉這麼大的企業,待遇一定很不錯,我真羨慕你。”

鍾淑玲欣羨的道。

“有什麼好羨慕的,等我能做滿半年再說!”

“也對。不過如果你跟總裁談戀愛,飛上枝頭變鳳凰不足更好?”

“我才不作白日夢呢!”

對吧?許願星,只要我不作夢,就不會難過了。張榆對著拿在手裏的密封罐,默默念道。

“那是什麼?看你抱得那麼緊。”

“許願星啦,這種巧克力可是……”於是,她開始訴說著幼時的故事——

那是她從吃下第一顆榛果巧克力開始,就用它的包裝紙折成的小星星。她的每一顆小星星都載有她的一個心願,有順利考上學校的,找到工作的,也有長高、變美的……

她也深信等她集滿了一千顆小星星,就能見到當年的那個小男孩,再續前緣。

若是集滿一千顆星星,他還沒有出現,那麼,她就繼續收集下去,直到她再碰見他為止。

縱然相遇很困難,她也不會放棄希望。

最近,她又多收集了幾顆星,所以索性把寄放在舅舅家的許願星拿回租屋處,讓自己心裏面的幾個願望放進罐子,讓願望能早日實現。

聽完她的故事,鍾淑玲不禁嗤道:“憑這個就能談戀愛?”

“你別小看它喔,它很靈的。”她一臉認真。

“對,心誠則靈!”

兩人就這樣說說鬧鬧,一路坐回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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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6:56


“呼!好累。”張榆癱在椅子上,終於體會到什麼叫作接電話接到手軟的滋味了。

就連總裁與秘書都外出了,找他們的電話還是一大堆,當然其中也包括了愛慕總裁的鶯鶯燕燕。

她們照三餐打來也就算了,有的因為找不到總裁,而誤以為是她故意擋掉她們的電話,而遷怒於她。

天地良心,她根本沒這麼做過,不過就算她發誓三百遍,也沒人相信。

有的女人一知道她是新來的總機,還特地跑過來看看她,看她長得不怎麼樣後,再投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便甩頭走人。

有這些奇怪又脾氣壞的女人圍在易證暐身邊,難怪他只愛男人不愛女人。

不過,那些女人也很可憐,難道她們不知道她們全都沒希望了嗎?像她,雖然距離易證暐那麼近,他們的交集還是少得可憐。

她來這裏上班都大半個月了,見到他的次數,用手指頭就可以算得出來,害她想跟他道謝,到現在都沒有機會。

小朱也是,幾乎跟他同進同出,只有少數時候會在辦公室裏。看來,他們和好了,沒有因為她而感情生變。

呵!張褕呀!你以為自己是天仙美女嗎?

你長得既不漂亮、身材該凸的地方像塊平板,該凹的地方又像鮪魚,人家小朱才沒有把你當成對手呢!

現實就是這樣,唉,殘酷……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鮪魚腹,怎麼樣才能消掉這團贅肉呢?

她陷入自己的思緒裏,渾然末覺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小朱正好走進來,睨了發呆的她一眼,並順手接起電話:

“總裁辦公室……嗯,我知道了。”

叩的一聲,話筒被重重地放下。

她未免出神得太厲害了吧?小朱的手往桌子一拍,大聲道:“電話響了這麼久,你怎麼不接?”

“呀——”張榆按住胸口,兩眼圓瞠,被嚇得不輕。“小朱!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還幫你接了一通電話!”小朱沒好氣地說:“你在發什麼愣?”

“沒有……”他不喜歡她!張榆感受到這點。

“沒有才怪!我告訴你,總裁快要回來了,你最好專心點,別讓他看到你偷懶。”

他是先上來準備待會兒開會要用的資料,總裁則是到各部門去巡視。

好在是他看到她在偷懶,要是其他人看到了,只怕又有閒話傳出。

“哦,我知道了。”她點頭。

她可以理解小朱不喜歡她的原因,同性之間的愛有時還是十分強烈,無法動搖的。

而且他現在在跟易證暐談戀愛,眼裏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她輕輕一歎,她什麼時候這麼瞭解他的心理了?

“你垮著臉做什麼?工作量太重還是壓力太大?”

“沒有……”張榆連忙搖頭。

“沒有就好。不能適應就要說,憋在心裏不好,懂嗎?”

他這段話讓張榆有些感動,沒想到他這麼關心她。他外表看起來酷酷的,卻有一顆這麼體貼的心,他真是個面噁心善的大好人。

“小朱,謝謝你。你真是太關心我了。”

張榆覆上他的手,想搭起友誼的橋樑,更想突破他的心防,讓他相信,她絕對不會搶走他的愛人的!因為她深知自己搶不走……

易證暐正巧經過秘書室,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

“你們在做什麼!?’

“啊?”張榆驚得抽回手,想像個沒事人一般,但臉上卻染上一層紅潮。

“總裁!”小朱也驚地旋過身,恭敬地看著他。

“還有什麼事要向我報告嗎?”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突兀,故想找藉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

“是的,這個週末,總務處會在凱悅飯店舉辦全體員工的聚餐及舞會。”

“嗯。”他點頭,卻用帶著深意的目光凝著張榆。

接收到他的目光,她的心臟登時怦怦亂跳。他這樣看她,好像她做錯了事一般。

“那你呢?有沒有什麼事報告?”

“沒、沒有。”她連忙回答。

啊,糟了!他會不會又誤會了什麼吧?

唉唉,她跟小朱沒什麼啦!

救命喔!

她覺得頭好痛,做夾心餅乾真不容易。

“你聽我說,我跟他沒怎樣,不要誤會……”

他蹙眉,經她一提,他猛地察覺他對她這樣的舉動很在意,而內心一股怪怪的感覺湧上,那感覺叫作吃味……

這個現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易證暐不禁回想,愈往前想,面色愈沈。

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想不到!

而他腦中更有道念頭——那就是和她假戲真做也無妨。

“你跟我進來!”為了證實心中所想,他命令道。

“啥!?我?”張榆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是跟他解釋過了,她跟小朱沒怎麼樣呀!

完了!沒想到他的嫉妒心比小朱還重。此刻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那天她跟小朱解釋,小朱很快就聽懂了,而且與他和好,可是,易證暐看來就沒有像小朱這麼好打發。

啊!該不會殺她全家的不是小朱,而是易證暐吧!?

“你還站在這裏幹嘛?總裁叫你進去啊?”小朱催促著。

“不、不要——”不要催我去送死!張榆在心裏喊道,面帶憂愁。可小朱不理,他硬趕她進去。

“你……你要我跟總裁解釋清楚,也不必這樣害我呀!我會死耶!”天知道這關她什麼事?

“沒這麼嚴重。”小朱冷漠地說道。對啦!他是不會對你怎樣,可是對我這個“第三者”,就不一定了。

“哎呀!”小朱把她用力推進總裁辦公室,然後把門關起來。張榆慌地轉過身,敲著門板喊道;“放我出去——”

☆☆☆

“你不必這麼緊張,我只是想確定一件事罷了。”易證暐在她背後出聲。

“赫!”張榆轉過身,背部直接貼在門板上,彷佛這個動作能夠帶給她安全感般。

“你要確定什麼事?”她看著他,察覺到他的臉只是僵硬了些,並沒有要殺人的兇狠,她梢稍松了口氣。

“你喜歡小朱?”他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有沒有!”張榆猛搖頭。她又不是想死!

“真的沒有?”看見她否認的舉動,他竟然感到一陣放鬆。

“我發誓!”她舉起手來。

“那你為什麼要握住小朱的手?”

來了來了,就說他在意嘛!

她咳了聲,強調道:“我們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而且我們不是‘握’,是‘拍’。你知道的,就是拍一拍、打打鬧鬧的那種。”

“那就好。”這樣便不算拆散一對戀人。

他思忖著該不該現在告訴她,關於他剛發現的感情。

“那沒事了,我先出去。”

張榆看他面色緩了下來,猜測他應該明白了,所以若沒她的事,他們最好還是別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免得惹來另一人的懷疑,儘管她很想跟他獨處……

唉,他若不是同志就好了!再一次地,她惋惜著。

“等一等!”

“還、還有事?”

“這次公司辦聚餐舞會,我要你做我的女伴。”他最後決定先保留自己的心情,待時機成熟再告訴她。

何況,他還想確認她的心意。

“女伴?耶?那小朱不……我知道了。”她猜到他的顧忌。

“那天所有的員工都會到,包括與我爸一起打拚事業的元老,我們最好練習一下。你沒忘記我們假扮情人的事吧?”

“當、當然沒忘。”天啊!她怎麼會自討苦吃呢?張榆早就後悔了,可是答應了人家,總不能食言吧!只好硬著頭皮做了,

“沒忘就好。”

“可是你怎麼跟小朱說呢?”這事若不事先說好,她覺得後果會不堪設想。

易證暐面露不解。“我做什麼事,需要向誰報告嗎?”

“我知道你是不需要呀!問題是小朱。你知道的,他、他不一樣。”她支支吾吾,很難對他說出她已經知道一切了。

他蹙眉,不悅的道:“我看不出他哪里不一樣!還是你已經答應要做他的女伴?’

“沒有!他怎麼可能邀我?”他怎麼這樣粗線條?他難道不懂另一半的心嗎?

“你難道沒考慮過他的心情嗎?你真的很不懂女人耶!”她跺腳,面色微慍,似替小朱抱不平。

她說的沒錯,他確實不懂她現在在氣什麼?“我的確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

“噢!”她輕叫出聲,都已經點得這麼明白了,他還聽不懂!

做他的另外一半,真是辛苦兼委屈。

“算了,你當我沒說。”她放棄了。

“既然你沒意見的話,我們現在就來自我介紹,還有,我得到你家去走一趟。”

他對她的瞭解,僅止於她履歷表上所寫的,還有吃到巧克力的滿足模樣。

“自我介紹?到我家?”

