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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4:20:26

第21章 詭屍


我去參加了雪盈的葬禮……臨走時,她的母親將她的日記本送給了我,說是留個紀念。()

但我終究沒有打開它的勇氣。

雪盈是在我回家后的第三個夜晚死去的,從宿舍樓頂層跳了下來。

她……是自殺的。沒有人知道原因,所以在校園里,便自然而然的流傳起許多好的、不好的流言。

但我卻知道她自殺的真正動機——我們中的某一個人必須得死。

想安心就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被另一個人殺掉,二是任碟仙選中自己,不知死期為何時的痛苦等待著,坐立不安的等待著……

但雪盈卻選擇了第三種方法。她自殺了,為我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但我卻又為她做了什麽呢?只是無力的看著她在我的眼前變淡,越來越淡,最后永遠的消失在了虛空中……

好累!真的好累!

我不願再在那個令人心碎的學校繼續讀下去,便辦了退學手續。

在辦手續的那幾天,學校為了洗洗黴氣,準備將所有老舊的校舍都翻新一次,不過整個施工計劃在半途就夭折了,因為在擴大新校舍的地基時,大量的水從地下蜂擁而出,將整個工地和操場都淹了起來。

我這才明白,一百多年前,原本該在操場位置上的大河去了哪里?它一直都沒有突然消失過,只是流入了十米多深的地底之下。

今天天氣晴朗,我來墓園看雪盈。經過這一段時間,我想了很多。

無論如何,她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甘心……我不甘心讓她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追查出事情的真相,一定要給自己和雪盈一個交代!

在雪盈的墳前,我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于是,我去拜訪了周劍。唯一和鍾道以及李萍有關的人,如今只剩下他了。

他不在家,于是我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下幾個字,連同一張照片,一並從門縫中塞進了屋里。

當夜,他依約到了學校的那片樟樹林中。

“你這是什麽意思?”周劍將那張寫有“我已經知道了一切,不想被揭穿,今晚十一點就到學校亭子附近的樟樹林來。”字樣的小紙條,和我特意留給他的照片拿出來,遞到我眼前,陰冷的問道。()

我不置可否的,從他手里抽過照下了一大堆衣服碎片和一張校牌的照片,慢吞吞的說道:“周劍。雪泉鄉第一中學第六十二屆高三三班的學生,十三年前,他順利的考上了一間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名牌大學,但是,他竟然放棄了飛黃騰達的機會,毅然進入警校,並在十一年前,開始到自己的母校,當個實在沒有任何前途的小小校警。

“為什麽?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母校有深深的眷戀,還是別有目的、另有所圖呢?我對這個問題大感迷惑,你能不能告訴我答案?”

“當然可以。”出乎我的意料,周劍爽快的答道:“一個可以考上名牌大學的人,通常都不會太笨,而一個不是太笨的人,通常都不會有過多莫名其妙的情結。那個人當然是別有目的。”

“有什麽目的?”我機敏的問。

周劍抬頭死死的盯著我,緩然道:“既然是目的,沒有實現前當然沒人願意說出口。”

我回瞪著他,突然笑起來,哈哈大笑:“你是聰明人,我也自認不算太笨,我們兩個聰明人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李萍是你殺的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嘿,既然你不懂,不妨聽我講一個故事,一個發生在十三年前這所學校里的故事。”我用雙眼和他對視,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個故事有三個主角,分別叫做鍾道、李萍以及周劍,他們同校同班,而且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故事開始時,這三個主角的關系其實還相當單純,李萍是鍾道的女朋友,而周劍是這兩人的友人。但突然有一天,周劍發現自己愛上了李萍,愛的無法自拔,于是一直都保持微妙平衡的天平,開始動蕩起來。

“不久后,鍾道向李萍提出分手,原因是他愛上了自己的導師高秀。就在這一刻,三人之間的平衡徹底被打破,周劍開始不斷為自己所喜歡的人謀畫,他四處傳播高秀老師的流言蜚語,最后更將她逼死。

“又教被愛人拋棄、幾近精神崩潰的李萍裝作懷孕,博取鍾道的同情,同時,他也暗暗為自己設想著。但幾次示愛都被拒絕后,他這才真正感覺到,李萍的心中永遠都只有鍾道,她根本就容不下自己,于是長久以來積累在心中的怨氣,開始慢慢爆發出來……”

一個深沈灰暗的夜晚,在學校的樟樹林里,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廝打。

“臭女人,我有什麽地方比不上那個家夥?我是那麽愛妳,比他更愛妳!妳說要剛出生的嬰兒,我就去幫妳偷了一個;妳說討厭高秀老師,再也不想見到她,我就為妳散布她的謠言,將她逼死;妳說,還有誰比我對妳更好?”

那個男人是周劍,他的面色猙獰,一次次的將自己身下的女孩身上的校服瘋狂的撕扯下來。

女孩拼命的掙扎,廝咬著他,用恨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雙眼,死死的瞪著周劍,“**,不要碰我!我發誓,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做鬼?哼,臭女人,我成全妳,我讓妳變鬼。”周劍陰森詭異的笑起來,他用力掐住那女孩的脖子,越掐越緊,直到她不再掙扎,全身都軟軟的塌了下去。

周劍這才像是幡然醒悟了什麽,慌忙的松開了手。

“萍兒,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麽舍得殺妳!”他害怕的將手塞進自己的嘴里,緊縮起身體,全身都顫抖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周劍突然笑了,一邊嘿嘿傻笑,他一邊俯下身,深情的撫摸著那女孩的臉,“這樣也好,萍兒,這樣妳就不會再喜歡其它人了,妳永遠都是我的了!”

“……你就是這樣殺死了李萍,將她與嬰兒的屍體藏在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我盯著周劍,不放過他臉上流露出的任何表情。

但我失望了,他只是咧開嘴笑著,說道:“很有想象力的故事,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懷疑我。”

“其實很簡單。”我重重的靠在曾經掛著藍色包裹的那棵白樟樹上,嘆了口氣:“雪盈死后,我確實頹廢過……但我不甘心讓她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便決心要追查出真相。”

一定要給自己……和雪盈一個交代!我心里默默的想著。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校園傳說里有某些東西被扭曲了,而當我回想起鍾道臨死前,對我和雪盈說過的那番話時,突然恍然大悟。

“校園傳說中,所有的東西都被傳的亦真亦假,而主角卻不是鍾道——為什麽會有這些校園傳說?為什麽會將鍾道描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其實第二個問題很顯而易見,因為編造校園傳說的人,對鍾道抱有強烈的恨意。”

我沖周劍微笑起來:“周劍,只有經年累月待在這所學校里的人,才有能力將流言傳說任意扭曲,指鹿為馬。你做了十一年的校警,為人處世都很低調,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即使是我,也是在偶然找到了你的校牌后,才發現有你這個人,開始注意起你。哪知道越調查你,越覺得你這個人不簡單!”

我頓了頓又道:“其實我開始懷疑你,是因為校園傳說中的那個嬰兒。鍾道臨死時,說他從沒有對李萍有過越軌的行為,李萍懷著的孩子絕對不是他的。我相信他。于是,李萍究竟是不是懷了孩子?如果懷了,孩子是誰的?如果沒有的話,她拿給鍾道看的嬰兒屍體又是哪里來的?

“我靈機一動,請朋友幫我調查,十三年前,雪泉鎮的醫院里是不是有嬰兒被偷走。沒想到,很容易就找到了記錄,更有想象不到的收獲是,那家醫院的一位老護士信誓旦旦的說,抱走嬰兒的小偷穿著第一中學的校服,由于事情鬧得很大,所以到現在她還很清楚的記得……

“李萍根本就沒有懷孕,她拿去給鍾道看的那個嬰兒,就是你從醫院里偷去的那一個!”

周劍依然是滿臉的笑意,就像在聽一個與自己完全無關的故事,“你的話自相矛盾,既然你說鍾道從沒有碰過李萍,那麽我想他們兩個當事人應該心知肚明才對。李萍又怎麽可能用莫須有的東西去博取同情?就算她有那麽蠢,我想我也不會笨到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你當然有自己的算盤。”我用目光鎖住他,耐心的解釋,“李萍因為被鍾道甩了,大受打擊下神經變得不正常。不管你向她建議什麽,只要說成可以讓鍾道重回她身邊,她就一定會照做不誤;而你,更是想讓李萍因為這件事對鍾道徹底死心,讓她明白那個男人已經永遠不會再愛她了,所以你才冒險做了這件蠢事。”

周劍用力的鼓起掌,“很精采的推理。如果真是我殺了李萍,那麽你說,我將她的屍體藏在了哪里?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人能發現?”

我冷然一笑,朝腳下望去,“我想答案就在這棵白樟樹下。只要向下挖,立刻就可以發現有巨大的空洞,李萍以及嬰兒的屍體應該就在那里!”

“你是怎麽發現的?”周劍終于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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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4:21:04

第22章 怪骨


“其實很簡單。呂營那群初一生,不久前來過這片樹林,想要挖掘嬰兒的屍體,他曾向我提到,他們在這棵樹下挖出了一個非常陰冷的洞穴,但第二天再去看時,卻發現前一晚挖過的地方,竟然絲毫沒有被挖掘過的痕跡,這讓我大惑不解。

“當排除他在撒謊的可能性后,我開始一次又一次的調查這里,終于發現了一個可疑之處。”我蹲下身,用手抓起一把泥土,“他們挖掘過的地方,土質僵硬沒有彈性,就和墳旁邊的燥土一樣。但最大的疑點是,那里過于自然、沒有任何人工干擾過的痕跡,這反而變得十分不自然了——“呂營那群人並沒有發夢,他們確實有挖到洞穴,只是被某個人基于某種目的,湮滅掉了他們所弄出來的痕跡。而看你現在的表情,我更能確定那個人就是你。”

周劍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五年前,那個高二生王強也是你殺的?他無意間知道了這個洞穴的秘密,被你發現后殺了他滅口?”我繼續著我的推斷,“然后你又添油加醋的將他的失蹤,納入你那個早已將事實扭曲的校園傳說里,用來威懾其它好奇心比較旺盛的年輕人,提醒他們盡量少進樟樹林,免得遭遇不幸。”

周劍猛地抬起頭,帶著一絲詭異地望著我,說道:“不錯,王強確實是我殺的。那家夥狗急跳墻爬上樹逃命,我也跟著他爬,越來越高,后來,我干脆將那棵白樟樹下邊的分枝,一條一條的給全部砍了下來!哈哈哈哈,到最后,他還是要死在我手上!”

“只是沒想到啊……冥冥中自有安排,王強不只是發現了李萍的屍體,還將她的衣服碎塊,和當初殺李萍時被你不知怎麽會疏忽掉的校牌,給包了起來,他爬樹,或許根本不是要躲開你,而是想將那包東西掛在白樟樹上,為這個事件提供線索!”我接著說道。

周劍的臉一陣扭曲,兇狠得不像人,眼中盡是殘忍和憤恨,竟散發出一種怒極反笑的妖異感。

“我想鴨子也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殺他?難道他也發現了那個洞穴?”我不動聲色的問。

周劍搖頭:“鴨子?你是說王煒?我沒有殺他。我發現他時他已經翹辮子了,我不願事情在這里搞大,就發善心把他的屍體和王強的丟在一起。”

“那麽陳家寶藏呢?”見他變的如此配合,我心中暗喜:“狗熊和張聞死后,我曾經想過,或許當初他們邀我和雪盈去那個工地上的墓穴,只是想殺我們滅口;但現在想想,證明陳家墓穴藏有寶藏的那塊棺材碎木上所新刻的宋體字,設下這個騙局的人,很可能就是你!

“由于你知道我們在調查李萍的事情,而且越來越有進展,于是你想趁我們下去墓穴時,將入口封起來,將追查鴨子死因的所有人來個一網打盡,但你沒想到,我竟然看出了那字體有問題,害你的陰謀沒有得逞。()”

“不錯。那確實是我的妙計,不過我倒是沒有說謊,那確實是陳家墓穴的陪葬墓。嘿,你想不想知道陳家真正的墓穴在哪里?”周劍不理會我震驚的目光,將視線轉到身后的那兩座古墓上。

“那……是陳家的主墓?”我大為驚訝。

“那就是陳家墓穴,不過里邊倒是沒有任何寶藏,就連陪葬都沒有。但是卻有一條很長很隱蔽的通道,可以通往遠在操場那邊的陪葬墓。陪葬墓下邊就有一段防空洞,而且因為長年失修,那段防空洞與陪葬墓之間的夾層塌陷下來,露出一個相互連接的大洞,給了我處理屍體很大的方便。我絕對不會讓那兩個臭男人的屍體,和我的萍兒放在一起!”

原來如此。

我雖然猜到了陪葬墓就在防空洞某一段上方,但一直都單方面的認為是工地在打地基的時候,挖出了陪葬墓,還將陪葬墓下方的那一截防空洞挖得坍塌下來,打通了陪葬墓與防空洞之間的夾層,將兩者連接起來……

周劍沈默了一會兒,突然問我:“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變的這麽配合?”

“估計你已經決定要自首了。”我不動聲色的答。

周劍哈哈大笑起來:“你很聰明,但是也笨的可以。你以為在身上藏著錄音機,悄悄的把我的話錄下來,就可以把我繩之于法嗎?告訴你,我會像殺死王強那樣殺了你滅口,大不了再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你的屍體。”

“你真以為我會那麽笨?”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

周劍一愣,隨后面色猙獰的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不要想騙我,來的時候我已經仔細檢查過附近。今天是禮拜六,現在整個學校里除了你和我以外,就沒有第三個人了!”

我從褲袋里掏出錄音機隨手丟在地上,緩緩說道:“凡事都有例外,這個東西只不過是騙你說出真話的道具罷了。哼,既然地上藏人騙不了你,難道我不會把人藏在地下?”我清了清嗓子,沖右邊那座古墓的方向大聲喊道:“表哥,你出場的時間到了。”

看著表哥夜峰從墓穴的入口爬出來時,我再次用視線鎖住周劍,沈聲說:“當我明白白樟樹的下邊有個大洞穴時,立刻就聯想到,那洞穴或許和樹林中的兩個墳墓有關聯,于是我避開你的監視后拼命找。

“嘿,皇天不負有心人,那個被隱藏在左邊墓穴墓碑下的出入口,終于被我找了出來。再然后,一場我精心策畫、自編自導自演的、用來令你認罪的苦肉計就上場了。當然,如果直到現在你還不願意認罪的話,那就和我玩一個遊戲好了,一個關于碟仙的遊戲……”

周劍,這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家夥,被丟進監獄后不久,警署對外宣布了他的罪刑。罪名是**謀殺李萍、謀殺王強,以及謀殺夜不語未遂……

根據周劍的供詞,開挖了陳家墓穴后,在一個深坑里找到了一具女人和一具嬰兒的屍體。調查后經證實,正是十幾年前突然失蹤的女生李萍。

她確實是被謀殺的,被周劍捆住了手腳,殘忍的扔進了那個深坑里。

周劍被判處了死刑。

但很可惜,法律並沒來得及懲罰他,在執行死刑前,他死在了監獄里。

周劍的死狀據說很恐怖,他的眼睛睜的死死的,滿臉驚駭,手僵硬的向空中抓去,表情十分的痛苦。究竟在他臨死前看到了什麽,竟然令得他被活活的嚇死?

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一天晚上,老爸走進我的房間,將一個信封遞給了我。

“這是什麽?”我滿臉疲倦的問。

“機票。”

“機票?到哪兒的?”

“美國。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我看你最好還是出去散散心的好。”

“我不想去。”

“在那邊有我的朋友,你也認識的,前年還來看過你。”

“我真的不想去!哪兒也不想去。”

“小時候,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長大了要娶他們家的那個姐姐嗎?”

在去機場前,我那個在隔壁縣當刑警的表哥夜峰來找我。

“我看過了周劍案子的報告,感覺疑點很多,所以完全私人的想要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夜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瞪了他一眼:“你的好奇心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旺盛了?”

“別忘了,我們可是有血緣關系。”夜峰陪笑道:“而且我對你這個魔鬼表弟經歷的所有事情都很好奇,因為只要在你身邊發生的事件,就絕對不會平淡。”

我想反駁他,但最終只是自哀自怨的長嘆了口氣:“昨天我將整個事件綜合后又思考了一次,突然發現許多疑惑都變得可以解釋了。現在想來,我們和九年前那四個女孩所請來的,所謂的碟仙,應該就是被周劍殺害的李萍!她想告訴我們自己被埋在河邊,但八卦圖紙上卻沒有河字,于是才出現了我們五個人眼前的在水邊這三個字。”

“那九年前李蕓為什麽會殺死徐許、張秀和王?”

“很簡單,因為恐懼。這玩意兒有時候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兇器,我想李蕓四個也作了和鴨子、狗熊、張聞、雪盈他們一樣的夢。她怕,怕自己會死,于是她先下手為強,親手謀殺了自己的三個好朋友。”

我頓了頓,又輕聲道:“當然,這個事件還有許多疑惑是我沒有想通的。首先是八卦圖紙上的字與夢里的東西,究竟是那個可悲而又帶著神經質的女孩,向我們發出的警告?還是她因為自己無處申冤的憤恨,而想要報復所有的人類?

“還有,就是去找嬰兒屍體的那一晚,出發前,鴨子既然就已經死了,那究竟又是誰和那群初一生在一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什麽只有我沒有作那個夢?難道是我比他們多做了些什麽?唉,最近我幾乎想破了腦袋,都找不到答案。”

表哥夜峰思忖了一下,突然道:“這幾個問題或許我能給你些建議。”

我立刻驚訝的望向他。

表哥得意的笑起來:“這場歷時十三年,死了十多個人的悲劇,其實一開始就有兩個兇手。第一個是主犯周劍,他殺死了李萍、王強,還有那個被偷來的嬰兒。

“第二個犯人是李萍,她是兇手,同時也是個可悲的受害者。那女人死后怨氣不散,開始瘋狂的想要尋找突破口……正好你們這群不怕死的蠢蛋去請碟仙,無意間讓她的怨靈醒了過來。

“要知道,往生者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所能想象的,醒過來的怨氣,開始侵蝕所有玩過碟仙遊戲的人,最后將他們統統殺死。”

表哥吞下一口唾沫,繼續說道:“如果是這樣,你的所謂疑惑就很好解釋了。和那群初一生去樟樹林的東西,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李萍的亡魂,二是王強的亡魂,我個人比較偏向于后者。

“這樣順推上去,九年前,李蕓也有可能不是自殺,而是在李萍的怨氣影響下跳了樓。因為一個怕死到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而連續殺掉三個好朋友的人,我實在想不出任何她會因為羞愧而自殺的理由。至于你的雪盈,或許也不是因為擔心你而選擇了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過了許久才苦笑道:“你是警察……怎麽看起來比我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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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4:21:46

第23章 陳家寶藏(本故事完)


“就因為我是警察,所以才更相信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表哥正色道。

“就算你的論調說得通,那你又怎麽解釋,為什麽只有我一個沒有作那個古怪的夢呢?”

“很簡單。小夜,你不是從小就常常遇到怪異的事情嗎?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可以活到現在?為什麽在許多事件里,死掉的通常都是別人而不是你?”表哥望著我,“還記得奶奶常說,你出生時有個云遊的道人說,你一生注定不會尋常的事嗎?我猜你一定有某種特異的體質,可以為你消災避禍。”

我沈默,無語,雖然表面上對表哥的話不置可否,但內心明顯開始動搖了。

“不過陳家墓穴和陪葬墓之間的通道還真隱蔽,刑警隊的人在挖出王強和王煒的屍體時,居然沒有任何人發現了這個通道。”

我哼了一聲:“這充分證明了你們刑警隊的人素質有多低。我看當時所有人的注意重心,都偏移到找到屍體的那段防空洞去了,完全沒有人聯想到,那兩具屍體是由陳家主墓穴運到陪葬墓,再由陪葬墓的坍塌部分丟入防空洞內的。”

“還有一件事。”表哥夜峰用責備的語氣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墓穴的出入口在哪里,為什麽還要冒險去套周劍的話?你知不知道獨自面對那種窮兇惡極的人有多危險。如果他突然偷襲,我根本就來不及跑出來救你。更何況你這家夥事前什麽都不對我說,只是要我躲在那個該死的洞里看一場好戲!”

“我也很不想冒這個險。”我苦笑:“但真的沒有辦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推理,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就算把洞穴的出入口告訴警方,到最后找到的也只是兩具屍體,根本無法將那王八蛋繩之以法,而且還打草驚蛇。我只好出此下策。”

夜峰對我的解釋不置可否,他思忖了一會兒,突然道:“我調查了王強的一些資料,你想不想聽?”

我一愣,然后點頭。

“那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柯南道爾的小說《福爾摩斯》是哪一年傳入這里的?”

“大概是十年前。()”

“不錯。”表哥神秘的笑了笑:“我記得那年,整個鎮都因為這本小說而掀起了一陣偵探熱潮。王強就是因為它,變成了一個忠實的偵探迷。他從初中開始,就在學校里組建了一個名叫偵探學社的社團,不過很倒運的是一直到他失蹤,那個社團還是只有孤零零的他自己一個社員。

“或許是為了招攬會員,又或者想要在別人面前證明自己的推理能力,他在失蹤前,曾在校報上揚言說,自己可以解開校園傳說中的謎。我想,那家夥說不定在當時就掌握到什麽線索了。”

我點點頭:“或許那時候他已經發現了主墓穴的入口。”

“但問題是,聰明如周劍那樣的家夥,在殺掉李萍時,又怎麽會沒有注意到自己校牌丟失的事?”

我略感苦惱的撓撓頭,突地想到了些什麽,“啊”的叫出聲來。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周劍在殺李萍時,因為慌亂才將他的校牌混到了李萍那堆被撕破的衣物里,看來我是大錯特錯了!”我緩緩說道。

“難道不對嗎?”表哥夜峰疑惑的問。

“不對。我認為周劍是故意將自己的校牌和李萍的屍體放到一起的!”

