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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1:51:12

天胡小跟班(大四喜之二) 作者:馥梅

失算!真是失算啊!   
沒想到他因吃了碗豆腐腦而臥病大半月,   
害他這商業奇才無法做生意,損失慘重,
而一切的禍首就是那伶牙俐齒的豆腐西施,   
本想索取賠償,但因中毒事件而倒店的她,   
早已聲名、積蓄皆空,看來怪可憐的!
沒辦法,只好讓她跟在身邊當跟班抵債,   
而他慧眼識英雌,決定培養她當左右手,   
不但白天帶她做生意,晚上還逼她看帳冊,
在他魔鬼式的訓練下,她不精明也難,   
可最後卻發現她就是近一個月來新崛起,   
老愛跟他搶生意的經商高手,
看來這次他是投資失誤,養虎為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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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27:40



憶起「超完美人類」馥梅

梅子的桌上型計算機又──中毒了!

中了那名為「別惹我」的最新病毒,真是超冤枉的,誰惹它啊?是它來惹我才對唄!整個硬盤都壞了,幸好還在保 固期,所以送回原廠換一顆免錢的硬盤,當然,裏面的東西都沒救了。

這兩個禮拜沒桌上型計算機的梅子不敢上網了,因為筆記型計算機是梅子的吃飯工具,所有的稿子都在裏面,所以一點都不敢大意,若是這兩個禮拜有寫信給梅子的讀者大人們,沒收到回信是理所當然的,請多包含,等梅子計算機拿回來再說吧!

說說另外一件事。

上個月,收到一封令梅子意外的E-mail,是一位上海的讀者,她竟然問梅子,有沒有要寫「彭珣」的故事?

「彭珣」耶!多麼遙遠的人物啊!我想可能沒有讀者記得這號人物了。

不過,梅子最喜歡的配角之一,就是他。

曾經想讓他躍升為主角,也付諸行動,結果被退槁了。記得當初宜純(或是徐姊?梅子已經忘了。)說的退槁原因,是女主角的設定不討喜。

梅子配給「超完美人類」彭珣的女主角,是一位聽障,說實在的,梅子當時正是想搞怪的時期,而當時的言情小說市場,主角是殘障人士的實在少見(現在就比較多了吧?),思前想後,這麼一個超完美人類該配上什麼樣的女主角呢?另一個完美嗎?

最後,梅子設定出這麼一個女主角。可惜,不討喜。>.<

收到這E-mail之後,梅子打開計算機,從名為「冷凍庫」的檔案夾裏叫出了彭珣,重溫當時的情境,然後梅子看見了自己當時每寫一段落心血來潮時所寫的批註:

2000/6/19pm03:44──夏日炎炎正好眠,牙籤來把眼皮掀,打開電風扇,唉!停電!

2000/6/20pm09:22──燈壞了,摸黑打字,彭珣啊彭珣,你可要感謝我啊!就以身相許好了。

2000/6/21pm10:00──又是晚上十點鐘,滿腦子都是瞌睡蟲,迷迷糊糊打幾字,管它是西還是東。

2000/6/22am10:06──靈感走上街頭抗議,起立敬禮求求你,快點回到我的腦海裏。

2000/6/24pm01:30──劇情進入峰迴路轉的最高chao,只是……還不知道要如何收尾。唉……

2000/6/25pm12:40──靈感便秘中……

2000/6/27pm09:38──劇情進入最尾聲,心情確實很興奮,很想把彭珣留著自己用,不過不可能。他說寧願早死早超生,也好過陪找過一生。唉,可恨!

2000/6/28pm11:45──突然發現自己有虐待狂呢!不過也好,誰叫彭珣太過完美,叫他吃點苦頭也好。

2000/6/29am01:06──難得的,今天瞌睡蟲沒有來報到。結束了……有點想哭的衝動。

有得挺有趣的,是吧?

現在看來,梅子是不是有預感啊?沒想到可憐的彭珣真的被留下來不見天日了。

不過,彭珣啊彭珣,到現在竟然還有讀者念著你,你也可以瞑目了!既然你那麼死心眼,寧願和女主角生死相隨,也不願移情別戀讓我配個別人給你,那麼,就乖乖待在冷凍庫裏吧,你們兩個在一起,比較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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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28:23

楔子

海宇升平、百姓安居樂業,人人皆得溫飽是一個國家最理想的狀況。

而天璽皇朝就是這樣的一個太平盛世。加上一國之主龍震天是個知人善用、能納諫言的明君,於是天璽皇朝的國勢更是蒸蒸日上。

天璽皇朝中最受皇帝龍震天賞識信任的,就是功績彪炳的冷靖禓將軍,又因他的個性正直、公正不阿,在官場中也深受同僚敬重。

冷將軍府更是天天人潮絡繹不絕,但這些人既不是官場中人來交流公務,也非親朋好友來串門子,而是──上門說親的煤婆!

只因冷靖禓的四個兒子,個個都為人中之龍,不但長相俊俏,還都身懷絕藝,堪稱一門英傑。

但渴望抱孫子的冷靖禓和其夫人蘇喜甄,並沒有因媒婆的勤于走動而實現心願,反而終日為兒子們的親事煩惱。

因為老大冷欣沈迷作畫,鎮日沈溺在畫的世界中,人稱「畫絕」,其作品是達官貴人爭相收藏的絕世極品,就連酷愛書畫的龍震天都對他的作品十分激賞。但他個性極為淡泊冷漠,對人向來沒有好臉色,更以討厭女人出名,所以除了蘇喜甄之外,任何雌性生物皆被他列為拒絕往來戶。

老二冷擎是天璽皇朝第一美男子,也是龍震天屬意的未來大將軍人選,這樣的條件照理說早該妻妾成群,但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武癡,情願把時間花在練武上,也不肯對愛慕他的女子多瞥一眼。而且脾氣暴躁的他,對女人向來不假辭色,被他臭臉嚇跑的女子,早就數不清了。

老三冷楀是個百年一出的商業奇才,賺錢如流水。而縱橫商場的他在見識過女人買胭脂、衣裳、珠寶的驚人消費能力後,認定了女人本性就是喜歡揮霍的,這對愛錢的他來說根本是罪大惡極。所以他認為與其買珠寶華服送佳人,不如把這些錢拿來開新鋪子或買土地實在些,至少可以幫他生銀子。

而老麽冷信是個名副其實的書呆子,熟讀四書五經、才華洋溢,是龍震天最新禦聘的年輕夫子。常因太過鑽研書中道理而廢寢忘食,甚至對周遭的美人視而不見,只喜歡跟書中的顏如玉打交道。

這四個兒子是冷靖禓跟蘇喜甄的驕傲,但他們不喜親近女人的性情,也讓兩人擔憂不已,害怕有生之年圓不了抱孫的美夢。

隨著兒子們的年歲漸長,兩人的眉頭也日漸深鎖,但幸運之神還是眷顧他們夫妻的,因為一道希望的曙光悄悄射進了冷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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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四兄弟齊聚冷靖禓的專屬書房,既不是聊天也不是談心,而是避難!

因為他們那四個每年都會相約到將軍府小住一段時日,年紀一把卻精力充沛的姑婆們再次大駕光臨。

每年的這段時間就是四兄弟最頭疼的日子,因為四個姑婆共同的嗜好就是──打麻將。

那日以繼夜的搓麻將聲,讓冷欣不能專心作畫,逼得冷擎練武練到快要走火入魔,而冷信書中的顏如玉也不耐吵鬧跑得不知蹤影,嗜錢如命的冷楀更是對她們賭博的行為不能苟同。

而且最煩人的是,四個姑婆對他們的親事比自家父母還積極,常常嚷著要介紹東家姑娘或讚美西家美人,讓對女人都「冷」到最高點的四兄弟難以招架,但又礙於輩分問題只能隱忍不發。

四人皆眉頭深鎖的聽著那隱約傅來的麻將洗牌聲,更加愁容滿面。因為平日要處理的公事繁重,所以父親的書房位居將軍府最靜謐的位置,但沒想到那惱人的麻將聲還是如影隨形,可想而知外頭四個姑婆打得多起勁,戰況多激烈。

「這次姑婆們要住多久?」冷楀忍不住問。

冷擎搖著頭說:「聽說這次她們要在麻將桌上認真廝殺分出勝負後,才會打道回府。」這是他從娘親口中聽來的。

聞言,其它三人無奈的互看一眼,同聲歎氣。

突然,寡言的冷欣開口說:「明日我會起程出遠門,為皇上尋覓絕色美景入畫,歸期未定,四個姑婆就交給你們好生招待。」說完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對自己能想出這巧妙藉口得意不已。

他才說完,一旁的冷楀立刻跟進,「我也要為了籌畫開新店鋪,得去尋找良好的店面,所以會沒空好一陣子。」意思是說剩下的兩人你們自己看著辦。

脾氣暴躁的冷擎看老大、老三想將麻煩的姑婆推給他跟老麽,立刻火大的說:「我不管!我練武時最討厭有人打擾,如果那四個吵翻天的姑婆來惹我,我會做出什麼事自己也不知道。」這句話威脅意味濃厚,說完他還挑釁的直盯著捧著書、一臉驚惶的冷信。

「我也很忙啊!教導皇子們的責任重大,出不得一點閃失,不然我怎麼對得起將皇子們交付給我的皇上。」他也很聰明的拿出皇上當靠山。

頓時,書房陷入一片沈寂,四人都心懷鬼胎。

既然大家都有理由,那現在當然就是看誰動作快嘍!

四人極有默契的起身往書房外沖,管他誰要去招呼姑婆們,反正不是自己就好,現在這種情形當然是先跑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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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29:18


冷將軍府邸,今日訪客依然絡繹不絕,而放眼望去,最常出入冷家的就是媒婆了。

家丁小季一路從大廳拚命的跑,跑到冷楀專屬的院落,看到守在門外,冷楀的貼身侍從小肆時,頓時松了口氣。

「太好了,小肆,你還在。」小季喘著氣,可見他跑得有多急,就怕趕不及在三公子出門前攔住他。

「幹麼,找我有事?」小肆表面疑惑地問,可鬼靈精的腦袋已經轉了好幾圈,大致已經猜出到底是什麼事了。

「將軍和夫人要我來請三公子到大廳去一趟。」

房內,冷楀剛要開門的手一頓。嘖!慢了一步,不過是興致一來多規畫了一個開店計畫,結果時間一拖,就被堵到了。

「找三公子?」小肆佯裝訝異,「我說小季啊!都這個時辰了,三公子怎麼可能還在府裏呢?」

「嘎?!」小季一怔。「可……你還在啊!你是三公子的貼身侍從,既然你在,就表示三公子也在埃」

「有這個規定嗎?」他斜睨著他。

「哦,是沒有,可是……」

「開你玩笑的啦!別這麼緊張。」小肆拍拍他的肩。「我只是要幫三公子整理一些東西帶到鋪子去,等一會也要馬上趕過去。」

「這麼說……三公子真的不在?」

「小季,將軍和夫人急著找三公子做什麼呀?」他明知故問。

「還不是媒婆上門了。」小季一歎。

「這媒婆天天照三膳外加兩次點心的上門,今天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哪有什麼不一樣,不是那家千金、就是這家小沮,將軍和夫人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看哪位公子願意出面聽一下媒婆那張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嘴,總是個機會。」

「除了已出遠門的大公子外,其它三位公子呢?」

「還不是一樣沒半個人影,二公子奉皇上之命接待異邦特使,理由正當,將軍和夫人也莫可奈何;至於四公子,唉!一大清早就進宮為那些皇子們上課,這理由也是推不倒的吧!所以就剩三公子了。」公子們一來是真忙,二來則是為了避開嘈雜的打牌及催婚聲。

「三公子忙著為將軍府賺進大把的銀兩供花用,比起來,他的理由更站得住腳吧。」小肆揮揮手,「反正呢,三公子已經出門去了,你就這麼轉告將軍和夫人吧,我不陪你多說了,三公子還等著我送東西到新鋪子呢。」

「看來也只能如此,我這就回去複命了。」小季點點頭,無可奈何的離開。

小肆緩緩一笑,直到他沒了蹤影,才轉身輕敲了下房門。

「三公子,您可以出來了。」

門瞬間被開啟,冷楀挺拔的身軀出現,修長的腿跨出門檻,俊美的臉上有著莫測高深的表情。

他低頭望著小肆,良久之後才道:「你挺機靈的。」

「是三公子教導有方。」他客氣地說。他們做下人的,除了盡忠職守之外,最重要的一門學問,就是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然後還要睜眼說瞎話。

又望著他好久,最後冷楀終於道:「下個月提醒我幫你加薪餉。」真是個困難的決定啊!不過誰叫他是個好主子呢,賞罰分明,如此一來,長遠的效益才能顯現出來。

小肆揚眉,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的三公子主動要替他加薪餉?

呵呵!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現可圈可點,可聽聞這個消息,他卻不見得高興。

「不知道三公子要為小肆加多少薪餉?」他開口問。

冷楀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個銅錢?」小肆忍不住提高音量。

冷楀瞠大眼。「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沒錯,就是這麼小氣!這是小肆心裏的話,不過他可沒敢說出口,放在心裏知道就好。

「一兩銀子?」他繼續猜。

冷楀的眼瞠得更大了。「你瘋了,我幹麼加你一兩銀子?!是十個銅錢!」

小肆點頭,他就知道,果真是沒什麼好高興的。

「小肆,難道你沒有話要說嗎?我一口氣加了你十個銅錢呢。」

小肆馬上意會,連忙一拱手,「謝謝三公子的慷慨,小的感激不荊」

冷楀點頭,這還差不多。

「我們走吧,免得又被逮到了。」

「三公子,小肆不懂。」一上街,他提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

「不懂什麼,說來聽聽。」冷楀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觀察著市街上大大小小的生意,順便分一點兒心眼在小肆的問題上。

「三公子您也已經二十四歲了,為什麼還不想成親呢?」別說成親,三公子根本不近女色!真懷疑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要不然怎麼……倏地,他打了個冷顫,不敢想下去了。

冷楀斜睨他一眼。「你那顆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了?」

「沒、沒什麼。」他連忙搖頭,死也不敢說出來。

「不想成親的原因是嗎?這很簡單,你瞧瞧那個……」冷楀頭一低,手悄悄一指,指向對街的寶玉齋。

「寶玉齋?」專賣高級玉石製品的鋪子,正是他家三公子開的。

「沒錯,看到正坐在鋪子裏的那位婦人沒有?」

「看到了。」小肆點頭。

「那是林員外的三夫人,每逢初一、十五,就要到寶玉齋來買塊上等玉石充充門面。」人家初一、十五是吃齋念佛的日子,她可真是不一樣哪。

小肆腦袋有點昏了,這和三公子成不成親有什麼關係嗎?難不成他喜歡林員外的三夫人?這怎麼得了!

「再看看那個。」冷楀沒發現他臉色慘白又在胡思亂想了,手一指,又指向隔壁專賣首飾的鋪子。

「哪個?」小肆喃問。

「玲瓏閣。」

「喔!」他點頭。又是三公子開的鋪子。

「看到在裏頭挑選首飾的那些個姑娘沒有?」

「看到了。」他點頭。

「還有那裏。」手又一指,小肆連忙又望過去。

這回是霓裳軒,布店兼賣衣裳及幫人制衣的鋪子,依然是他家三公子開的。

「看到那些正在瞧新進綢布的夫人沒有?」

「看到了。」他趕緊點頭。

「再來那邊。」手繼續指,小肆趕緊跟著轉。

娃娃居,是專賣外來的可愛小玩意兒鋪子,仍舊是三公子開的。

「看到那些各自帶著女娃兒進鋪子的夫人們沒有?」

「看到了。」這回連女娃兒都在其中了?!

「接著是那邊……」

「等等、等等,三公子!」小肆連忙阻止冷楀繼續指下去。

「怎麼?」

「三公子這麼指來指去的,小肆更胡塗了。」

「笨哪,難怪錢是我在賺!」冷楀輕哼。「你問我不成硯的原因,而那些就是原因。」

「我不懂。」他搖頭。拜託喔,他的腦袋在下人之中也算是一流的耶!是碰上三公子這種「奇才」才將他搞得暈頭轉向的,可不是他笨。

「這樣還不懂?」冷楀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小肆駑鈍。」他趕緊承認。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說得更明白一點。」冷楀繼續走,他連忙跟上。「你剛剛看到的那些全都是女人吧?」

小肆點頭。

「女人哪,根本是生來揮霍的,所以呢,與其討個女人進門來花我的錢,我寧願拿那些錢來多開一家鋪子為我賺錢。」

小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就說嘛!三公子果然三句話不離錢。

「可是男人也會花錢埃」

「問題是,我又不用娶男人當妻子。」冷楀白他一眼。

「哦,說的也是。」小肆楞楞的點頭。

「所以嘍,我怎麼可能成親嘛。」

「可是三公子,其實女人也不是只會花錢啊,她們還有很多功用……」

「沒錯,我承認她們還有很多功用,但是對找來說,那些功用的『價值』遠比不上她們所揮霍掉的金錢。」冷楀哼道。

這樣就沒轍了,可憐的將軍和夫人,生了這麼四個「不成材」的兒子,難怪每天也只能咳聲歎氣了。

「走了,今天要到西市尋找適當的鋪子。」他發現西市只有兩三家傳統糕餅店,口味雖道地,卻毫無變化,所以他打算在西市開一家西點鋪,專賣那些從洋人那引進的精緻糕點,肯定能吸引不少女人及小孩。

「公子又要開店啊?」小肆訝問。

「不開店尋鋪子作啥?好玩嗎?」

「這回公子打算做啥生意啊?」

冷楀斜睨他一眼。「這是經商機密。」

腦中已經開始規畫該如何佈置店面,該用啥方法吸引顧客上門……

現在國泰民安,民生富裕,百姓閑來無事就是花錢,不賺白不賺。

小肆看著主子的表情,乖乖閉上嘴巴,他知道出現這種表情的主子肯定是在構思賺錢大計,而這種時候,他最忌諱有人打擾。

瞧他這侍從做得多出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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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新鮮滑嫩的豆腐上架啦!」

西市,陶家豆腐鋪傳來響亮的呼聲。

「這位老爺,吃碗陶家的豆腐腦,腦袋不迂腐,財源不會堵;這位漂亮的夫人哪,來來來,吃碗滑嫩的豆腐腦,保證讓您那粉嫩白晰的皮膚更加光亮!姑娘、姑娘,進來吃碗陶家招牌的冰糖豆腐腦,嫁個郎君俊又俏,對你百般好!」

清脆響亮的吆喝,從一大清早開始便不停的在西市響著,招呼的臺詞幾乎不會重複,多少人就是沖著這些個吉祥話來吃碗陶家的冰糖豆腐腦,然後被那道地的口味給馴服,每天非得來吃上一碗安撫安撫饞嘴。

說起陶家的豆腐,是做得道地又好吃,不過這絕對不是它最大的賣點,而是西市著名的豆腐西施,陶老闆的女兒陶鈴。她不僅做一得手好豆腐,還能言善道,長得又標致,所以陶家豆腐鋪生意好得不得了。

「來三碗冰糖豆腐腦。」這邊來了三位客人。

「請坐、請坐,冰糖豆腐腦馬上來。」陶鈴動作俐落,立即端了三碗冰糖豆腐腦上桌。

「豆腐西施,這邊來兩碗。」那邊又坐進了兩位客人。

「是,兩位貌勝潘安的公子請稍待啊!」她招呼一聲,轉身又是兩碗上桌。

相對于陶家的客盈滿門,對面洪記豆腐就顯得門可羅雀了。

洪標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用手巾揮打著蒼蠅,嫉妒的眼神不時飄向對面陶家豆腐鋪。

搞什麼啊!明明同樣是賣豆腐的,為什麼他們的生意就這麼好,而他這邊,就只能喂蒼蠅蜚蠊呢?!

看著陶鈴標致的臉蛋以及姣美的身段,洪標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這陶鈴今年十八了吧!看了看,她雖然美,可是個性太強悍,平常人家還真不敢開口向她提親呢。

他今年也快三十了,想他長得可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普通姑娘根本配不上他,否則他早就成親了,現在看來,陶鈴勉強還算配得上他,加上她也算同行,兩家合為一家,也不用競爭了,算是皆大歡喜。

嗯,就找個時間到陶家提親吧。

「老闆,你到底做不做生意啊?」一聲不耐煩的喊話終於衝破洪標漫遊的思緒。

「做做做,請坐。」他立即起身招呼。

那客人一坐下,便看見桌上一堆蒼蠅死屍,所有的胃口全都消失,馬上又站了起來。「算了,不吃了。」

「咦?客倌,我這豆腐腦都端上來了,你怎麼走了呢?」洪標錯愕的喊。

「留給那些蒼蠅吃吧。」他回頭大喊,跨步走進對面陶家豆腐鋪。真是噁心死了,他是看陶家客滿,懶得多等才走進洪記的,沒想到生意好壞自有其道理。

而陶家豆腐鋪這頭──

「我說陶老闆啊,店面要擴充嘍,要不然客人都坐不下了。」有人建議著。

「呵呵!都是大家不嫌棄,托大家的福,才讓我們能混口飯吃。」陶義為客人送上兩碗豆腐腦,呵呵直笑著,像個和氣生財的財神爺般。說實在的,也有不少老一輩的人家就是專程來看陶老爺子的財神樣,沾沾喜氣呢!

「我是說真的,你們生意這麼好,是該再找家更大的店面做生意。」

「我年紀大了,女兒遲早也得嫁人,我想啊,這豆腐鋪子可能也開不了多久了。」陶義依然呵呵笑著。

「爹啊!您在胡說什麼,陶家的豆腐鋪子我可不會讓它給關了。」嫁人哪那麼容易,她可不要隨便找個人就嫁了,若非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的話,她寧願孤獨一生,不過就算要嫁人,也得先談妥條件才成。

「好啊,陶老闆,你這女兒孝順,肯定會找到好婆家的。」客人讚賞的說。

陶義笑得欣慰,他這輩子最大的安慰,就是娶了一位賢妻,以及生了這麼一個女兒,他對膝下無子一點遺憾也沒有,在他心裏,他這個女兒啊!可抵過人家十個兒子。

「謝謝您的金口,彭大爺,要是往後我找到好婆家,肯定包一包大紅包給您。」陶鈴笑道。

「哈哈哈,你這女孩子家,還真是不害躁呢!」彭大爺哈哈一笑。「那我就等著收你這個大紅包了。」

「老闆,來碗豆腐腦。」又有客人上門。

「彭大爺,不招呼了,我去忙了。」陶鈴輕笑,轉身招呼客人。「這位貴氣的大爺請坐,好吃的豆腐腦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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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固定的休息日子,陶鈴花了一整個早上的時間整理這個月豆腐鋪的帳簿,好不容易整理好,正在喝杯茶梢事休息的時候,陶義站在門口,敲了敲敞開的房門。

「阿鈴,還在忙嗎?」

「剛忙完。」她抬起頭,「爹,進來坐埃」

陶義走進房裏,坐在陶鈴對面。「阿鈴,爹有事跟你談談。」他一副慎重的模樣。

她點點頭,一邊呷了口茶,眼睛還停在帳簿上,這一個項目好象不太對……

「那個洪記豆腐的老闆洪標,早上上門來提親……」

「噗!」她一口茶尚未來得及入喉,便讓陶義的話給驚得噴出口。

陶鈴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著桌上被茶水弄濕的帳簿,這可是她花了一整個早上才整理好的,若要再重寫一次,她可會發瘋。

「阿鈴啊,你先別忙了,這事兒你看怎麼解決?」陶義有點煩惱地問,女兒十八歲了,他當然希望她能有個歸宿,可是……可不是隨便阿貓阿狗來提親,他都樂意啊!

