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查看: 719 | 回覆: 10 | 跳轉到指定樓層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0:02

《真假新娘》作者:蔡玉萍

  多虧老爸欠了那個商場大亨一屁股債,迫得她只得簽下賣身英陪他演一齣爛戲,契約明訂她得當他一年假新娘抵付債款,純掛名的大亨夫人,連陪他上床都不必,這麼「好康的代志」別人想搶都搶不到,為免他反悔,結婚證書還是先簽了算數,那知道他少爺簡直可以榮登沙豬排行榜冠軍,處處限制她交友的自由,還設夜歸門限。擺明瞭當她十未滿十八歲的青澀小女生。哼!母老虎不發威竟叫他當成漫訓家貓,可偏她眼神一對上他就心上小鹿胡亂撞,什麼女性矜持、傳統婦德全讓他給踩扁。惱恨哪!為什麼自己不是他今生的新娘……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2
FB分享
我正在參加「好市民勳章」,麻煩有空點下列網址
在右下角愛心處,抽空送一顆愛心給我喔!
https://www.jkforum.net/thread-10021580-1-1.html
回覆 使用道具
無效樓層,該篇已經被刪除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2:08


    逸雲坐在桂樹下上看著,清風陣陣的吹過,她閉上眼享受愜意的午後時光。

    突然,一陣雜聲由大門口傳來。

    逸雲嚇得睜開眼,起身往大門口走去。一輛灰色的車子停在門口,一個小男孩正拉著葛伯又叫又笑。

    “葛伯,有沒有我愛吃的霜淇淋?”

    “有,有,都在廚房。為了小少爺今天要回來,葛媽特別幫你買了好多霜淇淋,等一下洗洗手就可以吃了。”

    葛伯笑開了嘴。逸雲笑望著亦桐,他比照片上看起來更調皮,將來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亦桐,等一下再去吃霜淇淋。”白震鵬從客廳走出來,叫住了興高采烈的兒子。

    亦桐停了下來,頭低低的走向父親,白震鵬牽著他的手來到逸雲面前。

    “亦桐,這位是藍老師,爸爸幫你請的新老師。跟藍老師打個招呼。”

    亦桐轉動骨碌碌的眼睛盯視著逸雲,似乎在研究這位新老師的個性。

    “老師好。”一會兒,亦桐以稚嫩的聲音和逸雲打招呼。

    “亦桐好。老師希望能和你成為好朋友,好不好?”

    逸雲和善地對他微笑。

    亦桐點點頭,“好。”

    “那亦桐你現在要去吃霜淇淋對不對?”亦桐點頭,“嗯。我要吃好多好多霜淇淋。”

    “可是,你的手好髒,先去洗手才可以吃。”

    “不要,我現在就要去吃。”

    “隨便你,反正等下吃到手上的細菌肚子痛,要去打針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們是好朋友,我才告訴你,既然你不聽,那就算了。”

    亦桐偏頭想一下,似在評估逸雲這番話的真實性。

    逸雲欲坐回石椅上,衣角卻被一隻小小的手抓住了。

    “好,我去洗手。老師,你帶我去好不好?”亦桐軟軟地懇求著。

    “好啊!”逸雲欣然應允。

    總算破除了亦桐的心防。看著亦桐吃著霜淇淋的滿足樣,逸雲不禁笑了,葛伯說得對,亦桐其實是個滿乖的孩子。***

    講了兩則床邊故事,亦桐大概太累了,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逸雲替他蓋好被子,留下床頭燈,輕輕地關上門,退出房間。“藍老師。”她背後響起低沈的男聲。

    逸雲抬頭一看,原來是白震鵬。

    “白先生,你非得有事沒事就嚇我一次嗎?”她驚嚇地拍拍胸口。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向你道謝,我發現你對孩子滿有一套的,你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地步,令我佩服。”

    逸雲心頭一陣忐忑,她該不會露出破綻了吧!不然為什麼白震鵬會突然說這種話呢?

    她腦筋飛快地轉動著,回答道:“我家三個弟弟都是我帶大的,所以很瞭解小孩子的心理。況且沒有三兩下,怎能來應徵家教。你說是嗎?”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白震鵬沒把括說完。

    “以為什麼?”

    “沒什麼。今天你也夠累了,去休息吧!”他說完就走了。

    逸雲聳聳肩,打了呵欠,回到房間和周公相會去了。

    ***

    與亦桐相處一段時間後,逸雲發現亦桐很聰明,也很調皮,但她畢竟也當過兩年的幼稚園老師,不管亦桐有什麼絕招,她都能見招拆招,令亦桐乖乖就範。

    今晚,亦桐不願意念書,就抱著肚子,哭喪著臉說:“老師,我肚子好痛,不能念書。”他假裝一副可憐樣。

    逸雲一手支著下巴,挑著眉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肚子痛呢?”

    見逸雲不為所動,亦桐一張小臉皺得像包子一樣,“老師,我肚子真的好痛。”

    看亦桐唱作俱佳的表演,逸雲差點笑出來,她努力控制自己。

    “看樣了,你肚子真的很痛,這樣好了我帶你去看醫生,打個針就好了。”

    逸雲一本正經地說,隨即站起來走向亦桐。

    亦桐一聽到要打針,馬上改口道:“不痛了,不用打針了。”

    “你確定真的不用打針?”逸雲又問了一次。“真的,已經不會痛了。”亦桐努力想打消逸雲的念頭。

    “你這小子虧你想出這招來嚇我。”逸雲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啦,我知道你坐得很煩,這一課念完,我帶你去散步。”

    “老師不可以騙我哦!”亦桐原本哭喪的臉,因聽了逸雲的話而開朗起來。

    “放心,老師說得到就做得到。倒是你,再不認真念書,就來不及去散步了。”

    亦桐點點頭,琅琅念著課文,房內的兩人都沒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

    白震鵬坐在書房裡吞雲吐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若早一點回到家,都會站在兒子的房門外看逸雲教亦桐念書。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都會早點回家,不顧身旁女伴的抗議。

    自從那位迷樣的老師到了白家,他的生活就起了變化。他總覺得這位家庭老師應該是女人,而不是男人。藍老師灑脫的個性像是男人,但他對亦桐又流露出女性的柔媚,難道……

    他搖搖頭甩掉腦中荒謬的想法,將香煙摁熄,抓起外衣,走出書房。“葛伯。”

    葛伯迎上前,“少爺,有什麼事嗎?”

    “我要出去可能會很晚才回來,你不用等門了。”

    “我知道了。”葛伯點點頭。

    白震鵬發動車子,似乎想逃離什麼,猛踩油門沖了出去。

    到了一家酒吧,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烈酒,想忘了迷惑他的那張臉,可是那個人影卻霸道的佔據他的思緒。

    ***

    “砰!砰!”一陣門聲將剛入睡的逸雲驚醒。

    她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一點。

    “這麼晚了會是誰?”逸雲躺在床上,考慮要不要去開門。

    “砰!砰!”這回更大聲了。

    逸雲決定起來開門,她要看看是哪個人活得不耐煩了,這麼晚了還擾人清夢。

    她走到大廳將門打開,白震鵬失去門板的支持,象個破娃娃似的,全身重量壓向她。

    “白先生,白先生!”逸雲推了推白震鵬,他卻文風不動。嗅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她嫌惡地皺皺鼻子。

    逸雲略微退開身子,白震鵬幾乎裁倒在地,她只好兩手死命拉住他,把他扶進來……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連拖帶拉地把白震鵬扶到沙發上。她將額上的汗水擦去,脫掉白震鵬的鞋子,拿一個墊枕在他的頭下,便起身幫白震鵬泡杯濃茶醒酒。

    “白先生,白先生。”她將濃茶擺在桌上,試圖叫醒白震鵬。

    這是誰?白震鵬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站在沙發邊的女人是誰。她那細緻的五官,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看著白震鵬努力地要看清楚她,逸雲覺得奇怪,他醉過頭了嗎?不然怎麼認不出她是誰?她伸手習慣性地扶扶眼鏡,卻摸了個空,才想起她剛才下樓來開門,忘了戴眼鏡,難怪他搞不清楚她是誰,不過現在她無暇管眼鏡的事了。

    逸雲端起濃茶,遞到白震鵬唇邊,“把茶喝了,你會比較舒服。”

    白震鵬略支起身,逸雲扶住他的背,讓他將茶一口一口的喝完。

    逸雲將杯子放到桌上,讓白震鵬躺回沙發,然後把茶杯拿進廚房。

    柔美的聲音、明亮的眼眸,及她身上清清淡淡的香味,深深地迷惑著他,她到底是誰?白震鵬努力的思索,奈何大腦現在拒絕發動般地他就是想不起來逸雲回到沙發邊,白震鵬盯著她嫣紅的嘴唇,他的眼光哪樣具有殺傷力,似乎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

    逸雲躲避他的眼光,開口道:“下次別喝那麼多酒,否則死在路邊也沒人知道。很晚了,我要去睡了。”

    說完,站了起來,白震鵬也跟著要起身。

    “做什麼?好好躺著,別起來。”逸雲將他按住。

    她會被這個沒大腦的男人氣死,無端喝得醉醺醺的,要他好好的休息,他卻硬要起來,早知道他這麼不合作,她就不讓他進來,讓他在門口睡上一夜,看他下次還敢不敢。

    “躺好,白先生。”好不容易讓白震鵬又躺回沙發,逸雲這才發現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急忙抽回。

    但是她的手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逸雲想把他的手甩掉,但白震鵬雖是醉了,手勁卻沒有減弱。

    她氣憤地瞪著白震鵬,他也炯炯有神的望著她,另一隻手則繞到她頸後,拉近她的身子。逸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掙扎著想擺脫白震鵬的牽制。方才在匆忙之中,她沒有綁平胸部就下樓來,若讓白震鵬發現她是女人,她一定會失去這份工作的。

    掙扎挑起了白震鵬的征服欲,他將原本放在逸雲頸項的手,移上來制住她的頭,讓她動彈不得,隨即壓上她的唇,吸吮她的柔嫩。原本他只想淺嘗懷裡這個迷樣女子的甘甜,然而四片唇瓣一接觸卻引起他更強烈的欲念。他將她緊緊抱住,引誘她張開嘴,她卻閉緊雙唇,硬是不肯就範。

    白震鵬輕咬逸雲的下唇,她痛呼一聲,他立刻把握這個機會,將舌伸入逸雲口中與她作更進一步的接觸,大手則緊摟住她,使他們的身體密密相貼。

    逸雲被他的舉動嚇呆了,掙扎反抗無效後,她將臉偏向一邊,白震鵬則朝她的嘴角、面頰、耳垂吻去。逸雲讓他吻著,雖然此時她恨不得把這個男人大卸八塊,但她也知道要擺脫敵人的控制,必須先鬆懈他的防備。

    趁白震鵬稍微放鬆之際,逸雲狠狠推了他一把,他一時反應不過來,慘叫一聲,跌回沙發。逸雲立刻站起來,飛奔上樓。

    “大色狼,喝醉酒還不忘占人便宜。”逸雲回到房間,趴倒在床上,小手不斷捶著枕頭,忿忿的怒駡。

    怒氣過後,眼淚卻流了下來。她氣白震鵬,也氣自己。她知道白震鵬是酒後失態,明天酒醒就會忘記,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忘了吧!逸雲告訴自己,至少她的身分沒被識破,她還保有工作。蓋上被子,逸雲知道今晚是個無眠之夜。

    ***

    自從那晚被強吻後,逸雲儘量避免和白震鵬單獨相處,一方面是她還在生氣,一方面則是她自己的心裡障礙還沒消除。

    白震鵬也曾幾次想和逸雲單獨談談,都教逸雲避開了,他也只好暫時放棄。

    雖然逸雲知道白震鵬不會將她和那晚的人聯想在。一起,但她需要時間來清理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

    這天早上,亦桐上學去了,逸雲正想去幫正男整理花園,迎面遇上了葛伯。

    “逸雲,葛伯有件事要拜託你。”他將一個牛皮紙袋遞上前。

    “這是……”逸雲接過紙袋道。

    “是這樣的,少爺剛剛打電話回來,說他忘了帶這個重要的公文,請我幫他送去。可是我現在走不開,只好拜託你了。”“可是……”逸雲還在遲疑。

    “你有事是不是?那我請別人送好了。”

    “葛伯,我沒事,我會替你送到白先生手上的。”逸雲深吸口氣答道。

    “那就麻煩你了。司機在外面等著,你快去吧。”葛伯說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

    逸雲吸了口氣,心情忐忑的坐上車,往“白氏大樓”而去。

    ***

    白氏大邊位於臺北市區最繁榮的地段,氣派的建築,充分表現出白氏企業的氣勢。

    逸雲走進一樓大廳,一路上引起不少女職員的注意,逸雲倒也不以為意。

    “請問有什麼事嗎?”服務台的小姐親切有禮的詢問。

    “請問白震鵬先生的辦公室在幾樓?”逸雲問道。

    “請搭電梯到頂樓,白先生的辦公室就在上面。”

    逸雲點點頭,跨進電梯,裡面已有一位男土。

    電梯緩緩的上升,逸雲盯著樓層的燈號,不知道身後那個男士頻頻打量她的背影。

    電梯在十樓停了下來,那個男人掠過她身邊,走了出去。

    到了頂樓,逸雲出了電梯,就看到光亮的大理石地板,給人一種很清爽、很乾淨的感覺。而各個角落擺放的綠色植物,使人感覺充滿生氣。

    接待處的小姐親切的問“請問找哪位?”

    “我替白先生送東西來,麻煩你通報一下。”

    “好的請稍等。”接待小姐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號碼,向電話說了幾句話之後,對逸雲說:“總裁請你進去。”

    逸雲依著接待小姐的指示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外的秘書開門請她進去。

    白震鵬正埋首在一堆文件中,連頭都沒抬。

    “白先生,葛伯叫我拿這份文件給你。”逸雲將文件放在桌上。

    白震鵬聽到逸雲的聲音,猛然抬起頭。“怎麼是你送來,葛伯呢?”

    接觸到白震鵬深邃的眼瞳,逸雲不由得緊張起來,她努力穩住心……“葛伯沒空過來,我就自告奮勇代勞了。”逸雲儘量保持聲音的輕快,雖然她的心有如擊鼓般猛烈跳動。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不打擾你辦公。”說完就要走。

    白震鵬喚道,“等一下。”

    逸雲僵直身子,勉強掛著微笑,“白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可以和你聊一聊嗎?”白震鵬詢問。

    逸雲想了想,點點頭,坐在沙發上。

    震鵬泡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一杯遞給逸雲。

    “白先生,你要聊什麼?”逸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心裡七上八下。

    白震鵬在逸雲的對面坐下,“藍老師,既然你是亦桐的家庭教師,咱們也別這麼客套,以後我直接叫你逸雲,你就叫我白大哥,你覺得如何?”

    逸雲點點頭,“也好,我以後就叫你白大哥。”

    白震鵬微微一笑,“逸雲你告訴白大哥,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呢?”

    “白大哥,你為什麼這麼問?”逸雲小心翼翼有道。

    “因為我發現你最近都避著我,我想可能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才會這樣。”

    逸雲籲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她還以為……

    “逸雲,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逸雲兀自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搭理他。“逸雲!”白震鵬著急的喊,他以為逸雲”秀逗“了。

    逸雲好不容易回過神,連忙對一臉焦急的白震鵬說:“白大哥,你太敏感了。最近我要準備亦桐的教材,所以比較沒空,並不是你做錯了什麼事。“除了你那晚強吻我之外。心裡補上一句。

    “那就好。”白震鵬松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咖啡。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白震鵬又問:“亦桐近來還會不會和你搗蛋?”

    說到亦桐,逸雲就自在了些。“亦桐偶爾會使使小性子,不過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逸雲,我……”白震鵬不知從何說起。

    “白大哥,有什麼事嗎?你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

    “你有沒有帶朋友來到家裡?”

    逸雲沒料到有此一問,驚嚇過後,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沒有,白大哥你忘了,當初我來應徵時,你說過不要帶朋友來。”

    “我沒忘,只不過……”白震鵬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沒有,沒什麼。”白震鵬著實不知該從何問起,乾脆轉移話題。“你住得還習慣吧?”

    “嗯。葛伯他們都對我很好。”

    “那就好。需要什麼告訴葛伯,他會幫你的。”

    “好的,謝謝白大哥。”逸雲看時間不早了,起身告辭。“白大哥,不打擾你辦公了,我先走了。”也好。“白震鵬要送逸雲下樓。

    逸雲搖搖頭,“我自己走就可以丁,你忙你的。”她大跨步走出辦公室,離開了白氏大樓,離開那個令她心慌的男人。

    ***

    逸雲走後,白震鵬的思緒回到喝醉酒的那個晚上。

    那晚照顧她的,他確定是個女人,但不是葛媽,因為她有一副窈窕的身材、肌膚柔軟,身上散發淡淡的清香,嗓音輕輕的、柔柔的,令人著迷。也不可能是家裡的女傭,因為他們住在離主屋較遠的宿舍,大半夜的不可能過來照顧他。究竟是誰呢?白震鵬努力思索著,但不知為何,逸雲的身影總會和那晚的女子交疊在一起。

    “該死!”白震鵬搖搖頭,若他知道喝醉酒會引來這麼多的煩惱,他就會克制一些了。

    一陣敲門聲喚醒了陷入冥想的震鵬,他換上肅穆的臉孔,他可不想失去總裁的威嚴。“進來。”

    走進來的是張書閔,白震鵬大學時代的朋友,目前擔任白氏企業的業務經理。他目睹原本樂觀的震鵬因三午前的婚變而封閉自己,變得冷酷無情,想助他一臂之力,但不知從何幫起。而白震鵬唯一在張書閔面前才會卸去冷漠的面具,三年前的婚變令他學會了不再隨便相信別人,但在書閔的面前,他無需有這種顧慮。

    看到白震鵬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張書閔像看到世界奇觀般噴噴稱奇。

    “難得白總裁沒埋標頭檔堆裡,而是優閑地坐在這喝咖啡,你終於開竅了。”

    眼光一掃,看到桌上放著另一杯咖啡,“知道我要來,特地沖一杯給我,算你夠朋友。”說完拿起咖啡喝了一品。“咦,怎麼會是冷的?”

    “誰有閒情給你泡咖啡,要喝自己去泡。”

    “我就說嘛!除非天塌下來,否則你不會對我這麼好,真是交友不慎。”書閔歎了一口氣,替自己泡杯咖啡,又坐回震鵬對面。“你剛才的訪客肯定來頭不小,否則不會讓你放下公事,還為他泡咖啡。”“你很閑是吧!才會專門從十樓到我這來耍嘴皮了。”

    “我才沒那麼無聊,我有事要來和你討論。”

    “說吧!什麼事?”

    “記得我們目前正在籌備的那支廣告片嗎?”書閔一提到公事,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記得,不是還沒找到我們要的人嗎?”

    “剛才我在電梯裡看到一個男孩子,符合我們的形象要求。我看到他往頂樓來,本想事情處理完就趕快上樓,但還是錯過了,真可惜。”書閔—臉遺憾。

    白震鵬想了一下,“是不是一個長得很俊俏,穿襯衫、牛仔褲的男孩子?”“對對對,你有看到他嗎?”書閔興奮地追問。

    白震鵬聳聳肩,“我每天都看到他,他住在我家。”

    “什麼?”書閔一臉難以置信。

    白震鵬看著書閔的表情知道他想歪了,“張書閔,你別胡思亂想,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那是藍逸雲,是亦桐的家庭教師,當然是住在我家。”

    書閔聽了白震鵬的話,拍手叫好,“那太好了,我們要請他拍廣告,他一定會同意。”

    “你真的認為逸雲可以嗎?”白震鵬畢竟是個企業家,不做無謂的投資。

    “我的眼光,你應該信得過,況且他本身擁有很好的條件,再加上我們給他良好的訓練,一定會成為出色的名星。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得過我。”“你這不是廢話,我當然信得過你。如果你真的覺得逸雲可以,我回去就和他說說看,但我可無法保證他一定會願意。”白震鵬事先聲明。

    書閔點點,隨即又和白震鵬討論另一項企劃案。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2:38


    哄亦桐睡著後,逸雲又往庭院走去,這是她來到白家之後養成的習慣,以前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種優閑的時光,為了父親的債務,她工作得很晚,回到家梳洗過後,就直接上床睡覺了。如今,她能這樣無牽無掛、悠遊自在的漫步,所以她格外珍惜這段屬於自己的時間。

    寂靜的夜晚,涼涼的風,空中有甜甜的味道。皎沽的月光照亮了花園,為眾多花草披上銀色的外衣。白震鵬來到庭院,看到逸雲沐浴在月光下,周身泛著淡淡的光芒。他走到逸雲身旁,清清喉嚨。逸雲聽到聲音,抬頭看看所來何人。

    “白大哥,你也出來欣賞夜景?”逸雲微微一笑。

    震鵬搖搖頭。逸雲指著另一張石椅,“白大哥,坐啊!”

