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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5:49

箏女出閣 - 嫁錯郎之二 - 星葶

娶錯親!?她要嫁的是制琴技術一流的「揚音閣」樂家呀!可她不但錯入玉家門,還與「夫婿」圓了房新婚之日便飽嘗丈夫冷落、公公唾棄卻苦無退路琴藝江南第一 又如何?還比不上有「祖傳秘方」的蘇家姑娘。......不知道,她這雙隻會彈琴的手能否嘗試做做糕餅?......堂堂玉家夫人在外拋頭露面成何體 統!?更可惡的是:她竟敢瞞著眾人在他的「玉品齋」當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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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6:04

楔子

南宋甯宗年間

天才剛破曉,住在臨安城西的王媒婆卻已經起床梳妝打扮,嘴裏還不住哼著小曲兒,心情顯得愉快極了。

王媒婆,臨安首屈一指的媒婆,提起作媒娶親,臨安城上下所有人都會想到她,聽說她做過的媒,上從貴族、官家,下至商賈、平民,沒有千對也有百對,連當今宰相千金的婚事都少不了她呢!

雖然王媒婆做了這麼多媒,成就了無數好姻緣,但有件事卻一直讓她引以為憾,那就是沒能替鼎鼎大名的江南四公子作媒。

何謂江南四公子?沒聽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古有孟嘗今有江南”,這江南可不是魚米江南,而是指江南四公子。

眾所皆知江南有四大家:執全江南,乃至江北點心牛耳的玉家“玉品齋”,後欽賜為“禦品齋”;總湘繡大成的練家“湘坊”;統天下書籍典藏、紙品之最的文家“紫宣堂”,以及理古今音律之譜的樂家“揚音閣”。所謂四公子,正是“玉品齋”的玉穆,“湘坊”的練錦、“紫宣堂”的文昊和“揚音閣”的樂揚。

這四公子論相貌自是不必談了,個個風流倜儻,卓犖不群;論學問,四人皆是兩榜進士出身,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詩詞歌賦無所不精;論家世,江南四大家還不夠瞧嗎?有人這麼說,“娶妻當娶五姓女,選婿當選四公子”。幾乎所有江南的名門淑女、公侯千金,無不以嫁四公子為生平大願,而放眼大江南北的王侯商賈,莫不視四公子為乘龍快婿,所以每天到四大家提親的媒婆絡繹不絕,甚至踩壞了好幾個門檻,但迄今仍無人能談成親事,這當中自然包括王媒婆在內,為此,王媒婆在經過月老廟時總不免嘀嘀咕咕,抱怨上好半天。

但或許是月下老人聽到了王媒婆的嘀咕,也或許是王媒婆的名號實在太響亮,那四大家竟然不約而同找上門來了,而算算時間,今天應該就可以將四大家的親事說定,這怎麼能不讓她高興呢?

想著,王媒婆又哼起小曲兒,一面穿上紫背子。提到紫背子,王媒婆可神氣了,這全京城,可只有她王媒婆一人夠得上格穿紫背子,至於其他二流、三流乃至不入流的媒婆,可只能拿把青涼傘遮遮風避避雨,想穿紫背子……哼!等下下下輩子吧!

眼看時辰將屆,王媒婆趾高氣揚地坐上軟轎往“玉品齋”方向而去,臨走前不忘繞進素有媒人巷之稱的西小街,讓那些閑得猛嗑牙的媒婆瞧瞧,她王媒婆可正要給江南四公子作媒哪!

轎子搖搖晃晃走著,還沒到“玉品齋”,王媒婆大老遠便看見了那鬥大的欽賜“禦品齋”三字,因為這是皇帝老爺吃了玉品齋的糕點,連聲贊好,特賜名“禦品齋”,並令玉品齋按時進貢、差人進禦膳房做事,讓玉品齋本就響亮的名號更加如日中天。

王媒婆大搖大擺進了玉府,見著了正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的王老爺子。

“老爺子萬福,王媒婆給您請安來了!”

乍見王媒婆,王老爺子臉上的不耐煩頓時化成著急,“如何?那蘇老頭兒的意思如何?”

王媒婆笑得嘴都合不攏,“當然是一個字,好!好!好!老爺子肯娶他閨女當媳婦兒,這是他前世修來的福,他還有什麼不好的?”

“那蘇家閨女的意思呢?”

“正如同老爺子那天所見,蘇家恬兒姑娘孝順、乖巧,除了有一手好廚藝外,更是生得沈魚落雁,我見猶憐,她爹親口允諾的事,她怎麼會有意見?”

王老爺子大喜過望,心想不但討了房手藝精湛的媳婦,還能得到蘇家餅鋪糕點的祖傳秘方,連忙命人捧來一支翡翠玉釵、一份細帖子,還有一錠金元寶,“這玉釵是送給蘇家閨女的定禮,這份細帖子煩你替我拿給親家翁,至於這元寶就是你的謝禮。當然,等親事辦妥後,另有重賞!”

王媒婆千恩萬謝,領了元寶拿了細帖子和定禮出門,直往蘇家餅鋪回禮後,再轉往練家“湘坊”。

“練老爺子萬福,王媒婆給您請安了!”

練老爺子看也不看王媒婆一眼,逕自端起參茶邊喝邊說:“楊家那邊怎麼說?”

“楊老爺高興極了,您瞧,這是楊家回的細帖子。”王媒婆急忙遞上城北楊家的細帖子。

練老爺子接過帖子,卻直接往旁邊一扔,似乎不屑一瞧,“若不是英兒不長進,堂堂練家怎麼會去娶窮酸戶的女兒做媳婦?”

王媒婆知道這練老爺子素來脾氣不太好,為了兒子、女兒的事也大傷腦筋,因此只有陪著笑臉說道:“那楊家繡坊紗織姑娘的相貌和品行是老爺親眼看到的,而且她繡工獨步江南,聽說連皇后娘娘都愛不釋手,如果老爺子能娶到這一房媳婦兒,相信對老爺子和少爺的事業,一定會有所幫助的。”

練老爺子冷冷一哼,臉上仍舊沒有一絲歡喜之意,“這是細帖子和白玉簪,你拿去給楊家作回禮,至於這袋銀子是給你的。”

王媒婆勉強擠出一臉笑意,領了東西後,便一溜煙往外走,仿佛那金碧輝煌的練家是會吃人的鬼屋似的。

辦好了練家的親事,王媒婆一聲吆喝來到“紫宣堂”文家。

“老爺子、夫人萬福,王媒婆給您請安了!”

文老爺子略略一頷首,“托你辦的事如何了?那天見過唐家閨女後,我家夫人非常喜歡,希望能早點將親事定下,只是不知唐家意向如何?”

“沒問題,唐家經營書鋪,以文結親,怎麼會反對呢?只是……”

“只是什麼?”文夫人急忙問道。

“只是唐家詩意小姐希望少爺先對上這對聯再談親事。”

文夫人聞言松了一口氣,“這有什麼難的?來人,把對聯拿去給少爺看。”

不一會兒,僕人拿著那副對聯回來。

王媒婆接過對聯,滿意得直點頭,“少爺果然才高八斗,居然一下子就對出來了。我這就去回禮,請老爺子和夫人等著。”

王媒婆急急忙忙來到唐家呈上對聯,並交換細帖子,算是完成文、唐兩家的親事。

最後王媒婆風塵僕僕來到“揚音閣”。

“老爺子萬福,王媒婆給您請安了。”

樂老爺子從一排古箏裏抬起頭,“等你好久了,柳家怎麼說呢?”

王媒婆堆出一臉笑,“柳老爺說不敢高攀。”

樂老爺不禁皺起眉頭,“怎麼?柳家回絕了?”

“也不是回絕,只是老爺覺得樂、柳兩家差若雲泥,柳家經營的是客棧這種庸俗生意,實在不敢……”

“什麼門第高攀的?柳老爺怎麼會有這麼迂腐的想法?難道我是那種眼高於頂、只重門第、不問兒女幸福的人嗎?回去告訴柳家,就說我很喜歡那柳家千金,希望她能來當我的媳婦兒,繼承樂家的事業。”

那柳家千金的琴藝可是江南皆知,上過柳家客棧的人誰能不知那位隔簾撫琴、樂音動人的操琴者正是瑤琴姑娘本人?

王媒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又是鞠躬又是哈腰,取了定禮到柳家算是定下這門親事。

黃昏時分,王媒婆疲累地回到家,但眉宇間的得意卻是怎麼樣也抹不去,她小心翼翼將四大家的親事寫在紙條上,免得自己老眼昏花,腦筋一時糊塗弄錯。

這時,一群昔日姐妹淘提著香雞酒菜上門,開門見山便是道喜:“姐姐,恭喜了,聽說你做了四大家的媒?”

王媒婆好不得意,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和滿桌子的元寶銀子,“可不是,你瞧瞧,王家配蘇家、練家配楊家、文家配唐家、樂家配柳家,這四門親事,簡直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正是天作之合,但沒了姐姐,這天也不能合了。姐姐,我們幾個姐妹敬你一杯,恭賀姐姐終於了卻平生大願。”

王媒婆不疑有他,接過酒杯便一飲而盡,接下來,眾人又說了許多恭賀之詞,捧得王媒婆飄飄欲仙,直忘了今夕是何夕,很快的便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一個月後,江南四大家同時娶親。天還沒亮,王媒婆便起床忙碌。

她先到四家走動走動,又到女方家活絡活絡,還不時叮囑轎夫仔細小心注意儀節,最後她拿出那張一個月前就寫好的紙條,看也不看就遞給眾位轎夫,“一會兒你們就照紙條上寫的去迎親,千萬別弄錯。”

王媒婆心中好不得意,卻未曾發覺紙條上的嫁娶婚配離了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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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6:51


清晨的日光灑在玉穆的臉上,他懶懶地睜開雙眼。

想伸手揉揉臉讓自己更加清醒,卻發覺有重物壓著他的手,他疑惑地看向旁邊,發現枕邊人枕在他的手上沈睡。

才經過一天的時間,他的旁邊就多了一個人,讓他感覺很不習慣。

昨晚原本還想回禦品齋繼續調配新糕點,怎知,一碰到她,他就忘記這件事,他真是大意。

看著她的睡顏,他不忍心吵醒她,悄悄地伸回手。

替她蓋好被子後,他掀開被子起身。

一陣冷風隨著他的動作灌進暖暖的被子裏,柳瑤琴立即驚醒。

“相公,你醒了!”見玉穆正拿衣衫欲往身上套,她過去接手。“我來幫你。”

玉穆任由她生疏地替他穿上衣衫。

“相公!要不要我去打水讓你梳洗?”替他穿好衣服後,柳瑤琴詢問。

“不用了,會有人送來房裏。你再回床上去多睡一會兒吧!”反正她又沒什麼事,不用和他一樣早起。

感受到他的體貼,柳瑤琴覺得很窩心。“不了,我還要去向爹娘請安!”清早向公婆請安是當人媳婦的義務,即使被封為江南第一古箏才女的她自然也不能免俗。

聽她這麼說,玉穆真慶倖自己娶了個賢淑的妻子。

“我看不用了吧!爹和娘不會在意這種小節的。”

“即使爹娘不在意,我當人媳婦還是不能不去請安,尤其這是我嫁進來的第一天,總是要去向爹娘請安。”習俗上,新嫁娘在婚禮隔天一早要向公婆奉茶、請安。

看著她邊說邊穿衣服,玉穆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他清清喉嚨後說:“隨你吧!”

昨晚就著燭光並沒能看清楚她的長相,今日一見,她的美差一點令他不能呼吸。

如果昨晚略施胭脂的她是豔冠群芳的牡丹,那今日脂粉末施的她就是清新脫俗的水仙。屏住氣息,玉穆靜靜地看著她。

“相公,你為何一直看著我?”他的視線總是令她感覺全身燥熱。

“沒……沒事!”要是再繼續和她在房裏待下去,他今天肯定出不了房門。“我有事先去禦品齋,你再找個人帶你認識環境。”話一說完,他就想離開。

“相公!”新婚的隔天有什麼好忙的?他竟然要這樣丟下她,讓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環境去認識其他人。

“還有什麼事嗎?”一聽到叫喚聲,他回過頭詢問。

“你不用早膳嗎?”她非常希望他能陪她用膳,可是,她不敢直接開口要求。

“不了,我不吃。”

“那……你不陪我去見爹娘嗎?”她害怕獨自見公婆。

“你自己去就行了,我爹娘會很喜歡你的,因為我們的婚事是他們極力撮合的,而且,他們在我的面前很誇獎你。我相信,你和他們會相處得很好。”他的聲音越來越校

“可是……”柳瑤琴轉過頭想告訴他,她非常的不安,卻已經看不到他的人。

他是對她不滿意嗎?否則怎麼會連拜見公婆這等大事也不願意陪她一同前去?!

也許娶她非他所願,他是有目的才肯娶她為妻,可是,也不該這樣丟下她,讓她獨自去面對所有的人,這樣別人會怎麼想?

她的琴藝在江南堪稱第一,正因如此,樂家才會登門提親,因為,一把好琴也要一個懂得彈琴之人才會珍惜。

他對她如此的冷淡,她實在不懂,他要的是她的琴藝還是她的人?



☆☆☆



一大清早,玉玄茗和羅泌穿戴整齊,坐在大廳上等著媳婦來奉茶。

“怎麼還沒來呢?”玉玄茗只要一急躁,走來走去的老毛病就會犯。

“你別再走來走去,我頭都快昏了。”相較於他的緊張,羅泌顯得氣定神閑。

玉玄茗覺得他這個妻子好像沒感覺一般,不管什麼時候,她看起來永遠是那麼冷靜。

“你都不會擔心他們夫妻倆不合嗎?”以兒子那麼固執的個性,他竟會同意由別人來擺佈他的婚姻。

羅泌覺得他大概還沒睡飽,要是真不合,昨晚的洞房花燭夜就會吵到翻天覆地,哪會有平靜的一晚。“不會有事的,你這個當人家爹的,就不要瞎操心。”操心也沒有用,感情的事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我才不想跟你說呢!自尋煩惱就是你這種人。”

兩人的個性不同,常常話說到最後都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常

兩人將頭轉至另一方,不再和對方說話。

“老爺、夫人,少夫人來向你們請安了。”外頭傳來丫環通報的聲音。

兩人一聽到媳婦來了,立即將頭轉正,又恢復和和氣氣的表情,他們可不能讓媳婦笑話。

不久,一個身著粉紅色衣衫的麗人出現在門口。

沒想到這個媳婦這麼美,看來穆兒非對她傾心不可了。

柳瑤琴戰戰兢兢地走至他們面前,端起丫環手上的茶杯,對著他們欠身行禮。

“瑤琴晚來向爹娘請安,讓爹娘多等了好些時候,望爹娘原諒瑤琴的失禮。”她話一說完,就將茶杯移至他們面前。

玉玄茗一見到如此懂事可人的媳婦,笑著欲伸手接過茶。

“等一下!”羅泌發覺事情不對勁,她阻止丈夫的動作。“你該是叫恬兒,而非叫瑤琴吧?”

“娘!我閨名就叫瑤琴,並非恬兒。”柳瑤琴不解她為何會這樣問。

難道蘇家是嫁了別的女兒過來嗎?“不知你姓什麼?家中又是以何為營生?”

“我娘家姓柳,開了家雲升客棧。”他們提親時不是早該一清二楚了嗎?

“雲升客棧柳瑤琴!?”好熟悉的名字啊0難道你是在家中的雲升客棧垂簾彈箏,琴藝屬江南第一,人稱古箏才女的柳瑤琴嗎?”

“不敢,那只是外人胡亂封的封號而已。”柳瑤琴謙虛地說道。

錯了!錯了!她要王媒婆說的親是蘇家的蘇恬兒,是以開餅鋪為生的,而非家中開客棧的柳瑤琴。怎麼會發生這種錯誤呢?

“難不成咱們娶錯親了?”玉玄茗這才瞭解整個狀況,他抖著聲問羅泌。

“怕是真的娶錯親。”羅泌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離譜了。

娶錯親?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他們在開玩笑的。

“爹、娘,你們是故意騙我、開我玩笑的,對不對?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娶錯親這檔事。”柳瑤琴激動地抓住羅泌的手,她不相信地再問一次:“這裏是樂家,那個制琴技術一流的樂家,是為了我的琴藝而娶我的樂家。而我的相公名字叫樂揚,對不對?”

