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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29:45

冷血爵爺《馭情五爵爺2》仲夏

瞧瞧他那人稱「四大護衛——雖然是個個長得相貌堂堂、英姿煥發沒錯啦!
可是怎麼也不該會讓他一個堂堂大將軍——想對其中一個大唱「心動的感覺」...
這...可大大不妙了,他...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不行!
他怎能有如此損害他「英雄氣概」的「淫念」出現呢...
所幸,那個於湖畔偶遇而教他驚艷的女子,
得以讓他的昂揚有機會展現雄風——在一次次的挺腰抽送中,更加證實了他的「男人本色」..
只是,魚水之歡後,她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害他「昂首挺立」也找不到人大玩「騎馬打仗」的遊戲..
但...就算是找不著美人,那身旁的護衛也不該讓他有「蠢蠢欲動」的念頭產生吧!?
天啊!他難道是...男女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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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0:28

楔子

  以富麗堂皇、美侖美奐為訴求架構而起的帝王寢宮內,只見六名相貌不俗 的男子,不分尊卑、權位,各自端著茶杯啜著茶。
  輕松自若的表面下,暗藏著詭譎的氣氛、波動的氣流。
  霍地——
  「咳咳!」雕龍座椅上的男子,抬首瞄了眼視線內的五人,干咳了幾聲示意,當作是開場白。
  分左右相對而坐,一邊二人,一邊三人,不約而同的擱下了杯盞,目光望向了聲源。
  男子似乎十分滿意聲音所收到的成效,一步一步的拾級而下,表情是再矯情不過地開口,「先皇留給朕這大片江山,領土拓及無止盡的彼岸,建立了一個武功蓋世、絕世超群的……」
  「皇上今天這麼好的興致,宣了臣等五人進宮一起分享驕傲?」哲別雲殘一見又是老招,淡然地打斷將會接踵而來的滔滔不絕。
  另外四名男子對於這樣的情況,似乎早已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紛紛對今兒個第一個沖鋒陷陣的好友投以贊賞的眼神。
  「哲別雲殘,你真是愈來愈不將朕放在眼裡了,朕的話都尚未說完,你就敢插話,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身著黃色龍袍的男子,氣沖沖的指著哲別雲殘的鼻頭大罵。
  「臣不敢。」哲別雲殘離開座椅,安撫狀的福了個身。
  「不敢?不敢是這樣子的嗎?」皇上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胸口更是讓一股發不出的怨氣壓著,雙手剪背來回的踱步。
  「皇上,您真的誤會哲別了,他不是那個意思。」仇昆見眼前劍拔弩張的 一幕,倒也不緊張,嘴角噙著斯文的笑意。
  皇上的伎倆與手段,他們五人早就摸清了,若是他再不換點新花樣,想必這種情況會常常上演。
  「是啊,皇上貴為一國之君,哲別怎敢對您不敬?」生得一張俊美無儔、貌勝潘安的齊桓揚,也在一旁幫腔。
  這番千篇一律的說詞,只會在皇上「心懷不軌」之時出現,若是他們再不懂得防范,那豈不有辱五人的名聲與稱號?
  「臣也是這麼認為,皇上多慮了!」傅天擎端著沒有表情的一張臉,跟著附和。
  「皇上請息怒。」烈巽亦出了聲。
  「你們四個!」皇上倏地停下腳步,怒光四射,像是閱兵點名,一個接一個的指著幫忙同伴說話的四人。
  「口口聲聲說不是那個意思,要我息怒,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讓你們哄著玩啊!你們根本是同個鼻孔出氣,聯合起來對付我,其實你們五個人都是同一個意思!」
  多念了幾本書,在同伴眼中定位為口若懸河的仇昆,一接收到投向他的四 雙眼神,不急不徐的開口,「皇上,冤枉啊,我們有五個人,光用一個鼻孔出氣,可是會悶死人的啊!」
  「仇昆!」皇上聞言,一步跨至他的面前。
  「臣在。」仇昆不慌不忙的起身應道。
  皇上氣不過又是一張不畏不懼的面容,用力拉了他離位,自己坐了上去,「現在誰敢再和朕頂嘴,休怪朕不念君臣之情,大開殺戒!」
  「是。」五人眼中充滿笑意的對看了一眼,知曉這是他絕處逢生的最後一招,不便再與他爭辯。
  「現在朕要說了,你們的耳朵給我掏干淨,聽清楚了!」看到他們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皇上瞧了又覺得礙眼,覺得自己贏得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臣等遵旨。」
  「由於有先皇的努力,朕現在才得以享受庇蔭,坐擁如今的太平盛世……」
  「皇上,能否勞煩略過敘述性的廢話,直接說重點?」烈巽實在沒啥耐心再聽一次已會默背的話,舉手先表態。
  一旁的四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幾乎要為他的行為鼓掌叫好。
  這叫什麼,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的視線遊移在五人之間,對於他們沆瀣一氣的言行恨得牙癢癢,卻只能悻悻然的死瞪著。
  「皇上不妨直說今天要臣等五人進宮的真正意圖。」傅天擎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詢問。
  「你給朕好好解釋一下你的語氣,好像朕是要去玩似的!」像被抓著了小辮子,皇上窘紅了臉,換上不悅的表情。
  「皇上自己承認了嗎?」齊桓揚那一對仿能看穿人心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朕……」差點中了你的計!皇上不悅地白了齊桓揚一眼,迅速 的鎮定心神,「朕是昏君嗎?會是那種貪玩的國君?」
  深怕那五對洞悉世情、善於察言觀色的眼睛同時焦注在自己身上,皇上站起身走動,欲分散、搖晃他們的注意力。
  「朕若是昏君,怎懂得知人善任,別忘了,你們可是朕從芸芸眾生中挑選出來的人才。要不是朕眼光獨到,怎能讓你們發揮各自的長處,將國家治理得如此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所以是臣等誤解了皇上的意思,其實皇上今兒個只是純粹想找個聊天的對象而已?」哲別雲殘滾動著藍色的眼珠,實情已昭然若揭。
  「你——」分明是想將他堵入絕境,皇上在心底啐了聲。
  養了五個亦臣亦友的男人,結果一點也不懂得感恩圖報,只會在非常時期扯他的後腿,偏偏他的心事又只有他們最了解,就算再怎麼氣,他也不會真的拿他們開刀。
  而且他們說得是針針見血,差點害他站不住腳;還有,他們也未逾越規矩太過分,是他自己惱羞成怒,再者,他仍得倚重他們的長才……
  怎麼他這個皇上當得這麼沒有氣魄啊!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朕,反正朕的決定是為國家社稷、黎民百姓的安寧與生命著想,絕非貪圖個人的玩樂享受!」
  「皇上難道有什麼計劃嗎?」仇昆的心中飛快的掠過一抹不安。
  「為了體恤五位愛卿平日得服侍在朕的身邊,容忍朕的脾氣,再加上五個人幾乎天天對看也厭煩了,所以朕決定讓你們到外頭好好去度個假!」為達目的,他還說起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度假!?」五人聲音或高或低的齊呼,皆不甚明了這兩個字的意思。
  「懷疑啊!?我就是要你們好好的去散個心!瞧瞧你們,一個野蠻成性,一個沈著冷靜,一個暴躁易怒,另一個斯文的活脫像個冷面笑匠,最後一個……」皇上的目光移轉至烈巽身上,帶有一絲愧疚的重重的歎了口氣。
  「算了,不說也罷!」
  五個臣子五種個性,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故意訓練他們如此。不過,他也聽聞這五個臣子在女人堆中是如何的所向披靡,多少待字閨中的千金巴不得能獲得他們的青睞,「馭情五爵爺」在京城的名號之響亮,簡直不比他這個當皇帝的低。
  「皇上,您不會是真要我們五人去度假吧!這麼一來我們的職務誰來接?」不知怎麼搞地,齊桓揚就是無法將這兩個字想得太美好。
  「朕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君主,當然不會任由你們輕松了,度假之余你們當然還是得為朕做點事。朕會分別指派,往後的日子你們就在自個兒負責的地方擔任起保國衛民的責任,順便調劑一下身心。」
  「皇上!?」五個男人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保國衛民和調劑身心可以混在一起,這是什麼荒唐的命令?
  揮了揮手,皇上心意已決,不由分說的徑下結論,「那就這麼決定了。至於你們該到哪兒去,朕今晚會頒布聖旨至各位的府中。」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0:49


  相傳,在若干年前,武林曾因一名女魔頭的出現而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後來,是由一位年輕劍客將她狙殺,整個武林才又恢復了平靜……江南——傅家莊「嗚哇……嗚哇……」一陣陣嘹亮的嬰兒啕哭聲劃破了寂靜的夜晚,驚飛了幾只棲息於樹梢的鳥兒。
  半晌,接生婆滿頭大汗的由房間走出,以鑽研各式武學而聲名大噪的傅家莊莊主——傅中平,立刻沖上前去,焦慮的問道:「怎麼?孩子健康嗎?」
  「恭喜傅老爺,夫人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娃兒呢!」
  「謝天謝地!」傅中平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換上笑臉的說道:「這孩子在娘胎裡頭才待了七個多月,我還真怕這個早產的娃兒會夭折呢!」
  「早產?」產婆一聽有些納悶的回答:「憑我劉產婆這二十幾年來的接生經驗,我敢肯定這絕對是個足月的娃兒。」
  「這……」劉產婆這番話,就像當頭澆了傅中平一益冷水。
  猶記瑩瑩過門的當天,他因臨時有要事而出了一趟遠門,直到七個月前才與她行夫妻之實……怎麼會生出一個足月的娃兒?
  「你走吧!」傅中平的獨生子——傅天擎,以一錠銀子支走產婆後,來到了父親身邊;早熟懂事的他已大概猜出個一、二了。
  當初傅中平執意迎娶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時,他就曾極力反對過,但父親卻不聽他的勸,一意孤行;現在好了,才不過一年的時間,這女人就不甘寂寞、紅杏出牆,給他父親戴上了頂這麼大的綠帽子。
  「爹,咱們這就進去向那賤女人問個清楚。」他氣憤的握緊拳頭,舉步就要沖進房去。
  「擎兒。」傅中平伸手將他攔住,語氣沈重的說道:「你雲姨剛生產完,身子還虛弱得很,有什麼事就等到明兒個再說吧!」
  說完,傅中平神色黯然的帶著兒子離開了房門口,只因……他怎麼也不想這麼快就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翌日,天色未明,傅家莊上 上下下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當中。
  「稟……稟告老爺……」管事李大娘慌慌張張的來到西廂房門外,喚醒才剛入睡的傅中平。
  「發生什麼事了?莽莽撞撞的。」他揉著一雙惺忪睡眼,開門問道。
  「夫……夫人不見了!」
  「什麼?」這下子傅中平的睡意全被這話給打醒,整個人也猶如被掏空了般,呆愣在原地。
  「還有……」
  「還有什麼?一次說完。」
  「副莊主也不見了!」
  傅中平一聽,面色刷白的倒退了好幾步。「瑩瑩……郭義……」他口中一直不斷地低喃著!
  想不到,真想不到……盡管昨晚在心裡頭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但他萬萬沒想到瑩瑩的姘夫居然是他認識了十幾年的好友;一個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一個則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如今竟會聯合起來背叛他。
  許久,傅中平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過,他並沒有如預期般的大發雷霆,只是平靜的對著李大娘下達了一道命令。
  「放出消息,就說夫人難產而死,副莊主決定隱退江湖,今後不準再提起這件事了,懂嗎?」
  「是的!老爺。」李大娘領命後即退了下去。
  睡在一旁也被這驚呼聲所吵醒的傅天擎,一聽到父親竟然要放過那兩個奸夫淫婦,忍不住跳下床跑到他身邊怒吼道:「爹,你難道想就這麼算了?不派人去抓回那對狗男女,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擎兒,你還小,不懂大人之間的愛恨嗔癡。」傅中平蹲下身來,伸出手掌心摸摸兒子的頭語重心長地道:「你雲姨是爹在你娘去世後這些年來,第一位再度讓爹心動的女人;我很愛她,所以我並不想束縛她,只要她和你郭伯伯兩情相悅,就由著他們去吧!」
  表面上,傅中平似乎挺看得開的,言行舉止也與平時沒什麼兩樣;但事實上,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幾個月後他竟積憂成疾一病不起,沒多久即撤手人寰,令人欷籲不已。
  這天黃昏,當傅天擎偕同莊內幾位長輩,處理好父親的後事,一進家門,恰巧見到一名婦人抱著一個小嬰兒在花園裡頭散步。
  「這孩兒可是那姓雲的賤人所生?」他走近李大娘身邊粗聲問道。
  一見少主怒氣沖沖、面目猙獰的走過來,嚇得李人娘忙不叠地後退了好幾步,抖著聲音回答:「是……是的。」
  「是男是女?」他凜著聲再度問道。
  「回少主,是……是個男孩,老爺還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傅念邢。」
  「傅念邢?這娘子所生的賤種配得上‘傅’這個姓氏嗎?改掉!」傅天擎再跨近一個大步,單手將嬰兒由李大娘懷裡搶了過來,抓在手上晃蕩了幾下後,隨即露出了一抹噬血的殘冷笑容。
  「那個女人所帶給我父親的恥辱,我將會一一的從這個小賤種身上索回。」
  在這襁褓孩兒的驚哭聲中,他冷酷的立下了這個毒誓。
  而那年,傅天擎只有十歲……══十九年後策馬奔出皇城,傅天擎的四名貼身護衛立即簇擁而上,兩兩分據於他的左右。
  當這五位相貌出眾、英姿煥發的男子一出現在繁華熱鬧的大街上時,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瞧!是‘護國大將軍’和他的‘風起雲湧’四大護衛呢!」
  霎時,街道上的男男女女全都停下了手邊的工作,端著一張如癡如醉的表情,愣愣的望著他們。
  「我最崇拜的就是傅將軍這種高大挺拔、驍勇善戰的男人了。」怡春院裡的姑娘紛紛探出頭來,一臉迷戀的說道。
  「我喜歡任玉風——任護衛,人如其名、玉樹臨風,頗有天上謫仙人之姿。」開口的是正準備上私塾的女學子們。
  「我心儀的是孫祈——孫護衛,他不但外型英俊爽朗,且為人彬彬有禮,最具親和力了。」一旁提著竹籃買菜的丫環們則一臉嬌羞的說。
  「咱們的最愛是雲念邢——雲護衛。」這時說話的全是男人,「他人雖冷若寒霜、不苟言笑,不過那足以媲美蘭陵王的細致五官,恐怕連京城第一花魁都得靠邊站了。」
  「聶勇——聶護衛也不賴啊!雖然樣貌不如其他四人來得俊俏,但外型粗獷威猛,肯定是最能夠讓老婆幸福的一個。」
  嘿!總算有人眼光獨到,懂得欣賞他了。聶勇暗爽的順著聲源望去,赫然發現出聲的竟全是一些棺材已進了一半的老嫗。
  似乎早已習慣了人們的贊美,所以這五個人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表情;當然,除了聶勇有些些的咋舌之外。
  待百姓們此起彼落的驚呼聲告一個段落,四護衛中的老大「風」——任玉風,才開口發問:「將軍,皇上這回又交付了什麼重責大任給咱們?」
  「該不是又要咱們上戰場了吧!」老二「起」——孫祈,緊接著出聲,他一向最痛恨打打殺殺的場面。
  「最好是派咱們去尋寶,一定刺激又有趣。」老三「湧」——聶勇,則異想天開的說道。
  老四「雲」——雲念邢,仍保持他的一貫作風,即「緘默」。
  「想得美!」任玉風與孫祈同時朝他輕啐!認識老三的人都知曉他這個人視錢如命,從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發財的機會。
  等那幾只聒噪的烏鴉閉上嘴巴後,傅天擎這才簡略的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在賣關子,今晚便可揭曉。」
  「還要等到晚上啊!真會吊人胃口。」
  除了雲念邢仍舊是一派冷然外,其他三人則怨聲連連。
  「好了,別抱怨了。」傅天擎那雙充滿威嚴的厲眸往他們臉上一掃,包括……默不作聲的雲念邢;三只烏鴉立刻噤若寒蟬。「今天就放你們幾個一天假,我還有事情要辦,不用跟來了!」
  「是的!將軍。」四人齊聲說道。
  「駕!」直到傅天擎的身影遠離他們的視線後,這三個人才敢再度吭聲。
  「今天將軍心情好像有點不佳。」聶勇有些怕怕的說。
  「豈止不佳,應該說惡劣。」任玉風接口。
  「聽說咱們一向玩世不恭的將軍,居然破例向蘇丞相的獨生女求親,可憐的是人家並沒有馬上給他答案,說要考慮幾天;被個女人如此折損他的男性自尊,你們說他高興得起來嗎?」孫祈向來是個閒閒沒事干的包打聽。
  聽著他們三人的對話,雲念邢原本漠然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令人費解的復雜神情。
  「喂!老三,難得放一天假,我和老二準備上窖子逛逛,一起去吧!」任玉風和孫祈驅馬上前,一左一右的搭上聶勇的肩膀,賊兮兮湊近他道;因為大夥兒都曉得老四向來不好漁色,所以這檔子「好康」的事,他們當然不會找他。
  「去!你們這兩個好色之徒,我才不屑跟兩只公狗同流合汙哩!」他冷哼!在雲念邢面前,聶勇通常都會維持他身為兄長的良好形象。
  「啐!扮清高。」兩人則不以為然的白了他一眼。
  抖開了那兩只討厭的臂膀,聶勇挪近雲念邢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喂!老四,你上哪去?給不給跟?」
  雲念邢側過頭冷瞥了那煩人的家夥一眼,才由齒縫中迸出兩個字來:「不給。」說完,他雙腿一夾,連人帶馬的閃了個無影無蹤。
  「唉!老三,你明知道老四一向是獨來獨往,可你偏偏喜歡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何苦來哉?」任玉風在一旁見狀,忍不住揶揄道。
  「我高興、我喜歡,怎麼,不行嗎?難道你們都沒發覺到老四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越來越像個娘兒們了。」呆望著雲念邢絕塵而去的方向,聶勇搔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而且近來,他發現將軍瞧老四的次數好像也增加了耶!
  「你在說這話之前最好於方圓三裡之內先清個場,千萬別讓老四聽見了,否則天皇老子來也保不了你。」孫祈一聽,馬上出言警告這不知死活的愣小子。
  認識雲念邢這十年來,任何在他面前說出他像女人這類話的,沒有一個不被修理得淒慘無比。
  為什麼他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呢?聶勇在心裡頭暗自想道。打從他十五歲進了傅家莊後,就對這個沈默寡言且清秀無比的小男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雖然這些年來他一直想盡各種方法接近他、討好他,想撤除他乖僻的心防,但是,七年過去了,他依然沒辦法融進老四的生活領域。
  「走吧!」聶勇在深深的歎了口氣之後,失望的說。
  「走?上哪兒去?」任玉風和孫祈故作不解狀。
  「當然是窖子呀!」
  「哈!說得倒挺理所當然的。」他們倆輕嗤一聲,「咱們這兩只‘公狗’才不屑跟個‘豬頭’同行,省得壞了身價。」
  兩人反譏他一頓後,即馬腹一夾,狂笑離去。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兩個哼哈二將是否能盡‘性’如意。」聶勇不安好心的扯了扯嘴角,悄悄的驅馬跟了上去。
  來到「蘇丞相」府邸,傅天 擎抬手制止了門房的通報,徑行進入府中。
  雖然在距離蘇翠蓮給他答案的時間還剩一天,不過向來沒什麼耐性的他,已經不想再等到明天了,他今天就要她給答案。
  曲折回廊的盡頭,是一座花團錦簇、美不勝收的偌大花園;而花園中央的紅色亭子裡,則圍坐著數名達官貴人的千金,正侃侃而談著。
  「我說翠蓮啊!你還真夠本事,居然能讓傅將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也稱得上是京城美人兒的太守千金,雙手托著腮,一臉妒嫉的說:「而且聽說傅將軍好像已經向你求親了,可有這回事?」
  「千真萬確!我蘇翠蓮所看上的男人,沒一個能逃得掉的。」一名宛如貴妃再世、風姿綽約的女子志得意滿的回答:「不過我還在考慮當中,你們也知道,傅天擎乃平民出身,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但他最起碼也是個堂堂大將軍又有爵位,而且還深得皇上重用,嫁給他你也不吃虧啊!」另一名長相甜美的巡撫千金,似乎是看不慣蘇翠蓮的驕恣傲慢,不滿的出言反駁。
  「唉——」蘇翠蓮故意歎了口長長的氣,頗不知足的說:「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平民出身的!」
  「既然你不要的話,就讓給我好了。」在一旁沈默已久,姿色平庸的尚書千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若是真的愛一個人的話,是不會去計較他的出身的!」
  她們還認為應該是這惺惺作態的女人配不上傅將軍才是!
  「哼!你算什麼東西,你不計較,人家傅將軍可是計較得緊呢!再怎麼樣,天擎也不可能看上你這種無才又無色的女子,省省吧你!」蘇翠蓮舉起雲袖輕掩小嘴,冷笑著嘲諷道:「瞧你們一個個對他虎視眈眈的,雖然他不是我蘇翠蓮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婿人選,不過我也不打算出讓他,因為我對他還沒膩呢!」
  「你……」眾名媛一聽,氣得臉都快綠了;這是什麼話!她們幾個今天可不是來找氣受的。
  見她們一個個又羨又妒的模樣,蘇翠蓮是看在眼裡,笑在心裡。
  就在這時,傅天擎遠遠的從花園入口走來,嚇得那些原本張牙舞爪的千金們馬上個個收斂起潑辣的一面,端出大家閨秀的風范。
  乍見一身白色錦袍、英姿勃勃的傅天擎,蘇翠蓮不等他走近,自個兒便撲了上去。
  「天擎,你什麼時候來的?」她一改前一秒的驕縱,變得有如溫馴綿羊一般,嗲聲問道。
  「剛到。」他一面回答,一面朝在旁的女子們微微頷首,禮貌性的一哂,那些官家千金們見狀,樂得魂兒簡直快飛了。
  蘇翠蓮有些不安的仰起頭,小心地梭巡著傅天擎的俊臉,臆測著不知他有無聽見她們的對話。
  「怎麼了?」傅天擎一手將蘇翠蓮溫軟的嬌軀攬進懷裡,另一只手則寵溺似的勾起她弧形優美的下巴,柔聲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不,沒有。」她趕忙裝作若無其事般的,朝他露出了抹誘人的笑容。
  從他輕松自若且毫無任何異樣的表情看來,他應該沒有聽見剛剛的談話才是,這也讓她暗地松了口氣。
  見他們這般郎情妾意、如膠似漆的恩愛模樣,其他人也不好打擾他們,於是大家紛紛識相的走避,相繼離去。
  此時,花園裡頭只剩他們兩人各懷心思的相互凝視著。
  「天擎,不是說好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怎麼才第二天你就來了。」蘇翠蓮率先別開了粉嫩嫩的俏臉,佯裝不悅,嬌嗲的說。
  她就是用這招「欲擒故縱」的伎倆,才將這風流不羈的男人給吃得死死的。
  「誰叫我想你想得緊。」傅天擎出奇不意的將她整個攔腰抱起步上涼亭,讓她坐在石案上,接著用身子岔開她的雙腿,右手直接探入她的腿間。
  「不要!天擎,會有人經過的。」蘇翠蓮急忙抓住他的手臂,羞答答的婉拒。
  「若是他們喜歡看的話,就讓他們瞧個夠吧!」他毫不避諱的用力扯開她的衣襟,粗糙的厚掌握住她一只豐盈使勁揉捏,底下的手則不顧她的阻止,硬是探進。
  「嗯……啊……」在傅天擎熟練的挑逗下,蘇翠蓮顯然已經招架不住這強烈的攻勢,一聲聲浪吟不自覺的自她口中逸出。
  冷眼看著她的雙眸半掩,舌尖舔唇的狂亂嬌容,傅天擎心底不禁竄過了一股厭惡。
  「說,說你要我。」他不悅地瞇起了眼,手指長趨直入。
  「我要你,天擎,快點!」他這大膽狂妄的舉動,將蘇翠蓮的欲望給撩撥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她難耐的動手拉扯他的褲頭,完全不顧這半年來辛苦在他面前所經營的端莊形象;她現在只想要他趕快填滿她體內的空虛。
  「別急,親愛的,再等等。」他拿開她的手,推她躺上石案,左手將她不安分的雙手箍制在頭頂,右手則更劇烈的在她底下抽動著。
  「喔!天擎,快點要我,我等不及了。」被挑逗得欲火焚身的蘇翠蓮,美艷無雙的臉龐微微抽搐著,豐潤性感的雙唇也發出了如淫婦般的穢語。
  「你慢慢等吧你。」見她已快要到達瘋狂的邊緣,傅天擎這才冷笑的撤出手指,撇下了驚愕不已的蘇翠蓮,轉身大步離去。
  時值春分之際,柳媚花妍、 百鳥爭嗚,江南處處皆是一片令人賞心悅目的好風光。
  然而,滿肚子火的傅天擎並沒有心情欣賞這些。他悻悻然的離開了蘇府之後,即策馬狂奔來到了鏡湖湖畔;這裡位於將軍府後方,隸屬於他私人的土地,多年來,只要他一有事煩心,就會想到這地方走走,藉此忘卻煩憂。
  他媽的!賤女人。他動作利落的翻下馬背,咬牙切齒的咒罵著;好不容易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廝守終生的伴侶,沒想到到頭來卻被那女人給耍得團團轉。
  女人是可怕的!他早就該覺悟了,想當初爹就是栽在那姓雲的女人手裡,而他居然又差點重蹈覆轍。
  栓好黑色駿馬,傅天擎徒步穿越了前面一小片濃密樹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宛若人間仙境般的翠綠色湖泊;此湖清澈如鏡故名「鏡湖」,是一處只屬於他獨享的世外桃源。
  不過看來,似乎有人早先一步闖入了他的禁地;只見碧波蕩漾的湖水中央,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正背對著他,風情款款的以纖蔥十指梳順一頭烏黑亮麗的發絲。
  她是誰?傅天擎無聲無息的移近岸邊,瞇起星眸直愣愣的望著這名女子的背影出神。
  由於她將長發全攬到了胸前,所以讓他能夠很清楚的瞧見她雪白光滑的背脊;但令人遺憾的是,湖水的高度正好淹及她的腰際,以至於他的目光只能局限在她纖瘦的上半身流連。不過,盡管如此,他也大概可以描繪出那被擋在水面下的盈盈柳腰及修長無瑕的玉腿。
  想不到光是這背影就足以讓他心神蕩漾、沈醉不已,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他已經等不及想瞧瞧擁有這引人遐思的曼妙身段,老天爺會賜給她一張什麼樣的臉孔。
  「你可是將軍府中的丫環?」終於,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女於身子一震,倏地回過頭來,當她看清楚來者是何許人時,不由得瞠大了眼睛,呆若木雞。
  在女子回頭的那一瞬間,傅天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他一直認為蘇翠蓮的美是獨一無二的,因此他才會在宮宴上第一眼看到她時,即為她所吸引,甚至動了成家的念頭;但在見著了眼前這名女子之後,他才發現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多麼美麗脫俗的一個女子啊!傅天擎暗自在心中贊歎。恍若未曾沾染這紅塵俗世般的飄然出塵、清雅迷人;在這一剎那,他懷疑自己是否見著了由鏡湖中走出來的仙子。
  「上來,我有話問你。」為了更進一步探測她的真實性,於是傅天擎朝她如是命道。
  她似乎很怕他!盡管面有難色,但她還是順從的轉過身來,朝岸邊走去,佇立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她螓首低垂,一手橫胸擋住高挺的雙峰,另一只手則遮著自己的小腹下方,顯得困窘極了。
  「再近一點。」傅天擎真想一把將她扯入懷中,省得她在那裡磨磨蹭蹭的,但他又擔心自己太過於猴急而嚇壞了她,所以他只好告誡自己千萬得忍住。
  她乖乖的再挪近一小步。
  「抬起頭來。」當他第四次開口說話時,傅天擎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粗啞得厲害。
  她頗為難的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鼓起勇氣抬起頭來面對他。
  當傅天擎的視線觸及她那翦翦雙瞳中所盈溢出似哀似怨的深情秋波時,他仿佛被攝去魂魄般的震住了!