    “喔!好,好。”

    白震鵬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兩人各據一方。

    月光照出兩個人的影子,逸雲先開口問道:“白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逸雲,你有沒有興趣拍廣告?”白震鵬開門見山點出來意。

    “什麼?白大哥,你再說一次。”逸雲似乎還摘不清楚狀況。“我說,你有沒有興趣拍廣告?”白震鵬不厭其煩地重複。

    “我?”逸雲指著自己的鼻子,隨即笑了出來。”白大哥,你別開玩笑了,看廣告我行,要我拍廣告?算了吧!那個廣告商會冒這個險?”

    “我想請你拍廣告片。”白震鵬被逸雲的語氣逗笑了。

    見逸雲仍是一臉迷惑,白震鵬繼續解釋,“公司現在正在籌拍一系列廣告片,但一直找不到適合的代言人,今天下午正巧你送東西到公司,被這個Case的負責人看到,他認為你很符合我們要的形象,所以拜託我來問一下你的意思。”

    “你們可以找廣告明星,找我不是很冒險嗎?”逸雲提出她的疑惑。“逸雲,廣告要的是有人看,才有它的效果,而觀眾對於廣告的新面孔會特別注意,況且,一般的廣告明星有時表現得過於做作,這樣的廣告無法引起觀眾的共鳴。”白震鵬解答逸雲的疑問。

    “但是我從來沒拍過廣告,連怎麼表現,我也不清楚,這……”逸雲還是覺得太冒險了。

    “這個,你大可不必擔心。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會幫你安排一些訓練課程。”

    白震鵬站在逸雲的對面,逸雲看到他晶亮的眼睛,心頭略微跳動一下,但很快又撒開視線。

    “那亦桐怎麼辦?我可是來當老師的。”

    “廣告前的訓練課程,我儘量安排在早上,這樣就不會防礙到亦桐的作息。而拍廣告也只要幾天的時間而已,這點你大可放心。”“白大哥,你似乎什麼都想到了。”逸雲苦笑。

    白震鵬聳聳肩,“沒辦法,因為我認為你可以勝任,所以希望你能答應。”

    “看來我似乎是沒有拒絕的餘地嘛!”

    “好象是。”

    逸雲笑了出來,“好吧!既然白大哥對我這麼有信心,我再拒絕就是不識相了。什麼時候要拍?我會配合你的。”

    白震鵬見得到逸雲的首肯,高興的點點頭。

    逸雲看了看表,“白大哥,很晚了,我要進屋裡去了,一起走嗎?”

    “好。”白震鵬和逸雲走向主屋。

    回到大廳,白震鵬叫住要回房的逸雲。“逸雲,謝謝你。”逸雲對他笑一笑,上樓去了。

    不知為何,白震鵬為逸雲對他展露笑容感到欣喜,他隨即對自己怪異的心態提出最嚴重的警告,但卻徒勞無功。

    ***

    拍廣告前的訓練課程,似乎比拍廣告本身更重要。

    因為逸雲是新人。她接受的包括體力、耐力、舞蹈及儀態。儘管課程如此繁瑣,逸雲一直是虛心受教,認真學習,從不叫苦。

    這個Case的負責人——張書閔十分欣賞逸雲的合作、敬業的態度,而其他工作人員,也對逸雲讚賞不已。

    這組廣告介紹的產品是牛仔褲,他們要表現出帥氣、熱情、有活力的形象,和觀眾沒有疏離感,是同化的。

    這廣告共有三支,分別將逸雲塑造成三種不同的形象;冷漠又不失溫和、帥氣又灑脫、充滿活力又不失成熟。他們打算一個月後開拍,而書閔對逸雲很有信心,相對的,對這組廣告也有信心。

    自從逸雲接了廣告以後,白震鵬沒有再過問,也沒在課程中出現過。逸雲多少有些失望,但忙碌的生活使她無暇去深究自己的失落感所為何來。她選擇撂下不管,只是會下意識地留意白震鵬是否有來,但他就是沒出現過。

    ***

    今天,逸雲一如往常,準時到達教室。東西還沒有放下,一名助理就說書閔在找她。她將東西放好,就去找書閔,就見書閔旁邊站著一身材高壯、輪廓很深,似乎有外國血統的男人。“逸雲,這是你的經紀人俞典剛,他負責你的一切訓練及行程,你有什麼事不懂也可以問他。”

    “不是只拍廣告嗎?為什麼還要經紀人呢?”逸雲不解的問。

    “逸雲,舞蹈訓練、安排通常這些得需要經紀人替你張羅,而他,”書閔指了指典剛,“他是一個很好的經紀人。女明星最喜歡找他,可是他常去招惹人家,因此安排他當你的經紀人最適合不過,兩個都是男人,他就沒搞頭了。”書閔對自己的安排頗是滿意,逸雲只是苦笑沒說話……典剛把書閔像垃圾般推到一旁,“逸雲別聽他的,那小子乏人問津,故意誹滂我。”書閔笑了笑,既不否認也沒承認。

    逸雲仔細打量著書閔,他生得文質彬彬,頗有書卷氣,她才不相信沒有女人喜歡他。

    “逸雲,我長得很惹人厭嗎?還是你不滿意我當你的經紀人?”典剛故作受傷的盯著逸雲。

    “怎麼會呢!我只是很奇怪拍廣告還要有經紀人,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逸雲急忙澄清。

    “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緊張。”典剛安慰逸雲,“既然如此,那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他伸出手。

    逸雲也伸出手和他相握,“那就麻煩你多多照顧。”

    “絕對沒問題。”典剛笑容滿面地保證。

    ***

    這天早上,逸雲在典剛的安排下到攝影棚拍攝宣傳照片。

    由於逸雲是第一次在這麼強烈的燈光下拍照,有點不知所措。

    “逸雲,臉部表情太僵硬!動作自然一點,你是在拍照,不是要坐電椅,放輕鬆。”攝影師適時給予指導。

    逸雲努力遵照攝影師的指示去做。

    “好了,先休息一下。”影師一聲令下,工作人員立刻松了口氣。

    逸雲拿起毛巾輕拭額上的汗水,一瓶運動飲料出現在她面前。她抬頭見是典剛,感激的接了過來,三兩下就喝完了。典剛坐在逸雲旁邊,“逸雲,你很緊張是嗎?”

    逸雲點點頭,將背靠在椅子上,籲了一口長氣,“我很少拍照,尤其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展現自己,很不。習慣,抱歉給你們帶來這麼多麻煩。”她面有愧色。

    典剛有如大哥哥般拍拍逸雲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第一次總是這樣,心情放輕鬆就行了。”

    半個鐘頭後,逸雲又站上燈光的焦點,這次她較有自信,拍得還算順利。

    收工後,攝影師再次叮嚀逸雲,“逸雲,人要再努力一點、自然一點,你的表現會更好,知道嗎?”

    “我知道。謝謝你了。”逸雲向攝影師道了再見,和典剛一起離開。走出攝影棚,典剛提議道:“逸雲,為了慰勞你,我請吃午飯。”

    “好啊,走吧。”逸雲將典剛推上駕駛座,自己也進車裡。

    典剛見逸雲迫不及待的樣子,笑著問:“想吃什麼?”

    “隨便,有得吃就好了,我肚子老早在唱空城計了。”

    逸雲回答。

    “那麼,你聽我的安排。”典剛踩下油門,往目的地駛去。

    ***

    典剛帶逸雲到一家佈置很典雅的西餐廳,一進門就聽到古典音樂輕輕地播送著。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桌上的水晶瓶裡插了一朵凝著水珠的玫瑰花,逸雲把花拿起來看了一下,又將花放進瓶子裡。典剛銳利的眼神將逸雲的—舉一動盡納入眼中,可是逸雲沒察覺。

    招來待者,逸雲點了排餐又點了霜淇淋和小蛋糕,典剛僅點了排餐。

    “逸雲,你一定還在發育,否則怎麼這麼能吃。”典剛調侃道。逸雲微微紅了臉,抗議道:“有個凱子要請我吃飯,我太客氣的話,對不起我自己的胃嘛!你說是嗎?”

    典剛感歎的搖搖頭:“那是我自討苦吃,不應該當凱子請你吃飯。瞧你一點感恩的模樣都沒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典剛,難得讓你當次凱子,你就別抱怨了。”

    典剛聳聳肩,改變話題。“逸雲,這陣子工作有何感想?”

    “你想聽實話,還是謊話?”逸雲一本正經的問。

    “當然要聽實話。”

    “說實在的,我不大能適應,總覺得我好像不屬於這個圈子。”逸雲吃下一塊麵包才回答。

    “為什麼呢?”典剛追問。

    “我在還沒當亦桐的老師之前,每天忙著做兩份工作,以求多賺點錢,給我在療養院的老爸最好的醫療費。”逸雲喝一口餐前酒,又繼續說:“但這次拍廣告,一下子學習這,一下子訓練那,這種緊張忙碌的生活,對工作一向單純的我,著實有些無法適應。以前在幼——”逸雲及時煞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耳尖的典剛追問:“你待過幼稚園?那裡不是只有女老師?”逸雲暗暗叫糟,隨口編了個理由,“我表姐在幼稚園當老師,我常去幫忙。而且誰說幼稚園只有女老師,男生也可以教小朋友啊。”

    典剛似不能接受這樣牽強的解釋,還想追問,待者正好上萊,逸雲連忙說:“別再說了,快吃吧,我真的好餓。”典剛若有所思地看著大快朵頤的逸雲,逸雲則專心品嘗她的餐點,沒發覺到典剛怪異的神色。

    ***

    下午,逸雲接受舞蹈訓練,她以前對舞蹈較有信心,因為她曾擔任幼稚園老師,本身的韻律感不差。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轉圈,再來一次。”

    逸雲按照舞蹈老師的指示,發揮她的韻律感,表現得很不錯。

    “逸雲,你現在跟著我做動作。”

    逸雲跟著老師帥氣的轉了個圈,乾淨俐落的動作,令老師讚賞不已。

    “好了,先休息一下,你表現得很棒!”老師對逸雲說。

    “謝謝老師。“逸雲很高興,坐在椅子上,用毛巾拭汗。

    又是一瓶運動飲料出現在她面前,逸雲抬頭一看,高興的笑了,“謝謝,有你當經紀人真好。”

    典剛聽了頗受用,笑開了嘴,“逸雲,沒想到你挺有舞蹈細胞的。”他在逸雲的旁邊坐下。

    逸雲的思緒飄到和白震鵬在月光下談天的那個晚上。她突然想起,那時白震鵬一靠近,就令她臉紅心跳,而典剛就坐在身旁,她卻沒有這種感覺,為什麼呢?

    舞蹈老師打斷了她的思緒,“逸雲,練舞了。”

    “好,我就來了。”她拋下紊亂的心思,站了起來。典剛也站起身,拍拍逸雲的肩,“加油!”

    逸雲點點頭,又投入舞蹈的訓練當中。

    ***

    舞蹈課上完,已是華燈初上,本來典剛要帶逸雲去吃飯,但逸雲婉拒了,她要趕回白家替亦桐上課。

    車子在白家大門前停住,逸雲下了車。

    “典剛,謝謝你送我回來。”逸雲對坐在駕駛座的典剛道謝。

    “跟我客氣什麼!明天要繼續努力哦!”典剛說完,便掉轉車頭離去。

    逸雲看著典剛遠去,才開門進屋。

    ***

    亦桐睡著後,夜已深沈,逸雲又如往常到庭院散步。

    今晚有些薄霧,令黑夜罩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逸雲搓搓手臂,感覺有點冷。

    倏地,一隻手伸出來拍拍逸雲的肩膀,她大驚失色,差點叫出來,一隻巨大而溫暖的手捂住她的嘴。

    “別叫,是我。”白震鵬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逸雲這才籲了一口氣。“白大哥,我不知道你也喜歡欣賞夜景。”

    “我是來找你的。”白震鵬說明來意。

    “找我?有什麼事嗎?”逸雲下意識地拍撫胸口,白震鵬一到她旁邊,又引得她的心跳紊亂。

    “工作還順利吧?每天趕來趕去受得了嗎?”

    “剛開始時真的很不習慣,而且我什麼都不會,還好有典剛在旁邊鼓勵我,否則我早就打退堂鼓了。”逸雲實話實說。

    “典剛……俞典剛?你怎麼會認識他?”白震鵬忽然提高音量。

    逸雲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他是我的經紀人,你不知道嗎?”

    看著白震鵬一臉茫然,逸雲自嘲地笑笑,“唉,我真是笨,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張書閔找俞典剛當你的經紀人?”

    逸雲點點頭,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

    “該死,他沒找女經紀人給你。”白震鵬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火藥味。

    “女經紀人長得太漂亮,到時候可能會影響工作情緒,找個男人就沒搞頭了。有什麼問題嗎?”逸雲不解的問。

    “沒……沒有,我隨口問問。如果工作沒什麼問題,我就放心了。我先進去了,晚安。”白震鵬狼狽的說完,匆匆離去。

    逸雲對白震鵬這等怪模怪樣有點莫名其妙。她聳聳肩,也進屋去了。

    白震鵬獨坐在房中,痛苦的扯著自己的頭髮,天啊!

    他到底該怎麼處理這莫名的感情?他快被逼瘋了!他不斷自問,為什麼會對一個男人產生愛慕之情,甚至會嫉妒,回答他的卻只有滿室的寂靜。

    ***

    星期日沒有安排課程,逸雲去療養院探望父親。

    看到女兒,藍錦天笑了嘴。逸雲見父親臉頰紅潤,氣色極佳,立時覺得任何辛苦都值得了。

    “爸,近來身體狀況如何?”逸雲推著輪椅陪爸爸散步,“很好!你看老爸的氣色多健康。”藍錦天還轉頭讓逸雲看了一下。”

    逸雲笑了出來,這個老爸,有時候象個孩子一樣。

    “丫頭,工作還順利嗎?看你精神不大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都是老爸不好,要不是……”藍錦天黯然地說。“爸,你別胡思亂想,這不是你的錯,況且照顧你原本就是我該做的事。”

    逸雲將輪椅停了下來,蹲在父親的面前,誠懇的說道。

    “丫頭,苦了你了。”藍錦天摸摸女兒的頭。

    “別這麼說。”逸雲搖搖頭,而後轉變話題。“爸,告訴你,我目前正在拍廣告哦。”見父親一臉驚訝,她抗議的嘟起嘴,“爸,你那是什麼表情,難不成你覺得我不夠格?”

    “不是,老爸只是很訝異而已。你怎麼會去拍廣告呢?”

    逸雲將她如何被相中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告訴藍錦天,但略過她扮成男人的事不提,怕爸爸知道會擔心。“原來如此,那你要加油了,老爸等著看你的廣告呢!”

    逸雲笑嘻嘻地應允,又推著爸爸在庭園裡散步到很晚,她才離開療養院回到白家。

    ***

    經過一個月的緊鑼密鼓的訓練,逸雲各項都有長足的進步,面對相機不會再無所適從,能夠很自然的對鏡頭擺出攝影師要求的姿勢,攝影師也對逸雲的表現給予肯定。

    至於舞蹈,由於逸雲的韻律感不錯,舞蹈對她來說,並不會很困難,努力,也出現了效果。

    廣告終於要在今天開始拍了。逸雲長這麼大,頭一次遇到這等事,晚上緊張得輾轉難眠。

    早上典剛來接逸雲去片場時,逸雲眼睛有點浮腫而且精神不濟的樣子,盡納入他的眼裡。

    “你昨天沒睡好是嗎?”典剛不經意的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好厲害哦!”逸雲的語氣充滿敬佩。

    典剛一手操方向盤,一手拉下逸雲座位上方的陽板,指著上頭鑲嵌的小鏡子,“不是我厲害,你的眼睛浮腫,精神又不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睡眠不足。”

    逸雲仔細端詳鏡中的自己,典剛說得沒錯。

    “怎麼,你是想我所以睡不著嗎?”典剛往自己臉上貼金。

    逸雲心中一驚,典剛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她穩住自己,佯裝生氣的說:“典剛,我想我必須跟書閔要求換經紀人!”

    “為什麼?你對我有何不滿?”典剛有些詫異。

    逸雲差點笑出來,她儘量控制上揚的嘴角,仍裝得一本正經,“因為我發現你有斷袖之癖。”

    “我?!”典剛指著自己,好象逸雲在說天方夜譚。想他俞典剛在社交圈可是赫赫有名的獵豔高手,豈會有這種癖好?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所謂斷袖之癖——”

    逸雲正要開始解釋,典剛舉起一隻手阻止她。

    “我知道斷袖之癖的意思,但你為何說我有斷袖之癬?我可是正常的男人。”

    “你如果沒這種嗜好,為何會對我說出剛才那翻話?”

    典剛聞言放聲大笑,逸雲待他笑聲稍停,凶巴巴地問:“笑夠了吧!我是講了什麼笑話,讓你這麼開心?”

    典剛驕傲的抬起下巴,“憑我愈典剛出色的外表,光是女人就應付不完,哪還有心思去應付男人!”

    逸雲受不了的搖搖頭,戲謔的說:“你呀!臉皮厚得恐怕連鋼釘也釘不進去。”

    典剛無奈地聳聳肩,“沒辦法,在這爾虞我詐的演藝圈,臉皮不厚一點,早就屍骨無存了。”

    典剛這一席話道盡了演藝人員的悲哀。許多人一心嚮往它,卻不知要成為閃閃發光的明星,背後要付出多少代價。想到自己也算踏入這個的環境,心中不禁黯然。

    “逸雲,”典剛的聲音喚醒了陷入沈思的她,“身為一個表演者,保持最佳精神狀態是很重要的,因為觀眾喜歡看充滿活力的人。你這不濟的樣子,觀眾的接受度會降低,相對的也影響廣告的效果。所以你儘量不要熬夜,當睡則睡,這樣才能以最好的一面去面對人群。懂嗎?”

    “我懂了,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形了。”逸雲提出保證。

    “那就好。現在到片場還有—段路程,你休息一下,多少可恢復一點精神。”

    “也好,到的時候記得叫醒我。”她將椅子放低,閉上眼睛小憩片刻。

    典剛深思地望著一躺下就立刻睡著的逸雲,他是正確的嗎?他拿起外套,輕輕地蓋在逸雲身上,“好好睡吧!”

    ***

    到達片場時,逸雲已恢復了些。

    拍攝前的準備工作還未就緒,而且還有人沒來,逸雲換好衣服後便坐在旁邊等候。她看著工作人員架高燈光佈置場景,覺得好新鮮,典剛看她興味盎然的樣子,也沒去打擾她。

    忽然,一個女孩的聲音由遠而近,“這次通告怎麼排得那麼早,讓我想好好睡個覺也不行。”

    逸雲下意識看了看表,都十點多了,哪還早啊。

    這時書閔帶著一個女孩走了過來。她很美,也很媚,單鳳眼散發無限的風情,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嫣紅的嘴唇令人產生遐想。她的身形嬌小玲瓏,很容易令人升起保護欲。總而言之,她是個讓人心動的美女。

    “逸雲,你真準時,我來跟你介紹一下,她是這次廣告片的女主角,薇安。”逸雲露出微笑,禮貌地和薇安握手,“想不到這次的搭檔這麼帥。”薇安將逸雲從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笑嘻地對書閔說,“你眼光還不錯。”

    她一雙媚跟對著逸雲頻頻放電。

    不妙!憑著女性的直覺,逸雲知道薇安對她有興趣。這可不好玩了,一旦薇安知道她是女兒身,不知道又會引發多少風風雨雨。逸雲想到這裡,頭又隱隱作痛,為了明哲保身,她還是跟薇安保持安全距離比較好。

    可惜書閔不跟她合作,突然冒出一句:“你們先培養一下默契,待會可以少吃幾個NG。”

    逸雲正想拒絕,薇安一手勾住她的手臂,先一步開口道:“我們到那邊聊聊。”她指指角落的椅子。

    “可是,我有事要和我的經紀人商量。”逸雲婉拒……“有什麼事等一下再說,我們要先培養一下默契。”薇安緊持道。

    “嗯……好吧!”逸雲想了一下,還是同意了。畢竟她是新人,第一次拍廣告,凡事要以和為貴。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3:03


    開拍前,副導為逸雲和薇安講述這支片子的情節。

    “這一系列廣告共有三支,分別是初戀、熱戀和失戀。而我們今天要拍的是初戀。一開始,逸雲坐在露天的咖啡,兩人因而相識,進而產生戀情。大致上就是這樣,還有問題嗎?”