表哥大為吃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樣做對他是百害而無一利!”

“那樣做,當然有他的意義。你試想一下,如果你愛一個人,愛到無可自拔,愛到為了獨自占有她,甚至不惜殺死她的地步,那麽你是不是會希望自己能時時刻刻、每分每秒都可以和她在一起?

“但在當時的情況下,周劍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如果他常常待在墳墓下,就一定會遭到懷疑,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于是這個對李萍愛的發癡的周劍,就將自己的校牌放到李萍的屍骨旁,用它來代替自己。”

我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這樣想來,或許周劍放棄大好的前途,回到這個學校來當個不起眼的校警,也不是為了守住他殺人的秘密,而是要和李萍的屍骨長相廝守。但是五年前的某一天,他在下主墓穴時,不巧被王強偶然間看到了。

“王強得意的在校報上大放厥詞后,下到主墓穴去,然后他發現了李萍以及嬰兒的屍體。還記得五年前雪泉鎮上發生的一起超大縱火案嗎?當時燒毀了東區的一棟大公寓,到現在縱火犯也沒有被找到。

“很巧的是,王強的家剛好就位在那棟公寓里,我猜那場火就是周劍放的,他殺掉王強后,並沒有在王強身上找到被他帶走的校牌,和屬于李萍的衣物,然后一把火燒了他的家湮滅證據。”

夜峰嘆了口氣道:“其實想一想,鍾道、李萍還有周劍,他們每一個都是受害者,感情的受害者,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唉,不過沒想到的是,周劍那家夥就算在證據確鑿下還死不認罪,居然還是和你玩了那個碟仙的遊戲。他真是自找死路!”

“我倒是有另一種看法。”我偏過頭突然地問:“據說周劍是被嚇死的?”

“不錯,我去看過他的屍體。他的死狀十分可怕,滿臉的驚駭。”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其實,有時候驚駭莫名和欣喜若狂兩種表情,是很難分辨的。或許周劍明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了,他想見自己喜歡的人最后一面,即使那個人已經變做恨不得生餐自己血肉的厲鬼的心情……哈,或許周劍死去的那一刻,才是他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刻。”

望向蔚藍的天空,卻突然發現自己再也難以輕松的笑起來。

究竟是怎樣的怨恨,才會使李萍那樣原本乖巧的女孩變做四處索魂、殺害無辜的厲鬼呢?

雖然,我並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魂的存在。生命輪回,一切都必有因果。或許關于李萍的鬼魂傳說,還有別一種解釋,更科學的解釋!只是以我貧瘠的知識,無法得知而已。

不過還好,這個事件,應該就此拉下簾幕了。

還有一件不得不說的事。

學校的陳家墓穴被挖開后,許多考古學家陸續趕來對其進行考證,最終證明了它確是真貨。

但令人非常不解的是:整個偌大的墓穴里,果然如周劍講的那樣,陳老爺子沒有任何陪葬,只在最深處找出了兩口棺材。棺材的封口上貼了許多的符咒,費力的打開后,考古學家們驚訝的發現,每口棺材里居然只放著一只手臂。

陳老爺子屍體的其它部分呢?是誰會那麽恨他,在他死后還要將他分屍?這些疑問一時間成為了報刊雜志上的頭版頭條,在當時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許多年后,當我的閱歷增加時,回過頭再次回憶這個事件,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論是李萍強烈到殺了八個人的怨氣,還是樟樹林午夜嬰兒的啼哭,都出在這兩截早已干枯得只剩下骨頭的手臂上。而這次,居然是我第一次和陳家墓穴的正面沖突。

子不語怪力亂神,非不語也,蓋有未易語者耳。

鬼怪這東西,果然是不存在的。陳老爺子的屍骨有著莫大的神秘力量,會影響死者,也會影響生者。不,不光只是陳老爺子遺骸,這世界上還有更多人類無法得知的特殊物件,都擁有著超自然的力量,在若有若無的影響著人類的生活,以及我們所生存著的世界。

不過,這又是后話了。

唉……內心很痛。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經歷了,失去了,人才會慢慢成熟,慢慢長大。

“雖然小鳥不能得到他,但也要讓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只要是為他……你說,那只小鳥是不是很傻?”

在東航的飛機上,不知為何,我又想起了雪盈最后說過的那句話。

翻開她的日記,第一頁用秀挺的筆跡寫著她自己的名字。名字下邊還有兩個字——小鳥……

“是呀,小鳥真傻,即使她這樣做了,也沒有人會高興,只會讓自己的親人傷心……”我的心很痛,卻又欲哭無淚,索性望向了窗外。

機外,廣闊無垠的太平洋呈現出一片透明的藍色。天空也很藍,它與海水不斷的向視線的盡頭延伸,延伸,一直延伸,直到我再也看不到的遠處。

那里,會有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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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6:59:36

本篇最後由 pigpig901 於 2019-8-24 23: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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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引子一


有人說,這個世界不論泥土又或者石塊,其實都是有特殊意義的。它們的存在價值並沒有人類看到的那麽簡單。或許是如此,當死物在人類的親昵關懷下擁有了喜怒哀樂,這個世界,會變成怎樣的一副場景?

我不知道,或許,你會想知道……

我看過許多死亡,唯獨這個故事的死亡,最淒慘,最詭異,也最難以忘記。一切的一切,要從一百多年前的美國。

說起!

“我愛你……我愛你……”

一個十分甜美的聲音,回蕩在這個午夜黑暗的房間里,但它卻不是發自某個標致的美人兒的口中,而只是一具剛成形的木偶。

毫無疑問,這是個非常漂亮的木偶,金色的長發,白色的洋裙,極佳的身段,身后還有一團粉紅色的蝴蝶結——這是個隱蔽的發條,每當擰緊它,這個可愛的木偶便會活起來,愉快而又深情的對花了許多精力來制造自己的主人,不斷說著三個字——我愛你。

它的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單身木偶師傅,很有才華,但卻總是得不到賞識,導致至今依然得不到任何女子的青睞。

十年前,他還曾有過結婚的念頭,但當對方看到自己臟亂且又沒有任何值錢擺設的房間時,當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從此后,這個可憐的木偶師傅便打消了結婚的念頭,一心一意關在自己的房間里,做著自己夢想中的木偶。

終于有一天,他做出了纖兒,這個有生以來最好的杰作。他興奮的躺在破舊的單人**上,用雙手將這個取名為“纖兒”的木偶,拿到眼前出神的看著,一遍又一遍的聽纖兒對自己的告白。

纖兒那雙木雕筆描的美麗雙眼就像有神一般,總是深情的望著自己,像是有著無限的愛意。

木偶師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唉,纖兒,如果妳有生命那該有多好!妳會嫁給我……”

木偶的臉似乎黯淡了下去,流露出了很惋惜的表情,就像在惋惜自己僅僅是個木偶,一個只會說三個字的木偶。

木偶師傅並沒有發現它的表情,只是又笑了笑,喃喃說道:“哈哈,我真是個傻瓜。其實有沒有妻子又怎麽樣呢?從今天起妳就是我的妻子了……一個相處了已經有五年的妻子。從我在二手木材市場選擇妳的身體開始,直到用刻刀慢慢在嵐檀香木上雕繪出妳的軀干,五年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妳,也沒有人比妳更了解我!”

他說著說著,將木偶放在了心口。

纖兒依然幸福的對這個為自己付出了一切的人說著“我愛你”,義無反顧的說著,靠在他消瘦的胸膛上,暖暖的,直到背后的發條“咔”的一聲走到盡頭,這才極不情願的停了下來。

日子就這麽一天又一天平淡而無奇的過去了,這個木偶師傅越來越窮困潦倒,直到連基本的生活問題都再難以解決。

“你已經拖欠半年的房租了,這個月再不交齊,我恐怕你必須搬出去。”

一向和藹的房主又來找他了,木偶師傅唯唯諾諾的答應著,心里卻一籌莫展。從兩個月前起,就再也沒有人找自己訂做木偶了,干些別的?抱歉,自己除了制作木偶以外,什麽也不會干。

“纖兒,妳說我該怎麽辦呢?我是不是真的那麽沒用?”他出神的看著木偶,最后苦笑道:“對不起,我幾乎忘了妳除了會說三個字以外,什麽也不會做……”

纖兒的雙目中透露著憐惜與悲痛,似乎在痛恨自己的無能。

突然它向左邊一倒,從桌上掉了下去。

木偶師傅驚叫了一聲慌忙將它抱起來,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后,這才長長吐了口氣:“還好沒有事兒,如果妳也出了什麽意外,我……我就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忽然,他的眼睛不經意間在剛才木偶掉落的地方瞟到了些什麽。

是今天的報紙,上邊用很大的版面登著一則廣告:“木偶比賽,凡是對自己的作有信心者均可參加。報名地址是……”

“太好了!我要的就是這個!”木偶師傅興奮的吻了纖兒一下:“妳一定可以拿第一的!我相信!獎金真豐厚,足夠我們付房租以及堆滿了一桌子的賬單了。”

他小心翼翼的帶著自己的木偶,懷著對未來的希望出了門。

屋外,陽光很刺眼,也特別的美麗。但他卻不知道,當自己毫無猶豫的跨出門時,一場將會延續數百年的悲劇,將從此時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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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7:00:05

第25章 引子二


如墨般濃黑的夜晚,豪宅靜靜的聳立在一片高大的杉樹林中。()豪宅里沒有絲毫光亮,畢竟已經到了淩晨,不論這個豪宅的主人還是里邊的仆人,都已經沈沈的入睡了。

富翁獨自躺在一張大**上,用力的將四肢舒展開。對于有許多女人的自己,偶爾還是需要單獨一個人享受寂寞這種玩意兒的。

今天就是自己需要靜靜的一個人的日子,沒有那些女人七嘴八舌的聒噪吵鬧,世界彷佛頓時安靜了許多!

不知為何,今天的他特別煩躁。那種煩躁不安的感覺深深的盤踞在腦中,一直得不到發泄,因為這種感覺,他失眠了,即使吃了安眠藥也找不到絲毫睡意。

富翁索性從**上坐起身,隨手拿過一支雪茄大口抽起來。一亮一暗的微弱火光,在這間黑暗的房間中特別刺眼。

突然,一陣輕微的碰撞聲從臥室外傳來。

有小偷?富翁下意識的愣了愣,然后笑了,臉上堆積的肥肉因為笑而抽動,顯得十分難看。

他感到好笑,是因為他就是個十足的強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他更會偷、更會搶?在別人面前,他永遠都是個慈善家、大好人,殊不知,他捐獻的東西都是從那些腦子里長滿塵土、看著他就感激得痛哭流涕的家夥手中搶來的。

而那些人卻只會麻木的任自己強取豪奪,被自己壓榨光后,還會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有些人天生就是賤命!他們的一生只有一個作用,就是用來作為自己這種偉人的墊腳石,為自己創造財富,被自己永遠的踩在腳下。

富翁笑著,從枕頭底下抽出手槍,輕輕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居然有人膽敢在他這個大強盜的家里班門弄斧,為了獎勵那人的勇氣,他決定親自賞他一顆子彈。

總之,今晚的他太過無聊了,或許找點刺激,殺個人后,自己會睡的更舒服!

富翁悄悄的走到走廊,肥胖的有些臃腫的寬大身體,走起來居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砰砰!”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依然十分微弱,像是什麽東西落到了地上。富翁立刻判斷出那聲音來自自己的收藏室。

不知為何,他對人型的東西都有一種古怪的收藏癖,特別是木偶,或許是因為人不管有多愚蠢,終究還是會有自己的思想。但木偶不會,它們永遠都不會產生自己的意志,只能任自己擺布,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所以每次富翁玩弄他收藏的木偶,都會感覺心情變的十分寧靜。

那種寧靜是金錢、權力和女人都不能帶給他的。

發出聲音的那個收藏室,就是自己收藏木偶的地方,那里放著各式各樣的木偶,而每個木偶的背后,都有一段十分美妙的故事,一段自己用盡各種卑鄙的手段,將它們從原先的主人手里掠奪過來,據為己有的故事。

富翁緩緩的打開收藏室的門,舉起手槍,卻沒有發現小偷的人影,只有一個木偶安靜的躺在紅色的地毯上。富翁走過去將它揀起來,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木偶不是已經被自己扔掉了嗎?哪個仆人又將它揀了回來?不過也好,為了得到這個木偶,自己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富翁滿意的看著木偶那張被劃的滿是傷痕的臉,那是自己用刻刀一刀一刀狠狠刮上去的!因為這個木偶實在不乖,對著自己居然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突然感到一陣寒意,木偶那張在黑暗中顯得十分猙獰的臉似乎散發著怨恨,它的眼睛就像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富翁打了個冷顫,他將木偶仍在地上,把腳用力的踩上去。木偶背后的發條“繃”的一聲斷掉了。

富翁愉悅的大笑起來:“瞪我啊,就算妳再怎麽瞪我也沒用,妳只是個木偶而已,就算我把妳摔的殘破不全,妳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木偶靜靜的躺在地上,依舊用怨恨的眼神盯著富翁。

富翁開始不安起來,他一腳將那個木偶踢進房間的角落里,然后轉過身慢慢的欣賞起自己那些精美絕倫的收藏。

沈浸在黑暗里的木偶是最美的。在黑暗里,這些沒有生命的物體,總是帶著一種朦朧和神秘,富翁很享受這些視覺感受帶給自己的刺激。

這就像女人一樣,容貌絕麗、霞姿月韻的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兒。她們穿白色的衣服顯得高貴,穿著黑色的衣服就是神秘,不過再美的女人也贏不了那些雕刻家手中刻出的木偶。

美麗的女人總有老的時候,木偶卻不會。

富翁突然有種沖動,他想為自己最**愛的那幾個女人做一個木偶,用她們的容貌做成的木偶,就算是她們老了、變丑了以后依然會陪伴自己,而且絕對不會違逆自己,不會背著自己去**。

人老了總會變的多疑,更何況是原本就很多疑的他。富翁打了個冷顫,什麽時候氣溫變的這麽冷了?他向四周看了看,所有的東西都安安靜靜的待在它們原來的地方,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房間里有什麽不一樣了。

錯覺!

富翁搖搖頭準備走出房間,就在他的手要接觸門把時,所有的動作全都唐突的停頓下來。富翁猛的轉身點燃蠟燭臺,然后死死的望著房間的某個角落。

不見了!被自己踢到那個角落的木偶,居然不見了!

富翁感到自己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他找遍了整個房間,始終沒有找出那個被自己丟掉后,又突然在收藏室里出現的木偶。

難道是因為自己睡眠不足才產生了幻覺?富翁立刻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有錢人總是可以很快的找到解釋自己行為的理由,而這個富翁顯然是個中高手。他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

就在這時,蠟燭毫無預兆的全部熄滅了,還沒等他驚叫出聲,一股陰寒無比的目光凝固在他的背上。富翁頓時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僵硬起來,身體在那股目光的怨恨中不受控制的顫抖著,不斷的顫抖,冷汗一滴接著一滴如泉般湧出來。

一道影子,比黑暗更黑更濃的影子慢慢的伸長,停在了富翁腳下。

“誰?是誰?”富翁用發顫的聲音問道:“你要錢還是要女人?只要你肯放過我,我可以統統都給你。”

黑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在原地站著,拖曳出長長的影子。靜!如死的寂靜,隨著時間慢慢的在這充滿詭異氣氛的房間中流逝著。

不知過了多久,富翁終于忍不住了,他緩緩的回過頭望去。

頓時驚駭充斥了整個大腦,富翁瞪大眼睛死死的望著不遠處的地上,心臟不受控制的狂亂跳動,越跳越快、越跳越烈,幾乎要從胸膛中蹦了出來。

“我愛你……”

就在心臟快要爆開的瞬間,富翁終于聽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一個冰冷的有如從地獄深處傳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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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7:00:36

第26章 西雅圖


北風刮的很烈。

剛推開機場的旋轉門,一股冷風便吹了過來。

“呵,原來西雅圖的夏天也這麽涼快。”我推著行李車走出了候機樓。

忘了介紹,我叫做夜不語。

如果正常的話,應該是個初三生了,但由于某種原因,我半是散心、半是被老爸逼著來到了美國。

這里是西雅圖國際機場,處在西雅圖市的西郊,離波特蘭有四百多公里。

它的地理位置很奇特。

幾乎是在俄勒岡州與華盛頓州的交界處,位于美國本土西部最北端,是華盛頓州的最大城市,所以顯得特別出名。

我一邊帶著深重、激動、嚴肅、認真、心痛的百味感情,心不在焉的向前走著,一邊在人群中找著那幾個人。

“小夜,在這里!這里!”一個女孩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定睛一看,是個十五歲的妙齡少女,她穿著很新潮的超短套裙,短發,樣子挺可愛的,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應了一聲,但卻見那女孩一邊繼續叫著我的名字,一邊越過我朝我身后走去。

她抱住了我身后的一個帥哥,高興的說:“小夜,沒想到才幾年沒見,你就長的這麽高、這麽帥了。”

我哭笑不得的拉了拉她道:“喂,小嘉,我在這里。”

她裝出迷惑的樣子看看我,又看了看抱著的帥哥,這才極不情願的放開手說:“哼,原來還是那麽個只高我幾厘米的毛小子,我還以為有機會了呢!”

這個家夥叫遙嘉,是我父親的好朋友——遙叔叔的二女兒。在我記憶中,她總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古怪女生,性格跟她姐姐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了。

“呵呵,你們倆的感情還是那麽好,這樣我就放心了。”遙阿姨笑著說。不知什麽時候,他們兩夫妻已經走了過來。

“媽媽的眼睛有問題!”遙嘉嚷道。

我毫不理會她,只是向外邊望了望,略微奇怪的問:“小潔姐姐呢?她怎麽沒來接我?”

遙叔叔很勉強的笑了笑,正要答話……

突然,遙阿姨眼睛一紅,險些哭了起來。她靠著遙叔叔,吃力的說著:“她……她不是不想來接你,只是去了個很遠的地方,一時還回不來。”

我很是奇怪,正欲問下去時,卻聽遙嘉跺了跺腳,咬著嘴唇大叫道:“媽!面對現實!姐,姐她……”那家夥一改慣有的搞笑神色,變的十分嚴肅,光潔的臉微微抽顫著:“姐,她……已經死了!”

“小嘉!”

遙叔叔惱怒的吼了一聲,但已經晚了,話出時,頓時有兩個人倒了下去。遙阿姨暈了,而我卻不可置信的坐倒在地上,只感到全身乏力……

小潔姐姐死了?!騙人的!

那麽溫柔,那麽可愛的女孩……

記得小時候,我常常對這個大自己兩歲的姐姐說,自己長大后一定要娶她做妻子,這時,她總會紅著臉,柔柔的輕聲說:“傻瓜,小夜還這麽小,以后一定會遇到許多比姐姐更好的女生。”

然后我便會說:“但我只喜歡小潔姐姐一個,永遠都是。”

小孩子的話雖然很多都是說過就忘了,但她卻一直都是自己的初戀,現在她突然死了,不在了!

哈!為什麽自己的命運總是這樣?雪盈是,遙潔也是……難道我愛上的女孩都不能長命嗎?

本來是一場快樂的相聚,就這樣不快的被陰云籠罩了。

吃過飯,悶悶不樂的我獨自出門去散心。

繞出住宿區就是杰雨森大道,這是條很寬的公路,路上常有一些心情郁悶、食欲不佳、心事重重的老家夥們來散步。

而公路的盡頭有個不大的公園,很幽靜。據說穿過這公園后再走不遠,便是著名的赤色國道,那條國道一直可以通到溫哥華。

對了,從前遙叔叔一家一直都是住在加拿大的,直到一年以前才搬到美國來。而且聽說小潔姐姐的死也是在一年前,這是否有些聯系呢?

我並不認為他們是為了逃避痛苦才搬走的。

遙叔叔一家是那種會堅守著死去女兒的一切的人,要不然如果怕睹物生悲的話,那又何必特意在現在的房子里騰出一個房間來,做為自己死去女兒的房間,還將一切都布置的和她生前一樣呢?

那為什麽他們要搬?有哪種原因,可以令他們不得不放棄有著自己女兒回憶的房子,被迫來到了美國?人的好奇心還真是種無法評價的東西。我悲痛的心情頓時被這些疑問占據了。

暮色濃了起來,夕陽的殘暉染黯了不遠處的樹林。我本來想借著如此美景打消一切煩惱的,但腦中卻突然又增加了一個疑問——到底小潔姐姐是怎麽死的?!

每當問到這個,那一家人總是支支吾吾,像有什麽隱秘,難道她的死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苦衷?

我用力搖搖頭,想將一切煩惱和疑問都甩開,但一分鐘后,我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就像我常常說過的一般,自己是個好奇心非常泛濫的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就算丟掉性命也毫不在乎。

苦苦的一笑,我開始整理起這件事的頭緒,現在有兩個疑問,一是遙家為什麽要搬到美國?二是遙潔是怎麽死的?其實這兩個疑問的答案都很容易到手,只需要問那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不過遙叔叔的嘴一向都很緊,而問遙阿姨的話又會讓她再次傷心……那麽最大的切入口就只剩下遙嘉了。

幸好那小妮子的口風向來不緊,應該可以套出些什麽,對,就那麽辦!

天色越來越暗了,我起身準備離開公園,突然聽到身旁的樹林中傳來一陣娑娑的聲響,接著一個女孩鉆了出來。

“你是遙家新來的客人?”她沖我問道。

我轉過頭打量了她一眼,卻不由震驚的呆住了。

多麽漂亮的女孩!

