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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17:02

慕楓 - 人狼伯爵(月光愛人之一)

她是正牌且品種稀少的「人狼」一族,綠色瞳眸、俊美外貌,
更是迷煞眾多女人,  正當她施展「英雌救美」之際,
一個晃眼,卻被有心人士弄昏打包帶走,
媽啊!原來她  是科學的犧牲品——小白鼠,
而最終的命運,還得慘遭開膛剖肚,
還好,他及時出現,  挽救了她的狼命一條,
然,她才剛要慶倖脫離那冰冷的牢籠時,
沒想到他反而給她銬上  扎實穩固的鐵鏈,
說什麼為了人類的安全著想,不得不,
哦,她可是優良種族、心地純  正的狼女耶!  
無害到連他老爹給他訂的未來老婆,都會死命的朝她撲來緊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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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17:33

楔子

人狼一族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二種人,可以人和狼兩種外貌出現,運動神經十分發達,擁有俊美的外貌和碧綠色的眸子。

而農曆每個月十五晚上十二點正,每一個人狼一族的成員皆會無法抗拒地變化成一隻狼,且他們擁有急速複元的能力,但是,惟獨銀子彈造成的傷口例外。

銀子彈是人狼惟一的弱點,不過,這可是秘密哦!知道的人並不多。

人狼也和人類一樣,文明且愛好和平。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18:15


傷心酒店酒店後頭休息室裏突然起了一陣騷動——「什麼?出車禍?」「銀河」樂團的團長兼鼓手阿班震驚地提高音量。「情形嚴不嚴重?」

貝斯手小修停下調音的工作,「不會吧!」再過三小時他們就要上場表演了,主唱AJ卻發生車禍,這下可好了,沒有主唱怎麼上臺表演啊!

吉他手怪貓也擰起眉毛,「這下可麻煩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上哪兒去找個主唱來遞補AJ的缺?

「樂團的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只管好好休息,把身體療養好就是了,晚點我們再過去看你。」阿班不想讓他擔心,將心中的焦慮掩飾得極好。

一見電話掛斷,小修趕忙詢問,「AJ的傷勢怎麼樣?能不能趕得及回來參加演唱?」

「恐怕不行。」阿班一臉遺憾的表情,「AJ撞斷了腿,至少得兩個月的時間才能複元。」

「兩個月?」怪貓和小修異口同聲,姑且不論未來的兩個月該怎麼辦,眼前的演出就已經成問題了8待會兒的演唱怎麼辦?」

阿班的眉頭打了個結,極力苦思著,「讓我想想。」

有誰可以臨危授命,擔起形同樂團靈魂——主唱一位?

他也想過向其它樂團借將,但是,在星期六晚上這個熱門時段,幾乎每個樂團都在PUB裏駐唱演出,他跟誰借將去?

思來想去,答案是沒有。

此時,一個俊美絕倫的服務生探頭問:「你們怎麼沒有在練習?要不要喝點什麼?」隨後察覺了他們一個比一個凝重的臉色,「怎麼了?」

這即是傷心酒店內最受歡迎的服務生風伊文。

小修看向怪貓。

怪貓看向阿班。

阿班莫可奈何地歎了口氣,「AJ出車禍,沒法子來參加今晚的演唱了……」他腦海中忽地靈光乍現。

「AJ還好吧?」風伊文關切地問。

小修搶先回答。「AJ的腿受了傷,未來的兩個月都不能上臺表演。」

「那……待會兒的演唱該怎麼辦?」AJ是主唱呢!

所有人都看向阿班。

阿班努力地思忖著方才浮現在腦海中的念頭,而後突然大叫了一聲,「有了!」

眾人面面相覷。

「什麼有了?」怪貓納悶地出聲。

「有人可以代替AJ上場唱歌了。」阿班的眼睛一亮,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塊救命的浮木,希望再現。

「誰?」小修和怪貓都急著想知道。

阿班指向門口的風伊文,「他。」

風伊文駭了一跳,「我?阿班,你在開玩笑!」

「就是你。」他定定地重述。

風伊文搖搖頭,「如果是平常上KTV哼哼唱唱當然不成問題,現在是要真槍實彈上臺演唱耶,別開玩笑了!」

他們曾一起上過KTV,所以阿班相信風伊文可以勝任的。「現在只有你可以幫我們了。」

上臺唱歌耶!風伊文可一點把握也沒有,「我不……」

「伊文要上臺唱歌啊!好耶!」聶書影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她舉雙手贊成這個創舉。

聶書影是傷心酒店Boss倚時寒的老婆。

「我真的不行……」她還想拒絕。

「AJ不能來已成定局,少了主唱的樂團要怎麼表演?難不成你忍心坐視今晚的演唱開天窗嗎?好歹我們朋友一場,你連這個小忙也不肯幫嗎?」阿班改采柔情攻勢。

聶書影還弄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什麼AJ不能來?」

「他剛剛打電話來說他出車禍,人現在在醫院裏,」頓了一下,瞄了風伊文一眼,小修才又道:「要是伊文不肯代替AJ上場唱歌,逼不得已我們也只好讓今晚的表演開天窗了,縱使會因此失去在傷心酒店駐唱的機會,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說是我們的運氣不好。」

聶書影也加入遊說的行列,「伊文,你就幫幫他們嘛!」

風伊文一個頭兩個大,「我怕會搞砸。」

「不會的,你的聲音相當棒,節奏感更沒話說,只要待會再練習、適應一下,就不會有問題的。」阿班信心滿滿。

這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嘛,「我現在還在工作中。」

聶書影拍胸脯保證,「這個不是問題,我幫你跟阿寒說去。」

「小影……」風伊文申吟了一聲。

時寒對小影的寵溺眾人皆知,只要是她要求的事,他沒有不答應的。

就因為這樣,所以風伊文更清楚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在大家的遊說下,加上老闆也同意放人,風伊文再不答應幫忙似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上臺唱歌……風伊文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伊文,你不會見死不救吧!」怪貓亦道。

「我去跟阿寒說。」聶書影先下手為強,跑向前頭倚時寒所在的吧台。

風伊文苦笑,「我好象沒有其它選擇了。」

「謝了。」阿班如釋重負,旋即話鋒一轉,不讓風伊文有反悔機會地將一套華麗的衣服塞進風伊文的手中,「你可以自己換上這套衣服吧?還是要我們幫你?」伊文和AJ差不多高,只是較為單薄了些,衣服的問題解決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一看手中的衣服,風伊文的臉立即黑了一半,白色的襯衫有著荷葉邊的袖口、花俏的領巾,搭配黑色的緊身褲、黑色的腰帶還有黑色的及膝外套。「這個……這個太花俏了吧!」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穿這麼花俏的衣服呢!

「怎麼會!」阿班拿著馬靴比了比,「你的腳好象比AJ小上許多,看來得去買一雙靴子才行。」鞋子要合腳穿起來才舒服。

像只花蝴蝶似的聶書影又飛了回來,「伊文,你穿幾號的鞋子?我讓工讀生去幫你買一雙靴子回來。」

「六十九號。」她倒寧願小影不要這麼熱心。

小修聞言詫異地低頭瞪著風伊文的腳直瞧,「六十九號?以男人來說,你的腳太小了!」

男人?風伊文沒有費事地解釋,「腳的大小是天生的。」

阿班催促道:「伊文,你先把衣服換上,待會兒我再幫你上一點妝。」

上妝?啊!她怎麼會忘了「銀河」走的是視覺系路線,雖然不若外國團體那般誇張地濃妝豔抹,基本的化妝和華服自是少不了,只是她長這麼大還真沒化妝過呢,有點不太能接受!

不過……算了,既然她已經答應幫他們的忙了,就隨他們擺佈吧!風伊文認命地抱著衣服走向後面的更衣室。

阿班拍了拍手,「好了,你們也趕快準備準備。」

「OK。」

「知道了。」

他們各自忙著上臺前的準備工作,休息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直到風伊文換好衣服出來。

一見,就連同樣身為男人的阿班也忍不住開口讚美,「你穿這樣再適合不過了,儼然是十五、六世紀的歐洲貴族一般。」

黑色的及膝外套更襯托出風伊文碧綠的眸子清澈得有如剛冒出的新牙,俊美的容貌更是懾人心魄。

唉!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是要化妝?來吧。」

阿班示意風伊文坐下,順手拿了個發束給她,「把頭髮綁起來。」

她依言將及肩中分的直發綁起來,沒有異議。

然後,阿班便動作熱練地幫風伊文上粉底、畫眼線、塗眼影,還有口紅,約莫半個小時就大功告成了。

提著一雙馬靴再度進入休息室的聶書影看傻了眼。

平時的伊文就已經十分俊美了,此刻上了藍色眼影、暗色系口紅之後,更是平添一股叫人無力抗拒的邪魅氣息。

「伊文,你穿這樣真是帥到極點了!」聶書影發出讚歎,臉上流轉著夢幻般的光芒,彷佛又回到學生時代,那時她的好友小紀可迷伊文了,她們兩個幾乎天天往傷心酒店跑,只不過她的目標是阿寒。

「咳咳咳……」尾隨而來的倚時寒清了清喉嚨,「我不喜歡聽見我老婆稱讚別人帥到極點了。」

即使那個人是伊文。

「伊文又不是外人,你吃這種飛醋沒道理!」聶書影沒有抗拒地任由身後的倚時寒將她鎖進他寬闊的懷中。

倚時寒扯開一抹微笑,低頭眸凝著她,「我以為在你眼中最帥的人是我,難道不是?」

她訂正地道:「是最漂亮的人。」

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心情很是鬱卒卻又拿她無可奈何。「沒有男人會喜歡被人稱讚漂亮,你怎麼老是改不過來!」他更是深惡痛絕。

她吐了吐舌頭,一臉無辜。「我說的是實話埃」

就因為知道她說的全是實話,所以他更嘔啊!小影肯定是上天特意派來對付他的剋星。

偏偏他又被克得心甘情願。

「對了,這個是伊文的馬靴。」聶書影將手中的紙袋子遞出去。「穿穿看合不合腳。」每一家廠商製造鞋子的尺寸都有些許差異,即使是同一個尺碼,只要是不同廠商製造,都可能會有落差,得實際試穿過才能確定。

風伊文沒有異議地接過紙袋,取出裏頭的馬靴穿上,起身走了幾步。「剛剛好。」

穿上低鞋跟的馬靴,讓身材原本就頎長英挺的風伊文更加地飄逸絕倫,華麗的服飾將她的俊美淋漓盡致地襯托出來。

自從傷心酒店的Boss倚時寒死會之後,風伊文的支持者便急遽倍增,而且以高中女生和大學女生居多。

「嘖嘖,今晚伊文這一身裝扮肯定會風靡PUB裏所有的女性客人。」聶書影以她身為女性的審美眼光評論。

「別開玩笑了。」她敬謝不敏地道。

小修以手肘頂了頂風伊文,語氣中充滿羨慕,「你是PUB裏所有女生的白馬王子呢!」

「你要讓給你好了。」她承受不起啊!

三天兩頭有女生跟她告白可一點都不好玩。

小修搖了搖頭,「你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男人都希望能像你一樣,有一副最受女人青睞的大吉長相,卻無法如願,你該心懷感激才是。」他就是其中一個。

「現在不是討論長相吉凶的時候,我們得開始練習了。」為今晚的演唱作準備他們得分秒必爭。「來吧。」「我可以留下來嗎?」聶書影想先睹為快。

不待阿班回答,倚時寒便拉著她走向門口,「今天的情況特殊,別打擾他們的練習。」

「可是我想看……」

「晚點看正式的演唱也一樣。」

**

*舞臺上一身華麗裝扮的風伊文正在賣力地演唱著,一曲接著一曲,有快歌也有羅曼蒂克的慢歌,PUB裏的氣氛幾乎要High翻天了。

所有的女客人都擁向舞臺前方,渴望更加地靠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伊文!」

「伊文,我愛你!」

忽然,不知打哪兒冒出一句——「伯爵。」

的確,一身華服的風伊文就像是從歷史洪流走出來的貴族一般,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斥著讓人心折的優雅,就怕是真正的貴族也沒他這般出色,藍色的眼影和暗色系的口紅更是增添了一股魔魅的吸引力。

很快地,這個稱呼就得到所有女客人的認同。

「伯爵!」

「伯爵、伯爵!」

舞臺下的女人們全都為風伊文如癡如狂。

「哇——」聶書影瞠目結舌地癡望著舞臺上甩發擺頭都充滿魅力的風伊文,「伊文肯定又會迷死一大票的女人!」

倚時寒聞言探手遮住她的視線。

「幹麼?」她莫名其妙地拉下眼前的大手。

「我可不希望那其中有你。」他俯低臉附在她的耳畔低喃。

聶書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東西其中有我?」她眼前看見的、腦海裏盤踞的、耳朵聽見的全是和風伊文有關的一切。

想不到伊文唱起歌來這麼好聽,絲毫不比某些偶像歌手遜色,她沒當明星真是太可惜了。

倚時寒將她轉過身和自己面對面,要她投注全部的注意力。「那一大票被伊文迷死的女人們。」

「什麼嘛!」她有些啼笑皆非地環上丈夫的頸項,築笑如花。「很早很早以前,在我還不知道伊文是女生的時候就已經作出決定了,能迷昏我的人只有你。」他吃醋的模樣很迷人。

沒錯,俊美絕倫的風伊文是女生,貨真價實的女生。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讓許多女孩子的芳心碎了一地。

「今晚你老是看伊文看得兩眼發直。」他有些不是滋味。

她又回頭瞧了一眼,台下的觀眾們全都瘋狂似地揮舞著雙手,喊著——「伯爵!」

「伯爵!」

他探手將她的臉扳了回來。

「我在想,是不是該把伊文介紹給念荷的經紀人認識,只要稍加訓練包裝,假以時日伊文肯定會是紅透半邊天的明星。」聶書影說出想法。

伊文有歌唱實力,更具備了當偶像的特質,即使原先只是兼差地在PUB裏當個服務生,也有一大票的女生拜倒在她的褲腳下。

傷心酒店也有風伊文的股份。

原來是這個。「她不會答應的。」他可不是頭一天認識伊文,更何況她很久以前就已經遇見過星探,而且不只一次。

但一直都沒有人能夠說服她。

「再試一試也沒差埃」未經努力就放棄不是她的作風。

所以她才能贏得倚時寒的愛。

他無意阻止她,「你高興就好。」

其實伊文的年紀也不小了,她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樣,雖然沒有說出口,他也希望她有個很好的歸宿。

不過,伊文的外表看起來十足像個男生,而且比大多數的男人都還要俊美,他很懷疑有哪個男人能夠深具慧眼地看出她的本質。

「安可、安可!」

「安可!」

舞臺上的「銀河」樂團和「伯爵」風伊文唱完最後一首曲子,為今晚的演唱畫下完美的句點。

「伯爵、伯爵……」吶喊的聲音曆久不衰,一直回蕩在傷心酒店裏。

**

*風伊文喘著氣和「銀河」的成員回到後頭的休息室,接過小修遞過來的礦泉水,仰頭就灌了一口。「呼……」

外頭的安可聲久久不息。

小修側耳聽著外面的安可聲,「真有你的,伯爵,嗯?」

「伯爵?」風伊文輕蹙著眉宇,這個稱謂聽起來怪不順耳的8還是叫我伊文吧。」

阿班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這真的是你頭一次站上舞臺在眾人面前演唱嗎?」

她點點頭,坦承道:「直到此刻,我的心跳還飆得飛快呢!」而且全身火熱。

「你的演唱真的是太完美了,無懈可擊。」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認風伊文的音質、颱風、實力勝過太多音樂人,還有他獨特的個人魅力,彷佛他天生就該是吃這行飯的人。

「謝謝。」風伊文又喝了一口水潤喉。「對了,我臉上這一層粉該怎麼處理?直接用清水洗掉嗎?」她不習慣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東西,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

「光用清水是洗不乾淨的,得先用卸妝棉把臉上的妝卸掉……」阿班將風伊文拉到鏡子前面坐下,一一教導她使用桌子上複雜的瓶瓶罐罐。

「真是麻煩!」她咕噥了聲。

卸完妝,她起身走進化粧室去洗臉,嘩啦啦的水聲傳了出來。

「伊文,我想……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在AJ養傷的這段時間,主唱一職就由你暫代,好嗎?」伊文的表現這麼好,當然是最佳人選了。

「什、咳……」她差點把洗臉的水給喝下肚子。

「你不會拒絕吧?」此話一出,三雙眼睛全都看向風伊文。

「我……你們應該另外再找更合適的人。」她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水。

阿班打定主意了,「我倒覺得你就是最合適的人,你們覺得呢?」他轉而徵詢團員。

「我附議。」怪貓朝風伊文一笑。

小修舉起雙手,以行動表示。

「少數服從多數,夠民主了吧!」阿班攤了攤手。「至於練唱的時間是每個星期一和星期三晚上六點到十點。」

事情就這麼定案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18:54


集賢財團臺北總公司率先自會議室走出來的是一個英俊出色的男人,他即是集賢財團的現任總裁巫白衣。

他身後還跟了一大票高級幹部,「好了,你們去忙你們的事。」

「總裁,有一位章先生想要見您。」秘書小姐上前稟報。

章先生?他的印象裏好象沒有認識姓章的人。「哪位章先生?」

「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的負責人章智元先生。」秘書小姐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記事本。

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巫白衣邊走邊想,腳跟一轉跨進電梯內。

秘書小姐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正打算回絕之際,他的腦海忽地竄進一個念頭——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不就是那個他出錢贊助的機構!