    逸雲和薇安搖搖頭,副導滿意地笑笑,又去張羅別的事了。逸雲在角落坐下,再次研究廣告腳本,沒理會四周的竊竊私語。原來是白氏企業的總裁白震鵬突然出現在片場。白氏企業籌畫過靈敏支廣告片,大老闆從未來探過班,無怪他的到來引起大家不尋常的反應,大家紛紛臆測他是為了何人或何事而來。

    ***

    白震鵬坐在辦公室裡,氣悶地吞雲吐霧,明明知道自己出現在片場會引起很大的震撼,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去看看。從片場回來,他不知罵了自己多少回,大老遠跑到片場去,竟只為了見逸雲一面。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那個頗受女明星歡迎的俞典剛竟是逸雲的經紀人,他心中就有一絲不快。雖然俞典剛栽培新人十分用心,對新人又照顧,是個無可挑剔的經紀人,但……

    對於自己這種莫名的情緒,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向來受女人青睞的他,竟然會為一個男孩牽膽掛肚。這種毫無邏輯可言的怪異思想,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也許他該休息一段時間了。

    書閔推開總裁的辦公室的門,看到陷入沈思的震鵬,不禁大吃一驚。震鵬向來篤信“時間就是金錢”,發呆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浪費生命啊。

    雖然書閔很想再欣賞一下這個“奇景”,但為了二十分鐘後的會議,打擾他也是不得已的。

    “在想什麼?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白震鵬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我沒聽到敲門聲?”

    “我有敲門,是你沒聽到,我只好自己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你跟塑像似的動也不動。怎麼,失戀了?”書閔坐在沙發上,兩隻腳擱上茶幾,“哪一個姑娘會不識貨地放棄你這最有價的單身漢?”

    白震鵬撇撇嘴角,似笑非笑,“你少在那瞎說,真不曉得我前世做了什麼壞事,才會倒楣地交到你這個損友。”

    “白君此言差矣!交到我這朋友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要懂得感恩。”書閔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白震鵬舉手投降,“跟你抬杠,我永遠是你的手下敗將。說吧,人來找我有什麼事,不會是來和我聊天的吧!”他回到辦公桌後,又變成努力工作的白總裁。

    “如果你給我的薪水多一點,我是很樂意陪你聊天。”書閔嬉皮笑臉頂他一句。

    白震鵬從公文中抬起頭,微眯著眼,“敢情你這業務經理沒事可做是吧,否則怎麼淨在這蘑菇。”

    “好,好,不跟你閒扯了。二十分鐘後要開會,要先和你討論一些問題,還有,廣告開拍了,逸雲的表現很棒,大家都滿看好他的。”

    書閔一古腦兒的說完。

    白震鵬一聽到逸雲的名字,立刻屏氣凝神地專心聆聽,正想再詢問,秘書透過內線告訴他客刻來訪。

    他歎了口氣,只得暫時壓下滿肚子的問題,接待貴客。

    ***

    廣告開拍的第二天,所有工作人員移至戶外,拍攝外景部分。

    今天的天氣很好,燦爛的陽光將逸雲襯托得更加出色。

    這支廣告片的導演對各方面要求嚴格,稍有不對就喊“卡”重拍。

    由於逸雲是個新人,無法確切掌握導演的要求,NG是在所難免的,但逸雲的態度謙恭,且有漸漸進入善的趨勢,因此工作人員也不以為忤。

    拍了兩、三個鏡頭,天也黑了,導演下令收工,明天再繼續。

    逸雲整理好私人物品,準備坐典剛的車回去,剛邁開步伐,有人突然從背後摟住她的脖子,她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原來是薇安。

    “薇安,有事嗎?逸雲順勢將繞在她脖子上的手拉下來,回身含笑問道。當逸雲露出笑容,更加具有吸引力,薇安不由得怦然心動。“逸雲,願意請我吃頓飯嗎?”

    “這……”逸雲有點遲疑。

    “怎麼,你連一頓飯都捨不得請人家吃?是怕我吃垮你,還是……討厭我?”

    薇安小心翼翼的探問。

    “不,不是,我怎麼會討厭你。只是……”逸雲不知如何拒絕。

    “既然不是,那咱們就去吃飯吧!別這麼小氣。”薇安大發嬌嗔。

    “呃……好吧。”逸雲思考半晌,沈重地點點頭。

    “太好了!逸雲,你真好。”薇安挽著逸雲的手臂,偎在她身邊。

    和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兩人便坐上典剛的車,找地方,祭祭已發出嚴重抗議的五臟。***

    吃完飯,夜色更深了。還好廣告片正值亦桐放春假,他便到奶奶家小住,否則逸雲一定分身乏術。

    回到白家,逸雲從外套取出鑰匙,正要開鐵門之際一聲喇叭聲引起她的注意。

    她轉過頭,看到白震鵬坐在紅色的跑車中對她招手。

    逸雲不明所以地走到車旁,白震鵬只簡潔地吩咐她上車,逸雲便糊裡糊塗地坐進了車內。

    “白大哥,這麼晚了,我們要去哪裡?”逸雲提出疑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只撂下這句就不再開口,逸雲也懶得問,靜靜坐旁邊,讓晚風吹指她的頭髮及臉頰。

    片刻後,白震鵬停住車子,逸雲下了車,看到一間頗有歐洲風情的小店。

    她在白震鵬的帶領走了進去,原來這是間PUB,裡面佈置得很精緻,播放著慵懶的爵士樂曲,不似一般PUB那樣嘈雜。

    逸雲和白震鵬坐在吧台前,酒保各給他們一杯冰開水。

    “想喝什麼?”白震鵬問。

    “隨便。我沒來過PUB,你幫我點就好。”

    白震鵬幫逸雲點了一杯調酒,而他要白蘭地。

    “白大哥,今晚怎麼會想到帶我來這裡?”逸雲抑不住心中的好奇。

    “想跟你聊聊天羅!”白震鵬聳聳肩。

    逸雲虛應一聲,把玩放在吧臺上的火柴盒。

    “逸雲,今天我有到片場。”白震鵬試圖打破沈僵的氣氛。逸雲抬起頭,看到他如子夜般的黑眸,頭又低了下去,“我怎麼沒看到你?”

    “當時你正在分析腳本,所以就沒叫你。”

    “哦。白大哥,你到片場有什麼事嗎?”逸雲心無城府地問。

    白震鵬輕咳一下,“我去看看拍攝的進度如何。”總不能說是專門去看他的吧!

    不知為何,聽到他的回答,逸雲有些失望。她自嘲地笑笑,她現在可是個男人,若讓白震鵬知道有個“男人”對他產生非分之想,不嚇壞了才怪。唉,真是自作自受。

    “逸雲,你在想什麼?”白震鵬看逸雲好一會兒不說話,關心的問。

    “沒……沒什麼。”逸雲神色有點慌亂。幸好這時酒送來了,她淺嘗了一口天藍色的酒液,“白大哥,這飲料好好喝。你的是什麼滋味?借我喝一口。”她伸手要去取白震鵬的杯子。白震鵬搖搖頭,“不行,白蘭地很烈,喝了你一定會醉,連你面前的那種酒也不能多喝,它也是會醉人的。”

    “是嗎?”逸雲微微一笑,酒精鬆懈了她原有的防備,她開始和白震鵬天南地北地聊起來了。

    一陣吵鬧聲打斷了逸雲和白震鵬的談話,一個似乎喝醉了酒的中年人,搖搖晃晃地走到逸雲面前。

    “好漂亮的小姑娘,跟誰來的?”他一開口,滿嘴的酒氣撲鼻而來,讓逸雲反胃欲吐。

    這時吧台附近的客人,似乎都對這邊的事產生濃厚的興趣,紛紛轉頭看向他們。白震鵬正要給這個不速之客來點警告,而且他又和逸雲靠得很近,令他很不痛快。但逸雲卻阻止了他,他只好克制自己的拳頭,看逸雲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逸雲知道白震鵬一直都在懷疑她是不是貨真價實的男人,看來不表現點男子氣慨,聰明如他很快就會拆穿了他的西洋鏡。而眼前的中年人正好當她的目標,誰教他無端招惹她。

    她一把扯著那男人的領子,破口罵道:“你這死老頭是瞎了眼還是神智不清,你瞧仔細了,我可是個男人。”

    那個中年男子嚇得醒了一半,定睛一看,果然是個俊美的男子。

    “對不起,先生,因為你長得太漂亮,我才會誤以為你是女人。”“要不要我潑杯冷水,讓你清醒一下?”逸支拿起一杯水作勢要潑下去。

    “不……不用。”男人說完趕緊付了帳,眾人看好戲演完了,又繼續他們的談話。

    現在白震鵬幾乎可以完全確定逸雲不是那晚的女人,但為何她的影像會和逸雲交疊,這實在令他不解。

    大慨是他太急於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誰,才會產生這種幻想吧!

    看白震鵬陷入沈思,逸雲知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子。唉,當個好演員是不容易啊!

    ***

    “卡!”

    經過三天的拍攝,第一部廣告總算是拍完了。

    “逸雲,你表現得很好,下次要更努力,知道嗎?”導演對逸雲表示鼓勵。

    逸雲站了起來,“謝謝導演,我—定會更加努力的。”

    導演拍拍逸雲的肩,走開去處理別的事。

    “不錯哦!你真的很有潛力。”書閔和典剛一起來到逸雲面前。

    “哪裡,你們太過獎了。”

    “我從不隨便誇獎別人,我可是認真的。”書閔義正詞嚴,一本正經。

    “既然如此,那我接受你的讚美,謝謝你。”逸雲對他點點關。“這些天你跟典剛相處得怎麼樣,受得了嗎?”

    書閔戲謔地眨眨眼。

    “喂!你那是什麼話,我又不羅唆、也不罵人,這麼關心他,有什麼受不了的?逸雲,你說是不是?”典剛向逸雲尋求支持。

    “是啊,典剛對我很好,我想你應該問他受不受得了我才對。”逸雲將問題丟回給典剛。

    “逸雲肯吃苦,也很合作,跟他合作滿愉快的,但……”典剛看一看逸雲,又接著說:“他好象還在發育,食量驚人,我一直在懷疑他是否有四個胃?”

    典剛一說完,手臂立刻挨了一拳,痛得他齔牙咧嘴。

    “活該,這叫惡有惡報,我又不是牛,哪來四個胃。倒是你這經紀人,不放過每一個能和女明星打情罵俏的機會,小心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逸雲幸災樂禍地說道。

    典剛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得天獨厚,女人看到我就克制不住的要接近我。”

    逸雲裝出要嘔吐的樣子,書閔摟著逸雲的肩膀,“讓那個自大狂繼續在這兒自我陶醉吧,我請你吃飯去。”

    典剛連忙跟了上來,“有人請客沒跟去,豈不太傻了,我又不是傻瓜。書閔,你不怕被逸雲吃垮了嗎?他可是有四個胃哦!”典剛不知死活的繼續調侃。

    “俞典,剛剛剛那一下不夠是吧!要不要再試一下?”逸雲作勢舉起拳頭。

    “好了,別跟他計較,為他氣死自己的細胞劃不來。我們去吃飯。”書閔撫平了逸雲的怒氣,又向前走,手仍然摟著他的肩膀。

    逸雲實在很介意書閔放在肩膀上的手,總覺得怪怪的,又很彆扭。她暗自歎了一口氣,誰都自討苦吃,好好的女人不做,硬要做男人,真是現世報。

    坐上書閔的車,逸雲松了一口氣,她細緻的表情,典剛可是絲毫沒有放過。

    ***

    美麗的女人總是引人注意,男人也是如此。

    當逸雲、典剛、書閔一行三人走進這家名為“玉翠”的餐廳,立刻引來很多人的注目,尤其是女人。

    三人都算是英俊的男人,但俊美的方式不一樣。逸雲恍若希臘神般俊秀,典剛是擁有陽剛之美,書閔是文質彬彬,副有著濃濃的書卷味。

    這家餐廳佈置得很高雅,柔和的燈光令室內有一種朦朧之美。

    他們選了位子坐下,逸雲放下桌布,將身體靠在椅背上,籲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逸雲,聽說薇安在追求你是嗎?”書閔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逸雲口中的飲料差點噴出來,“是哪個閑著沒事的大嘴公告訴你的?”他淩曆的目光“殺”向典剛。

    “好吧!我招了,沒錯,就是我說的,反正薇安追求你是公開的事實,我不講,書閔這只老狐獨也看得出來。”典剛索性承認。

    “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書閔追問。

    “這飲料好喝的很,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逸雲企圖轉移話題。

    “逸雲,別跟我打迷糊仗。”書閔識破她的詭計。

    逸雲合作的聳聳肩,“我不知道她是否在追求我,但很照顧我,這倒是真的。這樣的回答,不知你是否滿意嗎?”“不是很滿意,但可以接受。”書閔拍拍逸雲的肩膀。

    “想不到你們才認識短短幾天,薇安這大美人就開始追求你,真有你的!”

    “謝謝你哦!”逸雲沒好氣的說,“你很羨慕是嗎?那讓給你好了。”

    典剛放下手中的飲料,“其實薇安不錯,漂亮又熱情。逸雲,你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你心動了?那你獵豔高手就快行動啊!相信一定有能力手到擒來。”逸雲不懷好意地笑。

    “去你的,你以為打獵啊!我的名聲才沒有那麼壞。要說獵豔高手,我可是對你的老闆甘拜下風。說也奇怪,他那冷淡又帶點傲慢的神情,總令女人對他服服貼貼、死心塌地。”典剛說得神采飛揚。書閔瞪了典剛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逸雲,我看你好像沒有女朋友,薇安真的不錯,你可以試著和她交往看看。”

    “我……”逸雲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她也是個女人,“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你真的那麼討厭薇安嗎?”書閔又問。

    “沒有,怎麼會呢,你別猜了。”逸雲急忙否認。“我跟她合作才沒多久,哪有心思想這些事。好了,別淨在這話題上繞圈子,換個話題好嗎?”

    “好吧!放你一馬。”典剛和書閔異口同聲的回了。書閔仿佛施了很大有恩惠。

    “是是是,我真是感激得五體投地,只差沒痛哭流涕。”逸雲戲謔的說。“哪裡,哪裡,你就別客氣了。”書閔竟然還沾沾自喜。

    逸雲又好氣又好笑地送上一個白眼。她很喜歡書閔和典剛這兩個好朋友,也很喜歡和他們在一起融洽的氣氛。只是一旦真相揭穿,不知道他們是否還願意做她的朋友?

    管他的,俗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她只希望她的排餐快來,她已經餓得頭昏眼花了。

    ***

    薇安的確在追逸雲。

    薇安的熱情,逸雲都感得到,但逸雲不想讓薇安越陷越深,因此,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接觸,她儘量避免和薇安單獨在一起。

    對於逸雲的拒絕,薇安並非毫無感覺,但她並不在乎,仍然找機會和逸雲的接觸,希望逸雲的明白她的心意。

    逸雲雖然煩惱不已,但也無可奈何。

    今天,要拍第二支廣告——熱戀。因咖啡的小意外而產生的戀情,已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逸雲坐在片場的一角,聚精會神的研究分析腳本,直覺告訴她,有一個人正專注的望著她尋找著這不知名的眼光,白震鵬瀟灑的身影,倏地躍進她的眼裡。

    望著他那深邃的眼睛、俊逸的面貌,她的心由來地急促地跳動起來。

    白震鵬對逸雲打招呼。在一種莫名的衝動下,他駕車往片場而來。一路上他不斷地斥責自己,但仍然管不住自己的身與心。

    一踏進片場,逸雲正在看劇本,他的側面看起來如此美麗,專注的神情,使他更加吸引人。

    白震鵬為自己的煩惱不已,更要命的是,他時常想像著親吻逸雲的嘴唇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不知對自己發出幾百次的嚴重的抗議,便他的心思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理會他。

    導演指揮工作人員的聲音猛然驚醒了白震鵬,他匆匆的離開片場,他必須找一個地方,麻醉自己翻騰著情愫的腦子。

    逸雲看到白震鵬離開,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但敬業精神迫使她將之擺在一旁,專心投入工作。

    ***

    喧鬧的酒吧,絲毫不能影響白震鵬奔騰的思緒。

    他不斷問自己為什麼會對逸雲,那迷般的家庭老師,有特殊的衝動情慷。他自認是個正常的男人,不該對一個男人想人非非。

    但逸雲進入他的生活後,許多事情的發展,都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

    他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將幾張紙鈔丟在吧臺上,走出喧鬧的灑吧。

    雖然他目前無法解決這疑惑,但他相信,時間會告訴他一切的。

    ***

    海風徐徐的吹送,海浪起起落落,一對情侶踏著浪花喁喁細語。

    兩人漫步在海灘上,凝視著方,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面,教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這是廣告“熱戀”部分的外景,由於逸雲和薇安的默契越來越好,很快的,外景部分就完成了。

    逸雲對海邊有一份特殊的眷戀,她愛看海,愛聽海的聲音,這聲音會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而一望無際的海洋,能讓她忘記一切世俗的煩惱。於是,當外景隊要離開之際,逸雲表示她想留下來看海,請他們先回去。

    原本薇安和典剛要陪她,但逸雲堅持要一個人靜一靜。

    在沙灘上坐了下來,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令她慌亂的男人。

    最近她的視線總會不自覺地追隨白震鵬的身影,思緒也會被他牽動。而當白震鵬靠近她時,她的心跳更是失去了節拍。這種感覺令她不知所措,擾亂了她原有平靜的生活。

    她原本是個很注意生活規劃的人,但自從踏進白家、幾乎離她好遠好遠了。

    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細沙,踩著夕陽的餘暉,離開優美的海岸。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4:25


    “熱戀”拍完後,距離拍攝“失戀”還有一段時間,為了躲避薇安熱情的追求,逸雲都儘量和典剛一起行動。

    逸雲和典剛兩人形影不離,流言也隨之而生。傳言逸雲對女人沒興趣,獨鍾情于男人,還有小道消息說他和典剛有超友誼的關係。

    逸雲聽了很氣憤,對典剛也很抱歉,典剛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說:“無所謂,我不會在意。傳這些謠言的人,若不是太無聊,就是嫉妒你的成績。別在意那些謠言,只要不予理會,它們就會自動平息了。”

    經過典剛的開導,逸雲也瞭解演藝圈的黑暗面。對於那些傳言,她決定保持沈默,同時也打定主意,等拍完這支廣告片,她將不再涉足演藝圈。

    ***

    白震鵬坐在書房時想起來的有關逸雲的流言。不可否認,他有點提心,同時無法相信逸雲真是這種人。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一下逸雲,於是請葛伯將逸雲找來。

    這時叩門聲響起。

    “請進。”

    白震鵬打量著走進來的逸雲,棉布襯衫、牛他褲,舉止一派瀟灑,怎麼看都不像是同性戀,那些流言到底從何而來?

    “白大哥,找我有什麼事嗎?”逸雲立在桌子前。

    “沒什麼,只不過想問你幾個問題。請坐。”他指了指椅子,逸雲依言坐了下去了。“好啊!問吧。”逸雲坦然地看著他。

    “首先我要聲明,我對那件事並不排斥。”白震鵬吞了一口口水,“每個人都有選擇另一半的自由,但是,如果你的物件跟一般人不一樣,會引起很多問題。”

    逸雲聽得一頭霧水,“白大哥,你可不可以說明白一點,我真的不懂。”

    “別提心,我都瞭解。”震鵬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

    瞭解什麼?難不成他已經知道她是女人?逸雲稍改變一下坐姿,小心翼翼的問:“你知道什麼?”