毫無疑問,她是個華裔的后代,有著黑色的披肩發,紅潤秀美的臉頰,極佳的身段,清純亮麗的就如草原上未經這個明世界汙染過的馨香空氣,而她那雙如麗月般的明眸,正注視著自己。

看我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她不禁害羞的臉上一紅,嗔道:“原來總是掛在阿潔姐姐嘴邊的夜不語,是個大**。”

我回過神來,呵呵笑道:“如果我夜不語身旁每個認識的女孩都像妳一般可愛,那我寧願當**。”

她也笑了起來:“呸,油腔滑調,應該掌嘴。”

或許女人都喜歡別人稱贊自己美麗,她的語氣里似乎並沒有惱怒的成分。

我頓了頓問道:“對了,妳怎麽認識我?”

話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因為這犯了一個很大的邏輯性錯誤,既然她已經說過我的名字長掛在小潔姐姐的口中,那麽一定也就看過我的照片了。

她卻沒有回答我的愚蠢疑問,只是直接了當的說出來意:“我希望你可以不追問或調查一切有關阿潔姐姐的事。”

“……為什麽?”我的臉上笑意盡去。

“沒有為什麽,只是如果你還想活的長一些的話。”

“對不起,我不太懂妳的意思。這算是威脅嗎?”

“不,只是一個可愛女孩的單純的善意的建議罷了。”

“那我是不是完全可以不去理會?”

“可以,如果你認為自己的命很長的話。”

一陣沈默,我倆靜站著對視著對方。

“我的命一向都很長。”我慢慢的說出了這句話。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果然像她說過的那樣,你根本就是個頑固的人,唉,真傷腦筋。”說完便自顧自的準備離去。

“喂!”我沖她的身后叫道:“妳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但卻不告訴我妳的,這似乎有欠公平!”

“我叫ie。”她回應了,但卻終究沒有回頭的離開了我的視野。

ie?!呵,還真是個古怪的可愛女生。

不過,為什麽她會知道我一定會去探究小潔姐姐的事?

在她的話中,似乎說明這件事的真相里蘊藏著極大的危險,我感到自己的好奇心更加熾熱起來。

這件事我一定要去查個水落石出!

在回去的路上,我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西雅圖的夏日總是很奇怪,當西邊天際的最后一絲火燒云消失無蹤跡時,刺骨的寒冷也隨之而產生了。

遙叔叔的新家坐落在西雅圖市北部的郊區,屋后便是綿延數百里的國家公園。

雖然風景優美,但人氣卻相應的少了很多,對于習慣了大城市那種嘈雜擁擠生活的人來說,不失是一種新鮮。

深夜了,想了很久的我,終于敲響了遙嘉的寢室。

“干什麽,人家正忙!”那家夥很不情願的打開門。

一時間我呆住了,這小妮子竟然只披了一條浴巾。

“什麽呀,原來是小夜!怎麽,想夜襲我?”

“怎……怎麽可能!”我結結巴巴的答道,突然感覺面子也一時有些掛不住了。

“唉,真可惜。我還以為小夜突然開竅了。”她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隨手甩了瓶可樂給我,坐到**上。

“哈哈,其實是這樣的……”

我剛想開口,卻發現思路完全被她打亂掉,本來已經有了頭緒的誘導詢問方案,竟然變的千頭萬緒,如同亂麻般不知從何處問起。

“哈哈,打擾了,哈哈,我只是來給妳道個晚安而已,有個好夢。哈哈,我走了。”

沒有辦法之下,我唯有淺嘗輒止,不惹懷疑的借機溜掉。總之,只要不打草驚蛇,就還有的是時間!

“傻瓜!”

我打開門,正要走出去時,遙嘉突然從背后抱住了我,她的大胸脯緊緊壓著我的背脊,軟綿綿的,讓我禁不住渾身一顫,魂都飛掉了。

“小夜,你的想法我怎麽會猜不到。”她呼吸急促起來,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如蘭的吐氣不斷哈在我的耳根上輕輕說:“你一定是在想那種事對!”

“哪、哪種事……”我更結巴了。

“哈哈,我可以告訴你,全都告訴你!不過……”她神秘的笑著,輕輕把我推出門,一邊小聲的對我說道:“明天晚上十一點在屋后等我,到時候我什麽都……哈哈,去睡!”

“天!西雅圖真好……”

我一邊揉著亂跳的胸口,一邊嘀咕著,完全忘掉了今晚的目的。

回到房間,鞋也不脫便倒在**上,上弦月的銀光從窗外射了進來,望出去,似乎風又大起來了。

我深深吐了口氣,充血的腦子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我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當然不會抱有太多不自量力的幻想,不過也真是嚇了一跳,那小妮子竟然色誘自己,真不知道她想玩什麽花樣!

小潔姐姐的死亡煙幕,遙嘉那家夥的古怪行為,以及一個不知所謂的離奇女孩ie,哈哈,看來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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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7:01:06

第27章 降靈儀式(上)


第二天一早,我便突然被一種感覺驚醒了。

天色朦朦朧朧的,望出窗外,風還是很大,似乎預兆著隨時會有突如其來的暴雨。

咦?似乎有一個影子正向屋后的森林移動著,看背影,似乎就是昨天遇到的那個女孩。好奇心作祟,我翻身起**,快速穿好衣服,翻出窗戶跟蹤了過去。

我緊緊跟著她,但也不過分逼近。

這女孩進了森林,接著鉆入小路飛快前進著,似乎對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我不敢大意,一邊走,一邊在顯眼的樹的根部刻下箭頭,以免迷路。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她竟然在我身前十多米處消失了!

天!真是沒有道理!雖然這里的灌木很雜,但是也不應該這麽唐突的一下變不見了,就像施展了隱身法一般!

我著急的向前跑了幾步,突然停住,忙閃入旁邊的灌木叢里。

好險,差些上當!活生生的人當然不會憑空消失,原因只有一個,便是高度差,那里應該有個至少二米高的斜坡,不但是個藏身的好地方,還可以出其不意的試探有沒有跟蹤者。

但是,數分鐘后,遠處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撓撓頭,咕嚕著走過去一看,頓時驚訝的呆住了!

這里竟然是個直徑達三百多米的大圓坑,坑四周很圓滑,看不出是人工造成還是自然形成的。

最令人驚訝的是,圓坑中央有個非常大的教堂,樣貌極其老舊古怪,似乎許多年前曾經失過火,有一大半已經倒塌了。

那女孩為什麽一個人到這種連男人看到都感覺有些發寒的地方?是她的秘密基地,還是有某些宗教原因?

我大感有趣的走下去,正想打開教堂破舊的門查探一番,突然被一個硬物頂住了后背,接著有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為什麽跟蹤我?”

“ie!哈、哈,我,我是夜不語,妳把槍放下先!”我認出了她的聲音,結結巴巴的打著哈哈。

“嘻嘻!什麽啊!原來是小夜,你電視劇看多了,沒想到一根木棒就能把你嚇成那樣,笑死人了!”

ie笑著跳開,但漂亮的臉孔上神情卻有些不自然,準確的說是有些怪異。

我尷尬的陪笑了幾聲,一時找不到開場白。

沒想到她竟然主動開口了:“小夜,知道這里是什麽地方嗎?”

“好像是個老教堂!”我看了看四周。

ie嘆了口氣說:“聽過赤色慘劇嗎?”

我點點頭道:“幾年前在電視新聞里看到過。似乎說,美國的珂巴尼斯教一千多人集體在一所教堂里服毒自殺,並焚燒了教堂。啊!對了,就在赤色國道上,我來時還路過過,教堂都已經重新修過了,還可以參觀!說是提醒美國人民不忘前事!”

“嗯,基本上是這樣。”ie點點頭,“可是你知不知道珂巴尼斯教的自殺人數,遠遠超過政府透露的一千三百人,不,正確的說,應該是五千七百三十人!”

“什麽!”我一愣,突然震驚的站了起來,不由得再次向身旁的教堂望去!

“不錯!”ie黯然道:“這里就是珂巴尼斯教另一個政府沒有公開的自殺場所,剩余的四千四百三十人的葬身地!”

“妳……嗯,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打了個冷顫,只感到背脊也涼起來。

ie沒有回答,只是悠然地望著這個廢墟,嘴里輕輕的吐出了這麽幾句:“好強烈啊!這里的靈壓。它再也受不起任何和靈異有關的活動了……”

夜降臨了。十一點整,我守諾的等在屋后。

“噓,好險,差一點脫不了身!”遙嘉這小妮子,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白色連衣裙,一邊抱怨,一邊拉過我的手說:“好了,跟我走。先聲明,那段路有些可怕哦,你可不要哭!”

“我又不像妳這麽膽小!”我呸了一聲,隨口道:“沒想到妳也會買這麽保守的連衣裙!”

“什麽啊!這是姐姐的!”她看了看四周,確定了個方向走過去。

“我們要到哪兒去?”我疑惑的問。

“是招靈會啊!你不是也想知道姐姐的真正死因嗎?我請了幾個會些招數的朋友,招姐姐的冤魂回來問問!”

“啊!妳竟然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我吃了一驚。

她深深的看著我,苦澀的搖搖頭。

“……不過,這樣有用嗎?”我又問道。

“在那個地方很靈的!相信我,一定可以。只要是那個地方!”

“噢!是哪里這麽厲害?!”

“附近的一個破教堂哪!在那里舉行降靈儀式百試百靈!”

“什麽?!”我大叫一聲,全身僵硬的停住了腳步。

那座教堂興建于一百三十七年前,至于為什麽會在這麽偏僻的地方興建,圖書館里並沒有任何記載,只是講之前這里曾經是個富翁的私人土地,富翁在某一天突然暴斃,俄納克鎮的鎮民便在這個富翁的豪宅舊址上,建起了這所奇形怪狀的教堂。

以上便是和ie分開后,我到鎮里的圖書館,查到的有關這所教堂的全部資料。

乍看之下,似乎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但只要想想,卻又感到迷霧重重,為什麽教堂一定要興建在豪宅上?難道是那里有什麽不干凈的東西?聯想開來,隱隱覺得富翁的死亡也變得模糊起來。

不知為何,這座教堂總給我一種壓抑感,似乎有什麽東西生存在它的體內,隨時都會破體而出似的!

所以,當我聽遙嘉說要在那里舉行一場招靈會,不由得失神大叫了一聲。

遙嘉飛快的捂住我的嘴,低聲責備道:“干什麽!害怕的話一個人回去好了!”

“不,我當然不會害怕!只是……”

“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有話到了那里再說。快點走!”她打斷我的話,急急忙忙的向前走去。

沒過多久,那個橢圓形的大坑就出現在我們眼前。

原來早晨跟蹤ie時,她竟然故意繞了遠路!唉!那個古怪的女孩,真不知道她是什麽來歷,似乎知道很多不為人所知的事情……

不知為何,每當我一想到她時,總恨的牙癢癢的,有種要將她所有的一切都挖掘出來的迫切期望!

“joe,人都到齊了嗎?”遙嘉輕輕叫了一聲。

我回過神來,聽到左邊的灌木叢中傳來一陣擻擻的聲音,接著有個十五六歲的男孩鉆了出來。

“都到了,就等妳了。”joe說著,打量起我,哈哈笑了兩聲,友好的伸出手道:“聽說中國的男人都會功夫,這是真的嗎?”

“哈哈,對,法律規定的。”

我笑著和他握了握手。

遙嘉笑的腰都彎下了,笑罵道:“joe,別聽這家夥胡說八道,他只會一樣功夫,就是吹牛皮。”

夜色很沈了。黑色的天幕上無星無月,在這種吞噬一切的黑暗的襯托下,破舊的教堂更是有種震撼人心的恐怖感!

推開教堂破舊的大門,一間很大的主廳便呈現了出來。主廳里的桌椅已經被挪開了,中央露出了個三十多平方米的空白地方。

有二十多個人正忙碌著,有的在地上畫些什麽東西,有的急忙在四周點上蠟燭。

好昏暗的地方!我揉了揉眼睛,當看清地上畫著的是什麽東西時,一時呆住了!

“阿不珂盧斯驅魔陣!”我指著地上的東西驚訝的失聲叫道:“你們竟然會這種東西?!”

“我不是早說過了嗎?”遙嘉不滿的撇撇嘴。

離她不遠的男孩驚異的看了我一眼,向我伸出手道:“我是jame,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社長。哈哈,沒想到來自遙遠的東方的朋友,竟然可以叫出這種特殊的五芒星陣的名字!”

“什麽!這真的是阿不珂盧斯驅魔陣?”

我像傻瓜般呆呆的看著這東西,一時間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阿不珂盧斯這個名字,起源于歐洲神話,他原本是力量和**的大天使,可是因為體內不斷膨脹的**而背叛了主,更想取主而代之,但這個陰謀正要實行時,卻被主發現了,于是他用血畫出了一幅圖形,打開了天界通往魔界的大門,他成功逃到了魔界。

后來這個圖形就被人們稱為阿不珂盧斯驅魔陣,更因為它在傳說中有打開人魔神三界的能力,而被人歸為了五芒星陣的一種!

“這是個神奇的魔法陣,只要有那個人生前使用過的東西,還有個與他有血緣關系的人,就可以召喚出他的亡靈。很有趣!我們西雅圖中學靈異社已經有好幾代在研究它了!”jame狂熱的看著魔法陣。

“別開玩笑了!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我甩開他的手吼道。

因為自身的關系,我曾經查找過許多有關靈異方面的書籍,當然對這種魔法陣的屬性亦有所耳聞了。

據說,它只能在高靈壓的地方才會有效果,但很忌諱在有亡靈的地方使用。傳聞說它會使亡靈聚集起來,招來厄運,甚至令人有生命危險!

如果ie的話是真的,那麽這里就至少枉死過四千四百三十一人!

這麽恐怖的數字,會引來什麽后果呢?以我這麽強烈的好奇心,也沒有一絲想知道的**!

“對照書上的記載,我可以判斷這里的靈壓非常之高,非常適合這種大型魔法陣的施展。”jame的眼神中滿是癡迷。

“我並不是指這些,我是在問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它的歷史背景?還有它究竟有沒有死過人在這里!”我吼叫著,神情有些失態!

jame不解的望著我,突然渾身一震。

“啊!你的意思是說這里之所以靈壓高,是因為有冤魂殘留著?!”他呆了呆,猛地轉過身叫道:“快把蠟燭滅掉,還有地上的魔法圖!快!用腳把它擦掉……糟糕!已經來不及了!”

他看看表,就在這時,從魔法陣里射出了一陣強烈的光線。光線強烈卻並不刺眼,如霧一般縹緲,但是卻令人感到非常的寒冷。

所有人都驚呆了。

光線彌漫了整個主廳,它縈繞向每個人,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我們在光線里全身僵硬起來……感覺上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這如有生命的光線就像決定了什麽,一起向遙嘉籠罩過去。

“不要!”

她嚇得大叫起來,全身卻又偏偏不能動彈分毫!

“jame!這個魔法陣應該有結陣的咒語!快把它念出來!”我用眼睛瞄了瞄jame叫道。

“啊!有!有!有!我差些忘了!”jame慌慌張張的從嘴里吐出幾個古語單詞:“穿過今天與明天的交界,汝將獲得重生。”

阿不珂盧斯驅魔陣中射出的光芒,立刻唐突的消失了,但所有的人依舊心驚膽寒的站著,臉上不停的流著冷汗。

“結束了……”遙嘉心有余悸的說。

“早知道就不在這里做了!”jame搖搖頭,剛無力的坐下來,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大叫著從地上一彈而起。

“哈哈……”jame苦笑著沖我們道:“我想告訴大家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嘿,我似乎把開始咒語錯當作結陣咒語念出來了……”

眾人無語,一陣寂靜。

“快!大家俯下!”我大叫一聲,飛快向遙嘉撲過去。

轟的一聲,魔法陣里的光芒猶如火山爆發一般,滔滔不絕的湧了出來。

我剛將遙嘉壓在身下,只覺得身后有什麽逼了過來,接著腦中便一片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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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7:01:30

第28章 降靈儀式(下)


“早安!”

當我醒來時,遙嘉這家夥正躺在我懷里,不慍不火的向我道早安。()

“啊!妳沒事!太好了!”我歡快的道。

“早晨!”

這小妮子用大眼睛奇怪的打量著我,聲音依舊是不慍不火。

“妳怎麽了,樣子好奇怪,是不是昨天……啊!”我掃視了一下四周,不由得渾身一震。

這、這里竟然是我的臥室!我竟然和這家夥躺在自己的**上!看天色,的確已經亮了,大概已是九點過的樣子。難道自己足足昏迷了至少八個小時?

“是妳把我搬回來的?”等冷靜了下來,我問道。

“哼!不懂你在說什麽!人家好心好意的來叫你起**,卻被你一把抱住死都不放。喂!你占我便宜該怎麽算帳!”遙嘉滿臉委屈的說。

“先別管這個,昨天的事情后來怎麽樣了?”我急迫的問。

“你這個家夥竟然好意思說出來!”她用力在我手臂上擰了一把,“人家約了你十一點在屋后等,你竟然敢爽約,害的我也沒有去,還感冒了!”

我一時間迷惑起來。

怎麽……難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南柯一夢?

不會,在記憶里一切都那麽的真實,我甚至可以回憶起每一個細節。

是夢?如果真的是的話,嘿,也真算個太離奇又太無聊的怪夢了。

“喂,臭小夜,想占人家的便宜占多久,再摟著我可要收費了!”遙嘉嗔道。

我從思考中驚醒過來,這才發現她那暖暖的柔軟身體,正被自己緊緊的抱著。我驚叫一聲,連忙放開她,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遙嘉噗哧一聲笑起來,罵道:“真討厭,受害者應該是我,為什麽你卻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嘻嘻,不過倒滿可愛的!”她惡作劇般將臉湊過來說:“嘿嘿,小夜,要不要來個早晨之吻?”

“別……別開玩笑了!”我慌忙坐起身來。

“唉,原來小夜這麽討厭和人家接吻!”她裝作受傷了般兇神惡煞的說:“太讓我傷心了。本來人家好心叫你起**吃早飯的!唉,算了……我還是傷心的離開……嗚!人家都要哭了。”

她轉過身時,我突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樣東西。

“喂!你頭發里怎麽有片葉子。”我順手把它拿了下來。

“噢。可能是早晨晨跑時粘在身上的。”遙嘉毫不在意的答道。

我仔細的打量著這片葉子后,抬起頭唐突的問道:“小嘉,昨天妳約我出去,是想我和妳一起參加一場召喚小潔姐姐的亡靈的儀式。”

“啊!你怎麽知道?!”遙嘉驚訝的望著我。

“妳請的那些是不是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人,其中有兩個叫joe和jame?!”

“怎……怎麽你連這個也知道!”她變色道:“你不會是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原來如此!我把今早的一切疑問都想通了。不是夢!昨晚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夢,證據就是這片葉子。

這是一片杉木的殘葉,雖然美國的北部杉木很普遍,可是經過我的觀察,在這個小鎮上,有杉木樹林的就只有舊教堂附近了。

這說明我們昨晚的的確確在那個地方舉行過召靈儀式,可是遙嘉卻因為某種原因,而記憶淩亂了。或許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所有成員也都是這樣了……奇怪!我為什麽沒有受到影響?

還有,儀式明顯是成功了,但我們到底召喚出了什麽樣的東西?到底以后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呢?還是什麽也不會發生?

許多疑問不斷的湧入我的腦內,脹的頭也痛起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並不會這麽簡單便偃然息鼓的。

我邊走邊想,才剛踏進大廳,大廳的電話就焦急的響了起來。

“喂喂,這里是遙家。”

遙嘉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突然呆住了,話筒從她的手里滑落到地上。

“怎麽了?!”眼看不對,我急忙沖了出去。

“他……死了!”她撲進我的懷里大聲哭起來。

“冷靜一點,是誰死了?!”我輕輕拍著她問道。

“是davy!他是你剛才說過的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一員,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抽泣著道。

“什麽?!”我猛的緊抓著她,不敢置信的叫出聲來。

來了,這就是召喚出來的某種東西給予我們的詛咒嗎?

還是這僅僅只是一個序幕……

不知哪個哲人說過,人類總是懼怕于死亡,以至于與死亡有關的一切,也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

但我總認為,死亡的本身便有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會影響相關聯的一切,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對davy的暴斃充滿了遐想。

“根據法醫判定,davy是死于突發性心肌梗塞。”jame翻了翻筆記本說。

“心肌梗塞?”遙嘉疑惑的看了看我。

“心肌梗塞,是指在冠狀動脈病變的基礎上,冠狀動脈的血流中斷,使相應的心肌出現嚴重而持久的急性缺血,最終導致心肌的缺血性壞死。它的致病因素大多是冠心病。”我解釋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因為我從沒有聽davy提起過,自己有任何心肌梗塞出現的病狀啊。”遙嘉皺皺眉頭。

“嗯,打擾一下,這位是?”jame指了指我問。

“嗨,又見面了。”我向他伸出手。

“我們見過?”jame大惑不解。

“我知道你們的很多事,比如阿不珂盧斯驅魔陣等等。”我用眼睛逼視著他,臉上卻帶著微笑。

“啊!你怎麽知道我們在研究這個魔法陣?!”他驚訝的望了望遙嘉,隨即搖頭道:“不!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但……但你是從哪里知道我們研究這個魔法陣的消息?”

阿不珂盧斯驅魔陣,一直在歐洲神話里充當邪惡的部分,它是五芒星陣中的禁陣,以至于在中世紀,研究它的人也會被教廷判罪為異教徒,所以研究者非到不得已,一般不會暴露自己的研究,而且這個習慣一直延續了下來,甚至成為魔法陣內力量來源的一種。

傳到美洲時,竟然變形成為如果讓參與魔法陣之外的人,知道了自己在研究它,魔法陣就會失去所有的效力。

jame當然相信自己社團的保密性,所以被我乍然叫出名字,不由得驚惶失措起來。

“你忘了?是你親口告訴我的。昨晚你們社團不是被邀請召喚出遙嘉的姐姐的亡靈嗎?”我道。

“可……可是遙嘉並沒有來,所以我們一到十二點就回去了!”jame被我的氣勢逼了下去,語氣里自信嚴重不足。

遙嘉似乎也從我倆的對話里感覺到了什麽,開始不安起來。

“不,我們沒有爽約,你們也沒有回去,魔法陣……已經啟動了!”

