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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6:58

不忘初心 作者:金晶

女人寵不得,給她幾分顏色,馬上開起染坊;
男人哄不得,給他一絲挑逗,馬上無法無天。
沈冰心是沈侍郎的庶女,排名第五,自小沒娘疼、
沒爹護,性子乖巧,她不求榮華富貴,只求不做富人妾。
為了嫡姊能嫁入高門,她成了陪嫁小妾。身為妾被專寵,
老王妃送來避子湯,沈冰心不敢討寵,只想掙銀子傍身。
男人的真心不值錢,寄身在王爺府裡,她沒名沒分,
就是個暖床小妾,一旦新妾入門,她就是個膩了的玩意兒,
為此她逃跑了,卻在出城門時被南宮晏給追上。
怒氣騰騰的他說將軍之名是他掙來的、將軍府是皇上賞賜的,
他的女人,他護得住。以後她就是將軍府的女主人,
她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都歸她管,她問他那也包括他這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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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7:21


    臨安伯府,沈夫人帶著自己的嫡女沈冰玉坐在臨安老夫人左手邊,一旁的貴婦人也帶著女兒愉快地交談著。

    沈冰心縮了縮腳,往旁邊站好,在沈府排名第三的沈三輕輕地說:“做嫡女真好。”

    沈冰心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低聲提醒,“三姊姊。”

    “難道我說錯了?”沈三輕笑,“罷了,她們有她們的圈子,咱們也有咱們的圈子。”說著,沈三往別的小姐們走去。

    今日是臨安老夫人的壽辰,沈夫人帶著一干女眷到臨安伯府祝壽,沈冰心一個小庶女無事可做,又不像沈三有自己熟識的姑娘家,她拘謹地站了一會,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屋外的雪兒看到沈冰心走了出來,連忙將手臂上的披風披到沈冰心身上,“五小姐。”

    “嗯。”她低低地應了一聲。

    “五小姐要去哪?”雪兒問。

    “就在院子裡走走。”沈冰心淡淡地說。

    “是。”

    雪兒陪著沈冰心在院子裡走,院子外有一座梅林,梅花還未開,樹幹孤零零的,看著格外的高傲、冷清。

    沈冰心緩緩地走進了梅林,看著樹幹,雪兒守在她身邊。沈冰心伸手撫了撫那樹幹,神色有些悲傷。

    沈冰心的纖纖玉手輕撫著樹幹,那珍惜的模樣吸引了不遠處的一個男人,男人坐在樹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看不清她的臉,卻能感受到她的悲涼。

    “五小姐,我們出來一會便要回去,不能待太久。”雪兒小聲地提醒道。

    沈冰心點點頭,手指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樹幹,小臉抬起的那一瞬間驚到了樹上的男人,男人的眼睛閃了閃,料不到這麼多年沒見,居然還會再見她。

    看著她梳著的少女髮髻,他唇角微彎,原來她還未嫁人。

    南宮晏忽然從樹上跳了下來,原本要走的沈冰心被嚇到了,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沒想到一個人可以毫髮無傷地從樹上直接跳下來。

    南宮晏的狐狸皮靴踩在草上,雙手背在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正要開口打招呼,沈冰心卻狠狠地往後一退,防備地看著他。

    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你……”

    “男女授受不親,公子有何事?”她冷冰冰地看著他。

    他的唇抿了一下,神色也淡了下來,“抱歉,嚇到小姐了。”

    沈冰心神色認真地說:“公子,這裡是女眷待的院子,男眷在那邊。”她指了指方向。

    南宮晏眯了一下眼,渾身氣勢一放,敢情她在趕他走。

    沈冰心覺得周遭的空氣一下子冷了,她好心告知他怎麼去男眷的院子,他怎麼看起來反而生氣了?她蹙眉,將小臉撇開,不願理這麼無禮的人。

    南宮晏冷眉一橫,聽了她的話反而不走了,薄唇微微一笑,“越來越不可愛了。”還是小時候可愛些。

    沈冰心神色微沈,“公子請自重。”

    南宮晏沒有說話,丟了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她,轉身走了。難為他記了她這麼多年,她倒好,壓根不知道他是誰,他的模樣和以前根本沒什麼變化,她若是有心,怎麼會記不住,這個小女子根本沒有將他當一回事!

    “這位公子好奇怪。”雪兒緊張地說。

    沈冰心沒當一回事,“不用理會。”也許只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男子吧,她轉身回了院子。

    南宮晏走出了梅林,神色不愉,喊了身邊的侍衛,“去查查看她是跟什麼人來的?”

    “是。”

    那時只知道她的名字,倒是不知道她是什麼身分。南宮晏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腰間的佩環,眼裡閃爍著不知名的情緒。她,竟忘了他……

    記憶中的稚嫩聲音猶如昨日般在他的耳邊響起,東南山,西北河,千古江山。溫柔鄉,英雄塚,英雄無覓。

    黃沙血,淚中飄,烽火連城。孤兒怨,白骨泣,金戈鐵馬。舞榭歌台,愚人不知喉中刺,尤抱美人懷中樂。千里長沙,將士如虎吞江河,所向披靡護眾安。

    甜糯糯的聲音從牆角傳了出來,一個挺拔的少年靠著牆,只是聽著,他的腦海裡不禁繪畫出她白嫩的小臉上氣得染了兩團紅暈,他不由自主地爬牆去看。

    那牆角站著一個女孩,他揚著頭問:“小丫頭,小小年紀的倒是在作詩。”

    她嚇了一大跳,生氣地看了他一眼,“哼,你小小年紀倒是在爬牆。”

    “哈哈,你這首詩倒是不錯。”他笑著說。

    正在氣頭上的女孩一聽,立刻轉過頭,“當真不錯?”

    “小王我……咳,確實不錯。”

    她紅著臉頰,“聽爹爹說,將士要去打仗了,我爹爹高風亮節,說將士們很辛苦呢。”

    “自然。”他笑著贊同,“你這首詩是為了討好你爹爹?”

    女孩紅著臉,悶悶地說:“嗯。”

    “那做好了為什麼不拿去?”

    “我……”她不說話。

    他鼓吹道:“快去吧。”

    她猶豫地看了看他,腳邁開一步又回頭,“謝謝……”

    “嗯,我等你的謝禮。”

    她瞪了他一眼,卻不是真的生氣,這人說她作的詩好呢。她難掩喜悅地說:“若是爹爹喜歡,我請你吃我最愛的糕點。”

    “什麼糕點?”他問。

    “桂花糕……”女孩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聽不清了。

    他趴在牆上想著,他堂堂一個王爺還覬覦她的糕點不成,不過,他反常地沒有動。

    少年想到打仗,就有一股滿腔熱血,經過牆邊正好聽到女孩的聲音,稚嫩、懵懂的閨中女孩怎麼可能知道這戰爭的殘酷,也只會寫寫詩聊表,可他聽了以後只覺得氣血更翻騰。

    他無聊地趴了一會,女孩急步跑了回來,朝他伸出一雙手,白嫩的手心格外的好看,“謝謝你,大哥哥,爹爹說我的詩好呢。”

    他笑著,看著她手心的桂花糕,並不是他吃的那種整齊的糕點,桂花糕的邊都有些鬆軟了,一看便知不是什麼上好的桂花糕,他伸長了手,拿了過來,望著她眼巴巴的眼,他笑著捏了一半放入嘴裡,“另一半你吃。”

    女孩一聽,兩眼如星星般閃亮,“謝謝。”隨後珍惜地放入嘴裡,甜甜地笑著。

    這是他一輩子吃過最難吃的桂花糕,卻也是他這一輩子最難忘的桂花糕,在沙場上的每一天,他都會想起這個女孩,以及她純真的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我叫沈冰心。”她笑笑地說。

    那時的她,笑容甜美,天真無邪,所以才能在他冷硬的心上留了位置,只可惜,如今再見佳人,佳人卻不認他了。

    南宮晏沈默地站著,等到壽宴結束,他便騎馬回去。馬停在一座低調但難掩富貴的府邸前,牌匾上寫著,晏王府。

    南宮晏下了馬,小廝立刻恭敬地將馬牽走,他快速地走了進去,往書房裡走,他剛一坐下,侍衛走了進來,行禮道:“王爺。”

    “打聽到了?”南宮晏淡淡地挑眉。

    “是。”侍衛頷首,“這位姑娘名為沈冰心,是沈侍郎的庶女,排名第五,性子乖巧、安靜。”

    沈冰心,沈府庶女。修長的指尖敲著桌案,嗒嗒的聲響在靜謐的書房裡響起,半晌,南宮晏問道:“可許配人了?”

    侍衛一愣,想了一下,“沒有,沈小姐今年十五。”

    “按理說是該婚配了。”南宮晏淡淡地說。

    侍衛想了想,“沈府的幾位小姐們都還未許人。”

    南宮晏笑了一下,“是嗎?”便不再多言,拿起了一旁的狼毫筆書寫了起來。

    幾日後,沈冰心從雪兒的手裡接過了籃子,緩緩地往府中的洛溪湖去,那湖不是天然湖,不過是沈家祖宗為了景致而造,但是水也很深,要是一個成年男子下去,起碼要到脖子那裡。

    洛溪湖邊楊柳飄飄,風景如畫,她挑了一個安靜的位置,藉著大樹的隱蔽位置,她默默地擺出香燭、冥紙,她將冥紙拿出來,手很巧地折起了很多元寶、衣衫、屋子。

    等腳邊堆滿了,她開始點燃香燭,她拿著元寶,“這都是女兒折的,你和弟弟在那裡可不能缺銀子。”又拿起衣衫,“也不知道你那裡是冷是熱……”

    等這些燒得差不多的時候,沈冰心拿起了屋子,“沒屋子想必沒地方睡。”

    燒呀燒的,等折的東西都燒了,沈冰心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在燭光之下格外的溫暖,“你缺什麼都要告訴女兒,女兒給你備著,你進夢來告訴女兒。”

    她的聲音又溫柔又輕飄,神色恬靜,等香燭燒盡這些,她站起來用旁邊的土熄了火。

    沈冰心眼含憂傷,不由得陷入了回憶中。那時候她還很小,才五歲,她的生母袁姨娘懷了身子,大家都說那胎是一個兒子,袁姨娘很開心,直拉著她的手,要她以後好好照顧弟弟。

    後來,袁姨娘產子,確實產下了一個兒子,但卻是死胎。

    袁姨娘哭著,抱著弟弟癲狂了起來,不斷地亂跑,她小小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跟著袁姨娘跑,跑呀跑呀,袁姨娘終於在湖邊停下了,對著她大哭,“心兒,姨娘心心念念的就是一個兒子,如今你沒了弟弟,姨娘卻是什麼都沒了,老爺的寵愛沒了,將來也沒有人給姨娘養老,什麼都沒了!”

    沈冰心哆嗦著,“姨娘,心兒養你、心兒疼你……”

    “嗚嗚……”袁姨娘溫柔地搖搖頭,“偌大的沈府,容不下一個姨娘,也容不下姨娘的兒子,這便是妾的悲哀。”

    “姨娘、姨娘。”沈冰心害怕地喊著。

    “甯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袁姨娘一邊說著一邊往那湖走去,小小的沈冰心待在湖邊,看著漸漸消失的袁姨娘。

    “啊!”沈冰心瘋狂地尖叫,丫鬟、婆子趕了過來,卻沒有人下水,湖邊亂成了一片,她放聲地喊著:“不要啊、不要啊,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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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7:39


    鋪天蓋地的黑暗朝沈冰心襲來,等沈冰心再次醒來時,袁姨娘和她弟弟的屍身已經入土為安了,埋在哪,沒人知道。

    她跑去問沈夫人,抱著沈夫人的腿哭著。沈夫人讓人將她帶走,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不過是妾,還想要進祠堂?呵呵。”

    那時沈冰心不知道妾是什麼,妾又怎麼了。直到長大,沈冰心明白了,妾,任人宰割,身不由己,不管生前多得寵,死後連副棺材也不會有,用草簾卷一卷便埋了,就如她那命薄的姨娘。

    沈冰心垂眸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姨娘,做妾不由己,做庶女同樣呢。”她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澀。以後她的婚事,沈夫人也不知道有什麼打算,但她一個庶女,定然是沒什麼好夫家等著她的。若是能撈到一個低戶正室做做最好,已經是她最好的出路了,怕就怕在沈夫人會將她許給別人做妾。

    她不願做妾,就如袁姨娘說的,就是嫁給窮人,她也甘願,她不要做一個妾侍,從此以後,她的兒女也是庶出,周而復始,一生一世都悲苦。

    停止思緒,看著平靜的湖,沈冰心眺望了湖一會,她緩緩地轉過身,往院子裡走。她神色又漸漸地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彷佛只是一具行走的屍體,少女纖瘦的身體宛若在風中便隨時折斷一般,卻又透著一股堅韌不拔的風骨。

    沈冰心剛回了院子,雪兒給她泡了一壺熱茶,她喝了一杯熱茶,懶洋洋地靠在桌上。

    “五小姐。”雪兒收了衣衫,進屋說道:“方才李嬤嬤過來,說是兩日之後,夫人要帶小姐們去龍井寺。”

    沈冰心頷首,靜靜地捧著茶盞,望著窗外,“都秋天了。”

    “是啊。”雪兒應和道。

    沈冰心望著杯中的茶葉,心中微歎,明年她就十六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親事等著她。

    龍井寺,沈夫人帶著沈冰玉去了禪房,沈冰心則是坐在誠心地跪在墊子上,如同佛殿裡的每一個善男信女,她專心地在心中祈禱。

    “又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讓沈冰心的眼睛猛地睜開,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那人是在臨安伯府見到的放肆公子,他身邊站著正是龍井寺的主持惠和大師,惠和大師對著男子行禮便退開了。

    沈冰心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分是什麼,但惠和大師在民間聲譽很高,連皇上也曾召見過惠和大師,能讓惠和大師行禮的人,定然是貴人。

    他囂張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令她微微不安,她下意識地尋找雪兒,才猛地想起雪兒去替她添香油錢了。

    沈冰心急忙地站了起來,走出了佛殿,可他尾隨而來,來到她的面前,“沈小姐……”

    “這位元公子,我不認識你。”沈冰心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長得如此俊,可她下意識地就想逃。

    南宮晏的眼微暗,“南宮晏。”

    沈冰心抬頭微詫,南宮晏的大名只怕是三歲小兒也知道,因為南宮晏是赫赫有名的閻羅將軍,在沙場上殺敵無數,年紀輕輕便立下汗馬功勞,將邊境護得如同銅牆鐵壁。

    “你很驚訝?”她的驚訝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王爺。”她低下頭,不敢多看他一眼。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頷,輕笑,“本王嚇到你了?”

    嚇倒是不嚇,只是沈冰心想不通他找她何事,“王爺,找小女可有事?”

    此刻她少了一些疏遠,對他更為恭敬,只是她這樣的態度,南宮晏也有些不悅,“抬頭說話。”

    她微微往後一退,這才抬頭看他。

    “笑一個給本王看一看。”

    沈冰心怔住了,讓她笑一個?她臉色鐵青,生氣地說:“王爺可知道,即便你是皇族,也不能這樣欺負人。”

    南宮晏哂笑,他不知道自己簡簡單單的話引起了她的誤會,他不過是看她這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不順,想念記憶中那抹甜笑,哪知他說的話令她誤解了。

    沈冰心氣得握緊了拳頭,她又不是什麼勾欄裡的姑娘,被他這樣調戲,當真是氣煞人了。

    “你……”南宮晏正要開口解釋一下,哪知她突然轉身往後走,而她腳下正是臺階,她一個踩空,便往旁邊倒了過去。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往旁邊一帶。她還未站穩,便急急地推開他,“謝謝。”

    他懷裡軟軟的感覺還未散去,她臉上已經掛著冷霜,一副讓他離她遠一點的模樣。

    “本王救了你一命……”南宮晏捏了捏手,覺得她纖細腰身的觸感還在掌心裡殘留著。

    沈冰心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他卻沒有說話了。

    驀地,他豁朗笑了,轉身離開,料不到,長大後的她會這樣的冷冰冰,可生氣時又這樣的水靈,他忘懷不了的笑容,與她此時的模樣一點一點地重合了。

    救命之恩,就拿她的一輩子來還吧。陰冷的眼摻雜了少許的暖意,南宮晏背著手往外走,風起,紫荊長袍微揚,他漸漸地遠行。

    沈冰心望著他的背影,心想,以他的身分,那句話定然是逗她玩吧。心下一松,她微微搖搖頭,轉頭時,見雪兒急急地跑過來,“五小姐,你去哪了?”

    “我有些累。”沈冰心低低地說。

    “那五小姐趕緊去禪房裡休息吧。”說著,雪兒扶著沈冰心往禪房走去。

    晏王府。

    “你願意成親了?”晏老王妃驚喜地看著南宮晏。

    南宮晏坐在位置上,嘴角帶著笑,“母妃,可好?”

    “當然好。”晏老王妃難掩笑意地說:“你少年有成,有些事情不願我插手,我盼你成親可是盼得望眼欲穿啊。”

    “母妃也不問問是什麼人?”

    “是什麼人?”晏老王妃順勢問道。

    “沈侍郎的女兒。”南宮晏說道。

    “哦?沈大小姐,嗯,樣貌、體態都不錯,知書達禮……”

    南宮晏垂眸喝著茶,“不是她。”

    晏老王妃看向他,“什麼意思?”

    “兒子想娶的是……”南宮晏微頓,“沈侍郎的庶女。”

    晏老王妃的臉一沈,“晏兒,休得胡鬧,你堂堂一個王爺,怎麼能娶一個庶女當正妻。”

    南宮晏喝了一口茶,將茶盞放在一旁,“母妃覺得如何是好?”

    晏老王妃沈著臉不說話,南宮晏微垂雙眸,低沈的聲音輕響,“若要兒子成親,也不是不可以。”

    晏老王妃一時間又沈不住氣,只歎了一聲,道:“你說吧。”南宮晏的倔強她很清楚。

    “要我娶沈大小姐可以,不過我要納一位庶出的沈府小姐為妾。”

    晏老王妃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你、你可是當真?”

    “自然。”南宮晏輕笑地點頭。

    晏老王妃笑了一聲,“不知道那位庶出小姐是哪一位?”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南宮晏輕笑。

    晏老王妃歎氣,這裡子跟晏老王爺一樣啊,老奸巨猾,心思藏得深,任誰也猜不透。

    “既然如此,便讓人準備吧。”晏老王妃倒也不在乎,“到時候那庶出小姐進府,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至於你,該給正室的臉面不能少。”

    在晏老王妃的眼中,妾也沒什麼大不了,南宮晏願意娶妻便成了,到時候那妾要是折騰出什麼麼蛾子,她絕對不會輕饒。

    南宮晏低頭品茶,“母妃說得是。”

    第二日,晏老王妃便請了京城有名的金媒婆上沈府說媒,等媒婆離開之後,沈夫人便讓人喊了沈冰玉過來。

    “你也十七了,娘之所以一直沒為你訂親,就是想給你找一個好夫婿,如今人選倒也有……”沈夫人慢條斯理地說。

    “娘說的可是晏王?”沈冰玉笑嘻嘻地說。

    “你知道了?”

    沈冰玉捂嘴嬌笑,“金媒婆上門的事情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

    “一群碎嘴的下人。”沈夫人略微不高興,“雖然說的是好親事,只是那邊有一個要求。”

    沈冰玉揚眉,“什麼要求?”她沒想到過晏王會想娶她。她此刻心情略微激動,兩頰染著緋紅。

    “你嫁入王府之後的一個月,納你的一個庶出妹妹進府做妾。”沈夫人微怒。

    沈冰玉一笑,“呵呵,女兒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就是納妾。”沈冰玉不屑地說:“到時候要打要殺還不是女兒一句話,娘怎麼只尅在小事上呢,這晏王府的親事是頂好的了。”

    沈夫人聽出了門道,好笑地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娘。”沈冰玉嬌嗔道,又問:“不過女兒很好奇,是哪一位庶出妹妹?”沈冰玉的眼裡射出一道冷光。

    “若是娘知道,還要告訴你,增添你的煩惱嗎,哼,早被娘收拾了。”沈夫人冷笑。

    沈冰玉無所謂地笑了,“娘放心吧,不過是一個妾。”

    沈夫人的心這才微定,“你說得是。”

    沒多久,沈府的人都知道了沈大小姐沈冰玉將要嫁給晏王南宮晏的事情,沈冰玉的婚事定在了下月的初八。

    當沈冰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吃驚了,沒想到那個總是逗弄她的南宮晏居然要娶沈冰玉。

    乍一聽這個消息,沈冰心微微放心,想必以他們以後的關係,南宮晏不會再為難她,更不會出言不遜了。

    “大小姐的命真好。”雪兒感歎地說。

    沈冰心微微一笑,“是啊。”但願她的命也能好些。不求夫君貌若潘安,也不貪求榮華富貴,只願她能堂堂正正地當一個正室,即便是低門低戶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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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7:58


    初八,沈府外鞭炮聲響起,喜氣洋洋,沈府嫡女沈冰玉身著鳳冠霞帔,被沈家嫡長子背在背上出了沈府的門,外面熱鬧非凡。

    夜晚降臨,晏王府到處洋溢著喜慶,一抹高大的身影坐在一個石凳上,似乎醉了。

    “王爺,你可好?頭還暈嗎?那群龜孫子的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竟想灌醉你,一夜春宵值千金,哪能耽擱。”小廝福安懊惱地說。

    南宮晏睜開眼,眼如寒玉,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沖淡了他眼角的陰冷,“嗯。”他站起身,理了理淩亂的衣擺,一旁的醒酒茶已經喝了大半。

    “王爺?”福安覺得今日他家王爺的心情似乎有些幽暗。

    南宮晏邁開腳步往前走,福安連忙喊道:“王爺,那是書房。”南宮晏的腳步沒有停,逕自去了書房,福安在後頭跑得汗都出來了,“王爺、王爺……”

    南宮晏陰森地看著他,“福安,你不要命了?”

    福安吞了吞口水,“這……王妃在新房裡等著你呢,王爺。”

    “讓她歇下。”南宮晏說完這句話,便躺在了書房的榻上。

    福安擦著汗,“王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這王妃娶來了又不洞房,難道是擺飾用?

    南宮晏此刻已經閉上眼睛,福安覺得渾身都冒冷汗了,“王爺……”

    南宮晏動了動唇,含著殺氣的字便沖出來,“滾!”