“這裏是玉家,是擅做糕品、點心,還被聖上封為禦品齋,昨天和你拜堂成親的是我兒子——玉穆。我們原本要娶的是開了家餅鋪的蘇恬兒。”羅泌說出了令人心寒的真相。

瞭解事實的真相,柳瑤琴驚嚇得差一點昏倒,還好羅泌出手相扶。

“怎麼會這樣?娶錯了親、嫁錯了人,我該怎麼辦?”柳瑤琴緊抓住羅泌,她不知道現在她該怎麼做才對。

更換回新娘?可是,她已經是玉穆的人了。

“你先冷靜一點,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的。”羅泌很害怕她會承受不住而昏倒。

羅泌顧著柳瑤琴,卻忘了她那個處事急躁的丈夫。

“真是豈有此理!我一定要去找王媒婆算帳,竟然害我們娶錯新娘、結錯了親家。”玉玄茗猛拍桌子,起身往外走,打算去找罪魁禍首——王媒婆。

又來了,他就不能平心靜氣一下嗎?

“你去哪里?”

“我去找王媒婆算帳,要她還我們一個公道、一個正確的媳婦。”

聽到玉玄茗這麼說,柳瑤琴立即刷白了一張臉。

她好害怕真的被送回去,那樣一來,她的名節就全毀了。

這要怎麼還啊?羅泌知道他一時被怒火沖昏了頭。

“你等我一下!”她不跟去不放心啊0嗯……瑤琴,你先不要急,乖乖在家等消息,我和他一起去問清楚王媒婆究竟在搞什麼鬼。”

“不要!”柳瑤琴拉著她的手。

“放心,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你永遠是玉家的媳婦、穆兒明媒正娶的妻子。”羅泌安撫著她,給了她一個保證。

看著羅泌離去,柳瑤琴緊揪著一顆心。雖然有羅泌的保證,可是,她還是為自己的處境擔憂,因為,樂家不見得會放過她。

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柳瑤琴的雙手緊緊交握,坐立難安地在家枯等他們。



☆☆☆



等待的時間永遠都是最漫長的,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柳瑤琴已無法再坐在椅子上等消息,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走到門口看看他們是否已經回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盼不到人,她的心簡直快沈入穀底,腦中不停地猜想可能的答案。

終於,她見到他們的人影。

“豈有此理!那個王媒婆實在太過分了!”玉玄茗一進門就念個不停。

柳瑤琴立即迎上前去。“爹、娘……”一想到自己不是嫁入玉家,她趕緊改口。“玉老爺、玉夫人,事情怎麼樣了?”

看他氣成這樣子,大概不是很圓滿。

“你看你,氣成這樣,把瑤琴都嚇到了。”羅泌雖然覺得這種娶錯親的事非常離譜,不過,如今木已成舟,她反而比玉玄茗還能接受目前的情況。

拉著柳瑤琴的手至一旁坐下,羅泌告訴她與王媒婆談過之後的結果。

“江南四公子都在昨天娶親,剛好都是由王媒婆說的親事。不知怎麼搞的,她竟然讓新郎娶錯新娘,害得這場娶錯親的戲碼差點成為人人口中的大笑話。”

對於王媒婆的辦事不力,羅泌也只有搖搖頭,怨歎自己當初找錯了媒婆。

“那……你們談過的結果呢?要如何處置我呢?”絞著衣袖,柳瑤琴害怕聽到換回原本親事的答案。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自認倒黴啊!”玉玄茗沒好氣地說。

對於丈夫不經大腦的回話,羅泌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才拍著柳瑤琴的手說:“你別聽他胡說!其實,我們四大家在江南一帶也算是有名望的人,絕對不可能換回新娘。為了面子問題,大家決定都不再提起這件事,就當現在娶的人就是當初提親的對象。”

“那王媒婆呢?她會不會說出去?”畢竟,江南四大家的面子和她一點也不相關,大家不說,不代表她不會說。

說到那個王媒婆,羅泌就覺得可笑,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陪不是,再大的火也發不起來。

“她啊!她更不敢到外頭胡亂說。這樁烏龍親事全是她的錯,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她的媒婆生意還做不做?這嚼舌根的後果可是會砸了她的金字招牌,她怕都怕死了。”

更何況,諒她也不敢得罪四大名家,羅泌相信她的嘴一定會緊緊地閉上。

看著旁邊臭著一張臉的玉玄茗,柳搖琴想問他的想法卻開不了口。

“你別理會他!”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羅泌知道丈夫的一張臭臉害柳瑤琴放不下心。

她都能坦然接受事實了,他一個大男人竟還如此放不下。

公公會這麼想要蘇恬兒嫁進玉家門,是不是她擁有了什麼絕學還是秘方?就像樂家娶她是為了絕世琴譜。

“爹、娘,為何當初會想要迎娶蘇家千金?”不將事情問清楚,她會內疚一輩子。

“沒什麼!就覺得她的人品好、風聲佳。”羅泌想含混地一筆帶過。

“怎會沒什麼?她的祖傳秘方可是能幫助穆兒不用再如此傷腦筋啊!”眼看兒子調製新配方快到走火入魔的境界,他真的心疼這快到手的祖傳秘方就這麼飛了。

原來,事情真如她所想這般。 比起那個身懷祖傳秘方的蘇恬兒,她一身的琴藝根本幫不上王家的忙,娶了她就跟娶了個廢人沒什麼兩樣。

經過細思量,柳瑤琴決定退讓。“爹、娘,是否能讓蘇姑娘進門,如果她不願做小的,我自願為妾。”這是她的讓步,為的是不讓他們再煩惱。

“你這個死老頭,你講話就不能先想一想嗎?”羅泌氣得對他大罵。“你看,你的一番話讓瑤琴往壞處想,真不知你的腦袋是用來做什麼的?”

“說是這樣說,反正蘇恬兒也被別人錯娶而娶走了。”反正他的祖傳秘方飛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你還說!”羅泌開始覺得自己嫁的人怎麼這般的頑固。

無法再有補救的辦法,那玉家的事業該怎麼辦?

“瑤琴,你別擔心!就算沒了祖傳秘方,我們禦品齋也不可能倒的。”羅泌覺得有無這祖傳秘方都無關緊要。

“對了!怎麼都沒見到穆兒,他該陪你來的。”羅泌這才發現該在場的兒子卻不見人影。

“他起床後就到禦品齋去了。”見他如此熱中于工作,為人妻的她真不知是否該感到高興。

“這孩子真是的,竟然就這麼丟下你!”她要是看到他的人,一定要說說他。哪有人放新婚妻子一個人在家?

“相公知道娶錯親這件事嗎?”

“他應該是不知道。”他根本連娶的是哪一家的姑娘都不知道,他又怎會知道這一連串的錯誤。“既然他不知道就算了,我們就別告訴他這件事,省得他心煩。”

“嗯!”柳瑤琴點頭。

“老頭,聽到了沒?別在穆兒的面前胡亂說話。今天的事要是說了出去,我鐵定剝了你這層老皮。”

“知道了!”玉玄茗除了答應還能怎麼樣,誰要他娶了一個母老虎。

瞪了他一眼,羅泌才又對著柳瑤琴笑說:“走!我帶你去認識府內的環境和大家。”她拉著她就起身離去。

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玉玄茗擔心這媳婦會被妻子給教壞,他可要好好教教兒子,別讓他像自己一樣被老婆吃得死死的。兒子啊!別步上老爹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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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7:15


嫋嫋的檀香煙緩緩向四處飄散,聞到檀香的味道,應該會令人精神一振,感覺到心情如平靜的海面才是,但是,柳瑤琴的心卻無法得到往日的平靜。

萬般無聊地撥弄著弦,卻是調不成調,曲不成曲,不但失了她平日的水準,還頻頻出錯。

唉!要是讓人知道這是江南彈箏才女所奏之曲,恐怕就令人失望了。

人心一亂,便會將情緒反應在箏上,即使身為彈箏才女,也無法奏出如天籟般的曲調。

“瑤琴,怎麼了?看你心神不寧的樣子。”羅泌大老遠就聽到斷斷續續的琴音,她不禁感到懷疑,這會是出自江南彈箏才女之手嗎?

“娘,沒什麼事,只是覺得有點心浮氣躁。”她扶著羅泌坐下來。

“即使是彈箏高手,也需要有知音,我們玉家對這音律全然不懂,讓你嫁入玉家可真是辜負了你一身的琴藝。”

“娘,不會的,我彈琴只是自娛罷了!有沒有聽眾倒無所謂。”現在她已嫁人,不能像以前那樣垂簾彈奏。

她只希望能彈奏給玉穆聽,偏偏,成親月餘,和他幾乎都只是晚上入睡時分相見,一直苦無機會為他彈奏一曲。

同樣身為女人,羅泌當然瞭解瑤琴這陣子所受到的冷落。

玉家男人的肩上都背負著興盛禦品齋的重擔,常常因為太認真於事業上而忽略了家中的嬌妻。

“穆兒這陣子為了送進宮的新糕點而忙得焦頭爛額,可能冷落了你,你可要多多諒解他。”為了她那個笨兒子,她不得不負起安撫媳婦的責任。

“娘,我知道!”

見她這麼乖巧,羅泌真的很高興兒子有這麼好的伴侶,就希望他能多加疼惜,別老讓她獨守空閨。

“要不要隨我去禦品齋走走、看看?”羅泌提議道。

“真的可以嗎?”柳瑤琴不確定地問。

大戶人家的規矩是多如牛毛,怎麼可能讓女眷出門抛頭露面?

“你別擔心,我說可以出門就可以出門,而且,我們出門不坐轎,是用步行的。”坐轎太招搖,而且,關在轎內也沒有樂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

為了讓她解悶,羅泌決定帶她出門走走。

“要!”有機會能去看看家中的事業,她當然不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那就走吧!”羅泌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娘,等一下,我該去換一套外出的衣服才是啊!”說不定會遇到玉穆,柳瑤琴想讓他看見她美好的一面。

“不必了,你天生麗質,即使沒有華麗的打扮,也不會折損你一絲一毫的美麗。”年輕就是本錢,不用多加裝扮也有另一番風情。

聽她這麼講,柳瑤琴也不好再堅持,她就這麼跟著羅泌出門。

不知會不會遇到玉穆?

柳瑤琴心中有一絲絲的期待。



☆☆☆



“夫人!”一進到禦品齋,叫喚羅泌的聲音此起彼落。

“來!我向大家介紹。這位是我的媳婦兒,也是穆兒的妻子。”羅泌介紹柳瑤琴給大家認識。

“少夫人!”

“大家好!”聽到人家喚她少夫人,她還有些不習慣。

“瑤琴,我來向你介紹這裏的環境。”羅泌拉著柳瑤琴往裏邊走。

禦品齋共分為四個院落。

最前方靠大街的是第一個院落,在這兒會將制好的糕點分門別類放置,再依客人的訂貨包裝好,供訂貨者取貨。

再往裏邊走的院落是制糕點的地方,這兒堆放了所有的材料,還有好幾座的大竈及大蒸籠;做好的糕點在放涼後會送往前面。

與第二個院落隔了一條通道的是禦品齋工人的房間,為體諒遠道而來的工人,他們提供了住所供工人們吃、祝

最後方的院落是調製新糕點的地方,這兒是禦品齋的禁地,除了玉家人之外,就屬忠心耿耿的元老級人物及總管才能進入。會限制進入的人是因為怕人多嘴雜,會將大家辛辛苦苦研發的東西洩露出去。

“娘,原來禦品齋這麼大!”她原本還以為禦品齋只是間小店鋪,今日一看,裏面是大有乾坤。

“很難想像對吧?”當年她初入玉家,也被禦品齋的規模給嚇了一跳。

兩人邊走邊聊,來到最後方的院落。

柳瑤琴的心開始緊張,她想,玉穆該是在裏面。

不知道他要是發現她來了,會不會很驚訝?

在外頭剛好聽見裏頭有人正在講話、閒聊,她們立即駐足不前,並非是她們要偷聽,而是,他們聊的話題是繞在柳瑤琴身上。

“少爺,聽說少夫人貌美如花,你怎麼還會有心情在這裏與這些糕餅相處,你該回去陪陪少夫人才是啊!”

柳瑤琴貌美的消息當然是由玉府的僕人口中傳出。

“仲叔,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現在除了糕品之外,無暇顧及其他的人、事、物。”

原本他就不贊同在這緊要時刻娶親,如果真冷落了她,也只希望她能諒解。

“我聽說少夫人是才貌兼備,你這樣冷落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反正娶妻是為了傳宗接代,貌美及才能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能生出我玉家的後代就行了。”

玉穆想起掀開紅蓋頭的那一刹那,他的確是被她的美所吸引。想起那晚的溫存,他立即感到全身燥熱。

甩開她在他腦海中的影像,他要自己別再去想有關她的一切。

“你別這麼說,這話要是傳到少夫人的耳裏可就不好。”

“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傳宗接代原本就是夫妻間該完成的人生大事。”

雖然傳宗接代是倫常中必有的過程,可是,他可以用另一種比較不傷人的話說出來,此刻他這麼說,只會刺傷了她。

他說的是什麼話啊?

羅泌伸出手,想推開門去教訓她那個不成材的兒子。

柳瑤琴拉住她,對她搖搖頭,便將她拉離了門外。

原來他娶她只是為了傳宗接代,難怪他從不曾刻意地和她相處,因為,對他而言,她只是替他生下後代的工具。

“瑤琴,你怎麼拉開我呢?應該讓我好好教訓一下那渾小子才是啊!”

“娘,這麼多人,難看啊!”她是想替大家保留顏面。

“你不生氣嗎?”她光是在一旁聽就快受不了,更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的她。

要說起生氣,她其實更覺得傷心。

“娘,我當然氣,可是教訓他也沒有用。”柳瑤琴實話實說。

這種經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親事,她不怪他對她沒感情,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愛他。

自成親後,兩人相處的時間實在不多,讓兩人都無法去瞭解對方。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羅泌不相信女人擁有這麼大的度量。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柳瑤琴的心中開始浮現另一個想法。

與其在家枯等他的人,倒不如去參與他的生活。

只是,她這雙隻會彈琴的手,不知有沒有辦法像大家一樣做糕點?



☆☆☆



祈總管在前面登記完取貨數量後,就來到最後面的院落。

“少爺,真是恭喜你啊!”

“祈總管,喜從何來?”他整天待在這兒,怎麼會有喜事從天而降。

“我原本以為傳言中少夫人的美是言過其實,沒想到今日一見,傳言尚不及少夫人本人十分之一的美。少爺娶到這等佳人,下屬不該向少爺道聲恭喜嗎?”

外邊的人在夫人和少夫人離去後,全部都熱烈地討論著少夫人的美。

玉穆思考了下祈總管的話,以為他去過玉府。

“你去玉府見到她了?”

“不是!是夫人和少夫人剛才來過。”

“什麼?她們來過?什麼時候的事?”她們來了他怎麼會不知道?而且,她們怎麼沒來找他。

“就剛剛!”祈總管不解他為何變了臉色。

剛剛?糟了!他那時說的話會不會讓她聽到了?

玉穆緊張萬分地追了出去,連沾滿麵粉的雙手也忘了清洗。

“少爺是怎麼了?”眾人不解為何他會如此緊張地狂奔而出。

一來到了店前,沒見著柳瑤琴的身影,玉穆隨便就拉過一個人問:“夫人和少夫人呢?”

從沒見過玉穆如此緊張的樣子,那人嚇得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她們……走了。”

“往哪里走?”

“那邊!”那人用手比著她們離開的方向。

放開他,玉穆立即奔了出去。

路上人潮來來往往,卻是沒見到她們的身影。

玉穆不死心地又往前奔了過去,四處張望之後,還是沒見到她們。

這個方向不是回玉府,她們到底是去了哪里?



☆☆☆



晚上,玉穆不同以往地提早回家。

在用晚膳時,除了玉玄茗會和玉穆談些事情之外,羅泌和柳瑤琴幾乎都不發一言。

玉穆原本想問母親,她們白天怎麼會至禦品齋的,可是,每每想要開口時,一見到母親板起的臉孔,他又將話給吞了進去。

回到房裏後,玉穆正慶倖能和柳瑤琴單獨相處,沒想到這樣的氣氛更令他難以開口。

就見她進進出出,每次都是為了拿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見她又要再一次踏出房門,玉穆終於忍不住地喊住她:“你又想拿什麼了?”

“我沒有要拿東西,我是要去找娘說話。”柳瑤琴想了下才回答。

她並不是不想和他待在房裏談天說地,只是,一想到他白天說過的話,她就無法正視他。

“別去!”他不讓她出門,擋在她的面前將門落了栓。

“你這是做什麼?”

“嗯……現在太晚了,娘說不定已經睡了,你就別去吵她。”玉穆想出了這個阻止她出房門的藉口。

“好吧!”她轉身入內,開始整理床鋪,打算早早上床了事。

“你想做什麼?”她就不能坐下來和他聊聊嗎?