「拜託,爹啊,這種事還有疑問嗎?當然是一口回絕嘛!除非他提親的對象是咱們家的小白。」小白,是陶義在路上撿回來的一條花點母狗,不行,把小白配給他,太對不起它了,拜託喔,她就算瘋了也不可能答應的嘛。

「這樣好嗎?大家往後還要見面,這樣有點過意不去。」他猶豫著。

「我說爹,這種事本來就要說清楚講明白,既然我不可能答應,當然就不可以讓他抱著希望啊,清楚明白的回絕他,對他才是最好的。」用膝蓋想也知道洪標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看上她家生意好,打算不勞而獲!哼,她又不是想讓陶家豆腐鋪的招牌毀在他手上,他那種經營方式,就她看來,只有蒼蠅蜚蠊會光顧!

更何況,她討厭他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她就不懂,他是不是從來不照鏡子?要不然怎麼會老是一副自己是潘安再世的蠢樣?人啊,外貌醜不打緊,可別連心也跟著醜了。

「可是……」

「爹,我知道您不好意思跟人家開口,所以沒關係,我自己跟他說。」她太瞭解爹的個性了,總是不好意思拒絕別人。

「那麼就交由你自己去解決了。」陶義松了口氣,點點頭。「對了,阿鈴,下個月我和你娘要到你舅舅家拜夀,你真的沒問題嗎?臨時幫忙的人手都雇請好了嗎?」

「女兒做事,爹爹放心,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好了,你和娘就安心的去玩一陣子,別擔心鋪子的事。」

「那就好,不過千萬不要把自己累倒了,如果忙不過來,就多請幾個人,要不然休息也沒關係,知道嗎?」他叮嚀著。

「知道了。」

「我和你娘還是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去,你知道的,你那二表哥……」

「爹!」陶鈴翻了個白眼,打斷陶義未竟之語。「您認為以我的性情,能忍受二表哥那種霸道又陰險的個性嗎?」

陶義無語,那個外甥,說真的,連他這個做長輩的都有點害怕呢。

「我和二表哥是不可能結為夫妻的,所以您就別再提了,好嗎?」陶鈴認真地說。

他望著她,良久才點點頭。「你放心,爹不會隨便答應別人什麼的,你的親事一定會讓你自己決定。」雖然他不好意思拒絕別人,但是這種重大事件,他也不會隨便答應別人。

「謝謝爹的體諒,那娘那邊……」

「放心,你娘跟我一樣,我們認為,你有足夠的能力為自己的未來負責。」

陶鈴點點頭,有這樣開明的爹娘,她非常感恩。

「不過……」陶義臉色突然變得不自在。

她眉頭一蹙。「不過什麼?爹。」

「你舅母在上次的來信中提過,你二表哥這次會跟我們一起回來住一段時間……」

陶鈴翻了一個白眼,「憑二表哥的外貌、才能還有家世,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何必一定要我呢?」她那二表哥除了個性讓她無法接受之外,其實其它條件都很好,也有很多姑娘心儀于他。

「問題是我們沒理由不讓他來,是吧?」陶義輕歎。

「乾脆這樣好了,您們就多住一段日子,等壽宴結束之後,如果舅舅家不好意思待太久,您就帶著娘去遊山玩水,多混些日子再回來,這麼一來也能多拖一些時間。」

「這樣好嗎?」他偏頭思索。「會不會太明顯了一點?」

「當然好,娘跟著您一輩子,可沒好好享受過,趁這個機會帶著娘出門玩玩,不好嗎?」

陶義笑了。「也好,就這麼決定。那豆腐鋪子就全交給你了。」

「對了,爹,我衡量過咱們擴張店面的事了,如果多請兩個人手的話,還是有利潤可以賺,女兒聽說咱們豆腐鋪子隔壁尹伯的店鋪打算賣掉,所以女兒想和尹伯殺殺價,把鋪子買下來,您認為呢?」

「咱們的積蓄夠嗎?」帳款都交給女兒打理,他也不太清楚。

「放心,足夠了。」

「那就交給你處理吧,你如果認為可行,就放手去做,爹娘都沒意見。」

「太好了,我會開始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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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洪標怒瞪著對面依然忙得不亦樂乎的陶鈴。

她竟然這麼不知好歹的拒絕他的提親?!還聽說她找上尹老頭子,要買下他的店鋪來擴張店面,可惡,竟然這麼瞧不起他!

陶老頭這幾天逢人就說他們要離開一陣子,請大家多多照顧陶鈴。

只剩下陶鈴一個嗎?

很好,這筆帳,就等那時候再算吧,他一定要讓陶鈴後悔這樣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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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0:06


「三公子,咱們找了好些天了,您還沒有找著適合的鋪子嗎?」小肆頂著大太陽,熟得直冒汗,口乾舌燥,真擔心一開口就噴出火來。

「找間適合的店鋪你以為這麼簡單嗎?」冷楀輕哼。他是看上一間位置不錯的鋪子,不過卻已經慢了一步,老闆說已經和人家談好價錢了。

「那……公子啊!大熱天的,休息一下好不好?小肆擔心您熱壞了身子,那可會少賺進多少銀兩埃」

是很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好。冷楀四下看了看。

「小肆,耶家豆腐鋪子生意似乎頗好。」座無虛席,比起對面那家還真是天壤之別。

「那是陶家的豆腐鋪子,豆腐好吃,價錢又實在。」小肆立即介紹道。

「是嗎?」冷楀低吟,他是曾聽聞過,可還不曾光顧過呢,他看上的鋪子就在陶家豆腐鋪隔壁,而且就是被陶家給早一步搶走了。「那就過去瞧瞧吧。」

光是賣豆腐,就能賣出這樣的好成績,這陶老闆想來也有不錯的生意手腕。那就去瞧瞧吧!他對做生意的求知欲向來很高,懂得吸收別人的長處。

兩人前後走進鋪子裏,剛好有人離開,小肆眼明腳快立即占了位子。

「公子,這邊坐。」他朝冷楀招手。

他上前坐下,環顧店裏,乾淨明亮,雖然不大但是感覺很舒適。

「公子,陶家的招牌冰糖豆腐腦一級棒,您要不要試試?」小肆迫不及待的推薦。

冷楀點點頭。

「豆腐西施,這邊來兩碗冰糖豆腐腦。」他揚高聲喚。

「馬上來,兩位瀟灑的公子爺,請稍待啊!」陶鈴響應的喊著。

冷楀揚眉,這聲音乾淨響亮,是屬於年輕姑娘的聲音,怎麼,鋪子老闆請了個年輕姑娘看店?

「冰糖豆腐腦來了,兩位公子慢用。」夥計端上兩碗冰糖豆腐腦,擋住了他的視線。

冷楀聳肩,回頭享用冰糖豆腐腦。緩緩的吃了一口,嗯,滑嫩爽口,再吃一口,甜而不膩,的確是不錯。

「不錯吧?公子,陶家豆腐可是京城有名的喔!尤其是老闆的女兒更被稱為豆腐西施。」一旁的小肆不急著吃,看到冷楀滿意的表情,立即將聽來的八卦閑語說出。

「是嗎?」冷偶不置可否,原來那姑娘是老闆的女兒,而且還有著豆腐西施的美名。一抬頭,剛好看到正在招呼客人的陶鈴,聽著她所說的話,他微微勾了嘴角。 比起這冰糖豆腐腦,他倒認為,這豆腐西施才是最主要的賣點吧。

「唉喲!我的肚子……」突然,客人群裏有人唉叫,緊接著,此起彼落的申吟聲不時傅來。

陶鈴一驚,「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了?」

「你……一定是你們的豆腐有問題,唉喲,痛死我了!」

陶鈴慌了,怎麼會這樣?!

「該死!」冷楀突然低咒一聲,臉色發白,直冒冷汗。

「公子?!」小肆驚慌的大喊,連忙來到他身旁。「公子,您肚子也痛了?」

「你介紹的好地方!」冷楀咬牙,一陣劇痛讓他幾乎暈厥。

「公子,小肆帶您去找大夫。」他連忙背起冷楀,朝醫館奔去。

豆腐鋪子裏,哀鴻一片,陶鈴忙成一團,心裏卻隱隱知道,這下事情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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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了,三公子被抬回來了!」冷將軍府的總管白二一見到冷楀被抬回來,立即高聲大喊。

「閉嘴,白總管。」冷楀身體虛弱,可仍咬牙斥道,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哎呀!楀兒,發生什麼事了?」蘇喜甄從裏頭奔出來,身邊跟著長年住在冷家,她娘家那邊的遠房親戚龍福兒。

「娘,我沒事。」冷楀忙道,可一陣劇痛卻讓他已經非常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一陣噁心的感覺又起,沒來得及忍住,便嘔的一聲吐了起來。

「啊!」龍福兒驚叫一聲,連退了好幾步,忙拿起手絹掩住口鼻,一臉厭惡的樣子。

「那個……福兒,這裏亂,你先回房吧。」蘇喜甄見狀道。

她點點頭,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可憐的楀兒,大夫呢?白總管,趕快去請大夫啊!你們,趕緊把三公子抬回房裏休息。」蘇喜甄連忙指揮眾人。

冷偶虛脫的躺在板床上任由人抬回寢房,可突然臉色又是一白。

「小肆!」他急喊。

「公子,小肆在這兒。」他立即道。

「扶我起來。」

「嘎?!公子,您應該好好休息……」

「扶我起來,快一點!」他咬牙切齒的道。

「楀兒,不可以,你要乖乖躺好,等大夫來了看過之後再說。」蘇喜甄忙加入壓制兒子的行列。

「娘,帶著所有人離開。」冷楀惱怒的說,該死!他忍不住了。「娘,我要上茅房啦!」

蘇喜甄一楞,當下意會過來,連忙放開他。

冷楀急得大吼,「小肆,快一點。」

小肆一驚,連忙扶著他上茅房。

折騰了大半天之後,下人們早已經被遣退,只留下小肆和白二兩人守在冷楀房裏,而蘇喜甄則正在外頭和大夫討論。

狂拉猛吐的結果,冷楀整個人虛脫得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他瞪著一旁的小肆,非常不甘心。

「沒想到你動作慢,反而逃過一劫。」他低聲說。

一想到是小肆帶他光顧豆腐鋪的,他就惱極了,卻又提不起力氣痛駡他一頓。

送走大夫之後,蘇喜甄走了進來。

「大夫說你是中了毒,還說西市那兒一大堆人也是如此,這幾天都會一直出現今天這樣的症狀,到時候你會變得非常虛弱,最好多休息一陣子好好的將身體調養回來。」

「我知道。」他回來之前就看過大夫了,剛剛是沒力氣也沒時間說。

「既然知道,就要乖乖聽話,等你爹回來我會告訴他這件事,要他派人去關心這起中毒事件的原因,這麼多受害者,事情肯定很難善了。」

關心?這件事引起官府的注意了?

冷楀不知怎麼的,眉頭微微蹙起……

突然,腹部又傳來一陣絞痛,他臉色一變,小肆立即機警的將他扶起,帶他直沖茅房。

「公子,我看咱們還是暫時搬到茅房旁這間房住吧?」站在茅房外,小肆有感而發的說。其實他想說的是,三公子乾脆就住在茅房裏算了,不過這種話他可沒膽說出口。

「你給我閉嘴。」冷楀虛弱不堪的咬牙道。「都是你害的,等我痊癒之後,看我怎麼跟你算帳。」

小肆覺得好冤啊,可是人家是主子,他又能怎樣呢?

豆腐西施啊豆腐西施,你把我害慘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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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人比陶鈴更慘了。

大半個月過去了,官府的調查,完全沒有成果,最後竟然判定是食材不新鮮,才會引發眾人腹痛以及上吐下瀉。因此,她必須得負責所有人的龐大醫藥費。

消息一傅開,陶家豆腐鋪的生意一落千丈,一整天下來根本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雇請的臨時夥計也遣退了,整間鋪子只剩下她一個人,瞪著一大鍋的豆腐腦歎氣。

「唉喲,生意怎麼這麼清淡呢?」洪標得意揚揚的上門,原本陶家所請的夥計,現下全都在洪記了,因為所有的客人全都跑到他那裏去了。

陶鈴瞪了他一眼,不理他,逕自收拾東西準備關門。

「真可惜了這麼一大鍋豆腐腦,這樣好了,我就冒冒險,光顧一下你的生意吧。」他坐了下來,一副施恩口吻的說。

她甩掉手上的抹布,舀了一碗豆腐腦,沒有端給他,直接走到門外倒掉。

「我寧願倒掉,也不會賣你這碗豆腐腦。」落井下石的事人人會做,不過她陶鈴可不是被人丟幾顆石頭就爬不出來的人。

「噴,都到這種地步了,如果你肯求我的話,也許我還願意挽救你的生意也說不定。」

「拜託,要作夢請回家再作,別在我這裏說夢話,滾吧!」陶鈴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陶鈴,你未免太不知好歹了!」洪標怒視著她,不敢相信都到這種地步了,她竟然還這麼傲。

「你錯了,我就是知好歹,才死也不要和你扯上一點關係。」過去只是討厭他,而今日他的行為讓她徹底的厭惡他。

「你會後悔的,陶鈴,我一定要讓你跪著求我。」他一定要將她娶到手,然後狠狠的折磨她,讓她知道,男人是天,不得違逆。

「你慢慢等吧你。」她嗤之以鼻,「滾出去!否則我就拿掃帚趕人了。」

「你記住,你一定會後悔的。」洪標兒她真的拿出掃帚,只得撂下話走人。

「哼!」陶鈴冷哼,轉身開始收拾,準備休息。

突然聽到身後有人拉座椅的聲音,她火大的轉身。

「洪標!我說過──」聲音一頓,坐在位子上的不是洪標。「哦,你……」伶俐的口齒第一次失靈,她認得他,他是冷將軍府的三公子冷楀,他到這裏來作什麼?

「沒生意上門?」冷楀原本挺拔的體格經過大半個月,竟狠狠的瘦了一圈,而原本俊美的臉如今更變成兩頰凹陷,顯得憔悴。

他方才在對面自己的店鋪裏看了好一會兒,原本呢他是想來算帳的,這大半個月他少賺的錢,當然要連本帶利的找她這罪魁禍首討回來,可是店裏的夥計卻告訴他,這大半個月陶家豆腐鋪根本沒有半個客人上門。

然後,他就看見洪標上門了,也看見她拿著掃帚趕人的情景。

看著、看著,她那收拾東西的身影,突然讓他覺得怪可憐的。

「請我吃碗冰糖豆腐腦吧。」他突然說。

陶鈴一楞,看著他凹陷的臉頰,不好的預感竄上胸口。

「那天你也在場嗎?」

「是啊!正好恭逢其盛。」冷楀調侃道。

「抱歉。」她誠心的道歉,這大半個月來,她已經道過無數的歉了。

「請我吃一碗,我就原諒你。」

「你還敢吃嗎?」她訝異的問。

「這個嘛,是有點擔心,不過如果你先吃給我看的話,我應該可以放心吧,除非連你自己也不敢吃,那就沒辦法嘍。」

「我當然敢吃。」她對自己做的東西有絕對的信心!舀了兩碗冰糖豆腐腦,她端起一碗便淅哩呼嚕的吞下肚。

「嘖!沒看過姑娘家吃東西這麼粗魯的。」冷楀搖頭。

「你管我?這麼吃才過癮,你是懂還不懂啊?」陶鈴哼道。

「是嗎?」

「我已經吃完了,那天也差不多這時間發作,你瞧,我沒事兒。」陶記所用的材料絕對是最新鮮的,只不過事情既已發生,就算再怎麼不甘心,她也只能認了。

冷楀點頭,端起豆腐腦,跟著淅哩呼嚕的吃了起來,感覺不出這麼吃為什麼比較過癮。

吃完,他單手支顎望著她,準備道出今日專程前來的目的。

「你知道我今天上門為的是什麼嗎?」

陶鈴揚眉,之前不安的預感再次升起,對冷楀的為人,她多少聽說過。「吃豆腐腦?」

「錯了,我是來索賠的。」給他裝蒜?他冷楀哪是容得了她裝蒜的人。 果然!她點頭,畢竟她理虧,而且所有人的醫藥費也全都是她負責的,沒道理漏掉他。

「你的醫藥費我會全額負擔,也會給你一點補償,只是金額可能不會很多。」她家的積蓄已經因為這次的意外差不多用盡了,加上這大半個月完全沒有收入,成本卻一直照常支出,經濟已經顯得拮倨,連和尹伯談妥買鋪子的錢也沒了,更何況目前這狀況,店面也不用擴張啦。

「你知道我半個月可以賺進多少銀兩嗎?」他哼了哼。

她一楞,「你該不會是要我賠償你,這半個月少賺到的錢吧?!」

「聰明,正是如此,不過這是之前的想法。」

之前的想法?「那現在呢?」該不會又想出更苛刻的賠償條件了吧?

「現在我已經改變主意了。」這個事件雖然讓他損失不少,不過也是有好事啦!至少隔壁那家店鋪變成他的了。

「我知道你已經改變主意了,我想知道的是,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陶鈴提著口氣,據說冷家三公子賺錢如流水,若真要她賠,可能賣掉鋪子也賠不起吧。

「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才,反正你這豆腐鋪子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有生意上門,你就到我手下幫忙吧。」

陶鈴一訝。「你要我到你手底下做事?!」

「沒錯!」

「你瘋了?!我幹麼為你工作啊?」

「為我工作是你的榮幸,要不是看在你有一張『生意嘴』的份上,我才不可能網羅你咧。」

「就算如此,我不想要這份榮幸,可以嗎?」她惱怒的說。

「陶姑娘,這是你唯一的一條路了,如果你還看不清楚,我倒要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陶鈴當然清楚,可是她不甘心啊!只不過……不甘心又能怎樣?

冷楀看穿她的心思,笑了笑。

「明天一大早你就先到我家來找我,我會給你一些事情做做。」交代完後,他便起身離去。

陶鈴瞪著他的背影,良久,才平息了心中的不甘。

好吧,既然堂堂的搶錢王冷楀要親自傳授搶錢功夫,她就好好的學習吧!

沒錯,就當是這樣,也要讓事情變成這樣,她一定要在爹娘回來之前,重振陶家豆腐鋪的名聲。

可……事情真會如她所想的那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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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簡單。

隔天一大清早,陶鈴聽命來到冷將軍府,先是那位自稱是府裏總管的慈藹大爺,聽見她的來意錯愕地張著嘴瞪了她將近一刻之後,揮著手招來家丁咬了一會兒耳朵,家丁便匆匆退下,沒多久,一名雍容華貴的貴夫人匆匆到來,像是看什麼有趣新奇的事物般盯著她不放,看得她心裏開始發毛,然後她才被領著來到冷楀的院落。

冷楀早就等在那裏,也早就準備好「對付」她的工具。

「這是什麼東西?」陶鈴語帶驚恐,臉色蒼白的瞪著桌上一大疊的東西。

「這是記載我在京城所有的店鋪營生冊子,我要你先把它們記下來,從它們的所在位置到所販售的物品以及所有東西的價格、和最大限度的折扣等等。」

陶鈴瞠大眼,心裏微微松了口氣,幸好不是帳本,不過……她仍是瞪著幾乎淹沒整張大桌的冊子上這麼多的東西,他要她把它們通通記下來?

沒錯,她是會做生意,但是有生以來就只做過豆腐生意;沒錯,她是能言善道,但那也只是說說順口溜和吉祥話,討客人歡心罷了,所以雖然他們陶家豆腐鋪生意興隆,但這不代表她就是一個經商鬼才啊!

「暫時呢,你就先記住這些就行了。」冷楀見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狡獪的一笑。

「暫時?!」陶鈴猛地抬起頭,迎上他詭異的笑臉。「請問冷三公子,你說的暫時是什麼意思?」

「等你把這些都記熟了之後,當然要開始熟悉上遊工作,舉凡到哪里批貨,如何批貨、砍價、運貨等等,放心,很多東西等著你學習呢。」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訓練成一個可以勉強跟得上他的人,當然,要完全跟得上他是不可能的啦,像他這種生意奇才百年難得一出啊!

「我想……冷三公子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一個賣豆腐的姑娘,怎麼可能……」

「嘖,還沒開始就認輸了?我還以為你有多行呢!原來也不過爾爾,真是讓我失望。」冷楀搖頭,語帶不屑。

轟的一聲,怒火沖天而起,燒掉了她的理智。

陶鈴瞠大眼,不服輸地咬牙道:「誰說我認輸了。」

「喔,你沒認輸嗎?是誰說自己不過是個賣豆腐的姑娘,說我太高估她了呢?」他嘲諷。

「沒錯,是我說的,我的確只是個賣豆腐的姑娘,這並沒有錯,不過我告訴你,我可不只是普普通通賣豆腐的姑娘,陶家豆腐鋪的名聲,可也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難不成我還會輸給這堆死東西嗎?」她不屑的推了推成堆成山的冊子,結果砰砰嘩嘩一串響,一疊疊的冊子應聲而倒。

她臉色微變,有點尷尬的望著滿地的冊子。

冷楀瞪著那一地混亂,想到自己整晚的心血竟然就這麼毀了,差點變臉。

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她,「我花了整晚的時間分門別類,把這些冊子全都分類好了,結果看你幹的好事!」他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開始認為自己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了。

瞧見他的表情,她就一肚子火。「大不了我負責把它們收拾好咩!」陶鈴輕哼。

「妳?你行嗎?」冷楀斜睨著她,「還沒開始就認輸的人,我可不敢指望她能做什麼。」

「冷楀,我鄭重的告訴你,我才沒有認輸呢。」人爭一口氣,同樣是一個人一顆腦袋,她就不相信他會的,她不行。

「不只要分類好,而且還要熟記內容耶,你真的行嗎?」他還是一副懷疑的模樣。

「我當然行,而且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些通通記熟,我會讓你刮目相看,讓你把你方才說的話通通吞回去。」

冷楀微微一笑,奸商味道濃厚。

「最短的時間,不知道你認為最短的時間是多久?」

「哼,頂多不超過一個月。」她發下豪語。

「好,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說的那麼行,我就把那些話吞回去,不僅如此,我還會負責讓陶家的豆腐鋪起死回生。」

陶鈴眼睛一亮,如果有經商能力一級棒的冷楀幫忙,那陶家豆腐鋪就有希望了。

好,她拚了!

「君子一言既出!」她舉起手。

「駟馬難追!」他也舉起手。

兩入豪爽的一擊掌,訂下了第一個約定。

「對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將軍府裏。」離開前,冷楀丟下最後一句話。

嘎?!住在將軍府裏!陶鈴驚愕得張著嘴,想抗議,但人家早已經走遠了。

怎麼辦,當真要住進來?蹙眉深思了好一會兒,她才無奈的一歎。

「住就住,反正……豆腐鋪也沒辦法做生意……」幸好爹娘不在,要不然……唉!

但沒多久,她打起精神,好!陶鈴,為了陶家豆腐鋪,別說只是區區的將軍府,就算是龍潭虎穴也不打緊,加油!你是最棒的,你一定會成功。

啊!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她住進將軍府,那她家小白怎麼辦?總不能放它自個在家啊!