  老天!她好美。他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著她;剛才遠遠觀望就已經讓他熱血沸騰了,現在這麼近距離一瞧,更是讓他驚艷不已。
  她的睫毛又長又翹,雙瞳清澈明亮,那紅艷艷如櫻桃般的小嘴以及吹彈可破的肌膚,都在在的考驗著傅天擎的自制力。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裡?」待他回復了神智,一連串的問題已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這謎樣般的女子,引發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這些問題,讓她呆滯了好一會,「呃……」她雙唇一張一闔,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知是難以啟齒,還是尚未從驚嚇中恢復過來。
  「你是啞巴嗎?我問了你好幾個問題,為何你都不回答?」這時,傅天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由此可見他真的不是個有耐性的男人。
  啞巴!那麼她就不需要回答這些問題了不是嗎?她急忙的點點頭。
  「真是個啞巴?」傅天擎愣了一下,他只是隨口說說,怎麼會這麼湊巧……她再度點頭。
  這般絕色的女子,竟然是個啞巴,傅天擎心中除了惋惜之外,相對的也升起了一股憐惜。
  「那麼你會寫字嗎?最起碼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這回,她搖起頭來了。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他緊盯著她,視線一刻也捨不得自她臉上移開,「是不會寫字,還是不想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好張著一雙無奈且無辜的水眸傻傻的瞅著他。
  「該死!」他突然沒來由的低吼,嚇了她好一大跳,「你娘沒教導你不可以用這種該死的眼神盯著男人看嗎?」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要發脾氣,只不過他一想到她也有可能用這種引人犯罪的眸光盯著別的男人看時,他心裡就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
  沒想到這初次見面的陌生女子,居然能夠引發他這麼強烈的占有欲。
  經他這麼一說,嚇得她趕緊慌亂的將視線移開,改瞪著地面。
  「看著我,我沒有叫你看別的地方。」他又凶巴巴的命令著。
  這男人怎麼這麼難伺候啊!她只好再次抬起頭來看著他,臉上因他的反復無常而盛滿了委屈。
  見她這副楚楚可憐、微擰娥眉的模樣,傅天擎這才意識到自己陰晴不定的性情似乎是嚇壞了她。
  「好吧!」他放柔了語氣說道:「我不逼你,反正我是要定你了,就叫你水兒吧!」因為她活脫脫像個水中仙子。
  可他嘴巴上雖說了不再為難她,卻大剌剌的朝她逼近一步;而她只好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你很怕我?」他盯著她的大眼,發現她有著一雙會洩露心事的晶瑩眸子,「不僅如此,你看起來似乎活得很不快樂。」
  他的洞悉人心,令她感到手足無措!她搖搖頭,開始東張西望,想找機會逃開;這男人是可怕的,在他眼前待得越久,她就越無所遁形。
  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傅天擎不再壓抑自己,他大步一邁、長臂一伸,立刻將她箍鉗入懷。
  她是真實的。當她柔軟的溫熱身軀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時,他就打定主意了!他要她!
  「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他霸氣的以指扣住她尖細的下巴,溫熱的唇已經迫不及待 的覆上了她的小嘴。
  「唔……」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驚慌失措,伸出雙手不斷的推阻他。
  但傅天擎卻完全無視於她的抗拒,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他輕輕碾壓她柔軟的唇瓣,另一只厚掌則覆上了她渾圓的酥胸,以掌心徐徐逗弄著她粉紅色的蓓蕾。
  她瞪大眼睛,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緊繃了起來,像是有一團熾熱的烈火在下腹燃燒著,難受極了。
  「既然你闖進了我的地方,就注定是我的人,別想抗拒我。」他邊說邊將唇往下遊移,從她的頸子一路來到胸口。「你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去感受它。」說完,他含上了她傲然挺立的乳尖。
  水兒倒抽了一口氣,茫然的仰起頭,閉上眼睛,感受他濕熱的唇在她的雙峰上肆虐著;而原本推阻他的雙手也緊緊的掐住他的肩膀,整個人就像溺水般的無助,只能任由他撩撥起她深藏的情欲。
  許久,他突然放開她,她倏地像是失去了依靠般的睜開眼睛,一臉迷惘的看著他。
  「別急,我的小水兒,等一下我會讓你體驗到男女之間最銷魂的感受。」
  他伸手解下了白色披風鋪在一旁的草地上,然後抱起她纖合度的身子輕 輕置於上頭,「你這美麗的小東西,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會很溫柔地待你的。」
  語畢,他迅速卸下了自身衣物。
  「唔……」這毫無預警的闖入,令水兒發出一記悶哼;她痛苦的閉起眼睛,緊咬著下唇,忍受這撕裂般的痛楚。
  「很疼是不是?」傅天擎停下了動作,恨死了自己的性急,見她美麗的小臉因他該死的粗魯而皺了起來,他心疼的捧住她的臉,輕吻著她緊閉的眼瞼。這是他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向來他對待女人的方式,就是一味快意的馳騁,只管自己的發洩,這些煩人的小細節他通常都是置之不理的。
  像是被他這細膩的動作嚇著般,水兒睜開又圓又大的眼眸,似乎把他當成妖怪般的直瞧;她以為他應該是粗暴的、冷情的。
  「老實說,你是我所碰過的女人當中,耗了我最多性子的一個。」他用食指輕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頭,露出個鮮少見的憐愛笑容,低啞的說道:「但我卻甘之如飴。」
  他這番話,似乎成功的撤除了她的心防,出乎意料的,她竟怯怯地伸出雙臂環上了他的頸項,不再抗拒他。
  「這才對,我的小水兒。」受到了這般的鼓舞,傅天擎急切的用雙手捧起她的翹臀,興奮的低喃:「我要開始動了,你忍著點,一會兒就不會痛了。」
  她含羞帶怯的點點頭,再次閉上眼睛,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
  在這男歡女愛的過程中,水兒由一開始的害怕、青澀,繼而漸漸的懂得迎合、回應;最後,她終於在傅天擎激情的帶領下,隨他沖上了雲端,到達了他所說的銷魂境界。
  在釋放出滿腔的熱情之後,傅天擎並沒有馬上退出她的體內,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眉心,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感受著她有一陣、沒一陣的緊縮抽搐。
  水兒緩緩的睜開迷大眼,見他已獲得滿足,於是輕輕推開他坐起身來,伸出手指比了比湖水,好像是在告訴他,她想淨個身。
  但傅天擎卻順勢握住了她的柔荑,將它拉至下腹感受他再度勃起的男性,「你很特別,令我又想愛你一回了,你可撐得住?」他輕推她躺下,寵溺似的低下頭輕咬著她的耳垂,誘惑的低語。
  不要啊!水兒一聽嚇得直搖頭。雖然剛才他真的讓她體驗到男女之間結合的奧妙及歡愉,但是此時的她全身已感到疼痛不堪,實在是沒辦法再去承受另一場激烈的歡愛。
  「別怕,這回將會很棒的,我保證。」就在他分開水兒修長的雙腿,準備再次進入她時,突然!一陣馬匹的嘶吼聲由林子外頭清晰的傳了進來。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整個興致全被這驟來的驚擾給破壞殆盡;心不甘情不願的起 身 穿上衣服,他低頭盯著他的水中仙子叮囑道:「我去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敢擅闖我的地方,你 乖乖的的待在這裡等我,千萬別亂跑知道嗎?」
  水兒張著惶恐的大眼,拼命的點著頭。
  見他轉身離去,水兒趕忙一屁股坐起,嫣紅的臉上出現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在傾聽他的腳 步聲漸漸遠離之後,她立刻躍起身,找出藏於石堆旁的衣服穿上,迅速往另一頭的草叢鑽去 。
  傅天擎出了鏡湖舉目望去,只見一匹白色千裡馬,正悠閒的在距離他不到十步遠的樹下跺 著腳;他認得那是雲念邢的座騎「烈焰」。
  既然馬在這裡,那麼馬的主人也應該在這附近才是。該死的!這臭小子沒事跑到這兒來做 什麼!吃飽飯沒事干嗎正在考慮是否要找出他來痛責一頓時,遠處突地傳來尖銳的口哨聲,烈焰一聽,立即掉頭 往聲源奔去。
  哼!算他識相。當傅天擎再度返回鏡湖邊時,卻已不見水兒芳蹤,地面上只殘留他那件白 色披風,還有披風上頭的斑斑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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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1:09


  「雲護衛,將軍要屬下一見著您,就請您立刻到書房見他。」當雲念邢一回到將軍府邸, 守在大門口的衛兵即恭敬的轉告他。
  「嗯!」他點點頭,將座騎交給一旁的馬夫,疾步入內。
  穿過了天井,一進到大廳,眼尖的聶勇立刻湊過來搭上他的肩膀小聲問道:「喂!老四, 你又干了什麼好事惹將軍生氣啦?」
  雲念邢聳聳肩,順勢震開了聶勇的毛手,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怎麼曉得?他瞧我不順眼 早已是眾所皆知的事了。」
  打從雲念邢有記憶以來,他就知道傅天擎不喜歡他,甚至極度厭惡他。記得十歲之前,只 要自己稍有不慎的觸怒了他,不是被打得皮開肉綻,就是被關進暗房餓得只剩下半條小命, 每回都是奶娘哭哭啼啼,又求又跪的,他才能被釋放出來。
  所以,漸漸地,他學習到了唯有沈默與徹底的服從才是最佳生存之道。
  十歲之後,懂事的他已鮮少再因做錯事而受到責罰。不過,即便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力求表現,傅天擎仍吝於看他一眼。後來慢慢地,他也習慣了這種長期被忽略、被漠視的日子!
  「老四,你要是早點回來,就可以看到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了。」任玉風坐在一旁輕啜了口龍井香茗之後,才以一種不可置信的口吻說道:「剛才將軍一回到府裡,便下了道命令要全部的丫環都到大廳裡集合,還親自點閱一番,似乎是在找人。」
  「能讓將軍這麼大費周章找尋的女子恐怕不簡單。」孫祈放下了茶盅,站起身來,有些擔心的告訴他,「後來他好像沒找到他所要找的人,就板著張臉直嚷著要見你。」
  「喔?」雲念邢隨便應了一聲,顯然對他們口中所提的事情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反倒是見著了他們三個都在場,感到有些奇怪。
  「你們三人不是上窖子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要是在以往,他們不到隔天是絕對捨不得回府的。
  「都怪這臭小子!」任玉風和孫祈想到這件事就氣不過,趨上前來抓住聶勇痛扁了一頓,「當咱們到了一家新開張的妓院,各帶著一名姑娘準備上樓風流快活時,這王八蛋居然闖了進來說要捉拿什麼汪洋大盜,嚇得那些個鶯鶯燕燕跑的跑、溜的溜,滿腦子的興致全讓這兔崽子給破壞了。」
  「誰叫你們倆不讓我跟!」聶勇雙手護著頭,還一副振振有詞的辯解。
  「那老四也不讓你跟,為什麼你不去賴他,專跟咱們倆作對?」
  「他長得比較可愛,你們倆比較惹人嫌!」
  「這是什麼理由。」
  又是一陣海扁!
  望著他們三人扭打成一團,雲念邢搖搖頭,露出會心的一笑,隨即斂起心神朝後花園方向——也就是傅天擎的書房而去。
  「叩!叩!」來到書房前, 雲念邢忐忑不安的抬手輕敲著門板。
  「進來。」雕刻著麒麟圖案的紫檀木門內,傳來傅天擎低沈渾厚的嗓音。
  雲念邢聞聲推門而入,只見傅天擎站在窗台前,雙手環胸背對著他,不發一語。
  盯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好一會兒,雲念邢才開口恭敬地問道:「找我有事嗎?將軍!」
  沈默了良久,傅天擎終於出聲,語氣中夾雜著慍怒,也透露著不滿。
  「你剛才跑到鏡湖附近做什麼?」他質問道。
  「去透透氣。」他回道,著實猜不透自己到底又是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透氣?」他冷哼一聲,帶著極度不悅的口吻諷道:「是誰給你氣受了?我嗎?」
  「念邢沒有這個意思,念邢只是……」
  雲念邢急欲辯解,卻教傅天擎給不耐的打斷,「好了!我沒心情聽你說這些廢話,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在那裡可有見著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眼睛很大,長得相當美麗的女子?」
  「回將軍,沒有。」他低垂的眼掠過一絲光芒,迅速地回道。
  「好,很好,有時間出去透氣,肯定是閒得發慌,立刻帶一隊人馬,給我到這附近搜索我所說特征相符的女子。」他冷然的對他下達命令,「還有,那名女子不會說話,找到之後千萬別嚇著她,懂嗎?」
  方才一回來,他已找遍了全府中的丫環,裡頭並沒有她,那麼另一條線索就是附近的農戶了。因為她的右手長著粗繭,應該是拿慣鐮刀做粗活的農家女;不過,他並不在意她的出身是貧是賤,只要是他傅天擎看上的女人,她就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就在雲念邢轉身準備離去時,傅天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雲念邢停下腳步,心中不免懷著殷殷期待;從小到大他是多麼渴望傅天擎能多注意他、多關心他。就像此刻,只要能同他多說上一、兩句,哪怕是無關緊要的話,他也能樂上好幾天。
  「以後不準再到鏡湖去。」
  「為……為什麼?」雲念邢回過頭去,不解傅天擎為何要這麼殘忍的剝奪他紆解郁悶的唯一去處。
  「因為你不配!」他嫌惡且毫不給他留余地的說。
  雲念邢一聽,難過得差點掉下眼淚;但牙根一咬,他忍住了。
  「是的!將軍。」他閉了閉眼,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任何異樣,垂下頭,神色黯然的走出書房。
  這時,傅天擎才緩緩的回過頭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困惑。
  「聖旨到……」
  當晚,用膳過後,門外一陣喧嚷的吵雜聲傳進了正廳。
  不一會,短小精干的桂公公面帶笑容、哈著腰,踩著小碎步移進了大廳,身後則跟了幾名宮廷侍衛。
  「嗯——咳——」桂公公裝腔作勢的潤了潤喉嚨,才攤開那繡有龍騰圖案的黃色錦緞卷軸,扯開嗓門大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察——護國大將軍傅天擎,因平定戰亂無數,屢建奇功,特策封為‘雲南王’,領兵鎮守本朝疆域之西南邊陲重地,並需於一個月內到任,不得有誤,欽此。」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天擎單膝點地,由桂公公手中接下聖旨之後,臉上的表情不但沒有躍升的喜悅,反而更添嚴峻;待那群閒雜人等一離開大廳,他隨手將聖旨往案上一丟,坐回主位,自顧自的陷入沈思。
  雲南!?該死的!難道他跟那水中仙子當真無緣?他斜睇了一眼站立於左側的雲念邢;今早倘若不是這小子壞事,也不會讓她給溜了。
  「念邢,我交代你辦的事情,可有著落?」他沈著聲音問道。
  「回將軍。」雲念邢因自己的辦事不力而心虛的垂下了頭,「整個下午我已經找遍了這附近幾百戶人家,不過並沒有您所形容的那名女子。」
  「叫你找個人都找不到,干什麼吃的,再去給我找。」他火大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冷的嘲諷道:「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夥。」
  丟下這句話後,他即怒氣沖沖的拂袖入內。
  似乎早就料到會受到如此的奚落,雲念邢別過頭自嘲的抿了抿嘴,表情顯得不以為意;然而,他眼中急逝閃掠的受傷神情,還是沒能逃過關心他三位兄長的利眼。
  「喂!老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任玉風走近他,伸出大掌疼惜的揉了揉他的頭,安撫道。
  「是啊!說來聽聽嘛!」孫祈和聶勇也趕忙湊了過去。
  「我也不清楚。」雲念邢則感到頗為無奈的搖搖頭,苦笑著說:「上午離開皇城之後,我一個人閒著沒事就帶著烈焰晃到了後山,誰知道一回來他就怪裡怪氣的,一直問我有沒有見到一名年約十七、八歲,不會講話的美麗女子。」
  「啞女!」三人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將軍什麼時候……不!現在該稱王爺了,王爺什麼時候對女人變得這麼不挑了?
  「嗯!」雲念邢點了個頭又接著說道:「可我當時在樹蔭底下睡得正香甜,所以我想可能是烈焰趁我睡著時亂跑,不小心驚擾了王爺。」
  「難不成王爺今天一進門所做的怪事,就是在找尋那個啞巴?」任玉風不敢相信的叫道。
  「或許是你的烈焰壞了王爺的好事,怪不得他會生氣。」孫祈猜測道。
  這檔子事,任玉風和孫祈頗能感同身受。
  「好啦!好啦!別傷心了!反正距離動身前往雲南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咱們三個人就一起幫你找。」聶勇也學任玉風將手掌心放在他頭頂上摸摸。嘿!發絲還挺柔軟的,他暗忖。
  「是啊!二哥我可是出了名的包打聽,絕對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那名女子的。」
  「謝謝你們。」雲念邢感激的說。
  不過,五天之後,當他們動身前往雲南時,水兒並沒有被找到。
  昆明——雲南王 府莊嚴富麗的王府廳堂中,只見數名男子分坐兩 旁太師 椅上,個個面色凝重、憂心忡忡。這裡頭不乏衣袂飄飄的江湖浪客,也有著仙風道骨般的各大門派掌門人以及德高望重的部族長老;但最特別的,則是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武林盟主也列於其中。
  另一方面,大廳一張由白色大理石所雕砌而成的座位上,則是端坐著一名威風凜凜、神情閒散的男子,那男子渾身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磅博氣勢,讓人不得不心生敬畏;而矗立在他兩旁的四名護衛,則是個個氣宇卓絕,一看就曉得並非泛泛之輩。
  「王爺,咱們知道您從不插手武林中的事,但此次冥教作亂非同小可,希望王爺您能替武林除害。」雪山派掌門人率先打破沈寂,開口說道:「這妖女崛起不到兩年,已相繼滅了金山、點蒼、江心三大門派,弄得整個武林人心惶惶,其他門派也都岌岌可危,實在是不能再讓她這麼的猖狂下去了!」
  「是啊!傳聞那妖女練就了一套武林失傳已久的邪術叫做‘媚魂大法’,只要一個不留神同她對上了眼,便會四肢麻木、無法動彈,最後只能任由她擺布!」另一位年紀稍長,滿頭花發的僮族長老則一臉擔憂的說:「不過據說這妖術只對男人行效,女人通常都能逃過一劫。」
  「聽說王爺未當官之前也是武林中人,您應該不會坐視不管才對吧。」這名年輕俠客用的則是激將法,「傳聞王爺和您的四大護衛個個武功高強,銳不可富,我相信您絕對有辦法收伏那女魔頭的。」
  「什麼傳聞,是事實。」唯恐天下不「知」的三人馬上出聲反駁。
  「是!是!三位大人說的是。」一旁的人趕忙出聲附和。
  待那些滔滔不絕的人發表完了他們的言論,傅天擎才徐徐地開口回道:「難道整個武林都沒有人才了嗎?這點區區小事居然要勞駕本王出馬。」
  「這……」那些人聽了個個面面相覷,尷尬不已。
  「不瞞王爺您說,其實我也曾結合各大門派上鬼陰山圍剿過三次,不過都在半山腰就被她的邪陣困住,最後皆無功而返。」說這話的,是一年前才剛上任的武林盟主,他態度委婉,言語間誠懇至極,頗令人動容,「我聽說王爺您擅長且精通各式各樣的武學,所以逼不得已才來煩勞王爺,還望您能助咱們一臂之力。」
  傅天擎沈思了好一會兒,終於做出了決定。
  「好吧!本王這回就破例幫你們肅清那幫邪教,各位可以回去了!」
  「謝王爺!」眾人聽了,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得以落下,於是紛紛起身告辭。
  待那些人離去之後,傅天擎才站起身來,拾階而下,四名護衛則緊隨在後。
  當年皇上紆尊降貴的駕臨傅家莊,與他懇談了一夜之後,他便答應為朝廷效命;同時,他也毅然決然的解散了傅家莊,擺明了與武林劃清界線,免得到時候立場不明而左右為難。
  但此刻,他似乎是遇到了難題。
  「你們認為呢?」他緊蹙著兩道濃密的劍眉,頗感困擾的問著四人。
  「當然是發揮咱們的長才,上鬼陰山去宰了那女魔頭,讓她後悔,好好的良家婦女不當,跟人家耍什麼狠。」任玉風忿忿地說道。
  「我認為最好是坐下來談,以和平理性的方式解決。」會說這話的當然非孫祈莫屬。
  「如果她會那麼好說話,剛剛那些人還用得著端了一張苦瓜臉到這裡向咱們求援嗎?」聶勇一聽,馬上不以為然的反譏。
  「那倒是。」孫祈想了想也有道理。唉——他總是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而雲念邢還是默默地杵在一旁,擺著一副「就算天塌下來也與我無關」的冷漠表情。
  四周就這麼沈寂了下來,許久——傅天擎終於再次出聲。
  「念邢,你說呢?」傅天擎這回竟破天荒的回過頭去,詢問一向保持沈默的雲念邢。
  「我……」通常都被漠視的他,則訝異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有時他還真痛恨這小子老是一副事不關己、處之泰然的淡漠神情;這麼多年來,他對他除了服從之外,還是服從,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激起他的大喜或大悲。
  雲念邢思考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將心裡的話緩緩道出:「王爺到任雲南這二個多月來,幾乎把時間和精力都花在點兵校閱以及兵力部署上,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得個空檔好好休息,實在是不宜再長途跋涉,免得累壞身子。」他垂下頭恭敬的回答他,「倒不如派念邢先上山探探情況。」
  雲念邢幾乎什麼事情都替傅天擎設想周到,盡管自己在他心目中根本是微不足道,但他卻毫無怨言,只因——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什麼時候你也跟其他三人一樣,喜歡廢話了!」聽完他的話,傅天擎表面上雖顯得有些不耐煩,不過他的眼神卻柔和了不少。
  「對不起,王爺。」雲念邢這才驚覺自己說多了。
  另外三人也忍不住對他多瞧了幾眼,三人心中都覺得今天的雲念邢真的有點反常。以往,他在王爺面前說話,很難得超過兩句的。
  「這怎麼行?一個人去太危險了。」聶勇腦筋一溜,立即自告奮勇的將雙拳一抱,一個箭步跨至傅天擎面前請命,「王爺,區區一個冥教根本用不著您親自出馬,派我和老四去就可以搞定了。」
  嘿!嘿!總算逮到能跟老四單獨相處的機會了。他興奮的朝雲念邢一望,心中竊喜不已。
  但聶勇的詭計卻教任玉風給識破,不待傅天擎回答,他馬上搶先說道:「派他們兩個去我實在是不放心,一個年紀太輕,經驗不夠;一個莽莽撞撞外加粗心大意,我若不跟著去,恐怕王爺就要損失兩名愛將了。」
  哼!這回就當是報上回「窖子」之仇;任玉風內心得意的暗忖。
  聶勇一聽,立刻跳到任玉風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喂!你這個老家夥跟去攪什麼局啊,真不上道。」
  「我今年也才不過二十有六,哪裡老了?」他一派悠然的回答。
  「在我眼裡只要是超過二十五歲就算老。」聶勇將牙齒咬得吱吱作響,繃著一張臉說道。
  「帶種的就把這句話當著王爺的面前再講一遍。」嘿!在這五人裡頭,他只能算第二老。
  「王……王爺例外。」聶勇只好趕緊諂媚的向傅天擎陪笑說道:「王爺在屬下的心目中永遠只有二十五歲。」
  媽的!竟敢搬出王爺來堵他,可惡!
  而他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任玉風瞧得可樂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場正邪之戰即將開打?」聽完了任玉風的話,孫祈喟然一歎!老大都說要去了,容得了他這老二說個「不」字嗎?
  眼見又有一個想跟去攪局,聶勇更火大了,「你大可以留在這裡納涼,又沒人邀你去。」聶勇氣得將指關節握得「喀喀」作響,對著孫祈低聲咆哮。
  若不是傅天擎在場,這三人恐怕又要上演一出全武行了!