“我感覺有點累了,想早點睡。”柳瑤琴解開外衫後躺至床上,還拉了錦被將自己蓋住,將頭轉向裏邊。

玉穆感到非常挫敗,她竟會無視於他的存在。

他無奈地褪下外衫,爬上床,背對著她,在她的身旁躺下。

躺了好一會兒,他仍是了無睡意。“喂!你睡了嗎?”他轉過身小聲地在她背後叫喚。

“柳瑤琴!”她只回他三個字。

都已經成親月餘,他竟然還不曾叫過她的名字,說不定他連她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柳瑤琴好心地告訴他。

“什麼?”她那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玉穆摸不清她的意思。

“柳瑤琴!我的名字。”真悲哀,他竟然連枕邊人的名字也不知道。

玉穆這才知道,他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真的太不關心她了。

“瑤琴,你今天是不是有和娘去禦品齋?”

“是啊!”

“那你為什麼沒有進去找我?”這是他一直耿耿於懷的事。

“我想你大概很忙,我和娘不想打擾你。”柳瑤琴仍然背對著他,不願轉過頭面對他。

盯著她的背瞧了好一會兒,發覺她根本沒有轉頭的意願,玉穆忍不住伸手將她扳轉過身。

“看著我說話,我不要再看著你的背。”

“我很累了,我想睡!”

柳瑤琴話一說完就又想轉過身,而玉穆就是不肯如她的願。

“你想睡就睡,不過……以後我們都要面對面,你永遠不能再背對著我。”

不轉身就不轉身,柳瑤琴當著他的面將眼睛閉上。

她今日忽然變得不太愛搭理他,是不是她有聽到他和別人所說的話?

“瑤琴……”他輕聲叫她,卻得不到她的回應。

他不相信她這麼快就入睡,她一定是故意假裝沒聽見,既然她能故意裝睡,那他也可以故意打擾她的睡眠。

玉穆將頭湊上前去,吻上她的紅唇,更將手探入她的衣衫內,隔著肚兜搓揉著她柔軟的渾圓。

“你——”她想說的話全被玉穆的唇封祝

趁著她開口想說話時,他快速地將舌頭伸進她的口中,想與她的粉舌共舞。

“唔……”柳瑤琴的雙手一直推拒著他,她努力掙扎,不願淪為他傳宗接代的工具。

無視她的抗拒,玉穆不停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

狠下心來,柳瑤琴奮力地推開他。

“你做什麼?”玉穆有些狼狽地穩住身子。

“我……我不是你傳宗接代的工具!”柳瑤琴忍不住地對著他大喊。

“你聽到我今天所說的話?”他感到事情有點不妙。

“我不要求你一定要愛我,可是,我不要你抱我時就只為了傳宗接代。”如果只為了這個理由,教她情何以堪。

“我知道了,你別哭!”玉穆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她沈默不語。

“我……我……”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我承認……我以前認為娶妻是為了傳宗接代,所以,娶誰都沒關係。今天我娶了你,我也不知道我想抱你究竟只是純粹為了要傳宗接代,還是有別的原因。”

也許他是一時被她的美所迷惑,才會如此情不自禁。

“我這陣子是冷落了你,也沒盡到照顧你的責任,但是,我是因為真的很忙,才會早出晚歸,讓你孤孤單單地在家。”也正因為很少相聚,他更加不懂自己對她的感覺究竟是如何。

“別再哭了!”他摟著她不放,讓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我不敢保證我會愛上你,但是,我會儘量努力多撥些時間來和你相處,讓自己能更加瞭解你。”他未來還需要有她的陪伴,他不能再忽視她。

頭一次,他認為妻子的重要性不只是傳宗接代而已,他更加期待未來有她相伴的日子。

“睡吧,別想那麼多!”他摟著她的人,讓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嗯!”柳瑤琴接受了他的說法,她柔順地閉上眼。

光摟著她就覺得很滿足,要是真能和她情投意合不知會是怎樣的情形?

相擁的兩人就這樣沈沈入睡,明天或許會變得不一樣……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7:40


“少夫人,你真的要來這兒工作嗎?”祈總管趁著四下無人時,將柳瑤琴拉到一旁,輕聲地問。

“祈總管,我叫琴兒,我求你別趕我走,我會很努力工作的。”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她的心意已決,說什麼都不會改變。

她想了好久,也想了很多,若是她要跟上玉穆的腳步,必須學得一身的制糕技術,如此才能相伴在他左右。

當她提出這項請求時,羅泌堅決反對,她不能讓堂堂的少夫人在外頭抛頭露面,要是讓人知道了,玉家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不過,柳瑤琴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說好說歹地讓婆婆終於點頭答應。

羅泌讓祈總管幫她安插個工作,就這樣她換下了身上的綾羅綢緞,改穿粗衣布裙,開始來禦品齋學習。

“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有福不會享,偏偏要來這兒做苦工。”祈總管喋喋不休地叨念著。

“對了!祈總管,這件事有勞你瞞住少爺。”她不願讓他知曉。

“什麼?”他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要如何瞞得住?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祈總管實在不願答應,但是,一看見柳瑤琴哀求的臉,他就是狠不下心來拒絕。“我只能儘量幫你,要是被發現可別怪我。”能瞞多久就靠她的本事了。

“琴兒就此謝過祈總管的大恩大德。”

現在,他的工作又增加了一項——照顧柳瑤琴,她要是有一個閃失,他拿什麼賠給人家啊!

帶著柳瑤琴來到大家面前,他對著眾人說:“她是新來的,大家可要多多照顧她。”

沖著祈總管的面子,沒有人會敢欺負她。

“大家好!我叫琴兒,請大家多多指教。”柳瑤琴甜甜地一笑。

“哇,她和少夫人一樣美!”

“才不,少夫人比較美!”烏鴉怎能和鳳凰相比。

“不對啦!她和少夫人長得好像。”眼力比較好的人幾乎都快認出來了。

“真的!”

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祈總管冒了滿頭的冷汗。

相較于祈總管的緊張,柳瑤琴顯得鎮靜多了。

“真的嗎?我和少夫人長得很像嗎?”柳瑤琴故作高興地詢問。

“嗯……又有點不像……哎呀!我也說不上來,你們有點像,可是,給人的感覺並不一樣。”

柳瑤琴知道她的意思,她只笑不語。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穿上不同的衣服當然會給人不同的感覺。

“你根本就是少夫人嘛!”

“拜託!少夫人怎麼會穿成這樣子,而且,少夫人也不可能會來這兒工作,你用大腦想一想。”

“是啊!”眾人贊同她的看法。

安然度過危機!柳瑤琴轉身對祈總管露出勝利的笑容。

“好了,大家快去開工吧!”祈總管一喊,眾人立刻作鳥獸散,開始投入個人的工作。“少……琴兒,你就在外頭先認識糕名吧!”

“我知道了!祈總管。”柳瑤琴彎下身請人幫她介紹。

搖搖頭,祈總管想往裏面走,卻突然被人叫祝

“祈總管!”

“少……爺……”玉穆的出現,讓祈總管嚇了一大跳,因為他很少出來外頭的。

柳瑤琴聽到玉穆的聲音,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住,她在心底暗中祈禱,千萬不要被他發現她在這裏。

“祈總管,你怎麼了?”他的表情太怪異了。

“沒事!”像是作賊心虛一般,他的眼神總會有意無意地飄到蹲在地上的柳瑤琴身上。

順著他的視線,玉穆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祈總管,她是……”

“啊!她是……她是新來的,叫作琴兒。”祈總管抖著聲音道。“琴兒,還不過來見過少爺。”

“是!”柳瑤琴認命地起身。

“不用了,祈總管,你跟我出來!”玉穆先行走出禦品齋。

幸好他不是那種好奇的人!祈總管這才敢松了口氣,放心地跟著玉穆走出去。

哈,她的運氣真好,竟被她躲過一次。

☆☆☆

“琴兒,快來幫忙,李記商行快來提貨了。”

聽到那邊有人叫她,柳瑤琴趕緊將手邊的工作擱在一旁而去幫忙別人。

每天都這麼忙著,她都快體力透支了,再加上她是新來的,幾乎每個人要是忙不過來都會喊她,害她疲於奔命。

“琴兒,別發呆了,快動手。”

“喔!”連一刻也不能停手,她趕緊幫忙包貨。

原本她可以在家舒舒服服地享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但是,她偏偏選擇要學習及工作。

唉!自作孽不可活!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不好抱怨工作辛苦。

“待會兒李肥就要來了,大家小心點!”有個資歷較深的姑娘提醒大家。

只見大家都嚴陣以待,只有柳瑤琴還搞不清楚狀況,她還挺奇怪大家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麼沈默。

“來了!來了!”外頭有人緊張地喊道。

一聽見這聲音,眾人立即垂首,不敢看向來人。

柳瑤琴好奇極了,她偏過頭偷偷瞄向來人,就見他體態寬胖、肚子一層肥肉,想到大家叫他“李肥”,她就忍不住地偷笑。 果真是名副其實!

“李爺,你來了啊!”一個男子迎了上去。

“我的貨呢?”此人態度非常傲慢。

“就快好了!”

“嗯——”他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快點,我趕時間。”

“是,李爺!我們會儘快趕給你。”

性好漁色的李肥免不了向四周張望,想看看有沒有長相標致的姑娘家,突地,他發現了新面孔。

“我來了這麼久,也沒人倒杯茶水上來,難道這就是禦品齋的待客之道嗎?”

“對不起!!我這就去倒杯水給李爺止渴。”

“不用你,就她吧!就叫她倒。”他指著蹲在地上的柳瑤琴。

“這……”他猶豫了下,以她的長相怕是難逃李肥的魔掌。“琴兒,你就去倒杯水給李爺吧!”再三思量的結果,他總不能得罪客人,只有照他的意思去做。

“我?”要她倒茶?有沒有搞錯?

算了!只是倒杯水而已,又何必計較那麼多。

“李爺,請用茶!”柳瑤琴端著杯子遞到李爺面前。

果真是一塊璞玉!要是再稍加打扮,她的美定會攝人魂魄。

“果真是美!”他趁著接過杯子時,一把抓住她的手。

哇!想不到她做粗活的手竟會如此細嫩,完全沒有粗糙的感覺。

柳瑤琴何時受過這種輕薄,她怒不可遏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反手就賞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他走遍各地何曾受過這種待遇,從來沒有人敢動他。

“我怎麼不敢打你?你動手動腳就該打!”別人怕他,她可不怕!

柳瑤琴的這一巴掌可真是大快人心,許多人平常就想這麼做,可是怕他會報復,亦怕會因此而失去工作,往往都是敢怒不敢言。

“琴兒,你怎麼能打李爺呢?還不快向李爺道歉!”這麼一個重要的客戶,可不能就這樣得罪。

“免談!”錯不在她,她道什麼歉啊!

“好啊!叫祈總管出來,問他是怎麼帶人的,區區一個工人竟然敢出手打我。”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

這事不用他吩咐,其實早在琴兒被盯上時就有人到裏頭去通風報信。

“李爺啊!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氣成這樣子?”祈總管見李肥的臉色不對,立即打圓常

“你們店裏的人竟然敢打我!”

“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打李爺?”

“祈總管,是我!”柳瑤琴勇於承認。“誰教他抓我的手想輕薄我。”

天啊!這李肥竟然動腦筋動到少夫人身上!難怪會被打。“李爺,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無心之過吧!”

他挨了這一巴掌就這麼算了?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的臉往哪兒擺?

“要我原諒她也行,就讓她親我一下算陪罪。”都已經挨了一巴掌,不拿點好處就說不過去。

“做夢!”柳瑤琴立即拒絕。

“不可能!”祈總管可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沒錯!”玉穆本來是不想插手這件事,但是,當他在裏邊聽到李肥過分的要求時,終於忍不住地走了出來。

要是讓他的手下如此沒有尊嚴地討好客人,他這個主子就太窩囊了。

一聽到玉穆的聲音,柳瑤琴立即將頭垂得低低的,生怕被他認出來。

“李爺,以後請放尊重點,我們禦品齋可不是花街柳巷,可以任由你對我的手下們不尊重。”玉穆冷著一張臉,非常嚴肅地說。

“玉公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可是你的客戶,今天她得罪我,怎麼能這麼就算了。”憑他的訂貨量,他深信玉穆不敢得罪他。

“祈總管,以後我們不接李記商行的訂單。”想要威脅他,他還不夠格。

李肥著實沒料到玉穆會這麼說,要是沒有禦品齋供貨,他貨源就斷了。算一算,他會損失慘重。

“玉公子,這次我就給你面子,這事就這麼算了。”生意人必須和氣生財,沒必要為此而傷了感情。

“祈總管,將貨點給他!”玉穆撂下這句話後便離開,對於肇事者連看一眼也不看,將接下來的事交給了祈總管。

玉穆沒發現有對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背影,那人的嘴角還微微上勾。

原本以為這次會被他逮個正著,結果,她竟又幸運的躲過被識破的危機。

☆☆☆

為了不讓柳瑤琴的美又引起男人的非分之想而惹來麻煩,祈總管將她調到裏邊看爐火及幫忙製作。

雖然這是個明智之舉,但是,一想到裏邊的危險性更高,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千交代、萬交代裏邊的師父,千萬別讓她做有一絲絲、一點點危險的工作。

唉!外有色狼、內有危險,他真想求她別再來了。

“琴兒,萬事要小心啊!如果有危險的事就叫別人做,找不到人就叫我來做,你千萬別自己動手。”每天一早開工,祈總管一定對著她耳提面命。

真是的,老是把她當成小孩子!他每天例行的交代,她都快會背了。

“我知道了,祈總管!”對於他的好意,她實在無法對他怒言相向。

見祈總管離開後,柳瑤琴蹲下身來幫爐火加木柴。

奇怪!這麼晚了,怎麼沒幾個人來?

“邱師父,為什麼今天來的人這麼少?”柳瑤琴問正埋頭在加料的邱師父。

“小吳的娘生病了,他要照顧她娘不能來。老趙家的媳婦要生了,他也不能來。李子昨天受了風寒、方姑娘的身體不舒服、小田他……”邱師父仔細地將他知道不能來的人的原因全說出來。

“邱師父,現在到底剩下誰會來?”她只想瞭解今天有誰會在。

“就你和我!”

她根本什麼都不會,那今天不就要靠邱師父一人獨撐大局了嗎?

“今天不是有很多貨要交嗎?如果交不出來怎麼辦?”她可著急了。

“小娃兒,你就別擔心,反正後院還有一堆少爺帶領的人可以調來幫忙。”今日他們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什麼?”柳瑤琴嚇了一大跳,手上的木柴隨即掉落在地。“藹—”往下掉的木頭正好砸到她的腳。

“小心點!有沒有怎麼樣?”邱師父緊張地上前查看。

要是她受傷了,他要怎麼跟祈總管交代?他還跟人家拍胸脯保證不會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沒事!”還好這木頭掉下的高度不高,才沒將她的腳砸傷。

玉穆也會來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柳瑤琴的小臉立即泛白。

“哎喲——”肚子的一陣翻滾讓邱師父沒注意到她慘白的臉。“琴兒,我去上個茅廁,你先將這幾籠搬到爐上蒸。另外那些快蒸好的,你記得要小心顧著,如果蒸好了,要記得搬下來。”他等不及得到柳瑤琴的回覆,就以最快的速度跑走。

怎麼這樣?他將這裏全部的工作放給她一個人。

柳瑤琴無可奈何地將剛製成形的糕點一一放至竹籠裏,再吃力地將竹籠往爐火上疊,卻因竹籠太大手拿不穩,差一點就打翻。

“還好!”她趕緊穩住身子,才不至於讓邱師父的心血泡湯。

疊上去是比較簡單,要搬下來可就不容易了。

為了看東西蒸好了沒,柳瑤琴關起腳尖打開最上方的蓋子觀看。

她不知這蒸籠的熱度有多高,所以沒有想到要用布巾墊著就徒手去掀開,結果她的手不但被蒸籠燙到,甚至還被蒸氣給蒸紅了。

“藹—”手上刺痛的感覺讓她的尖叫聲脫口而出。

知道人手不夠,祈總管不放心地想過來幫忙,一聽到尖叫聲,他立即迅速地跑進來。

“少夫人,你怎麼了?”他著急地詢問。

“我……”柳瑤琴將手伸上前給他看。

“怎麼這麼紅?少夫人,你燙傷了。”一知道情形,祈總管立即到外頭叫人去請大夫。

這下糟了!他要怎麼跟少爺交代?祈總管開始煩惱了起來。

他抓住她的手,將之往冷水中泡。“有沒有比較不痛?”