    福安嚇得跑到了書房外,眼睛看著天空,一時間冷汗直冒,這到底要如何辦啊?王爺明擺著不滿意王妃,這是要冷落王妃啊。

    王府的新房裡,一名丫鬟連忙撩起湘妃竹簾,其餘丫鬟早已低頭規規矩矩地在一旁行禮,打扮樸實的莫管家走了進了內屋。

    莫管事恭敬地對著坐在新床上的女子道:“王妃,王爺今日有事不來了,你請歇下。”說完了,莫管事便離開了。

    新房亂成了一鍋粥,陳嬤嬤一臉的驚恐,這新婚之夜王爺連新房都不進來,這是要做什麼?

    陳嬤嬤轉過頭看向安靜的沈冰玉,“王妃……”

    啪的一聲,沈冰玉扯下了紅蓋頭,狠狠地將頭上的鳳冠扔在了地上,“沒聽到嗎,讓我歇下!”

    “我的好王妃,你可不能這麼任性。”

    “呵呵。”沈冰玉冷笑,“他是什麼意思?他當他自己是一個金鑲玉,人人非他不可嗎。”

    “這裡可不是沈府,我的好王妃,你可得收斂著脾氣。”陳嬤嬤慌張地捂住沈冰玉的唇,“你得忍一忍啊。”

    沈冰玉的眼裡出現一抹屈辱的淚,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南宮晏,他給她記著!

    幾日後,沈府。

    “五小姐,聽說大小姐今日回門,王府的管事陪著大小姐回來呢。”雪兒輕聲說。

    沈冰心一邊翻看著書籍,一邊瞅了她一眼,“哦?該喚王妃了。”

    雪兒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屑,又提到,“王爺似乎沒有來。”

    “呵呵。”沈冰心輕笑,“聽起來很熱鬧。”

    “是啊。”雪兒頷首,“而且還撤了所有的丫鬟、婆子,只留下幾個心腹。”

    “嗯。”沈冰心不在乎地頷首。

    “五小姐,奴婢看,大小姐並不得寵。”雪兒懷疑地說。

    “你開心做甚。”沈冰心無奈地笑著,“她得不得寵都無礙,此生榮華富貴都是少不了的。”她卻是只能依靠嫡母的庶女。沈冰心的眼前彷佛出現袁姨娘那掙紮的模樣,心刺刺地疼,雙手猛地握緊,她痛苦地閉上眼睛。

    “五小姐。”雪兒心疼地看著她。

    “你沒事便去歇著吧,別去打聽了,有些事情若是有意不讓人知道,你我都不該知道。”

    “是。”

    等雪兒退下了,沈冰心將書放在一邊,一手撩起腰帶,繞呀繞,再解開,接著繞……反覆幾次之後,沈冰心鬆開腰帶,歎了一口氣,“一個庶女,會有什麼出路?”可她不想為妾,她必須得想一想,如何是好。

    “你說什麼?王爺根本沒有跟你同房過?”沈夫人一臉的吃驚,看著一臉高傲的沈冰玉,“你……”

    “呵呵。”沈冰玉冷笑,看著等在外面的莫管事,“他壓根連看我也不看。”

    “怎麼會,莫非……”沈夫人蹙眉,“難道他不能人道?我之前見晏王後院乾淨,才放心你嫁過去,你一嫁過去就是一個主子了,沒人能為難你。”

    “就他會為難我。”沈冰玉不悅地說。

    沈夫人蹙眉想了很久,壓低了聲音,“我之前賞給你的通房丫鬟……”

    沈冰玉冷冷地說:“壓根不來我的院子,還能看通房丫鬟?”

    沈夫人為難地想著,“這該如何是好?”揉著發疼的頭,“一個月之後,府中庶出小姐要進王府為妾,你可沒忘記吧?”

    沈冰玉咬著唇,“難道他是故意的不成?”

    “你得知道,你必須在這一個月得寵,雖然坐的是正室的位置,可如果等妾進府了,你都沒有……”沈夫人神色沈重。

    “娘。”沈冰玉打斷她的話,“女兒已經進了晏王府,也成了晏王府的王妃了,斷斷是沒有將到手的東西拱手讓人的道理,既然晏王耍花槍,我們便把那人引出來。”

    沈夫人笑了,輕輕握著沈冰玉的手,“好。”

    “知道是誰以後,女兒才能好好對付她。”沈冰玉陰冷地說。

    五日之後。

    “五小姐,這會要去晏王府,你可得打扮得漂亮些。”雪兒興高采烈地說。

    沈冰心微微搖頭,“無所謂。”她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沈夫人帶她們去王府做什麼。

    “奴婢聽說大小姐特意找了府中小姐去王府玩。”雪兒輕哼一聲。

    沈冰心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怪怪的,卻一時也沒有想到點上,便點了一下頭,笑問:“府中的姊妹都去了?”

    雪兒點點頭,“都去了。”

    沈冰心沒有再問,隨意地打扮一番,便去了沈夫人那裡。見到沈夫人,沈冰心行了禮,沈夫人看到她,淡淡地點點頭。

    沈冰心站在一邊,等人都齊了,於是一群姑娘跟在沈夫人身後,浩浩蕩蕩地去了晏王府。

    沈家有兩房,大房便是沈侍郎和沈夫人,嫡出的大女兒沈冰玉以及嫡子沈二少,之後的三小姐、五小姐沈冰心都是庶出,最大的沈冰玉和最小的沈冰心也只不過差了兩歲。

    二房的沈二郎擔任一個七品芝麻官,家中除了兩個嫡子沈四少和沈六少,以及一位庶出的七小姐。

    此次沈夫人連二房的七小姐也帶上了,沈冰心看了一眼七小姐,這位七小姐年紀和她一樣大,只是比她小幾個月,但身子骨看上去豐滿很多,一看便是一位好生養的娘子。

    沈夫人獨坐一輛馬車,三位小姐則是坐在一塊。

    沈七的性格比較活潑,拉著沈冰心說個不停,見沈冰心都沒什麼興趣,忽然壓低了聲音,“五姊姊,你知不知道,那晏王府可大了、可富貴了。”

    “你傻呀,晏王是當今聖上的堂弟呢,又立下了不少赫赫功名,能不富貴嗎。”沈三嘲弄地說。

    “大姊姊真是有福之人。”沈七感歎了一句。

    誰說沈冰玉沒有福氣呢,沈冰心心中一歎,她們這些庶女求的便是一個嫡女的頭銜。

    晏王府外面站著兩隻高大威武的石獅子,兩邊各站著兩個小廝,這兩個小廝精神飽滿,還有幾個丫鬟等在府外,似在等她們。

    大丫鬟青竹對著來的眾人行禮,“夫人、小姐有禮了,晏老王妃已經在金富庭等候了。”

    一群人便進了晏王府,順著遊廊往金富庭去。

    沈七小聲地在沈冰心耳邊說:“五姊姊,這裡可比我們氣派,也不知道晏王怎麼看上了大姊姊,以王府的門第,娶宰相之女都可以了。”

    沈冰心微笑,開玩笑道:“上輩子燒的好香。”

    沈七噗嗤一聲笑了。

    等她們進了金富庭,她們跟在沈夫人後面,在晏老王妃發話之後安靜地坐在位置上。

    “這幾位都是府上的小姐?”

    沈夫人溫婉地說:“是的,前面那位是我家老爺的,排行第三,中間的排行第五,後面那位是二房的姑娘,排行第六。”

    “哦,三位小姐都看著極好。”晏老王妃不顯山、不露水地說。

    “多謝老王妃的賞識。”沈夫人笑呵呵地說,可眼裡卻沒什麼笑意。

    晏老王妃讓一旁的莫管事賞賜每人一隻金手環,足足六兩重,晏老王妃看著三個庶女,心裡也猜不透哪一個是南宮晏喜歡的。

    沈夫人偷偷地打量了一番,心想,這晏老王妃要嘛不知道妾侍人選,要嘛便是隱藏得很深。

    一旁坐著的沈冰心得了金手鐲,便放在香囊裡,手裡拿著絲絹捂著嘴,聽著沈夫人和晏老王妃的話,眼睛瞄到了不遠處的一幅墨山雙面繡屏風,如此了得的繡工讓人看得眼睛發直,怎麼能將墨山風水如此栩栩如生地繡在了上面呢。

    但,沈冰心看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屏風下的那雙鹿皮靴子。她的眼睛眨了眨,通過若有若無的屏風遮擋,她隱約看到了一雙正在打量她們的黑眸。

    然後,他看到了她,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股壓力,那壓力令她有些腿軟,但她還是端坐著,挺直了腰身,看了回去。

    敢在晏王府裡這麼光明正大地盯著她們看的人,還能是誰,唯有晏王南宮晏本人了。鎖在她身上的目光灼熱又陰暗,她額上不禁冒了些汗出來。

    突然,他的目光移開了,屏風下的鹿皮靴子悄然無聲地挪了挪,她的心跳怦怦地跳著,這人的氣勢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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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8:16


    “王爺來了。”門口的丫鬟喊了一聲。

    南宮晏挺拔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屋裡,沈夫人領著府中的姑娘行禮,“見過晏王。”

    南宮晏抬了抬手,便在晏老王妃的另一側下首坐下。

    沈夫人心中微惱,雖然南宮晏是王爺,可她也是南宮晏的岳母,可南宮晏的態度實在是太輕率了。

    “晏兒怎麼來了?”晏老王妃問道,精明地盯著南宮晏看。

    南宮晏看向晏老王妃,“沈夫人過來了,兒子過來打聲招呼。”

    沈夫人的臉色瞬間黑了,跟她打招呼的方式倒真是隨意,她心想,晏王過來應該是看三個庶女吧,只是南宮晏的眼睛沒有落在那三人身上。

    “嗯。”晏老王妃沈吟地點點頭。

    沈冰心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好,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其中的氣氛有些怪異。

    等南宮晏跟晏老王妃又說了幾句,南宮晏便起身離開了,晏老王妃心中歎氣,這個兒子當真藏得深,讓她看不出任何端倪。

    南宮晏一走,沈冰心松了一口氣,捏著絲絹擦著額際的汗珠。

    “五小姐是怎麼了?看著似乎有些累。”晏老王妃突然望著她。

    “胸口有些悶。”沈冰心說著,將頭低了下去。

    “那便去屋外透透氣吧。”沈夫人開口道。

    晏老王妃睇了沈夫人一眼,吩咐丫鬟帶著沈冰心去外面走一走,丫鬟帶著沈冰心往不遠處的湖走去,湖上有一座涼亭,天氣漸涼,涼亭上都掛上了帷幕,擋風擋雪。

    “五小姐,透一會氣就回去吧?”丫鬟開口道。

    “我再待一會。”

    丫鬟的臉色有些難看,“五小姐,我……”她的手捂著肚子。

    “可是肚子痛?”

    “是。”丫鬟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你且去,我便在這裡等你。”沈冰心輕聲細語道。

    “奴婢馬上便回來。”

    看著丫鬟急匆匆地去如廁了,沈冰心看了眼那涼亭,緩緩地走了過去,湖景優美,看得她恍神,沿著橋往亭子走。

    沈冰心纖細的手掀開帷幕,她走進涼亭,揚起的手還未放下,微微怔住,看著大刀闊斧地坐在那裡的男人。

    她的眼睛往下落,看到那熟眼的鹿皮靴子,心中暗道,怎麼這麼倒楣。她放下帷幕,往前走了一小步,規規矩矩地福了福身,“小女見過晏王。”

    南宮晏不一言不語,逕自喝著茶,似乎沒聽到也沒有看到。她一言不語地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他喝了幾口茶,才緩緩地開口,“起。”

    沈冰心緩緩地站起,腿微微有些酸疼,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憐惜女子之人。亭內一片安靜,她禮數周全,“小女剛才不知道亭中有人,得罪了。”

    “無妨。”南宮晏的眼神在她的身上轉了一圈,肆無忌憚。

    沈冰心有些不舒服地屈膝,“小女不叨擾了。”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他輕輕地笑著,話中有話地問,手裡的瓷杯在他的掌心上轉著。

    可惜沈冰心不懂他的用心,“晏王。”照理他是她的姊夫,只是她是庶出,這姊夫也不是她能喊的。

    “倒是聰明。”南宮晏略微嘲笑地說。

    她並不豐滿,有些纖瘦,特別是那腰,一折就能斷掉般,身上的鵝黃衣衫襯得她格外的嬌美,只是太單薄了。他的目光沈甸甸的,“坐。”

    孤男寡女,沈冰心不敢坐,想走,可在他嚇人的目光下,腿有些軟,硬著頭皮坐在了離他最遠的位置,“多謝。”

    走得近了,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冷梅香,好似是從南宮晏身上傳來的。

    “可要喝一杯?”他雖然問著,人已經強勢地替她斟上了一杯。

    她默默地接過來,安靜地啜了一口,哪知根本不是茶,而是酒,她嗆到了喉嚨,激烈地咳嗽著,“咳咳!”

    “此乃邊境的男兒酒,極為烈。”他等她喝了一口才徐徐開口道。

    沈冰心拿著絲絹遮住嘴,拚命地忍著喉嚨燒起來的感覺,眼睛也漸漸因這酒而氤氳,紅暈也染上了臉頰,看上去極其地誘人。

    沈冰心的樣貌本來就出眾,沾酒之後顯出的媚態更是魅惑,然而南宮晏卻毫無反應,彷佛無心無情的冷人,只那雙黑眸閃爍了幾下。

    沈冰心放下絲絹,拿著絲絹輕扇著,小嘴微嘟,“多謝王爺美意,小女還是先回了。”這個人的氣息太可怕了,她不敢跟他面對面待太久了。

    她匆匆地跑了,沒有注意到某人的目光隨行隨影地隨她而去。

    南宮晏的眼裡燃起一抹笑意,不知道原來她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他端起她方才沒有喝完的瓷杯,看著瓷杯口染著她淡淡的唇脂,他眼裡的笑明亮了幾分,仰頭一口喝掉了剩餘的酒。

    亭外沈冰心看到回來的丫鬟,松了一口氣,跟著丫鬟一同去沈冰玉的院子裡。

    另一頭,陳嬤嬤聽了丫鬟的話,隨即在沈冰玉的耳邊嘀咕了幾聲,沈冰玉的眼睛閃了閃,一時間也改變了主意,趁著其他人正在花園裡逛著的時候,她偷偷地在沈夫人耳邊說了幾句,沈夫人點了點頭。

    此時,丫鬟正領著沈冰心過來,沈冰心看到沈冰玉的時候行了禮,“大姊姊。”

    “五妹妹幾日不見,倒顯得更加嬌豔了。”沈冰玉笑意不達眼底地說。

    沈冰心剛被南宮晏嚇了一回,此刻正神魂不定,聽了沈冰玉的話只笑不語。

    一行人在王府待了半天,便辭行離開了,沈冰玉笑著說:“明日一起遊湖。”

    沈冰心低著頭跟在眾人身後離開了,在她們沒看到的地方,沈冰玉的臉一沈,“難道真的看上……”

    “王妃。”陳嬤嬤搖搖頭,示意沈冰玉隔牆有耳。

    沈冰玉笑了,逕自回了院子,等回到了屋內,她淡淡地對陳嬤嬤說:“若是真的看中她,我也無所謂,左右就是一個妾。”要打、要殺還不是她說了算。

    陳嬤嬤頷首,“是。”

    “替我……”她低低地在陳嬤嬤耳邊說道。

    陳嬤嬤暗暗點頭,“奴婢知道了。”

    聽下人說沈夫人領著人走了,晏老王妃放下了茶盞。

    “母妃。”南宮晏停在珠簾外,莫管事連忙打開珠簾,南宮晏緩緩走了進來。

    “你看中的莫非是沈七小姐?”晏老王妃問道。

    “母妃以後便知道了。”南宮晏隨意地坐在椅子上。

    “沈家二房的七小姐還可以,看著也是個能生的。”晏老王妃微緩地說。

    “嗯。”南宮晏沈吟一會,並未開口。

    “跟母妃還要打太極。”晏老王妃無奈地說。

    他只笑,沒有說話。

    晏老王妃看他的模樣便知道他有主意了,“此事我便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雖然晏老王妃這麼說,心裡卻非常好奇,南宮晏看上的到底是誰。

    南宮晏笑了笑,想起沈冰玉落荒而逃的模樣,心中的笑意更盛了。

    “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可王府需要繼承人,這繼承人必須是嫡長子,她給你當妾玩玩,你也要知分寸,即便是再不喜歡沈大小姐,你也要給我進她的房。”

    “我有分寸。”南宮晏只這麼說。

    “嗯。”晏老王妃這才放心。

    這時莫管事上前,在晏老王妃的耳邊低語了幾聲,晏老王妃的眼睛一亮,“聽說你剛才在亭中飲酒碰到了沈五小姐?”

    南宮晏輕笑,“是。”

    晏老王妃瞪了他一眼,“莫非是她?”

    南宮晏站起來作揖,“兒子還有事,先走了。”

    晏老王妃看著南宮晏離開的背影,神色擔憂,“我從未見過晏兒這樣的用心。”竟疼那女子疼到不讓她知道是誰。

    莫管事安慰道:“王爺用心就用心,只要有些事情不過分就沒關係了。”

    晏老王妃歎了一口氣,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另一頭,南宮晏剛走到書房,沈冰玉身邊的陳嬤嬤便來了,“王爺,王妃讓老奴來說一聲,明日要與沈家姑娘們一同遊湖,特邀王爺一同前去。”

    “嗯。”南宮晏點了一下頭。

    陳嬤嬤又說:“王妃說,王爺心喜沈五小姐,她也樂見其成,也不用等一個月,可早早將五小姐送進來。”

    南宮晏淡淡地說:“納妾的日子早早便已經定下了,不是嗎?”

    陳嬤嬤一時噎住了,王妃讓她來試探一番,沒想到王爺倒是鎮定自若,“王妃說,明日會特意讓五小姐跟王爺私下相處。”

    南宮晏看了她一眼,“王妃倒是用心了。”

    她揚著笑,“是。”

    “無事便退下。”南宮晏冷漠地說。

    陳嬤嬤轉身離開了,南宮晏冷笑一聲,沈冰玉真不知道是聰慧還是愚蠢,她以為她說幾句話,他便會以為她心胸寬闊,甚至高看她幾眼?愚昧至極。

    但想到明日的遊湖,南宮晏的眼微閃動,他倒是有些期待了,他忍不住地期待那個一見他便想走的沈冰心,看到他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神情,喜悅、逃避,還是驚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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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8:32


    回了沈府的沈冰心心亂如麻,晚上睡覺沒有睡好,隔日起來的時候,眼圈有著淡淡的青影。

    晏王府來接沈府姑娘遊湖的馬車早早停在了沈府門口,馬車轂轆轂轆地走著到了湖邊。畫舫停靠在靜心湖,沈家姑娘們剛下了馬車,便被眼前碩大的畫舫給吸引了,一旁的沈七驚呼道:“天哪,晏王府真的是好大的手筆。”

    船身金碧輝煌,分為兩層,船上玲瓏閣屋,雕花窗櫺,描著遊龍戲鳳的船柱,船頂上繪著閃亮的薄金色,處處顯示著富貴。

    怪不得引得沈七驚呼,就連沈冰心也不由得晃了眼。沈七低低地說:“我看著都眼熱。”

    聽著沈七的話,沈冰心不由得笑了,眼神落在一旁的沈三身上,一向默不作聲的沈三此刻看著畫舫的眼神,格外的炙熱。

    沈冰心抿了一下唇,“是啊。”

    沈夫人率先上了船,沈三、沈七和沈冰心也跟了上去,二樓有不少的廂房,沈七性子活潑,待不住,便在一樓玩耍著,沈夫人跟沈冰玉待在一塊,而沈冰心跟沈三一個廂房。

    “五妹妹,這晏王府可真是富貴。”沈三羨慕地說。

    沈冰心低頭不語,再富貴也跟她無關,前幾日,她還想著如何讓沈夫人將她許給一個低戶做正室,她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唯一的辦法便是破釜沈舟,直接去沈夫人面前求,可沈夫人願不願意又不得而知,這便是庶女的命。

    “便是做妾也是好的。”沈三突然這麼說。

    沈冰心睜大眼睛看著沈三,“三姊姊……”

    “我們都是庶出,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沈三笑了笑,“反正都是沈府養的閒人,但是真的要做妾,我情願做這富人家的妾,如此我還能享受些富貴。”她看了晏王府的富貴之後,她早已被富麗堂皇的晏王府給迷了眼,自然是願意的。

    沈冰心心裡發疼,她最怕的便是沈夫人將她許人做妾,現在沈三這麼坦然,她反而更加的苦悶。

    沈三一臉的瀟灑,“五妹妹,是不是?”

    沈冰心心裡難受,沒有說話。她身邊只有雪兒一人伺候著,她沒有回沈三的話,只喝著茶、吃著點心。

    將一口酥吃完,沈冰心拍了拍手,接過雪兒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喝了一口茶水,擦了擦唇,吃飽喝足地站起來倚靠在船欄上看著湖景。

    沈三坐著覺得無趣,便出去逛畫舫了,過了一會,沈冰玉讓丫鬟過來喊沈冰心過去,沈冰心便站了起來隨著丫鬟出去了。

    “五小姐,請在這裡等著。”

    沈冰心點點頭,進了廂房,雪兒留在了外面。廂房裡面一片漆黑,沈冰心看不清人,突然一隻手抓住她的手,她嚇到了,覺得那人的力道很大,當他壓到她身上的時候便發覺這個人是一個男人。

    “你是什麼人?放開!”她下意識地掙扎,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壓著,周圍的環境又看不清,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她剛喊完,那人一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她猛地睜大眼睛,她嚇得雙手大張,鋒利的指甲張牙舞爪地朝那人抓去,哢嚓,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她的指甲裂開了,疼得她腦子更加的混亂。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雙腿拚命地踢著,無聲地作著反抗,那人的手在她的身上放肆地摸著,順著她的腰身往下,大掌羞辱般掀起她的襦裙,往她的大腿根處摸去。

    男人俯下身時,沈冰心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冷梅香,這股味道太熟悉了,是那可怕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她掙扎的動作一頓,被嚇得不敢再動了。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不動了,發出低低的笑聲,“認出來了?”說著,移開了捂著她嘴的手。

    “南宮晏。”她含著淚,有些懨懨地喊道。

    屋子裡忽然一片光明,沈冰心看到南宮晏站起來,手上多了一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隨意地扔在了一旁的櫃上。

    南宮晏沒有理她,逕自地掀開長袍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下,一雙黑眸望著她。她顫抖地站好,此時她才發現自己方才是被他壓在桌子上。

    “五小姐的記憶力很好。”他淡淡地開口。

    沈冰心的心啪啪地跳著,額上冒出細細的薄汗,她偷偷地抿了一下唇,“不知道王爺為何在這裡?”

