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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8:09:59

《天衣擒郎計畫》作者:陳希槐

一個是酷斃了的神偷王子,
一個是美呆了的神警嬌娃,
她追捕他,他追求她,
但在對彼此的欲「情」故縱下,
兩人卻成了被通緝的亡命鴛鴦,
為了他倆的美麗新未來,
她只得助「桀」為虐,
為兩人「盜」出一條生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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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8:10:37

楔子

    法國羅浮宮

    午夜剛過十二點,羅浮宮外人影幢幢,兩名身穿黑色忍者服的神秘人物,身手靈活的穿梭在戒備森嚴的法國國家一級古跡的禁區內。而四周已撒下天羅地網般滴水不漏的警力,在羅浮宮方圓百里也都有警員在巡邏。

    “天傑,我真他媽的被你給害慘了,大老遠跑來就為了一顆爛石頭,我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神經才陪你在這邊喂蚊子。”躲在一尊石膏像後頭的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我媽就不是你媽啊!武天紂,說話客氣點,要不是看在臨時找不到拍檔的份上,我死也不會把這好處告訴你。”在他身邊的武天傑一邊注意著員警的動靜,一邊杠上一旁要死不活的武天紂。

    “好處?”天紂不屑的哼笑一聲。“就為了一顆爛石頭,說你犯賤你又不承認,我們放著王子的好日子不過,三更半夜跑來這裡提心吊膽當瘋子,要是被天幽知道了,我這張臉還要不要見人啊!我看這樣好了,你要找刺激你自己去,我寧願回我牌桌上去打麻將還快活些。”

    天紂膝蓋才剛一扭動,天傑便從後頭一把將他的衣領扯住,陰狠的警告著:“這顆‘所羅皇’鑽全世界只有這,顆,要是能得到它,就算我們不缺錢,也能夠解開我們家族之謎。難道你沒聽小仙姑說過,得到這顆鑽石便能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高加索山一帶,卻沒有任何中亞和蘇聯血統的原因了。”

    天紂擠出一張鬼臉,哭笑不得的反斥他說:“你當真相信那個玩水晶球的瘋婆子啊!?好歹你也受過高等教育,這種無稽之談你也當真,我真懷疑當時自。己怎麼會變成一隻被洗腦的豬,莫名其妙的跟你來這裡。”

    “反正來都來了,你現在要離開也出不去了,我相信這顆‘所羅皇’一定具有特殊的神力,也一定能解開我們的身世之謎。”天傑要不是看在天紂還有點利用價值,早推他出去當槍靶子了。

    “跟你這種超級天才做兄弟,真是上輩子造的孽。好啦好啦!不過先說好,五五分帳,一毛錢都不能坑我,要不然別怪兄弟一場到頭來翻臉。”天紂受不了他的婆媽,呼攏兩句答應了他。

    這時,突然有一隻警犬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直朝兩人藏身之處而來。天傑銳利的眼眸一飄,向天紂打了一個Pass,兩具敏捷輕盈的身軀同時撲向花園後方的平臺,並且快束賓朝羅浮宮左側的大理石柱移去。

    “哇靠!差點成了那只賤狗的嘴下亡魂。”躲過一劫的天紂貼在石柱上輕撫胸口。

    “重頭戲現在才正要上場,天紂,當初你在學校是體操隊的,爬牆應該難不倒你吧?”天傑陰笑了一聲,俊美的臉上透出一絲寒光。

    “開玩笑,要是爬輸你的話,我武天紂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就分你一座。”他也不甘示弱的回道。然後兩人對看一眼,下一秒便極有默契的一起拋出手中的錨繩,向上勾住羅浮宮天梁勃艮的大理石上。

    只見兩個身影像輕盈靈活的野貓一樣輕巧的爬上了羅浮宮的氣窗旁。由於兩人是同一時間到達,天紂便悶哼了一聲;他雖然差了天傑兩歲,但想當老大的心理還是讓他頗不是滋味。“算你厲害。”

    “裡面的機關才多呢!別再吊兒郎當,小心那些紅外線光和密碼電磚。”天傑可是計畫很久了,這裡頭的地形機關全在他的算計當中。

    “放心,我沒你那麼笨,喏!早為你準備好了!”天紂拿出一副護目鏡丟向天傑。

    “瞧不出你還有點常識,知道要用這來探視紅外線光。”天傑笑笑,一把將東西接過手,隨即往眼上套去。

    “操:你還真以為我只會賭,其他什麼都不會了嗎了”天紂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可是那些密碼電磚就非得靠我不可了,所以五五拆帳是一點也不會讓你吃虧的。”天傑不讓天紂的氣炎太過高張。

    “那就快吧!廢話那麼多,畢竟偷羅浮宮的東西還真對不起法國政府,我可不想一直待在這邊。”說完,他已靈活地鑽入氣窗內。

    “這小子,就是這副毛躁樣!”天傑搖了搖頭,也跟著鑽了進去。

    兩條小白繩將天傑與天紂的身形逐漸輸送至地面,而眼前的紅外線光及九九八十一塊的電磚才是他們感到棘手的。

    天傑與天紂互使了一個眼色,便行動一致的朝十二條紅外線光網鑽去。兩具靈活的軀體在光網中靈活的翻轉,看來極具韻律及節奏之美。縱使那些紅光呈不規則的幾何圖形交叉移動,兩人仍敏捷的一一閃避開來。

    哼!快你—步吧!天紂用唇語向天傑示威。在一閃神間,一道紅光呈反折射的方向朝他掃來,天傑見警鈴線馬上要響起,一腳先掃向天紂的小腿,讓他身形一滑,重心整個跌落,直到頭部快要撞擊到地面時,才用手將他支撐住。

    “樂極生悲!”天傑扶住天紂,從齒縫間逸出一句話。

    待天紂正準備回嘴時,紅光又呈“米”字狀朝他掃來。天紂暗叫一聲不妙,急中生智之下,立即用鯉躍龍門般的美姿朝三步遠的安全區撲去,幸好動作快,否則紅光就差一點掃到他的腳了,不過,卻也讓他的頭撞到又冷又硬的石板。

    “媽的,要不是老子今天心情好,早一把火燒光你這什麼爛羅浮宮。”天紂用掌心揉了揉頭骨,卻發現眼前站著一具頎長的黑影。

    “你晚我一又零點三七五秒,照理說你是輸了,不過看在你是好兄弟的份上,咱們先別爭了,OK?”天傑樂在心裡,但可不敢表現得太過驕傲,以免天紂這臭小子翻臉不認人。

    天紂讓天傑一把拉起,邊拍拍屁股邊說道:“要我服你也行,除非你解了密碼電磚的謎底,也許我會服你也說不一定。”

    “沒問題!鐵定要你服我,看我的。”天傑挺直了腰,一副走路有風的樣子,看得天紂恨得牙癢癢的,但這也不能怪他,誰教自己技不如人,考腦力非天傑那金頭腦不可。

    兩人悄悄來到放著“所羅皇”鑽的密室前,只見門外鋪著用高壓電圍成的電磚,磚塊上依序出現查理七世、拿破倫、瑪麗皇后、畢卡索、戴高樂、以及路易十六的人形肖像,還有四周呈梅花狀排列的0到9的數字,這樣謎中帶謎的超難密碼,讓天紂又是一句啐咒。

    “他奶奶的,這鬼玩意誰看得懂啊!喂!那幾個人頭你看得出來是誰嗎?”天紂先宣告投降,要是天傑想不出破解此關的妙計,想輕而易舉將“所羅皇”偷到手,無疑是天方夜譚。

    天傑望向地上的那些方塊與圖案。“那是一些法國歷史上的人物,我不懂的是,這些人頭跟數字有什麼關連?”他摩挲著下巴思考著,頭腦聰明如電腦的他,也陷入了空前的困局中。

    天傑思考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也讓天紂陷入煩躁中,他皺起眉峰苦哈哈的問道:“你行不行啊?我可不想跟你在這裡幹耗一整晚,我……”

    “你安靜點,我應該知道他們在玩什麼花樣了。”天傑剛毅的唇形浮出一抹破題高手的自信笑容。

    “既然想出來了就快點解啊!要是耗到天亮,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先溜之大吉。”天紂拍了拍他肩膀,準備看他大顯身手。

    “別吵,我先試試看。”他也不太能確定是否與他的思考邏輯相符,於是第一腳總是讓他小心翼翼,腳尖一直很難點下第一個數字。

    “喂喂!你確定了再踩下去,別忘了踏錯一步可是兩條人命哦,多替我想想,要是我們倆都掛丁,豈不便宜了天幽那臭小子。”天紂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差點讓天傑的腳踩錯格。

    “媽的,你最好閉嘴,想留住你的小狗命就乖乖在旁邊等。”天傑恨不得撕爛他的嘴。

    天紂知道憑自己的智慧絕對解不出這難題,誰教他小時候歷史不好好念呢?

    只見天傑默念著:“查理七世於…—四二九年就任法國國王……”接著他輕點子1、4、2、9四塊電磚,不一會兒,畫著查理七世的消像電磚亮起了燈,又過了幾秒,兩人確定沒事了之後,寸彼此對望,暫時松了一口氣。

    “媽的,真有你的,難怪你做大哥。”天紂也不得不佩服起天傑.他豎起姆指對他一笑。

    接著,天傑又念:“再來應該是路易十六被送上斷頭臺的時間,這時間是……”天傑頓了兩秒,毫不考慮又踩了1、7、9、3四個數字。

    “真有你的,我看法國人自己的歷史也沒你來得強。”天紂越看是越佩服起天傑了,這小子的腦袋瓜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基於這樣的推論,天傑又繼續將瑪麗皇后被處死、拿破倫被流放、畢卡索的出生日期、加上戴高樂為第五共和總統的年代一一照順序踩下去;在兩人屏氣凝神看著電磚的變化時,果不其然,電磚上的電流已完全撤除。而“所羅皇”像是歡迎他們來偷竊似的自動浮出展示臺上,閃爍如宇宙間永恆的星光,萬紫幹紅的彩電之光陰約透出祥瑞的風氣,令兩人瞠目結舌,連呼吸都幾乎快忘掉了。

    “哇塞!要不是我親眼看到,我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一等一的寶貝,老大,真有你的。”天紂被鑽石的光芒閃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他可樂得很,這一趟的確沒有白來。

    “廢話少說,先帶回去再說,要不離開這鬼地方,我一根神經也放鬆不下來。”天傑仔細的將“所羅皇”收進小絨袋內,眼珠子一溜,暗示天紂可以起駕回宮。

    兩人又像兩陣煙似的忽地穿過層層封鎖的密網,說實在的,這有如小孩子在玩家家酒一般的警力部署,對他們這對訓練有素的優秀品種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像吃白菜般的輕鬆,只是這樣一來,明天法國的警界又要大亂了。然而有誰會懷疑是中亞高加索山裡的卡寶塔西王國的兩位王子所為呢?

    這天衣無縫的計畫,就算福爾摩斯再世也擒不了他們。因為武家的三位公子可是連上帝都要退讓三分的,至於這顆“所羅皇”鑽何時才能物歸原主,那就得讓法國政府去傷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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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8:43:30


    羅浮宮緊急會議中心

    翌日清晨九時許,所有法國政府的高級官員皆神情凝重的齊聚在羅浮宮西南角的水濱宮殿中。主持該項緊急會議的是法國的警政署長,在座列席的則是此次“所羅皇”鑽遺失的緊急特勤小組,每個人的臉色都臭得可以熏蚊子了,可見此事在法國朝野造成極大的震撼。

    “裴小釵,這節骨眼你還有時間打瞌睡,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署長?”警政署長皮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肥嫩的雙下巴跟菜市場豬肉攤上掛著的肥腸沒兩樣。

    兩眼惺忪的裴小釵勉強的撐開眼皮,有些吃力的站起來,差點還絆倒殿下的椅子。她打了個呵欠說道:“昨晚蕾蕾家三缺一,一時找不到人,所以我就去湊一腳,誰曉得玩著玩著天就亮了,要是知道他們打牌跟織毛衣一樣慢,我不如陪大伯你去找鶯姨還比較有趣,你要怪就怪你女兒,又不是我自己不想睡覺的。”

    小釵無意間將署長的家醜公諸於世,引起在座一些高級官員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時用“看清你真面目”的眼神睨向皮耶,使得他如坐針毯,從兩耳根紅到整個脖子。

    “裴小釵!我現在是署長,不是你大伯,你身為羅浮宮警衛隊的副隊長,不知好好檢討這回,所羅皇’遺失的責任,還強詞奪理,別以為你是我侄子,我就會縱容你,今天你要是不好好提出一個找回寶石的方案,我一樣會辦你,絕不循私。”皮耶兩撇仁丹胡受兩股氣流噴沖的影響,維持著倒豎不墜,可見他對於眼前這位“交戚”有多頭痛了。

    斐小釵有時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皮耶的親侄女,站在自家人不打自家人的立場上,他竟然公事公辦到幾,近冷血的地步。雖說她只有四分之一法國人的血統,但畢竟還是一家親,而且她老爸好歹也是員警廳的廳長,再怎麼說他也要給她一個面子。

    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給她難堪,就算她修養再好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況且她是個女孩子,能爬到這地位也是她自己苦拼出來的,又不是靠裙帶關係,他憑什麼拿她開刀!要不是昨天晚上被他寶貝女兒纏上,她今天會這麼沒有精神?

    “好!署長大人,當著所有行政官員的面前,我扛起這個責任總行丁吧?真衰!什麼時候不好偷,偏偏在我值班的時候才偷,我裴小釵絕不怨天尤人,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她硬著頭皮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人要臉、樹要皮,憑她一個女孩子能爬到這種地位,她就不信抓不到這芝麻小賊。

    “你又想幹嘛?”皮耶兩手撐在桌面上,心臟撲通撲通的猛跳著,不曉得她又有什麼鬼靈精怪的歪主意。

    “我要一個助理!”小釵不慌不忙的說出這一個小小的請求,讓皮耶頓時松了口氣。原來她只是要個助理,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不要什麼小組,只需要一個夥伴就夠了。”

    “行!我立刻替你安排一個人。”皮耶看她閃爍著自信的眸子,也乾脆的答應她的請求,他明白只要是小釵接下的案子絕對能如期破案,這也是她“神探警娃”封號的由來。

    “署長,這樣好嗎?總統府方面你該如何交代?而且光憑副隊長和一個助理就想破這大案子,恐怕是難以讓媒體和大眾信眼。”

    坐在小釵對面的是向來有“冷傲孤竹”之稱的法國保安局秘書長梅仁杏女士,她和小釵一樣是法國警界的亞裔僑民,但因行事乖戾、性格孤僻,所以到了現在仍未嫁出去。況且近幾年來所有風頭全被小釵搶盡,也因此她和小釵一直處得不好,說難聽點簡直就是死對頭,恨不得對方能出個紕漏好大快人心。

    “這樣也對,小釵,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你還是別太早說大話,這不是普通的偷竊刑案,搞不好是二個跨國的犯罪組織,你確定人手這樣就足夠嗎?”經梅仁杏一提醒,皮耶也覺得這事並不能當成一般普通的小案子來處理。雖然小釵在各方面的條件都足以讓人委以重任,但再怎麼說,她的年紀還是太輕,很多事情在判斷上還是有她的盲點,因此仔細斟酌是有必要的。

    “梅秘書長說得沒錯,你這幾年的辦案經驗可能無法和這種高智慧的犯罪集團鬥智,從現場紅外線光網及密碼電磚都被無聲無息破解看來,他們的體力與智力皆屬一流高手型的人物。我不是在潑你冷水,要是你無法限期破案,到時我也救不了你,你自己要考慮清楚。”皮耶是怕小釵破不了案會連累到他升官發財,加上梅仁杏的分析,因此他不得不提出建言。

    小釵早料到梅仁杏這個死沒人性的老處女一定會挖她的牆角,自從她以第一名的優越成績畢業,在法國的警界脫穎而出後,梅仁杏就三番兩次找她的碴,也不知道是嫉妒她的美貌還是過人的智慧。總之,一個善妒的女人是不會任由任何一個搶她風采的同性在她面前炫耀,一定非想盡方法拔光那些傲人的彩羽不可。

    “署長,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答應讓這個助理全程聽我指揮,我一定能在限期的三個月內破案,否則我自動請辭謝罪,這個承諾夠分量了吧?”小釵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引起下面與會人士的議論紛紛。

    什麼樣的助理可以讓小釵如此器重?連皮耶也納悶不已,他翹起一邊的眉毛,狐疑的看著小釵,心頭像鋪了一團蜘蛛網,這丫頭究竟在打誰的主意?

    “那你說說看,要誰當你的助理?”皮耶先來個投石問路,萬一這個人不是警界的人,那豈不讓人看笑話?

    “就是她!”小釵一根手指像支箭般的指向梅仁杏,這個突如其來的舉止,倒教在場的人士一片譁然。

    “你……你開什麼玩笑!我的身分地位豈能貶低到當你的助理,這成何體統,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梅仁杏老神在在,她托了托三角鏡框,串串的珠鏈隨著她的不屑左右晃擺,瘦削的面孔更讓人覺得她有如刻薄的晚娘,這樣的人,裴小釵怎麼會選她當助理?

    “小釵,你認真點行不行?茲事體大,你不要給我隨便開玩笑。”皮耶有種被戲弄的難堪,她難道不曉得要這樣一個女人去出生入死像藍波一樣搏命,是一件不人道的事嗎?何況她當內勤當慣了,真要她重披戰袍,不是存心要她嗝屁,提早到天堂報到。

    “那你自己看著辦好了,到時候市長怪罪下來,撤我職還算事小,要是拔掉你身上那枚徽章,我看你退休金也要泡湯了。當著這麼多人面前先說好,你屆時不要全把責任賴在我頭上,我不背黑鍋的。”小釵臉不紅氣不喘,說得煞有其事。就算她沒辦法破案,但只要能整整那老找她麻煩的老女人她也甘願,她們的恩怨就在這次世界級的大案件中做個了結算了。

    “這個嘛……”皮耶頭皮又發麻了,怎麼這種事偏偏被他碰著,一邊是自己的親侄女,一邊是老情婦的妹妹,他實在難以做抉擇。“這樣好了,小釵,你先自己調查看看是何人所為,我再請梅小姐配合你查案,這樣比較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看如何?”

    “就是嘛!分明就是要藉由我的智慧來達到幫你破案的目的,省省吧!有本事先查出是何人所為,那本小姐就死心塌地的供你使喚。不要連半點本事都沒有就想使喚人,年紀輕輕就這麼器張,小心升不了大、當不了神,摔得連狗都不如。”梅仁促進就不相信她有這個本事能查出是誰幹的,這種幾近天衣無縫的犯罪手法千年罕見,她想找出線索,無疑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話。

    “好!這可是你說的,只要我查出歹徒是誰,你就心甘情願供我差遣。哼!我裴小釵就算不吃不睡也找出一點蛛絲馬跡,讓你乖乖的聽我的話。”小釵終於找到報仇的機會了,可是說歸說,真要做起來還真有點麻煩。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裴大副隊長,我希望我能夠有這個榮幸為你效命的。”梅仁杏擺明瞭就是不相信她能發現到什麼重要的線索,在現場專業的監識人員用科學儀器搜尋下,仍然沒有找出任何可靠的證據,光憑這一點,梅仁杏實在不相信她能有什麼通天本領找出做案的人。

    就在皮耶準備宣佈散會之時,門外突然有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顆鈕扣狀的圓形物品,氣喘籲籲的大聲說道:“報……報告署長,有……有重大發現。”

    “什麼事快說!”皮耶有感事情將有重大突破。

    “剛才監識組的一名專員在案發現場一處窗下的小角落發現了一顆有特殊記號的鈕扣,副署長叫我趕快拿來給署長看,說不定可以對案情有所幫助。”那名男子立即將證物呈上。

    皮耶戴起老花眼鏡,仔細看著那顆有助他升官的幸運寶貝;端詳了許久,他像是憶起什麼似的突然站了起來,連眼鏡摔在地上也不自覺。

    “怎麼了,署長?你發現什麼了嗎?”梅仁杏當然比別人緊張,要是皮耶真的知道此鈕扣的主人是準,那豈不當眾宣告她就要被裴小釵當作跟班的一樣糟蹋,那不就是拿石頭砸自己的頭,還砸到頭破血流為止嗎?

    “這……這是高加索山附近的一個皇族的家徽,聽說他們跟俄羅斯的彼得大帝那……脈的血統有關連,而且這個小王國有西伯利亞四分之三的礦物開產權,全年的總收入幾乎比俄羅斯的國庫稅收十年總數還多,富可敵國,目前還跨行從事娛樂、軍火販售、以及歐洲共同市場的期貨買賣,這可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恐怕草率行事會得罪到俄羅斯,造成法俄關係的惡化,我看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不能有半點差池。”

    看皮耶說話還發著抖,小釵心裡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兩條腿一張嘴的人類,又不是叫他去跟侏羅紀的恐龍單挑,瞧他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安啦!交給我就是了,如果真確定是他們所為,我一定會不負眾人的期望,就算他是什麼皇族,也要以全世界的輿論一起來制裁他,這世界豈容這種人恣意妄為。”小釵說得頭頭是道,其實她的用意只不過是想抓住梅仁杏不放,這些誇大的說辭,也不曉得能不能兌現,反正能先整整那個老處女她也甘願。

    哼!說得跟唱的一樣容易。梅仁杏可清楚得很,為了要公報私仇,裴小釵硬著頭皮也要接下這個任務,其用意大夥心裡可明白得很。

    “那我倒要請教你,說了這麼多義憤填膺、感人肺腑的話,總該有個象徵性的可行方案吧!空口說白話我也會說,但要是做不到,那跟廢話不也沒有兩樣。”梅仁杏也將了她一軍,她要小釵明日,薑還是老的辣,照子還是得放亮一點。

    “你這只會坐在冷氣房裡摸魚混吃等死的米蟲,有本事的話就跟我一起出去抓犯人,別只會在這搖旗,呐喊,要讓我對你心服口服,就別推三阻四,有魄力一點。”

    “你……罵誰是米蟲啊!我……我在警界服務幾年了,要讓你這樣羞辱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梅仁杏按捺不住胸中一團熊熊的火焰,正想大動干戈之時,狠狠的一記拍桌聲,讓一切的戰火消弭於無形。

    “夠了!”皮耶兩眼火冒金星的看向,二人,有股想吞下她們的衝動,這場緊急會議到頭來變成兩個女人勾心鬥角的競技場,這還像話嗎?“我現在正式指派你們兩人成立一個‘天衣擒郎專案’,三天后正式起程前往高加索山卡寶塔西王國去偵查此案,要是三個月內不能完成任務,兩人就一同去賣熱狗吧!”