  「我孫祈豈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見這傻大個兒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孫祈當然也猜得出這小子心裡頭在打什麼鬼主意,所以——他怎能就這麼順他的心,如他的意。
  「哦?是嗎?想當年在塞北的時候,每次與敵軍交戰,不知道是哪個膽小鬼總是喊第一個,沖最後一個。」聶勇不知何時已移到了孫祈身邊,慢條斯理的冒出這幾句話來。
  孫祈突然的察覺後頸一陣熱氣襲來,一回頭就看見聶勇那張大餅臉近在咫尺,嚇得他蹦了老高。
  「哇!你鬼呀,干嘛無聲無息的站在我背後,想嚇死人啊!」他大叫,整個寒毛不自覺的豎立起來。
  「都說了你膽小還不承認。」聶勇悶笑不已。
  正當他們抬槓抬到一半時,一名士兵卻跌跌撞撞、神色倉皇的跑進來打斷他們的談話。
  「啟稟王爺,剛剛接獲消息,駐扎在下關的軍隊遭冥教襲擊,不但死傷慘重,還被擄走了好幾名將領。」
  傅天擎一聽,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倏地湧現一股令人心寒的肅殺之氣,「該死!本王不犯你,你竟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惹我。玉風、孫祈、聶勇、念邢,明天一早你們四人各帶一支精銳部隊,隨我上鬼陰山去,我傅天擎發誓,一定要冥教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是!」其他三人也趕緊收拾起吊兒郎當的神情而變得一本正經。
  這下毀啦!如意算盤全被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女魔頭給打散了。可惡!看他不將她分筋挫骨才怪哩!聶勇在心中暗暗立誓。
  這天,四大護衛一接獲將上鬼陰山鏟除冥教的指示,立即分別回到各個的房間裡,拿出了他們塵封已久的壓箱寶——也就是他們慣用的隨身武器,細細擦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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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1:29


  鬼陰山的山腳下,是一個名喚「桃花村」的村落,據說這座村子裡一半以上的壯年男子,全讓那女魔頭給捉上山去,至今生死未卜。所以這裡所居住的,幾乎都是女子和老態龍鍾的男人;其余僥幸逃過一劫的壯年郎,紛紛遠離這裡避難去也。
  三天後,當傅天擎一行人騎著駿馬抵達村口時,得知消息的老邁村長早就已經在此恭候多時,慕名而來的村民更是將街道給擠得水洩不通。當他們瞧見來者是五位英姿颯颯、氣勢不凡的男人時,就直覺有救了。
  「哇!」當他們五個人一進入桃花村,立刻成了眾多女子談論的焦點。
  「你們瞧,那個領頭的長得還真是雄壯威武、英俊非凡啊!」四面八方傳來的誇贊聲不絕於耳。
  「我喜歡那個藍衣服的,文質彬彬,氣質超脫。」她們指的是任玉風。
  「那個穿黑衣服長得也不賴,俊逸高雅,迷人極了。」然後是孫祈。
  「那白衣服的,體格雖不如其他四個來得高大壯碩,不過那副秀麗的江南儒生樣,還真教人傾心不已。」再來是雲念邢。
  接下來該輪到我了吧!聶勇洋洋得意的挺直了胸膛,準備接受眾 人的贊美。
  「那個穿黃衣服的長得實在不怎麼樣,粗形粗狀的,還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賤樣,看了就令人作嘔!」
  他一聽,差點沒從馬背上滾下去。
  「去!全是一些沒眼光的騷婆娘。」聶勇忍不住低咒出聲,「我哪裡賤啦!在江南,那些美女可是對我趨之若鶩的。」
  「是老太婆吧!」任玉風和孫祈一聽,笑得差點沒跌到馬下。
  除了傅天擎仍舊維持他那一貫的冷漠表情外,就連一向沒啥笑容的雲念邢也略微揚起了嘴角。
  「嘿!老四,你應該多笑,你笑起來還挺像個娘兒們的,好看極了。」雲念邢的每個表情,幾乎都逃不過聶勇那雙看似粗枝大葉卻細膩異常的眸子。
  「沒錯!」孫祈見雲念邢心情好像不錯,絲毫沒有動怒的傾向,於是也跟著聶勇瞎起哄,「咱們老四如果是個女子,一定會迷死一大票男人的。」
  「可惜啊!誰教老天爺偏偏將他的性別給弄錯,害得咱們只能干瞪眼了!」任玉風也接著孫祈的話尾,感歎的說。
  「是呀,還真是糟蹋了呢!」其余跟在後頭的多位下屬們,均出言附和道。
  然而,他們這些玩笑話,卻引得傅天擎勒住馬匹,回過頭來怒視著雲念邢。
  「王爺……」雲念邢見狀,趕忙低下頭,倏地將笑容收回。
  他干嘛這樣看著他,雲念邢自問。難道他連笑也礙著他了嗎?
  王爺是怎麼了?其他人也全停了下來,紛紛交頭接耳地談論;傅天擎這怪異的舉止,搞得眾人是納悶極了!
  而傅天擎則是緊盯著雲念邢好半晌,才冷冷的吐出兩句話來,「以後你若是膽敢再做出這種勾引弟兄的舉動,休怪我用軍法冶你。」
  「王爺……」大夥兒皆被他這嚴厲的措詞給弄糊塗了!他們不過是單純的開開玩笑,王爺干嘛生這麼大的氣。
  「我……」雲念邢亦被他這突發的怒氣給嚇住了!他先是不著痕跡的眨去眼眶中即將湧出的淚水,強抑住胸中的酸楚,才恭敬的回答,「是的!王爺,念邢知錯。」
  該死的!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反常的行為,傅天擎懊惱的在心裡頭暗咒一聲,才將視線從雲念邢身上移開,再次驅馬前進。
  「老四,對不起,都是咱們……」此時三人真是恨死了自己剛才的多嘴。
  「我沒事,你們別再說了。」雲念邢打斷了他們的話,「咱們快走吧!」
  說完,他率先驅策胯下的烈焰,跟上了傅天擎。
  就這樣,當他們被引領到村長家中的這一路上,沒人敢再多說半句話。
  這天晚上,傅天擎一行人便借宿在桃花村裡,準備好好養精蓄銳,以便明兒個上鬼陰山去對付那傳言中擁有絕世武功,引起武林恐慌的女魔頭——雪艷。
  仲夏之夜,皓月當空、窗外 一片蟲聲唧唧。
  已數不清是第幾個輾轉難眠的夜了。在毫無睡意之下,傅天擎索性起身穿上衣服,輕功一施飛出了這棟民宅,迎著徐徐晚風往一旁的小徑走去。
  自從那日在鏡湖湖畔同他的水中仙子歡愛一場之後,她的身影便牢牢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中,怎麼揮也揮不去;雖然這期間他身邊也不乏爭相進貢的美女,但他卻食而無味,只因他滿腦子想的、念的都是她——那個不知名的小水兒。
  到了雲南,他也刻意讓自己忙得沒有時間去想她,想藉此將她給忘了,但沒有用,兩個月過去了,他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將她迷人的倩影給驅逐。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直到聽見隱隱約約傳來的陣陣優美歌聲,才使他停下了腳步。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是哪個姑娘家這麼晚了還在外頭遊蕩?傅天擎好奇的尋著聲音走去,來到了一條流水淙淙的小溪旁。
  水面上粼光閃爍,與月色交相輝映。仔細一瞧,溪水中有個身無寸褸的女子正在清洗著身子,但更教他驚訝的是,這名女子的背影居然同水兒一模一樣。
  老天!他一定是累糊塗了,傅天擎不敢置信的再往前走近幾步。水兒是個啞巴,怎麼可能唱出如此悅耳動聽的曲調來。
  「……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 總被無情惱。」
  「姑娘這首‘蝶戀花’唱得可真好。」待曲子一停,他馬上忍不住開口誇贊。
  「誰?」女子被這突然冒出的男聲所驚擾,猛的回過頭來,戒備的望向聲源。
  當傅天擎藉著月光,看清楚了這名女子的容貌時,他呆愣住了。
  「是你!」他先是震驚,繼而心口湧起惱怒,這該死的女人,竟敢騙他是啞巴,難怪他遍尋不著她,因為她徹底混淆了他的追查方向。
  天呀!水兒回頭一見站在河岸的男子是傅天擎時,霎時瞪大了圓眸,一臉驚愕。
  兩人就這樣對望了許久,直到傅天擎眼睛漸漸危險的瞇了起來,水兒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先逃再說!她瞧見了他雙瞳中熊熊簇動的烈火,這樣一個集權威與氣勢於一身的霸道男人,是絕不容許別人對他有欺騙行為的。
  驀地!她往水裡一鑽,朝另一頭的陸地快速遊去。
  「該死的!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傅天擎低咒一聲,想也不想就跟著一跳,潛入水裡。
  快啊!水兒奮力的劃動著雙臂,整個腦子裡只有「快逃」這念頭;她相信只要一上岸,躲進那片樹林裡,應該就可以逃開他才是。
  就在她快要抵達岸邊之際,一陣波流襲至,剎那間她的腳踝已被箍鉗住,強勁的力道令她動彈不得。
  「啊!」水兒尖叫一聲,隨即被這股強勁的力量扯下水面,她在水裡頭喝了好幾口水後,才讓一雙強健的臂膀給扶著柳腰,撐出水面。
  「咳!咳!」她拼命的咳嗽,連淚水都咳出來了。
  「該死的!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傅天擎忍不住對著她怒吼。
  他是該生氣的,也該狠狠的給她一些教訓,但見她痛苦的漲紅了臉,他竟反而伸出手掌拍撫著她的背。
  一觸及她如絲緞般光滑的肌膚,傅天擎整個欲火倏地被她給挑起。
  「怎麼,嗆著了?」他一邊問,一邊不著痕跡的將她的身子撐高,直到她小巧高挺的雙峰現出水面。
  水珠將她胸前那玫瑰色的蓓蕾點綴得晶瑩剔透,令人恨不得想馬上品嘗她的甜美;不過,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問這個小騙子,相信等一下應該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的懲冶她才是。
  等到她的呼吸漸漸趨於平順,他才再次開口,但口氣已無原先的暴怒,「為什麼騙我,這樣耍我你覺得很好玩嗎?」
  「對不起,王爺!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天我真的被您給嚇著了,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所以我才會……才會……」她聲如蚊蚋,且越來越小。
  「你知道我的身份?」他挑起一道眉毛,故意嚇唬她,「那你還敢逃,不怕我誅你九族?」
  沒想到她並沒有如他所預料的露出驚惶之色,只是語氣平靜的回答他:「我沒有親人,假如王爺您要殺我,就只有我這條爛命可以給您了。」
  她的話,將傅天擎的心給緊扯了一下。他把她的身子攬近,一手環著她的腰身,一手則心疼地抬起她的下頷定定的注視著她,柔聲問道:「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如此不快樂,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
  「我沒事,王爺!我過得很好。」她朝他點點頭,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他看得出來她在撒謊,因為她的嘴角雖掛著淡淡笑容,但是她的眼底卻含著無限的哀傷。
  「我會等,等到有一天你肯說出你心底的苦,讓我替你分擔為止。」他傅天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耐心了?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王爺……」他的話,讓她有一股想哭的沖動。從小到大,這應該算是她所聽過最窩心的一句話了。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他接下來又問道。
  她遲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喜歡王爺您先前替我取的名字。」
  「好吧!如果你不想說,我不逼你。」反正他明天就會找人把她的底細給調查清楚。
  「謝謝王爺!」在道謝的同時,水兒的一雙清眸則是有些奇怪的盯著他冷峻的臉直瞧;這……這不大像是他的作風,他應該是個追根究底的人。
  「我曉得上回在鏡湖邊時嚇壞了你。」他直接回答了她的疑問,「現在老天好不容易讓我再遇到你,我可不想再嚇走你。」
  「你……你怎麼會曉得我在想什麼?」她詫異的問道。
  「知道嗎?你有雙會說話的眸子,你的心事全教你這雙眼睛給洩露了出來。」
  這話讓她感到意外,長這麼大,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毫無情緒的。
  「你是這個桃花村的人?」幾乎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他又開始發問了。
  「嗯!」她垂下了眼簾回答他,心虛的不想讓他瞧出她在撒謊。
  「那麼你幾個月前到江南去做什麼?」
  「我同村裡的人到那兒去做買賣,因一時不察才誤闖了您的地方,可……可是我也付出代價了,不是嗎?」想起那一次短暫卻銷魂的纏綿,水兒的心跳不由得急遽加速,一張美麗無瑕的小臉也開始燥熱起來。
  「那並不夠。」
  「不夠?」她訝然出聲。這貪心的男人,她都已經讓他給奪去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而他居然還不知足。
  「是的。這回說什麼我也不會再讓你給逃了!」他捧起她粉雕玉琢的麗容,以拇指輕刷著她鮮紅的唇瓣,喑啞地說道:「你可知這些個月來,我有多麼想念你。」
  「你……你會想我?」她顯得相當受寵若驚,像他這等尊貴又俊逸的男人要什麼女人沒有,竟會掛念著她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平凡女子。
  「要我證明嗎?」他一面說,一面將他粗糙的雙掌從她臉上往下移到了肩胛,接下來是胸側、腰身,最後才停駐在她緊翹的圓臀上。
  「不!不要。」當他用力將她壓向他堅硬的下腹時,她不禁驚呼出聲。
  但他卻不打算放過她,這兩個多月來的相思之苦,他一定要她償還,「要的!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
  在她微弱的抗議聲中,他低下頭吻上了她的朱唇,手掌也大膽的探至她最私密的地帶。
  「王爺……我……」她一雙藕臂緊緊的環抱住他的頸項,閉上眼睛拼命的吸氣,這……這太放肆了。
  「水兒,你好美……好美……」他一邊低喃,一邊將唇往下滑動。在舔吻著她迷人胸脯的同時,他也不忘揉弄她敏感脆弱的花苞。
  「呃……王爺……」水兒緊咬著下唇,簡直快被他這大膽的行徑給逼瘋了。
  「水兒……你真緊……」他輕輕的以指尖引出她滿腔的熱情,等到她腿間的花瓣漸漸濕潤,他才褪去了身上的阻礙,抬起她的雙腿將它們纏在他的腰際。
  「夾緊我。」他粗嘎的在她耳邊低語著,然後雙手托高她的臀部,再慢慢的放下。
  「啊……王爺!」當他的堅實滑進她柔軟的體內時,水兒忍不住嬌喘出聲。
  「叫我的名字。」他緊緊扣住她的臀,啞著嗓子命令道。
  「但……這不合禮教。」他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她有資格直呼他的名諱嗎?
  「我命令你叫我的名字。」他再次抬高她的身子,卻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因為他打算好好的懲罰她,懲罰這個膽敢逃離他的小東西。
  她睜開朦朧的雙眼,怯怯的低喚了一聲,「天……擎……」
  「再叫一次。」
  「天擎。」她情不自禁的又喚了一遍。
  老天!他這是在折磨她嗎?水兒意亂情迷的擺動著圓臀,帶著祈求的眼神望進他那閃著促狹光芒的黑眸。
  「再大聲一點,我就會給你你所想要的。」他繼續逗弄她。
  這惱人的水兒啊!集合了小姑娘的羞澀與成熟女人的風韻,令他迷眩,教他沈淪。
  「天擎!」在這最後一次的叫喚聲中,由於他猛力的挺入而使她尖叫出聲。
  傅天擎滿意的咧嘴一笑,隨即應她的要求,狂烈的在她體內抽動了起來。
  在狠狠的、徹底的要過她之後,他抱著她走上岸邊,套上長褲,隨手撿了些樹枝升起火苗烤著他濕透的衣服。
  「冷嗎?」他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拉她坐在他腿上,關心的問道。
  「不會!」她像個小嬰兒似的依偎在他溫暖寬闊的懷裡,露出了一抹愜意的笑容說道:「您的胸膛好溫暖,真希望我能夠一直這樣被您抱著。」
  「傻瓜!既然你這麼喜歡被我抱著、寵著,為何你還要逃開我?」他緊摟著她赤裸的身子,感受著她的體溫,真怕一個不留神又教她給逃了。
  「因為我怕,我好怕您會輕視我、看不起我。」她說,語氣裡有著極度的自卑感。
  「不管你是貧是賤我都要定你了!」他向她承諾道:「等我明天上山解決了那妖女,我會回來帶你走。」
  「嗯!」她仰起頭來,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輕撫著他迷人剛毅的臉孔,煞是淒然的說:「如果這是個夢,我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若是你不再逃,我會每天晚上都這麼抱著你的。」他握住她的纖指湊到嘴邊親吻,向她保證。
  「咦?」他這句話,讓她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您是個王爺,身邊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哪容得了您天天抱著我,您不怕她們吃味嗎?」她語帶一絲醋意的問道。
  「是你會吃味吧!」她的眼神是這麼告訴他的。
  見自個兒的心思被識破,她馬上害羞的將小臉埋進他的胸口,嬌嗔道:「我以後同您說話一定得閉著眼睛,否則心事全被您給瞧光了!」
  她今天終於體驗到當個女人的好處,就是可以對著自己心儀的男人任意撤嬌。
  「要是你不喜歡的話,等我一回到王府就立刻遣散她們。」弱水三千,他只願獨取她一瓢飲啊!
  「天擎……」即使明知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心靈深處還是不由得漾起了絲絲甜蜜,「水兒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值得您這麼做嗎?」
  「當然值得!」他輕撫著她腦後濕淋淋的長發,十分慎重的告訴她,「在我傅天擎心目中,你是獨一無二的。」
  是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如此引爆出他體內的熱情,唯獨眼前這名神秘女子。
  「有您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她縮進他懷裡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熠熠星空下,兩個人就這麼裸裎相對,彼此相擁著;直到熒熒火光完全熄滅,水兒這才猛然的驚覺到這場美夢該醒了,該是回到現實的時候了。
  「天擎,我該走了。」她輕輕推開他,站了起來。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他也跟著起身將衣服穿上,順道拿起外袍披在她身上。
  「不用了!」她搖搖頭,回絕他的好意,「我自個兒回去便成,您別麻煩了。」
  「不要老是想違抗我,我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她的拒絕,使他不悅的擰起眉來。他都已經破例的給了她承諾,她究竟還在害怕什麼?
  「您在生我的氣嗎?」見他口氣轉硬,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盯著他。她不喜歡見他皺眉,非常不喜歡。
  「沒有。」他低下頭在她唇畔印上了一個吻,緩下了語調說道:「別瞎猜。」
  這心細如發的小女人,他怎麼會捨得生她的氣。
  「那我就放心了!」她以手指撫平他緊皺的眉頭,輕輕呼了口氣。
  「傻丫頭。」傅天擎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笑了笑,「你的衣服呢?」
  「在對岸。」
  「我過去幫你取來,你可得好好的給我待在這裡等著,若是你敢再逃走的話,就算翻遍這桃花村的一磚一瓦,我也會把你給揪出來。」他握住她的下巴,嚴重的警告她。
  「嗯!」她順從的點點頭,拉攏著衣襟垂首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記住!要乖乖的在這等著。」他不放心的又交待了一聲,才施展「蜻蜓點水」之式,踏著水面而去。
  凝望著他掠水而去的瀟灑背影,水兒的眼眶開始聚滿了霧氣。
  王爺,若是您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您還會對我這麼好嗎?她噙著兩潭急欲滑落的淚水,悲哀的想。
  「天擎!」就在傅天擎抵達對岸之際,她出聲叫喚他。
  「什麼事?」他回過身來,隔著溪水遙遙的望著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若是有緣的話,咱們會再見面的。」說完,她縱身一躍,眨眼間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她會武功!當傅天擎眼睜睜的看著她纖細的身影瞬間隱沒在夜色當中時,他只能呆在原地!
  「該死的!水兒,你到底是誰?」他握緊雙拳對著淒黑的夜空中大吼;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寥。
  隔天,他問遍了全村的人,沒有一個認得他口中所說的那名女子。水兒——又再一次的逃離他,且不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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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1:47


  鬼陰山——顧名思義就是個陰森森的鬼地方。
  這座巍峨蒼涼的高山聳立於雲南西北方,外觀孑然屹立,地形險峻無比,除非真有兩把刷子,否則聽說進去的人很難活著出來。
  一行人才剛踏入山間,原本萬裡無雲的天氣驟地轉陰,陣陣刺骨的寒風迎面襲來。為了不讓屬下做無謂的犧牲,傅天擎轉過身去對著二十名手下命令道:「你們暫時在這裡候著,咱們五人先上去探路,沒有我的命令,千萬別輕舉妄動,知道嗎?」
  「是!王爺。」他這些話不僅讓下屬們皆慶幸跟了個好主子,相對的也帶動了整個士氣,大夥兒早就抱定一顆視死如歸的心了。
  五人又往前行至半山腰,這時,四周濃霧迅速攏聚,不一會工夫即昏天暗地,伸手不見五指,異象環生。
  「大家小心。」
  「是!」四大護衛見狀立即分據東南西北四方,將傅天擎圍在中央。
  「王爺,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五行八卦陣’吧!」任玉風問道。
  「嗯。」傅天擎頷首,不疾不徐的回答:「自古有雲:‘金克木,木克土,水克火,火克金,土克水。’只要謹記這五個要訣,再把你們所學的各項招式善加運用,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他媽的,上個山還要這麼大費周章,等會兒見著了那個女魔頭,我一定用我這‘血滴子’鍘下她的首級。」人前最注重形象的任玉風,這會兒居然被激得出口成「髒」了。
  「再用我的‘九環刀’將她給劈成兩半。」孫祈搖晃著手上的九孔連環刀,將刀背上的鐵環震得當當作響。
  「接下來則要靠我這副‘震天捶’,把她捶成肉醬,讓她永世不得超生。」聶勇高舉著閃閃發亮的一雙銅捶,高聲吶喊。
  三人輪番叫陣了一頓後,接著便相當有默契的轉頭對著雲念邢說道:「喂!老四,你不來個幾句振奮一下士氣嗎?」
  他們會這麼做,主要是想逗逗一直悶悶不樂的雲念邢。
  但雲念邢只是毫無表情的瞟了他們三人一眼,繼續保持沈默。
  「好了!你們三個別耍嘴皮子了,小心應付、別太輕敵。」傅天擎下意識的看了雲念邢一眼後,才出聲說道。
  「是的,王爺。」三人在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兩聲之後,立即聚精會神一步步的朝著前方邁進。
  冥教總壇——雪 花宮雪花宮布置得金碧輝煌,比起皇宮來是毫不遜色;同時,在周圍亦栽種了許多奇花異果,陣陣濃郁的香氣繚繞其間,給人一種詭譎且妖邪的氣氛。
  「教主,不好了!那幾個人聯手破了你所布設的‘五雷陣’,正往這方向來啦!」
  當一名弟子跌跌撞撞的奔進來稟告時,原本支著頭,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假寐的女子一聽,立刻驚跳而起,「這怎麼可能?莫非那些有勇無謀的軍夫也懂得江湖勘輿之術了?」
  「不……不是的,他們是硬闖的!」這名弟子嚇得說話都結巴了,「他們五人各守一方、見招就拆,不到半個時辰就毫發未傷的走出了五雷陣。」
  「居然有這種事!才花了半個時辰就破了我費盡心思所布下的奇陣!」雪艷一聽,臉上表情更顯驚愕,「傳四大護法去擺平他們。」
  「是!」這名弟子才正要下去傳令時,又有一名弟子連滾帶爬的跌了進來,「啟……啟稟教主,四大護法戰敗被擒了。」
  「什麼?」雪艷不敢置信地大呼。
  「那五人個個身懷絕技、武藝出色,比起之前上山來的那些膿包,武功不知要高上幾百倍!」
  「該死的!全是一些沒用的賤男人,還說什麼要替我冥教效忠。」雪艷憤怒的將貴妃椅一掌擊碎,一雙美麗的圓眸浮現出一抹讓人驚悚的殺機,「聽你們這麼說,我倒想會會他們。」
  話甫落,只見四道人影已如同雷電般閃進了殿堂,一字排開。
  「喂!你就是那個女魔頭吧?」任玉風朝著前方穿得一身紅、還故作神秘蒙著臉的女子出言問道。
  「想必是了!否則干嘛用面紗罩著臉,一定是見不得人。」孫祈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語氣肯定的嘲弄道。
  「我猜一定是奇丑無比,快殺了她,省得一天到晚出來嚇人。」聶勇恨不得能將她給大卸八塊,好洩心頭之恨。
  雪艷聽了他們的話,只是淡淡的一笑,不慍不怒的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等一下送你們幾個下去見閻王的時候,就可以同他問個明白了。」
  「好狂妄的口氣,咱們上!」身為四護衛的老大,任玉風為了不讓人給瞧扁,馬上對著其他三人發號施令。
  「上!」兩旁冥教的弟子也欲圍上前去展開廝殺,不過,卻教雪艷給阻止了。
  「你們退下,讓我來。」她遣開了這批沒用的家夥,一步步走下台階。
  雪艷身穿一襲艷紅色衣裳,臉上覆著一層薄紗,全身上下唯一可見的,就只有那一雙眼,一雙邪媚且勾魂的眼……咚!咚!咚!三聲,任玉風、孫祈、聶勇皆不戰倒地。
  「你們怎麼了?」看著莫名其妙癱倒在地上的三人,雲念邢的臉上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慌。
  「該死的,她的眼睛……咱們太大意,中了那女人的妖術了。」三人睜大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猶如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本以為這只是武林中人誇大其詞罷了,想不到真有這等邪門的武功。」三人不敢相信的大叫。
  「眼睛……」雲念邢氣憤的轉向雪艷問道:「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哈……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大本事,還不是一些貪戀女色的凡夫俗子罷了!」
  雪艷一見這幾個自詡武功了得的男子也難逃她的獨門功夫,不禁失聲大笑,「中了我這媚魂大法,在一個時辰之內會動彈不得,你們這幾個不知死活的臭男人就等著受死吧!」
  她得意的說完這些話後,才猛然意識到還有一個人尚未倒下。
  「咦?為什麼只有你不受影響,難道你是女人?」
  女人!雲念邢的表情瞬間凍結。
  「你慘啦!咱們這老四生平最痛恨人家說他是女人,你等著挨揍吧你!」孫祈馬上幸災樂禍的說。
  「老實告訴你好了,咱們這老四有斷袖之癖,你那一套對他是產生不了任何作用的。」任玉風接續著說。
  說他有斷袖之癖似乎也不為過,因為他們老早就發覺這老四的視線老跟著王爺打轉。
  「說不定老四真的是女人。」聶勇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直覺。
  「老三的超級妄想症又復發了,老四,你可別見怪。」任玉風和孫祈聽了,嚇得急忙替聶勇這家夥賠不是,免得雲念邢一怒之下殺了過來,豈不便宜了那女魔頭。
  見他們竟敢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徑自閒聊,雪艷有些火了,「你們這幾個家夥還敢廢話一堆,信不信我馬上宰了你們幾個?」
  「自從咱們跟了王爺之後,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任玉風坦蕩蕩的回道。
  「總之,我討厭血腥,要是可以的話,我希望永遠不要再有殺戮事件發生。」孫祈則長戚戚的說。
  「老二那多愁善感的婆娘個性又來了,真受不了!」聶勇翻了翻白眼,一副不敢苟同狀。
  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都死到臨頭了還有辦法在那兒瞎抬槓。
  見他們並沒有百般求饒,反倒還悠閒的談起天來,雪艷心中不禁佩服起這些人來了;他們跟她之前所遇到的一些貪生怕死之輩截然不同。
  不過,即使這樣,這幾個人還是得死,因為他們阻礙「姥姥」稱霸武林的美夢。
  「哼!那我就先解決掉你這個小白臉,再來好好的折磨那三個多嘴的臭男人。」雪艷一說完,輕盈如風的身形已朝雲念邢飄去。
  「三個吹牛大王!」雲念邢悶咒一聲,隨即抽出腰上的長劍,以風馳電掣之勢迎向雪艷。
  「嘿!兩位,我好像聽見老四說咱們是吹牛大王。」聶勇有些不確定的說。
  「沒這回事,一定是你耳朵太久沒挖,聽錯了。」任玉風和孫祈趕緊唬弄他。
  試問,這檔丟臉事兒天底下有哪個人會承認。
  一紅一白的身影就這麼繞著殿堂打轉,一開始兩人身手不相上下,不過幾十招後,雲念邢漸漸處於劣勢,顯然已快要招架不住雪艷淩厲的攻勢,節節敗退。
  「老四,小心啊!」任玉風見狀,一顆心簡直快要蹦出胸口了。
  「怎麼辦?」孫祈也急了,「剛剛咱們還在王爺面前說大話,請他在外頭欣賞風景,這下慘了!」
  「喂!你這死女人,要是你膽敢傷害咱們家老四一根寒毛,我一定叫王爺將你給碎屍萬段。」聶勇急忙對著雪艷叫囂,想藉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王爺?雪艷聽了內心不由得一驚!方才聽下屬們說來者有五個人,照這麼說,應該還有一位更厲害的高手還沒現身。該死,這看似軟弱的小鬼已經耗去了她太多的時間,看來她得速戰速決才行。
  「我雖然挺欣賞你這毛頭小子,但逆我冥教者就只有死路一條,納命來吧!」語落,她雙手合掌聚氣,接著掌心便現出一道刺眼的紅光朝雲念邢射去。
  雲念邢一見,馬上將劍入鞘,也跟著運氣朝她發出一掌。
  「碰!」的一聲,兩道強勁的掌風在半空中交會,迸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四周的牆壁及桌椅全部被震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
  體力已瀕臨透支的雲念邢哪是雪艷的對手,他雖然擋住了大部分的氣流,卻仍被余波給震飛了出去。
  「老四!」三人驚呼。
  「怎麼回事?」傅天擎原本在外頭悠閒地欣賞著浮雲萬變的山中奇景,卻被這一陣巨響給引進了屋內,當他抬眼見到一抹白色的身子淩空飛來,立刻毫不遲疑的雙足一蹬,躍上半空中接住雲念邢急速下墜的身子。
  在飛出去的同時,雲念邢以為自己就此玩完了,但在接觸到了一堵強壯的胸膛後,他猛一抬頭才訝然的發現傅天擎接住了他。
  「謝天謝地!」任玉風等三人皆大大的松了口氣。
  「你沒事吧?」傅天擎將雲念邢的身子扶正,同他穩穩落地後,表情復雜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
  「多謝王爺搭救,念邢沒事。」雖然他話中不帶任何感情,卻已教雲念邢窩心不已。
  最難纏的人終於出現了!