    唉!這小子大概是怕他看不起他,不願承認吧!白震鵬決定挑明瞭說:“逸雲,你是不是同性戀?”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逸雲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一股衝動,想把白震鵬丟出去。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他也信,真不知他是怎麼把“白氏企業”經營成跨國事業的。

    看逸雲沈默了,白震鵬以為她生氣,連忙又說:“別生氣,白大哥不是故意的,我不過是……”他拚命想挽回劣勢,但平常靈光的腦袋,卻在緊要關頭拒絕發揮作用。

    逸雲主動解釋,“白大哥,謝謝你的關心。我並不是同性戀,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白震鵬仍不甚相信,“但是……”

    逸雲吧了口氣,“那是別人的惡意中傷。”

    “但事出必有因,你說你不是同性戀,那怎麼會……”逸雲慶倖此刻她手上沒任何東西,否則她一定會狠狠的給白震鵬一記。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這男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她站起來,冷冷地道:“白大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話已說得很明白。對不起,我很累,我要雲睡覺。“立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

    白震鵬對逸雲的話仍舊半信半疑,他煩躁地又點上根煙,企圖弄清心中重重疑惑。

    ***

    對於白震鵬是非不分,把那些謠言照單全收,逸雲氣得不想跟他說話,兩人冷戰了好幾天。

    這天,逸雲請典剛吃晚飯,向因她躲避薇安而被謠言纏身的典剛道歉,順便順便討論—下最後一支廣告——“失戀”的工作時間。

    吃完,典剛送逸雲回到白家,是十點鐘了。逸雲放輕腳步走過庭院,深怕驚動其他人。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她身上,使其周身蒙上一層神秘的光華。

    “逸雲。”黑暗中傳來白震鵬的聲音,逸雲一驚,停下了腳步,卻不發一言,也不看他,因為她還在生氣。

    逸雲的態度使白震鵬原本憂焦急的心緒,轉變成憤怒。

    他跨出黑暗,站至月光下讓逸雲看清楚他臉上欲殺人的怒氣。

    逸雲不搭理他,繼續往前走,手卻被白震鵬緊緊拉住了。幾番掙扎無效,她轉差別對白震鵬說:“白先生,你出來欣賞夜景沒有阻止,但我現在只想休息,恕不奉陪。”

    白震鵬非但沒鬆手,反而加重了手勁,“你去哪裡?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逸雲被他不可理喻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自大狂到底想幹什麼?說她是同性戀不算,現在來找她麻煩。

    “說!你是不是和俞典剛出去?”白震鵬向前逼近,逸雲聞到屬於男性味道,一顆心狂跳起來,但此刻憤怒已淩駕於無措之上。

    “放手,你好像吃醋的丈夫抓到夜歸的妻子,神經接錯線!”逸雲破口大駡,想要掙脫被他拉住的手。

    白震鵬硬是不放,“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和俞典剛出去?這麼晚才回來,想必同性戀一說並非空穴來風。”他毫不留情的指責。

    若眼神能殺人,白震鵬不知已死過幾回了。“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想不到一個堂堂跨國公司的總裁,竟如此是非不明、黑白不分,閣下的腦袋想必是豆腐渣做的。”

    憤怒至極的逸雲根本不在乎他鐵青的臉公,繼續說:“沒錯,我是和典剛出去,但你憑什麼管我?我只是你請的家庭老師,你沒有權利規定我不可以和誰出去,還有,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你不怕到時被冠上同性戀的稱呼,對你獵豔高手的名號有所影響?”

    這番話震得白震鵬鬆開了手,逸雲連忙將她的手帛回揉揉發紅的手腕。

    白震鵬的聲音飄進逸雲耳中,“俞典剛的名聲不大好,他曾——”

    “閉嘴!不準你批評我的朋友。而且就我所知,典剛和你的交情也不錯,你怎麼可以這樣抹黑他?典剛真是瞎了眼,還把你當成朋友。”逸雲大聲斥責。

    “你……”白震鵬緊握住雙手,否則他恐怕會控制不住扼住逸雲的脖子。

    “抱歉,我很困了,沒空跟你吵架。”逸雲轉身要進屋,白震鵬阻止了她。

    “話沒說完,你別想走了。”他直視著逸雲的眼睛,令她無所適從。

    “白震鵬,你真的很奇怪,你喝了太多酒是吧?”

    “一滴酒也沒沾。那個俞典剛對你是不是很重要?”

    “廢放,當然重要。”典剛是經紀人,事事都要靠他打點安排,當然重要。

    白震鵬顯然會錯了意,“你們在一起都做什麼?”

    逸雲知道他又想歪了,心口怒火猛地竄起,說了那麼多,你還是不相信她憤恨的說:“要我對你說明我們到底如何纏綿悱側嗎?對不起,我現在很累,改天再滿足你的好奇心,可以嗎?”說完便要往主屋走去。

    但她還沒踏出一步,即被摟進一個寬闊的胸膛,白震鵬將她逼近牆角,兩手撐在牆的兩側,使她無法閃避。

    “你實在令人生氣。”他嘶聲低喃。

    白震鵬如其來的舉動,令逸雲原本紊亂的心跳,更加狂野。

    他本能的抵住白震鵬的胸膛,想把他推開,但他宛若—堵牆似的,她便出吃奶的力氣,依舊無法推動他。

    逸雲著氣,劈頭就罵:“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震鵬對逸雲的話置若罔享有,盯著逸雲微張的嘴唇,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緩緩地低下頭。

    逸雲知道下一秒他會作出什麼動作,更加用力掙扎,一隻手舉起來準備揮下去,震鵬眼明手快地抓住逸雲的手鎖在身後,一隻手固定她亂動的頭,品嘗他幻想已久的甜美紅唇。

    逸雲左右擺著想離開他的唇,卻是徒然。理智教她快些掙脫,但心裡深久的懷讓她眷著白震鵬的親吻而不舍離去。他輕咬她的嘴唇,痛得她張開嘴,他的舌迅速進入她口中與她的舌頭嬉戲。逸雲迷失在他的柔情中,下意識地抬起已自由的手,纏繞著他的頸項。突然,白震鵬推開了逸雲,力道之大,差點讓她跌倒。他一臉懊惱,嘴裡喃喃的說:“我真的瘋了,竟然會侵犯一個男人……”

    逸雲從方才的熱吻中清醒過來,乏力的拿掉在地上的袋子,剛才的熱情已經冷卻。看到白震鵬的反應,她的心更冷。

    “逸雲,我……”白震鵬不知要說些什麼,來解釋這異常的行為。

    “什麼都別說了,剛才的事就當是我們一時失去理智,誰都不要再提了。”

    逸雲說完便走向屋裡。

    看著逸雲沮喪落寞的背影,白震鵬懊悔不已,又不知如何補救,只好眼睜睜看逸雲離開。他跌坐在石椅上,手指插入頭髮,除了理不清自己的行為外,還有深深的抱歉。

    ***

    一回到房裡,關上門,逸雲的堅強全崩解了,她不爭氣地爬在床上哭起來。

    她愛上了白震鵬,愛他的一切一切。他對亦桐的悉心照顧、他在下人前威嚴又不失歉和、他對事業的努力、他的霸道、他對她的照顧,一切一切她都愛。

    她愛他的缺點,也愛他的優點,愛得走火人魔、無可救藥,何時產生的情愫,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她不能告訴他,因她現在是男兒身,若讓他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他會震怒,將她辭退不算,說不定還會一狀告到她父親那兒去。而一旦父親知道她假扮男人去找工作,會更加內疚、自責,無論如何她不能冒這個險。

    而且從白震鵬執意要求聘用男老師及遊戲人間的態度看來,想必他前次婚姻一定不美滿,他也受到極大的傷害。逸雲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浴室,洗淨掛滿淚痕的臉龐。

    洗好澡,她解下隱藏身份的束縛,披散已至肩頭的髮絲,躺在床上,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無底洞,她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找不到一個平衡點。

    ***

    從那晚後,報紙常有白震鵬的花邊新聞出現。

    一會是名模特兒,沒幾天又換成影星、歌星,也有嬌貴的富家女。媒體不斷的揣測,商業鉅子白震鵬是否有再婚的打算,眾人都很好奇,哪一位小姐能中選,成為白氏企業的總裁夫人。

    逸雲看一回,心就絞痛一回,但她沒有把這種心情表現出來,依舊將全部心力投注在工作上。

    她依舊敬業,不遲到、不早退,配合著工作人員,但眉宇間總不經意間流露出憂愁。

    今天的工作終於告一個段落,逸雲籲了口氣,背起她的帆布袋,一疲倦的準備離開片場。

    “逸雲,願不願意出去逛一下?”典剛走過來詢問逸雲。

    逸雲,想了一下,對典剛一笑,“好啊!有何不可。”

    夜晚的海邊,帶有浪漫的氣息,涼涼的海風迎而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逸雲伸了伸懶腰,“哇!好舒服。”

    “你有心事對不對?”典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沒有啊!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呢?”逸雲不願意承認。

    “逸雲,別騙我,說實話吧!”

    “我……”逸雲望著霧濛濛的海面,不知如何回答。

    “逸雲你為何女扮男裝應徵亦桐的家庭老師?”

    典剛這句話恍若在她而前丟下了一枚炸彈,讓她完全說不出話來。“我……你……”

    “你想問我怎麼會知道是嗎?”典剛抬頭問道。

    逸雲依舊無法作聲,張著清亮的眼眸看著典剛,典剛自顧自地說道:“你的神情、一些小動作,都在不經間露出女性神態,我早就懷疑,但不確定。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你的袋子裡發現女性的衣物。我才肯定我的猜測。”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沒揭穿我?”逸雲深感疑惑。

    “我也不知道。照理說,震鵬是我的朋友,我應該要揭穿你,不讓你繼續騙震鵬,但我總覺得你可以把震鵬從他前妻——陳妮帶給他的傷害中帶出來,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是否願意告訴我,你為何要這樣做?”

    “好吧!反正你已經知道了,再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當初,我急於找到一份工作,看到白大哥的征人廣告,一時衝動就女扮男裝來應徵,沒想到竟然錄取了,原本家庭老師的工作十分單純,到時恢復女兒身並不算太難,沒想到會拍了廣告,現在……”逸去煩躁地輕撫頭髮,“陷得太深,不知道該怎麼收尾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目前還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典剛,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白震鵬吧?”逸雲有些擔心。

    “要說我早就說了,不會拖到現在。我是你的最佳戰友,不會揭穿你。若你需要幫忙,我也很樂意盡棉薄之力。”

    “典剛,我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才好!”逸雲由衷的感激。

    “嫁給我怎麼樣?”典剛故意問。

    逸雲看著典剛惡作劇的臉,捶了他一拳,典剛直呼痛,“逸雲,你很潑辣啊!將來看誰敢娶你。“他撫著被敲疼的手臂。

    “活該!誰教你說話不正經,這不過是給你—個小小的教訓,小意思而已。”

    “好了,算我錯,你肚子餓不餓?”

    “餓死了!走,咱們去吃飯。”逸雲站起來拍了拍沾滿沙的褲子,“先說好,這頓飯我請客,謝謝你的諒解。”

    “OK,就當封我的嘴好了。”逸雲很高興地挽著典剛的手臂,一起去填飽已發引嚴重抗議的肚子。

    ***

    與亦桐相處了一段時間後,逸雲發現,其實亦桐是個很會為別人著想的孩子。由於父親太忙,較少時間陪他,又沒有母親的照料,使得亦桐思想較為早熟,很多事實在不是他這年齡應該知道的。

    今天沒有通告,逸雲吃過晚飯就到亦桐的房間。當她走進亦桐的房間,他正坐在書桌前翻一本圖畫書,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好寂寞。逸雲不由得心痛起來,她走到亦桐後面輕喚,“亦桐,在看什麼書?”亦桐一聽到逸雲的聲音,立刻轉頭,可愛的臉蛋發出光彩。

    “藍老師,今天這麼早就可以來陪我啦!”亦桐好高興。

    逸雲覺得好抱歉,坐在亦桐的旁邊,“亦桐,對不起,老師在為你爸爸拍廣告片,都沒有好好陪你,等這支廣告片拍完了,老師就有多一點時間來陪你了。”逸雲對亦桐解釋著。

    “老師,沒關係,葛伯有跟我說,你要拍廣告片比較忙。老師,你會不會忙得跟爸爸一樣,都沒空陪我?”

    逸雲的心痛更甚了,“放心,不會的。”她對亦桐作出保證。

    稍後,亦桐在逸雲在逸雲講故事的聲音中睡著了,逸雲幫他蓋好棉被,靜悄悄的走出房間。夜色漸深,白震鵬卻還沒回來,逸雲輕歎了一口氣,走進自己的房裡。

    ***

    “砰!砰”一陣敲門的聲音,將睡夢中的逸雲吵了起來。

    “逸雲,快開門。”那是葛伯的聲音。

    逸雲立刻起身,打開門問道:“葛伯,發生了什麼事?”

    “小少爺發燒了!”葛伯著急的說。

    “什麼?!亦桐發燒了?我去看看。”逸雲頓時清醒過來,邊忙跑到亦桐的房間。

    葛媽和幾個僕人都在裡面,看到逸雲來便讓出一條路。逸雲看到亦桐的臉色潮紅,一直出汗,棉被卻拉得死緊,她伸手摸摸亦桐的頭,天!熱得燙手。“葛伯,請醫生沒?”逸雲轉頭問著。

    “已經請了,但陳醫生要一段時間才能趕到。”葛伯解釋。

    “那我得幫亦桐降熱度。葛伯請你拿冰枕和毛巾來。”

    東西很快拿來了,逸雲將冰枕墊在亦桐的頭下,同時不斷地用冷毛巾擦拭著亦桐的身體。

    不久,陳醫師趕來丁,診斷膈告訴逸雲,“幸好處理得當,沒引起肺炎。我開了藥,三小時吃一次,明天讓他休息一天,如果沒退燒,你再打電話給我。”

    謝過醫生後,葛伯送他出大門,一會兒又折回亦桐房裡。

    逸雲間葛伯,“白先生呢?”

    “少爺還沒回來。今晚他有個約會,要晚一點才會回來。”

    望著葛伯及僕人們疲憊的神情,逸雲勸道:“你們去睡吧!我會照顧亦桐的。”

    “可是少爺還沒回來,我……”葛伯遲疑著。

    “放心,我會替他開門的。”

    “那……我們去休息了。”

    “各位晚安。”

    “晚安,逸雲,別累壞了。”葛媽憐惜的說。

    “謝謝你,葛媽。”逸雲握了握葛媽的手。

    “有事再叫我們。”葛伯交代著。

    “好的。”

    逸雲輕輕的將門合上,回到亦桐的身旁,細心地照料他。淩晨一點左右,總算退燒了,逸雲趴在亦桐的床邊小憩一下,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及一個女人的嗓音,她氣憤地起身,準備好好教訓白震鵬。

    ***

    走出亦桐的房間,逸雲站在樓梯口往下看,聽見白震鵬摟著一個穿黑色窄裙,身材豐滿的女人說話。“碧蓮,你坐一下,我待會兒送你回家。”

    那個叫碧蓮的女人刻意嗲著嗓門,“快點,別讓人家等太久。”

    白震鵬微微一笑,他今晚到酒吧喝酒,這個叫碧蓮的女人一直要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也正好需要一個伴,就勉為其難和碧蓮一起喝酒。離開酒吧時,碧蓮請他送她回去,他不好意思拒絕只也同意。半途突然想起要拿個東西,就先回來,而現在他很後悔答應要送她回家。

    正當白震鵬要上樓拿東西之際,樓梯口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美麗的小姐,恐怕你得自己回去了。”碧蓮和白震鵬都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逸雲正從樓梯上走下來,面無表情。

    她走到碧蓮的面前,令碧蓮眼睛一亮。好俊美的男孩子!

    逸雲淡淡地開口,“這位小姐,白先生無法送你了,這邊叫計程車不難,麻煩你自己坐車回去。”

    白震鵬立刻反駁,“我待會兒自然會送碧蓮回去,你……”

    逸雲怒瞪著白震鵬,手指著他,“你給我閉口。等—下,我跟你還帳算。”

    碧蓮看著互相瞪視的兩個人,便說:“既然白先生沒空,那我自己回去了。”

    碧蓮走後,逸雲轉向白震鵬,兩簇憤怒的火光在她;眼中跳躍。“白震鵬,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玩得樂不思蜀,忘了怎麼回家。”“我高興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回來,你管不著。我請你來是教亦桐,不是來教訓我,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白震鵬生氣的回答,越過逸雲身邊往自己的房間走。

    “媽的,你是個男人就給我站住!”

    白震鵬停了下來,緩緩轉身看向逸雲。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活像個潑婦似的。雖然我那一時衝動吻了你,但我仍是正常的男人,對同性沒興趣。”他毫不留情的說。

    “很好,因為我對同性戀也沒興趣!你這個失職的父親,你以為孩子丟給別人就沒事了嗎?”逸雲逼問。

    “亦桐缺什麼,你買給他就好了。這種小事值得你一夜不睡來指責我是個失職的父親嗎?”震鵬頗不以為然。“你這個混蛋加三級!”逸雲氣得破口大駡,“你兒子晚上發高燒,幸好葛伯發現得早,趕緊聯絡上陳醫師,不然就轉成肺炎了。亦桐臥病在床,你竟然在外面風流快活,從來沒見過你這種父親!”

    白震鵬聞言,二話不說立刻跑到亦桐的房間,逸雲也跟了過去。他摸了一下兒子的發,坐在床沿。

    “逸雲,你去睡吧!亦桐我來照顧。”白震鵬拿起毛巾輕拭亦桐又冒出汗的額頭,動作很輕柔。

    逸雲傻了眼,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也好。亦桐六點要吃藥,我再過來。”

    白震鵬點點頭,沒有回答,仍然看著安穩入睡的亦桐。逸雲走了出去,不願打擾他和兒子獨處的時間,心中甚感安慰,白震鵬的還是很關心亦桐的。逸去回到房裡一躺上床,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六點多醒來又到亦桐房裡,只見白震鵬趴在亦桐的床邊沈睡,她拿起一小床毯子,輕輕地蓋在他身上。

    她輕喚亦桐起床,喂他吃藥後,讓亦桐再睡下,她則下樓讓葛媽熬粥給亦桐吃。

    ***

    亦桐恢復得很快,一個禮拜後他開始活蹦亂跳了。

    而白震鵬在亦桐病癒後,又和那群鶯鶯燕燕在一起。

    逸雲今天提早回來,看到亦桐在看電視。她也陪著一起看。

    突然,亦桐興奮的大叫,“藍老師,你上電視了!”逸雲嚇了—跳,原來是“初戀”篇已經開始在電視上播放了。

    亦桐的聲音引來了葛伯、葛媽及正男的注意。

    “哇!逸雲,你真不是蓋的,好帥啊!”正男首先發出驚歎。

    葛伯和葛媽也——致認為這支廣告拍得很好,弄得逸雲都不好意思。她發現現這支廣告是否真的是她,不過知道這支廣告片拍得很成功。

    ***

    “初戀”這支廣告一播出,立刻引起了觀眾及廣告界的注意,小女孩紛紛打電話至公司,詢問這帥氣的新面孔是誰,還有許多廣告都很盼望著逸雲能和他們合作。

    但逸雲不打算再接角演藝工作,只好謝那些廠商的厚愛。

    —炮而紅的逸雲,雖然高興卻也不安,因為她不敢想像一旦大家知道螢幕上那個男孩子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會有什麼反應。逸雲發現她讓自己走入死胡同了。典剛已成為她最信任的朋友,她告訴典剛她的煩惱,典剛要她別想那麼多,逸雲只好暫時擱下她的煩惱,專心拍完最後一支廣告——失戀。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4:59


    “失戀”篇拍攝的最後一天。在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午後,被誤會的男主角來找女主角解釋,女主角不願理會,男主角忍痛放棄這段感情,傷心的離開。最後一幕是逸雲來到她和薇安熱戀時常來的海邊,她迎著海風望向遼闊的海面,令人感覺到她的落寞與感傷。“OK!大功告成。”

    聽到導演這句話,全場一陣歡呼。

    全身濕透的逸雲也松了一口氣。

    “這麼快就拍完了。”薇安遞了一杯熱茶給逸雲。

    逸雲喝了一口茶。看著薇安,她真是個漂亮的女孩。

    “謝謝你的熱茶。”逸雲握著茶懷,心裡感到好溫暖,“這段時間,真謝謝你的幫忙。”她真心的道謝。

    “哪裡,其餘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逸雲,我……”薇安似乎有話要對逸雲說。

    “有事嗎?”唉,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薇安點頭。

    “好,我們找個地方談一談。薇安,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

    薇安眼中有明顯的驚訝,但仍點點頭。

    逸雲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件衣服,和薇安一起離開。兩個人走在一起,不少人暗歎好一對“金童玉女”。

    由於她們現在是公眾人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們找了一家較僻靜的茶坊。

    兩人坐了下來,逸雲點了壺烏龍茶,薇安要了一杯咖啡。

    “有什麼事嗎?薇安。”逸雲開了頭。

    “逸雲,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薇安緊盯著逸雲。“別急著否認,你總是想盡辦法逃我,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管如何,我都要告訴你,我很喜歡你。”薇安坦率地向逸雲表她的心意。

    逸雲又何嘗不知道薇安喜歡她,但兩個都是女人,不管誰喜歡誰都沒用。看來她該告訴薇安真相,不能再讓薇安陷下去了。“薇安,不管你相不個信,我並不討厭你,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薇安啜了一口咖啡,靜待下文。

    “我並不是不喜歡你,但我也是個女人,我對你沒有‘愛’的感覺,你瞭解嗎?”