    “署……署長,這是什麼意思啊?”梅仁杏大感不妙,有點結巴的問道。

    “笨喔!就是要你回家吃自己啦!”小釵幸災樂乙禍的敲著邊鼓。

    “你也是,還笑別人,要是想要保住飯碗的話,兩人就給我相親相愛一點,散會!”皮耶明白自己再待下去血壓又要升高了,趁學承受得起時趕快閃,要不然氣死自己是便宜了那兩人。

    相親相愛?哼!想得美喲!兩人在心裡同時對著對面的那個眼中釘嗤之以鼻。所以這極有可能是那三位王子之一所留下的,你們可以往這方面去追查。”皮耶丟下話後隨即離去,留下一臉疑惑的裴小釵與梅仁杏。

    王子!?高高在上的王子會幹出這種勾當,有沒有搞錯啊!

    ***

    高加索山卡寶塔西王國

    “輕……輕一點不會啊!笨肥婆!”天傑一手揮開一名黑女傭,吃力的將身體給撐了起來。

    “寶貝呀!傷還沒好嗎?”武仙襄緩緩的從金色樓梯拾級而下,雍容華貴的氣質配上保養得體的肌膚,看來用錢買回青春對她而言,應該是最佳的駐顏方式。

    天傑穿起衣服,看著母親那要塌不塌的鼻樑,覺得不說她兩句還怪難受的。

    “你那鼻子再這樣胡搞瞎整下去,遲早會比麥克傑克遜的鼻子還早崩坍。”

    “兒啊!你這樣說你娘的啊!這可是花了我二十萬美金去做的,你少觸我黴頭。”武仙襄揉揉歪了一邊的鼻骨,還真怕被天傑給料中。

    “都六十歲了,還這樣老不正經,難怪沒有男人願意陪你廝守到老……哎喲!”說教說到一半,天傑莫名的哀號了起來。

    “是不是上回的腰痛毛病又犯了,早叫你別去偷那什麼所什麼皇的,要查那身世做什麼?現在害得自己去閃到腰。我真不明白,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也不趕快娶個老婆好讓我抱孫子,整天就是為了要查身世之謎。你看,過了半個月,你那小仙姑也還沒從那顆鑽戒上找到一絲的線索,我說兒啊!你怎麼可以到現在還不相信我是你親娘?要不是生了你們兄弟三人,我妊娠紋會多到連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你捫心自問一下,這樣做不怕傷了娘的心嗎?”武仙襄哭是哭得很大聲,可惜不爭氣的眼淚卻是半滴也沒有掉下來。

    天傑早將棉花準備好,他還會不瞭解自己母親的劣根性嗎?雖說天傑、天紂、天幽三人都是武仙襄所生,但是三人的老爸都不是同一個。只有天傑這種追根究底的個性才會汲汲探索真相,他的內心深處總覺得有著蛛網般的謎團困著他。奇怪的是這龐大的王國,竟沒有任何家譜可追溯,幸好他們的一位小姑姑是個吉普賽的法師,在她水晶球內的魔力下,將可以揭開武家宗藩前世今生的所有疑雲。

    “你放心好了,就算你真不是我娘,我也會念在以往的恩情上繼續叫你一聲娘的,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演得又那麼差。”天傑擺擺手,不想再聽他老娘哭訴下去,他起身告訴一旁的黑傭阿嚕咕說:“去幫我貼個告示,看有沒有比較厲害的按摩師,幫我找一個回來吧!”

    “順便把‘芳草帖’也發一發吧!”武仙襄順著天傑的語氣順理成章的接著說,仿佛稀鬆平常得如同家常便飯。

    “咦?”天傑睜大星眸看向她,專注且認真。

    “咦什麼咦,我有說錯嗎?你這回別再給我用什麼昔名其妙的理由溜掉,前兩年不是拉肚子就是長針眼,我看你今年還有什麼藉口!你要是有點良知的話,今年就趕快找個人為娘我分擔責任。唉!真不知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生了三個怪兒子,就沒有一個貼我心的,一個冷漠、一個好賭、一個又凶地像流氓一樣,要再不找個精明一點的媳婦來幫我撐這個家,哪天我兩腿一伸,這個國家不被你們搞垮才怪。”武仙襄又嘀嘀咕咕念個不休。

    天傑就是受不了她這張永不休息的廣播電臺嘴,才會懷疑自己的身世,像他這樣懶得說話的人,為何會有這樣的老娘,教他不起疑心也難。

    “我腰酸背痛,不準備陪你參加那無聊透頂的選妻遊戲,要是天紂或天幽想參加的話,請他們別客氣。”天傑照樣推得一千二淨。女人是一種囉嗦又黏人的東西,家中已經出了一個令人頭痛的多嘴婆,自己何苦再犯賤找個人回來折自己的壽。

    “你……你存’心跟為娘的唱反調是不是?又不想認我,又不準備娶個媳婦來幫我分優解勞,我前輩子是欠了什麼狗屁債,生下你這冷血又叛逆的小孩,這得叫人來評評理,看你這為人子的是否盡過孝道!”

    話才說完,門便“咿咿’,一聲的打了開來。

    “誰要評理呀?”,一名剪著西瓜皮頭,戴著綠野仙蹤壞女巫帽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長滿粉刺的鼻頭加上眼袋下的雀斑,看起來有些滑稽。

    “好姐妹,你來得正好,天傑懷疑他不是我親生的,這書你最清楚了,你告訴他,他是不是我親生的?”武仙襄沒轍了,只得靠小仙姑,看是否能壓得住天傑這臭脾氣。

    小仙姑露出掉了一顆門牙的嘴說:“你要我說的哦!”

    看她閃閃縮縮的躲避,倒讓眼尖的天傑瞧出端倪。

    “小姑姑,你就說了吧!好讓她死了這條心,別老是逼我結婚,煩都煩死了。”他一直認為自己不該生長在這樣的家庭,他的性格和母親及兩個弟弟一點都不像,要不是因為如此,他也不會千辛萬苦溜進羅浮宮去偷出“所羅皇”鑽。

    “我這時候來也就是要告訴你們這件事,根據我。將那顆鑽石的能源輸入我的水晶球內發現,原來武家的成員全是來自於……”小仙姑突然停住口不說了,教她如何啟齒,說出來豈不造成家庭紛爭。

    “你還吞吞吐吐個什麼勁?知道就說出來呀!讓他知道我十月懷胎是多麼的辛苦。”武仙襄相信真金不怕火煉,這三個小孩雖然不是同一個父親,但是從她懷裡出、吃她的奶這些都是事實,她才不怕小仙姑說出真相。

    “嫂子……這……這三個小孩,沒有一個是你親生的。”

    如遭雷擊般,武仙襄先是傻笑了五秒,後來又接著說:“你不要和那三個臭小子聯合起來欺騙我,我不會相信的。”

    “小姑姑,你繼續說下去,難道天紂及天幽也不是娘生的,不可能吧?”他那兩個弟弟的劣根性在武仙襄身上都可以找出來,沒理由三個都不是她生的,這也未免太玄了吧!

    小仙姑看到事情已演變到這個地步,再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便一五一十的將她從水晶球內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嫂子,你的前世是唐朝的武則天,而三個小孩分別是夏傑、商紂、周幽王轉世,都是上古時代的暴君。而你那三個無緣的丈夫就是在唐朝時被你淩虐至,死的良臣,他們都是自願投胎當你丈夫,然後在你生完小孩後用偷換的方式,把你的親生兒子抱走,換三個由高人指點找出的壞胚子來當你兒子,這也就是為什麼這三個小孩的心都不會向著你的原因,而且要他L們三人結婚生子那更是難上加難,因為他們就是存心要讓你絕後,好報當年的仇恨。”

    小仙姑實在不願揭穿這殘酷的事實,可是在天傑面前她也不好編故事,只不過這樣的真相,受打擊最深的該算是武仙襄了。

    “我就說嘛!難怪不論我對這三個兒子再怎麼好,就是沒有半個跟我比較貼心,原來我是在受報應呀!”果不其然,兩管嘩啦啦的水流傾泄而下,這回她是真的哭出鼻涕眼淚了。

    “知道了吧!我就說我不是你親生的你還不信,這下真相大白,你不能再逼我結婚了。”天傑有一種莫名的喜悅,絲毫沒有站在武仙襄的立場上為她著想。好歹她也養了他二十多年,這份養育之恩說什麼也不能說忘就忘。

    “天傑,厚道點,你娘她也是個受害者,就算你不是她身上的一塊肉,拉拔你長大的恩情也不減,娶個老婆讓她開開心也是應該的……”

    天傑打斷了小仙姑的話,“又來了又來了,你們煩不煩呀!繞來繞去就是要逼我結婚。不管她是我親娘也好、養母也罷,我這種逍遙快活的日子過慣丁,準來說也沒用啦!”大概是吃了上百噸的鑽塊,天傑早已鐵了心,根本不將旁人的話放在心上。

    “我不管!‘芳草帖’—發,今年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相中一個,不然我就御筆親點,你不依也不行。”武仙襄說著說著,氣喘毛病又犯了,小仙姑見狀趕忙扶著她。她們兩個現在是兩個頭十個大,要天傑心甘情願乖乖就範,恐怕不下點功夫是不行的。

    “隨你便,既然我不是你親生的,你也不要管我。”天傑說著又往腰部一按,“媽的,這下扭得可吃力了,非要找個推拿的一流師父不可。”

    他一手支著腰,完全不理會二人的愁悶苦瓜臉,當務之急便是先治好自己的腰,否則拖得越久的話,不就糟蹋了他那一身結實碩壯的身材,這是他極不願意見到的。

    “都是你,沒事跟他講這個幹嘛!”武仙襄怒瞪著小仙姑,面對後繼無人的悲哀淒涼,她恨不得雙手掐死眼前這個胸小無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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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8:45:08


    天傑之所以會對這位“小男生”感到興趣,也許是因為在宮中悶久了,沒什麼新鮮事,所以才會一時覺得好玩。而一直被蒙在鼓裡的裴小釵還以為自己已取得武天傑的信賴,也快步尾隨天傑而去。

    “看花需要這麼多男人陪嗎?”進了一處幽幽暗暗的小宅第後,小釵發現此處花兒不多,男人倒是不少。

    四周的人聞言皆相顧竊笑,看來這小子裝傻的功夫還挺一流的,想必是故意裝得很純潔的吧!

    “他們都會給你帶來賞花的樂趣。”天傑還語帶玄機的這麼告訴小釵。

    小釵這下才發覺四周的氣氛有些詭異,這些男人看起來都有些色色的,難道他們不知道她是男孩子嗎?為何還露出一副要吃掉她的饑渴模樣。

    “你們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小釵以為自己臥底,的身分已然曝光,於是壓低聲問道。

    天傑點了點頭,冷笑道:“沒錯,我們是發現了你的秘密。”

    糟了!他們是從什麼線索查出她是警方的身分的?她辦案時一向是小心翼翼的,也很有把握自己沒露出什麼破綻,他們怎麼會知道的呢?莫非他們有特異功能?

    “那……那你們決定怎麼處置我?”小釵認命了,既然技不如人,她又能說什麼呢?

    “反正你的特徵那麼明顯,白癡都看得出來,我問你,是誰叫你來騷擾我的?明知道我不好此道。”天傑給了他申訴的機會,想聽聽看這小子為何要混進來吃他豆腐。

    騷擾?真是臉皮比象皮還厚,自己幹了雞嗚狗盜的壞事,還能振振有辭的說是人家進來要騷擾他,這種人也未免太厚顏無恥了吧!

    “你問我是誰派進來的?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在外頭做了虧心事,還怕人家會自動找上門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小釵不懼四周圍著彪形大漢,仍挺起胸膛說道。

    “大王子,你什麼時候對男人有興趣了,我們都不知道。”旁邊一個理小平頭的男子說道。

    天傑兩耳豎高丁起來,這……這話傳出去能聽嗎?堂堂一位卡寶塔西王國的王儲,竟然會有這種蜚短流長的醜聞,他還要不要做人啊?“閉上你的臭嘴,什麼對男人有興趣?去你的大頭鬼。”

    他轉而向小釵憤然問道:“無憑無據的,你少在這邊信口開河,要知道我可是有這個能力讓你吃一輩子的牢飯。媽的,要不是看你長得一副有趣的樣子,我早讓你跟其他的按摩師一樣到西天去了。

    “喲!堂堂的一個大王子敢做竟然不敢當,你非得要我拿出證據,教所有的媒體來讓你當面出醜,你才覺得光榮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你承認事情是你做的,也許刑責會減輕一些,要不然我會讓你的醜事流傳到全世界,讓全球的人知道這個國家出現了一位讓人唾棄的敗類。”小釵說得振振有辭,不停的想用擅長的心理戰術讓天傑俯首稱臣,哪裡知道天傑根本是與她雞同鴨講,兩人腦袋瓜中的事根本兜不在一塊。

    “好!把證據拿出來,如果你有能讓我心服口服的證據,我就任憑你處置,要不我非要好好關你一陣子,用盡各種私刑對付你,你敢賭嗎?”天傑抱著篤定的態度,他才不會被這小子的伶牙俐齒給唬住呢!

    小釵不敢相信天傑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諮不定他仗著此處是自己的地盤才這麼囂張,到時候鈕扣拿出來後,就算他耍賴也沒人敢替她說話。她也非省油的燈,於是兀自在原地繞了個圈子說:“不行,萬—你耍花樣死不認帳那怎麼辦?此處是你的地盤,我能奈何得了你嗎?搞不好你黑箱作業、殺我滅口,這事就沒有人來討回公道了,我認為要召開公聽會,在你們國家的人民面前當場對質,這樣我才願意將證物拿出來。”

    話沒說完,天傑那些手下們早笑得東倒西歪了。召開公聽會!?這對於一個高高在上的皇族成員,而且又極要面子的武天傑來說,根本就是荒唐且不可能的事。這瘦瘦小小、沒幾兩肉的小個頭,說話口氣還滿大的。

    天傑愣了兩秒,悶哼了一聲笑說:“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是什麼地位,可以讓你這樣玩弄我嗎?如果你是存心要藉由我的關係而造勢出名的話,那你就錯了。本大爺不吃你這一套,像你這種如螻蟻般的賤命,我沒這個必要陪你瘋!”

    天傑邊說邊逼近她,而她身上那淡淡的胭脂粉味也陣陣向他襲來,甜甜的薰衣草香盈滿天傑的鼻息,讓他不禁心想:要是這小子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的話,應該是滿有吸引力的。

    “喂!你靠我那麼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小釵急急忙忙向後退,對於天傑的逼進,她的心跳不禁加速,這師小子長得真不賴,要不是品性操守差了點,鐵定是個萬人迷。

    天傑被她這一吼,才發覺自己失了態。他怎會對一個小男生著迷呢?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曉得為什麼會一時失了魂,有這種令他啼笑皆非的荒謬念頭。

    “大王子,你該不會也……”一名兩塊胸肌練得比阿諾還發達的壯漢靠近天灰的耳邊戲試道。

    “放屁!你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頭。”天傑狠狠的瞪著他,要是他們還敢以這種話題開他玩笑的話,就別怪他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也來個殺無赦。

    底下的人聽了全退避三舍,這大王子是出了名的狠,要真惹毛了他,是自己討苦頭吃。

    被小釵和手下這樣一鬧,天傑原有的興致早沒了,他真想隨便塞個罪名,將這小子拖出去亂槍打死。但不知怎麼回事,有他的存在好像令他心情滿愉快的,光聽他掰話掰得臉不紅、氣不的,加上那份機智與勇氣,就夠讓天傑刮目相看了。比起在他面前老縮頭縮腦的那群屬下,這小鬼頭的確有趣多了。看來,得找個理由讓他留下來,當成平時休閒的玩伴也好。

    “我那兩隻狗看來好像還挺喜歡你那女傭的,我看你也留下來替我照顧我那兩隻寶貝吧!有空順便可以替我按按摩,但是從今以後你不能再開口談這有的沒有的,要不然我就把你們兩個剁成碎肉喂我家那兩隻狗,聽到了沒有?”天傑撂下了狠話。

    實際上,小釵的個性真有些符合天傑的調調,這年頭太順從聽話的人反倒沒什麼意思,能有這般的二愣子在身邊,不也可以調劑調劑身心嗎?

    好一個聲東擊西!小釵的心裡燃起了熊熊的挑戰欲,她非要找出“所羅皇’’鑽,好讓這自大、傲慢、又自以為是的狡兔沒有半個窟可躲。

    ***

    天傑一回到“暹翠郡”,武仙襄早就堆滿笑容的拿著一疊厚厚的名冊及照片走了過來。一旁的小仙姑則不吭一聲,她也許早料到天傑會有什麼激動的反應,所以並不想捲入這場暴風圈中。

    “娘!我不是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進入我的寢宮嗎?不要隨隨便便的,等到你一個為人木母的不被尊重的時候,你就很淒慘了。”天傑身子一癱便賴進沙發內,他用聞也聞得出來,登上三寶殿的母親準沒什麼好事,一定又是要談一些教人倒胃口的話題。

    武仙襄挨近天傑的身邊,笑出一口燦爛的白牙。“要不要瞧瞧今年的‘芳草帖’?我特地叫人趕工矗順今天出爐的。你看看,今年條件好的女孩子一大堆,比起去年有水準多了,你看看嘛!”

    但不管武仙襄再怎麼哄他,天傑仍是一點也不為所動,他頭一側,將臉朝著沙發椅背埋了進去。

    “喂!你不要每一年都用這種消極逃避的方式來敷衍了事,我這可是為了你好。況且你老媽我今年都五十好幾了,你總不能讓我再勞心勞力處理這樣一大堆政務,很累人的;”武仙襄湊近他的耳邊說道。

    天傑不堪其擾的轉了過身來,“老了就退休嘛!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小仙姑不能幫你嗎?她不是能夠未卜先知算出將來的運勢,你就讓她算算這個國家還能撐多久,再不然就用禪讓的方式傳給小仙姑,這我沒有意見。”

    小仙姑見自己被天傑拖了下水,不免疾步的走了過來,冒著冷汗對天傑說:

    “你要害死姑姑啊!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可是要犯殺頭之罪的,快把話收回去,我親愛的小祖宗,姑姑我給你磕頭了。”

    小仙姑兩腿一彎,正想跪下去時,天傑忙將她扶了起來。“連你也要來嘔我?你們這分明就是要逼我跳進懸崖嘛!好,你們要我結婚,我就結給你們看。”

    他正想隨便找個人當擋箭牌混過去的時候,就這麼湊巧的,小釵沒有經過通報便突然闖了進來。她的臉上粘了些泡沫,雙手上也全是泡泡。

    “小狗需不需要用洗跳蚤的洗澡劑,我發現它們好久沒洗澡,髒死了。喂!你那洗狗用的藥水放在哪兒?”

    小仙姑首先發了飆。“你未經通報就擅闖別院,外面的警衛是全睡著了嗎?”

    天傑靈機一動,立即站了起身,面對小仙姑道:“你們不是希望我找個伴好結婚嗎?這個人已出現在你們眼前。”

    “你說什麼?”武仙襄與小仙姑同時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住小釵,這……這滿臉泡沫,看來沒有任何女性特徵的……該算是男人吧!竟會是天傑的結婚物件?

    “你少嚇娘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小鬼頭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武仙襄強忍住昏厥的動作,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前,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我早就發覺我愛的是男人,所以我要娶他做我的……”天傑發現自己也不曉得這種關係該如何稱謂,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你喜歡男人……你喜歡男人……你喜歡男人……”武仙襄腦中一時缺氧,喃喃地說著那五個要她命的字,隨著聲量越來越小,她也支撐不住兩腿的力量了。

    “嫂子啊!”小仙姑忙上前扶住她,雖然她自己也是頭昏眼花。真是家門不牛啊!沒想到天傑竟然會喜歡一個男人。

    “既然我話都說這麼明瞭,你們就別再逼我結婚了,否則我就正式娶個男人進來,看你們誰攔得住。”天傑我行我素的個性,並沒有因為武仙襄的承受不住而有所退讓。他派了宮中警衛將武仙襄和小仙姑送了出去,只剩下仍然搞不清狀況的小釵還兀自站在原地,兩眼像只小浣熊般的盯著他看。

    “看什麼看!不怕我將你的眼珠子挖掉。”天傑一顆頭簡直快爆開了,雖然他不是存心要對小釵發脾氣,但誰教她不懂得回避,活生生當了他現成的出氣筒。

    “我只是要問你一下藥水……”小釵還不死心的說道。

    “你煩不煩啊?那種事我怎麼會知道,沒大腦的白癡!”天傑火冒三丈的開罵,直將小釵的自尊踐踏在腳底。

    “我……我是……沒大腦……的白癡……”小釵忘卻驚愕,哭聲哭調的在心中抗議著。

    一時情緒波動,她如同一隻受驚慌的小鹿掉頭就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不敢哭出來,因為這裡沒有人會體諒她、可憐她的。

    軟弱、頭腦混沌、不夠堅強,這就是女性化的男人!天傑怨氣沖天的跌進沙發裡頭,不滿的拍著椅背。但想起剛剛自己一時心直口快說出的話,他也有些擔心了。

    ***

    小釵忍著淚跑出“暹翠郡”,她唯一能回去的地方,當然就是自己小小的房間。這是天傑叫人為她在“暹翠郡”後一條回廊旁準備的小木屋。

    她一進屋,整個身子就往床上一趴,抓著床單咬牙悶哭著。她何苦受這屈辱,她可是警界高高在上的女警官,竟要受這種氣。她多不甘心啊!要不是為了爭一口氣,她何必這樣作賤自己。這死沒良心的武天傑,被家人嘮叨完後竟是如此沒品的找她出氣,她越想就越不能平息心中的憤滿。

    “你拿個藥水拿這麼久……”梅仁杏也是兩手泡沫的走進她房門,一進門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紅腫的雙眼給嚇住了。“怎麼回事?你被毒打了一頓嗎?”