  當雪艷抬首望著眼前這名英氣逼人的壯碩男子時,腦中頓然與另一名男子的影像重疊在一塊兒。
  她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胡思亂想了起來。雪艷甩甩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很好,又多了一個來送死的,我雪艷這就成全你。」她微瞇起眼睛,眼中溢出一道懾人的青光對準傅天擎。
  「王爺小心,別看她的眼睛。」
  雲念邢出言警告,但太遲了……傅天擎的厲眼已經對上了雪艷的冰眸,當四目交接時,傅天擎震住了。
  水兒!
  他不敢相信的盯著雪艷那雙明亮如星且略帶幽怨的眸子。這……也就足以解釋為什麼他昨晚會在桃花村附近再度遇見她,並且還跟他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逃之夭夭。
  「王爺……」雲念邢則是擔心的看著他,深怕他中了那妖女的邪術。
  不過,傅天擎並沒有倒下,只是以一種令人不解的眼神直盯著雪艷瞧。
  這男人定力真強!雪艷眼見又有一個人不被她的媚魂大法所惑,心中大感不妙,難道冥教當真會毀於這些人手中。
  「看招!」雪艷趕緊趁著傅天擎尚未回神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他們倆攻去。
  「讓開,我來。」他格開了雲念邢,縱身迎向雪艷疾飛而來的身子。
  在兩人交手之際,傅天擎逮著了間隙,試探的問道。「水兒,是你嗎?」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然而,雪艷只是冷冷的回應他,下手絲毫不見留情,招招致命。
  「別怕!是不是有人逼你、控制你,說出來讓我幫你。」
  這句話,讓雪艷原本冰冷如刃的目光倏地閃過一絲溫度,而她這奇怪的反應更教傅天擎深信她就是水兒,所以他也就越捨不得出手,深怕不小心傷了她。
  他的處處讓步,使雪艷頗感不解,她深知眼前這內力深厚的男人是絕對有本事將她給輕易解決,可她著實不明白他為何要對她手下留情。
  見傅天擎遲遲不進攻,心急的雲念邢也跟著加入戰局,可是傅天擎非但不感激他,反而大吼道:「該死的!是誰準許你加進來的,快給我滾開。」
  「我……」雲念邢呆住了!他搞不懂自己到底又做錯了什麼,惹傅天擎生這麼大的氣。
  此時的雪艷已略感疲憊,在自知同他們耗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的狀況下,她索性趁著混亂的空檔,投下了一顆煙霧彈,趁機逃逸無蹤。
  傅天擎見狀,急欲飛身追去。
  「王爺,別追了,小心有詐。」雲念邢立刻沖上前去,張開雙手擋在他面前,阻止了他的去路。
  「讓開!」傅天擎憤怒的一把將他推開。
  「王爺,請聽念邢的勸。」雲念邢則再度沖上前,不顧一切的攔住他。
  「你……該死的……」傅天擎簡直快氣炸了,「你這礙眼的家夥,為什麼不滾遠一點,只會三番兩次壞我的事。我傅天擎什麼時候也要聽你這賤種廢話了,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他憤怒地嘶吼道。
  「念邢有責任替王爺的安危著想。」盡管傅天擎的話中字字帶刺,但基於職責,他絕不能讓他的主子去冒這個險。
  「媽的!」假若不是本身自制力夠的話,傅天擎很有可能會出掌斃了這小子,省得看了心煩。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外頭突然傳來陣陣響徹雲霄的歡呼聲。一名屬下興沖沖的沖進來向傅天擎稟告:「啟稟王爺,外頭冥教的孽徒全都投降了,咱們也在地窖裡找到前幾天被擄走的弟兄們,還有一票被抓上山來奴役的壯丁。」
  「干得好。」他狠狠的瞪了雲念邢一眼後,隨即轉向躺在地上的三人問道:「你們三個有無大礙?」
  「那妖女說中了她那什麼‘沒’魂大法,要一個時辰之後才能動,現在還剩一刻鍾不到的時間。」聶勇囁嚅的回答,跟了傅天擎這麼久以來,這回算是最糗的一次了。
  「是‘媚’魂大法。」任玉風和孫祈則異口同聲的糾正他,「平常叫你念書你就不念,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反正意思也差不了多少,何必這麼計較哩!」
  虧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談笑自若,那名手下見狀,除了感到有趣之外,相對的也有著深深的敬佩。
  「既然沒事的話,你們這幾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就繼續給我待在這裡好好反省,等一下可以動了再到外頭來找我。」說罷,他完全沒搭理雲念邢,便轉身離去。
  見傅天擎離開,這三人才又開始竊竊私語著:「敢情王爺是想女人想瘋了?還是中了那女人的妖術,居然臨陣倒戈,護起那女魔頭來了。」
  他們只顧著對傅天擎怪異的舉止議論紛紛,全然不知有個人的心正在滴著血。
  「啪!」一道清脆響亮的巴 掌聲回蕩在鬼陰山山巔的一處隱密巖洞中;只見一名雞皮鶴發的老婆婆,正睜大著一只泛著冷光的利眼,惡狠狠的在雪艷臉上來回梭巡著。
  「我精心策劃了近三十年,一統武林的美夢就這麼毀在你手上,你該當何罪?」
  「對不起!」卸下了面紗的雪艷,表情十分的惶恐、畏懼。「雪艷早就勸過姥姥別跟朝廷作對,是您太低估了那個新上任的雲南王,才會……才會……」
  「啪!」那獨眼婆婆對著雪艷又甩了一個耳光,氣得渾身發顫,「照你這麼說來,這一切全是我的錯?」
  其實她會發動這次攻擊,主要是想警告那個什麼雲南王的,要他別多管閒事,誰知竟會弄巧成拙。不過,她當然不會承認這是自己的失策。
  「雪艷沒有這個意思、還請姥姥恕罪。」
  「好,就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限你在一個月之內給我宰了那五個人,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一個月的時間恐怕太少了,那幾個人的武功很高,須多花費些心思。」
  「好,最慢三個月,到時候我會再跟你聯絡!」
  「是的!姥姥。」
  兩道敏捷的身形迅速飛出洞窟,分別往不同的方向掠去。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2:05


  冥教在一夕之間慘遭傅天擎殲滅的消息一傳出,立刻轟動武林,振奮了整個雲南地區;武林中人除了慶幸皇上知人善任,派了個救世主來拯救他們脫離苦海之外,相對的也對這位新上任的雲南王有了更高一層的崇敬。
  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如火如荼的傳遍了各地,當然也傳進了當今天子的耳中,正在杭州西湖遊玩的他則是暗地竊笑不已,然後在五名帶刀侍衛的怪異注目下,趕緊收斂起詭計得逞的笑容。
  幾天後,傅天擎將冥教的事務處理妥善,再度返回桃花村時,村民們全部湧至街頭夾道歡呼,差點沒跪下來把他們當神膜拜。
  根據那些被捕的冥教弟子供稱,其實他們教主充其量也只是個傀儡而已,真正主事的是一個長相十分恐怖的獨眼老婆婆,他們所做的一切也全是受這名老婆婆所指使的。
  照這麼說來,冥教應該還有個棘手人物在背後策劃主導著。所以,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以前,傅天擎還不打算回去,或者該說……在還沒有證實雪艷是否就是水兒時,他不甘心就這麼回去。
  回到村長家中,一路上緊繃著臉,不發一語的傅天擎終於開口了。
  「你自己一個人先回昆明去,這件事你無須再插手。」
  他的未指名道姓,讓雲念邢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難道他連他的名字都不屑再喚了嗎?
  「是的,王爺。」他恭敬的領命,呆望著傅天擎忿然而去的背影,只覺得內心一陣絞痛。
  「老四,你表現得真的很好,咱們這三位做兄長的,實在很以你為榮。」眼看著雲念邢澄淨的雙眸罩上了一抹陰郁,任玉風真替這小子叫屈,「那天要是沒有你獨撐大局,恐怕咱們三個老早就到地府報到了。」
  「是啊,老四,王爺一定是中了邪才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你聽過就算了,千萬別放在心上,知道嗎?」孫祈同樣也為雲念邢抱不平。
  「就是說嘛,老四,搞不好王爺是因為太久沒碰女人,跟我一樣得了妄想症了!」聶勇試著以輕松一點的語氣逗他,不過看來似乎沒啥用,雲念邢的表情反而越加深沈。
  「謝謝你們,我沒事。」雖然這三位兄長的話讓她心情好過了些,但他最在乎的,還是傅天擎的字字句句,「那麼我現在就起程回王府,你們保重。」
  「老四,路上小心。」聶勇皺著一張臉,苦哈哈的交代一句:「記得想我。」
  「嗯!」雲念邢朝他們點點頭,趁著眼淚還未落下之前,趕緊將韁繩一扯,策馬離去。
  「王爺,請恕屬下直言,念 邢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即使您再怎麼看他不順眼,也不該當著他的面說這麼重的話。」進到了屋裡,任玉風終於憋不住的首先諫言,「屬下一直認為王爺您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實在不應當將上一代的恩怨加諸在這無辜的孩子身上。」
  他從小就跟在傅天擎身邊,所以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是啊!王爺,老四明明沒有錯,為何您卻要說話傷害他?」年輕氣盛的聶勇雙手握拳,似乎是在極力克制著內心激動的情緒,「老四幾乎什麼事情都設身處地的替王爺著想,難道王爺您感覺不出來嗎?」
  孫祈並沒有開口說話,不過從他極度不諒解的眼神中看來,傅天擎當然也猜得出他是站在雲念邢那邊。
  「你們三個是想造反嗎?為了個小賤種居然敢頂撞本王。」他氣憤的對著他們三人斥喝道。也只有在盛怒之下,傅天擎才會搬出「本王」這兩個字來壓他們。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實話實說。」三人則有些被他失控的情緒給嚇傻了!
  「不敢?不敢就給我通通住口,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他的事。」他咆哮道:「總之,傳令下去全力搜尋雪艷,不過千萬別傷害她,懂嗎?」
  「是!」
  看來只有盡快找出那女魔頭,答案才會揭曉。
  雲念邢一個人騎著烈焰落 寞的在林子裡緩緩前進著。穿過這片樹林,再翻越前面的小山坡,就可以抵達王府了。
  盡管這一、兩天來他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哭,但此刻,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潤濕了他的眼眶。這麼多年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堅強、夠淡然了,但傅天擎那天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仍是教他痛徹心肺。
  其實,兩天前傅天擎對他所說的那些重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猶記七歲那年,他也曾經對他說了些不堪入耳的話,只是當時他年紀尚小,體會並不深刻……他的思緒飄回了十二年前——猶記那天深夜,他好不容易睜大著快要被瞌睡蟲打敗的惺忪雙眼,終於等到了傅天擎回莊。當他興高采烈的沖上前去抱住他的大腿,一臉得意的向他炫耀自己習成了「行雲流水」劍法第三式時,卻教他給狠心的一腳踹開。
  「哥哥……」小念邢跌坐在硬梆梆的地板上,雙手抱著被踹疼的肚子,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膽怯又不解的望著他。
  「誰是你哥哥!」傅天擎彎下腰一把抓起他的前襟,讓他的雙腳在半空中晃啊蕩的,「再隨便亂喚當心我撕爛你的嘴。」他一臉陰鷙的警告他。
  「可……可是奶娘說你是我哥哥啊,為什麼你不讓我這麼叫你?」他天真的問道。
  「你給我聽清楚,你姓雲,我姓傅,咱們沒有任何關系。你只是你娘背著我爹偷人所生下的小賤種,你不配叫我哥哥。以後再讓我聽到你亂叫,當心我一掌劈死你。」說完,他用力將他往地上一扔,忿然離去。
  雲念邢揉著被摔疼的小屁股,只能一知半解地含著淚水,可憐兮兮的望著傅天擎頎長的背影離去。
  從那天起,雲念邢變得很怕他,只敢遠遠的望著他,一步也不敢靠近,深怕又惹他生氣。
  十五歲那年,當傅天擎毅然結束傅家莊的一切,追隨當今天子上塞北驅逐外患時,特別挑選了四名得力助手與他同行,當時雲念邢得知自己也被挑選上時,簡直興奮得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
  但是幾天後,他終於明了傅天擎為何會選擇他。
  那天晚上,他因心血來潮跑到後院想練習劍法時,卻發現已有兩道人影比他先一步來到了這裡。
  「莊主,念邢還那麼小,你真打算帶著他上戰場嗎?」
  他聽得出來那是任玉風的聲音。
  咦?跟他有關!?基於好奇心的驅使,雲念邢安靜地躲在一旁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有何不可?我說過,那對狗男女所帶給傅家的恥辱,我傅天擎會一一從他們的兒子身上討回。」傳進他耳朵裡的,是傅天擎那冷硬、不帶感情的聲音,「我要他替我效命,至死方休,這就是他雲念邢的宿命。」
  「可是……屬下還是認為這樣不妥。」望著早已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的好友,任玉風還是試著想扭轉傅天擎的決定。
  「好了!別再浪費唇舌了,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再更改的。」
  當下聽完了他們的對話,一直對身世感到疑惑的雲念邢,馬上跑去找奶娘問個清楚,李大娘這才將事情的緣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在得知自己不堪的身世之後,雲念邢無怨亦無悔。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做得比別人突出,好讓傅天擎對他刮目相看。雖然在塞北,當他見到那些又高又壯的敵軍時,心裡頭是怕得要命,但每回雙方交戰時他都是第一個沖入敵陣的。
  但現在回想起來,他只覺得當年實在是無知得可以。當時倘若不是三位兄長拼了命的在身邊保護著他,他老早就陣亡了,哪還有辦法活到今天。而他居然還為自己沖鋒陷陣的行為感到沾沾自喜,妄想傅天擎會因此而對他另眼相待。
  時至今日,他終於深刻的體悟到,自己無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力求表現,還是得不到傅天擎的認同。此時他的心情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心灰意冷」。
  正陷入往事裡而痛苦不堪的雲念邢,突然被一陣隱約的女子啜泣聲給拉回現實,他勒住馬匹,尋聲觀看,只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名中年婦人正蹲在大樹底下哭得十分傷心。
  他趕緊將眼角的淚水給揩去,驅馬上前問道:「這位大娘,你怎麼了?」
  這名婦人年紀大約四十出頭,右邊臉頰上有著一道長長的疤;雲念邢相信,如果沒有那道疤,她應該是個相當漂亮的女人。
  婦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抽抽咽咽的說道:「我丈夫死了,剩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想上京城投靠親戚,卻在半途遇上了強盜,現在僅有的盤纏全給搶走了,這叫我如何是好?我干脆死了算了。」婦人說著說著,哭得更大聲了。
  「這位大娘你別傷心了,我這裡有一些碎銀子,你先拿去用好了。」雲念邢趕忙掏出腰間的錢袋遞給她。
  「這怎麼好意思。」婦人舉起袖子將眼淚擦去,站起身來打量著他,「看你的穿著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若你不嫌棄的話,干脆這樣好了,我到你家裡去幫傭,順便掙些盤纏。」
  「這……」雲念邢感到有點為難,王府裡頭根本不缺下人啊!
  「好啦!好啦!就這麼說定了,我會做的事情可多著呢!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罷,她拿起地上的包袱拍了拍灰塵,馬上換了副笑嘻嘻的表情說道:「那咱們走吧!」
  見那婦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雲念邢也不忍心拒絕她。他將錢袋收回,只好無奈的說:「好吧!那你跟著馬兒旁邊走,千萬別跟丟了。」
  「可是我腳好酸,走不動了。」沒想到婦人卻更得寸進尺,依然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那馬讓給你騎好了,我用走的。」雲念邢倒也挺大方的,二話不說便跳下馬背,協助這名婦人坐上烈焰。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雲念邢無所謂的看了她一眼,接著便走到前頭拉起轡繩牽著馬兒走,渾然不知馬背上的婦人原本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卻在轉瞬間沈了下來。她舉起手,將透著紅光的掌心對準雲念邢。
  「對了,我叫雲念邢,不知這位大嬸怎麼稱呼?」他忽然說道。
  婦人聽了微微一愣,倏地收掌。
  雲念邢……念邢……婦人在心中默念了數回,腦子裡陡然響起一個男人低沈溫柔的嗓音,親暱的附在她耳邊說道:「為了紀念你我的相識,以後咱們要是有了孩子,不論是男是女,都取名為‘念邢’如何?」
  「呃……我夫姓王,你叫我王大嬸就可以了。」這名婦人愣了一會兒後,很快的又恢復了神智,「對了,你的名字很特別,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
  「嗯!」雲念邢停下腳步,回過頭去對著她說道:「奶娘說‘邢台’那個地方是我爹娘初識的地方。」
  邢台!想當初她與她最心愛的男人也是在那裡相遇,繼而相許一生,所以那地方對她來說也有著一段難忘的甜蜜往事!
  「那你爹娘一定很恩愛?」突然的,她對眼前這個冷冰冰的小夥子似乎有些感興趣了起來。
  「其實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雲念邢自嘲的一笑,接著說道:「奶娘說我爹是個大忙人,可能因此而冷落了我娘,所以……所以我娘在生下我之後就和別的男人跑了。」
  他說得雲淡風清,似乎不把這等家丑當一回事。換言之,在他心目中根本沒有「娘」這個字的存在。
  「你很恨你娘?」她聽得出他的口氣有著明顯的轉變,變得冷漠!
  「對於一個已死的人,哪來的恨。」他的語調帶著極度的鄙夷與苦澀。
  「可剛剛你不是說你娘跟別人跑了,怎麼這會兒又說她死了呢?」婦人好奇的問道。
  「在我心中我早當她死了。」
  他這句話,讓婦人的呼吸莫名一窒。
  「哦?那你爹呢?」
  「我根本沒見過我爹。」他遺憾的搖了搖頭,「奶娘說我爹在我娘離去後不久,因受不了這個打擊,沒幾個月便抑郁而終了。」
  她以為這麼多年來,她的心早已冰凍;但聽了這小夥子的話後,卻深深地牽動了她已如死水之心。
  「好個癡情種,你母親何其有幸遇到了這麼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婦人似乎頗有感觸的說:「那麼你從小就失去雙親,一定很孤單了?」
  「不會啊!傅家莊裡有幾個好哥兒們陪著我成長,我一點兒也不會感到孤單。」一想到那三位滑稽風趣的兄長,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傅家莊?」這三個字,讓婦人如遭雷殛般的呆愣住了!
  「我爹叫做傅中平,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奶娘說二十年前我爹在中原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呢!」他自顧自的驕傲說著,完全沒察覺到那名婦人的臉色越來越怪異,「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的爹,不過奶娘說他生前可把我當成個寶似的疼愛著呢!」
  當婦人一聽到「傅中平」時,肺裡的空氣仿佛被抽干了般。他死了……他死了……怎麼會這樣……「那麼……你從小在傅家莊長大,裡頭可有一位年紀與你相仿的女孩兒?」她抖著聲音問道。
  「沒有哇!為什麼你會這麼問?」雲念邢則被她的話給弄得有些糊塗。
  「沒……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婦人現在整個腦子亂烘烘的,只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他,「我……我突然感到頭好暈。」
  「那你休息吧!我不吵你了!」見她臉色轉為蒼白,雲念邢只好再次轉身拉起韁繩,朝著目的地繼續邁開步伐。
  一回到王府,雲念邢遠遠的 就看見一輛裝飾豪華的大馬車停在大門口。
  「誰來了?」他好奇的詢問守門衛兵。
  「回雲護衛,是蘇姑娘。」
  她來這裡做什麼?雲念邢納悶的皺了皺眉頭。根據孫祈所提供的可靠消息得知,她不是早已讓王爺給甩了嗎?
