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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楊希凡一直以為,七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忘記過去,
忘記所有與前女友邱冬凝有關的一切!
表面上,他一直做的很好,不但事業有成,
也不曾再因為愛上任何人而傷心,
直到與她意外重逢之後,他才發現,
原來自己並沒有失去愛人的能力,甚至還深愛著她……
尤其當他得知她已經離了婚,日子過得並不好時,
他再也阻擋不了滿腔的思念以及強烈的愛意,
一心只想傾注所有力量,用心的呵護她、照顧她!
無論是命中注定,還是老天爺刻意安排兩人重逢,
既然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他拒絕再當她的前男友。
他要讓她知道,她永遠都是他最珍愛的寶貝,
無論發生過什麼事,他永遠只愛她一人!
第一章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古老的吊鐘竭盡全力的發出悲鳴聲,提醒校園內所有的人上課時間已到,不管是還在椰樹下漫步、依依不捨熱吻的情侶,還是狼吞虎嚥將晚餐塞進肚子裡的餓死鬼,通通都該進教室了。
但,誰理它?
就算老鍾已經鐺到「燒聲」,也沒見到有人因此而趕著進教室;漫步的人繼續漫步,椰樹下忙著熱吻的情侶繼續吮吻著彼此;塞晚餐的同學被噎到的捶捶胸口,然後繼續未完成的晚餐。
平平是讀大學,夜間進修部就是比日間部來得悠閒、散漫。
沒辦法,大家白天都要上班,能來學校露臉就很了不起了,小小的遲到,教授和學校會體諒的。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
企業管理學院大樓裡的某一間教室內,正人聲鼎沸、人滿為患中。
邱冬凝擰著眉坐在右邊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子,她很不喜歡上這堂課,太吵了,而且明明是企一的必修課,卻總會冒出很多駐足觀賞的「過路客」,因此「企業概論」便成了她最討厭的課程。
當然,這樣的想法只能放在心底成為不能說的秘密,否則下場將會淒慘無比。
不論多早到,她都是固定坐這個位子,除了她對俊帥的教授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外,也因為這個位子是楊希凡以前坐過的位子,對她來說別具意義。
「嘿,要不要吃麵包?這是萊爾富現場烘焙的喔。」好友王憶梅打斷她的冥思,將她放在隔壁位子上的書本推還她,立刻將自己塞進位子裡。
邱冬凝搖頭。「我吃過了,你吃吧。」
「真搞不懂你,明明最早到,卻放棄前面能夠一睹「佳人」的好位置,總愛縮在這個卡卡角,真是浪費。」王憶梅大口大口的吃著麵包,沒辦法,為了有位子坐,每次上企概時她都得忍耐的吃著自己最討厭的澱粉食品。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換其它教授來上課。」邱冬凝小聲說出心底的願望。
最好是幫楊希凡上過課的老教授更好。
楊希凡,一個肯定會烙印在她心底深處一百輩子的男人,是她唯一想用盡生命之力去愛的男人,失去他,等於失去全世界。
大學時代,她和楊希凡愛得轟轟烈烈,雖沒有民初戰亂時那種誇張的刻骨銘心,卻也因為家世的懸殊而愛得格外辛苦,最終還是被父親硬生生斬斷他們的情緣,逼迫她嫁給背景顯赫的鄧嘉宏。
因為缺乏愛情作為後盾,所以她的婚姻維繫不到一年就結束了。如今她會重新回到校園,選擇他所就讀的企管系,除了彌補當年休學未取得文憑的遺憾,也是對初戀的甜蜜點滴無法忘懷呀!
「說什麼渾話!我們小源源可是媲美「千秋王子」的風雲教授。」王憶梅將鮮奶迅速喝光,然後將空瓶及裝麵包的袋子一起收入抽屜中。
「這麼多競爭對手,你有把握?」邱冬凝緩緩道。
像她和王憶梅這種年近三十的「魚乾女」是很難和那些熱情奔放的小朋友拚場的。
但是王憶梅可不這麼認為。「不論外貌或年紀,像我這樣美麗大方的OL比較適合教授吧!」她對自己可是信心十足,只是苦無機會而已。
幸好這個時候葉教授已經走進教室,不然邱冬凝根本不知要如何和她繼續聊下去,專心上課還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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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堂上課鐘聲才剛響完,企管系的風雲教授葉智源就領著好友進到教室,立刻引起女同學們的驚聲尖叫,由天花板因受到震動而紛紛落下的粉塵就可以知道,今天這位演講者比葉智源還受歡迎,而他連口都還沒開呢!