    “你可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裡?”南宮晏倨傲地看著她。

    她的眼睛急急地看向他,“小女不知道。”

    “呵呵。”他低笑,“沈冰玉說,要給我挑一個庶出的小姐做妾侍。”

    沈冰心睜大了眼睛,莫非剛才是沈冰玉的意思?想到方才的丫鬟是沈冰玉喊她過來的,她的臉色微沈。

    “什麼妾侍?小女未曾聽母親說起過這件事情。”沈冰心冷著臉,一臉的不相信。

    “難道你以為本王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特意逗你玩的?”南宮晏嘲弄地說。

    沈冰心咬著牙,堅定地搖頭,“不可能。”沈夫人讓她做妾,她可以相信,可怎麼會讓她進王府做妾,畢竟沈冰玉才嫁進王府沒多久,怎麼能讓她入府。

    南宮晏輕笑地搖搖頭,伸出手,“過來。”她盯著他的掌心看了一會,身子卻不動。他也不急,“沈冰心,你情願相信她們也不相信本王?”

    他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沈冰心一字一句地開口,“都不信。”

    他神色一冷,站起來,一把將她摁在自己的懷裡,她慌得就跟找不到洞的兔子,慌張地在他的懷裡掙扎著,那副模樣真是看了令他又笑又怒。

    “再動動,試試看。”他冷著嗓音道。

    沈冰心微頓,眼眶微紅,“王爺,名義上你還是小女的姊夫。”

    南宮晏聽了她的話,神色不明,“又如何?”

    她睜大了眼睛,“你休想姊妹共侍一夫。”

    “那你便獨佔了本王即可,讓本王冷落了沈冰玉不就成了。”南宮晏不在意地說。

    沈冰心完全傻了,她沒想到會從南宮晏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從一開始遇到他,他就是這樣的不要臉,一點也不懂禮教是什麼,放蕩不羈。

    “你做本王的妾已經是定下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想別的有的沒的了。”他狠戾地警告道。

    沈冰心靜下心,有些明白南宮晏的意思,可是她仍舊不相信,怎麼遊了一下船,一轉眼他便要她當妾了。他可知道,她最怕的就是當妾了。生母袁姨娘的淒慘歷歷在目,她怎麼可能忘記得了那種悲傷。

    沈冰心忍不住地紅了眼,哀求道:“王爺……”求求你,求你不要讓我做妾。

    “要做本王的妾,你以為人人都可以?”南宮晏英俊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她怔怔地開口,“什麼意思?”

    他促狹地笑了,“能成為本王的妾,你應該感到高興。”

    沈冰心的臉色倏地變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不可能的……”

    “沈冰玉說,沈家的庶女由本王挑,本王看來看去,也只有你最順眼。”他朝她一笑,“你說如何是好?”

    沈冰心怔怔地看著他,眼睛微紅,她知道身為庶出女兒,她根本沒有權利對做妾說不,可怎麼可以這樣安排了她的一生……她不甘!

    她神色不定,不安地翕動著唇,正要說話,他出聲打斷她,“事已至此,除了成為本王的妾,你什麼也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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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8:49


    夜明珠的光芒使得整間屋子如白晝般明亮,而這個男人說的話卻讓沈冰心整個人都如置身在冰冷的寒潭之中。她微啟著唇瓣,“不……你騙我。”

    南宮晏的眼落在她緊張抓著衣襟的手上,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他的口氣微軟,但聽了她的話,他眼裡摻了一股狠勁,他要的,絕對不會放開,他要她,她卻不要他。

    “沈冰心。”南宮晏捏著她的下頷,“本王沒有騙你。”

    沈冰心不想承認卻不得不相信,堂堂的晏王確實沒有理由來騙她,以南宮晏的身份便是強要了她,也只有她吃虧的份,而且剛剛引路那丫鬟還是沈冰玉身邊的,是沈冰玉要她過來的,可她不能相信的是,她天天擔心的事情就這麼發生在她的身上。

    眼角有些濕潤,沈冰心靜靜地抓著衣襟站在那裡。

    南宮晏態度親和地望著她,“你當真不願意?”

    沈冰心自認自己不蠢,小時候還知道作詩哄得沈侍郎喜歡她,只是她漸漸明白有些時候光芒外露會死的更快,所以她才會收起一些小心思,乖乖地躲在自己的小院子裡,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即使她這麼委曲求全,沈夫人也不願意給她找一門好親事,而是這麼的糟蹋她。

    沈冰心的眼前仿佛閃現袁姨娘那悲痛萬分的模樣,天地雖大卻沒有容身之處的悲哀。

    擺在她眼前的路,根本就沒有選擇,甚至沒有讓她有時間去懷疑,她的手輕輕地鬆開。

    南宮晏的視線隨著她的手而垂下。

    妾,只是一個玩意兒,旁人說的沒錯,妾,便是這樣,所以南宮晏才會這樣對她,若她是嫡女,怎麼能受如此大的屈辱。

    “若我不願意……”她的眼睛閃爍著淚光,直直地望著他,心中隱隱有些期盼。

    南宮晏微笑,“我放過你,她們會放過你嗎?”

    他風輕雲淡的笑容就如一把劍狠狠地刺入她的胸口,是了,重點不是他放過她,最重要的是沈夫人的想法。

    沈冰心苦笑,就算他現在放過她,那以後呢?誰知道沈夫人會怎麼糟踢她。她忘不了袁姨娘的慘狀,那就是做妾侍的後果,也許某一天她也這樣死去。

    如果,她做一個受寵的妾,會不會比較好?從他的身上得了寵,存了銀子,等哪天失寵了自請離去,會不會日子就好過了?

    沈冰心記得,袁姨娘並不受寵,只是因為懷了孩子。沒有一個男人不想兒孫滿堂,子嗣當然是越多越好,那時候她爹沈侍郎對她生母袁姨娘才漸漸地好起來的。

    失寵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她不想死,她想活著,那麼首先就要得寵,其次便是刮了男人身上的錢傍身。

    望著沈冰心一臉的悲涼,南宮晏的神色也不是非常好,敢情他一個王爺送上門來,她還一臉的不願意,他若是要納妾,多少女子願意,她倒好,求著不想當。

    “你吻本王一下,本王考慮一下。”

    南宮晏忽然這麼開口,打破了她彌漫在她胸口的悲傷,她睜著閃爍不定的眼,“王爺說什麼?”

    “你聽到了。”南宮晏說。

    沈冰心抿了一下唇,她確實聽到了,可他說的話實在是匪夷所思,“我若是真的吻一下就……”

    “一諾千金。”南宮晏說,又強調道:“是唇。”休想唬弄過去。

    沈冰心垂下眼瞼,深呼吸,如果他對她都沒有意思了,那麼沈夫人也不會硬要她做妾,畢竟一個吸引不了南宮晏的妾,要來何用。

    這般想,她的心思微定。她抬頭看他,他長得很俊,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那薄唇剛毅、好看,只是一想到要她去吻上那唇,她的心跳又加快了好幾下。

    “如何?”南宮晏唇角微勾地問她。

    沈冰心握緊了拳頭,他比她要高,她的手攀住他的肩膀,挺直了身子,閉上眼睛吻了上去,他的唇跟他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他平日裡冷硬、高傲,可他的唇是軟軟的、滾燙的。

    她正要退開的時候,他忽然摁住她的腦袋,手捏著她的下頷,逼著她張開唇,舌便這麼囂張地闖進去,攪亂了她的呼吸。她驚慌地去推他,他卻如巨石般,怎麼也推不開,她難受得幾乎要哭了,嬌嫩的舌被他吸吮得疼。

    在她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他終於退開了,他非常不饜足地瞪她,“哭什麼!”

    她傷心卻還不能哭,這人怎麼可以這樣的不講理……沈冰心抿了一下唇,覺得唇火辣辣地疼,低下了頭,“王爺,這樣總可以了吧?”

    “可以什麼?”

    “小女不用做妾……”

    “本王只說考慮一下。”南宮晏好心情地望著她。

    她整個人傻乎乎地看著他,“什麼?”

    他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這麼傻的你,也唯有待在本王身邊,才能活得好。”

    沈冰心呆若木雞,好一會才恍然大悟,從他的身上跳了下來,纖纖玉手指著他的鼻尖,“你騙我!”

    “本王一向一諾千金。”南宮晏舔了舔唇角,有些想念她的味道,“要你做妾豈會騙你。”

    沈冰心恨不得上前搧他一巴掌,忍氣吞聲地瞪他,狠狠地說:“無恥小人!”

    南宮晏的眼冷冽地掃過來,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在她以為他要打她的時候,她用力地閉上眼睛,臉上卻沒有落下任何疼痛。她睜開眼,他正空手替她扶了扶髮髻,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這副模樣任誰都知道我們做了什麼好事。”

    沈冰心的臉瞬間被氣紅了,“小女跟王爺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別人可不這麼想。”南宮晏似笑非笑地說。

    沈冰心瞬間全身發冷了,是了,孤男寡女的在屋子裡待了這麼久,她的唇還麻辣辣的,出去被人看到,她的名譽也……

    見她蒼白的臉色,南宮晏溫柔地說:“本王看中你,便會對你好。”

    好,會是一生一世的好嗎?她一個妾,能求一個正名嗎?能求一個一生一世的寵嗎?

    他放開她,緩緩站了起來,“本王要你,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頓了頓,他便轉身離開了。

    等門又被關上時,沈冰心的眼淚簌簌地滑落下來,她顫抖著身體坐在凳子上,斷斷續續地哭了一會,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她抬手整理著髮髻,直到她覺得差不多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走出了廂房。外面天色微暗,而那名丫鬟還守在門口,看到她出來,對著她行禮。

    “五小姐在這裡。”李嬤嬤尋到沈冰心的時候,淡淡地說:“天色不早,五小姐,該回了。”

    沈冰心下了畫舫,在馬車旁看到沈夫人和沈冰玉,一身華服的沈冰玉唇角帶著譏笑,頭一扭上了王府的馬車,先行離開了。沈夫人看了她一眼,隨即上了馬車,沈三跟著沈夫人的身後上了馬車。

    一旁的沈七一臉的吃驚,“五姊姊,你去哪了?找你可久了。”

    沈冰心沒有說話,逕自上了馬車,此時此刻,她再明白不過,這一切都是她們安排的,就因為她是庶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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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9:07


    沈冰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沈府,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雪兒眼見她不對勁,不安地問:“五小姐?”

    “我要沐浴。”

    “是。”雪兒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雪兒正在院子裡頭倒水,剛沐浴完的沈冰心拿著梳子一下一下地梳著頭髮,茉莉油打在發尾,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嫩嫩的肌虜透著紅暈,看上去極其豔麗動人,十五的年華正是最嬌美的年紀。

    沈夫人對她不用心,也不在乎她的婚事,想是將她的婚事隨意作踐,到時嫁出去便成了,平心而論,她也不在意自己嫁給誰,只是不想做妾。但沒想到她越不想的事情,到方才竟然成真了。

    沈冰玉、沈夫人!沈冰心的手握成了拳頭,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這麼聽話地畏縮在自己的院子裡,肚子裡也沒有壞水,為什麼剝奪她最後的希望?

    想到方才在畫舫裡發生的事情,沈冰心的身體從心底開始冷,除了不是嫡女,她也是潔身自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卻要當一個低賤的妾。

    一顆一顆的淚珠從沈冰心的眼眶裡掉了下來,寢衣被打濕了一角,她眨了眨眼睛,軟弱、沈沈地躺在床上,在夢裡反復地出現袁姨娘的身影,她在夢中無聲地哭泣。她不要,她不要變成這樣子!

    “五小姐、五小姐,你醒一醒。”

    沈冰心睜開眼睛,看到雪兒慌張的小臉,“雪兒……”

    “五小姐,你方才在夢魘,不用怕、不用怕。”雪兒溫聲地勸著她。

    沈冰心發抖的身子漸漸地軟了下來,雪兒拿了香枕墊在她的腰後,端了一杯熱茶給她,“五小姐喝點熱水。”

    她喝了一小口,又急急地喝完。

    雪兒擔憂地說:“五小姐小心,小心燙著呢。”

    沈冰心將瓷杯還給了雪兒,呆呆地看著床帳,一切都不一樣了,她要做南宮晏的妾了,“沒事了,你去歇著吧。”

    雪兒看著沈冰心,憂心地說:“五小姐……”

    “去吧。”

    雪兒不知沈冰心怎麼了,但她知道,沈冰心不會任由人佔便宜,她也微微放心,可一想到從小就伺候到大的五小姐因為往事而變成如今這副不愛笑的模樣,她的心就微微地疼。

    沈冰心的生母是袁姨娘,當初何等姿色,甚至當初還懷上了男胎,可惜是一個死嬰,最後抱著死去的孩子跳湖自盡了。那時沈冰心大病了一場,所有人都說她熬不過去,最後活了下來,性子也漸漸地冷了些。

    沈侍郎一直在外院,內院的事情都是沈夫人決定。沈侍郎一開始也心疼沈冰心,可疼愛的程度到底有限,到了後面的幾年,也漸漸地不聞不問,反而對於自己的嫡女、嫡子更加地重視。

    沈冰心的身子養好了,可過的日子卻只比一般丫鬟好些,得臉的丫鬟可比沈冰心過得好,幸好沈冰心從來不在乎這些,她就仿佛被人徹底地忘記了般,活在她的小院子裡。

    沈冰心坐在床榻上,透過床幔,看著雪兒吹熄了燭,睡在了一旁的榻上,她緩緩地躺下,閉上了眼睛。

    沈冰心心裡此刻再明白不過了,她已經無法擺脫做妾的命運,既然如此,那她就要努力地活著,否則等待她的將是未知的可怕。

    她閉上眼,眼前仿佛呈現南宮晏那幽暗的黑眸,她心中一歎,翻了一個身,這個男人可真的很棘手。她咬著唇,不知不覺陷入了夢鄉中,只是夢裡也總是有南宮晏的影子,陰魂不散,讓她偷不得半日閑。

    晏老王妃神色不明,最後歎了一口氣,看著坐在那裡玩世不恭的南宮晏,“確定了?”

    “嗯。”

    晏老王妃其實也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既然南宮晏說出了他要的妾是誰,她便知道兒子的決心了。

    南宮晏年少時便去了邊境打仗,一去便是八年,回來之後成親了,卻不喜歡沈家大小姐沈冰玉,甚至連碰也不碰,倒是沈冰心這個沈家庶女入了她兒的眼。

    南宮晏要做的事情,即便是晏老王妃也是改不了的,她歎氣,“母妃之前便說了,此事你自己作主。”她目光柔和地說:“既然你對那五小姐如此喜愛,到了時候便將她迎進府裡。”

    南宮晏聽了這話,眼中精光閃閃,頷首站了起來,“如此,便要莫管事準備了。”晏老王妃點點頭,哪知南宮晏喊住了莫管事,“還是要莫管事親自走一趟。”

    晏老王妃皺眉,“這是幹什麼?”

    他低聲道:“兒子怕還沒到日子,便見不到兒子要的女人了。”

    晏老王妃聽了都笑了,“你啊,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誰。”她心裡懷念地想著,這樣的霸道、獨裁,真是像極了已經去世的晏老王爺。

    南宮晏笑了笑,晏老王妃催著他,“既然要納進來,就要注意長幼有順,得王妃先有了,她才能懷。”

    南宮晏想了想沈冰心那瘦弱的樣子,淡淡道:“還得她養好身子些。”那麼瘦弱,承受他想必都有些難,何況是為他生兒育女。

    想到那日她柔潤的唇,他的胸口微燙。他思忖了一下,吩咐莫管事,“莫管事去的時候多帶些補品。”免得她剛進府就被他折騰沒了。

    “是。”莫管事恭敬地應下。

    等南宮晏走了,晏老王妃輕笑,“人還沒進來,便懂得疼人了。”

    莫管事低著頭,“奴婢瞧那沈五小姐似乎有些不同,只願她是個好的,別瞎折騰。”

    晏老王妃微歎,“老王爺的院子裡乾淨得很,我也從來不操心這些事情,只希望她進來,能安安分分的。”

    “是。”莫管事連連點頭。

    沈府。

    “晏老王妃說,府中的五小姐嫺靜有禮、賢良淑德、容貌上佳,晏老王妃極其喜歡,請沈夫人在初八的時候準備妥當。”莫管事的眼睛飄過沈夫人的臉。

    沈夫人似乎早已猜到了一般,笑著點頭,“這是她的福氣。”雖然不知道沈冰心哪一點入了南宮晏的眼,但是南宮晏要納她為妾,也許能成為沈冰玉的籌碼之一。

    沈夫人心中微松,她們母女早已商量過了,不過就是一個妾,她們有的是法子收拾,為今之計是要知道那個被南宮晏看中的庶女是誰,如今總算知道是哪一個膽大包天的庶女了。

    只要找出來,她的女兒也不會白白受委屈,到時候定要沈冰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以晏王府的門第,怎麼也要嫡妻先生下嫡長子才是,至於沈冰心嘛,呵呵,只不過是攏住夫心的一個工具罷了。等沈冰玉生下孩子,鞏固了地位,再一點一點地除掉沈冰心就好了。

    沈夫人臉上帶著笑,“麻煩莫管事跑了一趟。”

    莫管事笑著搖頭,“不會、不會,不知五小姐的院子在哪?”

    “莫管事去那裡不合適吧?”沈夫人皺眉。

    “晏老王妃吩咐老奴看望五小姐。”莫管事說。

    沈夫人咬牙,吩咐李嬤嬤帶莫管事去,自己仔細回味了一番,冷冷地笑了,“沈冰心倒是有些手段。”

    沈冰心看到莫管事來的時候,大吃一驚,雖然想過南宮晏會讓人抬她進晏王府,料不到莫管事親自來了一趟,莫管事倒也不囉嗦,只將補品放下便離開了。

    “五、五小姐……”雪兒捂著嘴,“這可怎麼辦?夫人居然要你去做妾。”

    沈冰心看了一眼雪兒,安靜地沒有說話。

    “五小姐!”雪兒一臉的驚慌。

    “雪兒,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之前耽誤了你,改日你拿了賣身契便回鄉下去吧。”沈冰心輕聲說道。

    雪兒嚇得跪在她腳邊,“奴婢不走。”

    “雪兒,你何苦留在我這裡呢。”當年袁姨娘為她留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至今只有一個雪兒了。沈冰心溫柔地摸了摸雪兒的發,“便是讓我安心,你離府吧。”

    雪兒抽泣地說:“五小姐,你這是逼死奴婢,除了你的身邊,雪兒哪裡也不去。”

    沈冰心看著雪兒悲傷的模樣,眼裡也染上了憂鬱,她去王府做妾本來就不是自願的,被逼到了那個境地,她能如何,進府之後到底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

    “五小姐……”雪兒抱著她的腿哭泣著。

    “好雪兒,起來吧。”沈冰心扶著她起來,“你願意跟著便跟著吧。”

    雪兒破涕為笑,“謝謝五小姐。”

    沈冰心一笑,“去洗洗臉吧。”

    雪兒連忙點點頭,手腳並用地跑到外邊去。

    沈冰心轉過身,一下子楞住了,窗櫺旁邊倚著一個男人,她喃喃地說:“南宮晏。”

    南宮晏的黑眸裡閃燦著一簇火花,看上去格外的嚇人,她下意識地不敢向前,他冷笑,“本王倒不知道晏王府弄得你們主僕如此害怕。”

    南宮晏心中有一股火在燃燒,他自然知道她不願意,可沒想到她將晏王府視為地獄,一步也不想踏入,在她的眼中,他是豺狼虎豹嗎?竟讓她這般怕,這種念頭發狂地在他的心中生長,令他有一種想狠狠質問她的衝動。

    她站在原地不動,他笑了一聲,“沈冰心。”

    她渾身一個顫憟,聽出了他聲音裡的警告,慌慌地垂眸,沒有去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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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9:26


    “怎麼,連看著本王都不敢了?”他聲音冷沈,冷冷地看著她。

    “王爺到小女的閨房有何事?”沈冰心不理會他之前的話,反而質問起他不顧禮節,就這麼闖進了女子的閨中。

    南宮晏笑了,滲著冷意,“很好。”他上前一步,直接拽住她的手,“你人都是本王的,難道本王連你的屋子都不能進了?”

    沈冰心扭過頭,不想理他。這個人無法用常理跟他溝通,他總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她的想法在他的眼中重要嗎?根本不重要。

    “王爺愛去哪便去哪。”她淡淡地說。

    南宮晏狠戾地看了她一會,突然將她拉進懷裡,正要說什麼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雪兒的聲音,“五小姐,夫人派人過來了。”

    沈冰心望了安宮晏一眼,只見他的臉色極為不好,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兩個主僕倒是同心。”

    她聽得笑了,不客氣地接受了他的讚美,“王爺謬贊了。”

    南宮晏只覺得心中的火更大了,捏著她的下頷,硬要她看著自己,“沈冰心,你給本王記住!”

    她長長的羽睫蓋住了她的神情,他看不清她的情緒,卻知道她在無聲地抗議著,他鬆開手,甩袖離去。

    沈冰心全身都似被抽走力氣,軟軟地坐在了凳子上,她閉上眼睛,緩緩地調節情緒。

    她從來不想做妾,他要她做他的妾,微小的她沒有辦法反抗,即使成為他的妾,她要的也從來不是他的寵愛,但求他對她失去了新鮮感,求他給一條生路,他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地不給她活路吧?

    沈冰心怔怔地看著院子的方向,揉了揉自己的下頷,打起精神往沈夫人的院子去了。

    沈冰心站在沈夫人面前,看著摔在自己腳邊的茶盞,她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母親。”

    “你有幾分本事。”沈夫人笑裡藏刀地說道。

    “母親可是有什麼吩咐?”