  「這蘇姑娘是誰?你好像不怎麼喜歡她。」王大嬸發現她好像挺喜歡觀察這小夥子的一舉一動。
  他聳聳肩,不予置評,繼續走著。一進到大廳,雲念邢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喂!你們給我小心一點,這些東西可都是你們王爺親手送給我的,貴重的很,弄壞了你們賠得起嗎?」蘇翠蓮站在大廳中央,雙手叉著腰,正頤指氣使的指揮府中的下人們,搬運她所帶來的一大堆行李。
  「是呀!真笨。」站在她旁邊的兩名貼身丫環,也是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但當她們瞥見雲念邢的身影步入大廳時,馬上收拾起方才的嘴臉,討好的迎了上去。
  「喲!雲護衛啊,你回來啦!」蘇翠蓮將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粉頸頻頻往外頭張望,「王爺呢?怎麼不見人影,人家可想死他了!」她嗲聲嗲氣的說道。
  「王爺還有事情要辦,大概會晚幾天回來。」雲念邢冷冷的將她的手給拿開,帶著王大嬸繞過她的身子,頭也不回的往裡頭走。
  「哼!襆什麼襆。」見雲念邢絲毫沒將她這江南第一美女 給放在眼裡,蘇翠蓮表情顯得相當的不滿。
  「一直風聞雲護衛有張足可媲美蘭陵王的俊美容貌,今日親眼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而蘇翠蓮的兩名丫環則是眼巴巴的盯著雲念邢的背影消失,才發出了驚歎聲。
  「哼!我看他根本是個娘娘腔。」蘇翠蓮嗤之以鼻的冷哼!「堂堂一個大男人長得跟個女人似的,有什麼好的?看了就想吐。」
  其實嚴格說起來她是在嫉妒,嫉妒一個男人干嘛長得比她還漂亮,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誰知她話才一說完,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她的右臉就像是被人偷偷打了一巴掌似的熱了起來。
  「誰?是誰打我?」蘇翠蓮嚇得四處張望,但她身邊除了珍兒和珠兒外,並無其他人。
  「沒有哇!」珍兒趕忙說。
  「小姐,這裡看起來好像有點邪門。」珠兒開始感到頭皮發麻。
  「嗯!我也這麼覺得,咱們還是快點進房吧,亂嚇人的。」蘇翠蓮一頭霧水的揉了揉漲痛的臉頰,立刻帶著珍兒、珠兒落荒而逃。
  這時正與雲念邢走在回廊上的王大娘,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容。
  很快地,半個月過去了,傅 天擎仍舊沒有雪艷的消息。
  這天,東方天空才剛露出魚肚白,三名忠心耿耿的護衛就已經來到了傅天擎的臥房內,不同以往一般的嬉皮笑臉,個個面色凝重的規勸他。
  「王爺,既然邪教己除,咱們似乎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桃花村叨擾百姓。」任玉風首先發言。
  「是啊!府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王爺處理,您不能一直在這裡耗下去,雪艷和那個老婆婆就留給武林中人自己去擺平吧!」孫祈接著說。
  「自古以來正邪不能兩立,不管那女魔頭是不是王爺您要找的女人,都請王爺徹底忘了她。」聶勇這回說得最像人話。
  三人這番語重心長、一針見血的忠告,迫使傅天擎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難道他當真要為了一個連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而弄得心神恍惚,讓下屬們看笑話嗎?可是,水兒啊!你的一顰一笑,還有你那眼底盈盈的哀愁,豈是說忘就忘得了的他慎重的考慮了許久,終於忍痛做出了他很不願意做的決定。
  「好吧!你們說的是,為了區區一名女子而失魂落魄,實在是有失我傅天擎的一貫作風,咱們即刻打道回府。」
  於是,在村長的依依不捨以及眾多女子們含淚的道別聲中,一群人離開了桃花村,留下了這樁讓人津津樂道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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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2:27


  傍晚,金黃色的夕陽斜斜的映曬在雲南王府內一棟別致典雅的長方形樓台,將裡頭一名呆坐在鏡台前,長發披垂的女子給襯托得仿若不食人間煙火般的靈美仙子。而在她身後則站立著一位年逾五十、手拿著蓖子的老婦,正細心的替她梳理著一頭又黑又亮的發絲。
  過了半晌,這名老婦人見女子竟然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忍不住出聲問道:「聽說王爺回府了,你不去大廳迎接嗎?」
  然而,這名女子只是默默地以雪白貝齒蹂躪著她鮮紅的下唇,低頭不語。
  這極不尋常的反應,教老婦不禁深感怪異!以往,只要在她面前一提到有關王爺的任何事情,小姐眼睛就會倏地亮起。但是,現在非但沒有一絲光采,反而更添黯淡。
  「小姐,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見女子老是愁眉不展,老婦的表情也浮現出焦慮之色。
  抬頭盯著銅鏡上的自己好一會兒,這名女子才幽幽的開口說道:「他討厭我,今後我會盡量少在他面前出現,省得自討沒趣。」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些日子來,她發現小姐變了很多,變得多愁善感,且心情的起伏很大;尤其上了一趟鬼陰山回來以後,更顯得郁郁寡歡。常常見她一個人坐在園子裡發呆,時而甜甜的傻笑,時而怔怔的攢眉,看得她好生擔心。
  但教她奇怪的事還不止這一樁,前幾天當她閒著沒事整理小姐的衣櫃時,赫然在最底層發 現了一件王爺的外袍,由以上種種跡象看來,小姐和王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
  她搖搖頭,拒絕透露自個兒的內心世界,因為連她自己也理不清這復雜難解的心緒。
  見她不願談起,這名老婦人也識相的不再追問,畢竟小姐長大了,已經不是那個一遇到傷心事,就會跑來向她哭訴的小女孩了。
  「唉——」老婦在深深的歎了口氣後又接著說:「別怪奶娘唆,你年紀也 不小了,難道你真要繼續這麼過下去?」
  「誠如王爺所言,這就是我的宿命,我沒有選擇的余地。」雲念邢笑了笑,眼底卻盡是苦澀。
  見小姐情緒又開始沒來由的低落,李大娘連忙將話題給轉移開來,「啊!對了!你帶回來的那名婦人我瞧她動作還挺利落的,所以將她安排在‘天闕樓’裡干活。」
  「不知怎麼搞的,我第一眼見到她時,就覺得她好親切。」想起了那名疤面婦人,雲念邢嘴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她站起身來拿起案上的白布條將自己的胸口給綁縛好之後,才又再度坐下,對著李大娘說道:「奶娘,你快點幫我把頭發梳起來,我想去看看她做得習不習慣。」
  「好。」李大娘也覺得她好像在哪兒見過那名婦人,但就是想不起來。
  放下手中的蓖子,當李大娘正打算替雲念邢將長發綰起時,門外卻傳來一陣如獅吼般的鬼叫聲。
  「老四,我回來了,回到你身邊來了,這些日子沒見到你,我可想死你了。」
  他這猶如小別勝新婚的親熱調調,讓人聽了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是聶勇!」雲念邢一聽,嚇得抱起床上的衣服就猛往澡間裡沖,還不忘回過頭去叮嚀李大娘,「告訴他我正在洗澡,千萬別讓他闖進來,知道嗎?」
  「是的,小姐。」李大娘匆匆跑上前去,把老邁的身軀往房門口一站,正巧將一臉笑意的聶勇給擋在外頭,「聶護衛您請留步,念邢正在沐浴更衣,您別進去啊!」
  「哎呀!反正都是男人,有什麼關系,他有的我也有,害什麼臊嘛。」聶勇不顧李大娘的阻止,硬是將她給擠向一旁,大步的往裡頭走去。
  「聶護衛,請別這樣。」李大娘追了上去,心急的將他拉住,但她那小雞似的力氣哪抵得過聶勇的蠻力,這可憐的老婦人就這麼被他給拖著來到了澡間門口。
  「老四,我來!」他雙掌朝門板奮力一拍,接著便瞪大眼睛,猜想自己可能會好運的看到一幅「美女出浴圖」。
  不過,他的心願並沒有實現,在推開澡間的同時,雲念邢已經穿好衣服,頭發也整齊的束在頭頂上。
  李大娘這才偷偷的籲了口氣,差點就給嚇去半條命。
  「你干什麼?」雲念邢跨出澡間,一臉不悅的走到案前坐下,順便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她早就料到這個不要臉的家夥一定會硬闖進來的。
  「老四,瞧瞧我帶了什麼好東西給你。」聶勇也跟著拉了張凳子在她旁邊坐下,喜滋滋的取出襟前鼓鼓的布包,放在案上攤了開來。
  「你發什麼瘋啊!」雲念邢一見到布包裡面全是些胭脂水粉的玩意兒,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來,擦上給三哥我瞧瞧,一定美得不得了。」他笑瞇瞇的將盒蓋打開,用食指沾了些粉末就朝她臉上抹去。
  「拿走。」雲念邢一掌拍開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個「冷」字來形容。
  傅天擎那天在桃花村上對她說的話,還言猶在耳,所以盡可能的,她已不想再跟任何人有絲毫牽扯。
  「來嘛!」但遲鈍的聶勇卻完全沒察覺到雲念邢眼底漸漸凝聚的風暴,還是一味不知死活的湊近。
  「我再說最後一次,拿走。」她原本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瞬間瞇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線,咬牙切齒的警告他。
  「除非你肯擦上讓三哥我過過干癮,否則我是不會走的。」這些個瓶瓶罐罐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買來的,向來一毛不拔的他可不想就這麼浪費了!
  「你這王八蛋!」當這怒咒聲由雲念邢口中發出的同時,她一記鐵拳也對著聶勇的下巴用力揮了過去。
  「老……四……」聶勇被她這毫不留情的一拳給打離了座位,一屁股跌坐至地上,他驚愕的撫著發疼的下巴,眼看雲念邢目露凶光一步步的朝他逼近,他終於了解到孫祈說得一點也不誇張,他完蛋了!
  「救命啊;快來人呀!殺人了……」
  他拔腿就跑,本想奪門而出,不過,雲念邢的動作卻比他快了一步。她在門襤前逮到了聶勇,然後——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隨即由他口中呼出。
  「不好了!王爺,不好了! 聶護衛和雲護衛在雲軒裡頭打起來了!」
  當一名丫環神色慌張的跑進大廳向傅天擎稟報時,只見他眉頭不由得糾結了起來。
  「難怪一下馬就不見人影,原來是跑去找老四了!」任玉風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那麼他在桃花村所選購的那些女人家用品,是要給老四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慘了!」孫祈已猜到他們倆打架的原因是為何了。
  「可惡!」傅天擎低咒一聲,原本疲憊的臉上更添幾分慍色,「你們馬上去把那兩個家夥給我帶過來。」
  「是的!王爺。」
  當任玉風和孫祈趕到雲軒,遠遠的就聽見聶勇如殺豬般的慘叫聲由雲軒裡頭清晰的傳出。
  「任護衛、孫護衛,你們總算來了。」逃到屋外避難的李大娘一見救星到了,趕忙迎上前去,氣急敗壞的說:「快點進去救救聶護衛,否則他會被念邢給打死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兩人問道。
  李大娘只好把過程簡略的說了一遍。
  「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聽完了李大娘的闡述後,任玉風和孫祈雖一致認為聶勇這小子是罪有應得,但為了避免鬧出人命來,他們倆還是決定進去解救他。
  進到裡頭,兩人一眼就見到雲念邢追著聶勇滿屋子跑,可是體形笨重的聶勇哪敵得過身輕如燕的雲念邢,不一會,他已被雲念邢給追上,拳頭也如雨點般的襲向他。
  「我警告過你,要你拿走的,為什麼你總是要來招惹我!?」她一邊咒罵,一邊下拳,教任玉風和孫祈看得是怵目驚心。
  「老四,別再打了,三哥我這就向你道歉,我以後不敢了。」聶勇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對雲念邢出手,所以只有處於挨揍的份,頻頻求饒。
  兩人見狀,立刻沖上前去一人一邊將雲念邢給架開。
  「老四,冷靜點,再打下去老三真的會變成名副其實的豬頭了。」當任玉風瞥見聶勇那張慘不忍賭的尊容時,差點沒暈倒。
  「是啊!老四,老三長得已經夠抱歉了,你現在又把他打成這樣,叫他怎麼出去見人。」孫祈活了二十四個年頭,首次對一個人產生了這麼大的同情心。
  「放開我,我要打死他,別攔著我。」而一向是他們眼中乖巧溫馴的雲念邢,則像是瘋了般的張牙舞爪,又吼又叫的!
  「老四,別沖動,你們打架的事王爺已經知道了,他要召見你們倆。」任玉風知曉當前唯有抬出王爺才有辦法制得住已有些瘋狂的雲念邢,於是他趕忙說道。
  果然奏效!當雲念邢一聽到「王爺」這兩個字時,倏地冷靜下來。她垂下了拳頭定神一看,才發現向來待她最好、最疼愛她的三哥,居然被她給打得傷痕累累,滿臉鮮血。
  她是怎麼了?情緒怎會失控至此。雲念邢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聶勇,心中頓時湧上無限的懊悔與愧疚。
  「放開我,我沒事了。」她朝任玉風和孫祈說道,語氣已明顯的緩和不少。
  兩人見她好像已經恢愎了理性,才慢慢的將她給松開。
  一恢復自由,雲念邢抬起手本想將聶勇臉上的血跡給拭去,但聶勇卻誤以為她又想扁他,嚇得他退後了好幾步,並且慌亂的搖著手掌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四,你別……再來了,三哥真的快被你給打死了……」
  雲念邢見他嚇成這樣,心中更是內疚不已,「來!別怕,過來坐下。」她輕聲細語的對著他說。
  「喔!」聶勇見雲念邢臉上的表情似乎已沒有先前的暴戾,這才敢乖乖的坐了下來。
  「奶娘,快點將藥箱取來。」她朝躲在門邊的老婦人說道,接著便走向鏡台旁打了條濕帕子過來。
  她彎下身子,輕輕地替他擦拭著臉上的血漬,柔聲問道:「剛才為什麼不還手?」
  「我……」聶勇則是被她這前所未見的溫柔給嚇得不知所惜。
  「對不起!疼嗎?」盡管心裡頭對他有著無限的歉意,但打都打了,她也只能同他說抱歉。
  嘿!一點點的皮肉傷能換得老四的關心,這好像挺值得的。聶勇面紅耳赤的搔著後腦勺,一臉靦腆的說:「只要你高興,我隨時可以讓你打個高興。」
  「傻瓜!」她露出個鮮少見的笑容,伸手接過李大娘取來的藥粉,細心的灑在他的傷口上,由衷的說道:「套句那些個老嫗的話,將來要是哪個女人嫁給你,一定會是最幸福的一個。」
  「老四,你過獎了!」她的笑,讓聶勇感到飄飄欲仙,仿佛就算被打死了也值得。「如果你真是個娘兒們,我一定娶你。」
  「老三!別再說了。」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又在做白日夢了!任玉風和孫祈一聽他又在胡言亂語,嚇得趕緊出聲制止。
  出乎意料的,雲念邢這回並沒有動怒,她只是靜靜的在聶勇的傷口上一一上好了藥之後,才轉過身去緩緩的對著任玉風和孫祈說道:「咱們走吧!別讓王爺久等了。」
  廳堂上,彌漫著一股令人窒 息的肅然氣氛。只見傅天擎滿臉怒容的端坐在主位上,嚴厲的眼神不斷的在聶勇和雲念邢身上來回打轉。
  「說,是誰先動手的?」他冷冷的問道,語氣令人不寒而栗。
  「是我!」聶勇搶先承認。
  「王爺,他們倆只是鬧著玩的,您可千萬別動氣啊!」任玉風和孫祈兩人則在一旁滿頭大汗的忙著勸說。
  「當我瞎了嗎?」光是瞧聶勇那副鼻青臉腫的鬼樣子,就知道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王爺,這件事真的是我先挑起的,您要處罰就處罰我吧!不關老四的事。」聶勇為了不連累雲念邢也跟著受罰,於是將過錯全往自個兒的身上攬。
  而聶勇的存心袒護,讓傅天擎的怒火更是節節高升。
  「你不用再護著這小子了,他的個性我最清楚,除了壞事之外,幾乎是一點用也沒有。」他怒不可遏的對著雲念邢命令道:「你立刻給我到暗房面壁思過去。」
  「王爺!真的是我……」
  「好了,別再說了!」他抬手制止聶勇繼續說下去,起身便要入內休息,孰不知他方才的冷嘲熱諷,終於讓心情沮喪的雲念邢起了反彈。
  「既然王爺早已先入為主的認定這件事情是念邢的錯,那麼您先前所問的問題好像挺多余的,不是嗎?」十幾年來,她第一次開口反駁傅天擎的話。
  當她這一句幾乎可算是頂撞的話說出口時,在場的人只能用心驚肉跳來形容。這小子是吃錯藥了不成?以前不管王爺再怎麼數落他,他也只是裝作若無其事般的默默承受,怎麼今天好像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
  「你這是在指責本王?」傅天擎一聽,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來緊盯著他。才半個多月不見,這小子不再是平靜無波、毫無情緒的,是什麼原因使他在這短短幾天就轉性了?
  「念邢不敢。」她垂下了頭,避開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才敢再次開口說道:「念邢只是不懂王爺為何要把我和老三叫到這裡來盤問,您大可直接下令將念邢給關進暗房,省了這道麻煩的。」
  「本王做什麼事情還用得著你來教嗎?」傅天擎返身重回他身前站定,低下頭仔細打量著他,眼神復雜難測。
  「念邢只是道出心中的疑慮……」而她則是不亢不卑的回答他,眼中毫無懼意。
  「好了!老四,你就少說兩句,別再惹王爺生氣了。」面對這劍拔弩張的情勢,任玉風等三人急得簡直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但雲念邢對於他們的暗示卻置若罔聞,仍是一味倔強的說道:「念邢真的不明白王爺為何要多此一舉……」
  「混帳東西!」
  先前所積壓的種種不滿,再加上今天他不馴的頂撞,隨著一陣怒斥,傅天擎揚起手就當著大家的面,結結實實的賞了他一個耳刮子。
  「啪!」的一聲,雲念邢根本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被傅天擎這力道十足的一巴掌給甩飛了出去。她重重的跌到地板上,抬手撫著腫脹的左臉,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她好痛!但不是此時火辣辣的面頰,而是她的心。回想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無怨無悔的替他賣命了這麼久,到頭來竟是落得這等下場,她的心就像被萬箭貫穿般的痛楚。
  「為什麼……王爺……為什麼您要這麼對我?難道念邢在您心目中當真一無是處?」她傷心欲絕的問道,大大的雙眸再也克制不住地湧出串串淚珠,沿著她蒼白的面頰緩緩落下。
  這一擊,讓她原本就已松動的發束頓時散了開來,一頭宛如雲緞般的秀發就在眾人面前披洩而下,那散亂的發絲,覆在她那巴掌大的小臉上,形成了一副驚心動魄的畫面。
  「這……」所有的人盯著這一幕,全都呆掉了!這老四,簡直比女人還像個女人,眾人贊歎的暗忖。
  而當傅天擎瞧清楚了雲念邢此刻的樣貌時,他內心所受到的沖擊有如火山爆發般的撞擊心胸。
  水兒……是她嗎?傅天擎內心自問。不!不可能的,雲念邢是個男人,怎麼會……這一定是他的幻覺。一定是;但……那波濤洶湧的熟悉感覺卻又為何比往常要來得強烈許多?
  「我……」看著他們皆露出怪異的神色,雲念邢下意識的抬手往頭上一摸,只觸到了一頭毫無束縛的長發。
  他……認出她了嗎?雲念邢愣住了!那麼……他會欣喜若狂抑或是暴跳如雷?
  就在大夥兒皆發著愣,腦中各有所思的時候,躲在一旁的李大娘終於忍不住沖了出來將雲念邢給抱住。她也不管自己的人頭是否會落地,便不顧身份的對著傅天擎叫道:「王爺,您為什麼要打小姐,難道這十幾年來她所受的苦還不夠嗎?」
  小姐!?李大娘這聲「小姐」,所有的人可都是聽得清清楚楚!這麼說來,雲念邢真的是個女人!
  這……這真是太教人意外了!
  「奶娘,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雲念邢見自己辛辛苦苦隱藏了近二十年的身份,一下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曝了光,她不知該如何自處,更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些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們。眼前她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逃離這兒,逃離這原本就不屬於她的地方。
  她推開了李大娘,勉強撐起了顫巍巍的身子,轉身沖出大廳。
  「老四!」聶勇是頭一個由震驚中回復過來的人,見雲念邢搖搖欲墜的身影隱沒在廳門外,他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老四!」他在大門前追上了她,硬是將她給攔了下來,「天快黑了,你要上哪兒去?」
  「走開!別管我。」雲念邢不停的掙扎,拼命地想擺脫聶勇的鉗制,「讓我走,我走了之後就不會再惹王爺生氣了!」
  「老四!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不要這樣。」見她猶如失了心神一般的瘋狂,聶勇更是緊捉著她的雙臂不放。
  「說?說什麼?還有什麼話好說?」她聲嘶力竭的朝他哭喊著,「反正我生 下來就注定是個錯誤,我想就算我死了也沒有人會在乎的。」
  「胡說!」他將她擁入懷裡,伸出手掌將她小小的頭顱給用力壓制在自己的胸前,激動的大喊:「至少還有我在乎,至少還有我啊!」
  像似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塊浮板,雲念邢終於在聶勇的懷裡安靜了下來,不再哭鬧。
  「我還有你……還有你……」她喃喃自語,內心霎時感到好安慰。在她徹底絕望之時,聶勇的話無疑是給她吃了一顆強力的定心丸。
  「是的!你還有我。」他笨拙的抬起她的下巴,替她拭去頰上的淚水及嘴角旁的血絲,仔仔細細的打量她。
  「天啊!念邢……沒想到你真是個姑娘,而且好美……好美……」他驚歎道。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聶勇……」她雙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張著一雙淚蒙蒙的大眼睛,傻傻的瞅著他。
  「念邢……」望著如此動人,如此惹人愛憐的她,聶勇終於克制不住,忘情的俯下頭去……就在他的唇快要觸及她的當時,突然地,一道強而有力的掌風驟然襲至,眨眼間,聶勇巨大的身軀已經彈出了十尺外,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
  「是誰準許你碰她的!?」傅天擎鐵青著一張臉來到了雲念邢身邊,對著癱在地上的聶勇大吼。當他氣結的再度舉起手準備再朝聶勇補上一掌時,雲念邢立刻奮不顧身的沖上來擋在他揚起的掌前。
  「你做什麼?你想打死他嗎?」她開始口無遮攔的朝他叫道:「難道他關心我也錯了,你討厭我並不表示就沒有人喜歡我。」
  「看來你勾引男人的本領還真是高桿,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見她這麼的護著聶勇,一把無名火不由得從他身體裡竄出。
  「謝謝你的恭維!放開我。」她冷冷的回他一句,甩開他的手,轉身便心急的朝聶勇奔去。
  但她才剛踏出一步,就被嫉妒蒙蔽了理智的傅天擎給用力拽了回來。
  「啊……」雲念邢尖叫一聲,手肘所傳來的一陣劇疼,使她面色慘白的撞進傅天擎懷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怎麼了?念邢。」傅天擎慌亂的扶住她,伸手一觸,才發現她已被他強勁的力道給拉脫了肘關節。
  「該死!」他低咒,開始為自己的沖動行為感到後悔不已,「走,我帶你進去療傷。」語罷,他彎下腰來欲抱起她。
  「不用了!」她搖搖頭,將他推開一些,嘴角噙了一抹淒楚的笑容,盯著他的眼哀傷的問道:「王爺,若是您肯多關心我一些、多注意我一些,您就會發現水兒就是我,我就是水兒,那麼……您會捨得打我嗎?」
  「念邢……」她的問題,將傅天擎的心給揪得死緊,「別說那麼多了,先讓我治你的傷要緊。」
  「不要,我想聽你說出來。」她豁出去了,即使厚著臉皮,拋棄了女人該有的矜持,她也要知道她在他心裡面到底有沒有分量。「告訴我,你會嗎?天擎!」
  當她這聲「天擎」一叫出口,不僅僅震撼了傅天擎,也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會,因為我傅天擎從來不打女人。」他強壓下內心的不捨,故作冷漠的回答她。
  「只是這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傻瓜,傻得可笑,甚至……可憐。
  「只是這樣。」
  當這毫無情感的四個字由傅天擎口中說出時,雲念邢的心瞬間跌入了冰窖。她太高估了「水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呵!只是兩段露水姻緣,她憑什麼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會將她擺在心裡面。
  「是嗎?那麼,是我會錯意?」她用力推開他,左手托著脫臼的手肘踉蹌的退後了幾步,頃刻間便恢復了她一貫的冷漠與淡燃,語氣僵硬的說:「方才念邢逾越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冒犯了王爺您,還請王爺恕罪。」說完,她瀟灑的轉身就要離去,但傅天擎一個利落的動作就將她給一把橫抱起。
  「放開我!」她不顧手上的疼痛,單手握拳猛力的捶打他的胸膛嘶聲大喊:「我恨你,恨死你了!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該死的!你到底想聽什麼答案?」望著她痛苦的樣子,傅天擎茫然了!對 於女人,他向來是不花任何心思的。但此刻,他發覺自己居然在努力思索著如何讓她安靜下來。
  「放開我,我什麼都不想聽。」她像個孩子似的用手捂住耳朵,閉起眼睛,任淚水再度宣洩而下。
  這就是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一向沈穩自制、半絲不苟的雲念邢嗎?在卸下了那層冷漠的偽裝之後,他才猛然的意識到,她也只不過是個渴望被人疼、被人愛的平凡女子罷了。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身後突然飄來一道壓低的聲音,給了傅天擎不算太糟的意見:「王爺,老四現在最需要的是您的安撫,您就別再擺酷了,隨便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哄她,再這麼沒頭沒尾的耗下去,老四的手恐怕就要廢了。」
  那人的話點醒了他。在低頭瞪視著懷裡這個看來羸弱無助、幾近崩潰的女人時,傅天擎無奈的妥協了!