將軍府應該可以養狗吧?等一下問問那位白總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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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0:59


「這個……是布莊的,嗯,第二家在這邊,綢緞……在這裏,蠶絲……在這裏……」陶鈴翻著冊子,一本一本歸類,然後每翻一本,對冷楀的佩服就更加深一層。

窗外,三顆人頭鬼祟的晃動,並不時的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喂,靖禓,你瞧瞧那姑娘,長得真是標致啊!」蘇喜甄靠著窗沿,低聲的朝丈夫道,對陶鈴是越看越滿意。

「嗯,夫人說的是。」冷靖禓也贊同的道。

「白總管,依你之兒,楀兒是不是對這姑娘有意思呢?」

「回夫人,這是一定的,要不您看過三公子讓哪位姑娘進他的院落,動他的東西過?三公子出門時還特地交代上下別來打擾呢。」白二回道。

「瞧她認真的模樣多可愛啊,難怪楀兒會喜歡。」蘇喜甄輕歎。

「希望不是楀兒存心刁難人家才好。」冷靖禓突然道。

「將軍,就算是三公子存心刁難,也算是一件好事,要不您看三公子哪曾刁難過什麼姑娘家?」白二樂觀的想。

「就是啊,靖禓,咱們楀兒每天就只顧著賺錢,眼裏也只有錢的存在,要他找時間刁難人家姑娘,搞不好他還嫌浪費時間呢!」蘇喜甄輕笑道。

「說的也是。」冷靖禓點頭,「就不知道這姑娘是何方神聖了?」

「需不需要我去查查她的祖宗八代,再全都一字不漏的告訴你們呢?」一道疑問從三人背後傅來。

蘇喜甄呆楞的回答,「祖宗八代倒是不用了,只需要她的八字即可……」

「夫人、將軍……」白二首先發現三人的鬼祟世界被人入侵。

冷靖禓一回頭,便看見雙手環胸的冷楀斜倚著樹幹,正似笑非笑的用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瞧著他們。

蘇喜甄話沒說完,被白二這麼一扯,回過身也看到冷楀了。

「爹、娘,還有白總管,你們的年齡加起來已經超過百歲很多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孩子氣的行為呢?」他搖頭。

「要不是你這麼神神秘秘的不許人來打擾,我們哪需要這樣鬼鬼祟祟的啊?早就直接請人家姑娘一起吃飯聊天了。」蘇喜甄微撅著嘴,不滿地道。這就是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嘍。」冷楀揚眉。

「既然認錯,娘就原諒你,不過你得告訴娘,那姑娘你打算何時娶進門啊?爹娘要什麼時候幫你去說親呢?」

「娘,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呢!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長幼有序,大哥二哥尚未成親之前,我可沒有成親的打算。」多好的擋箭牌,名正言順。

「不打緊、不打緊,咱們家不興長幼有序這種東西。」

「是啊!楀兒,你都把人家姑娘帶進門了,就乾脆把婚事辦一辦、也免落人話柄,壞了姑娘家的名節。」

冷楀不耐的卸天一歎。「爹、娘,在我眼裏她只是一個值得投資的生意。」

「生意?!」

「沒錯,生意。她是我目前為止唯一覺得有訓練價值的人,讓她住進將軍府只是為了節省時間,為了辦事方便。難道你們要我娶個生意當老婆嗎?」他打算好好訓練她,等訓練有成之後,他就要開始將生意向外拓展,而那時候,就可以將京城的生意暫時的交由她照顧。不過目前談這個都言之過早,他的眼光有沒有出錯還是未知數呢!

冷靖禓和蘇喜甄兩人面面相覷。

生意?他們楀兒竟然把一個俏生生的可愛姑娘,當成一樁生意般的對待?!

嗚嗚……沒想到楀兒性子變得那麼不討喜,那他們期待媳婦兒進門的心願,不是離得更遠了嗎?

「那也沒關係啊,反正三公子眼裏向來只有生意,那將這『生意』姑娘娶進門,也算是一樁良緣嘛!」白二管在一旁插嘴。

「說的也是啊!楀兒,正投你所好,我看乾脆就直接把婚事辦一辦吧。」蘇喜甄眼睛一亮。是啊,管他生不生意,反正她就是一位姑娘嘛!不錯、不錯,白總管說得好,回頭給他加點薪餉。

冷楀翻了一個白眼。「那是不可能的事,在我眼裏她根本不是姑娘,這件事你們毋需太操心,最好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也不要再來這兒打擾她了。」他直接做下結論。

「那怎麼成,我還打算當個盡責的女主人,明天要帶她熟悉一下將軍府的環境呢!」

「她沒空,娘,她不是來玩的,也沒有必要熟悉將軍府的環境。」他懶得再和爹娘攪和了。「白總管,送將軍和夫人回房吧!之後麻煩把我們的晚膳送到這裏來,爹、娘,我就不陪你們用膳了。」

哦,他看起來好象生氣了,那……就別再賴下去了吧!免得造成太大的反效果,苦了裏頭那位姑娘就糟了。三人互使了個眼色。

冷楀搖頭無奈的目送他們沮喪的背影,然後上前站在他們方才偷窺的窗前往房裏頭望。

陶鈴依然認真的鑽研著冊子,她那不時皺眉、偏頭、撅嘴、眯眼、聳鼻……等等的多變表情,讓他忍不住失笑。連方才這種陣仗都沒發現,可見她認真的程度……

眼一眯,看見她一旁桌上的東西,不悅閃過他的眼瞳,微蹙著眉轉身推門而入。

屋裏的陶鈴太過專注,以致沒有發現他已經進門,直到油燈被點亮,已經有點吃力的眼睛霎時輕鬆不少時,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冷楀,你回來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驚訝的問,他不是說傍晚才會回來嗎?怎麼……哦,望向窗外的視線一頓,表情一楞,天已經暗了。

「酉時末了。」冷楀冷淡的說,瞪著她,然後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她疑惑地望去,隨即訝異的張著嘴。「咦?這些飯菜什麼時候送進來的,我怎麼沒發現?」

「這應該是你的午膳吧!為什麼你沒用?」

「難怪我肚子餓死了。」陶鈴恍然,看他不善的臉色,立即醒悟。「放心,我不會浪費的,就把它當晚膳解決掉就成啦。」她坐下,也不管飯菜早已冷了,便吃了起來。

冷楀臉色微微一變,她說的話,絕對是他過去會說出口,可方才他心裏所想的卻不是那些,對於她忘了用膳,他所想的竟然不是浪費食物,而是……

「別吃了!」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用膳。

陶鈴一楞,不解的望著他。

「你不會連飯都不給我吃吧?」如果是的話,她肯定要好好的和他「溝通溝通」。

「晚膳等一會兒就送來了。」他聲音冷硬,對這樣的自己似乎頗不習慣。

「可是這個……」

「陶鈴,難不成你想用吃壞肚子這種藉口,來逃避我們兩個的賭局嗎?」他故意道。

「你在胡說什麼啊?!」這個人肯定有玻

「是不是胡說還不知道呢。」

「你!」陶鈴氣得咬牙切齒,甩下箸。「不吃就不吃,我告訴你,我陶鈴絕對不是個會找藉口的人。」

「不是的話最好,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時間浪費在一個不值得浪費的投資上頭。」冷楀輕哼。

「你說什麼投資?」

「與你無關,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了,別忘了,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而且從明天開始,你要和我一起出門。」把她放在府裏,搞不好哪天他一不注意,就讓爹娘把她給迎娶進門了。

「咦?可是這些……」陶鈴指了指地上那疊成山的冊子。

「今晚你要負責把它們整理歸類好,然後一一將它們歸位。」他指了指倚著一整面牆所建造的書架。

今晚?!她驚愕的望著地上那堆冊子,再望向冷楀。

「我想你應該不會幫我的忙,是吧?」

「你要我幫忙嗎?」他嘲弄的反問。

她應該立即點頭說要,可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爭一口氣。

她違背心意的搖頭。「我才不需要你的幫忙。」

冷楀微微一笑,「那好,我累了一天,就可以早早休息啦。」

氣死人了!陶鈴暗自火在心裏,無處發洩。

「三公子,晚膳已經備妥在廳裏了。」小肆的聲音在門外適時響起。

「走吧,陶鈴。」冷楀率先走出書房。

陶鈴跟在他後頭,忍不住朝他扮了個鬼臉,詛咒他吃飯被噎死……哦,不行,他如果被噎死的話,誰來幫她重振陶家豆腐鋪的生意?

算了,她就大人大量的原諒他好了!

怒火無處發洩,就朝食物進攻吧!把它們當作他,拆解入腹,以消心頭之火。

「喂,你肚子空了一整天,我勸你別吃得這麼急。」冷楀斜睨著狼吞虎嚥的她。

唷唷,他在關心她嗎?陶鈴心裏訝異極了。

「當然啦!除非你是想吃壞肚子好逃避今晚的工作,那就另當別論了。」

可惡,就說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來,還關心咧!

她強迫自己放慢吃飯速度,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打緊,風水輪流轉,她現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日出頭天之後,肯會有讓他妤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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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了?陶鈴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想。

「哈啊──」打了個呵欠,她繼續手上的工作,這本是……

眼皮緩緩垂下,她的頭點啊點的,打起瞌睡來了。

突然,叩咚一聲,額頭撞上桌面,陶鈴驚醒,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努力撐開眼皮。

「嗯?這是……茶行……」冊子上的字漸漸分散開來,她的意識又逐漸渙散,頭緩緩的垂了下來。「一刻就好,我只要眯一下眼,一下就好……」她嘀咕著,閉上眼睛人女心的趴在桌上。「只要……一下……」

三更天,冷楀的寢房外,小肆站在桌旁打著呵欠,眼睛都快眯起來了。

「公子,您還不累嗎?」他又壓下一個呵欠,揩去眼角滲出的眼淚,忍不住問。

冷楀放下筆,斜睨他一眼。「累了就回房去,我又沒有不準你去睡覺。」

「可是公子不休息,小肆怎麼敢先去休息呢?」

「那如果我說今晚我不打算休息了呢?」

「嘎?那……那……」他撐不下去啊!

「回房去,別在這裏煩我。」他揮手。

「是,公子,那小肆就先回房了,您也要早點休息,免得累壞了身子埃」

「行了,怎麼這麼囉唆,還是你不想睡了?」

「哦,小肆回房了。」小肆一驚,連忙轉身奔出房去。

「真是。」冷楀搖頭,眼神不由自主的從窗口望向對面書房,那裏的燈還亮著,那陶鈴,還在忙吧?

放下書冊,他起身步離寢房,來到書房,隨即錯愕的望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傢夥。

一股笑意突然湧出他的喉嚨,他搖頭失笑,上前審視她的工作成績。

「還算不錯,和我預計的差不多。」他開始動手將剩下的冊子歸位。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將所有冊子整理完畢,而她,依然睡翻天。

走到她身邊,望著她熟睡的模樣,不自覺伸出手將散落在她臉上的發往後撥,手指在她柔嫩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嗯……」陶鈴輕吟一聲,動了動,磨蹭著他的手,又沈沈睡去。

「睡得還真熟哪!」冷楀搖頭輕笑,「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

輕輕的將她抱起,送她回到他為她安排的寢房。

瞧吧!女人就是這麼麻煩。他在心裏輕哼著,卻沒注意到自己嘴角隱隱含著的笑意,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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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陶鈴蹙眉翻身,順手拉起棉被蒙住頭。

「砰砰砰砰砰!」她眉頭皺得更緊,惱怒的抓起枕頭丟出去,打算砸掉那惱人的聲音。

「砰砰砰!」聲響依然,此回還夾雜著人語。「陶鈴,你給我起來!」

起來?她忙著整理冊子,累得半死,只不過稍微眯一下眼……

呀?她在整理冊子……

「啊!」她驚叫一聲,猛地坐起身,隨即一楞,呆呆地望著四周。「奇怪,我不是在書房裏嗎?什麼時候回房的?」

她不過是眯一下眼,那些冊子還要……「完蛋了,那些冊子!」

她沖下床,乒乒乓乓的跑出房門,對正打算繼續擂門的冷楀視而不見的擦身而過,直接來到書房。

「咦?整理好了?」乾淨的書房早已沒有昨日的亂象,所有的冊子都乖乖的排在架子上。

可,她記得昨晚自己只是趴在桌上眯一下眼,之後就沒有記憶了,怎麼就整理好了呢?

「我說陶鈴陶姑娘,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昨晚跟你說過,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出門,是吧?」冷楀站在她身後,雙手環胸地斜靠在門板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錯愕的模樣。

「這裏……」陶鈴抬手朝著室內一揮,萬分疑惑,難道是他幫忙的?

「這裏怎麼了?」他視線掃了一圈。「是整理好了,不過這本來就是應該的,難不成你要我誇獎你嗎?」

不是他?那是誰幫她的,難道是小肆?

嗯,除了冷楀,就是小肆了,這裏平常是不會有人來的,等一下再好好的謝謝他。

「誰要你誇獎來著。」陶鈴哼道。

「既然如此,就快點準備好」再過一刻我就要出門了,跟不上的話……後果自負!」

一刻?那有什麼問題,她半刻就夠了。

沖回寢房,快速的梳洗,拉整衣服,果然,不到半刻的時間她就來到書房。

先在書房門口碰到小肆,她立即跟他道謝。

「為什麼謝我?」小肆疑惑問。

「因為昨兒個半夜,不是你幫我把三公子那些冊子全都整理好了嗎?」

「我?拜託,我昨兒個伺候公子到三更,然後他就叫我先回房休息了,哪有去幫你什麼啊?更何況,那些冊子公子可不準任何人碰呢!」除了她之外,這真是讓他小肆深感不平哪!

「那……到底是誰幫我的呢?」陶鈴疑惑的蹙眉。

「這還用問嗎?除了公子之外不可能有其它人的,不是告訴過你,那些冊子公子不許人家碰嗎?」

「可是冷楀說……」他沒否認,因為她沒問。可……他為什麼不說?還有,如果是他,那麼就是他送她回房的嘍。

「喂,陶姑娘,時間快到了喔。」一刻鍾很快就過去了。

「啊!」陶鈴一驚,立即推門而入。

「走了。」她道。然後看到冷楀一臉訝異的表惰。

「妳好了?」他驚訝的望著她,雖然嘴裏說給她一刻鍾,可是他已經預定給她兩刻鍾的時間,沒想到她竟然不到一刻就出現了?

「好啦!」她望望他,又望瞭望小肆,奇了,有什麼不對嗎?

對,沒看到她臉上塗抹胭脂,沒看到她發上裝飾步搖,沒有繁複雜瑣的服裝樣式和髮型,她甚至沒有換衣裳!

幸好她天生麗質,要不,這樣的女人帶出門豈不丟臉?

他不發一語的先行,陶鈴見他似乎有點不高興的模樣,先是疑惑的蹙眉,在小肆無聲的催促下,才聳肩跟在他後頭。

她可以感覺到沿途每個見到他們的家丁女僕手上雖然都忙碌著,可眼睛卻都不時的飄到她身上來,怎麼?難不成匆忙之間她哪兒弄得不周到嗎?

「喂!」陶鈴連忙加快腳步來到他身旁。

「幹麼?」冷楀冷淡的問。

「你瞧瞧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在出門前打點好,要不然出門後就糗大了。

他停下腳步,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朝她上上下下掃了一圈。

「怎樣?」

「你指的是什麼?」

「像是頭髮啦、臉啦、衣服啦,是不是哪兒不對?」

頭髮……簡單了點,至少他曾看過的女人,從沒這麼簡單過。

臉蛋……乾淨了點,至少他曾看過的女人,從沒這麼乾淨過。

衣服……樸素了點,至少他曾看過的女人,從沒這麼樸素過。

整體而言,他看出了一點,就是他在京城裏開了那麼多家各式各樣、應有盡有的鋪子,大概還沒有賺過這女人一個銅錢。

「喂!到底怎樣啦?」他這樣盯著她瞧,也不說一句話,挺怪的耶!那些注視她的目光,變得更多更詭異了,她突然有個感覺,她似乎不該問他,應該問小肆才對。

「大大的不對。」沒想到他竟然沒賺過她的錢,這當然是大大的不對啊!

「嘎?!真的,哪里不對?」她就知道一定有不對的地方。

「跟我來。」他像是下定決心般,拉著她就走。

「喂喂喂!冷楀,你要拉我去哪里啊?」陶鈴驚訝的喊,她不是不對嗎?那就要讓她整理一下啊,他就這麼拉著她往外走,一出去會很丟臉的耶!

「閉嘴,跟著我就對了。」真是太不甘心了,京城裏竟然還有他沒賺到錢的女人。

沒錯,她是他的投資,投資就是要下點本錢,不過沒關係,一定可以回收的!他的眼光奇準,所以絕不會做到賠錢生意。

「三公子竟然完全把小肆給忽略掉了。」小肆哀怨的看著「手牽著手快樂出門去」的兩人,不敢置信自己的存在感竟是這麼的薄弱?

「小肆。」白二突然從他後頭冒出來。

「喝!」他嚇了一大跳。「白……白總管?您嚇到我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小肆,大白天的,別怕、別怕。」他呵呵直笑。

「白總管,這跟是不是大白天沒關係好不好,人嚇人才會嚇死人哪!」小肆驚魂未定,拍撫著胸口好一會兒,才道:「白總管找我有事嗎?」

「是有一點小事。」他微笑。

「白總管請說吧,小肆得趕緊跟上三公子伺候著呢。」

「用得著嗎?」白二偏著頭,無心的問。瞧他家三公子和那位陶姑娘挺好的,還手牽著手出門呢!等會兒報告給將軍和夫人知道,他們肯定會很開心。

結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肆更垂頭喪氣了。

「嗚嗚……三公子有了新人忘舊人,不要小肆了。」

他回過神來,連忙安撫,「別傷心,別傷心,三公子不需要你不打緊,將軍和夫人需要哪!」

「將軍和夫人有總管陪著,哪里會需要小肆?」

「需要、需要。」白二呵呵笑著。

「算了啦!白總管,您不要安慰我了。」小肆心灰意冷的揮著手。

「可是我不是在安慰你埃」他還是呵呵笑。

「行了,我相信就是了,白總管,您還是說說有什麼事找我吧!」

「咦,我還沒說嗎?」他疑惑的偏頭。

「白總管,您是……」老糊塗了!縱使白總管是個好人,不過他小肆可是個敬老尊賢,有大有小的傢夥,這種話是不會說出口的,只敢在心裏嘀咕嘀咕罷了。「您是還沒說。」

「這樣啊,原來我還沒說嗎?難怪,我正在奇怪你怎麼還不走呢,原來是我還沒告訴你埃」

「白總管,」說了那麼多廢話,結果他還是沒說啊8到底是什麼事,您就趕緊說了吧!」真是急死人了,三公子拉著那豆腐西施肯定已經走很遠了,他得趕緊打發掉白總管,跟上去……

「是將軍和夫人找你,正在大廳等著呢。」

「早說嘛!這種小事兩三下……」哦,什麼?小肆錯愕得瞠大眼。「白總管,您剛剛……說什麼來著?」

「咦,你沒聽清楚嗎?」

他搖頭,好象聽清楚了,可是他覺得自己聽錯了。

「怎麼年紀輕輕,耳朵就比我這老頭子差呢?」

「白總管……」他快急死了。

「我說啊!」白二靠近他的耳朵大喊。

「哇,白總管,您想害我變聾子啊?!」小肆揭著耳朵跳開。

「是你說耳朵不好聽不清楚的。」

「我沒有說我耳朵不好,我只是……」不能再瞎攪和下去了,如果真是……「你剛剛說將軍和夫人找我嗎?」

「咦?你聽清楚了嘛,真是的,幹麼捉弄我呢?」白二搖頭。

小肆翻了個白眼,這世上大概只有白總管能奉了將軍之命後,還能如此悠哉。

「白總管,那還不趕快走,我可沒有多一個腦袋讓將軍久等啊!」

嗚嗚,他腿軟了啦!將軍沒事找他做什麼咧?難不成他們知道三公子不要他了,打算把他打發出府嗎?

嗚嗚,我不要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1:52


從專賣飾品的玲瓏閣,到賣胭脂水粉的美人廳,最後來到賣衣裳布料的霓裳軒。

冷楀將從這幾家店裏「搶」來的東西,全交給負責看管霓裳軒的閔大娘,包括陶鈴。

「閔大娘,選一套適台她的衣裳,我把她交給你打理了。」

閔大娘從他們一進門就怔楞住了,此時才勉強回過神來,接過冷楀交給她的東西。

「沒問題三公子,就交給我吧!」

「需要多久的時問?」冷楀當作沒聽見一旁陶鈴抗議的聲音,抬手抓住她在他面前揮動的手,逕自問著閔大娘。

閔大娘瞠大眼睛看著,三公子竟主動抓女人的手……

「閔大娘!」冷楀蹙眉,怎麼今天所有鋪子裏的人都不對勁?一個個像掉了魂似的,先前幾家鋪子的人也是這樣,現下連一向精明幹練的閔大娘也是如此?是最近才出現的傻病嗎?

「啊?是,三公子,大概只要半個時辰就夠了。」

「好,我半個時辰後再過來帶她。」他點點頭,將陶鈴推向她。

「等一下!」陶鈴抬手阻止閔大娘將她拉進店裏頭,一臉莫名其妙的瞪向冷楀。「你到底在幹什麼呀?拉著我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然後又把我拉到這裏來買衣裳,現在又要這位大娘打理我?請問,我需要打理什麼啊?」

「打理你的門面。」他斜睨她一眼,便又轉向閔大娘。「交給你了。」交代完,轉身就離去。

「喂,冷楀,你站篆…」陶鈴對著他的背影徒勞無功的喊,想追出去,卻被體型壯碩的閔大娘給拉祝「這位大娘,請放手,我要離開這裏!」

「不好意思,姑娘,既然三公子吩咐了,我就必須做到他的要求,請不要為難我,跟我進來吧。」她笑了笑,選了幾套衣裳之後,便拉著陶鈴進到裏頭去。

離開霓裳軒的冷楀走了幾步,才終於想到另一個跟班。

「小肆……」一喚聲卻赫然發現,小肆不在身邊。他蹙眉,「這小子跑到哪里去偷懶了?」好啊,跟著他冷楀還敢偷懶,看他回去怎麼教訓他!

到各家店鋪晃了一圈,解決一些問題之後,他算準了時間繞回霓裳軒,但還沒踏進鋪子,就聽見陶鈴喳呼的聲音。

「我說不要穿這種衣裳啦,閔大娘,你就把我的衣裳還給我吧!」陶鈴哀求著,祭出哀兵政策。

「不行啦,陶姑娘,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把你給打理好,這會兒三公子就要回來了,怎麼可以讓你把衣裳換下呢?」

「可是我……」

「大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冷楀走近鋪子裏,打斷陶鈴的抗議。

陶鈴一驚,猛的轉過身來,彆扭的拉著身上的衣裳,不甚自在的垂下頭,不敢看他。

「哎呀!三公子,您可來了,瞧瞧,這陶姑娘打扮成這樣,您還滿意嗎?」閔大娘殷勤的上前問道。

冷楀上下審視著陶鈴,難掩心中的訝異,人果然要衣裝,這陶鈴原就生得美,要不就不會有豆腐西施的美名,再加上閔大娘的精心妝點,的確令人驚豔哪!