    沈夫人朝李嬤嬤使了一個眼色,李嬤嬤便上前了,冷傲地說:“既然你是妾,就要做好妾的本分,特別是王妃還沒有生下嫡長子之前,你不得有子嗣。”將手裡的一碗湯藥放在了桌上了,李嬤嬤低聲道:“你既是去做妾,便喝了這絕嗣湯。”

    沈冰心正不知道如何的時候,沈夫人緩緩開口,“這湯,你也可以不用喝,我只是提醒你,在你大姊姊還未產下嫡長子前,你不可有身子,否則我有一千種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沈夫人的話令沈冰心想到了袁姨娘,那個可憐的女子,最後命喪在了深湖之中,不是被人直接用毒毒死,而是陰毒地給了袁姨娘希望,又殘忍地剝奪了袁姨娘最後的希望,希望落空,最後直接自盡了。

    沈冰心知道,沈夫人是在恫嚇她,她現在是南宮晏的人,她們絕對不會讓她喝下絕嗣湯,但是她要敢真的有身孕,那麼沈夫人有法子讓她一輩子無子嗣,甚至是要了她的命。

    這樣的恐嚇如蛇一樣盤踞在她的胸口,她的呼吸不禁急促了幾分,她安分地垂頭,“是。”

    沈夫人頷首,滿意沈冰心的說法,“你回去歇息吧,初八之日,王府的小轎會抬你從側門進王府。”

    沈冰心規矩地行禮離開了。

    沈夫人望著沈冰心的背影,看著自己的手,她眼裡一片晦暗,“袁姨娘沒逃出我的手,她一個沈冰心,憑什麼。”

    李嬤嬤附和道,“夫人不用當一回事。”

    “嗯。”沈夫人陰陰地說:“之前王爺藏得深,不知道是哪一個,如今知道了也好下手,偏偏老王妃又摻了一腳,此時沈冰心若是出了事,那便是算在我們的頭上了。”

    李嬤嬤點點頭,“夫人說得是,但是方才為何不讓她喝下絕嗣湯?”

    沈夫人輕笑,“有些事情做絕了,狗急了會跳牆,徐徐圖之才是,何況晏王此刻對她有興趣,若是毀了她,晏王會更加憐惜她,男人啊,總是對這些賤蹄子心軟。”

    隔日一早,沈冰心一夜無眠,想著沈夫人的話,她頭痛欲裂,整個人都不舒服。她揉著頭下了榻,雪兒服侍著她洗漱,“五小姐,你身體不適,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沈冰心搖搖頭,“不用,我休息一下便好了。”

    雪兒擔憂地說:“今日奴婢去廚房只端了一份白粥小菜過來,你胃口不好,要不要奴婢偷偷地讓廚娘給你整些別的吃食?”

    沈冰心心裡滑過一抹溫暖,“別了,吃些清淡也好。”要吃別的食物,是要偷偷塞錢給廚娘,這樣才能有小竈可開,她並不是沒有胃口,只是擔心她以後的生活。

    沈冰玉不是好惹的,身後還有一個沈夫人,王府裡的南宮晏更加不好對付,這個男人霸道得沒有理可講。沈冰心一想到這些,頭便疼。

    “是。”雪兒很快地將白粥小菜端了上來,“五小姐,趁熱吃吧。”

    沈冰心用了早膳,精神也好些了,看著院子裡的風景,心情莫名的感傷,她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這裡了,想過有一天會離開,卻沒想過離開的日子這般的快。

    她想過她一個庶女出路不好,卻偏偏是最差的出路,也是她最不想要的出路,做一個妾侍。有時候人便是這樣,越是抗拒什麼事情反而越會碰上那件事,怕什麼來什麼。

    “哎……”沈冰心歎了一口氣,又在一旁的榻上躺了下來。想來想去也是這樣,改變不了任何結果,她還不如別想,進了王府,做她的小妾,等南宮晏對她冷淡之後,她就可以和現在一樣,住在小院子裡做自己的事情。

    往好的方向想,不過是把住的地方換一換而已。這般想,她的心情也明朗很多,至於南宮晏,這個男人的心思猜不透,她不猜。

    “五小姐。”雪兒拿著一份請帖走了進來,“晏王府來了請帖。”

    沈冰心的兩邊眼睛皆跳了跳,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來。

    “王爺請你去王府玩。”雪兒悶悶地說。

    沈冰心臉色微白,看吧,她就知道南宮晏的心思她猜不透,好端端地請她去玩什麼呢。

    翌日,沈冰心微微梳妝打扮了一番,在雪兒的服侍下上了馬車,到了王府,一個丫鬟便帶著她逛到了湖邊,“王爺正在亭中。”

    亭還是那座亭,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心境卻截然不同了,沈冰心有些認命地上了橋,進了亭。

    南宮晏坐在那裡,朝她笑著,“陪本王喝酒。”

    這一次,他不騙她了,是酒,不是茶。她自覺做一個小妾,最重要的便是要得男人的寵愛,她淺淺一笑,將身上的披風拿了下來,掛在了手臂上,露出身上的淺綠衣衫。她屈膝行禮,“王爺。”

    “嗯。”

    沈冰心站直了身體,抬頭露出一雙小鹿般濕潤的水眸。

    南宮晏的嘴角不著痕跡地彎了彎,黑眸落在她的身上,氣勢幽暗地鋪開,“坐。”

    男人的霸氣撲面而來,沈冰心不以為然,臉上嫺靜地笑著,“多謝。”她款款地往石桌石椅走去。

    因為秋冷,石椅上早已鋪上了薄薄的坐墊,她婀娜地坐在了坐墊上,那位置正好在南宮晏的側方。

    南宮晏的眼睛暗了暗,大手揚起那酒壺,給她斟上一杯。沈冰心端起酒杯,怪不得她之前誤以為是茶,此酒顏色如茶,卻沒有酒的香味,她小口地抿了一口,“咳咳!”

    “酒也不會喝。”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嫌棄。

    沈冰心抿著唇不說話,要她來的是他,要她喝酒的是他,嫌棄的她的照舊是他,她安靜地雙手放置在膝上,眼睛看著自己的手。

    “舌頭被貓叼走了?”南宮晏瞟了她一眼。

    “王爺希望小女說什麼?”她反問。

    “你還是別說話了,說多了惹得本王不快。”南宮晏冰冷冷地說。

    沈冰心聽了,心中笑了,這個人心裡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於是兩個人都不說話,一個喝酒,一個看風景,各做各的事情。

    沈冰心便等著他開口要她回去,結果他一直不開口。她硬著頭皮說,“王爺……”

    “本王不是讓你別說話嗎。”南宮晏懶洋洋地說,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味。

    沈冰心難堪地轉過頭,不說話便不說話吧。

    南宮晏突然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來,忽然拉著她起來,自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又伸手將她扯在了懷裡。

    無恥!沈冰心伸手推他。他挑眉,“被本王抱一下怎麼樣,有少塊肉嗎?”

    沈冰心懊惱地瞪他,“我……”

    “本王準你說話了?”

    沈冰心算是明白了,他是故意的,她懊惱地轉過頭,決定不去看他這個人了。

    漸漸的,兩人之間又安靜了,一同在亭中待了許久,卻不曾再多說話。南宮晏慢條斯理地喝著酒,沈冰心則是縮在他的懷裡困得捂嘴打了一個呵欠,他不說話,她忍不住沈重的眼皮,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竟有睡意,緩緩地睡了過去。

    南宮晏頭一低,見她已經閉上眼睛,他的唇微微往上一揚,沒想到她的心倒是寬,這樣也能睡著。

    他一動也不動地坐著,一手端著酒杯,一手似不經意地將她的披風微微拉高,遮住了外面的冷風。

    “只是要你說些好話聽聽,卻跟石頭一樣又硬又臭……不過做回你自己就好……”他的聲音很淡,風一吹,便散去了。他想要的,只不過是再看到她對他那樣真心真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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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49:43


    等沈冰心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亭子裡了,他們正坐在花廳裡。她看了看抱著自己的氣定神閑的南宮晏,神色僵硬,語氣冷淡地說:“王爺。”

    “睡得可好?”南宮晏的話裡帶著淡淡的取笑意味。

    沈冰心掙開他,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哪知道方才睡得沈,腿微微沈重,她的繡花鞋剛觸地,身子便往一邊倒下,摔了過去,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撈了起來。南宮晏瞥了她一眼,“好好坐著。”於是,她的腰被他一抱,整個人又坐回了他的腿上,耳邊響起他的聲音,“上菜。”

    丫鬟們陸續將菜肴端了上來,沈冰心此時才驚覺肚子餓的厲害,等丫鬟退到外邊,她輕聲道:“王爺……”

    “你是看著本王用膳呢,還是跟本王一起用膳?”南宮晏挑眉看著她。

    這樣的選擇擺在面前,任誰都會選後面那個吧。已經晌午時分,沈冰心饑腸轆轆,餓得腦袋有些空空的,“王爺,小女可以下來用膳嗎?”

    “坐在本王懷裡用膳不好?”南宮晏不悅地問。

    “王爺喜歡抱著人用膳?”沈冰心受不了地反問道。

    “本王就喜歡抱著你用膳。”他直接地說。

    沈冰心磨了磨牙,之前只覺得他不要臉,現在他根本就是不是一個人,沒皮沒臉的話什麼都說。

    南宮晏視若無睹地拿起筷子挾了幾口菜,仿佛沒有感受到她的反抗一樣,他吃了幾口,才掀了掀眼皮,“也罷,不跟你計較。”說著,他鬆開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

    沈冰心迅速地下地,坐在他的對面,拿起筷子,歡快地用膳。南宮晏瞅了她好幾眼,她恍若未覺地吃著,他眼裡閃過一抹深深的笑意,低頭繼續用膳。

    沈冰心吃了一會,偷空看了南宮晏一眼,見他還沒放下筷子,她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她還真怕他先放下了筷子,要是他先放下了,那她再餓也不能吃了。

    等沈冰心吃完放下筷子,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吃飽了?”

    沈冰心臉色微紅,注意到他用膳的速度比常人慢上不少,“是。”

    南宮晏這才將筷子放了下來,丫鬢們便上來收拾了桌子,沒一會便端茶上來,南宮晏伸手端起茶盞,細細地品茶。

    她也端著茶盡小口地喝著,吃飽喝足,她渾身放鬆了不少,襦裙裡的腿都自在地微微晃著。

    “等等,你回去好好歇著。”他瞄了她一眼。

    搖晃的腿一頓,又乖乖地放好。沈冰心垂眼道:“是。”

    “你不好奇我今日為什麼讓你到府裡?”

    沈冰心抬頭看他,她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臉上掛著溫溫的笑容,“王爺為什麼讓小女來王府?”

    “你過來吻本王一下,本王便告訴你。”

    沈冰心瞬間傻了,敢情他又要玩上一次的賤招了,她垂眸,權當沒聽見。

    “嗯?”南宮晏威脅地拉長了聲音。

    可恥!她心中暗罵。

    “真的不想知道了?”他循循善誘。

    “小女不想知道了。”上次被騙了一次,她怎麼可能再被騙。

    “可本王想讓你知道,算了,便放過你一回。”南宮晏一臉不跟她計較的神情,“本王想看看你是否願意做本王的人。”沈冰心看向他,他又適時地續道:“之前一副不願意做本王的妾的樣子,今日一看,倒是還好。”最後兩個字含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冰心瞬間臉色微變,難道她今天要死要活,他便不會讓她做妾了嗎?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南宮晏站了起來,俯首彎下腰,冷酷地貼著她的耳說:“你從入了本王的眼開始,死都是本王的人了,若是今日你還是不願意,那麼便一輩子不用嫁人了。”

    沈冰心輕輕地打了一個冷顫,這個男人好狠,他得不到的寧可毀了,是嗎?

    南宮晏輕柔地撫著她的髮絲,她僵了僵身體,覺得一輩子不嫁人,做一個老姑娘,也比待在他身邊安全些。

    “不過本王怎麼忍心讓你一輩子嫁不了人,守著青燈過一輩子。”

    太霸道了!沈冰心整個人都傻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反正他要的就是非要得到,他的意思就是這麼簡單。

    她這副可憐的模樣沒有引起他的憐惜,他捏著她的下頷,逼著她看著自己,“本王知道你很聰明,本王很喜歡你這份聰明。”

    她安靜地不說話,手指無意識地扣著掌心,疼痛稍稍麻痹了她的恐懼。

    “但有時候本王很討厭你的安靜。”南宮宴猛地咬住她的唇,聽到她痛呼一聲,舌便鑽進去,勾著她的香舌,滑膩的舌將她整個圈住,令她呼吸困難地張大了嘴,可她越是弱,他便越是強悍,攪得她控制不住地急喘。

    她的唇角被兩人相濡以沫的銀絲浸濕了,粉嫩的唇瓣無意識地輕顫著,她整個人被他摁在懷裡,死死地吸吮著,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見她快要暈過去了,南宮宴這才緩下氣勢,舔了舔她的唇,柔柔地說:“吸氣。”

    沈冰心吸了幾口氣,才覺得胸口舒服了不少,她望著他,他一副饜足的模樣喝著茶,反觀她,唇被吸吮得又紅又疼,她低著頭,觸碰著唇,麻麻辣辣的。

    她反手啪地一下打了過去,他微微一避,她的手落在他的胸口處,她神色憤怒地瞪他,“你幹什麼!”

    南宮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容不得本王親嗎?”

    沈冰心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胸口的恐懼被激發到了極點,她生氣地喘氣,眼睛如黑曜石般閃亮。他的手輕輕地觸著她的眼角,被忤逆,他該生氣,卻覺得此刻的她美得閃耀如烈陽,竟不覺得她這樣令人厭惡,反而看得目不轉睛。

    “你瘋了!”沈冰心憤怒地說。她沒見過這樣的人,南宮晏這種骨子裡又霸道又執念的人,她遇上了,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招惹他的。

    他不怒反笑,“你說得對。”所以才會對她這般的用心,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偏偏就只有她入了他的眼。她不願意做他的女人,他偏要她做他的女人,她不願意被他親,他偏偏要強吻,他這樣的性子哪怕是皇上也對他說過,他太剛強、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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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0:05


    沈冰心抿著唇,一張精緻小臉上刻著怒意。他輕輕地說:“你,全部都屬於本王,便是吻你了,又怎麼了?”

    耍賴到這種程度,沈冰心還能說什麼,除了氣到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跟他說什麼了。

    “真期待初八。”南宮晏笑呵呵地看著她。

    沈冰心只覺得渾身發冷,只願日子再慢點、再慢點。

    他放開她,“早日回去歇著吧。”

    沈冰心如獲大赦,迅速地站起來,匆匆行禮,快步地往外走了。南宮晏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他長得很可怕?

    一頂小轎從晏王府的側門抬了進去,轎子抬得穩穩的,片刻後,停了下來,大丫鬟青竹道:“夫人,到了。”

    青竹撩起紗簾,看到了一張嬌俏的臉,她心中一楞,好美,比起王妃還要豔上幾分,只是身子骨看上去要消瘦些,並不豐滿。

    沈冰心在聽到夫人這個詞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諷刺,不就是妾嘛,喊她夫人倒是抬舉她了。她下了轎,站在院子裡。

    一旁的青竹輕聲解釋道:“夫人,這裡是馨園,莫管事派奴婢來伺候夫人,夫人喊奴婢青竹即可。”

    沈冰心看了青竹一眼,輕輕地頷首,一旁除了雪兒還有沈夫人賞賜的兩個丫鬟,便對著青竹吩咐道:“雪兒自幼伺候在我身邊,以後便跟著我,這兩個丫鬟便交由你調教了。”

    青竹有些摸不透沈冰心的心思,這沈府的丫鬟給她調教,這也……她不敢多想,只能應下。

    沈冰心沒有打量院子,馨園比她之前住的院子要好上很多,但又如何呢,左右便是一個關她的地方而已。

    這裡什麼都是現成的,沈冰心也什麼不管,進了屋子,便沐浴了一番,將自己打理得舒舒服服,便歇在貴妃榻上休息,她不是妻,她不用明媒正娶,不用鳳冠霞帔,便是之前過來時她也只是穿了一套偏紅的衣衫,門面上過一下便成,若是認真,倒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屋子裡放了一些書,沈冰心閑著無事便挑了一本看著,等到了晚膳時分,青竹佈置了菜,喚她用膳,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話。

    青竹心中驚訝不已,這位夫人當真是冷淡,什麼都不問,連王爺的蹤跡也不問。

    沈冰心用了膳,帶著雪兒在院子裡溜達了一會便又回貴妃榻上躺著,等華燈初上,也不見南宮晏的身影,她便洗漱了一番,上榻休息了。

    青竹忍了又忍,終於憋不住了,“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前院問問?”

    “問什麼?”沈冰心的聲音很輕。

    隔著床帳,青竹看不清沈冰心的神情,只道,“去問問王爺回來了沒有。”

    “不用了。”沈冰心翻了一個身子,南宮晏想來就會來,畢竟她是妾,又不是什麼正室,哪有資格去問他什麼時候來呢,她剛進府,王爺來不來,她總不能表現得太期待,矜持、低調些總是好的。她可以在南宮晏面前邀寵,但如果她偷偷地要人去打探南宮晏的蹤跡,只怕南宮晏會不高興,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是摸清了門道再說。

    青竹神情奇怪地退下了,心想,這位夫人當真是一個怪人,怎麼對王爺一點也不上心呢?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輕,丫鬟們都放輕了手腳,沈冰心眼皮漸重,緩緩地睡著,南宮晏這個人也早已被她拋到了夢鄉之外。

    天方亮,一抹人影走進馨園。守夜的丫鬟看到南宮晏,忙要行禮,他對她擺擺手,安靜地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暗暗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小小的隆起,他解了衣衫,隨手往地上一丟,脫了靴子,爬上了榻。

    榻上的人兒睡得很香甜,南宮晏的唇抿了一下,手直接捏著沈冰心的鼻子,令她呼吸不了,等她掙扎地醒過來時,他陰森森地說:“本王沒見過這麼失職的妾。”他進來這麼久,她沒有醒來,居然還睡得如此香甜。

    沈冰心睜著失神的眼,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王爺。”他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方睡醒的聲音帶著甜甜的香糯,聽得南宮晏的眼漸漸熱了,“嗯。”

    沈冰心緩緩起身,抓著被褥,小腦袋往外一看,天色灰濛濛的,便喊道,“雪兒、青竹……”

    “不必喚她們。”

    “王爺不想洗漱一番?”

    南宮晏沈著眼睛看了看她,“你不用動,本王自己去耳房。”說著便快速地去耳房洗漱。

    沈冰心沒想到晚上不來的人,早上卻來了,便緩緩地坐了起來。她披上一件中衣,正要下榻,他已經回來了。

    他的眼睛如虎一樣,髮絲還有一些濕意,整個人氣勢昂揚,她下意識地往榻上縮了縮。

    “皇上昨日留我在宮中議事,早晨才出宮門。”

    沈冰心哦了一聲,“王爺也累了……”

    “不累。”他咧開一口白牙,“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冰心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給壓在了床榻上……



第6章(1)
更新時間:2017-04-23 20:00:02  字數:3781

    床幔外,南宮晏正擦拭著身子,他低頭,看到小腹上染上的血色,眼微暗地擦去,方才激烈的時候沾上了少許癸水。

    他將棉帕丟在一旁,換上乾淨的衣衫,側頭看去,幔帳之下,小小的人兒正深深地熟睡,而她的嘴邊、胸前、雙腿處殘留著他的痕跡。南宮晏的薄唇微揚,雖然沒有真正地吞了她,可他也算是享受了一回,這滋味倒是不錯。他又拿起一旁乾淨的棉帕替她擦了擦,瞧她睡得沈,輕輕地吮了一口她的小嘴。

    他收回目光,離開了屋子,對青竹交代道:“夫人正在睡,勿擾。”

    青竹連忙稱是,等南宮晏大步離開之後,青竹便守在屋外。一炷香之後,屋內響起沈冰心低低的嗓音,“雪兒。”

    “奴婢在。”

    “備熱水。”沈冰心嬌弱地說。

    雪兒的動作很快,讓粗使婆子燒了熱水,抬到房中,接著雪兒便準備伺候沈冰心沐浴。

    “不用了,你出去。”沈冰心吩咐道。

    “小姐……不,夫人,你……”雪兒不解地看著她。

    “無事,你出去吧。”沈冰心冷靜地說。

    “是。”

    沈冰心又小聲地提醒雪兒,給她準備月事帶。雪兒一臉的驚訝,“夫人來癸水了?”

    沈冰心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雪兒此刻的心情,來了癸水本來就不能伺候人,可南宮晏在她榻上除了最後一步沒做,幾乎什麼都做了,床榻上還留著他們的痕跡。沈冰心裡恨死南宮晏,但只面色平淡地說:“嗯。”

    雪兒不敢多問,只好收拾了床榻,又去拿了月事帶,最後匆匆地退了出去。

    沈冰心用熱水擦洗了身子,當她看到身上佈滿的紅印子,難得的咬牙切齒,南宮晏簡直不是人!一想到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臉上便一陣紅暈,簡直不敢相信他這麼肆無忌憚。

    一顆一顆的眼淚掉進了木盆裡,沈冰心將臉埋在了水裡,簡直不敢相信南宮晏居然這麼對她,她默默地擦乾了淚,她擦乾淨了身子,換上月事帶,又從自己帶來的木箱裡找到了一套淺綠色的衣衫穿上。

    剛做完這些,突然聽到外面雪兒的聲音,“王爺。”

    沈冰心蹙眉,他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正想著,南宮晏已經走了進來,“才睡下,怎麼就起了?”

    看到他,沈冰心便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過身給他行禮,南宮晏上前扶住她的手,拉著她的手往床榻走,卻發現怎麼也走不了。

    他的頭扭過去一看,見她站在那裡不願動,“怎麼了?”

    沈冰心的神色有些幽暗,“王爺有事?”沒事趕緊走,別留在她這裡了,看到他這張臉,她整個人就想到不久前的那場歡愛。沈冰心彆扭地不想去看他,沒有見過這麼可惡的人,情欲一來,也不管她身子方不方便。

    “脾氣上來了?”南宮晏冷下臉,也不等她回答,直接上前一把抱起了她往床榻走。

    沈冰心慌了,手腳揮舞著,“放開我,南宮晏,你放開我!”