“不可能!”他倆難以置信的驚叫起來。

“我的語法沒有錯誤!”我頓了頓道:“你們不覺得自己的記憶有很多矛盾之處嗎?從沒有患心病征兆的davy,為什麽會死于突發性心肌梗塞?這不令人感到奇怪嗎?或許,昨晚我們的的確確召喚出了某種東西,而除我外的所有人,都被那個我們召喚出來的某種東西洗腦了!”

jame和遙嘉同時打了個冷顫,叫道:“不……不可能!”

“是嗎?jame!叫齊所有昨晚參加的人,我會讓你們看到證據的,已經召喚過的證據。”我冷冷的道:“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那里應該還殘留著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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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7:02:05

第29章 詭異的謎(上)


回到那座教堂,已經是當天的下午。

天上下著淅瀝小雨,風卻猛的要人命。除了死掉的davy外,遙嘉、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其余二十六個成員和我,都集合在破舊的大教堂。

jame一聲不響的檢查著大教堂里的東西,轉眼間變得一臉死色,額頭上不斷冒出違反季節的冷汗。

“從種種跡象看來……我們的確是有進行過那個儀式。”過了好久,他才喃喃的說。

“不可能,我們明明在十二點以前就已經回家了!”有個會員說。

jame已經懶得回答,隨手撿了一根用了一大半的蠟燭丟給他。

“我們十一點到,然后就點燃了蠟燭,這個東西根本不能證明什麽!”那會員固執的說。

jame哼了一聲,道:“mark,請你用用腦子,算算那根蠟燭燃燒的時間!”

“jame是對的。一般的蠟燭只能燃燒一個半小時,而我們社團的蠟燭是特制的,可以至少燃燒三個小時以上的鈿臘。看看它現在的長度……”joe吸了口氣解釋道:“至少也是燃燒了近二個小時。在我們的記憶里,在這里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回去了對,但是為什麽蠟燭會燒了兩個小時之久?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留在這里到將近一點,而且腦子里有關十二點以后的記憶,都被某種東西給扭曲了!”

“怎……怎麽這樣?!”

在事實面前,mark和其余的社員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盡快了解davy的真正死因。比如他在昨天有什麽反常,或者在晚上的降靈儀式上,有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現!”一直沒有吭聲的我說道。

“你……你是說,davy並不是死于突發性心肌梗塞?!”那些沒有經歷過風雨的靈異社會員大驚失色。

jame正要發話,被我從身后捏了一把,在他沒說話前搖搖頭道:“我們當然要相信驗屍官的話了,但是也不排除有可能是死于別種特殊的原因,所以我們才要調查。”

我十分清楚,這群只由興趣而組織在一起的烏合之眾的膽量,如果過分的刺激他們的話,一定會造成一哄而散的局面,而現在是最需要人的時候,絕不允許有任何人退出。

“別……別開玩笑!如果davy不是死于心肌梗塞的話,對方就有可能是人類未知的東西!我們怎麽可能與那種怪物作對!”

沒想到我盡量委婉的詞匯,還是超出了這些會員心理的承受能力,他們紛紛嚷著要退社,向出口走去,也不管jame和joe苦口婆心的解釋。

“喂,你也去勸呀!禍都是從你的嘴里闖出來的!”遙嘉推了推我,不滿的說。

我淡淡笑了笑,故意高聲道:“沒關系,讓他們走好了。一個星期后,說不定我們都會死個精光呢!嘿嘿,不知情說不定還更幸福一點!”

頓時,阻攔的和往外闖的人,都在我的話聲落下時同時停止了行動。

“你……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有個會員沈聲問道。

我只是嘿嘿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當然不是在吊他們的胃口了,那句話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現在只得拼命去找些說服他們的借口了。

“說!快說!到底為什麽?!”

眾人紛紛湧了上來,神情焦急,即使是jame和joe也好奇的想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說而靠了過來。

“不要著急嘛,先坐下,讓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再好好想想里邊的聯系。這很重要!”我不緩不慢的說,心里盤算著既然用隱諱的方法得不到效果,就干脆把事情誇大好了,“第一,你們有人……哪怕一次,聽davy說過自己的心臟不好等等的話沒有?第二,降靈儀式明顯成功了,可我們到底召喚出了什麽?第三,為什麽davy會在降靈儀式的第二天就死掉,難道這僅僅只是個巧合?第四,如果碰巧它不是巧合,那麽……”

正說著,突然一道靈光劃過了腦際,是個忽然而至的結論,這個可怕的結論,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對了,如果davy的死亡並不是巧合,而且他也沒有做過任何和我們不同的事,而僅僅是那個東西對昨晚的報復,只是他倒黴的成為了泄憤對象的第一個而已,那麽我們每一個人,就都有死掉的可能了……

我盡量平靜的將這個驚人的結論說了出來,四周頓時變的一片寂靜,即使最愛鬧的遙嘉,也許久沒有說話。

“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必須依靠所有的力量、關系、以及精力,去調查davy的死是不是因為偶然。”我頓了一頓又道:“不然每天都要寢食難安的過日子,這實在比死還痛苦。對,至少我會這樣!”

就這樣,在我這一番耐心的略帶威脅的引導和打動下,所有遲鈍與不遲鈍的社員,都明白了這是個生死攸關的重大事情。

于是,我們在有共同的利益這個大前提下,達成了個協議——所有人同心協力,不論用任何手段,盡快查出那晚召喚出的是什麽東西,並將那東西盡快送回去。

“哈哈,小夜,你真行!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中,真好笑!”遙嘉嘻笑顏開的看了看身旁的jame和joe,用國語對我說:“看來以后我都不能小看你了!”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而且他們並不是被我打動,只是怕小命不保。”我淡淡的說著,眼睛不斷的打量著四周。

這里是西雅圖中學的舊教舍,我被jame等邀請來商量這件事的疑點。

從樓內地面的干凈程度判斷,這里還是有相當多的人流出入的,看來把這里用作社團基地的在校社團,還並不止靈異社一家。不過靈異社倒是獨占了三樓一整層。

“這里是收藏室,也是我的辦公室。一般是不準社員以外的人進入的,不過你當然例外了!”jame說著推開了一個房門,我心不在焉的跟進去,隨即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像傻子般的呆愣住了。

在那個一百多平方的房間里,幾乎每一寸地方,都密密麻麻的貼著與魔法陣有關的東西。我粗略的計算了一下,一百七十三種五芒星降魔陣,在這里至少集有了九十多種,其中有十六種竟然還是收藏家夢寐以求的禁陣。

“嘿嘿,嚇了一跳。每個稍微知道一些有關五芒星的人,一到這里都會這樣,你現在的表情都算很好的了。”jame不無得意的說。

“真是一筆龐大的寶藏!”我贊嘆道,一邊緩慢的在房內兜起圈子,一邊欣賞著這些難得的魔法陣圖、咒語,以及它們的歷史數據,最后在一道破門前停了下來。

“這里邊又是什麽?”我好奇的問。

“有眼光!這里邊收藏著歷代社員在靈壓特別高的地方收集到的物。要進去看看嗎?”joe答道。

“嗯,如果方便的話。”我大有興趣的說。

jame笑了笑,從抽屜里拿出一把鑰匙將門打開,一個滿是兩米多高的玻璃抽屜櫃的大房間,便呈現在眼前。

這個房間更像是個小型的圖書館,只是架子上擺的不是書,而是一些破舊的物,物前的玻璃窗上,貼著收集的時間和號碼。

我看了幾眼,便禁不住透露出失望的表情。

說實話,這些被珍而重之收藏起來的東西,或許它們有價值,但是它們的價值卻遠遠沒有上一個房間的大。它們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隨處都可以見到。

比如第三個抽屜里的,竟然是一塊拳頭般大小的鵝卵石;而第九個里的,卻是一根生了厚銹的鐵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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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8 17:02:51

第30章 詭異的謎(下)


jame和joe完全沒有發現我的表情,唾沫橫飛的向我們介紹著這些東西的來歷和歷史,大肆贊揚歷代以來會員們無私的貢獻。我和遙嘉苦苦的相視一笑,無奈的跟在他們的身后,遊梭在十幾個櫃子之間。

“總算要完了!”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道。

眼睛在他們的指引下放到了最后一個櫃子上,突然,一個東西映入眼簾,立刻將我所有的注意力全搶了過去。

我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就像見到了人類可以想象出來的最可怕的東西!

“你怎麽了?”遙嘉奇怪的推了推我,見我不理會,便隨著我的眼神望了過去。頓時,她也感染了和我同樣的驚訝,同樣的表情。

那是什麽?

在別人眼里,它其實只不過是個普通戴在女性胸前的紅寶石別針。它是中國制造的,甚至在中國隨便一個珠寶商店里都可以買到,這種東西在美國這個不為人知的靈異社的收藏室里出現,也並不是讓人驚訝的地方。讓我和遙嘉浮現出那種表情的原因,是這個別針曾經的主人。

不錯,它的主人是我!

兩年前,我在老爸的公司打工,用辛辛苦苦掙來的一個月的工資買下了它,並寄給了某個人作為她的生日禮物。而現在,它竟然會以這樣的形式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

jame和joe傻呆呆的看著我和遙嘉陰晴不定的蒼白臉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突然大叫一聲,用力抓住jame的肩膀,瘋了般沖他喊道:“在哪里找到的?這個別針,你們是在哪里找到的?!”

jame和joe不知所措的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joe才怯生生的答道:“這是我在三個月前找到的。”

“在哪里?”我用幾乎發狂的紅眼睛盯著他,不依不饒的問。

“是……是在……在昨天我們做降靈會的那所教堂……”

“什麽?!”我和遙嘉同時發出了人類有史以來分貝最高的驚叫聲!

jame不解的望著我倆,細聲問:“這……這個別針有問題嗎?”

“你知道這個別針的主人是誰嗎?”我用近乎恐怖的眼神逼視著他,一字一字的從嘴里吐出了這樣的幾個詞:“是小潔姐姐,昨晚你們準備召喚的冤魂!”

“什麽?!”

從他倆嗓子里發出的尖叫聲,超過了人類嗓音的極限。

世事總是很難以預料,原本我是在追查小潔姐姐的真正死因,卻被卷進了遙嘉和西雅圖中學靈異社合作為小潔姐姐招靈的降靈儀式中,因為許多偶然因素,研究社不小心從那座死過四千四百三十一人的教堂里,召喚出了某種未知的東西,于是我又開始調查起那個東西來。

雖然有過很多的設想,卻從沒有將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過。

可是在這個知道的人幾乎不超過三十個的地方,卻偶然發現了姐姐的東西,這樣怎麽會不讓人吃驚?!沒想到兩件幾乎沒有關聯的事情,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讓我的調查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現在我想了解幾件事情。”驚魂未定的四個人坐在joe所謂的辦公室里,滿臉蒼白。

我看著掌心里的紅寶石別針,一邊用手輕輕摩擦,一邊說道:“第一,遙嘉,我想知道你們現在所住著的房子的情況。”

“啊!”其它三個人同時不解的看著我,我沒有理會,只是催促著她快說。

這小妮子只好滿帶疑惑的道:“這所房子是爸爸十年前買的,我們每到夏天就到這里度假,玩上一個多月的樣子……只是在姐姐出事后,我們才搬到這里長住的。”

“嗯,原來是這樣……”我大概猜出了一些情況,繼續問道:“但遙叔叔和遙阿姨對外宣稱小潔姐姐是出車禍才……才出事的。為什麽妳卻不信,難道她在出事之前有什麽古怪?”

“其實也沒有什麽了,只是每次提到姐姐的死,父母總是支支吾吾的,像有什麽事瞞著我。但我又沒有辦法調查,然后想起自己的社團,從前在教堂里舉行過幾次招靈儀式,幾乎是百試百靈,所以才請社長幫我召喚姐姐的亡靈,但是姐姐出事前……”

遙嘉那小妮子用手撐著頭,苦惱的回憶著,突然她眼睛一亮,激動的說:“對了!姐姐每次到這里度假,總是會在某天不明不白的失蹤半天,有一次我還半開玩笑的跟蹤她,可是卻在森林里迷路了。

“父母只認為她是有什麽私人原因,也就沒怎麽在意,可是姐姐出事前的一個月,我們照例正在這里度假,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已經有四年多沒有來過了。而姐姐也照例失蹤了半天,但她回來時,竟然像見到鬼了般滿臉蒼白,一個勁嚷著要回加拿大。父母當然不同意,于是她一個人賭氣先回去了……”

遙嘉又想了想道:“還有,那時我還隱隱記得,她的手提包里漲鼓鼓的,像塞了什麽東西。我們回家后,就覺得她變得很奇怪,然后就發生了車禍那件事。”

原來這小妮子也是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社員。

我暗想到,將遙嘉提供的數據在腦子里過濾了一下,卻總是亂糟糟的,千頭萬緒,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個提包里到底裝的是什麽?妳那以后有沒有問過小潔姐姐?”不知為何,我隱隱感到那個東西是這個事件的重要線索。

“當然問過,但姐姐總是不回答,還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那種眼神好可怕……所以我再也不敢問了!”

“哈哈,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遙,也會怕姐姐。嘿嘿,這可是大新聞!”joe為了打破這種沈重的氣氛,調笑道,但見沒人理會他,只好自己干笑了幾聲。

我微微想了想,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舉行招靈儀式的那個教堂,以前是什麽地方?”

jame道:“聽說是個富翁的宅邸。”

我嗯了一聲轉向joe,問道:“joe,你可不可以帶著社員調查兩件事?”

joe爽快的點點頭,隨即問:“哪兩件?”

我說:“第一是查查那個富翁的底細和他暴斃的原因。第二嘛,就是調查為什麽那里一定要改建成教堂!”

“那麽我呢?讓我干些什麽?”jame問道,看樣子他不願閑著。

“你、我還有遙嘉,我們三個立刻到加拿大去一趟。”

“什麽!”這三個人不解其意的驚叫起來。

涼風從窗外吹了進來,雖然還是仲夏,但卻已經有一絲初秋的影子了。

我微微轉動裝滿疑問的頭望向窗外,從我的眼神射去四百公里的遠處,那里就是美國的鄰國盟友加拿大。

希望那里會有所有疑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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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4:57:08

第31章 海鷗的故事(上)


黃昏的風淒慘的呼嘯著,我坐在車里望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心里卻是別一種心情。這件事的謎題太多了,多得我實在無法揣測像是真相的東西。

“為什麽你想查教堂的從前?”實在憋不住心里的疑惑,遙嘉推了推我,打斷了我的思考。

正在開車的jame立刻來了精神,急叫道:“對呀!難道你發現了什麽?”

“嗯……不知道你們聽過這麽一個考試題沒有,是某所世界知名的大學,某一年的對外試題之一。”我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疑問,依舊看著窗外,淡淡的說:“試題講述了一個男人來到了一個島上,那個島是個旅遊聖地。

“那男人偶然吃下了一塊海鷗肉,然后他殺掉了自己的同伴,悲痛欲絕的自殺了。接著試題便問,那個男人為什麽要自殺……”

“這和那個教堂有什麽關系了?!”遙嘉不滿的撇撇嘴。

我笑了笑說:“總之無聊,我們就來玩玩這個遊戲好了。你們猜測他自殺的原因,我只回答對與不對,為了減輕難度,我會在一些特殊的問題上給予你們一些提示。”

“有趣!”jame興致勃勃的說:“是海鷗肉有什麽問題嗎?”

我說:“不是。”

“那一定是旅遊勝地有問題。”遙嘉做出肯定的表情說。

“不是。”我搖搖頭。

“他得了絕癥?”

“不是。”

“他原本就想自殺?”

“哈哈,不是。”

十分鐘后,在他們奇想百出的猜測中,我的脖子終于開始酸痛起來了。

“什麽嘛!該不是那家夥因為海鷗肉太難吃了,以至于吃下去后悔的自殺了。”遙嘉喃喃的說道,最后自己也噗哧一聲笑起來。

jame腦中一動,突然問道:“那個旅遊聖地從前是個什麽地方?”

我帶著贊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從前是一個荒島。”

“那……他從前去過那個荒島?”jame急切的問。

“是。”

“有幾個人?”

“三個。”

“是不是兩男一女?”

“是。”

“啊……”jame全身一震,激動的差些站起來。

“你猜出來了?”我笑著問。

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遙嘉迷惑不解的聽著我和jame的一陣快答,很惱怒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我都聽不懂。小夜,答案是什麽?告訴人家嘛!”

我伸了個懶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開始道出那個試題的標準答案:“其實在那個荒島還沒有成為旅遊聖地以前,那個男人與他的好友和**,因為海難而被困在了那個荒島上。因為沒有任何食物,他們三個忍饑挨餓、茍延殘喘的生存著。某一天,他發現自己的女友不見了,問他的朋友。他的朋友一臉黯然的說,自己的女友失足掉到海里被暗流卷走了,還說怕他傷心,所以一直瞞著他。

“又過了幾天,在他幾乎快要餓死時,他的好友拿了一些肉給他,並告訴他這是海鷗肉,示意他吃下去,他沒有懷疑自己最好的朋友……然后他們得救了。

“很多年后,他又來到了這個島,陪著他的正是從前那個和自己一起蒙難的好友。這時,荒島已經變成了旅遊聖地,他懷念的弄了一盤救了自己一命的海鷗肉來吃,卻發現味道和從前吃的不一樣。

“那一刻他什麽都明白了……當時自己吃的哪是什麽海鷗,而是自己女友的肉,那個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女人,自己一生最愛的女人。于是他殺掉了自己的好友,然后悲痛欲絕的自殺了。”

車內一陣沈默,許久也沒人開口。

“現在你們明白,為什麽我迫切的想知道那個教堂以前的情況了?”我慢慢的說。

“好悲慘的故事……”

遙嘉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誰知道呢?說不定那個教堂從前發生過更加悲慘的故事呢。”我望著窗外,暗想。

遙家從前在加拿大的房子我曾去過很多次,但這一次卻又是不同的感受。那里處在離溫哥華不遠的郊區,不過卻聽說最近的地價又再次一落千丈,但即使是便宜的驚人,可住的人還是極少。

看來這又是一件奇事了。

由于一路上雜草太深,車開不過去,我們只好步行著走完剩下的路。

那棟屋子還荒廢著,遙嘉打開鎖,我第一個走了進去。

里邊的擺設就如我最后一次來那樣,沒有任何大的改動,只是在明顯與不明顯的地方,早已經鋪滿了塵灰。

“你確定小潔姐姐的日記本還留在這里?”我問身旁的遙嘉。

她肯定的說:“老爸害怕老媽觸景生情,自從小潔姐姐過世后,就把她的房間鎖了起來,里邊的東西一直沒有人再動過。”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問道:“那你們為什麽搬家?也是因為怕觸景生情?”

遙嘉一愣,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姐姐過世后,過了兩個星期,老爸就把我送到了蒙特霍布的親戚家里,等我回來時,家已經搬了。雖然家里人對我解釋說,是害怕老媽看到屋子里的東西而傷心……但是……但是我總覺得還有什麽內情!”

我點點頭,對了,遙嘉這小妮子的疑惑和我一樣。

我敢肯定,遙叔叔的搬家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內情。唉,真頭痛,他到底有什麽事一定要隱瞞著呢?

推開小潔姐姐的房間,一陣微弱的清風隨即撫了過來。

我們走進去各自分工找起了線索。早在車上時,我就對他們說過了,此行的目的是要找到兩樣東西。

一是小潔姐姐的日記本——小潔姐姐從小就習慣每天寫日記,所以順利的話,應該可以在上邊找到一些線索,更甚至是這個事件所有的迷惑。

二便是小潔姐姐最后一次到西雅圖時,在那個小鎮帶走的東西,雖然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那絕對是個關鍵!

我緩緩的在書架上找著,不時抽出一本書隨手翻翻。

不知為什麽,一進入這個房間時,我總有一種非常不協調的感覺,這種感覺久久縈繞在我的心頭,我卻找不到任何詞匯去描述它,更說不出為什麽這個房間會給我那種不協調感。

“管他的,干完正事再說!”我擺擺頭加快了尋找的速度,終于在一個抽屜的底層,找到了十來本厚厚的日記薄。

日記里記敘的就如平常人一樣,無非是那一天的瑣事等等,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只是大多都是用英語在寫。因為涉及了死者的**,我便將有關這個事件的信息提取出來概述一下。

首先,是小潔姐姐每次到西雅圖時總會有半天的失蹤,根據她的記敘,是她去了我們召靈用的那個教堂。

那時教堂還沒有被燒毀,她很喜歡那里的幽靜和神秘的氣氛,于是總要花上半天時間去禱告和懺悔。

這解釋了為什麽joe會在那個教堂找到她的東西。

又到了西雅圖。

想一想,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來過了。

爸爸開車的技術又變爛了,三個小時的高速路,竟然差些坐的我暈過去!

淅瀝的小雨依然下著,因為上個星期的德國之旅,我的時差似乎還沒有轉回來。哈,如果被小夜知道的話,一定又要笑我了……

小夜,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那個總是吵著要娶我的鼻涕鬼,變成了什麽樣子。真有些想他,不過……做他的妻子應該會很開心……討厭,我怎麽會想這些!

下午頂著雨又去了教堂,沒想到那里竟然被燒毀了。唉,我第一次明白了物是人非這個詞微妙的意義。不知道為什麽,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對了,我在教堂里邊找到了一個小玩意兒,她被卡在一堵倒了的墻的縫隙里。不知道誰這麽殘忍,把她損壞的這麽厲害。

這個小玩意兒從前應該很可愛,雖然現在因為壞了讓人覺得很丑陋,但卻依然讓我愛不釋手。就像……就像她有生命一樣!于是我把她放在了隨身的手提包里,帶了回去。

吃晚飯時,我和父親吵了一架。我不知為什麽強烈的想離開這個地方,強烈的有些倔強。父親有些吃驚,而我一氣之下就坐出租車回溫哥華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麽強烈的恨意,好恨那個地方,那個小鎮……恨不得把那里統統毀掉!