「物以類聚可以這樣用嗎?我們小源源來往的朋友是不是都長得這麼帥啊?」王憶梅兩眼發直的盯著台上的英俊男人。
剛剛上第一堂課時,教授就已經預告這堂課會請來知名企業家分享實際的經驗,沒想到來的會是這麼優的A咖。
「你來上課的目的是看男人嗎?」一旁忙著低頭畫重點的邱冬凝,並沒有因為教室的喧鬧而抬頭,不管台上的男人有多俊美,她都已經打過預防針免疫了。
「是啊!」王憶梅還真的大方承認咧!眼睛也火辣的黏在講台上。
「那你慢慢欣賞吧!」邱冬凝認真的謄寫著上課筆記,今天教授講得有點快,根本來不及做筆記,她只好先潦草的記下大綱,然後再靠著上課的記憶慢慢謄寫到筆記本內。
葉智源早就料到好友的出現會造成這樣失控的情況,所以他很快的抬起雙手,要大家停止狼。
一直到確定大家都安靜下來後他才開口。「為大家介紹一下──楊希凡,保凡集團總裁,是目前台灣規模最大、專司企業併購改造的集團,不僅在國內名聲響亮,在國際上也是赫赫有名,只要提到保凡,就算是全球知名的企業也得忌憚三分。」他說得並不誇張,保凡的名氣確實響亮,不少知名企業主動捧著白花花的資金前來請楊希凡幫忙做企業改造。
邱冬凝原本快速書寫的筆因為聽到楊希凡的名字而倏地停住,就像疾駛的車子突然緊急煞車一般,有一道如輪胎磨擦地面的尖銳聲音在她的心中迴盪,腦袋就如同被重槌重擊般的發脹發熱,連眼睛焦距都模糊掉了。
她抬頭睞了一眼講台上的楊希凡後,隨即立刻低下頭。
真的是他!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相遇,至少以他現在的忙碌程度,絕不可能也沒有時間可以重返校園,但他卻在這裡出現了。
雖然只有瞬間的一眼,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領導者氣勢與風範,已經足以證明教授剛剛對他的介紹並不誇張,用強力聚焦機還不足以形容他所到之處所引起的騷動,她相信不管任何人都會被他身上獨特的氣質所吸引。
他看起來真的很好,意氣風發,事業有成,相較起來,更顯得她很平凡。
她不斷將頭壓低,擔心被他認出。當初分手分得並不漂亮,甚至可以說是莫名其妙,兩人從此失去聯絡,離婚後的她因為自卑感作祟而不敢找他,最多只是輾轉聽人談起他的近況,知道他過得很好就好了。
她為他的飛黃騰達開心,她一直都相信他有不凡的能力,雖然經濟條件比其它同學差,但他還是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咬牙完成學業,現在於事業上又有如此傑出的表現,獲得眾人的喝采是應該的。
老天爺一定是太嫉妒他們,否則怎麼會讓她從富家千金變成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小上班族,而楊希凡卻從無親無戚的窮孤兒成為出類拔萃的人中之龍?雖然角色互換,結果卻是一樣的,注定兩人不能在一起。
「……上一堂課我們正好提到企業併購,這方面楊總裁可是第一把交椅,他是企業界的救世主,不管多爛的公司只要到他手裡都能起死回生,再創美麗的第二春。而不管多好多大的公司,只要有並購改造的需要,絕對沒有他到不了手的,所以今天你們可要好好把握難得的機會盡量發問。」葉智源提醒同學,好不容易才說服楊希凡過來,當然要「物盡其用」。
楊希凡接過葉智源遞過來的麥克風後,露出一個看似迷人、實際上卻沒什麼溫度的笑容,但台下早已鬼迷心竅的一班女同學哪注意到那麼多,輪番發出一聲接著一聲的狼。
他先清了清喉嚨後才開口。「很久沒回到這間教室了,再回來有種時光飛逝、歲月如梭的感覺,上次坐在這裡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邱冬凝仍握著筆,身體卻如石頭般僵硬的動也不動,眼眶盈滿淚水,她必須將頭壓得更低才能不讓王憶梅發現她的異狀。
台上熟悉的嗓音正繼續的演說著,讓她忍不住很想看看他;這麼多人他應該不會注意到她,她只要偷偷看一眼就好。
她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台上的他,帥氣的外表搭配一身的成就,他充滿磁性的嗓音一聲聲撞進她的心窩,很快就撞出一個大窟窿。
「體質好的公司大家都有興趣,體弱多病的呢,就像地雷般人人爭相走避,今天簡單教大家幾個分辨公司體質的方法……」楊希凡用淺顯易懂的方式教大家如何分辨公司的好壞。
他的外表看似親切和善,但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他的笑容親切卻帶著距離,眼睛明亮有神卻不帶溫度,視線也從不在同一個人臉上停留超過三十秒,為的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自從在感情上受創後,他變得不愛擁抱人群,所以本來百般推辭今晚的行程,但老葉掛名公司顧問又是他多年的老友,千請萬托的就是要他來跟學弟學妹們分享他的成功之道,結果——
哪來的學弟?