    “哐啷!”薇安的杯子撞上了盤子,還好沒引起旁人的注意。

    “你再說一次。”薇安瞪大了眼睛。

    逸雲歎口氣揉揉眉心,“薇安,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但我真的是個女人。”現在真是後悔,沒想到她當初的不服輸,竟會惹出這麼多麻煩。

    薇安的鳳眼從逸雲的臉看到胸部,再從胸部看到頭頂,這也難怪,逸雲胸部還纏著布條,又穿了一件寬鬆的襯衫,實在看不出女人的特徵。薇安委屈紅了眼,“逸雲,你不喜歡我可以明講,何必扯這個謊呢?”

    “有誰會拿自己的性別說謊?”逸雲打開帆開布袋拿出身份證,“身份證總不會騙人吧!”薇安接過那張粉紅色的小卡片,和眼前的人比過後,驚訝地倒抽一口氣,沒想到真的是個女人!

    再仔細看一下逸雲,她聲音雖有些低沈,但沒有喉結,皮膚也很細緻。除了上圍不像女人,其餘皆顯現女性柔美的線條。薇安不禁暗罵自己的粗心,竟沒發現這些破綻。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原本是幼稚園老師,後來離開幼稚園,才找到家庭老師的工作。”逸雲陳述著。“怪不得你一直逃避我。”薇安恍然大悟。“逸雲你這玩笑開大了,白先生不知道你是女人吧?”

    逸雲點點頭。

    “一旦被他知道,你的麻煩就大。”薇安提心道。

    “我知道。但事情已到這步田地了,我已無法回頭,硬著頭皮也要撐下去。薇安,你不會告訴白先生吧?”

    “會!”逸雲臉色大變。“……才怪。”薇安笑了出來。

    “薇安,我被你嚇得魂差點都飛了。”逸雲抱怨。

    “沒辦法,誰叫你讓我的心碎了。被你騙了那麼久,不討回公道說不過去嗎!我現在可是失戀的女孩,沒想到第一次喜歡的人,竟然會是個女人。“薇安自嘲。“薇安,我……”逸雲實在不知說些什麼。

    “別替我擔心,我痊癒得很快。逸雲,別再玩假扮男人的遊戲了,我去替你跟白先生解釋一下。”

    “千萬不要。”逸雲嚇了一跳,急忙阻止她。

    “為什麼?你不能再欺騙下去了。”

    “我知道,但我想再過一陣子,我自己會告訴他的。”

    “既然你有了決定,我就不干涉了,但有句話要告訴你,能抽身及早抽身,否則你會替自己惹上麻煩。”

    “我知道,我會早點解決的。”逸雲作出保證。

    “逸雲,記住有困難可以來找我,我很樂意幫忙的。”

    薇安握住逸雲的手。

    逸雲感動地說,“我真不知該如何謝你。”“說什麼謝,當我是朋友就好了。”

    逸雲很高興,薇安並未如預期破口大駡,反而成了她的好朋友。但薇安的話在她心裡激起了的不波折漣漪,她開始認真地考慮,何時要告訴白震鵬她是女人這件事了。

    兩個女人邊喝茶邊聊天,薇安對於逸雲為何扮成男人特別有興趣,逸雲也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咦,你不是藍逸雲嗎?”逸雲和薇安的談話被一女學生打斷。

    逸雲不確定自己是否認識那名女學生,“你是……”

    “大家快來,藍逸雲在這兒!”此話一出,一下十幾個女生跑來將逸雲圍住,“我們是你的影迷。”大夥七嘴八舌爭著和逸雲的手。“快跑啊!”逸雲向那群女學生道了謝,在服務生的説明下迅速的離開,而那群女學生也追了出來,逸雲攔了一輛計程車,匆匆上車,躲開她們的追逐。

    逸雲籲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好恐怖!怎麼會這樣?”

    薇安苦笑,“影迷是這行為的一部分,而且你又那麼俊俏,自然對小女生有莫大的吸引力。”她無奈地搖搖頭,“剛才那些只是小意思而已,你剛在電視上曝光就有那麼多影迷,以後會有更多,到時你走到哪裡就被跟到哪裡,有你受的。”

    “那不是沒有任何私生活可言?”逸雲提出她的疑惑。

    “這就是成功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逸雲聽了,更加確定她離開這個圈子的決心。***

    白震鵬發現他越來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他的眼光總會不由自主地追尋逸雲的身影。他實在厭倦了周旋在一個又一個女人之間,但唯有如此,他才能暫時忘記逸雲帶給他的迷惑。他拿起擱在桌上的酒一口喝完,望著空著的酒杯,他不禁苦笑,他近來酒越喝越多,煙也越抽越凶,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切掉以後的廣告片,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昏暗及安靜。白震鵬坐回皮椅中,陷入沈思。

    書閔望著坐在黑暗中的震鵬,他實搞不清楚為何老友近來的表現如此反常,看來他還得再觀察一下才行。

    但他有預感,有重要的事要發生了。

    ***

    由於廣告片造成轟動,相對的產品銷售量也大幅增加,於是書閔請拍攝的工作人員和逸雲吃飯慶祝。

    熱絡的氣氛使逸雲的心跳動起來。她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香檳,全然忘了自己淺薄的酒量,漸漸地,逸雲發現眼前的人影搖搖晃晃的,她知道自己喝醉了,便請典剛送她回家。

    送逸雲到白家門口,原本典剛要送她進去,但逸雲拒絕了。她步履不穩的走下車,對典剛揮揮手,望著典剛的車子離去後,掏出大門鑰匙。模糊的視線讓她幾乎找不到匙孔,她好不容易才打開鐵門走向主屋。此時原本的朦朦小雨,逐漸變成滂沱大雨,逸雲全身濕透了,但她絲毫不在意。在試了幾次仍法打開主屋的大門後,她乾脆直接按門鈴,等人來開門,坐在客廳中的白震鵬聽見鈴聲,但他不理會,兀自沈浸在自己在思緒中。自眾陳妮離去後,他父親不知耳提面命多少次,要他再為亦桐找個母親。他總推說工作太忙,沈空再經營另一段感情。而他父親也知道兒子是無法走出陳妮帶給他的傷害,所以也不逼他。

    近來,老人家認為他已逃避太久,於是下了最後通牒。他若再不趕快找個太太,就要除去他在“白氏”的股權。

    他用力地往桌上一擊,使東西都移了位。他白震鵬沒任何辦不到的事,但對於找老婆,他實在興趣缺缺,他必須想個對策才行。再度響起的門鈴聲喚醒了沈思中的白震鵬,他這才起葛伯他們已經先去睡了。

    他無可奈何地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逸雲就倒進他懷裡,“逸雲,你怎麼了?你怎麼全身都濕了?還一身的酒味。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醉得外邊下雨也不知道躲,真是笨蛋。”白震鵬見逸雲這麼不愛惜自己頗覺火大,音量就不自覺大了起來。

    “白大哥,我跟你有仇啊!喝點酒、淋點雨又死不了人。你要審我,明天再問,現在我很累,我想睡覺。”

    她離開震鵬的懷抱,搖搖晃晃地往樓梯走,上樓時一陣昏眩令她晃了一下,白震鵬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你不要緊吧?”逸雲扶住樓梯的扶手,“沒事,白大哥,我自己可以走。她費力地邁著步伐。

    白震鵬看她走得如此辛苦,便助她一臂之力。

    “我不需要幫忙。”

    “閉嘴,你別婆婆媽媽地像個女人,我只是幫你忙,不會對你怎麼樣。”他不由分說地扶著逸雲扶到床上,動手欲解她的襯衫。

    “你要做什麼?”逸雲雖然喝醉了,頭腦還算清醒,死命的拉住衣衫。

    “逸雲,你不用緊張,我只是要幫你換衣服。你這身濕衣服不換下來,很容易著涼的。”說完又動手要解襯衫的扣子。

    “不用你多事,我自己會換。”逸雲的雙手不肯放下。

    “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有什麼好怕的。”“我……”

    “你真的很羅唆,煩不煩。”

    逸雲尚未反應過來,她的衣服已被解開。

    “這是什麼……”白震鵬有如遭到雷擊般,瞪著綁在逸雲胸前的布條。逸雲手忙腳亂地攏上衣襟,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什麼都毀了。

    白震鵬臉色鐵青的逼近她,“你的演技可真好,把我耍得團團轉!如果我不是被你愚弄,我會給你最熱烈的掌聲,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們就走著瞧!”

    “白大哥,請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逸雲連忙澄清。

    “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白震鵬抓住逸雲的身子猛搖,令她的頭更痛了。好不容易白震鵬停止了搖晃,逸雲額頭冒出冷汗,白震鵬的手一放開,她便倒回床上昏了過去。

    看著逸昏厥癱軟,白震鵬這才驚覺自己傷害了她。

    他大手探向她的額頭,發現熱得燙手。他低咒一聲為逸雲解開束縛,粗糙的掌心不經意滑過她的肌膚,引起他一陣震顫。

    制止自己的暇想,他抓起一件乾淨的襯衫為逸雲更衣並替她蓋好棉被。

    不一會兒,醫生就趕來替逸雲診治。

    “她需要好好休息,晚上最好有人看著她,如果高燒不退,儘快通知我。”

    醫生一邊收拾用具一邊交代。

    白震鵬謝過醫生,請葛伯跟醫生去診所拿藥。“少爺,我來照顧逸雲就行了你先去休息吧!”葛媽看著主人。

    “葛媽,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逸雲是個女人?”白震鵬一本正經的問。

    “什麼,她真的是……果然。”葛媽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了?”白震鵬微眯起眼。

    “我也只是懷疑而已,因為逸雲的動作有時很男性化,有時又很秀氣,我也不敢確定,咦,少爺,你怎麼知道逸雲是女人?”

    “她淋雨又喝醉了,我替她換衣服時才知道的。”

    “原來如此。少爺,你去睡,我來照顧她。”

    “不,你先去睡,先由我來照顧她,一會再兒你。”

    “那……好吧。”葛媽退了出去。沒多久葛伯回來了,他交代藥怎麼服用後,也去休息了。

    白震鵬喂逸雲服過藥,又到浴定擰了濕毛巾擦拭她額頭上的冷汗。

    他照顧逸雲一夜,直到天色泛白,才由葛媽接手。

    ***

    逸雲睜開眼睛,只覺全身乏力、頭痛欲裂。

    她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換過了,知道她的身份已被識破,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了,進來的是一臉慈祥及寵溺的葛媽,她手上還端了一碗粥。

    “逸雲,你醒啦!葛媽特地為你做了這碗粥,趁熱吃。”

    “葛媽,謝謝你。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是女人了,很抱歉,我不該騙你們的。”

    自從她來到白家,葛伯葛媽待她如自己的孩子,她實在很抱歉欺騙了葛媽及葛伯。

    “你別自責了,葛媽不會怪你的。不過,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少爺被你弄得一愣一愣的,恐怕你得花不少唇舌來解釋。”葛媽頗替逸雲提心。

    “葛媽,別替我操心,這是我自己惹出來的問題,我會負責到底。”逸雲一臉堅定。

    “逸雲,你為什會想到女扮男裝來應徵這份工作呢?”

    “我……”逸雲遲疑半晌,還是把她當初為什麼會來應徵這份工作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告訴葛媽。

    “真是苦了你了,葛媽會幫你跟少爺求情的。”

    “謝謝你,葛媽。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禍是我惹出來的,我也不怕白先生會如何對付我。當初我決定要來應徵工作,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逸雲,葛媽站在你這邊,如果少爺要辭退你,葛媽會和你同進退的。”

    “葛媽,你對我太好了,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逸雲感動得幾乎落淚。

    “別說這些傷心的話了,先把粥吃完,再吃藥,吃完藥好好休息一下。”葛媽像個母親似的叮嚀著。

    逸雲乖乖地照辦。

    “早上亦桐聽說你生病,吵著要來看你。”葛媽收拾著杯盤。

    “亦桐知道我是女人了嗎?”

    “大家都知道了。那些女傭知道你是女人,很是傷心,因為……”葛媽投給逸雲一個“你應該知道”的表情。

    “我真是不應該,看來我得好好解釋一下,不然太對不起大家了。”逸雲頗自責。

    “別想那麼多,躺下來好好的休息一下。”葛媽將逸雲棉被蓋好。

    “葛媽,謝謝你。”

    葛媽對逸雲笑了笑,退了出去。

    大概是藥效發作了,逸雲沒多久就睡著了,還作了個夢,夢裡有震鵬、亦桐和她的爸爸。

    ***

    “藍老師,藍老師!”

    逸雲剛睡醒就聽見亦桐的聲音,不一會兒,他已出現在房內。

    “葛伯說你是女生,是不是真的?”亦桐的臉紅撲的,眼睛晶亮。

    “原來你不是來看老師有沒有好一點,而是來問我是不是女生啊?”逸雲假裝很失望的樣子。亦桐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我也是來看老師有沒有好一點。”

    看亦桐忙著解釋的模樣,逸雲也不忍心再捉弄他了。

    “葛伯不是已經告訴你了,為什麼還要問老師呢?”

    “因為我不知道葛伯是不是在騙我啊!”

    “亦桐,葛伯沒有騙你,老師真的是女生。”

    亦桐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亦桐,你會怪老師騙你嗎?”

    亦桐猛搖著頭,“不會,老師是女生我最高興了。”

    “為什麼呢?”

    “我不會說,但我真的好高興。”亦桐高興得有點語無倫次。

    他本來就一直把老師當成媽媽,現在藍老師又真叫是女生,她說不定可以真的當他媽媽哩!“亦桐,你既然得到了答案,是不是該去做功課了呢?”

    “可是,你不需要我陪你嗎?”

    “我已經好多了,你先去做功課,等一下藍老師要檢查哦。”

    “好吧!那做完功課我再來,好不好?”亦桐央求著。

    “好。現在快去做功課,等—下要吃飯了。”

    亦桐朗聲答應,快步離開逸雲的房間。

    逸雲歎了一口氣,忽然覺得好累。

    ***

    因為白天睡得太多,逸雲晚上就睡不著了。她腦海中占滿了問題,像—個死結,越拉就纏得越緊。

    忽然,她的房門被打開,白震鵬高大英挺的身影進入房內,逸雲突然感到有點害怕,隨即進入戒備狀態。

    “你進別人的房間從不敲門的嗎?”逸雲責問道。

    白震鵬看到逸雲的臉色仍然蒼白,心中閃過一絲憐惜,但為了達到他的目的,只得繼續保持冷硬的態度。

    他雙手扶著椅背,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藍老師,你還欠我一個答案。況且,我進自己的房子為伺要敲門的?”

    逸雲恨不得一巴掌打掉白震鵬那志得意滿的樣子。

    雖然他目不轉睛盯視引得她的心跳紊亂,但她仍努力鎮定自己。

    “沒錯,這房子是你的,但目前這房間還算是我的,要進來就得敲門。”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爭執這件事你欠我的答案是不是該給我呢?”

    “我現在跟你解釋,你一定會認為我在演戲,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就是我假扮成男人來欺騙你,你要告我、要我付違約金或辭退我,我都不在乎,隨你高興。”逸雲說完,將頭側向一邊。

    白震鵬這才發現,逸雲的五官細緻柔美,確實是個美麗的女人。他真是個反應遲鈍的笨蛋,才會被她騙。

    他從炫惑中恢復過來,說話的語調是冷淡無情的,“你似乎什麼都想到了,但我不會告你,也不需要你付違約金。”

    逸雲疑惑地看著他。

    白震鵬直接點出來意,“我要你和我結婚。”他好象在談論天氣似的,輕輕鬆松的說出來。

    “你在說什麼?”逸雲搞不清楚狀況。

    “我說,我要你和我結婚。”他捺著性子重複。

    “不,我不答應。雖然我欺騙了你,這是我的錯,但我不會用的一生贖罪。”

    逸雲弄懂了白震鵬的意思,堅定地拒絕。

    白震鵬以傲慢的口吻說道:“我問你,是尊重你,但恐怕由不得你不答應。你——藍逸雲,原本是幼稚園的老師,因和家長發生不快才離開幼稚園。母親早逝,父親臥病在床,現在療養院休養……”白震鵬如背書般將逸雲的個人資料說了出來。

    “你動作很快,你才發現我是女兒身,今天你就把我的家庭及工作狀況查得如此清楚。若時間再久一點,恐怕我的祖宗八百代你也查得出來,不愧是白氏企業的總裁。”逸雲嘲弄地笑笑,“就算你知道我的來歷,也不能逼我嫁給你。”

    “我請人去查這些資料,不是吃飽撐著。”白震鵬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父親從商失敗,他曾向人借錢,不是嗎?”

    “你怎麼會知道?”逸雲不敢置信的盯著他。

    “你別管我為什麼知道,我只問你是或不是。”

    “是又怎麼樣,你管不著。”逸雲反擊。

    “恐怕這和我有直接關係。”白震鵬慢吞吞地說。

    “你是說……我父親向你借錢。”逸雲顫抖地問。

    白震鵬一句話都沒說,默認了。

    望著逸雲慘白的臉,他心生不忍,但有些話不能不說。

    “欠債我可以一筆勾銷,但你必須和我演一場戲。只要一年,屆時你要用什麼名義解除婚約,我不在乎。離開時,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生活無憂。”

    “你這個傲慢自大的傢夥,你以為錢是萬能的嗎?我並不一定要嫁給你以還我父親的倆,我大可去找別的工作,來還我父親欠你的錢。“

    “你別忘了,當初你來應徵時,我們的合約寫明你必須要待在白家。況且你父親的病需要更妥善的照顧,而我可以幫忙。”白震鵬恨自己把話說得如此絕,但情勢似乎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我可以辭職,另找一份工作。”逸雲依舊堅持。

    “藍老師,我們簽了一年的合約,你能辭職嗎?”

    逸雲知道自己一定得答應,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她的父親。

    “白震鵬,你好卑鄙。”逸雲一臉憤恨。

    “隨你怎麼說,我要你回答同不同意。”白震鵬強迫自己說話不帶任何感情。

    “我需要考慮一下。”逸雲仍不願就此妥協。

    “我現在就要答案,同意或不同意。”

    逸雲覺得白震鵬的聲音似乎帶有一絲緊張,但她隨即斥責自己荒謬的想法。

    “為什麼是我?相信你有更適當的人選。”逸雲提出心中的疑問。

    “因為你是個女人。反正這只是要瞞過我爸那只老狐狸而演的一齣戲,我不想再浪費時間遭遇去找一個女人,你到底同不同意?”白震鵬再一次追問。

    不管心中泛起陣苦澀,逸雲自嘲道:“白先生,情勢上有我拒絕的餘地嗎?”

    “別貧開話題,我要聽你的答案。”白震鵬不耐煩了。

    “我……我答應。”逸雲咬牙同意這項提議。

    “很好。你有沒有其他的要求?”白震鵬問道。

    “有。”逸雲立刻說道。

    白震鵬站起來俯視著她,“說吧!”

    他在等待逸雲獅子大開口。他所認識的女人都是唯利是圖的,逸雲應該也是如此。

    看白震鵬那藐視的眼光,逸雲知道他把自己歸於金錢至上的女人。她瞟了他一眼,說出自己的要求:“首先,你必須替我父親找一家最好的療養院,其次,我們只需要到法院公證結婚就好,不需要任何排場。”

    白震鵬十分訝異他原本以為逸雲會要求一場盛大的婚禮,巨額的聘金,沒想到她的要求竟然如此簡單,令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清了清喉嚨回答,“我會請人安排一切,你好好養病。”

    說完便轉身離開逸雲的房間。

    “等一下,白先生。”逸雲叫住了他。

    “還有事嗎?”