日記就在這里唐突的停止了。直到兩個月后的車禍事件時,小潔姐姐也沒有再寫過任何一篇。

這對某些把日記當周記、月記甚至是年記的人〈譬如說我〉是很正常的,但如果參照物是一個十一年來從沒有哪天沒有寫日記的人來說,任誰都會覺得奇怪!

等jame和遙嘉陸續將那本日記看完,我問道:“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最后一篇的幾個疑點,以及線索了。”

遙嘉那小妮子詭秘的對我笑笑說:“我只發現原來姐姐那麽喜歡你,唉,可惜了。如果你再向她求婚的話,她說不定會毫不猶豫的嫁給你!”

jame也來湊熱鬧,**的笑著:“嘿嘿,你真行,日記里每兩篇就有一篇會提到你的名字,不如傳授一些秘訣給我,怎麽樣才能讓女人死心塌地的跟著我。”

“不要鬧了!”

我惱怒的沖他們瞪了一眼,心里卻有絲絲不知名的痛。

那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正經起來,紛紛交流起了在日記里發現的疑點。

“我只是覺得日記結束的很奇怪。”jame說道。

遙嘉苦惱的用手撐著頭道:“我就只是覺得姐姐對你……”

“小嘉!”我勃然大怒的吼了一聲。

“好了好了,我不說好了,用不著對人家這麽兇嘛!”遙嘉裝出委屈的樣子對我說:“你應該已經胸有成竹了對,說出來好了,我們洗耳恭聽。”

“唉……”我嘆了一口氣,有時候自己真拿這個小妮子沒有辦法,“你們認為日記里的哪個線索是最重要的?”

“當然是姐姐帶回來的那個小玩意兒了。”遙嘉正經的說。

jame表情沮喪的點點頭,“可是她提到那個帶回來的東西時,總是有些含糊不清,更可氣的,就是根本不描述那是什麽!”

遙嘉恨恨的說:“姐姐也真是的,不該含蓄的時候,偏偏描述的這麽含蓄。看來線索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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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4:57:34

第32章 海鷗的故事(下)


“你們錯了,其實在日記里已經提到了那是個什麽東西。”我陰險的笑道。

“什麽?!”他們倆同時吃驚的大叫。

“你們有沒有發現,在最后一篇日記里有幾個很矛盾的地方?”

兩人愣愣的看著我,很配合的搖搖頭。

滿足了虛榮心的我嘿嘿笑了,首先指著日記里“就像她有生命一樣”這一行說道:“從這里,可以看出小潔姐姐揀到的東西,應該是沒有生命的。但是在她的這篇日記里,提到那個小玩意兒時,有好幾個地方都用了第三人稱she〈她〉和第三人稱代詞her〈她的〉,而不是用it〈它〉。

“這證明了什麽呢?很簡單,一是那東西是雌性,二是它一定是有人形的東西,讓人一眼就認出是雌性,所以才不自覺的用了這兩個詞。”

兩人同時都啊了一聲。

遙嘉全身微微一震,隨即面色奇怪的問:“你怎麽知道它一定有人形?萬一它是小貓小狗的形狀呢?”

我反問道:“一只小貓小狗走在街上,沒有專業知識的你,可以一眼就判斷出它的性別嗎?”

遙嘉出奇的沒有反駁,只是低頭不知在想什麽。

我奇怪的問;“妳想到了什麽嗎?”

她愣了愣,隨即堅決的搖搖頭。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麽。

jame一臉興奮的說:“這樣就簡單了,只要查這個人形對象與教堂和那個富翁這三者的關系的話,范圍就小了很多。好!我們立刻就回去!”

“對了,剛才搜查房子時,有誰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嗎?”我問。

他倆搖頭。

遙嘉道:“姐姐身前一直都把它放在隨身的手提包里,從不離身,也不讓任何人碰,或許她出車禍時弄丟了。”

我默然,第一個走出了這個有些讓我傷心的房間。

走到客廳,遙嘉突然咳嗽了幾聲,有些惱怒的說道:“咳咳……這里的灰塵真多,應該找人來打掃一下了。”

我全身一震,一把抓住她的手吼道:“妳……妳剛才說什麽?”

遙嘉被我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說:“我,我只是說這里的灰塵很多而已……”

對了!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剛才走進小潔姐姐的房間時,會有那種不協調的感覺……

那個房間太整潔太干凈了。()雖然顯眼的地方還是有些塵灰,但是卻給人一種故意灑在那里的感覺。

走出門,我望了望西方的天際說道:“看來就要下雨了,離這里不遠,我記得有一個青年旅館。我們在那里住一個晚上,明天再回去。”

遙嘉和jame相互對望了一眼,聳聳肩。顯然他們不明白,下雨和開車回家有什麽直接的聯系處。

當然了,因為他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訴他們,兩分鐘前我才產生的一個疑問和一個想法。

明顯小潔姐姐的房間常常有人打掃,但是是誰,又為什麽這麽做呢?她〈他〉與小潔姐姐有什麽關系?是不是與她的死有相關的聯系?

今晚我決定夜訪這棟老屋。或許,我可以解開小潔姐姐離奇死亡的答案……

深夜,云高,風低,沒有任何星月之光,天適當的下了幾滴小雨。我悄悄的起**,確定沒有吵到他們,這才緩慢的溜出門。

老屋依舊靜靜的,靜的有些令人害怕。

我振了振精神來到屋后,順著通風管爬到二樓小潔姐姐的房間。白天來的時候,我曾借機將一扇窗戶虛掩著沒有關嚴。

順利的爬進房間里,我卻不知道該干些什麽了。

首先,自己並不知道今晚那人是不是會來;再來就是,藏在腦中的另一個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那個想法,實在太不符合我科學的思維了,于是我強迫性的把它壓在了意識的底層。

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待那個人的出現。

我下了決定,四處打量了一下,想尋找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雖然是深夜了,但屋子里並不是暗的什麽也看不見。在打量時,我突然發現**上的枕頭下似乎壓著什麽東西,于是隨手將它拿了出來。

順著窗外射進的昏暗光線,我看清了那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有兩個人,很親密的手挽手站在一個大湖邊。碧綠的湖水在微風中泛出靜態的波紋,襯托著右邊女孩甜美的微笑。

好熟悉的場景,雖然一切在照片中都是靜態的,但是在我的心中卻引起了洶湧的波濤。

那是我和小潔姐姐唯一的一張雙人照,是用拍立得照的,沒想到她到現在都還保留著……

心中的痛苦,隨著照片引起的怒濤越來越劇烈了,我很輕易的拋棄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金玉名言,撲在**上痛哭起來,完全忘掉了來這里的目的。

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她在自己的心目中有多麽重要。如果我對雪盈的感情是喜歡的話,對遙潔就是狂戀,戀到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

哭累了,我昏沈沈的竟然在**上睡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間,我感到有什麽在臉上撫來撫去,隨著意識的清醒,我發現那是一雙細膩、光滑、柔軟並略帶著絲絲溫意的手。

是誰?誰的手?不過好舒服……

但可恨的是,意識隨即提醒我,自己應該還在一個已經有很久沒人住過的屋子里,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我立刻清醒了過來。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淡淡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使我清楚的看見**邊坐了個女子。她正深深的注視著我,一邊幫我蓋上被子,一邊用手輕撫我的臉。

那女孩竟然是ie,不!不對!我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她的眼神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那麽愛憐、那麽溫柔,不該是對只見過兩面的人應該流露出的。

突然有一個想法沖入了腦中,我不受控制的坐起身,用顫抖的澀澀的聲音問道:“妳……妳是小潔姐姐?!”

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著我,用責備的語氣道:“小夜,你睡覺又不蓋被子,會感冒的!”

是她!是小潔!

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這一刻,只在這一刻,理性崩塌了,我什麽也不顧的緊緊將她擁入懷里。

“小夜,不要這樣,我用的是ie的身體,你會給她帶來困擾的。”小潔喘著氣說道,卻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

“不!我不要!我永遠都不要放手了。”我斬釘截鐵的說。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時間就在這份沈默中過去。

“小夜,離開這里回國去,不要再管涉及到那個東西的事了!”過了許久,她才在我懷里輕聲說道。

我一愣,理智又回來了。

“妳知道我的性格,讓我放下解開了一半的謎題?我……做不到。”放開她,我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答道。

她又嘆了口氣:“唉,我就是害怕你調查,才在死后狠心在這個屋子里大鬧,把父母趕走的……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引起了你的好奇心,我真笨!”

“啊!原來是妳!”我張大了嘴盯著她。

難怪遙叔叔要搬家,也難怪這一帶冷冷清清的了,原來是鬧鬼!我真笨,為什麽一開始就沒有想到這麽簡單的原因!

不過……小潔姐姐去嚇人,那麽溫柔的小潔……想象到這里,我沈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小夜,你在想什麽?”小潔奇怪的問道。

我嘻嘻的怪笑了一聲:“我只是在想,姐姐嚇人的時候風姿是怎樣的,會不會很漂亮。”

她愣了愣,也笑了,但隨即又憂郁起來,“聽我的話,離開這里,小夜。不要固執了。她的怨恨和憤怒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求你不要再管了!”

我奇怪的問:“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小潔姐姐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說。”

我哼了一聲,道:“我知道妳那天從廢棄的教堂里撿到了一個木偶,其余的線索我自己去找好了!”

小潔姐姐全身一震,驚叫道:“你……你怎麽知道?!”

“果然是木偶嗎?”我暗暗為自己賭的這一把叫好,是人形而沒有生命的東西,最相近的就是木偶了,雖然我想象的到,卻總是不敢確定,不過現在在小潔姐姐的口中得到了證實。

我淡淡的說道:“其實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就差去揭開謎底了。告訴我謎底好嗎?”

小潔姐姐幾乎要哭出來了,她緩緩的搖著頭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不能說。關于她的一切我都不能說,不……是我根本就說不出來!”

“怎麽會這樣?”我震驚的問道。

小潔姐姐突然痛苦的抱著頭,她推開我,斷斷續續的說道:“她已經開始行動了。小夜,答應我離開那個小鎮,帶我的家人一起離開,離的越遠越好……答應我……”

下一刻,我與她和ie又遁入了如死的沈默……

“哼,小潔姐姐,不管那東西是什麽,我都一定會為妳報仇!這是我夜不語的承諾!”

在腦中,這個從沒有息散過的念頭,前所未有的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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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4:58:00

第33章 瘟疫(上)


“為什麽妳會跟來?”坐在回西雅圖的車程中,我偏頭問坐在身旁的ie。()

那晚后,我們幾個又因為一些我提都懶得提及的事浪費了三天,才正式開車回家,但是其中有幾件事情,我想我不得不提及一下。

首先,那個清掃小潔姐姐房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潔她自己,沒想到卻驗證了那個我強迫把它壓在了意識底層的想法。

但是她為什麽不以靈體的樣子與我見面呢?

根據ie說,我的身上有一種讓純靈體難以靠近的臭味〈當然不是人類可以聞到的那一種。〉而ie恰好有靈媒的體質,所以小潔姐姐才哀求附在ie的身上,與我見一面。

唉,總之是人是鬼都是她說的,我倒是不太相信。

第二是,原來遙嘉也認識ie。

據她說,在溫哥華居住時,她們兩家是很要好的鄰居。ie的祖母是那一帶很有名氣的靈媒〈也就是俗稱的神棍〉,而ie的體質似乎比她的祖母更好,但就是經驗不足而已〈也就是半個神棍的意思〉,但是自從家里搬到西雅圖去后,就很少聯絡了。

回憶到這里,我不由得大笑起來,試想一下,一個黃皮膚的中國人在一個陰暗的小房間里,穿著深黑色的巫女裝,坐在一個很大的水晶球前……

那不是挺搞笑嗎?

ie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瞪了我一眼道:“我和祖母按照的都是中國傳統的靈媒方式,沒有西方的那些調調!”

也許是氣她什麽都不告訴自己,我哼了一聲道:“鬼才知道妳們的調調。看妳,連名字都改成英的了,什麽ie!哼!”

她氣的臉也發紫了,大聲說:“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是誰告訴你我沒有中名字了?!”

我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妳也從沒有說過。”

她被這句話塞住了,氣惱的將頭轉向一邊。“黃詩雅……我的名字叫黃詩雅。”她低低的說道。

“我聽不見!”我故意把耳朵湊近她大聲叫道。

“你……”她氣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們的感情真好。”遙嘉轉過頭來沖我倆嘻嘻笑道。

我和黃詩雅瞪了她一眼,不約而同的罵道:“妳的眼睛有問題啊!”

回程的速度,在感覺上總要比去的時候快上很多,在打罵中,幾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不知道joe他們調查的怎麽樣了。”jame不經意的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

小潔姐姐的最后一句話,還縈繞在我的心里久久不散。“她已經開始行動了……”行動!到底是什麽行動?又是沖著誰呢?難道……

突然間,我的腦中有一個念頭閃過。對了!自從在教堂發現小潔的寶石別針以來,我就固執的認為她與教堂事件有所關聯。可是我卻從沒有把那個木偶,和我們召喚出來的那個東西聯系起來。

如果這個判斷沒有錯的話,那麽,那個木偶應該會在那個地方……

車開進了進入鎮里唯一的一條路上,我們卻驚奇的發現前方的路被封鎖了,一堆警察全副武裝的站在警戒哨前。

當前一個穿著顯眼制服的中年人攔下了我們說:“前面已經被封鎖了,暫時不能過去。”

jame驚奇的伸出頭問:“出了什麽事嗎?我們是住在鎮子里的人,四天前才離開的!”

“什麽!”那中年人臉色一變,立刻把我們強硬的請下車,統統塞進了一輛很大的醫療車上。

檢查了好一會兒,證明沒有問題后,他才緩了一口氣解釋道:“你們的老家兩天前發生了瘟疫,大多數的人都病倒了。所以在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以前,這里不能夠讓任何人進去。”

頓時,前所未有的震驚沖擊了我們的大腦。

“我……我的父母怎麽樣了?”遙嘉用干澀的語氣問道,幾乎要哭了出來。

“這個我不知道。”那中年人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道:“但是鎮子里還是有些沒有被感染的人,他們住在政府臨時提供的房子里,或許你們的父母也在那里。”隨后他說出了一個地址。

車又開始緩緩的開動了,沈默一直在車內延續著。

“dcui。”過了許久,我才緩緩說道。

“dcui?!”jame一臉震驚的猛然轉過頭來看著我,接著,又像是求證似的重復道:“dealiththecetreiurgeticidet〈緊急事件處理中心〉?”

“沒錯。”我點點頭:“他們不是普通的警察,更不是瘟疫處理中心的,而是隸屬于美**方的緊急事件處理中心里的人。”

“你怎麽知道?”jame緊張的問。

我用手撐著頭回憶道:“在醫療車里邊,我注意到有些器材,在一些很不顯眼的地方印有dcui的標志,而不是dc〈dealiththecetreiestilece瘟疫處理中心〉的標志。”

遙嘉不解的看著我們緊張起來,插嘴道:“可能是dc已經有任務了,所以才派dcui來解決這里的問題啊!”

“妳不知道……”jame大搖其頭:“dcui是軍方的常駐部隊,通常不會輕易出動。而且他和dc是兩個完全不同屬性的部隊!不過這就奇怪了,為什麽發生瘟疫的地方會有dcui出現……”

“很簡單。”我冷冷的道:“因為鎮子里發生的根本就不是瘟疫。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一定是她開始行動了!”

“她?!”

對!是她,那個木偶。我總算知道小潔姐姐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了……

小鎮里所謂沒有感染的人,全部住在政府提供的一個大旅館里。幸好遙叔叔和遙阿姨安然無恙,當我們找到他們時,他們還在很有精神的吃著晚餐。

根據我不斷旁敲側擊的詢問,發現這里的人也不知道鎮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了dcui所謂的瘟疫理由。

既然得不到任何線索,我們幾個又聚集在了一起。

mark也來了,據他說,小鎮里百分之七十的人都病倒了,而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二十一個成員,也就剩下了三個人,他,jame和遙嘉。

“你們三天前打電話來,要求查木偶與富翁之間的線索,聽說joe有了很大的發現,可是他兩天前也病倒了。”mark惋惜的說。

“嗯,看來我們還是要溜進小鎮里一趟。”我想了想道。

“但是所有的路都已經封鎖了,附近的林子里還有人巡邏,實在不好進去。”jame大為苦惱。

“我知道有條小路可以進去。”mark笑著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如果是想我帶你一起去的話,那就沒有商量了。”我盯了他一眼道:“這次我會一個人去,不能再讓你們冒險!”

“什麽?你想一個人去!”jame吃驚道:“不行!這是我們鎮里的事,應該由我們自己來解決,絕對不應該讓你這個外來人替我們冒險!”

我瞪著他,哭笑不得的說:“你們還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jame等人大惑不解的問。

我皺了皺眉頭道:“根據剛才我的調查,現在沒有病倒的鎮民,幾乎都是近五十年才搬來的新住民,而原來的老住民都染上了怪病,這說明了什麽,應該很明顯了!”

jame啊的一聲,急忙道:“你是說她的詛咒只限于小鎮里的原住民?”

“對。從種種跡象上指出,她只對這里的原住民有強烈的怨恨。”我點點頭道:“所以我才要求獨自一個人去調查,這樣最安全,也最合理。”

“那這樣……我不是這里的人,我跟你去。”詩雅看了我一眼道。

“我也是!”遙嘉自然不甘落后的舉起手來。

“好,我決定了詩雅和我一起去。”我想了想道。

“為什麽我不能去?!”遙嘉這小妮子立刻不滿了。

“很簡單,因為妳要穩住遙叔叔和遙阿姨,以免他們擔心。”我斬釘截鐵的說。

“什麽嘛!明明就是偏心!”她委屈的嘟起了嘴。

我看著周圍的四個人,伸出手道:“好朋友!”

“好朋友!”

立刻,五個人,十只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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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4:58:25

第34章 瘟疫(下)

好不容易穿出那條所謂的小路,我們總算走到了小鎮不遠處的山坡上。()天已經開始亮了。在微弱的光線中,腳下的小鎮靜的有些詭異。

“妳那麽聰明,應該早就猜到我來是為了什麽?”我故意考驗身旁的詩雅。

她微微笑了笑道:“你是想去找那個木偶。”

“不錯。”我滿意的笑道:“妳是半個神棍,應該比我清楚詛咒會在什麽情況下解除。”

“什麽嘛,都說了我是靈媒,你還神棍、神棍的叫,煩不煩!”她不滿的狠狠捏了我一把。

“啊!對不起。我忘了妳還是半個神棍!”我揉了揉手臂,反擊道。

“好了,算我輸了。我說不過你!”她丟盔棄甲的舉起雙手:“還是干正事要緊,先說準備怎麽做?”

我做了個勝利的v字型道:“正事啊……嗯,不是所有的電影、書籍和靈異小說里,都說每個靈體都有自己的介質,如果毀壞掉這個介質的話,那個靈體也就會灰飛煙滅,嘿,那麽詛咒也就不攻自破了,哈,對!總之,我的依據也就這麽多了!妳的看法呢?”

“……也行,祖母也這麽說過。但只是大部分而已,這個說不定是異類呢。”詩雅有些哭笑不得。

“那麽妳有什麽更好的方法嗎?”我裝作難得虛心求教的樣子。

“不過,你知道那個東西在哪里嗎?”她沒有回答,也沒有笑,只是偏著頭看我。

“真無趣!”我撓撓頭,這才詳細告訴了她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笑了笑,“阿不珂盧斯驅魔陣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就是必須要有靈體的介質才會起作用,所以,我肯定那個木偶回到了教堂的某個地方。”

“哼,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她撇撇嘴接著道:“dcui似乎有很多人在小鎮里扎營了,這樣走過去不怕被發現嗎?”

“沒關系,被抓到了再說,大不了被遣送回國,正好可以省張機票。”我滿不在乎的一邊向山坡下走去,一邊說:“妳害怕就在這里等我好了。”

“哼!誰會怕!”

去教堂的路沒有變,還是那麽陰森潮濕,樹林密密的將天空蓋盡,就像有什麽即將要破繭而出了。

詩雅雖然從小就看慣了恐怖的東西,但是心理承受著這麽強烈的壓抑感,倒還是第一次,不由得摟住我的手臂,緊張的向四周張望。

我本來想諷刺她幾句,可是看到她臉上浮現出的那種小女孩楚楚可憐的嬌弱表情,一時沖到嗓子眼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于是很自然的,我緊緊的抱了抱她,以示為她壯膽。

詩雅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軟玉在懷,嗅著她身上的幽幽體香,這時才給了我她是個女孩子的感覺。

然后又很自然的,我難堪的松開了手。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臉一紅,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教堂依舊頹廢,破裂的殘骸暴露在晨光中。我們沒有絲毫的停頓,立刻開始搜查起整個教堂。這個破教堂占地大約三百平方米,要想在里邊找到一個小小的木偶,無疑是大海撈針。

還好有詩雅這個靈媒〈不知為什麽,不知不覺就開始尊重起她了〉,她似乎感覺的到有靈波異常的地方。

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幾乎找遍了每一寸土地,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奇怪了,地面上的靈波都很平均,平均的有些異常!”詩雅苦惱的坐在地上。

“地面上?”我正累得不斷捶著雙腿,突然若有所悟的叫道:“對了!不在地面上,那就是在地面下了。”

“你是說……停屍室?”詩雅眼睛一亮。

正規的歐洲教堂一般都會設置地下室,而那個地下室,正是用來存放歷代僧侶的遺體。幾百年前,這種建筑格局流傳到了美洲后,依然沒有絲毫改變,特別是那些自認為是正規的大教堂,甚至以停屍室的大小為榮。

“這很有可能。”她說道,但立刻又開始頭痛起來,“可是停屍室的入口一向都是隱藏的很秘密的,特別是現在教堂又倒了,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嘛!”