放眼望去,幾乎清一色的女同學,讓他有誤上賊船的感覺。
不管台下反應多激烈,他仍維持一貫的沈穩,公平對待每一個學妹,視線停留的時間都不超過三十秒,同樣的時間、同樣的表情。
「我們可以低價並購體弱多病的企業,加以強化內部或裁員精簡人事後再高價賣出——」楊希凡錯愕的頓住,雙眼瞠大的瞪視著台下的邱冬凝。
她怎麼可能在這裡?!
是因為女生太多了,所以眼花了嗎?
他擰著眉頭,不解的緊盯著她,望著她的眼神中有著錯愕、憤怒及疑惑。
他想不顧一切立刻衝下台去抓住她問個清楚,卻又考慮到還在演講中,所以只好強壓下激動的情緒,繼續演講,但目光拒絕離開她。「或者可以將良好的部門並購進自己的企業,然後再將不要的部門賣出,以達到……」
縱使他再怎麼想抓住邱冬凝,以他的個性還是會盡責的把演說完成。現在,他不埋怨智源了,相反的,還很感謝他硬把他找來這裡演講的雞婆。
她穿著粉色背心式的長洋裝,看起來消瘦許多,但卻依然清麗,歲月並沒有奪去她的美麗,反更增添了一股成熟女性的知性美及獨特韻味。她真真切切的坐在那兒,頭低得不能再低,在一群搶著抬頭挺胸的學妹中反而特別搶眼,剛剛怎麼都沒注意到她?
過去不管她窩在哪個角落,他總有辦法一眼就找到她,從沒走眼過,今天卻花了大半堂課的時間才看見她,功力真是大不如前哪。
本來有些怨恨她當年的無情無義,但當他意識到她坐在自己以前慣坐的位子時,心中的怨懟也跟著變淡了……
以前只要有課,那個位子通常是他專屬的,因為視野最好,可以看到對面系辦大樓外那抹等他下課的靈巧身影,通常只要那抹身影出現,他隨即收拾走人,久了,連教授也習慣了。
現在她卻坐在那個位子,讓他忍不住假設,那是因為她從沒忘記過他。
真想殺過去問她當年為何會失約,還狠心的以斷絕聯絡的方式離開?難道他們曾經互許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嗎?最讓他不爽的是,她為什麼要嫁給別人?
縱使很想立刻知道答案,但他沒忘記現在正在課堂上演講,他絕對可以忍到下課鐘響,反正他已經等待了七年,早就學會沉住氣。
邱冬凝抑制不了心中的渴望,再度抬頭看向講台,卻沒料到會與他對上眼,她驚愕到忘了可以再低下頭迴避他的注視,甚至可以收拾書包走人,她只是愣愣的與他遙遙相望,濕潤的眼眸蘊含著千言萬語,和他充滿憤怒、激動與恨意的目光完全相反。
楊希凡直勾勾的盯著她,毫不在意其它人,而他們如此明目張膽的眉來眼去,自然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王憶梅頂頂坐在隔壁的邱冬凝,小聲地問:「欸,他為什麼一直看你?你們認識?」
邱冬凝回神之後,尷尬的收回目光,慌張的微勾嘴角回應道:「怎怎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認識這麼有成就的人。」
看見她又低下頭,楊希凡很是失望,他可不想整堂課都盯著她的頭皮,於是他藉機發問——
「大家知道如何判斷企業體質的好壞嗎?有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原本抬頭挺胸的同學瞬間個個彎腰駝背,意即沒人可以回答,同時也怕被點到名。
「嗯……」楊希凡假裝環視教室一眼後才開口。「右邊倒數第二排穿粉色洋裝的同學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嗎?」嘴角掛著幾不可見的笑容。
全場目光立刻聚焦到邱冬凝臉上,她緩緩抬起頭,握著筆的手心因緊張而冒出一片濕汗。
他笑得「燦爛」。「你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嗎?」
她不安的動動身體,睞睞他後才緩緩搖頭。
不是不會,而是慌張得忘了自己還有說話的能力。
楊希凡露出一抹鼓勵的微笑。「沒關係,你可能太緊張了。」
邱冬凝頷首,承認自己是很緊張沒錯,只不過是因為他的出現而緊張。
「雖然我不能決定你們能不能PASS,不過還是希望你們能注意聽我的演講,尤其是我習慣看著大家的臉說話而不是頭皮,所以請不要用頭頂對著我。」別人用頭頂還是腳底對他都無所謂,只有她不可以。
顯然他就是在說她,一股熱氣直往腦門上逼,雙頰立刻佈滿紅潮,下意識的又想將頭低下,卻又突然想起他剛剛的話,只好直挺挺的僵坐著,頭是抬起來了,眼神卻不敢直視他,脹紅的臉搭配哭笑不得的尷尬表情,在他看來還挺有趣的。
他沒忘記現在還在上課,所以暫時撇開私人情感,大方的為眾人解答。「營業額、淨利、EPS是基本,最好進一步瞭解資產負債表、現金流量表、損益表,甚至做財報分析……」
經過了剛剛藉著發問問題的「開場白」,相信邱冬凝也和他一樣期待下課鐘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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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冬凝來不及解釋什麼,就丟下王憶梅快步離開教室,一直注意著她的楊希凡看到她離開,立刻撇下葉智源和等著發問的同學緊追上去。
知道他追出來,邱冬凝不時回頭確認他和自己的距離。
她瞧見他眼眸中一如上課時那般充滿憤怒、激動與……恨意吧,他一定是要來找她討回公道的。
她想拔腿狂奔,但身上的洋裝和腳下的低跟鞋卻成了絆腳石,讓她只能小跑步,然後聽著後方追趕的腳步逐漸向她逼近。
她多希望此刻肩膀上能像功夫裡的周星馳一樣插著兩把刀,不但可當後視鏡,還可以讓自己清醒些,至少能夠知道他離她有多遠?