“比剛才好多了。”經過冷水的冷卻,手上的刺痛感減輕了許多。

外頭的人一聽有人受傷,立即奔相走告,不一會兒,這裏就圍了許多人。

“祈總管,我聽說有人受傷。”玉穆一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眾人一聽到玉穆的聲音,立即讓開一條路。而祈總管和柳瑤琴一聽到他的聲音全都愣祝

該來的總是會來,祈總管知道再也瞞不了。“是少夫人燙傷了。”說完,還將柳瑤琴的臉轉向王穆。

少夫人?在場的每個人聞言,全都倒抽了一口氣。

“瑤琴,你怎麼會在這裏?”玉穆不明白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裏。

祈總管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玉穆。一聽完事情的經過,玉穆怒火中燒地瞪著柳瑤琴。

“你該死的跑來這兒做什麼?!”玉穆對著她大吼。

“我……”被他的怒氣嚇住,她發不出聲音。

這麼多人在看,玉穆無法現在責備她,他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今天回家我再跟你算帳!”話一說完,他轉身對眾人大吼:“大夫怎麼還沒來?有沒有人去請大夫?”

感受到他的怒氣,柳瑤琴的心中充滿了不安、擔心、害怕。

他的怒氣不小,看來回去後他一定會狠狠地教訓她。

今晚要怎麼安然度過……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8:05


把自己燙傷成這樣子,她也不願意啊!他又何必擺著怒容對她?

低著頭,柳瑤琴望著仍然有些紅腫的手不敢多發一言,就怕又惹怒玉穆。

看著她像個小媳婦的樣子,玉穆的怒火又燃起。她這麼怕他,是把他當成了毒蛇猛獸嗎?有勇氣瞞著眾人到禦品齋工作,現在竟然沒有勇氣受責罰,他都不知該拿她怎麼辦。要罰她,他會心疼;不罰她,又怕她以後仍然是以這種愚昧的勇氣往前沖。

“是誰讓你去禦品齋工作的?你竟然連跟我商量都沒有就自己盲目地行動,你有沒有當我是你的相公?你的眼中到底有沒有我?”只有她一個人是無法讓祈總管跟著她一起瞞著他的。

還以為他只是擺著怒容嚇人而已,如今由他的話裏,她知道他這次是氣得不輕,而且開始追根究柢。

“是娘同意的!而且,我有跟娘商量過。”

柳瑤琴傻得以為搬出羅泌就能免罪,卻不知玉穆的脾氣一上來,誰也控制不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幫兇是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娘。

“你們的腦袋中裝的是什麼?”他一次連罵兩個人。“你們不知道你在那邊有多危險嗎?這樣抛頭露面,不怕人家笑話?不怕人家對你有非分之想?”

後來,他又知道那天被李肥調戲的姑娘是她,而她也開罪了李爺。

要不是李肥還得靠禦品齋供貨,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不後悔得罪李肥,他原本就覺得該給常常對姑娘毛手毛腳的他一個教訓,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要是沒出現,她豈不是會被占了便宜,他的怒火就無法平息。

“我是覺得在自己家的店沒人敢對我不禮貌,即使有,也會有人出面幫我。”

“你不知道外面是龍蛇混雜的地方嗎?既然要靠別人幫你,你為何要讓自己步入危險之中。”明知有危險還要去,她的頭是昏了嗎?

“因為外頭人來人往,我在那裏不但會有危險,還會得罪客人,所以祈總管才把我調到裏邊去。”她也有自我檢討,她不是完全愚昧無知。

“裏面更危險!”說到這兒,他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大。“今天你這算是小燙傷,只要敷個藥就沒事,可是,要是你打翻了正在火爐上蒸的糕點,不但有可能會留下燙傷的疤痕,更可能會要了你的小命。”

她不知道危險性就算了,竟然連祈總管也不知道。

“我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只有今天不一樣,因為……”柳瑤琴還有話想說,卻被玉穆打斷。

“我不想再聽你辯解,今天的事都發生了,你還敢說你很小心。”

她要是仔細地想、小心的行動、多多問人意見,今天的事會發生嗎?這一切都是她貪玩、貪鮮惹出來的。

“好好的少夫人你不當,偏偏要去當一個工人,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還是你覺得當少夫人太委屈你,當工人較好玩、有趣?”

“不是的,我不是去玩,我是想去好好學習、好好工作。”為何他不問清理由就這樣冤枉她,她不要他不明不白的指責。

柳瑤琴不想讓他誤會,她想要告訴他原因。“我是看你工作太辛苦,想要幫你分攤辛勞。”

“我的工作我自己會去做,我不要你的幫忙。”任何苦他都能撐下來,他不要她跟著一起辛勞,但是,怒氣衝天的他不經思考說出的話,卻在不知不覺中傷了她的心。

聽到他這麼說,柳瑤琴的心仿如被刺傷。

夫妻本是一體的,而他卻不要她的幫助,是不把她當成妻子嗎?還是如他以前所說的——她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所以,她沒資格瞭解玉家的產業。

“為什麼?我做了這麼多,你還是不願當我是你的妻子?”柳瑤琴聲淚俱下。

“我沒有不當你是我的妻子,我只要你好好待在家,什麼都不要去想,什麼都不要去做。”見到她流淚,他的心泛起陣陣不舍。

“跟個廢人一樣嗎?”

“什麼廢人?你不是會彈琴嗎?我聽說你彈琴的功力是一流的,你可以繼續去彈琴啊!”她有她的好、她的技能,她不必像他一樣只做糕品。

“我會彈琴有什麼用?你有靜下來聽我彈過一曲嗎?你有因為我的琴藝而對我多加注意嗎?”柳瑤琴說出她的委屈。“自從我們成親之後,你不但沒有關心我,甚至讓我剛進門就獨自去面對一切陌生的人事物,你根本沒盡到當丈夫的責任。

“為了要追隨你的腳步,我才要娘安排我去禦品齋工作,為的是能瞭解你的工作,為你分憂解勞。我不要再過那種只能在家等你,等到你時,你卻倒頭就睡,我們之間就好比陌生人,我不瞭解你,你也不瞭解我。”

會彈琴有何用?根本留不住他的人、他的心。

她的指控好比一根根針,狠狠地紮上他的心。

這陣子他有這麼不負責任嗎?他真的這麼薄情嗎?為何他全然無所覺?

“我知道我是冷落了你,可是,我是認為在家有娘會照顧你,所以,我才很放心的在外工作到深夜。”他的放心竟會造成她的誤會。

“我這陣子忙過之後就能好好陪你,絕不會再忙到讓你見不到我的人。你再忍耐一些日子,乖乖地等我歸來,別再去禦品齋工作。”之前他不知道就算了,現在他既已知情,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去辛苦的工作。

“我做不到!我不想再過那種只能等待的日子。”那種日子令她害怕。

“以後我就有時間陪你,你就不能再忍一陣子嗎?”

他的保證有效嗎?柳瑤琴非常清楚,他只要一忙,連她都會忘了,怎還會記得他說過的話。“今年呈進宮的糕點完成了,那明年、後年呢?是不是又要我耐心的等?”呈進宮的東西是每年都要做的,她根本永遠也等不到他的人。

“我……”玉穆說不出話來。是啊!只要呈進宮的糕點配方一交,他又會立即投入新的配方研發,到時問題還是存在。

被她猜對了!如果她不跟著他的腳步走,他們根本沒有將來。

“繼續讓我去禦品齋吧!這樣至少我見到你的時間多了點。”這是她的想法,她不願兩人的關係愈來愈無法維持。

“不行,我不答應!”那裏太危險了,他不放心。“我會改的,以後再怎麼忙,我都一定會在晚膳前回來陪你,你就不要再提要去禦品齋的事。”

這句話他之前已經說過了,結果,幾天之後,他還是忘了回家用膳的事,害她在家癡癡地等。她不是要在他心裏排第一位,可是,她不要像現在這樣,根本無法進入他的心。

“你休了我吧!”柳瑤琴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

“不可能!我不可能休了你,你又沒做錯任何事。”他不可能放了她。

“出嫁從夫!我不但沒有聽從你的話,反而還和你爭吵,光憑這一點,你就可以休了我。”柳瑤琴替他找了個理由。

“不可能!我不答應。”

“休了我,對我們都好!否則……不是你被我的不聽話氣死,就是我太聽你的話而發瘋。”

她怎麼可以這麼平靜地說出這種話?她完全不在意他了嗎?

玉穆又緊張又氣憤地握緊拳頭,隨即用力地一拳一拳槌在桌上。

柳瑤琴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她想過去拉住他不讓他再槌打,可是,她卻強迫自己漠視他這種自殘的行為。

桌子不堪負荷他的怒氣而應聲裂成兩半。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玉穆說完話就走,他怕自己會因忍不住發狂而傷了她。

他用力地關上房門,獨留柳瑤琴在房裏。

柳瑤琴趴在床上痛哭失聲,為何說了這麼多,他還是不懂她要的是什麼。

哭累了,柳瑤琴硬撐著眼皮等玉穆回來,可是,直到天色泛白,她還是等不到他。他……一夜未歸……



☆☆☆



該死!又失敗了!玉穆憤怒地將眼前失敗的糕點全掃至地面,脆弱的糕點一落至地面,摔得面目全非。

眾人看著他這反常的舉動,皆不敢多發一言。

一夜未眠加上被柳瑤琴的話所困擾,玉穆的心無法平靜,他將所有的怒氣全發洩在糕點上。

看見眾人以異樣的眼光看他,玉穆知道他嚇到了大家。

“我去休息一下!”他無法再忍受大家的眼光,他只想逃避這一切。

門隨著他的離去而砰的一聲被用力關上,接著又是一聲用力的甩門聲在隔壁響起。

知道玉穆現在正在盛怒中,大家只好默默地收拾著滿室狼藉,不敢對他突如其其來的怒氣多加詢問。



☆☆☆



睜著腫得如核桃般大的雙眼,柳瑤琴決心找玉穆說清楚,她不要在家等他歸來,因為,她不知他何時才會回家。

遲疑的手停在門上,她不知該一把推開房門還是先行敲門。

都已經到了這地步,不管他是否要見她,她一定要和他見面說清楚。

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柳瑤琴不再有任何遲疑,她堅定地推開門。

幸好他並沒有將門落上栓,因此,她僅僅稍一使力,門就隨著她的力道而開啟。

一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玉穆的心中不甚高興,尤其來者並沒有徵求他的意見就開門,對方的眼中似乎沒有他。於是他將潛藏已久的怒氣全發洩在來者身上。

“滾出去,別來煩我!”沒聽見對方離去的聲音,他忽地轉身,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不將他的怒火及命令放在眼裏。

“你是聾了嗎?沒……”當他一見到來者是柳瑤琴時,接下來的話全被他吞沒在喉嚨裏。

剛開始他的怒氣令她有想逃開的衝動,但是,就他在見到她就閉嘴的情形看來,他那收發自如的怒火並非是針對她。

一有這樣的體認,柳瑤琴穩定自己的心緒,不再感到恐懼。

她來做什麼?來說要他休妻的事嗎?

辦不到!他多想這樣對她大吼,他這輩子絕不放手,他絕不讓她如願得到休書。

他只能睜大雙眼瞪著她,看她的意圖為何。

他為什麼不開口?他的沈默讓她不敢先開口,她連腳步也不敢移動地盯著他。

她為何只看著他卻不發一言?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嗎?

該死!為什麼他要一直猜測她的想法?

兩人互視許久,玉穆知道自己再不先開口說話,她是不會主動說明來意的。

終於,他忍不住先開口:“你來做什麼?”口氣仍然不太好。

“你一夜未歸!”柳瑤琴淡淡地說出事實,並沒有任何責備的意味。

見她仍然不上前,他的內心感到不太舒服,他不要她離他那麼遠。

“進來,順便把門關上!”他沒必要讓大家都知道兩人鬧得不愉快。

順從他的命令,柳瑤琴關上門後,走到他的身邊。

“我又不是沒一夜未歸過!”他繼續兩人的話題。

“不一樣!你那時是為了工作,而這次……是因為我們吵架。”想起昨晚說過的話,也許她真的太衝動了。

“你是來找我繼續吵,還是來認錯的?”要是為了這兩種理由,她該是大吵大鬧或者痛哭流涕,但是,她都沒有,反而平靜得令人難以置信。

他的猜測令柳瑤琴微微一愣,搖著頭說:“都不是,你猜錯了!”

她沒那力氣再和他吵,而且,她覺得這件事自己沒有錯,又何須低頭認錯,即使有,也是她不該在氣憤中脫口而出要他休了她的話。

“那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她遲遲不說清楚來意,要讓他沒頭沒腦的猜,是要令他難堪嗎?

“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不會讓步的!”

她說得很堅定,他卻是聽得很模糊,對於她的話,他百思不得其解。

“讓什麼步?”

“我還是會再來禦品齋幫忙!”

昨晚跟她說了那麼多,她還是聽不懂嗎?“我不要你再來禦品齋,昨晚我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

“我聽得很清楚,但是,我絕不放棄!”

“你……”她的固執讓玉穆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我只是想留在你的身邊。”柳瑤琴臉紅地說出她的渴望。

她……她說了什麼?玉穆真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昨晚明明還要他休了她阿!

“可是……你不是要我休了你嗎?”她的轉變太大,著實讓他難以捉摸。

“那是我的一時氣話,因為我不想只是癡癡的等待,那會讓我彷徨無助。就像你一夜未歸時,我會為了你守到天亮,心中一直不停的猜測,淚水不聽使喚地流。

我知道……為人妻者應該以相公為天,遵從相公的意思,可是……我辦不到。要我無止境地等待,只會耗盡我的生命力,讓我容顏憔悴、身形消瘦,到最後……我不是憔悴而死,就是……為了你而發瘋。”

她的一言一語將他腦中的影像帶到那種情境,他不願、不想讓這樣的結果發生,他要她開懷大笑、無憂無慮。

“我……”

柳瑤琴還想說話,卻被他的擁抱給打斷。

“別再說了,你贏了!”他被她說服了,也許她說的話有一半是威脅、恐嚇,但是,他只能全盤接受,因為,他無法承擔失去她的風險。“隨你吧!我不再阻止你了。”

“真的!?”很驚訝會聽到他的應允,柳瑤琴臉上展露出了笑容。

“我除了答應還能怎樣?你都放話威脅我了,我要是再不答應,有人又要拿休妻來威脅我。”

“你笑話我!”他明知那是她無意說出口的,他還拿她說過的話來取笑她,實在太過分了。

“以後別再哭了,也別再徹夜不眠。你看你的眼睛佈滿了血絲,又腫得好恐怖,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讓你一夜不得安眠。”他說的“欺負”當然是指兩人在床上做的那檔子事。

“你好環,人家不理你了。”臉皮薄的柳瑤琴只想掙脫他的懷抱。

“這還不夠壞……”他想現在就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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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8:28


兩唇相觸,不停地糾纏、吸吮,想訴盡一夜的相思。

她口中的甜蜜還是那麼令他懷念,就不知她的身子是不是也同樣懷念他,是不是也同樣地渴求他的慰借。

“唔……”他的手伸進她的衣衫內,她知道他想做什麼,她只能推拒他更進一步的行為。

“怎麼了?”他不懂她為何要排斥他的撫觸。

“這裏不行啦!”大白天的,而且又不是在自己的房裏,要是忽然有人進來撞見,那該怎麼辦?

聽她話裏的意思並不是不要他,而是不能在這兒。

“我現在就要你!”玉穆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不要啦!如果有人進來怎麼辦?”這兒進進出出的人這麼多,如果讓人發現她和他在裏邊……多羞人啊!

“沒有人敢進來的!”玉穆根本不容柳瑤琴拒絕,很快地褪下她身上的衣服,讓她一絲不掛。

他沿著她姣好的曲線細吻,不放過她身上任何一個敏感地帶,惹得柳瑤琴嬌喘不已。

當他挑起她的欲望時,他就不相信她還能在乎他們是在什麼地方。

“礙…”一股由小腹往上竄升的快感讓柳瑤琴難以克制地申吟出聲。

“小聲點……當心吵到了隔壁的人。”玉穆好心提醒她。

這罪魁禍首是他,他竟還敢這麼說她。

“你好美!你知道嗎?這樣的你好美!”玉穆已沈淪在她的美麗嬌軀之中而難以自拔。“你的美只有我看得見、摸得到、吻得到。我發覺我真的好幸運,能娶到你這麼美麗的妻子。”

柳瑤琴解開他的衣衫,依他方才對待她的方法對他,她的手輕輕地劃過他結實的小腹。

“你……”她的膽大讓他感到意外。

為了要回應她的主動,玉穆伸出手搓揉著她的雙峰。

對於他的身體,她並不陌生,她知道他最脆弱的地方就是他的欲望中心,只要輕輕地撫觸它,不管他的忍功再深,也都只有投降的份。

無法再承受她的挑逗,現在,他只想讓他的欲望在她的體內奔馳,讓她的柔軟包圍他。

起初,玉穆還能理智地在她體內緩緩律動,但是當兩人的結合愈來愈緊密時,他只能讓欲望帶領他行動,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撞擊她的身體,無法減慢自己的速度。

他的律動讓桌子強烈的搖晃,柳瑤琴的雙手僅能抓住桌緣,迎接他深深的探入。

☆☆☆

當兩人攜手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那些年事較高的叔伯,莫不嘖嘖稱奇,因為,這是玉穆第一次帶著女人來工作。

“少爺啊!少夫人一來你就眉開眼笑,剛才還無故發怒呢!”