“沒關系,這種情況就是我大發神威的時候了。”我神秘的笑笑,隨手撿起兩根長短相同的鐵絲曲成l形狀,然后將短的一端塞進中午用過的塑料吸管里,再輕輕的把塑料吸管捏在手心中。

近幾天看慣了我層出不窮的怪想法的詩雅,默默的看我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這才奇怪的問:“你這又是想干什麽?”

“莫艾斯特金屬探測器,妳聽說過沒有?”我望著她驚奇的眼神,開心的問。

“完全沒有,那玩意兒是什麽?”她搖搖頭。

我解釋道:“這是一個叫莫艾斯特的英國人發明的儀器,可以探測出埋在地下深處的金屬、下水道以及密室等等。具體工作原理不詳,科學界也沒有給出任何合理的解釋,不過許多國家的政府倒是默認了它的存在,還用它檢測下水道的狀況。”

“你確定有效嗎?”她問。

“不知道。”我搖搖頭:“從來沒有試過。”

“你這個人……”她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沖她眨了眨眼睛道:“有沒有用,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站起身來,我開始在教堂四周繞著圈子走動,並逐漸縮小搜索范圍。詩雅一語不發的跟在我身后,眼神很古怪,倒是有九分像是想看我出丑。

就這樣搜索了不到十分鐘,套在吸管里的鐵絲漸漸開始抖動起來。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緊張的心稍微舒解了一下。

“就快要到了。”我小聲說著,並放緩了腳步。終于,鐵絲在教堂曾經是主寢室位置的那塊地上,顫動到了最大幅度。

“應該是這里了。”

我和詩雅對望著點點頭,動手把蓋在這塊地方上的東西整理干凈。

果然,一個鐵板出現在眼前。

我用剛找到的鐵鍬把鐵板拗開,有股腥臭的濁風立刻迎臉撲來。洞里很黑,不知道深淺,可以看見的只有一道斜度很陡的樓梯。

陣陣熱風不斷從洞里吹出來,看得出洞里的通風條件差到了極點。

“手電筒……喂!等一等,先不要進去。”

我一把攔住剛要進去的詩雅,從兜里拿出一根蠟燭,點燃丟進了洞里。那根本來燃的很旺的蠟燭,一落到洞底,立刻就熄滅了。

“那是根含鎂的蠟燭,一般只要有氧氣,就算吹它踩它也滅不了,可是妳看看現在!妳到底在沖動些什麽!”我責備道。

詩雅似乎對剛才自己的危險舉動絲毫不在意,只是好奇的看著我問:“你常常都帶著這些古怪的東西?”

我一愣,干笑了兩聲道:“妳以為我是多啦a夢啊!過幾天就是遙嘉那家夥的生日了,本來我是想整整她的,沒想到在這里先派上了用場。”接著按亮手電筒,用手左右擺了擺感受前方的空氣溫度,又道:“現在差不多了,我們下去。”

詩雅一把搶過了手電筒說:“我走前邊好了。”

“為什麽?妳剛才不是很害怕嗎?!”我不解道。

她扭捏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米黃色百褶裙,又望了望幾乎呈七十度斜角的樓梯,我頓時明白了,哈哈大笑道:“還是我走前邊好了,保證不會假公濟私,我是君子嘛。”

嘿嘿,當然,是不是君子,也只有我自己明白了。

好不容易走到底層,用電筒光一掃,我看到了一個不大的石室。正方形,大約有二十平方米,停放著將近五個石棺。

詩雅望著四周,皺緊了眉頭。

“有發現嗎?”我問。

她滿臉疑問的說:“這里的靈壓好亂,特別是棺材附近,好像有個漩渦一樣不斷的收縮著。”

“那就簡單多了。”我一腳踢在石棺蓋上,沈重的蓋子緩緩的被推開了一個角。我倆伸過頭往里邊一望,頓時吃驚的險些窒息過去。

木偶……石棺里放的全是木偶。各式各樣的木偶,亂七八糟的被塞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透露出了絲絲不知名的詭異。

詩雅打了個冷顫,不由得又抓緊了我。

“看看其它的石棺。”我強壓下因震驚而狂跳的心臟,故作平靜的說。

她怯生生的答應了一聲,手卻絲毫沒有放松我的意思。我嘆了一口氣,心想,詩雅雖然是所謂的靈媒,但畢竟還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打開了所有的石棺,我們發現里邊無一例外的都塞滿了木偶,成百的木偶,這些木偶不知道已經放在這里多少年了,絲質的衣衫一碰就會碎掉。

同時,我們還在角落里找到了大量的汽油。

或許是三年前珂巴尼斯教徒**時用剩下的,因為是放在地下室,所以沒有受到大火的影響,保留了下來。

“認得出哪個是罪魁禍首嗎?”我問身旁還在發呆的詩雅。

她這才清醒過來,看了好一會兒后,沮喪的搖著頭說:“不行……我找不到。”

“沒關系,我還有最后一招。”我沖她頑皮的笑道。

把她拖出停屍室,詩雅哭笑不得的問:“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我悠閑的說:“既然找不到真命天子,那我就只有狠下心錯殺一百了,而且這個教堂本來就是廢墟嘛!不能算犯罪。”接著將手中的火柴一拋。

火光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掉進了地洞里……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數年后,這個小鎮的歷史記載本上居然這麽寫道:xx年某月某日,夜晚。

鎮東廢棄的教堂突然燃起劇烈的大火。大火燃燒了整整一天**才漸漸被熄滅,但是,周圍五百米的樺樹林卻被焚燒一空,以致那塊土地后來數十年都光禿禿一片,沒有任何喬木植物。

大火的來源,早已不可考究。

但是有一點值得奇怪的是,當大火熄滅后,那場突如其來的瘟疫也隨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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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4:58:53

第35章 死亡靠近


瘟疫真的消失了嗎?

在扮作dc的dcui人員的迷惑中,小鎮里的人又開始了正常的生活。

dcui見沒有得出任何結論,自然把解除瘟疫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在小鎮人們的歡送聲中離開了。

在這場瘟疫中,奇跡似的死亡人數為零。

我不知這場不是瘟疫的瘟疫的發病情況,也不太想知道,因為明知是詛咒,又何必去管被詛咒人的樣子呢!重要的是,詛咒看似已經解除了。

一個星期后,我把相關人等聚在了一起,為他們講述了一個我用從joe調查來的資料,和我知道的一些信息,外加想象力歸納出來的故事。

對,那僅僅只是一個故事,沒有任何實質的東西可以證明它的真實性,有的只是少量淩亂不堪的數據。而唯一一個可以證明的對象,也已經消失在那場我刻意造成的大火中了。

這個故事發生在一百多年前,要從一個貧窮的木偶師傅說起。那個木偶師傅花了數年的時間,做出了一個非常精致的木偶,一個名叫纖兒的木偶。

那個木偶可以在上了發條的情況下,不斷的對他說“我愛你”。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他嘔心瀝血的作在他費盡心血的刻刀下,漸漸有了屬于自己的靈魂,也就是這個靈魂,造成了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

木偶師傅在貧困潦倒下,決定參加一個富翁舉辦的木偶展,他在參加時,聲明絕對不會出售這個木偶,因為她早已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但是他想不到的是,那個富翁竟然一眼看中了他的木偶。

木偶展結束時,木偶師傅得到了一筆可觀的獎金,可他卻再也拿不到自己的木偶了……

可憐的木偶師傅坐立不安的待在家里,最后決定去富翁的豪宅。不管是勸說還是像狗一樣的哀求,他不在乎……都不在乎,他只想拿回自己的木偶,那個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木偶。

但是命運注定,這已經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富翁將那個美麗的木偶帶回家后,天天擺弄著,但是不論他怎樣將發條上的滿滿的,木偶都總是一聲不哼,像展臺上那種甜美動聽的聲音,再也沒有從她的身體里發出過。

終于有一天,富翁發怒了,他將木偶狠狠丟在地上,並用刀殘忍的一刀一刀在木偶的臉上劃著。

而這一幕,恰好被剛走進來的木偶師傅看到,看見那個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木偶被踐踏,他瘋狂的撲上去,一拳打在富翁臉上。

“打死他!給我打死他!”富翁的保鑣們立刻將木偶師傅架住,拖出門去,身后還不斷傳來富翁狂怒的吼叫聲。()

木偶師傅真的被活活打死了,木偶的靈魂把這一切都深深的看在眼中,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她美麗的臉變得猙獰。

那一刻,魔鬼誕生了……

化作魔鬼的木偶不知用什麽方法嚇死了富翁,並向他的家人報復,于是富翁的家人請了一些靈媒來對付她。

那些靈媒在原來的豪宅之上修建了一個教堂,因為他不知道木偶的真身是哪一個,便將所有的木偶都封印在了教堂停屍室的石棺里。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百多年,就在三年前珂巴尼斯教徒在那個教堂準備**,偶然發現了那些木偶,並把其中一些拿出了停屍室,而其中一個就是她!

大火盡后,她鬼使神差的沒有被燒毀,于是又開始了無止境的等待……木偶的恨意經過了一百多年的洗禮,依然沒有稍稍消散。

兩年后,不知情的小潔姐姐再次去教堂禱告時,偶然發現了這個木偶,並被她的恨意控制了身體。

善良的小潔姐姐害怕在這種恨意的驅使下做出錯事,于是她,選擇了死亡。

“但是為什麽木偶又會回到那所教堂?”詩雅奇怪的問。

我嘆了口氣:“也許是上天的安排。據遙嘉說,遙叔叔搬家后,曾將小潔姐姐的遺物埋在了附近的教堂里,更巧合的是,埋木偶的地方,正好是阿不珂盧斯驅魔陣的中心。隨著驅魔陣的開啟,她吸收了四千多個冤魂的力量,認為時機已到的她,于是展開了自己的報復。”

“但是她為什麽要向全鎮的人報復呢?”詩雅又問。

我笑了笑解釋道:“根據joe找到的資料,那個富翁生前有許多女人,而為他生下孩子的人也不計其數,經過了一百年的融合,小鎮上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有了他的血統。”

“幸好你一把火徹底燒了那個教堂,不然那個詛咒還真不知道怎麽解。”詩雅湊近我小聲的說。

“燒掉了什麽?!”一旁的jame迷惑的問道。

我立刻哈哈大笑著掩飾道:“沒什麽……那是我和詩雅之間的秘密。”

秘密?的確是秘密,而這個秘密,我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相信,詩雅也不會。

不過,一切總算都結束了……

所有人都安靜的坐著,努力消化我提供的數據。

過了許久,mark才遲疑的問道:“雖然不太明白你說的事實,但有一點我看大家都迫切的想要確定,是不是那個驅魔陣帶給我們的詛咒,都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都不用死了?”

“不錯。”我點點頭:“那個木偶已經被我毀掉了,詛咒也應該不存在了。”

頓時,有許多人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jame大笑著站起身,沖我說道:“既然所有事情都搞定了,那我一定要當小夜的導遊,帶你到四處逛逛,就當感謝你幫了我們這個大忙。”

“求之不得,說實話,到美國都好幾個禮拜了,我還真沒有好好玩過呢!”我欣然答應道。

夜,午夜,黯淡的月光朦朧的灑在大地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不知何時,天開始降霧了,濃霧彌漫了整個小鎮。

joe在**上左右翻動,遲遲難以入睡。

他索性坐起身來,想要到客廳喝一杯水,突然有什麽東西撞在了臥室的窗戶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啪”聲。

“誰啊?”他叫道,隨手撥開窗簾向外望去。

夜色正濃,迷蒙的窗外什麽也看不到。

“什麽鬼天氣,夏天居然還會有這麽大的霧!”joe撓撓頭小聲咕噥道。

就在這時,**頭的電話唐突的響了起來。

joe被嚇了一大跳,隨后大為氣惱的接起電話,大聲喊道:“誰啊,這麽晚來嚇人?”

電話的另一邊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什麽聲音都沒有。沒有吵鬧聲、沒有捉弄人的嘿嘿聲、甚至連打電話人的呼吸聲都沒有,有的只是如死的寂靜。

joe莫名其妙的感覺很不舒服,心臟沒有任何預兆的開始猛烈跳動起來。

他發現自己就像被關進了一個絕對隔音的密室里,除了自己的心跳聲、自己的脈動以外,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掉了。痛苦、煩躁、不安……種種情緒閃電似的在大腦中出現,接著莫名的恐懼開始了。

“誰?是誰?jame嗎?老天,求求你不要開玩笑了!”joe對著話筒大叫,但電話的那一邊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只好就這麽拿著話筒呆站著,一動也不動。並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似乎都被這種寂靜凍結了,只有僵立著。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里總算傳出了一點聲音,居然是斷線后尖銳的“嘟嘟”聲。joe像突然被某種力量釋放了一般,失去平衡,跌坐在**沿上。

“究竟是怎麽回事?”joe深深吸了口氣,向四周望去。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整個臥室里的氣氛就全變了,變的讓人感到壓抑。不,準確的說,是怪異!不管是屋里還是屋外,都顯得十分安靜,安靜的讓人心情煩躁。

怎麽搞的,夏天的夜晚居然連絲毫蟲叫聲都沒有?

joe毅然站起身向電燈開關摸去,他需要一點光來壓制內心的恐懼。

突然,從櫃子里傳出一陣音樂,joe又被嚇了一大跳,他條件反射的轉過身望去,居然是自己的八音盒不知為何自己轉動起來,難怪音樂那麽熟悉。

“沒什麽好怕的,這個老古董自己響起來又不是第一次了。”joe用力捶了捶心口,繼續向燈開關方向走,就在手正要觸摸到開關時,所有的動作在那一刻全部停止了。

joe因恐懼而全身顫抖起來,因為剛才他突然記起,那個八音盒的發條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壞掉了,而且在上個星期他心血來潮,還把里邊的發條取了出來,準備買個新的換上去,一個沒有發條的八音盒,怎麽可能還發的出聲音?

joe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打了個冷顫,猛的按下燈的開關。

燈,沒有亮,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巨響。身前的窗簾“啪”的一聲,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開。月光穿透濃霧射入窗內,那光芒並不像以往的月色那樣雪白或者金黃,而是一片赤紅,如血的赤紅。

就在那股赤紅的讓人瘋狂的光芒中,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窗前。

joe突然感到脊背上一陣惡寒。

投射在窗內的影子開始不安分的動起來,但窗外那個影子的主人依然靜靜的站著,一動也沒有動,動的只是影子。

恐懼呈幾何不斷攀升,那個拖的越來越長的影子,扭動著惡心的曲線,不斷向他延伸過來,joe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能動的只有眼球。

心臟跳動的更加劇烈了,並不僅僅因為恐懼,更像是心臟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想要從這個主人身上跳出去。

joe張大嘴巴,無力的看著那一團濃黑如墨的影子靠近自己,吞噬自己,自始至終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大腦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于是他倒了下去……絕望,無盡的絕望充斥了全部的意識。

joe不甘心的緩緩將右手伸到**下,用食指努力的寫著什麽。

終于,他全身猛的抽搐了一下,再也不能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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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4:59:15

第36章 靈異測試


joe死了。今天一大早jame就闖進我的寢室,慌張的將我搖醒,在我睡意朦朧中告訴了我這個驚人的消息。

惱怒的正要發火的我頓時呆住了。大腦沒有過多的思考,我一個筋斗翻起來,飛快的穿好衣服便拉著他向外跑去。“究竟是怎麽回事?”邊跑我邊問道。

jame的聲音十分沙啞,似乎哭過:“今天早晨acy阿姨去叫joe起**,卻發現他倒在**邊,已經斷氣了。acy阿姨立刻叫來了警察。”

“法醫的判斷是什麽?”我思忖了一下,繼續問道。

“急性心肌梗塞,排除了他殺的可能。但有一點奇怪的是joe的情況和davy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法醫沒有覺得奇怪嗎?”我皺了皺眉頭。

“完全沒有。”jame冷哼了一聲:“法醫認為joe和davy有遠親關系,死于同一種病癥的概率並不是太小。所以自以為是的認為沒什麽疑點,這個事件可以認為是猝死。那家夥簽署了死亡證明就走人了!”

“那你的看法呢?”我腦中一動,向他看去。jame目不轉睛的望著我,遲疑了一會兒,最后一字一句的說道:“或許,那個詛咒並沒有解除!”

我和jame到joe的家時,警察已經走光了。由于他被判斷為猝死,屋子並沒有被封鎖。客廳里joe的母親acy正傷心的哭著,遙嘉和黃詩雅坐在她兩旁努力安慰她。而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成員似乎全都來了,他們一聲不哼的呆坐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躊躇了一下,走到acy身前輕聲說道:“阿姨,雖然我知道現在這個請求很不是時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讓我看看joe的房間。joe是我的好朋友,我很遺憾沒有見到他最后一面!”

acy嗚著嘴抽泣著,緩緩的點了點頭。我如獲大釋,拉了jame快步走進了joe的臥室。

臥室里的擺設基本保持著原狀,可見警察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仔細檢查過。我轉過頭問道:“jame,你是第幾個到現場的?”

jame答道:“我是和警察一起到的,在一旁看他們驗完屍,然后他們就通知殯儀館將joe的屍體抬走了。”

“那現在房間里的擺設是不是和你來的時候完全一樣?”

jame仔細的向四周望了望,然后肯定的點頭。我沒有再多話,開始認真的收集起線索。

“奇怪了。”沒過多久,我便從地上站直身體,疑惑的撓了撓頭。

“有疑點?”jame緊張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可以說是有個疑點。”我走到**頭,輕輕的拿起沒有掛好的電話筒說道:“joe似乎在死之前似乎曾接過或者打過電話。但不知什麽原因居然連話筒都沒有放好。”

“這一點有個警察也提到過。”jame從我手上拿過話筒仔細的看著,喉嚨不由得又哽咽起來:“不過法醫解釋說一定是joe發病的時候拼命的想要拿起電話求救,但是還沒等撥通電話,他已經死了!”

“那就更奇怪了。”我望著他又道:“如果是那樣的話,joe死的時候手里應該握著話筒才對。但實際上joe死的時候手離電話至少還有1米多遠。”

jame震驚的抬起頭:“那joe是什麽時候死的?”

“我判斷應該是joe接到了某個讓他十分恐慌的電話,于是他丟下話筒想要去干什麽事的時候,突然因為某種原因死掉了。”我蹲下身翻動地毯繼續道:“你早晨看到joe的屍體時,他是什麽姿勢?”

jame干脆躺倒在地毯上,一邊擺姿勢一邊向我解釋道:“joe就是這樣仰躺在地上,頭向著電話。()而眼睛張的又圓又大,滿臉恐懼,似乎一直都死死的盯著窗外看。然后他的左手就這麽無力的搭在左側的大腿上,右手伸到了**底下。”

“右手居然伸到了**底下?”我精神一振,立刻將頭伸進了**底,卻不小心被大量的灰塵塞的差些窒息掉。“有沒有搞錯!**底下居然沒有鋪地毯,太偷工減料了!”我氣悶的抱怨道。

jame尷尬的笑著:“都怪我不好,前年我在joe的房間里放煙花,不小心將地毯燒掉了一塊。joe怕被她老媽罵,就將燒掉的那塊剪下來,還把**抬過來蓋住。不過他也夠邋遢,從來不稍微把**底打掃一下。”jame伸過手在露出了地板的**底下輕輕一抹,吡牙到:“居然積了這麽多灰塵!”

“我看這些灰塵說不定能幫我們解開一些秘!”我打開手電仔細的在**下找起來。

jame大為迷惑:“這些既沒用又礙事的灰塵真的可以幫我們?”

“沒錯。你仔細回憶一下joe死亡時候的姿勢。不覺得很奇怪嗎?”我一邊找一邊向他解釋道:“我不知道那個法醫憑什麽方法判斷joe死于急性心肌梗塞。不過一般來說,死于心肌梗塞的人大多都會用雙手捂住心口。但joe卻沒有。他倒在地上的時候左手無力的放在大腿上已經很說不過去了,而他的右手更奇怪,竟然到了**底下!”

“那個姿勢很有問題嗎?”jame還是不明白。

“當然有問題。”我小聲說著,害怕揚起了灰塵:“人仰倒在地上的時候除非全身的肌肉已經僵硬了,不然手臂一定會因為慣力而被彈開。那種狀態下,人應該會呈大字型,而左手軟綿綿的搭在大腿上的幾率是微乎其微的。然后你再想想他的右手,由于地上這層厚厚的地毯會消除大部分的慣力,所以不論右手怎麽彈也不會彈到**底下。我想joe一定是有意識的將右手伸到**下去的!”剛解釋完,寥寥的幾個英字母便映入了我的眼簾。

“找到了!”我吃力的從**下將頭縮回來,全身因震驚而猛烈的顫抖著。

“那幾個字母的意思是不是……?”jame似乎比我更驚訝,他僵硬的呆立著,過了許久才想要向我確定。

“我不知道!”我粗魯的打斷了他的話,內心千萬個不願意相信。我和他就這麽一籌莫展的站在原地,對于那幾個字母提供給我們的線索大為苦惱。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應該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我用力伸了個懶腰大聲吩咐道:“jame,今天中午將所有人都集中到西雅圖中學靈異社里,我要做一個測試!”

不錯。不論joe在死的時候看到了什麽,不管他究竟是怎麽死的。這件事都應該有個了結。不論是為了已經死了的他,還是為了活著的、沒有死的、但卻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們自己……

午時,我和詩雅一踏入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時候,原本鬧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將近五十二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joe的死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詛咒已經解開了,不會再有人死了嗎?”mark終于忍不住了,他站起來大聲向我質問,頓時有許多人附和的嚷嚷起來。

我用手使勁在門上敲打了幾下,發出‘砰砰’的響聲,強迫他們安靜下來后,這才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們憑什麽認為joe是死于詛咒?”