逼近的腳步聲讓她緊張的亂了步伐,一個踉蹌,兩腳打結,往前撲跌,眼看就要親吻大地,卻讓跟上來的楊希凡由後方攬住她的腰、收進他的懷裡。
幸好楊希凡人高馬大,幾個跨步就追上她,否則她現在肯定是誇張的跌個五體投地呀!
她雙手抵在他胸前,表情如誤闖叢林的小白兔般驚恐,驚魂未定的可憐模樣徹底激發楊希凡已經收藏多年的雄性激素,超想給她用力吻下去好幫她收收驚。
意識到自己被他曖昧的攬在懷裡,邱冬凝不安的掙扎起來,雙手用力推,身體使勁扭,兩腳準備踢,為的就是想拉開這曖昧的超近距離。
不管她是手腳並用還是毛毛蟲攻法都無效,他總有辦法化解她的攻勢,將她穩穩的攬在懷裡。
他恨恨的咬牙道:「好久不見。」她拔腿狂奔想逃離他的舉動,令他憤怒得幾乎要咬碎一口白牙。
「什麼?」現在裝傻雖然有點晚,但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她的裝傻,讓他更為氣憤的扣緊她的手腕,將臉逼近她。「這麼久沒見面,你就只有這兩個字嗎?」
「……」她不只不敢說話,連抬眼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為什麼不說話?」他將臉更加逼向她,鼻尖幾乎抵著她的鼻尖。
她驚慌的緊閉上眼撇過頭,這樣盛怒與咄咄逼人的楊希凡,讓她感到陌生與害怕。
他明顯感覺到她正瑟瑟發抖著。「你在害怕?」
她沒回答,但瑟縮畏懼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她害怕的反應讓他幾乎抓狂,加重扣著她的手勁。「沒想到我們不但沒有重逢的喜悅,你還變得這麼怕我。」
「你想幹麼?」她顫抖的聲音再度透露出內心的恐懼。
「你說呢?」天殺的,她為什麼要這麼怕他?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的表現讓他很受傷嗎?
「先放開我。」這樣超近的距離讓她無法思考。
「好讓你繼續逃跑嗎?」仍緊扣著她的手腕。
「這裡是學校,別人看見會誤會。」她低聲道。
幸好這裡還算陰暗,也沒什麼人會經過,否則讓人撞見的話,對他們都不好。
「怕被人看到會傳到丈夫耳裡?」他露出譏誚的表情,正極度不爽中。
她本來該是他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該是他的!
七年前,她的失聯讓他深受打擊,瘋狂的四處找人打聽她的消息,但在得知她離開他不久後就嫁給鄧氏小開的消息後,他就賭氣的拒絕再接收任何和她有關的消息,專心打拚事業。
他是很氣她沒錯,也曾想過如果再相遇,非得要她說清楚講明白不可,至少要清楚交代當年為何一聲不響的離開,他要知道當年被判出局的原因,不想被甩得不明不白。
但他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對他感到害怕,而且過去的她雖然外表嬌弱,但內心卻堅強無比,從不曾有過像今天這樣恐懼的表情……她害怕恐懼的模樣,讓他感到難過與心疼,完全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瘦了,瘦到兩頰微微凹陷,粉色圓領背心下的鎖骨也清晰可見。他微蹙眉頭,不適應也不喜歡如此清瘦的她,他暗自怪罪她的丈夫竟沒把她照顧好,如果她的丈夫有好好的疼惜她,她就不該是現在這副模樣,臉色更不該這麼蒼白。
邱冬凝錯愕的抬頭瞅他,忙著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
她是擔心他呀!畢竟他已經是個響噹噹的大人物,在這以如此曖昧的姿勢和她在一起,會引起別人誤會的呀!
她驚恐的模樣讓他一陣心軟,輕聲道:「我們談談。」他拉著她的手腕倚靠到旁邊的方柱上。
「你先放開我。」她不斷扭動著身體。
他低聲警告她:「別再亂動了。」他的身體現在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般緊繃,刺激不得,以她這樣蠕動的方式,他會放開她才有鬼!