“仲老,這你就不知道了。少爺之前是欲求不滿,現在少夫人滿足他了,他當然是精神爽啦!”

“要是少夫人能常常擺平少爺,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眾人口無遮攔地調侃這對小夫妻。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就放過我吧!”見柳瑤琴的臉都紅了,玉穆只好出聲討饒,就怕她一羞之後不再理他,那他可真的會欲求不滿而死。

“少爺,你也該介紹少夫人給我們認識認識,別讓她躲在你的身後。”

“各位叔伯,她是我的妻子瑤琴,希望各位叔伯能多多疼愛她。”玉穆替柳瑤琴說話,就希望她能讓大家滿意。

“瑤琴,這位是仲叔、楊叔、李叔、忠伯、秦伯、小康、小田。”玉穆一一地介紹這群和他一起工作的長輩及平輩給柳瑤琴認識。

“各位好!”柳瑤琴微微地屈膝請安。

“夫人的眼光真好,為少爺安排了這麼一個識大體的媳婦。”他們都是看著玉穆長大成人的,如今他有了好妻子,他們也很替他歡心。

“容各位叔伯不嫌棄,瑤琴受之有愧。”她謙虛地接受眾人的讚美。

“各位叔伯,你們就高抬貴手,別再將話題圍繞在瑤琴身上,她的頭都快埋到土裏了。”要解救她脫離這群長輩的魔手只有派他們去工作。“開工吧!所剩的日子無幾,我們今日一定要找出失敗的原因。”

經玉穆這麼一說,眾人又開始動了起來,回到自己負責的工作崗位上。

見眾人如此認真,柳瑤琴實在感動萬分,這就是眾人同心協力於工作的模樣。

“相公,我想先回去了,你忙你的吧!”她不想打擾他工作。

“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你先留下,我們待會兒一起回去。”她的美色常讓人覬覦,他不放心讓她單獨一人離去。

“哎喲——”眾人聽到玉穆如此地疼愛妻子,身上的雞皮疙瘩立即豎起來。

玉穆回頭瞪了眾人一眼,他們這才安安靜靜的埋首於工作之中。

“別理他們!”

“我知道!”

“我要開始工作,你就自己找些事來做。”

“我會的!”這禦品齋上上下下她快摸熟了,不用他說,她也知道該如何打發時間。

玉穆很滿意她的柔順,趁著眾人沒注意時,偷偷地在她唇上偷了個香。

玉穆以為沒人看見他偷香的行為,其實大家對於他的舉動全了然於胸,不再挪揄他是怕姑娘家臉皮保

投身在調配糕點中的玉穆沒注意到柳瑤琴根本沒離開,她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認真的模樣。

難怪娘說他只要一沾上工作就六親不認,前一刻還跟她恩恩愛愛,一投入工作後,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人,先前的歡愛仿如一場夢,讓人感到不真切。

她不得不懷疑,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占了多少的分量呢?

柳瑤琴不敢多加細想,生怕得到令她心寒的答案。

☆☆☆

“搞什麼?為什麼做出來的東西還是這麼難吃?”玉穆扔掉手中咬了一口的糕點。

“少爺,還是不合口味嗎?”

並不是新做出來的糕點難以入口,而是完全不合玉穆心中所想的口感。

“少爺,是不是我們所調配出來的比例不對?”

“應該不是!我們試過了上百種的調配法,還是拿捏不出想要的口感,可見不是在這個地方出差錯。”他猛抓頭,回想著製作過程中是否有什麼環節出了差錯。

將紅豆、綠豆、白豆、花生磨成漿汁,再加熱煮成黏稠的液體,待冷卻之後將之揉成形,再經溫火慢蒸,一個個令人垂涎欲滴的糕品應該就此產生才是。

偏偏……做好的糕品不但像是一塊塊黑漆漆的木炭,而且竟連這四種豆類的味道也吃不出來。

“少爺,我們放棄這四豆糕好了,今年用別種糕品呈進宮,否則,在時間上定是來不及。”仲叔想勸玉穆別再堅持他的想法。

“不行!”玉穆的固執個性豈是讓人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我們繼續!”

天啊!大夥兒在內心深處發出慘痛的哀號,這樣永無止境的嘗試要到何年何月才會停止。

柳瑤琴一走進屋內,就發現眾人的神情不對勁,全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唉——”其中一人重重地歎氣回應。

“就……算了……別提了。”另一人搖了搖頭。

其他的人也都噤聲不語,沒有回答柳瑤琴的問話。

“相公,發生什麼事了?”見眾人的目光全鎖定在玉穆身上,她走到他的身邊詢問。

“沒什麼事。”玉穆不願提起自己的失敗,他不要她跟著他一起心煩。

這會是沒有事的表情嗎?騙人!

見竹籠中一塊塊黑色的糕品,柳瑤琴好奇的拿了一塊送入口中細嚼。

“這是什麼啊?!”柳瑤琴吃不出它的味道。

“四豆糕!我們新制的糕品。”玉穆替她解答。

“四豆糕?”是哪四種豆啊?“這顏色好奇怪喔!”黑黑的顏色,怪嚇人的。

“沒錯!不但顏色怪,就連它的味道也很怪。”他放棄功名利祿,專心制糕,得到的竟是這種結果,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根本沒有這種才能。

古有雲:百無一用是書生,他覺得這話仿佛是在暗指他的無能。

他讀了聖賢書,卻無法開拓玉家的產業及御賜的封號,讀書又有何用?

“不管我再怎麼努力,依然無法做出混合四種豆的味道,看來……禦品齋會敗在我的手裏。”滿腔的熱血到頭來只換得心灰意冷及無止境的失敗,他真的想放棄了。

“你有失敗嗎?四種豆混合後不就是這種味道、這種顏色嗎?也許……和你感覺中的四豆糕有出入,但是,這就是事實。不是嗎?”柳瑤琴不解他有何失敗之處。

“少爺,少夫人說得沒錯,我們並沒有失敗。”

“我們一開始以為將四種豆混合後會是鮮豔的顏色、會有四種豆類的味道,但是,事實上並非如此。”

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一直固執的以為事實該和他想的一樣,怎知,當事實擺在眼前時,他竟然不願去相信。

“我錯了!我不該太拘泥於自己的想法,而忽略了真正的結果。”

“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將這糕命名為異品糕,怪異的異,你們覺得怎麼樣?一種看不出顏色、吃不出味道的糕品,不是很特異嗎?”改了個名字,就有不同的感受。

“這是個不錯的名字!”

顯然,大家似乎都認同這名稱,玉穆覺得不可思議。

“好,就命名為異品糕!”他思索了好一會兒,終於做下決定。

玉穆很高興他能跳脫自己主觀意識的拘束,同時,柳瑤琴亦感到欣喜不已,因為自己竟也有幫得上忙的時候。

“我們也可以做出四色糕,就是不要混合,用四種單獨的味道製成一塊糕品。”怕眾人不瞭解,柳瑤琴更加詳細的解釋:“用紅豆、綠豆、白豆、花生各製成一小塊,再結合起來,就是一塊糕品中有四種顏色。”

眾人一聽她的意見,眼睛中有亮光閃耀,彼此相視,不約而同地動了起來,打算立即動手。

望著大家忙碌的身影,柳瑤琴知道大家又忘了她的存在。

時間已經晚了,他不知又要忙到何時,看來,他是不可能和她一起回家的了。

柳瑤琴悄悄地留下張字條便先行離去。



☆☆☆



“你為什麼不等我就先回家?”玉穆怒氣衝衝的劈頭就問。

“我看你忙得不可開交,不忍心打擾你。而且,我要是太晚回家,我怕娘會擔心,所以……我才沒告訴你一聲就先行回家。”

“你……”她是那麼的乖巧,會先行離去是怕娘會擔心,他怎能再責備她呢?

“別氣了!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見他滿臉怒氣,柳瑤琴只好出聲討饒。

“我沒生氣!”就算他有再大的怒氣也發不出來。

他明明氣到五官都糾結在一起了,竟還睜眼說瞎話。既然他不肯承認,柳瑤琴也不願戳破他的謊言。

“結果怎麼樣?”她很關心他制糕的結果。

將她摟在懷裏,他忿忿地說:“在成功的那一刻,我最想告訴的人是你,可是,當我一轉頭,才發現你的人不見了。我急得到處尋找你的人,找到的卻是一張‘我先回家了’的字條。”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靠在他的懷裏,柳瑤琴撒嬌地陪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否則,我早就把你吊起來打一頓,哪還會這樣抱著你。

“你捨得嗎?”柳瑤琴不相信他真的下得了手。

被她這麼一問,玉穆這才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傷她一根寒毛,更不用說是想打她。

“我是捨不得!”他坦白地說。

柳瑤琴非常滿意這個答案,她知道自己又更加深愛著他。

這塊大木頭能有今日的轉變,她是該滿足了,但是,為何心中還會感到一絲絲的不安呢?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她好怕會失去。

恐懼占滿她的心頭,她僅能緊緊地抱住他,生怕一鬆手,這個溫暖的懷抱就不屬於她。

她好怕、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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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8:53


“你今天一整天都要陪我?”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柳瑤琴難以置信地抬起頭詢問。

看她一臉吃驚的模樣,好像不相信他說的話,他不禁有些慨然。他的信用有這麼差嗎?連自己的妻子也不相信他。

將她摟在懷裏,他的手不安分地撫著她細滑的玉背,惹得她左閃右躲。

“為什麼那麼驚訝?”他不太高興地問。

她怎能不驚訝?平常她醒來時,他不是剛下床就是早已整裝完畢。而今日非常難得的,她睜開眼時,見他雖然醒了,卻沒有下床,還一直盯著她瞧。

當兩人好不容易在清晨經過一番纏綿後,他竟說出要陪她的話,這樣的他實在太怪異了。

“你這麼反常,要我怎麼能不驚訝。”

“自你嫁給我之後,我一直冷落了你,根本沒有好好陪過你。如今,工作上能松一口氣了,我想要陪你出去走走。”這是他對她的虧欠,他不能再無所謂地對她。

原本以為娶妻是為了傳宗接代,但他現在只要她一直陪著自己,即使她無法懷有他的子嗣也不打緊。

“真的?你今天不去禦品齋嗎?”趴在他身上的柳瑤琴撐起上半身,興奮地詢問。

“我今天不去禦品齋,我任何地方也不去!我只想和你待在床上纏綿過一天。”他的欲望已被她挑起,哪還有心思去別的地方。

“不行啦!”柳瑤琴還沒發現他的異樣,直想拉他起身。“快起床啦!我們已經睡遲了。”

“你和我恐怕一時半刻是下不了床了。”真是要命,她竟然在他身上扭動。

“什麼?”她不懂他的意思。

她又不是不解人事的小姑娘,竟然會沒發現他的欲望中心一直頂著她,該說她單純還是太蠢。

“你沒有感覺我想要你嗎?”再不明講,他會被她給折騰死。

經他這麼一講,柳瑤琴這才感覺到他的堅硬正緊緊地抵著她的人,甚至在她的雙腿間摩擦。

“你……你不是剛剛才……”他不久前才要過她,怎麼一下子又想要了?

玉穆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回答她未問清楚的事。“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哪有?”

“誰要你一直在我的身上扭來扭去,害我……害我又想要你。”都已經快要爆發,他竟還在這裏跟她解釋,他真的是有問題。

管她要不要,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停下。

玉穆抬起身子,讓兩人的下半身更加緊密地貼緊,隨即進入她的體內。

“你……人家不要……”柳瑤琴想退開,卻無法如願。

“你不要也不行了。”他低啞地說。

他扶她坐在他的腰上,用力一頂,讓她感受到他勃發的欲望。

當他強行進入她的體內時,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

“你肚子餓不餓?”側身撐著頭,玉穆拍拍懷中昏昏欲睡的人兒。

“嗯……什麼事?”差一點就入睡的柳瑤琴沒聽見他的問話,以軟軟的嗓音回問他。

“你又在誘惑我嗎?”她的聲音容易讓人全身酥軟。

“我沒有!”聽到他說“誘惑”這兩個字,柳瑤琴立即清醒過來。

她激烈的反應令他感到好笑,她就這麼怕和他在一起嗎?

“明明就有!”玉穆打算好好捉弄她。“你沒感覺到我又因為你而起了反應嗎?”他抓住她的手,打算讓她撫上他那令她快活的根源。

柳瑤琴嚇得直想縮回手。“不要啦!”

“我又想要你了!怎麼辦?”玉穆打算看她有什麼樣的反應。

“放過我吧!!我真的好累……”她都已經累得半死,他竟然還“性”致勃勃,實在太令人不可思議。

“我的表現有那麼差嗎?你竟然那麼怕和我歡愛。”他認為自己還不差,就不知懷裏的小女人為何老是想拒絕他。

他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如此難回答的問題實在讓她左右為難,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的技術真的差到讓你難以回答,我該檢討了。”見她一臉苦惱的模樣,他真想知道她在煩惱什麼。“看來……我是要去找個人來好好練習,再讓你試試成果。”

“不行!你不能去找別人!”聽到他要去找別的女人做這種事,她的心莫名地酸了起來。

很好!她的反應沒有令他失望。

“那你實話實說,我在床上的表現好嗎?”

“好!”柳瑤琴羞得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不敢看他。

雖然她的聲音細如蚊蚋,但是,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對於她的答案,他當然是滿意極了。

“你騙我的對不對?如果真的好,為什麼你老是拒絕我?”他才沒那麼簡單就放過她。

“我沒有騙你!因為……因為……”她真的說不出口。

“因為什麼?”他可好奇了,她為何話還沒說完就先臉紅了?

柳瑤琴不管他會不會笑話她,心一橫,肆無忌憚地說:“還不都是你……每次都讓我……”

她實在說不出口,想用耍賴的方式回避他的問題。

她的答案雖然差強人意,不過,他有的是機會再來拷問她,不急於這一時,他還要帶她出門。

“好了,該下床了!”他拍了下她的粉臀。“再待在床上,我可不敢保證能讓你好好睡覺。”

“藹—”他越來越放肆的行為讓她吃驚。

“下來幫我著衣。”

柳瑤琴認命地下床幫他將衣服穿上,卻忘了自己未著寸縷。

美人當前,豈有不吃豆腐的道理,更何況這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做什麼啦?”他的手竟然罩上了她的雙ru。

“你這樣誘惑我,我又不是柳下惠,怎能不心動。”脫下她為他穿了一半的衣服,他低下頭細細地品嘗著她誘人的蓓蕾。

“你……別再來了……”她伸手推著他的人,他卻依然不動如山。

把她壓於牆上,將她不聽話的手高舉於頭頂,再以腳分開她的雙腿,他讓自己的腳在她兩腿間摩擦。

“礙…”他總是可以如此輕易地就挑起她的情欲。

這一招是屢試不爽,她是禁不起挑逗的。

吻住她的唇與她的丁香小舌相互纏繞,他抬起她的一隻腿,讓她的柔軟處大開,堅挺的欲望緊緊抵住她的下體,卻遲遲不進入。

放開她的手,他要的是她的迎合而不是強迫。

雙手自由了,但柳瑤琴不但沒推開他的人,她的手反而攀上他的肩,她想要他來填滿她體內的空虛。

“穆……”對於他緩慢的行動,柳瑤琴在他的懷裏不停地扭動表示抗議。

“喔……你真是會折磨人啊!”她的扭動摩擦著他早已腫脹的欲望。“我等不及想要你了,你要我嗎?”玉穆幾乎是貼著她的唇問出口,他希望得到他最渴望的答案來激勵他。

“我……要你……”

知道她已經準備好接受他,他讓她的雙腿交纏在他的腰上。

就在玉穆打算進入她體內時,忽然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傳來。“少爺、少夫人!你們起床了嗎?”

這樣的敲門法,再會睡的人也被吵醒了。

不想理會門外的叫喚,玉穆一舉頂入她的幽x內。

“少爺、少夫人!老爺要你們快去禦品齋!”門外的人仍然不放棄地用力敲著門,還扯開嗓門大喊。

柳瑤琴輕輕地推著玉穆。“是不是禦品齋出了什麼事?”