“但是joe死亡時候的樣子和davy一模一樣。那不是詛咒是什麽?”mark得理不饒人。

“你們沒有聽法醫的鑒定嗎?joe是死于心肌梗塞,他和davy有從屬血緣關系,兩人死于同一種病並不奇怪。”

“可是你不是說davy是因為詛咒才死掉的嗎?”mark的聲音漸漸小起來。

我在臉上撐出笑容道:“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現在看來,davy應該是死于心肌梗塞才對。至于那個詛咒,我發誓,確確實實已經不存在了。”

見我言之鑿鑿的將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mark總算放心了。他憨厚的沖我笑道:“對不起,剛才對你那麽兇。我只是想知道joe到底是不是那東西害死的。joe是我的好朋友,或許是我太敏感了。”

“joe也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讓他死的不明不白!”我真摯向他點點頭,內心略微生出一絲罪惡感。並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他們joe絕非因病猝死,而是不能。一是為免他們恐慌,二是怕打草驚蛇。

我的臉上帶著虛假的微笑,高聲說道:“相信大家已經從jame那里知道了來這里集合的目的。我想請大家幫我一個忙。”我將手中的一疊紙舉起來:“這是我暑假作業里邊的一個調查報告,只有一個問題。請大家把自己認為正確的答案寫在下邊。拜托!”轉過頭沖詩雅說道:“請你幫我把測試卷發下去。”

我隨意的找了一張凳子坐下,眼神似不經意的打量著所有人的表情。許多人看到了試卷的問題后,大多或驚訝或大笑或是搖頭。這些情緒完全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內。又耐心的等了好幾分鐘,等到最后一個人停了筆。我才示意詩雅將所有的試卷都收了上來。

“大家可以走了,謝謝你們的配合和幫助。jame和詩雅能稍微留下一會兒幫我整理資料嗎?”我拿了試卷向全部人道謝后,沖他倆眨了眨眼睛。

那兩只狐貍立刻會意的點頭。

剛走進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研究室,黃詩雅的好奇心立刻爆發了:“夜不語,你究竟在搞什麽鬼?居然出了那麽一道古怪的測試題來讓大家做。”

我沒有理她,自顧自的一邊看著那一大堆測試,一邊問jame:“jame,關于davy死亡時候的房間擺設你調查到了沒有?”

jame點了點頭:“和你猜想的一樣,davy死的時候確實應該接到過電話。而且也和joe一樣,話筒都沒有掛好。”

“那去電話公司調查的結果呢?”

“完全查不到。根據法醫的判斷,davy和joe都是午夜過后,大約淩晨1點左右猝死的。而電話公司方面說在那個時段根本就沒有任何電話打去和打出過。”jame大為苦惱。

“喂,人家在問你話呢。干嘛不理不睬的!”詩雅用力在我背上擰了一下,痛的我差些叫出聲來。

“干嘛!沒看我正忙嗎?”我狠狠瞪了她一眼。jame眼見我倆快要擦出了火花,立刻手忙腳亂的走出來打圓場:“ie,還是我來說明好了。”他將今天早晨我們調查到的線索一五一十的講了一次。黃詩雅頓時驚訝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的意思是上次我和夜不語並沒有毀掉它。而且它現在……”她用力的搖頭,努力不願意讓自己相信那個可怕的念頭。

“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你。”我嘆了口氣:“這件事太驚人了,我怕許多人都承受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那是真的?”詩雅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沫。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還不能確定,畢竟我們都沒有確鑿的證據。說不定一切都只是巧合!”

黃詩雅和jame對望了一眼,然后不約而同的學著我的樣子搖頭苦笑起來。

“話又說回來,你出那道古怪的測試題究竟是想證明什麽?”黃詩雅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大為好奇的問。

“對啊,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jame撓著腦袋用熾熱的眼神望向我。

“嗯?總之早晚也要向你們解釋的。我就用這道題考考你們好了。”我回過頭看了他倆一眼,然后將測試題念了出來:“有一個女孩,很美的女孩。她的母親突然逝世了。在她母親的葬禮上,那個女孩看到了一個十分帥氣的男孩。丘比特的箭就在女孩的視線接觸到男孩的那一瞬間刺中了她的心。短短的葬禮,女孩沒有勇氣走近男孩,更沒有勇氣主動和他說話。但是女孩很明白,那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她知道自己已經深深愛上了他。

葬禮過后,單相思讓女孩廢寢忘食、臥不安席。她瘋狂的想念著那個男孩。于是三天后,她殺掉了自己的姐姐。”我沖他倆神秘的笑了笑:“我的問題是為什麽那個女孩要殺掉自己的姐姐?我要提醒你們,正確的答案只有一個。”

“好簡單!”詩雅首先舉手答道:“剛才我就想過了,那個男孩一定是那女孩的姐夫或者和她姐姐有相關關系的人,所以她才對自己的姐姐心生嫉妒。為了和自己深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女孩最終殺掉了自己的姐姐!”

我不置可否的沖jame問道:“你的看法呢?”

jame神色沈重的思考著,過了許久才答道:“或許是那個女孩想要和男孩在一起,但她的姐姐卻很討厭那個男孩,堅持不準他倆交往。而且還用許多不齒的手段阻止他們見面。最后那女孩終于受不了了,為了自己的幸福,她毅然殺掉了自己那個阻礙自己幸福的老姐!”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大笑道:“看來你們的答案都很正常。不錯,一般人大多都會這麽想,所以你們都錯了。”我隨手將那疊測試卷拿起來,繼續道:“但是你們知不知道,這26份測試卷的答案里邊居然有一個人答對了!”

“誰這麽聰明?”jame和詩雅立刻好奇的問。

“這根本就不是聰明不聰明的問題。”雖然臉上依然帶著笑,但我的神情卻明顯變的焦慮起來:“對了,你們想不想知道正確答案?”

“當然想!”他倆立刻急切的點頭。

“嘿嘿,我可沒這麽好心。先掉足你們的胃口,今天晚上再告訴你們。”我不懷好意的笑著,快步跑了出去。

黃詩雅和jame先是一愣,隨后握著拳頭向我追來。

心情越來越沈重了。如果說joe給我們的死者留言中那幾個英字母所組成的意思是一個巧合的話,那麽這個測試指出的結果為什麽又能和那幾個英字母不謀而合?

古埃及曾有一句諺語說,第一次的相同叫做幸運,第二次的相同叫做巧合,而第三次的相同就是必然。不會有任何東西相同了三次后仍然是巧合。

但令我頭痛的是現在所有的所謂線索都是自己的判斷和猜測。突然感覺內心很惶恐,或許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那個詛咒根本就沒有消失過,只是隱藏在了陰暗處,慢慢地,無聲地,向這個鎮上所有的人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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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4:59:35

第37章 除靈


夜色又濃了起來,黯淡的月光寂然無聲的灑在大地上。開始起霧了,這些淡薄的白色溷濁氣體在樹林中縈繞遊蕩,就像一群冤魂不散的幽靈。

這片樹林安靜的有些怪異,說它怪異其實還算恭維了這個地方。四周的景色呈現一種靜態,沒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沒有晝伏夜出的蚊蟲拍動翅膀的聲音。甚至連夏夜里鴰躁的蟬也出奇的一聲不哼。

就在這種靜態中,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走入了樹林。它蹣跚的緩緩移動著,慢慢地、悄悄的走到樹林中央的那一塊碩大的空地上。

那塊空地有被火焚燒過的痕跡,附近的樹木也都被燒的面目全非了。它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呆板的踩過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焦木,繼續呈一條直線的向前移動。

不知走了多久,它終于停了下來。那個白色的影子蹲下身子,開始在地上挖起來。它十分努力的挖著,就算手被殘瓦劃的血肉模糊了也絲毫沒有理會。

突然,有幾道手電光芒照射在那個白色的身影上,但那個影子像是完全注意到一般,依舊不斷挖著。

“果然是你!”我、jame和黃詩雅神色凝重的從藏身處走出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身影。

那個白色的影子終于站起了身,它緩緩的轉過頭用陰冷的眼神望著我們。我感覺心臟猛烈跳動了起來,咳嗽一聲,大聲說道:“joe和davy都是你殺死的。不用狡辯,在joe死的時候,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在**下地板的灰塵上寫了hare這五個英字母。而你知不知道,這些字母第一時間讓我想到了什麽?”

“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詩雅非常配合的接下話題。

“不錯,確實是一個人的名字。一個女人的名字!”我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用來緩解心中的痛苦:“在美國,很少有女孩取名叫hare。所以第一次聽到這個英名的時候我就很奇怪,而且對這個名字產生了很深的印象。理所當然的,當時我立刻就想joe臨死前是不是想要告訴我們犯人就是這個英名字的主人。”

詩雅望著那的白色身影,眼神中充滿了焦慮:“但光憑這一點就說她是罪魁禍首,是不是過于牽強附會了?”

“只憑這一點當然不能確定,所以我才刻意安排了下午的測試。我想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不是有問題。其實測試卷上的問題是出自一位十分有名的心理學家,這道題本是用來測試一個人的神經和意識是否正常的。一般正常人都絕對想不到正確答案。但是那26份測試卷中,居然有一個人答對了!”

我猛的向前走了兩步,盯著她道:“答對的那個人就是你。遙嘉!不!應該叫你木偶小姐!”

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遙嘉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她呆板的望著我,突然咧開嘴笑了。

我努力的壓抑下恐慌的心緒,一邊向jame和詩雅打了個眼色,一邊繼續說道:“你們不是很想知道那個測試題的答案嗎?其實那個女孩殺死自己姐姐的理由十分單純,由于她對那個男孩的思戀過于強烈,以至于神志開始陷入瘋癲的狀態。她每天都在想自己怎樣才能見到那個男孩,三天后,終于讓她想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方法。她一邊癡癡的笑著,一邊拿起刀用力刺入姐姐的心口,腦中只是想著,這樣就有葬禮了,在葬禮上,自己又可以見到他了……”

我又不經意的向前走了幾步,走到距離遙嘉僅有3米的距離才停下:“試問這種答案一個正常人又怎麽想象的到。如果joe的死亡留言是你的英名字僅僅是個巧合,而你可以答對那個測試也只是巧合的話。那這兩個巧合加起來,我已經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了。”

“其實早在溫哥華遙家的舊宅時,當我提到小潔姐姐的死或許和一個人形物體有關時,遙嘉的表情就很奇怪。但很可惜當時我並沒有注意,更沒想到你這個利用阿不珂盧斯驅魔陣吸收了幾千個冤魂的黑暗產物早就隱藏在了遙嘉身上。哼,你究竟還想要向多少人報仇?害死你主人的那個富翁早就死了,難道一百年的漫長時間還不足以消磨你的怨恨嗎?”

我大聲喝斥著。突然,遙嘉的身體慢慢搖晃起來。她抬起頭,眼中流露出的滿是悲痛。這時我才發現她的右手中不知何時起握了一個30多厘米高的木偶,十分漂亮的木偶。那個木偶穿著白色的洋裝,身體纖細修長。相信只要是人,只需要看它一眼,就會被它深深的吸引住。究竟要多細致入微的雕功、投入多少心血和注意力才能雕刻出這樣完美的木偶?

莫名其妙的,我感覺自己的眼神再也離不開那個木偶的身軀。我癡癡的望著那個木偶,甚至臉上也浮現出癡癡的笑容。我感覺自己的心神全都依附在木偶上,腳步遲鈍的開始向遙嘉走去。

木偶那因劃滿刀痕而顯得呆板猙獰的臉淡淡的散發出陰冷的光茫,它的眼睛就像直直的正看著我,甚至連嘴角也流露著詭異的笑。

“夜不語,不要看那個木偶!”詩雅沖我大叫了一聲。我全身大震,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急忙向后猛退幾步。

只見詩雅和jame趁我在和那個黑暗的產物說話時已經按計劃準備妥當了,這才沖被我們三人圍在三角形最中間的遙嘉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剛才為什麽我會和你這個聽不懂人話的東西說那麽多廢話?哈,因為我想要拖延時間讓jame把驅魔陣完成。”

被木偶附身的遙嘉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絲毫想動的意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望著我,她手上的木偶似乎也死死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詭異。我感覺心臟在緊縮,恐懼猶如洪水橫流般不斷湧入大腦。

正在大腦暗流激湧,痛苦的快要爆裂時,jame高舉魔法陣圖喊道:“來源于光明的聖明啊,請你們用你們的慈悲來化解恐懼。讓來至于黑暗的一切乃歸于大地!”

強烈的白色光茫從巨大的魔法陣中湧出,一絲絲一縷縷光線像有生命般縈繞在所有人的身上,時間似乎也在魔法陣中停止了。光線緩緩流動,如同漩渦從最外層流向最內層,在遙嘉的身旁光線緩慢的動態變為了絕對的靜態。最后,積累的越來越多的蒼白光茫刺眼的猛然一閃,全部沖入了遙嘉的體內。

遙嘉痛苦的大叫著。她用雙手捂著腦袋,慢慢的往地上倒去。表情依然呆板猙獰的木偶從她的右手里滑落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光茫才漸漸消散。寂靜又再次回到了這片恢復了黑暗夜色的空地上。我、jame和詩雅全身脫力的跪倒在地上。

即使是現在,我的心依然在‘嘣嘣’亂跳著。

“小夜,你這臭小子什麽不選,偏偏要挑這個薩克瑞德驅魔陣。你想要我的命啊!”jame用手撐住身體,氣喘籲籲的說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國的孫子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玩意兒的實力,我只好選最強的驅魔陣賭一次了。弄的這麽狼狽,你以為我樂意啊!”

詩雅抬頭向遙嘉和木偶望去:“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賴,居然賭贏了。”她轉過頭來看著我,古怪的笑道:“夜不語,你是怎麽猜到那東西今晚一定會到這個被我們燒掉的教堂來的?”

“很簡單,因為阿不珂盧斯驅魔陣的特質。”

“那個驅魔陣有什麽特質?”詩雅疑惑的問。我望著她,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你真的是神棍嗎?看你的樣子,怎麽連一點驅魔陣的常識都不知道?”

“人家早說過不懂西方的那些東西嘛,我祖母從沒有教過我!”詩雅嗔道。

“好了,算我怕了你。”我耐心解釋起來:“阿不珂盧斯驅魔陣雖然有強大的力量,但是要完成它卻需要許多繁重的程序。上次jame只是在誤打誤撞之下將之啟動的,其實整個魔法陣並沒有完成。所以那個木偶雖然吸收了大量的冤魂,但實際上根本就離不開這座教堂。我猜想它之所以會附身在遙嘉的身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知道充電電池,如果將里邊儲存的電用光了,就必須要將電再充進去。那個木偶也是一樣,如果它想要報仇,就需要寄生體常常回到這個教堂。”

“難怪你言之鑿鑿的要我們到這里來埋伏!”黃詩雅總算明白過來:“那薩克瑞德驅魔陣又是什麽玩意兒?那東西威力很大嗎?”

“當然了,你沒看見我一選中它jame就差點哭出來!”神經松弛下來后,又想到當時jame哭喪臉的樣子,我險些笑出來。

jame咳嗽了一聲,苦笑道:“薩克瑞德是五茫星中最厲害的驅魔陣。它取起神聖(sacred)的意思,陣如其名,可以封印一切邪惡的東西。但最要我命的是啟動這個魔法陣需要薩克瑞德魔法陣圖這個介質,而且使用過后魔法陣圖更會灰飛煙滅。要知道現在這種陣圖世界上已經僅存不到50幅了……”那家夥說著說著又哀怨的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哈哈笑著:“不能怪我,事出緊急嘛。那可關乎你們全鎮六百多人的命。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因你而起。”

詩雅出神的望著那個木偶,眼神中飽含著同情:“究竟有多大的怨恨才會讓那個孩子變成靈魂也呈現黑色的魔鬼呢?夜不語,你說如果這個木偶有心、有感情的話,一百多年不斷積累的怨恨會不會也會令它痛苦?”

“我不知道。”我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我沒有婦人之仁,也沒有你們女人那種對弱勢物體泛濫的同情心。”

“夜不語,有時候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用什麽做的。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該心軟的時候偏偏又變的這麽麻木不仁。”詩雅擺出一張臭臉惱怒的說。

jame眼見我們又要摩擦出火花,立刻岔開了話題:“究竟遙嘉是怎麽讓那個木偶附身的?小夜你有沒有什麽頭緒?”

“很簡單,把那個小妮子叫醒就知道答案了。”我吃力的爬起來,向遙嘉走去。那小妮子一直都靜靜的躺在地上,突然我害怕起來。雖然那個木偶被我們封印了,但遙嘉在強迫剝離附體的情況下神經究竟是不是受得了?如果她受不了死掉了、又或者因為刺激太大瘋掉了的話,那我該怎麽向遙叔叔和遙阿姨解釋?最重要的是小潔姐姐她就算去了天堂也絕對不會原諒我。

上帝啊,我只不過是個16歲的少年罷了。干嘛要讓我承受這麽大的罪過?

想到這里,我感覺自己緊張的口干舌燥起來。用力舔了舔嘴唇,我雙手顫抖的蹲下身,輕輕推了推遙嘉的身體。只見這小妮子豐滿的胸脯微微起伏著,看來還活的好好的。我稍微松了一口氣。

突然,一股惡寒爬上了脊背。我的全身頓時僵硬起來,只感到身上的206塊骨骼、400條肌肉和腿上的200多條韌帶全都被身后那一股帶著強烈怨恨的視線凍結了。強忍著劇烈的痛苦,我吃力的緩緩回過頭。只見jame和詩雅帶著驚駭恐慌的表情死死的望著我的腳下。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恐懼立刻卷襲了自己。只感到僵硬的身體更加僵硬了。是木偶!那個木偶雙腳站立著,它用小手抓著我的褲腳,白色的洋裝在風里不斷擺動。

風?什麽時候起風了?因為恐懼,我的雙眼睜的斗大。木偶緩緩的抬起頭來,那張劃滿傷痕的臉猙獰的對著我。我和它的視線對視,不知過了多久,那張只是用刻刀在硬木上雕出的呆板卻又絕麗的臉,它的嘴角居然微微的咧開。

它……笑了!

怪異而又陰冷的笑。

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視網膜上那張恐怖的臉孔越靠越近,越變越大。最終張開血盆大口兇殘的將我吞噬下去。

在意思就要崩潰的剎那,我在心底不斷的大罵起來。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麽見鬼的東西?居然連薩克瑞德也封印不了。看來這次是真的玩完了!

不甘心!絕對不要這麽丟臉的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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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4:59:58

第38章 畸形之戀


清醒過來時,只知道四周有風。腦袋變的十分混亂,甚至可說是一片空白。

風,不知從何處吹來,而且毫無征兆的變得這麽大。我莫名其妙的獨自坐在遙家屋后的山坡上對著腳下的林海吹著笛子。

突然記起老爸這個酸腐的人曾說過,笛聲是有生命的,它通過吹笛人的心情然后去影響聽笛人。老爸的話常常很牽強附會,俗話雖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有時候狗牙也是挺值錢的。至少這句話我就認為有道理。

不知為什麽,我的心情壞透了。在這種極壞的心情下吹出的笛聲雖然響亮,但卻很亂,亂的難以成調。

風默默的在為這極其淒苦的笛聲伴著奏,它那翻天蹈海的力量在此時卻變得如此溫柔,像在安撫一顆迷失在茫然中的心……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我頓了頓,這才發現自己早忘了從何時開始坐在這個鬼地方的,全身都很疲倦,而且情緒煩躁。我根本就不想再繼續吹下去,但卻始終不能把嘴邊的笛子停下來。

于是笛聲這種讓心情越變越糟的深沈旋律不斷在我的吐息間響起。

該死!不知過了多久,這種令我痛苦的狀態才停下來。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正要將那根害我要死要活的笛子甩掉,沒想到自己的雙手居然又將笛子湊到了嘴邊。

這次的笛聲突然溫柔起來,似乎想要與風競爭。那可惡的旋律輕輕的摻入風中,在林海上空回蕩。

遠處,夕陽送來的最后那一抹慘紅依然盡忠的照亮大地。黯淡的殘光似乎感到了自己能量的不足,羞澀的躲在被它染的通紅的樹后。我望過去,不由贊嘆起來。那是一顆傲然高聳而又不在強風中曲腰的樹,縱使是它的枝葉被風殘酷的掀起,撕離母體,也沒有絲毫的屈服。

笛聲又轉了一個調,我記得這個旋律,是《小草》。有沒有搞錯,這首我幾乎只聽過一兩次的曲子,怎麽可能吹的出來?

好不容易又能將笛子從嘴邊移開,站起身,我喘著粗氣想將那根笛子遠遠的丟出去,剛舉起手,突然從身后傳來了一陣掌聲。

我被嚇的險些摔下山坡。驚訝的轉過頭,卻發現遙叔叔一家人全都走到了我的身后,而且站在他們身旁的還有黃詩雅。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套裙,膚色出奇的白皙。原本便很清麗的她不知為何顯得更加絕麗、凹凸盡顯的身子霞姿月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而且最顯眼的是她頭上那個粉紅色的大蝴蝶結,淡淡的殘陽下,散發出動人心弦的蒼白光茫。

詩雅背著手沖我輕笑,很美,真的很美……

“你吹的真好!”她贊了一句,頑皮的沖我眨眨眼睛又道:“以前你不是常說在我的身上找不到一絲東方女孩的韻味,要扎個蝴蝶結才好看。那現在呢?”詩雅低下頭,輕輕的擺動腦袋。

不知為何,我突然感到自己輕松下來,好像悶在心頭很久的東西終于被一吐而盡,舒暢多了。我動動筋骨,把已經酸痛的腳拉直,這才慢慢地站起身來。

“你倆好好談,我們這些電燈泡要閃了!”遙叔叔不懷好意的看了我們一眼,笑著拉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從后門走進屋里。()

我好笑的望向詩雅,心想自己和她的關系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好了?