當初他決定捐款贊助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一來是機緣巧合,二來則是回饋社會。

只是他沒有料到章智元會來找他。「人呢?」

「章先生和他的助理還在樓下大廳等著。」

「請他們上來。」巫白衣坐到辦公桌後。

「好的,我這就去。」秘書小姐一躬身退出總裁辦公室。

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位於深坑的山區,身為負責人的章智元特地來找他,勢必是有所需要了。

巫白衣批閱著手邊疊成小山般的公文,心中約略有個譜了。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

去而複返的秘書小姐領著一男一女進到總裁辦公室。「總裁,我把章先生請上來了。」

他點點頭,「待會兒泡三杯咖啡進來。」

「好的。」

巫白衣闔上手中的公文,「兩位請坐。」這還是他頭一次和章智元見面。

「謝謝。」章智元看起來約莫四十歲,長相斯文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陰沈。「巫總裁,謝謝您的捐款贊助,敝中心現有野生動物近兩百隻,這是支出明細和敝中心的詳細資料。」

「有空我會看的,」他接過那兩份文件順手擱置在桌上,「章教授,你可以直接說明來意。」

巫總裁,我今天冒昧來訪,實在是因為敝中心經費不足,造成營運上的困難,所以想請您繼續贊助敝中心,讓野生動物的保育工作得以繼續下去。」章智元語帶誠懇地道。

敲門聲再度響起,隨即門一開,秘書小姐端著三杯飄著濃郁香氣的咖啡進來,「兩位,請用。」

「謝謝。」

巫白衣端起咖啡啜飲了一口,「那麼就比照去年的金額,如何?」捐款贊助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非但是做好事,所捐助的金額還可以扣稅,更能提升企業形象,他原本就無意中斷。

章智元先是一怔,隨即欣喜地道謝,「巫總裁,謝謝您,謝謝!敝中心一定會更加努力地投入動物複育的工作。」

他按下了內線電話,吩咐秘書通知會計部開張支票,「待會我的秘書會帶你們到會計部去領取支票。」

「謝謝。」章智元提出邀請,「歡迎巫總裁撥空到敝中心參觀視察。」

風伊文直接將車子駛進倚宅的車庫內停放,才一打開車門,一道帶笑的嗓音立即響起。

「嚇——鼎鼎大名的伯爵竟然肯賞臉移駕,更是讓我們受寵若驚啊!」倚家老三敬辰笑嘻嘻地揶揄。

「三哥。」風伊文笑得有些尷尬,怎麼連他也知道了?

打從她第一次在傷心酒店上臺唱歌之後無緣無故冒出這個綽號來,從此就如影隨形地跟著她了。

倚敬辰的綠眸中閃爍著太過於耀眼的光芒,「聽說這一陣子來,你的人氣更是扶搖直上,想不想朝演藝圈發展啊?二哥可以為你跨足演藝圈開設一間經紀公司,將你捧紅。」他的話雖然是開玩笑的成份居多,但是,風伊文絕對有成為巨星的本錢。

「謝了,我沒興趣。」她要真想當個明星的話不會等到現在。進了屋內,「擎天哥呢?他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他側了下頭,「他在裏面。」

風伊文和倚敬辰並肩走進大廳內,一抬眼就瞧見倚擎天、管禦夏還有另一個眼生的女子。「擎天哥,三嫂,」頓了一下,她才又道:「這位是!」

「她是禦夏的好朋友,李雲妮。」倚敬辰作了簡單的介紹。

她禮貌性地打了招呼,「你好。」

「你……」李雲妮目不轉睛地瞅著風伊文猛瞧。

她對俊美的男子最沒有抵抗力了,但是……但是這風伊文真的是女人嗎?

橫看豎看她都像個俊美的男子,怎麼可能會是……倚敬辰唇畔的笑漾深,搶先一步開口說話,「伊文啊,雲妮很欣賞你呢!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要不要考慮和雲妮交往看看?」

交……交往看看?風伊文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我是沒個女人的樣子,不過,我可不是同性戀。」三哥怎麼老愛這麼玩她!

在倚家,每個人都清楚她的底細,搞不好連她屁股上有幾根毛都一清二楚,她說起話來可就直接多了。

倚敬辰故作一臉無辜的模樣,「對嘛,你就是沒個女人的樣子,所以我幾乎要以為你是男人了。」

「我生下來就是這副模樣,你怪我媽去。」聽了他的話她差點吐血。

風伊文的父母早已經去世多年。

倚敬辰乾笑了幾聲,「我怎麼敢啊!」畢竟死者為大嘛。

「你、你真的是女人?」李雲妮眼睜大若銅鈴。

就算是世界末日到了都沒能讓她這麼震撼。

風伊文也坦承不諱,「我是。」

一直沒開口的倚擎天唇畔含笑。

傷心酒店裏最受女孩子歡迎的服務生——風伊文竟然……竟然是女人!李雲妮看得兩眼發音,吶吶地重複了一次。「你真的是女人?」

風伊文好笑地揚揚眉,「你總不會要我讓你驗明正身吧?」她早已經習慣其它人聽到她是女兒身時會出現的錯愕表情。

「呃、不用,當然不用了。」她連忙搖頭。

只是,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倚時寒是男人,卻長了一張連她這個女人也嫉妒的漂亮臉孔,而風伊文是女人,卻俊美得讓人屏息。

要是這個消息傳了出去,肯定會讓一大票女人的芳心碎了一地。

風伊文的目光轉到倚擎天身上,帶著些許困惑,「擎天哥,你找我回來是為了什麼事?」

他是人狼一族的先知,擁有預知的能力。

倚擎天斂起笑容,正色道:「我感應到你近期內會有危險,這一陣子先搬回來住,也好有個照應。」

她會有什麼危險啊?大部份的人都以為她是男的,色狼又不可能會找上她,再者,她的身手也足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她不以為意,「不用那麼麻煩,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保護自己還不成問題,別擔心。」

弱質女流?倚擎天的心隱隱一動,腦海裏閃過模糊的影像。「小心女人。」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女人?風伊文忍不住笑出聲,「女人有什麼好小心的?我既不會被仙人跳,也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打得贏我,我再安全不過了。」

雖然伊文說的一點也沒錯,但是怕只怕人算終究不如天算。「不過,小心一點總沒錯。」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允諾。

答應歸答應,她卻未曾放在心上,直到他的話應驗了——**

*除了星期五和星期六代班上臺演唱,星期一和星期三得和團員練唱外,風伊文仍舊是傷心酒店的服務生。

這天,她練完唱,開車回位於傷心酒店二樓的住處,正準備將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的入口之際,有個女子突然沖了出來。

她緊急地踩了煞車,才不至於撞上。

女子一臉驚慌地拍打風伊文車子的引擎芸風,「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有壞人在追我!」

「臭女人,不要跑!」男人的吼叫遠遠地傳了過來。

「你再跑待會要你好看!」

聞聲,女子不敢再耽擱,驚恐地繼續往前跑。

時值晚上十一點,說早不早,說晚倒也不晚,在繁華熱鬧的臺北,夜生活才正要展開序幕。

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卻沒有人肯伸出援手救助受到歹徒迫害的柔弱女子。

「救命、救命礙…」女子的聲音因強烈的恐懼而顫抖。

她失了方向地逃跑,不知不覺中越往漆黑無人的小巷子裏去。

風伊文無暇多想,隨便找了個位置將車子停妥,立即下車跟了過去。

在陰暗的小巷子裏——三名大漢人高腿長,幾個大跨步就追上那名女子,其中兩人越過她,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你們……」女子慌亂得語不成句。

第三名大漢慢條斯理地逼近無路可逃的獵物,探手粗魯地扯住她的頭髮,「你不是很會跑嗎?再跑啊!」女子不停地掙扎,「放開我,」

「閉嘴。」大漢很是不耐地低吼了一聲。

「我不要跟你們回去,救命啊!」頭髮被使勁地扯住讓女子動彈不得,惟一能做的就是大聲求救。

「閉上你的嘴,再叫就有你好看的。」大漢惡形惡狀地威脅。

「放開她。」一抹清澈好聽的嗓音陡地響起。

三名大漢俱是一怔,動作一致地轉頭循著聲音的出處瞧去,看見一個俊美得不象話的男子不疾不徐地走近。

「小子,不關你的事,閃開一點!」

「要管閒事之前先掂掂自己的份量。」

「咱們走了,別理他。」

顯然他們完全不將眼前俊美斯文,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風伊文放在眼中。

「要走可以,把小姐留下。」風伊文也不唆。

她就是看不慣仰仗天生的優勢來欺負女人的男人。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留下她。」抓著女子頭髮的大漢喝道:「給我打。」

下一刻,風伊文立即以一對二和大漢打了起來。

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地夾擊她,攻勢越見淩厲。

突然,她神準地抓住一隻朝自己面門直擊而來的拳頭,身體微側,借力使力狠狠地擊中另一個人的眼睛。

「藹—」大漢慘叫了一聲。

她旋身一個側踢,重重地招呼上另一個的臉頰,幾乎要將人家的臉硬生生地給踢歪。

「唔。」他發出一聲問哼,頭立即歪了一邊。

她三兩下就讓兩個對手掛彩,「怎麼樣?還要再打嗎?」她是一定會奉陪到底的。

見狀,領頭的大漢只好丟下手中的女子,招呼受傷的兄弟,「走了!」

風伊文若有所思地凝困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心中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來不及深究就被打斷。

「嗚……」女子全身虛軟地跌坐在柏油路上,一聲充滿顫抖的嗚咽逸出嘴角。

風伊文的注意力被那一聲嗚咽拉了過去,「小姐,沒事了。」

「我……」她纖細的身子仍克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著。

她走近她,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壞人都走了,你別害怕。」

「先生……謝謝……你……救了我。」女子垂下眼臉,適時遮去眼中不尋常的耀眼光芒。

風伊文也沒有糾正她的稱呼,「不用客氣,他們為什麼要抓你?需不需要報警處理?」以防他們再來糾纏她。

「呃……」女子佯裝出腿軟站不住腳的樣子,身體虛軟地滑落。

風伊文不疑有他地探手攬住她,「你還好……」

女子乘機用一方浸染了迷藥的手帕摀住風伊文的口鼻。

猝不及防地,一股濃郁嗆鼻的氣味霎時盈滿風伊文的口鼻,隨著呼吸灌進她的肺葉裏,一陣劇烈的暈眩襲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在她陷入昏迷的前一刻,腦海裏浮現的是倚擎天警告她的話——小心女人。

女子及時扶住風伊文癱軟下來的身體,扯開喉嚨叫喚,「喂!你們還不快點出來!」

話聲一落,方纔的三名大漢立即生暗處現身。

原來他們是串通好的。

「這小子還真是難纏呢!」黑了一隻眼睛的男子抬腿踢了昏迷的風伊文一腳,乘機報復。

另一個半邊臉腫得跟豬頭有得比的男子也想依樣畫葫蘆,卻被女子出聲阻止。「夠了,你們要真行的話,剛剛怎麼不把他打倒?」她將風伊文交給他們架著,「快點回去了。」

三名男子訕訕地依言動作。

他們一行人迅速地架著昏迷的風伊文走出陰暗的小巷子,上了一輛箱型車急速駛離,沒有發現這一切都落入某個人的眼中。

***

「救命、救命礙…」

巫白衣坐在車子內,等著司機將爆掉的輪胎更換掉,聞聲抬頭瞧了一眼,發現有三個大漢追著一名女子跑到暗巷裏。

那個女人有點眼熟,他的眼力不差,自己一定在哪個地方見過她。巫白衣微蹙著眉思索了起來。

「少爺,那個……我們是不是應該救那個小姐?」聽到求救聲,司機不由得停下手邊換到一半的輪胎,詢問老闆的意思。

正要開口之際,他眼尖地瞟見一抹頎長的身影自後頭追進巷子裏,「英雄出現了,我們不必去湊熱鬧,快點把輪胎換好。」

那個打算救美的英雄,好象是這附近一家頗負盛名的PUB——傷心酒店裏駐唱的歌手,叫什麼伯爵來著。

他曾去過一次,聽過一次演唱,還不難聽就是了。

「哦。」司機也看見挺身而出、見義勇為的那個人,便沒再多說些什麼,繼續原先未完的工作換輪胎。

對了,那個女人不就是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負責人章智元身邊的助理!巫白衣恍然大悟,難怪他總覺得她有點眼熟。

不一會兒,他立即瞧見三名大漢狼狽地逃出小巷子。

他有些詫異,想不到那個什麼伯爵的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實則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竟然三兩下就將三名大漢打得落荒而逃。

「少爺,輪胎換好了。」

既然歹徒都已經被打得落荒而逃,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了。「上車,我們回去了。」

「是。」司機擦了擦手上的汙垢,坐進駕駛座裏,隨即踩下油門,車子迅速地駛離現常

在車子即將轉彎之際,巫白衣不經意地回頭瞥了一眼,震愕地瞧見那女助理竟然和三名大漢聯手架著毫無反應的伯爵上了一輛箱型車,朝和他們相反的方向加速逃逸。

現下再叫司機回頭追上去也來不及了,對方恐怕早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這一切都是陰謀!

原來她和那三名大漢是同夥的,設計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為了綁架那個什麼伯爵的嗎?

這純粹是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嗎?

事情和那章智元有沒有關係?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對章智元一點瞭解也沒有,更遑論那個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了。

在這之前,他壓根兒沒想過要去瞭解公司贊助的研究機構究竟在搞些什麼花樣,不過,親眼看了剛才的那一幕之後,徹底改變了他的想法。

他是應該弄清楚這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在做些什麼,他贊助的錢又都花在什麼地方。

就算不為那個什麼伯爵的,也是為了自己。

贊助的那一筆錢他並不放在心上,重要的是他不允許有人欺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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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19:33


在風伊文回復意識之後,睜開眼睛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根根鐵灰色的鐵條,還有躺起來很不舒服的木板床。

鐵條?木板床?

這裏是什麼地方?她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她掙扎著要起身,卻震驚地發現虛軟的四肢完全不聽使喚,連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她轉頭瞧了瞧四周,赫然發現自己是置身在一個大鐵籠之中,腦袋還有些渾渾噩噩地。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依稀記得練完唱後,開車回到傷心酒店,正打算將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之際,有個女人突然沖了出來,差點被她的車子撞上——「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有壞人在追我!」

對了,她跟她求救!

記憶如同潮水一波波湧來,腦海裏斷斷續續的片段慢慢地連接起來,趨於完整。

她路見不平地出手將三個大漢打退,救了那個女人,但是,她卻用摻有迷藥的手帕將她迷昏。

小心女人。

擎天哥的警告言猶在耳,她卻已經因為疏於防範而著了別人的道,成為階下囚。

該死,這個世界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

好人真的做不得嗎?為什麼連出手救人也會落入別人設計好的圈套中?這個鐵籠子就是她救人的報酬嗎?很好!很好!

過了好半晌,她才恢復了一點點力氣,使盡所有的力氣將身體撐起來,斜靠著鐵欄杆坐著已是汗流浹背了。

她是因為倒黴才會成為他們下手的對象嗎?還是他們的目標一開始就鎖定她?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錢嗎?

那麼他們知道她是傷心酒店的幕後老闆之一了?要不,綁架一個服務生能敲到多少好處?

「ㄨ——」

「吱吱——」

風伊文循聲回頭,這時才瞧見左後方還排列著好幾個較小的籠子,裏頭分別關了一些受了傷的動物。

屋子的裝飾以白色為主,大大小小的籠子治著牆環繞整個屋子排放,正中央還擺了個診療台,還有一些必要的器具和藥品。

為什麼也把她關在籠子裏放置在這個房間內!她是人耶!為什麼要受到這種待……莫非、莫非他們知道了什麼?不祥的預感像是投擲巨石引起的漣漪,迅速地在風伊文心中漾開來。

不、不可能的,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她是人狼!