“對,你先!”他的背靠向椅背,示意她到他面前坐下。

看來他不只不懂女人心,還有點大男人。

“我還沒有想到該怎麼講,你先好了。”這下她勢必得在這裏與他共處片刻了。

希望門外的那個,不要又想偏了才好……

“也好,我今年二十七歲,生日是七月二日,喜歡吃的東西是……你拿筆記一下,最好把它背起來。”

他的用意何止這樣,他是想藉著她的介紹更瞭解她。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她、想知道她的一切。

不過單純的張榆,卻呆呆地相信,他真的只是為了假扮情人在做準備。

☆☆☆

夕陽斜照,微風吹來,而宏偉企業總裁辦公室裏,卻還有兩個人在為明晚的到來而努力著。

易證暐及張榆,經過昨天下午的互相介紹後,今天約定要一起考試、驗收。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易證暐點頭,張榆算是過關了。

“哦,那我先走了。”瞄了一眼時鐘,今天又在不知不覺中過了,而且還讓小朱在外頭代她的班,真是不好意思。

啊!小朱……

她慌張地跑出去,探頭去看小朱是不是還在外頭。這兩天她和易證暐獨處,他一定覺得很委屈吧?

“我送你回去。我說過要去你家一趟。”易證暐的腳步一邁,很快地跟上她。

“可是……”

“我們是情侶,我總不能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吧?”

他愈來愈習慣她和他是情侶的這件事了,說出口時一點也不感到彆扭。

“我可以告訴你怎麼走。”

“小榆,我堅持走一趟!”易證暐一句話便堵住她的所有意見。

“好吧!”說不過他,算了。

他真不愧是一個堂堂企業大總裁,毅力高人一等,張榆在心裏暗想著。

兩人走出了總裁辦公室,她看到她的座位上空空的,難道小朱下班了?

“小朱走了耶!”

“下班不回家他留下來幹嘛?”易證暐見到她十分在意小朱的一舉一動,他的胸口悶悶的。

“他怎麼沒等你?”她想說的是,你們最近很少在一起喔!

“除非我還要去應酬,否則他下班就可以走了。他只是我的秘書,可不是全天候賣給我,我這麼說夠清楚嗎?”

“清楚。”他大概是不習慣在別人面前,提起他的愛人吧,所以,臉色這麼凝重。

“那就別再問了。”一次說清楚,她就不會再問了,他的用意是這樣。

“是。”看吧?她猜得沒錯。

少了小朱可以談論,兩人從上車到她的住屋處,沿途的氣氛是安靜、凝窒的。

“到了,前面那棟圓明園就是我住的地方。不過,這裏不好停車耶!”考慮到他的名牌轎車,若是停在路邊,刮花了她可賠不起。

“停地下室。”他方向盤一打,轉進地下車庫。

張榆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找到車位,準備停進去了。

“可是我沒有停車位,等下警衛會來趕啦!”張榆急道,他違反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管理條例了。

喂喂喂,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啦?見他自顧自地下車,她在心裏慌道,隨即也跟著下車。

“現在去買車位不就行了。”他什麼沒有,就是錢最多。

“你又沒有天天來,不用買停車位啦!”

“以後我會天天來。”易證暐說的正經,神情認真。

但他口裏的肯定,卻嚇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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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7:18


“我家有點亂喔!”在開門之前,張榆事先聲明。

他扯了扯唇角,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榆只好拿鑰匙開門,並把門邊牆上的電燈開關打開。

一間佈置得還算溫馨、雅致的房間登時映入易證暐眼簾,一張懶骨頭前方擱置著二十寸的小電視、書桌上鋪滿了報紙與雜誌,十分符合她所謂“有點亂”的說法。

不大的雅房在加了易證暐之後,顯得更小了,連走路的地方都變得狹窄。

“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果汁。”

張榆放下皮包,跑進一片小小的高低櫃後方,這種前後兩面都能使用的高低櫃,將客廳與廚房隔了開來。

在等待張榆的同時,易證暐走過去研究了下那些高低櫃,突然……

這是什麼?一罐擱置在櫃子裏的中型密封罐,引起了他的注意。

透明的罐身裏藏著無數顆金色的小星星,他定睛一看,由這金色包裝紙上印著的英文,不難看出這是榛果巧克力的包裝紙。

原來她收集包裝紙是要用來折星星的,真是童心未泯!他輕輕搖頭,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

“那是我的許願星喔!是不是很壯觀?”她倒了果汁出來,看他站在那兒,還以為他在讚歎她的收集。

“沒想到你吃了這麼多顆這種巧克力。”也難怪她的身材會是這樣了。

不過,他卻不在意!

“那是有原因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相信只要折滿一千顆星星,我的小王子就會出現。”

他盯看著她一臉認真,實在不想澆她冷水,但她的夢著實荒謬。不由自主的,他譏誚反問:“小王子?你相信童話故事?”

“這才不是童話咧!我相信只要我等下去,他一定會出現。”

一聽到她心裏已經有心上人了,易證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再見到她一臉憧憬,一股怒氣從心中竄出。

“作夢!”他涼涼地吐出這兩個字。

“我才沒有作夢咧!你自己不相信異性之愛,不表示它們不存在,唔……”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倏地封住她的嘴。

“唔……”他的吻讓她全身發軟,使她差點站不祝

她試著推開他,可是他的手緊緊地環在她的腰際上,一點都不放鬆,而他腹下的熱源緊貼著她,讓她不禁羞紅了臉。

其實她知道她該阻止他繼續這個吻,但她的心卻清楚明白,自己再也不想否認對他的感情了。

可,王子呢?難道她忘了王子嗎?

不,她沒有忘。

既然沒有忘,那她就該等候王子的出現才是。心裏有個聲音在提醒她。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易證暐是個同志耶!她不能愛他的!

她的心底冒出一個個問號,紛亂的心情像打了結的毛線球般……

易證暐知道自己的理智被妒意給佔據了,因此衝動的強吻她,可唇辦一旦封住了她的,他便忘了一切。

她口裏的芳香與柔軟,如初綻的花,誘引他來採擷;她淺短的申吟,更滿足了他的佔有欲。

她是他的!

一道念頭當下劈進他的腦子裏,敦他更清楚明白了他要她的事實。

是以,他更不準許她的心裏想著別人!

他要完全抹掉她心裏想的那個人,要做到這點,他必須——

“把它丟掉!”他暍令。

“什麼?”她還沒回過神來。

“我說把它丟掉,不要再讓我看到它。”他直接將密封罐拿下來,以行動說明。

若不是還沒有找到垃圾桶的擺放位置,他會直接拿去丟掉。

“不可以!”她突然清醒了過來,一把搶過密封罐。她緊緊地護在懷裏,顧不得那個令她昏頭轉向的吻,就是要跟他力爭到底。

“丟掉。”易證暐怒瞪著她。

他威凜逼人的氣勢令她微微發顫,不過,此刻的張榆卻告訴自己不能怕。

“這是我的東西,我有權決定它是不是該丟掉!”

“那很可惜,你是我的,我有權決定附屬品的附屬品。”易證暐高傲地說道。

“我才不是你的!”她喊道。

“大聲對我沒有用,把東西丟掉!”他最後一次警告。這東西的存在,就如眼中的一根刺般,非除掉不可。

尤其在看到張榆這麼護著它的模樣,他更憤怒了。他手一揮,便把密封罐揮掉。

“不!”張榆大叫。

密封罐掉落在地上,玻璃罐身因受到強烈的撞擊而碎裂了!

“你這麼可以這麼做?”她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做!?

她彎身想撿,卻馬上被易證暐拉祝

“起來,不準你撿。”他憤怒的說。

然後,他發覺她眼眶含淚,心猛地抽痛了下,聲調不禁一軟:“不要撿,會受傷的。”

“你!討厭討厭……”她邊捶著他的胸膛,邊罵。

“你知不知道我收集了很久,花了多少心思,你居然把它打破……”她泣訴,悲傷的神情讓人心疼。

“那只是個夢!”他由著她打,但話裏仍聽得出來他的不屑。

“那才不是夢!”她望著他,淚珠不斷的落下。

他的心再度揪緊,只想摟她入懷好好安慰。不過,他終究沒有這麼做。

“我不跟你爭論。”他要她將在乎放在他身上,而不是在地上那一堆星星。

張榆卻置若罔聞,兀自說道:“這不是夢,雖然很多年了,但我清楚,它不是一個夢。五歲那一年,我的爸媽就過世了……”

她告訴他那個小男孩送她巧克力的事,就是因為他告訴她,只要她心裏難過,吃了巧克力心情就會變好,她才會有這樣的習慣。

“這麼真、這麼刻骨的事,你即使不能接受,也不能否決掉它呀!”她看著地上那散了一地的星子,心,揪扯著。

聞言,易證暐愣了片刻,而小時的記憶,也因她的一番話,一幕幕在他腦中閃過……

啊!

他記起來了!

七、八歲那一年,有天他被一陣哭聲擾醒,尋聲找去,有個抱著洋娃娃、身穿白衣的小女生站在他家門口哭泣。

難道,那個小女生是她!?

他直盯著她的臉,試著找出印象裏那個小女生的影子。

那時的她,眼裏盈著委屈,小巧的鼻頭紅紅的,神情卻同時給人倔強的感受……就像現在的她一樣……

沒錯!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他還記得自己把放著捨不得吃的巧克力,整袋給她;安慰她的話也是輕易地脫口而出,一切就是這麼自然,好像他就是得這麼做一般。

當年他只想止住她的哭泣,所以才說出了那番話;但她卻把它當真了,把一個小男孩信口胡誨的話放在心裏,甚至抱著憧憬,希望能再見他一面……

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方才陡升的憤怒與嫉妒全都消失了,只留下憐惜和疼寵。

“抱歉……”他現在明白了,對她說出的抱歉,一是為了當年的敷衍,二是為了方才的無名嫉妒。

她一呆,剛才他是那麼生氣,現在卻又……

他是因為聽完了她的說明之後,知道自己很過分,所以向她認錯?

不過他能檢討就好,雖然她對王子的感覺,是很單純的情誼,但她仍是不容許他說出這樣的話。

突地,她像洞悉了什麼一般,分出了她對王子與對他的感覺。

她對王子是抱著一種感謝的心情,因為他讓她學會堅強、也變得堅強。

但易證暐呢……她身子一僵。

不不不,她趕緊搖頭,她不能想、不能想,於是,她趕緊說:

“那你要賠我一個密封罐,還有把星星找齊,我告訴你喔!裏面有九百零六顆,少一顆你要負責。”她強迫自己把心思全放在王子上面。

想他,她便可以忘了煩惱!