    敢喊他名字的人可沒幾個,南宮晏卻覺得她喊他的名字很悅耳,決定道:“無人之時便喊本王名字。”

    沈冰心狠狠地捶他的胸口,“放開、放開,南宮晏,你這個不要臉的。”現在不僅看到他怕,看到那張床榻,她也怕,恨不得暈過去的好。

    南宮晏將她放置在榻上,笑著問:“我哪裡不要臉了?”不再自稱為王。

    “白日宣淫,你就是一個色魔!”沈冰心怒了,也不怕衝撞他,最好他一怒之下將她丟進無人管的院子裡,任由她自生自滅的好。

    “哈哈……”南宮晏倒也不氣,反而笑了,“我對著我的女人白日宣淫,有何不可。”

    “不要臉!”沈冰心氣道,卻奈何她說不出更過分的詞來形容他了。

    他邪肆地勾起唇角,“我就是不要臉。”說著的同時,大手一揮,直接將她剛穿上的衣衫給剝掉。

    “啊,你幹什麼?”她緊張地護著胸口,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手一撕,她的衣衫便成了破布,唯有肚兜和褻褲還好好地在身上。

    “不要臉給你看啊。”南宮晏笑笑地說。

    沈冰心晶瑩白潤的身子被他壓在身下,她的髮絲淩亂地散在榻上,臉上的神情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她嗚咽地別過頭,將臉埋在髮絲裡。他是王爺,他是晏王府的主人,他要幹什麼,她阻止不了他,她不看,眼不見為淨,這總可以吧。

    她緊閉著雙眸,眼角還帶著瑩潤,粉嫩的唇一抖一抖,嬌弱的模樣看得南宮晏的心也軟了。

    她的耳朵聽著聲音,聽到他的手伸向他自己的衣衫裡,他正要脫掉他的衣衫,又要對她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一抹冰涼的觸感貼在她的嬌軀上,沈冰心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他一手拿著藥膏,一手沾了藥膏塗在她的身上,她呆楞了好一會,才明白他在替她擦藥膏。

    南宮晏抬著莞爾的眉目,“怎麼不喊了?”

    她精緻的俏臉瞬間通紅了,她以為他要對她那個這個的,沒想到他是替她擦藥膏。

    “這是雪凝膏,化瘀的效果很好。”他的眼認真地注視著她身上的紅印,情欲上身時顧不得太多,可方才走的時候注意到她身上的紅印實在惹眼,看得他心情略微不好。

    他去了一趟書房,回來時想給她無聲無息地擦一擦,沒想到她已經起來了,她剛才那憤然抗議的模樣,現在想來覺得格外的靈氣,也格外的生氣勃勃,逗弄她的心思便上來了。

    沈冰心沈默地將臉埋在了被褥上,臉蛋教他看不清,可她的耳根子卻紅了,甚至身體也微微地泛紅了,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丟臉丟大了。沈冰心此刻只有這樣的想法,恨不得找一個洞將她自己給埋了,正懊惱、羞憤的時候,感覺一隻大掌深入她的褻褲裡,她連忙抬頭,“我自己來就好了。”

    “既然是我弄的,當然還是我來擦。”南宮晏細心地將雪凝膏擦在她的雙腿間,他知道自己確實是粗魯了,看她身上的狼狽便知道他做過頭了。

    “以後讓青竹將你的癸水日子記下來。”南宮晏低聲吩咐,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雖然他不虧,可看她那抵抗的小臉,愉悅也降低了不少。

    沈冰心整張臉都紅透了,咬著牙,不說話。他看了她一眼,她不得不應了一聲:“知道了。”她強忍著他的手指在她身上遊走的觸感,酥酥麻麻的,不喜歡,卻也不厭惡。

    他收了手,將雪凝膏往自己的懷裡一塞,“晚上再擦。”

    她瞬間黑臉,將赤裸身體藏在被褥裡,小手朝他伸了過去,“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他挑眉,“不。”

    沈冰心糾結萬分地看著他,“你給我,我讓雪兒替我擦。”

    “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又何必害羞。”南宮晏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

    “南宮晏!”她懶得跟他說話,直接說:“不用了,我自己有藥膏。”

    “可我就想為你擦藥膏。”南宮晏一副他心甘情願的模樣。

    “我不要。”沈冰心惱羞成怒,“我怎麼樣,都不用你管。”

    “那麼我愛如何,你也管不了。”他一派的清風雲淡,絲毫不介意她的話。

    他的執著才是最可怕的,她的頭微微地疼,“王爺,你到底要如何?”

    “私下不用喊我王爺,直接喊我名字,南宮晏、阿晏……”

    “南宮晏。”她直接打斷他的話,“你想要怎麼樣?”

    “應該是你想要怎麼樣,不是嗎?”南宮晏笑嘻嘻地說。

    沈冰心深吸一口氣,微微冷靜,“如果我自己要擦藥,你如何才肯?”她仔細想了想,這個人似乎在等她說這句話,否則為什麼要執著一件擦藥膏、不擦藥膏的小事上呢。

    南宮晏仔細地想了想,“嗯,不如替我做一件衣衫吧。”

    沈冰心咬牙切齒,“府中沒有繡娘嗎?”

    “我愛穿你做的。”他理所當然地說。

    “好。”她用力捏緊了拳頭,惱怒地說:“我做的你一定要穿。”

    “自然。”他點頭,“怎麼捨得讓你傷心。”

    沈冰心轉過頭不看他,等他先走,結果過會頭轉過來,見他正盯著她,“還有事?”

    “整理好,一起用膳。”南宮晏站了起來往外走。

    “不用,我不餓。”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用膳。

    他腳步不頓,“快點。”

    她又沒答應他,他這個人怎麼這麼自作主張,她惱怒地拍著床。雪兒走了進來,“王爺吩咐奴婢進來伺候夫人。”

    沈冰心只得起來,雪兒一邊服侍她穿衣衫,一邊低低地問:“夫人,王爺可有為難你?”

    沈冰心微楞,“倒也沒有。”扭過頭看到雪兒紅著眼,“怎麼了?”

    “夫人若是不開心要跟奴婢說,不要忍著。”雪兒心疼地說。

    順著雪兒的目光,沈冰心看到身上的紅印,立刻明白雪兒誤會了,這些紅印看著可怕,實際上卻不疼,而且她又該如何跟未經人事的雪兒解釋呢?她紅了耳根,只道,“你莫擔憂。”

    雪兒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替沈冰心整理好衣衫,“夫人,王爺在外面等著。”

    沈冰心扯了一下唇,他還在等著啊。她咬了咬唇,一旁的雪兒嘀咕道:“夫人,王府的早膳很豐富呢,你要多吃些,養好身子。”

    雪兒的話讓沈冰心淡淡歎了一口氣,沒必要跟吃過不去,不是嗎?不看著他吃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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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0:46


    沈冰心到了外間,青竹已經備好了早膳,南宮晏正坐在一旁。南宮晏瞟了她一眼,揮揮手,讓人退下。

    沈冰心的眼睛不動,就盯著自己桌前的碗筷,南宮晏也不逗她,只說:“快些用膳。”

    王府的早膳如雪兒所說,確實很豐盛,一碗熱呼呼的什錦粥,桌上還有各色各樣的小菜,葷素皆有。

    沈冰心小口小口地吃著,直到她停下筷子,一臉的滿足,南宮晏望了她一眼,“好吃?”

    沈冰心點點頭,不多說話。南宮晏微沈臉,“抬頭跟我說話。”

    她聽話地抬頭,“王爺可還有什麼事情,若是沒事,妾身便去給王爺做衣衫了。”做衣衫幾個字被她狠狠地咬著。

    雖然不滿她見他就想轉頭走人,可聽到她說要給他做衣衫,他神色愉悅地點頭,“本王很期待。”

    等南宮晏走了,沈冰心皮笑肉不笑地走進內屋,喊雪兒準備東西。雪兒一臉的疑惑,“夫人,你真的要做衣衫?”

    沈冰心望了雪兒一眼,自然明白雪兒的疑惑,她的女紅並不是很好,繡香囊已經很勉強了,何況是衣衫。沈冰心低著頭,“不是我自己要穿的。”

    雪兒一楞,“莫非是給王爺做的?”

    沈冰心神色微青,不甘願地應了一聲:“嗯。”

    雪兒一臉的驚訝,“夫人,王爺對你可好?”這句話說得非常的輕,也充滿了擔憂。

    沈冰玉沒有說話,雪兒想到了什麼,微怒了,“夫人,王爺明知道你不擅長女紅,怎麼能讓你做這些粗活呢,還是奴婢來吧。”王爺長得玉樹臨風,可是對夫人可不怎麼好,看夫人身上的紅印子就知道了,現在還要夫人給王爺做衣衫,王府有權有勢,怎麼就非要夫人做衣衫呢,太過分了,擺明欺負夫人心善。

    沈冰玉很開心,雪兒這麼為她著想,臉上帶著笑,“沒事,不過無事就做一做,而且他也沒說要我做得好。”只說讓她做。

    雪兒驚訝,“王爺難道還缺了衣衫穿不成?”

    沈冰玉賞了她一記白眼,“話不要亂說。”

    雪兒立刻低頭,“對不住,夫人。”

    沈冰心突然想到什麼事情,喊了青竹進來。青竹走了進來,“夫人。”

    沈冰心輕聲問:“王妃那裡可有來人說什麼?”

    青竹一楞,“這倒是沒有……”

    “我不過是一個妾侍,沒資格向晏老王妃問安,可這都進府了,總得向王妃問安。”

    沈冰心扣了扣手指上的蔻丹。

    青竹道:“是這個理,那夫人想什麼時候去請安?”

    “現在吧。”沈冰心想著長痛不如短痛,雖然不想去請安,可也不想被沈冰玉抓了把柄,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去看沈冰玉,可沒辦法,沈冰玉是正室,她一個小小的妾,不得不去。

    青竹扶著她往外走,“夫人,小心些。”

    沈冰心的臉上有著些紅暈,想到自己這樣的嬌弱都是南宮晏造成的,她不禁有些懊惱,又叮囑雪兒,“雪兒,你便留在院子裡看著吧。”

    “是。”雪兒稱是。

    “夫人,老王妃住在金富庭,王妃住在蜀興院。”青竹一邊扶著她,一邊往外走,順便介紹王府的情況,“那幾座空院子到時候要改造成一個小花園,以後夫人可以去那裡逛逛。”

    晏王府很大,可住的人卻格外稀少,沈冰心一路走過來,已經看到不少空的院落。沈冰心聽了點點頭,不一會,她們便到了蜀興院,沈冰心看到了院子裡的陳嬤嬤,陳嬤嬤一直跟在沈冰玉身邊,她也認識陳嬤嬤。

    “陳嬤嬤。”沈冰心開口道。

    陳嬤嬤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是誰呀,哦,是府中的姨娘,姨娘來了便進去吧,王妃等著呢。”

    沈冰心聽著姨娘兩個字,只覺得眼前發黑,想到袁姨娘,喉嚨都發不出聲音了,特別是陳嬤嬤眼中的輕蔑如此清楚。

    沈冰心咬咬牙走進了院子,馨園裡的丫鬟給臉面,稱呼她一聲夫人,可她的身分確實就是一個姨娘,可聽著別人這樣左一個姨娘、右一個姨娘稱呼她,她的心便疼得難受。

    “你來了。”一道清亮的聲音在內室響了起來。

    沈冰心抬頭看去,便看到了沈冰玉高傲的小臉,行禮道:“大姊姊……”

    “姨娘真是健忘,這裡可不是沈府。”陳嬤嬤解釋道。

    沈冰心神色不變,從容地改了稱呼,“王妃。”

    沈冰玉冷冷地看了她一會,直到沈冰心站不住了,她才說:“起來吧。”

    沈冰心站了起來,低著頭,沈冰玉不說話,陳嬤嬤則是代沈冰玉說話,“王妃念你同是沈府姑娘,想要憐惜你,可你也不過是一個妾,這裡是王府不是沈府,所以規矩得立。”

    陳嬤嬤一頓,又說:“以後姨娘要每日過來請安,切忌不要躺床起遲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沈冰心的臉更紅了,她哪裡是起遲了,分明是被南宮晏鬧得起不來。

    “而且姨娘的身子弱,子嗣還是遲些懷比較好。”陳嬤嬤意味深長地說。

    沈冰心立刻覺得眼前仿佛有一把刀對著自己,她隨時會死。她開始明白袁姨娘悲哀到沒有希望的日子,前沒有了兒子護身,後有沈夫人這匹狼,只能一死百了。現在就算她說身子不弱,以後也會無緣無故地身子弱了,坐實了這件事情。

    之前沈夫人已經說過了一回,此刻陳嬤嬤的話更是打開了天窗說亮話,她要是敢懷,沈冰玉便讓她身子一直弱下去。

    沈冰心的手抓著絲絹好一會才放開了,她哪裡敢不從了,在沈冰玉面前,她能怎麼樣,以前未出閣,她只是一個庶女,如今進了王府,她也只是妾侍,她只能忍著。

    “姨娘來得巧,便伺候王妃用午膳吧。”陳嬤嬤最後這麼說道。

    沈冰心的唇幾乎咬破了,剛過來,沈冰玉便要壓她一頭,她只能應下。此時,外面有丫鬟喊道:“王妃,冰心夫人可在你這裡?”

    聽到丫鬟的話,沈冰玉本來淡淡的神色上閃過一抹冷意,“冰心夫人?”

    陳嬤嬤立刻揚了嗓子,“哪裡來的丫鬟,這裡只有一個沈姨娘,哪有什麼冰心夫人。”

    那丫鬟卻似不怕地又說:“奴婢是晏老王妃身邊的丫鬟,青梅。”

    陳嬤嬤熄了氣焰,既然晏老王妃身邊的青梅這麼稱呼沈冰心,陳嬤嬤怎麼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青梅又說:“請冰心夫人隨奴婢走一趟。”

    沈冰心放心的同時又有些擔憂,這晏老王妃找她何事呢?

    沈冰玉臉色陰暗,冷笑,“老王妃找你,你還不去,站在這裡做什麼?”

    沈冰心心中半喜半憂,露出怯怯的神情,“可妾身還要伺候……”

    “這裡哪裡還用得著你。”陳嬤嬤冷笑。

    於是,沈冰心屈膝退了出來,青竹跟在她的身邊。

    青梅看到沈冰心便道:“冰心夫人,這裡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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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1:04


    沈冰心帶著青竹跟在青梅身後,三人走了一段路,青梅笑著說:“奴婢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奴婢先走了。”

    沈冰心聽得一頭霧水,頭一轉過去,正好看到了南宮晏,那青梅是對著南宮晏說的話。

    “嗯。”南宮晏頷首,接著看沈冰心,“身子俐落了?”沈冰心紅著臉,說不出話。南宮晏嗤之以鼻,“你一個妾侍在府中亂逛什麼。”

    沈冰心看著那英俊不凡的南宮晏,要不是披著這張英俊的人皮,他其實是一隻禽獸吧,她低頭道:“妾身只是去請安。”

    “無事別在王府裡走來走去,這裡可不是沈府。”南宮晏冷冷地說。

    沈冰心不說話,青竹偷偷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她猛地抬頭看南宮晏,她才發現南宮晏的神色非常不好看,她心中不悅,今日這般還不是因為他的關係,他倒好,反過來跟她生氣。她悶悶地說:“妾身沒有忘記,這裡是晏王府。”

    他瞄了她一眼,伸手摟住她的腰,“本王的話你要聽,知道嗎?否則定讓你在榻上求饒不止。”

    沈冰心僵硬了一下,臉漸漸地紅了,心中憤恨這個人說話葷素不忌,最後故意抬腳踩他,“王爺站遠些。”

    她的力氣跟綿羊似的,一點也不疼。他的薄唇貼著她的耳,“你倒是有力氣,本王以為你今日會爬不起來。”

    沈冰心的耳根發燙,面上帶笑地看著他,“禮不可廢,妾身只是來請安。”雖然沈冰玉不懷好意,可她總不能落了把柄給沈冰玉拿著吧。

    他靜靜地盯著她,神色微緩,“回去吧。”逕自往前走,走了幾步回過頭,“你還要留在這裡?”

    “但……”晏老王妃不是找她嗎?沈冰心還未開口,便被前面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立刻也不說話了。

    她飛快地想到青梅說的話以及南宮晏的態度,莫非他是來解救她的?沈冰心吃驚地看他,他已經往馨園走去,她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馨園裡,沈冰心用完午膳,喝了一口茶,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南宮晏,心裡覺得奇怪,他怎麼在她這裡用膳?

    “王爺不陪著王妃?”沈冰心心裡就像有貓咪在撓著一樣,為何這個男人在她這裡的時間有點多呢?

    南宮晏眯著眼睛打量她,“本王陪著你不好?”

    “呵呵。”她笑著,“隨你。”

    她開口要丫鬟將菜撤下,自己起身。他看著她,“去哪?”

    她輕側過頭,“妾身想午休。”

    他挑高了眉,高大的身影從凳子上起來,尾隨她進了內屋。她正在脫外衫,看到他進來,“王爺?”

    “過來。”南宮晏張開手臂,儼然是要她給他脫衣衫。

    “王爺要休息?”在她這裡休息?沈冰心蹙眉。

    “嗯。”

    “妾身來了癸水……”

    “又不是做那檔子事。”南宮晏瞄了她一眼,仿佛她是有多麼心急要跟他行房一樣。

    沈冰心差點咬到舌頭,紅著臉上前替他將衣衫脫掉,放在一旁,他坐在榻上,她上前蹲坐著替他脫了靴子。

    他的眼望著她的一舉一動,“動作倒是挺熟練的。”

    她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也不去深究。在沈府的時候,她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就算有雪兒幫忙,可她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動手。

    等南宮晏躺在床榻上時,沈冰心則是躺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南宮晏看了看她,瞅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身下的榻,“到榻上來。”

    “妾身……”

    “不要廢話。”南宮晏開門見山地說。他扯了一下唇,也想到她身子不方便的原因,又或者是被他清晨的手段給嚇到了,但他極不喜歡她的疏遠。

    沈冰心聽話地到了榻上,被他長臂一伸,攬在了懷中,躺在榻上。不知怎麼的,她有些睡不著了,她卻不敢說,不然等等他又發瘋了可糟了。

    兩人安靜地相擁,只是誰都沒有睡意。南宮晏有些怒了,“方才說午休的是你,怎麼不睡?”

    她也想啊,可他在,她一時睡不著。他又道:“再不睡……”

    沈冰心立刻道:“妾身這就睡。”趕緊將眼睛用力地閉上。

    南宮晏看得好笑,抱著她躺好,隨即也閉上眼睛。懷中的女子軟軟的、香香的,粘在他的身上,格外的舒心。

    南宮晏醒來時,沈冰心還在睡,他靜靜地坐在床榻上,外面得的紅霞印滿了天空,柔和的霞光落在雕花窗櫺上,淡淡的光輝灑在正在沈睡的小女人身上。

    他不由自主地低頭望著她,她仿佛靜止一般,香甜地睡在大地之光下,柔美的光線,空氣裡氤氳著一股香甜的味道,他閉上眼睛,順著味道,緩緩彎下腰。

    薄唇即將碰到粉唇之際,沈冰心長長的羽睫動了動,迷蒙地睜開雙眸,在看到靠過來的男人時,她微怔地看著他。

    “醒了?”他開口。

    沈冰心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那人已經背過身。她從榻上爬了起來,看著他伸開雙臂等著她,她忽然不想動,就這麼望著他。

    “沈冰心,你的膽子肥了?”南宮晏危險地看著她,眼睛裡的綠光一閃一閃的,仿佛隨時要一口吞下她一樣。

    “你自己沒手嗎?”沈冰心心情不悅,想著他雖然來蜀興院幫了她一回,可她沒有忘記,沈冰玉刁難她是因為她這個妾侍的身分。

    南宮晏的眼微微眯起,看著慵懶躺在床榻上的人兒,他笑了,“很好。”她膽子確實肥了,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你忘記自己的身分了?”

    沈冰心伸手撐起自己的腦袋,無所謂地說:“妾身沒忘呀,王爺的妾啊。”只是她那麼聽話幹什麼,還不如早早失寵的好,沈冰玉也會對她少些針對。

    南宮晏走到她跟前,俯首仔細地看著她,“沈冰心,你可別忘記了,今日是誰讓你免于被沈冰玉欺負的。”

    “那又是誰讓我被沈冰玉欺負的。”她也不愚笨地說。雖然他幫了她,可他難道還每一次都幫著她嗎?他堂堂晏王爺,豈能這麼悠閒。

    被她的話堵住了,南宮晏凝視著她,沒錯,他確實不能每一次護著她,他伸手輕輕地攏住她的髮絲,“你想要什麼?”

    沈冰心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王爺少來妾身這裡就好。”這麼打眼的事情她實在不想做,不想太吸引蜀興院那邊人的目光。

    南宮晏笑了,“偏要來呢,如何?”

    沈冰心默默地注視他一會,輕巧地翻身,“那妾身冷落了王爺,王爺不要介意。”

    南宮晏難得地楞在了那裡,曾經何時,他會被人冷落。他倒也不惱怒,伸手將她拽了起來,摁在懷裡,“你覺得本王是一個麻煩?”

    他算是聽出意思,沈冰心覺得他會給她帶來麻煩。真是可笑,哪一個為妾的女子不想當家男人多關懷,多來院子裡,卻料不到遇到了一個拚命要趕他走的沈冰心。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子還是他自己看上的。

    沈冰心斜了他一眼,想從他懷裡掙脫,可他也不知道按住了她腰身什麼穴位,她整個軟軟綿綿的,“你……”

    “說,本王很想聽聽看。”軍營裡的士兵說他智如諸葛,說他冷血無情,可他們一個一個都帶著敬佩。京城的百姓因為他的身分也崇拜他,他保衛邊境,讓百姓免于戰火之災,京城的女子更是隨他挑,他要娶哪一個便娶哪一個,皇上也開口要給他賜婚。這樣的他,到了她的眼中,倒是成了一個麻煩。

    南宮晏興味濃厚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她抿了一下唇,“你真的想知道?”

    “嗯。”

    “你就是一根肉骨頭,王妃要咬你,你卻跑到我手上,她要砍斷我的手。”沈冰心面無表情地說。

    肉骨頭。南宮晏的臉色瞬間黑暗了,他堂堂一個晏王爺,居然被稱為一根肉骨頭,而且還被她嫌棄。

    望著他臉上如化不開的墨汁般漆黑的臉,沈冰心的心情頓時好了,在沈冰玉那裡受的委屈也散了不少。

    “沈冰心。”南宮晏惡狠狠地捏著她的腰,“本王是肉骨頭,難道你是狗?”