「嗯,不錯,終於有點樣子了。」他滿意的點點頭,笑開了。

陶鈴一聽,也顧不得害羞,反正她生性也不是什麼害羞的人,意思一下就成了。

「什麼不錯,彆扭死了,這樣我怎麼工作啊?!」她感到萬分不習慣,這種綁手綁腳的裝束,是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她可不是那些連穿衣洗澡都要人伺候的千金小姐。

「你現在要做什麼工作?不過是跟著我罷了。」

「可是這樣真的很……」她還想抗議。

「好了、好了,走吧!你已經浪費我很多時間了。」冷楀拉著她就走。

被突然拉著走,冷楀腳步又快,加上身上的衣裳這麼綁手綁腳,陶鈴一腳踩著了衣襬,驚叫一聲,往前撲去,撞上冷楀。

「嘿!」他被她這麼一撞,差點也跟著往前撲倒,穩住身子之後,帶點嘲笑地回頭望著她。「你不會連路都不會走了吧?」

她惱怒的瞪著他。「也不想想這都是誰害的。」

「害?我花了大把的銀子,你竟然還說我害你?!」

哦?他好象很生氣的樣子。

「算了、算了,也不怪你啦!快走吧,你不是還有事要做?」陶鈴不耐的揮揮手。

冷楀瞪著她,可惡啊!真是得不償失,他決定把這些銀兩全算進她的債務裏。

「咕嚕嚕……」一陣肚鳴響起,陶鈴瞬間漲紅了臉,尷尬的壓住肚子。

「肚子餓了?」想想也是,早膳還沒吃呢。「走吧。」

「去哪里?」

「用膳啊!陶姑娘,不先填飽肚子等會兒怎麼做事?」冷楀斜睨著她,帶著她走進醉仙樓。

兩人跨進大門,立即得到熱切的歡迎,進了包廂後,冷楀叫了一桌酒菜。

見她呆坐一旁,他催促著,「發什麼呆?還不快用膳,今天事情可多著呢!」

陶鈴拿起桌上的銀箸,仍呆呆的沒動,心中疑問未解,她沒胃口。

「那個……」

「怎麼了?」冷楀奇怪的看著她,怎麼問題這麼多呢?

「昨晚那些冊子是你幫我收拾的嗎?」

他揚眉,沒想到她猜到了。「要不然呢?放任它們一團亂嗎?反正我早就知道妳不可能完成的。」他輕哼著。

她不悅的嘟著嘴,很是不服,可是他幫她卻也是不爭的事實,也許……他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討人厭吧?

「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費神去追究,你還是快點用膳,待會兒好做事。」他又輕哼一聲,嘲弄的望著她。「你別擔心,醉仙樓食材相當新鮮,你不用擔心會吃壞肚子。」

陶鈴赧然,知道他指的是上次的事件。

「老實說,我很不甘心。」她突然道。

他揚眉,示意她說清楚。

「我對自己做的豆腐很有信心,那些食材絕對是新鮮的,可是卻發生了那種事,我真的好不甘心!」

冷楀沈吟,他的病情,大夫說是中毒,可最後官府卻以食材不新鮮結案,這情形的確有所蹊蹺。

「妳想查清楚?」他望著她,眼底有抹深思。

「如果能查清楚,我當然想埃」問題是連官府都這麼說了,她又該怎麼查?

原本他是不想浪費時間多管閒事的,但是既然她已經成了他的投資,就得排除這項「投資」的劣勢。

「大夫是怎麼對你解釋的?」他問道。

「一開始因為事出突然,加上人數眾多,大夫只能忙著診斷開藥方,沒來得及說明,後來官府就接手了這件事。」

「所以大夫什麼都沒說嘍。」他知道大夫不敢對將軍府有所隱瞞,當然也不敢說謊,所以他的確是中毒。「後來呢,你們也沒人再問嗎?」

「問了,不過大夫說官府交代,所有有關案情的事都列入機密,不得隨意洩漏。」

冷楀點頭,既是中毒,就得有人下毒,所以這件事肯定是人為,這麼簡單的推理,官府不可能不知道,那麼再繼續推理的結果,就是官府被人收買了?

「你呢,大夫是怎麼說的?」

冷楀瞧她,這事兒既和官府扯上關係,以她衝動的個性,若知道事實肯定會惹麻煩,所以還是暫時隱瞞她,自己私下調查吧。

「跟你的答案一樣。」

陶鈴失望的一歎。

「妳啊!還有時間長籲短歎嗎?我請問你,這頓早膳你打算給我吃多久?」他改變話題。

「催什麼呀!吃飯皇帝大你不知道嗎?」她輕哼,說是這樣說啦,她還是暫時拋開煩惱趕緊用膳,不過嘴裏仍不時的嘀咕著。「你啊,知不知道人家都怎麼說你的啊?」

「妳又知道了?」外頭的傳言,他多少是知道一點啦。

「告訴你,我賣一天豆腐腦下來可以聽到的八卦,多到你想像不到呢。」她喝下一口湯,唔,真鮮!

「真的?」冷楀揚眉,「是很難想像你能聽到什麼了不得的消息。」

「了不了得我倒是不瞭解,不過你們這些達官貴人所能提供給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也只有這些茶餘飯後的閒談了。」

「說得好象經常 被『我們這些達官貴人』給欺壓似的。」他輕哼。

陶鈴沈默,向來開朗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鬱,這次的事件,官府的態度的確讓她有被欺壓的感覺。

冷楀看見了,眉頭微微一擰,深思她那表情所代表的含意。

「說說看,你都聽到了些什麼?」他轉移話題。

「真想知道?」她覷他一眼。

「說說看啊,反正只是傅言。」

「鐵公雞,一毛不拔;錢鼠,有錢就鑽。」再覷他一眼。「還要聽嗎?」

「跟我聽到的差不多,大概也沒什麼新鮮的詞兒了。」他聳聳肩,眼神閃過一絲算計。「對了,既然你聽過很多八卦,那你可聽過有關一本叫做《商謀論》的近來最熱門古書?」

陶鈴扒飯的手略一停頓,低垂的臉閃過了一絲不自在的表情,之後神情一斂,才緩緩的抬起頭,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是最熱門的?」

冷楀沒發現她的異樣,點點頭。

「難不成你還沒聽過嗎?那你還說什麼聽過很多八卦呢。」他哼了哼,像是頗不以為然般。

「我記得在半個月前聽到這則消息時,那人還神秘兮兮的說這是個秘密呢,沒想到短短半個月,竟成熱門話題了。」她搖頭,一副感歎流言傅播速度竟是如此神速般的表情。

「你半個月前就聽說了?」冷楀眼底有著隱隱的興奮。

「是啊!那人還說什麼這本《商謀論》是上古時代一位先知所撰,裏頭書寫了許多後世商機,只要有了它,就能掌握先機,成為一個叱商場的風雲人物。」她嘴角隱隱有絲嘲笑,傳言哪!

「那你可有聽說過這本書目前在誰手上?」他語氣平淡,閒聊似的問。

陶鈴斜睨他一眼。

「是聽說了。」

「哦?是誰?」

又瞅了他一眼。「就是你。」

銀箸夾著的熏雞掉了下來,冷楀訝異的望向她。

「你說……傳言那本《商謀論》在我手上?」那他現在暗地裏到處打探那本書的下落又是為哪樁?

「嗯哼,沒錯啊!就是在你手上。」她語氣隱隱帶著幸災樂禍,只是驚訝的冷楀沒有發現。「傳言呢,你就是得到《商謀論》,所以才能每次都窺得先機,做盡了任何能為你賺進大把銀兩的生意。」

「我冷楀自身的才能,竟然變成那本不知是啥東東的書的功勞,真是笑話。」冷楀不爽極了。「我根本沒有那本書。」

「我知道。」她無意的點頭。

他揚眉,「你知道?」這麼相信他?難道她不知道就算真有此書,擁有者也不會承認的常理嗎?

陶鈴一楞,不由自主的避開他精銳目光。

「哦,冷三公子的經商才能眾所皆知,何需仰賴耶本不知是啥東東的書呢?」她套用他的話。

「可據說我的經商才能就是靠那本書才得到的,不是嗎?」有古怪!瞧她的眼神飄浮不定,這事肯定有古怪。

「那又怎樣咧?我說『我知道』也只是附和你啊,要不然你想怎樣?」陶鈴惱怒的低吼,這傢夥真是討厭耶,無條件的相信他也不行嗎?

冷楀審視著她良久,垂下眼,嘴角微微一勾。

「你的脾氣還真大!」外表柔順樣,裏子卻是道地的小辣椒一根。

陶鈴輕哼不理他,所謂多說多錯,她話已經說太多了,還是趕緊填飽肚子要緊。

如此豪爽的吃相,倒讓冷楀又開了一次眼界,他默默的看著她。也罷,關於《商謀論》的事就暫時放過她,他不急,總會讓他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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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以繼夜,幾乎廢寢忘食的一個月過去了,陶鈴不愧有著不服輸的倔強個性,硬是在瘦了一大圈之後,將冷楀所交給她的冊子內容全都給記熟了。

「我贏了,別忘了你的承諾!」她傲然的望著他,瘦削蒼白的臉蛋閃著倔強光芒。

冷楀闔上最後一本冊子,考試結束了,而她的成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為他並不認為她真能以一個月的時間把所有東西全都記祝

他對她真的非常滿意,甚至有點太滿意了。

「放心,經商者最重信譽,我當然會言出必行,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

「這不是你的藉口吧?」

「當然不是,我說過了,經商者最重信譽,我絕不會食言。」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當然是等你還清欠我的債之後啊!你該不會忘了你為什麼進將軍府吧?」冷楀斜睨著她。

陶鈴咬牙。「我沒忘。」

「很好,你就好好的休息兩天,之後,你要開始跟著我外出辦事。」

「要做什麼?」她知道,之前一個月只是熟身,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不做什麼,只要跟著我就行了。」冷楀輕笑。

冊子裏的內容記熟了,可不代表就能連用自如,等實際演練之後,她就會知道事情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那些內容是死的,還需要配合上經驗才能相輔相成。

兩天後,陶鈴跟著冷楀出門去了。

「我可以請問一下,你準備要去哪里嗎?」

「我不是說了,從今天開始,你當我的跟班,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眼睛多看,話別多問。」他淡淡的道。

若不是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今天還真不想帶她出門呢!畢竟等會兒要去的那場所……

「不過是問一下,又不會怎樣?」陶鈴微撅著嘴,頗不以為然的咕噥著。

「公子要你別問,你就閉上嘴,免得惹公子不快,懂嗎?」身為前輩跟班,小肆好心的在她耳朵旁傳授生存之道。

「小肆,你的話很多嘛!」冷楀輕輕一哼,將陶鈴扯了過來。

小肆在後頭錯愕得張著嘴,他只不過是好心好意,生怕陶鈴惹公子不快,怎麼反而是他讓公子不高興了?難不成他這個前輩跟班,要升級當死在沙灘上的前浪嗎?

嗚嗚……他知道公子最近為什麼老是看他不順眼,因為上次沒跟上公子那天,公子回府之後,狠狠的修理了他一頓,扣掉了他一個月的薪餉,讓他心疼得差點跑去自殺,幸好夫人慈悲為懷,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補給他薪餉,要不然他小肆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所以從那天之後,他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公子,就算公子又徹底忽略了他好幾次,他也依然鍥而不捨的追隨在後。

陶鈴望向默默跟在後頭一副小媳婦兒委屈模樣的小肆,一臉迷惑被動的被冷楀拉著走,現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沒多久,冷楀將她帶到一幢樓宇前。

「就是這裏。」他道。

「這是……」陶鈴揉了揉眼睛,有點錯愕的瞪著眼前的樓宇。

「公子,這……您怎麼會帶陶姑娘來這裏呢?」小肆也訝異極了,這今晚回府之後若報告給將軍和夫人知道,怎麼得了啊!

冷楀斜睨他一眼。「怎麼,你在啊?」

小肆委屈的撇撇唇,「小肆是公子的貼身侍從,當然在埃」

「原來你是我的貼身侍從啊?我還以為你是將軍和夫人的細作呢。」冷楀嘲諷著。

「公子,小肆也是不得已的啊,您就饒了小肆吧!」他可憐兮兮的說。

「哼,回去再和你算帳!現在,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別說他是不講理的主子,小肆的腸子拐了幾個彎他可是一清二楚。這冷將軍府上上下下的收入支出可全都在他的腦子裏發落著,哪有什麼人可以在他眼皮下搞鬼,尤其是府裏的支出,他更是一清二楚,譬如說娘那邊這個月多了十二兩不知出處的支出,正好是小肆一個月的薪餉。

小肆立即閉上嘴巴,萬分委屈的含著淚縮到角落去。

冷楀也不想在大街上教訓下人,哼了哼。

「你們的問題解決了?」陶鈴見兩人不再「抬杠」,故意問。

「我和他會有什麼問題!」冷楀輕哼,指了指眼前的樓宇,斜睨著她。「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

她瞪他,她又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而這就是問題所在,這是京城第三大青樓──紅妝閣!

「你帶我到這種地方幹麼,難不成這家紅妝閣的老闆也是你?」

「我是很想開家青樓,畢竟這是挺賺錢的營生,只不過家規甚嚴,只能無奈放棄。」而且他做生意還有個原則,不做「人」的生意。

她鄙夷輕哼。「哼,男人!」

「呵呵,食色性也,何需太過苛責呢?」

不悅的撇了撇嘴,陶鈴也不想發表什麼高論,反正自古以來,男人就是這樣了。

「哼,等以後我如果有能力的話,我就要來開一家男賓止步的『綠葉樓』。」

「男賓止步的綠葉樓?什麼東西?」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

「男妓啊!專門伺候女人的。」她哼了哼。

「我可不認為你的綠葉樓會有生意上門。」真是的,她怎麼會有這種離經叛道的荒唐念頭埃

「那可不一定。」

「不準有這個念頭,聽到沒有?」他可不許她這麼亂來。

「奇怪咧!想做什麼生意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啊,誰管你準不準。」怪人!這種事聽就知道不可能成真,幹麼那麼認真咧。

「陶鈴……」

「好了啦!說說而已,你不會認為我真的會去開一家綠葉樓吧?」

「別人是不可能,不過你的話我可不敢肯定。」這個女人啊,那性子一卯起來的話,還真是可怕哪!

「這麼看得起我?想來真是榮幸埃」陶鈴呵呵一笑。「只不過還是請言歸正傅吧,既然不是你開的,你帶我到這裏來作啥?」

「你說呢?看看能不能猜中。」

她眯眼望著他,看他那「奸佞」的表情……

「你該不會打算賣掉我償債吧?」她戒慎的瞪著他,擺出準備隨時落跑的姿勢,因為這不是不可能的。

冷楀瞪向她,哈哈一笑。

「以為賣掉你的價錢抵得上我那大半個月的損失嗎?未免太高估妳自己了。」

這話讓人聽了很不爽耶!不過重點是,他似乎並沒有要賣掉她。

「好了,我也不想猜,你就直接說了,帶我到青樓來到底要幹什麼?」問了三次再得不到答案的話,她就……哦,再問一次。

「男人,談生意的三大場所之一,就是青樓,懂嗎?豆腐西施。」

「早說嘛,不就談生意嗎?那你還等忙麼?進去啦!」陶鈴率先跨進紅妝閣。

冷楀揚眉,實時將她拉祝「我和人約的時間還沒到。」

腳步一頓,她蹙眉。「那你那麼早帶我到門口來參觀啊!」害她還迫不及待的想參觀一下青樓到底長啥模樣呢。

「我兒是先讓你知這我們待會兒要去的地方,讓你有點心理準備,然後呢,再告訴你一點,青樓是禁止女客進入的。」

陶鈴一楞,「那你還帶我來?」耍她嗎?

「我可沒有要你以這模樣進去,走吧!」冷楀將她拉走,免得引起側目。

「這兒又要去哪里了?」她已經開始習慣像只無頭蒼蠅似的被他拉著走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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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2:48


邢儒霸,一個個性和名字一樣矛盾的人,他有時豪邁乾脆,有時卻龜毛得讓人想抓狂,多變的性情,完全依他的心情而定,他高興,就算一擲千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讓他不爽的話,就達餅乾屑兒也別想得到。

「你跟我說這些話,是在警告我,等一下不能惹他不高興;還是告訴我,要討他歡心?」陶鈴聽完冷楀描述今天要與之談生意的對象後,疑惑的蹙眉問。

「知道我為什麼將你打扮成這模樣嗎?」冷楀指了指她一副小廝的打扮,一張嫩白的臉蛋還刻意塗黑,讓她看起來像長期在陽走下曝曬的人一樣,女孩子氣霎時減少了九成。

「你說啦!紅妝閣禁上女客進入……難道不只這個原因?和那個邢儒霸有關嗎?」會再提起,肯定有其它原因,他這個人啊!說過的話可不會再浪費時間說一次。

冷楀笑了,讚賞的點頭,縱使禁止女客進入,他這個「貴客」堅持的話,紅妝閣的嬤嬤也不敢多說一句。

「沒錯,的確和邢儒霸有關,他那個人啊!除了有著矛盾的個性之外,還有一個缺點,就是好色。」

「喔!我懂了。」陶鈴瞭解的點頭。

「真的瞭解了?」看她的表情,她沒有會錯意嗎?

「瞭解啦!我知道自己長得美,肯定會引起邢儒霸的覬覦,然後咧,我是絕對不可能屈服的,因此就會得罪邢儒霸,得罪了他,他當然不爽啦!不爽的話,你的生意就甭談了,是吧?」和冷楀談話,得要有過人的智能才行,否則會聽得一頭霧水,然後他還會用一副「怎麼這樣還不懂」的表情看著你。她啊,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才能如此精明的呢。

冷楀揚眉,「你為什麼沒會錯意?」

「會錯意,會錯什麼意?」她一臉疑惑。

「我以前和邢儒霸談過生意,那次是在我的玲瓏閣裏談的,負實照管玲瓏閣的老徐,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兒,長得算頗有姿色,平常都會在鋪裏幫忙,那天我就交代他們,邢儒霸好色,最好不要讓她出來露面,結果他們父女倆全都會錯了意,以為我對她有意思,才會這麼為她著想。」那陣子他每次到玲瓏閣,就得忍受老徐父女倆「關愛」的眼神,實在很難受哪。

「拜託喔!你是冷楀耶,怎麼可能還會會錯意咧,更何況是會錯那個意,就更離譜了。我知道自己長得美,可是可沒有自戀到的地步,別人我是不敢講啦,但是如果把銀兩和我放在一起讓你選擇的話,你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銀兩,對吧?」

是嗎?冷楀笑望著她,老實說,他現在也不敢肯定了耶,不過如果銀兩數目很多的話,是沒什麼好猶豫的啦。

「別老是一直說自己長得美,然後又說不自戀,這樣沒人會相信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難道我長得不美嗎?」陶鈴湊近他,她可是豆腐西施耶!

冷楀望著她,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檬,抬手用一根食指點住她的臉頰,將她的臉給推開。

「別拿這樣一張臉湊到我面前問我美不美,你剛剛沒照銅鏡嗎?」

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陶鈴忍不住失笑了。

小肆哀怨的跟在他們後頭,公子好偏心哪,對陶鈴這麼好,對他小肆就這麼苛刻。還說什麼沒有會錯意咧!他小肆是旁觀者清,就他看來,會錯意的是公子和陶姑娘,明明就對她特別還不承認。

他真的、真的好可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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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帶進紅妝閣,陶鈴便錯愕得呆住了,要不是小肆頂了頂她的手臂,她可能會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

雖然她知道紅妝閣是做什麼的,但是卻無法想像其內,如今一見,當然就只有瞠目結舌的份兒,腦袋裏只浮現一句話:原來如此。

「咦?冷老弟今兒個多了一個跟班。」外表溫文瀟灑宛如白面書生的邢儒霸,說起話來聲如洪鐘,頗有草莽氣息,又是一個矛盾的地方。他身旁已經坐著兩位紅妝閣當家花娘,他正褻玩著她們柔美的身軀,引來陣陣軟聲吟哦。

「一個新人,邢兄多多照顧。」冷楀微一拱手,客氣地道,帶著陶鈴跨進包廂裏,讓她站立在小肆身後,擋去了邢儒霸些許的目光。

瞧邢儒霸雖然已經左擁右抱,可一雙鷹眼卻仍緊盯著陶鈴瞧,他心生不祥的預感,這陶鈴都打扮成這模樣了,該不會還被看穿吧?

陶鈴在他的示意下,乖乖的站在小肆身後,小肆也靈光,不著痕跡的挺起和她差不多高的身子擋住她。

「新人礙…」邢儒霸緩緩一笑,不再盯著陶鈴看。「前一陣子,巧在醉仙樓看見冷老弟,身旁還有一位美麗的姑娘。」

冷楀詫異,竟這麼巧被他看見!

「邢兄怎麼不喚一聲,好讓我招呼招呼?」

「不好意思打擾,冷老弟也別在意了。」他抬眼意有所指的望了陶鈴一眼。「你這跟班的眼神……我老覺得似曾相識,原來和那位美麗姑娘一個模樣,真是巧啊,莫非冷老弟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冷楀一驚,這邢儒霸的眼睛未免太利了點,這樣也看得出來?!

「邢兄,愛說笑了,他們兩個一個天一個地,差多了。」

「算了,不談這個。」他呵呵一笑,結束這個話題,偏頭吩咐左邊的花娘。「你,過去好好伺候冷公子。」

「是,邢爺。」花娘嬌聲領命,柳腰款擺的走到冷楀身旁坐下,先是斟了一杯酒送到他手中,再舉起酒杯敬酒。「奴家秋海棠,給冷公子敬酒。」

冷楀面無表情的將酒喝下,並不著痕跡的推拒斜靠過來的軟玉溫香。

「呵呵呵,我說海棠,人家冷公子是個正人君子,瞧他多麼尊重你埃」邢儒霸眼尖,看穿了他的舉動。「像我,就是一個標準的好色之徒。」說著,又大膽的挑開花娘的衣裳,玩弄起她豐滿的雙ru。

「礙…邢爺……嗯……好舒服……」花娘水芙蓉舒服的吟哦著,一雙媚眼閃動,整個人幾乎癱在他的懷中。

陶鈴張大嘴,老……老……老天啊!

「冷公子不喜歡海棠嗎?」秋海棠嬌聲地問,柔柔的眼波瞅著冷楀俊俏的面貌,春心蕩漾,一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胸膛,這回,沒有受到推拒。

「邢兄說笑了,正人君子可不會從商,我只是做事無法一心二用,所以想先和邢兄談妥買賣,再來好好的『盡興』罷了。」事實是,他戚覺到身後的陶鈴那不時的抽氣聲,讓他想儘快結束這次的商談,否則難保不會被邢儒霸給識破。要不,以他的能力,不要說一心二用,就算是一心二十用,他也能應付自如。

邢儒霸呵呵笑了,一隻大掌放浪的探向水芙蓉的腿間,毫無顧忌的隔著薄薄的紗裳揉弄著,引來她一聲欲拒還迎的嬌嗔,緊接著整個人便軟在他腿上申吟,敞開自己任由他狎弄了。

天啊!天啊!

陶鈴瞠著大眼,眼前這種放浪形骸的景象,讓她只能在心裏不時的驚呼著。這種事……這種事怎麼可以在眾人面前毫無顧忌的做呢?