    “打你的頭啦!以後那些狗東西的事你自己去負責,別叫我去做了。”

    梅仁杏也真是倒楣,正在這時候跑了進來。

    “吃火藥啦?你不是說要藉由拿藥水的機會潛進他的寢宮內找‘所羅皇’,結果呢?”梅仁杏此時也暫時休兵,兩眼還露出關不的神色。

    “別說了啦!我好像是他找來的菲傭,想罵就罵,一點也不將我的尊嚴放在眼裡,我看我們要改變—下作風,用強悍來代替妥協,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小釵兩眼裡只有怨氣,拭了拭淚,又回復女中豪傑的模樣。

    梅仁杏至少也是一個高級保安局的秘書長,行事作風也有她獨到的看法,要不是她長小釵幾歲,也許會照著小釵情緒化的決定去做,但是經驗告訴她,小釵的提議是行不通的。

    “你是不是被他看出身分了?你也真是不小心,要真是如此就難辦了。喔!對了,他有沒有當場揭穿你?”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炮口必須一致朝外。

    “問題就是他也沒有明說,不過我好像聽見武仙襄嘴上一直念著:‘你喜歡男人……你喜歡男人……’然後就昏倒了,這是什麼跟什麼,我一點都搞不懂,要是他真的發現我是臥底的員警,那又為何不將我們抓起來?我看這下子棘手了,我從沒遇過這麼難纏的對手。”小釵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梅仁杏也埋進她的推理之中,從小釵的話中來研判,以武天傑的個性,若他知道小釵是警員的話,應該會毫不考慮就將她殺之滅口,就連她也會難逃魔掌。可是就目前這風平浪靜的情形看來,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這武天傑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三分鐘,梅仁杏忽然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大叫了起來。“不會吧!?”

    “你又是哪條筋不對勁了?不會什麼啊?”小釵看她一臉像剛被吊死似的慘白臉色,也有點昔名其妙。

    “他該不會愛上你了吧!?”梅仁杏顫抖著手指向她。

    “我?”小釵反指著自己。“不會吧!我現在扮的是男人耶!他怎麼可能喜歡我,太噁心丁吧!”

    “這很難說,尤其是皇室裡最容易發生這種事。你不曉得,世上最淫亂、最邪惡的地方就是在這種深宮宅院裡頭。皇室裡的小孩一個個跟變態的沒兩樣,他們從小就很少接觸外界的人,萬一教他們的老師人格、心理都不健全,很容易就將他們帶入罪惡的深淵。”梅仁杏那張嘴還真是“沒人性”,危言聳聽到了極點。

    “你別嚇我好不好?他看起來又不像。那麼有男子漢氣概的人,怎麼說也和那……那種傾向的人搭不在一塊。”小釵吞了一口口水,這種事她從沒有碰過,還真有點手足無措。

    “這很難說的,有些人是比較隱性一點的,從外表當然看不出來,你自己可要/j、心一點,萬一被他給黏上……哎喲!我寧願早點退休也不想插手管這件事,一想起來就雞皮疙瘩掉滿地。”梅仁杏好像一副要抽身的樣子,讓小釵也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當初是署長要你和我配合,而且全權聽我指揮,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一走了之。”她現在當然要纏著梅仁杏不放了,就算兩人以往有什麼深仇大恨,但至少梅仁杏的性格取向是正常的。話說回來,要是真如她所言,那麼……她豈不是自投羅網,活生生成了武天傑這變態傢夥的禁果。

    看著小釵面露難得的恐慌之態,梅仁杏又怎好落井下石,但是要她挖心掏肺的幫她,又有那麼一丁點的不舒服。

    “我是很想幫你,但是……”梅仁杏想起過去的種種,基於女人的小心眼,她還是有些不情不願的。

    “我知道,那這樣吧!以後我認你當幹姐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樣總行了吧?”小釵怎會不明L白她骨子裡的想法,一針見血的搔她癢處。

    梅仁杏在心裡竊笑,這幾年來難得占一次上風,不過,這條件還不夠,她還是想多要點好處。“可不可以有福同享,有難你當啊!”

    這尖酸刻薄的惡女,找到機會就拼命敲竹槓,要不是看在目前的情勢急迫,需要一個並肩作戰的盟友,哪能讓她稱心?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好吧!那還不快幫我想想辦法,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呢?”小釵不想再與梅仁杏在這一點上兜圈子,急急忙忙轉了個話題。

    梅仁杏繞著床走了三圈,忽然靈機一動,眼中仿佛閃出耀人的火花。“不如以退為進,就跟他談一場玻璃之戀,順便也可以就近查出‘所羅皇’的藏匿之處。”梅仁杏自鳴得意的沾沾自喜了起來,她認為這個超出凡人所想出的辦法,是最天衣無縫的妙計。

    “什麼玻璃之戀啊?”小釵還像走在迷霧中看花,搞不清楚梅仁杏心裡在想些什麼餿主意。

    “就是順他的意,跟他談戀愛啊!”梅仁杏說得理直氣壯。

    “叫我跟那個變態的談戀愛?你有沒有搞錯啊!萬一他真的對我做出一些下流的舉動,你要我如何應付了”小釵頭腦又沒有燒壞,拿自己的貞操開玩笑,這是哪門子的主意!?

    “為了能破此案,你難道就不能犧牲一點嗎?想想看,萬一你功敗垂成,破不了案,我看你有沒有瞼回去交差,諮不定連法國你都沒辦法住了,為了你自己的前途,考慮考慮吧!”梅仁杏說得夠清楚了,為了民族大義,犧牲個人的聲譽也無所謂,如果放不一這份尊嚴,還跟人家談什麼國家榮譽呢?

    也許被梅仁杏洗腦成功,小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好啦!這公家錢真難賺。”

    ***

    暹翠郡

    響亮的腳步聲直搗天傑的寢居,只見天紂拿了一把來福槍,氣呼呼的闖進森嚴的警衛關卡,他實在不能接受這項事實。天傑竟會愛上男人?這小子是哪根筋接錯了,還是腦袋燒壞了不成。

    “二王子,你不能亂闖大王子的房間,這豈不是要小的這條狗命不保嗎?”警衛長銀狼守住最後一道門,堅決不讓天紂驚擾到他的主子。

    “媽的,連我也敢擋,你這條狗命是真的不要了是不是?”天紂將槍托扛上了肩,面對面與他對峙。

    “不是的,只是大王子的心情欠佳,他命令小的不能讓任何人進去騷擾他。”銀狼有些兩難,這兩位王子都是惹不起的大角色,但基於自己服侍的物件是天傑,他還是干犯得罪天紂的滔天大罪。

    “去你的,我是卡寶塔西的二王子,你這小小的看門狗有什麼資格攔住我?識相的就給我滾遠一點。”天紂用手指戳著他硬梆梆的胸肌,五官擠得跟討債公司的保鑣一樣兇惡。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的存在啊!不曉得隔壁住的人是我嗎?吵死了。”一位壯碩但身材還滿修長的男子從花園的另一頭走丁過來,他一張臉永遠都是那麼臭,跟天紂那種嘻皮笑臉差之甚遠。

    “三王子,真不好意思,吵到你休息了。”銀狼,臉立好綠了一半,一個天紂就夠他頭大的了,現在又來一個更難纏的天幽。

    “怕吵不會把耳朵堵起來呀!”天紂冷眼回了他一句,說話的口氣讓旁人一聽便可以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有多麼淡薄。

    天幽撥了撥他齊肩的長髮,一張薄嘴直沖著天紂啐道:“你的嘴巴永遠是那麼臭,難怪你花園裡的花都被你熏死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少惹我,要不然我會給你好看。”天紂仗著自己排行老二的地位,從不給這位同母異父的弟弟好臉色看。

    “笑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想給我好看,那我早羞死撞牆去了。”天幽穿著無肩的針織背心,那結實的身軀,看得出是練家子的身材。

    “別忘了你那不中用的老頭是被娘用掃把趕出去的,論在宮裡的地位,你也頂多只能管管一些阿狗阿貓。也不想想你自己的德行,連大哥都懶得理你這種人。”天紂一刀捅進了天幽的心窩。他們的命的確好過天幽不少,至少天傑和天紂的老爺都是生病過世的,不像天幽的老爺是因為懦弱無能、沒有擔當,才被武仙襄給轟出宮外的。

    “我要你馬上將這句話收回去。”天幽握緊了拳頭,他最痛恨人家提起他那沒用的老爸,這也是為什麼他對這家中的事,始終漠不關心的主要原因。

    “我就是偏不收回這句話,不想聽你可以搬出去住,我會開好大門替你送行的。”天紂就是無法忍受天幽對這個家一點都不願意付出,還養尊處優地過著,皇族的高貴生活。

    “你欠揍啊!”天幽正揮出一拳的當下,那力道—蔔足的勁道立即被一股更猛的阻力給化去了不少。只見天傑張開他的大掌,硬生生的接住那蓄滿殺傷力的一拳。

    “兄弟間一定要搞得這麼僵才行嗎?”天傑推開天幽的手,眼光不斷在天紂及天幽間徘徊。

    “這要問問你寶貝二弟的那張嘴,為何老說些不中聽的話。”天幽看在天傑的面子上暫息怒火。

    “你又拿人家的老爸開玩笑了?”天傑用肚臍想也知道天紂這張嘴會吐出什麼象牙來。

    天紂玩著手指頭,輕描淡寫地說:“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不過我今天是來找你的,是他自己跑來惹我的,跟我無關。”

    “找我幹嘛?”天傑回眸給了銀狼一記冷芒。“我不是說過不想見任何人,你沒跟二王子說嗎?”

    銀狼真是有淚哭不得,這教他多生兩張嘴也難解釋啊!

    “這不關他的事,是我硬闖進來要找你澄清一件事的。”天紂解了銀狼的圍,將正題導了進來。

    “是不是為了娘暈倒的事?”他不假思索地就猜出天紂的來意。

    “娘暈倒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天幽詫然地將頭湊了過來,他平時都悶在他的“瀾鏡郡”慣了,若非今天天紂的囂鬧聲吵了他,或許他壓根也不會知道外頭發生了如此天大的事。

    天紂瞪了他一眼,“少一副假關心的模樣,你要是真關心家裡的事,平時就該表現出來,不要有事時才大驚小怪,令人看了就倒胃。”

    “老二,你也該留點口德,別盡欺負老三。”天傑身為大哥,自然希望這兩位弟弟能和睦相處,雖然小仙姑說他們不是親兄弟,但那麼多年來的兄弟之情是改不了的事實。“既然你們兩個都在,那就進來吧!反正我也有事要找你們商量。”

    天紂和天幽互看了一眼,雖然兩個人不對盤,但看在老大的份上,也只好將個人恩怨先擺一邊,一同處理天傑的問題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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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8:45:51


    “你說什麼!?要我比你早結婚,你瘋了!”

    “是啊!我也不幹。”

    天紂和天幽這兩兄弟有史以來想法一致,他們一聽天傑要求他們先代替他參加“芳草帖”的選妻活動,甯死也不從命。

    “瞧你們對婚姻都恐懼成這樣了,那我呢?當老大就活該要接受這傳宗接代的悲慘命運嗎?”天傑喝下一口馬爹利,顯得有些無奈。

    “可是就算你不想結婚,也沒必要找個男人吧!我記得你好像沒有這種癖好。”天紂揣測思索片刻,他不記得天傑有這種嗜好,雖然他的一些下屬有這方面的傾向,可也沒見過他搭過誰啊!

    天傑將酒杯擱下,眼中滿是不得已的無奈,他歎道:“你以為我真有這種毛病啊?要不是被老娘逼急了,加上又有個小仙姑在旁邊胡亂出餿主意,我才不想用這沖爛方法。”

    幸好,這一切都是虛晃的招數。天紂籲出一口氣,天傑這做大哥的差點沒將他嚇得口吐白沫。

    “可是你年紀也差不多了,還不想找個妻子,教人不聯想到你的性傾向也難。”天幽與天紂的想法不盡相同。

    天傑發覺這個小弟不是跟他一鼻孔出氣的,不免放大了音量。“那我問你,你到現在都還不交女朋友,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女人又黏人又愛疑神疑鬼,有些還拜金兼幼稚,找來受罪幹嘛!”天幽倒是掰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傑這下終於開懷地笑了出來。“這就對了,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虧你還比天紂有大腦。”

    “老大,你說這話有欠公平喔!我跟你是同一陣線的,你賣弟求榮啊!”天紂冷哼了一聲,總覺得自己的處境充滿危機,深怕天幽和天傑連成一氣擺他一道。

    “但就算老娘逼你找物件,你也別用愛男人這種招數,不怕傳出去有損你的名譽嗎?”說到重點了,天幽直想探出天傑內心的真正想法。

    說到這點,天傑兩道眉毛隱隱揚了起來,他露齒一笑說:“前陣子和天紂到法國偷了個寶回來,腰就痛得要我的命,在我遍尋了全國的按摩師後,發覺有一個年輕又俊俏的傢夥,雖說他按摩的技術差強人意,但不知怎麼搞的,我就是想留他在身邊,現在他就住在我‘暹翠郡’的後廊小木屋內。誰知道那天剛好老娘來煩我結婚的事時,他突然闖了進來,可能我當時被那兩個聒噪的女人煩得失去了理智,才會拿他來當擋箭牌,這不過是緩兵之計,不然以娘的個性,她會善罷甘休那才有鬼。”

    “還好這只是你的拖延戰術,不然以後我連跟你泡溫示都不敢了。”天紂終於寬了心,幸好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天幽的腦袋瓜可沒有天紂來得簡單,他望,進天傑深邃的藍眸之中,帶有一絲揭穿他心事的笑容說道:“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吧!老大,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喲!”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天傑像是被扯下了面具,第一次出現不安的神情。

    “天幽,好不容易事情才平靜下來,你少在那邊唯恐天下不亂,信不信我揍你!”天紂又被激怒了,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神經質的弟弟。

    天幽並沒有理會他的恐嚇,一隻眼鎖住天傑的眼睛,深怕又被他趁機找縫溜走。

    “你也喜歡那個小男孩只不過你不願承認罷了,對不對?”

    “天傑手中的酒杯頓時從掌中滑落,一顆心如同直墜入粉碎的深淵。

    “你不怕我割掉你的舌頭?別以為你有七長老做靠山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天傑心是慌了,他真不該忽略天幽的第六感神力,那份與生俱來的本事,可是眾所皆知的。

    “老大,你還是說實話吧!說不定咱們兄弟三人能齊心解決問題,也能順便考驗一下我們的手是之情。想想,平時我們鮮少往來,如果能藉由你的問題來凝聚三人的心,不也是武家的福分?”天幽反而懶懶的閑躺進沙發椅上,他明白以天傑的智慧定能懂他的心意。

    天紂在天傑仍在思考之際,首先對天幽發難。

    “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是學會了巴結還是拍馬屁?說這些噁心巴拉的話就想要感動老大,你想得美喲!省省你的口水吧!”

    他正想回頭尋求天傑的共識時,不料天傑卻陣前倒戈,心防像是被洪水衝垮般整個崩潰,那種欲言又止的尷尬,連粗線條的天紂也看出端倪了。“老大,不會吧?難道真被老三料中了?”

    “其實,仔細一看那小子還真有女人的韻味,很少人可能讓我如此悸動,這也讓我有點懷疑自己的‘性向’,我應該是百分之百喜歡女人的,可是我發覺他身上仿佛藏著女人嫵媚嬌柔的一面,所以我才對他有種特別的感覺。”天傑越說越是激動,連一向冷靜的天幽也察覺出天傑的舉動和平常有些出入。

    天紂聽得一頭霧水,似乎被流星錘一棒轟得不知天南地北,他喘完一口長氣後說道:“同性戀的男人本來就具有娘娘腔的因數,那不叫嬌柔嫵媚,那叫變態。我說老大,如果你真有這方面的問題,我倒想跟。娘站同一陣線,趕快替你找個女人讓你恢復正常算了。”

    “真是沒有常識,要是老大真是同性戀,那就算結了婚也改變不了他潛在的感情,你有沒有念過書啊!”天幽之所以和天紂如同世仇,原因不外乎於天紂的眼光及知識都淺薄到教他懶得與他為伍。

    “你管我,你大還是我大,需要你來教訓我?”

    “不懂就不要裝懂,看了就教人更難去尊敬你。”

    “多念我幾年書就了不起啊?論地位你還是得靠邊站。”

    “還是少跟你這種文盲說話,免得降低了我的格調。”

    “媽的,你欠扁!”

    “來呀!早就看不慣你這副野蠻人的嘴臉。”

    “都別吵了,你們是來幫我解決問題還是來替我找麻煩的,我已經夠頭痛的了,還要受你們的折騰。”天傑大吼出聲,雙手抱住頭,做了最後一個決定。“這個秘密只有你們知道,我決定在‘芳草帖’的活動還沒結束前,繼續以那個小男生當擋箭牌,我不管外人怎麼說,只要你們明白就夠了。等事件一結束,我自然會想辦法讓那個按摩師離開,時間久了之後,我想也不會有人再去提,如此一來就沒問題了吧!”

    天紂摩挲著下巴,先附和了聲。“知道你真不是玻璃圈的成員,我也就沒話說了,一切都照你的意思去做。”

    “天幽,你認為還有哪裡不妥的嗎?”天傑看向小弟。

    “我沒意見,只希望你不要假戲真作,那才是重點。”這是天幽誠心的建言,身為皇族的一份子,競要被逼迫於演出這樣的戲碼,天幽有些同情天傑的命運。

    “好,從現在起,為了我未來光輝的單身生活,這場戲一定要逼真的演完它,等選親的日子一過,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天傑伸出雙手,分別握住天紂和天幽的手。

    但在天幽敏銳的直覺中,他發現天傑的手並沒有一股強勁的力量支撐。對於這個按摩師,天幽還是有種隱隱的不安,他很怕天傑逃不過這場宿命,只希望在冥冥之中有些轉機才好。

    ***

    炎炎夏日酷熱的海邊,天傑拿著衝浪板站在椰子樹下觀看著海浪的變化,今天的風平浪靜好像也惹到他似的,他藉機便找小釵發飆了起來。

    “喂!你還愣在那邊幹嘛?不會端懷檸檬水來呀!”躺進海灘椅內的天傑回頭對戴著一頂草帽的小釵凶巴巴的喚道。

    這小子是吃了什麼喪心病狂的藥了是不是?真搞不懂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好像沒有折磨她會死掉一樣,對她的態度簡直跟叫小狗沒什麼兩樣。小釵這才體會到,原來愛好“男色”的男人,基本上都有些人格分裂的恐怖性格。算了!為了大局著想,能不忍辱負重下去嗎?

    “喏!拿去吧!”小釵穿著一件長袖的綿衫,胸前的扣子還扣到脖子上的第一顆,配合一條緊身的貼臀牛仔褲,看來有些格格不入。

    天傑睨了她一眼,看她那種俗到最高點的打扮,第一句話就損得她兩片臉頰紅了起來。“你有愛滋病啊!全身包成這樣不熱嗎?”