易證暐本想告訴她,不必再收集了,因為她的王子就在她面前。

可此情此景,她恐怕不會相信他吧?

他罕見地後悔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方才他實在不應該打翻醋罎子的,現在,他怎麼為自己解釋?

“你還沒有答應我!”她抬起下巴,等著他點頭。

若是平時,她知道自己是沒有這個勇氣跟他討這討那的,但此刻她的思緒實在

是太亂了,只有藉著其他的事來轉栘注意力。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我答應你。”

“那你可不要忘記喔!”她彎下身子,趕緊撿起小星星。

她的動作讓易證暐知道她是認真的,心中不免臆測:她希望見到的,是什麼樣的王子呢?

“……兩百六十八、兩百六十九……啊!你別站在那裏,快來幫我數。”她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也罷!這事等時機到了再說吧,他在心裏下了這個決定。

他彎下身子,開始替她撿星星。

☆☆☆

在凱悅飯店舉辦的聚餐舞會,是宏偉企業每季最重要的員工活動之一。

所以現場不但有各部門準備的表演,還有公司所提供的摸彩禮品和高額獎金,有吃、有拿、還有娛樂,讓員工出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重要的是在這一天,不論是哪個部門的主管,包括平日高高在上的總裁,也會懈下尊貴的身分,下場與員工同樂。

第一次參加活動的張榆,看到平時凝著臉的同事,有的拉開嗓子大聲說話,有的跟主管們勾肩搭背,直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她並沒有時問注意太久,因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主持人宣佈餐會開始而轉移了。

她早就看到那成排的餐點上,有一盤黑森林蛋糕,而她的雙腳就像自有意識般,往那兒走去。

“想吃蛋糕嗎?”易證暐的嗓音由她身後響起。

她旋過身,看見他手裏拿著一個盤子,上面盛的正是黑森林蛋糕。她的眼睛立刻為之一亮,唇角彎起一個美麗的弧度。

“那是給我的?”他真是瞭解她呀!她忖著。

“嗯,我要服務生替你留一份。”他邊解釋邊來到她身邊坐下,將盤子放在她的面前。

今天的她穿著橘紅色毛衣,襯出她白嫩的肌膚;黑色的裙子緊貼著她渾圓的臀部與大腿,讓她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一份柔媚,讓他必須做些別的事,來分散自己想親吻她的念頭。

“那我就不客氣嘍!”說完,張榆拿起叉子切了一大塊蛋糕,塞進嘴巴裏。

綿密的蛋糕不需要咀嚼,入口就化了,留下濃濃的巧克力香。

“嗯,好好吃喔!”她滿足地稱讚道。

“真的好吃嗎?”

他看著她吃,竟也饞了,想試一試滋味。

搶過她手上的叉子,在缺口的蛋糕上切了一塊,在她的呆愣中放入嘴裏——

“啊,你怎麼可以吃啦?這叫間接接吻耶!”她抗議,紅潮爬上她的臉。

“那還你。”他把叉子遞還給她。

“不要!”她嘟著嘴佯裝生氣,不給他機會做補救。

“不要?那我吃光光嘍!”他故意道,想起了那年他誘哄她的景象。

她還是像當年一樣,嘴裏說著不要,可心裏……

“不行,把叉子還我!”她衝動地想搶回叉子,不管腦中已經夠亂的想法。

兩人一來一往的舉動,像極了正在打情罵俏的情侶,但他們渾然未覺自己的動作已納入別人的眼裏——

不遠處,有一對閃著火焰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詩詩。”易母端著餐點走到詩詩面前,也撞見了這一幕。

“伯母。”李詩詩很快地斂下憤怒的目光,她都忘了自己是跟易母一起來的。

她一進場便急著找易證了的身影,想不到他正跟別人玩得開心。

一股火氣就這麼點燃,燒光她的理智,連自己是什麼身分都忘記了。

“詩詩,你不要放在心上,證暐只是跟她玩玩而已。”易母看出她的妒意。

哪個女人看到心儀的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會嫉妒的?她當詩詩的反應是正常的。

“是嗎?伯母,我想證暐不喜歡我,我留在這裏也沒意思了,不如……”她頓了下,以退為進。

“怎麼會沒意思?你留下。等會兒我讓證暐跟你跳舞,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呐!”易母朝她眨了眨眼,表示力挺她。

她想盡辦法製造他們獨處的機會,連這種公司內部的聚會,她都把詩詩邀來,還不是為了讓心目中屬意的媳婦人選,能得到兒子的認同。

現在,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來的還是得靠詩詩自己。

李詩詩心喜,忙撒嬌:“謝謝伯母。”

她相信等易證暐正視她之後,就會知道她比那個肥妹好多了。

她妖嬈的身材與豐滿的酥胸,哪個男人會錯過她?她自信滿滿地想。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易證暐並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更何況,他的心早給了別人,不論那人是胖是瘦、是美是醜,都不能改變。

此刻,大廳輕快的旋律響起,舞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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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7:51


張榆不悅地站在大廳的角落,看著易證暐,擁著李詩詩的腰肢,不斷的轉呀轉。

雖然他們的舞步是那麼的一致、那麼的契合,她仍是覺得礙眼,一股怨懟油然而生。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跟李詩詩跳舞!

就算她不會跳舞,也不必答應跟李詩詩跳吧?

他可以跟小朱呀!

被妒意沖昏頭的她,沒察覺到自己會想出這麼爛的主意。若是他能跟小朱跳舞的話,她何必假扮他的情人?

他怎能因為易母一句:“你照顧詩詩一下。”就照顧到舞池裏去?

難道她就不用照顧了喔?

霍地,李詩詩身子往後一倒,張榆的滿腔抱怨馬上停止。只見易證暐及時托住她的腰,兩人身軀微傾,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畫面。

氣……氣死她了!要不是她壓抑自己,還真會沖進舞池分開他們!

慢著,她……她剛才在想什麼?

分、分開他們?

不行!她要忍住,小朱都沒有說話了,她有什麼資格說?

她一口暍掉放在桌上的雞尾酒,想藉這個動作化掉心中的憤怒。

側過頭,她又看到了小朱佇立在窗邊。

噢,可憐的小朱,伴侶被搶走了……

就跟她一樣!

她走到飲料區,再要了兩杯雞尾酒,搖搖晃晃地走向小朱。

“小朱,給你!”她把酒交到他手上。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小朱婉拒她的好意。

他等會兒要送總裁回去,盡職的他不可能在此時喝酒、放縱。

可張榆不知道,她只覺得他很可憐,因為他居然心痛到達暍酒都沒辦法讓他平靜了,好慘……

看著愛人擁著另一個女生跳舞,舞過一首又一首,很不是滋味吧!偏偏,他又不能採取什麼行動。

她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起。

昨夜,她一整晚都在想著他和易證暐的事,她一直逃避對易證暐的感情,怕自己對他的感情放得太重,讓既定的一切全亂了。

無言地掃了小朱一眼,他是否有著與她同樣的困擾?

不過,她不是他的對手就是了,因為易證暐愛的是男人。

唉!算了,還是喝酒吧!

她又走向飲料區,拿了雞尾酒,就往嘴裏灌。

她一口接著一口,一杯接著一杯,腦子不停地想:這是一場註定沒有結果的苦戀……

“哇!總裁實在很厲害耶,什麼舞都會跳!”

“當然啦!光是看總裁帶那個女人跳舞,就知道他舞藝高超了。你看,那個女的根本不會跳爵士,是總裁會帶,才沒讓她出糗。”

“真是不要臉,不會跳舞,還敢跟總裁跳。”

“喂,你說話可得小心點,聽說她是夫人相中的媳婦人眩小心被她聽到,將來整死你。”

“什麼?媳婦!?那我們不是沒希望了?”

“我們算什麼東西?本來就沒多大希望啊!”

女同事們喋喋不休的話語飄進了張榆的耳朵,但她只聽到李詩詩根本不會跳爵士那段便停止了。

原來李詩詩也不是什麼都會嘛!

那她怎麼可以獨佔他呢?

張榆不甘心地想,剛才她是因為自己不會跳,才要易證暐去找別人開舞的。

既然李詩詩不會跳,都敢到舞池裏跳了,那她在這裏畏縮什麼、氣憤什麼?

她要去把他搶回來!

一道念頭甫起,她放下空酒杯,直往舞池裏去,找著了高大的他,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兩眼迷蒙地說道:“跟我跳舞!”

“什麼?”他疑惑的望著她。

“跟、我、跳、舞!”張榆大膽地說道,這時的她已顧不得小朱、顧不得道義了。她要搶回他!

強行分開他跟李詩詩,讓自己置身在他面前,要他眼睛裏只有她,呼息裏也只有她的氣味,滿腦子都是她的存在。

“他先答應跟我跳的。”李詩詩不甘心,想推開她。

張榆才不管,酒精讓她的膽子變大十倍、嬌蠻的聲調揚起:“他現在是我的!”

“嘩——”張榆這聲宣告,可嚇住了站在他們附近的員工。

不過,易證暐卻喜歡她這樣的宣示。

這麼多的見證人在此,日後她想賴也賴不掉。

“跟我跳舞!”張榆又說了一次。

“你不是說你不會跳?”想到她並非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易證暐的嘴角不禁上揚。

“她也不會,你們就能跳得這麼好,我就不相信我不能。”醋意讓她有與李詩詩一較高下的競爭心態。

“你醉了,還是別跳。”她酡紅的臉不難看出她的醉意,在知道她的心意之後,他比較想兩個人獨處,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下跳舞。

她也不想這樣逞強,但當她一想到李詩詩那抹得意的笑之後,心裏說有多不滿就有多不滿!