    逸雲支支吾吾的,“我們可不可以不要……”

    白震鵬知道逸雲要說什麼,但他不打算點破,想多欣賞一下逸雲窘迫的模樣。

    “可不可以不要……”逸雲試圖說出來,但生性害羞的他,硬是說不出口。

    “你想說我們不要做愛是吧?”白震鵬替她說了。

    逸雲愣了一下,而後羞得漲紅了臉。

    “放心,我只要給我爸一個交代而已,婚後我們會有各自的生活。不過我們婚姻的真相千萬不能曝光,如果你連這點也做不到,別怪我不顧情分。”

    “這你不必擔心,我會小心,不會讓你丟臉的。”逸雲賭氣地說。

    白震鵬面孔扭曲,“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興趣的。”

    他可惡地說道。

    他的目的是要刺傷逸雲,而他確實做到了。

    逸雲臉色慘白,她長這麼大,沒聽過這麼惡毒的話,尤其是從她未來丈夫的嘴裡說出來。

    “白震鵬,你已得到你想要的,現在離開我的房間,我要睡了。”她翻身背對他,兩行晶瑩的淚水從眼中滑下。

    白震鵬不知道自己被什麼沖昏了頭,只要一想到逸雲有其他的男性朋友,他的怒氣就會莫名其妙地冒出來。“逸雲,我不是有意的,抱歉。”

    逸雲不理他,假裝睡了,白震鵬黯然地離去。

    他客廳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傷害逸雲是他最不願做的,看到逸雲受到仿害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是個混蛋,酒一杯接一杯地啜飲,他只願就此醉去,以暫時忘記逸雲傷心的臉。

    ***

    當書閔從白震鵬口中得知逸雲是個女人,他那詫異的表情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他去白家探望逸雲,逸雲承認她真的是個女人,書閔這才真的相信。“逸雲,你可把我這個精明幹練的老男人耍得團團轉哪!”書閔自嘲道。

    “書閔,我很抱歉,但我不是有意的,你能願諒我嗎?”

    “這……恐怕我得考慮一下,畢竟我受到了傷害。”

    書閔似真似假地說道。

    “書閔,我——”逸雲一手握住書閔的手,急忙想解釋。

    書閔反握住逸雲的手,“我是開玩笑的,你別那麼緊張,看來要嚇你滿簡單的。”

    逸雲發現自己被騙了,佯怒地捶了書閔一記……書閔臉握著逸雲的另一隻手,而一直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的白震鵬此時殺氣騰騰地走了過來,不著痕跡的抽出逸雲的手。

    “張書閔,我要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這小子在吃醋,書閔心想。他想必是愛上逸雲了。

    再看看逸雲,她總不自覺地隨震鵬的自影,想必她也愛上這個呆頭鵝。而白震鵬那呆瓜似乎還不自覺,這回兒可有意思了。“你和逸雲公證結婚的事,我都辦好了,這個星期五下午兩點鐘。”書閔回答。而後又轉向逸雲,“假如我早點知道你是女人,就不會讓震鵬捷足先登了。”他似乎很遺憾。

    逸雲被他那又惱又失望的表情逗笑了。

    “好了,張書閔,人你已經見過了,話也說完了,還不趕快回去幹活。”白震鵬下了逐客令。

    書閔神秘地一笑,如果白震鵬那呆瓜還沒發現逸雲的一片深情,那就讓她給那笨蛋一點刺激好了。他哀怨的歎口氣,“是,誰教我是可憐的上班族,老闆的話哪敢不從。”說完他故意吻了一下逸雲的臉頰,悄悄在她耳邊說:“給那驢蛋一點刺激。”

    逸雲一聽,臉都紅了。

    白震鵬看見書閔吻逸雲原本就已怒火中燒,再看逸雲一臉緋紅,恨不得將書閔丟出去。

    書閔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趁白震鵬還沒發火,趕緊自己走出去,臨走之前還不怕死的給逸雲一個飛吻。

    逸雲下了床準備出去,她還沒走到房門,就被白震鵬擋住了。

    “讓開。”逸雲伸手準備開門。

    白震鵬沒讓她如願,他擋在門前,一字一字地說:“就算你對張書閔有好感,也不要在我面前和他眉來眼去,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分。”逸雲臉色不變,“什麼叫眉來眼去?我只不過在和書閔聊天而已。”

    “哼,聊天要這麼親密,誰信你啊?”白震鵬語氣輕蔑地說。

    逸雲被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嘴巴放乾淨點!如果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懶得再解釋。現在請你讓開,我要出去。”她想扭動門把,但白震鵬硬是不讓她開,逸雲氣得準備賞他一個耳光。

    白震鵬輕鬆地截住逸雲的手,反鎖在她身後,猛然俯下頭,重重吻住逸雲的唇,霸道地強索她的甜蜜。逸雲驚慌地掙扎著,他則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入,透惑她張開嘴,和她的唇舌嬉戲。逸雲在他的引誘下,整個人像要燒灼起來。原本鎖在身後的手也心攬住他的脖子上。

    猛然,白震鵬一把推開逸雲,姑且即沖出房間。

    逸雲跌坐在椅子上,覺得好羞愧,她竟會對一個藐視她的男人有反應!她好恨自己。

    淚水又流了下來,從不輕易流淚的她,近來不知為白震鵬流下多淚眼淚。

    她恨他的無情、蠻橫,卻又無可求藥的愛上他,她很想斬斷這份感情,卻又無能為力。

    深吸口氣,她暗自決定,從明天開始,她會好好武裝自己的心,不再陷入白震鵬布下的情網。她雖無法斬斷這份情,但她也不願這份感情被他發現而任意踐踏。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5:28


    逸雲在結婚證書上簽了名,只覺得簽下了一年的賣身契。穿白紗禮服原是每個女孩的心願,但逸雲只以一襲白洋裝充做結婚禮服。原本白震鵬要幫她訂做結婚禮服,但被逸雲拒絕了。

    “何必呢!我們只是要弄一張結婚證書給你爸爸看,不用如此大費周章,況且咱們一年後就要各走各的。謝謝你的好心,但我承擔不起。“

    白震鵬被逸雲不屑的言詞,氣得直想拿膠布貼住她柔軟嬌豔的小嘴,阻止她說出更讓人生氣的話。“抱歉,我又忘記自己的身分。在此——”逸雲的話還沒說完,她的唇已被另一個約熱的嘴堵住了,而這是白震鵬所能想到,阻止逸雲繼續胡言亂語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該死,為什麼每一次碰到你,我就會反常?你不願穿禮服就算了,只要別破壞我的計畫就好了。“白震鵬暴躁地吼完,宛如狂風卷出房間。逸雲的思緒從先前的爭執中清醒過來,她在結婚證書上蓋上印章,忽然有仰天大笑的衝動,但她不敢,怕會被誤認為神經有問題。儀式結束後,她隨著面無表情的丈夫離開。應逸雲的要求,今天來觀禮的只有書閔、典剛和薇安,逸雲的父親因身體不適沒能出席。

    薇安見白震鵬如此草率地迎娶逸雲,心中不斷地咒駡,但逸雲為什麼會答應,令薇安百思不解,認為事有蹊蹺。她決定找個時間好好問問逸雲,瞭解事實的真相。逸雲坐在駕座旁,心中有好多話要問,但白震鵬冷淡的表情,令她不知如何開口。

    逸雲立刻點頭,“沒錯,為什麼婚禮上沒有見到你的父親?我們結婚就是為了你爸爸,為什麼他卻缺席了?你如果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騙你上頭,我父親生病無法前來。”白震鵬像沒事人似的。

    逸雲懷疑的問,“這樣你父親會相信嗎?”

    “那老狐狸用股權威脅我,只是為了那張證書。”他冷冷一笑,“只要把結婚證書寄給他,他就不會懷疑了。”

    逸雲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感覺,她忽然沈默下來,不再說話了。白震鵬也無心於談話,專心架車。

    ***

    夜晚來臨,雖然之前有過協定,但逸雲仍然心神不寧地在房間來回踱步。

    房門被推開,白震鵬的身影進入房內。逸雲驚得彈跳起來,全身進入戒備狀態。

    望著宛如小刺蝟的逸雲,白震鵬覺得很好笑。他大刺刺地走近,逸雲立刻退到床邊,白震鵬故意又走近一步,逸雲無路可退,跌坐地床上。

    “你是在對我提出邀請嗎?”白震鵬邪笑。

    逸雲忙從另一邊下床,“你有沒有搞錯,我是跌倒,誰對你提出邀請,你沒忘記我們的協定吧?”

    “放心,我沒忘。我也說過,我對你沒興趣,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說完他便進浴室洗澡。

    聽到白震鵬的話,逸雲松了一口氣卻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失望,還有……

    她搖搖頭,躲在床上,今天一整天折騰讓他累壞了。

    一接觸到軟綿綿的枕頭,她全然忘記了戒備,沈沈的睡去。

    白震鵬刻意在浴室呆久一點,以冷靜自己的情緒。

    他對逸雲真的毫無感覺嗎?他不確定,但只要一接近逸雲,他就……甩掉腦中的暇想,他出了浴室,望著睡在床上的逸雲。她的皮膚如嬰兒般柔細,不知她現在夢到了什麼?他忍不住輕撫逸雲的臉,逸雲在睡夢中咕噥著,他隨即將手收回,低咒一聲,到客房去睡。

    ***

    結婚已經一個禮拜,白震鵬一直都睡在客房,也很少進他們的房間。逸雲拍完三支廣告後即退出演藝圈,她的退出曾引起各方揣測,但一段時間後便被逐漸淡忘。演藝界就是這樣,每天都有新星升起,也有舊星隕落。

    白震鵬是個慷慨的丈夫,逸雲嫁給他後,他就幫逸雲購入不少美麗昂貴的華服,但逸雲對那些衣服不感興趣,依舊穿著她的長褲、T恤、襯衫,葛媽曾勸過她幾回,但逸雲依然故我,葛媽只好宣告放棄。

    ***

    這天,逸雲和薇安有約,她穿著襯衫、牛仔褲,將及肩的頭髮在腦後隨便紮成一束,走出房門。

    “逸雲,你要出去啊?”葛媽問道。

    “嗯!和薇安有約,中午不在家吃飯。”逸雲對葛媽揮揮手,“我走了。”自從逸雲嫁給白震鵬後,大家都改稱逸雲為少奶奶,逸雲沒法改變,就由他們去,但葛伯、葛媽,逸雲說什麼也不讓他們改口,堅持要叫她逸雲。

    葛媽又問道:“回不回來吃晚飯?”

    逸雲轉過頭,“不一定,如果太晚,可能就在外面吃了。”

    “那要不要告訴少爺?”

    逸雲酸溜溜的回答,“我想我那個‘丈夫’不會在乎的。”她故意把“丈夫”

    兩個字說得又重又響,好像這兩個字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葛媽歎了口氣,震鵬和逸雲這兩個孩子她都喜歡,對於他們這段亦真亦假的婚姻,她真的好擔心。她希望他們這椿婚姻能有圓滿的結局,震鵬少爺能離開亦桐母親背叛的陰霾重拾幸福。自從逸雲嫁給震鵬少爺,亦桐小少爺也變了,每天一回家就纏著逸雲媽媽長、媽媽短的,要她陪他做功課、講故事,純真的小臉整日洋溢著可愛的笑容。

    葛媽突地心生一計,既然震鵬少爺如此遲鈍,不妨利用亦桐去姐姐家這段時間,點醒震鵬少爺。她越想越覺得是個好辦法,迫不及待地去和老伴商量。

    葛伯聽了妻子的提議,也大表贊同,興致勃勃地和老伴商量對策。

    ***

    逸雲到了約定的餐廳,看到薇安在對她揮手,加快腳步向她走去。

    薇安將逸雲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不滿意地撇撇嘴,“不像,太不像了。”

    逸雲只覺得莫名其妙,“不像什麼?說話怎麼沒頭沒尾的。”

    “就是你不像剛結婚的人。”

    逸雲被薇安的話引起了興趣,“請問你認為剛結婚的人是什麼樣子?”

    “容光煥發,而且滿面春風。可是從你身上根本看不出來。”薇安像專家般分析道。

    “這……”逸雲一時詞窮,無法反駁。

    薇安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還有,白震鵬要你嫁給他,為什麼只是去公證,而你還答應他?”

    逸雲苦笑道:“我們一見鍾情,急著結婚嘛!”

    薇安一點也不相信,“逸雲,別人可以騙我,但你騙不了我。況且在你們結婚之前,你還假裝男人,白震鵬又不是同性戀,你這話有太多破綻了。”看逸雲的俏臉閃過複雜的表情,薇安肯定的說:“你有事瞞我。”

    逸雲正考慮該不該說,薇安聲音又響起:“如果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

    看著一臉誠懇的薇安,逸雲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地告訴她,包括為什麼和白震鵬訂下一年的契約。

    “太過分了!”薇安忿忿不平的低罵,“那混蛋難道不知道你是一個多麼難得的女孩,怎麼可以讓你為了那些事情而賠上自己一年?”她兩眼微紅。

    逸雲抽出一張面紙遞給薇安,“別為難過,父債子償,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況且只有一年的時間。”

    “這樣做對亦桐公平嗎?一年後,你又該何去何從?”

    逸雲無言了。唉,這筆糊塗帳如何能算清?

    “逸雲,你愛不愛白震鵬?”薇安語不驚人死不休,突然冒出這句話。

    逸雲猛然抬起頭來。“我怎麼會——”

    “逸雲,你看著我的眼睛,”

    “我不……”不,她說不出口。

    薇安笑了,她就知道這小妮子早已芳心暗許。

    逸長歎一聲,“沒錯,我是愛他,但他對我不屑一顧。”

    “你怎麼知道他對你不屑一顧?”薇安挑著柳眉。

    “他曾對我說,他對我沒興趣。他說這樣明白,如果這還不算表示,那怎麼才算?”逸雲無奈。

    “那個該殺一百次的男人!”薇安憤慨的批評。“逸雲,他會娶你,表示他對你並非全然沒興趣,你可以做點改變點醒他。”她提議道。

    “你是要我在外貌上做改變?”

    薇安點點頭,正要說話,逸雲阻止了她。

    “薇安,灰姑娘的故事,不過是童話,我不認為我做改變,他就會愛我,我也不願做這種蠢事。他若愛我,就會接受我本來的樣子,若不愛我,就算我變成天仙美女,他也不會看我一眼。”逸雲堅定的拒絕。

    薇安知道目前很難改變逸雲的想法,沒關係,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有一年的時間,她不相信白震鵬不會墮入愛河。“既然你如此說,我也不強迫你。”她拉起正在沈思的逸雲,“今天好不容易邀你出來,走,去逛逛街。”

    “可是……”逸雲遲疑著,薇安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別可是了,走啦!”

    看薇安興致如此高昂,逸雲不好掃興,遂放下心中的顧慮,“有何不可,咱們走吧!”

    兩個人走出餐廳時,天色已微暗了。

    ***

    白震鵬回到家,一聽葛媽說逸雲出去,急忙追問她赴誰的約。葛媽只說:“逸雲中午就出去了,不知道和誰有約。”

    “她沒說和誰出去?”

    “沒錯。不過好像是個男……”葛媽看著震鵬少爺鐵青臉色,知道她的話已收到百分之百的效果。

    看著少爺恍若受傷的猛獅,在客廳來回踱步,葛媽實在有點不忍心,但為了留住適合他的伴侶,這些都是必須的。十點鐘,逸雲還沒回來,葛媽和葛伯先去睡了,只下白震鵬待在客廳,等他夜歸的妻子。

    ***

    與薇安聊過後,逸雲心情好多了。進了屋子,一室昏暗,想必大家都睡著了。她腳步放輕,悄悄地往樓上走。

    “你還知道回來,夜遊的女神。”突如其來的聲音,逸雲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客廳的燈光亮了起來,白震鵬坐在沙發上,冷冽的眼中充滿危險。

    逸雲被白震鵬那充滿審判意味的眼神給激怒了,嘲諷道:“白先生,你什麼時候從公司的大老闆,改行當門神了。”

    “現在幾點,你知道嗎?”白震鵬微怒道。

    “我們的契約中,並沒有規定我要幾點回來。”

    “你也不要忘記,你現在的身分是我的妻子,做人家的妻子,能這麼晚回來嗎?”白震鵬的聲音大了起來。

    “你也別忘了,你說過我有交朋友的自由。還有,請記住,我只是你暫時的妻子。”逸雲生氣的說。

    “你和我訂了一年的契約,就得聽我的,告訴你,我不喜歡你這麼晚回來,也不準你一和我結婚,就忙著去安慰你的那些男人!”白震鵬咬牙切齒說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既然你已定了我的罪,我多說無益,隨你怎麼想,明天見。”逸雲真的覺得好累,不止身體累了,連心也累了。

    望著逸雲往樓上走去,白震鵬看見她伸手拭臉,知道她流淚了。不知為何,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

    ***

    經過昨晚的那場紛爭,今天早上吃早餐時,餐桌上氣氛緊張,但誰也不願主動打破僵局。

    白震鵬臨上班之前淡淡地交代,“今晚有一個宴會,知名的商業人士都會參加,你好好準備一下,晚上陪我出席。記住,別讓我丟臉。”他說完就出門了,逸雲根本無法反對。

    吃過午飯,逸雲一個人外出選購衣服,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買晚禮服,實在不知從何買起。正當她低頭沈思時,一個男聲傳了過來。

    “逸雲?”

    逸雲抬頭一看,臉上散發出光彩,“典剛,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正好出來辦事。”典剛很高興,“你是出來逛街嗎?”

    逸雲將她要參加晚宴,又不知如何選購晚禮服的難處告訴典剛。

    典剛聽了大笑出聲,連眼淚都出來了。

    “笑夠了沒?典剛,你真是不夠意思,又不夠朋友,早知你會笑我,我就不說了。”逸雲微嗔。

    “抱歉,抱歉。只是……”典剛強忍又將爆發的笑聲,逸雲不理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逸雲,別生氣,你停下來,我有話要說。”

    逸雲停住腳步,“要說有建議性的,不然我就不聽。還有,不可以再笑我。”她事先聲明。

    “好,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帶你去買禮服,再請你喝咖啡。”“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免強答應。”逸雲得便宜還賣乖。

    典剛笑著搖搖頭,隨即帶逸雲去買禮服。

    ***

    兩個小時後,逸雲終於買下一襲黑色緊身的絲絨禮服。這件禮服採用低胸設計,又巧妙地用薄紗遮住胸前,性感又不失端莊。

    逸雲原本有點猶豫,經過銷售小姐極力遊說及典剛大力推薦,她才買下。

    買完了衣服和佩飾之後,他們找到一家格調不錯的咖啡廳稍作休息。

    “累死了!買衣服簡直就是件苦差事,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出來逛街,簡直跟自己過不去嘛!下次別再要我出來買衣服了。”逸雲揉揉發疼的小腿,又一口氣喝掉她面前的開水。

    看逸雲依舊一派瀟灑的模樣,典剛苦笑道:“怎麼嫁了人還是沒什麼改變,你丈夫怎麼受得了你?”