    沈冰心臉上的笑容一時間沒了,瞪大了眼睛,“南宮晏,你給我滾!”居然罵她是狗。

    “哈哈……”看她懊惱的樣子,南宮晏反而開心了。

    他笑得開懷,沈冰心心中卻鬱悶,這個人真是奇怪,她這樣說了,他都沒有任何不開心的反應,反而笑得很暢懷,真是一個怪人。

    南宮晏突然捧著她的臉,猛地親了她好幾下。她惱怒地說:“走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留了不少的口水殘留在她的臉上,她伸手擦著臉。

    他倏地靠近她,“為妾的,不做小伏低……”

    沈冰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今天沈冰玉的話讓她明白一個道理,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應該離南宮晏遠一些,如果她不想哪一天被偷偷毒死了,或者哪一天她的肚子再也生不出孩子。

    而對南宮晏,她也不用客氣,反正他也只是把她當妾,享受著別樣的溫柔鄉,等哪一天冷了興趣,便會離開她,既然早走晚走都是走,她不如讓他現在走,也不需要在他面前小心翼翼。

    “你愛看不看,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沈冰心釜底抽薪地說。

    南宮晏微楞地看著她,長這麼大,居然有人比他還橫,這個人還是他的女人。他心中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唇角錠放著一抹清雅的笑容,“無論你什麼樣,反正我都喜歡。”

    沈冰心一聽他這話,更加堅定之前的想法,他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跟他要臉簡直是自討苦吃,“走開。”

    “偏不走。”南宮晏笑笑地說。

    “王爺是不是太閑了?”沈冰心仍舊軟軟地躺在他的懷裡,想起來也不能起來,“你鬆開我。”

    他看了她一眼,“你服侍我穿衣?”見她抿著唇不說話,他又說:“反正我的時間很多。”

    沈冰心猛地瞪他,“你……”

    “如何?”

    “我能如何。”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南宮晏這才鬆開她,站了起來,看著她軟著身子爬了起來。他張開手臂,往旁邊一伸,她氣惱地拿起他起先扔在凳子上的衣衫替他穿上。

    待他穿好衣衫,沈冰心便想趕人,一根修長的指點在她的唇上,令她無法開口,她睜著亮亮的水眸望著他,無聲地質問他要幹什麼。

    “是不是很不想去沈冰玉那裡?”南宮晏微頓,“點頭或者搖頭。”

    沈冰心怔怔地看著他,她心裡自然是非常不想去沈冰玉那裡了,去那裡無非就是受盡沈冰玉的侮辱,一聽到姨娘兩個字,她便渾身不舒服。姨娘,不僅僅代表著她生母袁姨娘,更是不斷地提醒她,她此刻也只是一個姨娘,一個被正室壓著的妾。

    南宮晏的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她每一個神情,悲傷、幽怨、無奈一一閃現過她的臉上,他的心微微悸動。

    沈冰心極緩慢、極遲疑地點頭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他這麼問了,她便回答他。

    “請安也不喜歡,對不對?”他眼神柔柔地注視著她。

    沈冰心再度點頭,她本來可以作自己的主,結果輪到別人作她的主,還要她像丫鬟似地伺候沈冰玉用膳,她心裡本就不舒坦。

    “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便免了你的請安,若是無事,你也不用去沈冰玉那裡。”

    南宮晏放柔嗓音,誘惑地跟她說話。

    她遲緩地看著他,斟酌著他話裡的意思,他難道能作主?後院的事情他一個男人能作主?

    “這晏王府是我的,你覺得我的話不值得你信?”他的黑眸沈了沈。見她垂眸不說話,他的手指輕輕地敲點了一下她的唇,好像這樣能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似的。

    “我既然敢提出來,你便不用擔心。”他這麼說。

    這一次,沈冰心沈思了一下才緩緩點頭,水眸直視他,似乎在問他,他到底要她答應什麼事。

    南宮晏勾起唇角,薄唇微張,“每天給我笑一個。”

    沈冰心楞了,她以為以南宮晏的性格,他會說再給他做雙鞋子或者其他的,可她沒想到他的要求這麼簡單。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他的手指移開,她輕輕地說:“好。”心想,他的手指堵著她的唇,怕也是不想聽到她的拒絕。

    他滿意地頷首,“今天還沒笑。”

    沈冰心楞在那裡,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唇角往兩邊一翹,笑得嬌美可人,甜而不膩。

    “難看。”

    她的笑容僵住,他是叫她笑,不是叫她哭吧?她哪裡笑得難看了?她冷下臉,“王爺笑一個?”

    南宮晏也怔了下,隨即勾勒出一抹英俊的笑容,她略微不滿地說:“也就這樣啊。”

    他聳聳肩,“以後每天要給我笑一個。”

    沈冰心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讓人每天對他笑一個,剛才笑了,他又嫌棄她笑得醜。

    他轉身往外走,側頭便見到她一臉疑惑的模樣,“請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沈冰玉那裡沒大事也不會喊你。”

    這正是她想要的。沈冰心福了福身,“謝王爺。”

    他卻說:“有空對著鏡子多笑笑。”說完便走了。

    沈冰心氣嘟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氣到了極點,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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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1:42


    蜀興院。

    沈冰玉正在喝茶,陳嬤嬤走了進來,“王妃,王爺讓一個丫鬟過來了。”

    “哦?”沈冰玉的眼睛飛入一抹光彩,“讓她進來。”

    那丫鬟安靜地進來,規矩地行禮,“王妃,王爺讓奴婢過來告訴王妃一聲。”

    “什麼事情?”沈冰玉掩不住興奮的心情,她進府以來,南宮晏從來不跟她說話,也從來沒來她這裡過,就是偶爾遇到,也只是遠遠地看到南宮晏的背影。

    “王爺說,老王妃沒有給人立規矩的習慣,王妃初來駕到,有些事情不知道,還得多問問老王妃才好。”丫鬟說完又行禮,快速地退出了出去。

    沈冰玉啪的一聲,扔掉了茶盞,惡狠狠地說:“他是什麼意思?”

    陳嬤嬤想了想,“只怕是老王妃沒給王妃立規矩,那王妃也不能給……”陳嬤嬤下意識地跳過了沈冰心的名字,“立規矩。”

    沈冰玉氣得要跳腳,“我跟她能一樣嗎。”

    陳嬤嬤低聲道:“王妃且等等,老奴聽說今日沈姨娘用了月事帶。”

    沈冰玉眼睛一亮,隨即笑了,“難怪了,還未得到,所以這般珍惜,縱容她撒野,呵呵,我倒要看看一個月之後,她沈冰心還能不能笑到最後。”

    “王妃說得是。”陳嬤嬤略微有些擔憂,“可王爺與你還未……”

    “不急,他現在對那賤人正有興致,就讓那賤人得意好了,就看她能得意多久。呵呵,一個妾而已,還能越過我?”沈冰玉冷笑,“就算他南宮晏樂意,老王妃也不會贊成。”

    陳嬤嬤聽明白了,頷首道:“老王妃絕對不會讓一個妾如此囂張。”

    沈冰玉輕笑,“命是註定的了,我是王妃,她是妾,她翻不出我的手心。”

    陳嬤嬤贊同,“王妃說得是。”

    馨園。

    “夫人笑得很好看啊。”雪兒不解地說。

    沈冰心收起笑容,“我笑得不算美,起碼也不醜吧。”她不甘地找雪兒來鑒定。

    雪兒用力地點頭,“是呢。”眼睛看了看四周,聲音極低地說:“奴婢覺得是王爺的眼光有問題。”

    沈冰心的心情一時愉悅,“你說得沒錯,我也不跟他計較了。”反正他愛看不看,她笑起來就是如此。

    雪兒在心裡將南宮晏罵了一遍,夫人笑得這般好看,居然還嫌棄,沒眼光!

    青竹在外間輕聲道:“夫人。”

    沈冰心應了一聲:“進來。”

    青竹進來福了福身體,“方才蜀興院的大丫鬟過來傳話,讓奴婢轉告夫人,王妃喜靜,夫人以後不用去請安。”

    沈冰心在心中感歎,沒想到南宮晏一出手,便將此事給解決了,倒是真心厲害,可也怕沈冰玉更仇視她了。

    不過無所謂,她躲在馨園,也不惹眼,沈冰玉怎麼樣也不能對她貿然出手,跟南宮晏的交易倒是合算,只是每日這樣笑一笑,便能省了見沈冰玉,那她覺得自己是賺了。

    “夫人,還有一件事情,沈府派來的兩位丫鬟……”青竹猶豫地說。

    “她們如何?”沈冰心問。

    “做事倒是麻利,只是性子有些輕浮。”青竹斟酌了一下,輕輕地說。

    沈冰心倒也不意外,沈夫人派給她的丫鬟能好到哪裡去呢。她笑了笑,“不用管她們是哪裡來的,性子輕浮便磨一磨性子。”

    沈冰心可不想自己找不自在,硬要將那兩個丫鬟放在自己身邊,讓她們監視自己,她們既然是沈夫人的人,她也不敢用。

    倒是王府裡的青竹性子沈穩,做事有條不紊,沈冰心寧願用青竹也不要用那兩個丫鬟。

    青竹頷首,“是,奴婢知道了。”接著,便退出了屋子。

    雪兒一邊給沈冰心倒茶,一邊問:“奴婢好些日子沒有看到王爺了。”

    沈冰心不在乎地說:“他又不是只有這裡能待。”例如沈冰玉的蜀興院,他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雪兒用力地點頭,“沒錯,王爺還是不要來的好,免得又欺負夫人了。”

    沈冰心臉一紅,很想說,那個不是欺負。正煩惱的時候,南宮晏的聲音傳了進來,“本王怎麼欺負你家夫人了?”

    雪兒立刻噤口,低著頭不敢說話。沈冰心瞪了他一眼,“進來怎麼也不讓丫鬟通報一聲?”

    “這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去哪裡還要通報?”南宮晏輕扯了一下唇,“再說不這樣,本王還不知道原來在你們主僕眼中,本王欺負你了。”

    雪兒嚇得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頭垂在地上,“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在背後妄議主子的事情,求王爺饒命。”邊說邊磕頭。

    沈冰心看得神色微寒,“王爺真是好大架勢。”

    南宮晏淡淡地瞥了沈冰心一眼,又對雪兒說:“你說說本王怎麼欺負你家夫人了,要是說的對,本王就饒了你。”

    沈冰心一聽,眼皮猛跳,正要阻止雪兒說話,雪兒一臉不服氣地說:“王爺將夫人渾身弄得紅印,夫人還不得疼死。”

    沈冰心只覺得渾身一股燥熱,尷尬地不敢去看南宮晏一眼。南宮晏的唇輕揚,眼神落在沈冰心身上,意味深長地說:“原來這便是欺負。”

    沈冰心忐忑不安,額上冒出了薄薄的汗。南宮晏笑道:“出去。”

    雪兒奇怪地看了一眼南宮晏,這是說她說的對了?不責怪她了?

    沈冰心輕咳了一聲,“雪兒。”

    “是。”雪兒一副懵懂不解地出去了。

    南宮晏走到沈冰心眼前,伸手勾起她的下頷,“你也覺得我這樣是欺負你?”

    沈冰心臉上一片滾燙,雙手糾結地糾纏在一塊,粉嫩的唇微微抿著,水眸不敢瞧他,落在了別處。

    “你心中難道沒有巴不得我這麼欺負你?”南宮晏對著她笑著說。

    沈冰心氣得胸口起伏,“你胡說什麼!”

    他笑著抵著她的額頭,“沒有?”

    “沒有。”她羞憤極了,不想面對他,可他的手捏著她的下頷,她連避開他的動作也做不到。

    “沒有啊……”他似是失望地瞅著她,語氣纏綿地說,“可我很想啊。”

    他想啊。沈冰心瞬間紅透了臉,這個人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她縮著腦袋,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南宮晏確實是想啊,那日雖然未真正得到她,可也嘗了些肉味,至此便日日夜夜地念著,但奈何她身上來了癸水,那他忍唄。正好皇上那裡有急事找他,他也好將多餘的精力花在了公務上,否則要是天天看著她,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爆發了。

    他壓低聲音,“你的癸水還沒結束?”

    他的聲音充滿著希望,沈冰心紅著耳根,“還有幾日才乾淨。”

    南宮晏歎了一口氣,帶了些暴躁,“你個磨人精。”

    沈冰心瞪他,這是她能決定的嗎,他好生沒道理,將這些事情推到她身上。她懶得理他,便也不跟他說話。

    “這幾日宮中有事,沒來,你倒是欠了本王幾個笑,本王數一數,嗯,兩天,要對本王笑兩次。”南宮晏提到。

    沈冰心睜大眼睛,以為他不來,那麼她就不用笑了,哪裡知道還要補回去,這人要不要太精明了。

    “怎麼了?”南宮晏歪頭看她,“難道忘記你自己做的承諾了?”

    感覺到下頷的手微微收緊,沈冰心吃痛地說:“沒有。”

    “那就好。”他的臉色微緩,“給我笑一個。”

    沈冰心真討厭他這個調戲的口吻,他不是沙場血將嗎,怎麼到了她面前就是一個流裡流氣的臭男人。

    “笑。”他說道。

    她艱難地扯了扯唇,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南宮晏瞄了一眼,“再笑一個。”

    她努力將唇角拉開,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他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為何笑得如此醜?”

    沈冰心暗地裡磨了一下牙,“獻醜了。”

    南宮晏打量了她一番,忽然問,“你怕不怕癢?”

    怕!沈冰心立刻小心翼翼地看他,從他嘴裡出來的任何一句話都是帶著陰謀的,“為何這般問?”

    他的唇緩緩勾起,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榻上去,她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頸,“你要幹嘛?”對於跟他一起上榻這件事情,她心中很有障礙,她來癸水的時候他都未曾放過她,莫非他還要再如那一次……

    感覺到她驚弓之鳥似的恐懼,南宮晏朝她笑著,“你這麼怕我欺負你?”

    沈冰心毛骨悚然,恨不得自己能憑空消失,也不用面對他這麼恐怖的笑容,她吞了吞口水,“我……啊!”

    他輕輕地將她拋在了榻上,等她暈頭轉向地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雙手放在她的腰上,她狠狠地鄙視道:“下流胚!”

    他眼睛一亮,“我便是下流,你又能奈我何。”

    沈冰心氣得差點瘋了,他突然雙手齊下在她的腰肢上滑動,本來便怕癢的她忍不住地發出咯咯的笑聲,“呵哈……哈哈,你、你放開!”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肢上滑動,眼睛卻注視著她臉上的笑容,她嬌媚的小臉漸漸地發紅,小嘴時不時地咧開,像個俏皮的小孩在他的身下笑得忘懷。

    “這倒是美多了。”南宮晏停下手,看著她笑得眼含眼淚,臉蛋緋紅,小嘴嘟得可愛,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住她的唇。

    香甜的味道在彼此間散開,南宮晏細緻地伸著舌尖描繪著她的唇瓣,軟嫩、小巧,令他心曠神怡。幾番舔舐,他粗略地吮住她的嬌軟唇瓣,用力地吮了幾口,發出嘖嘖的滿足聲。她伸手欲推開他,他直接將她的手摁在了她的頭頂上,令她無法動彈。

    “嗯嗯……”沈冰心推拒著他的舌,他無視,強悍地直接進入她的檀口,勾著她的香舌與他同步。她微微蹙眉,整個人不舒服地扭了起來,啪的一聲,他直接打在她的臀上,逼得她不得不安分地任由他親著。

    他吻了一會,看她快哭了才放開她。他伸著舌尖舔舐著唇角,“好甜。”

    沈冰心抬腳往他的腰上蹬去,踩在他的腰腹上了,卻蹬不出去,“走開、走開!”

    他抓住她的腳踝,將她雙腿一分,人便在她的雙腿間,一雙耀眼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不如試試看讓我留下,說不定我就走了。”

    她才不信他。沈冰心冷笑,“我倒是聽說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句話。”

    “哈哈!”他伸手在她的腳心上輕刮了一下,她瑟縮了一下,他又滑了幾下,她幾乎縮成了一團,抱著肚子在他身下忍笑。

    “我的衣衫呢?”南宮晏逗著她的同時想起了之前她答應他的事情。

    沈冰心笑得滿臉通紅,這種不是自己想笑而被逼著笑的肚子痛,她有些難受地說:“南宮晏,停下來。”

    他這才停下看著她。她氣喘籲籲,臉頰染著紅暈,“你的衣衫哪這麼快就能做好。”

    “你日日在院子裡無事可做,這衣衫趕著做,不出幾日就能做好。”南宮晏有些不悅,“你想失信?”他的手威脅地握住她的腳心。

    沈冰心欲哭無淚,“我又不是繡娘,本來女紅就極其一般,你這麼急做甚。”

    他聽了倒不怒,“女紅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很一般。”別指望她能做出多好的衣衫來。

    他的眉漸漸地舒展開,極其一般的女紅卻還願意給他做衣衫,他的心情一時間好了不少,將她抱在懷裡吻了幾下,“那我便等著,你慢慢做,別做壞了眼睛。”

    沈冰心瞥了他一眼,這個人的心思真是詭異,一下子好,一下子不好,她推了推他,“你來有事?”總不會專門來看她笑吧。

    南宮晏往榻邊一躺,“累了,睡一覺。”

    沈冰心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睡吧。”說著,她便要下榻,腰肢卻被他抓住,整個人又回到他的懷裡,“你要睡就睡,不要纏著我。”

    他不說話,就抱著她,一副就是要抱著她睡的姿態,弄得她頭皮麻麻地倒在他的懷裡。

    沈冰心睜著眼睛好一會,抬頭看他,他已經發出規律的呼吸聲,竟連外袍也不脫就睡了。平心而論,閉著眼睛睡覺的他看起來要親和多了,特別是那雙霸氣的黑眸闔上,她面對他的時候,也不會這麼緊張,有時候他生氣時,渾身有一股戾氣出來,看著她心驚膽顫。

    但也奇怪,議一個人,每每她以為他雪?,他卻又收斂了脾氣,接著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倒是她,回回被他弄得生氣。

    沈冰心想著想著,還是覺得睡著的他比較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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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2:16


    接下來幾天,南宮晏便待在沈冰心的院子裡,沈冰心覺得很奇怪,他難道都不去蜀興院嗎?

    晚膳用完,沈冰心不客氣地趕他走,“你不去王妃那裡?”

    “為什麼要去她那裡?”南宮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一手敲著茶盞,一手拿著孤本看著,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沈冰心被他這麼反問,一時回答不了,便也不理他,繼續做他要的那件衣衫,她的動作很慢,一針一線都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在南宮晏看來,他很滿意,覺得沈冰心很用心,卻不知道她一心二用地在想這個月的月錢。

    晏王府當家的是晏老王妃,但晏老王妃不管沈冰心這種小妾的事情,所以她院子裡的開銷都是沈冰玉掌控。

    沈冰玉倒是沒有苛刻她,起碼吃的、用的的銀子都會給,只是她要想存銀子,似乎有些困難,沒個銀子傍身,她有些不安。

    “痛!”她一不注意,將針刺到了手心上,疼得她淚眼汪汪,十指連心啊。

    南宮晏輕柔地抓住她的手含住她的指尖,吮去了血漬,“還疼不疼?”

    燭光下,他認真地抬頭,一雙黑眸直直地望著她。她楞楞地說:“不是很疼,就戳到的那一下疼。”

    “上回留在這裡的雪凝膏呢?”他問。

    “在櫃子裡。”

    南宮晏起身去櫃子裡找雪凝膏,找到後,小心地替她上藥,“蠢!”

    沈冰心的臉變得鐵青,抽回手,快速地在衣擺那裡打結,用嘴咬開了線,用力地將衣衫扔到他的身上,“拿去,你的衣衫。”

    南宮晏伸手一抓,唇角含笑地將衣衫打開,緊接著,唇角的笑容僵硬了,“沈冰心……”

    “幹什麼?”沈冰心瞥了他一眼。

    “你的女紅不好,但我沒想過你的女紅能將一件衣衫的袖子長短都做成了不一樣。”

    他指著衣衫說。

    為了證明他所說不假,南宮晏脫光上衣,將沈冰心做的衣衫穿上,他所言不虛,她做的衣衫不僅兩隻袖子不一樣長,領口也格外緊,好像要掐死他一樣。

    沈冰心笑咪咪地說:“你自己要的,你自己也說一定會穿的。”懷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情看他穿衣衫。

    南宮晏絲毫不掩飾他對這件衣衫的嫌棄,雖然是穿裡面,可他還是嫌棄。但嫌棄歸嫌棄,他倒也不生氣,“罷了,你也只能做出這樣的。”

    沈冰心聽了,臉色微青,這是擺明看不起她,哼,等以後她熟能生巧,做出巧奪天工的衣衫,也不會給他穿。

    見她臉臭臭的,南宮晏笑著說:“難道我說錯了?”

    “你說得很對。”沈冰心道:“以後別讓我做了。”

    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晚了,該睡了。”

    沈冰心立刻瞪他,“時候還早。”

    他揚著笑,湊到她的耳邊,潮濕的熱氣呼在她的耳邊,“你的癸水也該乾淨了。”

    她的肩膀不經意地抖了一下,抬眼望瞭望南宮晏幽暗的眼,她不經意地吞了吞口水,看著他,她有一種感覺,今晚她會被他給吃得不剩一點渣。

    “我……”她的貝齒輕抖,“我去沐浴。”

    他笑著望了她一眼,“好。”

    沈冰心吩咐雪兒去準備熱水,自己心想為什麼她癸水沒了的事情他會知道。昨天起來時癸水便乾淨了,她本來還想再緩幾天的。

    沈冰心的手無意識地拽了拽自己的裙擺,偏偏南宮晏還嫌她不夠心慌,攬著她的腰身,輕輕地說了一句:“這次看你往哪裡逃。”

    頃刻間,她站在那裡僵化成石頭,聽著他的朗朗笑聲,她頭頂上有著散不開的烏雲。

    木桶裡氤氳著水氣,沈冰心待在木桶裡不想出來,等水微冷之後,她輕輕喊道:“雪兒,加點熱水。”

    不一會,門被推開,熱水加了進來,她背對著問道:“王爺在做什麼?”

    後面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她猛地轉過頭,看到那頎長的身影,嚇得縮在了水裡,“南宮晏!”

    “自己出來還是我抱你出來?”南宮晏雙手環胸,胸有成竹地問。

    她默默地看他好一會,“我自己出來。”

    “那你出來。”

    “你轉過去。”她催促道。見他轉過身,她皺眉,“我是讓你出去。”

    “磨磨蹭蹭的。”他轉回身,看著她,不顧弄濕衣衫,上前雙手用力將她抱了起來,水沾濕了他的衣衫,勾勒出他強壯的身體曲線。

    沈冰心的手緊抓著他的肩膀,手心觸到的那肌肉硬得她手心發疼,但她不敢鬆開,因為鬆開了,全身赤裸的她會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她已經被看過了,可……

    容不得沈冰心多想,南宮晏拿著棉帕擦乾了她身上多餘的水珠,將她輕拋到了床榻上,接著,一具炙熱的身體便靠了過來,貼在她的身體上。

    ……

    “沈冰心,你終於是我的了。”南宮晏喘著氣在她快要昏睡過去前如下咒般地輕吟著,她終於完完整整屬於他了。

    沈冰心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雪兒跪在床頭,“夫人,你沒事吧?”

    沈冰心渾渾噩噩地躺了一會,“什麼時辰了?”