    “我……我有點感冒,所……所以……不得已才穿成這樣子。”小釵其實已熱到快中暑了,然而要是她也穿上比基尼泳裝的話,豈不自己拆了自己的台。

    天傑將太陽眼鏡往頭頂上一挪。“這樣也好,你那種爛身材不看也罷!”他特意活動了一下四肢,好讓他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男性的健美胴體。

    小釵忍不住偷瞄了天傑的身體一眼,他的身材真是好得不讓人想入非非都不成。平坦無贅肉的胸肌,六塊壁壘分明的腹肌,加上泳褲下那修長又健美的雙腿,配合那淺棕色的迷人膚色,保養得真是養眼極了,而那一臉混血兒的俊美輪廓,瞧得小鉤都可以聽到自己像敲擊戰鼓般的心跳聲了。

    “待會兒陪我去衝浪,老躺在這邊無聊死了。”天傑轉了個身,受不了小釵盯著自己猛瞧的眼神。

    “衝浪?我不會耶!能不能在岩上看你沖就好了。”小釵哪能隨便下海,萬一濕淥淥的上來,豈不是全穿幫了。

    天傑看到這種什麼都不會的男人,真想一腳將他踹進海裡,只是他目前還有利用價值,還是暫時先忍他一陣子,等“芳草帖”的期限一過,再來好好治治這沒用的“男”人。

    “不行,小心我把你綁在沙灘上活活烤成肉乾喂。禿鷹。”天傑正想朝他臉頰掐下去時,卻發現崖岸上有兩具望遠鏡朝他這方向監視,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武仙襄及小仙姑兩個人。

    媽的,這麼緊迫盯人,不在繼續考驗他的耐性。好,就徹底破滅她們的最後一點希望。“過來,靠在我懷裡。”

    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逆轉,讓小釵以為她耳背了,為了慎重起見,她斗膽的問了一句。“叫我嗎?”她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笑容。

    “廢話,不叫你叫鬼啊!”天傑分明是在罵他,但因為怕被崖上的兩人看出破綻,一張臉始終保持著微笑。

    他人格分裂的時間是不是又到了?小釵面露驚慌的神色,她以前在員警大學聽分析犯罪心理研究的專家說過,在人格情緒不穩定的人面前,是不能去激怒到他的,一定要遵從他的指示去做,要不然,就好像自己去引爆一顆不定的炸彈,那是自我毀滅,怨不得人的,到時就算因公殉職也得不到社會上給予好的評價。

    “叫你靠過來,沒聽到是不是?”天傑又咬著牙,壓低了聲音警告她。

    “好啦好啦!你千萬不要激動,我聽你的就是了。”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同性戀,終於露出真實的面目了。

    小釵緩緩朝天傑的胸膛靠近。天殺的!那具有強力磁場的軀體,別說是同性戀了,就連一般正常如她的女性也會受不了這樣的誘惑。那寬敞厚實的胸膛是那樣的具有野性美,簡直可以媲美森森中的泰山王子。

    “你的身材……好棒哦!”小釵貼在他的胸前,細數著他怦然有力的心跳聲。

    天傑在小釵靠上自己的身體時簡直快要吐了,沒想到這小子竟說出那些噁心巴拉沒營養的話,若不是為了要瞞過那兩個在崖上監視的該死女人,他才沒必要受此屈辱。

    “叫你輕輕靠,沒叫你發出那種嗲聲嗲氣的聲音,少拿肉麻當有趣。”天傑好生遺憾,為何他不是一個女的呢?這樣一來,他就能享受這種卿卿我我的擁抱感覺,老天爺,他是造了哪門子的孽,才會受這種活罪。

    躲在崖上的兩人見到天傑的懷中竟是那個俊秀的小男生時,心又寒了一半,特別是為人母的武仙襄,更是肝腸寸斷到了傷心欲絕的地步。

    “小姑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了,怎麼會有這麼個同性戀的兒子,我不管啦!你快點去幫我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就算花光了我國庫的錢也要醫好他的病,要不然我也不想活了啦!”武仙襄根本就不再考慮替天傑辦選親大會了,這種病要是沒有醫好,別說生小孩子,連一般的洞房都圓不了,還有什麼戲好唱的。

    “嫂子,你冷靜‘點,這種病是沒有辦法醫的,我想我們先回去,找些心腹大臣商量,讓他們和我們想想法子。說不定他們有我們沒有設想到的地方,能拉天傑一把也說不定呀!”小仙姑除了用安慰的話先安撫她的心外,說實在的,在這節骨眼,一時能擠出什麼辦法呢?

    “也好,反正這種家醜是丟定了,能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這個死沒良心的天傑,虧我最疼的就是你,你竟以這樣的方式來對待老娘,真是白疼你一場了。”

    在小仙姑的攙扶下,武仙襄也只好認命的與她一起回宮。

    等到崖上的人確實都消失了之後,天傑才長吐了一口氣,正式解除警報。“喂!還不快離開我的身體,不嫌病態嗎?”天傑粗魯的推開了小釵,一副深怕被感染到愛滋病的模樣。

    小釵好像被玩膩的玩具般被天傑丟棄在一旁,她跌坐在熱燙的沙堆上,細嫩的肌膚仿佛突然直接貼上如火烤的鐵板上,令她一時忍不住叫出聲來。

    “好痛喲!”小釵那種女人原始的本性在此時掩飾不住的表露無遺,那楚楚可憐的姿容及聲調,就算是再怎麼女性化的男人也做不來的。

    “你的聲帶有動過手術嗎?”天傑走上前兩步,看著眼前這娘娘腔的小子。

    小釵也猛地發覺自己失態,忙捂住了嘴。“我堂堂一個男子漢,動什麼手術,你別開這無聊的玩笑。”

    她的聲音雖然轉了回來,但洞悉事有蹊蹺的天傑卻覺得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他用根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以審問犯人的質詢口氣追問著。

    小釵不敢與他四目相對,一手重重的撥開他道:“你有怪癖別牽連到我,我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

    “男子漢?”天傑邊思揣著她刻意粉飾的言詞,邊注意她的動作舉止,沒多久便哈哈大知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小釵也覺得謊言似乎將要被拆穿了,因此神色出現了莫名的不自然。

    “我在笑我剛剛反覆摸著你的下巴,竟連一點胡碴都沒有摸到,你說這樣我該不該笑呢?”天傑抽絲劑繭,意圖將她的假面具一層層撕開。

    “沒有胡渣並不代表我就不是男人,你不要用這種齷齪的思想來醜化我的自尊。”小釵自動退了兩步,這武天傑果然有兩把刷子,再這樣下去,她不曉得還能擋他幾句犀利的控制。

    天傑一把將她拉向自己的領域,孔武有力的握住小釵那細瘦的手腕,加上在灼豔明亮的驕陽下,小釵再如何掩飾,也會有小細節讓他抓到把柄。

    “你這骨架子怎麼跟個女人沒兩樣,胸部還挺有肉的,莫非你得了乳水腫,不然為伺能有比正常男人還豐滿的胸部。”天傑慢慢將手掩進她的私房重地,而小釵不斷地掙扎著,她絕不允許天傑對她做出猥褻的行為。

    “你放開我,你這超級大變態。”小釵竭盡全力反制天傑再越過雷池一步,要是再任由他予取予求,這一生的清白就要毀於一旦了。

    天傑緊摟著她那纖腰,以一抹男性擄獲獵物般的燦笑迎向她。“別再裝了,小狐狸精,被你騙了這麼多天已經夠丟臉了,你還要假仙下去,幸虧我觀察入微,要不然整個皇宮裡的人全被你耍得團團轉。到底你的目的何在?為何女扮男裝混進宮來?”

    小釵的手腕都被他捏紅了,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啊?就算她有不明企圖,如今也已經被他擒獲在手裡了,也不知道客氣一點,她好歹是個女生,在力氣上本來就吃虧,也不懂得讓她一下。

    “你先放開我,要不然我死也不會說的。”小釵這下可跟他耗上了,警務人員在受到協迫時,犧牲自己本是司空見慣的事,她絕不受威協恐嚇。

    天傑在宮裡看多了——些對他服服順順的人,一時碰到個不買他帳的人,他不但不生氣,還頗有興趣的以貓逗老鼠的方式,繼續與她纏鬥下去。

    見她跟個烈女般一樣堅貞,他更是毫不客氣的將她的身子整個抱起。這要是熱戀中的男女有此舉動,一點也不足為奇。只不過,對於天傑和小釵來說,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他們兩人只是惡狠狠的互瞪著對方。

    “你放我下來!你這樣做不怕被別人說閒話嗎?兩個男人摟摟抱抱不覺得噁心嗎?”小釵拼命掙扎,但兩條小腿不管再怎麼踢怎麼踹,天傑說不放她就是不放她。

    “他們要說就讓他們去說好了,能跟你這樣一個唇紅齒白的小男生談一場戀愛,也別有一番滋味。這樣好了,乾脆我帶你去做變性手術,這樣你就能成為完美無瑕的真正女人了。”天傑早看穿她全身上下每—根骨頭,只是小釵仍舊死鴨子嘴硬,打死都不肯承認。

    這下該怎麼辦?小釵活像只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頭皮都發麻了。萬一被他嚴刑拷打,她是可以忍得住,就怕梅仁杏那不堪一鞭的三流體格,一定會很快被逼問出此番前來的動機,到時候別說要抓他們,說不定就要客死異鄉,落得屍骨無存了。

    “你到底想怎樣?隨便你吧!反正都落在你手裡了,我還能說些什麼?”小釵的秋瑾式精神,讓天傑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

    天傑輕輕的將她放了下來,面對這樣處變不驚的女孩,他打從心底就佩服不已。光是看她喬裝成男人混進宮來,姑且不論她的目的何在,憑她那份膽識就夠令天傑刮目相看的了。

    小釵整整被弄皺的衣服,也不怕與他面對面的對,望,反正已經被看出破綻,再怎樣掩飾都是多餘的,索性就擺出巾幗女英豪的氣魄,一掃這幾天畏畏縮縮的態度。

    “我的確是女的,有胸有臀的正牌雌性,既然被乙你發現,我也認了。除了不準對我的肉體汙辱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請務必留個全屍,也好為你自己積點陰德。”

    天傑繞著她的身軀轉了兩圈,仿佛沒有將小釵那段慷慨激昂的話聽進耳裡,只是一味的用欣賞藝術品的眼光,不停地朝小釵的身上打量,還一邊發出嘖嘖的驚歎聲。

    “喂!你這算是公然的性騷擾,我有權利控告你喲!”小釵拉緊身上的衣服,她可不想春光太早乍現,便宜了這小色豬。

    天傑回魂了過來,點點頭說道:“就我對女人挑剔的程度看來,你這身材算是滿標準的,要是穿上女裝的話應該會更有姿色。走!我現在就帶你去換衣服。”說完也不等小釵回應,就拉著她的手往回走。

    這算什麼!?難道他不想逼問她來這裡的動機了嗎?

    “我……我是來逮……”那個“捕”字還沒說出口,她就被天傑那好像上了發條的步伐逼得不得不回快腳步,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看來只好另打機會了。

    ***

    “不好不好,再試試別件,幫她換水藍色的那件看看。”天傑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看著三四個女僕替小釵換著各式各樣不同的服飾。

    小釵手忙腳亂的配合著天傑所下述的命令換衣眼,她除了乖乖的重複著穿衣脫衣的動作之外,連個可以反對的時機都沒有。身邊的女僕粗枝大葉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弄得她看來像是博物館裡頭展示的蠟像,任由別人擺佈。

    “喂!這是第十七套衣服了,你到底看滿意了沒有?我快累死了!”穿著一件日本和服的小釵來到穿衣鏡前一照,差點被銳中的自己給嚇白了臉。

    別說她本人,就連那原本精力旺盛的三、四個女僕也面露疲態,這武天傑是不是天生有虐待狂,存心這樣玩才快樂。

    “你的輪廓比較具有西方美,理應有西方的味道,穿上和服顯現不出你灑脫、熱情的一面,反而會掩住你的神采,換掉換掉,這套不適合你。”天傑手一揮,女僕們就算有一千萬個不情願,也不能得罪這性格怪異的大王子。

    “等等,我不想換了,為什麼我要穿得讓你滿意,你算哪根蔥?我又不是拿你國家的身分證,也不是領你的薪水,你耐什麼酷?憑什麼對我指揮來指揮去的。”小釵索性坐了下來,像個撒蠻的小太妹,準備來個硬碰硬。

    天傑覺得自己真的是昏頭了,從剛才到現在,他只在乎如何去塑造出一個屬於小釵的造型,全然忘了質問這女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而她剛剛的話確實是敲醒了他的腦袋瓜子,他好像沒那個權利對人家頤指氣使的。

    “你們全都退下。”天傑朝四名女傭下了命令,想讓這間寢宮只剩下他們兩人。

    “大熱天的叫人家穿成這副德行,都快長痱子了。”小釵說著便自動開了天傑房裡的冷氣機,仿佛就在自己的房間一樣隨便。接著,又到天傑的櫥櫃冰。箱裡去拿出一瓶礦泉水,等自己喝完兩杯後,才又倒了一杯問天傑:“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你好像對我房間裡的陳設擺置滿瞭解的嘛!”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輕盈如小仙子般的她在自己的房間走來走去。

    “廢話,不然警……”幸好沒有說溜嘴,她的“察”字還懸在唇邊,忙用水杯擋住了自己的嘴型換活說:“跟我家的裝潢好像哦!”

    天傑這才站了起來,踏著穩健的步伐走向她,兩隻眼睛像電眼一樣鎖住她。

    小釵有些疑惑的列嘴一笑。“幹嘛這麼看我?我瞼上長麻子啊!”

    “既然你不肯說出你潛入我宮裡的目的,我也不逼你,你是我唯一覺得還有一點興趣的女人,所以你也別想要我讓你離開這個地方。要耗大家一起耗,反正我住的是我自己的家,我就不相信留你在這兒待個一年半載的你不會患思鄉病。有個賞心悅目的花瓶可以供我怡情養性,對我而言可是百利而無一害;再說,像你這樣引人遐思的女人,說不定可以成為我的王妃哦!”天傑對小釵有好感是無庸置疑的了,要不然也不會放下身段與她輕聲細語地說些挑逗性的話。

    “放你的連環烏拉屁,誰要做你的王妃!你這人輕浮、自大、奢靡又毫無道德感,我寧願你把我放逐到黑龍江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去自生自滅也好過當你的妻子。”小釵抱著漢賊不兩立的精神,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和一個品行操守拿零分的惡棍結為連理。

    這可是天傑有史以來第一次被詆毀得比一隻流浪狗還不如,他狠狠的咬牙舉起手來要揮向小釵,然而他卻從她認真的眼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懼色,她顯然是有備而來,只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你千辛萬苦混進宮來不是為了要取悅我,進而達到多少女人死命爭奪的王妃之位,那究竟是什麼動機讓你非冒著生命危險接近我不可?”天傑將手放下,對於小釵竟生起愛憐之心。

    小釵打死也不會諮出實話,雖說她可以隱約感受到天傑的善意,但是他這種長期居於高位的尊貴身分與其陰晴不定的個性,誰能夠十足的掌握呢?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今日的至愛,說不定會成為明日的階下囚。

    “你不要再煞費苦心問下去了,既然被你識穿身分,遊戲自然也玩完了,我不會哭哭啼啼的乞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寬厚慈悲心的話,給我一條長一點的白床單,再帶我去一處風水不錯的上吊地點,我保證就算是我做鬼也不會來找你麻煩的。怪只怪我本事不夠,怨不得人的。”她就是有這股傲氣,才能在濁亂的官場上樹立自己清廉的風格。

    小釵背對著天傑,朝天邊的一抹雲霞望去,她想念她在法國的家人,也懷念警界的所有同仁。這趟任務她算是搞砸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她還是逃不過武天傑那敏銳的觀察力。

    這時候她突然有所感觸,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潛藏著女人嬌羞溫柔的一面。她多希望自己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有一個真心愛她的男朋友,還有美好的幸福未來等著她去開創,那種甜蜜的平凡歲月是多麼令人響往,可是,現在她距離故鄉如此遙遠,如果武天傑真的給她一條白布讓好自行了斷,恐怕她連埋葬的地方都不是自己的故土。想到這樣的下場,心中還真有說不出的淒涼。

    “喂!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無緣無故在我房間哭起來了,這很不吉祥的。”天傑從後面拍了她的肩頭一下,著實嚇了她一跳。

    他何必問她的名字?莫非已經準備要替她刻墓碑子?也好,看來這個人心地還算不壞,至少不會讓她的屍骨被野狗當晚餐吃掉。

    “裴小釵,非衣裴,大小的小,發釵的釵,一九七三年出生,祖籍法國,有一個外婆住臺灣的台南,大姨媽住屏東,沒有老公也沒有家累,銀行存款有兩萬七千法朗,保險的受益人是我媽,她叫……”

    小釵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打斷。“我只問你名字,你跟我扯一大堆別的幹什麼,有叫你說嗎?”天傑被這女人搞得自己也暈頭轉向,不知她又在出什麼怪招了。

    “你不是要替我刻墓碑了嗎?那我也順便把後事交代一下,該不會是你又反悔了吧?”小釵真想掄他一拳,這人說話怎麼出爾反爾的。

    “誰說要替你刻墓碑的?”天傑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那你問我名字要幹嘛?替我徵婚啊!”她也不怕言語上得罪他,反正就要死了,不如死得有尊嚴些。

    天傑靈機一動的點點頭,出現奇跡般真摯的笑意說:“你怎麼知道我要幫你徵婚?而且徵婚的物件只有一個人。”

    “什麼?你……你說真的還是假的?那……那對象是……”

    小釵對於他態度上三百六十度的轉變,一下子竟被口水哽住了喉嚨,等到想再開口時,便聽到了天傑說:“那個物件就是——在下我!”

    “什麼……你!?”小釵兩眼一黑,覺得好像有一堆麻淮團團在頭頂繞著圈圈,天啊!她這下不暈倒也不成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8:46:36


    天傑這項突如其來的宣佈不但震驚了小釵與梅仁杏,就連整個卡寶塔西王國朝野上下也陷入了一片空前的騷動。各大報皆以頭條新聞刊出大王子內定王妃人選的消息,“裴小釵”三個字鬥大的各大報的頭版還以彩色的鮮明字樣刊出,一時之間,造成這中亞小國的一片譁然。

    “小釵……裴小釵!你給我出來,你今天不好好跟我解釋清楚,我回去怎麼跟署長交代!?”拿著報紙氣呼呼地來到小釵房門前的梅仁杏,在得知此一震撼的消息後,便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前來找小釵想查,問個清楚。

    小釵微微開啟一道小門縫,手指豎在唇中央道:“小聲點,先進來再說吧!”

    梅仁杏握著手中的報紙,心中一把怒火還是降不下來,她連坐著談都覺得浪費時間,忙責問道:“你以為你是來這邊挑丈夫的嗎?別忘了,你是要來逮捕武天傑回法國接受審判的,我們是警務人員,不是來這裡找物件的,你腦袋裝漿糊啊!我真是敗給你了。”

    小釵一臉茫然,好像這一切的發展都不在她預料之中似的。她吞吞吐吐地說:“誰曉得會被他看出我是女的,我是不是真的長得太漂亮了?要不然,為什麼那冷得跟一塊爛木頭似的武天傑會看上我呢?”

    “裴小釵,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探討你是哪點吸引他,你別忘了,根據我們這一陣子的暗中調查,這武天傑可能就是我們要逮捕的嫌犯。你們兩人一人是官、一人是賊,你沒捉到賊反而被納為賊婆,你好厚的臉皮啊!我都快被你給羞死了。”梅仁杏兩手不停的互搓著,幾乎都快搓出白煙丁。

    “那又能怎麼辦,總不能把我們的真實身分招出來吧!說我們是要抓他回法國去交差的?你以為我沒大腦嗎?要死也不能連累到祖國的名聲啊!”小釵何嘗沒有仔細想過,萬一說出真正的動機,搞不好還會引起兩國的交惡,那不是更糟。

    “可是你也不能答應他的求婚,當初你不是懷疑他是同性戀,現在呢?又變回異性戀了,真是玄啊!跟卡通影片一樣無厘頭,我真懷疑你是怎麼從員警大學畢業的。”梅仁杏從來沒有碰過這種事情,好好的汁劃竟搞到這種難以收拾的局面。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哪知道他會這麼快就決定想要娶我,就我們所收集到的資料,武天傑不是很討厭女人的嗎?為何一發覺我是女的,連想都不想便硬要我嫁給他?”小釵兩手支著下巴說道。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那男人心不就是空中塵,更加不明白他們在想些什麼了。

    “會不會是他想用這種方法來逃避他所犯下的罪行,如果他能夠跟你結成婚,你們倆就名正言順有夫妻之實,那你更不能將他逮捕歸案了,哪有人家妻子抓丈夫去關的,你不怕走在路上被人用雞蛋丟你啊!”梅仁杏憑著多年的經驗,推測著天傑娶小釵的主要目的。

    小釵立刻擺擺手,“不可能的啦!我又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實身分,他又怎麼會知道我是員警,你這種推論不正確啦!”

    梅仁杏戳了她一下額頭道:“你都栽在他手上了,還看不出這武天傑是個多麼狡猾精明的人,他不想揭發你就是要讓你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乖乖成為他武家的一份子。你喲!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鈔票。”

    “真的嗎?可是看不出來耶!我辦案也有好幾年經驗了,再怎麼狡猾的嫌疑犯我都可以揪出他們的把柄,沒道理我會看不出他布下的棋局呀!”小釵一向對自己具有高度的信心,但在這場高智慧的鬥技中,她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阻礙。

    梅仁杏又是一句潑冷水的話。“笨喲!讓你看出來的話,他還用混嗎?我看,你八成是對他產生了好感。”

    “你認為我愛……愛上他?”小釵決會出她的意思,面頰立即泛起紅暈。

    “難道我有說錯嗎?我從沒見你辦案辦得如此肉腳的,才幾天的工夫你就被他看穿你是女的,你以往的機智全跑到哪兒去了?說!你到底是不是也掉了武。天傑那愛的陷阱裡去了。”

    面對梅仁杏咄咄逼人的審問,小釵還真有點無法坦率的回答不是,因為武天傑的外表及傲人的身材的確很吸引入,站在一個正常女人的立場,他的確確是個好情人的最佳人選,姑且不論他的品德操守,那無可挑剔的師氣外在就足以帶出去讓人眼紅嘴開了。

    “喂!我在問你話,你又神遊到哪裡去了?喔!我知道了,被我料中了對不對?你就是愛上他了。”她越問越過癮,以為自己是日本軍官,正在逼抗日份子說出事情的真相。

    “我不能否認他確實是我喜歡的典型,難道你看到師哥都不能通融、給點優惠的嗎?”小釵嘟高了嘴,這個梅仁杏何必把事情看得那麼嚴重呢?