她似乎沒聽懂他的意思,繼續扭,用力扭,死命扭,一心只想扭出他桎梏,卻沒發現他們的距離早就已經越扭越近。
「我叫你別再扭了!」她的「磨蹭」,讓他瀕臨崩潰邊緣,最後終究逼得他情難自抑的低吼一聲,隨即吻上她的唇,動作確實又精準,絲毫不受分開七年的影響,彷彿天天這麼做似的……
討債般的掠奪著她豐潤飽滿的唇,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邱冬凝毫無招架的能力,也無法反擊。
他要給這個無故拋棄他七年的壞女人一點教訓。
管她已經嫁人了?
管她是否有孩子了?
管她是不是還記得他?
所有的道德教條滾到一邊吃屎去吧!
她欠他太多了,就算不能一次討回來,也要先拿點利息回來抵債……
第二章
楊希凡狂妄的掠奪著邱冬凝的唇,她欠他太多太多了,如果真要計較的話,吻個一年半載也不夠!
他旁若無人的啃嚙著她的唇、她的耳、她的頸、她的一切,他想把她揉進身體裡,想把她吞進肚子裡,二十四小時帶著她,就算已經過了七年,就算她已經嫁人了,也無法改變他對她的渴望。
他狂妄卻令她熟悉無比的吻,讓她只能虛軟的癱在他的懷裡任由擺佈,毫無招架之力,也無須反抗,因為在他「滿足」前,他根本不可能放開她。
就在她以為他要用烈吻謀殺她的時候,他終於結束這個令人窒息的吻,但仍緊緊扣住她的手腕。
她用力的喘息,他也是。
「這只是利息,你該清楚知道你欠我的不只這些。」他在她耳邊緩緩道。
「別這樣。」手抵著他的胸膛,試圖架開彼此的距離,眼神也刻意迴避他。「你我現在的身份不該這樣。」
他將臉湊近她,看起來像是又要吻她似的。
「自從失去你之後,我就不在乎一切了,無論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只要我想做的,誰也管不著!」
「但我在乎。」
他微勾唇角冷笑。「是啊,你一定在乎,不然就不會迫不及待的甩掉窮光蛋嫁入豪門了。」
「放開我。」她扭動著被他緊緊扣住的雙手。
他不為所動,一點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這樣很難看。」她眼睛溜一眼四周,雖然沒什麼人注意到這裡,但這樣拉扯總是不好看。
「你不要一直亂動就不會難看。」乾脆將她的手扣在牆上。
她乖乖的停止掙扎,只能用眼神與他互砍。
「當年為什麼沒有依約出現,讓我等不到人?」他凝視著她。
她撇過頭去,緊緊咬著牙根不發一語。
「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雖然慢了七年,但他堅持向她要一個解釋。
「沒有理由。」她用力搖頭。
沒能和他在一起,對她來說確實是很大的遺憾,然而現在的她根本配他不起,再多說什麼都會造成他的困擾。
「為什麼突然嫁人?」他藉著緊握拳頭的動作來壓抑激動的情緒。
她低下頭不敢直視他也不想回答,事情都已經演變成這樣,再多的解釋也無法改變什麼。
他嘶吼一聲,扣住她的手掌壓在她耳邊的牆上,將臉湊近她沈聲道:「被耍的是我,等了七年的是我,你居然連個理由都不肯給我?」
「對不起……」淚水不受控制的從她眼眶滑落。
「我不要聽這三個字,它們廉價得甚至不用花上一分一毫就可取得。」他痛苦的嗄聲嘶吼。
邱冬凝心痛的撇開臉。「就算我跟你說了又如何?不就是歷史故事?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你還是大老闆,而我還是有夫之婦。」
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她早就離婚的事,是她對不起他,既然當年已經選擇放棄,這個時候任何想回頭的意念對他都是不公平的,他應該擁有更好的女人。
他掄起拳頭向牆壁擊了一拳,有夫之婦這個名詞令他懊惱卻又無可奈何。
鬆開她的手,與她並肩靠躺在牆柱上。「過得好嗎?」
「嗯。」就算不好也絕不能跟他說。
他拿出香煙點燃。「瘦成這樣,一點也不像個過得很好的少婦。」
「他喜歡女人瘦一點。」她心虛的低下頭道。
「是嗎?他該尊重你自己的意思,而不是要求你配合他的喜好。」很不爽聽到她為了別的男人而去改變自己。
她就這麼愛她的丈夫?愛到瘦成這樣也無所謂?愛到賠上健康也可以?