「再說到這個新人……」邢儒霸意味深長的瞄了眼臉色突然一正的冷楀,才緩緩的道:「不知道冷老弟是不是有聽說過,最近京城出現了一位後起之秀。」

冷楀一頓,他還以為邢儒霸又要談陶鈴的事了呢!撥開秋海棠越來越放肆的手,專心傾聽。

「邢兄說的,該不會就是那位穆允吧?」那穆允也是神秘,崛起是近半個月的事,還沒有人見過他,可他有多筆生意就是被他給搶走的。

「沒錯,就是他。」

冷楀蹙眉,邢儒霸談起他,難不成……

「邢兄,那位穆公子該不會也找上邢兄了?」

「呵呵,昨兒個他來找我談一筆買賣。」邢儒霸不甚在意的說,注意力似乎已經集中在水芙蓉那充滿欲望的演出中了。

這男人……陶鈴終於從水芙蓉的迷障中清醒過來,這才注意到邢儒霸。

他的行為是驚人的,可……再仔細分析眼前的情勢,水芙蓉早已衣衫不整,rou體暴露,整個人被攪弄得神智不清了。可邢儒霸呢?衣衫整齊沒有絲毫淩亂,那偶爾抬起的眼,清明得一點也不像色令智昏的好色之徒……

「我猜猜,這筆買賣該不會就是那塊土地吧?」冷將軍府後山有塊畸零地,沒什麼價值,但是卻是緊鄰著冷家的土地,他一直想要把那塊畸零地給買下來,讓冷家的土地完整。而那塊地,就是屬於邢儒霸的。

「哈哈!又被冷老弟給猜對了。」邢儒霸哈哈一笑,又玩弄了水芙蓉好一會兒,才突然放開她。「你們先下去。」

秋海棠立即起身,上前扶起被玩弄到手腳無力、欲求不滿的水芙蓉,欠身退下。

「冷老弟,我聽說這十來天,那穆允搶走了冷老弟好幾筆生意,本來是想,生意上競爭難免,可現下他連這塊沒用的地都來跟你搶,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個叫做穆允的傢夥該不會是沖著冷老弟你來的吧?」

「我是這麼猜測過,只不過沒見過面,也無法確定什麼,畢竟名字只是一個代號,隨時可以更換的。邢兄說他昨兒個找邢兄談這筆買賣,那邢兄可否形容一下那穆公子的外貌長相?」

「這倒是為難了,因為那穆允並不是親自出面,而是派他的手下來的。雖然我有點不高興,不過他開的條件的確讓人心動,我答應他會考慮。」

該死!不用說他都能猜到穆允的條件開得有多誘人,否則心裏一不爽就特別龜毛的邢儒霸不會還答應要考慮。

「邢兄,你該知道我是很有誠意和你談這筆買賣的。」冷楀明白道。

「我知道,不過冷老弟,你也該知道買賣者乃價高者得,是吧!」

「這是當然,要不然這樣好了,邢兄直接說出一個價碼,如何?」

「要我說嗎?」邢儒霸唇角微致一勾,點點頭,「也對,我直接說出我要的價碼,省得浪費了冷老弟的時門。這樣吧,反正那塊地對我無用,我也不要冷老弟的銀兩,只跟冷老弟要一個沒啥價值的東西,如何?」

冷楀揚眉,不要銀兩是很好,可要他某樣東西……雖然他說沒啥價值,可……

「邢兄可否先言明,是什麼東西,好讓我斟酌一下。」

「說沒啥價值是真的,就是你身後那位新人埃」

陶鈴一驚,冷楀也是一訝,小肆則是刷白了臉,這邢儒霸要公子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那公子不就要一輩子打光棍,然後將軍和夫人……

「如何?的確沒啥價值吧。」邢儒霸笑道。

「邢兄,咱們相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相信邢兄對我的為人也知之甚詳,所以應該知道我行事的原則才對,『人』是不在我的買賣交易範圍之內的。」冷楀嚴肅的說。他說的是實話,所以他沒有開青樓。

邢儒霸沈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這樁生意算是無法成交了。」

「邢兄,我是很有誠意和你談的,既然那塊土地對邢兄沒有用處,邢兄何不……」

「不必了,雖然沒用,倒也是祖產,隨隨便便的賣了,又賣不到自己想要的『價碼』,那乾脆就留著吧。」他揮揮手,打斷了冷楀的遊說。

「憑邢兄的財力家世,要什麼下人沒有,邢兄何必一定執意要她呢?」

「偏偏我就是要不到這個。」邢儒霸哼哼一笑。「冷老弟會說我,你自己呢?憑冷將軍府的財勢,要什麼下人沒有,為什麼還執意不放手呢?」

「邢兄,我說了,人不在我的交易範圍內埃」

「不過是個下人,跟什麼主子不都一樣,我又不會虐待他,怕什麼?」邢儒霸抬眼瞅著低垂著頭躲在小肆後頭的陶鈴。

「這是原則問題,換做其它下人,我也是這樣。」

「也罷,我也不強人所難,這件事就算了。」

「邢兄……」

「好了好了,別說了,暫時就這樣,我考慮,你也考慮,等你想通了之後再通知我,不過要快,太慢的話,搞不好我會答應穆允的提議。」末了,邢儒霸還提醒他。

冷楀知道此刻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若再堅持談下去,反而會讓邢儒霸更加不悅,那想談成交易就更加渺茫了,所以他只好閉上嘴。

不過……那穆允到底是何許人也?

他是該調查一下,畢竟人家擺明是沖著他來的,所謂知己知彼,他怎能不好好備戰呢?

既然要調查事情,那……就要請那個人嘍。

之前為了陶家豆腐鋪的案子委託了一次,這次又……

唉!他的荷包又要大失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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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時分,一道纖細身影從敞開的窗戶飛身而入,穩穩的立在桌案旁。

冷楀手中毛筆一頓,畫出了一道黑線,懊惱的瞪了來人一眼。

「看你幹的好事!」他沒好氣的說,將毀了的帳簿撕掉,重新再寫。

白纖纖沒被他惱怒的臉色嚇到,反而拉來椅子坐下,自動自發的倒了杯茶喝了口。

「噴!涼了。」她飲盡茶水後,還嘖了嘖唇,批評了句。

「三更半夜,哪兒來的熱茶?」冷楀橫睨她一眼。

「你那小肆跟班該好好檢討了,沒有熱茶伺候著不打緊,天氣熱嘛!情有可原,不過主子都還沒上床休息,他卻早已睡到不知逛到第幾殿閻羅府去了,這種事就太過分了。」

「有他在一旁囉唆,我更煩。」冷楀寫下最後一筆帳後,放下毛筆。

「那麼你的新跟班呢?怎麼也不見她伺候著?」白纖纖意味深長的望著他,說起陶鈴,語氣似乎挺酸的。

「別用那種眼神刺探我,白纖纖,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想太多了。」他直言。

「喔,是嗎?」她也沒否認,笑了笑。「聽說你為了她,毀了買下將軍府後山那塊畸零地的機會,讓邢儒霸把地賣給別人了。」

對於邢儒霸為什麼非要陶鈴不可的原因,他並不知道,難不成是看出她就是他在醉仙樓看見的那泣美麗姑娘嗎?還是那穆允的條件真的非常誘人,所以邢儒霸才故意刁難他?反正地已經賣給了穆允,他會再想辦法買回來的,不過要先查出那個人到底是誰才行。

「那不是為了她,而是原則問題。」冷楀堅道,定改變話題。「你會來,是有結果了嗎?」他才正想再找她呢,沒想到她就自動出現了。

「沒錯,上次你托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白纖纖點頭。

「這麼快?」他訝異的問。才沒幾天呢。

「這種事對我來說太簡單了,是因為我正忙著其它『重大』事件,只能利用剩餘時間順便調查你這件事,所以才拖到現在。」她傲然的哼了哼。

「是喔!簡單,那上次的事為什麼沒結果?」冷楀調侃。

「拜託喔,你說的那本啥鬼子《商謀論》,全都只是一些傳言,查來查去的結果,根本沒有人看過,我們幾乎可以確定它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的東西,怎麼可能查出什麼結果?」

「你怎麼說都行,反正結果就是任務失敗。」他聳肩。「既然你說是用剩餘的時間順便調查的,那我應該不必付錢給你嘍,反正你只是順便嘛。」

「冷楀,你可別想賴帳,我怎麼辦事你管不著,只要你委託的事完成了,就要收款,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懂嗎?」她立即聲明。

「那至少得給我打個折扣。」

「別想,『白門』辦事向來不打折扣,收取的傭金理所當然的也就不打折了。」

「好,不打折,買一送一好了。」

「買一送一?」

「沒錯,兩件委託收一件的錢。」

「你想得美喔。」白纖纖瞪他一眼,這傢夥8付帳付帳,否則你別想聽調查結果。」還是帳款先收一收,再和他扯下去,難保最後不會變成免費大贈送。

「好吧。」冷楀起身,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從裏頭拿出一個長方形木盒。「哪,這是約定好的費用,請點收吧,白二姑娘。」

她斜睨著他,「別叫我白二姑娘,聽了不舒服,好象你家白總管變身成姑娘似的。」

「你是白門的二千金,不叫白二姑娘叫什麼?」他知道她不喜歡這稱呼,所以每次如果心裏不爽快,就會故意這麼叫她。

「懶得跟你廢話。」她撇撇唇,決定不和他計較。打開木盒查看,笑咪咪的翻弄著裏頭的東西。「不錯、不錯,一件不少。」

「哼,就知道搜括我店裏的高級品!」冷楀心裏有點不甘,這白纖纖的酬勞,不是銀兩,而是玲瓏閣的飾品,舉凡項揀、耳環、手鐲、腳煉、各式發釵步搖,只要她看上眼的,就會淪為下一次的酬勞。

「讓我看上眼代表你眼光好,進的東西好,懂嗎?」她可不是隨便說說,能讓她看得上眼的東西,還真是少之又少哪8哪,這是你委託事件的調查拮果,自己慢慢看吧,我要走了。」

接過她遞來的一封信,冷楀沒急著打開看。「等等,白纖纖,我還有一件委託。」

「耶?還真難得,冷三公子竟然會這麼捨得花錢請我辦事?稀奇、太稀奇了!」白纖纖訝異之餘,忍不住調侃。

「你可不可以閉嘴啊!」冷楀沒好氣的說,他已經夠心疼了。

「當然沒問題。」她識相的閉嘴。

「你聽過最近這十來天,京城商場上出現一位叫穆允的神秘人物嗎?」

白纖纖一頓,訝異得微張嘴,隨即又閉上。

「是聽過。」她撇撇唇。

他疑惑的審視著她,「看你的表情,你……該不會認得穆允吧?」而且好象關係匪淺。

「哼,我才不認識那種男人!」她怒哼。

「還說不認識,要不然你怎麼知道他是哪種男人?」

「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想怎樣啊?!」她生氣的朝他吼。

「算了,不認識就不認識。」冷楀輕笑,倒是頭一次看到白纖纖對一個男人這麼咬牙切齒的,真是有趣。

「你問那個穆允做什麼?」她轉移話題。

「你不會不知道吧?」他一點也不相信她會不知道。

「該不會是因為人家專門搶你的生意,所以你要委託我調查他的底細吧?」

「沒錯,我要你查出他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白纖纖沈吟,這個委託她該接嗎?

「怎麼?堂堂白二小姐也有不敢接的委託嗎?還是……那個穆允是你的舊識?」冷楀斜睨著她。

她瞪他。「誰說我不敢接的?誰說那個死男人是我的舊識?我根本不認識那個陰險狡詐的男人,要說幾次你才懂啊?!」

他微笑,這還叫不認識嗎?

「意思就是說,這個任務你接了?」

「沒錯,我接了。」白纖纖話一出口,就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幹麼那麼禁不住激呢?

「既然如此,我就靜待白二姑娘的消息了。」

可惡!這冷楀,也是個陰險狡詐的男人,和那人根本是一丘之貉!

不過……白纖纖突然嘻嘻一笑,沒關係,付帳時她肯定讓他心疼到內出血。

「既然委託成立,那就說說我要的酬勞吧!」她看著他突然一凜的表情,就覺得好笑。「我昨兒個看見玲瓏閣進的一批貨裏,有一條樣式非常特別的項鏈,它的墜子是一個長著翅膀、拿著弓箭的白色小娃娃,眼睛是藍色的,箭頭是紅色的,我要那個。」

冷楀差點吐血,昨兒個進來的那批貨全是西洋的玩意兒,據說那小娃娃名為丘比特,是洋人所說的愛神,他的身體是用上等白玉製作,眼睛是藍寶石,而紅色心型箭頭,則是紅寶石所雕,價值不斐啊!

「那批貨都還沒上架,你怎麼會『看到』的?」

「本姑娘自然有辦法埃」她嘻嘻一笑。

「你又偷溜進我的庫房了?」

白纖纖聳肩,不承認也不否認。「怎樣?酬勞就這麼說定嘍?」

咬牙,再咬牙,他最終還是點頭。

「很好,交易成立。」她起身,不多留,從窗口飛身離去。

瞪著窗口良久,冷楀還是歎了口氣,這回真的是大失血了。

看到桌上的信封,他思緒稍一停頓,緊接著便將它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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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3:33


冷楀瞪著陶鈴空空的寢房想,一大早的,她又跑到哪里去了?

「小肆!」

「是,公子。」小肆立即現身。

「今早有看見陶鈴嗎?」

「陶姑娘每天早上都會帶著小白到後山散步,公子不知道嗎?」

他是不知道。冷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小白又是誰?」

「呵呵,公子,小白不是誰,它是陶姑娘養的一隻狗,陶姑娘住進將軍府時,就一併將它給帶過來了。」

好啊,這麼久了,他卻不知道自己多養了一隻狗!

「陶姑娘可疼小白了,前一陣子廢寢忘食的做公子交代的事時,卻還是每天都會撥出時問陪它散步呢。」

「沒有其它人可以代勞嗎?」養了那麼多下人,都做什麼去了?

「也不是沒有,是小白不要啊,除了陶姑娘之外,它不隨便給人接近的。」

這麼跩?!

「她在後山嗎?」冷楀問。

「是的。」小肆點頭。

「小肆,你到玲瓏閣去一趟,告訴徐老,我要那條丘比特項鏈。」

「是的,公子。」他一哈腰,趕緊領命辦事去了。雖然不知道啥是丘比特,不過徐老應該知道才對。

「在後山……」冷楀接著往向後山的方向,舉步走去。

還沒走近,遠遠的就聽見狗吠聲以及陶鈴的笑聲,微蹙的眉頭不自覺的鬆開,推開圍籬的木門,走進後山範圍,先穿越娘親辛勤照顧的花田,彎過一條小徑之後來到大片草原,他找尋的人兒就在那裏。

站在原地,望著互相追逐的一人一狗,不時傳進他耳裏的歡愉笑聲是那麼的清脆動聽,讓他忍不住也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是小白先發現他的存在,當他察覺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小白!」陶鈴驚慌的大喊,沒來得及拉住小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狂吠的沖向冷楀。

冷楀先是一陣錯愕,回過神想閃,已經晚了一步,小白巨大的身軀已經飛撲向他。

下一瞬間,他被撲倒在地,小白嘴裏森森的尖牙外露,看起來銳利得很,十分恐怖!他等著下一刻些銳利的尖牙咬斷他的喉嚨。

突然,一陣口水洗禮在他臉上肆虐,他只能呆呆的瞪大眼,看著小白「非禮」他。

慌慌張張追過來的陶鈴,一發現小白的舉動,先是訝異得瞠大眼,緊接著看見冷楀的呆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很好笑?」冷楀被她的笑聲給震回神,拚命的閃躲小白的口水攻擊,沒好氣的問。

「是很好笑啊!」她毫無顧忌的說,仍是笑不可抑。

「可以麻煩把你的狗拉開嗎?」冷楀客氣的說,客氣到讓陶鈴一驚,慘了,他肯定生氣了。

她立即上前拉開小白,費了好大的勁兒,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好奇怪,讓小白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熱情的人,你是第二個耶!」

「是嗎?我還真是榮幸。」拿出手巾擦拭臉上帶著腥臭味的口水,他一臉嫌惡。「可以知道第一個是誰嗎?」

「是我爹。」

「我以為是你。」冷楀有點意外。

「才不呢,我可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讓小白接受我的。」陶鈴搖頭。

冷楀看著小白興奮的朝著他吐舌頭,呵呵呵的噴著氣,他忍不住退開一步。

「把它拉好,我可不想再洗一次臉。」他語帶警告。

陶鈴趕緊拉緊小白,「你是來找我的嗎?」

「對,有件事要和你討論。」

「什麼事?」

「你認得一個叫做洪標的人嗎?」

「認得,他也是賣豆腐的,鋪子就在我們對面。」她解釋。

「那就難怪了。」冷楀理解了。

「怎麼,幹麼突然提到他?」

「因為你說對自家豆腐有信心,我也答應你要讓陶家豆腐鋪起死回生,所以就稍微作了一些調查,結果發現那起事件是人為的,有人下毒。」

「下毒?!」陶鈴震驚,萬萬也想不到竟是這個原因,難道……「你的意思,是洪標下的毒?」

「沒錯。」

「可惡,我要去找他算帳!」她氣憤極了,二話不說就想沖去找人。

「等等,別衝動!」冷楀實時拉住她,又趕緊退開,免得又被小白纏上。「這件事還牽扯到被賄賂的官府,你太衝動的話辦不了事的。」

「官府?」

「沒錯,官府被賄賂了,所以才會作下那種判定,因此我們現在要對付的不只是洪標,還包括了縣太爺。」

竟然連官府都牽涉進去,那我豈有勝算?」她不禁感到失措。

「放心,只要拿出證據,縣太爺不過是九品芝麻官,好辦得很。」不管是人證、物證,白纖纖都已經列出來了。

「要上哪兒找證據?」

「放心好了,人證、物證,我都已經找齊了。」所費不貲啊!

「真的?!」陶鈴驚訝不已。

「當然,現在只要說服那些人出面作證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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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哩啪啦一串鞭炮聲,象徵掃除黴運、嚇走衰神。

陶家豆腐鋪冤情得雪,恭喜的人潮不斷,大家都期待早點再啖一碗陶家招牌的冰糖豆腐腦,只可惜,豆腐西施宣佈,陶家豆腐鋪會重新開張,可是不是現在。

離開豆腐鋪後,陶鈴回到冷將軍府。

敲了敲書房的門,得到冷楀的允許,她推門而入,疑惑的望瞭望四周。奇怪了?她剛剛好象有聽到他和人說話的聲音,而且……是個姑娘的聲音。

「是妳?」冷楀有點訝異,他以為她會留在鋪子裏做生意呢。

她又看了看四周,是躲在那一排排的書架後嗎?陶鈴走了過去查看,咦,沒有?

冷楀隨著她的身影打轉,她到底在找什麼啊?難不成她剛剛聽到了他和白纖纖的談話聲嗎?

想到這兒,他十分肯定白纖纖一定認得穆允,要不然,那日聽到他提到這個名字時,她不會出現那種表情及反應。

「看到我你好象很驚訝?」陶鈴問。

「是有點驚訝,我以為你一直想要重振陶家豆腐鋪的聲名,如今真相大白,肯定會重新開張做生意,怎麼才過了一晚就回來了,今天不做生意嗎?」

陶鈴一頓,也許是她聽錯了,要不然若真有人,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

她走了回來,撇開眼不看他,她也眼想開張做生意啊,可是昨兒個晚上想了一整晚,東想西想胡思亂想的,就是讓眼前這個人給占了思緒,本來是覺得挺莫名其妙的,後來她終於想通了,所以就回冷將軍府啦!

「我陶鈴可不是一個逃避責任的人,既然欠你的債還沒還完,當然不能離開。反正等你這邊的債一還清,豆腐鋪子就會重新開張。」這就是她得到的結論。

冷楀揚眉失笑,「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喜歡當我的跟班呢。」

「誰喜歡啊!我說了,我只是負起責任罷了。」她輕哼。

望著她飄移的眼神,他似笑非笑。

「這樣也好,省得我去把你給揪回來。」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他站起身,走出書房。「正好,我有事要出去,妳跟我一起吧。」

「去哪里?」陶鈴立即跟在他後頭。

「去了就知道了。」

「小肆呢?」怎麼沒見著人,又被冷楀給處罰了嗎?

「他有其它事。幹麼?沒有小肆你就不知道怎麼當跟班了嗎?」

她撇撇唇,覺得這個問題沒必要回答。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街上,心中仍滿是疑惑的陶鈴忍不住問,

「我剛剛一路回來,就覺得有點奇怪,街上比平常冷清了許多,也有很多店鋪沒開張呢,你想這是怎麼回事啊?」

冷楀回頭睨了她一眼,虧她還是生意人呢,這麼大的事兒竟忘了。

「靈恩寺一年一度的盛會,你怎麼可以忘記呢?」

「啊──」她恍然大悟,「最近好多事接二連三的發生,我都忘了靈恩寺一年一度的廟會今天開始,難怪街上這麼冷清,原來大家都跑去參加廟會了。」好可惜喔,她今年不能去了。唉!

「別在我背後歎氣,我會以為自己被哪個衰鬼附身了。」他哼道。

陶鈴微撅著嘴,人家哀怨,歎氣也不行啊!

「想逛廟會?」冷楀突然問。

她充滿冀望的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想阿想啊!」

「可惜我們有工作要做,沒時間玩。」

嘎?!她還以為……

「如果攤子的生意早點結束,也許還有時間去逛逛。」

咦?他說什麼?

「所以你如果想玩,等會就賣力一點招呼生意,等準備的東西賣完後就可以玩了。」

「你是說,你在廟會有設攤子做生意?

「這是當然,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也是一年一度的大生意,有哪個做生意的人會錯過?」

「你今年賣些什麼東西?」聽說他每年都會推出一種新玩意兒。

「妳去看不就知道啦!」冷楀賣了個關子。

「你是說我們現在就是要去廟會?」

「陶鈴,我很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放在家裏忘了帶出來了?我可以指望你今天有好的表現嗎?」他斜睨著她。

「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豪爽的一拍胸脯,她似乎忘了,她連要賣的東西是什麼都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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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玩意兒吸引了早就期待著的客人光顧,不到一個時辰,冷楀所準備的東西已經全部賣完了。

「這個……真的可以給我嗎?」陶鈴捧著他特別留下來的一份,像是捧著最珍貴的寶物般,一雙眼緊盯著手上的東西,須臾不捨得離開。

聽冷楀說,這種東西叫做蛋糕,是西洋的玩意兒,綿綿柔柔的好象棉花一樣。

「不要的話還我。」冷楀作勢要將蛋糕拿回來。

「不行!」陶鈴立即遠離他,為了頂防萬一,還匆匆的咬了一大口。「唔……好好吃喔!」她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細細品嘗在唇舌間散發開來的甜香滋味。

「這麼好吃?」他疑惑的問,老實說,他不吃甜食,所以還沒嘗過。

「咦?東西是你引進的,你不知道嗎?」

冷楀聳肩,看見她唇角沾著些許奶油,下意識的伸出食指一抹,然後送進自己的嘴裏。

「滿甜的。」這是唯一的評語,嘴裏甜膩的味道讓他想漱口。

陶鈴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基本上,當他的手刮過她的唇時,她就呆住了,再看見他後來的舉動,腦袋便轟然一聲,熱血倏的往上沖,滿臉潮紅。

他怎麼可以……

「你怎麼了?臉紅成這樣,被曬昏頭啦?」冷楀毫不自覺,疑惑地望著她紅通通的臉蛋。

她撇開臉,低頭吃起蛋糕,不敢再看他。

他蹙眉望著她好一會兒,看她低頭猛吃,忍不住道:「你別吃那麼急,我又不會跟你搶,當心噎……」警告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見陶鈴猛拍著胸口,噎著了。

「我就說吧!」他無奈的一歎,朝她背後拍了拍,遞上一杯水幫助她吞下堵著喉嚨的蛋糕。

「這邊交給他們整理,我們去逛逛,看看別人的生意怎樣。」冷楀拉著她離開攤子。

「公子,小肆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小肆急問。他從一大早就被派到這兒做準備,可不像陶姑娘時間到了才過來負責開開口賣東西而已。

「我不是說了『你們』留下來整理嗎?」冷楀瞪他。

他抿唇。好啦,他知道是因為自己惹公子不開心,所以公子才罰他的,可是他小肆說到底也是為公子著想,想讓他早點討一房媳婦兒,有一個幸福的未來,所以才會聽將軍夫人的話嘛!