「該死的,有沒有人在啊?」她使盡力氣大吼。

依常理而言,沒有任何人能夠忍受這種像動物般被關在鐵籠子裏的對待,這是一種汙辱,對人是,對人狼亦同。

話聲方落,門一兒即被推開來,走進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邊還跟了一個女人!是那個恩將仇報的女人!

「我正在想你也該醒了。」中年男子筆直地來到鐵籠子前停住,不疾不徐地開口。

風伊文直勾勾地瞪著那個女人,瞳眸中彷佛竄起兩簇綠色的火焰,「這個謝禮還真是貴重啊,嗯?」一字一句都像是經過冷藏,帶著逼人的寒意。

女子愧疚地低下頭,不敢迎視她的目光。

「她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中年男子替她回答。

風伊文的目光轉到中年男子身上,「你的目的是什麼?錢嗎?我沒有親人了,沒有人會拿贖金來贖我回去。」

「我要的不是錢。」一縷恨意悄悄地自他的黑眸中跳脫出來。

她及時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恨意,心中有了防備,「你是誰?抓我來這裏做什麼?」

「碧綠色的眸子、俊美的外貌還有急速複元的能力,在在都證明了一點。」他刻意停頓了一下。

她心下一震,卻強自鎮定著,不洩露一絲一毫的情緒。「什麼急速複元的能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加重音階,一字一字地道:「你、是、人、狼、一、族、的、成、員。」

聽到他親口說出的話讓她的心受到更大的衝擊,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來時,那像是兩潭幽暗清冷的湖水,深不可測。「你是神經病嗎?人就是人,狼就是狼,哪來的人狼?」

「你以為只要你矢口否認就可以瞞天過海嗎?」他陰陰地嗤笑了聲,「轉頭看看你的手臂吧!」

她徐緩地轉頭看向自己的手臂,赫然發現襯衫的袖子上被劃出一道口子,上頭還沾染了不少的血漬。

她不用看也知道傷口早已經癒合了。

很好!原來他證實過了,難怪態度如此地斬釘截鐵。

「如果你不是人狼,那你手臂上的傷口癒合的速度如此快又該作何解釋?」

「你究竟是誰?」她既沒承認也不否認。

「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的負責人章智元。」他無意隱瞞,也不以為伯爵還能活著離開這個中心。

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沒聽過。

「你處心積慮設下圈套把我抓來這兒不是為了錢,不然是為了什麼?」她的綠眸顏色轉深。

「像你們這種亦人亦狼的怪物根本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人狼勢必是撒旦信徒。

怪物?風伊文的眼神一冷,「既然天生萬物,就表示每一種生物都有其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即使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也沒有權力剝奪其它生物生存的權利。」

看來,他的目的是要殘殺人狼一族了!

「目前在臺灣的人狼有多少?」章智元瞇起的眼睛裏透射出兇殘的光芒。

她嘲諷地一笑,「你認為我會回答你的問題嗎?」

「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我不以為你還有選擇權。」章智元冷冷地道。「如果你合作一點的話,我會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些。」

風伊文不為所動,「橫豎都是死,哪一種死法還不都一樣,不過提醒你,謀殺罪判得不輕。」

她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做出危害全族人的事。

大概是他們下的藥量太重了,她的四肢像有千斤重似地難以控制,如果不是還有知覺,她會以為自己突然癱瘓了。

「那是指人,我則是在為全人類除害。」在他的眼裏,人狼是怪物、是禍害,人人得而誅之。

「放你的狗臭屁!」風伊文忍不住破口大駡,「你才是人類之中的雜碎,打著生物研究保育的旗幟行殺戮之實,你只會為人類帶來災禍。」

「還挺有活力的嘛!不過……」章智元挑了挑眉,惡意地笑笑,「不吃不喝的,我倒想知道你能捱多久。」原來……他是作這個打算。

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撫心中的怒氣。「我也想知道。」

擎天哥和時寒他們大概不會知道她被抓到這兒來了,她只能靠自己。

她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卻未曾放棄希望,只要一有機會,她會設法逃離這裏的。但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實人狼一族於死地不可?

「很好,那我們就等著瞧吧。」他轉身就要離開。

「人類和人狼十幾個世紀以來都能和平共處,你為什麼非要挑起爭端不可?」

人狼一族的成員雖然個個天賦異稟,卻從不曾傷害人類。

章智元的身體一僵,霍地回過身來,「和平共處?好一個和平共處!我弟弟就是命喪在你們手中,這就是你所謂的和平共處嗎?」

他弟弟命喪在人狼一族的手中?「你弟弟是誰?你又怎麼能確定他是死於人狼之手?」她得弄清楚。

「章智文。」

章智文?聽聞這個名字的剎那間,風伊文的腦海裏彷佛閃過了什麼,卻來不及深究。

「是你們害死了他,我會要你們一一付出代價的!」他恨恨地撂下話,偕同女助理掉門離去。

偌大的房間內頓時又只剩下她和一些動物。

章智文……她在心中反復地念了幾回,而後靈光乍現——是他8除暴會」的一員。

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起因是章智文對一個人狼族的女孩始亂終棄,害她在心碎之余割腕自殺,女孩的家人極為憤怒地上門尋仇,若非遇上巡邏的警察,他肯定會當場一命嗚呼。

大難不死的他非但不思己過,反倒將一切都怪罪在別人身上,從此和人狼誓不兩立,處心積慮地殘害人狼一族,也因此惹來了殺身之禍,丟掉寶貴的性命。

他是死在人狼的手中沒錯,卻是罪有應得怪不得別人。

章智元又憑什麼大肆撻伐,口口聲聲要他們付出代價!

人狼向來愛好和平,從不主動挑起爭端,但是,若有人蓄意挑釁,他們也只好迎戰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該想想她要怎麼離開這裏。

**

*巫白衣的座車開進位於深坑山區的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章智元早已偕同數名工作人員在大門口候著。

「歡迎歡迎!」章智元堆起滿臉的笑容招呼,女助理仍舊跟在他的身邊。

巫白衣修長的腿跨出車外,環視了一下四周,「占地還挺寬廣的,風景宜人。」目光掠過一旁的女助理時瞬間轉為深沈。

「巫總裁,這邊請。」章智元將巫白衣請進會客室內奉茶。

他也不急著提出參觀的要求,極為悠閒地啜飲著香片茶。

章智元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地,佯裝隨口問:「巫總裁您的事業繁忙,怎麼有空到敝中心來參觀呢?」

「既然章教授好意提出邀請,我自然不好辜負了,」巫白衣銳利的眼眸中精光一閃。「再者,贊助生物保育的工作不該只是付出金錢而已,我應該親自來參觀一下,表示關切之意,你說對嗎?」

看起來好象沒有異樣的地方,應該只是湊巧吧,章智元怔了一下,隨即回復正常,「對對,您說的對。」

幸好昨天湊巧是農曆十五,人狼一族的成員都會變回狼的模樣,現下伯爵的外表看來就只是一隻灰色的狼,就算被瞧見,也不會特別引起注意的,而且將近兩天滴水未進,再加上藥效,他應該也沒有體力變回人形才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巫白衣笑而不答。

在事情還未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做事不能太莽撞。

「巫總裁,請跟我來,我帶您參觀敝中心。」章智元笑容可掬地起身,帶領巫白衣參觀研究中心內動物照養的情形和醫療。

「一般來說,只要動物完全恢復健康,再經過一段觀察期確認沒問題之後,就會進行野放的工作,讓動物們日歸大自然的懷抱。」

巫白衣一面聽著章智元的解說,一面觀察籠子裏的各種動物,忽地,他的目光停佇在一隻灰色的狼身上。

大灰狼病懨懨地趴在籠子裏,碧綠色的眸子顯得有些混濁。

她什麼時候變成讓人觀賞的奇珍異獸了!風伊文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沒什麼力氣動。

是他的錯覺嗎?要不,他怎麼覺得這籠子裏的大灰狼似乎瞥了他一眼?而且眼神裏彷佛還帶著些許不屑。

不屑?巫白衣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莞爾,一隻灰狼怎麼可能會用不肩的眼光瞧他。

「巫總裁,這一只是臺灣雲豹……」一發現巫白衣的目光停留在伯爵身上,章智元立即借機介紹另一種罕見、幾乎瀕臨絕種的動物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裏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那麼,他親眼瞧見的那一幕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是那位助理小姐個人的行為,和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無干?

這個陌生男子可能是她惟一的機會,她必須設法跟他求救,或許還有一絲逃離這個牢籠的機會,不然,她可能會命喪此地。大灰狼的呼吸霎時轉為急促濁重,還有雜音。

即使身體此刻極為虛弱,風伊文決定搏命賭上一賭,而要開口求救惟一的辦法就是變回人形。

章智元自眼角曾見她的異樣情形,臉色微微一變,趕忙想將巫白衣支開,「巫總裁,接下來我們到外面的園區去瞧一瞧。」他不著痕跡地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不讓他瞧見大灰狼的異樣。

巫白衣沒有異議地頷首,朝門口走去。

見狀,風伊文可急了,更是咬緊牙關使上了全身的力氣,用超乎尋常的意志力想讓自己變回人形。

縱使此刻變回人形沒有衣服蔽體,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只見大灰狼身上的毛慢慢地、一寸寸變短,原本有著肉墊和銳利爪子的狼腳變成皮膚白皙光滑的手,那眼、那眉、那鼻、那嘴慢慢地回復成她原本俊美絕倫的模樣。

「救——命!」她全身汗濕,不自主地顫抖,使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出叫聲之後便昏厥過去。

在門關上的剎那,巫白衣聽見了一個求救的聲音。

「巫總裁,我們!」章智元的臉色大變,想要掩飾卻已經來不及了。

巫白衣截斷他想要掩飾的話指出事實,「裏面有人!」

「怎、怎麼可能!一定是您聽錯了,剛剛您不也瞧過了,裏面就只有一些受了傷需要照養的動物,哪來的人呢!」他還在作垂死的掙扎。

巫白衣不理會他的說詞,身形靈敏地閃過他的阻擋,再度推門而入。

眼前所見的景象卻讓他當場怔住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記得,那個籠子裏原本關著的是一隻大灰狼,而且還上了鎖,可是……可是此刻卻是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子臉朝下趴在裏面,欺霜賽雪的肌膚和優美的曲線讓人心神微微一蕩。

章智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伯爵竟然……竟然是女的,女助理也傻眼了。

巫白衣斂了斂心神,決定暫時不去追究那只大灰狼和眼前陷入昏迷的女子有何關聯,旋身質問臉色難看至極的章智元,「這個小姐難道不是人嗎?為什麼把她關在籠子裏?」

「這個……這個……她不是人,她……」他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能說清楚伯爵他……呃,她的真正身份嗎?巫白衣他會相信嗎?

這裏真的有古怪!

「把門打開。」巫白衣板起臉直視他,「私自囚禁他人、限制他人的行動是犯法的,這兒不是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嗎?為什麼會囚禁年輕女子?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巫總裁,我可以……」好不容易才逮著伯爵的!他實在不想如此輕易地放她離開,縱虎歸山之後,要再抓她可不容易。

這女子跟他求救是事實,撇開其它的問題不說,他得先將她帶離此地比較安全。

巫白衣冷冷地重申,擺明瞭沒有轉圈的餘地。「把門打開。」

沒得選擇,章智元只好掏出鑰匙打開籠子的門。

巫白衣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上前探進籠子裏蓋住昏迷的風伊文,將她抱了出來。「章教授,我等著你的解釋。」

語畢,他立即抱著昏迷不醒的風伊文快步地走出研究中心,朝座車停放的地方前進。

「巫總裁,這女人不是人,她是……」早知如此,他就該先殺了她。

人狼殺一個是一個。

司機瞪圓了眼睛,錯愕地替老闆打開後座的車門。

怎麼參觀個生物研究保育中心,結果卻抱了個裸女出來?

巫白衣將懷中的她安置在車後座,自個兒再坐進去並替她把西裝外套蓋好,「她是鬼嗎?」關上車門,他嘲諷地接話。

「不,她是怪物!」章智元低吼。

巫白衣沒興趣再聽他說,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走了好一段距離之後,司機才找到聲音開口,「少爺,你怎麼抱了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出來?」

「她被章智元囚禁在研究中心裏,向我求救,所以我就帶她出來了。」雖然沒找著伯爵,不過,總是證實了章智元私底下確實是做了一些不合法的事,不論他的理由為何。

「那……她怎麼會沒穿衣服?」司機的視線不敢亂瞟。

「天曉得。」他聳聳肩。

「少爺,那我們是要直接去醫院嗎?」

上了醫院,他恐怕還得交代清楚她的來歷、會變成這模樣的原因,太麻煩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8先回家,再找個醫生過來替她瞧一瞧。」

況且,他也還沒想清楚,一隻大灰狼變成一個細皮嫩肉的姑娘是怎麼一回事?

變?怎麼可能?狼怎麼可能會變成人?巫白衣搖頭失笑。

轉念一想,他不由得斂起唇邊的笑,但是,那個房間雖然大,擺設卻是一目了然,進出都是同一個門,沒有其它出入口,也沒有其它人在裏面,難不成……他不經意自眼角瞥了昏迷不醒,不再頭髮覆面的女子一眼,卻赫然發現——是他!在傷心酒店裏駐唱的歌手伯爵!

他……他是女的?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20:12


醫生來看過了,除了被下藥、數天滴水未進和用力過度造成的虛脫外,伯爵大致上是無礙的。

他拒絕了傭人要來照顧她的提議,在她的「身份」未明之際,他不能拿別人的生命來冒險。

她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還不醒過來嗎?巫白衣用棉花棒沾水擦了擦風伊文乾裂的唇瓣,他想證實一下她的眸子是否真像那只大灰狼一樣是碧綠色的。

他是去過傷心酒店一次,聽伯爵唱過一次歌,不過,因為她在燈光絢爛的舞臺上,他在台下,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況且相距遙遠,就算他想看也不見得看得到。

「匡當!」他不經意踢到腳邊的鐵鏈子,發出聲響。

等她醒來的時候看到這條鎖在她手上的鐵鏈子,肯定會暴跳如雷。

不過,他也是基於宅邸裏其它人的安全考量,逼不得已才作這樣的防範措施。

緊閉著的眼臉忽然一陣顫動,而後慢慢地撐開來,露出帶著迷惘的綠色眸子,茫然地打量四周。

倏地,一張陌生的俊臉躍入眼中,讓她嚇了一跳。

「你……」

「感覺怎麼樣?」沒錯,就是這一雙綠色的眸子!和籠子裏原本關著的大灰狼是一樣的。

對了,她想起來了,他就是到那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參觀的巫總裁!她跟他求救……風伊文瞧了瞧身處的環境,「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先吃點熱粥補充一下體力吧。」他拿起電話正打算叫人將煮好的清粥小菜端上來,一聲驚呼陡地響起——「這是什麼?」她震愕地瞪著手上的鐵鏈子。

「很抱歉,基於安全上的考量我不得不這麼做。」這麼做對她是有點說不過去,但是,在把一切事情弄清楚之前,他不能拿其它人的性命開玩笑。

「放開我!我可以馬上離開這裏。」風伊文氣憤地撐起身體,只見薄被往下滑,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小巧渾圓的胸部,春光乍現。「藹—」她再次驚呼,眼明手快地抓住下滑的薄被遮住身體。

他禮貌地別開目光,「這個恐伯沒有辦法。」

她的臉首次染上紅潮,「什麼意思?」雖然還有一床薄被遮住,但是,這樣一絲不掛地和陌生男子同處一室,她還是頭一遭,感到渾身不對勁。

「是我把你從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帶出來的,在還沒弄清楚你身上的問題之前,我不能讓你離開。」他有責任確定她不具危險性。

她忍不住低吼,「該死的,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沒有權力拘禁我,強制把我留在這裏。」運氣真是背啊!才剛剛自一個火坑跳出來,卻又陷入另一個泥沼之中。

巫白衣靠向椅背,目光卻緊瞅著她不放,心中早已打定的主意不會輕易更改。

「或者你願意告訴我那只大灰狼和你之間的關聯性?」

風伊文有口難言。

他……他能接受她既是人也是狼的事實嗎?