她大膽地勾住易證暐的脖子,無聲地示意他低一點,他才彎下身,她便將自己的嘴湊上去。

微甜的酒香竄進易證暐的鼻端,令人醺然的滋味藉著唇與唇的觸碰傳遞了過來,他心頭大樂,加深了這個吻。

這時,舞池裏沒人有心再跳舞了,全都屏息靜觀著這一幕。

“我要跳舞。”半晌,張榆離開他的唇,吵著要他帶她跳舞。

“你醉了!”他話聲一落,攬腰將她抱起,在眾人的驚呼聲與訝然的目光中,抱著她往外走。

“呀!放我下來……”張榆掙扎著。

易證暐還沒有出聲,後方就傳來一陣嬌斥聲——

“易證暐,站住!”李詩詩忘形地大喊。

他這麼一走,她便成為會場裏最難堪的人。他到底有沒有替她想過?

易證暐只是腳步一頓,但那是因為見到張榆蒼白的臉色,在確定她只是頭暈之後,他就放心的繼續往外走,

“你!”李詩詩見他腳步未停,渾身因怒極而抖著。

“詩詩。”易母看見了整個過程。心想,兒子這麼做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她該以兒子的意願為重,不該再一廂情願了。

她走近李詩詩,想勸她。

“伯母!”她眼睛裏含著受屈辱的淚水。“他、證暐好過分!”

易母拍拍她的肩頭,“詩詩,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還是……”

“不!我不要!”她搗住耳朵,什麼安慰的話都不想聽。

她掃了會場一眼,看到所有的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她,她將那解讀為他們是在恥笑她。

舞會剛開始時,她是整個會場的風雲人物,儘管她看出他有話要說,但她頻頻在舞步上出錯,讓他沒機會跟她說上什麼,只能一直跳舞。

結果呢?那個胖女人加入後,易證暐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沒做任何交代,便帶著那個胖女人離開。

這不擺明瞭她不如那個胖女人?

不,她不能接受這種結果,堂堂李氏企業李董的掌上明珠,怎麼能受這麼大的屈辱?

好,易證暐,你等著好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嘗到我今天所受的屈辱,我要讓你知道,我李詩詩的重要!

易母看著李詩詩忽青忽白的面色,一股擔憂浮上心頭。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是不是挑錯人了?

☆☆☆

“放我下來!”張榆無力的喊著,她快吐出來了。

易證了不理她的叫喚,抱著她走進凱悅飯店的總統套房。

一走進臥室,他就把她放在床上。

咚的一聲,她乏力地倒向床鋪,視線一花,頭更是疼得要命!

“噢!”她哀叫了聲。

“頭痛是吧?”易證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訓道:“雞尾酒可不是普通飲料,喝多了照樣會醉!你沒事喝這麼多,明天就知道難過了……”

“我沒事!”

“沒事才怪!”

她撫著頭想坐起,但頭重得要命,額際兩側更是疼痛不已!

她試了幾次,還是不成功,又瞥見易證暐佇在那兒,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一股怒氣與挫敗升起,教她忍不住地泛紅了眼眶。

“要不是你,我才不會變成這樣……”她把責任全都推給了他。

易證暐一聽,本想發言,但她不給他機會,兀自嘀咕下去。

“你這個沒良心的,傷了我就算了,連愛人小朱在傷心也看不到,不去安慰一下。你真的真的很沒良心,你知道嗎?”她憤怒的瞪著他。

這關小朱什麼事?易證暐懷疑她是不是腦子糊塗了,才會提不相干的人。

“你沒血沒淚沒心肝!一次傷害了這麼多人,剛才又傷了李詩詩,高興的時候就跟人家跳舞,不高興的時候甩頭就走,你是什麼意思嘛?”她邊說邊戳他的胸膛。

易證暐被她指控的莫名其妙,抓住她攻擊的手道:“是你闖進來說要跟我跳舞,硬是分開我跟李詩詩的,算來是你傷了她才對。”

張榆一雙淚眼直視著他,“你就真的那麼想跟她跳舞?你就不管我們的心裏怎麼想……你這個人真的很可惡!”

“我答應跟李詩詩跳舞,是要跟她說明白,要她別再一廂情願。”

她才不相信,“那你說了沒?”

“還沒!”

“當然沒呀,美女在懷誰說的出口。”她嘲諷地看著他,濃濃的醋意又讓她想哭。

她怎麼這樣倒楣,愛上一個雙性戀?

同性戀就算了,頂多也是爭不過小朱而已,可現在他卻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那不是擺明瞭自己比不上其他女人……

嗚……想到這裏,她委屈的癟著嘴。

他將她擁人懷中,深情地吻著她的發絲,宣告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嗚……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再騙我。”她鼻子塞住,腦子跟著塞住了。

“我騙你什麼了?”

見她吃醋的模樣,他心頭大樂,她愈是吵鬧表示愈在乎他。

“你騙我……騙我的感情!”

她的腦子迷迷糊糊的,不小心便說出自己的心意。

他莞爾,她總算說出來了。

“我沒有騙你的感情,我也喜歡你、愛你……”

“什麼!?”這句話令她大受震撼,身子猛地坐直,可一陣頭昏立刻襲來,讓她又倒了回去。

“我說我愛你。”他扶住她,不明白她的激動。

“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對人這麼說,會讓人誤會耶!”確定自己沒聽錯,張榆嚷道。

“我從來不隨便。”他拉下臉來。他對她告白,她居然是這種反應?他就這麼讓人難以相信嗎?

“好,我問你,你愛我,那小朱怎麼辦?”

“小朱?不關他的事。”他蹙眉。她怎麼又把小朱扯進來?

“不關他的事!怎不關他的事?他跟了你這麼多年,怎麼不關他的事?”

“頂多,我們結婚的時候通知他一聲就成了。”

“結婚?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她瞠目怒道,“他好歹也是你愛了多年的人啊!”

他今天會這樣對待小朱,難保明天不會這樣對待她。天呐,她怎麼會愛上這種人?

“你說什麼?我愛小朱?”

他沒有這麼說過吧?這是打哪兒開始的誤會?易證暐一臉吃驚。

“哼,現在你不承認跟他是同性戀了?你真是有夠沒良心的。”她又再罵,臉上寫滿了對他的鄙夷。

“同性戀!?”他失控大吼。

“小聲點啦,我的頭好痛!”她舉手搗住耳朵。

“我的頭更痛!”他快被她氣死了。“我表現得這麼明顯,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就是被我看出來了,所以你才否認對不……唔!”她話還沒說完,唇便被他給封祝

她瞠大了眼睛,眼眶內的淚珠頓時滑落。

她想要掙扎,卻被他壓住,令她動彈不得。

她竟然指控他是同性戀?

好,他就做給她看,用行動向她證明他的性向“沒問題”!

初時,他的動機只為證明,但當他的唇瓣壓上她、兩人的身軀如此貼近、姿勢如此曖昧之時,燎原的欲望讓他忘了原來的目的,只想與她共赴巫山。

他一邊吻著她,另一隻手則是爬上她的胸部,隔著輕薄的衣料,又揉又壓起來。

“唔……”張榆扭動身子,一方面是掙扎,另一方面是害怕,她害怕這種似被火燒的熾熱感覺。

天呐,她還不夠熱嗎?酒精在她體內撥酵已經讓她夠熱了,他還這裏摸摸那裏揉揉,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別動。”易證暐深幽的眸子轉為狂野,她的扭動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催促他加快動作。

他把她衣服的下擺撩高、撥下她的內衣,手指來到她的尖挺處,微微一捏,讓她渾身一陣顫慄。

“舒服嗎?”他不斷在那頂端上揉弄著。

“唔……”張榆申吟出聲,似乎已經不再那麼想拒絕他。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硬挺上,曖昧地道:“你看,我這麼想要你,怎麼可能會是同性戀?”

手裏的熾燙令她心跳加速,她趕緊鬆手,臉頰卻染上一層紅暈。

他固執地再牽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肩頭上,自己則是埋進她渾圓的ru房前,輕曙、吸吮起來。

“嗯……”她禁不住地弓身,兩腳在被子上摩蹭,卻又不意碰上了他的火熱。

突然,她幻想起了他跟小朱辦事的畫面,那個畫面令她發顫,還有更多的不是滋味。

“不、不行,我們不能這樣,孝小朱會難過的……啊!”

他被惹火了,氣得咬了她一口。“都跟你說我不是了。”

她當他是狡辯,故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無法忍受被漠視的易證暐,雙目炯炯,手掌把她扳面向自己,逼她看著他。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同性戀!”

“隨便你啦!放開我!我要走了。”

“不放!”他偉岸的身子壓著她,不讓她有機會動彈,不料這一個觸動,身下的灼熱碰到了她的神秘地帶,強悍的抵著。

“呃……”她沒遇過這種情形,頓時不知該怎麼辦。

見她閃神,他飛快的掀起她的長裙,露出同色的性感丁字褲。

天呐!她一向都這麼穿的嗎?

想到她平時所穿的保守套裝底下,是如此性感,他再也控制不了。

他快速的把她的上衣脫下,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個火熱的吻。

“嗯……我……”她蜷曲著腳趾,內心有舒服也有震驚。

“噓,別說話!”他吻著她完美的曲線,手指滑過了她的腰際與大腿內側,情欲被挑勾到極點,他好想大舉入侵,但需得到她的同意。

“給我!”

她訝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她的停頓讓他以為是默許,於是想退身解開褲子。

“等一下。”她匆道。

“好,就等一下。”他先脫掉褲子可以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不是我在作夢吧?”

她剛才全身軟酥酥的,腦子也不清楚,分不清這奇異的感覺是他帶給她的,還是因為酒醉。

“不是。”他做了這麼多,她以為是在作夢?她可真懂得打擊男人。

“不是喔?”她喃語,不知還在考慮什麼。

“不是,你好了沒?”

“等一下……我說等一下啦!”她慌道。

易證暐不理她,面露邪笑,直接探出長指撫弄她的幽谷。

一股熱浪很快地自她腿間流出,她輕吟一聲,扭著身子,無言地暗示想要更多更多。

接收到她的訊息,他再也管不了其他了,迅速脫下她的裙子及底褲,卸下自己身上所有衣物,覆上她,腰一挺、身子一沈,分身沒入她的花徑。

“藹—”她尖叫出聲。

“噓!”他吻住她的嘴,下半身緩緩地律動。

“唔……”撇開頭,體內那一陣陣的衝擊教她快要無法呼吸了。

片刻,她的感覺似乎好多了,身子放鬆下來,不再緊繃,覆在她身上的他,也不覺地吐了一口大氣,露出微笑。

他加快了律動,她用腳圈住他的腰際,身子像自有意識般,不住地向他貼近。

“藹—”她抓著他的背輕吟。美妙的滋味,幾乎讓她的身子承受不祝

“叫我的名字。”他命令著。

“證、證暐……”她吟哦。

“還要不要?”