「等收拾完畢之後,你就先回府裏,把我交代的事全處理好,知道嗎?」冷楀警告地望著他。

聞言,小肆的臉更苦了。

「瞧你這副苦瓜臉,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我交代你太多差事,讓你不勝負荷了?」

小肆一驚,這公子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適任了?也就是說,公子在想,是不是該找其它人代替他了?

「當然不,公子給的差事一點也不多,小肆應付得來,請您不用為小肆擔心。」他立即道。

「是嗎?」他輕哼,定睛瞧著他。「我可不想讓別人說我是個不懂得體恤下人的主子,我看我還是……」

「不不不,公子,小肆真的可以,公子什麼都不必『看』,只要維持現狀就成了。」

「你確定?」冷楀揚眉。

「當然,小肆再確定不過了。」

「既然如此,就維持現狀吧。」冷楀點頭,拉著陶鈴離開。「真奇怪,我這當主子的想給他加薪餉,他還堅持不要呢,你說奇不奇怪?」他邊走邊說。

陶鈴點頭。「是有點怪啊,哪個人不想加薪餉呢?」

小肆望著他們的背影,哀怨得幾乎要放聲痛哭了,公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而另一旁,一雙飽含怨恨、憤怒的眼神緊盯著陶鈴和冷楀。

「爺……」

「給我盯著他們,敢和我作對,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是……爺,那冷楀是冷將軍的兒子,咱們惹不起埃」

「明的惹不起,就來暗的,我就不相信鬥不過他!」

「那……那個陶鈴呢?」

「當然也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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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吧?」冷楀從半個時辰前就不時說著這句話,可興奮的陶鈴根本聽而不聞,拚命的往人潮裏鑽,害他為了不和她走散,只得一直拉著她的手。在他看來,她還真是挺愛湊熱鬧!

「咱們那兒還沒看過呢,而且時間還早,不過才午時而已嘛!離天黑還很久呢。」

冷楀揚眉,難不成她還打算天黑才要回去?

「不要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嘛,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會,不好好參與豈不可惜?反正工作是怎麼也做不完,放著也不會不見,回去再做就成啦,出來玩就要把工作拋到一邊,這樣才能玩得盡興啊!」不管怎樣,她是不可能這麼早回去的。

「我說陶大姑娘,你……」

「啊呀!那兒似乎挺熱鬧的,咱們去瞧瞧吧。」看他好似要開始對她長篇大論的說教,她話不多說,拉著他就跑。

看著她興匆匆的模樣,他只得無奈的奉陪,幸好這廟會是一年一度,否則他的損失肯定不校

冷楀長得較高,所以尚未擠到前頭,就已經看見人群中到底發生什麼事,而他沒興趣去看。

「你自己過去,小心一點別被波及了,我有點事,等一下再過來找你,別亂跑,知道嗎?」

陶鈴隨意的點頭,自己舊力擠進人潮中央,當她發現竟是兩個蒙面男子在打架時,就後悔了。

看著兩個刀來劍去的男人,她心下一驚,想要回頭,卻被人潮擠得動彈不得,被迫留下。

「完蛋了……」她咕噥著,心臟猛跳著,充滿驚懼。平時她的膽子可以很大,但是……擔憂的望向在人群中央較量的兩人,她心想,不管你們要殺要砍,都等我離開再來吧!

祈禱沒有靈驗,心裏才剛想完,長劍 便劃破了另一人持刀的手,一道血注噴灑而出,在她眼中無限度的擴散……擴散……直至佈滿了整個天空……

聽見騷動的冷楀好奇的一回頭,正好看見那使劍的的男人抱著陶鈴,借圍觀眾人頭頂踏腳飛身離去,使刀的男子也隨後飛身離開。

「陶鈴!」看見她被帶走,他竟著慌了,放聲大喊,聲音卻被人群淹沒。

可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只看見那兩人的背影,不知道是誰,而且,陶鈴怎麼回事?就這麼無聲無息的任由人擄走,未免太奇怪了。

不過這個問題可以暫不追究,還是先救陶鈴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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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4:33


迷迷糊糊的醒來,一睜眼,看見陌生的寢房,陶鈴忍不住蹙起眉,這是哪里?

一旁突然傳出一句,「醒了?」

低沈的聲音讓她一驚,頭一偏望向門口,刺眼的陽光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一時之間看不清站在門口的人是誰。

她立即坐起身,「你是誰?」

「不過一年不見,你倒是不認得我了。」商馻禾踏進房裏,直接坐在床邊,一雙帶點冷漠與嘲弄的眼睛緊盯著她漸露錯愕的表情。

一看清他的面貌,陶鈴眉頭蹙得更緊了。

「二表哥!」

他淡淡的一笑,「原來你還認得我,真是令人欣慰埃」

沒理會他的嘲諷,陶鈴跨下床,環視一下四周。

「這是什麼地方?」她轉身面對坐在床沿的他。

「我在京城的暫居處。」商馻禾簡扼的解釋。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記得我在靈恩寺……」

「你這見血就暈的毛病到現在還改不過來啊!」他搖頭。

「你怎麼會那麼湊巧在那裏出現?」

「沒認出我嗎?」他偏頭揚眉望著她,見她一臉疑惑,抓起袖子蒙住臉,只露出了一雙銳利的眼睛。「這樣呢?」

「是你?!」那兩個蒙面打架的傢夥其中之一。

「沒錯,是我。」

「另外一個……是三表哥?」陶鈴猜測。

商馻禾點頭,「沒錯,是馻白。」

「他也來了?」她一臉訝異,「為什麼你們會打起來?難道……」

他點點頭。「我們知道你目前是冷楀的跟班,也知道冷楀不會錯過這次賺錢的機會,而身為跟班的你勢必會出現在那裏,以你喜歡湊熱鬧的性情,看到熱鬧場面絕不會放過,所以我們才演了那出戲。」

「你要見我,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本來是不需要如此,不過閑來無事,玩玩也好。」

真是氣死人了!陶鈴怒瞪著他,「你們到底為什麼來京城?」

「當然是有事才來的。」商馻禾盯著她。「陶鈴,你多久沒有姑姑和姑丈的消息了?」

她一愣。「爹娘在壽宴結束,打算離開你們家的時候,有捎了一封信給我,之後就沒有消息了。」沒想到表哥們竟然會跑到京城來。

「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她蹙眉。「爹娘四處旅行,捎信息本來就不方便,當初爹娘也說了,決定要回來的時候才會捎信告欣我一聲,所以……」她聳聳肩,認為沒收到信是正常的。

「你知道嗎?我到京城已經一個月了。」商馻禾突然說。

陶鈴無語的望著他,考慮著是不是要和二表哥說清楚講明白。

「我娘很想親上加親的念頭,相信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他直接道明。

「我知道,不過──」

「不過我一點意思也沒有。」他打斷她。

她微楞,怎麼他把她要說的話給搶了?

「我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連兄妹之情都微薄得很,老實說,我不喜歡你,個性潑辣霸道又蠻橫,一點姑娘家的氣質都沒有,要當我的妻子,你是不夠格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有這個妄想,瞭解嗎?」他毫不客氣的直接言明。

一番話,說得陶鈴青筋驟突。

「請你搞清楚,商馻禾,一直以來就是你們單方面的對我爹娘說東說西,一直婉拒的人是我,不是你,如果你這麼有主見,那就去告訴你娘啊!要她不要再對我爹提什麼婚事、什麼親上加親的,這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不是嗎?」她憤怒的朝著他吼。

商馻禾挑了挑眉,抬起手掏了掏耳朵。

「我就說你的個性讓我受不了,姑娘家話好好說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大聲的吼呢?」

「我大聲吼關你什麼事?你的個性才讓我受不了咧,自以為是又陰險狡詐,一副唯我獨尊的蠢樣,肯定是你們那兒的姑娘們把你給寵壞了,讓你以為所有的姑娘都巴不得纏著你不放,告訴你,我陶鈴一點也不希罕!我才煩惱要怎麼婉拒才不會傷了彼此的和氣,正好,大家挑明瞭說,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氣死人了!

「那個冷楀,受得了你嗎?」他突然問。

陶鈴一怔,「我和冷楀才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她臉上莫名其妙的微燙了起來。

「我想的哪回事?」他嘲弄的一笑。「我不過是問冷楀受不受得了你這種脾氣,是你想太多了吧。」

她怒瞪著他。「如果你把我帶到這裏只是要說這些,那我聽到了。」

「我又不是吃飽撐著。」他微諷,眼底閃過一絲黯沈,神色微沈的凝望著她。

「你有事快說,我可也沒有太多時問陪你在這裏耗!」她輕哼。

「是嗎?」商馻禾斜睨著她。「也罷,我直接言明瞭,姑姑和姑丈失蹤了。」

陶鈴一怔,一時反應不過來,錯愕的望著他。

「反應真慢,搞不懂那個冷楀為什麼會認為你值得塑造,還為了你損失一塊他想要的土地。」

「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上前,衝動得打算揪住他。什麼塑不塑造的她聽不懂,她也不管冷楀對那塊土地的執著,她現在只想知道爹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身子一閃,避開了她,沒讓她近身。

「正確說來,姑姑和姑丈是被綁架了。」

「綁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是失蹤嗎,怎麼又變成這樣?」

「姑姑和姑丈離開我家的隔天,我們便收到一封勒贖信。」

「他們要多少銀兩才肯放人?」陶鈴急問。

商馻禾斜睨著她,搖了搖頭。「他們要的不是銀兩。」

「那他們要什麼?你倒是趕緊把話說完啊,一句話為什麼要分那麼多次說咧!」

「他們要的是一本書。」他盯著她。「《商謀論》」

「嘎?!」她錯愕得張著嘴,歹徒要的是《商謀論》?!

「難道你也沒聽過嗎?那為什麼歹徒卻找我們要呢?」

「我娘她怎麼說?」陶鈴問。

「姑姑?我們怎麼會知道她怎麼說,她被綁架了,陶大姑娘。」商馻禾像是無法忍受她的愚蠢般。「既然你沒聽過,那就只能用我的方式來解決了。」

「你的方式?」

「我探聽的結果,那本《商謀論》很可能在冷楀手中,經過我測試的結果,確實有五成的可能性。」

她張著嘴,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過……「你的測試,什麼意思?」

商馻禾瞟她一眼,「與你無關。」

「什麼與我無關,被綁架的是我爹娘,你到底想怎麼做?又已經做了什麼?怎麼會與我無關呢。」

他沈默良久,最後聳聳肩,無所謂的道:「好吧,反正我的測試也已經結束了,讓你知道或讓冷楀知道也無妨。」又看了她.眼。「我就是穆允。」

穆允?誰啊?

「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啊,穆允!」陶鈴終於想起來了,這大半個月來搶冷楀生意的那個人。「你就是那個穆允?!」

商馻禾點頭。「穆」,乃是他們家三兄弟姓名中最後一個字的結合,老大的「少」,他的「禾」,以及老三的「白」,再加上他是排行第「二」,合起來就是一個穆字了,至於「允」,就是取自「馻」的部分。

「為什麼這麼做?」

「很簡單,能在我有心搶生意的情況下,還能穩住五成的生意,這可以說世上少有了,因此當冷楀做到這種不可能的事之後,對於那本《商謀論》在他手中的傅言,我才信了五分。」

陶鈴對他的自大言論不予置評。

「這就是你的測試?為了要證明《商謀論》是不是真的在冷楀手中,所以你這大半個月來處處和他作對,搶他生意?」天阿娘啊!該怎麼辦,她對不起他,這下欠的債又更多了,唉!

「沒錯。」

算了,那些事暫時不要去煩惱。

「歹徒給你們多少時間?」她又問。

「沒提到這事兒。」

陶鈴揚眉。「怎麼會沒提到?那……到底提到什麼?」

「只說要《商謀論》,要我去找出來,否則就對姑姑和姑丈不利。」

「要『你』?歹徒指名你?」

「沒錯。」商馻禾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瞬間沈下來的臉色。

陶鈴沈默了,真的是太奇怪了!擄人勒贖的歹徒要的不是銀兩,而且還沒有期限,再加上指名……

不太對勁,歹徒憑什麼認為商馻禾就能找到《商謀論》?畢竟有關《商謀論》一事,都還是傳言階段,真真假假尚無人知曉呢!

「我要回去了。」陶鈴突然道。

「不行。」商馻禾擋住她。

「為什麼?」

「如果東西在冷楀手中,我耍拿你跟他交換。」

她神情錯愕,隨即大喊,「你瘋啦!被綁的是我爹娘,你軟禁我要脅冷楀做啥啊?更何況……」冷楀根本沒有《商謀論》。

「更何況他到底是不是真看重你,還是個未知數,是嗎?「商馻禾接話。「老實說,這的確是個下下之策,畢竟如果我有《商謀論》,我也不可能拿它來交換你。」他沈吟道。

陶鈴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這種男人,送給她當下人幫忙提鞋她也不要,因為遲早會被他氣死!

「既然如此,你留我何用?讓我走埃」

「也許會有奇跡也說不一定。」他聳聳肩,「反正你就暫時待在這裏,如果待不住的話,就想想你爹娘的處境吧,這麼一來你也許就能安分一點,畢竟誠如你自個兒說的,他們是你的爹娘,至於我,只是一房親戚。」

陶鈴一頓,沒錯,就是這樣!幹麼綁架她爹娘要脅商馻禾?這說不過去啊,要嘛就綁舅舅和舅媽呀!

難道……她眯眼,不可能,爹娘不會這麼做,他們已經說好了不是嗎?

微惱地望著商馻禾,可是只有這種情形,那些她認為奇怪的地方才有合理的答案呀。

「怎樣,決定乖乖留下了?」

「商馻禾,你一向自翔聰明過人,難道你沒發覺這事有蹊蹺嗎?」

「我當然發覺了。」商馻禾微微一笑。「倒是沒料到你也會發覺就是了。」

「咦?你是說……」

「姑姑和姑丈不是真的被擄走。」他老實承認。

陶鈴扶著額,她受不了了,他的個性真的讓她受不了!

「是你娘的主意,對不對?」她控訴的瞪著他。

他聳聳肩,「應該是,不過你娘也挺配合的就是了,《商謀論》一事就是她提出來的,她說你也聽過這則傳聞。」

她無力的閉上眼,娘啊,你還真會找我麻煩!就不怕我心一橫,揭了你的底嗎?

「既然如此,我可以回去了吧?」

「我不是說了……」

「我知道你說了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冷楀沒有《商謀論》」

「你如何確定?」

「因為他也在找那本書。」

「是嗎?」商馻禾懷疑的審視著她。

「不用懷疑,這世上有和你能力勢均力敵的人存在的這個事責,沒那麼難以接受。」

他又笑了。

「我爹娘呢,他們在哪里?」

「還在我家作客。」

去!陶鈴翻了個白眼。

「商馻禾,我勸你把你的心意坦白告訴你娘,讓她死了這條心,也免於往後更多的麻煩;也順便轉告我娘,如果她再做這種事的話,就別怪我把她的底給揭了。還有,下次要見我的話,請直接上門拜訪,不要再搞這種當街擄人的把戲了!」知道她怕血,竟然還故意搞那種花樣,真是太可惡了!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商馻禾的主意。

「我送妳回去吧。」

「不必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和你多相處一刻,告辭。」這次,她沒有受到阻礙,想必商馻禾已經接受冷楀同他一般能幹的事實了。

呿,就會找她麻煩!

陶鈴走後,商馻白從暗處走出。

「二哥,你為什麼不告訴她,綁架一事是真的,只是被你實時救出來了?」歹徒還要求一萬兩銀子呢!也就是因為這次綁架事件,所以才讓他娘異想天開的如法炮製,想要讓二哥有機會和陶鈴接觸相處。

「姑姑和姑丈是受我拖累才遭歹徒所擄,既然事情因我而起,由我解決也是應該的,沒什麼好說的。」由於那陣子都是由他接待姑姑和姑丈,歹徒便誤以為他們是他的爹娘,於是才擄了他們。「更何況,說了並不能改變任何事,陶鈴討厭我是不爭的事實,我死心了。」

「你這種個性,註定要吃虧的!」尚馻白無奈的搖頭,想到方才二哥那些違心之論……唉!只能歎氣埃

「算丫,別說了,我交代你辦的事都辦妥了?」

「都辦妥了,放心好了。只是,我不懂你的用意。」

「哪有什麼用意,玩玩罷了。」商馻禾淡笑,坐回床沿,從枕上挑起陶鈴一根掉落的長髮,緊緊捉在手中,默然了……

「二哥,那個……」商馻白欲言又上。

「有什麼事就直說。」他抬起頑來。

「關於白纖纖的事,你有何打算?」他認真的問。

「你放心,我對她沒有意思,你放心的去追求她吧。」

「問題是她對我就像對弟弟一樣,她喜歡的人是你。」商馻白歎氣,讓比自己年紀小的姑娘當成弟弟般對待,實在是挺窩囊的一件事。

「別人的感情我管不著,我只對自己的負責。」商馻禾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在想,既然你對陶鈴已經死心,何不試著接受白纖纖?」他勸道。

「你何時成了白纖纖的說客了?」想到那個精靈似的姑娘,他搖了搖頭,他消受不起。

商馻白聳聳肩,沒有回答反道:「你好好考慮一下,二哥,還有據我所知,白纖纖好象接受了冷楀的委託,要調查你的事。」

商馻禾揚眉,「無所謂,反正一切都結束了。」

是結束了,等做完最後一件事,穆允是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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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肆匆匆的沖進房,手上拿著一封剛從白二手中接過的信。

「怎麼,有陶鈴的消息了嗎?」冷楀立即起身,急問。

「不知道,有公子的信,白總管說是一名小乞兒送來的。」

乞兒?

冷楀立即接過信打開看,一看清內容,他臉色一沈。

「怎……怎麼了?公子?」小肆一驚。

冷楀沒回答,捏著信匆匆離去。

「公子,您要上哪兒去啊?」

「別跟過來。」他頭也不回的命令。

「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公子怎麼……那封信到底寫些什麼啊?」小肆擔憂的喃問著。

冷楀匆匆來到後院馬房,牽出一匹馬疾奔離府。

來到城郊十裏亭,他翻身下馬,走進亭內。

「我來了,閣下可以現身了吧。」他朝著四周喊。

「呵!」一聲輕笑響起,商馻禾從亭上飛躍而下,立在他面前。「你的動作比我預料得快。」

「廢話少說,陶鈴人呢?」

「陶鈴和你非親非故,以你平日的為人,根本不可能理會,這次有什麼不同呢?難不成那陶鈴在你心裏,不只是一位跟班?」向馻禾瀟灑的落坐于石桌上,斜睨著他。

「與你無關,你只要說出你的目的,然後把她交出來。」冷楀淡漠的說,陶鈴在他心裏是什麼地位,與這男子無關!

「偏偏我這人有個怪癖,就愛唱反調,所以現在我不想說出我的目的,當然也不會把陶鈴交給你。」

「你!」他一怒,不過隨即冷靜下來。「好,隨便你。」他轉頭便走。

他揚眉。「你就這樣離開?不想知道陶鈴的消息了?」

冷楀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冷漠地說:「既然閣下不想說,我也不便勉強,自當尋求別的途徑營救陶鈴,不想在此地浪費時間,告辭!」

「呵呵呵!」他又笑了。「我說過我愛唱反調,不管你是真心要走或是假意,好吧!我就告訴你。」

冷楀緩緩的轉過身,不語不動,默默地望著他。

「石桌下有封信,上頭有我留下的訊息,你只要循著訊息找,便能找到你花銀兩請人調查的那兩件事。」商馻禾說完,便飛身離去。

他花銀兩請人調查的兩件事,就是陶鈴的蹤跡以及……穆允!

這男子知道「穆允」的身分?!而且還暗示他,穆允與陶鈴有關?!

冷楀立即又走進十裏亭,從石桌下尋到一封信,他立即將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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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5:27


循著信上的訊息,他找著了一封又一封的信,這封信帶他找到下封信,就這樣,冷楀幾乎繞遍了東西兩市,正當他以為自己被耍了時,他循線來到一戶人家門前。

「這裏是……陶鈴的家?!」他訝異的低喃,莫非陶鈴在她家?但……這又和穆允有何關係呢?

看到大門虛掩,他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客廳沒人,他繞到屋後,從一間寢房的窗口望進去,看到坐在床沿,手上拿著一本書正在低頭思量的人。不就是陶鈴嗎?

她安然無恙,毫髮無傷……看到她平安無事,他的確是松了口氣,那突然安下來的心讓他隱隱發現自己對她似乎有點不一樣?