「又或者你願意告訴我你被囚禁的原因?」他退而求其次。

她緊皺著眉頭,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都牽涉到她的身份——人狼,要她怎麼回答?她依然是無言以對。

「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說,那麼只好委屈你在這兒待上一段時間了。」直到他確定她不具危險性、不會傷害別人。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走?」她煩躁地低叫。

「很簡單,只要你解答我所有的疑問,伯爵。」他交錯起十指抵在下顎,慢條斯理地道。

所有的人都被她要得團團轉,想不到眾多女子愛慕的伯爵竟然是女兒身!

更令人訝異的是,在中性打扮的掩飾下,她竟是如此美麗的。

伯爵?「你認識我?」她差點驚跳起來。

他該不會是和章智元串通好的,以另一個身份來接近她,好設法套出更多和人狼一族有關的訊息。

「我去過傷心酒店。」觀了個空檔,他按下電話鍵通知傭人將食物端上來。「你邊用餐,我們邊談。」

風伊文實在是沒有辦法不注意到自己在薄被下一絲不掛的身體,只得硬著頭皮開口,「可以借我一套衣服嗎?」

「當然。」他歉然地笑笑,「抱歉,我太粗心了,把你的衣服尺寸告訴我,我讓人去替你買。」

「三十四C、M。」她有些尷尬地報上內在美的尺寸。

巫白衣拿紙筆記了下來,「衣服呢?你喜歡什麼款式的?」

她可穿不來女人的套裝和裙子,洋裝就更別提了。「不用麻煩了,你的衣服隨便一套借我就行了。」

她雖然沒他高,身材也比他瘦了一些,不過,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應該還不至於太大。

「我的?」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要借他的衣服穿。不過,也對啦!伯爵一向不穿女裝的。「沒問題。」

總是得先吃飽才有力氣做其它的事。風伊文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剛由傭人端上來的粥,心中盤算著該怎麼離開這裏。

瞄了一眼手上的鐵鏈子,她有些氣餒地發現,這麼粗的鐵鏈子就算她吃飽、養足了體力也沒辦法扯斷的。

「我聽章智元稱呼你巫總裁,你姓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巫白衣。」他溫和地報上姓名。

「風伊文。」禮尚往來。

「我還以為你姓伯名爵呢。」他似笑非笑地道。

「那是客人叫著好玩的。」巫白衣……她在心中念了幾回,才猛然想起,「你是集賢財團的總裁!」她有些意外他的年輕和英浚

可他和章智元又是什麼關係?

他淺笑,「有何指教?」

「你怎麼會到章智元的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去參觀?」看不出來他有這麼好的興致。她又舀了一口粥往嘴巴裏送。

「因為你。」他直言。

「我?」風伊文微微一怔。「別開玩笑了,在昨天之前,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是為了我到那裏去!」

他不疾不徐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次,「你出手救人的當天晚上我也在場,正好瞧見了一切經過。」

「當時為什麼不出手救我?」她也就不會被逮到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去,更不會橫生出這麼多枝節來。

「在你打退那三個男人之後,我就離開了,會看見你著了道、被人架走純粹是巧合。」那時他剛好回頭看了一眼。

她的腦筋轉得飛快,立即想到,「你怎麼知道抓走我的人和那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有關?」

「我出資贊助章教授的生物研究保育中心,不久前才見過那個女助理一面。」她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就跟一般人一樣,但是,在生物研究保育中心裏,前一刻鐵籠子內還關著一隻大灰狼,卻在下一刻變成她,這又該如何解釋?

難不成……難不成世界上具有除了人以外的第二種人?可能嗎?這好象是只會在科幻小說裏出現的情節。

風伊文怒道:「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實際上根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而巫白衣卻在不知情下助紂為虐。

「哦?」他倒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他……」她欲言又止。

「他怎麼樣?」他挑挑眉。

她要怎麼說?說章智元打算對人狼一族大開殺戒嗎?在還沒確定他能否接受超乎尋常的事之前,她不能冒險為之。「反正你別助紂為虐就是了。」

「我以為我是在為保育動物盡一份心力,怎麼變成助紂為虐了?」他並沒有預設任何立場,也不會只聽片面之詞就作出決定。

「那只是他的幌子,你別被欺騙了。」她只能這麼說,信不信由他。

**

*「總裁,章先生又來了。」

是時候了。「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在外面候著的章智元推門進來。「巫總裁。」

「坐。」他交疊起修長結實的腿,好整以暇地瞅著他,「章教授此來應該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在開口導入正題之前,章智元先將一份發黃的剪報和一些相關的照片交給巫白衣,「請您先看過這份剪報的內容。」

巫白衣不置可否地接過那一份剪報,以極快的速度看過,等著他的下文。

「報中的死者是舍弟。」即使過了許多年,他心中的恨意未曾減少。

被野狗攻擊致死!這種例子並不常見。「很遺憾發生這種事,不過,這和你囚禁伯爵的事有何關聯?」

章智元清了清喉嚨,「攻擊舍弟的並不是野狗,而是伯爵的同族,也許伯爵也是其中之一,那天我就說過了,她不是人,是怪物。」

他反應有些冷淡,「哦?」

「他們是殘暴的人狼!」章智元說得十分激動。

「人狼?」巫白衣沈吟著。

照字面上的意思來看,莫非是人和狼的混合體?

但是,人和狼?怎麼可能?

「沒錯,他們是一種亦狼亦人的怪物,生性冷血殘暴好戰,從以前到現在,受過傷害的人不計其數,舍弟就付出了寶貴的生命,當時在場的另外還有四個人全都進了精神病院,所以不該再讓人狼存在這個世界上……」

看他說得這麼煞有其事般,那麼人狼是真的和人類同存在這個世上了。

如此一來也解釋了鐵籠子裏前一刻還關著一隻大灰狼,下一刻卻變成風伊文的詭異情形。

風伊文是人狼一族的成員。

巫白衣接下他的話,「所以,你就用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作為幌子,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以生物保育之名行獵殺人狼之實!」

對於他的評論——人狼生性冷血殘暴好戰,他持保留態度。

這幾天下來,就他跟風伊文相處的感覺,她一點也不像章智元所說的那般,其中必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為了人類的未來,剷除人狼是必要的。」他試著想要說服巫白衣。

人類的未來?說得還真是冠冕堂皇啊8我倒沒有你這麼偉大的志向,但是我向來最痛恨別人欺騙我。」巫白衣一貫淡然的口吻裏帶著嘲諷,字字讓人心驚。「你犯了我的禁忌,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

他不再贊助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了。

「巫總裁,我很抱歉,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要是沒有足夠的資金,他如何能繼續雇用人員替他辦事,怎麼替智文報仇!

巫白衣按了個電話鍵,秘書小姐立即前來。

「總裁,有什麼吩咐?」

他語氣溫和但不容置否,「送章先生下樓去。」

「是,章先生請。」秘書小姐擺了擺手。

「巫總裁……」話未說完的章智元硬是被請了出去。

他並沒有完全相信章智元的話,畢竟他的欺騙行為讓他的話打了折扣,不過,風伊文是人狼一事大概假不了了。

人狼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族群?

他又該拿她怎麼辦?

**

*風伊文煩躁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匡當、匡當」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她手上鎖著的鐵鏈子擦撞發出的聲響。

她手上的鐵鏈子很長,但是,不夠長到可以讓她走出外頭。

所以,這些天來她的活動範圍就只局限在這個房間內。

巫白衣到底打算拘禁她多久?

「叩叩。」門應聲開了一道細縫,探進一張年輕有活力的俏臉。

她還以為是巫白衣回來了。一回頭,頓了一下才問:「有事嗎?」

「我們……我們可以進來嗎?」女孩的眼睛閃閃發亮。

雖然少爺一直吩咐她們沒事別靠近這個房間,但是,明知道傷心酒店的伯爵風伊文就在這個房間內,她們怎麼能不來和他作近距離的接觸!

我們?這是說外面不只她一個了8請進。」她正好也挺無聊的,有人來陪她說說話沒什麼不好。

「謝謝!」門才一打開來,五、六個女孩立即沖進房間裏,每個人手上都拿著筆記本和筆,你推我、我推你的——「你先過去!」

「我不敢,你先啦!」

風伊文噙著和善的笑,「你們找我有事?」

終於有人鼓起勇氣走近,遞出筆記本和筆,「能不能請你幫我簽名?你唱歌很好聽呢!」女孩的雙頰泛著紅潮,呼吸有些急促,頭一遭和心中的白馬王子靠得這麼近,難免緊張。

「我也要。」附議的聲音紛紛響起。

簽名?風伊文微微一愕,「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名人。」

一張張年輕的臉龐聞言黯然下來,難掩失望地道:「你不肯幫我們簽名啊?為什麼?」

其實簽個名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只是感到意外,「我沒說不簽,只是你們為什麼要找我簽名?」

「我們是你的歌迷。」一張張年輕的臉龐又飛揚了起來。

歌迷?風伊文搖頭失笑,「我是暫代的。」甚至連業餘歌手也算不上。

啊!她突然失蹤了好幾天,「銀河」在傷心酒店的駐唱該怎麼辦?

「可是我們都很喜歡聽你唱歌呢!」這句話一出立即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你會朝演藝圈發展嗎?」有人問,語氣充滿期盼。

此話一出,騷動立起。

「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我也是。」

「我會介紹朋友買你的CD。」銷售量對一個歌星來說,是很重要也很現實的問題,也是能否繼續在演藝圈生存下去的關鍵。

現在說這個都還太早了吧!更何況,她根本不打算朝演藝圈發展啊8謝謝你們的支持,不過,我不想當明星。」她接過其中一個女孩手中的筆記本和筆,在裏面簽下她的名字。

「為什麼?」伯爵不當明星太可惜了!

然後是下一個。

她還未開口回答問題,忽然,一個男聲陡地從門口傳來——「現在是在辦簽名會嗎?」

「少爺!」

「少爺,我們……我們……」所有的女孩們全都大驚失色。

「你們都出去。」巫白衣平板的語調聽不出喜怒,卻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他明明吩咐過所有人沒事別靠近這個房間,好避免風伊文突然凶性大發傷害到人,沒料到她們卻一個個自動送上門來。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下一秒迅速地從房間消失。

一見到他,風伊文唇邊的笑立即斂起,他囚禁了她好些天,她沒理由給他好臉色看,即使他是將她自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救出來的人。

對她而言,這差別就在從小鐵籠換到大囚房,活動範圍是大了許多,但是,一樣是囚禁。

「我是不是該搬張桌子和椅子過來,再順道替你打一下廣告?」他調侃的意味居多,看來他還真是低估了她的魅力。

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是大了一些,褲管也長了一點,雖然她還打著赤腳,卻壓根兒無損她的中性魅力。

而他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刻想起她美麗的身體曲線。

她揚起手上的鐵鏈子,「正好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拘禁我的事實。」

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還她自由?

「剛才你有的是機會可以抓住她們其中一個或兩個當人質,脅迫我放你走,為什麼不?」他不相信她沒有想到。

她當然也知道,只是,她並不想殃及無辜的人。「謝謝你提醒我,下次我會記得的。」

雖然她那麼說,但是他卻寧願相信一個會兒義勇為的人不會做出挾持人質的事來。「今天章智元來見我了。」

她不在乎他的死活,連問都懶得問。

「他告訴我一些有關人狼的事。」他想弄個明白。

風伊文的身體微微一震,力持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知道了?他相信嗎?又有什麼打算?「像是特徵之類的,他說人狼是一種亦人亦狼的怪物,有著俊美的外貌、碧綠色的眸子、極為發達的運動神經,還有一種急速複元的能力……」他故意沈吟了會兒,才又道:「除了最後一項外,我怎麼覺得你完全符合人狼的特徵?」

她不動聲色地問:「他還說了什麼?」

巫白衣故意思忖了一下,「他還說人狼一族生性冷血、殘暴好戰,從以前到現在受過傷害的人不計其數,他弟弟的性命就是被人狼奪走的,或許你也是兇手之一,你是嗎?」

她躊躇了,不知是要承認一切、為自己和族人辯護,還是一概否認得好?

「你相信他的話?」她不確定他是敵還是友。

她不想多替自己和族人豎立一個勢力雄厚的敵人,但是很顯然的,他的心中早就存疑了,不然,他也不會用鐵鏈子將她囚禁在這兒!

「我還在求證之中。」他老實說。

他會把一切弄個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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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21:28


一連七天,巫白衣都會準時回來陪她喝下午茶、閒聊,就是怕她無聊得發慌。

就在傭人將茶幾擺設好,端來一壺香味撲鼻的花茶和兩三盤可口的茶點,巫白衣準時出現在房門口。

「你……」她真不敢相信。

不論她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點頭答應放她離開。他就在她的對面坐下,逕自將她的詫異解釋為驚喜。

「想不到你見到我會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見到你有什麼好高興的。」風伊文翻了翻白眼,真是睜眼說瞎話。「你的工作這麼閑嗎?竟然可以天天準時回家喝下午茶!」

在一旁候著的女傭分別替他們斟上一杯花茶。

「你先下去吧。」巫白衣舉止優雅地端起杯子就口啜飲,口中立時盈滿了馨香。

「是。」女傭點點頭,轉身離去。

他睨向她,「我是老闆,誰敢有意見?」

「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這是在做壞榜樣。」她不客氣的指出,才不管他是什麼跨國財團的總裁。

他不以為意地一笑,「我掌握的是整個財團的重要決策和營運方針,其它的就讓中高階層的領導人去分工合作,沒有必要天天準時到公司去報到,更何況事有輕重緩急嘛!相信我父母也會認同我的作法。」

事有輕重緩急?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現在有什麼事會比處理公事更重要?喝下午茶?她很懷疑他的標準。

他的父母也會認同他的作法?那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吧,巫白衣看穿了她的心思,「我的父母這幾年來一直冀望著我能早日娶個老婆,好讓他們兩老儘早抱到孫子,享受含飴弄孫之樂,我正在朝他們的願望努力,他們當然會認同啦。」

他漠視父母親的希望太久了,再不有所響應,他肯定會有麻煩。

他正在朝父母的願望努力?她怎麼有聽沒有懂啊?「那你還不趕快去哄哄姜小姐,讓她答應嫁給你,才能儘早完成你父母的願望。」

「只可惜我並不想娶她。」讓他有興趣的人就在眼前。

「那你快點另尋目標去吧,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每次他一出現在她的周圍,總會讓她的心跳不自覺地飄快。

他唇畔的笑意漾深,「我已經找到了。」

她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有古怪。「很好啊,恭喜你!」

巫白衣的手倏地橫過茶幾握住她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那個人就在我的眼前。」

她觸電般地縮回手,「這一點也不好笑。」

「沒人在說笑話。」他的眸子鎖住她不放。

其中或許帶點捉弄的意味在,但是,她確實是引起他的興趣了。

太荒謬了8你……我們才認識不久。」他熾熱的視線讓她全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感覺這種事是很抽像的,有人會閃電結婚,也有人幾乎認識了一輩子的時間,卻怎麼也擦不出火花來,如果非要走入婚姻不可,我倒寧願對像是你。」巫白衣溫吞吞地解釋,眼中有抹不易察覺的光芒。

別、別開玩笑了!風伊文倒抽了一口氣,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我……我一點也不像個女人。」

他盯著她看了好半晌,眼神複雜難解。

她被看得頭皮發麻,「幹麼這樣看著我?」

「我並不在乎別人眼中的你像不像個女人,我卻比誰都清楚你是個女人的事實,對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她的臉又是一紅,「那又怎麼樣?」

該死的,過去二十幾年裏臉紅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有這個月來得多,而且都是在他的面前!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對你沒『性』趣。」他邪佞地一笑。

「你……」誰在跟他說那個!風伊文為之氣結。

一縷壞壞的笑意悄悄地在他的眼底蔓延開來,「或者你要現在證實一下也行,我是不介意啦,而且這裏正好有床。」

她幾乎想要拔腿狂奔了,「你不介意,我介意!」

她才不會隨隨便便就跟男人上床。

他笑笑地攤了攤手,「好吧,那就等你嫁給我之後再上床。」哎哎哎!這真是不好的習慣,他好象玩上癮了。

風伊文氣得快吐血了,「誰說要嫁給你了?」

「是我決定要娶你。」他糾正她的說法。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解心中囤積多時的氣憤,故意提醒他。「我是人狼,和人類不一樣,記得嗎?」即使是這樣,你也願意娶我嗎?」

「你不也說過你有很多人狼朋友,他們都娶了人類女子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我們當然也行。」巫白衣引據她說過的話。

「那是因為他們之間有愛。」所以能跨越兩族之間的鴻溝,克服一個又一個的困難,長相廝守在一起。

而他們之間有什麼?