“即使有天大的事發生,也有爹去處理,我現在根本不可能離開房間一步。”他無法就此打祝

兩人小聲的在耳邊細語,不讓外面的人聽見他們的聲音。

玉穆在她的甬道內狂猛地衝刺,至於外邊的人就讓她等吧!他無法顧及外頭的事,他現在要解決的是他早已為她而瘋狂的欲望。

“少爺——”

“別吵了,我待會兒就出去!”玉穆啞著聲音低吼。

他反常的怒氣讓外邊的人嚇了一大跳,只好求助於柳瑤琴。“少夫人!”

“我……”她根本說不出話來,現在開口只會讓人聽見她的申吟聲。

怕自己的申吟聲外泄,柳瑤琴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激情申吟的聲音讓外邊的人聽見。

她的嬌吟聲是他極力挑逗之下的結果。

扯開她的手,他以唇封住她的,讓她不必忍耐欲狂喊而出的激情。

她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申吟聲全數覆沒在兩人相貼的口中。

☆☆☆

大老遠就見玉穆牽著柳瑤琴的手姍姍來遲,玉玄茗心中一股無明火禁不住上揚。

他一得到消息就拼了老命趕到禦品齋,反觀玉穆,他不但沒有立即出門,還無故拖這麼久才來。他真不知道現在禦品齋的主事是他這個老人,還是那個年輕力壯的兒子。

“你搞什麼?到現在才來?我等你好久了。”玉玄茗一開口火氣就不校

“老爺!”羅泌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要他的口氣別這麼沖。

“爹,要我們起床總是要多花一點時間的。”玉穆不理會父親的火氣,反而責怪老父的打擾,害他們只能草草結束兩人的歡愛時光。

“你說那是什麼話?”他這條老命快被這個不肖子收買了。

“爹,別氣了!你派人把我們叫來是為了什麼事?”要不是老父有令,他才不會毀了對瑤琴的保證趕來禦品齋。

“老爺,說正經事要緊!”羅泌提醒幾乎快氣昏頭的丈夫。

一經提醒,玉玄茗才想起正事,他被這個兒子一氣,竟然把正經事給忘了。

“穆兒,你給我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地看。”玉玄茗指著禦品齋對面商家的招牌。

“鈺品齋!?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玉穆非常震驚地看著對面招牌上的字。

柳瑤琴順著玉穆的目光抬頭看去。

“你在這兒進進出出,竟然不知道對方立下什麼樣的招牌?”真是糊塗啊!就讓人把這種搶生意的招牌立在對面。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這陣子是忙著呈進宮的糕品,但是,他絕不可能忽略這麼刺眼的字,而且,整個禦品齋上上下下不可能直到現在才發現。

“祈總管!這是怎麼回事?”他問著向來情報靈通的祈總管。

“少爺,今天對面開幕,將招牌掛上去之後我們才知道店名。我跑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對方打算經營糕品的生意,而且老闆是……是……”祈總管猶豫著該不該明講。

“是誰?”玉穆冷著聲音問。

這人敢如此猖狂地打上和禦品齋同音的招牌,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和他們搶生意。

“是李記商行的李老闆。”他敢這樣做,想必導火線就是上次柳瑤琴打了他一巴掌的事情。

“李肥?竟然是他?”真是欺人太甚。

“李老闆不是一直和我們有生意上的往來,他怎麼會這樣做?”玉玄茗很驚訝會是他。

“我不知道!”祈總管心虛的回答。

即使他知道原因,也不可能說出來,否則,會害少爺和少夫人被責駡。

玉穆知道祈總管在替他們隱瞞,但是,他根本就覺得不需要隱瞞。

“李肥上次來禦品齋提貨時調戲店裏的姑娘,姑娘氣不過給了他一巴掌,他要求要人家親他一下才肯善罷甘休。我一聽到這無理的要求就要祈總管斷了他們的貨源,雖然他當時妥協了,但有可能是因為這件事,他才會想對我們報復。”

感覺到柳瑤琴害怕地微微顫抖,玉穆牽著她的手要她放心。

“就為了一個姑娘,你就這樣得罪一個客戶。”聽到原因後的玉玄茗氣急敗壞地大吼。“是哪一個人讓你這個堂堂的少爺為她說話?”他倒要見見這名女子。

玉穆不回答這個問題,他怕父親會牽怒於瑤琴。

“是我!”

不想讓眾人為難,柳瑤琴自動站出來承認。

“瑤琴!”

他已經盡力維護她,她為何還承認呢?

一聽到玉穆是為了自己的妻子才會得罪這麼一個大客戶,玉玄茗的怒火更加狂熾。

別人娶妻求的不是大富大貴,就是希望女方能有幫夫運、為婆家開枝散葉以壯大家業。而兒子娶的妻子不但因為王媒婆的疏忽而娶錯,害得他的希望完全破滅。他家這個媳婦甚至根本幫不上玉穆的忙,如今還得罪了客人。

王家是倒了什麼黴,竟然娶到這種命帶掃把的女人當媳婦。

見王玄茗的臉色鐵青,羅泌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回家!”

玉玄茗大聲說了兩個字就先行離去。

要罵、要打還是要關起門來處理,如果這些事傳了出去,玉家在地方上的臉不知該往哪兒擱。

“娘!”

柳瑤琴擔心這下事情難辦了。

“瑤琴,別怕,有娘讓你靠。我們回家去吧!”牽著柳瑤琴的手,羅泌一路上不停地安慰她。

爹該不會是想責罰瑤琴才突然說要回家吧?

不行!他不能讓她獨自面對。玉穆不放心地跟在後頭,他不能讓父親將所有的過錯全算在瑤琴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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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9:15


廳堂上,四人皆無語地正襟危坐。

過了許久,玉玄茗終於無法再悶不吭聲,他對這個媳婦有許多的不滿,他是一定要在今天說個明白。

“瑤琴,我實在不知道你為何要無緣無故跑到禦品齋?我們玉家是有什麼地方虧待過你嗎?”

“爹,你誤會了,我……”她一直都知道爹不喜歡她,現在又發生這種事,這要她如何解釋呢?“我是為了想幫忙,所以才會到禦品齋工作的。”

“老爺,琴兒到禦品齋工作是經過我同意的。你想看看,這穆兒是從早忙到晚,我希望琴兒能幫他的忙,這樣也能增進他們夫妻間的感情,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啊!”羅泌怕柳瑤琴會受到責罰,立即出聲說好話。“而且,琴兒也真是難能可貴,並不因為自己是少夫人而驕縱,她也是由一般性的工作做起。我們能有這樣識大體的媳婦,是我們玉家的福氣。”

“這哪叫福氣?她簡直就是掃把星,才進門沒多久就替我們惹了這麼多的麻煩。”這樣的福氣他可不敢要。

被叫作掃把星,柳瑤琴的心猛一揪緊,他的話實在太傷人。

他是她的公公,對於他的責駡她除了逆來順受之外,別無他法。

聽到這樣傷人的話,玉穆和羅泌皆心疼柳瑤琴所受的委屈,他們的心全都向著柳瑤琴。

“爹,你說這話太傷了吧?瑤琴肯拋棄彈箏的才能來屈就我們做糕品,她有這份心就很難得了。也許她做不好,但是,她真的是很用心地去瞭解。更何況,我們呈進宮的糕點要不是她幫我,今年我們不會這麼輕易就過關的。”

“老爺,你說的話真的太難聽了,琴兒好歹也是我們的媳婦,你怎麼能這樣說她。”

“娘、相公,別再說了!爹說得一點都不錯,我是個不祥之人。要不是因為我得罪了李老闆,他也不會想開店來搶我們的生意。”柳瑤琴不想多作辯白。

她努力地想做好玉家的媳婦,但是,別人卻都看不到她的用心。

對於這一切她無話可說。

“瑤琴,你怎會是不祥之人呢?你可是我的大福星啊!”

因為有她,他不再固執己見去處理事物,也因為娶了她,他才知道有人相伴的甜蜜。

她讓他有無盡的驚奇、意外的感覺,她對他更有無法言喻的意義,這不是一個不祥之人所能帶來的。

“要不是王媒婆的糊塗害我們娶錯了親,我們現在的媳婦應該是那個幫得上我們制糕的蘇恬兒,而不是這個只會惹是生非的掃把星。”玉玄茗將八百年前的事又拿出來抱怨。

“老爺,我們不是說好這件事不要再提的嗎?”羅泌真不知他在這時候說出這件事的用意何在。

“我當初要是堅決要回我們原本訂親的媳婦,我們王家又怎麼會被這個女人給搞得雞飛狗跳?我現在真是後悔那時做出留下她的錯誤決定。”

“爹,你說什麼?為何你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他真讓他們給搞糊塗了。

他明明娶的是瑤琴,怎麼又會突然冒出一個蘇恬兒?

“事情是這樣的……”玉玄茗將事情的原委向玉穆說清楚。

天底下怪事何其多,為何會發生在他身上?

“那就是說……瑤琴原本是姓樂的妻子,在陰錯陽差之下才成為我的妻子。”這要他如何接受這樣的事。“為何你們不早說?”

要是他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就不會將心遺落在她身上,也不會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她。

如果對方來要回她,他該怎麼辦?他根本無法放開她!

“穆兒,我們是希望你能和琴兒白頭到老,所以我們才想要瞞著你,怕的就是你心中有疙瘩存在而排斥接受琴兒。”事到如今,羅泌只能解釋那時之所以不告訴他的原因。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為何要瞞著我?”玉穆語氣不佳地問柳瑤琴。

他並非怪她的欺騙,而是氣她知而不告、對他的不信任。

不管事情的經過如何,她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和他拜過堂的結髮妻,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放開她。

他不會因為娶錯了親而怪罪於她,更不可能以這個理由而不要她。

“我……”柳瑤琴實在不知該怎麼說。

他是不是生氣了?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不要問我!”柳瑤琴搗著耳朵不想聽見他詢問的聲音,更不想聽到他的決定。

見她有如此大的反應,玉穆上前想安撫她的情緒。“瑤琴……”

柳瑤琴不想聽他的聲音,因而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那時大家的決定是要瞞著他,她除了照做之外根本別無選擇。

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每件事的矛頭全指向她,她無法反駁,更無法再承受這些質問。

她既不是掃把星,也不是故意要得罪李肥,更加不願意娶錯親的事發生,她不想害得玉家一刻也不得安寧。

“爹、娘、相公,我先下去!”逃避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卻是比面對更能不受傷的選擇。

柳瑤琴匆匆忙忙地離開,讓人想留下她的機會也沒有。

“瑤琴!”見她一臉哀傷地離去,玉穆想要追上去。

“你給我站住!”玉玄茗大聲的叫喊,就是要留下他的人。

為了一個使性子的妻子而誤了重要的事,沒想到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也為紅顏所惑。

古有明訓:紅顏禍水!這話可真是一點都不錯,要不是她的出現引起李肥的覬覦,穆兒也不會得罪李肥,他也不會因此而挾怨報復,故意在對面開了家鈺品齋來和他們互別苗頭,想搶他們生意的意圖是顯而易見。

“你去把李老闆的事情辦妥,看是要陪罪來說服他別開店,還是穩固我們的客戶群,讓他無法搶得生意,總之不能讓他的報復得逞就對了。”

與兒女私情相比,這件事重要多了,時間拖得愈久就愈難處理,趁對方尚未成熟時先下手為強,才不至於造成更多難以彌補的傷害。

“我知道了。”這件事要辦,但是,他也得去安撫瑤琴的情緒,他怕她會胡思亂想。

“事情沒辦妥之前,不準你去找瑤琴。”

他還在怪罪柳瑤琴,要是事情沒擺平,他永遠不會原諒她。

聽到這樣的要求,玉穆很想反抗。

“你也不想我一直怪她吧?”

玉玄茗抓到玉穆的弱點,他就不相信他說出這樣的話,玉穆還能不在乎他的命令。

“我知道了!”為了將來,他勢必要冷落她一陣子了。

“很好!”玉玄茗相當滿意這個回答。

“老爺……”羅泌相信他是別有用意,他不是這樣就善罷甘休的人。

“別說了!”他心中是另有打算,但是,他不會讓他們知道。

“爹,我先出去辦事了。”趕緊辦好事,他才能早點見到瑤琴。

然,玉穆不知道他這一離去,會讓柳瑤琴陷入痛苦的深淵。

☆☆☆

為什麼?為什麼?她都已經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為何還是不能讓其他人承認她是玉家的媳婦呢?

她好恨!

那個蘇恬兒不用費心就能得到玉玄茗的讚賞,而她不管再怎麼努力,大家還是沒看到她的付出。

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倚在門邊等著他,卻是遲遲不見他的人影。

她都已經回房這麼久了,還是不見玉穆回房來安慰她,難道他也認為這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嗎?

她是不該打了李肥那一巴掌,可是,她是被他惡意的輕薄給氣瘋了,才會沒考慮對方是重要的客人而得罪他。

如果那天換成了別人,別人也會和她一樣賞他一巴掌嗎?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柳瑤琴的胡思亂想。

是他!他回房了!他並沒有將她置之不顧。

柳瑤琴面帶笑容地打開門。

她忘了如果來者是玉穆,他不會連進自己的房間也要敲門。

“相——”笑容在一見到來者時突地僵祝“爹!”

“我有話跟你說。”玉玄茗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無事不登三寶殿!柳瑤琴心中有預感他想談的事不會是好事,因為,他從未這麼刻意地來找她說話。

“爹,要不要進來說?”她有禮地想迎他入內。

“不了,我還是在門口和你說就好!”玉玄茗知道不該隨意進入媳婦的房間,即使是翁媳,他也該避嫌。

柳瑤琴耐心地等著他要開口說的事,當然,她已有心理準備,說不定他是來繼續訓她的。

“我們玉家的糕品是需要一個會制糕品的媳婦來掌事,當初,我們也是基於這層考量才想迎娶蘇恬兒,沒想到卻娶錯了親。我們也是想……既然木已成舟,只好接受;不過,我現在想想,我們玉家還是需要一個會制糕點的媳婦來幫穆兒,所以……”他想要說的是要讓玉穆納妾,可是,一想起她才嫁來沒多久,對她似乎是交代不過去。

“所以,爹想讓相公納妾,是不是?”柳瑤琴將他說一半的話接了下去。

“我知道你才嫁過來沒多久,現在就納妾對你交代不過去,可是,為了我們玉家和穆兒,我不得不這麼做。更何況,你嫁來玉家至今也尚未有身孕,為了玉家香火的延續,我是希望穆兒越早納妾越好。”

無後!一個多大、多好的納妾理由啊!

她才不過嫁來幾個月,他們就認定她不會生、不能生,想以這理由來讓別的女人和她共享一個丈夫。

“相公……他同意嗎?”只要他不同意,她還有一線希望存在。

“只要你同意,我相信他不會反對;反正娶妻是為了傳宗接代,他根本沒有反對的理由。”以他對兒子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反對這樣的安排。

說什麼要她同意?其實,她根本沒有反對的權利。

“我有反對的權利嗎?”是試探、也是變相的同意。

被她這麼一問,玉玄茗反倒愣祝

他沒料到她竟會如此的伶牙俐嘴。

“你當然不能反對,也沒有權利反對!因為,你惹出來的麻煩如不以這樣的方法處理,後患將會無窮。”拿這件事來壓她,他就不相信她還能反對。

早就知道結果,她的詢問只是多此一舉罷了!

“那就當我同意了吧!”閉上眼,柳瑤琴苦澀地應允。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別在事後才後悔,也別說是我逼你答應的。”他可不想落了個惡公公的壞名。

“媳婦知道,媳婦明白。”有口難言莫過於此吧?

“很好!”玉玄茗一得到她的保證後,不再多看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關上房門,柳瑤琴靠在門後,身子一軟,滑坐在地上。

淚水滑落臉頰,兩行鹹鹹的淚水讓她的心更加難受,她多想說出“不願意”三個字,可是,她卻不能說。

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的事,今天來徵求她的同意已是給了她最大的面子,因為,有沒有她的同意都是一樣的結果。

傳宗接代?她實在無法承受這麼沈重的包袱。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

☆☆☆

為何自己要為他等門?

在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之後,她應該要大吵大鬧才是,但她卻是等著她那尚未歸來的良人。

是什麼事絆住了他?讓他至二更天還無法脫身?

她為何要如此耐心地等他?是要向他道聲恭喜嗎?還是要向他訴苦?

哭過的眼皮異常的沈重,她該做的是到床上躺平入睡,而不是這樣癡癡地守候。

外頭傳來打更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已到了三更天。

玉穆還沒回來?還要再繼續等下去嗎?