「個人喜好不同。」她苦笑,不是聽不懂他的挖苦,只是無力回應。
「所以你才可以這麼善變?先是說要和我私奔,結果卻禁不起鄧家的誘惑,嫁進豪門當少奶奶?」當年他是輸給了鄧家的家財萬貫。
她輕聲喟歎,他的話句句帶刺,字字傷人,這樣的對話很累人。「你以前不抽煙的。」看著他將香煙當氧氣罩般的用力吸入,她擔心的皺起眉。
「你走後才學的。」那段時間他如行屍走肉般的過日子。
「對你,我只有對不起,恭喜你事業這麼成功。」
「時勢造英雄吧,當初看準在台灣並購市場還是塊未開發的處女地,所以起了想組公司的念頭,公司的草創及營運周轉金是由孔宥修和江鴻泰合力出資的,為了說服他們相信我的判斷,我以僅有的五百萬資金買下一家負債纍纍幾乎要倒閉的企業,經過大力拆解、改造後,一年內這家公司起死回生,每年EPI值平均都能破五,從此,他們絕不質疑我的每一項決策,給我全力的資助。」
孔宥修及江鴻泰都是知名集團的小開,能夠和這兩人成為同學兼死黨,是他人生中重要的轉捩點。
「你們還是那麼要好嗎?」大學時代他的人緣很好,她也知道他有幾個很要好的死黨,只是她沒和他們接觸過。
「嗯,也是他們陪我度過失去你的那段慘澹日子。」失去她的那段日子,是這群好友接力陪著他熬過來的。
提到她離開他的那段日子,她再度沉默。
「為何這麼快嫁進鄧家?」他一直懷疑她倉卒嫁入鄧家另有隱情。
「爸爸安排相親就去了。」現在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然後就和對方一見鍾情?」他們當年都沒這麼快看對眼。
「可以這麼說。」他的每一個問題都像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但她卻無法告訴他事實真相。
「你的老公是鄧嘉宏對吧?」這個名字讓他的左心房隱隱作痛,好嫉妒這個男人呀。
「嗯。」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感覺有點陌生。
「你對他瞭解有多少?他真的愛你嗎?」狐疑的表情說明他懷疑她和鄧嘉宏結婚的動機。
「夫妻之間能相互扶持比較重要,太過瞭解不一定適合當夫妻。」她避重就輕的回答。
「就算他花名在外也無所謂?」鄧嘉宏偶爾會因為花邊新聞而出現在報章雜誌的版面上,他不認為她會愛鄧嘉宏愛到不介意他在外面有女人。
他忽然很想聽到她對鄧嘉宏的不滿和抱怨,甚至希望她會緊緊抱著他哭訴她的婚姻並不幸福,然後對他保證她一直都是愛他的,緊接著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從鄧嘉宏身邊搶回來……天哪!他怎會出現這樣扭曲的念頭?居然為了和她復合而希望她過得不幸福?!
「男人逢場作戲很正常,尤其事業有成的男人。」放過她吧!現在就算鄧嘉宏得了愛滋病都不關她的事。
他生氣的緊咬牙根。「是嗎?沒想到你這麼看得開。」
「夫妻間本來就該互相體諒。」她淡淡說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家裡會擔心。」
她挺身打算離開,現在她只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擔心?!誰會擔心你?天天比你晚回家的丈夫嗎?」他露出懷疑的表情。
「那是我們的家務事,你管不著。」她面露慍色,對於他咄咄逼人的問題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她的話又重傷他一次。「是嗎?那只好祝你們幸福。」最後幾個字是從齒縫逼出來的。
「謝謝,我們一直都幸福。」回他一個淒美的笑容。
既然不能回頭了,那就斬斷一切吧,索性讓他誤會到底,絕不能懷有還想回到他身邊的妄想。
他閉上眼用力深呼吸,不敢讓腦海中有任何畫面,否則難保他會失控。
「保重,再見。」話一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先行離開。
如果他稍稍停頓下來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邱冬凝正對著他的背影痛苦得淚流滿面,可惜,他並沒有回頭,只是竭盡所能的快步離開,此刻的他心痛得只想趕快離開這裡,無法再顧慮週遭的人事物了。
邱冬凝等不及回到家,情緒當場崩潰,蹲下來抱膝痛哭,淚水像接了水龍頭似的不斷拚命的流出。
糟透了,她的表現爛得一塌糊塗,根本沒面對他的勇氣,甚至連說話的能力都幾近喪失,直想找個地洞鑽。
她就這樣蹲著、哭著,像極了無家可歸的無助小孩。
等她哭累了想起身回家時,雙腳卻早已麻痛得不聽使喚,根本站不起來。
好不容易勉強站起來後,她硬拖著麻痺的雙腳一跛一跛的朝停車棚走去,腳跛了,心也跟著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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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希凡怒氣沖沖的走回停車處,葉智源早已等在那裡。
「為什麼鍾都還沒敲完就急忙離開?肚子不舒服啊?」葉智源雙手叉放胸前打趣道。
楊希凡不發一語的打開車門,卻被葉智源以身體擋住而進不去。「喂!來都來了,最多以後不找你過來就是了,幹麼生這種事後氣?」他以為楊希凡是因為被他拗來演講而生氣。
「上車!」楊希凡瞪著好友。
「什麼?」葉智源一時反應不過來。
「上車,陪我喝一杯!」再一次命令。
既然他這麼生氣,那陪他喝一杯當作賠罪也是應該的,葉智源乖乖繞到乘客座上車。
因為一直以為楊希凡是在生他的氣,所以上車後他也不敢主動開口,反正今晚他是楊希凡的了,要殺要剮、要煎要煮都隨他。
他們來到一家會員制的私人俱樂部,葉智源有些意外楊希凡會帶他到這種場所,因為楊希凡明明很討厭這種交際應酬的地方呀!