    梅仁杏發誓只要有一把槍在現場,她一定會塞進小釵嘴巴裡,她兩眼冒出火焰地瞪著她。“小姐,你是在辦案不是在評選男模特兒,他好不好看怎麼可以當作我們緝捕犯人的標準。我警告你,你現在是拿法國政府的薪水,吃的是公家飯,腦袋瓜要清醒一點,否則我會發出一張傳真,讓署長撤銷你這次的任務。”不恐嚇她一下,恐怕不能阻斷這愛作夢少女的幻想。

    “好啦好啦!我儘量控制就是了嘛!我去回了他的婚事總行了吧!”她快被這老女巫氣死了,什麼事都是這麼一板一眼的。

    “不行,你不能一下就拒絕他的婚事,否則他會起疑心的。”

    梅仁杏是在找麻煩是不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麼做呢?放火燒皇宮嗎?”

    “我不是要你完全拒絕,我要你用拖延戰術,直到你能更深入他的生活中,找出‘所羅皇’為止,之後你們兩人的關係便可以一刀兩斷了。”

    看著梅仁杏泛著血絲的眼睛,小釵刁二免吞了一口緊張的口水。“你這樣不是教我去欺騙他的感情嗎?太殘忍了吧!”小釵搖搖手,要梅仁杏打消這個念頭。

    “搞清楚,對一個壞蛋你安什麼慈悲心,要是每個當員警的都像你這樣感情用事,全世界不亂成一團了。我告訴你,這種富貴之家的紈誇子弟只是跟你玩玩的,等到對你生厭玩膩,說不定一腳將你踢到太平洋喂沙魚呢!”梅仁杏並非危言聳聽,這樣的婚姻確實對女方較不利,誰能對抗一個國家的皇族公子,到時吃了悶虧哭死都沒人同情。

    “可是他說得很認真,還跟全國人民宣佈,我想他不會像你說的那樣,你太小題大作了。”小釵一直對梅仁杏的話持否定的態度,也許從以前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男人對自己施展愛的攻勢,才會讓她一觸到微量的電源,就被電得全身發起春情。

    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但我鄭重的再說明一次,這是公事,你最好清醒一點,若是事情真被你搞砸,造成兩國的危機,這責任你八輩子也扛不完。”梅仁杏不想再多費唇舌,從今天起她會加強監視小釵的一舉一動,而且也會更加積極找出“所羅皇”鑽的下落,最好在天傑還沒開始對小釵採取更強烈的行動前,將他的罪行公諸於世,這樣,說不定能打消小釵那旖旎的少女春夢。

    小釵看著梅仁杏消失在走廓上的背影,不免對自己尷尬的角色矛盾了起來。

    幽靜的小屋內,只聽聞小釵籲了又歎、歎了又籲的無奈聲音。

    ***

    若說裴小釵和梅仁杏之間的爭執算是嚴重的翻臉程度的話,天傑面對家人的處境便要算是拆屋掀瓦了。根本沒有任何人贊同他的決定,就連一向積極為他找老婆的武仙襄,這回也堅決不讓身分不清不楚的女人入主武家當一國之妃。

    “老大,你瘋了不成?才剛跟我們說女人是全世界最麻煩的東西,怎麼這句話言猶在耳,你現在卻秀逗想結婚了,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呀!”天紂首先開炮,當著全家重要成員的面前拉開第一弓。

    “老二說得沒錯,你要挑也要挑一個有頭有臉的,這種外頭叫進來的按摩師,哪能匹配咱們武家,她還是假扮成男人混進來的,這成何體統!”武仙襄拿著一把檀香扇扇著,滿嘴盡是埋怨。

    “你娘這樣說也沒有錯,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其動機又不單純,還是打消這念頭吧!”小仙姑自然是站在武仙襄這邊說話。

    天傑受不了這三人連成一線的局面,懶懶的朝天幽望去,企盼他能說出一句順他耳的話。

    “別看我,這事我也救不了你,就算我投你一票也是二比三,你同樣也翻不了案。”天幽聳聳肩,將頭撇向窗外。

    “你們都巴不得我非去選一些妝畫得跟鬼一樣的女人,真搞不懂你們的心態,我不結婚你們成天嘮叨,現在想結婚你們意見又一大堆。媽的!怎麼盡碰上你們這些龜毛的家人。娘!你今天就拿個主意,你究竟是要不要我傳宗接代?”天傑再也受不了這種煩人的質詢,再講不出個所以然來的話,他大可拍桌走人。

    武仙襄知道自己被這個兒子吃得死死的,就算她搖一百個頭,跪下來抱他的腿,還是無濟於是,他這種威協的語氣就是要她只能說是,不能有否定的答案。

    “天紂呀!你最瞭解娘的心意,不如你替娘拿個主意吧!”好一個武仙襄,自己說服不了便找天紂出來擋。她希望能藉天紂那張嘴讓天傑別那麼心急。

    天紂當然聽得出他那偉大的母親想將這燙手山芋丟給他,當老二還真倒楣,什麼壞事都逃避不了,偏偏好事都輪不到他。

    “大哥,那個女的有什麼好的,看你非她莫娶的樣子。宮中比她強上一千倍的女人比比皆是,我常去玩的那家賭場,正點的馬子也一卡車,而且個個風情萬種,你要不要再考慮看看,反正你們也還沒有培養出任何感情,說結婚似乎太早了。”天紂改口叫起“大哥”,可見他還是不想天傑被小釵致命的誘惑給迷得暈頭轉向。

    “是呀是呀!老二說得也沒有錯,這事先緩一緩,不如等選親大會舉辦完後,你再決定也不遲,搞不好你會看上更好的女孩,到時候你可能還會感謝為娘的替你安排的親事呢!”武仙襄笑出一口金光閃閃的牙齒,不時用扇子遮著嘴含蓄的笑著。

    “你們有完沒完!既然你們懷疑我的眼光,那我問你們,光靠一場選親大會所選上的女孩就能當上王妃了嗎?不也一樣以貌取人,我覺得你們的觀:念非常荒謬,再跟你們討論—下去,只會讓我的智商更加退化。”天傑撂下重重的一席話。見天紂又想開口,天傑立即用手指向他。“你不要再開口,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

    原本想開口的天紂被天傑犀利的言詞一堵,忙將要說的話再吞了回去。大哥說得沒錯,他憑什麼去說服他,自己也是逃避婚姻的一份子,多說是多惹人厭的。

    “不然你先把她帶來給娘看看總行了吧!再怎麼說醜媳婦也是要見公婆的,總不能說兒子娶老婆,我這做婆婆的都不能見她一面吧!”武仙襄索性來個就事論事,這樣的要求天傑不會不接受吧!

    天傑發現武仙襄的口氣已軟化下來,態度上也不再過於堅持了。“行!我保證你看了也一定會喜歡,幸好她不是男的,要不然我真的會搞出同性戀,她是那種率直坦誠的女孩,在我們國內哪有這種貨色,相信你看了也會佩服我的眼光。”天傑這才綻出了笑容,要他讓步?門都沒有!只要堅持下去,他不相信準能撼動得了他。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以為武仙襄已被天傑的三言兩語打垮。但站在一旁的小仙姑,心思當然要比一些後生晚輩來得敏銳一點,她知道憑武仙襄今天能爬到一國之後的地位,沒兩三下怎能安坐王位,對天傑的讓步只不過是要鬆懈他的戒心罷了!殊不知這才是她的高招,一記讓小釵知難而退的招數罷了。

    天傑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出了大廳,他一點也不曉得他老娘已打好算盤,準備好好來款待一下這位進不了武家門檻的新娘了。

    ***

    “別開玩笑了,你娘要見我?”當天傑將這個消息轉告給小釵時,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沒錯!你不想嗎?能被我娘召見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要不是我覺得你有這姿格,這一輩子你也沒那個福氣。”天傑說話永遠是那麼不懂謙虛。

    而小釵在經過梅仁杏的訓誡,加上自己又深思熟慮一番後,深覺一個男人的品德也是極重要的,只憑外表選老公的話,一旦看膩了,苦的終究是自己。

    “你還在發什麼呆呀!趕快換件衣服,我帶你去見我娘啊!”他拉著她的手,似乎所有事都必須要隨著他的意思去做一樣。

    小釵掙脫了他的手,不滿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做什麼事都這麼霸道?我有說要嫁給你了嗎?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做決定,是不是在你眼中所有的人都非得要百依百順的聽你安排,你不覺得這樣做太自私了嗎?”

    天傑頓時仿佛從雲端跌了下來,自從他有思想以來,從來就沒有人敢用這種訓導主任的口氣對他說教,他將許多女孩巴望一輩子的夢想全給了她,她竟還要求一些莫名其妙的尊嚴,那能當飯吃嗎?能被他看上就像是挖到一座取之不竭的金礦,她還這麼嫌東嫌西,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好!你說我自私,我是怎樣自私了?難道你打從心底就不準備要得我青睞,那就奇了,那你幹嘛還百般艱辛的混進宮來?問你,你又不說,莫非……你是來刺殺我的不成?”天傑一直弄不清小釵的意圖,他也曾想過小釵會不會是一些恐怖份子派來行刺倒的,可是在這段期間她有的是機會,也不見她有任何動作。

    當刺客!?哼!要是法國政府有授權給她的話,或許早就在第一天見面時就讓他歸西了。哪曉得和他相處幾天下來,那份男女之間的情愫越來越濃,面對這樣的一個男子,小釵此刻實在心亂如麻,仿佛徘徊在情感與理智的十字路口,不知該選何方。

    “看你那種眼神絕對沒有半點刺客的殺氣,所以我才會對你沒有任何的防備之心。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因為我很難得看上一個女孩子,也許正因為你的個性比較男性化,我才會對你另眼相看,不過你可別在我面前哭哭啼啼,這樣是會扣分的哦:”天傑難得將話說得像是在念小說的對白似的,竟有那麼一點令人怦然心動的感覺。

    “我們能不能先相處一陣子再說,或許我的個性你根本沒辦法接受。我先說好,我很霸道的,又不會煮飯、做菜、擦地板、還有洗個襪子都會弄破,我看你最好三思。而且我睡覺時打呼的聲音很大,壞習慣一大堆,我看你不會對我有興趣的。”小釵故意這麼,說,其實要不是她有任務在身,說真的,她並不反對跟天傑交往看看。

    “也好,那我們就先相處一個月,這是我最能容忍的底線,到時候我對你的感覺若是跟現在一樣不變,那你就準備披上白紗,當我武天傑的正宮王妃娘娘吧!”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似乎那一個月的期限不過是為了尊重小釵而已,其實際的意義並不大。

    我不會讓你愛上我的!小釵在心中這麼對天傑說道。她也知道,像他們這種差得十萬八千里的身分是不可能有結果的,總有一天她還是要帶他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她不能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而誤了法國人民對她殷切的期望。更何況她與他之間也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讓她非得放下一切來跟他廝守。

    ***

    “娘!她就是我所說的準新娘子。”天傑帶著驕傲自滿的表情,將小釵帶到武仙襄的面前。

    堂上除了坐著武仙襄外,小仙姑也側坐在一旁,兩人面露複雜的表情盯著小釵猛瞧,神色不喜也不憂。

    “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她談談。”武仙襄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讓天傑一顆熾盛的心驟地降溫卞來。

    “為什麼我不能留在這裡?我可以幫你們介紹啊!”天傑覺得自己被趕出去很沒有道理。

    武仙襄看了小仙姑一眼,仿佛在徵求著她的意見。

    “反正她的事情你所知也不多,我們有些女人家的話要談,你們男人在場不方便。你放心,結果如何我和你娘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小仙姑開了口,有些話還是由她說會比他們母子倆針鋒相對要好得多。

    天傑似乎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小釵看得出他的一意孤行作風,於是揚頭對他說:“要是你記得曾經說過你要尊重我的那些話,就不要讓我難做人。”

    “這……”他有些後悔說出一些自己不見得能做到的話,但他偏偏又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因此,他瞟了一眼堂上的兩人說道:“你們不要為難她,有話好好說,要不然,我這輩子就光棍到底給你們看。”說完,他才踏著不情願的腳步走了出去。

    看著警衛將鐵門關上後,武仙襄表情一下子冷漠了許多。“坐吧!”

    “阿秀,給她倒杯水,不要拿礦泉水,一般的開水就行了。”武仙襄說完喝了一口人參茶,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正式將眼光聚在小釵身上。

    小仙姑手拿著一粒水晶球,不斷的發出內力與小釵的磁場連上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現象,小釵身上的電波像是在滿遙遠的一個國度,而不是屬於這個國家所有,她微微的揚起眼簾瞧著小釵,像是從顯微鏡下觀察著一樣細微的生物。

    “你不是本地人?”小仙姑直截了當的問了她一句。

    小釵點了點頭,“對:我不是你們國家的人。”她爽快的答了出聲,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你來到這裡是存著什麼心?小狐狸精,我一看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眼。”武仙襄快按捺不住了,關於她混進宮的目的,武仙襄原本就抱著質疑的態度,再加上現在她又說她不是本國人,那就更可疑了。

    “嫂子,你先別發那麼大的火,好好問就行了。”小仙姑周旋在兩人中間,不希望氣氛弄得太僵。

    “我是……”小釵總不能說出自己是要來抓他的兒子去坐牢的吧;要是實話實說,她不信她還能平安的走出這宮殿一步。“我只是個普通的按摩師,有幸應徵進來罷了!”但是她飄忽的眼神再加上嚷嚅的語句,說起話來根本沒什麼說服力。

    “就這樣?”小仙姑察言觀色的能力顯然比一般人強得多,她看出小釵有事隱瞞著而不肯說。

    “當然就這麼簡單,你要想得太複雜我也沒有辦法。”

    “那可以知道你住在哪兒?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嗎?”小仙姑鍥而不捨地問道。

    “我想這是我的隱私權,沒有必要對你們的什麼問題都要回應吧!”小釵很受不了這樣的詢問,她們沒有這權利!

    武仙襄沒小仙姑來得好脾氣,她自椅子上彈起,揪著兩道蚯蚓般顫動的眉毛說道:“難道說連要嫁進我們武家,婆婆都沒有資格問媳婦的事,這算哪門子的道理!我們家天傑能看得上你,算是你十代老祖宗唄的陰德,你還在端什麼架子!”

    “那是你家兒子一廂情願,我又沒有說非要嫁他不可,你們一家人是不是仗著有權有勢就這樣霸道。”小釵作夢也沒想到,原本只是單純的來此查案,竟演變到牽引出男女之間的情愛恩怨。

    “好大的膽子!你曉得你現在在跟誰說話嗎?我可以隨時要你的小命,你不知道嗎?”武仙襄的權威除了家中三位公子不放在眼裡外,其餘的人見了她都跟見到閻王一樣。

    “別吵了,今天是要你們好好談談,不是要你們去比權力地位,嫂嫂,她還是小孩子,說話的口氣難免沖了點,你就先息怒,看在天傑的終身大事份上,就不要給他難做人了。”夾在兩人中間的小仙姑一把冷汗涔涔直冒,這樣的婆媳將來怎能有好的關係呢?

    小釵不想再延續這樣的話題,她卡在走也走不成、留又留得度秒如年的兩難境地,乾脆提出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我可以讓天傑暫時拖緩和我他之間的婚事,也會鼓勵他去參加其他的聚會,認識多一點的女孩,等到他有了好的物件我就離開,這樣總行了吧?”

    “那你現在走不是更好,我是不會接受一個身分不明的人一直留在宮中的,誰知道你在打什麼歪主意,或在找機會想做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武仙襄才不想讓釵繼續待下去,但是這樣的決定立即被小仙姑給推翻掉。

    “嫂嫂,你現在要她走,不怕天傑那牛脾氣拗起來跟你沒完沒了了你又不是不清楚天傑的個性,你若攆走這女孩,,他到你合眼上天堂報到時都不會跟你妥協的。”小仙姑畢竟顧慮得周全些,現在正值天傑對小釵神魂顛倒之時,哪能忍受武仙襄這種獨裁式的安排。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就盡讓這小女孩東擺佈西指使,教我這張臉要擺到哪裡去!我好歹也是這個國家的女王,竟得受限在這樣綁手綁腳的情境,我……”

    “為了孩子吧!少了個爹疼就夠可憐了,要是你再不依著他一點,你們母子倆以後的關係說不定就更加惡化了。”

    小仙姑的規勸,倒是喚醒了武仙襄母愛的光環,為了保持這光環的亮度,武仙襄不忍一時之氣還真有些說不過去。

    “好吧!你自己說到就要做到,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你的一舉一動,諒你也不敢動些傳什麼歪腦筋。”武仙襄惡狠狠地給了小釵一個大白眼,警告中帶有濃重的威協味道。

    “你放心吧!我會適時與他保持距離的,說不定還會替他物色對象呢!”小釵能說的、能幫的就是這些了,她只希望能在這段時間趕緊找到“所羅皇”的下落,好離開這甜蜜中帶點感傷的地方。

    走出那扇沈重的大門,小釵發現天傑就癡癡的守在門外,那微煦的陽光透過層層的帷幔漾灑進來,將靠在牆垣佇立守候的天傑側身照得更加修長帥氣,小釵從沒想過他會如此有耐心地等著她,這份感覺差點讓她又陷入莫名的感動當中。

    “怎麼樣?我娘還好相處吧?”天傑看她走出來,急忙迎上前去。

    “嗯!”小釵虛應了一聲,臉上勉強的笑容讓她看起來不像被欺負過似的。

    “我就說不會有事的嘛!來,我帶你去一處好玩的地方,你在別的地方一定沒有看過。”天傑順勢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外走去。

    小釵佯裝興致並不怎麼高的樣子,依舊佇立在原地。“你聽我說,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我們才剛認識不久,你就要跟我結婚,但也許過一陣子你會發現我並不適合你。”

    “放心吧!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沒什麼適不適合的,除非你不喜歡我。先告訴你,像我自視這麼高的人,能定下來已是破天荒的事情,所以要有人反對那便是自尋死路,我不允許別人來破壞。”天傑依然說得志得意滿,仿佛小釵已是他的囊中物,只要他想要限本無人能阻止。

    “是!沒錯,是沒有人敢對你這個集權貴於一身的大王子說些不中聽的諫言,但我現在談的是關係我一輩子的婚姻問題,如果我有意見,你是不是連我也要殺掉?”小釵覺得他處理感情的態度簡直荒唐到像小孩子的地步,是否在這種皇室生長的小孩,處理起感情的事都是如此霸道,一點也不瞭解真心相愛的感情並不是這麼一回事的。

    天傑看出她的不安與局促,他不懂女人為何要這麼多愁善感,一椿再簡單不過的婚事,就兩個人在一起順順利利就好了,想那麼多.幹嘛?而且他能帶給她名望與富貴榮華。他對她這張臉一點也沒有看膩的感覺,反而覺得自己會愈來愈喜歡這個難得一見的心之所愛,她幹嘛要扯出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來自尋煩惱?

    “好!那你有什麼問題呢?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能做的我一定馬上替你完成。”憑天傑以往的性子,會對女孩子這樣忍氣吞聲,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小釵突然發現眼前的這男人似乎在別的方面是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但在感情的處理上卻跟個白癡沒兩樣。好,既然他以為用金錢和權力可以得到一切,她就讓他明白他將面臨到前所未有的難題。

    “是你門己說的,我想做什麼你都可以依著我,完成我的心願?”小釵認真的眸中帶有一絲的刁難。

    天傑點點頭,自認國家的一切資源他都能運用自如,無論金錢或人力,他只要隨便下個命令沒人敢不替他辦得妥妥當當的。“你說吧!除了摘天上的星星、月亮外,我想沒有我辦不到的事。”天傑信心滿滿,這小妮子要的不外是那些鑽石、項練之類的小東西,女人他見多了,這點小心思他早就看透了。

    “那我不想住在這裡,我希望你親手幫我蓋一間小木屋,而且是你一個人親手做,不能假手他人;第二,要學會煮上十道佳餚,自己看著食譜自己學,可以請人教你,但是不能擺出大工子的架子;最後,要出宮找一份工作做,並且要撐上一個月,並且將第一個月的薪水交給我,若是你能完成這三件事,我們再討論別的事吧!”小釵吃定他任何一件事都辦不成,存心挫挫他的信心。

    “這……這有點難吧:”天傑瞼上已出現難得一見的窘色。

    “廢話,要是簡單我會要你做嗎?如果你覺得勉強的話我也不會為難你,反正我來此的目的也是來當個小小的按摩師而已,等你的腰痛好得差不多了,我自然會離去,你不一定非順從我的要求不可。”小釵目前的局勢算是占了上風,她故意挑一些要天傑搏命演出的戲碼,因為她清楚得很,他們是兩條不會交會的平行線,永遠都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天傑沒有立刻回應她的話,但天生好強的他哪那麼輕易就被小釵的三言兩語給打垮。只是他怎麼也猜不透,明明她那雙眼睛透露出的訊息就是愛的火花,可是那張嘴卻對他百般刁難,一向聰明的他,也不禁對這神秘如霧的女孩頭疼不已。然而,或許是因為他覺得生活過於平淡無奇,也覺得生活中能出現這樣一個女子,說不定是上天替他安排的。既然如此,他更不能輕言退縮,否則豈不讓老天看笑話了嗎?

    “好吧!你愛玩我就陪你玩,這比賽我不會輕言退出的,你看著好了。”

    天傑給了她一個志在必得的眼神,看得小釵心中五味雜陳,至於他會怎麼做,她也只能靜觀其變,想來這些事也要花他好一陣子的時間,趁這段時間,她得加快腳步找出“所羅皇”,要不然,再和他相處下去,她不想背叛法國政府都難了。

    ***

    翌日清晨在“暹翠郡”後方山頭的一處空曠平地,忽然傳出一名胖女傭的驚聲尖叫。“來人啊!大王子瘋了,大王子真的瘋了!”