有時,她覺得自己也很固執,不管什麼事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她想等,她就會繼續等下去。

想想也真可笑,如果她的固執是用在反對他納妾上該有多好,偏偏,即使她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她還是違背自己的心意而假裝同意。

想當一個完美的妻子就不能善妒,更何況,善妒是七出中的一項,是會被休的。

半晌,更夫打了四聲竹板,已經四更天了。

望著即將燃盡的蠟燭,柳瑤琴覺得自己真是悲哀,都已經快是下堂妻了,她竟還不擔心未來的生活該怎麼過,只擔心未歸的他是否發生了意外。

她的心裏是相當的著急,因為,他並沒有捎來口信說他不回來,要在外頭過夜,所以,她堅持要等他,她要看見他平安才能放心。

殊不知,他早有派人傳消息回來說不回家,因為,他要留在禦品齋和祈總管商討對策。

她一直關在房裏,沒有人記得通知她一聲。

當蠟燭燃盡時,五更的打更聲傳來,天色也開始泛白。

到了這時候,柳瑤琴才肯死心。

她知道他是不回來了,自己也不需要再等他了。

他真的這麼忙嗎?忙到連回家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柳瑤琴覺得時光好像又回到她剛成親的那一段日子,他夜不歸營是正常的,如果提早回來才是反常。

她的心不一樣了!

以前尚未熟識他,她只是會埋怨他將她置之不理,而現在,她的心早已遺失在他身上,所以,她會怨他一夜不歸,她會氣他的不理不睬。

她的要求並不多,但至少,在今天她最軟弱的時候,她希望他能出現在她眼前,好好地安慰她。

誰知,她連這樣的希冀也是奢望。

他是知道她並非他該娶的妻子而不想見她?還是,他想讓她早點習慣下堂妻的生活?

原本就哭腫的眼加上一夜未眠,她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照著銅鏡看著現在的她,她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

望著自己在一夕間憔悴的臉,她的淚又潸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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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0:59:40


玉穆和祈總管徹夜商討的結果,他們決定先去和李肥溝通,希望他能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李肥堅持要開店,他們就會往客戶這方面行動,憑著禦品齋的信用,他們就不相信所有的客戶會跳到李肥那裏。

一早,玉穆就由自己去找李肥,而祈總管則是留在禦品齋等消息。

見到玉穆怒氣衝衝地回來,祈總管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事情說得如何?”

“很難辦!”玉穆煩躁地躺在椅子上。

“怎樣的難辦?”

“我又再一次得罪他!”他不後悔得罪他。

“怎麼會這樣呢?”他知道玉穆是去求和、陪不是的,怎麼又會再得罪李肥,這樣,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談到這個,玉穆就有滿腹的怒火。

“李肥說他可以停止他的開店計劃,不過……他要求我將瑤琴交給他處理。想也知道他想動她的歪腦筋,所以,我又怒斥了他一頓。”玉穆知道李肥不知道那天賞他一巴掌的姑娘是柳瑤琴——玉家的少夫人,他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但是,一聽到他無理的要求,玉穆就知道沒啥好談的了,因為,他是不可能犧牲自己的妻子,以求換得生意上的利益。

“他的要求太過分了!”即使他要的人不是柳瑤琴,他們也不可能讓別的姑娘給他糟蹋。

“他如果堅持要開店也無妨,我只希望他能改掉鈺品齋的店名,可這個要求他不但不同意,甚至還告訴我,就是要這樣來搶我的生意,借著我們禦品齋的名聲來擴充他的生意。既然他想硬碰硬,我們也沒有理由退縮,我就不相信我們會輸給他這樣偷雞摸狗的人。”

他都已經做到這樣的讓步,李肥竟還想爬到他的頭上,既然這樣,他就不會心軟,他非要李肥虧損連連而不得不關門大吉。

“第一步已經不可能了,我看……我們必須進行第二項計劃。”

“少爺,沒關係的,既然李肥想開店,我們就讓他開,到時他的店無法再繼續營業下去,也是只有關門的份。”一家沒有客源的店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我瞭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分頭去進行。”

“是,少爺!”

“對了!我和李肥所談的結果,你千萬不要跟我爹說,我怕他又會怪罪瑤琴。”如果讓父親知道他又為了瑤琴而再一次得罪李肥,他可能會氣個半死。

“我知道該怎麼做。”祈總管的心也是向著柳瑤琴的。

接下來的日子他可能又無法陪在柳瑤琴的身邊,希望她能平心靜氣地等著他。

只要他能解決李肥的事,父親就無法再怪罪於瑤琴,她才能得到公平的對待。

玉穆以為讓柳瑤琴在家等他,他就可以無任何後顧之憂,卻不知王玄茗在他們兩人之間掀起一陣陣的波濤。

☆☆☆

夫人,恭喜你,你有喜了!

柳瑤琴的腦海只能重複地想著方才大夫告訴她的話,直到現在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最近常感食欲不振、嗜睡,偶爾會有反胃的現象,她原本以為是因為這些日子來心中悶悶不樂所引起的,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原因。

撫著平坦的肚子,柳瑤琴不敢相信這樣的事,要不是大夫一直向她保證絕對不會錯,她大概會去找別的大夫再把一次脈。

他會高興她有了他的孩子嗎?大概會很開心吧!

因為,他一直都認為娶她是為了傳宗接代,現在,她終於有喜了,他的願望就不會落空。

可是,就算她有孕在身,她還是改變不了他要納妾的事實。

一想到這兒,柳瑤琴的笑臉馬上垮了下來。

她是能獨自忍受那種被人冷落的滋味,但是,孩子是無辜的,要是因為他的娘而害他受到冷落,害得他沒有爹疼,她的孩子將來會怨她這個娘的。

“孩子,你為何不早點來?要是你早點來,說不定……”她對著肚子裏的孩子說:“要是你早點來,你爹就不用納妾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事實上,不管她是否有喜,玉玄茗還是會用別的理由來指控她,讓她不得不答應讓玉穆納妾。

不能生並非是她不得寵的最大原因,最重要的是,她家沒有制糕的手藝或是祖傳秘方。

在自怨自艾中,她不知不覺地行經禦品齋。

“少夫人!”裏頭眼尖的人認出了她。

“大家還好吧?”柳瑤琴轉身入內,對著眾人打招呼。

“當然好啊!少爺對我們都很好。不過,少夫人,看你瘦了不少,最近身體不舒服嗎?”

“沒這回事,只是近來較沒胃口。”她知道自己是瘦了,她無所謂,反正,她胖了、瘦了都沒人會關心。

不知他是否在店內?如果他在,她就可以告訴他——她有了。

許多天沒見到他,就不知他是否和她一樣地念著對方,她忽然有一股想見他的渴望。不為別的,只是很單純地想見他。

“對了,少爺在嗎?”她故作不經意地問。

“很不巧,少爺早上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他最近可是忙得很。”

“我知道了!”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可是忙到連回房的時間都沒有,只是,她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因為,他根本沒有交代他的行蹤。

“我先回去了,大家去忙自己的事吧!”她依然笑著對眾人說,她不能讓人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少夫人,你慢走!”

懷著滿懷心事,柳瑤琴緩緩地走回家。

☆☆☆

“你不能這樣做!”

“為了穆兒,我不得不這麼做,你要瞭解我的苦心啊!”

“你當心穆兒會恨你一輩子!”

“這就不用你操心,他對於我的決定一定沒有任何意見。”既然他當時都能默默地娶柳瑤琴,他一定不會反對娶別人。

“我……我不管你了!到時候,你就不要後悔。”

柳瑤琴一進門就見玉玄茗和羅泌在爭吵,她不放心地走上前去。

“爹、娘,發生什麼事了?”

玉玄茗看著羅泌,希望她能開口告訴柳瑤琴這件事情。

“哼!”羅泌別過頭不理他。想讓她當壞人,他想都別想。

碰到了根大釘子,玉玄茗只好清清喉嚨來消除這令人尷尬的場面。

“我已經找到了適合穆兒的姑娘,對方也相當滿意這門親事,只不過……對方開了個條件,要……”他不敢說出對方開的條件,因為,這和柳瑤琴有重大的關係。

“他們開了什麼條件呢?”柳瑤琴在心中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對方不肯當妾。

“他們……他們……”這該怎麼告訴她呢?

如果說柳瑤琴有犯了七出之一,他大可作主讓兒子休了她,偏偏,她識大體,就連說要讓兒子納妾,她也沒反對,他如何休了這個沒有犯任何錯誤的媳婦。

就知道他不敢說,這樣也好,她本來就是向著柳瑤琴的,她也不會幫他,就趁著這個機會讓他打消這個令人髮指的念頭。

看出他的為難,柳瑤琴替他說出心中猜測的事:“對方是不是不肯為妾?要我讓出正室的地位?”

柳瑤琴從沒想過自己竟能如此平靜地說出口,好像這事件的主角不是她。

是她不愛玉穆?或是她愛他愛得不夠深?還是她早就已經看透了冷暖的世間人情?

“不只是這樣,對方的要求更過分。”羅泌在一旁諷刺地說。

她實在不懂這個老糊塗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麼東西,竟會同意別人這種無理又過分的要求。

不過,不管他做出什麼決定,只要有虧待柳瑤琴的地方,她是絕對不會輕易點頭同意。

“告訴我事情的結果,我不想再猜了。”比讓出她這個髮妻地位更過分的事,她實在不敢再沒頭沒腦地亂猜。

“對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不願為妾,更加不願讓穆兒納妾,他們不願讓女兒與人共侍一夫。”玉玄茗為難地道。

對方的考量是,玉穆已有髮妻,要是讓髮妻變成妾,他的注意力還是在舊人身上,這樣的他會冷落了新嬌妻。

而現在是玉家有求於他們,他們自然會提出對他們有利的條件,為的是趕走玉穆的妻子以保障自己女兒的地位。

聽到這樣的要求,柳瑤琴的身子搖晃,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都已經寧願讓步,為何他們還要如此無情地對待她?連一絲的希望及存活的空間也不給她,他們要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要讓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出世就沒有爹嗎?

“我絕對不答應這樣的事!”羅泌出聲表示不贊同。

這種利益結合的婚姻是不會有幸福的,尤其,現在好不容易穆兒和瑤琴正漸入佳境,說不定過不久後,她就有孫子可抱了,她不希望現在為了這種事而損失了一個好媳婦。

“不答應怎麼成?你要想想,現在玉家面臨的是前有聖上逼迫、後有競爭對手追趕,再不擴充自己的勢力範圍的話,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玉家的產業傾敗。”玉玄茗雖是對著羅泌說話,實際上卻是讓柳瑤琴明白這件事關係重大,希望她能自動退讓。

柳瑤琴並不是傻瓜,她當然聽得懂玉玄茗話中的意思,只是,她無法割捨和玉穆之間的感情。

“事有輕重緩急,為了顧全局面,犧牲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玉玄茗又再次暗示。

玉玄茗不敢光明正大地逼退柳瑤琴,他希望能由她自動退讓,這樣一來,就沒人會怪他。

自己退讓也是退,讓別人逼迫也是退,柳瑤琴知道玉玄茗的意思,他要她自動退讓,保留面子給自己及他。

如果讓玉穆丟了封休書給她,到時,她不但無法接受,甚至會無法負荷這樣的難堪。

“我走!”柳瑤琴絕望地應允。

不是她不為自己爭取,而是,不管她如何說、如何做,她永遠不會是公公心目中的好媳婦,他的心永遠會偏向新媳婦。為了不自取其辱,柳瑤琴只能忍痛地做下這樣的決定。

“琴兒?”她的決定出乎羅泌的意料之外,她以為她應該是不會輕言放棄才是。“你不等穆兒回來再說嗎?”

“娘,一種是我自動領休書,一種是別人丟了封休書趕我走,我寧願選擇讓自己更有尊嚴的方法離去。”講明白點,她對於玉穆沒信心,因為,他從沒表示過愛她。

就連接受她、娶她都只是因為她能為他傳宗接代,她是爹、娘選出來的媳婦。而現在,他知道娶錯親的事,更加不會在乎她,反正她只是可有可無的妻子。

這樣的他,要她如何有信心他會留住她呢?

“爹、娘,我會收拾東西回家。至於休書,就讓相公寫妥後,派人送至我的娘家。”柳瑤琴決心忍痛地離去,她不想再見他,怕自己會為了他而反悔。

甩開這個沒利用價值的媳婦,玉玄茗開始計劃該如何讓兒子同意這一門新親事。

相較于玉玄茗的自信,羅泌不認為事情有這麼簡單。

感情永遠是難解的謎啊!

☆☆☆

“祈總管,你那邊進行得如何?”玉穆一見到祈總管開口就問。

“一切搞定!”祈總管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真的?他們沒為難你嗎?”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了。

“沒有!少爺,你那邊的情形如何?”

“很奇怪!我一提起李肥在我們對面開了鈺品齋的事,眾人就開始以言語討伐他的不是之處,還口口聲聲保證會支持我們的生意。他們只要求一點,就是要增加供應給他們糕點的量。”

“和我那邊的客戶一樣的要求。”

原來,李肥和他們原本在生意上就有競爭,他不但光明正大地搶他們的生意,有時還會藉故欺負他們店裏的姑娘,更時時扯他們的後腿。

這次,李肥要自己跳出來制糕,他們沒有一個肯支持他,因為,他們知道他太賊、太奸了,和他做生意是很不保險的事,說不定他還會回頭挖他們的顧客。

基於種種的考量,禦品齋不但是老字號,糕品的口碑一向很好,尤其,他們又是正當地做生意,絕不會在背後搞些小動作。因此,即使李肥開出來的價格是超級便宜,眾人還是寧願和禦品齋來往,也不願和他打交道。

“少爺,這樣的話,我們有辦法增加供貨量嗎?”人手、器具有限,無法一次增加這麼多的需求量。

“當然有辦法!”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我算過了,將以前李肥的訂貨量撥給其他客戶,差不多能擺平大家的需求,如果還是不夠,後院的人手、設備都能隨時補足前方的不足。”

養兵千日,用之一時!

雖然他們都是屬於元老級的員工,但是,平常讓他們閑太久了,現在正好可以磨練一下他們的筋骨。

“這樣,我們就不用怕李肥了!”

“不過,我怕他會在背後放冷箭,我們還是要當心點,別著了他的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於這樣的小人,他們還是不能大意。

“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嚴加戒備。”守著禦品齋是他的責任。

“祈總管,我今天要回家去,這兒就交給你了。”他外宿這麼多天,他早就忍不住想見她。

“快回去吧,少夫人正等著你呢!”他們這對小兒女別離那麼多天,說不定有人早已害了相思玻

聽到祈總管的話,玉穆回道:“你別光說我,你也快回去,說不定祈大嫂已經快殺來這兒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會任人調侃而不反駁。

這人真是學壞了,竟然會反開他玩笑!

然而,歸心似箭的玉穆,並不知道柳瑤琴早已傷心地離開了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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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1:00:01


玉穆滿心歡喜地回到家,就聽見爹娘在爭吵,他搖著頭直接往房裏走,他可不想去渾水。

他找遍了房間及府中的任何角落,就是沒見到柳瑤琴的人影。

她該不會是出去了吧?玉穆心中只有想到這個可能。

見到院中有婢女走動,他隨便攔下一人開口詢問:“少夫人去哪兒了?”

“少爺,少夫人回娘家去了。”她一回答後就迅速離去。

玉穆以為柳瑤琴是回家探望家人。

走到前廳,聽到爹娘仍在爭吵,他原想回房休息,可是,一聽到他們爭吵的內容,他忍不住沖了進去。

“娘!你剛剛說什麼?”要是他聽得沒錯,是爹將瑤琴趕回家的。

“你自己問你這個糊塗的爹做了什麼好事!”羅泌將這問題丟給玉玄茗,看他要如何向兒子交代。

“爹,瑤琴人呢?”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說要回娘家,要你把休書寫好再帶給她。”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玉玄茗不打算告訴玉穆事情的真相。

“什麼?”她怎麼能這麼做?她為何要求休書呢?

“你別聽你爹的謊話。”羅泌打算揭開玉玄茗的惡行。“琴兒是被逼回娘家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逼走她?”他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你爹說要幫你納妾,硬逼琴兒答應,為了不讓你難做人,琴兒只有點頭接受這種安排。結果,對方說不肯和人共侍一夫,你爹就以玉家興敗的理由來逼琴兒自己退讓,琴兒才說要回娘家等你的休書。”

不是她不留情面給自己的丈夫,而是她真的看不下去;就為了這樣的爛理由,就要拆散一對有情人,真不知他的良心還在不在。

“爹,你怎麼能這樣?”瑤琴到底受了多少他不知道的委屈。

“穆兒,你聽我說。玉家需要的是個會制糕或是有辦法興旺玉家的媳婦,要不是娶錯了親,你的妻子會是蘇恬兒,一個身懷祖傳秘方的媳婦,絕非不懂糕品的瑤琴。因此,爹作主要你再納個妾,讓她幫助你,誰知對方容不下瑤琴,所以我才想讓你休了她好迎娶另一名女子。”他的用心良苦,他們非但不感激還怪他!