“要……”深陷情欲的她放膽地跟他索求著。

他狂野地抽送著,不知過了多久,當極致的快感湧現時,他讓菁華灑在她的最深處……

張榆閉著眼,久久未動。

他翻下她的身,將她摟進懷裏。

她圓圓的臉蛋、白皙的肌膚,此刻刷上了一層紅潮,豐滿的同體在受過歡愛的洗禮之後,顯得更加誘人。

看著她的陶醉與享受,他不禁有著大大的滿足。

他突然想看看她那雙明眸,在得知他就是她的小王子時,會是怎樣的閃亮。

“小榆……”

“嗯……”她應一聲。

“我是你的小王子,我叫易證暐,住在……”他在她頭頂叨叨絮絮地訴說當年的事情,但半晌,卻不見她有任何回應。

“小榆、小褕……”

他又叫了幾遍,這才低頭一看,沒想到——她居然睡著了!

“你厲害,我服了你了。”半晌,他不得不接受了她睡著的事實。

唉,真是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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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8:15


早上,暖暖的陽光穿過雪白的窗簾透了進來,讓睡在圓床上的人兒幽幽醒來。

“唔,真好睡……藹—”

張榆才一醒,一個沈睡的男性臉龐隨即映入眼簾,教她嚇了一跳。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男人依然還在,而且還是她的頂頭上司,她不禁又尖叫起來。

掀開棉被,她趕緊坐起,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藹—”又是一陣尖叫。

這連續的尖叫聲,就快刺破易證暐的耳膜,他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她滿臉驚恐,他莞爾地道:“你醒啦?”

“怎麼會這樣?”她頓時苦著一張臉。

“你都忘記了?”看她苦惱的模樣,該不會是後悔了吧?

她搖頭。其實她對昨天的事情,還是有些模糊的印象,她發現自己愛上他,然後看他跟李詩詩跳舞,不知是不是妒意沖昏了頭,教她硬生生,強、強了他!

“是我……對你那個了嗎?”

“哪個?”他裝作不明白。

見她一臉懊惱,該不會真以為是他被她上了吧?

若是,她要負責嗎?霍地,他很想知道。

“就是我強迫你,把你拉到這、這個賓館的嗎?”她紅著臉說完。

她想,一定是她的潛意識裏一直想要獨佔他,結果暍了酒後,便這麼做了……

“這裏是凱悅飯店,不是賓館,昨夜的一切,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我可以重回現場模擬一遍!”而且十分樂意!他睇著她笑。

“不不不,不必了。”她連忙搖頭,看來真是她強迫了他。

但也不對呀!有人被害還笑得這麼開心的嗎?

她狐疑地打量著他,道:“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他但笑不語。

“好呀,你!”明白了事情真相。她猛地站起,擦著腰道:“你為什麼要誤導我?”

不料,她的動作卻令床單自她身上滑落。

易證暐的目光落在她豐腴的身上,她沐浴在陽光下的同體,顯得誘人,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的胸部,更挑逗著他的感官神經,他的眼裏燃起一團欲望之火,渾身發熱起來。

“你、你做什麼這樣看……啊!不準看!”他火熱的目光令她察覺不對勁,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裸裎在他面前,她驚地跳回床上,抓起棉被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他撥掉她緊抓被子的手,邪魅的目光鎖著她。

“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呀!”他指的是她“跳上床”的動作。

“才、才不是……”她接下來的話遭到他的唇吞沒,他的身子俐落一翻,便覆在她的上頭,讓她無法逃走。

隨後,他離開了她的唇,手掌飛快地伸進被子裏,找著了她的渾圓,輕覆了上去。

她倒抽了一口氣,“你……你怎麼可以亂摸?”

“昨晚我們做的事更多,我不但摸你這裏,還有這裏……”

他的手放肆地沿著她的曲線下滑,他的話說到哪里,就觸碰到哪里,重溫舊夢的意味十分濃厚。

“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們相愛,當然可以。”經過昨晚的一番恩愛後,他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你的愛人這麼多,我、我不要你!”他的愛這麼廉價,她不要!

“我的愛人只有一個。”

“我知道,小朱嘛!”她飛快地接口,按下心中那抹酸澀。

“你!”果然,她都沒有在聽。

易證暐屏住火氣,準備跟她說最後一遍!

但為免她脫逃,他以他的四肢固定住她的手腳。

誰知,這再正常不過的動機到後來卻變得曖昧,他的下腹當場一緊,頂住了她的幽x,且開始摩蹭起來。

“噢!”

“唔,該死……”他咒駡道,但全身的感官神經卻告訴他:他喜歡這種感覺。

“你走開啦!”張榆使勁地想將他推離,全身酥酥麻麻的,尤其那裏又……又被尷尬地抵著。

她紅著臉,異樣的情潮在下腹蠢蠢欲動,似乎只要他輕易一個撩撥,便會爆開。

“不!”接著他用行動告訴她,梢梢一個起身,他用膝蓋分開了她的大腿,不顧她掙扎的,便將分身推進了她的體內。

“嗯——”他發出滿足的歎息,像是圓了等待許久的願望一般。

同時,他也將唇印上她的,濕滑的舌撬開她的嘴,恣意地闖了進去,模仿著身下的動作,一進一出,霸道地想要吞沒她,填滿她所有空間。

“唔……”在接受了他的碩大後,她的身子自然地隨著他搖擺,刺激又舒適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襲來,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身下的衝刺節奏愈來愈快,高chao不斷向她席捲而來,此時,室內只剩下撩人的申吟與身軀交纏的碰撞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藉著她強烈的收縮,他在她體內灑下他的種子……

“呼……”欲望得到了釋放,易證暐整個人也跟著放鬆。

反觀張榆,一完事她就要起身,可兩腳無力,教她差點兒跌倒。

“小榆。”他伸手想抓住她,她則忙不叠地抓住被子裹住身體。

“你、你別再過來了喔!”她正色地道,身子跟著退了兩步。

事情又是怎麼發生的?她剛才不是拒絕了他嗎?怎會……

她非常懊惱,自己怎會在半推半就之下,又跟他做了一次?

真是意志不堅定!她暗罵著自已。

“小榆……”她的反應會不會太慢了呀?他失笑,她渾身上下都被他看光、摸遍了,現在再遮住也無濟於事。

“我不想聽!”她搗住耳朵。

“你一定要聽。”他仍是拉住她,往懷中一帶,霸道地拿下她放在耳朵上的手,認真道:“昨晚就想告訴你了,我是你的王子。”

她像見鬼般地盯著他,“你怎麼知道?”

“你知道了?”欣喜之色染上了他的臉龐。

“我沒告訴你,你怎麼會知道?”

她也是昨天在聚餐舞會上,才確定自己真正愛上他,把他當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的。她記得自己沒告訴他,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那天告訴我許願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你呢?你又是怎麼想起來的?”

昨晚他以為她睡著了,沒有聽見,沒想到她全聽進去了,思及此,那股重逢的喜悅持續在心頭蔓延……

“咦?”她一呆,覺得他和她的對話怪怪的。

“想不到你會為我折星星、記掛著我。其實那天之後,我們全家就栘民到了日本,而那棟房子也賣掉了。後來是因為要把日本的技術引回臺灣,所以我們才又回來,創立了宏偉企業,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什麼?你說你是……”她有些訝異。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才不是指這個,你真的是小王子?”張榆狐疑地問道,懷疑他是不是騙人的?

“不信?好吧!你那天穿著白色的衣服,手裏抱著一個洋娃娃,年約五歲,但個子卻比同齡的小孩矮小,嘟著嘴大哭特哭,聲音不是挺好聽的,還有……”

“喂,哪個小女生不是這樣打扮呐,哪個女生沒有抱過洋娃娃,還有,你是在罵我,還是在嫌棄我?嫌我矮、哭聲難聽,我都沒說你走路的樣子像螃蟹、眼睛像機器人一樣是長方形的,還有……”

本是抗議他亂說,但隨即,初見他那時的記憶重新浮現,他的身影也愈發熟悉。

難道,他真的是小王子?

可是,他同時也是雙性戀耶,怎麼辦?

為什麼和小王子相見,她卻開心不起來?

“你自己還不是在罵我?”

單憑著這幾點,他知道她已經想起他了。

否則,她不會為他的抹黑而為自己辯解,更不會有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的臉龐突地湊近她,滿臉的在意,“我走路真的很像螃蟹?”

“對,橫行霸道。”她點頭。

他知道她是偏見,不過這可不是此時討論的重點。“你和小王子見面的夢想成真了,你想跟小王子說什麼?”

聞言,她一愕。其實,見小王子只是她一個精神支柱,每當困難之時,她可以藉著想念小王子,來告訴自己要支持下去。

所以,她並沒有預想著當自己再見到他的時候,要跟他說什麼……

對小王子的感情,不是像對他……她清楚地分出兩者的區別。

但,冥冥之中的巧合,也算圓了她一樁心願。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好吧!”他所期待的激情擁抱落空了。

原來,公開亮相也沒有好處嘛!

“那我可以走了嗎?”她得回去好好想想,再不,跟淑玲討論一下。

“等等,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不確定昨晚的事她記得多少,但為了排除她心中的疑慮,他還是再跟她強調一遍。“我不是同性戀,我跟小朱是清白的。”

“真的?”她驚問,不是前面那句同性戀令她改變想法,而是後面那句,他跟小朱是清白的。“有多清白?”

“像紙一樣白!”就知道她沒聽進去,他輕歎了口氣,頭一次覺得女人很難搞。

“紙也有黃紙、綠紙、紅紙。”她故意抓他的語玻

“唉。”他再歎,指著她的身體,“跟你身上的被單一樣白,這樣你滿意了嗎?”

“呃……”突然,她想起了某一幕,直覺就是他在說謊騙她,“那你怎麼跟小朱去賓館?”

“去賓館?”他蹙眉,什麼時候的事?