    女傭穿過重重的回廊,砰砰的腳步聲早已傳遍整個後宮宅院。

    “叫叫叫!一大清早雞貓子鬼叫,你不知道本少爺昨晚麻將輸了多少錢嗎?你連個好覺都不讓我睡,找死啊!”天紂從“茴波郡”走了出來,倒楣自己的住處怎會和天傑的“暹翠郡”隔得那麼近,一有個風吹草動就騷擾到他的生活。

    女傭兩手垂放在腹部,頭低低的不敢直視天紂。

    “說,一大清早吵什麼吵?你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心我割掉你身上的肥肉當漢堡。”天紂斥責著。壯碩的肥女傭,嚇得她兩頰肉片不住顫動。

    “報告二王子,大王子他瘋了。”女傭沒頭沒腦的說出了句讓天紂摸不著頭緒的話。

    “你活得不耐煩啊!竟敢說大王子瘋了,我看你真的不想活了。”天紂原想叫敬衛將她拖出去,卻讓女傭哭慌了的神色給緩子下來。繼而一想,這女傭應該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

    “我說我說……”女傭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口,想了想乾脆說:“我帶二王子去看看好了,你自己就能明白了。”

    天紂搞不清她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只好跟上前去看個明白。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後,天紂簡直快暈了。“老大,你瘋了!?”他一看到天傑的裝扮,第一句話也和女傭說得一模一樣。

    眼前的天傑完全是一副工人的扮扮,穿著一件髒到變黑的背心,頸上掛著一條毛巾,連下半身的牛仔褲也破了好幾個洞,看來跟個建築工人沒兩樣,甚至於還要更狼狽不堪。看著四周散著的木材、鐵錘、釘子、鋸子等一些工具,天紂是一頭霧水。

    “你一大早不睡覺就是來說我瘋了,我看是你瘋了才是。”天傑不理他,拿起鋸子繼續他的工作。

    “你什麼時候對蓋房子變得這麼有興趣?好好的豪華別墅你不住,自己蓋這什麼小木屋,弄得全身又髒又臭,我真搞不懂你的腦子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娘還一直逼你去那什麼無聊透頂的選妻大會才把你搞成這樣,真是可憐,要用這樣的苦肉計來逃避,可悲呀!”說完,天紂像是在參加追悼大會般,不停的唉了又歎、歎了又唉。

    “你發完瘋了沒!沒事的話就別在這邊礙手礙腳,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天傑抱起子一根橫木.專心的在做丈量的比對。

    “我發瘋?我看瘋的人是你,要不要把大家都叫起來,看你這副德行,看是你瘋還是我瘋?”

    天傑放下手邊的工具。“你懂什麼?這叫做愛的力量。”

    “哼……嗯哼……嗯喲哼……”天紂不曉得要說什麼,冷笑聲中帶著一些不屑。

    “你牙疼啊!別讓我再看到你這種不屑的臉,我會翻臉喔!”天傑兩手往腰間一權,站著三七步看著天紂。

    “等等,等等,該不會是那個按摩小姐要你做的吧?”天紂很認真的問著。

    天傑點點頭,“沒錯,那又怎樣?”

    天紂掌心往額頭一拍。“我的媽呀:平時看你還滿聰明的,怎會被個小女人耍得團團轉,你稍微維持一下皇家的尊嚴好不好,別越活越回去了。”

    “我去殺人放火了嗎?就在我的後院蓋個小木屋有什麼好丟人的,你有病啊?”天傑覺得要跟他這個弟弟溝通還真的困難,不過是蓋個小木屋,有哈好大驚小怪的。

    天紂將天傑的身軀抓了回來,面對面與他四目相望,想要從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些病變的因數,如果真是生理上的問題,他一定請全世界最好的醫生將他醫好。

    “大哥,不是說好我們都不要有女人在身邊煩擾生活的嗎?不是說好下回要去大英博物館幹一票更大票的嗎?我這做弟弟的都這麼配合你,反倒是你自己怎麼窩囊起來了,快點回頭吧!女人是禍水,你沒聽過嗎?”天紂像個在勸人的牧師似的,拼命要天傑回頭是岸。

    平常天紂一副吊兒郎當的,不是賭博就是遊手好閒東逛西逛,想不到為了要讓天傑不要一腳踏進愛情漩渦,還能說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諄諄告誡,這下可讓天傑刮目相看了。

    “很多事的發生都是在瞬息間:我也不知道怎會放下身段對一個連身分、背景都不清楚的女孩子唯命是從,感情這種事你我從前都沒有遇過,自然說不出個道理,記得我曾告訴過你嗎?就在他還是女扮男裝的時候我就對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情愫了,如果今天她真是一個男人,說不定我也會一頭栽進去,這就跟你去酒吧喝酒一樣,有時會突然遇上個讓你怦然心動的物件是相同的。”天傑也認真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那你的意思是說排除任何的困難都要和她在一塊兒羅?你不覺得以你在這個國家的地位,這樣委曲求全有點說不過去嗎?再說,她出這種難題來考驗你,說出去恐怕會壞了你的聲望。”天紂還是覺得不妥,這裴小釵究竟是何方神聖,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換了是他,早將她掃地出門了。

    “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樂在其中,從此,單身俱樂部就要將我除名了,剩你跟天幽去奮鬥吧!”天傑拍拍他的肩膀,頭一轉,隨即又投入他的小天地中,那一邊哼歌一邊敲敲打打的愉悅神情,天紂是怎麼也體會不出來,只是覺得“代志”大條了,一場宮,廷內的風風雨雨才剛要展開,看來天傑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太早了些。

    他當然要去廣播一下這件八卦新聞,而阻止天傑的行動是勢在必行,唯一的方法便是可能要動用到小仙姑的魔法來控制,這樣才能挽回被邱比特一箭穿心的天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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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8:47:15


    “死老鬼呼叫臭婆娘,死老鬼呼叫臭婆娘,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Over!”

    “臭婆娘收到了,死老鬼請說。”梅仁杏拿著無線電,鬼鬼崇崇的躲在鐘樓的塔頂上,小心翼翼的與對方通話。

    “你是梅仁杏嗎?知不知道我是誰?”話機內傳來熟悉的斥喝聲。

    “我知道,你是死老鬼……喔!不、不、不是的,你是署長大人。”

    “虧你還曉得我是署長,我問你,你們去了兩個月毫無音訊,我是讓你們去度假的嗎?你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鑽石呢?”

    “報告署長,鑽石……鑽石……”梅仁杏支吾其詞,她哪有那個膽子說出小釵現在跟嫌疑犯正準備著結婚的事宜,這不被劈成兩半才怪。

    “老實說,是不是她即將成為王妃娘娘,所以連你也索性入了他們的國籍不準備回來了?”皮耶早就從報紙上發現了這件驚動朝野的新聞,因此才急迫聯絡這兩個有辱國格的女笨探。

    “什……什麼!?連你也知道了?”梅仁杏差點休克,這下名譽全毀於一旦了。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幹這種丟死人的事,我看我署長這位子遲早不保,幸好報上目前還沒有公佈出新娘的名字,否則,不被國際社會笑死,我也會頭戴紙袋羞於見人的。”皮耶悶住氣,不容辯駁的下了最後一道通牒。“限你們兩個禮拜內找出罪證將嫌犯逮捕歸案,否則,一切後果由你們自己負責,我不會幫你們說半句話的。”說完,便氣呼呼的切斷電源。

    “喂!喂——”任由梅仁杏再怎麼殷切呼喚,皮耶。根本不想與她多作商量,這種荒唐到笑破人家肚皮的事,也唯有裴小釵這種天才女人才做得出來,出發前是意氣風發,現在連吭個聲也不敢了。

    梅仁杏垂頭喪氣的步回房回,她實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與失落,這陣子幾乎所有的房間她們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所羅皇”的下落。除了……小仙姑!

    對!那個小仙姑的住處還沒有去找過,她頓時恍然大悟。小仙姑是住在宮外的別院,距離皇宮有三十分鐘的車程,說不定“所羅皇”就放在她的寓所。依她在武家的地位,天傑將鑽石送給自己的姑姑也不為過。沒錯!鑽石一定在那女巫的身上,她非得要趕緊找機會潛入小仙姑的住處不可,要不然,她拿什麼臉回法國去。

    心意已定,便不容再多置疑,她決定自己今晚先去探個虛實,反正/j、釵現在被天傑看得緊緊的,根本無法採取行動,而且多她反而礙事。她打定主意一人行動,說不定真要被她找到,署長的位子搞不好就要換她坐坐看了。

    ***

    遍尋了整個宮殿,小釵就是找不到梅仁杏的蹤影,她多想告訴她,這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顆“所羅皇”就像空氣中的塵埃一樣根本就找不到它的下落,再這樣下去,不要說破案,搞不好連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有問題。

    她一直找到了“暹翟郡”的後庭走廊處,赫然聽見鐵錘釘釘敲敲的聲音,好奇心使然,腳步便不由自主的朝聲源的方向走了過去,一拐進一處轉彎的角落,映入眼簾的是教她不知所措的感動畫面。“你真的蓋起小木屋來了?”

    弄得一身灰頭土臉的天傑聽見一道天籟的聲音,欣然的將頭轉了過來。

    “我就知道是你,你看我是不是有建築師的天分?”他為眼前的半成品而得意。

    小釵忙將他手中的鐵錘及鐵釘奪下,一邊還慌張的抑不住緊急的神色說:“你堂堂的一位大王子,何必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我只不過隨便說說,你幹嘛當真起來了。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我豈不是要被五馬分屍了。”

    天傑看見,蔔釵那緊張的神色,以為她是憐恤他的辛勞,不免自我驕傲了起來,她這麼緊張,看來是愛他的嘍!要不然,為何一副緊張中帶著疼惜的模樣。他喜歡她拿著小毛巾擦著自己汙垢的臉及手臂上的泥垢,那就像是一個體貼入微的女人對他表現關心之隋,教他自然陶醉在其中。

    “你怎麼對我這麼體貼,是不是也愛上我了?”邊擦拭著身上的泥垢,天傑還不忘對她訴說愛語。

    小釵抬頭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想得美喲,我只是不想讓人家說閒話罷了,原以為你只會傷腦筋,不可能真的去做我開出的那些條件,沒想到你還真的去做了,你說你腦袋瓜是不是燒壞了?”

    “別用那種看傻瓜的眼光看我,你以為所有在宮中長大的小孩都是金枝玉葉,禁不起任何風吹雨打的嗎?也許天紂和天幽是如此,但我就跟他們差得多了,越是人家認為我做不到的事,我就越是要去完成給他們看,這憑藉的全是為了爭一口氣,你明白嗎?”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有著不願認輸的精神,在一絲的疲備中仍顯得神采奕奕。

    小釵茫然了,這個武天傑的確是跟她認真起來了,若真是如此,她是不是也該埋然的對他說出一切的事實。她不想騙他,尤其在他對她做出這樣令人動容的行為時,更加的篤定天傑純真柔情率直的一面。要真是這樣,那她是不是也相對的該用誠心來對待,她不想當一個欺騙別人感情的壞女人,這會讓她有罪惡感,覺得自己跟個遊戲人間的感情騙子沒什麼兩樣。

    “你怎麼了,還懷疑我的誠意嗎?雖然我不懂什麼溫柔體貼,但是能讓我唯命是從的女人,可只有你一個人,你說你偉不偉大?”他笑了笑,還一邊撫著她一頭柔順的秀髮,輕聲軟語道。

    “好,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我的身分,你不是早就想知道我進宮來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嗎?我直截了當跟你說,那就是……”

    小釵的話才要落下,誰知一名侍從急急忙忙闖了進來,還一邊喘氣道:“啟……啟稟大王子,小皇仙姑的寢宮遭小偷了!”

    “什麼……誰敢這麼大膽在皇室的地盤上撒野,立刻替我備馬,我馬上趕到。”天傑的心情一下子到了穀底,在整個皇室的成員中,小仙姑是他頗為敬重的一位長輩,誰膽敢拿小仙姑的尊嚴做挑戰,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釵才剛要吐出口的話又卡在喉嚨暫時沒機會說.了,天傑拉著她的手,準備帶她一起前往小仙姑在宮外的寓所,這種自然的動作仿佛在說明著天傑早將她當成武家的—份子了。看來,為了愛,她也有可能不惜背棄自己的國家,投入天傑的懷抱當中了。

    ***

    倒楣透頂的梅仁杏在還沒有看到“所羅皇”的半點影子前,就被宮內的警報系統給逮個正著;更加令她百口莫辯的是,自己的一些笨拙舉動也被監視的錄影機拍個一清二楚,看來她也只有自認“偷”藝不精。本想看是否能建功,這下反倒是將事情搞得越糟糕。

    “大王子,請跟我來,小皇仙姑已在宮內等候了。”“芷焉宮”的一名婢女見天傑到來,忙上前恭迎他。

    天傑此時還不忘牽著小釵的手,兩人親密的樣子,讓一旁從未見過大王子帶女孩子進宮的一些侍者,莫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天傑的八卦事。

    而梅仁杏早已被五花大綁給捆立在一根銅柱上,當她見到走進來的兩人竟是如此暖昧、親密時,眼中出現的恨,巴不得化為一道熊熊的火焰,朝小釵燒去。

    “你這不要臉、愛慕虛榮的賣國賊,我在這裡累得半死,你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在談情說愛,真有良心啊!還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為了國家,放屁!我看你是等不及想要當王妃娘娘了。”梅仁杏看到小釵依偎、在天傑的身邊,想起兩人同樣是來出任務的,小釵竟然過得這般輕鬆愉快,不由得破口大駡。

    小釵一聽梅仁杏的當頭棒喝,忙將手從天傑的掌中滑開。這個舉動自然引起天傑的反感,他兩三步便邁到梅仁杏的面前,冷不防就是左右開弓的賞她兩巴掌。

    “不要!你不要打她,我求你不要打她。”小釵也沒料到他會有如此直接的舉動,等她要上前攔阻時,梅仁杏的臉上已烙下兩個紅紅的手印了。

    “你這沒良心的狠毒女人,當初說好不能欺負我的,我就知道你的話不能聽信,果然沒有錯,我怎會這麼歹命。署長呀!你讓我儘早申請退休算了,那我也不需受這種莫大的侮辱。”梅仁杏說著說著便兩行老淚縱橫而下,她有預感小釵的心早就不在找“所羅皇”的上頭了,被愛情沖昏頭的她,根本就忘了自己的重責大任,以及當員警的那種使命感。

    “天傑,她到底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坐在大理石椅上的小仙姑狐疑的問天傑。

    “我也不知道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不過我一定會問出個所以然來的。”天傑儘量避免讓小釵涉入其中。

    但是精明的小仙姑當然看得出天傑的這一番用心,不免試探的問了一句。“這女的不是跟小釵一起來的嗎?我想她究竟要偷什麼東西,小釵或許知道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天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變,他就是不想要小釵跟這件事扯上一點點的關係,豈知小仙姑全是按著秉公處理的原則,一視同仁對待。

    天傑兩頰冒著冷汗,一時不曉得如何兼顧小仙姑與小釵之間的關係,加上梅仁杏又在一旁扇風點火,更加讓天傑不知如何解決。

    “裴小釵,你說句話呀!你要是再悶聲不響一句話也不說,我來幫你說好了。梅仁杏準備來個一拍兩散,要死大家一起死,她絕對不讓小釵一人幸福快樂的地日子,而將她給犧牲掉。

    “來人啊!行將她囚進水牢,我改天再好好審問她。”天傑想先緩和一下目前的緊張情勢,萬一她供出一些不利於小釵的言論,加上小仙姑又在現場,他自然無法替小釵護航。因此,先下一道命令,暫緩目前的局勢再說。

    這樣的決定,逼得小釵非出聲阻止不可了,她和梅仁杏的關係就算再怎麼不好,交情再怎麼淡薄,卻是此次任務上的夥伴,她自是無法置之不理。

    “慢著,能不能放了她,我想我來問她,說不定就可以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犯不著將她囚進水牢,你看她也有一把年紀了,關節應該也有風濕的毛病,禁不起折騰的。天傑哥哥,如果你不社會為我是你的好……好朋友的話,這事就交給我處理,我保證一定會給你和小皇仙姑一個交代,好不好嘛!”小釵竟撒起嬌來了,她瞭解自己的籌碼,拿天傑這張王牌來擋小仙姑,一定行得通地。

    天傑哥哥?連天傑也覺得這個稱呼聽起來挺舒服的,原來女人撒起嬌來竟是如此讓人如飛上了天的飄飄然,他自是願意聽任小釵的任何要求,但看在小仙姑的眼中,天傑儼然已成為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的大笨牛。

    “天傑,你先到後面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小仙姑在天傑還沒有答應小釵的請求前,想先喚回他的理智。

    小仙姑二話不說,使了個眼色後便走進一間密室。天傑明白她一定有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也尾隨著進入小仙姑的房內。這種匪夷所思、引人疑惑的舉動,倒教小釵整個心思紊亂不堪,卻也莫可奈何。

    進了小仙姑的房間後,天傑有預感她不免又是一場說教,遂盈滿笑意的說:“青春貌美的小姑姑,你何必氣成這樣?她的朋友說不定只是拿你一個小飾物,給她一點小教訓警告警告就行了,別把事情給鬧大,這可有損你寬容慈悲的清譽。”

    小仙姑沒好氣的走向窗邊。“你少灌我迷湯,我不曉得你為何對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著迷到失了魂的地步。不過,我可是要將話先說在前頭,她們似乎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我從水晶球上可以感應出,她們兩人像是為了那顆鑽石而來的。”

    “你是說‘所羅皇’?”天傑這下也張大了眼睛。

    小仙姑不多贅言,她自櫥櫃中取出了她的寶貝,立于一個特殊的木架上,接著便喃喃地念起咒語來。隨著水晶球出現的五彩斑瀾的紋路變化,球內的景物從混沌的灰黑。成為隱約的鮮明影像。不多時,球內赫然出現了梅仁杏的身影,而且是她正在偷竊的情景。

    水晶球上吾現出梅仁杏躡手躡腳的用迷香將門口,的衛兵一個個迷昏,接著便用特製的萬能鑰匙將小仙姑的房門打開,在佈滿層層保全設備的監控及防衛下,她依然能順利穿梭其間,如入無人之境般。然而,這樣的畫面仍無法令天傑完全信服。

    “你確定她是在找所羅皇?”天傑不想再看下去了,光憑這樣的畫面怎可取信於他。

    小仙姑自然瞭解天傑並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便將分貝器給擴大說:“自己豎起耳朵聽好了。”

    “所羅皇,所羅皇,你在哪裡?快點出來,我的一生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中了。”

    這些話是梅仁杏在尋找鑽石的過程中不經意念出聲的。沒想到現在的水晶球功能這麼多,不但能看影像,連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了吧!她們不敢說明她們的來意,就是要偷這顆價值連城的寶貝,你這傻小子還被她蒙在鼓裡:而不自知,我真不曉得為何你被人騙得團團轉都不知道,虧你平常精得跟什麼似的。”小仙姑又念了兩聲咒語,水晶球內的影像又慢慢的恢復原有透明光亮。

    怪不得小釵遲遲不肯說出她們的來歷,原來是為,了“所羅皇”才假裝應徵按摩師潛進來。天傑一下子像是被當頭潑了一桶冰涼的冷水,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他不想再多說,這個打擊對他來說無疑像是重重的一記悶棍。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小姑姑對你說的話,我可以將‘所羅皇’拿給你,你去向她試探看看,就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小仙姑自懷中將一顆澄亮晶爍的天然礦石取了出來,不禁令天傑怔愣了一下。

    “原來你一直放在身上!”天傑訝異地直盯著小仙姑。

    “要是不放在身上,我哪能放心得下,也幸好我有先見之明,知道很多人對這顆鑽石覬覦許久,不這樣做,說不定早被那兩個小賊給偷走了。”

    小仙姑越是這麼說小釵,天傑心裡越是難受。

    天傑將“所羅皇”接過手,什麼話也不說便走了出去,小仙姑自有分寸,她曉得這武家第一聰明的大王子應該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

    ***

    天傑走出小仙姑的房間時,心中是五味雜陳,說不出個滋味來,原有的那股暢意早就消失了大半。他不敢相信自己對一個女孩子的認知竟是這般淺薄,一直活在夢幻中的他,簡直不敢相信小釵之所以接近他,不過是為了一顆沒有生命的石頭。

    來到大廳,天傑下令侍衛先將梅仁杏暫押進後院看管。這個舉動自是引起小釵的不滿。“天傑哥哥,你為何還要將她關起來?不是說好先放了她的嗎?”小釵不知道她與梅仁杏前來的動機已經被識穿,仍用撒嬌的態度對天傑要求著。

    “放了她可以,不過你要先與我成親,等到我們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我自會放她出來,這段期間我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天傑用探測的口吻想從小釵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小釵對於天傑的這項要求,自是不敢立即做決定。若是答應了他的要求,除了換回梅仁杏的自由外,還可以無憂無慮享受王妃的皇族尊貴生活;但以後萬一紙包不住火,東窗事發的時候,她不但會被卡寶塔西王國的人民攻擊,可能連自己的國家也回不去了。這樣的情勢下,就算她對天傑也有相對的感情,可能也是一條愛情路的死胡同,根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這件事我再考慮看看好嗎?說實在的,我們這麼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得很,不急在這一時吧?”小釵覺得自己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對天傑也頗有好感,卻為了一些因素,逼得她不得不心痛割捨。

    天傑心中已有了盤算,他一直不想用小仙姑教他的方式來對小釵,因為要是真被小仙姑的預言給料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承受得起。

    “可是我早就把我要給你的求婚戒指準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天傑覺得是時候了,眼神中帶有一絲的慎重。

    “結婚戒指?不會吧!你為何做事都要這樣獨斷獨行,你根本沒有徵求我的同意,我可不是你宮內的婢女,不要老是想要安排我。”小釵是吃了秤坨鐵了心,無論他使出什麼樣的招術,她一定要守住最後一道關卡,絕不能心軟。

    她轉過頭去,眼中微微含著淚光,她也很喜歡他呀!像他這樣條件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就算她將整個法國掀了一遍,也不一定能發現到一個。如果天傑真做出偷竊國寶的事,也一定有他的原因。從小到大,每個人都將她當成男人婆一樣的看待,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男人如此真心愛她,她怎能不心動呢?