他淺笑,給人的感覺又回復原本的沈穩。「我們之間也有,雖然目前還只是剛冒出的嫩芽,只要細心呵護,終究會成長茁壯的。」

真的有嗎?風伊文眼露困惑,下一刻迅速地轉移了話題。「如果章智元一直不出現,你打算把我囚禁在這個房間內一輩子嗎?」

巫白衣斂著居思忖了好一會兒,事情一直膠著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好吧,我放你離開,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屏息地問。

「你必須和我保持連絡,就這樣。」他等著她的答復。

她不假思索地允諾,「好,我答應你。」

他點點頭,「把手伸出來。」

風伊文乖乖地照做。

巫白衣掏出鑰匙將銬住她的手銬打開來。

她揉了揉手腕,歎了一口氣。「終於擺脫這個礙手礙腳的手銬了。」

「叩叩。」

「進來。」若沒有什麼事,傭人們應該不會來打擾他們才是。

「少爺,有個從美國來的Amy小姐來找你。」女傭推門而入。

Amy?哪個Amy?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指名要找我?」

「是的。」

從美國來的?該不會跟爸媽他們有關係吧?他隱隱覺得不太對勁……算了,先見過人再說。「請她上來。」

「好的,我這就去。」

不一會兒,女傭領了個穿著打扮都極為前衛時髦,染了一頭耀眼金髮的女子去而複返。

巫白衣還來不及開口,Amy的身形已經像只飛燕般射人風伊文的懷裏,「你一定是白衣哥了,就跟我想像的一樣帥。」

白衣哥?風伊文愣了一下,有些應付不來這急轉直下的狀況。

她知道自己看起來像男人,但是,她和巫白衣並肩而立,這個Amy小姐為什麼會以為她是巫白衣?

巫白衣饒富興味地瞅著眼前的情景。

Amy緊緊地抱住風伊文,眼中閃爍著如夢似幻的光芒。「白衣哥,我對你一見鍾情了。」

「小姐,你……」風伊文輕蹙著眉頭。

Amy巴著她不放,「我是Amy。」

她對伊文一見鍾情,嗯?真是有趣的情形。

巫白衣可以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Amy小姐,而且,她顯然也沒見過他,所以才會將伊文錯認成他。

風伊文以眼神示意巫白衣本尊出面說明。

他回以一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打算解釋清楚之際,Amy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本來我是打算拒絕這樁婚約的,不過,見過你之後,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嫁給你。」他俊美得讓人屏息,清澈的綠眸就像是剛冒出的新芽,彷佛還帶著春天的溫暖氣息。

不過,她感到有些奇怪,為什麼巫伯父和巫伯母沒提過白衣哥有一雙美麗的綠色眸子?

婚約?嫁給他?越聽巫白衣的臉色越凝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什麼時候和Amy有婚約了?他這個當事人怎麼完全不知情。「婚約是誰訂的?」甚至,今天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黏在風伊文身上的Amy有些莫名其妙地丟了一瞥過去,彷佛他問了個蠢問題。「當然是雙方家長嘍!白衣哥,他是你的朋友啊?」

巫白衣受到頗大的震撼,他簡直不敢相信爸媽會做出這麼荒謬的事情來——空運了個未婚妻來給他!

搞什麼啊!婚姻可不是兒戲耶!

原來Amy是巫白衣的未婚妻啊!不知怎麼地,她的心情沒來由地沈悶,像是有團悶氣抑鬱在胸口,不上不下地。

想不到他已經有未婚妻了,那之前他說的喜歡她、想娶她都只是開開玩笑罷了8恭喜你了。」她沒有察覺自己的語調裏摻入了一絲淡得幾乎不可聞的失望和酸味。

Amy不解地看看這個,望望那個,「為什麼要跟他恭喜?」

巫白衣又揚起笑,戲諺地道:「她要嫁的人是你。」

「我可不是巫白衣。」風伊文輕輕地將黏在身上的Amy推開。

Amy聞言駭了一跳,瞠目結舌地望著俊美無儔的風伊文,吶吶地問:「你不是白衣哥?」

她歉然地一笑,「我無意欺騙你,但是你卻沒有給我任何否認的機會,很抱歉,我不是巫白衣,他才是。」她指向巫白衣。

Amy尷尬地笑了笑,「不怪你,是我自太莽撞了。」而後她朝巫白衣伸出手,「我是Amy,你好。」

「巫白衣。」巫白衣輕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放開,話鋒迅速轉移。「關於婚約的事,那只是雙方家長剃頭擔子一頭熱的瞎攪和,根本沒經過我們的同意,就在剛剛,我想我們應該對這件事有共識了,對嗎?」

Amy點點頭,目光不自覺地又飄向一旁的風伊文,「他是?」

「我的朋友風伊文。」他簡潔地介紹了一下。

風伊文微微頷首,「你好。」

「很高興認識你。」其實,巫白衣並不比風伊文遜色,只是風伊文的型正好是她最無力抗拒的異性典型。

巫白衣不得不出聲拉回Amy的注意力,「你應該也會同意解除我們之間那個荒謬的婚約,嗯?」

她沒有第二句話,「當然。」風伊文的身上彷佛有股莫名的吸引力,緊緊地抓住了她的目光。

巫白衣有些不是滋味,想不到他喜歡的女人竟然比他更受女人的歡迎,這真是……真的是一項打擊啊!不過,也拜伊文那無遠弗屆的魅力所賜,他才能如此順利地解決和Amy的婚約。

晚點他得跟爸媽連絡照會一下,要他們別再亂點鴛鴦譜了。

Amy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轉向巫白衣,「對了,伯母說我在臺灣停留的這段時間可以住在你這兒,方便嗎?」

老媽為了撮合他Amy?還真是煞費苦心呢!連讓他們培養感情的機會都設想好了,只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真的靠緣份,強求不來的,若是有緣,就算兩個人再怎麼閃躲,到最後還是會湊在一塊兒;若是無緣,再怎麼費盡心思也兜不在一塊的。「沒什麼不方便,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別客氣。」她千里迢迢到這兒來,他是該略盡地主之誼。

「謝謝。」

**

*失蹤了一個月的風伊文終於回來了。

這個消息在傷心酒店掀起一陣大騷動,一連好幾天,即使是休息時間,酒店內依舊人潮洶湧、川流不息,俱是來探望風伊文的。

她的超人氣由此可見一斑。

倚敬辰挑起一抹壞壞的笑,目光停佇在風伊文身邊的金髮女子身上,「看吧!我就說嘛,伊文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十成十的男人婆耶,要等她嫁人我們恐怕有得等了,叫她娶老婆肯定會快一些。」

更是的,誰叫她好好的一個漂亮女生不當,偏偏要把自己弄成一副男人的模樣,哪個男人會喜歡上和男生相去無幾的她!

倚擎天對自己的預感深具信心,「那你肯定錯了。」

他攤了攤手,「不然,那個真命天子呢?」

「時候到了,他自然會出現。」倚擎天啜了口咖啡。

風伊文將收回來的杯盤擱置在洗碗槽內,一轉身差點撞上在她身後跟進跟出的Amy,她及時間了開去。

「伊文,我幫你。」Amy自告奮勇。

「那怎麼行,你是客人耶!」她將她安置在吧台前的一個高腳椅子上,就在倚擎天和倚敬辰的身旁。「你就坐在這兒休息,喝點飲料,這是我的工作我自己來做,下了班我再送你回去。」

她最好趁早跟Amy把話說清楚,免得她越陷越深。

倚敬辰痞痞地揶揄,「唷!小倆口的感情真是好呢!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呢?」

三哥是惟恐天下不亂吧!風伊文的臉當場黑了一半,趕忙撇清關係,「我們只是朋友。」

她並沒有同性戀的傾向,而且,也還沒聽說臺灣的法律和婚姻制度已經開放到可以接受男同志或女同志結婚的事實。

倚擎天沒轍地搖搖頭,有點受不了他的愛攪和,「伊文,你去忙你的吧,別理他。」

點點頭,風伊文轉身又投入工作中。

Amy有些納悶地瞧了瞧他們兩人和吧台內漂亮得不象話的老闆,「為什麼你們都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原以為那在東方人身上並不多見,怎知現下就有三個再加上風伊文,而且個個都是少見的美男子。

「這是家族性遺傳。」倚擎天簡單地一語帶過。

她恍然大悟,「那你們和吧台裏的老闆有關係嘍!」難怪她總覺得他們的輪廓和神韻極為相似。

「什麼有關係?這樣子說話會讓人誤解。」想歪的上倚敬辰嘖嘖有聲地糾正她的用詞。「我是裏面那個冰塊的哥哥,隔壁這個老頭子則是我們的堂哥……反正,我們都是伊文的哥哥就對了。」

他們都是伊文的哥哥啊!那……「你們知道……伊文他有女朋友嗎?」像伊文那般出色的人肯定會很搶手,光看這PUB裏多數女生的視線都膠著在他的身上,答案就很清楚了。

倚敬辰還想胡來,卻遭倚擎天丟來白眼制止,「伊文她沒有女朋友……不過!」

Amy聞言一喜,「他真的沒有女朋友?」

那麼她有機會了!

「不過,你最好趁早放棄,伊文她不會喜歡上任何女人的。」倚擎天據實以告。

不會喜歡上任何女人?她一愣,「為什麼?」忽地,一個念頭竄進她的腦海裏,莫非……「他是?Gay?」

Gay!這是所有女人一聽說伊文不會喜歡女人的頭一種反應,他一點也不意外,「伊文和你一樣是女人。」

伊文和你一樣是女人……「藹—」轟的一聲,Amy的腦袋裏嗡嗡作響,霎時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Amy錯愕地轉頭瞪著風伊文頎長的身形穿梭在PUB裏,如此俊美的他是所有女孩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怎麼可能會是女人?

「不好玩,這麼早就揭穿謎底!」倚敬辰嘀嘀咕咕地,本來他還想慫恿她去勾引伊文的,光是想像伊文臉上會出現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大笑,哪知老頭子這麼不合作,壞了他的好事。

嗚……怎麼會這樣?Amy癡癡地望著風伊文,她一見鍾情的對象怎麼會是女人呢?

上帝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地讓她的美夢幻滅呢?

一直到風伊文下了班,準備送她回巫家之前,她都在哀悼自己早夭的愛情。

「怎麼了?」在搭電梯到傷心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時,風伊文察覺到Amy?異樣的沈默態度。

「你……」Amy抬頭望了她一眼,好想哭喔!

她等著她的下文。

「擎天哥說……你……你是女人!」她還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風伊文微微一怔。「你知道了?」

也好,她也不用再思索該怎麼開口跟她解釋。

風伊文的回答無疑是印證了倚擎天的說法,她的臉瞬時垮下來,「你真的是女人!」耳邊彷佛可以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嗚……她的一見鍾情!嗚……她的夢中情人!

「藹—」Amy還未哀悼完,不經意瞧見風伊文身後冒出四名流氓似的男人,朝她們逼近。

風伊文霍地轉過身,瞧見兇神惡煞般的對方,不假思索地探手往車子的引擎蓋上一撐,身體迅如閃電地飛躍過車子,往Amy的身前站定,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風伊文?」其中一人開口問,目光投注在Amy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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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22:10


他們是來找她的?

「四位找我有事?」風伊文橫了他們一眼。

四個人的視線都轉向風伊文,臉上俱是錯愕的表情。「你是風伊文?」

眼前這個俊美得沒天理的人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像個男人,可是,出錢要他們做事的人明明在電話中說風伊文是女人,怎麼……該不會是這小子想英雄救美,所以冒名挺身而出吧!

「小子,我們找的是你身後那個妞,不關你的事,最好滾遠一點,免得自討苦吃。」說話的男子朝地上吐了口檳榔汁。

Amy對於自己被點名感到很納悶,「我……我又不認識你們。」他們看起來就不像是善良老百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出錢雇我們來找你的人認識你就夠了。」

她有些害怕地偎近風伊文,「你們想要做什麼?」

男子揚起手中銀光流轉的鋒利匕首,輕描淡寫的語氣彷佛是在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她要我們劃花你的臉。」

劃花她的臉?Amy震駭地倒抽了一口氣,女人的臉是很重要的,萬一破了相要怎麼見人啊!

「是誰要你們這麼做的?」風伊文冷冷地問。

究竟是誰這麼恨她?Amy一頭霧水。

「小子,愛逞強的人通常死得快,你最好有多遠就閃多遠!」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了。

另外三人也紛紛抽出預藏好的刀子。

Amy害怕得全身發抖。

Amy才剛來臺灣不久,應該不至於會和人結怨;其次,一開始他們喊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Amy。「你們要找的是風伊文,不是嗎?」她在腦海裏歸納了一下,理出一點頭緒來了。

「沒錯,你只要把她交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果然沒錯,他們將Amy誤認為是她了。

風伊文綻出一抹笑,澄清一切。「我才是你們要找的人。」

不過,是誰想要劃花她的臉?

「你……」

「我們要找的風伊文是個女人。」

「臭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想要誰我們!」

「連他一併解決,動手。」帶頭的男子下了命令。

登時,現場一片混亂,刀光身影交錯,尖叫聲不斷。

風伊文一邊迎擊兩名男子,一邊還得分神替身後的Amy解圍,很快地,她有些捉襟見肘了。

如果他們找對人,針對她而來,那麼事情還好辦些。

偏偏他們認定了Amy,一有空隙便揮刀朝她的臉上劃過去。

解決一個是一個。念頭方起,風伊文立即以一記回旋踢將其中一人踢飛出去,反手又是一記重擊招呼上另一個人的肚子,還來不及趁勝追擊,一聲駭人的尖叫聲自背後傳來。

「藹—」Amy瞪著眼前就要落下的匕首,害怕得幾乎要昏了過去。

這一刀下去,她的臉可就毀了。

風伊文迅如閃電地移形換位,卻還是來不及阻止匕首落下,千鈞一髮之際,她無暇多想,直覺地就以手掌覆蓋住Amy的臉,匕首落下,她的手背上立即多出一道約莫八公分左右的傷口,鮮血淋漓。

反手攫住執刀的手下壓,她曲起膝蓋用力地重擊對方的手肘關節,動作一氣呵成,響亮的骨折聲回蕩在停車場內,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哀號。

「伊文,救我——」

一個分神,風伊文的背部也被劃了一刀,鮮血瞬間就滲透開來。

她探手拉開Amy,以身體護衛著她。

預料中的那一刀並未落在她的身上,她納悶地回首,赫然瞧見巫白衣以空手抓住了那一把刀子,替她擋去一刀。

鮮血沿著刀鋒滴落,一滴一滴地在停車場的地上留下印記。

「白衣!」風伊文微微一怔忡。

他應該知道她有急速複元的能力,一點點皮肉傷是不礙事的,可他卻用手抓住刀鋒!

「別發呆。」巫白衣騰出另一隻手拍拍她的臉,旋即加入戰局,身手敏捷地以一敵二。

正當打得難分難解之際,一聲大叫傳來——「警察來了!」彷佛還夾雜著哨子聲。

聞言,三名男子不再戀戰,扶起斷了一隻手臂的同伴迅速地從另一個方向撤退。

Amy沒見過這種陣仗,嚇傻了。

「你的手要不要緊?」風伊文關切地走近巫白衣,抓起他還在淌血的手察看,「你不是知道我有……為什麼還要替我擋刀子?」

「我就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受傷。」這一點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明明知道她有急速複元能力,即使受了傷也可以很快的痊癒,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潛意識的行動,毫不考慮地空手抓住刀子。

過了好半晌,卻依然不見警察的蹤跡,反倒是司機沖了下來。

「少爺,你受傷了!」

巫白衣將拳頭握緊,讓血流的速度減緩。「沒什麼大不了的,剛剛大叫警察來了的人是你?」

司機點點頭,「那些人太囂張了,真該把他們都抓起來,還社會一個清靜無憂、安全無慮的生活環境。」

巫白衣瞧了一眼驚魂甫定的Amy,吩咐司機,「你先送Amy回去休息。」

「那少爺你呢?」司機有些猶豫。

「我住的地方就在樓上,先上來坐一下,我找朋友過來幫你縫合傷口。」風伊文主動提議。

正台他的心意。「就這麼決定。」他對司機交代幾句。

「來吧。」她走進電梯內。

巫白衣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一眨眼的時間,電梯已經抵達二樓。

風伊文掏出鑰匙來開門,「請進,你先坐一下。」隨即,拿起話筒就準備撥通電話給職業是醫生的倚家老二仲君。

電話還未接通就給巫白衣伸出的食指切斷了——「你在做什麼?」她抬眼看他。

「你要打電話給誰?」他不答反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醫生了,你手上的傷口需要縫合,還是你想到醫院去就診?」只要傷口能做妥善的處理就好,她沒意見。

「不必了。」他一口回絕。

不必?她輕蹙起眉頭,「你的體質可和我們不一樣,傷口要是不經過縫合,很容易發炎,好了之後也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又不是多嚴重的傷,你幫我消毒一下、抹些藥,隨便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他用另一隻手取走她手中的話筒。

「可是,這樣會留下疤痕,不好看。」

「男人身上有幾個疤痕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太在意。」他壓根兒沒將手掌上的傷口放在心上。

她沒得選擇,只好去拿出甚少派上用場的醫藥箱,開始替他的傷口消毒上藥,然後包紮妥當。

他抓住她的手,反反復覆地審視著,除了還沾染在皮膚上的血跡外,她手背上約莫八公分左右的刀傷已經消失不見,完全無跡可尋。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親眼瞧見所謂的急速複元能力,真是不可思議!