“還裝,就是……”她遂把那日在馬路上看到的情景說了一遍。

易證暐聞言,終於弄懂了。

“你真是……你要是早點問我,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了。”難怪她老是在意小朱這樣那樣的,原來是誤會一常

“我怎麼問得出口呀?你是大總裁,我什麼都不是,也沒有權利管你們要怎樣愛!”

“你是總裁夫人。”他盯著她的眼,凝神道。

“耶?”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愛你!我給你這樣的權利管我要怎麼愛。”

“什麼?”

“我跟小朱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那天到賓館是為了接我那離家出走的媽……”他把父母為了他的婚事而吵架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張榆漲紅了臉。

他們不是去嘿咻喔!原來是她誤會了他……

她又猛地想到,他們若是同性戀,以他位高權重的身分,還有不愁吃穿的經濟能力,應該會挑個更隱密、更高級的地方,不會跑到那個三星級的賓館,就像他們現在在明亮、乾淨又舒適的飯店房間一樣……

呃,她怎麼到現在才想到這點?

一定是當時太過震驚了,一心想逃避的她只想快快離開,所以讓她誤會了他這麼久。

在發現了這個困擾了許久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之後,她體內燃起了希望之火,一股愉悅悄悄爬上心頭。

“你沒有話要說嗎?”他看見她變化極快的面色,取笑道。

經他這麼一問,她反而不好意思了。“呃,是喔!那我知道了。”

“就這樣?”

“那……對不起嘛!”紅潮燒上了她的容顏,她怯怯地道。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他正色道。

“那你要怎樣嘛。”她又不是故意的,是他們自己曖曖昧昧的,兩個美形男走在一起,誰都會想歪。

“嗯哼。”他指著自己的嘴唇示意。

她呆在原地,遲疑著。

易證暐一把按下她的身軀,火熱的唇便吻上她的。

半晌,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張榆張著迷蒙的大眼,整個心緒又被撩亂。

“小榆,我愛你,我一直遲遲沒有告訴你,那是因為我還不能確定我的心意。

直到那天我看到你的許願星,得知你折星星的動機,我氣得想摔爛它,那份妒意是我從來不曾有過的,我才知道自己對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等我知道那星星是為我折的之後,我是如此狂喜……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能讓我又愁又喜。”

“我……”聽了他的告白,她頓時傻眼。她不知道他原來愛著她……

“我喜歡你的純真與自然,你帶給我的感覺就是與別的女人不一樣,當然這也包括了李詩詩在內,我強烈的感覺到自己要的是你!經過昨晚,我更確定了。”

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同時帶給他感官與精神上的滿足,但她卻辦到了。

“其實……你也是。”她老實地說。他的告白太讓她震撼了,若不是確定自己已經酒醒,她可能會以為自己在作夢。

“我也是什麼?”他明知故問。

“就是你也帶給我很、很……哎呀,就是那樣嘛!”他也帶給她矛盾的情緒呀!但她扭捏的不肯一次說完。

“嗯?”易證暐凝視著她,大有她若不說出來,就會盯著她直到她受不了為止。

“噢……就是……就是我以為你跟小朱是一對,害我以為自己愛上不該愛的人!其實我也很難過好不好?”被他的目光盯住,她只好老實道出來。

“你也愛我?”他驚喜。

“嗯……”她羞紅了臉。

見她點頭,他笑著摟緊她。這樣就變得更加名正言順了;不過,在他心中,有一件非常在意的事——

“你喜歡小王子多些,還是我多些?”

“都是你,有什麼好比較的?”跟小時候的自己比較,不是很無聊嗎?就算她再喜歡小王子,時光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呀!

“當然有,喜歡小王子,那就表示你從小時候就暗戀我了,時間上就差了很多!”心情極好的他,不禁輕鬆起來,難得的笑容一直掛在他的唇角。

“我是現在才喜歡的啦!”

“是嗎?你騙我!”他不相信,搔著她癢。

“哈……討……厭啦!快起來,我們要走了……”她掙扎著,被單在她身上滑落。

易證暐看見她的曲線,再度“性致勃勃”。“不走了,今天在這裏待一天。”

“什麼!?藹—不要啦——”

尖叫一聲之後,輕吟嬌喘取代了房內的所有聲音,交纏的身軀合力攀上極樂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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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8:47


“李小姐,你不能進去!”

小朱身子往旁一站,攔住了李詩詩的去路。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李詩詩高傲地抬起下巴,謊道:“我有要緊事要跟你們總裁談,而且我也得到了易夫人的同意了。”

“今天是假日,我們總裁需要休息。”

“休息?哼,能到這裏來玩一個晚上,我看他根本就不需要休息。”她一臉妒意地盯著緊合的房門門板,聲音也變得尖銳。

她氣了一個晚上,沒辦法再忍了,只好打著公務的名義跑到這裏來,哪知,卻讓一個看門狗擋祝

“李小姐,請自重,這是我們總裁的私事,與你無關。”

“你!”她咬牙切齒,氣得不得了。她就不信拿一個下人沒法子。“你最好進去通報你們總裁一聲,說我李詩詩帶著千億元商機過來,他若不立刻來見我,他會後悔。”

小朱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就他所知,整個李氏企業加起來都沒有千億這麼多,怎麼可能帶著千億商機來找總裁合作?

再者,李大老闆的生意手段,總裁向來就不認同,要合作,除非天下紅雨。

他蔑笑了下,但還是沒讓臉上的鄙夷顯露得太明顯。

“你怎麼?還不趕快進去通報!”

“總裁要休息。”

還是那句話,把李詩詩氣得跳腳。

“好,你可不要後悔!”她這就去找伯母,就不信伯母不幫她。

“請。”小朱做了個請的手勢,身子微彎,恭敬有禮。

“哼!”李詩詩甩頭就走。

不過進入電梯後她又反悔了,靈機一動的她,按下下一個樓層的按鍵,出了電梯轉向安全梯,再爬上原先的樓層。

這次,她沒有跟小朱碰面,她只是等在角落,看易證暐和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才要出來!

而就在她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那緊閉的門板終於打開了——

“小朱!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公司上下都知道了。”

小朱的聲音裏飽含著笑意,難得有機會消遺總裁,他自然開心。

昨晚的舞會舉行到一半,總裁抱著一個女員工離開,誰都看得清清楚楚,連飯店的監視錄影帶都錄到了他的去向。

他也就是這樣找到這問房的。

“啊?公司上下都知道了?糟了,怎麼辦?”張榆急道,一張小臉頓時蒼白。

“不必擔心,明天上班我就宣佈我們的關係。”易證暐一對含情的眸子凝著她,臉上的凝肅早已被柔情所取代。

“不行!我才上班沒幾天,就變成你的女朋友,他們一定會以為我是狐狸精啦!”

“那你的意思是不要公開我們的關係?”易證暐臉色微變,輕鬆的神態突地凝重起來。

“不是啦!我們慢一點再說嘛,不要這麼快。”

見他面色不悅,她向他撒嬌,就像剛才在房裏,她向他撒嬌、嚷著要離開一般。

“總要有個期限,我不想一直等下去。”他們已經浪費夠久的時間了。

“嗯,我還沒想到耶!”這事來得這麼突然,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好。

“那好吧!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要宣佈我們的婚事。”

“什麼?太快了吧!”明明就是做男女朋友的階段,什麼時候一跳就跳到結婚去了?

“不管,就這麼決定。”易證暐既霸道又任性地決定。

“小朱,這事你做見證人。”

他會要小朱當見證人,無非就是要讓她看清楚小朱的平靜反應,他們是真的沒關係,而不是他空口白話。

“沒問題。”小朱馬上答應。

見阻止不了,她重重地吐了口氣。連求婚都省了,他會不會太霸道啦?

躲在轉角的李詩詩親眼瞧見這一幕,又聽聞易證暐想要娶那個胖女人,氣憤得幾乎要抓狂。

他怎麼可以娶別人?

不準!她不準!

她在他母親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她怎麼可以什麼都沒有得到呢?

不行,她一定要分開他們。

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動作得快一點了……思及此,她不再耗費時間,趕緊轉身下樓。

☆☆☆

張榆好不容易才將易證暐送走,一走進家門,電話就響了。

“喂!”

“小榆,你總算接電話了,我昨晚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你一夜未歸喔?”

聽出是淑玲的聲音,張榆不禁莞爾,她們還真是有默契呀!她剛好想找她聊聊呢!

“我才剛到家啦!”

“才剛到家?哇塞,你還真的一夜未歸呀!說,你到哪里去了?”

鍾淑玲在電話那頭叫嚷,震得張榆的耳膜快破掉了,不過,她的心情仍然很好,有種美夢成真、難以言喻的喜悅。

“你還不快說!”

“好啦!我告訴你,我找到小王子了。”

“小王子?哈,你是在作夢喔,全世界有多少人口你知道嗎?怎麼可能會找得到!”對於見到小王子,鍾淑玲是將它視為是Missionimpossible。

“真的啦!他就是易證暐,我的總裁!”提到他的名字,她的心一陣怦然。

“什麼!?”鍾淑玲的反應跟她當時差不多,“真的還假的?”

“真的。原來他早就出現了,而且……”一想起他的宣告,她羞紅了臉。

“而且什麼?啊?他不會對你有追求之意吧?”

“嗯。”豈止是追求,他們已經回到本壘了。

情不自禁地,她又想起他的每一個撫觸、每一次的貼近,都令她感到不可思議,讓她臉上的紅潮不自覺的加深。

“那恭喜你嘍!終於找到小王子,我看我也要跟你一樣,不考慮身材,去找巧克力來吃,看能不能找到白馬王子,再不給我一個年輕有錢的總裁也好。”

“我才不是因為他有錢才跟他在一起的。”她急道,不願讓人誤會。

“跟他在一起?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喔!”鍾淑玲聽出她話裏的玄機,“手腳這麼‘猛’喔!”

淑玲的話敦她一怔,腦子飛快地轉到了今早,他確實很……猛。

“其實……其實我們說好再過一個月,就要宣佈婚事了。”

“什麼!?”這次鍾淑玲叫得更大聲了。

耳朵傳來的微微刺痛,令她不禁把話筒拿遠一些。

“婚事?你們是怎樣?坐火箭喔!不是才重逢而已嗎?怎麼要結婚了?你說,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我……”

“不要拖拖拉拉的,快說重點。”鍾淑玲催促。“啊,我看我現在殺到你家去,你等我!”