    提到丈夫,逸雲的臉沈了下來,典剛將她的反應全看在眼底。

    “逸雲,你幸福嗎?”典剛突然冒出這句話。

    “你太閑了是吧!老問這沒營養的問題。你最近是否又忙著追哪個名星啊?”逸雲企圖轉移話題。

    典剛豈不知逸雲的心態,如果逸雲真的不想談,他也不會強迫她。從逸雲的態度,他隱約知道震鵬是如何等逸雲的。白震鵬那個傻瓜!看來不給他一點刺激,他不會知道逸雲是如何值得用一生呵護的好女孩。

    他順勢轉移話題,“冤啊,是那些女人主動要求我和她們交往的。你知道,人要是長得帥,就有這種麻煩。沒辦法,誰教我媽生出我這麼優秀的兒子。”

    “天啊,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逸雲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俞典剛,我發現你有很嚴重的自戀傾向,把自己捧得跟潘安再世似的,還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有夠噁心。”

    典剛聳聳肩,不予置評。

    ***

    日漸西沈,在葛媽的巧手下,逸雲的頭髮紮成一個優雅的髮髻,將她清麗脫俗的俏臉顯現出來,逸雲不是那種讓人驚豔的美女,但渾身散發出安詳寧靜的氣質,使她別有一番風情。穿上了禮服,葛媽眼睛為之一亮。黑色的禮服將她白皙的皮膚烘托得更美,緊身絲絨展現出她誘人的身段,酥胸微露性感但不暴露,優雅又顯得端莊。

    葛媽心想,今天少爺非要好好看住逸雲不可,否則,不曉得會有多少男人覬覦她的美麗呢。

    逸雲穿上這禮服後,心情卻極度不安,直到見到白震鵬驚訝的表情,她才認為自己買對了衣服。

    白震鵬沒想到不修邊幅的逸雲打扮起來竟然這麼美麗,嚴重考驗男人的自製力。他開始後悔答應參加這場宴會後,只想將逸雲藏起來,讓她的美麗只屬於他。

    他走上樓梯扶逸雲下來,白色的西裝更顯出他高大英挺的身材,深邃黑眸令人不知不覺地沈倫在他眼中,無法自撥。逸雲心中浮現一絲醋意,怪不得那麼多女人著迷他的風采。看逸雲頸項上空無一物,白震鵬拿出一個絨布盒。

    “送給你。”。

    逸雲打開盒子,不禁一驚。

    好美的藍寶石項練!寶石如大海般湛藍,在燈光下散發著神秘的藍光,盒中還有一對藍寶石的耳環。

    “不,這太貴重重了,我不能收。”逸雲推拒。

    “你不喜歡嗎?”白震鵬霸道地問。

    “我當然喜歡,但……”

    “喜歡就戴上,別婆婆媽媽的。”白震鵬逕自替逸雲戴上項練,手還有意無意的輕撫過逸雲的頸子,引起她的一陣輕顫。

    逸雲接著戴上耳環,現在的她除了優雅之後,還散發一股高貴的氣質,讓她更具有吸引力,絕不輸給任何名嬡淑女。她挽著白震鵬的手走向黑色賓士轎車,白震鵬替逸雲開門,而後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緩緩駛向目的地。

    ***

    到了會場,只見與會的女土們個個身著華服,互相炫耀著衣服及身上的珠寶,生怕被別人比下去似的。

    這對逸雲來說,恍若是另一個世界。她和白震鵬一出現,立刻引起眾人的竊竊私語,他們好奇的不是白震鵬的到來,而是逸雲如何擄獲白氏企業的總裁。

    白震鵬摟著逸雲的腰,她對他的接近產生莫名的躁熱,想拉開兩人距離,白震鵬將她摟得更緊。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總這樣排斥我,不久我們婚姻的內幕被查出來傳到我爸爸那裡,那我們的西洋鏡很快就會被拆穿,我可不希望發生這種事。”他附在她耳邊警告。

    逸雲聞言立刻放軟了緊繃的身子,而且她不得不承認,震鵬摟著她令她很有安全感。

    他們抵達會場沒多久,白震鵬就被商場上的朋友拉走了。逸雲拿了一杯酒,躲在會場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因為她不想和那些對她有明顯敵意的女人交談。

    逸雲眼睛搜尋著丈夫的身影,發現白震鵬很健談,輕鬆自在的周旋在他的朋友之間。

    忽然,逸雲看見一個妖豔的女人,紅色緊身短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還露出大半個胸脯,她正和白震鵬親密的交談,而白震鵬也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逸雲暗罵一聲,沒想到白震鵬對大哺乳動物竟然會感興趣,真是瞎了眼。她生氣地向白震鵬走去,準備好好教訓這個來者不拒的大色狼。

    “美麗的小姐,你像復仇者似的走過去,只會助長他的氣焰,要嘛就好好教訓他一下。”一個揶揄的聲音在逸雲身後響起。

    逸雲掉頭一看,露出了笑容,“書閔,你也來參加宴會啊!”

    書閔誇張地吹了一聲口哨,“哇!我真嫉妒白震鵬有這麼好的狗屎運能娶到你,你今天好漂亮。”他由衷讚美著。

    逸雲臉微紅,“謝謝你的讚美。”

    這時音樂正好響起,書閔將逸雲拉進舞池,“跳舞吧!”

    逸雲雖覺得有點奇怪,但仍接受了邀請。

    書閔一手握住雲的手,一手輕扶她的腰,“你看著吧!等一下震鵬一定會過來。”

    會場另一端的白震鵬看到書閔和逸雲跳舞,立時怒火高漲,不再理會那個大肉彈,踏著大步過來。

    書閔瞥見他的身影,附在逸雲的耳邊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難得看到他這麼生氣。”他這個舉動給人一種很親密的感覺。

    “這支舞該我和我的妻子跳,你可以滾開了。”

    逸雲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從書閔的懷中移向另一個男性的懷抱。她抬頭望進白震鵬黝黑的眼瞳,他摟得好緊,使她感到有點疼痛。

    “放開我,你把我弄痛了。”逸雲掙扎著,而白震鵬不肯放手。

    趁著一個轉身,逸雲狠狠踩了白震鵬一腳,他低叫一聲,略微鬆手。

    逸雲試圖要離開白震鵬的懷抱,卻沒成功,她仍舊在他懷中,只是這次他溫柔了許多。

    “你憑什麼管我,你不是和那女人聊得很愉快嗎?我好不容易才見到書閔,還沒和他好好敘敘舊,你就把書閔當作垃圾推到一邊,太過分了。“逸雲不滿地低嚷著。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回家再談。”逸雲的話令白震鵬感到莫名的心痛及憤慨,但他用冷漠掩飾過去。

    一曲結束,他便向宴會主人告辭,和逸雲離去。一路上的氣氛緊繃得令人幾乎窒息,但誰也不願開口,任重重的冷漠籠罩在兩人之間。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5:55


    回到白家,逸雲下了車,隨即用力把門甩上,發出砰然的巨響。雖然這麼做不具任何意義,逸雲卻覺得很過癮。

    她氣衝衝的走入主屋,進了房間,到更衣間換下身上的禮服。當她出來時,白震鵬已在房中等她。她一看到白震鵬,原本略微平息的怒火又燃燒起來。

    “我正想去找你,你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這個隨時不忘招蜂引蝶的女人,一看到張書閔,兩人就黏在一起,你當我是透明人嗎?”白震鵬臉孔發青似乎氣得厲害。

    他的聲音似乎隱約有妒意,難道他……逸雲隨即斥責自己天真的想法。

    “笑話,我和書閔一起跳舞,就叫招蜂引喋,那你和那個身材姣好,臉上塗得五顏六色的紅衣女又叫什麼?純純的愛嗎?”逸雲諷刺道。

    “你在吃醋!”白震鵬臉上有自得的笑容。

    “我還吃蔥呢,吃醋?少在那邊作夢了。”看見白震鵬鐵青著鐵,逸雲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我覺得很奇怪,堂堂白氏企業的總裁竟然毫無選擇性,別人是寧缺勿濫,你是多多益善。”逸雲不屑地瞄瞄他。

    “不知有沒有包括你在內。”白震鵬可惡的說。

    逸雲的心狠狠地抽痛一下,但她強自鎮定,“也許有,當初是你提出這個荒廖的提議,這叫自作自受。”

    “以後不準你和張書閔見面。”白震鵬蠻橫的命令。

    逸雲猛然抬起頭,“我又不是你的寵物,我和誰交朋友,你管不著,對於這項規定,很抱歉我辦不到。”她堅定的否決。

    白震鵬朝逸雲逼近,眼中跳躍著危險的光芒,“不管你同不同意,但一年內你是我白震鵬的妻子,就得聽我的。”

    “你作夢!你憑什麼管我?”逸雲真的被惹火了。

    “就憑這個!”白震鵬將逸雲拉進懷裡,她還沒來得及掙扎,他的嘴已堵住逸雲的唇,他要懲罰他,讓這個頑固的小女人瞭解她目前是屬於他的。

    逸雲被白震鵬有如狂風暴雨般的吻給嚇著了,她將頭側向一邊,白震鵬就順勢吻她的臉頰、脖子。此刻她只覺得害怕,也低頭往白震鵬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他低叫一聲,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將她的頭固定住,狠狠地再次吻上她的唇。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低聲誘哄。

    逸雲立刻陷落在他的溫柔中,她原來抵著他胸膛的手,已熱情地圈在他的脖子上。白震鵬一面吻她,一面打開她的髮髻,讓她的頭髮如黑緞般瀉下來,令她更加誘人。

    “逸雲,你真的好美。”白震鵬低喃著,逸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意亂情迷地看著他。

    他將逸雲橫抱,放在床上,又吻上她的唇。逸雲張開嘴,讓他更深入獲取她的甜美。

    白震鵬的唇滑過她細緻的臉龐,又細細吻她的耳垂、頸項和胸前,逸雲的身子輕飄飄,唯一的感覺的是他輕撫她身體的手,及熾熱如火的唇。

    白震鵬滿溢的熱情眼看即將爆發,忽然,他腦海中理智的警鐘響了起來,他隨即推開逸雲好似逃避瘟疫似的。

    逸雲被白震鵬一推,霎時從迷惘中驚醒。她坐了起來,雙手抓住敞開的衣襟,她覺得羞恥,竟然讓他……

    白震鵬看著逸雲受傷的眼神覺得好心痛,欲接近她安慰一番,她卻退開了。

    “別過來,出去!”她縮到床角。

    “逸雲,我——”白震鵬還想解釋。

    “出去!”逸雲大喊一聲。

    白震鵬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逸雲都不會聽,轉身走了出去。

    逸雲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強忍的淚水再也克制不住,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

    清晨的陽光喚醒了床上的逸雲,她下了床走進浴室,發現自己因昨晚狠狠地哭了一場而眼睛微腫。

    昨晚的事,逸雲決定就當它沒發生過,她將重新武裝自己的心,就算不完全成功,她也要硬撐下去,她寧願死,也不願將感情任白震鵬踐踏。

    逸雲梳洗完畢下了樓,葛媽立刻迎了上來。

    “逸雲,你眼睛又紅又腫,哭過了對不對?”

    “沒有,昨天睡得太晚,有點睡眠不足。”逸雲連忙否認。

    “別再騙我了,少爺欺負你是嗎?”逸雲心頭一緊,“怎麼會呢?你別胡思亂想了。我要去看我爸爸,可能晚一點才會回來,我要走了,再見。”

    逸雲象逃難似的,匆匆奪門而出。

    葛媽看逸雲倉惶而去,知道震鵬少爺一定做了什麼,否則在她離去之際,怎麼會滿臉傷痛?

    ***

    和白震鵬結婚以後,他果然按照約定,將她父親送到設備、環境優美的療養院。

    就算逸雲對昨天的事再無法解釋,但也不得不感謝白震鵬對她爸爸的照顧。

    “女兒,你有心事。”藍錦天低沈又穩重的聲音響起。

    午後,陣陣微風吹送,逸雲用輪椅推著父親出來散步,她雖聽到說話的聲音,卻茫然不知反應。“爸,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你這孩子。”藍錦天寵愛的笑了笑,隨即一本正經地詢問,“你過得幸福嗎?震鵬對你好不好?”

    他會有這種顧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初逸雲閃電結婚,他著實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她嫁的是白震鵬,他的債權人。

    起初他以為逸雲是為了還債而嫁進白家,不答應這樁婚事,經女兒一再保證,她是愛上白震鵬才答應嫁給他,他才在半信半疑下讓女兒嫁出去。

    逸雲聽了父親的問話,驚愕的道:“很好!爸,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說實話,白震鵬對你好嗎?”

    逸雲暗暗責怪自己讓父親擔心,隨即開朗地說:“爸,你別擔心,我過得很好。剛才是我想事情想得出神。”

    藍錦天疑惑的看著她。

    “爸,我真的過得很好,就算震鵬敢對我不好,我這麼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逸雲佯裝一副潑辣的樣子。

    藍錦天被逸雲誇張的動作逗笑了,“對哦,我忘了我女兒是很兇悍的,不知道以後我的外孫會不會跟你一樣?那震鵬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逸雲聽到“外孫”這個名詞,不禁一怔,隨即掩飾道:“爸,你好討厭哦!”

    看到女兒發窘,藍錦天覺得很有趣,“好啦,不笑你了。推爸爸到那邊看一看。”他指著前方。

    “沒問題。”逸雲將藍錦天向前推去,把惱人的情緒暫時丟在一旁。

    ***

    逸雲從療養院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她招來計程車,返回白家。

    到了白家,她開了主屋的大門,看到白震鵬神色沈鬱地坐在大廳。

    逸雲的心忽然急速跳動,臉也紅了起來,在等她嗎?

    但她隨即斥責自己胡思亂想,不理白震鵬,逕自往樓刻走。

    “當一個家庭主婦,對你來說那麼難嗎?”白震鵬冷冷地開了口。他一個晚上都在等逸雲,想跟她道歉,倒見逸雲那麼晚才回來,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指責的話刊由自主的冒出來。

    逸雲一天下來已經夠累了,她轉頭看著白震鵬,沈聲道:“我們難道不能和平相處嗎?我不是你的寵物,你沒有資格限制我的行動。況且一年後我們就要分道揚鏢,何不和平相處,好聚好散?”不理會白震鵬難看的臉色,逸雲接著說:“所以你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我累了,不願和你繼續爭論這個老掉牙的問題請恕我失陪。”逸雲說完便飛奔上樓,因為她的眼眶早巳蓄滿淚水,下一秒鐘就將潰堤而下。

    逸雲回到房間,關上門,淚流滿面。她恨自己嫁給白震鵬後變得很沒用,總是為他流淚。

    而樓下的白震鵬,則又開了一瓶酒。他看不起自己,也憎恨自己。他實在理不清自己奇怪的心緒,更搞不懂為什麼看到逸雲,他心會如此疼痛、如此不忍。難道……他愛上了她?

    白震鵬為這個想法所驚,又灌下一杯。在陳妮離刑後,他就發誓今生不再沾惹情愛,怎麼可能會愛上逸雲。

    他拼命告訴自己不可能,思緒卻故意唱反調。一直繞著逸雲打轉。

    ***

    在主持完—個重要的會議之後,白震鵬窩在辦公室裡,猛抽著煙,腦海中浮現逸雲哭泣的樣子。每一次傷害逸雲,他的心就泛著不忍不舍,但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雖然逸雲牽動他的心,但陳妮帶給他的傷害,使他不信世上還有真愛。為了防止自己被這份來勢洶洶的特殊感覺給吞沒,他只有不斷刺傷逸雲,以保護自己的心。

    “又在虐待自己了。小心再這樣下去,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白震鵬抬起頭,臉色一沈。

    張書閔大刺刺的走了進來,自動自發地坐在沙發上。

    “怎麼,七月份到了?不然你幹嘛擺出一副連好兄弟都不敢恭維的臭臉?”

    書閔不是笨蛋,知道白震鵬對他的敵意,也知道這份敵意從何而來。

    “你很閑是嗎?明兒我委派一個大案子給你,省得你整天無所事事,專程上樓來找罵。”白震鵬面無表情地說。

    “謝了,其實我是很忙的,不需要你的好心。”書閔依舊嘻皮笑臉。

    “既然那你杵在這裡幹什麼?”白震鵬下了逐客令。

    書閔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我問你,那天在宴會上,逸雲為什麼看起來鬱鬱寡歡?她是那麼美麗,而你這個,千刀萬剮的混蛋,竟然還將妻子放在一旁,和那個哺乳動物打情罵俏,你是什麼心態啊?”他厲聲責問。

    白震鵬鐵青著臉,“你心疼了是嗎?你愛上她了?”

    “象逸雲這種女孩誰不愛她,我是愛她,就象兄長對妹妹的愛。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又當她是妹妹的份上,我擠破頭也要追她,原本我認為你和逸雲很登對,如今看來,我似乎是錯了。”

    白震鵬的臉幾近扭曲,一語不發,緊抿著嘴。

    書閔語重心長的勸道:“逸雲是個難得的好女孩倒得你珍惜一輩子,別把她和陳妮畫上等號。如果你不能,好好的珍惜她、愛她,那就放她自由吧!”

    書閔說完就離開了,解鈴還需系鈴人,震鵬必須自己將心結打開,否則誰也幫不了他。

    ***

    逸雲和薇安再度相約在咖啡廳見面。今天逸雲剛意將頭髮披在身後,身上依舊是T恤、牛仔褲,但她瀟灑自如的神態,依舊引人側目。

    “逸雲,你和白震鵬的進展如何?”薇安問道。

    “會有什麼進展,還不是老樣子。”逸雲刻意輕描淡寫地帶過。

    “你眉宇間的憂愁讓人無法忽視,別想瞞我。”薇安端起咖啡啜了一口。

    逸雲知道她是無法瞞過薇安的,不禁無言了。

    “逸雲,你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只要稍加打扮便會引起驚人的效果。你何不好好打扮一番,點醒白震鵬那頭呆鵝?”薇安提出建議。

    “我不——”逸雲想拒絕。

    “你認為如果他不喜歡你,不管你再打扮也是徒勞,是嗎?”

    逸雲點頭,一臉無奈。

    “這你就錯了,雖然男人高呼內在美比外在美重要,但不可否認,男人是從外表來評估一個女人。若她的外在美太差,即使你的內在美再好,也是白搭。”

    逸雲看著薇安,要她繼續說下去。

    “你的外在和內在都很好,但就是缺少打扮。況且要你換個模樣,只是要給白震鵬當頭棒喝,讓他正視你,不再把你當成隱形人。”薇安略顯激動。

    逸雲低頭思索薇安的話,一會兒開了口,“那誰可以幫我呢?”

    薇安興高采烈的自薦,“這我可有研究,我可以幫你。”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逸雲有點不安。

    “不會,我很樂意幫你,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放心一切都會好轉的。”

    薇安對她保證。

    ***

    “薇安,我……”逸雲不知如何表達她的感激之情。

    “好了再說那些老掉牙的話,我要生氣了。現在我們來想想看該怎麼做?”

    薇安很興奮,她迫不及待想看逸雲光彩動人的模樣。

    薇安帶著逸雲走遍各大百貨公司,從化妝品、衣服、配件,甚至貼身的內衣,都是薇安替她挑選的。薇安傾其所能,把她所知道的統統教給逸雲,逸雲悟性很高,一點就通。她原本還要帶逸雲去燙頭髮,但逸雲拒絕了。薇安想想也對,逸雲的頭髮有如黑般烏黑又柔亮,燙起來實在太可惜了。

    將逸雲“改造”成功後,薇安帶著她參加大大小小的社交活動。她們每到一個地方,都引起不少未婚男子的探問,對於這種轉變,逸雲實在無所適從。

    好不容易擺脫了一個難纏的無聊男子,逸雲走到會場外透透氣。

    “小姐,一個人在這裡不會寂寞嗎?”一個低沈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逸雲沒答話,希望那人識相點自動消失。

    “小姐…”那人依舊不放棄。“先生,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如果你太閑的話,可以去找別人。”逸雲口氣冷淡。

    “小姐,別這麼無情嘛!”

    逸雲氣憤極了,猛然旋轉過身,“你……典剛!你怎麼會在這裡?”

    “逸雲,你傷了我的心。我原本想好好讚美你一下,沒想到你這麼討厭我,害得我沒那個心情了。”典剛一副受到傷害的樣子。

    “對不起啦!我剛剛不知道是你,還以為又有陌生人來和我搭訕,才會出言不遜。”逸雲連忙道歉。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哩!瞧你,一副天快塌下來的蠢樣。”典剛惡作劇地眨眨眼。

    “俞典剛,這樣整我你很樂是吧!虧我還當你是我的好朋友。”逸雲故作生氣。“開開玩笑,別生氣了,說真的,你今天好漂亮。”典剛發出讚美。

    逸雲也不是氣量狹小的人,搖搖手表示不在意。

    “逸雲,震鵬是對你漠不關心嗎?”典剛關心地問。

    逸雲皺了皺眉頭,“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眼睛出賣了你。那天我帶你地買衣服就看出了端倪,我當時不願提出來,是怕你會傷心。”藍逸雲黯然的低下頭,典剛決定換個話題,“不說這些事了。你出來玩,難道你先生不會擔心嗎?”

    “別傻了,他才不會管我呢,我一個星期見不到他幾次,也許早就忘了世上有我這一號人物了。”逸雲的語氣自嘲又帶點無奈。典剛輕撫著下巴,靈機一動,大喊一聲:“有了!”

    逸嚇了一跳,抬起頭來。

    典剛牽著逸雲的手,拉她坐在椅子上。

    “逸雲,我要向你提一個偉大的計畫,你願意試試看嗎?”典剛問道。

    “是什麼計畫?”逸雲興致盎然地問。

    “首先我要問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待逸雲點頭,典剛接著問:“你愛白震鵬嗎?”

    逸雲想了想,決定說實話。“我當然愛他,否則我不會答應嫁給他,但愛他沒有用,他根本不在乎我。”逸雲語氣沈重的回答。

    “先別灰心,你愛他,那我的計畫必可讓他正視你的存在。”逸雲半信半疑地看著典剛,示意他說下去。“後天米家將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屆時會有很多紳士名嬡參加。就我所知,白震鵬也在邀請名單中,到時我會和你一起出席,然後——”

    “然後利用男人見不得自己的妻子和別人在一起的通病,到時他會很生氣,而正視到我的存在,是嗎?”逸雲替他接下去。

    “不錯,逸雲,你可真聰明一點就通。”典剛大表贊同。

    “但是如果白震鵬依舊不在乎,到時我必會無地自容。我冒這個險值得嗎?”