「看來我是真的把你惹毛了,才會讓你搞不清方向開到這裡來。」葉智源拍拍他的肩膀。
楊希凡向服務生點了瓶烈酒後,一臉嚴肅地說:「我有話要問你。」
「我?!」葉智源先是茫然的指著自己,然後才恍然大悟,瞇著眼賊兮兮地問:「該不會看上班上的哪位同學了吧?」
楊希凡火大的揪起他的衣領,目光如劍的刺向他。「為什麼不跟我說她在你班上?」
「喂∼∼還沒喝你就醉啦?放手啦!」將楊希凡的手架開。「你到底是怎麼了?誰在我班上?」他被搞得一頭霧水。
「冬凝。」
「冬凝?」葉智源困惑的復誦一遍,然後才恍然大悟。「邱冬凝?!你那個無緣的小寒梅在我班上?我怎麼沒印象,是不是看錯了?」
當年邱冬凝天天到他們繫上找希凡,讓他們這些死黨可是嫉妒又羨慕,常常是照三餐加消夜的把希凡拿出來海虧幾頓。
邱冬凝是學校公認的大美女,氣質如寒梅般清新淡雅,所到之處受盡禮遇,當時還刮起一陣吟詩風,不少學長學弟卯起來啃詩,只為了展示自己的才情表達對邱冬凝的愛慕之意。
最經典的就是有位學長對「臘盡冬殘,百花凋零,唯有寒梅傲枝頭。」所下的註解——
冬天已經冷得要腦殘了,學校卻沒一個能看的女生,只有美麗的冬凝如白梅般,在寒風中的樹枝頭瑟瑟發抖惹人憐愛啊!
這樣無厘頭的註解在當時可是傷了全校許多女生的心呢!
也因為這樣,「一枝梅」、「小寒梅」的綽號不陘而走,傳遍校園每個角落。
楊希凡和一枝梅的戀情可說是驚動萬教般的轟轟烈烈,雖然因為家世背景相差懸殊而不被大家看好,但除了這一點外,他們真的是郎才女貌有夠匹配,因此其它追求者也才沒找楊希凡單挑。
可惜,這段戀情最終還是被現實環境給打散了。
「我剛剛和她碰面聊過了。」楊希凡拉開酒瓶的軟木塞蓋子,為自己斟酒。
「不可能吧?如果是她,我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楊希凡轉頭瞅著他。「你大概只注意到年輕的美眉。」
葉智源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就又被他打斷。「不過……她變很多,連我都沒能立刻認出她來。」
「不是說嫁進豪門了?是當貴婦太無聊,所以回到學校找樂子嗎?」邱冬凝拋棄希凡沒多久就嫁入豪門,他們這一票死黨只要提到她就會變得面目猙獰。
楊希凡苦澀的搖頭。「不知道,她變很多,瘦了不少,個性也變了,而且她竟然會怕我?!」想到冬凝面對他時害怕的表情,就讓他揪心難過。
葉智源用力拍一下好友的肩背。「嘿,她過得好不好都不關你的事,你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都過了這麼多年,現在你隨時可以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就別再執著於她了。她都能那麼狠心的負你,你理她幹麼呢?」
「鄧嘉宏沒有善待她。」楊希凡仰頭將手中的烈酒飲盡。
就算冬凝不說,他也可以從她的表情看出她過得並不幸福。
葉智源為他添酒。「想也知道,鄧嘉宏幾乎每個月都摟著不同的女人上報章雜誌博版面,當他的老婆哪裡幸福得起來?」
楊希凡寒著臉喝著悶酒,其實他很氣邱冬凝,既然過得不好,怎麼不離開那個爛人?這麼委屈的窩在那裡做什麼?真有這麼愛那個男人嗎?