“等……”話還沒說完,鍾淑玲便將電話掛掉。

張榆呆看著話筒,邊笑邊搖頭地將話筒放下。

淑玲要過來也好,她也想跟她分享心事,尤其是這整件事說來巧合又好笑,當然,她所弄出來的狀況比較多……

“鈴——”電話聲又響。

以為是淑玲打電話來,她順手接起,“喂,又忘了什麼?”

“小榆。”

“舅媽?”

舅媽鐵定又要找她叨念了。哦!不要吧!在她高興的時候……

“你昨天晚上哪里去了?一個晚上沒人接電話。”唐霏珍責難地說,“女孩子在外面過夜,像什麼樣子?”

“沒、沒有過夜啦!”她吐了吐舌頭,謊稱。

“那你去哪兒了?跟證暐在一起嗎?”

“啊?是、是呀!”

“跟證暐就沒關係了。”唐霏珍叫得親熱,儼然是將他當成侄女婿看待了。

“嗯!”

“我跟你說,下個月一號你舅舅做五十一大壽,你把證暐帶回來吃飯,你舅舅都還沒看過他呢!”

“喔!”

“別光是喔,要記得啊!下個月我們若沒看到他,就再幫你辦一場相親。”唐霏珍威脅道。

“好啦,我知道了。舅媽,有人在按門鈐了,我先去開門,改天再聊。”

不知道她要念多久,張榆故計重施。

不過,他現在跟她不是假扮情人,是真情人了,所以不用舅媽交代,她也會帶他回去見她的舅舅、舅媽。

而電話那頭的唐霏珍聽到電話切掉了,啐道:“又給我來這套,我就沒聽到電鈴聲!”

☆☆☆

宏偉企業每逢週一上午,各部門都要召開例行性會議,由部門主管主持,而總裁則是必要時才會參與並發言。

但今天財務部門的會議,氣氛顯得有些怪怪的。

易證暐坐在會議桌前,眼睛盯看著週報,耳朵注意著財務長的報告。

“……這季的毛利比去年同期成長三倍,對外投資也有三百零五億元的營收。”

他所聽聞的都是好消息,但該高興、邀功的財務長,卻愁眉苦臉。

易證暐將視線轉向其他財務部的女性員工身上,這才發現,不只是財務長如此,其他人也是一樣。

“你們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他出聲問道。

“沒、沒有。”她們一致搖頭。

“那是不是覺得薪水太少了?這樣吧!我讓小朱擬稿,把全體員工薪水往上調整三個百分點,這個月開始實施。”

全體員工薪水往上調三個百分點?

她們愣了下,還沒能反應過來。

而易證暐只當她們是太過驚訝了,所以說不出話來,他再看了她們一眼,逕自站了起來,往下一個部門走去。

會議室的女職員看到總裁一離開,馬上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我們一年多沒調薪了,這次總裁怎麼會一次就調這麼多?”

“想也知道是為了那個總機,總裁說全體員工都加薪,還不是為她在打算!這樣她一次就可以拿到不少了。拜託,她試用期都還沒有滿耶!”

“不是這樣吧?總裁如果真的喜歡那個新來的總機,包養她就好了啊!幹嘛要這樣給人懷疑?”

“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她的手段啊!讓總裁覺得她特別,就可以抓住總裁的心呀!”

“這樣說也有道理耶,你那天沒來,沒看到那個總機多厲害,勾著總裁的脖子猛親耶,早知道這招這麼好用,我早就自己來了。”

“對呀!便宜那個小騷貨……”

財務部的女職員全都年輕未婚,平常就暗戀著易證暐,現在見他被一個新來的總機給勾引去,大家自然妒火猛生。

“我說佩文最可憐了,她一來,她就被調到那個色經理那邊接電話了。”她們之前全都是情敵,現在倒是同仇敵慨了。

“這還用說。她前幾天還跟我抱怨,再這樣下去,她要辭職了。”

“哎呀!誰教她不敢攀著總裁的脖子狂親呢,現在只能認命了。”

“唉……”

“你們說夠了沒有!?”突地,一道男聲響起。

女職員驚得紛紛閉上嘴,往會議室門口瞧去。

啊!是總裁特助小朱。她們個個面色轉白,直念著糟糕。

“在人背後亂說話,看來你們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小朱冷道,看著這群愛嚼舌根的八婆。

他曾經擔心的排擠狀況果然發生了,他靜思著該不該去跟總裁報告。

“特助……我們不是故意的。”

“對呀對呀!”

“哼,是不是,總裁自有裁決。”他毫不留情地轉頭就走,留下面面相覷的她

☆☆☆

時值午休時間。

張榆獨自走進員工餐廳用餐,原來吵雜的員工餐廳在她進來之後變得鴉雀無聲。

她覺得很納悶,但沒有放在心上,平常她就跟其他員工沒有什麼交集,剛進來公司的時候覺得不習慣,可她想起之前待的打字公司也是如此,便不在意了。

這就是一個企業的生態吧?

“麻煩你,我要這個。”她向輪到當服務員的值日生說道,並將盤子遞了出去。

而今天的值日生正好就是張佩文。她氣她搶了她的工作已經很久了,一直逮不到機會找她算帳,今天終於讓她等到了。

她故意將菜連同一堆的蒜頭放進她的盤裏,不懷好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夾到蒜頭了。”

張榆沒聽出她話裏的敵意,笑了笑說沒關係。

“我還要魚排。”

“好呀!”張佩文挾了一塊魚頭,拌著一大撮的薑絲給她。

接下來的兩道菜也是一樣,都是配料比菜還多,最過分的是她在替她舀湯的時候,直接朝著她的盤子,打了一個很大、很假的噴嚏。

張榆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不慎盤子隨著她身體傾斜,熱湯頓時灑在她的衣服上。

“藹—”好燙!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張佩文的道歉,一聽就知道沒有一點誠意,而且她站得直挺挺的,沒有要幫忙張榆的意思。

“沒、沒關係!”張榆放下盤子,拉拉上衣。

此時,就算她再怎麼笨,也看出張佩文是故意的。

但她不想跟同事吵架,朝她點了個頭,逕自走出餐廳。

“佩文,你怎麼這麼大膽呀?要是給總裁知道了,你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哼,怕什麼?我早就不想做了。”

“可是我剛剛才聽說總裁要幫員工加薪,你走了就領不到了。”

“加薪!?真的嗎?”

“要不是為了那個替代品,我想總裁才不會這麼快就加薪……”

“你這消息是真的假的?那我要考慮考慮了。”

“不過,也別高興得太早啦!聽說財務部的人亂嚼那個替代品的舌根,被特助聽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張榆才走沒多遠,所以還是聽見了大家的談論。唉!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自處了?

她沒想過要他替她出面,只是……

唉,看來這份工作又要保不住了。

酸楚、委屈的淚水凝聚在眼眶,她加快腳步往洗手間跑,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看到她的脆弱。

☆☆☆

易證暐聽完了小朱的報告之後,眉宇蹙了起來。

“你說她們在排擠小榆?”

只是一個總機,他不知道她們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是利益關係,也應該找個更大職位的人來排擠啊!

“是的,之前我就有聽過張佩文在向部門同事抱怨了,只是經過前晚,女同事們的反應更加劇烈。”

“小榆沒跟我提這件事。”

她忍受多久了?他怎麼都不知道?

“其實公司內的女同事都互相排擠,每個人都想跟總裁在一起、成為總裁夫人,一旦有人搶了這個位子,她們當然就會針對那一人。”誰教他們家的總裁長得太帥,才會招來一堆爛桃花。

“是嗎?”那麼小榆待在這裏豈會愉快?

“是的,從前總裁也沒有親自安插職位給任何一位女同事,更不曾對誰表態過,這次卻對小榆這麼特別,她們當然吃味了,找機會整小榆也不算奇怪。”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他先弄清楚小榆心裏怎麼想再說。

“總裁,還有件事要跟你報告。昨天李詩詩到飯店找過你之後,李氏家族的人就找上我們的下遊廠商接洽,據我瞭解,動機十分不單純。”

他一向跟下遊廠商的老闆關係良好,他們一有什麼動靜都會讓他知道,所以,當他今天一知道幾位老闆都跟李氏家族談過,便覺得事情不簡單。

“哦,她開始行動了?”

若說公司暗戀他的女職員會做出排擠小榆的事,那麼,花費心思在媽身上的李詩詩,會找來父親幫忙,也不足為奇了。

“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你去聯絡幾個下遊廠商,我要跟他們會面。”

“是。”小朱說完就要退下。

“等等,小榆呢?到現在都沒看到她。”他參加完各部門會議,回到辦公室後,就沒有看到她了。

“應該是在員工餐廳吧!現在是午休時間。”

他點頭,要小朱退下去忙,自己則是倒向長椅,閉目養神,思忖著要怎麼幫忙小褕。

或者,他該讓那一個月的約定提前,讓她提早做總裁夫人……嗯,挺棒的主意。

☆☆☆

張榆走出洗手間,衣服更濕了。

她用清水清洗汙漬,但還是沒辦法清掉,於是,她決定請假回家去換衣服。

這麼打算之後,她馬上踅回辦公室拿包包,雖然曾動過離職的念頭,可調適過自己的心情之後,她不想逃避。

她們愈是說得難聽,她愈要堅強……這是小王子教會她的。

不過此時,她不會回到員工餐廳去自找難堪,她會想個好辦法讓大家對她改觀的。

“你回來了?吃飽沒?”易證暐的聲音突然響起。

“赫!嚇我一跳。”張榆心不在焉地回到辦公室,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就見到他正坐在她的位子上。

他們今天還沒有碰過面。

在經歷了前晚、昨天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像三級跳一般,由上司下屬變成男女朋友,鮮少有人像他們這樣的吧?她想。

“你在發什麼呆?心不在焉的?”問話也不回答,易證暐還注意到她臉色十分難看。

“有、有嗎?”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意圖掩飾慌亂。

“有!”他站了起來,走近她。

才一走近,他發現她用手護住胸部的地方,有些怪怪的。“怎麼了?”