    “快晌午了。”

    “王爺呢?”一想到南宮晏這個男人,沈冰心便咬牙切齒。

    “王爺一大早便進宮了,臨走時要奴婢們不要打擾你休息。”雪兒一臉的憂心忡忡,“夫人,要不要請大夫給你號脈?”

    “不用了。”沈冰心聲音很輕地說。

    “夫人,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沈冰心貝齒咬住唇,她不舒服?沒錯,她就是不舒服,特別是雙腿間的感覺,即使此刻南宮晏不在,她都覺得他仿佛還在她的雙腿間馳騁著,那種被他用力充滿的感覺……

    沈冰心臉上露出一抹緋色,“我沒事。”還怕雪兒還再多說,忙道:“我想泡澡。”

    雪兒連忙應是,去外面準備熱水。沈冰心吐了一口氣,天哪,雪兒要是再問下,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

    沈冰心忍著腿間的難受,緩緩地爬起來,她忽然聞到自己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這個味道好像是雪凝膏的味道。她低頭打量著身子,這才發現身上佈滿了不少的痕跡,那些痕跡都擦上了雪凝膏,連私處那裡也有雪凝膏,她紅著臉,不敢想像那個霸道的男人在她沈睡之後給她上藥的場景。

    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狠狠地想,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克制些?別以為她不知道,她昏過去之後,他還抱著她不停地……否則她的大腿怎麼會無力地合不上。

    她氣憤地捶了一下榻,外間雪兒的聲音響起,“夫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嗯。”沈冰心披上衣衫,走到一旁的耳房,也不讓人伺候,自己脫了衣衫,浸在了木桶裡,身體傳來的疼令她齜牙咧嘴。南宮晏是禽獸!好似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一樣,將她折騰成這樣。

    “夫人,你今日要吃些什麼?”門口是青竹的聲音。

    沈冰心的聲音有些沙啞,都是昨日喊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丫鬟、婆子給聽去。她忍著羞澀,“清粥小菜。”

    “是。”青竹得到了答案,退了出去。

    沈冰心泡好澡,打理好自己,慵懶地躺在貴妃躺上,要雪兒將早膳直接端到金絲檀木小圓桌上,半躺著用了早膳。

    “夫人要不要再睡一會?”雪兒問道。

    “不用了。”

    正想著,屋外響起了青竹的聲音,“陳嬤嬤來了?可是找夫人。”

    “呵呵。”陳嬤嬤笑了幾聲,“老奴是奉王妃之命來的。”

    沈冰心看了一眼雪兒,“請陳嬤嬤進來。”

    等陳嬤嬤進屋,沈冰心一動也不動地躺著,既然是沈冰玉的人,她也不用客氣,反正在她們眼中,她就是一個妾,做小伏低也沒什麼用,倒不如坦然地面對她們。

    陳嬤嬤進屋,看到沈冰心的模樣,微微不滿意地盯了一會才說:“王妃讓老奴傳話。”

    陳嬤嬤的眼睛尖銳地落在沈冰心的肚子上,“你還得注意身體。”

    好似被噁心的蟲子咬了一口,沈冰心渾身泛起一股冷意,她坐直了身體,兩眼直視陳嬤嬤,“有勞王妃了。”

    陳嬤嬤看了她一會,見她不冷不淡,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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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2:34


    過了一會,晏老王妃身邊的青梅過來了,這次青梅的神情有些晦澀,“夫人。”

    沈冰心心想她這裡今天真是熱鬧,“老王妃可是有什麼吩咐?”

    青梅讓一旁的小丫鬟將一碗藥留下,青梅低著頭說:“老王妃說,長幼有序。”

    沈冰心瞬間明白了晏老王妃的意思,沈冰玉還沒有生下嫡子之前,她沒有資格生子,沈冰玉真好啊,哪都有人護著沈冰玉。沈冰心垂眸,眼眶微熱,這便是命吧。她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寵她,誰也不疼她,更沒有人會護她。她真的好嫉妒沈冰玉!

    突然傳來啪的一聲,沈冰心猛地抬頭,她看到南宮晏甩了珠簾站在門邊,一雙漆黑的眼裡看不出任何情緒,他聲音冰冷地說:“回去告訴母妃,本王心中有數。”

    青梅就知道這件事情吃力不討好,之前王爺還特意讓她幫了沈冰心一回呢,她便知道冰心夫人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不同,可偏偏晏老王妃讓她過來,她沒有辦法。

    “是,奴婢知道了。”

    “把藥也帶走!”南宮晏的聲音裡飽滿著怒意。

    青梅正打算要走,聽到這話,有些遲疑,南宮晏冷冽地掃了她一眼,青梅嚇得讓丫鬟帶上湯藥趕緊走人了。

    南宮晏的眼這才落在沈冰心的臉上,拇指輕撫了撫她眼角的濕潤,“膽子這般小?居然被嚇哭了。”

    “才沒有。”沈冰心捂著怦怦作響的心跳,立刻開口否決了。

    南宮晏坐在她腳邊,將她的雙腿放在他膝上,“身子舒服些了嗎?”

    她咬著唇,“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來問我幹什麼。”

    他笑了,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這麼嬌嫩還怨我。”

    沈冰心瞪了他一眼,眼睛落在桌上先前湯藥放置的地方,嬌唇微啟,“老王妃……”

    “不用理會,母妃那裡我自會跟她說,倒是你,方才那委曲求全的樣子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回了,不想喝就不要喝。”他冷冷地說。

    她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說得輕巧。”

    南宮晏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頷,“你是我的人,難道我還護不住你一個人?”

    沈冰心微怔,片刻後,神情微柔,“你會護我?”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我自然會護你,你是我的女人。”

    沈冰心從他眼神中讀出了認真、堅定,她的心不禁悸動,她不知道他的承諾是否是真的,她見過她爹沈侍郎對她生母袁姨娘的承諾,可沈侍郎最後對袁姨娘也不過爾爾,那他對她的承諾又有幾分真心呢。

    她垂眸,他輕捏著她的小腿,“等會我請宮中的女醫過來給你開些藥,你年紀還小,我不想你太早孕子,雖然同是用藥,卻要注意用什麼藥。”說著便讓青竹去跟莫管事說,請宮中的女醫來。

    青竹領命而去,沈冰心聽了他的話,想了想,半開玩笑地說:“若是我比王妃先有了,也沒關係?”

    南宮晏看了沈冰心一眼,想到沈冰玉,他的眉頭一皺,那個女人別說有了,他跟她連一腿都沒有,她怎麼可能有。他淡定地說,“有了便生,不需要太講究。”

    沈冰心卻將他的話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有些世族也不反對妾侍先生下庶長子的,本來子嗣強盛便是好事。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他倒是開明,但是她確實不想有孩子,他們之間還不能有孩子,不僅僅是沈冰玉的原因,更因為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如她一樣只是庶出。若是可以,她這一輩子都不想有孩子,這樣她的孩子也不會重蹈覆轍,她忽然覺得剛才那湯藥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她無牽無掛。

    “別人送來的湯藥,莫隨便喝。”南宮晏看著她恍神的模樣,又叮囑了一次。

    沈冰心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難道你還怕我死啊?”不過是一個妾,死不死的,她還真的看的不重,反正人早晚要死。

    “啊!”沈冰心突然看著他,他冷酷的眼瞪著她,一手緊緊地拽著她的腳踝,疼得她要縮回。

    “沈冰玉,不要讓我聽到這個字眼。”南宮晏憤怒地說。她不看重她的命,難道她以為他也無所謂嗎。

    她覺得腳踩那裡錐心地疼,可她不示弱地瞪他,“你放開。”

    “聽到沒有!”南宮晏心慌地加重了力道,她的腳踝上烙下了他的手印。

    沈冰心用力地咬住貝齒,眼眶泛著淚光,被逼無奈,妥協道:“知道了。”

    他這才鬆開了她的腳踝,可他胸口那股不安波濤洶湧地起伏著,他用力地將她摁在胸口,直到感受她激烈的呼吸、溫熱的體溫,那股不安才漸漸地散去。他深吸一口氣,再低頭,看到她腳踝上的痕跡,難掩心疼地伸手去碰。

    沈冰心倏地將腳藏在了襦裙下,拒絕他的碰觸。

    南宮晏再看她,她臉垂得低低的,他心中歎氣,硬是抓住她的腳,特別注意著手勁,深怕又弄疼了她,“疼了?”她不說話,他溫柔地揉著她的腳,“以後切忌不要惹怒我,知道嗎?”

    她哪裡知道他突然發瘋地生氣了,她低啞地問:“你很不想我死,對不對?”

    本來還想斥責她又說這個字,可聽著她嗓音裡低落的情緒,他不由得放軟了嗓音,“嗯,你不能死。”

    沈冰心看向他,他的神色很鄭重,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擔心她死不死,只有她自己想活著,而他是除了她自己以外唯一希望她能活著的人。

    南宮晏揉了一會她腳上的紅印,已經淡了不少,“以後莫說氣話了,否則我捏傷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頓了頓,他等著她反駁他,可等了一會,她也沒有反應,他垂眸看去,不期然地撞上一雙潤潤的水眸,她神色溫和地凝視著他。

    “南宮晏……”沈冰心想笑,因為他要她活著,而不是想她死,他是唯一一個呢,“嗯,我會好好活著的。”

    她身上籠罩著一股濃郁的憂傷,就如他在臨安伯府遇見的她一樣,脆弱、憂傷,又隱隱帶著堅韌。

    南宮晏伸手摸摸她的頭,“年紀小小,盡想著生死,與其操心這些……”他的眼睛直盯著她的胸脯,“還是將你的奶子養大些。”

    沈冰心的感動仍舊在她的胸口蕩漾,可轉眼他說的話令她吐血,她恨恨地說:“要你管!”

    南宮晏笑著摸上她的胸脯,“這裡不是給我摸的?”

    她紅著臉,又氣又怒,這人真是討人厭,“走開。”

    “既然是給我摸的,也只給我摸,我當然有權要求你對這小小的奶子好些……”他一副下流樣子,將臉靠了過去。

    “南宮晏!”沈冰心怒怒地尖叫,將他的臉推開,“不要臉。”

    “在你面前要什麼臉面。”南宮晏說著,在她的身上躺了下去,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整個人埋在了身下。

    “南宮晏。”她生氣地抬腳踢他。

    他笑著將她壓制住,“乖。”

    “你走開!”

    “不走。”

    “你……”沈冰心微楞,他敞開的衣襟裡的那件衣衫有點眼熟,她伸手順著領口一扯,裡面那件衣衫便露了出來。這是她做的那件,她哪能不認識。兩抹紅霞飛入她的臉頰,“這麼醜的衣衫,你還穿上了。”

    沈冰心以為南宮晏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他竟真的穿上了,若是被別人看到了,別人還以為他晏王爺是窮到什麼地步了,居然穿一件這麼寒磣的衣衫。

    “雖然是醜了些,可畢竟是你第一次做來送我的。”南宮晏一副自得的模樣。

    她聽得頭痛,“我哪有送你。”明明是他自己誘惑她,在那種情況下,做一件衣衫也比在清醒情況下再被他擦一次全身的雪凝膏要好啊,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倒成了她一片誠心做的,送給他的了。

    南宮晏聽了也不以為意,“便就是你送的。”一雙虎目狠狠地盯著她,一副她敢說不足,他就狠狠地撕裂了她。

    他這副模樣倒是跟小孩子似的,沈冰心不由得笑了,看得他眼睛一亮,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笑容,純真、甜美,一如既往。他看得眼睛眯了起來,陶醉地上前親了一口她的臉頰,“這樣笑,真好看。”

    沈冰心驀地紅了臉,沒有笑,推了推他,“沒見過你這麼悠閒的王爺。”

    這是嫌他太纏她了,他輕哼了一聲,“打仗數年,一回朝中,兵權一交,自然要享福。”

    她瞥了他一眼,“想得倒是清閒。”

    “所以我以後便沈溺在你這裡。”說著,南宮晏便又壓在她身上。

    沈冰心磨了磨牙,“男兒志在四方,王爺還是別這樣的好。”

    “嗯。”他不說話地享受著她的溫香軟玉。

    她瞪了他一眼,見他一副耍賴的模樣,她也只好不理他,爭也爭不過他,還不如別浪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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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3:03


    晏老王妃平靜的臉龐下正醞釀著怒意,一隻手緊緊地抓著佛珠,聽著青梅的話,她怒氣高漲,“王爺說他自己有打算?”

    青梅的頭低得低低的,“是。”青梅覺得這事情也不難辦,不就是送碗避子湯,晏老王妃也沒讓她盯著讓沈冰心喝下,她送到就走人,可沒想到被王爺看到了。

    喀嚓,晏老王妃用力捏著佛珠,“真是……”

    莫管事穩重地從外面進來,“老王妃。”

    晏老王妃看了他一眼,“什麼事情?”

    莫管事看了一眼青梅,低頭道:“之前王爺吩咐奴才給冰心夫人從宮中找了女醫。”

    “她倒是蹬鼻子上臉,生了什麼病,還能勞動宮中的女醫。”晏老王妃眼睛一瞪,兇狠地看著莫管事。

    莫管事為難地說:“女醫方才來過,問了問,似乎不是生病……”

    “什麼意思?”晏老王妃看著莫管事。

    “似乎是配些藥給冰心夫人,其中一味藥可以避子。”莫管事如此解釋。

    晏老王妃歎了一口氣,“我送的藥又不是毒藥,能害了她不成,王爺真的是……”

    晏老王妃頭疼不已,她本來以為沈冰心只是一個妾而已,南宮晏喜歡就喜歡,也無所謂,可看看從沈冰心進府以來,南宮晏對沈冰心的用心處處可見。單單就南宮晏下了命令,讓下人稱呼沈冰心為冰心夫人,便已經很抬舉沈冰心,大大地給沈冰心臉面了,現在連她送的藥,都不肯讓沈冰心用,專門請女醫來配藥。

    莫管事沒有說話,晏老王妃又問:“王爺跟王妃……”

    未盡的話令莫管事明白了,莫管事默默搖頭,“王爺很少去王妃那裡。”

    “少?”晏老王妃冷笑,“我看是根本沒去。”

    莫管事勸導,“老王妃先莫急。”

    晏老王妃歎氣,“王爺的性格,我也是管不住,暫且忍一忍,王妃那裡都沒動靜,我出什麼頭。”

    莫管事點頭,“是這個理。”

    晏老王妃想了想,“晚膳的時候喊王爺過來。”

    “是。”

    到了晚間,南宮晏便去了金富庭,晏老王妃喊他坐下,一邊吩咐丫鬟布菜,一邊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南宮晏笑,“母妃讓兒來,豈有不來的道理。”

    晏老王妃搖搖頭,“你啊,是不相信母妃賜給沈冰心的藥?”這才是晏老王妃的心結,難道自己的兒子不相信自己?

    南宮晏搖頭,“母妃,不是不相信你的藥。”

    “那是為什麼?”

    “她的身子有些弱,所以用藥要謹慎些。”南宮晏這般說。

    晏老王妃不免吃味,“你倒是用心。”

    南宮晏笑而不語。晏老王妃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

    “母妃放心。”

    晏老王妃想了想,反正她已經旁敲側擊過了,南宮晏聰明人,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母妃信你。”

    南宮晏也不多話,等兩人用了膳,晏老王妃淡淡地說:“王妃進府有些時日了,你也該去看看王妃。”

    本以為要花些時間說服南宮晏,沒想到南宮晏點了點頭,“母妃說得是。”

    晏老王妃滿意地點頭,“你去吧。”

    “是。”

    等南宮晏離開後,晏老王妃便讓青梅好好關注蜀興院的消息,等了一會,青梅進來了。

    “如何?”晏老王妃焦急地問。

    青梅不敢看晏老王妃,“王爺在院子門口停了一下,轉身看到了奴婢。”

    “嗯?”

    “王爺說,他已經看過王妃了,王妃看起來很好,丟下這句話便走了。”連屋子都沒有進去,這句話青梅只在心裡默默地說。

    晏老王妃安靜地揮退了青梅,南宮晏陽奉陰違,明明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哎,真是令她憂心。

    沈冰心知道南宮晏去晏老王妃那裡,心想他今晚應該不回來了,她早早用了晚膳,洗漱之後便躺在床榻上睡覺。難得南宮晏不在,她一個人倒自在多了。

    沈冰心自在地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睜著眼睛好一會,坐了起來。奇怪了,怎麼睡不著呢,沒有南宮晏吵她、鬧她,她可以一覺睡到天亮,睡得極好,但她竟睡不著。

    其實她知道,南宮晏當面拂了晏老王妃的避子湯,肯定要被晏老王妃叫過去,今夜也不會來她這裡了,應該是宿在沈冰玉那裡。一想到她與沈冰玉分享著同一個男人,沈冰心的胸口便泛著難以言喻的感覺,她撫著胸口,難受地咬著唇。她怎麼對南宮晏會有這樣的感覺?她不過是一個妾而已,難道她還想獨佔了南宮晏不成。

    沈冰心在心中暗罵自己癡心妄想,不可。這種情緒太陌生了,從小到大,沈冰心渴望的事情從未成真,她想佔有的、想獨霸的,她都不敢,因為不管是人還是物,從來不屬於她,她根本沒有資格去佔有。

    胸口的情緒如潮水般起起落落,沈冰心臉色微白地坐著,床幔忽然被掀開,她抬頭看去,借著明亮的月光,她看到了站在榻邊的人。

    南宮晏正一手掀開床幔,一手解著衣襟的盤扣,對上她迷茫的雙眸時,他的眉一皺,“你還沒睡?”

    她傻傻地點頭,他立刻就冷下臉,“我都沒有回來,你就睡下了。”本來看在她睡下的分上,他打算偷偷爬床睡覺就成了,沒想到她還沒睡,那他抓到機會自然要狠狠地罵她一頓。

    “你怎麼來了?”她不相信地看著他。

    南宮晏聽得一肚子的火,“我不來這裡去哪裡?”

    沈冰心楞楞地看了他好一會,“可……”

    “可是什麼?”南宮晏火大地看著她一臉不解他怎麼出現在這裡的神情,他惱怒地說:“醒著也不過來伺候我!”

    他以為她會如之前那般說他沒手了嗎,哪知她竟聽話地伸出手,那雙瑩潤著月光的手纖纖地朝他伸過來,柔柔地替他解開了衣衫。

    ……

    “不要說話了。”她扭頭不看他。

    南宮晏這才規矩地放好手,抱著她睡覺,“等你身子好些,我有空教你一套健身強體的拳法。”

    沈冰心看了他一眼,“練這些成了五大三粗的,你不嫌棄?”

    “總比每回你都受不住的好。”他坦然地說。

    她乖覺地閉嘴,再說下去,只怕話又要古怪了,躺在他懷裡靜靜地睡去了。

    隔日,用過早膳,沈冰心看著南宮晏,“我想出去逛逛。”

    “去哪逛?”他問她。

    “長安街,很熱鬧。”沈冰心這麼說。

    “過幾日,我帶你去長安街玩。”

    沈冰心微怔,只是想著自己帶著丫鬟出去便成,沒想到他會親自帶她出去玩,“你帶我出去玩?”

    南宮晏瞅了她一眼,“不願意?”

    “願意。”沈冰心連忙說道,就怕他不肯帶她出去,臉上揚起笑容,朝他伸出小指頭,“拉勾。”

    南宮晏的黑眸先是瞧瞧她那細弱的小指頭,又落在她滿臉的笑容上,他不動聲色地滾動著喉嚨,這等幼稚行為真是丟臉,但奇怪的是他卻無法拒絕。

    他同樣伸出小指,剛碰到她的小指,她便快速地纏上他的,一臉興奮地說:“拉勾勾,不許騙。”

    他好整以暇地看她,“若是騙了呢?”

    她笑道:“那你就是王八。”

    他好笑地捏著她的鼻尖,“敢罵我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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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3:20


    正說著,青竹在外間說道:“王爺。”

    “什麼事情?”南宮晏分心地問。看沈冰心的臉都憋紅了,才輕刮一下她的鼻尖松了手。

    “老王妃派青梅過來說,今日是初一,是家宴的日子,王爺莫忘記。”

    南宮晏應了一聲:“知道了。”

    南宮晏轉過頭看沈冰心,“裝扮得美些。”

    沈冰心軟著嗓子說:“我可不可以不去?”她一個小妾去家宴,又不能平起平坐,只能在一旁伺候著,她還不如乖乖地留在自己的院子裡。

    他瞪了她一眼,“為什麼不去,我讓你去,你便去。”他霸道地說。

    她安靜地垂眸,他上前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聽話。”

    沈冰心望了他一眼,“你既然這麼說,我自然無話可說。”

    這話便有些生疏了,他將她提起來放在腿上,“脾氣怎麼這麼不好?”

    沈冰心無語,說得好像他的脾氣有多好一樣。

    “吹鬍子瞪眼的給誰看?”南宮晏的唇貼著她的耳邊,“欠操,嗯?”

    沈冰心立刻害羞了,低著頭,“我知道了。”他現在說起話來完全沒有顧忌,他不羞,弄得她羞得不行。

    他笑著說:“這害羞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白了他一眼。他放開她,往外走,“我去辦事了,你好好想想如何裝扮。”

    等他離開了,青竹和雪兒便進來了。青竹看著沈冰心,“夫人,晚上想穿什麼?”

    雪兒則是活躍地說,“王爺說,不聽夫人的,怎麼好看怎麼來。”

    沈冰心看了一眼雪兒和青竹,敢情南宮晏都已經跟他們說過了,“隨意些便好。”

    青竹笑著說:“夫人適合素雅,不如就穿那套青緞掐花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還是穿煙霞銀羅花那套。”

    沈冰心頭痛地轉過身,“隨你們折騰,我去看會書。”

    兩丫鬟都習慣了沈冰心的隨意,也不管沈冰心的話,兩人激烈地討論著,從衣衫到髮髻,小到配飾,每一樣都津津樂道。最後,沈冰心穿了一套木蘭青雙秀緞裳,披著織錦鑲毛斗篷,頭上只別了一支碧玉的蓮花簪,整個人素雅至極。

    “夫人穿這樣太素了。”雪兒抱怨道。

    “身分使然,太出挑總是不對的。”沈冰心這麼說。

    雪兒想到這一點,也替沈冰心委屈,多好的人兒,只是做了一個妾,雪兒心疼地說:“夫人太謹慎了。”

    “今日是家宴呢。”沈冰心輕輕地說。

    雪兒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了,偷偷地說:“夫人要不裝病?”