“爹,我不納妾、不休妻、更加不會去娶別人,我的妻子只有瑤琴一人。”這一刻,玉穆更加確定柳瑤琴在他心中的地位。

“穆兒,說得好!”羅泌很高興兒子終於開竅了,不枉費柳瑤琴在他身上下了那麼多的工夫。

“你之前不是對娶誰都沒意見嗎?反正娶妻是為了傳宗接代,娶誰不都一樣,你又何必如此堅持要她。”

“以前是我尚未遇到瑤琴,現在我既然娶了她,我就不打算負她而另結新歡,我已認定她是我這一生惟一的妻子。”她為他所做的付出,他都懂,他不能另娶他人來傷她的心。

“你是陰錯陽差之下才娶了她,如果娶的是別人,你會同樣地堅決不負她嗎?說不定你會在遇到更好的姑娘時變心。”

“如果娶的是別人,我真的會把她當成傳宗接代的工具,接下來要納幾個妾都無所謂。可是,我就是和瑤琴有緣才會娶她,再加上和她相處的日子裏,我早已無法自拔地愛上她。這樣的我是無法愛上別人的,我只認定瑤琴是我的妻子。”

玉穆表明不會休妻的決心,他要父親斷了讓他另娶他人的想法。

明白他的想法,玉玄茗覺得自己簡直裏外不是人,他如此費心地安排,只差一步就能成功,竟然會毀在他認為最容易說服的兒子手上。

“罷了!就順著你的意思吧!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拿你沒辦法。”家族的興敗責任就在玉穆的肩上,他為了一個妻子都不在意了,自己又何必做出這些令人唾棄的事來惹人嫌。

“爹?”玉穆很驚訝他會如此輕易地放棄。

“傻孩子,還不快去接琴兒,別讓她再躲起來傷心哭泣。”羅泌催促兒子去接人。

她那時沒有極力留下瑤琴,為的就是讓兒子自己來面對他那個異想天開的父親,這樣,瑤琴以後在玉家才會有平靜的日子可過,不用再時時刻刻擔心著會不會讓人趕走。

一經羅泌的提醒,玉穆幾乎是狂奔出門。

為了見嬌妻,他是得辛苦點。

☆☆☆

柳瑤琴這樣無緣無故地回家,害她父母氣得想找上玉家討公道,要不是她拼了命阻擋,玉家肯定會被鬧得天翻地覆。

爹和娘是氣他們不該當初接受了她,現在卻來嫌棄她,還讓她這麼沒面子地被休妻,怕她以後會受流言所苦。

但是柳瑤琴根本不在乎,因為,她自認沒有做錯事,俯仰都不愧於天,又何須在意外人的閒言閒語。

而且,她有孩子陪著她過下半輩子,這就夠了。

母子倆相依為命,她不用怕孩子會被正室或者是小妾的孩子欺負,她能讓孩子平平安安地長大。

“小姐,用晚膳了。”丫環將碗筷擺好,輕聲地喚著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柳瑤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她根本不餓,再加上她有了身孕的事還瞞著家人,她還是支開丫環免得露出破綻。

不是她不告訴家人這件重要的事,而是,一旦讓他們知道,他們又會想去玉家為她討公道。

她都已經離開玉家了,她不想再節外生枝,能隱瞞就儘量隱瞞吧!

雖然丫環也覺得小姐怪怪的,但是,她還是聽話地離去。

“呃——”飄來的腥味害得她忍不住反胃。

柳瑤琴湊上前去,看見今晚的湯竟是鮮魚湯,她的胃又一陣翻滾。

“呃——呃——”她無力地靠著臉盆幹嘔。

玉穆好不容說服岳父、岳母來到柳瑤琴的房間,就見她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怎麼了?怎麼會吐成這個樣子?”他關心地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

忽然出現的聲音讓柳瑤琴嚇了一大跳,當她發現來人是玉穆時,驚訝地目瞪口呆,完全忘了害喜這回事。

“你……你怎麼會來?”他是送休書來給她的嗎?

“我來帶你回去的!”玉穆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你是說真的嗎?”她都打算退讓了,為何他還要說出讓她動搖決心的話來。

“我當然是說真的!”他的話有什麼好懷疑的。

“我……我不能回去。”柳瑤琴想了下才拒絕他。

她回去做什麼?回去惹人嫌嗎?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不堪的事。

“你說什麼?”玉穆對著她怒吼。

他好不容易才說服爹打消那個荒謬的念頭,還親自來接她回去,想不到,她不但不領情,竟然還說出不回去這種話。

“我不回去!”柳瑤琴重複一次。

這個女人分明是想氣死他!

“我是來帶你回去的,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沒得選擇。”他沒寫休書,她還是他的妻子,她不能不跟他回家。

“我回去做什麼?看你跟你的新婚妻子相好?看你們幸福美滿?還是讓你們看我的笑話?”他都要娶別人了,他又何必再來招惹她。

原來這個小女人在吃醋!

“沒有別人!我已經跟爹說過了,我不會娶別人,更加不會納妾。”他要她安心,別再做無謂的猜測。

“我不知道你為何不肯放過我,但是,我不想再回去讓人嫌棄。”才一次的經歷就讓她快沒自信了,要是再來一次,她鐵定會發瘋。

“我不嫌棄你就行了,你何必去在乎別人怎麼說。”

他說得倒簡單,經歷這場風波的人不是他,他當然可以毫不在意。

“如果我不能生,是不是又會有人要你納妾?或者是要你休了我?到那時,我又該怎麼辦?是不是又該像現在這樣默默地退讓?”柳瑤琴只是假設,她不敢讓他知道她早已有喜的事。

“這……”對於她的問題,玉穆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傳宗接代的壓力下,他也許會依安排納妾,但是,不管怎樣,他還是不肯放開她的人。

“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吧?”見他遲疑,柳瑤琴的心碎了,她原以為他追來會有不同的答案,沒想到她還是他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我來幫你回答吧!反正只是傳宗接代,娶誰都無所謂,又何必要一個不能生的女人。”

“你說這是什麼話?你不是傳宗接代的工具,你不要這樣妄自菲保”玉穆怒斥她的胡言亂語。

“那你為何不能回答我你只忠於我一人!你連回答都不敢,我有說錯話嗎?”

“我……”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走!”柳瑤琴不讓他再發一言,使勁地將他推出房門,用力將門在他眼前關上。

“瑤琴!瑤琴!”

“你走!你走——”柳瑤琴哭倒在門後。

她如此地愛一個人值得嗎?他不但對她沒有一點點的愛,甚至只將她當成一個生孩子的工具看待,到最後竟得到——不能生,他就會納妾的答案。

她不想愛他了,她已經愛得心力交瘁,她不想再去愛一個不懂愛的人。

“唉!”被關在門外的玉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明明在岳父岳母面前將話說得很好的,為何來到她的面前就口拙,讓她氣得將他趕出門。

看來,今日出師不利,他還是先回去,好好想想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順便搬救兵來勸她。

☆☆☆

一得到柳瑤琴已懷有身孕的消息,玉穆氣得立即又跑來找她,當然,後頭跟了想抱孫子的羅泌及玉玄茗。

這個消息當然是由岳母透露出來的,為的是讓他們早日和好,讓玉穆早點接柳瑤琴回家團圓。

雖然柳瑤琴極力想隱瞞有孕的事情,但是,紙總是包不住火,一遇到經驗老道的母親,只消多看她幾眼就明瞭。

自從玉穆上次來過之後,柳瑤琴就將自己鎖在房裏,不肯踏出房門一步。

“瑤琴,你開門啊!”玉穆敲著門大喊。

他怎麼又來了?一聽到他的聲音,柳瑤琴趕緊抵著門,不想讓他進房。

“瑤琴,有話好好說,你別躲著我啊!”

“琴兒,千錯萬錯都是你公公的錯,你就別怪穆兒,快出來見我們。”羅泌也加入規勸的行列。

娘也來了!她該怎麼辦?

“琴兒,爹知道錯了,我不該逼你離家,今日我們大夥兒來接你,你就給爹和娘一個面子,跟我們回去吧!”玉玄茗整天被羅泌叨念,告訴他琴兒在玉家這段時間時所做的努力,他這才知道自己有多糊塗,竟然逼走了一個好媳婦。

爹來了!她該不該跟他們回去?

“瑤琴,你先開門出來見我們!”沒見到她的人,玉穆的一顆心總是不安,他怕她會做傻事。

羅泌一想到柳瑤琴是個非常孝順的媳婦,她靈機一動,立即想出了個辦法。

“琴兒,都是娘和爹的錯,我們向你陪不是,我們現在就向你下跪認錯。”

果真如羅泌所預料,柳瑤琴立即開門。

“爹、娘,不要啊!琴兒受不起!”她怎能讓長輩跪在地上。

眾人皆非常欣喜見到她的人。

“琴兒,你瘦了!沒好好吃飯嗎?”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羅泌看得好心疼。

“哪有?大概是娘太久沒仔仔細細地看我,才會覺得我瘦了。”

“你還肯叫我娘,我真是高興!”羅泌喜極而泣。

“娘,你別哭啊!”柳瑤琴替她拭去淚水。

“我是太高興才會哭!琴兒,跟我們回去,我保證不會有人敢再欺負你。”羅泌拉著她的手,想直接帶她回去。

柳瑤琴掙開羅泌的手。“娘,很抱歉,我真的不能回去!”

“我不勉強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再一次和穆兒好好談談,我相信他是真心想和你共度一生,你不要如此輕易就放手。”她能說的也就只有這樣。

一行人立即退下,將空間留給他們。

沒了救兵幫他說話,一時之間,玉穆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不太會說話,那些甜言蜜語我也說不出口,所以,我老是惹你生氣,讓你不開心。”先責備自己總是沒錯。

“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想跟我回家?待在玉府真的讓你那麼痛苦嗎?還是,你對我有不滿意的地方?只要你肯說,我一定改。”

“我……”她能說什麼?

“還是你根本不愛我?”這個問題是很難問出口,因為,他也沒把握她會愛他,他害怕聽到她的答案。

“我……”差一點將愛他的話語說出口。

柳瑤琴,你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愛他了嗎?你又有什麼話好說?

“我不愛你!我從來就沒愛過你!”心一橫,柳瑤琴說出口是心非的話。

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心痛是騙人的,玉穆將所有的苦忍在心中,他不想將脆弱的一面讓她發現。

“是嗎?那我回去後就擬封休書再派人送來給你,從此我們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轉過身,玉穆打算離去,但是,他卻停下腳步,將心中對她的愛傳達給她知道。“我是那麼地深愛你,即使你不愛我,我還是不後悔愛上你。你……你要好好保重!如果將來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來找我。”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關心她。

他竟是愛她的?她對他的愛並不是白費?柳瑤琴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表白一時無法接受。

沒得到她的回應,玉穆知道自己是真的沒希望了。

唉!伊人無心,他何必再留戀?

玉穆傷心欲絕地舉步離去,他無法再面對無情的她。

“穆——”柳瑤琴見他頭也不回地離去,一緊張,立刻飛奔過去抱住他,她不要他走。“你別走!你別丟下我!”

“你……”玉穆很驚訝事情的轉變,但是,一想到她懷有身孕還毫無顧忌地奔跑,忍不住訓斥她:“你當心點!都已經快當娘了,還這麼大意地奔跑,要是動了胎氣怎麼辦?”

“你……你知道我懷孕的事?”她明明沒告訴任何人啊!

“岳母告訴我的!”

“你明知我肚子裏有你的孩子,你竟然還這麼殘忍地想休了我。你太沒良心了!你要害孩子將來沒爹疼嗎?”柳瑤琴氣憤地槌打他的人。

天啊!她怎麼如此不講理?“明明是你不跟我回去的,我都沒找你算賬了,你還敢怪我!”

“我不管,我這輩子是賴定你了!”

雖然很高興聽到她這麼說,但是,一想到她先前說過不愛他的話,他就非常在意。

“你既然不愛我,不用為了孩子而勉強和我在一起,我怕會耽誤你的一生。”他在意的是那三個字。

這個大傻瓜!

賴在他的懷裏,讓他自然而然地擁著她,她在他耳旁輕輕地重複說著醉人的愛語:“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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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1:00:16

尾聲

“藹—藹—”一聲聲淒厲的叫聲由房內傳出。

怎麼會這麼久?玉穆在外頭著急得不停在門口探望。

“穆兒,別太緊張。”看他這樣,恐怕捱不到孩子出生就會先發瘋。

“娘!瑤琴的叫聲好像很淒慘,她到底怎麼樣了?產婆都已經進去那麼久,怎麼還沒生?”他的妻子正在裏面受苦,要他如何能不緊張。

“生孩子的過程就是這樣,你急也沒用。”

外頭一堆人全擔心著裏面的情況,而躺在床上的柳瑤琴卻頻頻忍著痛,拼命地向產婆拜託。

“少夫人,你行行好,用力推出小孩!”她接生過無數的人,就是沒見過這麼不專心的產婦。

“你先答應幫我,否則,我寧願痛死也不生。”

“好啦!我答應你,但是,壞事我可不做。”她可是要先聲明,她不做殺人放火之事。

“謝謝!”柳瑤琴笑著答謝。“藹—”下體傳來的陣痛讓她又開始慘叫。

待陣痛過去之後,柳瑤琴附在產婆的耳旁告訴她要她幫忙的事。

“這不行啦!”要她去騙人,這種事她做不來。

“我求求你!”

雖然玉穆曾說過愛她,可是,她的心中還是不踏實,她一直覺得他是為了孩子才會說愛她的話。所以,她想串通產婆來騙他,以確定他的真心。

“好啦,我答應你。”要是她不答應的話,這個產婦大概也不會乖乖合作。

“藹—”又一波的陣痛襲來,柳瑤琴又忍不住地大叫。

“你多叫幾聲,我這就出去幫你。”

“藹—藹—”柳瑤琴配合地慘叫。

忽然開啟的門,讓眾人全嚇了一大跳。

“少夫人難產,說不定……”產婆故意說得支支吾吾。

“說不定什麼?”玉穆被她嚇得滿臉鐵青,他在心中祈求柳瑤琴千萬不能有事。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要是到了要取捨時,你們是要大人還是小孩?”

“我要保大人!你絕對要照顧好我的妻子,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放過你!”玉穆根本沒有思考就決定,他不能失去她。

產婆是負責接生孩子的,是否母子平安就不是她的責任,他這麼要求,讓她覺得這一家的錢真難賺。

“我要保住大人!你聽清楚了沒?”怕她沒聽清楚,玉穆再一次聲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產婆急急忙忙又關上房門。

要不是少夫人說重重有賞,她才不想面對那個恐怖的人,為了錢,她也只好忍耐一點。

在房裏的柳瑤琴聽到玉穆的話,她終於安下了心。

他的心中有她,他並非是因為孩子才會接她回家。

有了他這份肯定的愛,就算生孩子很苦、很痛,她也要全忍下來,因為,孩子是他和她愛的證明。

“藹—”

再一次聽到她的叫聲,玉穆管不了什麼男人不能進產房的規矩,她的妻子在裏頭和死神搏鬥,他無法在外頭等消息。

不顧眾人的阻擾,他硬闖了進去,蹲在床邊,雙手緊緊握住柳瑤琴的手,一直重複地說著她最愛聽的話——

我愛你!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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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7-19 21:00:30

新體驗! 星葶

原本想說加入出版社的套書行列是一個很不錯的經驗,但是,現在我才發覺並非如想像中的容易。

因為,會有莫名其妙的壓力、會擔心寫不好、會害怕懶病一發而無法如期交稿、會憂慮無數的事情,這些都是我當初在答應寫指定稿時沒設想到的。

雖然如此,我還是寫得很開心,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參與寫套書。

一接到故事的走向,我就開始想,哪一種個性的男主角較好呢?

想來想去,我還是喜歡溫文儒雅的男主角,人家不喜歡女主角受盡虐待,可是,當我寫到後來,才發覺——本書中的男主角好像變成了大木頭。

其實,一個有膽識的女強人配個溫文儒雅的男主角也不錯。

但是,一想起一個女強人彈著古箏,總是覺得那個畫面很怪,因為,在我的主觀意識之中,我總認為學音樂的女生該有那種文文弱弱、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於是乎,在我又推翻設定之下,女主角竟變成了不強不弱、不悲不喜的怪異特質。怎麼辦?這兩人的個性和我原先設定的都不同,我該如何讓故事走下去呢?

這時……我這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個性又開始囂張地發作,就硬著頭皮寫到最後。

心情歷經無數的轉折,有歡喜、有擔憂,不知各位是否喜歡這樣的故事安排?

不過,不管各位的答案為何,我本身還是固執地喜歡本書的男主角——玉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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