他推開房門,嚇了陶鈴一跳。

「冷楀?!」她一見到他,她忙將手上的書藏到枕頭下。「你嚇了我一跳!」

冷楀蹙眉望著她的動作,「你藏什麼東西?」他靠近她。

「沒什麼。」她連忙壓住枕頭,「你出去,這是我家,我可沒有請你進來。而且這是我的寢房,你怎麼可以這麼大剌剌的走進來?」

「為什麼不可以?我已經走進來了。」

「男女授受不親,咱們孤男寡女的待在寢房裏,讓人知道豈不惹人非議?」

「孤男寡女待在寢房裏又怎樣?難不成我該擔心你對我怎樣嗎?」冷楀嘲諷的笑問。

「名節會受損的是我,冷楀你出去,有什麼事回將軍府再說。」她現在只想趕快將他趕離。

「你以為我會對你怎樣?」他靠近她,他為她擔心了整夜不曾闔眼,她卻迫不及待的想趕他離開,這種結果怎不讓他嘔得想吐血!尤其她又不知道藏了什麼不敢讓他知道的東西。

「冷楀

你是怎麼了?」看見他詭異的臉色,陶鈴一驚,想退開,卻發現自己坐在床上,退無可退。「你想幹麼?」

「你說呢?你不是以為我會做出什麼有損你名節的事吧?像什麼,這樣嗎?」冷楀緊盯著她,雙手抓握住她的手,將其反扣在她身後,讓她整個胸脯高高的挺起,貼在他的胸前。

「冷楀,你放開我!」她心臟猛烈的跳動著,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放開你?不。」他輕吟,倏地俯身攫住她紅嫩的唇瓣,肆意地蹂躪著。

「冷……冷楀……」她拚命閃躲,卻都被他準確無誤的封住雙唇,他的力道讓她無法掙脫,「唔……放……」

一會,冷楀終於放開她的唇,她拚命的喘著氣。

「你到底發什麼瘋啊?!」陶鈴一邊喘氣一邊質問,臉蛋兒不知是氣是羞,染上一層嫣紅。

「不是這樣嗎?難道是這樣?」他單手鎖住她的手,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俯下頭吻上她的頸項,用舌頭挑開布扣,露出她胸口滑嫩無瑕的肌膚。

「冷楀!」她倒抽了口氣,低聲驚呼。

「是這樣嗎,你說的就是這種事嗎?」他低喃,唇滑下她的胸口,在上頭逗連不去。

「住手,冷楀!」陶鈴聲音喑?,火般的燙熱從他的唇蔓延至她全身,老天!他到底……怎麼回事……

神智昏了,她聽見自己低低的申吟,那聲音、那聲音……似曾相識……

冷楀望著她嫣紅的臉蛋,渙散的雙眼,深吸口氣,穩住自己差點失控的意志,伸手從枕下一撈,拿出了她藏匿的書冊,然後放開她。

一看清書冊封面的書名,他熱情未退的雙眸瞬間冰冷。

「《商謀論》?!」他冷眼盯著霎時回過神來的陶鈴。

「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她怒喊,想要將書搶回來,卻被他閃過。「還給我,冷楀!」

「除非你解釋清楚。」

「我沒有必要對你解釋任何事。」她倔強的瞪著他,好可惡,他怎麼可以用那種行為作手段?怎麼可以將她的心丟在地上踐踏?而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遲鈍,當心受傷了之後,才領悟到,自己的心已交到人家手中,任其宰割了

「不,你當然有必要。」心中的疑問漸漸有了解答,那男子說循線便能找到穆允以及陶鈴,而《商謀論》在陶鈴手中,難不成她和穆允有關?!「為什麼《商謀論》會在你手中,還有,你和穆允是什麼關係?」

陶鈴一驚,訝異的望著他,他怎麼會突然將她和穆允聯想在一起?

冷楀盯著她錯愕的表情,難道他真的猜對了?

心中突然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一種他從未嘗過的滋味,揪緊著心,酸酸、痛痛的。

他抬手為她整好衣裳,大掌停留在她的頸間,若他是個衝動的人,也許就這麼收緊掌力,阻絕她的空氣,可他不是……

「告訴我,你和穆允沒有關係。」他低喃。

陶鈴一頓,穆允就是商馻禾,她的二表哥,怎麼會沒有關係呢,可……

從她的表情得知了答案,冷楀垂下手丟下《商謀論》神情淡漠的轉身離去。

「冷楀!」她驚喊,為什麼他的神情讓她心驚?!

他停下腳步,微偏過頭。

「別忘了,你欠我的債還沒還完,早點回將軍府,還有很多事要做。」說完,他邁步離去。

陶鈴怔楞地目送他離去,他怎麼可以不聽她的解釋就走?她只是慢了一點開口,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他擅自對她定了罪,卻不聽她申辯!

冷楀,你好樣的。你以為我會就這樣罷休嗎?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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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鈴怒氣衝衝的回到冷將軍府,不顧小肆的阻攔,粗魯的踢開書房的門。

冷楀抬起頭來,一見到是她,立刻冷下臉。

「對不起,公子,我有試著攔她,可是……」小肆苦著臉,忙著解釋。

「我知道,這麼強悍的女人,的確不是你能阻止的,你先出去。」冷楀冷漠的說。

「是。」小肆連忙退下,順手將門給關上。

「沒人教你做下人的規炬嗎?沒有主子傳喚,不得擅入。」冷楀低下頭,繼續作她進來之前的工作。

陶鈴一瞪眼,他教她遵守下人的規矩?

「真是抱歉,冷三公子,我陶鈴這輩子就算行乞,也不做人家的下人。」不是她瞧不起做下人的,而是因為她的脾氣是當不成下人的。

放下筆,他嘲諷的望著她。「那你現在是什麼?」

「我現在了不得是欠你債的人罷了!」她大跨步走到桌案前,砰的一聲,將《商謀論》放在他面前。

冷楀眼神閃了閃,冷盯著它。

「這是幹什麼?」他冷聲問。

「幹什麼,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它嗎?我現在送到你面前來啦!怎麼,不笑納嗎?」她表情微諷,雙手環胸,垂眼睨著他。

「拿走,我冷楀不屑要。」

陶鈴咬牙,好啊,她都先低頭了,他竟然還敢給她擺譜?!

她繞過桌子沖到他面前,毫無預警的捧住他的頭。

「你幹什……唔……」他錯愕的瞪著近在咫只的臉龐,她……竟然強吻他?!

陶鈴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賣力的啃著他的唇。

錯愕的眼神漸漸染上一抹溫柔,冷楀抬高手扶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一吻,這女人,未免太……算了,先吻了再說。

終於,陶鈴氣喘籲籲的掙扎開來,差點沒氣兒。

「可以請教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嗎?」他穩下失速的心跳以及勃發的欲望,表情冷淡的問。

「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叫你不聽我說話。」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話是不多,不過你何不先翻翻這本你一直在找的書呢?」陶鈴雙手複又環胸,斜睨著他。

「我說過,我……」

「是是是,你說你冷楀不屑嘛!我聽到了,又沒人說你看了就必須照著上頭寫的走,還是你不敢看,怕不由自主的就會被它拉著鼻子走?」她故意激他。

「哼!看就看。」知道她是故意激他,不是他那麼容易被激,而是他本來就很好奇,乾脆順著竿子往上爬罷了。

陶鈴笑了笑,將書冊推向他。「讓你看之前,我要你笞應我一個條件。」她壓著書冊,認真的望著他。

「別想獅子大開口。」冷楀聲明。

「放心,我只是要你答應,等一下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必須保密,知道嗎?」

他則瞅了她一眼,點點頭。

陶鈴放開手,冷楀拿起那本讓他找了很久的《商謀論》,翻開第一頁──

【商宜謀義之大全,取名為之商、謀、論。】

「商宜謀義?這是什麼東西?」他疑惑地問。

「看下去就知道了。」陶鈴揚揚下巴,示意他繼續看下一頁。

冷楀狐疑的翻開下一頁。

「第一招,無巧不成書,巧遇成良緣。」他低聲喃念後,訝異的抬起頭來。「這是……」

「我娘姓商,閨名單一個字宜,我爹名為義,這本《商謀論》其實就是我娘倒追我爹的計謀大全。」她解釋著,臉上微紅。

冷楀張著嘴,已經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現在你知道何謂《商謀論》了。」

「為什麼會有那麼離譜的傳言出現?」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傳言本來就不可信啊!去相信傳言的人,我還真懷疑他的腦袋到底裝什麼咧。」她哼了哼,意有所指的說。

「你娘怎麼會把這種事寫成書呢?」

她掩嘴一笑,「其實,商家一直是武術之家,我娘也有一身好功夫,認真說來,她還是個俠女呢!江湖兒女個性本來就不拘小節、大而化之,遇到心上人,當然就主動出擊啦!寫成書,其實只是娘的興趣啦,她想把她和我爹的一切全都記載下來,將來好傳給我。」

漸漸從驚訝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他好奇的翻開下一頁。

「第二招,投其所好……」

「不許看了!」陶鈴連忙兩手一壓,蓋住了內容。「這是我娘的隱私,要不是情非得以,我是不可能拿出來給你看的,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不可以再看下去。」

冷楀點點頭,將書冊闔起來,還給她。

「放心,我會保密的。」既然《商謀論》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書,那……她與穆允的關係……「那個穆允,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會認為穆允和我有關?」這是她的疑問。

冷楀將十裏亭的事告訴她,「當我看到你手中的《商謀論》時,想到那個人說可以循線找到穆允,一聯想便以為你就是穆允,因為擁有《商謀論》所以才能到處搶我的生意。」

「原來陌生人的一句話,便能毀掉你對我的信任。」陶鈴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除了陰險的二表哥之外,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啊!

「事出突然,你被擄走的事弄得我心神不寧、焦急慌亂,失了判斷力,所以做不得準的。」他立即說。

她揚眉,心裏有快樂的泡泡正住上冒著。「你很為我擔心?」

「那是當然……」冷楀一頓,看見她高興的表情,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立即道:「你可別誤會了什麼,今天如果是小肆被擄走,我同樣會擔心。」

一顆飛揚的心瞬間墜落,陶鈴火大的瞪著他。「笑話,我哪會誤會什麼?是你想太多了才對吧。」

「沒有誤會是最好不過,就當是我想太多了。」冷楀望著她,決定改變話題。「為什麼那個人要誤導我呢?」

她覷了他一眼。「因為我知道穆允是誰。」

他一震,訝異的望著她。

「我先聲明,我也是今兒個才知道的,所以等會兒我說了之後,別又早早的給我定罪,知道嗎?」

他微楞的點頭。

「如果我猜得沒措,七裏亭那傢夥就是穆允。」

「什麼?!」那傢夥就是穆允?!

想到自己被他耍得繞遍了東西兩市,他的確有可能是穆允。

「你怎麼能確定?」

又覷了他一眼。「因為穆允就是……我的二表哥。」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含在嘴裏說的。

「你說什麼,穆允就是什麼?」他皺眉。

「就是……我的二表哥啦!」她豁出去了,乾脆把所有的事情一次講清楚。

聽陶鈴敍述完畢之後,沈默,瞬間降臨。

良久良久,冷楀終於開口。

「很好,我想我有了一個終身免支薪餉的跟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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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人了!

陶鈴癱在床上動彈不得,這次冷楀肯定氣得不輕,所以才把她操成這樣,讓她每天回房之後,累得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很累?」冷楀走進她房裏,坐在床沿,真這麼累嗎,他為什麼就不會覺得?

「嗯……」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蹙眉望著她累極了的模樣,心微微一揪。「我已經吩咐下人們準備熱水,你泡一泡會舒服一點。」

訝異的抬起眼,迎上他略顯擔憂的眼神,陶鈴突然覺得心頭暖暖的。

「我現在不想動。」她懶懶的低語,閉上眼睛只想睡覺。

「陶鈴,別睡,你還是不是姑娘家啊?全身汗臭味也能不在乎的呼呼大睡。」

「我很累……」她喃喃低語。

「再累也要沐浴完再睡啊!起來。」

「等熱水好了再叫我……」她咕噥著,沈沈睡去。

「搞什麼,我成了伺候你的丫頭了嗎?」冷楀喃喃抱怨,嘴角卻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寵溺笑容。

「公子,熱水已經備妥了。」兩名丫鬟恭敬的站在一旁,其中一名道:「要奴婢們留下來伺候陶姑娘嗎?」

冷楀一頓,良久才決定。

「不用了,你們下去。」

待兩人退下後,冷楀看了看屏風後已注滿熱水的浴桶,再看看沈睡的陶鈴,突然覺得,應該讓丫鬟們留下來伺候的。

「喂,熱水好了,你該起來了!」他搖她。

而陶鈴根本毫無反應。

「喂,陶鈴,你再不起來,我就非禮你喔。」

還是一片安靜無聲。

「別以為我不敢,陶鈴起來!」

「呼嚕……呼嚕……」

「打起呼了?!」冷楀不敢置信。「好,這是你自找的,我就來幫你洗。」

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到屏風後,直接將她丟到浴桶裏,嘩啦一聲,水聲四濺。

「啊!」陶鈴驚呼一聲,清醒過來。「咳咳!發生……咳……什麼事……咳咳!」

「該沐浴了,陶大小姐!需要『小的』伺候你沐浴嗎?」冷楀雙手環胸,站在浴桶旁垂著眼看著她。

「你──是你把我丟到浴桶裏的?」她氣呼呼的站了起來,一身濕答答的衣裳呈透明狀緊貼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而她,毫無自覺。

他眼神一沈,像是此時才突然醒悟,這是一種怎樣的處境。

轉過身去,他走出屏風,這種時間、這種情形,他是不該留在這裏的,難怪方才那兩名丫鬟臨走前會用那種奇怪的眼光看他。

「冷楀,你給我站住,別想這樣就一走了之!」陶鈴追了過來,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不料腳下濕滑,她一個不慎向前撲跌進他懷裏。

冷楀抱住她,一向強硬的理智像是突然失去功用般,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俯頭吻住她的紅唇。

「唔?」她訝異得睜大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掙扎,呆楞的任由他吻著。他這是……在幹什麼啊?

唇上傳來的熱氣,漸漸傳遍她全身,陶鈴覺得自己仿佛置身爐火中,緩緩的閉上眼睛,她已經無暇去想這到底怎麼回事,只能任由他火燙的手在她身上遊移,引發她一波波無以遏制的欲望。

「冷楀……」她低吟,全身癱軟在他懷裏。

她的聲音讓冷楀暫失的理智瞬間回籠,他在幹什麼?為什麼一面對她,他的自製力就越來越薄弱?難不成自己真的對她……

「該死!」一聲低咒衝破了陶鈴被下的魔咒,緊接著,她發現自己被狠狠的推開。

「啊!」連退了好幾步,神智不清的她,腳步一個不穩撞上了屏風,腳一拐,跌坐在地上,一陣劇痛從腳上蔓延開來。

疼痛加上莫名的委屈感,讓陶鈴紅了眼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陶鈴?!」冷楀一驚,立即沖上前去。

「走開啦!」她揮開他伸來的手,「不要碰我!」

他歎了口氣。

「對不起,我只是──」無法解釋自己心裏的掙扎,方才那一刻,他竟然覺得,如果就這樣要了她然後娶她進門,似乎也不會太為難。然後,他被自己這樣的念頭給嚇到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邢麼多。」她打斷他。「我知道自己的身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為這樣就硬要賴上你!不過,我也不能再繼續待在將軍府,我明天就離開。」

他一驚。「你不可以離開。」

「如果你是指我欠你的債,請你開出一個價碼來,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還你。」

冷楀沈默了好久。

「你先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腳,其它的事,明天再說。」他將她扶起。

「好痛!」陶鈴哀叫一聲,差點又癱軟回地上。

他見狀,一把將她抱起,送她回到床上。

「你的腳肯定是扭傷了。」他蹲在她身前,為她脫去鞋襪。

「你想做什麼?」他怎麼可以這麼大方的脫去她的鞋襪?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別亂動,你不想要傷勢變得更嚴重吧。」冷楀抬起她的腳放在膝上,開始為她推拿。

「啊,很痛耶!」陶鈴忍不住尖叫。

「忍忍就過去了。」他繼續推拿,手下毫不留情。

「你輕一點、輕一點!我會痛啊!」她哀叫著。

「別叫了,再叫你明天就別想下床了。」

「可是真的好痛啊!你走開啦,我不要了啦。」陶鈴哭得淅瀝嘩啦,眼淚鼻涕全沾在他身上了。「我明天一定要離開,我要離開……」

冷楀默默無語的為她推拿著,直至她哭累,軟軟的靠著他睡著了。

放下她的腳,輕輕讓她躺回床上,為她脫去濕透的衣裳,再拿出一件乾淨的為她換上,替她蓋上被子後,將門關上才悄悄地步出她的寢房。

站在門外,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一聽到她要離開,將與他再無瓜葛,他竟然慌了。

這次的投資徹底慘敗,不僅虧損連連,最後連自己也給賠上去了,真是得不償失,可……心中卻無一絲遺憾。

冷楀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蛋了。

不過,他也不會讓她離開,這種賠本的生意,他冷楀可不會就這樣認賠,至少……得撈點本回來,是吧!

回書房匆匆寫了封信,之後他來到院子放了一枚蜂炮,沒多久,白纖纖出現了。

「冷楀,你要知道,我給你的蜂炮只有兩枚,主要是用在緊事上的。」

「事情的確緊急。」他道,將信交給她。「先前委託的兩件事取消,因為我已經早你們一步得到消息,而陶鈴也回來了,不過我不會把酬勞收回,兩次事件的酬勞,改為勞煩你幫我送這封信。」

白纖纖點頭,沒有異議,反正她本來就沒有完成這項委託。

「好,送到哪里?給何人?」

「送給陶義,至於何處,不知。」

她揚眉,「不知何處?難怪你會這麼大方。」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是吧!」

她聳肩,不正面回答。「這陶義,就是陶鈴的爹吧,你這信,該不會是要……」

「你只要負責在天亮之前把信送到他手中,並將得到的回復送回來給我就成了,其它的你沒有必要知道。」

「好吧!記得把酬勞給我準備好。」

「少不了妳的。」

白纖纖正打算離開,耳朵卻聽見細微的聲響,眼睛一飄,不著痕跡的看見窗外偷窺的人,她巧笑倩兮的起身步向冷楀,瞬間出手點住他的穴道。

「抱歉,因為我討厭陶鈴,所以……」她對著用力瞪她的冷楀道,緩緩的低下頭,與他面對面,頭微微一偏,她知道從窗口那個角度來看,肯定會以為他們是在接吻。

果然,她聽見一聲細微的抽氣聲,然後是一陣練武者或是耳力奇佳的人才能聽見的腳步聲,而且那腳步聲聽起來,好象還跛著腳不良於行呢。

滿意的一笑,她抬起頭來,解開冷楀的穴道。

「你到底在槁什麼,為什麼點我穴道?」他冷瞪著她,她說因為她討厭陶鈴,這是什麼意思?關陶鈴什麼事?

「沒什麼,妤玩嘛!」她詭異的一笑,「我走了,後會有期。」說完轉身從窗口飛身而出。

「等等,白纖纖……」冷楀追到窗前,可是已經不見她的蹤影。「她到底在搞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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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7:17


她想離開冷將軍府,可是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

陶鈴手腳被縛,穴道被點,被裝在麻袋裏不見天日,腹部朝下的掛在馬背上,隨著馬兒的奔跑,一次次的撞擊,讓她吐光了胃中所有的東西,顛簸的路程,震得她頭昏眼花痛苦得不得了。

麻袋裏除了她之外,還塞了好些個衣裳破布,以掩飾麻袋現出人型,除此之外,她嘔吐的酸臭物正刺激著她的嗅覺,她快要窒息了。

可惡的圖縣令!可惡的洪標!竟然不知悔改,還敢唆使手下潛入將軍府抓人。

還有,將軍府的守衛未免太過鬆散!怎麼會讓宵小那般容易的闖入,還擄走了她?!

「爺,這陶鈴您說怎麼處置?」洪標問著圖墠賀,得知他身旁的手下竟是個武功高手,他當然立即利用了,不過事情會這麼順利,到現在還無追兵出現,全都是陶鈴自己的功勞。

「暫時餓個她幾天,讓她沒力氣逃,然後以她為餌,引冷楀上勾,我一定要讓冷楀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圖墠賀怨恨的說。說起來,這個洪標也在他的怨恨之內,不過才收了他幾十兩銀子,沒想到就掉了烏紗帽,他恨不得殺了他哪!

「爺英明,只是咱們現在要在哪兒落腳?」雖然他們專挑小徑、人煙稀少的路走,可拖著這麼一個麻袋,還是很引人注目埃

他瞪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是是是,當然、當然。」洪標馬上恭敬的道。

啐,沒用的男人!陶鈴在心裏嘀咕著。

想到他們要對冷楀不利,她就萬分焦急,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冷楀因此發生不測,她會痛苦一輩子的。

喔!肚子被震得好難受,而骨頭像是被震移了位般。算了,她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知道,哪還有精力去擔心冷楀,搞不好人家正和其它姑娘約會談心呢!

一股酸意又湧上喉頭,胃裏已經沒有東西可吐的她,只有吐出一口口酸水。

突然,馬匹停了下來,正當她以為已經抵達他們的落腳處時,她聽到圖墠賀生氣的大喝聲響起──

「你是誰?」

咦,有人攔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馬匹上的東西。」

要她?還是有其它馬匹載貨?如果是要她,那這聲音清脆悅耳的姑娘,是來救她的嘍?

「哼!你說要就要,那我算什麼?」圖墠賀嗤之以鼻。

「圖墠賀,仕途已經毀了,你不會想連平民百姓都沒得當吧?」

「憑你一個女娃兒,我們三個大男人難道還擺不平嗎?」圖墠賀笑了,笑聲yinhui,意思非常明顯。

「你可以試試。」

緊接著,不再有說話聲,陶鈴只聽得一陣陣的打鬥聲與不時響起的哀嚎,最後是三聲重物撞擊落地的聲音,然後一片寂靜。

她屏息以待,知道那姑娘贏了,因為她所聽見的,都是圖墠賀他們的哀嚎。她等著對方前來將她從麻袋中解救出來,可是……

馬匹竟又開始動了,她錯愕不已。

「我討厭你,陶鈴!」好一會兒,當陶鈴又被震得吐了兩次酸水之後,對方終於出聲道。「不過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傷害你,只不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的臉,所以你就繼續保持這樣吧。」

這位姑娘討厭她?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過這號人物,不過她確定是來救她的嗎?她怎麼感覺是趁機整她比較實在一點?

那頭,被修理得極為淒慘的圖墠賀和洪標兩人依然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圖大爺礙…」洪標申吟。「你的手下怎麼三兩下就被那小女娃兒給點住穴了呢?」

圖墠賀嘴角抽動,一股怨氣加倍的累積。

「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他像是在詛咒般的說。

「爺,屬下再過半個時辰用內力就能衝破穴道,請爺稍微忍耐一下。」他是唯一有武功,也是唯一毫髮無傷的人,可那女娃兒,竟過了兩招便直接點住他的穴道了。

「等你衝破穴道,立刻引冷楀出來殺了他!」圖墠賀已經失去理智了。

「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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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陶鈴被摔在地上,痛得她狠狠的抽了口氣,卻無聲可呼。

感覺到那姑娘正解著綁縛麻袋口的繩索,沒多久,她便重見光明,只不過趴在地上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嘖,臭死了!」白纖纖捏著鼻子,受不了的退了三大步,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閉著氣割斷縛住她手的繩子。「我解開你的繩子,根據我的估計,你的穴道再過一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到時你就自由了。」

想了想,又閉著氣上前將她塞到床底下,嘴角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她轉身離去的同時,才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把你帶回冷將軍府了,還有,那日和冷楀『幽會』的人是我,不過那是我故意製造的假像,冷楀根本完全不知情,至於我為什麼會在夜裏出現,原因就留待以後冷楀再告訴你吧。」笑了笑,看到她淒慘的模樣,心情好多了。沒錯,她就是壞,怎樣?她傷心哪!只是稍微整整她又怎樣?她還不是救了她,而且還好心的把事情解釋清楚了呢。

哼了哼,白纖纖靜悄悄的飛身離去。

要告訴冷楀嗎?她思索著。

算了,看陶鈴那副很可憐的樣子,去告訴他好了,他這會應該是在書房吧……

有人來了!

白纖纖縱身躍上樹枝頭,靜待下頭的仆傭離去。

「咱們三公子對陶姑娘似乎是認真的耶!」

「可不是嗎,聽聞有消息之後,就立即沖了出去呢!」

兩名仆傭邊走邊說,經過白纖纖所在的樹下,遠去了。

冷楀得到消息,沖出去找陶鈴了?

可是陶鈴明明就在裏頭啊!

她眼一眯,是誤傳?或者是……陷阱?!

糟了,千萬不要是後者啊!

白纖纖飛身離開冷將軍府,找人去了。

房裏的陶鈴被塞在床下,心裏頭又惱又嘔又心酸,原來……那件事真的是誤會。

現在她又回到冷將軍府了,那麼……這裏是哪里,她的寢房嗎?