風伊文全身彷佛僵住了一般,動也不動地任由他握住她的手。

她知道他在看什麼,只是她突然沒有勇氣抬頭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說實話,她害怕在他眼中發現畏懼和詭異。

究竟是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轉過去。」他的聲音一如平常。

她依言轉過身去。

他撩開襯衫被刀子劃破的地方,確定她的傷都已經痊癒了,才釋懷地一笑,「幸好你有這種急速複元的能力,才不會破壞了你美麗的肌膚和凝脂般光滑柔嫩的觸感。」

她真的松了一口氣,卻對他說話的曖昧口吻有意見,「你又知道了!」他說得彷佛他們的關係匪淺似的。

「更是健忘啊!我從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把你帶回家的時候,你是一絲不掛的。」他非但看過也摸過了。「那種光滑、絲緞般的觸感彷佛還留在我的手上。」

風伊文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他的手,霎時臉紅似火,「那一天,你沒有……對我做出臉矩的事吧?」

「現在才問會不會太遲了?」他好笑地凝睇著她。

「你……」她瞪著他。

他涎著笑臉湊近她,近到可以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好吧!不應該看的、不應該摸的,我都看過也摸過了,如果你要問的是這個。」他故意吊她的胃口。

她恨得牙癢癢的,「你……我們有沒有發生關係?」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怎麼會?」巫白衣的表情曖昧不明,似在隱喻兩人之間有非比尋常的親密關係。

她不自覺地屏住氣息,「什麼印象?」此刻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壓根兒不記得那一天一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偷偷觀了她屏氣凝神的模樣一眼,正經八百地道:「那一天你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就這樣?風伊文一陣錯愕。

她的心情就像是坐雲霄飛車,正準備從最高處一口氣俯衝到底之際,機器卻突然故障,感覺大起大落銜接不上。

巫白衣睨著她,笑而不語。

「我……」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他似笑非笑地,「你期待發生什麼事嗎?」

期……期待?「見鬼了,我有什麼好期待的?」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對毫無反應的女人沒興趣,感覺那跟具屍體沒兩樣,也不喜歡趁火打劫,」以他本身的優越條件而言,多得是傾心於他、願意自動獻身的女人等著他青睞。「所以在那一天一夜裏什麼事也沒有。」

「你耍我,!」害她緊張兮兮的,一顆心差點自嘴巴跳出來。

他一臉無辜的表情,「有嗎?我只是說出實話而已。」

「可惡!」她反手賞了他一肘。

巫白衣不閃不避地捱了那一肘,順勢托著她的手臂微一使力,便將她帶入懷中,俯低臉和她眼對眼、鼻對鼻,在她誘人的唇畔低喃的宣告所有權,「能看你的身子、能摸你的身子的人就只有我。」

兩人淺淺交錯融合在一起的氣息營造出親昵的氛圍,像是魔咒定住她的身體,讓她無力掙脫。

他性感的薄唇就近在咫尺,她的注意力無法集中。「那……也得我同……」未完的話全都沒入巫白衣的吻裏。

他先是淺淺地、輕輕地、柔柔地吻她,不同于宣告所有權時的霸道,傾注了滿腔的柔情來打動她。

風伊文無力抗拒他的柔情攻勢,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慢慢地被他輕柔的吻軟化,體溫竄升了半度。

光是四片唇瓣相貼合就在他們的心中激蕩出一股莫名的悸動。

她的唇相當契合他的,就像量身訂做的一般,而且甜美,讓他忍不住想攫取更多。「伊文……你是我的。」

他不會將她讓給任何人。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吻逐漸加深,揉入了一絲激切的需索和渴望,燥熱了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虛軟無力。

透過迷蒙的視線,她發覺他仍然相當自製,不公平!為什麼只有她受到偌大的影響?

她奮力地抬起雙手環上巫白衣的頸項,學他的方式將舌頭探進他的口中,以極為性感的方式糾纏住他的。

情勢立即扭轉。

巫白衣渾身一震,呼吸瞬間變得濁重,體內原本蟄伏的欲望被喚醒,像燎原的火開始在他的皮膚底下、血液裏流竄肆虐。

好燙!

他這是在自討苦吃,早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伊文的渴望,根本就不該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緊繃的下腹忠實地反應出他強烈的渴望,在自製力潰堤之前,他迅速地將自己抽離誘惑的根源——風伊文。

彼此的呼吸都相當紊亂,幾乎淪陷在激情的漩渦裏。

好半晌,屋子裏就只有濁重的呼吸聲回蕩。

巫白衣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將體內翻騰的欲望壓抑下來,眼底還有些許激情殘留。

風伊文臉泛紅潮,微微腫脹的唇瓣更是替她的性感加了分。

為了不讓欲望狂潮捲土重來,他趕緊找個安全的話題,「在停車場攻擊你們的那四名男子和章智元有關係嗎?」

她搖搖頭,「應該沒有。」

「怎麼說?」若不是他,還有誰會和她過不去?

「對方指名要找我,說是有人委託他們來劃花我的臉,而Amy只是倒黴被我連累,他們誤以為她就是我。」心底掠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她並未及時解讀出來。

「在事情還未弄個水落石出之前,你最好小心一點。」還有章智元,他真的打算就此放棄為弟弟報仇了嗎?

「我知道。」她點點頭。

**

*薑毓芳依約來到「隨意咖啡館」。

才一推門而入,她立即瞧見有個中年男子坐在角落的位子上,朝她揮手。

「小姐,請問幾位?」服務生迎上前來。

「我來找朋友。」腳跟一轉,她逕自朝那個中年男子所在的位置走去。「你是章先生?」

「請坐,姜小姐。」他揚手招來服務生。

「請問要點些什麼?」

「一杯摩卡。」薑毓芳闔上Menu交還給服務生,迫不及待地導入正題,「你說你知道風伊文的秘密?」

章智元神秘地一笑,「沒錯,也知道你的秘密,不久前,你雇用了四個混混去對付風伊文,我沒說錯吧?」她僵沈了臉,「你想怎麼樣?」

他陪著笑,「不用緊張,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已經幫你想好除掉情敵的法子,就看你的膽子大不大、演技好不好了。」

「什麼意思?」她聽得是一頭霧水。

服務生於此時送上咖啡,「小姐,你的摩卡咖啡,請慢用。」

「我現在要說的事乍聽之下是很荒謬,但是,我以人格保證絕對是事實。」頓了一下,他傾身向前,壓低聲音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人類以外,還存在著另一種像人又像狼的怪物,他們是人狼。」

「像人又像狼的怪物?人狼?」她完全無法想像。他是在講科幻故事嗎?

他又說了下去,「他們能夠以兩種外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是人,一是狼,他們擁有和人類不相上下的智能,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有著人類望塵莫及的絕佳體能,只是他們生性殘暴嗜血……」

薑毓芳不耐地打斷他的話,「能不能說重點?」

管他人狼如何、要死要活,她都沒興趣知道,她只在乎巫白衣。

「別這麼急躁,你總得先弄清楚對手的底細,才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再來就是你所謂的重點了,」章智元言歸正傳,「人狼的特徵就是俊美出色的外貌、碧綠色的眸子、極為發達的運動神經,還有一種急速複元的能力。」

俊美出色的外貌?碧綠色的眸子?是湊巧還是怎麼的,風伊文正好都具備這兩項特徵,難不成她真是章智元所說的人狼?

白衣他知道嗎?

她欲言又止,總覺得這一切有些荒唐。

章智元清楚她未出口的疑問是什麼,不待她問便斬釘截鐵地道:「風伊文就是人狼一族的成員。」

「白衣他!知道這件事嗎?」忽地,她記起了頭一次在巫家見面的時候,風伊文的手上還被鐵鏈子銬著呢!

當時她很納悶,不明所以,只以為是她具有某種程度的危險性,現下想來一切都明瞭了。

由此可見,白衣是清楚她的真正身份的。

要不,他不會用鐵鏈子將風伊文銬住,限制她的行動!

既然他知道所有的事實,為什麼還要和風伊文在一起?難道不怕一不小心就屍骨無存嗎?他肯定是被迷昏頭了。

「知道,卻仍舊執迷不悟。」

「我該怎麼做?」她下定決心。

章智元開始將計劃說與她聽,「首先,你找一家醫院……」

她聽完全盤的計劃後,不解地望著他,「這麼做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她想不出他幫她的原因。

「我要殺盡世上的人狼為我弟弟報仇。」他咬牙切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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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22:53


上班之前,巫白衣還特地要司機繞道經過傷心酒店,限時送上他要廚子多做一份的營養早餐給風伊文。

門鈴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來開門。

風伊文睡眼惺忪地頂著一頭亂髮站在門口,一見門外是巫白衣,她下意識地轉頭瞧了瞧牆上的鍾,才快九點耶8你走錯地方了吧!這裏可不是你的辦公室……」話還未說完,他逕自拉著她走進屋內。

「喂喂喂……」她被拖著走。「你要幹什麼?」

他讓她坐進沙發裏,將帶來的早點擱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現在是吃早餐的時候。」

她錯愕地瞪著他和食物,混沌的腦袋霎時清醒了許多。「你來就是為了要叫我吃早餐?」她一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早餐是一天動力的來源,你應該養成吃早餐的習慣。」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申吟,「拜託,我今天早上才睡,你饒了我吧!」現在要是能馬上回到溫暖的被窩裏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下次別再熬夜,對身體很不好的。」巫白衣聞言皺起眉頭。

提到這個……她不悅地白了他一眼,「還說呢!你真以為我半夜不睡覺跑去移山啦!還不是拜你那個女朋友所賜,她昨晚來我這兒大吵大鬧了兩個多小時,害我想睡也睡不著。」

「是毓芳嗎?」他難以置信。

她邊打著呵欠,邊觀了他一眼,「怎麼,你有很多個女朋友?」

「目前只有一個,她叫風伊文。」他在她的身邊坐下,順手攬上她的腰。「她都說了些什麼?」

「大概就是一些叫囂謾駡之類的,指責我從她身邊把你搶走……等等。」她沒那個力氣去記下一堆無意義的話。

他和薑毓芳之間從不曾有過什麼,又何來搶走之說8我會去找她把話說清楚的。」

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

他語帶寵溺地道:「先吃完早餐再去睡個回籠覺吧。」

其實有人呵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我待會兒再吃,你上班遲到了。」他的用心她都看在眼裏。

「偶爾遲到一下無傷大雅,我等你吃完早餐再走。」巫白衣相信只要他前腳一走,她會馬上鑽回被窩裏。

屆時,早餐就變成午餐了。

哎!她打的主意被識破了,只好乖乖地在他的注視下,吃完他特地繞道帶過來的食物。

她花了半小時才將巫白衣帶來的早餐吃完。「好了,早餐我吃了,你可以去上班了。」剛剛她差點邊吃邊打盹。

「給我一個吻,就當是謝禮。」看他這麼用心的份上,討個賞不為過吧。

「謝禮?」她輕哼了一聲,「我還沒怪你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呢,你還好意思要謝禮……」

他沒等她說完,自動自發地吻上她的唇。

「喂……」她的抗議全都隱沒在他的吻裏。

一吻既罷,巫白衣得意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對了,你什麼時候才要介紹我和你的親人認識?」他知道她的雙親很早以前就過世了,扶養她長大的是她父母親生前的好友。

「有必要嗎?」她瞅了他一眼,應該知道的人現在應該都已經知道他的存在。

「當然有必要。」他斬釘截鐵地道,語調隨即轉為無限委屈,「我可不想只當你的地下情夫。」

他瞭解他們在她心中占著頗重要的位置,所以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認同,讓他們同意將她的終身幸福託付給他。

「地下情夫?」瞧他說得好象她是多麼花心的女人,天知道她什麼事也沒做,身體被看光的人是她、被奪去初吻的人也是她、被人霸道地纏住的也是她,現下他卻說得她好象是吃幹抹淨、拍拍屁股就要走人的負心女人。

「你得給我一個名份。」

聽聽他委屈的口吻,像極了可憐的小媳婦。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看了看時間,傾過身去偷了記香。「我得到公司去了,待會兒記得把門鎖好。」

**

*一接到消息,巫白衣立即趕到醫院。

一進病房,只見薑毓芳坐躺在病床上,身上多處纏滿繃帶,臉色蒼白若紙,大眼睛裏盈滿恐懼,不停地顫抖著。

「白衣……」薑毓芳微弱的聲音響起。

「怎麼會弄成這個模樣?」巫白衣緊鎖著眉頭。

雖然有些納悶醫院會通知他,不過,基於朋友的道義,他還是來探望她了。

「我……」她顫抖得語不成句。

他走近病床邊,安撫地輕拍她的手,「不急,慢慢說。」

薑毓芳害怕地伸手抱住他,「我……我知道我不應該去……找她,但是……我不甘心,她為什麼可以……獨佔你!」

他本想掙脫她的手,不過目光一觸及那些滲出血絲的繃帶便又作罷,「你去找伊文做什麼?」雖然他有些不悅,但是現在不是責備她的好時機。

「藹—」她突然失控地尖叫了起來。

巫白衣先是一愣,隨即抓住她的肩膀,沈聲喚著她的名字。「毓芳、毓芳,你冷靜一下!」

她劇烈地掙扎,「好恐怖、好恐怖、她是……她是怪物!」

恐怖?怪物?他的心微微一動。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沈住氣,不動聲色地問:「你在說什麼?誰是怪物?」

薑毓芳尖叫著,「風伊文!她是怪物!」

「伊文,她做了什麼?」他的神色轉為凝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為什麼毓芳只要一聽到伊文的名字就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她……她會變成大野狼,她、她要把我咬死,她是妖怪!」她緊緊地抱住他不放。

伊文會變身成狼的事是機密,她怎麼可能知道?

她還說伊文要咬死她?怎麼可能?

他心下一震,情急地想要把一切問清楚,抓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過大,「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好痛!」薑毓芳慘叫了一聲。

「抱歉,我太用力了。」他連忙放輕手勁,卻仍舊抓住她的肩膀,「為什麼你會說伊文是妖怪?還說她要咬死你?」

一提到風伊文的名字,薑毓芳的身子又顫抖得像秋風中的葉片,「昨天我……去找她,求她不……要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她不肯……我就當抄…跟她吵了起來,她很生氣……」她害怕得說不下去。

「然後呢?」他半瞇起眼。

她驚懼地壓低聲音,「她……她變成了一隻灰色……的大野狼,朝我……撲了過來,她想……用那銳……利的牙齒撕裂我……」

「她要咬你?」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伊文不是那種人,她不可能會攻擊毓芳的!

「對、對,她要咬……我,那尖銳的牙齒刺入皮膚裏,好痛、好痛!」倏地,她又尖叫了起來。「啊!她不會放過我的,怎麼辦?怎麼辦?」她幾近歇斯底里地胡亂揮舞著雙手。

「毓芳,沒事的,你現在很安全。」巫白衣溫柔地安撫她的情緒,另一方面也在審視她的反應究竟是真是假。

他想相信伊文,但是,她若沒有攻擊毓芳,毓芳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會變身成狼的事?

「真的嗎?」她惶惶然地四下張望。

「真的。」他保證似地點點頭。

薑毓芳緊抓著他的衣服下擺不放,垂下的睫毛掩去了她眼中不尋常的光芒。「白衣,你在這裏陪我,好不好?我怕她會再來找我。」

他沈默不語。

「你陪我,好不好?」章智元要她想辦法絆住他,好完成計劃的下一步。

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繃帶,他終於點頭答應留下來陪她。

他真的不願相信伊文會那麼殘暴地傷害一個弱女子,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卻直指出她就是兇手。

該死!她欺騙他!