  「是不是我說了在乎你,你就肯乖乖的讓我替你療傷?」出乎眾人意料的,他竟然會聽取那人的意見,放柔了語調問道。
  「這點傷我可以自個兒治,用不著王爺您操心。」她非但不領他的情,反而將耳朵捂得更緊,「請王爺放開念邢。」
  「平常看老四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樣,想不到倔起來還挺要人命的。」任玉風和孫祈斜靠在一旁的廊柱上涼涼地看好戲,兩人心中皆揣測著傅天擎下一步會如何做。
  「不知好歹的女人!」傅天擎低咒一聲,隨即使出了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在她腰間的穴位一彈,雲念邢立刻昏睡了過去。
  就在他抱著雲念邢大步離去的同時,一道驚人的怒吼也由他口中爆出,「還有,剛才亂出餿主意的那個人,馬上給我到大門口站衛兵去。」
  「誰?是誰?是哪個王八蛋亂出餿主意的?」孫祈趕忙做賊的喊捉賊,一旁的男男女女見狀,為了怕被捉去當替死鬼,於是紛紛做鳥獸散。
  不到幾秒鍾的時間,看熱鬧的人全跑了個精光,偌大的庭院裡只剩任玉風和孫祈兩人張口結舌的對望著。
  「想當年我使出‘金蟬脫殼’逃命的時候,手腳也沒這麼快。」孫祈愕然道,「由此可見咱們王府裡頭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可不是。」任玉風瞟了躺在地上呈大字型的聶勇一眼,「依我看不只藏虎藏龍,還藏了一只癩蛤蟆哩!」
  「啊!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他的存在。」
  兩人飛快的跑向癱躺在地上的聶勇,死命的搖晃著他:「喂!老三,你還活著吧!」
  「好啦!好啦!別再搖了。」聶勇這才坐起身來猛拍胸脯,心有余悸的說:「幸好我及時裝死,要不然再挨王爺幾掌,恐怕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沒用的東西!」兩人輕嗤一聲,順道白了他一眼。
  「什麼沒用,這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完,他突然一臉賊樣的湊近他們倆,好像發現了什麼天大秘密似的小聲說道:「喂!不曉得你們有沒有發覺,王爺和老四之間的關系好像特別曖昧耶。」
  「這還用得著你說嗎?笨蛋!只要是有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孫祈沒好氣的吼道,簡直快要被這家夥給打敗了。
  見這膽小鬼都自身難保了,還敢對著他大呼小叫,聶勇也不甘示弱的回吼:「喂!你不去站衛兵,還待在這裡干嘛!小心我到王爺面前告你的狀。」
  「去!今天要不是你這臭小子沒事帶了堆胭脂水粉去招惹老四,也不至於衍生出這些風波來。」孫祈氣憤的伸手扯住聶勇的耳朵,將他由地上給扭了起來,「走,跟我一塊兒站衛兵去。」
  「好啦!好啦!我跟你去就是了,別再對我動粗了好不好?」聶勇將他的手給拉到肩膀上,咕噥的抱怨道。
  兩個人就這樣勾肩搭背的往大門口走了幾步,忽然又一致回過頭來不懷好意的盯著任玉風,訕笑道:「喂!老大,要不要一起去呀,多一個人多一個伴!」
  「這是你們兩個捅的簍子,干我屁事?我要進去享用那香噴噴的飯菜,你們請自便。」任玉風說完,即丟下了他們倆往反方向走去。
  「這種人真是靠不住,沒有共患難的精神,還學人家當什麼老大。」
  霍地——孫祈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他耳朵裡,使他止住了腳步。
  「就是說咩!」聶勇也跟著好笑著附和道:「以後如果要上窖子的話,咱們倆就偷偷去,千萬別讓他跟。」
  「嗯!這主意聽起來還不錯,咱們就這麼決定。」
  這兩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對話,終於讓向來好脾氣的任玉風抓狂了,「你們這兩個混蛋,看我把你們打得連你爹娘都不認識。」他氣得青筋突起,轉身便朝他們倆沖去。
  「快逃啊!老大殺來了。」孫祈和聶勇驚叫一聲,隨即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三道人影只顧著爭相追逐,渾然沒察覺在庭院的一角,有個面色慘白的婦人正跪坐在地上愣呆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2:44


  「什麼!雲護衛是女的!」當蘇翠蓮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宛如一只花蝴蝶來到了大廳時,即由下人的口中得知這個驚人的消息。
  「是啊!而且咱們王爺現在正跟雲護衛在房裡頭待著,你最好別去打擾他們。」這些個丫環們因平時受了太多蘇翠蓮的悶氣,所以一逮著機會,即開始有意無意的譏諷她。
  「怎麼會這樣?」蘇翠蓮杏眼大睜,一臉不敢置信的退後了幾步,「這麼說來,王爺跟她之間的關系並不單純?」
  如今,她總算明白為何那姓雲的老是對她充滿著敵意,原來是在吃醋。但她蘇翠蓮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豈會就此認輸!
  「那個臭女人,要是膽敢跟我爭王爺的話,我會教她吃不完兜著走。」在狠狠的撂下這些話後,她便氣憤的將身上、頭上所有細心戴上的珠寶首飾給全數扯了下來,帶著珍兒和珠兒怏怏然的離開。
  該怎麼理清他此時紊亂的思 緒?
  在接妥了雲念邢脫臼的肘骨之後,傅天擎就一直呆坐在床沿,癡癡的凝視著她絕麗的睡顏,口中不斷的低語著:「傻丫頭,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你可知為了你,我跟自己的理性抗爭了多久……」
  有生以來,他頭一回這麼的感謝老天爺,感謝他讓雲念邢生為女人。
  而現在,他也總算明白為何第一次在鏡湖湖畔撞見她時,胸臆間會強烈的翻騰著一波波澎湃的激流,且當場就克制不住的強要了她!
  因為……移情作用。
  是的,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發現自己居然對身為男孩的雲念邢,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且荒謬至極的奇特感覺。雖然表面上他老是對「他」冷言冷語、不屑一顧,但他心裡面卻無時無刻都在思忖著,該如何才能夠將「他」給永遠的栓在身邊。
  後來,這股擾人的悸動伴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也越發濃烈。尤其是近一、二年來,每當夜深人靜之際,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甚至在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時,他也會不自覺的將她們聯想成「他」。
  天!他一定是瘋了,而且瘋得無可救藥。
  逼不得已,他只好采取更為激烈的方式,就是對「他」愈加的漠視,愈加的惡言相向,以說服自己……他憎惡「他」,從頭到尾。
  但……沒有用,無論他再怎麼做都沒有用!這種教他又愛又恨的感覺仍如影隨形的緊跟著他,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所以,他向蘇翠蓮求親了!會做出這等令人驚訝的舉動,只是想證明自己,他是個百分之百的正常男人,絕對沒有所謂的斷袖之癖。
  然後,這門原本他認為情投意合的親事,卻在無意中聽見了蘇翠蓮的談話而告吹,這才使他有機會遇到水兒。
  她的出現,不僅僅令他感到震撼。同時,也讓他心裡面那份壓抑多年的狂猛情愫,得到了充分的紓解。
  因為……她像極了「他」。
  而且,只有與水兒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夠徹徹底底的將「他」給忘卻,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會把所有的感情,全都投注在僅有兩面之緣的水兒身上。
  但……他萬萬沒想到她們倆竟會是同一個人。
  「你這丫頭,騙得我好苦啊……」
  回想在鬼陰山的時候,當他親眼瞧見「他」差點喪命時,心中那股沒來由的恐懼,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因此,他才會氣沖沖的趕走「他」,只為了不願意見「他」再有任何的閃失。
  方才就如雲念邢所言,其實他大可以直接下令將她給關進暗房的,但是他沒有,只因……半個多月不見,他潛意識裡就是想看看「他」;而那沖動的一巴掌,即是被雲念邢給當眾點破他的心境,在強烈矛盾的心態下所做出的一種極端反應,想不到卻意外地揭穿她是女兒身的事實。
  「念邢,原諒我,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個女孩兒,我絕對捨不得傷害你,永遠不會。」在此時,冷傲的他終於卸下所有刻意偽裝的情緒,毫無顧忌的對她吐出了真言,「因為我在乎你,無關你是不是水兒。」
  他心疼的伸出手掌,輕撫著她略微腫脹的臉頰以及嘴角旁的瘀青。由此可見,剛才惱羞成怒的他,所揮出的那一巴掌力道有多大。
  還有……既然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兒是念邢,那麼雪艷又是什麼人,怎麼會跟念邢有著如出一轍的眸子,難道說……反正這件事情他遲早會調查個水落石出,但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弄清楚念邢為何有本事瞞了自己十九個年頭。
  「傻丫頭,這回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讓你給逃掉了!」他低下頭深情款款的以唇輕觸了一下她冰冷的唇,才起身大步走出房門口。
  「說!當初本王問你念邢是 男是女時,為何你要對本王撒謊?」傅天擎冷得凍人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廳堂上。
  李大娘抖著身子,伏跪在大廳中央,斷斷續續的回答著:「回……王爺的話,因為……當時奴才真的好怕王爺要是知道念邢是個女娃,會將她往火坑裡丟。老爺……老爺在臨終之前曾再三囑咐奴才,一定要好好守護著小姐,所以……所以奴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斗膽欺瞞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好個精明且忠心護主的奴才,傅天擎暗忖;沒錯!當時他心裡頭真是這麼盤算的。
  但是幸好,也由於這機靈的奴才懂得應變,否則念邢這輩子就毀在他手上了!
  「那……難道念邢就真的甘於接受這樣的擺布,過著男女不分的生活,沒有任何埋怨?」他百思不解的問道。
  「其實早在念邢五歲那年,當王爺您強迫她跟著大夥兒習武時,奴才就想說出她是女兒身這個事實了。可那孩子實在崇拜您崇拜得厲害,她不僅苦苦哀求我不要將這個秘密洩露出去,甚至還處心積慮的掩飾她是女孩子的身份,為的就是能夠待在王爺您身邊啊!」一想到她那受盡委屈的小姐,李大娘就忍不住一陣鼻酸。
  「她崇拜我?」聽了李大娘的話,傅天擎顯得相當驚訝!從小到大他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看,甚至動不動就對她又打又罵的,而她居然還會崇拜他「只要不是傻瓜皆不難看出。」在一旁的任玉風禁不住脫口而出。
  「你是拐著彎罵本王是傻瓜?」傅天擎一聽,一個淩厲的眼神立刻殺過來。
  糟糕!講太快了。
  「請恕屬下失言!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任玉風趕緊低下頭猛道不是。
  「是啊!是啊!老大真的不是這個意思,請王爺息怒。」孫祈和聶勇也連忙出聲幫他說話。
  這三人何時變得如此團結了?傅天擎納悶的想。但更教傅天擎納悶的是,本來好像只有聶勇臉上帶著傷,怎麼這會兒三個人全掛了彩。
  「好了,這次我不想追究,下次說話小心點。」他對著任玉風說完,便又將視線調回李大娘身上,「而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把這大膽奴才給我押進地牢裡去,聽候發落。」
  「是!」年邁的李大娘就這麼的給帶了下去。
  「王爺,好歹那李大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任玉風又開口了。
  「我會這麼做自有我的盤算。」傅天擎只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打斷他。
  既然傅天擎都這麼說了,他也不便再說什麼,於是他只好摸摸鼻子,識相的移開話題,「王爺,那您跟念邢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
  「她就是我大費周章叫你們尋找的女子。」他簡略的回答。
  「念邢這小子……不,這丫頭還真有本事,居然能在咱們面前裝作若無其事,把咱們騙得團團轉。」孫祈到現在似乎還不能接受雲念邢是個女人的事實。
  「很久以前我就懷疑老四是個娘兒們的嘛,可你們偏偏不相信我。」聶勇挺起胸膛,得意洋洋的開口道:「剛才倘若不是王爺您出現的太不是時候,我早就……哎呀!你們干嘛捏我。」
  眼看著傅天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任玉風和孫祈嚇得趕緊朝聶勇的大腿捏上一把。
  這傻大個兒還真不懂得察顏觀色,今天假使換成是個外人這麼輕薄王爺的女人,可能老早就去拜見閻羅王了。
  「是啊!你行、你厲害,需不需要咱們打造一塊金牌褒揚你?」孫祈白了這不知死活的家夥一眼,輕哼道。
  誰知他這不經意的一句話,卻正中聶勇的下懷,只見他馬上換了張市儈的表情,搓著兩掌笑呵呵的說道:「好哇!好哇!你可不準賴皮哦。」
  「去!」兩人則同時不屑地噓了他一聲。
  「王爺,那麼您打算怎麼安置念邢?」任玉風好奇地問道。
  從老四已直呼王爺名諱的舉動看來,他們倆之間的關系似乎已不再是主從那麼簡單的了。
  「我還沒個底,不過我會先撤掉她的職務,當是她欺上瞞下的處罰。」
  「這樣也好,叫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家成天跟著咱們這些大男人在外頭東奔西跑的,還真是難為她了。」任玉風輕歎了口氣,相當贊成傅天擎所做的這個決定。
  「對了,王爺,既然您要找的女子是念邢,那麼雪艷又是怎麼一回事?」孫祈不解的問道。
  「我懷疑她是……」
  四顆頭顱相當有默契的湊在一起,開始商議起要事來了。
  「哥哥!不要再打了,我會 乖乖的練功,不會再貪玩了。」
  「不!不要關我,那裡好黑、好可怕,我以後不敢再打架了。」
  聽著雲念邢的喃喃囈語,雪艷的心整個揪成一團。她伸出布滿粗繭的雙手,輕輕觸摸著雲 念邢細致的五官,哽著聲音道:「念兒,你在傅家莊裡過得到底是什麼生活啊!」
  雪艷的碰觸使得雲念邢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她發現自己居然身處在傅天擎的房間時,她好訝異!
  「王大嬸。」雲念邢虛弱的喚了面前的婦人一聲。
  「你覺得怎麼樣了?」雪艷拿起腰上的手絹,扶她坐起身,細心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涔涔汗珠。
  「我沒事。」雖然手上的傷仍隱隱作痛,但她還是勉強的朝她一笑。
  這笑,讓雪艷感到心裡頭好暖和、好溫馨。
  「念兒……」雪艷怔怔的看著雲念邢問道:「原來你是個女孩兒,而且漂亮極了!我……可以叫你念兒嗎?」
  「當然可以。」這王大嬸是怎麼了?怪怪的。
  「念兒,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我。」她接下來又要求道:「我是個寡婦,沒有子女,見你長得如此標致,我真的好想擁有一個像你這樣討人喜歡的女兒,你……你可以喊我一聲‘娘’嗎?」
  「這……」雲念邢猶豫了!雖說她也蠻喜歡眼前這位大嬸,但無緣無故喚人家娘,似乎有點奇怪。
  「求求你……」雪艷激動的握住她的手,叠聲的哀求道。
  「王大嬸……你別這樣啊!」雲念邢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娘」這個字對她而言,既遙遠又陌生。
  「你在這裡做什麼?」這時,傅天擎的聲音冷不防地由後頭傳來。
  「王爺……」雪艷趕忙放開了雲念邢的手,慌亂的站了起來,「奴才正好路過,見雲姑娘清醒,所以特地進來看看她有什麼需要。」
  「嗯!」他點點頭,命令道:「你可以出去了。」
  「是!」
  傅天擎盯著婦人倉皇而逃的背影,如鷹隼般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怪異。不過,他馬上不著痕跡的將視線收回,把注意力調回雲念邢身上。
  「手上的傷還疼嗎?」他走近她關心地問道。
  她搖搖頭,掀起被子欲走下床。
  「別亂動,小心脫臼的地方發炎。」傅天擎伸手將她按住。
  「可是念邢不能一直霸占著您的寢房。」
  「我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是‘霧花閣’嗎?」那裡是蘇翠蓮住的地方。
  「怎麼?你吃味了?」這小女人還真是藏不住心事,其實昨天他一整晚都待在書房裡頭,一步也沒有離開過。
  「念邢沒有資格。」她別過頭去不敢看他,深怕眼眸又洩漏了心思。
  「你有的。」他在床沿坐了下來,抬手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將臉轉向他,「只要你開口要求我留下來,我會的。」
  天知道他有多麼的想要她。
  他是在愚弄她嗎?雲念邢緊咬著下唇,不解的望著他;假如她真 的開口要他留下來,他會嗎?還是只是想看她的笑話。這……她賭不起啊!
  「請王爺準許念邢回雲軒休養。」她並不是不願求他,而是不敢求他,因為她怕……怕他只是想玩弄她!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不逼你。」他松開了她的下頷,連人帶被的將她給一把抱起,「我這就送你回雲軒去。」
  自從傅天擎將她送回雲軒, 沒有說半句話就離去,雲念邢的心情就一直是沈甸甸的,因為她明白自己又惹他生氣了。
  休養了近半個月,雲念邢手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這天,當一名丫環替她拆下繃帶之後,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奇怪,這些天怎麼都不見奶娘,她到哪兒去了?」
  「她……她……」丫環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她怎麼了?」她奇怪的問道。
  「王爺……王爺下令將她給關起來了。」
  「什麼?」雲念邢大叫一聲,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她匆匆的從衣櫃裡取出衣服套上,頭發也來不及梳理,就往地牢沖去。
  「奶娘……」當雲念邢看到從小呵護她長大的婦人,佝僂的身子蜷縮在牢房的角落裡時,她的心就有如千萬根針在扎一般的痛楚。
  「小姐……」見雲念邢終於恢復了女兒身,不必再過著戰戰兢兢的偽裝生活,李大娘心中只感到一片舒坦,仿佛多年來的重擔全卸下了。
  「放了她,我要你們現在就放了她。」她憤怒的對著一旁的士兵下達命令。
  「這……」但士兵們卻似乎顯得相當為難。
  「難道你們敢違抗本護衛的命令?」怎麼她才幾天沒露臉,這些下屬一個個都不把她當一回事了?
  「回雲姑娘,因為王爺已經撤了你的職,你已經不再是四大護衛之一了。」一名士兵壯著膽告訴了她。
  「什麼?撤我的職!」她一聽,驚愕的呆佇在原地。
  這般美麗的女子實在是不適合過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啊!眾士兵皆在心裡頭暗忖。這也難怪王爺要撤她的職,打算將她收在羽翼下好好呵護著。
  「他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待她尋回了自己的聲音,一雙美眸也同時迸出了令人膽顫心驚的怒焰。
  雲念邢積壓了近二十年的怒氣終於在這一刻全都爆發開來。
  「王爺,不好了!雲姑娘瘋 了。」
  當一名手下跌跌撞撞的沖進大廳時,裡頭的眾人皆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門口。
  「怎麼回事?」正在跟三名護衛商討要事的傅天擎,則是不慌不忙的抬眼問道。
  「剛才雲姑娘在得知您撤了她的職務後,就像發了狂般搶了獄卒的劍,往這方向來了!」
  話甫落,只見雲念邢披散著一頭淩亂的長發,宛若野雁般旋進了廳裡,手上緊握著一把長劍。
  即使如此,她還是美得令人屏息。
  「為什麼要撤我的職?」她將劍尖指著傅天擎,目光毫不畏懼的對上他。
  「老四,不得對王爺無禮。」任玉風等三人欲上前阻攔,卻被傅天擎給抬手制止。
  「讓她來,我倒要看看她能奈我何?」傅天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背著雙手冷冷的看著她說道。
  她一步步的逼近他,直到那把利劍抵住了他的胸口,她才咬著牙開口問道:「告訴我,為什麼要撤我的職,難道這十幾年來我竭力所付出的一切,你皆視若無睹?」
  「怎麼?傷才剛好,就想造反?」他嘴角噙著一抹笑容,氣定神閒的盯著她。「想殺我,行,不過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別以為我不敢……」她是應該恨他,應該狠狠給他一劍的。但是,她發現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為什麼?是她心腸太軟,還是……她愛他!當她意識到自己早已愛上他時,她愣住了!
  怎麼會?雲念邢搖著頭,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一步。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或許早在得知他們倆並沒有血緣關系的那一刻起,她的一顆芳心就全系在他身上了。
  「鏘!」的一聲,雲念邢手指一松,那柄長劍掉落至嵌著黑色大理石的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一旁的人見狀,都拍了拍胸脯,大大的籲了口氣。
  「怎麼?不是恨得想殺我嗎?就這麼放棄,你會抱憾終生的。」傅天擎瞥了眼躺在地面上的長劍,又看了看她,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我走!」她垂下了眼簾,不敢讓他瞧見她內心的思緒,「我走了以後就不會再礙著你的眼了,但是請你把奶娘還給我,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她了!」
  為了不讓自己愈陷愈深,除了離開他,已沒有第二條路可選擇。
  「想走,沒那麼簡單!方才我已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個兒放棄的,現在該換我懲治你了。」語落,他迅速朝她兩肩的穴道一點,雲念邢立刻昏厥過去。
  傅天擎接住她癱軟的身子,打橫抱起她,完全不顧眾人訝異的眼光,轉身疾步入內室。
  「看來有人要捶心肝了!」盯著這一幕,任玉風忍不住調侃起旁邊這位張大著 一雙綠豆眼的傻大個兒來了。
  「哼!男子漢大丈夫,要提得起放得下,我是很喜歡念邢,但我看得出來她喜歡的人是王爺。」聶勇的內心雖有著說不出的愁悵,但只要念邢能找到她心中所愛,他當然也會在一旁默默的替她高興。
  「老三說得沒錯!」孫祈頗有同感的說:「剛才老四眼中原有的狂烈殺氣,卻在轉瞬間化成了似水柔情,足見她對王爺的用情之深。」
  「那咱們就擦亮眼睛等著看老四如何征服王爺吧!」任玉風知道這是早晚的事,因為他剛剛在傅天擎的眼中也同樣看到了一抹稍縱即逝的「柔情」。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3:09


  當雲念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一絲不掛的躺在傅天擎床上,而那個可恨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側支著頭躺在一旁,臉上掛著令人怦然心動的微笑。
  「醒啦!我的小念兒。」見她轉醒,他原本置於她腰間的另一只手,也隨即移了上來,覆上她一只椒乳輕輕搓揉著。
  「你……你做什麼?」她憤怒的想將他的手給拍開,卻發覺自己使不上什麼力,體內似乎缺少了一股力量。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慌張的問。
  「我廢了你的武功。」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她。
  「為……為什麼這麼做?」雲念邢錯愕的微張著嘴。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就將她這十幾年來費盡苦心所習得的武功全給廢了?
  「你是我傅天擎的女人,理應跟我睡在一塊兒,而我可不想睡到半夜死得不明不白的。」他慵懶的說道。
  「你……該死!」她抬手一個耳光便沖動的揮向他,卻被他輕易的握住。
  「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縱容你對我的無禮,廢了你的武功只不過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他惱怒的沈下臉。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我?你大可以趕走我!」她抬眼望進傅天擎那雙深邃難懂的雙眸,霎時勾起兩回在水邊意外邂逅的回憶。
  他似霸道又柔情的占有了她的身子及靈魂,令她泥足深陷、無法自拔;所以,即使得知他殘忍的廢去她的武功,她還是無法去恨他。
  「因為我對你還沒有厭倦,你這副胴體對我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吸引力。」他坦誠不諱的告訴她。
  「那……要是有一天你對我玩膩了,你會怎麼處置我?」她怔忡的問道,眼底所浮現出的憂悒,全讓傅天擎給盡收眼裡。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咱們先來談談正經事。」他故意規避她的問題。
  「正經事?」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正經事好談?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了。
  「是的,當我得知你是女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要了你,不過那時候你受著傷,所以我忍住了。但方才見你精力充沛的拿著劍想砍我,所以我想……我應該耗耗你的體力才行。」語落,他欺身壓住了她,原本撫弄她胸口的手掌也迅速換成了唇。
  「不要!放開我。」她伸出纖臂不斷的捶打著他的雙肩,放聲尖叫,「讓我走,我不要成為你的玩物。」
  「你若是膽敢在我面前再說個‘走’字,我保證你將永遠見不到你的奶娘。」為了避免她過於激動而再度弄傷了手,他只好將她的雙手給壓制在她胸前,出言恫嚇。
  他的威脅似乎發生了效用,只見她立即停止了反抗,一雙迷的大眼愣愣地盯著他,頹然的說道:「放了她好嗎?求求你,奶娘是無辜的。」
  「要我放了她可以。」他以指尖細細地描繪著她優美的唇形,誘惑的說道:「不過……我要你取悅我,盡你所能的取悅我,若是你的表現讓我滿意,或許我會考慮饒了那個大膽奴才。」
  「我……」她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取悅他?她根本不會啊!
  「怎麼?不想,那也無所謂。」他作狀欲起身下床,「我馬上下令將那奴才處死。」
  「不!不要。」她急忙伸出雙手環上他的頸項,輕顫著音說:「我……我盡力就是了……」
  伸手揮下了芙蓉帷幔,傅天擎將一切交給他的水中仙子來主導。
  清晨,雲念邢即被下腹的一 陣涼意所驚醒,她霍地睜大眼睛,只見傅天擎坐往床沿,手上拿著一個白色小瓷瓶,正倒出一些透明膏狀的液體,塗抹在她雙腿間最私密的地方。
  「你……你做什麼?」她羞紅了臉,拚命地想闔上自己的雙腿,但他卻不讓她如願。
  「你好像很喜歡問我要做什麼。」他露齒一笑,顯得邪惡無比,「乖,別動,我這是在疼你。」
  昨晚,他也數不清自己到底要了她多少回,他只知道若是不替她上點藥,她可能會疼得沒辦法走路。
  「這……我可以自己來。」
  經過了昨夜一次又一次的纏綿,雲念邢可以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起了微妙的變化。這種感覺,就像又回到了桃花村上那條不知名的小溪邊,那渴望被人疼惜的水兒和溫柔多情的傅天擎。
  「我十分樂意替你效勞。」
  本來昨晚他是想極盡一切的羞辱她,讓她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主宰者,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捨不得傷害她,這使他頓悟了一件事。
  原來「愛」真的可以消彌一個人心中的仇恨,現在他總算能體會到父親當年的心境了。
  是的,他愛她,雖然他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在何時進駐到他的心房,不過他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他不會再把上一代的錯誤,怪罪在這個無辜的小女人身上,這輩子他是要定她了。
  「如果你覺得累的話,那麼就多睡一會兒。」他替她上好藥之後,便貼心的拉過被子替她蓋上,「今晚王府會舉行一場犒賞宴,等一下我會叫人幫你梳妝打扮,我挺想看看你穿上女裝的樣子。」
  說完,他在她額頭上深深的烙下一吻後,即起身離去,留下雲念邢一個人蒙著被子,愣愣的傻笑著。
  當雲念邢身著一襲淡紫色錦 衫羅裙,由丫環們攙扶著來到賓客滿堂的晚宴上時,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她真適合當女人。在場的只要是男人,莫不在心裡頭贊歎著!