    逸雲將她的顧慮說出來。

    “逸雲,感情的事原本就跟賭博一樣,需要冒險。但寧可去嘗試看看,到時若失敗了,也不會有所遺憾。若什麼都不試就放棄,這樣就太可惜了。”典剛遊說著。見逸雲有點動搖,典剛又繼續說:“況且,我覺得一定會成功,因為震鵬每次看到你的眼睛都會洩漏他的感情。怎麼樣,逸雲,願意試試看嗎?”

    逸雲想了一下,笑開了,“OK,試試看也好,就算失敗了,我也不會再迷惑,可以好好理清這份感情。”逸雲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情,同意典剛的提議。

    “放心,一定會成功的。現在美麗的小姐,你願意和我進去喝杯香檳嗎?”典剛挽起逸雲的手。

    “走吧!”逸雲隨著典剛回到會場。

    逸雲找著薇安後,把典剛的計畫說給她聽,薇安認為值得一試,鼓勵逸雲放手去做。***

    白震鵬坐在皮椅中,想起近來逸雲在臺北的社交圈造成的一陣旋風,儼然社交界的寵兒。

    他為此非常生氣,但他已經將他們之間的鴻溝越挖越深,他不知該如何補平。

    更嚴重的是,他發現自己愛上了逸雲。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很害怕、惶恐,他不敢去碰觸這份陌生的感情,因此他選擇了逃避。儘管他想將逸雲擁在懷中細心呵護,但三年前的婚變令他不再相信還會有永恆的愛情。敲門聲響起,不等他回答,典剛自己開門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有請你進來嗎?”白震鵬不悅的說。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所以不勞你費心,就自個兒進來。”典剛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樣子。

    “希望你來這裡有非常好的理由。”白震鵬取出一份檔翻閱。

    “也沒什麼事,就是好久沒見到好朋友,來問候你一下,問你,明天米家的宴會,你會參加嗎?”典剛將一雙長腿擱在桌子上。

    “我不想參加,我要一些公事。”白震鵬又取出另一份檔審核。

    “那就太可惜了,米家的宴會一向辦得很好,你不去看看嗎?”典剛略帶惋惜。

    “宴會還不都一樣,有什麼好參加的。”白震鵬似笑非笑地看著典剛。

    “那可不一定,也許會有你意想不到的事。算了,反正你又不參加,沒必要再跟你說下去了。好了不打擾你這個大忙人,我這個不速之客,也該識相地自動消失了。”從白震鵬的表情,典剛知道他的話已發揮效果,便走了出去。

    白震鵬仔細想一想,覺得典剛似乎話中有話,於是按內線傳喚秘書。

    “陳秘書,將明天米家的宴會列入我的行程。”他對秘書下達命令。

    掛上電話,白震鵬深思地撫著下巴,他倒要看看俞典剛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

    為了參加米家的宴會,薇安又帶逸雲去購買新裝。

    她們逛了很多家,仍買不到滿意的衣服,逸雲逛得暈頭轉向的,薇安卻仍興臻勃勃。

    逸雲再也撐不住,宜告投降,拉著薇安到一間雅致的茶坊稍作休息。她癱在椅子上,道:“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合適的衣服,我快累垮了,薇安,米家到底是何許人物,典剛說他們每年都會辦一次盛大的宴會。”

    “米家是本地首富,有錢人總不放棄任何炫耀家世的機會,所以每年米家人生日時總會辦一場宴會。”薇安解釋著。

    “原來如此,薇安,你會不會參加?”

    “恐怕不行,我要到國外出外景。只有請典剛多幫你了。”薇安抱歉的說。

    她看看時間,跳了起來,“時間不夠了,咱趕快去買衣服,一定要把你那有眼無珠的丈夫迷得暈頭轉向。”

    逸雲認命的站起來,和薇安又投入喧鬧的市街。

    ***

    逸雲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這套紅色絲絨禮服將她曼妙的身格顯示露無遺,配上晶瑩光潤的珍珠耳環及短項鍊,更展現出千萬風情。

    妝扮完畢,在鏡子前再作一次檢查後,她拿起同色的皮包走下樓等待和典剛會合。

    典剛正在樓下和葛媽談笑風生,聽到腳步聲,抬頭一望,立時屏住了呼吸。

    “逸雲,你好漂亮,我差點認不出你來了。”典剛迎向逸雲,扶她下樓。

    “是啊,這件很適合你。”葛媽也發出讚歎。

    “葛媽,謝謝你的誇獎。”逸雲對葛媽報以微笑。

    “典剛,你要好好保護逸雲,知不知道。”葛媽轉向典剛叮嚀著。“葛媽,我知道。這下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嫉妒我了。”他挽著逸雲走出大門,坐進黑色的士轎車,前往會場。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9:39


    天色未亮,逸雲將一封信留在桌上,拿起行李,走過無人的大廳,打開大門,走了出去。她站在庭院裡,對白家做最後一次的回顧,將它深深地刻在腦海中,隨即打開鏤空的鐵門,攔了一輛車,迎向未知的未來。

    一早,白震鵬被一陣擂門聲吵醒,為了陳妮和逸雲的問題,他想了一夜。最後,他知道自己無法再重新接納陳妮,因為他早已無可救藥地愛上逸雲。他決定給院妮一筆錢讓她去整容,再幫助她創業,讓她衣食無缺。

    他睡眼惺忪的打開書房的門,看到一臉急相的葛媽。

    “葛媽,有事嗎?”他打了個呵欠。

    “少爺,逸雲失蹤了!”

    “什麼?!”白震鵬瞪大眼睛,一下子清醒過來。

    “早上我要去叫逸雲起來,她不在房裡,我在桌上發現這封信。”葛媽交給他一個信封。

    白震鵬握著信沖到她的房間,房內散發著一股幽香,獨不見伊人蹤影。他跌坐在床,悔恨與痛苦占滿了他的心。

    他打開手中的信封,裡面有兩、三張信紙,還有一張離婚協議書,逸雲已在上頭簽名蓋章。他將那張協議書放在一邊,灰白著臉,顫抖地打開淺藍色的信箋。

    震鵬:我走了,帶著你曾給我的甜蜜走了。這幾個月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我曾作過的夢,一一在這裡實現了。震鵬,責任感是你的優點,我無法責怪你。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還有亦桐。

    我這個假新娘,見到你們全家能團聚,也算是功德圓滿。雖然一年的時間還沒到,但我現在就離開,對亦桐、對你都是最好的。

    在這裡,我有個不情之請。請你暫時照顧我爸爸,等我穩定下來,我會定期匯錢過去,現在只有先麻煩你了。

    好好的照顧亦桐,他現在較依賴我,但總有一天他會接受自己的親生媽媽。

    請委婉的告訴他我離去的原因,相信聰明如他,一定可以瞭解。

    請幫我謝謝葛媽及葛伯,他們對我的照顧,我無以為報,但我會永遠記得他們的。祝福你和陳妮,只要你們拋下成見,相信一定能組成一個美滿的家庭。隨信附上離婚協議書,你只要簽了名,其他的手續律師會為我們處理。

    我會過得很好,別來找我。當手中再次握住幸福時,千萬別讓它再次溜走,好好的珍惜它。

    逸雲白震鵬將手中的信握得死緊,頸動脈急速跳動,顯示出他內心的激動。

    亦桐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小臉上佈滿淚痕。

    “媽媽呢?是不是亦桐不乖,所以媽媽不要我了?爸爸,你去告訴媽媽,亦桐以後會自己寫功課,我會乖乖的,叫媽媽回來,我要媽媽……”他聲嘶力竭地哭著,早上起來找不到親愛的媽媽,他知道她一定是離開了。白震鵬沈痛的抬起頭,將亦桐攬在懷裡,亦桐緊緊環住父親的脖子,不斷抽噎著。“亦桐,乖,媽媽不是不要你,她只是誤會爸爸。爸爸向你保證,一定會找媽媽回來的,好嗎?”白震鵬拍撫著兒子的背安慰他。

    亦桐猛然抬起頭,“爸爸,你不可騙我哦!一定要把媽媽找回來。”

    白震鵬向亦桐保證過後,亦桐才露出一點笑容。

    “好了,你該準備去上學了。爸爸既然要幫你找回媽媽,那你就乖乖的,否則媽媽回來會不高興的。”

    亦桐乖巧地應允,走出了房間。

    一旁的葛媽這時也發話了,“少爺,逸雲是個難得的好女孩,你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否則我和你葛伯就離開白家,不再伺候你這傻小子了。”白震鵬開口想為自己辯解,葛媽已經轉身出去了。

    ***

    陳妮暫時住進了白家,白震鵬曾對她表明他的決定,而陳妮認為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她自願替他照顧亦桐。但陳妮不敢告訴亦桐自己是他親生母親,因為她認為自己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亦桐不再哭鬧,但也不再快樂了,學校又放假了,白震鵬原本要送亦桐去姐姐家住幾天,但亦桐不肯,他說他要等媽媽回來。

    白震鵬每天都在探詢逸雲的下落,但一點消息也沒有,逸雲似乎從世上消失了。他對自己起誓,就算他把全世界翻過來,他也要找回他的妻子……半年過去了,逸雲仍然音訊全無。

    白震鵬疲憊的坐在客廳裡,他英俊的臉已不復往日的神采飛揚,而是陰霾又帶著煩惱。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照片,輕撫過相片中的眼睛、鼻子、嘴巴,一向信奉“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這回也不禁悲從中來,眼淚佔據了眼眶。

    “你一定很愛她,否則你不會如此傷心。我真羨慕那個擁有你愛的女人。”

    黑暗中傳來一個女聲。

    白震鵬悄悄將眼淚拭去,望向聲音的來處。

    “陳妮,你還沒睡啊,有事嗎?”

    “我是破壞你們婚姻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失去你的妻子。”

    經過了半年,陳妮再也不似當初那般跋扈、不可理喻,她心裡充滿著愧疚。

    “不,是我不對,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你不要再自責了。”白震鵬安慰陳妮。

    “有沒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陳妮是真心誠意的想幫忙。

    “沒有,我現在連逸雲在什麼地方也不清楚。”白震鵬煩躁地猛抽著煙。

    忽然,陳妮靈機一動,“震鵬,你有沒有找過逸雲的朋友?也許逸雲和他們還有聯絡呢!”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白震鵬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對呀,他怎麼沒想到去找薇安呢!他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陳妮,謝謝你點醒了我,你真是幫了大忙。”

    看著白震鵬豁然開朗的臉,陳妮也欣慰的笑了。

    ***

    第二天一早,白震鵬就找到了薇安,問她是否和逸雲保持聯絡。

    “有聯絡又怎樣,我不會告訴你的。”薇安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是她的丈夫,我有權利知道她的下落。”白震鵬一聽到薇安的回答,心頭充滿了狂喜。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好讓你再次傷害逸雲嗎?不,我不會做這種事的,我勸你死心吧!”薇安不理會他。

    “薇安,逸雲的消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找她好久了。”白震鵬心中的喜悅之情立時消退。

    “你找她幹麼?是不是要告訴她‘我又結婚了,請你恭喜我’?她心中的傷痕好不容易才痊癒了,你何苦再將已癒合的傷口撕開呢?你不是要照顧陳妮一輩子嗎?那就別再糾纏逸雲了。放了她,對你、對逸雲都是最好的結果。回去吧!陳妮一定在等你。我很忙,沒空招待你。“薇安下了逐客令。白震鵬見無法問出結果,滿懷失望地離開薇安的住處,找了間酒吧,一杯又一杯的狂飲,藉以麻痹自己。

    ***

    經過一天辛苦的工作,薇安恨不得立刻躺在床上,好好大睡一覺。

    此時門鈴卻不識相地響了起來,薇安無法入睡。她跳起來咒駡著,來者最好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否則她一定會把那人罵得抬不起頭來。

    薇安一打開門,也不看來者是誰,劈頭就說:“你最好有非常好的理由,否則我要你來得去不得!”

    “對不起,打擾你了。”一個怯怯的女聲響起。

    薇安這才看清來者是誰,“陳妮!”當她看見陳妮臉上那道醜陋的傷痕,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你的臉……“

    陳妮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很可怕是嗎?這是我當初拋棄震鵬及亦桐,所應到的報應。”她坦率地說。

    薇安不禁結舌,“你……”

    “我有事想和你談,我可以進來嗎?”陳妮問道。

    “可以,可以!”薇安忙退開讓陳妮進門。

    陳妮坐在沙發上,薇安問道:“喝點什麼?”

    “果汁。”

    薇安進廚房倒了兩杯果汁出來,一杯放在陳妮的面前。

    薇安坐在陳妮的對面,發現她除了臉上多了道傷疤外,從前的傲慢與跋扈也不見了。她變了,變得真誠、坦然,好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告訴我逸雲的下落。”陳妮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

    薇安立刻戒備起來,“你……”

    陳妮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要逸雲的住處,是想求她回白家來,沒有別的。”她眼中有深深的自責,“這次逸雲離家,對震鵬及亦桐是極大的打擊,而始作俑者就是我。其實我沒有資格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我實在不忍心看到震鵬為了找逸雲,整天愁眉不展,幾乎成半瘋狂狀態。”

    “白震鵬真如此急著找逸雲嗎?”薇安提出疑問。

    “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

    眼看陳妮要舉手立誓,薇安連忙阻止,“你別這樣。”

    “薇安,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把過錯都推在我身上。但震鵬為我做了太多,在我離開臺灣以前,我希望也為他做一點事,聊表心意。”

    “你要離開臺灣?”

    陳妮點點頭,“嗯。我要離開臺灣,到美國去開始另一段人生。我求你把逸雲的住址給我,讓我無牽無掛的離開。”陳妮提出要求。

    薇安想了一下,進房間拿出一封信交給陳妮。“這是逸雲的住址,叫白震鵬趕快去找她吧!”

    陳妮眼睛蓄滿淚水,對薇安又是鞠躬,又是道謝。

    “陳妮,你願意告訴我,你的臉為何會變成這樣嗎?”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陳妮苦笑著將自己悲慘的遭遇全盤托出。

    “那王八蛋是誰?我去拆了他的骨頭。”薇安大聲嚷嚷。

    陳妮很是感動,“謝謝你為我打抱不平,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追究了,就當作是老天爺對我的處罰吧!”

    “陳妮,現在我們是朋友了,有困難別忘了來找我。”

    “我會的,謝謝你,薇安。”

    將陳妮送出門口後,薇安祈禱著幸運之神能眷顧逸雲,因為她實在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

    ***

    當晚,陳妮留下逸雲的住址,一個人獨自飛向異國,開始新的人生。第二天早上,白震鵬看到桌上的信封,心下已明白七、八分。

    震鵬:謝謝你這陣子的照顧。很抱歉為你惹來這麼大的麻煩,我所能做的,就是替你問到逸雲的住址。趕快去換她吧!願你們永遠快快樂樂、幸福美滿,我在彼岸會為你們祝福的。為了謝謝你這陣子的照顧,我傳授你一個追妻秘決——看到逸雲別忘了說三個字,那是女人最愛聽的誓言。

    有緣再見。

    陳妮得到逸雲的住址,震鵬立時開朗了起來,半年來的陰鬱刹那間遠離,他似乎又活了過來。欣喜之餘,他猶不忘打電話給薇安,向她道謝。

    “我是看在陳妮的面子上,才勉強告訴你。你要保證會一輩子愛護逸雲,否則我拆了你的骨頭喂狗吃。”薇安警告。“我保證,不再讓逸雲受到傷害。”白震鵬虔誠、誠懇地立誓。

    “快去吧!別讓逸雲等太久。有個意外的驚喜正等著你呢。”

    ***

    逸雲這半年在南臺灣一個偏僻的小村莊落腳,過著清閒的日子,而肚子裡的小生命,也已經上月大了。她很滿意自己目前的生活——雖然偶爾會有若有所失的感覺。

    她曾托薇安去探望她爸爸,薇安也不負所托把爸爸的情況寫信告訴她。逸雲得知爸爸得到妥善的照顧,也就放心了。

    這天,逸雲到鎮上購買日用品。雖然大腹便便,但她每天都出去散步,和肚裡的娃兒說話,告訴他,爸爸有多好、哥哥有多期待他的到來。

    回到租賃的小屋,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她定睛一瞧,竟然是白震鵬!

    她驚愕的直瞪白震鵬,久久才擠出一個字,“你……”

    白震鵬的驚訝並不亞於她,他一路上揣想了各種情況,就是沒想到逸雲居然這麼快就又結婚了,而且還懷了孕!這就是薇安所說的意外驚喜嗎?

    他看著逸雲的手,“戒指呢?”

    逸雲剛開始不知他說什麼,會意後憤恨的說:“你大老遠跑來,難道只為了問我這個問題?”

    “我來這裡是要告訴你一句話,但現在似乎沒這必要了。”

    逸雲的心跳加快了速度,“你要告訴我什麼?”

    “我……”白震鵬遲疑著。

    “你不願意說是嗎?”逸雲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白震鵬豁出去了,“這句話雖然很俗氣,但我早就該說了。”

    “什麼話?”逸雲又問了一次。

    “我愛你。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句話,但既然你已經結婚了,你聽過就忘了吧!”

    逸雲的眼睛紅了,這名話她等了好久,總算讓她等到了。

    “那陳妮怎麼辦?”她可沒忘記這個要和她搶丈夫的女人。

    “昨天她已經離開臺灣,飛往美國去找另一片天地了。”

    逸雲自此終於完全釋然,她這一天等得好苦!

    “話我已經說完,祝福你和你丈夫過得幸福快樂。”

    白震鵬咬牙切齒的說。

    “不,不可以,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沒有你,我的生活一點意義也沒有。在你告訴我那句話之後,你怎麼能再對我置之不理?“逸雲淚光瑩然地瞅著他,所有矜持,說出心裡的話。

    “可是……管他的,就算要搶,我也要把你搶回來!你丈夫在哪兒?帶我去找他。“白震鵬一副勢在必得的樣了。

    “傻瓜。”逸雲含淚道:“離開你之後,我就一個人,哪來另一個丈夫?雄霸商場的你,腦筋怎麼一下子秀逗了。”

    “你……你的意思是,你沒結婚,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他驚訝地指著她的肚子。

    逸雲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們的孩子,除非你不認帳。”

    白震鵬高興的將逸雲抱起來轉圈,高喊:“我要做爸爸啦!”隨即發現不對,連忙將她放下,“抱歉,我太興奮了。你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

    確定逸雲一切安好後,白震鵬慎重的說:“逸雲,我愛你,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呵護你。跟我回家好嗎?”他的聲音略帶緊張。

    逸雲滿含愛意地偎進他的懷裡,“我也愛你,我願意跟你回家。”

    兩人靜靜相偎一會,逸雲問道:“亦桐好嗎?我好想他。”

    “你就只會想亦桐。”白震鵬的語氣酸溜溜的。

    逸雲笑了出來,“你都幾歲了,還跟孩子吃乾醋,羞不羞啊!我回去告訴——”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震鵬吻住了。她熱烈的反應著他,仿佛想藉這一吻訴盡半年來的相思與濃濃的愛意。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6-24 17:59:55

尾聲

    破曉時分,逸雲經過八小時的奮鬥,終於產下一名女娃。望著女兒紅撲撲的臉,一股為人母的驕傲油然而生。稍後,她移往一般病房,而白震鵬似乎還處在逸雲生產的震憾中。

    他緊緊地摟住逸雲,呢喃道:“好可怕,我以為我會失去你。”方才她聲嘶力竭的模樣,把他嚇壞了。七年前陳妮生亦桐時他並不在場,現在他才知道女人有多麼偉大。

    “我再也不讓你生孩子了。”白震鵬將頭靠在逸雲的肩上,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著。

    “傻瓜,這是每個女人必經的過程。”她輕聲安慰他。

    “可是……”

    逸雲將手按在他唇上,“別說了。”

    白震鵬站起身,打電話給家裡的亦桐和葛媽、葛伯,告訴他們一切平安。

    逸雲露出滿足的笑容,她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及一群關心她的朋友,此生又有何求?

    白震鵬掛上電話,從逸雲身後摟住她,陽光暖洋洋的灑落在他們身上。此刻他們都覺得世界無限美好,天上有情,人間亦有情。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