「奇怪的是,就算隨便抓一個路人來問,都知道鄧嘉宏私生活糜爛,到處花天酒地,她怎麼能夠忍受和這種人同床共枕?你之前不是有找她朋友問過,結果咧?」葉智源轉頭追問楊希凡。
「他們也不清楚。」她同學朋友對於她的消息,比他知道的更貧乏。
「喝∼∼她斷得可真乾淨。」葉智源沒忘記當年好友到處瘋狂的找尋邱冬凝的事。
「後來知道她嫁進鄧家後,就沒再想過要找她了。」當年的他和鄧家的豪門闊氣根本無法比擬,他以為冬凝是因為不願跟著他吃苦才選擇嫁進豪門的。
「嘖,沒見過像你這麼癡情的,既然人家都已經結婚了,有她的家庭生活,幸福與否就與我們無關了,喝酒。」為楊希凡添酒。
楊希凡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一直以為七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忘記過去,忘記所有與她有關的一切,表面上他也一直做得很好,但那是在見到她以前,與她重逢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沒忘記過她,甚至還深愛著她。
這幾年他算是白背了「女人絕緣體」這個稱號了,他根本不是喪失愛人的能力,而是他不想要別人,所以明知她早已結婚,但心底仍期待著他們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也才會為明顯消瘦憔悴的她感到心痛。
「我該怎麼做?」楊希凡茫然若失的看向好友。
葉智源再為他添酒,知道好友心情肯定難受,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又鑽進死胡同裡,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每天陪他喝酒喝到掛,抽煙抽到喉嚨沙啞說不出話的恐怖日子。
「你呀!既然滿腦子都是她,那就和人家說清楚呀!只不過人家已經是鄧太太了,說清楚又如何?總不能要求人家離婚來跟你吧?」他實在搞不懂,為何希凡對一枝梅要這麼執著?
楊希凡緊握著拳頭不發一語,他確實滿腦子都是邱冬凝的身影,所以他無法開口反駁葉智源。
他仍無法忘記冬凝,這些年來,他事業有成卻不想談感情,也不願和女人沾上邊,冬凝的離開不僅讓他頭破血流,甚至如腦溢血般的幾乎奪去他的性命,同時讓他對愛情徹底失望,那道傷口既深且長,從沒結痂過。
他原本該恨冬凝的無情離去,但在重逢後,他無法漠視內心如海嘯般的激動澎湃,更瞭解到從沒結痂過的傷口只有冬凝有辦法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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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凝,要不要一起喝碗粥再回去?」王憶梅輕搭著邱冬凝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到校門旁的停車棚。
「我不餓。」冬凝搖頭拒絕。
王憶梅不滿的撇撇嘴。「就知道是這個答案,每次邀你吃宵夜都被拒絕,要是我是男人的話,哪禁得起被你拒絕這麼多次?早就找塊豆腐悶死自己啦!」用力戴上安全帽發洩她的不滿。
「知道還每次問,你是被虐狂嗎?」她也將安全帽戴上。
「習慣啦!不問一下反而覺得怪怪的。」王憶梅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反正被拒絕慣了。「算了,我自己去嘍!」
「掰掰。」邱冬凝笑著和她道別。
王憶梅發動車子後轉頭看她,臉上還帶著不甘的表情。「你呀你,瘦成這樣怎麼對得起國家?外國人看到你肯定會以為我們是落後的蠻荒國家,瘦巴巴的難看死了,你最好想辦法把自己吃胖點,省得國家反過來跟你要求民賠。」輕哼一聲,翻翻眼後才緩催油門離開。
邱冬凝微笑目送她離開,她知道王憶梅是刀子嘴豆腐心,擔心她的身體才故意這樣消遣她,身邊有個這樣嘮叨又關心自己的朋友也是一種幸福。
楊希凡將車子停在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只為了看看邱冬凝。
最近他常常管不住大腦,讓她的身影在腦海中不斷奔跑,恰巧今天下午沒什麼重要的行程,索性就開車出來繞繞,繞著繞著就繞到這兒了,等著等著就等到她下課了。
他坐在車裡將邱冬凝及王憶梅的一舉一動納入眼裡,車窗是開著的,所以清楚的聽到王憶梅的低吼。他贊成她的說法,冬凝真的是瘦到對不起國家。
看著邱冬凝將車子騎出車棚,他也發動車子緩緩的跟著在她後頭,心中兀自納悶著她為何自己騎車,而不是由司機或者是鄧嘉宏接送?
「天殺的鄧嘉宏,真忍心讓妻子在夜間獨自騎車回家?!」他用力搥了一下方向盤。
隨著邱冬凝越騎越偏遠,他的心就越沈,懷疑也越深。財大氣粗的鄧家絕不可能住在如此偏遠的地方,他們的房子就算不是在精華地段,也絕對是豪宅林立的區域。
當邱冬凝在一棟老舊的公寓前停下車並脫下安全帽時,楊希凡頭頂簡直要冒煙了。
不是嫁入豪門?
這裡又是什麼鬼地方?
他熄火下車,三步並兩步的衝上前去「逮」她。
邱冬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放聲尖叫,他將她按壓靠牆,趕緊用手掌搗住她的嘴,以免引來多事之人。
她驚魂未定的瞪視著他,他也是,不過他眼中閃耀的可是熊熊的怒火。
「你住這裡?」他仍搗著她的嘴,在沒確定她平靜下來前不打算鬆開。
她在心中低歎,該來的還是躲不過,既然都在這被他遇到,再說任何謊言都只會成為笑柄。
她緩緩點頭,並指指他搗在她嘴上的手掌。
楊希凡只是鬆開手,身體仍和她保持兩個拳頭寬的距離以防她跑掉。
「先上去再說。」她不想讓鄰居看見他們這麼曖昧的姿勢。
楊希凡頷首同意這個提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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