    沈冰心點了一下她的頭,沒想到雪兒跟她想到了一塊,可是一想到南宮晏的話,她覺得她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沈冰心帶著青竹去了蜀興院,讓雪兒留在了院子裡,沈冰玉倒也沒有似第一次那樣為難她,一眼也不瞧她,直接去了金富庭,她不聲不響地跟在了後頭。

    金富庭的花廳裡已經擺好宴席,晏老王妃徐徐地走了出來,坐在了上首,沈冰玉巧笑倩兮地給晏老王妃請安,沈冰心規規矩矩地跟在後面請安。

    晏老王妃讓沈冰玉坐下,卻不看沈冰心一眼,逕自讓她站著,這便是王府的規矩,對下人而言,妾是個主子,但說到底,妾也只是一個下人,家宴絕不會容許妾坐下。

    沈冰玉嘲弄地看了一眼沈冰心,可沈冰心只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嘖嘖,這便是妾,怎麼都上不了檯面。

    一盞茶的時間,南宮晏從外面進來,眼睛一掃便看到站在沈冰玉身後的沈冰心,眼裡摻雜了些不悅,但他仍是先到晏老王妃那裡請安,“母妃。”

    “來了,就等你了。”

    “兒來遲了。”說著,他看了一眼沈冰玉,卻不說話。

    沈冰玉優雅地行禮,“王爺。”

    “人齊了,便用膳吧。”南宮晏這麼說。

    幾人落坐,而沈冰心站在沈冰玉身後,不禁想起幼時的記憶,那時候她生母袁姨娘也是這麼在沈夫人身後伺候的,如今,她也重蹈覆轍。

    “過來。”

    南宮晏的聲音響起,沈冰心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看著她,“站在那裡幹什麼?不過來伺候本王用膳?”

    沈冰玉的臉色微變,身邊這麼多丫鬟、婆子,南宮晏就這麼回護沈冰心。

    晏老王妃神色沈著,安靜地用膳。

    沈冰心看了一眼南宮晏,走到他旁邊替他布菜,耳邊聽到他問:“怎麼穿成這樣,這麼素幹什麼?”

    沈冰心差點沒有拿住筷子,這人真是的,什麼話不能回去說,一定要在這時候跟她說,她立刻感覺到兩道目光如針般落在自己身上。

    沈冰心低頭不語,專心地替他挾菜,突然一隻手抓住她空著的手,她扭頭看去,南宮晏低聲吩咐道:“賜座。”

    晏老王妃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南宮晏,“晏兒。”

    南宮晏輕笑,“冰心的伺候兒很滿意,吃得也差不多了,她也該坐下歇息。”

    晏老王妃忍著,很快,丫鬟拿著凳子,在南宮晏和沈冰玉之間放了一張凳子,因為三人用膳,圓桌大,三人坐下後,三人之間的距離還很大,即使加了沈冰心的位置,也不顯得擁擠。

    沈冰玉只覺得屈辱,忍了忍,最後放下了筷子。沈冰心被南宮晏拉著坐下,南宮晏將一碗魚羹湯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喝。

    沈冰心看著魚羹,明白南宮晏這是要替她撐腰的意思,只是他為何要這麼做呢?她不過是一個妾。

    啪的一聲,晏老王妃已經扔下了筷子,沈冰心自然沒有要動筷的道理,南宮晏看了一眼晏老王妃,“母妃飽了?”

    “呵呵。”晏老王妃都快被氣飽了,冷笑地點點頭,“嗯。”

    南宮晏也放下了筷子,“那兒告退了。”說著,便拉著沈冰心往外走。

    晏老王妃忍住氣,看著沈冰玉,“委屈你了。”

    “不會。”沈冰玉低下頭。

    “我不會讓她太囂張的。”晏老王妃冷聲道。

    沈冰玉的唇緩緩勾起,不用她出手,晏老王妃已經坐不住了,也是,南宮晏竟然拉著妾來家宴,還賜座,荒謬可笑。

    “我娘家有一個侄女家世不好,可性子、外貌都不錯……”晏老王妃看著沈冰玉,試探地說著。

    沈冰玉的眼睛閃了閃,嘴角已有了笑意,“任憑母妃作主。”

    晏老王妃這才順氣,瞧瞧,這才是大家閨秀。她輕聲道:“嫡長子定然是從你肚子裡出來,只是你和沈冰心都沒有子嗣,母妃有些擔憂。”

    “庶出的終究是庶出,先後順序倒是不講究。”沈冰玉這算是給了一個答覆。

    晏老王妃滿意了,雖然是妾,但也得給個由頭進來,沈冰玉、沈冰心都沒有懷上子嗣,用這個理由納妾再好不過的,也不過是由頭,自然是不會讓她那娘家侄女太早生下子嗣,否則便是對沈冰玉的侮辱。晏老王妃要的只是分了沈冰心的寵,南宮晏再這樣無窮無盡地對著沈冰心寵,她絕對不能忍受!

    晏老王妃將此事交給了莫管事去辦理。

    沈冰玉含笑離開了金富庭,“真是坐山觀虎鬥啊。”

    陳嬤嬤聽了,意會地一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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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4:53


    “你不怕寵妾滅嫡,被人參一本?”

    南宮晏拉著沈冰心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往馨園去,聽了她的話了,停下腳步,側過頭,笑著看她,“誰敢?”

    沈冰心微微怔住,看著風華正茂的他,仿佛天下任何事情在他的眼裡都微不足道,她的心啪啪地跳得更快了,她隱隱有些明白,她正在對這個男人動心。

    南宮晏寵她、對她好,甚至他不要她死,他要她好好地活著,在晏老王妃和沈冰玉面前,他的呵護也是絕對的,他怎麼對她這般的好。

    她的眼睛微燙,他伸手將她納入懷裡,“早就說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會護住你。”

    他靜靜地等著,當纖細的藕臂纏上他的腰間時,他微微一笑,這一刻,他感覺到她正一點一點地信任他。

    此刻誰也不說話,等沈冰心冷靜下來,才意識到他們在下人面前抱著呢,她連忙推開他。幸好下人們也識相,早早地轉過了頭。

    南宮晏笑著又將她抱在懷裡,“餓了吧?”

    “嗯,好餓。”她推開他,示意他看看身邊的人。

    “想吃什麼?”南宮晏轉而牽起她的手。

    “素面。”沈冰心懶懶地任由他牽著。

    “你剛才沒有吃多少。”

    “那就兩碗。”她的心滑過一絲暖意。

    “好。”南宮晏一頓,“你喜歡吃四喜丸子。”

    他笑彎了唇,回頭看了一眼青竹,“聽到了沒有?”

    青竹連忙頷首,吩咐一旁的另一個小丫鬟去廚房準備。

    “冷不冷?”他問。

    “不冷。”

    他抓緊她的手,兩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青竹笑笑地跟在旁邊,王爺對夫人真好啊。

    這一日,沈冰心正努力地將手上的這件衣衫給做出來,雪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夫人。”

    沈冰心被叫得一驚,抬頭看雪兒,“怎麼了?”

    “夫人。”雪兒緊張地說:“奴婢剛才去後面,聽到幾個婆子說府中有喜事,奴婢一開始不知道什麼是喜事,後來打聽了才知道是……”

    “是什麼?”沈冰心疑惑地問。

    “老王妃要王爺再納妾。”雪兒咬牙切齒,氣憤地說:“那姑娘還是老王妃的娘家侄女,只是家道中落,這才做妾的,我還聽說,要給她做貴妾呢。”雪兒急得快哭了,“怎麼能這樣呢,王妃壓你一頭,還要來一個貴妾壓你一頭,這不是逼人嘛。”

    雪兒抹了一把眼淚,再抬頭時,只見沈冰心冷冷清清地坐在那裡,神色默然,“夫人?”

    “就跟以前的沈府一樣,是不是?”沈冰心輕輕彎了彎唇,卻不帶一點笑意,“妾是什麼?不過是玩意兒,這玩意兒要多少有多少。我爹如此了,何況是晏王,以他的身分,便是三妻四妾也不為過。”

    “夫人,你說怎麼辦?”雪兒擦著汗,“王爺對你好,你去向王爺撒撒嬌……”

    “最薄情的便是男人心,只聽新人笑,哪裡還會管舊人哭。”沈冰心垂眸,手緊緊地抓著衣衫。

    她早知道,以南宮晏的身分,她絕對不是唯一,即便他寵她、愛她、護她,可她也只不過是妾,她能如何?

    等有了新歡,他哪裡還會記得她?她終究是命薄福少的人,能得到他短暫的寵護已經是奢望了。

    雪兒嚇得額上的汗直冒,“夫人……”她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鬆開沈冰心的手,手心裡正紮著一根銀針,已經刺入肉裡,鮮紅的血正從她的掌心流出來。

    “夫人,你別動。”雪兒忙不叠地喊青竹進來幫忙,青竹看到那血,忙不叠地去準備乾淨的棉帕,雪兒去櫃子裡找金創膏,只是那針要拔出來,定然很疼。

    “奴婢去請大夫。”雪兒怎麼也不敢拔。

    沈冰心看著掌心的針,唇笑了笑,她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疼,她是妾,是南宮晏的妾,這個事實就如這根針一樣刺在她的心口。

    青竹點頭,“是,這針口看著小,但……”話未說完,她便見沈冰心一把拔出了那針,青竹楞了片刻,立刻拿著一旁的棉帕,小心地摁住傷口,“夫人,你怎麼……”

    “不疼。”沈冰心的眼睛落在那還未做好的衣衫上,拔針出來的時候,幾滴血漬沾上了衣衫,她隨手將那衣衫一翻,“放進箱籠裡。”

    雪兒撿起衣衫,“夫人,沾血了。”

    “放進去。”她冷聲道。

    雪兒低頭將衣衫放進了一旁的箱籠裡,隨即在一旁幫青竹一起給沈冰心擦藥,系上絲絹,“夫人……”

    “讓我一個人靜靜。”

    青竹與雪兒對視一眼轉身出去了,沈冰心隱約能聽到她們的對話。

    “夫人怎麼了?”

    “是我跟夫人說了王爺……”

    “你真是糊塗。”青竹輕斥。

    漸漸的,沈冰心聽不到了,她看著受傷的手,真的一點也不疼、不疼……珍珠大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一開始她便沒有奢望,只是想到南宮晏對她的好、對她的疼,以後會被別的女子分走,她便心疼得厲害。

    沒有心動過,她如今也不會這般地疼,可就是有了情,她才疼得更厲害了。她趴在桌上,將臉埋在了雙臂之中,無聲地哭泣著。可恨她是庶女,可恨她是妾,可恨她喜歡他……

    聽著裡頭壓抑的哭泣聲,雪兒焦急地走來走去,青竹冷靜地輕聲說:“既然是老王妃下的命令,王爺怕也是沒有辦法了。”

    雪兒含淚,“夫人委屈。”

    “只願王爺不要冷落了夫人。”青竹祈禱地說。

    “似乎是邊疆出事了,王爺這幾日要留在宮中與皇上商議事情。”福安特意回來跟青竹說了一聲,“你記得跟夫人說。”

    青竹點點頭,“好。”

    等福安走了,青竹便將事情告訴了沈冰心,沈冰心點點頭,眼眶紅紅的,“你退下吧。”

    “是。”青竹退到了外間。

    雪兒拿著菊花水給沈冰心敷眼睛,“夫人莫哭了,不然菊花水也沒用。”

    沈冰心揮揮手,“他有事回不來,我這般也不給他看。”

    雪兒咬著嘴,“夫人。”

    沈冰心忽然拉住雪兒的手,在雪兒耳邊低低地說:“雪兒,我之前要你存起來的銀子……”

    雪兒忽然很緊張,她不知道沈冰心為什麼突然說到了銀子的事情,她心中有些不安,“夫人,估計有二十兩。”

    “等等拿給我。”沈冰心淡淡地說。

    雪兒猛地有一個膽大的想法,跪在了地上,“夫人,你可是要……”

    “嘯。”沈冰心抓住她的手,“雪兒,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要走。”

    “可夫人,你要去哪呀?”雪兒含著淚問。

    沈冰心垂眸,“去哪裡都好。”

    “奴婢知道夫人心裡苦,但夫人,世間的男子都……”說著,雪兒輕輕地啜泣著。

    “是啊。”沈冰心冷漠地笑著,“都一樣,但為何我不能走?便是做一個出家人也好。”

    沒有紅塵世俗纏身,無情無愛。

    雪兒明白沈冰心的倔強,“夫人,不管你去哪,奴婢跟著你。”

    “何必跟著我。”沈冰心看著一直忠心跟在身邊的雪兒,“你留在這裡,三餐溫飽……”

    “雪兒就要跟著夫人走。”

    沈冰心望著她,眼角默默地流出一滴淚,這世界上誰都拋棄了她,只有雪兒一直跟著她,她點點頭,“好。”

    翌日,天剛亮,南宮晏騎著馬回府,皇上讓他多留幾日,他心中卻有些不安,他是一個男子,自然不相信感覺這類說法,但這股直覺曾經在戰場上助了他多回。

    他下了馬,他焦急地往府內走,眼角注意到府內的張燈結綵,他的腳步一頓,側頭問福安,“府裡是怎麼回事?”

    福安連忙抓住一個丫鬟問:“這是怎麼了,要辦喜事?”

    那丫鬟是剛進府的,不認識福安,笑嘻嘻地說:“老王妃要給王爺納貴妾呢,人已經在府裡了,是以表姑娘的身分住著呢,過不了幾日就是咱們的主子了,你要是有空,趕緊去道喜,不少人都借著喜慶拿了銀子呢。”

    福安聽了大吃一驚,連忙去馨園向南宮晏說,福安連忙在馨園門口攔住了南宮晏,“王爺、王爺……”

    聽完福安的話,南宮晏的神色一暗,他不知道母妃會這麼做,他捏了捏手裡的馬鞭,“叫人將那些玩意兒給本王拆了,再讓本王看到……”

    馬鞭被他狠狠一揮,隨即一塊石頭崩裂了,嚇得福安毛骨悚然,“是。”立刻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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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15 03:55:11


    心中那股不安越發地深了,南宮晏踏步進了馨園,一個婆子趕緊給他請安,“王爺。”

    “夫人呢?”他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青竹和雪兒。

    “夫人說要出去逛逛,便帶著青竹和雪兒上街了。”婆子回道。

    南宮晏轉身便往外走,就看到青竹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王爺。”

    “夫人人呢?”他緊張地問。

    青竹壓低聲音說:“今日陪夫人去首飾鋪看首飾,中途夫人讓奴婢去買糕點,奴婢買了糕點回來,卻發現夫人跟雪兒都不見,奴婢擔心……”

    “此事保密。”南宮晏冷眼盯著她,看她點頭,隨即將身上的權杖丟給一旁的福安,“傳令下去,將城門關了。”

    福安接著權杖,立刻往外走。

    沈冰心,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

    南宮晏的腳步微頓,轉身往金富庭走去,剛走進金富庭,便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他的神色一凜,揮開了要通報的丫鬟,直直地走了進去。

    “晏兒來了。”晏老王妃驚訝地道。

    “王爺。”沈冰玉行了禮。

    “表、表哥。”另一個陌生的女子嬌嫩地喊道。

    正巧,什麼人都在了。南宮晏的黑眸閃過幽暗的光,“母妃,今日來這裡,兒子便將話說開,沈冰心是兒子的女人,是兒子要的妾,但不是什麼女子都可以做兒的妾。”說著,他壓迫地看了一眼那表姑娘。

    表姑娘的神色一白,晏老王妃怒意盎然,正要發火,卻被南宮晏後面那句話嚇得頭暈。

    “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沈冰心,你留不得,那我便帶她走,皇上賜的將軍府也已經修繕好了,兒以後便帶著她住那裡。”說完,南宮晏邁著堅定的步伐,冰冷地走出了金富庭,往府外走。

    晏老王妃什麼話都來不及說,便被氣得說不出話了。沈冰玉迷茫地望著南宮晏無情的背影,而一旁的表姑娘早已被羞辱得抬不起頭,低頭不語。

    京城城門口,兩個著粗布衣的女子走到城門口,正要通過時,一個護衛攔住了她們,“兩位姑娘等一等,城門就要關了。”

    “這麼早?”其中一個黃衣姑娘急急地說。

    護衛點點頭,“兩位姑娘若是有急事請到一邊,身分沒有問題,便能從一旁的小門出城。”

    黃衣姑娘說:“好。”

    於是兩人便走到城門的旁邊,忽然她們身邊便多了幾個侍衛團團圍住,一雙貂皮靴子進入她的眼裡。

    “這貂皮是去年在境外打到的,你若喜歡,等明年春獵物的時候,我給你打一狐狸皮,你喜歡制衣、制靴都可以。”

    “好,說定了。”

    她跟他的對話在耳邊回蕩著,那雙貂皮靴子已經到了她的跟前,她緩緩地抬頭,對上一雙冰冷到了沒感情的眸子,南宮晏冷酷的薄唇輕啟,“沈冰心。”

    沈冰心渾身的血液一時間凍住了,唇色慘白,她恐懼地張了張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京城最大的酒樓是歡喜樓,沒人知道是誰開的,聽說背後的東家勢力強大,極少數人知道背後的東家其實是南宮晏。

    歡喜樓一樓是用膳的地方,二樓有隱秘的廂房,三樓則是住房,至於四樓,不是一般人可以上去的。

    門從後面被關上,沈冰心渾身顫抖地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南宮晏,她咽了咽口水,“南宮晏。”

    “你,很好。”他笑著,笑意不達眼底。

    她打了一個冷顫,低下頭,她能說什麼呢,逃跑時被抓住,她已經是困獸了。

    “衣衫,脫光。”

    沈冰心猛地抬起頭,看到南宮晏冰冷地將馬鞭扔在了一旁,接著開始脫掉他的長袍,隨意地放在一旁。南宮晏絲毫不急,慢條斯理地開口,“沈冰心,我會讓你知道逃跑的代價。”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她確實是逃跑。

    “無話可說?”本來還以為她會反駁,沒想到她竟承認了,他殘忍地勾起笑容,“再說一次,脫掉。”

    “南宮晏,我……”她眼眶充盈著淚,“你不是有貴妾了嗎?為什麼……”

    “脫光,兩個字,你有哪一個字不懂?”南宮晏冷言道:“背叛我的人不需要說再多,任何解釋我也不會聽。”

    沈冰心的身體微僵,在他冷酷如霜的目光下,雙手發抖,緊抓著衣襟。

    他淡淡地說:“做錯事情就要認罰,你說呢?”

    “你想要怎麼樣?”她深呼吸道。

    他看著她,“你的意思是要我親自動手?”

    南宮晏往前一步,她顫抖得更厲害了,哪裡敢讓他動手,他動手的話只會讓她更痛苦,她抬手解開衣衫,褪去了衣物和褻褲,她臉上有一抹不自在,但很快隱藏在她的平靜之下。

    雪白的胴體如玉般在他的眼前發光,纖細的身子青澀得厲害,胸前微微隆起上的一點粉嫩,猶如花瓣般貼在了她的雪白上。

    她站著,屋子裡沒有爐子,怪冷的,可他卻不動,深深的黑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正這麼想著,他開口道:“果真是瘦得可憐。”

    她的眼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胸前,她的臉白了白,搖曳著嬌弱的身姿往前移動了幾步,他一把將她抓在了懷裡。

    ……

    沈冰心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看著外面灰灰的天,她從淩亂的床鋪上爬了起來,顫抖著身子穿上衣服,安靜的廂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她穿好衣衫,呆呆地看著門。

    南宮晏走了吧?就丟下她走了,狠狠地淩辱她一番之後就走了,她該如意了,他放她走了。

    一顆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滑落,她莫名地覺得心疼,他終於不要她了,就如她一開始想的那樣,她該高興啊。她笑了笑,卻笑得比哭還要醜。

    她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緩慢地往門走去,有人從門外推門而入,兩人不期然地撞上。

    “你還想要去哪裡!”南宮晏不能自已地低吼著。

    沈冰心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南宮晏下頷收緊,為何這個女人時不時地想逃離自己。他用力地抱住她,咬牙切齒道:“我不在這裡,我該在哪裡?”

    她冷下臉,“我不會回王府的,我也不想做你的妾,你一個堂堂王爺,總不會勉強一個小女子,啊……”

    南宮晏將自己的披風直接往她身上一蓋,扛起她往外走,一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臀部上,“閉嘴。”

    “啊!”沈冰心痛呼了一聲,“你放開我,南宮晏……”突然,她聽到街坊小販的吆喝聲,她一驚,不敢出聲,可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

    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她都說不要了不要了,他就一定要這麼對她,她說了她不要回晏王府,不要回去,那裡有晏老王妃,有沈冰玉,有他以後要納的貴妾,王府那麼大,沒有她的容身地,他卻要她帶回去,她不要……

    沈冰心被他抱到了馬上,噠噠的馬蹄聲紛亂了她的思緒,她又驚又恐地哭著,卻不想被他聽到,咬得唇都破了,也不肯大聲哭出來。

    馬蹄停了下來,南宮晏掀開一角,露出了她的眼睛,“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

    她睜著迷蒙的眼,看著牌匾上寫著的將軍府,腦子卻一時轉不過來,“住在將軍府?”

    “這是皇上之前賜給我的府邸,以後你就是將軍府的女主人,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裡面什麼都歸你管。”

    南宮晏一頓,“包括我這個將軍。”

    “你為什麼……”

    他抱著她下馬,拉著她進將軍府,揮手遣退了丫鬟,認真地說:“將軍之名、將軍府這是我掙來的,你也是我娶的,我說過了,我的女人,我護得住。”

    沈冰心不住地掉著淚,眼裡的悲傷順著淚水而出,“南宮晏。”為了她,值得嗎?

    “我知道,你不想做妾。”南宮晏輕輕地說,昨日迷迷糊糊時,她一邊求饒一邊哭,從今以後,他不會讓她這樣的擔心受怕。

    沈冰心不知道他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為了她,他要跟她一起住在將軍府,在這裡跟她一起,就只有他們兩人,名為妾,實為妻,她的手忍不住地抓著他的手。

    沈冰心眨去了眼角的淚,“皇上要是知道你將妾迎進將軍府……”

    他轉頭看她,“過一段時日,邊疆會有戰事,我會請旨去邊疆。”

    沈冰心忽然笑了,“我陪你。”

    南宮晏滿意地俯首吻了吻她的唇,她自然要跟他在一起,他要掙一個功名,以後再給她求一個正妻之名。

    “沈冰心,你別想再逃了。”

    沈冰心望了他一眼,從第一次見他開始,她就逃不了了,她含淚地笑了,“好。”她不會逃了。你若不離不棄,我便與你相守一生一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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