**

*傷心酒店照例又是人滿為患。舉目所見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動感的搖滾舞曲充斥在PUB裏,舞池內有許多年輕男女在熱舞。

風伊文依然是忙得不可開交,一襲黑色的西裝更襯托出她白皙無瑕的肌膚和俊美絕倫的容顏,還有令人心醉的碧綠色眸子。

「小姐,你的可樂,請慢用。」她不時朝門口投去一瞥。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為什麼一直沒看到巫白衣的蹤影?

不太對勁,雖然他們並沒有約好今晚要在傷心酒店見面,但是,他一向下班就會到這兒來坐一坐,等她下班,今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出現,老實說,她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他會是還在忙公司的事嗎?

「快說呀!」一旁有小小聲的鼓噪傳出。

風伊文沒注意到,正準備轉身回吧台之際,驀地,有人開口了。」

「伯爵,我喜歡你。」

「嘩——」附近為之譁然。

好個勇氣可嘉的當眾告白!

風伊文停下腳步,回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俏麗帶點赧然的臉龐。「謝謝。」

「你有女朋友嗎?」女孩又問。

「沒有。」這是實話,她也瞥見周遭有好幾張臉聽了她的回答後,同時亮了起來。「不過,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除了巫白衣不作第二人想。

「噢——」失望的歎息此起彼落。

她仍舊是微微笑著,對於這種場面她早已經習以為常。「如果沒事了,恕我失陪,我正在工作中。」

一回到吧台前,聶書影立即興致勃勃地追問,「剛剛我瞧見有女孩叫住你,又對你表白了。」她用的是肯定句。

風伊文沒有否認。

「真是可憐啊!又一個女孩子失戀。」誰叫伊文要長得這麼俊美呢!她掏出一本小筆記本攤開其中一頁,畫上一筆。

風伊文有些納悶地看著她的舉止,「你在做什麼?」

她算了一下,突然發出驚呼,「哇——從我認識你之後到現在,向你告白的女人一共有三百一十三個!」三百一十三個?是個頗驚人的數字。

風伊文啼笑皆非地望著她,「小影,你更是……」

聶書影忽地往四下張望了一番,「那個『他』今天怎麼沒來?」

「哪個他?」沒有反應過來,她不解地問。

她一臉曖昧地笑笑,「不就是那個Mr.Right!長得高高的,有一張好看的臉、漂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薄唇,他為什麼今天沒來報到?」

倚時寒一把將聶書影勾了過去,「你倒是把人家看得挺清楚的嘛!」他有些吃味老婆這麼認真地看他以外的男人。

風伊文的臉微微一紅,「你們都知道啦!」

「當然嘍!他老兄是伊文的Mr.Right耶!」她不看清楚怎麼行!

「改天找個時間正式替我們介紹一下,我們也好瞭解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要娶我們的另一個妹妹,審核一下他是不是有資格娶你。」末了,倚時寒又補上一句。「這是大哥說的。」

「嗯。」她感動莫名。

從小,她和倚家兄妹一起生活,他們待她如同親手足般,所以,她不曾感到孤獨。

「十一號桌的餐點。」

「八號桌的飲料。」

一看其它的服務生都快忙得人仰馬翻,風伊文趕緊也回到工作崗位上,一一將客人的餐點送上。

在她送上客人的餐點,準備回吧台的時候,角落裏有個男人揚手招喚她。

「請問要點些什麼?」

「一杯啤酒、一份滷味。」

「好的,馬上來。」是她的錯覺嗎?不然,她怎麼會覺得這個客人的聲音似曾相識。

回到吧台的時間她都在想,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她索性作罷。

「好了,你剛剛點的東西。」吧台後的人員依點餐單端上食物和飲品。

「謝了。」她接過託盤。

風伊文迅速地將客人的餐點送了過去,「請慢用。」

就在她要轉身離開之際,一個不知名的堅硬物體抵住她的腰,「不要動。」

不是她的錯覺,這個聲音真的有點耳熟……嚇!是章智元!

她強掩住心中的震驚,若無其事地道:「你還挺大膽的,竟然敢混進這裏來,有何指教?」

男人一直低垂著的頭終於抬起來,果然是章智元。「我來要回你們欠我的東西。」

「什麼東西?」她嘴上問,心中直在盤算著該怎麼脫困。

「你、的、命。」他陰狠地吐出。

「在這裏?你難道不怕引起騷動嗎?」她沈住氣地應付他。

他知道人狼一族的成員都具有急速複元的能力,所以,此刻抵住她腰際的堅硬物體勢必不是刀子、匕首之類的……那麼,是槍!

槍裏的子彈呢?

當初章智文知道人狼一族的弱點是銀子彈,這章智元也有可能知道了。

「此刻音樂這麼大聲,PUB裏鬧烘烘地,誰也不會注意到我們這邊,更何況,我的槍還加裝了滅音器。」他得意揚揚。「上一次讓你幸運的逃過一劫,這一次恐怕沒有人救得了你了。」

以她的身手當然可以輕易地在他扣下扳機的剎那間閃開,但是,那勢必會傷到她身後無辜的女孩們。

她不能那麼做。

章智元慢慢地將槍口上移到接近她胸口的地方,「要不要說點遺言?」恨意在他的眼中張牙舞爪。

「不必了。」就算她真的說了,他也不會替她辦到。

「如果,你肯告訴我更多人狼的下落,那麼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他提出誘人的條件。

「我不知道。」光看他眼中閃爍著的陰險狡詐,就知道他的話不可信。

「那麼你就去死吧。」他在鬧烘烘的音樂中扣下扳機。

只聽得極細微的「咻」一聲,壓根兒沒有人察覺。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風伊文在他扣下扳機的剎那間,身體反射動作地移動了一下,避免讓子彈直接射向她的心臟。

子彈射進她身體的瞬間,劇烈的痛楚像是要將她整個炸開來似的,猶如火在燒的傷口幾乎讓她站不祝

「伊文。」忽地,有人叫她。

是白衣。

章智元沒來得及再補上一槍,連忙起身沒入人群裏,消失不見。

冷汗自她的額頭不停地冒出,傷口流出的鮮血大多被她身上的黑西裝吸附了去,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

巫白衣鐵青著臉來到她面前,二話不說拉著她就走。

「怎麼了?」她有些錯愕。

一徑拉著她往外走的他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下腳步。

猶如火燒似的劇烈灼痛幾乎抽空風伊文體內的力量,讓她連走路的步子都顯得有些顛簸不穩。

而背對著她的他卻沒有發現。

風伊文一手按住傷口,一路被巫白衣拉著走出傷心酒店。

終於他鬆開手,卻沒有轉過身來。

「我……」吸了一口氣,她想告訴他受傷的事。

「你真的想要殺死毓芳嗎?」他沈聲問。

殺死薑毓芳?傷口痛得讓她頻頻吸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他的聲音聽得出來正在努力壓抑著胸腔內狂燒的怒火。

血流的速度更快了,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腳邊的柏油路上,慢慢地擴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有氣無力地回道,意識似乎越來越模糊了。

巫白衣狂怒地旋身逼近她,攫住她的肩膀,「沒錯,毓芳她是驕縱蠻橫、目中無人、無理取鬧,讓人厭惡,但是這罪不及死,你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隱藏在怒火之下的是更多痛心。

風伊文的回答是昏厥在他懷中。

「伊文、伊文!」他這才發現她蒼白得讓人心驚的臉色,還有她腳邊地上竟多了一攤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的心跳差點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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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23:33


如果伊文有個不測,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他竟然那麼大意,連伊文受了傷也沒有發現?巫白衣坐在倚宅內的手術室外,懊悔不已地捂著臉。

「伊文不是有一種急速複元的能力嗎?為什麼會血流不止?」讓他心悸的那一攤血跡彷佛還在眼前。

當時若不是聶書影覺得有些古怪,跟了出來,他還真不知道該將受了傷的伊文送到哪里就醫。

倚擎天好心地替他解惑,「人狼一族的成員的確都有急速複元的能力,但是,銀子彈造成的傷口不易癒合,是人狼的弱點。」

這些人全都是人狼!莫非他們就是伊文最重視的親人!多麼諷刺,他竟是在這種情形下和他們見面。

「怎麼進去那麼久?」聶書影不停地來回踱步。

倚時寒冷冷地瞅著巫白衣,碧綠色的眸子轉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伊文怎麼會受傷?」

他也很困惑,「我不知道,她似乎是在店裏面受的傷……」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當時在她身邊的人的臉孔。

會是誰想要殺她?殺?巫白衣征了一下,思緒霍然開朗,難道是章智元下的手?

倚時寒的眼神更為淩厲,「既然她在被你拉出PUB的時候就已經受了傷,為什麼她沒有告訴你?」

巫白衣沈默以對。

他想起她曾有一次開口要說話卻被他打斷,顯然是要說她受傷的事,無奈他卻沒有給她機會。

「你不是愛她嗎?為什麼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讓她因流血過多而失去意識,昏倒在你懷裏?」倚時寒更為咄咄逼人。「你是這樣子愛人的?我想伊文承受不起你的愛,我們也不放心把她交給你。」

「我……」他自責不已。

他是真的愛她啊!也想相信她,只是毓芳此刻也還在醫院裏接受治療,她身上的傷總不假吧?而且,她還信誓旦旦地指出伊文就是咬傷她的兇手,逼他不得不相信伊文行兇的事實。

但是,他的心很痛。

「好了,你可以走了,伊文的傷我們會自己照料。」倚時寒的態度擺明瞭不歡迎他。

「我不走,我要見她。」他不動如山。

「你……」倚時寒怒不可遏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

聶書影急忙阻止,「阿寒,你別這樣,又不是他槍傷伊文的,而且,說不定伊文醒來會想見到他。」

倚時寒忿忿地放下手,「至少,他可以早一點發現,伊文的傷勢也不會變得這麼嚴重。」

「別說了,伊文不會有事的。」聶書影如此堅信著。

終於,倚仲君自手術室走了出來。

「伊文的情形怎麼樣?」

「她沒事吧!」

他取下口罩,「子彈是取出來了,不過,伊文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短時間內還不會醒過來。」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巫白衣想親眼確定她沒事。

倚時寒漂亮的臉像結了霜似地寒意逼人,「不必了,就算你進去看她,她也不會馬上醒過來。」

聶書影接收到倚仲君的示意,拉著生氣的倚時寒往外走,「阿寒,我餓了,想吃燒餅油條,你陪我去吃嘛!」

「小影……」怒瞪了巫白衣一眼,倚時寒終究還是被聶書影拖著離開。

倚仲君溫和地道:「別怪時寒,他只是心疼伊文受傷。」

「我明白。」他露出苦笑。

「進去吧。」他拍拍他的肩膀。

走進手術室裏,風伊文臉色蒼白、雙眸緊閉地躺在手術臺上,手臂上打著點滴,另外還插了許許多多不知什麼作用的管線。

望著她虛弱的模樣,巫白衣心痛如絞,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失去她了,他不由得打個冷顫,透骨的寒意自背脊竄上來。

風伊文的呼吸微弱,幾乎不可聞。

巫白衣不由得又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愛瞧見她這個模樣,那會激起他未曾有過的恐懼感。

他不在乎是不是她咬傷了毓芳,也不想再深究了,只要她快點好起來。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多希望能將自己的精力傳遞給她,讓她能早日回復健康。

**

*臺北郊區,一棟三層樓高的洋房裏傳出一陣陣咆哮聲,其間還夾雜著一些玻璃製品碎裂的聲音。

他明明要薑毓芳想辦法絆住巫白衣的,為什麼他還是到傷心酒店去了?

「該死的,巫白衣怎麼會出現在那裏?」章智元怒氣衝衝地將桌上的花瓶、煙灰缸全都掃向地上,摔了個粉碎。

要是他沒有出現,風伊文肯定難逃一死,但是現在,一切都得要重新再來過了,經過這一次事件,他是否還有機會接近她仍是未知數。

「混帳!」他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忽地,一抹帶笑的嗓音響起——「我個人建議你用頭去撞會比較痛。」出聲的是倚敬辰。

「誰?」章智元陡地驚跳了起來,這才發現他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四名英俊非凡的男子,其中還有兩個是孿生子。

而且,他們每一個都具有碧綠色的眸子。

碧綠色的眸子?嚇——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氣,莫非……莫非他們全都是人狼一族的成員!

倚廷洛漾著笑,「章先生不是一直想見我們嗎?」

「你們……你們……」章智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紀右司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我們是你一直想要趕盡殺絕的人狼一族成員,這位是人狼之王。」

紀左司不以為然地皺眉,「他不配知道王上的身份。」

倚敬辰笑嘻嘻地吐出殺傷力驚人的話,「總要讓他死得瞑目嘛!」駭人的殺氣悄悄地蔓延開來。

死得瞑目?章智元的臉色一變,「你們要殺我?」

倚廷洛依然是淺笑著,「章先生給了伊文那麼貴重的大禮,禮貌上,我們是應該禮尚往來地回報一下。」放到哪里去了?

全身上下的口袋摸透,就是找不到那一把裝有銀子彈的手槍,章智元的神色略顯慌張。

「你是在找這個嗎?」倚敬辰手上把玩著一隻加裝了滅音器的手槍,笑笑地問他。

手槍怎麼會在他的手上?章智元的臉當場黑了一半,他彷佛已經看見死神在朝他招手了。

「怎麼不說話了?」倚廷洛微挑起眉。「人和人狼是可以和平共處的,為什麼章先生就是非得要挑起爭端不可呢?」

「和平共處?」章智元仰頭一陣狂笑,「好個睜眼說瞎話!我的弟弟就是死于你們手中,你們殺了我弟弟要怎麼和平相處,你告訴我啊?」

倚廷洛驀地臉色一沈,「他意圖傷害我的妻子,死有餘辜。」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最愛的女人。「如果不是有人先挑釁,危害到我族人的安危,我們不會主動傷害人類的。」

他並不嗜殺,可一旦有人超越了他的底限,他一樣會親自動手送對方下地獄去。

章智元駭了一跳,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拉開和倚廷洛的距離,「終於是要露出你們殘暴的本性……」話還未說完,一個硬物疾射向他的嘴巴,重重地撞擊上去。「唔——」

飛射過去的物體是倚敬辰手中的那一把槍,敲落了章智元的幾顆牙齒,和著血掉下。

倚敬辰冷笑了一聲,「這才叫殘暴,還有更殘暴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倒也不介意表現一下。」

紀左司較沒耐性地欺上前去,「不用再跟他廢話,我來解決他。」

章智元迅速地撿起掉落身前的手槍,顧不得嘴巴還在淌血,立即將槍口對準了倚廷洛,忍不住得意地大笑,「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這下子我可以一舉將人狼殲滅了。」

倚廷洛揚起嘴角,「那就試試吧,你手上的槍頂多有七發子彈,目前在附近的人狼約莫有近百個,你要如何殲滅?」

彷佛是要印證他的話,屋外忽地響起一聲又一聲的狼嗥。

「ㄠㄨ——」

他先是一驚,隨即把心一橫。「沒關係,我能殺一個是一個,我要你們為我弟弟償命。」語畢,就要扣下扳機。

「自作孽不可活。」倚敬辰把玩著手中閃著的銀色光芒的子彈。

章智元扣下扳機,只聽聞「卡卡」的聲響,卻沒有半發子彈射出,頓時,一陣徹骨的寒意自腳底竄了上來。

倚廷洛頭也不回地離開,「左司,他交給你處理了。」

紀左司點點頭。

倚敬辰建議道:「看是要紅燒還是要清蒸都可以。」

**

*唔!好痛。

風伊文一睜開眼瞧見巫白衣,隨即別開頭去。

「伊文,你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痛不痛?」巫白衣關切地詢問。

「我不想看到你。」一想起他不信任的質問她就生氣,傷口彷佛也更痛了。

「別這樣,我很擔心你的傷,你……」他的話沒機會說完。

她依然是撇開臉不看他,「放心,死不了的。」傷口傳來的灼痛感讓她忍不住頻頻深呼吸。

即使是此刻,她依然清晰地記得他來質問她時臉上狂怒的表情,他就這麼在乎薑毓芳嗎?