  不過,身為女人的可就不同了。
  在傅天擎身邊的一票女子,每一個都是惡狠狠的瞪著雲念邢看。尤其是蘇翠蓮,一雙媚眼更是不斷的在雲念邢身上來回掃射,一副想將她給生吞活剝似的。
  「過來!」傅天擎端坐在座位上,呆愣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打從在鏡湖畔乍見她的那一剎那起,他就知道她是美麗的。但穿上女裝且略施薄粉的她,所展現出特有的一番成熟韻味,更是令他眩目不已。
  「我……」雲念邢依舊立在原地,動也不動的。
  「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三次。」傅天擎有些惱火了,為何這女人總是要挑戰他的耐性。
  為了不惹他生氣,雲念邢只好雙手輕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踏出了一小步。
  沒事!這讓她大大的松了口氣,緊接著又放心的跨出了下一步。
  還是沒事。就在她信心滿滿的跨出了第三步時,她卻踩著了自己的裙擺,倘若不是一旁的丫環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她早就跌個滿頭包了。
  「笑死人了,連路都走不好,真是丟盡了咱們女人的臉。」蘇翠蓮一見她這副狼狽樣,馬上帶頭出聲嘲笑:「我看哪?等她走到王爺身邊,可能天都亮了。」
  「就是說嘛,簡直丟人現眼。」其他連日來備受冷落的女子們,則在一旁掩嘴竊笑不已。
  「笑!有什麼好笑的,當心我扁你們。」聶勇一聽,立刻舉起拳頭在那些女子面前晃啊晃的,嚇得她們趕緊合上嘴巴,吭都不敢再吭一聲。
  「干得好,老三。」任玉風和孫祈則是對他投以佩服的眼光。
  雲念邢當然曉得自己成了大家的笑柄。她尷尬的愣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不知所措的低著頭,心中猜想著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傅天擎的臉,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沒想到傅天擎不但沒有半點慍色,反而起身走下台階,幾個大步來到她面前,一把就將她輕盈的身子給抱起,然後再轉身返回座位上。
  「呀!」雲念邢被他這突來的舉動給嚇了好一大跳,她微張著小嘴,像個呆子似的緊緊盯著他的下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這是在引誘我嗎?」語畢,他當著大夥的面毫不避諱的吻上她那微張的誘人紅唇。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三名護衛見狀,趕忙將身子往前一站,像道屏風似的擋在他們倆前面。
  而其他敢怒而不敢言的女子們,個個恨得牙癢癢的,巴不得坐在王爺大腿上的人是自己。
  等傅天擎饜足了,他才離開她的唇,湊近她耳邊輕聲說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將那些個女人家該有的玩意兒全都給我學會,否則到時候可別怪我打你屁股。」
  他這親暱的話語,惹得雲念邢的俏臉迅速飛上了兩朵紅霞。
  「王爺,您不再討厭念邢了嗎?」這時,她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她一直不敢問的問題。
  「叫我的名字。」他抬起她的下領,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低語道:「我說過,不論你是貧是賤我都要定你了,而我傅天擎從不打誑語。還有,既然你不快樂的原因是因為我,我打算用盡所有的心力,使你快樂起來。」
  「天擎……」她……她這不是在做夢吧!他所說的這番話可是她連做夢都不敢奢望的啊!
  「別再像個呆瓜似的直盯著我瞧。」傅天擎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頭,微微一哂,「來,笑一個。」
  她笑了,笑得好燦爛,且不再愁然。
  終於,雲念邢多年來失落的一顆心,總算找到了一處可以依靠的避風港。而藏身在角落裡的雪艷見狀,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自從那天傅天擎當著大家的 面前親吻雲念邢之後,蘇翠蓮心中就頗不是滋味。她來到這裡都快兩個月了,但傅天擎卻還是連碰也不碰她一下,天天讓她獨守空閨,這口氣說什麼她也咽不下去。
  所以在得知雲念邢武功早已被傅天擎廢去的時候,她就一直處心積慮的想找那個賤女人出出氣,卻苦無適當的時機。但是今日,終於讓她逮著了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下午,當她獲知傅天擎要出府巡察時,她便邀齊了眾女子,來到天闕樓門外。
  「蘇姑娘請留步,沒有王爺的命令是不能進到這樓宇裡頭來的。」守在門外的衛兵伸手攔住了她們。
  「哼!你算什麼東西,我可是堂堂的丞相千金,誰敢攔我?」蘇翠蓮一把推開那名衛兵,領著一票娘子軍就直接沖進了傅天擎的房間。
  當房門被踹開的同時,裡頭的雲念邢和李大娘皆由案邊抬頭望向門口。她們倆一見來者是蘇翠蓮,且身邊跟了六、七名看來不懷好意的女子時,立刻擱下手中的繡線,由圓凳上站起身來。
  「你們想干什麼?」雲念邢一臉傲然的盯著她們,緩緩的問道。
  「干什麼?」蘇翠蓮見雲念邢絲毫不把她當一回事的態度,更是為之氣結。她朝珍兒及珠兒使了個眼色,兩名丫環便會意的來到雲念邢身邊,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不要哇!」李大娘見狀,便心急的沖上前去,死命的護住雲念邢,「你們到底要對咱們家小姐做什麼?」她惶恐的問道。
  「哼!本姑娘只是想給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一點顏色瞧瞧,識相的最好給我閃遠一點,免得到時我連你一塊兒打。」說完,她一腳將李大娘給踹開,朝一旁的女子叫道:「給我制住這礙手礙腳的老奴才。」
  「蘇姑娘,你要是敢傷害念邢,王爺不會饒過你的。」心急如焚的李大娘則在一旁大喊著。
  「哼!」蘇翠蓮盯著雲念邢嗤笑一聲,「別以為有王爺替你撐腰,你就起來了,想當初他不也對我死心塌地,結果還不是說變心就變心,到時候你也會淪落到跟我同樣下場的,你等著吧!」
  見李大娘年邁的身軀就這麼給壓制在地板上,雲念邢的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她還是一臉無懼的瞪著蘇翠蓮。「有什麼事情盡管沖著我來,若是你膽敢傷害奶娘,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哈!你們聽聽,居然威脅起咱們來了,當我蘇翠蓮是被嚇大的嗎?」她一步步走近雲念邢,面目逐漸扭曲,「好!我就來告訴你答案。」揚起手,一個火辣辣的巴掌便對著雲念邢的臉頰甩了下去。
  「小姐……」李大娘心痛的大喊,恨死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要打就打我好了,求求你們放過小姐。」她老淚縱橫的哀求著。
  雲念邢的頭雖被這毫不留情的耳光給打得偏了一邊,但是她的眼神卻越顯銳利,看得蘇翠蓮忍不住膽寒。
  「嗯……還……還有誰要來試試,她那張臉可是嫩得很呢!」蘇翠蓮被她那不肖屈服的目光瞧得有些怕了,所以第二個巴掌她遲遲不敢再揮下去,「我……我看你們輪流來好了。」
  「好哇!我先來。」那些女子一聽,個個卷袖的卷袖、磨拳的磨拳,仿佛跟她結下了多大的仇恨似的。
  原來,充滿妒意的女人是如此的可怕。
  正當另一名女子走上前來,一臉得意的揚起手時,忽聞一陣尖銳的慘叫聲響起,一把竹筷子已經射穿了她的手掌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頓時,眾女子們全都慌成了一團,趕緊手忙腳亂的將這名血流如注的女子給扶了出去。
  一時之間,整個房裡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小姐,你沒事吧?」當李大娘由地上掙扎著爬起,正要走到雲念邢身邊時,卻見王大娘已比她快了一步沖進來。
  雪艷雙手捧起她的臉,焦心的問道:「念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雲念邢搖搖頭,「剛才是你救了我嗎?」
  「呃……我以前在家鄉學過一點武術,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也派得上用場。」此時的雪艷真恨不得把剛才那些囂張的女子一個個解決掉,但她曾發過誓,她這一生只殺男人,絕不為難女人。
  「謝謝你!」她佯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的對著她們笑了笑,輕聲說道:「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念兒……」她這個樣子,教雪艷看了好心疼,她寧願她把心裡頭的不愉快全都發洩出來。
  「走吧!」李大娘向來最了解她們家小姐,陪伴在雲念邢身邊這麼多年,小姐通常都是把所有的苦悶往自個兒肚子裡吞。所以,她只能心疼的歎口氣,拉著王大嬸退了出去。
  待她們倆一走,雲念邢即默默的踱回床沿坐下,腦子裡開始思索起蘇翠蓮方才的話來……傅天擎到底還會寵愛她多久?而她這場夢究竟還能持續多久?
  一回到王府,傅天擎就在三 名護衛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直奔天闕樓。不過才幾個時辰不見念邢,他居然想她想得厲害。
  來到了臥房,他本以為雲念邢會如同往常一樣,帶著迷死人的笑容撲進他懷裡跟他撤嬌,但是,他失望了……只見她獨自坐在床沿,雙手緊緊的抓著裙身,低頭不語。
  「怎麼了?什麼事不開心?」他挨近她身邊坐下,摟著她擔憂的問道:「今天又學了些什麼東西?不說出來讓我知道嗎?」
  近來,他發現自己有了另外一項樂趣,那就是盯著她一臉得意的向他炫耀她今天過得如何又如何……「奶娘教了我一些刺繡,還有……還有……」她小聲的回答他。
  「還有什麼?」他抬手支起她纖細的下巴,「干嘛老是低著頭,看著我。」
  當傅天擎乍見她左頰上有著一個明顯的五指印時,他的眼中不由得布滿了山雨欲來的風暴。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他的臉色在瞬間即陰沈下來,冷著聲音問道。
  「我……是我不小心撞到的。」她拼命的低下頭想避開他的注視,但傅天擎卻緊扣著她的下巴不放。
  「我問你是誰打的!」他幾乎可說是用吼的了。
  「真的,天擎,真的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他知道問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傳人喚來了李大娘。
  「說,念邢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干的?」
  「回王爺,是……是蘇姑娘打的。」李大娘這才囁嚅的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老老實實的告訴他。
  「該死的!」他一聽完,不由得勃然大怒,「你先替她冷敷,我一會兒再過來。」
  說完,他起身大步走出天闕樓。
  傅天擎怒火沖天的來到輕煙 閣,「碰!」的一聲踹開了蘇翠蓮的房門。
  「王爺!」蘇翠蓮一見來者是傅天擎,立刻欣喜的撲上前去,沒想到卻被他一巴掌給打趴在地上。
  「你……」蘇翠蓮仰起頭,一臉驚駭的盯著他。她就是料準了傅天擎不會打女人,所以才敢仗著這一點到天闕樓去放肆,想不到他居然會為了那姓雲的女人而破了他所秉持的原則。
  由此就可以看出,雲念邢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是無人能及的了!
  「王爺……小姐……」而珍兒和珠兒則是被傅天擎這青筋暴突的模樣,給嚇得抱在一起躲在牆角發抖。
  「你們兩個給我互相掌嘴。」傅天擎狠狠的瞪了她們倆一眼,厲聲命令。
  「是……王爺!」珍兒和珠兒趕緊舉起手猛甩對方耳光。
  活了二十九年,傅天擎從來沒有如此動怒過。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那股想宰人的沖動之後,才又開口對蘇翠蓮問道:「說!為什麼打念邢?她什麼地方招惹你了?」
  「誰叫那個賤女人一直霸占著王爺不放,我為了您不惜放下身段千裡迢迢的到這兒來找你,但你卻連看也不看我一眼。」蘇翠蓮匍匐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著。
  「天擎,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那天我在後花園所說的那些話,純粹只是開開玩笑罷了,你千萬別當真。我不耍脾氣了,也不用再考慮了,我答應嫁給你,咱們馬上拜堂成親。」
  「哼!憑你也配!」他冷冷的走到門外對著衛兵大吼:「來人,馬上將蘇姑娘送回江南。」
  「不!天擎,別趕我走,我下次不敢了……我不敢了……」她爬過來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讓我留下來,求你……」
  「滾!」他一腳踢開她,「還有把今天參與鬧事的女人全都給我送走。」
  丟下了這些話後,他便頭也不回的步出輕煙閣,徒留滿臉悔意的主僕三人。
  再次回到天闕樓,傅天擎激 動的情緒似乎還未能平緩。
  「疼嗎?」他接過李大娘手上的濕巾,揮手遣退了她。
  雲念邢搖搖螓首,盯著他的眼問道:「聽說你將蘇姑娘給趕走了?」
  「現在我不想談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他迅速剝除了她身上的衣物仔細檢查,直到確定沒有其他傷痕,他才放心的繼續問道:「告訴我,如果我恢復你的功力,你會逃離我嗎?」
  在聽見毫無招架之力的她任人汙辱、甩了耳光時,他的心簡直快碎了。
  「你……你不是廢了我的武功,這……豈能說恢復就恢復的。」她一臉訝異的問道。難道……難道他並沒有狠心的將她的武功給廢去。
  「回答我。」
  「我想……我會等到你開口趕我的那一天,我才會走。」雖然明知有一天她終究逃不過蘇翠蓮的命運,但只要能在他身邊多待一秒鍾,她就心滿意足了!
  「記住你對我的承諾。」語落,他推她躺臥下來。
  當晚,在瘋狂愛她的同時,他已替她疏通了任、督二脈,還她之前那個武功高強的雲念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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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3:28


  時節已悄悄地進入了深秋,昆明的夜晚已帶著些許的寒意。
  好冷!雲念邢睜著大眼,瑟縮在床褥上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卻遲遲無法入眠,今晚少了傅天擎溫暖的懷抱,她發現自己居然冷得渾身發顫。
  回想這些個月來,傅天擎不管再怎麼忙碌,總會在亥時之前回到寢房擁著她人睡,但現在都已過了子時,為何還是不見他的人影?
  又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雲念邢終於按捺不住的下床披上外衣,摸黑步出房間。
  「王爺到哪去了?」她詢問一旁守門的衛兵。
  「回雲護衛……對不起,回雲姑娘,王爺還在書房裡頭待著!」
  「謝謝你!」微笑的朝他道了謝,雲念邢舉步往書房走去,她只是想去瞧瞧傅天擎,順便勸他千萬別累壞了身子。或許,如果他累的話,她也可以幫他捶捶背,替他舒解舒解筋骨,想著想著,她心頭不覺暖了起來。
  來到了書房門口,當她抬手正準備推門而入時,裡頭所傳出的對話聲,卻讓她止住了動作,噤聲傾聽。
  「王爺,難道您真要老四就這麼沒名沒分的跟您過下去嗎?」任玉風的聲音,首先清楚的傳進她的耳朵裡。
  「是啊!王爺,既然您愛她,何不給老四一個名分呢?」緊接著,孫祈也說話了。
  「還是……王爺認為老四配不上您?」聶勇直接問出了重點。
  「沒錯,她是配不上我。」傅天擎譏誚的嗓音,則在他們三人話題止住後跟著響了起來,「你們真以為我傅天擎會愛上那賤女人所生的野種嗎?我玩她的。」
  他冷哼一聲,接續著說:「雲瑩瑩辜負我父親對她的一片深情,所以這一切,理應由她的女兒來償還。我打算用盡一切方法讓她愛上我,然後再一腳踢開她,讓她嘗嘗被人耍弄的滋味。」
  聽完傅天擎這段殘忍且無情的話語,雲念邢猶如青天霹靂般的呆住了!雖然,她心中早有準備,但她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麼快,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她緊咬著下唇,才不致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轉身奔出天闕樓,狼狽的逃回了雲軒,孤孑的身影在黑淒淒的房間裡跪坐下來。
  「為什麼……天擎……你好殘忍……好殘忍……」她絕望的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大喊,任憑淚水如雨般的滑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你沒有錯,念兒,錯的是娘啊!一抹艷紅色的身影在此時輕盈的飄了進來,移到雲念邢的面前跪下。
  雪艷心疼的將雲念邢顫抖不已的身軀給緊緊的抱在懷裡,悲淒的開口說道:
  「念兒……你就別傷心了!為了一個將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男人柔腸寸斷,這是何苦呢?」
  自從得知雲念邢就是她十幾年前遺棄在傅家莊的女兒時,雪艷就一直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深怕她再受到任何傷害。本來她還在高興著念邢比她幸運,遇到了一個真正疼她、愛她的好男人,沒想到自己當年所犯下的錯誤,卻讓念邢得不到傅天擎的愛。
  這一切怪誰呢?當然得怪自己遇人不淑,才會讓念邢白白受了這麼多的苦。
  「不!我不相信,天擎不會這麼對我的,他不會的……王大娘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才好?」雲念邢猛一抬頭,才發現眼前的婦人已換了一個樣。她一身艷紅,臉上的疤痕也不見了。
  「你是誰?」雲念邢大吃一驚,用力將她推開,一臉警戒的看著她。
  這身形,這眼神,讓雲念邢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一抹熟悉感。
  「我是你娘,我來帶你走的。」怕嚇著她,雪艷收拾起臉上的哀戚,面帶笑容的告訴她,「因為娘不想見你為情所苦。」
  「什麼?我娘……」她的話,令雲念邢不敢相信的直搖著頭,「不!不可能的,我沒有娘,我娘從小就棄我於不顧,怎麼這會兒會莫名其妙的跑出一個娘來?」
  「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娘。」雪艷朝她跨近了一小步,神情略顯激動的道:「難道你不覺得咱們倆的容貌簡直是一模一樣?」
  雲念邢帶著質疑的眼光從頭到尾細細的打量著她,發現她所說的絲毫不假,她們倆真的像極了。
  「你真是我娘?」雲念邢的神情不但沒有母女重逢的喜悅,反而露出責怪之色,「那十九年前你為什麼不要我?」她冷冷的問道。
  「娘有不得已的苦衷。」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雪艷結痂的傷口仿佛又被人硬生生的給揭開來,「來,你快跟娘走便是,這些事情娘會慢慢跟你說明白的。」
  正當雪艷對著雲念邢伸出雙臂時,門口卻突然響起了一道令她們倆都意想不到的聲音。
  「終於逼你現身了!雪艷,或者……我該稱呼你……雲瑩瑩。」
  傅天擎、任玉風、孫祈及聶勇同時現身在雲軒門口,顯然之前的對話他們是聽得一清二楚了。
  「雪艷?就是那個女魔頭雪艷!」傅天擎的話,教雲念邢好生驚訝。
  「是的,老四,你就別再哭了!」聶勇趕緊將實情告訴她,「其實剛才王爺在書房裡所講的那些話,全是故意說給你聽的,為的就是想逼出一直蟄伏在咱們王府內的雪艷,想不到居然被王爺給料中了。」
  看著美人兒哭成了個淚人兒,王爺不心疼,他們三個都快心疼死了。
  「真的嗎?天擎。」雲念邢淚眼迷地望向傅天擎,怯怯的問道。
  「嗯!」傅天擎點點頭,算是給了她答案。
  雲念邢這才安心的露出了笑容。
  「念兒……」見雲念邢破涕為笑,雪艷也不由得彎起了嘴角。
  「那麼,你不給我和念邢一個解釋嗎?」傅天擎改盯著雪艷問道。
  「解釋?」見情況已演變成這種局面,雪艷也不想再隱瞞什麼了,「沒錯!其實在冥教被滅的當天,我就一直想找機會殺了你們。當我看見念邢一個人落單,她便成了我第一個下手的目標,那天要不是念邢及時說出她的名字,恐怕早就死在我的掌下了。」
  回想起當時,雪艷連做夢都會驚醒,她差點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好在並未成為事實。
  而傅天擎同樣的也在心裡頭慶幸著,要是念邢出了任何差錯,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原來你的出現並非偶然。」聽完了雪艷的話,雲念邢愣愣的喃道。這也難怪當自己提到傅家莊時,她的臉色會那麼難看,「那麼……你真的是我……是我……」「娘」這個字,她就是說不出口。
  見雲念邢如此刻意的回避,令雪艷的心不禁隱隱抽痛著,「念兒……別恨娘,娘真的好愛好愛你,你知道嗎?」她撫著微微發疼的胸口一步步靠近她。
  好巧不巧的就在這時,李大娘正好提著蠟燭,揉著眼睛由一旁的小房間走了出來。當她瞧見整個屋子裡都是人時,嚇了一大跳,「怎麼回事?這裡怎麼這麼熱鬧?」
  「奶娘,你來得正好。」雲念邢一見到李大娘,馬上跑過去抓著她的手臂心急的問道:「你快點告訴我,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到底是誰?」
  沒想到李大娘卻突然出手將雲念邢給擒拿住。
  「奶娘……」雲念邢一臉不解的望著她,「你怎麼了?」
  「老四!」任玉風等三人見狀,皆驚呼出聲。
  「你到底是誰?」傅天擎微瞇起眼,立刻看出眼前這名老婦並非李大娘。
  「姥姥……」雪艷則是一臉驚惶的盯著她。
  「沒錯!是我。」姥姥伸手撕下了臉上的面具,一張扭曲變形的臉孔在眾人面前顯露出來,一聲沙啞的狂笑也由她口中發出,讓人聞之心悸不已。
  「你把奶娘怎麼樣了?」雲念邢著急的問道。
  「我只是讓她小睡片刻,暫時借用一下她的樣子而已。」她銳利如刀的眼神惡狠狠的射向雪艷,譏諷道出:「你這沒用的東西,都已經過了我給你的期限,還不見你完成任務,所以只好由我親自出馬了。」
  姥姥一臉歹毒,緊接著又將視線掃向傅天擎身上,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其實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喬裝成下人混進了王府,卻意外地發現你居然就是傅中平的兒子。我這只瞎掉的眼睛就是拜你父親所賜,就是他害得我施展不成媚魂大法,毀了我稱霸武林的美夢,現在我就要你替你父親償還我這筆血債。」
  「原來如此。」聽完姥姥這段話後,傅天擎的眼神也在瞬間變得犀利。
  這件事在他年幼時曾聽傅中平提起過,想不到當年父親的一念之仁,卻留著她繼續禍害武林,「你要我的命就盡管來拿,不過你要是膽敢傷害你手上的女子一根寒毛,我會教你後悔你所做的一切。」他對著她無畏無懼的說道。
  「哈……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跟我叫囂。」姥姥聽了不由得失聲大笑,卻也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寒,這男人似乎比當年的傅中平還要難纏。幸好,她手中握有這張王牌當籌碼,不然恐怕很難解決掉他。
  「雪艷,你立刻給我過去殺了那幾個人,否則我就讓你女兒死在你面前。」她一只枯爪緊緊的扣住雲念邢的頸項,只要稍微一用力,她便會香消玉隕。
  「不!不要,姥姥,我什麼都聽你的,求您千萬別傷害念兒。」雪艷嚇得拼命哀求著。她這女兒已經夠命苦了,現在好不容易總算捱到苦盡甘來的時候,她怎能讓她就這麼死去。
  不!絕對不行!
  「那就過去殺了他們。」
  「好,我這就去,但請姥姥千萬別傷害念兒啊!」
  雪艷依言走上前去,舉掌冷冷的對著他們四人說道:「誰先來。」
  「我先來好了!」
  當這句話由孫祈口中說出時,其他三人皆不約而同的望向他。
  「嘿!老二,你不怕死啦!?」任玉風和聶勇同時出聲調侃他。
  「我什麼時候怕死來著?只不過是殺敵的時候慢了一點,逃命的時候快了一點,就被你們倆給瞧扁啦!」孫祈則回答得像似在閒話家常一般,「只要能救老四,我死不足惜。」
  「二哥……」孫祈這番話,除了讓雲念邢感動不已之外,也讓她覺悟到了一件事;就是她寧可一死,也不要他們因她而喪命。
  「不!不要!你要是敢傷了他們其中一人,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她開始掙扎,像是失去理性般的對著雪艷又吼又叫,早就不顧自己的生死了!
  然而她這舉動,卻大大惹火了姥姥,「你這臭丫頭,給我閉嘴。」被激怒的她則將手掌又緊縮了一些,不一會兒,只見雲念邢的臉色漸漸轉成紫青。
  「該死的,你快放開她。」見雲念邢已快要支撐不住,傅天擎的心猶如被人給狠狠撕裂了一般。倘若不是顧慮到念邢的安危,他們四人老早就沖過去跟那丑惡的老太婆拼個你死我活了!
  「喂!雪艷,你快動手啊!」孫祈也急著催促道。
  「念兒……」
  然——當雪艷回過頭望著女兒,她目光陡地一凜,當下便在心中做下決定。看來眼前只有犧牲她自己,才能換得他們一行人的性命了。
  「姥姥,這是你逼我的,雪艷只有對不起你了。」語罷,她一個旋身即在地板上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啊……」姥姥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接著整個人就癱倒在地上不停翻滾,四肢不斷的抽擂,「你……你怎麼會這套鬼玩意的?」她瞪大了眼睛,驚悸的大叫。
  傅天擎一見雲念邢脫離了姥姥的魔掌,馬上來到她身邊將她給緊緊摟住,「你還好吧?」他輕撫著她脖子上的勒痕,心疼的問道。
  「我沒事。」雲念邢伏靠在他寬闊的胸前,痛苦的咳了幾聲之後,才一臉疑惑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根據我爹武譜上的記載,你娘現在所使用的這套絕學應該叫做‘玉石俱焚’,是由金山派創始人所獨研的一門功夫。據說只要凝聚全身的真氣於一點,然後在心中默念著對手的名字,那人就會如同著了火般的痛苦不堪,直到筋脈盡斷而死。」傅天擎把他所了解的一字不漏的告訴她,「不過……」
  「不過什麼?」
  「聽說施展的人也會受到同樣的折磨,所以金山派世世代代的繼承者幾乎都對這套武學敬而遠之。」
  「你是說……她也會死。」雲念邢一聽,整顆心不自主的慌亂了起來,「不!快停下來,天擎,你快叫她停下來啊!」
  「來不及了,這功夫只要一施展,就沒有辦法中途收回了!」他只能沈痛的回答她這個殘酷的事實。
  今天,他總算見識到母愛的偉大。想不到武林人士口中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居然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連犧牲性命都在所不惜。
  慢慢地,姥姥的身子停止了扭動,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靜止不動了!
  「嘔……」這時雪艷口中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怎麼樣了?」雲念邢見狀,立即沖上去抱住雪艷往後傾倒的身子,「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她心碎地吶喊著。
  「念兒……」眼見都已經到了這關頭,念邢還是不願意開口喚她一聲娘,雪艷的心可說是宛如刀割啊!