    “你轉過來身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天傑已將“所羅皇”拿在手中,只待小釵轉身過來;只要看她那刹那間的反應,應該就可以瞧出小仙姑的話是否正確了。

    “我不想看,我暫時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我還不想那麼快結婚嘛!你這個人很奇怪,為什麼要一直逼迫人家做不願意的事,你認為這樣我會心甘情願與你生活一輩子嗎?”小釵仍是沒有將頭轉過去,原因不是她不願意看天傑要送她的是什麼,而是不想讓他瞧見她那佈滿淚水的臉。

    天傑仍不死心。“那就算送給你的一件禮物好了,我的腰痛幸虧有你替我照料,送你一樣東西犒賞你也不為過吧!你看了之後要是真不喜歡再還給我好了。”

    在天傑再三的慫恿下,小釵才用面紙先將淚水擦拭乾淨,緩緩將頭轉了過來,沒想到轉頭一看,她馬上睜大了眼。“這不是‘所羅皇’鑽石嗎?”

    天傑對她的信心在此時整個瓦解崩落,他的心猶如被北極圈的寒流無情的卷襲著,看著小釵兩眼直愣愣的望著他手中的鑽戒出了神,根本就忘了他的存在。這樣的女人他若是再付出一丁點的關懷,豈不是被人笑稱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天傑瞬間將放置“所羅皇”的絨盒蓋了起來,冷冷的對她說:“梅仁杏犯了嚴重的竊盜罪,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放她走的,而你也不能再待下去了,明天一早我會派人將你的行李準備好,該給你的酬勞我也會,一併算給你,你回你的故鄉去吧!”

    這瞬間的轉變,讓小釵像是突然間從天堂掉進了地獄,宛如不再受到寵倖的妃子被硬生生打進了冷宮,那種感受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錯愕。“你……你怎麼了?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她裴小釵可不是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乖乖牌。她兩眼一瞪,張大著不可置信的眼眸想逼出他的真心話。

    天傑看著她那兩個眼睛還不停的往他掌間的“所羅皇”盯視,心中是又嘔又惱,滿腔的怒火,要不是看在他對她仍有一份情意,早就將她轟出宮外了,還能讓她有說話的餘地嗎?這個勢利眼的女人,也只是個不折不扣的拜金女郎,看在天傑的眼裡真是覺得心痛不已。

    “你還不快滾,非要我叫警衛將你拖出去不可嗎?”自此,天傑再也沒有正視小釵一眼。原以為她沒有一般女孩子的愛慕虛榮,然而他剛剛在那一刹那間看到她盯著鑽石的那種眼神,就覺得自己的一切付出都像江水東流,毫無意義可言了。

    小釵不想再接受天傑無情的羞辱,原來他也跟其他男人沒兩樣,將女人視為玩物,幸好她沒有因一時衝動做出無可彌補的決定,這樣也好,她心中長期的矛盾終於可以解除了。

    黃昏的天際飄著朵朵的雲彩,微微的晚風吹拂著宮內的白色紗簾。天傑站在森冷幽靜的長廊,瘦削的面頰顯出疲累的憔悴之色。老天爺為何要這麼捉弄他,他整顆心似乎都空了,意志也消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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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9:07:09


    月色暗淡,四周中的蛙鳴蟲叫也有些不甚起勁,使得小釵在卡寶塔西王國的最後一夜似乎覺得格外淒涼。時間剛過十一點,小釵仍在收拾著自己的包袱,她對於自己這次在任務的執行上敗得灰頭土臉甚感懊惱,不但身分差點被識破,連可能會開花結果的感情也被自己搞得宣告破滅,這也是沒辦法的呀!

    她花了多少時間都找不到的“所羅皇”,一下子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能不多看兩眼才有鬼,也由於多看了這一眼,可能已被天傑看出自己是為了鑽石而來。其實也沒錯,那的確是她來此的目的,不過那是,國家派給她的任務,她又不是要將鑽石拿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她覺得冤枉得要命,兩頭都不是人;誰教自個兒沒那個本事將事業與愛情同時處理妥當。唉!愛情這個學分看來她是當定了。

    看時間離天亮還早,她決定去找梅仁杏交代一下事情;總不能將她丟著不理,再怎麼說也要替她想想脫身的方法。雖然她有點討人厭,可是就當是積陰德,盡自己的一份棉薄之力將她救離黑暗的牢獄,至於要被革職或被判刑,那以後再說吧!

    小釵越過了層層的警衛封鎖,終於來到了梅仁杏被關的監牢前,她用金錢兼美人計買通了守門的侍衛,才得以見到躺在一堆稻草中的可憐蟲。

    “梅大姐,我來看你了。”小釵帶著一絲歉疚,小聲的對牢內的梅仁杏喊叫著。

    梅仁杏側轉過頭,揉了揉眼睛,才看清眼前站著的人影。“你還有臉來見我,走開:我不想看到你這見色忘友的人。”

    “噓!小聲點,我好不容易才能溜進來見你,你先別大聲嚷嚷好不好,我現在已經跟武天傑翻臉了,他明天就要趕我出宮了。”小釵也是一張奪瓜臉,她是想讓梅仁杏瞭解她的下場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他要趕你出宮?有沒有搞錯啊!那我怎麼辦,你總不能把我丟在這裡不管吧!喂!你該不會是來跟我說完Bye—bye就再也不來救我了是不是?”梅仁杏宛如被囚禁多年的瘋婦,抓著鐵欄杆哭喪著臉。

    小釵急忙蹲在她身邊說:“你別胡思亂想,我如果是這種人,早就一走了之了,何必還來這裡找你。你放心好了,等我出去,我曾要求署長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那你跟武天傑的關係真的沒啦?”梅仁杏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才抱著疑惑的口吻問小釵。

    “沒有基礎的感情怎能要求有結果呢?他只不過是沒什麼機會和外面的女孩交往,一時對我感到好奇罷了!況且,我想那小仙姑也應該告訴他我們的動機了,你想想看,既然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是另有居心,又怎能要求人家心甘情願的對待呢?”小釵說著說著鼻頭竟有些酸澀。這些日子與天傑相處下來,從看他跋扈不講理、冷漠兼自大,變成了對人懂得體恤與關懷,這所有的改變看在她眼裡,說一點都無動於衷那才有鬼。

    “想不到你不滿重感情的嘛!跟你認識這麼久,今天才知道你對感情這樣執著,教我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梅仁杏萬萬也沒想到,小釵還有如此重情的一面。

    “以前我又沒人追,我發什麼花癡去對人有感情啊!要是有一天也有人對你付出關心與疼惜,憑你那久旱逢甘霖的心態,恐怕早就害出去了,還會等到現在?”小釵還能不懂女人的心理嗎?像梅仁杏這種年華老去的女人,就是沒有愛情的滋潤,今天才會對男女間的情感這樣冷淡,像小釵這麼年輕的女子,要她放下這樣一段純真的情誼,真教她有些不舍。

    梅仁枵聽了她的話也頗為感慨,她忙忙碌碌拼了大半輩子去爭得一席之地,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個女人,但她對於愛情還是充滿著無比的憧憬,有什麼事情比擁有一段美好的戀情來得重要。看到小釵為了本身的職務而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她竟難過得為她感到不值。

    “小釵,我覺得我們倆都好命苦喔!從來都沒有仔細想過自己也需要男人來愛,我活了這樣一大把年紀了,要我就這樣沒談一次戀愛就躺進棺材裡,我還真有點不甘心。換成我是你的話,可能會不顧一切以自己的真愛為主。說不定你這一輩子就愛這麼一次,不好好把握一下怎麼行呢?”梅仁杏也主張小釵應該為了自己的未來幸福著想,女人終歸是要走進家庭的,不能為了工作而犧牲掉女人該有的幸福。

    小釵搖搖頭說:“他是我們要抓的賊,而我是要逮捕他的員警,這種關係要是結合為夫妻不被人引為笑柄才怪。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單純,這事涉及到的層面之廣,你我擔待得起嗎?”

    “現在除了你我之外,誰知道‘所羅皇’是武天傑拿走的,只要叫武天傑安排一個死囚出來背這黑鍋,到時再讓他把鑽石讓我們帶回去交差,一切不就平安無事了。你可以擁有你的感情,我也可以升我的官,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看不出一元錘錘的梅仁杏還會替小釵設想周到,或許真的是患難見真情D巴!

    “可是……這鑽石是他們千辛萬苦才偷出來的,要他們乖乖的將它交回,似乎有點困難吧!”小釵露出擔憂的神色。

    “這當然就要看你的智慧了,之前我們要來時,你不是信心滿滿的擬訂了一個‘天衣擒郎計畫’?我現在身陷牢籠,你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去爭取你的幸福,到時成功後別忘了功勞也有我一份就行了。”梅仁杏雖然有些不甘心讓小釵獨佔功勞,但誰教自己本事不夠,又能怪得了誰呢?看來,這趟好像沒有白來了,兩人之間也因為有著共同的理念及夢想而化解了彼此的敵意,也許人與人之間真的需要溝通才能夠達到一定的共識。

    小釵緊握住梅仁杏的手,也可能在這異鄉,在孤獨無助的情況下,才能看出相互扶持的重要吧!

    ***

    天還沒有亮,小釵就將行李重新放回“暹翠郡”的居所,然後把衣服一件件的掛好,口中還哼著流行歌曲,一派優閑自在的無事狀。

    修揚的旋律自視窗慢慢飄出,順著風勢的波流,聲音傳到了天傑的房內。昨夜一整夜,天傑為了一時衝動趕走小釵而消沈、失眠了一晚上,直到天剛要濛濛亮的時候才有些睡意,卻又被這吟唱聲調吵得頭又痛了起來。他決定好好修理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狗奴婢,誰教她七早八早就吵到他不得安寧。

    “媽的,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在那鬼叫,不曉得大王子我正在睡覺嗎?要不要我把你的舌頭割掉好讓你住嘴!”天傑身著一件睡袍,邊系腰間的白帶邊朝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

    天傑循著聲音,不知不覺來到小釵的房門口,他正要敲門時,才突然納悶的想著:她不是已經被他昨天的一番冷言冷語給氣走了嗎?怎麼還會有聲音從她旁裡傳出來?可能是女傭來打掃她的房間吧!對,沒錯,應該就是哪個不懂規矩的笨女傭,這下更該好好痛駡一頓,好顯示自己在宮中的顯赫地位。

    “哪個人嫌命長竟敢打擾本公子的睡眠?”天傑差點把門給劈了,大腳一踹還碰出了一大響聲。

    “幹嘛!吃火藥啊?”小釵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繼續拿著衣架掛衣服。

    “你怎麼還沒走?難不成還等著要遣散費啊!”天傑對她的態度早在明瞭她的目的後就整個改變了。

    “武天傑我今天沒有走,並不是貪著你家的臭錢,而是我要老老實實的對你說一些在我心裡已經憋了很久的話,我覺得要是再不向你說明,就註定要被你誤會到底。”小釵與他的雙眼對視,她多少也要維持女性基本的尊嚴,絕不容許他踐踏。

    “你想說什麼,我還會不知道嗎?你千方百計進到宮裡頭來不是為了那顆鑽石,難道是真的來跟我談情說愛的嗎?枉費我一片癡心對你,真不值得!”天傑諮得理直氣壯,從他懂事以來,從沒有人讓他如此下不了臺過。要不是看在對小釵的一份真心關愛,早將她流放到邊疆去了。

    “沒錯,我的確是為了你的鑽石而來,但是與你相處了一陣子後,感受你的照料及關懷後,我才發現你不像外界所傳說的那樣不通情理,更不是一塊沒有感情的木頭。你對我的悉心呵護,我點點滴滴銘記在心,也因為你這樣無怨無悔的愛讓我有相對的情意湧現。但是,你竟然什麼都不問清楚,單憑自己的直覺便對我判了刑,可見得我也不過是你玩玩的物件,你這種人根本不配談戀愛。”小釵才不怕得罪他,她覺得若是真心喜歡他,想對他有更深的瞭解,光說一些漂亮話是沒有用的。

    天傑聽了小釵的話後,隱隱約約在心底起了莫名的心虛,他恍然大悟地清醒了過來。是啊,當初和天紂去偷這顆鑽石時,照理說應該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讓警方查證到的線索,憑他和天紂的身手,若是失手那是一件多令人羞恥的事,小釵的話應該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的。

    “這你不用多問,反正我能拿到這個東西就表示我剛才說的話一句也不假,你說,是不是你偷溜進羅浮宮去偷那顆鑽石的了”

    “聽你的口氣活像是個警探似的,你該不是來抓我的吧?”天傑言詞閃爍地回答著小釵的問題,並不做正面的答覆。

    “如果我真要抓你,在你拿鑽戒出來向我求婚的時候我就可以以人髒俱獲來逮捕你了,不會遲遲等到現在才這麼做。沒錯,我是法國政府派來調查‘所羅皇’失竊的警官,這是我的證件。”此時,小釵終於說出了所有的真相。

    “既然你知道鑽石是我偷的,又沒有本事將我抓回去審問,為何不摸著鼻子就離開,還自投羅網留下來。”

    小釵露出一抹淺淺的淡笑。“你以為在你對我產生了愛意,對我付出關心之後,我會昧著良心而沒有一絲的感動嗎?要不是著戀著你對我的種種付出與關心,我大可提議法國政府對你們實施經濟制裁,直到你交出鑽石為止。也許是我笨,心又軟,才會一直對你放不下,而你卻還一古腦地認為我是貪你的財富,要不是我今天非要對你澄清我的人格,你以為我會留下來嗎?”

    天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見的,原來小釵也同樣的愛著他。否則,以一般執法的人員,在收集到自相關的證據後,早就將他緝捕歸案了,還能讓他舒服的睡在自己豪華的大床上。這一瞬間,天傑原有的霸氣和氣焰全都消散在空氣的塵埃中了。

    “你以為我為何要去偷這顆鑽石?要一是它能解開我的身世之謎,輕我們這樣的地位,偷一顆鑽石不是自己找臉丟嗎?”天傑也不想再瞞著小釵了,反正和其他兩個弟弟又不是很合;特別是天幽,那陰陽怪氣的個性,老是令他有感將來會有兄弟閱牆的可能,而武仙襄又不道出實情。正因為如此,他聽了小仙的話後,才會按捺不住地去偷出這一顆有助於他瞭解真相的鑽石。

    “小釵,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的,看在我對你的誠懇道歉下,你就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好嗎?”天傑這次真的完全投入在小釵的軟玉溫香之中,他知道小釵之所以沒有狠下心來擒他歸案,唯一可以解釋的莫過於她對他也有著一份愛存在,而他也趁著這樣的一個契機,對小釵採取猛烈的愛火攻勢。

    “夠了,我們這樣不會太過分了嗎?我看這樣好了,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候,你自己想想看要如何讓我回去交差,這就算是我回報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要是你真的愛我的話,就該相信這已是我對你的最大讓步,你自己看著辦吧!”小釵推開了天傑強勁的雙臂,給了他一個客氣的虛應微笑。

    天傑這下才發現小釵並非一般為了得到男人的愛而失去自我的女人,這可是他有生以來所受的最大一次挫敗。他不但要贏得小釵對他的愛,還要圓滿擺平這次的鑽石事件。對他而言。這將是個大考驗了。

    ***

    “什麼!?原來她是個臥底員警?”當天傑將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告訴小仙姑時,差點讓她從籐椅上摔了下來。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天傑說道,臉上並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

    “那你不是今天就該叫她走路了,難道非要讓她抓你回法國受審不成?”小仙姑一臉茫然,她實在搞不清楚裴小釵的腦袋瓜是怎麼想的,也不想想她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上,豈能讓她堂而皇之的就把卡寶塔西的大王子這樣押走,她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

    小仙姑看著天傑眉頭深鎖的模樣,也知道他在煩惱什麼。

    “怎麼?捨不得啊!”她自梳粧檯邊走向天傑。“還好你先來告訴我,要是這件事情先被你那神經兮兮的娘知道,她不賞那小釵幾顆子彈吃才怪,我問你,現在你打算要怎麼辦?別告訴我你為了愛心甘情願要去蹲監牢,說不定這正是她的陰謀,她就是要用這種方法騙你回去,她好升官發財。”

    這樣的推論天傑不是不懂,但從小仙姑的口中聽來,似乎又讓他多了分不安。

    “她給我一個;兒拜的時間,我想,這也是因為她顧及我們之間的一份情才對我有這樣的特例吧!”

    “你發什麼神經啊!你是這個國家的王儲,要是你鐺鐺入獄,不但是我們國家的恥辱,更重要的是將來誰來繼任你娘的位置啊!你千萬不要告訴我說要交給天紂和天幽,你也知道那兩人不對盤,萬一鬧起內哄,你要負的責任是最大的。”小仙姑將所有可能引發的後果全數說出,為的還不是想改變天傑的決定,不希望他被小釵的話給乖乖牽著鼻子走。

    “她不怕死的留下來等我的答覆,表示她對我的愛也達到超越生命的程度,既然她都能為了我而不顧法國當局的批評與責難,我又豈能做出一些小人的舉止?小姑姑,你應該瞭解我的遙脾氣,背信忘義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天傑的性情就是又臭又倔,任準也說不動他。

    “不然這樣好了,我先去跟她談一談。”

    小仙姑舉步正要走出去時,天傑從她後頭喊了一聲。“你要去跟她說什麼?”

    “我要問她能不能找個人背這個黑鍋,反正‘所羅皇’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他們法國人要這個破鑽石就讓他們拿回去,但是若要將你抓回去定罪,那是不可能的,一切有我這個姑姑在。”小仙姑知道小釵對天傑的重要性,若是要強勢的動小釵一根寒毛的話,相信天傑真的會翻臉的。

    “那她要是不願意呢?”天傑將可能發生的狀況提了出來。

    “那我當然要堅持我們的立場。天傑,姑姑求求你,你有點男人的骨氣好不好?你別什麼事都依著那女人,那可是會毀了你後半生的。”在門口止住腳步的小仙姑,又因天傑的一句話而煩躁了起來。

    天傑走向小仙姑,握起她的手說道:“你放心好了,今天我也是認為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才來告訴你的,我不要你給我實質上的幫助,只要給我克服困難的勇氣就好了。從小到大,我就你這個可以商量事情的好物件,你不支援我,我還能去找淮呀!”天傑從未撒過這種嬌,甜得讓小仙姑也招架不住。

    “行了行了,你要是能自己處理得宜,我也懶得花腦筋去幫你想對策,不過她要是硬想把你抓走,那我死也不依的。”她在天傑信誓旦旦的再三保證下,才允諾暫時不將這件事告訴第三者。

    兩姑侄勾了勾手。天傑只希望在未來的一星期內,能想出一個既能保住美嬌娘,又能讓她交差的好方法才行。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9:08:20


    獨自在房裡抽著悶煙的天傑,腦海中盡是小釵的身影,看著手中那一本溫莎公爵的傳記,他忍不住佩服起溫莎公爵的魄力來了。世上真有人為了真愛而甘願失去人生最有權力的舞臺,只為和心愛的人廝守一生。那是怎樣的一種境界,他還是無法深刻體認,那種愛該是怎樣撼動人心的?他不斷問著自己,為什麼他擁有了富足的物質生活,卻依然沒有辦法快樂起來,難道在他生命的里程中,不可能有這樣讓他豁出一切的女人?一個他真心所愛的女人……

    他突然想起了小釵,她的一顰一笑以及她任何一個小動作,都在他腦中重複播映著,可是他畢竟沒有與她正式交往過,也沒有試著多去瞭解她,難怪小釵對他的感覺永遠停留在陌生與熟悉之間。或許他真要學溫莎公爵放下一切,用自己的力量去營造與小釵在一起的氣氛,才能讓她感受他真正的愛吧!

    看著牆上的時鐘已是淩晨兩點多,天傑卻沒有一絲的睡意。連續幾天的失眠,讓他的作息快跟貓頭鷹一樣,不到天亮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索性起了身,披上一件外衣,獨自一人走到“暹翠郡”後的一處人工糊畔,伴著清風坐在樹下的秋千上,隨著搖擺的頻率安穩自己的紛擾心思。驀然間,湖畔後頭的一處蘆葦業裡,傳來了沙沙聲,天傑穩住了秋千擺動所發出的聲音,屈身觀看著眼前到底出現了什麼樣的狀況。

    “少跟我廢話,什麼叫做下不了手?署長已經給你和梅仁杏兩人多少時間了,你還不將竊犯依照國際公約條例將他逮捕回國,現在上級根本就沒那個耐性了。署長又下了一道新的命令,要你在四十八小時內逮捕武天傑,要不然你不但要受到瀆職的處分,還連帶的可能會被免職,我實在懷疑,你在國內的那些績效是怎樣瞎混出來的,連一個在你眼前的犯人你都無法將他逮捕,還有什麼資格當員警。”

    說話的是一個假扮成宮中侍衛的法國男子,他和中亞一帶的男人有著截然不硐的五官輪廓,一臉嚴肅凜然,教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再給我幾天的時間好不好?也許我可以在不動一刀一槍的情況下,將他帶回國去,而且我也保證將鑽石原封不動的送回去。請你轉告署長,在最後這幾天我一定會給他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我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小釵的姿態擺得滿低的,對眼前這個食古不化的傢夥又是請又是求的。

    那名男子搖了搖頭。“你得說出個讓我能交差的理由,憑什麼要多幾天,意義何在?”