應該不是,否則那位姑娘就不會把她塞到床下了。

那這裏到底是?

她昏昏欲睡,累得要命。算了,暫時別管這種小事了,她好累好想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陶鈴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噢!」頭撞上床板,吃痛之餘,她領悟到,身上的穴道已解開了,那肯定是超過一個時辰了。

才想爬出床底,但那陣嘈雜聲卻已經往這裏而來了。

還是……先躲躲再說,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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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三公子被人抬回來了!」

一身是血的冷楀讓人抬進冷將軍府,立即送進他的寢房,大夫匆匆被請了來,然後搖頭離去。

「我可憐的楀兒啊!」蘇喜甄哭昏了好幾次,終於被迫回房休息。

冷靖禓快馬進宮,請來御醫過府問診,御醫竟也搖頭,只說一句,「盡人事,聽天命」。

整座冷將軍府從準備辦喜事的熱鬧中,瞬間跌入如同地獄般的哀淒,一片低迷。

「到底是怎麼回事?」冷靖禓怒聲質問。「楀兒不是說有鈴兒的消息,匆匆的沖出去找人了嗎?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出去,卻被抬了回來?」

「稟將軍,是那被摘了烏紗帽的圖墠賀和他的一名僕從以及那洪記豆腐鋪的老闆洪標三人,說是找三公子報仇,圖墠賀的僕從有點武功,刺傷了三公子之後,幸好有一名女俠實時出現,拿下了圖墠賀等人並送交官府了。」

「真是該死!」冷靖禓一掌拍向桌面。

「將軍大人,讓三公子安靜的休息吧。」白二在一旁歎道。

「也好,小肆,你好好的守著楀兒,御醫就在府裏待命,有什麼動靜,立刻通知我們。」冷靖禓吩咐道。

「是,將軍,小肆會注意的。」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小肆抹抹眼淚,拿著藥到外頭熬著,門也不敢關,怕沒能注意到主子的反應。

陶鈴趴在床底下,鼻子發酸,原來這裏是冷楀的寢房,這陣騷動,原來是……

「怎麼會這樣呢?那圖縣令……」他們說的話她都聽到了。又是她害的!要不是為了她,他怎會插手查清楚真相,揭發圖縣令貪贓枉法,以致讓其懷恨在心。又為了找她,才……

趁著小肆在外頭熬藥,她慢慢的從床底下爬出來,看著昏迷不醒的冷偶,她的心好難過好難過。

「對不起,冷楀,都是我害你的。」她傷心的低喃著,如果不是為了找她,也不會讓那圖縣令有機可趁。

想來想去,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而她卻……

「的確都是你害的!」小肆站在門口,傷心的瞪著她。

陶鈴嚇了一跳,不過沒有離開的打算。

「自從遇到你,公子的黴運就不斷,先是中了毒,又吐又拉的躺在床上大半個月下不了床,除了身體的痛苦之外,公子生意上的損失根本無法計算,可他有找你算帳嗎?沒有!不僅沒有,他還給了你一條活路,甚至幫你查明真相,洗刷冤情。結果呢,你感激過嗎?公子從沒有對任何姑娘像對你一樣,但他的用心,你從來沒有用心體會!」

她無語,默默的望著昏迷不醒的冷楀。

「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你不屑和公子成親,正好,我小肆也不想有你這個無法用心體會公子對你好的主子!」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句話罷了,我不是真的要離開……」她搖著頭,傷心的輕撫著冷楀的臉,終於領悟到,「幽會」事件只是一個導火線。「我討厭你的霸道,討厭你什麼都沒對我說,就擅自決定這個匆促的婚禮,尤其你才狠狠的將我推開,我怎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和你拜堂?我沒有讀心術,猜不來你的心思,甚至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你這麼壞,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喜歡你呢?

「就算你偷偷幫我把工作做完,就算你偷偷抱我回房,就算你怕我餓肚子卻又拿話激我,但好多好多事,我都是後來才慢慢體會到的,你為什麼就不能別這麼拐彎抹角的對我好呢!我討厭這樣,討厭這麼喜歡你的自己,討厭這麼慢才體會出你的用心的自己……」

「你現在說這些都太遲了,御醫說了,公子的傷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小肆哽咽道。

陶鈴趴在床沿哭了起來。

「陶姑娘,小肆就讓你和公子多相處一會兒,有什麼話,就趕緊說了吧,公子怕是……」小肆嗚嗚哭了起來,轉身走出寢房,將門關上。

他沒救了?

「我不要,你不可以就這樣死了!冷楀,你給我醒來,你不可以……不可以……」陶鈴說不下去,嗚咽著,泣不成聲。「我不離開了,我不走了,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不在乎婚禮是不是太匆促,不在乎你沒有向我求親,不在乎你推開我的舉動傷我多深,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你好起來,我只要你好起來,冷楀……」

傷心欲絕的她沒注意門外鬼鬼祟祟的一群人。

「……公子還真會忍耶!小肆實在佩服極了,尤其陶姑娘那一身酸臭,小肆就是受不了,才匆匆逃出來的……」

「是啊!楀兒的演技實在無人能敵,像我就早早退場,演不下去了呢。」

「陶鈴看起來真可憐。」

「可是三公子似乎還沒有結束這場戲的打算耶!」

「好象是這樣。」

「要不要提醒他,見好就收?要不然陶鈴傷心過度,決定來個殉情的話,那可不得了!」

「是啊,可是要怎麼提醒公子呢?」

窗外傳來一陣陣的嘀咕聲,傷心哭泣的陶鈴沒聽見,倒是躺在床上「傷重昏迷」、「性命垂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的冷楀聽見了。

在心裏歎了口長長的氣,他們就見不得他好,硬是要將這麼完美的計策給破壞是吧?他們就不能等陶鈴的真情感動天,奇跡出現,他醒過來了之後,再出來湊熱鬧嗎?

「冷楀、冷楀,你醒了嗎?」陶鈴發現他顫動的眼皮,驚喜交加得急喊。

唉!好吧,見好就收了。

冷楀緩緩的張開眼睛,「鈴……」

「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陶鈴……你沒走……」

「我沒走,我不走了,冷楀,你要快點好起來。」

「我怕……好不了……了……」

「不會的,不會的,連御醫都來了,你的傷會好的……對,我馬上去請御醫過來,我……」

「別……離開我……」冷楀抓住她的手。

「我不離開,我只是要去請御醫過來看看你t」

「別走……」

「好好好,我不走,不過御醫還是要請……」陶鈴似乎聽到窗外有聲音。「小肆,你在外頭嗎?」她大喊。

窗外的小肆立即被推到門前。

「快一點,換你上場了!」

他立即整整面容,推開門。

「陶姑娘,有什麼事……啊,公子醒了?!」他吃驚的沖到床邊,嗚嗚……這太為難他了,陶姑娘好臭啊8公子、公子醒了!太好了,公子您讓小肆急死了!」

「小肆,你先別哭,快去請御醫過來看看他的傷啊!」

「好好,小肆馬上去,嗚嗚,太好了,公子醒了。」他立即轉身跑出去,能讓他遠離陶姑娘一身的酸臭味,他感激得痛哭流涕。

「御醫,快快,換你上場了。」蘇喜甄在一旁催促。

「將軍夫人莫急,臣住的院落不在這兒,所以得等等。」御醫提醒道。

「啊!說的也是。」她點頭。

房裏,陶鈴為冷楀溫柔的拭去額上的汗水,一臉擔憂。「為什麼你一直冒汗呢?很痛嗎?忍忍,御醫馬上就來了。」

他為什麼冒汗?還不是因為外頭那些人讓他擔心害怕!

「來了、來了,御醫來了。」小肆喊著,帶著佯裝成氣喘籲籲模樣的御醫進門。

「聽說三公子醒了?」御醫喘著氣問。

「是,麻煩御醫看看,他一直冒著汗。」

「讓臣看看。」御醫上前,陶鈴連忙退開,讓位給他。

御醫執起冷楀的手,認真的把起脈來。

「別再玩了。」冷楀低語。

「嗯……嗯……」他會意的點頭。

「如何?他的傷勢……」

「有救了,醒了就有救了。」御醫笑著說。

「太好了!」陶鈴松了口氣。

「太好了,我要趕緊去通知將軍和夫人!」小肆立即沖了出去。

「看來將軍和夫人會很快到達,非常快。」御醫笑呵呵地說。

冷楀翻了一個白眼,真懷疑陶鈴怎會沒有發現異樣。

「既然冷楀有救了,那我就可以離開了。」陶鈴突然道。

「咦?陶姑娘要離開?」御醫一驚,望向床上的冷楀。

「是埃」她恬靜的一笑。

「可是妳方才……」

「我方才?方才如何?」陶鈴疑惑地問。

「你怎麼可以又說要走?你剛剛明明就說要留下了呀!」蘇喜甄推門而入,焦急的說。

「將軍夫人怎會知道我方才說了什麼呢?」她偏頭望著魚貫進入的眾人。

「這……是因為……」

「你察覺了。」冷楀終於開口,不再有方才佯裝出來的虛弱。

「察覺什麼,他們在窗外的嘀嘀咕咕,還是你們聯合起來的欺騙?」陶鈴笑望著他。「你們會演戲,我當然也會配合啊!」她的眼淚都白流了,真是太可惡了!

可……知道是假的之後,她雖然生氣,但松了口氣的感覺卻強過那些怒氣太多太多了。

「妳真的要走?」冷楀奮力的坐起身。

「公子,您別輕舉妄動啊!」小肆驚喊。

陶鈴揚眉,他們還要演下去嗎?

「陶鈴,回答我,你真的堅持要走嗎?」冷楀的臉色因為猛的坐起身而變得蒼白。

「陶姑娘,你行行好,要走要留說一句,好讓公子休息啊,他是真的受傷了,是真的啊!」小肆情急之下大喊。

「什麼?楀兒真的受傷了?!」蘇喜甄驚呼,望向御醫。

他點點頭,「三公子確實受了傷,請將軍夫人恕臣隱瞞之罪。」

陶鈴蹙眉,這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這……楀兒,你快躺下,快啊!」蘇喜甄急了。

「公子,您又流血了!」小肆發現冷楀胸前的白布已經滲出血來了。

陶鈴望向他胸前纏繞的白布,真的看見鮮紅的血液漸漸擴散開來。

「你快躺下!」她急忙沖上前。

「你還要走嗎?」冷楀只是盯著她。

她搖頭,「不走、不走,誰說要走了?我只是說要離開一下,我回房去啊,你沒聞到我臭死了嗎?還有我腳痛啊,我想休息一下不成嗎?你就這麼壞心眼,就是不讓我去沐浴休息是嗎?故意讓自己的傷口裂開,你想把血流光嗎?想讓我愧疚,好,我告訴你,我才不會愧疚,你是活該,你這個壞心眼的奸商!」她朝他怒吼著,徹底投降了。

差點虛脫的冷楀被扶著躺下來,傷口雖痛,他卻仍勾起了唇角。

「我就是壞心眼,你要休息就在我這兒休息,哪兒也不準去!別忘了,你是我終身免支薪餉的跟班,這輩子,你是跟定我了,知道嗎?」拉住她的手,將她扯上床。「至於你們,我們要休息了,可以清場了吧。」

「你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受傷啊?」陶鈴懷疑的問。

「當然是真的,只是我這個人啊!就算受了傷也不能白受。」若非白纖纖實時趕到的話,他可能真的要一命歸陰了,是後來脫困知道陶鈴已被送回將軍府的時候,才會安排了這一出出的戲碼。

她懷疑的望著他,還是不怎麼相信。

「還懷疑?」冷楀揚眉,「要不正好,我的傷口肯定是又裂開了,御醫麻煩你把白布解開吧!讓她看看我的傷口,順便幫我重新包紮。」

那道傷口,雖然不深可也不淺,而且橫過了整個胸口。雖然沒有像他們一開始演得那般嚴重,但是卻也需要臥床修養至少半個月才能下床,否則傷口若一再撕裂開來那就不好了。

終於,送走嘈雜的眾人,房裏只剩他們兩人,陶鈴被拉上床,輕輕靠在他的臂膀上。

「那圖縣令不甘心我被救走,所以又找你下手,是嗎?」她輕聲低喃。原來除了傷勢之外,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他不甘心因為貪了幾十兩銀子就被摘掉烏紗帽,不過不甘心又如何?殺了我也不能改變什麼。」像這種損人卻又不利己的事,要是他冷楀啊,才不可能去做呢,多劃不來啊!

「都是我害的。」她低語。

冷楀垂眼望著她愧疚的模樣。

「沒錯,都是你害的,所以呢,往後你可要好好的補償我。我說一,你不可以說二,我說住東,你就不可以住西;我指鹿為馬,你也要點頭稱一聲相公英明;我說天空是白的,大海是紅的,你也要贊同的說一聲相公說的對……喂喂,你要去哪里?」他急忙拉住轉身欲走的她。

陶鈴斜睨著他,「我去請御醫。」

「請御醫作啥?」

「可以預見的,你的傷口將會再次裂開。」她狠狠的瞪著他。

「哦……為什麼?」

「因為它如果沒有自動裂開,我也會把它撕開!」

「哦,娘子有話好說。」

「我無話可說,你的話比較多,所以我沒得動口,只好動手了。」

「那……娘子就動口吧!」冷楀一笑,勾住她的頸項將她拉近自己,封住了她的唇。

「冷……楀……」陶鈴微微掙扎。

「娘子,你別真的撕開相公我的傷口喔。」他抵著她的唇提醒。

微微的掙扎停止,冷楀笑彎了唇,恣意品嘗著她甜美的唇。

就說他冷楀不可能做賠本生意的吧!這傷,受得值得啊,太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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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近日來最熱門的話題,無非是陶家豆腐鋪和冷將軍府的聯姻大事了。

那日,陶家豆腐鋪擴充店面開張大吉,陶義夫婦心喜之餘,再加上女兒嫁進了京城名門冷將軍府,喜上加喜,乾脆大方的請眾街坊鄰居吃免費的豆腐腦。

而冷將軍府也是雙喜臨門,冷楀的西點鋪子正式開張營業,再加上迎娶了豆腐西施進門,他雖然不可能大方請人吃免費的精緻西點,不過他全面打折優惠,第一天開張,所準備的西點全都一掃而光。

「你該感謝我把店面分一半給你擺桌位,至少要付我一點租金吧。」夜晚,當兩人在書房分別埋頭算帳的時候,冷楀悠閒地開口。

陶鈴分神的瞪他一眼,算帳她是最不在行的,最近生意太好,她的帳更多了,然後可想而知,她就更煩,偏偏算帳最在行的冷楀竟吝於幫她,什麼相公嘛!

「你還好意思說,那家店鋪是我先看上的,你趁人之危給搶了過去,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反而和我計較起來了!」

「娘子的火氣好象很大嘛,怎麼帳又算不合啦?」他悠哉悠哉的問,早就習慣她每算必不合的算帳方式。

「知道還不幫我!」她火大的吼。

他挖了挖耳朵,「我又沒聽到有人溫言軟語的請求我,我幹麼要?」

她生氣的瞪著他,突然,她緩緩的一笑,笑容頗為詭異。

「我說冷楀啊!」陶鈴放下毛筆,雙手托著下巴,笑盈盈的望著他。

「幹麼?」冷楀一驚,「別對我笑得這麼恐怖,很嚇人的。」

「哎呀?我嚇到你啦?」她佯裝驚訝。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了吧。」

「咱們成親那日,我那二表哥有來參加婚禮,你記得吧?」

冷楀眼一眯,不悅的撅著嘴。

「談他幹麼?」想到那天他就一肚子酸火,那商馻禾竟然早一步進喜房先掀了喜帕!真是太過分了,那是他才能做的事耶!

「那天二表哥送了我一個禮物。」

「什麼?他還送你禮物?!拿去還他,退還、退還!」他怪叫。

陶鈴揚眉。「我都還沒說是什麼禮物呢,也許你會喜歡埃」

「去!我才不可能喜歡他送的禮物,退還、退還!」笑話,他冷楀要什麼有什麼,哪希罕他的禮物!

「這樣啊──」她斜睨他一眼,偷偷的一笑。「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決定退還給二表哥嘍。」

「好好好,就這麼決定了。」他忙不叠地點頭。

她也點點頭,狀似不解的嘀咕著,「我還以為你急於買回後山那塊地呢,沒想到免費送你,你還要退還,真是令人不解啊!」

冷楀眉一揚,她的意思是……商馻禾送的禮物,是將軍府後山那塊地?!

是了,那塊地就是被穆允買走的,而穆允就是商馻禾,那……

「那就這麼決定了,二表哥預定明日巳時要離開京城,我想明兒個一大早就去找他,把地契還給他……」

「嘿嘿!我的好娘子,且慢、且慢。」他連忙上前抱住她。

「幹麼?」陶鈴裝傻的問。

「那個禮物,我想……嗯……既然二表哥誠心誠意的送給『我們』,這麼退回去就顯得不太禮貌,你說是嗎?」他笑嘻嘻的說。

「你說什麼?唉,這些帳算得好煩喔,你別再煩我了啦,我要再趕緊算帳了。她揮揮手,佯裝忙碌。

「唉喲,這些小事為夫的效勞便成,娘子就在一旁喝茶吃點心吧。」冷楀立即將陶家豆腐鋪的帳簿接過來。「倒是那退還禮物的事……」

「怎麼今天的點心沒有那軟綿綿的蛋糕啊?」陶鈴故意打斷他。

「蛋糕是要賣的……哦,沒蛋糕啊?真是的,小肆在搞什麼啊,怎麼會沒準備蛋糕呢?小肆、小肆!」

「是,公子,小肆在。」門外的小肆立即跑了進來。

「你真是粗心大意,明知道少夫人喜歡蛋糕,怎麼沒準備呢?快去準備!」

「嘎?!可是公子不是說……」

「公子我說『快去準備』!」冷楀打斷他。

「哦,是、是,小肆粗心大意,小肆立即去準備。」嗚嗚,他真是個可憐的小侍從!

陶鈴笑咪咪的望著他,這樣的婚姻生活,其實也挺有趣的,不是嗎?

「楀。」她走到他身邊,輕輕的從身後環住他。

冷楀嘴角微揚。「嗯?」

她靠著他的耳朵,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他眼神一柔,轉過身來吻住她的紅唇,輾轉纏綿,良久之後才柔柔低語,「我也是,娘子,我也是。」

陶鈴笑眯了眼,熱情的送上香唇,冷楀也就不客氣的享受這軟玉溫香。

而小肆端著一盤蛋糕,苦著臉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種情景,自從公子和陶姑娘成親之後,就經常不分場合的出現,讓他這個盡職的侍從一時之間也傻眼,不知如何應變。

看來要當個一流的侍從,還真是不簡單,得隨時進修,充實自己才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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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06:37:58

尾聲

冷靖禓跟蘇喜甄終於一償夙願,他們那四個俊傑非凡的兒子,都找到值得相守一生的愛侶,紛紛完成終身大事。

雖然他們兩人的煩惱解決了,但冷家四兄弟卻陷入煩惱中,因為他們的親愛娘子都變心了。

自從老大冷欣將白冬天娶進門,四個媳婦正式到齊後,他們四人就時常 被自己的娘子冷落。

而這一切都要怪那愛打麻將的四個姑婆,因為她們把他們的妻子誘拐教壞了。

此時將軍府的西廂客房中,傅出陣陣喧鬧聲。

「冬天打牌快一點!其它三人快睡著了。」冷一婆催促著動作極慢的白冬天。

最晚嫁進將軍府的她其實有點吃虧,因為最先嫁進來的藍雀兒牌技已經足以跟四個姑婆相抗衡,而陶鈴因為經商所以對金錢極有概念,而鬼靈精怪的小公主龍妤潼對好玩的事物向來學習能力極強。相形之下,久居深山不解世事、個性天真的白冬天就處於弱勢,不過牌局也非一面倒,因為白冬天的手氣極佳,常常會自摸大牌,所以冷家四個媳婦在牌桌上是各有千秋。

此時,打牌架式十足的藍雀兒也忍不住說:「對啊!我聽牌了,冬天你快一點嘛!」向來霸氣的她打麻將時,是屬於牌品不好的類型。

好不容易白冬天終於下定決心丟出一張牌,下家的陶鈴開始喃喃自語,「該不該吃呢?若吃了這張牌,就要丟一張極有可能放槍的牌,若被雀兒胡牌,臺面上就有八台,若被莊家妤潼胡牌只有四台,而冬天應該還沒聽牌。」

反復思量後,她終於決定,「好!吃。」向來精明的她打牌依然不改愛算計本色,讓其它人好氣又好笑。

輪到龍妤潼時,她毫不猶豫的吃下陶鈴打出的牌,迅速丟出一張牌,而陶鈴立刻喊,「碰!」

想不到龍妤潼竟嬌嗔一聲說:「啊!人家打錯牌了啦!不管、不管,不給碰,我要收回來重打。」

已作勢要碰牌的陶鈴瞪了她一眼,「起手無回大丈夫有沒有聽過?」

「那我又不是大丈夫,所以就可以起手有回嘍!」龍妤潼賴皮的說。

對於她嬌嬌女的個性,大家都相當體諒,畢竟她是皇室中人,有點嬌氣是難免,而且她努力融入眾人的心意,大家都有感受到,於是陶鈴豪氣的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喔!」

而原本在一旁另開一桌的姑婆們,在冷婆離開教導白冬天後,便紛紛挑好人選站定位,也成為其她三人的幕後軍師。

於是牌局成為兩人一組的對抗,又輪了幾圈後,白冬天將摸進來的牌拿在手中,猶豫不的說:「奇怪,這張牌怎麼那麼奇怪?」

聽她這麼一說原本有點分心注意各家牌面的冷一婆仔細一瞧她的牌,忍不住笑出聲,「你這笨丫頭,你自摸了啦!」

白冬天一聽高興的歡呼,「我真的自摸了嗎?耶!好棒喔!」

其它人對於敗給這個胡塗蛋都有點不甘心。

「繼續,我就不信會輸給你。」藍雀兒有點火大的說。

「對啊!對啊!再打一圈,我一定要翻本。」龍妤潼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生意人陶鈴當然也不容許自己輸錢,「我不能輸啊!不然我那愛錢比愛我多一點的相公會生氣的。」

於是一場大戰又起。

八個女人都沒發現,冷家四兄弟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了。

「我那天真無邪的冬天,竟像個賭徒般亂叫。」冷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冷擎頻頻搖頭,「雀兒,在牌桌上簡直像個惡霸嘛!」

而眼睛快要冒火的冷楀則說:「這個笨陶鈴竟然輸錢了。」

「我也不喜歡妤潼賭博。」啃書蟲冷信也不禁對自己親愛妻子發出譴責。

「好!我們該讓她們知道冷落自己相公的下常」身為老大,冷欣說出了兄弟的心聲。

「沒錯!」其它三人異口同聲的說。

於是四人破門而入,各自拎著自己的親親娘子回房,準備好好「教訓」一番。

四個姑婆看著自己的女弟子們,被遭受冷落的相公逮捕歸案的那副模樣,不禁大笑出聲。

四人相視而笑,紛紛又坐回牌桌上。「我們自己開始打牌吧!」冷二婆登高一呼。

「沒問題!」冷四婆響應。

沒多久,西廂客房又再度傳出麻將洗牌聲及喧鬧聲。

冷將軍府的安寧之日,看來是遙遙無期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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