  「念兒,我知道你恨娘,但是當年娘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狠心的拋下你。本來娘打算這輩子都不再提起那段往事,但見你這麼不諒解我,我想我不得不說出來了。」在說完這些話後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就不要說啊!」雲念邢以袖子拭去她嘴邊的血跡,激動的說道。
  「別這樣,念兒。」傅天擎也跟著走上前去,單腳在雲念邢身邊跪了下來,將雙掌輕輕置於她的肩上,「聽聽看你娘怎麼說,否則咱們心裡頭的疙瘩將永遠存在。」
  傅天擎的話往往能帶給雲念邢無比的安定,只見她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嗯,你說吧。」她也很想弄清楚為什麼她的娘十九年前不要她。
  雪艷用最後一絲余力,開始娓娓細述著過往,「我從小就被姥姥收養,也就理所當然的被訓練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工具,當年我化名為雲瑩瑩,奉姥姥之命下山去殺傅中平,不過,我卻被他那溫文儒雅的外表給深深吸引,繼而愛上了溫柔體貼的他。」
  她停頓了一會兒才又接下去說:「你那狼心狗肺的爹名叫郭義,年屆三十卻尚未娶妻,由於老爺不在的那段時間裡,他對我相當照顧,所以我也就毫無戒心的將他當成是個談心訴愁的對象。我本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沒想到卻是畜牲一個。
  由於老爺一向嫉惡如仇,所以我一直不敢把實情告訴他,因此,我找上郭義,把我真實的身份毫不隱瞞的告訴了他,請他幫我想辦法脫離姥姥的掌控,想不到這一個舉動,卻使我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裡。」
  「為什麼呢?」雲念邢焦急的問道。
  「因為郭義老早就覬覦我的美色了。」雪艷淒涼的苦笑,「當他手上握有我這致命的把柄時,便開始威脅我,他不但以此要我跟他發生不正常的關系,後來甚至還廢去了我的武功,繼續逼我就犯。我真的很愛老爺,所以就一直任他予取予求,直到生下了你,事情才曝光。」
  「產下你的當晚,郭義因害怕老爺會找他算帳,連夜要我跟他走,我哭著求他把你也一起帶走,但他竟然嫌帶著你會礙手礙腳,硬是撇下了你。」
  「這世上竟有如此混帳的男人,可惡!」任玉風、孫祈、聶勇在一旁聽了,皆忍不住破口大罵。
  「其實他大可一個人一走了之,他會想帶著我離開,無非是為了防犯萬一老爺若是派人追來時,他才有個擋箭牌……娘不是真的想丟下你啊!」
  聽聞至此,雲念邢早已泣不成聲,原來她的娘是這麼的委屈、這麼的可悲,而她居然還在心裡頭埋怨了她這麼久。
  「後來他帶著我到金山派投靠他的義兄,也就是備受武林人士愛戴的上屆武林盟主。但郭義在得知他義兄對我有好感之後,竟為了一己私利而主動將我獻給他,並脅迫我當他的四姨太。
  當時我萬念俱灰,本要投河自盡,但想想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那些個假仁假義的衣冠禽獸,於是我硬著頭皮回去求姥姥,求她重新傳授我武功,並且答應幫她完成稱霸武林的美夢。
  這十幾年來我忍受各種煎熬,終於在姥姥的調教下再度習成了各項高深的功夫。待時機成熟,我便立刻上金山去找那些衣冠禽獸算帳,一夜之間將那些賤男人全部殺光,一個也不留。」講到激動處,雪艷再度咳出血來,噴灑了雲念邢一身。
  「別再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雲念邢拼命的用袖子擦拭雪艷臉上的鮮血,哭著哀求。
  「傻丫頭,別哭了,聽娘說完。」雪艷抬手抹去雲念邢頰上的淚水,繼續說道:「然後我搜括了金山派所有的武功秘笈,再一一學成。想不到今天居然能派上用場,只是……我覺得很對不起姥姥,要是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而我也就沒有辦法報這個仇,更無法與你相認……」
  最後,她將漸漸失去生氣的眼神調向傅天擎,幽幽的問道:「天擎,你肯原諒雲姨嗎?」
  「我不怪你。」此時的傅天擎對她只有無限的同情與悲憐,心中所有的怨恨早已一掃而空。
  「謝謝你。」雪艷朝他虛弱的一笑,「現在我就把念兒托付給你,答應我你會好好侍她。」
  「我會的。」
  「念兒……」她再度將視線移回雲念邢布滿淚痕的臉上,「那麼……現在你肯叫我一聲娘了嗎?」
  「娘,你不要死,我不準你死,咱們好不容易才相認……」這一刻,雲念邢終於徹底崩潰了,「天擎,我求求你救救我娘,我知道你行的。」
  她對著傅天擎又哭又叫,教雪艷瞧得心好痛。
  「念兒,別為難天擎了,娘施展了玉石俱焚這門功夫,五髒六腑早已移位,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娘了!」她萬般不捨的輕撫著雲念邢的淚濕臉龐,冷血無情了十幾年的她終於落下了眼淚。
  「能親耳聽到你喚我一聲娘,我死也瞑目……現在,我要下去陪老爺了!」說完,她緩緩的闔上眼睛,含笑而終。
  「娘……」一聲高亢的悲鳴自雲念邢口中呼出,回蕩在天際久久不散!久久——鬼陰山之巔雲念邢跪在雲瑩瑩的墓碑前焚燒著一張一張的紙錢。此刻,老天似乎也感受到她心中的悲痛而飄起了絲絲細雨。
  「娘,您安息吧!」一想到母親乖舛坎坷的命運,雲念邢就忍不住悲從中來,或許死亡對她來說也算是一個解脫。「您在世的時候女兒沒能好好陪您,不過您放心,女兒已決定這輩子都將居住在這鬼陰山上,永遠陪伴著您。」
  這是她唯一所能做的了!
  「念兒……」她的話,令傅天擎的內心一窒,難道……他將因此而失去她了嗎?
  「老四,你真捨得拋下王爺以及咱們三個人嗎?」聶勇不捨的問道,心情可說是跌到了谷底。
  「或許你是在責怪王爺,倘若不是他用計逼出你娘,她現在應該還好好的活著;但你有沒有想過,當初在鬼陰山上若不是王爺及時阻止,你們母女倆就會自相殘殺。」任玉風接著說道。
  「我並不怪王爺,反倒是非常感激王爺讓我娘早點脫離苦海。」她語氣平淡,似在與他們刻意保持距離,「不過我心意已決,你們回去吧!」
  傅天擎沈默了一會,終於轉身向其他三人說道:「走吧!咱們應該尊重念邢的決定。」
  「王爺,你真打算就這麼放棄老四……」
  「別再說了!」他抬手打斷了孫祈的話,徑自轉向一旁,對著偷偷拭淚的李大娘吩咐道:「替我好好照顧她。」
  「奴才會的,請王爺放心。」
  聆聽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淚——終於自雲念邢眼眶中潰堤;因為她知道今天所做的這項決定,將使她永遠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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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3 02:33:46


  三個月後——雪花宮 「小姐……你快起來呀!小姐……」
  一大早,陽光才剛露了臉,雲念邢就被李大娘急促的驚叫聲給喚醒。她坐直身子,揉了揉惺忪睡眼,懶洋洋的問道:「奶娘,發生了什麼事啦?瞧你慌的。」
  「王爺……王爺來了!」
  「什麼?」雲念邢一聽,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鈴,滿臉不可置信叫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出去看看。」
  當她梳洗完畢,馬上以十萬火急的速度沖到大門口,只見一堆士兵正將一只又一只的木箱扛進廳裡;另外,還有她最心愛的男人竟背負著雙手昂然的站立在庭前,後頭則跟著她那三位兄長。
  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雲念邢雙手掩嘴,震訝萬分的盯著他們,久久無法言語。
  「嗨!老四,既然你不想下山,那咱們只好委屈點上山來陪你了!」聶勇舞動著手中的雙捶,朗聲說道。
  「王爺已決定將王府遷移至這‘天邢山’上,準備來個‘婦唱夫隨’。」孫祈背著他那口九環刀,雙手環胸,咧嘴笑道。
  剛才他們行經山腳下,已將鬼陰山的石碑給擊個粉碎,順道請工匠在一旁的山壁刻上了「天邢山」三個字。
  「這可是王爺跟皇上斡旋了好久才得到他首肯的。」任玉風輕搖著一把摺扇,微笑著附和。
  咦?他的血滴子呢!雲念邢歪著頭,奇怪的看著他。
  「哦!他前幾天在桃花村上看上個騷婆娘,所以只好收起那嚇人的鬼東西,改拿把扇裝裝樣子,免得嚇跑了人家。」回答她的人是聶勇。
  怪哉!狀似魯莽的他就是有辦法瞧出她心裡頭在想什麼。
  「你們……」她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見到的、所聽到的,傅天擎當真為了她而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可是……她不能讓他這麼做,絕對不能!
  見雲念邢立在原地、躊躇不定,聶勇趕緊自作聰明的向傅天擎獻計,「王爺,快點敞開你那健壯的雙臂,老四見著了一定會感動得不知所雲,不計一切的飛奔過來,投入您懷抱的。」
  「若是她不呢?」他實在不敢確定她是否會這麼容易就妥協,在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那個對他唯命是從、畢恭畢敬的貼身護衛在個性上似乎已起了相當大的變化。
  「相信我,雖然屬下我作戰經驗不如王爺您,不過對於女人這回事,我可是老道的很。」聶勇竟敢在班門前弄斧,大言不慚的誇下大話。
  姑且就信他一次吧!瞧他說得口沫橫飛的。
  傅天擎果真朝她張開雙臂,不料,雲念邢卻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呃……這……」這回可糗大了!任玉風和孫祈不由得替聶勇捏了一把冷汗。
  「兔崽子!這筆帳待會兒再跟你算。」傅天擎賞了他一記白眼,咬牙切齒的撂下狠話。
  當務之急,是在於如何擄獲美人心,帳先留著以後多的是機會來算。
  看來,他還是得用自個兒的方法才行。
  「雲念邢,你給我站住。」一聲怒吼自傅天擎口中驚爆而出,下一秒,他已長腿一跨,舉步追去。
  「嘿……這下子該如何是好?」聶勇搔了搔腦袋瓜子,尷尬的干笑了一聲。
  「都怪你這個臭小子,亂出餿主意,害得王爺惱羞成怒。」任玉風和孫祈兩人則是氣得朝他頭頂重重的敲上一記。
  「喂!你們兩個干什麼,會痛耶。」聶勇丟下那重得要命的隨身武器,雙手抱頭,悶聲咕噥。
  「不痛打你做什麼,笨蛋。」
  兩人本想再賞這個渾小子一記爆栗,突地,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駭人的由裡頭傳出,三人在瞠目結舌的互瞧幾眼之後,隨即沖進裡頭,一窺究竟。
  就在雲念邢跑回房裡用力將 門甩上的同時,一道勁力十足的掌風也隨之而至,「碰!」的一聲,那兩扇堅固的房門瞬間化滅了碎片。
  「你……你干什麼?」她回過身去,提氣將雙手用力一推,也回了他一掌。
  可惡的男人!她低咒。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她的心情才平復了些,可他偏偏又冒出來掀起她心底的巨濤。
  傅天擎側身一閃,輕易的避開了她的攻擊,雲念邢的一掌則硬生生的將牆壁給轟出個大窟窿。
  「可惡的女人,你是想謀殺親夫嗎?」傅天擎一個轉身在她面前落下,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放聲大吼。
  「什麼親、什麼夫,我聽不懂。」她雙手將耳朵捂住,想藉此逃避現實。
  這該死的女人,每次不想聽他說話就來這招,弄得他半點輒也沒有。
  「我要你嫁給我。」他用力拉開她的雙手,語氣鄭重的告訴她。
  「我……我才不要嫁你呢!」她心口不一的回道:「快走吧!你這麼做我是不會領情的。」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嫁給我?」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放柔聲調問道。
  「我要你離我遠遠的,有多遠就離多遠。」她大聲的回答他。
  「辦不到!」他已快要失去耐性了,「告訴你,可別得寸進尺了,如果惹火我,就算是用綁的,我也會逼你拜堂。」
  「你別欺人太甚。」她抬起頭來瞪著他,眼神不再是怯生生的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雲念邢了,我不會再任由你欺負我。」
  「那麼,殺了我,只要殺了我,就沒人向你逼親,那麼你也就可以解脫了。」不得已,他只好使出了最後絕招。
  「我……我才不會殺你呢!」她愛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狠下心來殺他。
  「因為你愛我所以捨不得是嗎?」他直接替她道出了心中的話。
  他……他怎麼會知道,雲念邢愣了好半晌,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其實早在你拿劍指著我,卻又遲遲下不了手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是愛我的。」他回答她眼中發出的疑問。
  「是嗎?」原來他早就發現啦,「那麼……你呢?你愛我嗎?還是只是想完成我娘的遺願。」她忐忑的問道。
  「如果我不愛你,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的頸子上要我娶你,我也會大聲地說個‘不’。」他語氣肯定的告訴她。
  「這麼說來,你是愛我的是不是?」她不太確定的又問了一次。
  「當然,傻丫頭,難道你一丁點兒都感覺不到嗎?」虧他還一直認為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小女人,沒想到對於愛情,她卻是遲鈍得可以。
  「因為……因為你風流成性,女人多得讓人數都數不清,所以我根本不敢妄想你會愛上我。」這時候,她才敢把藏在心裡面的話給說出來。
  「為了你,我這壞習慣已經改了很久了。」他這輩子所要的女人,就只有她,任誰也無法取代。
  「那就好,我是很自私的,我可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你。」她嘟嚷著。
  「那麼就嫁給我,這樣我一輩子就都只屬於你一個人的。」他還真是喜歡瞧她吃味的模樣,可愛極了。
  「這個建議倒是挺不錯的。」這句話,終於讓雲念邢在雲瑩瑩去世之後,第一次笑開來。不過,她突然又臉色一暗,看得傅天擎心髒簡直快要乏力。
  「可是……皇上那一關……他會答應你娶邪教教主的女兒嗎?」這點,才是她拒絕他的真正顧慮。
  「他敢不答應!」傅天擎微慍地輕啐一口,「其實我從頭到尾都被那只臭狐狸給擺了一道。」
  一個月前,當他在洛陽找著了行蹤飄忽不定的皇上時,才由他身邊那五名帶刀侍衛的口中得知這驚人的內幕。
  「怎麼說?」她不解的問道。
  「皇上美其名策封我為雲南王,將我調守到這地區,其實他是有預謀的。」
  「預謀?」好嚴重的字眼。
  「嗯!」他點了個頭,繼續往下說道:「當初我肯答應皇上到朝廷為官,早就跟他講明我只負責帶兵打仗,其他一些狗屁倒竈的事我一概不管,尤其是武林中的事。但由於此區邪教作亂告急,眾卿家們煩得他焦頭爛額的,所以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將我調派到此,因為他早就料準了如果有人在我的領地裡頭胡作非為,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沒想到經他這麼一搞,竟陰錯陽差的讓你見到了你娘親,還促成了你我這樁良緣。」
  聽完了他的話,雲念邢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柔情的投入他的懷抱,「因為我不希望你為了兒女私情而觸怒皇上,這可是抄家大罪。」
  「傻丫頭!原來你執意不肯嫁給我,是在替我擔心。」他抬起她的下巴,滿是笑意的盯著她。「那你就太低估我和皇上的交情了,更何況我還有四位權傾各方的好友替我說情,他想不答應都難。」語罷,他慢慢地俯下頭去……「等等!」但雲念邢卻煞風景的喊停,「那……皇上會任由著你將王府遷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嗎?」她擰著秀眉問道。
  「皇上說只要我隨傳隨到,他不干涉我將府邸設在哪裡。」
  「嗯!他還真是個好皇上。」說完,她踞起腳尖主動吻上了她的唇。
  兩人忘情的在一片滿目瘡痍中擁吻,絲毫沒有注意到房門口有一堆頭顱正擠在一塊兒,張口結舌的盯著這一幕。
  這……雖然有點離譜,不過只要他們倆高興,就算把整座天邢山給夷為平地,相信也沒人敢說話才是。
  一個月後,傅天擎與雲念邢 在天邢山上成親了,到場祝賀的除了文武百官以及武林人士之外,尚有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也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喜宴中。
  這名男子相貌堂堂、氣勢軒昂,雖然身上所穿戴的皆為平民百姓的服飾,但眉宇之間所散發出來的一股王者之氣,教人一眼就可瞧出他並非普通人。
  沒錯!此人乃當今聖上是也。
  他低垂著頭小心地藏身於人群之中,靜觀其變。
  可惡!全是一些沒心沒肺的混蛋家夥。當他瞥見另外四個被他給「放逐」在各地的臣子,也各挽了一名貌賽貂嬋的美女站在一旁觀禮時,終於忍不住咒罵出口;倘若不是前幾天他因一時心血來潮,臨時改變了行程,恐怕就無法歪打正著的趕上這場盛宴了!
  全是些殺千刀的!想不到他們幾個竟敢如此藐視他,虧他還一直把他們當成弟兄般看待,他實在是越想越不甘心。
  不一會,一陣陣喧嘩聲四起,他也跟著眾人引領而望。
  「來了!來了!新郎倌和新娘子出來了。」
  當他看見一身大紅喜服,眉開眼笑的傅天擎由裡頭走出來時,整個人差點沒吐血。這重色輕「君」的渾小子,平常跟他說話老擺著張冰塊臉,活像欠了他幾百萬兩黃金似的,怎麼這會兒倒笑得跟只偷了腥的貓兒沒啥兩樣,簡直氣炸了他這一國之君。
  這……不給他點教訓怎行?
  於是,他突然心生一計,接著很快的走上前去,在司儀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那人瞬間刷白了臉,冷汗直流的躬身退了下去。
  等到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之後,司儀開始說話了!
  「一拜天地……拜——」
  「二拜……夫妻交拜……」
  最後一句,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咬牙切齒的念道:
  「送入牢房。」
  「啊!?」在場的人一聽,全都差點跌倒。
  「該死的,你搞什麼鬼,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這其中最憤怒的應屬傅天擎了,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居然有人膽敢鬧場!他咆哮出聲,抬頭一望,才猛然發現,司儀不知什麼時候已被調了包,換成了他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皇……上……」傅天擎和他那四位好友同時愣住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的官員們一看清楚這名白衣男子的廬山真面目後,皆同時跪下叩安,而周圍的武林人士們也嚇得全都跟著跪下。
  「糟了!是皇上。」人群裡一名粗壯的男子一驚,迅速的逃離現場。
  「諸位平身。」他沒好氣的對著眾人說完,立刻從司儀的位置一躍,跳到了傅天擎面前對他大吼:「好,你好哇!真是朕的好臣子啊!虧朕還這麼重用你,處處依你,沒想到在這拜堂成親之日,你竟然敢忘了朕的存在。」
  朝廷中上上下下皆收到了傅天擎的喜帖,就唯獨漏了他。真懷疑這孽臣是「不小心」將他給遺忘,還是故意如此。
  「微臣真的不知道這回事啊!」傅天擎則是一頭霧水的回答他,「微臣還以為皇上是玩昏了頭,所以才沒來得及趕上微臣這場喜宴。」
  「是呀!是呀!」其他四人也跟著出聲附和。
  追隨在皇上身邊這些年來,這種事他們五人早已司空見慣了!
  「還想狡辯!」他氣呼呼的大喊:「來人,將傅天擎給我押下去,今晚不準洞房。」今天若不把這小子整得慘兮兮,實在是難消他心頭之氣。
  聽皇上這麼一說,雲念邢嚇慌了,她想也不想的就將紅頭巾給掀開,露出了她那美若天仙的容貌。
  「哇——」眾人齊呼!而皇上更是看傻了眼。
  「皇上,您誤會天擎了,他真的有派人四處打探您的行蹤,想將這個好消息帶給皇上您的。」她急得四處張望,「聶勇!聶勇人呢?他到哪兒去了?」
  她還記得那天帖子是教聶勇給收起來的。
  「那兔崽子早開溜了!我去找他。」聰明的孫祈一見情況不妙,跟著閃人,獨留任玉風一個人收拾這爛攤子。
  這兩個王八蛋!縱使任玉風在心裡咒他個千百遍,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一步,難以啟齒似的開口說道:「啟奏皇上,您是真的誤會咱家王爺了,咱們的確曾受王爺所托,攜了張帖子準備送到皇上您的手中,誰知在半路上,聶勇那小子突然鬧肚子疼,所以一個不小心就錯手將那張帖子給當成廁紙用了,還請皇上恕罪。」
  當時捅下簍子的三人,也沒料到皇上居然會有這個閒情逸致上天邢山來。所以,他們倆在將聶勇給痛毆一頓之後,便不以為意的跑回來了!
  「該死的!」傅天擎忍不住低咒。早知道事情弄得一團糟,說什麼他也不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聶勇保管。
  「真的嗎?還是你們幾個聯合起來欺騙朕,存心想教朕難看。」他瞇起了眼,來回在他們幾個人臉上梭巡了數遍,狐疑地道。
  「臣等不敢。」五人趕緊垂首作揖,恭敬的說道。
  「好,今天朕就看在新娘子的份上,不同你們一般見識。不過,其他人若也想如法炮制,讓朕下不了台,朕絕不輕饒。」說完,他揮手遣退了身邊五名貼身隨從。
  起身走近雲念邢上下打量著她,口中嘖嘖的說道:「敢問這位佳人就是當年穿著戰袍,頭頂上老扎了根沖天辮,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小不點兒?」
  那小子,他印象倒挺深刻的。而且他還記得每當那小鬼一沖入敵陣時,傅天擎的臉色就會顯得很焦躁,瞧得他是疑惑極了!
  嘿!嘿!沒想到才幾年不見,「他」卻搖身一變,成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這也難怪傅天擎會笑得合不攏嘴。
  「正是她。」傅天擎伸手將他的摯愛給攏近,驕傲的說道。
  「好!好!」這時皇上終於開懷大笑,龍心大悅之下,隨即命人取來了紙筆,當眾揮毫,寫下了「不讓須眉」這四個字,算是送給這對新人一個特別的賀禮。
  這場婚禮驚魂記,就在這名年輕皇帝的朗笑聲中平安落幕了!
  曲═終一年後,雲念邢為傅天擎生了一個白白壯壯的小男孩。次年,肚皮爭氣的她 又替他添了一對龍鳳胎。
  由於傅天擎對雲念邢的百般呵護與寵愛,終於使她走出了喪母之痛,也連帶敞開了她封閉了近二十年的心房,現在的她已是一個滿臉洋溢著幸福笑容、活潑開朗的女人了。
  這天午後,當雲念邢喂飽了三個小蘿卜頭,閒著無聊到後花園閒晃時,恰巧撞見她親愛的相公和她那三個寶貝兄長,正圍坐在涼亭裡頭竊竊私語著。
  「喂!你們這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塊兒嘀嘀咕咕個什麼勁啊?」她忍不住湊上前去,好奇的問道。
  「聽說‘無量山’上有只千年狐狸精幻化成人形,專門吸取有武功底子的男性精元,殘害人命,現在整個武林又陷入了一場浩劫。」傅天擎告訴她,表情顯得躁怒極了。
  所以說有一就有二,無雙不成三,現在武林中只要是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各大門派掌門就會群起上天邢山來向他求援,煩都煩死了。
  總之,他傅天擎會淪落到這步田地,全是拜當今天子所賜。
  「敢情這回上演的是‘妲己’的戲碼?」聽完了傅天擎的話後,雲念邢皺著小鼻頭,嘟嘟嚷嚷的說道:「我想這應該請個道士去收妖比較有用吧!你們這幾個大男人去了說不定幫不了什麼忙,搞不好還會被迷得團團轉呢!」
  「咱們只是去探探虛實,我傅天擎是絕不允許有任何心術不正的人在我的領地裡頭興風作浪。」
  「那麼我可不可以……」她興致勃勃的也想參一腳。
  「不行!」四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出言截斷她的話。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你只要給我乖乖待在府裡哺育小孩即可,這些是男人的事,你無須操心。」傅天擎盯著她一臉失望的表情,卻還是狠下心來拒絕她。因為此去路途險惡無比,他可不想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
  「是呀!」任玉風也連忙發言,「咱們三個也老大不小了,所以打算趁這趟出巡時順便物色個對象,你別跟去礙事。」
  「是你們兩個老大不小吧!可別把我拖下水。」聶勇一聽,立刻出聲抗議。談到年紀,他可是比女人都還來得計較哩!
  「死小子!」任玉風和孫祈馬上不著痕跡的重重踹了他一腳。
  表面上,這三個人可都是面帶笑容、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但若是仔細往下一瞧,在石案底下的六只腳可是忙得很呢!
  「那奶娘是干啥子用的,哺育小孩這檔事當然由她們代勞,不然她們會悶壞的。」雲念邢先是對著傅天擎沒大沒小的說完這些話後,接著又轉向忙得不可開交的三位仁兄,繼續發表她的高論,「至於你們三個就更要讓我跟了,瞧!連王爺這麼難搞定的男人都被我雲念邢給治得服服貼貼的,所以說我絕對有辦法教你們怎麼將女人給手到擒來。」
  其實這全是她順口瞎掰的,為的當然是說服他們讓她跟!
  「這話聽起來好像還蠻可行的。」這三名單身漢在聽了雲念邢的建議後,隨即將腳一收,然後同時抬手搔著下巴,顯然已有些心動。
  這女人!真是教他給寵壞了,越來越目中無「夫」了。傅天擎的表情逐漸僵硬了起來。
  看來,他還是得拿出一些威嚴,讓她明白她這相公並不是一只軟腳蝦。
  「識相的話你最好給我合嘴,別再挑戰本王的耐性。」他很快的將臉色一正,凜著聲音警告。
  這使得原本風和日麗的午後,頓時變得有如十二臘月天般的冷冽。
  「好嘛!不去就不去,凶什麼凶。」雲念邢神情哀怨的偷瞄了自個兒的夫君一眼,輕咬下唇,以一副委屈至極的口吻說道。
  一見她這個模樣,傅天擎霎時亂了方寸,他先用眼神支開了其他三人,才起身將她給擁入懷中。
  「念兒,為夫的不是凶你,為夫的是在跟你講道理。」他支起她的下巴,輕聲哄道。也只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侍她。
  「可……可是剛剛你真的好凶。」她撒嬌似的將小臉埋進他胸前摩呀蹭的。
  「都讓我凶了十幾二十年了,也不差這一回,不是嗎?」他伸出大掌將她的頭顱給固定住,她搔得他怪癢的。
  「說的也是!」她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點點頭,不再胡鬧,「好吧!那我不跟了,我會乖乖的待在這裡,等我親愛的夫君回來的。」
  「這才是我的好娘子,我真的很高興聽你這麼說。」他心滿意足的低下頭去,封住了她微噘的小嘴。
  然而,他只顧著高興他這個愛妻如此識大體,全然忽略了她眼中所閃動的狡黯光芒。
  幾天後,當傅天擎率領著他的三大護衛以及府內幾十名高手出門後不久,一抹輕盈的白色身影也跟著「遁」出雲南王府,疾隨而去。
  可想而知,一趟刺激有趣的冒險之旅即將展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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