他眼尖地察覺到她忍痛的舉動,「傷口很痛嗎?我去找倚二哥來。」他轉身就要離開。

「站……祝」她不得不出聲喊住他。

他又踅回床邊,「怎麼了?」

「這種痛是銀子彈造成的,找誰來也沒用。」她還是沒看向他,冷汗自她的額頭一顆一顆地冒了出來。

巫白衣見狀,立即掏出手帕來替她拭汗。

她不想讓他替她擦汗的,但是,傷口傳來的痛楚讓她連手都抬不起來。「你應該照顧的人是薑毓芳才對。」

他現在不想談和薑毓芳有關的事。「我在乎的人是你。」

她挑了挑眉,自嘲地一笑,「哦!我怎麼感覺不到你的在乎?我只知道你為了她怒氣衝衝地跑來質問我,甚至連我受了傷也沒有發現。」她還記得他抓住她的肩膀引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很抱歉。」

她冷冷地瞧著他,「你不是有話要詰問我嗎?現在可以問了。」

「沒事。」他已經決定不再追究。

她卻執意弄個明白,「你問我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對嗎?」

他沒有否認。

「我倒想請問你,我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會讓你以為我是要置她於死地?」她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又引來胸口一陣劇痛。

「你別激動,小心傷口。」他可不希望她的傷勢又加重。

「說啊!」她催促。

他沒得選擇了,「毓芳受到攻擊,全身傷痕累累地住進醫院接受治療,她說是你想要殺死她……」

「因為她說我想要殺死她,所以你就信了?」事情不會這麼荒謬吧8你寧可相信她也不肯相信我?」

巫白衣的心情十分複雜,「我不想相信她的,但是,事實卻令我不得不相信她的指控,那一天你們的確是見過面,也發生爭吵。」

「沒錯。」她承認。

「她說……她說你變成了一隻大灰狼撲向她,想用銳利的牙齒將她撕裂。」他神情凝重地道。

薑毓芳怎麼會知道她會變身成狼的事?

「所以你相信了?」也難怪他會相信。

雖然錯不在他,但是,她仍舊有些傷心他竟然懷疑她。

「我能不相信嗎?你會變身成灰狼的事是秘密,她若沒有受到你的攻擊,又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他的眼神流露出痛苦。

他不願相信她是殘虐無道、草菅人命的人。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在他的眼裏看見他為了這件事受到的煎熬,稍稍撫平了她被冤枉的怒氣。

「毓芳的傷會慢慢地痊癒,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會再輕易傷人。」說他自私也好,他就是不想失去她。

聽了他的回答,她的心暖和了起來,他還是在乎她多一些」。

「要是……我辦不到呢?」她故意問。

他莫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那我只好再把你煉住了。」這是下下策,非萬不得已不用。

嚇!再把她煉住?

那種經驗一次就夠了,別又再來一次!

「如果我說我沒有攻擊她,你相信嗎?」風伊文不慍不火地問。

巫白衣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眸底,腦中浮現出她因見義勇為而落入別人圈套的那一幕,還有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情形和她待人處事的態度,完全都和兇暴殘忍的野獸不搭軋,「我相信。」

那麼問題是出在毓芳身上了。

「這還差不多。」她哼了哼。「要是你的回答是另一個,到水落石出的時候,別想我會輕易原諒你。」

他瞧見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也隨之糾結。「很痛嗎?難道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減輕你的痛楚?」

她搖了搖頭。

「射傷你的人是章智元?」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嗯。」

巫白衣冷凝著臉,「他竟然敢傷害你,我不會放過他的。」

「不用費事了。」醒來之後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為什麼?他想要殺你,難道你不恨他?」他想不通。

只怕這會兒他已經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章智元這個人。」

他生平頭一遭也有殺人的衝動,「那種人死不足惜。」

風伊文話鋒一轉,導回正題上。「雖然你相信我,不過,你還是要去求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還我一個清白。」

問題肯定是出在薑毓芳身上。

「當然。」解鈴還需系鈴人。

「叩叩。」忽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巫白衣揚聲回答。

傭人端著剛煮好的營養粥進來,「二少爺吩咐我煮這個粥端來給伊文小姐吃,補充一下體力。」

巫白衣起身接手,「我來就好。」

傭人沒有異議地將託盤交到他手中,退到房間外,反手將門帶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攙扶起來,讓她斜靠著床頭坐著。

她探手想要接過湯匙,卻又牽動了胸口的傷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湯匙。

他抽走她手中的湯匙,「我來喂你吧。」

風伊文的臉飄上淡淡的紅暈,她長這麼大還沒讓人喂過,不太習慣。「不……不用了,我……」

「把嘴張開。」他像在誘哄小孩子似的。

她只好硬著頭皮張開嘴巴,讓他喂她吃東西。

他邊喂她邊道:「看到你受傷昏倒的那一剎那,我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二那一攤血跡一直讓他心悸,即便是此刻。

她慢慢地咀嚼口中的食物,沒有時間開口說話。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別再讓自己受傷。」他不想再有那種恐怖的感覺。「為了我。」

她點點頭。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3 18:30:48


巫白衣又到醫院來看薑毓芳。

在進病房之前,他已經先去找過她的主治醫生,卻沒有得到任何訊息,醫生說了一大堆什麼職業道德啦、病人的隱私權……反正,結論就是不能說。

不過,無妨,他還有PlanB。

「白衣,我好怕……」一見到他,薑毓芳又是一副受到驚嚇的可憐小動物模樣,想要博取巫白衣的同情。

他只是敷衍性質地隨口問:「伯父、伯母怎麼沒來陪你?」

「他們來看過我了,剛剛才回去。」她可憐兮兮地道。

心中的懷疑一旦萌芽,她的一舉一動落在他的眼底都得經過評估,「你的傷好些了嗎?」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她纏滿繃帶卻用力抱緊他的腰的手臂,這樣子壓迫她手上的傷口不痛嗎?

「唔……」她及時申吟了一聲,「還是很痛。」

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異樣也沒有?章智元不是要除掉風伊文嗎?難道他失手了?

「我找了個醫術更高明的醫生,他待會會來看看你的傷勢。」巫白衣不動聲色地道,銳利的目光鎖定了薑毓芳,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女人美麗的身體上不該留下醜陋的疤痕。」

待會過來看看?她的臉上疾速掠過一抹慌張。隨即叠聲道:「不……不用了,現在這個醫生很好,他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巫白衣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反正我都已經把醫生請來了,你就讓他瞧瞧吧。」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什麼時候。

「真的不用了!」她的語氣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嗯?」他佯裝詫異地挑起眉毛。

她立即察覺自己過於激動的語氣,連忙將語調放柔,「我……我是說不用麻煩了。」要真讓另一個醫生看了,肯定穿幫。

「可是醫生已經在途中,應該快到了。」事情的真相慢慢地清晰起來。巫白衣深沈的黑眸裏有一絲怒火跳脫出來。

彷佛和他的話相呼應,敲門聲響起得正是時候。

「請進。」

姜毓芳聞言像觸電似地鬆開手,霎時亂了頭緒。「我……我不要讓別的醫生看……」

病房的門打開來,走進一個斯文俊秀的男子。

怎麼又是一個有著碧綠色眸子的人?薑毓芳不由得一愣。

莫非他也是人狼?

「毓芳,這位是台大醫院外科主任倚仲君,讓他幫你瞧瞧。」巫白衣平板的聲音拉回薑毓芳的思緒。

倚仲君似笑非笑地上前,「姜小姐,請你躺下來……」

「我不要、我不要,你別過來!」她神色慌亂地揮舞著雙手,不讓倚仲君靠近分毫。

巫白衣好整以暇地凝娣著她,「你的手不是被伊文咬傷了嗎?這麼用力揮舞不痛嗎?」

她的動作僵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

他都知道了嗎?

巫白衣的俊臉罩上一層寒霜,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腕。

「不要——」她動彈不得。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扯掉她手臂上纏繞的繃帶,露出完好無瑕的肌膚。「你說你被伊文咬傷了?你說伊文要置你於死地?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謊言當場被血淋淋地拆穿。

巫白衣的眸子裏冒出熊熊火焰,怒極反笑。「你戲演得真好,嗯?」他隱忍著想殺人的衝動。

「我……」她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要著別人玩很開心嗎?」他輕柔的嗓音字字如刀。

她整個人縮成一團,「是章智元找上我要我這麼做的,一來可以讓你對風伊文產生誤會,二來可以乘機絆住你,好讓他能在傷心酒店動手除掉她!」她就有機會得到他了。

伊文竟差點因此而喪命!思及此,他抑制不住滿腔的憤怒,揚起手重重地給了她一巴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她讓他破例打了女人。

「啪!」

姜毓芳的臉上立時浮現五道鮮紅的指痕,恨恨地道:「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我會公開她是人狼的事實。」

一直沈默的倚仲君輕笑開來,「證據呢?」

「章智元告訴過我,人狼的成員都有著俊美的外貌、碧綠色的眸子……還有、還有急速複元的能力!」她努力地思索著。

「那都只是空口說白話,誰會信你這般荒謬的論調!」他不慌不忙地見招拆招。

「章智元可以提出證明。」

他也不諱言,「前提是你找得到他的魂魄。」

「你們……你們……」她臉上的血色盡失。

倚仲君的語調更形低柔,「我們要讓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是輕而易舉的事,在你要公開這件事之前最好三思。」

那雙碧綠色的眸子裏閃爍著森然的寒光,讓她打從心底發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

她忍不住尖叫了起來,「藹—」

**

*巫白衣陪著傷口剛複元的風伊文到屋外散步,「昨天來找你的那個男人是做什麼的?」

「經紀人,他想跟我簽約,等我傷好便要開始一連串的訓練,然後準備進軍演藝圈。」她據實以告。

「進軍演藝圈?」他緊張了起來。「你答應了?」

開什麼玩笑!伊文她光是在傷心酒店當業餘的駐唱歌手,就已經風靡了一大票女生,三不五時有人跟她告白,若是再朝演藝圈發展,竄紅是必然的結果,如此一來,他們相處的時間勢必也會減少許多,而且,肯定又會有更多的女生纏上她,不好,他反對。

「我還在考慮中。」她故意賣了個關子。

「回絕他。」他軟言道。

她睨了他一眼,「為什麼?」

「因為我不希望再有其它的事占去你的時間,不希望再有更多的女人纏住你,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他輕柔地環住她。「嫁給我,好嗎?」

她故意沈吟了一下,「我考慮考慮。」

他將懷中的她轉過身來,與她面對面,低頭抵住她的額頭,「我這麼愛你,還需要考慮嗎?」

「當然嘍!婚姻可是一輩子的……」未完的話全都沒入巫白衣動情的吻裏。

他邊吻著她,乘機將一枚戒指套進她的中指裏。

「喂……」這樣子不夠光明正大啦!

他交握住她的手指,湊到唇邊印下一吻,霸道地宣誓,「這一輩子你都逃不開我了。」

「藹—」一聲尖叫陡地響起。

巫白衣和風伊文俱是一愣。

一個年輕女孩快步地沖過來,硬是介入兩人中間,將他們隔了開來,「你、你是誰啊?不要臉!怎麼可以對我的偶像做這種不合禮法的事!」她怒氣衝衝地指著巫白衣劈頭就是一頓臭駡。

巫白衣有些莫名其妙,「你是哪位?」

他應該不認識她吧!瞧她一副護著伊文的模樣……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萱,你怎麼會在這裏?」風伊文認出她來,她是傷心酒店的常客,由口稱是她的死忠歌迷,還組了個後援會呢!

「你認識她?」巫白衣看向風伊文。

「她是店裏的常客,小萱。」她笑笑。

「伯爵,你很久沒去店裏工作,我是問了老闆娘才知道你生病了,好說歹說的才要到你的住址,」她將手上的一籃水果和一個裝滿紙鶴的玻璃瓶送上,「祝你早日康復。」

「謝謝。」風伊文收下她送的水果和紙鶴。

巫白衣才往前跨了一步,立即被她擋了下來。

小萱防他像防賊似的。「有話站在那邊說就好,不要動手動腳的。」她以風伊文的保護者自居。

巫白衣又好氣又好笑,「你憑什麼不讓我接近她?」

「別拖伯爵下水,你是同性戀,他可不是。」小萱幾乎將他當成瘟疫了,「將來伯爵會娶妻生子的,你要找對象就往圈內找。」

巫白衣的臉當場黑了一半。

他是不介意別人誤會他和伊文的關係,但是,不包括忍受阻礙。

風伊文卻忍不住笑常

「伯爵,世界上多得是漂亮的女孩子,女生的溫柔、女生的體貼、女生的多情……再怎麼樣都比臭男人好,你可別被他給騙了。」小萱轉向風伊文,苦日婆心地想將她導回正軌上。

「你說誰是臭男人?」巫白衣強忍著不悅瞪她。

她笑盈盈地攬上風伊文的手臂,「我當然不會是說伯爵,而我是女生,那還有誰?」

「小萱,他是……」

「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可是他對你心懷不軌啊!他剛剛親吻你的手指耶!」

有哪個男人會親吻另一個男人的手指?太危險了!

「夠了!」這就是他不希望伊文進軍演藝圈的最大原因。巫白衣大跨步地逼近,像拎小雞似地將障礙物移開,把風伊文撈進懷裏。

「喂喂……」小萱還想上前再將他們兩人分開來。

巫白衣伸直手臂隔出一段距離不讓她靠近,「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小萱愕立當場,「什麼?」

他不厭其煩地指著身旁的風伊文重申,「她、伯爵、風伊文是我的未婚妻,夠清楚了嗎?」

小萱無法置信地看著風伊文,吶吶地道:「你……你是他的未婚妻!」這……意味著什麼?她的腦子有一瞬間是停擺的。

風伊文看了巫白衣一眼,又瞟了瞟剛套進中指的戒指,才慢條斯理地承認,「我是。」

巫白衣滿意地揚起嘴角。

小萱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半晌才消化剛才得到的訊息,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是女生?」可能嗎?

她點點頭。

天啊!小萱張大嘴巴,許久闔不上。

伯爵是女生!任誰也想不到俊美絕倫、風度翩翩的伯爵竟然會是女兒身!

不過,在最初的震驚過後,靜下心來想想也對,難怪這麼英竣受歡迎的伯爵一直沒有交過女朋友,原來是女孩子!

她趁巫白衣不備,繞到另一邊勾住風伊文的手臂,小鳥依人地道:「沒關係,我還是一樣喜歡你、支持你。」語畢還特意朝巫白衣扮了扮鬼臉。

「你……」他鬱悶地低吼。

風伊文則是一派的氣定神閑,「唉!你別這樣。」

他要怎麼做才能獨佔她一人?

最好是趕快把她娶回家。

***

翌日,巫宅來了一對風塵僕僕的中年夫婦。

風伊文接獲通知,自樓上走下來。「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風伊文……」她的話被打斷。

「你是白衣的好朋友,」美婦人熱絡地握住風伊文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真是一表人才呢!」

中年男子笑了笑,「你別嚇著人家了。」

美婦人即是巫白衣的母親倪裳,「你說你叫伊文啊!結婚了沒?」她眼中有不尋常的光芒亮了起來。

「還沒……」在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表明身份之際,倪裳又再度開口了。

「有女朋友嗎?」

她只得乖乖地回答,「沒有。」

巫崇陽是知妻莫若夫,「老婆,你又想牽紅線了?」

風伊文根本沒有表達意見的餘地。

「當初我們是想撮合白衣和Amy,哪知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還讓Amy白跑了一趟,真是過意不去!而你不覺得這麼英俊瀟灑的伊文和她很相配嗎?」

有好的對象她當然得替Amy留意了。

「再怎麼相配也得他們年輕人看對眼啊!」巫崇陽一向實事求是。

倪裳的注意力又回到風伊文身上,「伊文啊,你不會拒絕伯母的好意吧?Amy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兒哦!只要見過面,你一定也會喜歡上她……」

「我反對。」抗議聲來自門口。

本來在開會的巫白衣一接到消息,二話不說丟下開到一半的會議馬上趕回來。

倪裳回頭瞪了兒子一眼,「你這人倒也奇怪了,當初我要你娶Amy為妻,你說你有女朋友了,所以解除了婚約,這也就算了,現在我要把Amy介紹給別人,你又來反對個什麼勁?」

風伊文聳聳肩,「我沒機會說清楚。」

倪裳狐疑的目光遊移在兒子和風伊文之間,忽然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氛圍,心猛地蕩了一下。

巫白衣坐進風伊文身旁的位子,順手攬住她的腰,「爸、媽,我跟你們介紹,她是我的女朋友風伊文。」

他們惟一的兒子竟然是同性戀?

巫崇陽和倪裳俱是愕祝

倪裳先回過神來,臉色鐵青地道:「你們馬上給我分手,白衣你今天就跟我回美國,不準再踏上臺灣一步。」她對同性戀並沒有偏見,只是她無法接受惟一的兒子是同志,她還想抱孫子啊!

「媽,你聽我說,伊文她是女的……」

女的?同志的受方就跟女的差不多……天啊!她快要昏倒了。「夠了!不要再說了,如果你不照我的話做就是不孝!」

「媽……」

看來要舉行婚禮,巫白衣還得先說服父母親相信風伊文是女人才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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