“啊!沒、沒有。”張榆退後了兩步,剛好撞上門框。

“噢!”

“看看你,這麼不小心!真不知道你在緊張什麼?”

他不由分說地拉過她抱著,看到她上衣有些許汙漬,他蹙著眉問道:“怎麼回事,吃飯時弄到的?”

“是呀!我剛才不小心弄倒湯汁,好討厭,洗不掉耶!”她乾笑。“我想請假兩小時回家換衣服。”

“真的是不小心弄到的?”易證嘩狐疑地問,耳畔響起了小朱的話。

“嗯。”

“那這個怎麼說?”他撕掉抱她時摸到的東西,念道:“不要臉!”

張褕臉色一白,剛建立好的信心全毀在這三個字上頭了。

是什麼時候貼上去的?是誰做的?

“難道這也是你自己貼上去的?”

他的聲音至少冷了三度,輪廓分明的五官鋪上一層寒霜。

“被欺負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沒了調笑的心情。

他沒想到她什麼也沒說,還打算一個人承受,這教他如何平息怒氣?

“她們只是開玩笑的!”

她沒看過他這麼生氣,就連她誤會了他和小朱,他都不曾這麼暴怒。

“什麼玩笑是這樣開的?”他怒極,甩掉了那張貼紙。

“你容許,我可不容許。”說罷,他往外走。

誰欺負她,就是在跟他過不去。

張榆及時拉住他,哀求道:“不要去啦!”

“為什麼?我不許有人欺負我的公主。”

他簡單的一句話,便溫暖了她的心窩。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不用你替我出氣,真的!”

“你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們?”即使她不在意,他也沒辦法將這口氣吞忍下肚,而且他更不允許公司有一堆長舌婦存在。“我非得開除她們不可。”

“你這樣不是在替我樹敵嗎?我可不想被她們的怨念怨死。”張榆嘟著嘴,扯著他的衣袖,撒嬌道:“誰教你這麼有身價,又長得這麼帥?所以我當然會惹來嫉妒呀!”

“你知道她們會這樣是因為……我?”他不禁愕然,她那一向不太靈活的腦袋,竟然知道?

“想也知道嘛!”

“那當日怎麼沒有想通我和小朱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這個是當局者迷啦!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換衣服了,我還想回來上班呢!動作不快一點不行。”

“我跟你一起回去。”

“嗯,我們如果一起走的話,不太好……”她猶豫。

“有什麼不太好的,我們就是在一起了,管別人怎麼看?”

看來他要提前宣佈他們的婚事了。這道念頭又竄了上來,教他更加堅定了。

“你下午不是還有事?”

他一向忙,之前一整個星期也見不到他幾面,而現在連著幾天,他卻像沒事人一樣,成天在辦公室裏,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為了她?

“有事也是開除她們。”

“你在開玩笑吧?那、那我們一起回去好了。”她不想造孽,把他帶走好了。

“哼!”他冷嗤了聲。

她以為帶開他,他就不能做這件事了嗎?他只要交代小朱去做就行了。他執意想來個企業大換血。

“走啦!你不能開除她們喔!這樣公司會少很多人耶!愛慕你的人也會減少,這樣你不是很吃虧?”

“有什麼好吃虧的?這樣正好,沒人來煩我們。”

彼此的心意都已經確定了,他根本不想往外發展。

“那不一樣呀!我想你可能想再多看看,像我這樣胖嘟嘟,又不太會打扮的女人,怕你會帶不出門……”

聞言,他衝動地吻住她的唇,這一吻並不溫柔,可宣告意味十足。“誰說的,我就是要你這樣的女人,只有你能擄獲我的心……”“嗯……”張榆被他吻得渾身酥麻,更為他的話而感到幸福。“我們結婚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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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2 21:09:08

尾聲

宏偉企業總裁辦公室

“總裁,這是下遊廠商跟我們簽訂的新合約,全都在這裏了,請你過目。”小朱將合約書遞上前。

易證暐很快地瀏覽了之中的金額與數量,滿意地合上。“很好,你的交際手腕真是愈來愈高明了!”

“不敢當,要不是總裁下的決策正確,我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好,不居功。下個月加你薪水。”他大方地說。

“總裁,您該不會是想把我換掉吧?”

上次一說全體員工加薪,便換掉了一批女性員工,有鑒於此,他可不敢隨便拿獎金。

“換掉你可是我的損失。對了,李氏企業知道一半的訂單都到了我們手中,有什麼反應?”

李董不知道是愛女心切還是年紀大、糊塗了,竟然在李詩詩的慫恿下,拿出老本跟他們宏偉拚業績。

現在他們手中有一堆的訂單,但都是賠本價,若是不出貨,可是要吃上官司的,但出貨的話,更是需要背負龐大的貸款債務,兩面都不討好。

“李董氣得跳腳,登報要賣女來換資金。”

“企業聯姻?”他失笑,“誰會想要娶李詩詩來自找麻煩?”

“所以李氏到現在還是孤立無援。另外我們資遣出去的員工,被李詩詩挖過去李氏,現在知道跟錯人了,想回來上班呢!”

“哦?那你有什麼建議?”

“我的建議是不要理她們!”

“嘖嘖嘖!看不出來你這麼狠心呐!”易證暐嘲弄的笑道。

“相信總裁也是這麼想的。”

“哈……你倒是愈來愈瞭解我了。”

易證暐搭上他的肩頭,與他熱絡的就像是好兄弟一般。

但碰巧此時張榆正好推開門,見到兩人勾肩搭背,沒了上司與下屬的尊卑關係,頓時眸光亂瞥、表情不甚自然。

“呃……我等下再來好了。”

“小榆,等等!”易證暐推開小朱,邁開大步走到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別告訴我你又誤會了,我跟小朱的關係可沒變。”

“我、我知道啦!”她臉紅,無聲地說明了她剛才真是這樣猜測的。

易證暐見了,顯些氣煞。

“什麼關係沒變?”小朱也察覺到她的怪異表情,問道。

“沒事,你先出去忙吧!”易證暐可沒有打算告訴小朱,她曾經的猜測。

“是。”知道他們需要獨處,他將空間還給他們,走時亦順手帶上了門。

“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我跟小朱關係沒變,跟你也沒變。你再想東想西,我要生氣了。”

“我才要生氣呢!剛才這裏有夠痛的。”張榆指著自己的心臟悶道。

“這裏痛?”他蹙起眉,關切地問:“是抽痛還是絞痛?”

“都有啦!”

“很痛嗎?要不要看醫生?”

“不用啦!過了就不痛了。”

她不曾告訴他,只要她看到不該看的、或想歪了,心臟就會痛痛的、酸酸的。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真的?”

“真的啦!幹嘛不相信我?你只要少做一點怪怪的事,我就不會痛了啦。”他居然不信任她,令她不禁沖口說道,竟不慎將實話說了出來。

“好呀!你居然還是給我想歪,看來我努力不夠!”

他欺近她,將她壓向牆壁,霸道的說:“都要成為我的妻子了,你還想東想西。

你自己說說,要我怎麼懲罰你?”

“嗯……我還沒有想到,不如……罰我吃巧克力好了。”她狡猾的眸子閃爍著。

“你還真敢說!”他摟緊她,倏地低頭吻了她。

“唔……”她用公文卷宗拍著他的背,意圖提醒他。

他忘了這裏是辦公室了嗎?竟然又在這裏親她?

而易證暐才不管這裏是哪里,他的欲望可沒有場地限制。

“等一下啦!”

“又叫我等?你以為我伸縮自如嗎?”

他沒好氣地睞了她一眼,唇滑到她的右耳,他發現那是她的敏感帶。

“嗯……我有重要的事要說啦!”

她忘情地發出一聲申吟,隨即,理智提醒她不能沈淪。

“你說。”他依然沒有停下親吻她的動作。

“嗯、礙…我、我舅媽要我帶你回去啦!”她的頰邊飛快地竄紅,身子發熱起來。

“你說過了。”他的手滑進她的裙子,撫上她的大腿。

“唔……我說過了嗎?”她忘了。

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她的腦子變得不是很靈光,淑玲說這樣很不好,可是她卻覺得很幸福。

“就算你沒說,我也得去跟他們提親,你都點頭答應嫁給我了,我還沒去拜訪他們,太失禮了。”他邊說邊脫掉她的內褲。

“你這樣才叫失禮吧?噢——”

她的秘密入口,頓時被他的昂揚入侵。

“這個時候不要再說話了。”他開始在她體內馳騁。

“等、等一下……”她嬌喘著。

“又什麼事?”

“你讓她們回來上班好不好?”

他停頓了下,當然知道她們指的是誰。

“我快被這堆數字給煩死了,你讓她們回來幫我,好不好?”張榆邊嚷著邊扭動身子。

還在她體內的他,可禁不住她誘人的撩撥,不斷猛力的抽送,發狠般地要著她。

“看你的表現,我考慮考慮。”

聞言,張榆張嘴吻住他的嘴,盡情地取悅他。

“這樣夠不夠?”

他搖頭。

“那這樣呢?”她親上他的耳朵,學他剛才的動作。

不過他的敏感帶不在那兒,所以她徒勞無功。

“那你欠我的小星星呢?你答應讓她們回來,我就不要你賠。”她熊熊給他想起來,不過星夢成真了,小星星好像不太需要了。

“你要幾個我都給你。”意即他不接受這個提議。

“唔——證暐,我愛你!”

這是最後一招了,如果再不行,她乾脆回辦公室去跟數字打架。

“我也愛你。”一波強烈的高chao襲來,他愉悅地呐喊道。

“那你是答應了?”張榆欣喜地沒去回應他所說出口的愛意。

“嗯哼。”他面色不悅,難道是他不夠賣力?讓她在激情當頭還談著別人的事?

“你答應了,是不是?”

此時,易證暐只有一種體會,那就是千萬別跟女人在“辦事”的時候,談公事。

“不說話我當你是答應了喔!”

“女人,專心點。”再不制止,她就會爬到他頭上來了。

他壓著她的唇,不讓她再發出任何聲響。

“好……唔……”

她不能說話了,但是沒關係,她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了,相信未來,也會是這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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