    “這是我和武天傑之間的約定,潛進宮中的這段時間,他很盡心盡力的照顧我,難道你要我連這一點恩情都不回報給人家,就用強勢的手段將他遣送回去,這我辦不到。”小釵為自己和武天傑找了個藉口。

    男子笑了笑:“我看你是被武天傑那傢夥迷到不知東南西北了吧?他會照顧你?那是你的身分還沒有曝光的時候,看看你現在一副毫無自信的樣子,我猜你不但身分被拆穿,恐怕……”

    “恐怕什麼?”小釵明白署長之所以會派這個人偷溜進宮,可見得此人一定也小有本事,應該也是個厲害角色,她實在害怕自己的眼神輕易就透露了心中的感情,那她一定是百口莫辯。

    “你愛上了那小子了對不對?不要在我面前說你沒有,口是心非的話是瞞不了我的。”

    果真被看出來了,小釵心一慌,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是喜歡上他沒獵,所以我會勸他將鑽石交回,之後我也不會再留戀這個職位,我只希望你們能放了他,其實他也不是非要這顆鑽石,那是因為……”

    小釵正想解釋,那男子早就失去了耐性。“我不想聽這些沒意義的話,你該知道警務人員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你觸犯了這樣的禁忌,還想要求我放了他,如果每個員警都跟你一樣,那我們還要不要抓犯人?你不要再說一些幼稚到極點的話了行嗎?”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停的對著進退兩難小釵咆哮。

    “你這樣豈不是要逼我走上絕路嗎?你將心比心一下,當個男人不要那麼沒有度量嘛!虧你長得這麼帥,怎麼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小釵嘴巴開始灌迷湯了起來,男人應該都會吃她這一套的,她想在天傑是如此,應付眼前這個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才對。

    “咳……咳……”男子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喉嚨,他雖然被小釵捧得有些飄飄然的,但怎麼諮他也是拿人薪水,還蜊秉公處理,要他循私,這樣兩三句話話-好像還無法完全打動他。“你不要討這種人情,我誓兩天來想了許多,要是對於一個他深愛的人不能做一點犧牲,那一切的話都是多餘的。

    既然天傑都這樣決定了,在還沒有想到其他的方法之前,也只好先照他的方法去做了。小釵還是帶著七八分的忐忑之心,只希望他們真能離開這紛擾的環境,去尋求小倆口的一個新天地,至於以後的事,就交給上帝了。

    ***

    星空燦爛的夜晚,天紂在天傑的半求半拐騙下,滿懷一身罪惡感的替兩人準備了一架輕型的小飛機。他知道這件事要是被母親大人發現,他也就成了共犯,鐵定會被扒掉一層皮。然而,為了天傑的幸福,他也只好昧著良心做出自己明明知道會後悔,但又非做不可的窩囊事,誰教他是老二,老大的話能不聽嗎?

    “天紂,一切都拜託你了,老娘和小仙姑那邊就麻煩你去敷衍一下,還有那個梅仁杏,你要是看了不。喜歡就送她回法國,喜歡的話就留下來叫她陪你,我想她應該是很願意這麼做的。”天傑在上飛機之前,還再三叮嚀囑咐天紂,千萬不能洩露了他們的行蹤,就讓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同殉情去了,從此武天傑和裴小釵就從這地球上消失無蹤。

    “對呀!梅姐人很好的,別看她有一把年紀了,做起事來還是活力十足,精力百倍。”小釵坐在副駕駛座上,也探出頭來與天紂湊上一句。

    “你們管好你們自己就阿彌陀佛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那種老母我‘性’趣缺缺,寧可天天DIY也不會找她的,你們放心好了,我會儘快安排她回法國的。”天紂實在搞不懂天傑的心態,女人有什麼好的?他竟然可以為了女人而放棄王位的繼承,九成九是頭愨燒壞了。

    “記住,千萬不能汙露我們的行蹤,不然,我可會將你的風流帳一條條丟給CNN,讓他們每天以頭條新聞給你報導個一年半載,我看你還要不要做人。”天傑手中握有天紂的把柄,這也是他為什麼找上他的原因。

    “知道了啦!真是有夠衰的,竟有你這種兄弟。”天紂雖然口中喃喃自語的亂念一通,但是他還是希望天傑能做他認為值得的事。只不過,以後少了天傑他和天幽又不對盤,往後的日子看來會更無聊透就好了?”

    “……”

    “那我們走嘍!你自己保重。”天傑讓機身冉冉升空。

    小釵也不停搖手說道:“天紂哥,加油,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理想的小嬌妻。”

    看著他們兩人親密的相偕而去,不多時,機身便隱沒在夜空中。天紂仰頭望了一會兒,好像有諸多感慨似的,難道愛情的力量真可以徹頭徹尾改變一個人嗎?他心理想,天傑當初一定也沒料到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際遇,也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真的再怎麼鐵齒都是沒有用的。

    ***

    一條銀白色的長煙劃過靜謐的銀河,小飛機緩緩的漫遊在星空浩瀚的夜色中,機內的兩個人互相依偎著,此時再也沒有人干擾他們了。擺脫員警與王子身分的枷鎖,整個包袱像是從肩頭全卸了下來,讓兩人臉上的神色頓時輕鬆了不少。

    “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感覺了,能這麼近的看著星星,還有你。”小釵現在才瞭解沒有壓力的滋味是多麼舒服。原來在工作之餘,還有這麼多豐富的人生沒有去好好體會,她不禁感歎自己平白糟蹋了不少流金歲月。

    天傑一手開著小飛機,一手緊摟著小釵,她身上一股紫羅蘭的香水味道撲進天傑的鼻息,他第一次發覺到女性身上特有的香味是如此的迷人,那在男人的身上是永遠也找不到的。“你們女人天生都是這麼香的嗎?”不知是不是笨問題,天傑問完後還有些羞赧得臉臊熱了起來。

    “V地是你從來沒有真正注意過一個女人,這個世界上很多男人都認為自己瞭解很多的事,其實女人就是最深的一門學問,能真正發掘女人所有一切的,那才有資格去談戀愛。”小釵得意了起來,能以愛情顧問的老學究口氣對天傑說話,好像比抓到一般的小逃犯還要來得有成就感。

    “你行你行,才稍微捧你一下你就飛上天了。”他深深在她額際上烙上一吻,陶醉在那股致命的香氣中。

    小釵回吻了一下他的下巴。“我這不就已經飛上天了嗎?”

    “在地面上老看你一張苦瓜臉,怎麼一到了天空就全解脫、露出本性了?”

    “能跟你單獨在沒人打擾的空間靜靜的依偎,我覺得好像在作夢一樣。你看,我們竟是在一片悠然的夜空中擁抱著彼此,要不是你還要開飛機,我們一定能……”小釵說不下去了,她是一個女孩子,再怎麼“哈死”天傑,也要有女人的矜持,不能逾越的。

    “能做愛做的事,是不是呀?”他還會瞧不出她那一點心眼嗎?

    “討厭,我對那種事才不是那麼熱衷的,你少誘拐我。”小釵說歸說,心裡還是有些心猿意馬。

    天傑怎會看不出小釵的那一點心思,他故意放低了聲音說道:“你不曉得這架飛機有自動導航系統嗎?”

    天傑打開了電腦,設定好飛行的方向後便示意小:釵進入後方的小艙房內,他那帶著詭異的笑容,令小釵根本料想不到他到義在玩睦什麼花樣,直到進入後艙房後,才發現原來裡面另有一番天地。

    “這……這跟總統座機沒兩樣嘛!”小釵邊撫揉著兩邊披在沙發上的紐西蘭羊毛,還被眼前那一席晃動的水晶床給震撼住了。

    “來,這是我特別要天紂準備的紅酒,一九七O年份的,剛好是我出生的那一年,你嘗嘗看吧!”天傑為她斟了一杯,遞到小釵的面前。

    “是不是有錢人才有這樣優越舒適的享受!?我不想因為這樣而去愛上你,這跟你之前誤會我的道理是一樣的;”小釵想起最初的時候被天傑誤會她是因為貪慕他們武家的錢才接近他的事,至今仍耿耿於懷。

    天傑明白他一直無法讓小釵擺脫他渾身是銅臭味的那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但他想在他能給她享受的時候多給一些,若是他不能再回到卡寶塔西王國,那機上這些唯一僅有的奢華,就是他們的所有了,他不希望小釵連好日子都沒有辦法享受到。

    “就是這些了,我能給你的也就只剩這小小的天地,讓我用這些來當做聘金娶你好嗎?”天傑從身後抱緊她,低低的耳語回蕩在她耳際,暖暖的氣息吹拂在她柔滑的頸項,他將頭埋進她的發從間,聞著她的香氣。

    小釵的心跳如草原上急馳狂奔的駿馬,她心中灘泥於積許久的心湖,隨即澎拜洶湧了起來,卷起的朵朵漣漪,逐漸擴大成為千層萬丈的浪濤,她似乎快要淹沒在天傑毫無止盡的湍流裡。他那兩隻碩壯有力的臂膀緊緊環住她上身,令她沒有辦法掙脫開來,繼續斷斷的嬌喘浪語與機外的螺旋槳聲音融合,像是天人交合成一體。天傑在小釵半推半就的抗拒拉扯下,順勢褪下了她的衣裳,映入眼簾的是她一絲不掛的豐腴玉膚。

    從下往上看,天傑發現小銃的曲線還頗為勻稱,暈紅的蓓蕾泛著一層青澀的嫩怯,鋪在室內金黃的光線裡,真像可以咬上一口的水裡蛋糕,他跌進她溫柔的懷中,萃取著小釵奔湧的青春泉源。

    “幸好我遇見了你,否則我一定無法瞭解當一個男人有多麼的幸福!”天傑沒有睜開眼,那種如夢似幻的情境,就讓它像是在夢中一樣吧!

    小釵任由天傑恣意狂放的將身子微微朝她挪傾,四周的氛圍像是焚林的大火正燒出狂野的生命,她的指間在天傑背部抓出了幾條鮮腥的紅色抓痕,接著又攀上了他的濃發,所有的手指全部沒入黑幽幽的細絲裡,來回的撥弄著。她不知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可笑的舉止,然而,不去抗拒的靈魂卻是背叛了她的理智,對於自己狂咆的呐喊一概置之不理。

    “我愛你,天傑!”含糊的吟語中,她不禁對這份熾烈的情感感到羞怯、痛楚、甜蜜,她已分不清什麼是什麼,反正都摻雜在一起,全數囤積在她的胸口。

    “我也愛你,唯有這一刻、這個地方、這樣的氣氛,我們才能讓彼此的愛結合,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契合是無庸置疑的。”抱住小釵那光溜胴體的天傑,無法自拔的又癱進小釵胸前的穀壑中。

    小釵的手在天傑巍峨的胸前來回遊走,這是她第一回如此認真欣賞男性驅體,天傑的小腹平坦優美,很有男子氣概,加上手長腳長,看在癡戀於男性身子的人眼裡,一定極想啃上一口。

    在空中的長途飛行中,小釵與天傑暢意的讓自己的身軀與靈魂結合在銀河的天際,算是破天荒的一回吧!那種怡然自得的感受,實是兩人一輩子都很難去領略的。他倆深情的相守,在黎明將至之時,再也沒有任何的埋怨與後悔,小釵所追尋的,不正是女人一世所極力追求的嗎?

    她躺在天傑厚實的胸膛裡,心知註定了這將是她一生的最終依歸……

    ***

    兩個鐘頭後,小釵先行起身,她穿上了一件襯衣,走到駕駛座前,才剛對這新鮮的玩意感到百般的!好奇時,赫然發現雷達的顯示幕上竟然出現幾點閃著!綠光的小圓點。她曾經看過電影,螢幕上這樣的情況好像表示著有飛機接近。不會吧!?天紂應該不會出賣他們的,那這些飛機到底是從何而來?她不得不將天傑吵醒問個究竟。“天傑,你快醒醒,我們好像被跟蹤了。”小釵走到天傑的身邊,搖著他的身子。

    被小釵的話一驚,天傑整個人立即清醒了過來,匆匆套了一件外衣,立即坐回駕駛座。他不希望剛剛才擁有的兩人世界這麼快就被破壞,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嚴重的打擊。

    “怎樣?是不是天紂走漏了消息?”小釵在一邊也憂心問道。

    天傑皺起眉峰,兩眼露出不可置信的鋒芒。“這不是我們國家的空軍,好像……好像是法國的幻象兩千戰機。”

    法國!?小釵整顆心像被硬生生挖了出來,她千不願萬不願就是扯到法國的頭上。看來事情恐怕已經鬧大了,要不然法國怎會動用空軍前來攔截呢?”

    “小釵,無論如何,我都會盡我的全力保護你,別怕,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我可是文武雙全的卡寶塔西大王子,你要對我有信心。”天傑面對人生最重要的一道關卡,他雖沒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但為了要讓小釵寬心,他不能先喪失自信。

    “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其他的我都不會在乎。”小釵儼然也應和了天傑的孤注一擲,她抱著天傑,心裡已作了最壞的準備。

    “我們要迫降在樹林裡了,你安全帶要系好。”這是天傑給小釵最後的一句叮嚀,接下來,他希望能靠著親愛的上帝眷顧他了。

    “老天啊!保佑我度過這一劫吧!”天傑在心中默禱著,兩額的汗水涔涔滴落,生死關鍵就在這一瞬間……

    ***

    “武天紂,你給我滾出來!”武仙襄的大嗓門充斥在天紂住的“茴波郡”周圍,她額上數條青筋暴露,兩手拳頭緊握,看來好像股準備大義滅親的態勢。

    天紂由於昨晚被天傑半夜挖起,因此直到日上三竿還窩在暖被中酣睡。不過,腦中一條對武仙襄的聲波極為敏銳的神經,一聽到是女皇娘娘駕到,也馬上通知天紂全身的細胞將大難臨頭子。

    “天紂!”武仙襄將門用力推一開,一雙眼像氫犀利的弓箭瞄準了他,嚇得天紂心虛的摟著棉被,一副惶恐的表情。

    “是不是你幫天傑和裴小釵那丫頭逃走的?”

    天紂嚇了一跳,覺得這事也被揭發得太快了吧!才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連個覺都沒法睡個安穩,他這個平常反應遲鈍的老娘就已經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沒有聽懂?”天紂心虛的笑了笑,他才不會笨得馬上就坦然承認。

    “現在要去救天傑我看也來不及了,而且法國政府也已來電要我們交出天傑,要不然將不惜跟我們斷交,並聯合國際社會一起來制裁我們。我當初早就告訴你別跟天傑他們說那顆什麼爛石鑽石能幫他們解開身世之謎,你偏不聽,否則今天也不會搞到這樣難以收拾的下場。”武仙在是又急又氣,萬一這次的危機無法度過,那她可能是卡寶塔西共和國的末代女王了。

    武仙襄看小仙姑一副呆的表情,不耐的大喝一聲:“發什麼呆啊!你還不快點幫我想想法子。”“你剛才又提到那顆‘所羅皇’,這才讓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你有沒有想過這顆鑽石的由來,它最初是屬於哪個國家的?”

    小仙姑好像在考她歷史似的,弄得武由襄滿頭霧水,不曉得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你有話就說,不要跟我拐彎抹角,你明知道我對這種考古的東西沒什麼概念,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真是搞不清楚狀況,這種時候還在玩猜謎遊戲。

    小仙姑清清喉嚨說道:“我曾經研究過,這顆世界珍寶在西元前四世紀時還是屬於波斯帝國所有,後來是經過幾番波折才在法國大革命時流入法國人的手中,若是照這樣的推論,我們現在的國土正好是在古波斯帝國的領域上,如果找到確切的證據,我們讓天傑拿回我們的國寶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樣一來,法庭在審理這件事的時候,就會考慮到原屬性的問題而做出公正的判決,到時天傑不但沒有罪,相對的我們也可以理所當然的將‘所羅皇’當成是我們的國寶放進我們的博物館,你說這樣是不是兩全其美?”

    她話還沒說完,武仙襄就知道她接下來要吐些什麼話出來。“你該不會要天紂再去偷一次吧!我先聲明,當初是天傑和天紂兩人聯手才有辦法突破層層警衛封鎖,現在剩他一個人,我看他就算有七十二變也沒辦法一個人完成這任務的。你不要再出這塊鬼主意讓我又少一個孩子,我沒那麼強而有力的心臟讓天紂去冒這個險。反正小仙姑說什麼,武仙襄都基於愛子的理由,絲毫不肯讓步。

    “我不會要天紂時這險:”小仙姑慧黠的朝武仙襄笑了笑,知識化胸有成竹,已有妙計。

    “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好的辦法就快說吧!”

    “我要裴小釵去偷這份機密的重要文獻。”

    “裴小釵?”武仙襄張大了眼,一張嘴也張得大大的,呈現停格的靜止狀態。

    “沒錯,要是裴小釵真的愛天傑的話,我想憑她當員警的身手,要潛入凡爾賽宮取出這份文獻對她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小仙姑分析道,似乎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可是,現在說也太遲了吧!他們自己都處於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險境,要怎麼讓裴小釵可以偷溜進凡爾賽宮去取那項文獻呢?”武仙襄提出問題,然而這一點小仙姑也想到了。

    她在武仙襄的耳邊咬著耳朵,待她說完時,武仙襄也露出了佩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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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1 19:11:30

尾聲

    等待已久的宣判終於下來了!

    由於文獻上的記載的確有這樣的一段歷史,證明“所羅皇”鑽的確是屬於卡寶塔西國所有。因此“所羅皇”的竊案,確定天傑的犯罪動機情有可原,但因為其犯罪的事實仍在,看在他特殊的身分上,所以判他五年內不得踏上法國的領土。而小釵則因為算是對這件歷史案件有一定的貢獻,功過相抵,但因為身為法國警務人員卻感情用事,未向國家當局報告詳情即私自行動,所以被判以免職處分。

    至於梅仁杏和天紂的偷竊行徑也在法官的網開一面下,僅以役科罰金判之。

    最得不償失的該算是皮耶了,他不但升不了官,還因為虐待犯人被告了一狀,並因為想賄賂凡爾賽宮館長出庭作偽證,因而提早下臺退休。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但這也只能怪他自己,當初給警員休什麼假嘛!讓他們的戒備鬆散下來,才會讓天紂和梅仁杏得以順利拿到那份文獻。

    “我就說嘛!吉人自有天相,像小釵長這麼漂亮,怎麼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天紂在步出法庭後,如釋重負的籲了一口氣。

    “那我一定也是因為太漂亮,所以也脫離了險境。我覺得冥冥之中,老天爺好像也在保佑著我。”梅仁杏撒嬌的說道。她心想如果天傑和小釵就這樣回卡寶塔西王國去了,她是不是也可以跟天紂一起回去。

    天紂看出她的心思,立即說:“你不要想了,我們的合作關係已經結束,所以你可以回你老家了,想幹什麼我都不會攔你,就這樣了,Bye-bye!有空也不要聯絡了。”他即將搭乘武仙襄派來的專機,與天傑和小釵一同回國去,總算可以擺脫這老女人的嘮叨糾纏了。

    “天紂,你怎能這麼沒有良心!人家好歹也陪你經歷過一路上的艱辛,才讓我們得以獲得自由,你說走就走,不會太無情了嗎?”天傑看不慣天紂這樣一點良心都沒有的冷血個性,也不禁啐他一句。

    就在天紂還在猶豫不決時,天傑已經先和小釵登上了飛機,他們知道一切都要靠天紂自己做決定,旁人是插不上手的。

    “親愛的,你認為他們會不會一起出現?”小釵坐進了羊毯座位上,從機艙的視窗向外望了出去。

    “管他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以後我只要管好我這一家就行了。”天傑親密的在她粉嫩的臉上親了一下。

    “什麼一家?你要跟誰一家?”小釵眼睛雖然還看著外面那兩個吵個沒完的活寶,但嘴上可不饒天傑。

    “除了你我還能跟誰一家,我還希望你這邊趕快再為我多添一個家人呢!”天傑指了指小釵的肚子,俏皮的說著。

    “可是……他們兩個人又還不快上飛機,我們怎麼趕回去‘做’人啊?”小釵也開始調皮起來了。

    恢復本性的她,讓天傑更加疼愛了。這一遲疑之間,專機駕駛突然走了進來。

    “啟稟大王子,塔臺要我們趕緊起飛了,要不要我下去叫下二王子。”

    天傑看了一下小釵,慧黠的對她一笑,“你不是想要快點回去做人嗎?那你決定要不要讓他們來浪費我們的時間?”

    小釵抿著嘴甜甜的笑著搖了搖頭。

    “別管他們,我們走了吧!”天傑對飛行員下完命令後,立即拉上門簾,一頭栽進了小釵的懷中,後面機艙不時還傳來兩人戲試呵癢的笑語。

    “喂!等等我們,我們也要回去啊!”梅仁杏看著緩緩升空的專機,在地面上不停揮手亂跳。可是,飛機並沒有要返回的跡象。

    “死天傑!看我以後還會不會捨命救你。”天紂也咒駡了出聲,不過無論再如何的氣憤跳腳,也叫不回已經飛遠的愛的專機了。

    小釵和天傑隔著玻璃窗向兩人飛吻說現見,愛情是不能遲疑的,這不也給天紂和梅仁杏上了最寶貴的一課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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