只見黃詩雅不安的揉著裙角,似乎在猶豫什麽,許久她才開口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請你參加今晚的舞會。但如果你沒空的話,我……”

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我低下了頭。內心深處不知有什麽在不安分的蠢蠢欲動,沒有任何理由,我總感到現在這種融洽的狀態似乎哪里有問題。

我和詩雅就這樣相對站著,就像是一場關乎生死的比賽,比賽誰沈默的更久。

風越來越猛了,不斷吹動詩雅的白色長裙。她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般呆呆的站著,眼眶開始紅起來。這種狀況我清楚,一般在肥皂劇和青春偶像劇中,只要女主角一露出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下一刻就絕對會采用淚水攻勢!

一向害怕看到女孩哭的我立刻舉手投降道:“我可沒說過不去啊,要知道對于漂亮女孩的邀請,我夜不語是從不會拒絕的!”我謹慎的措著詞,望著黃詩雅那張欲哭的臉又道:“你先到車上去等我,我要拿些東西。”

既然是生日當然要送生日禮物了。我背過身去努力掏著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兜,最后居然只找出一個小小的精盒。搞什麽,我什麽時候變的一貧如洗了?唉,沒辦法!我四處望了望,隨手在地上揀了一塊還算看的過眼的石頭裝進盒子里,打算到時候用自己超厚的臉皮外加三寸不爛之舌蒙混過去。

“有什麽事讓你不高興嗎?你今天的笛聲里邊全是憂郁。”車子在黑夜的公路上行駛著。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車燈吃力的不斷劃開前方不遠處的夜色。車內的黃詩雅也許是有意想打破我和她之間如死的沈靜,她終于問了一句。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尷尬的笑起來,難道要告訴她自己是在和一根甩不掉的笛子嘔氣嗎?為了岔開話題,我將準備蒙混她的生日禮物遞給了她:“這個送給你。”

“啊!太棒了,我可以現在打開嗎?”詩雅高興的用雙手捧住。

我立刻咳嗽了一聲:“最好不要,這個在月光下打開才會有意思。”

“好……不過打開的時候你一定要陪著我。”她笑了,像蕩漾著的秋水,那一霎間,我似乎感覺整個車內都亮了起來。

“你怕我送你藩多拉寶盒嗎?”我也笑了,邊笑邊故意將視線轉向鑲著滿天星辰的夜幕,心想她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她看到我居然膽敢送她一顆小石頭,會不會拿菜刀砍我呢?依照那家夥平常的性格,估計會!

不過,她平常的性格不也是這麽溫柔嗎?

車內恢復了安靜。我和黃詩雅默不作聲的靜靜想著心事。又過了不久,不遠處已隱約可以看到一座亮滿燈的房屋。那是今晚詩雅舉辦舞會的地方。

一走進門,我就被房間里的嘈雜嚇了一大跳。在那個響著音樂的客廳里擠滿了人,他們正瘋狂的跳著舞。詩雅那家夥理所當然的拉過我的手在人群間遊走,為自己的朋友介紹我。

今天的她究竟是怎麽了?腦袋不是有問題?我感覺頭腦更加混亂了。黃詩雅似乎原本的性格就是溫柔大方,但我偏偏又覺得哪里不太對。

“喂,你在想什麽呀,都不理人家!”詩雅將我拉出人群,指著身旁的一組沙發說:“你累嗎?我們就坐那里休息一下。”

“你不用太在意我,去招呼你的朋友們好了。”我好意提醒她。

“沒事的,他們都很隨便。呵呵,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她神秘的沖我笑著,眼睛里散發著令人心跳的異彩。我愣了愣,順從的在她身旁坐下來。

“對了,我們一起跳支舞好嗎?”黃詩雅望著我輕聲問。

“我不會跳。”我慌忙擺手。

“但你的笛子吹得那麽好!”

“小姐!笛子吹得好關跳舞什麽事?!”

“物以類聚嘛!我不管,非要和你跳!”她幾乎是拖著將我拉上舞臺,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我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你會后悔的。”

音樂開始了。我隨著節奏笨拙的跳著,不但洋相百出,而且腳還像用鋼琴彈《鈴兒響叮當》時按c大調那麽頻繁的踩在詩雅的腳上。害我有好幾次羞的想要走開,卻被她緊緊的抱住了。詩雅忍著我的踐踏,始終沒有哼過一聲。最后索性將頭倚在我的肩上,輕輕說道:“別慌,我幫你數拍子,跟著我的聲音跳就好了……”

過了一個世紀,還是一秒鐘?我不敢確定,只知道一首曲子終于結束了。突然感覺很累很熱,于是我獨自走出屋子,信步來到后花園。

月亮很圓,它將絲絲淡黃色的光揮灑在大地上,讓地上的一切都披上了層朦朧的神秘。不遠處有個噴泉,此時正向空中努力的噴著水,似乎有心將水射到月亮上去。

在這片寂靜中,滿腔不安的心緒總算稍微平靜下來。我坐到噴泉的邊緣仰起頭,開始數起了星星。直到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

“記得小時候外婆教我數星星,她說這樣可以將煩躁和不快的心情全都忘掉。可惜她在我六歲的時候就死了,死在牛棚旁的破屋里。據說是很安詳的死去的。而這個方法我一直都用著,一只用到現在……”我嘆了口氣,死死的盯著滿天星辰。這片天空少有的飄浮在明的足跡之上而沒有受到汙染,很純潔,沒有一絲臟的感覺。

星星不斷的閃爍,似乎在告訴我逝去了什麽,然而又得到了什麽。西邊的天空有一條很長的光帶,是銀河!

“六年多沒有看到過銀河了。在我的記憶中它似乎是在**間消失的。”我又低下頭默然的注視著池中的水。突然感覺很奇怪,今天的自己究竟怎麽了,為什麽會變的如此多愁善感?

詩雅關心的望著我,一直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聽我發牢騷。直到我不再說話,她才望著頭頂的月亮,從裙兜里拿出那個盒子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現在可以打開了!”

我點點頭,正想要開始胡扯那顆石頭雖然看起來平凡,但其實對我有多重要、多有價值等等。卻聽到黃詩雅‘啊’的驚叫起來。

“好美!”看來是發自內心的贊嘆。我好奇的望過去,頓時滿腦困惑的呆住了。只見她的手中平放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圓形小石頭,它在月光下泛著似乎屬于自己的黃澀光芒。雖然暗淡,卻很堅強,就像蘊含著某種強大的生命力。

就算白癡也看得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在山坡上隨手揀來的石頭!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的虔誠感動了上帝,是神跡顯靈了?絕對不可能,像我這麽慵懶的人怎麽可能虔誠的了,更何況我從來就不信教!

管他那麽多,先哄了眼前這家夥再說:“這是我的幸運石,本來是一對的。但其中一個我把它放在了國內。它們已經陪伴我十多年了。希望你會喜歡。”我面不改心不跳的撒著慌。

詩雅很高興,她愛不釋手的將它那顆石頭放在手心中輕輕的握著,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像是握著一個弱小的生命。然后她又用那一瀅清麗如水的目光望向我,微笑道:“謝謝,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一定會像愛惜生命一樣愛惜它。”

這段話后,我和她又像找不到共同話題,相互沈默起來。四周一片寧靜。月光淡淡地瀉在地上,像是在對大地柔情的訴說。有陣風吹過,它很輕松的吹動不遠處的玫瑰花叢,卷起了大量紅色的玫瑰花瓣。

我深深吸了口氣,只感到肺中充滿了玫瑰那種憂郁的清香。

詩雅突然開口了:“如果有女孩說自己喜歡你,那你會怎樣回答?”她靜靜地坐到我的左邊,將一副毫不經意的臉孔擺了出來。我認真的想了想,然后回望她,盯著她那發亮的眸子說:“那要看我是否喜歡她了。”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她急切的問,偏又將臉轉向了別一邊。

我笑著,緩緩的掏出一枚硬幣將它投入水中,直到水波慢慢的闊散開,最后消失了。這才道:“曾經有過,但現在沒有了。”

“如果告訴你她喜歡你的那個女孩是我呢?”詩雅的眼神中同時透出了一絲欣喜與一絲憂慮。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有誠意了。”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我愛你。”黃詩雅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她一眨不眨的望著我,深邃的眸子散放著動人心弦的美。

我也站起身來,用手輕輕梳理著她烏黑的長發,然后一把粗暴的抱住她,將臉慢慢向她靠近。詩雅呼吸急促起來,她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閃的意思。只是順從的閉上了眼簾。嘴角輕輕浮現出一絲笑容,一絲溫暖卻又讓人感到怪異的笑容。

我哈哈笑著猛然推開她,大聲說道:“雖然你很完美,但是我不會愛你!”

詩雅全身一震,她驚訝的睜開眼睛,聲音哽咽的悵然叫道:“為什麽,我是那麽愛你。比愛自己的生命更愛你。為什麽你不能愛我?”

我凝視著她,哼了一聲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黃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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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5:00:21

第39章 絕望之愛(上)


“你終于醒了!”

當我清醒過來時,立刻有個甜美的聲音帶著欣喜若狂的感**彩傳進我的耳中。我用力的搖了搖腦袋,然后睜開眼睛。

窗外的陽光十分刺眼,朦朧的白色光芒中只見黃詩雅正面色焦急的望著自己。我努力在臉上堆積出一點笑容,輕聲問道:“我怎麽了?”

“你不記得?”詩雅滿臉的驚訝,她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然后又仔細的打量了我好一會兒,確定沒問題后這才說:“你已經昏迷兩天了,前晚我們三個人去教堂的廢墟那里收拾附身在遙嘉身上的木偶,除靈雖然成功了,但是你被垂死掙扎的木偶怨靈襲擊,然后昏了過去。我和jame好不容易才把你搬回來。說真的,你很重耶。”

“那真是抱歉了。”我苦笑著從**上坐起身來,丟失的記憶在慢慢恢復著。終于我回憶起了一切,也想起了昨晚自己昏倒后做的那個十分真實而又過于稀奇古怪的夢。在夢里那個粗魯不可愛的黃詩雅居然變的那麽溫柔,而且還向自己正面表白。

我側過頭望向坐在身旁的黃詩雅,不由看的呆了。浸染在清晨陽光中的詩雅,臉孔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絕麗,她長長的黑色柔發在陽光下泛出瑩光流轉的異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

在我的肆意注視下,詩雅的臉微微一紅,嗔道:“看什麽?人家的臉很臟嗎?”

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喜歡這個只有臉蛋沒有絲毫內涵的小妮子?

我用力的搖搖頭,試圖將這個無聊的念頭甩開。

不過,這次真的是一切都結束了。

根據詩雅說,遙嘉因為被我們強迫剝離附體狀態,雖然頭腦只受到輕微的影響,但也幾乎喪失了最近幾個禮拜的所有記憶。于是遙叔叔和遙阿姨便帶著她去了紐約拜訪一位熟識的著名腦科醫生,希望可以對遙嘉的病情有所幫助。

看來一時之間是不能從遙嘉那個小妮子的嘴里知道她為什麽會和那個木偶扯上關系了!

下午閑的無聊,我將買來的快餐倒扣在背上,和黃詩雅緩緩向公園走去。不知為什麽,突然感覺很累。我三步兩步的走進草坪,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今天是星期二,我到美國已經有十多天了。”我一邊咬著漢堡一邊胡思亂想著。

詩雅想了想說道:“如果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開始算起,已經有十五天零六個小時。換句話說我們已經認識九百零六個小時。那可是一共有五萬四千三百六十分鐘之多呢!”

“你居然會這麽清楚?”我大為驚訝。詩雅微笑起來:“當然了,怎麽可能記不住。第一次見你那天,小夜強硬的表情我想我永遠都忘不掉。那時你真的好帥!”

“會嗎?”我一向都很厚的臉皮居然不由的紅起來,急忙岔開話題:“你有沒有發覺,今天的公園里似乎特別安靜?”

“平常不就是這樣嗎?詩雅毫不在意的反問。我搖搖頭,向四周望去。這是公園里十分偏僻的角落,四處的參天大樹幾乎蓋滿了天空,枝椏繁茂的就算光線也難以往下透。

常常聽jame說這個公園后邊是個大森林。它的直徑有近100多平方公里,森林西邊的盡頭還連接著一個早就沒人居住的印第安村落。現在的那里已經變成了波特蘭國家公園的一部分。遙嘉那小妮子早就信誓旦旦的說要開車帶我去騎印第安人的馬,等那家夥病好回來后,絕對要她兌現。

我打了個很大的哈欠,略微抬起頭,不住打量著身旁的景色。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居然有個500多平方米的大坑,坑里依地的植被長的很茂森,這讓人非常容易看出這塊怪異土地的本來面目——巨大的橢圓形,活像個隕石坑。

奇怪,自己也是這個公園的常客了,為什麽以前從沒有看過這個很顯眼的標志性景色?我迷惑的爬起身,拉了黃詩雅緩緩走到那個圓坑的正中央,然后在不遠處一組供人野餐的石桌椅上坐下來。

實在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東西。透過樹的縫隙,我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玩耍的小孩。風緩緩的吹動樹葉,發出輕微‘沙沙’的聲音。一切都那麽自然,而且非常平靜諧和。或許是因為木偶的事件讓我變的太過多疑了!

吃飽后,正想在草地上舒服的躺一下,突然有個沈重的踐踏草地的聲音從遠處向這兒傳過來。我被嚇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的怔怔的望著傳來聲音的那個方向。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幾只動物慢騰騰的從北邊的樹林里走了出來。是鹿,三只鹿!它們披著暗紅的顏色向這兒走來,就算看到躺在地上滿臉吃驚的我也絲毫不在乎,只是傲然地昂起頭,用鼻子向我噴出一些廢氣就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又視而不見地繼續走它們的路。不一會兒便穿過了這空曠的幾百米,進入到別一端的森林里。

“美國的動物還真幸福,沒有人會去打擾它們的生活。那些梅花鹿一定很無憂無慮。居然這麽拽!”我隨手扯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咬著,一邊無聊的多愁善感。

“其實人不也很幸福嗎?“詩雅溫柔的說道。

“人?嘿,人就可憐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只要活下去,就永遠輕松不起來。更慘的是人每天都在努力壓迫和被壓迫之間掙扎,而且絲毫不知道反省。還要受到來自個方面感情的束縛。恐怕有些人從出生到死掉,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我嘆了口氣。

“人哪會有這麽慘?小夜你太偏激了!”詩雅不信的搖搖頭。

我笑起來:“你知道為什麽嬰兒出生時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嗎?”

“不是因為他們想哭嗎?”

“當然不是。”我抬起頭凝望著她明亮的讓人感覺深邃朦朧的眼睛說道:“因為就連嬰兒也知道自己投錯了胎。神讓生物投胎為人,不是獎勵,而是懲罰。在這個疲倦的世界上的人,大富大貴的人在痛苦,饑餓貧困的人也在痛苦。根本就沒有人幸福嘛。”

“我不信。我覺得只要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和他結婚生子,然后可以和他永生永世的在一起就是幸福。”

“膚淺,這樣真的就可以幸福嗎?”我對她的話嗤之以鼻。詩雅靜靜的看著我,然后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苦笑起來,將手里的可樂丟給她說道:“走了。”然后徑自向公園東面走去。

那里的人並不如想象中的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孩子。他們正在免費的遊樂園中玩耍。草地上還有幾個人開心的玩著棒球。免費公園是美國的一大特色,它沒有門也沒有墻,只是在特定的幾個地方釘上一個牌子,寫上公園的字樣。這種公園在美國很多,僅西雅圖就有100多個。

天依然很熱,十天或更長時間沒有下過一滴雨了。前方的自動噴水器開啟,噴出的水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彩虹。

忽然,我呆住了。全身因為吃驚而僵硬。那種僵硬帶著強烈的震撼不斷沖擊著大腦。

不遠處,有個女孩安靜的在夕陽中向我點頭。一如許多年前一樣,她依然愛微笑,而且那笑曾讓我陶醉過很久。我驚訝,只是因為我絕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在這種情況下在這輩子還能見到她。

“怎麽?你認識她嗎?”黃詩雅詫異的問道。

“是小潔姐姐!”我的聲音在顫抖。

“怎麽可能!”詩雅驚訝的叫出聲來:“你的小潔姐姐已經被木偶害死了。而且她的樣子根本就不像。”

我沒有理會她,只是輕微的喘著氣,帶著滿臉呆板的表情走了過去。

“我的朋友常跟我提起他和一個女孩在一起的情景。他們愛玩一種剪刀,石頭,布的遊戲。誰輸了就要背別一個人。”我走到幾乎要和那女孩鼻息相觸的地方,努力壓抑著語氣,淡淡地沖她說:“可是一直都是男孩子在背,累的他氣喘籲籲。而女孩便總是在他背上拍手喊加油。”

那女孩目不轉睛的望著我,就像許多沈沁在回憶里的少女,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對啊,這是女孩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不過現在回憶起來她也覺得很甜蜜。”

“哼,可是你知道那個故事的結局嗎?那個小女孩突然走了。一走就是四年,而且沒有給那男孩寫過一封信,沒打過一通電話。她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擔心。他的心幾乎都碎了!”我激動起來,一拳打在身前的松樹上。樹被打的不停搖晃。

女孩的笑在那瞬間停止了,她將哀惱凝固在臉上:“也許是那女孩子沒有勇氣去打電話和寫信,更不敢去面對他……你以為那個女孩子不痛苦嗎?她常常無端的哭泣,哀求自己的媽媽讓她回去,哪怕她一個人在國內生活也好!”

女孩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終于流下了淚,淚珠在太陽的照耀下發出七彩的光芒。我又愣住了,臉上的呆板變為了滿腔欣喜:“小潔姐姐!你真的是小潔姐姐!你沒有死?”

“不對!小潔姐姐已經死了,那個人是假的。”黃詩雅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她是真的。不然她不會知道這段臺詞!”我用熾熱的眼神死死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小潔姐姐,仿佛只要一眨眼她就會永遠的消失掉。

小潔溫柔的望著我,明亮的眸子中透露著關切:“詩雅說的沒錯,我確實因為那個木偶的詛咒死掉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你們封印住那個木偶的怨靈后,我就莫名其妙的站在了這里,就像上天要讓我等什麽似的。直到我看到小夜的時候才明白,原來上天是讓我等小夜你。”

她輕輕的挽住我的手,微笑道:“小夜,我們回家。”

“小夜!不要跟她走!”黃詩雅焦急的拉著我的衣角:“你真的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的話嗎?”

“我信。”我毫不猶豫的點著頭,轉頭向詩雅說道:“一切都結束了。那個木偶被我們成功的封印住,這個鎮上的人也不會再有人死于詛咒。而且最重要的是小潔姐姐回來了。我相信遙叔叔、遙阿姨和遙嘉那小妮子回家后一定會很驚訝的。”

我深深吸了口氣:“真想他們快點回來,然后我就可以看到那一家人驚訝的掉下巴出糗的樣子了!”

“小夜,我……難道……”黃詩雅咬著嘴唇像是想要說些什麽,最后只是輕輕的低下頭,放開了緊拉著我不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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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gpig901
威爾斯親王 | 2019-8-9 15:05:32

第40章 絕望之愛(中)


    「小夜,我有多久沒有為你做過飯了?」小潔姐姐把我的頭枕在她的大腿上,一邊舒展手臂一邊問道。

    「好久了。大概有三四年吧。」我思索了一下。

    「好,那今天我來做飯。小夜要吃什麼?」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眼神中流露著毫無保留的愛意。

    「不放洋蔥的牛肉咖喱加土豆泥蓋飯。」

    「好復雜的要求。」小潔姐姐看了我一眼︰「你這麼多年來偏食的習慣還是沒改。其實洋蔥很好吃的。」

    「洋蔥太臭了,而且莫名其妙的想賺人家的眼淚。我討厭它那種惡劣的行為,就算踫它我都覺得是在侮辱我自己的人格,何況是要將它塞進嘴里,然後咀嚼它!」我狡猾的笑著。

    「好啦,我做就是了。總之我從來就說不過你。」她用白色的絲帶將自己有如瀑布般烏黑飄逸的長發扎成馬尾,然後走進了廚房。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小潔姐姐從廚房里探出頭又說道︰「冰廚里有可樂,自己拿好嗎?耐心等我一下就好了。」

    我無聊的等了一會兒,直到廚房里傳來一股飯香,才隨手打開冰箱拿出可樂一邊喝一邊走進了廚房。

    「要幫忙嗎?」看到她正忙的不亦樂乎,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小潔姐姐轉過身將我趕了出來︰「你到客廳去乖乖地等著我把菜端上來,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可是……」

    「可是什麼?」她一邊忙一邊笑著問。

    「你的飯快糊了。」

    「天哪,我真笨!」小潔姐姐急忙關上了火,清麗白皙的臉上升起了兩朵紅葷︰「抱歉了小夜,我再重新做一次。」

    「不用了。」我揭開鍋蓋將上邊還沒焦的白飯勺進了碗里,說道︰「其實偶爾吃吃帶著焦味的飯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吃過飯,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新聞剛播報完今晚會有5級風,風就開始不斷在屋外呼嘯起來,扯的附近的大樹啪啪作響。過了夜晚八點,這種比暴風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5極風才停下來,然後便開始下霧了。

    濃的沾稠的白色霧氣在窗外翻騰,越看越讓人覺得詭異。即使打開了家里所有的燈,我依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小潔姐姐輕輕的從身後將我抱住,將嘴湊近我的耳朵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小夜,要不要和我一起洗澡?」

    我頓時僵住了,原本靈敏的腦袋一時理解不了這幾個字的意思。小潔姐姐見我呆呆的不聲不響,便用鷦巢蚊睫的聲音又重復了一遍。她的臉頰羞紅的深深埋進了我的肩膀。

    ‘一起洗澡?也就是說兩個健康的男女脫光光一起浸泡在不足4平方米的浴池里。也就是說比男女混浴的溫泉還容易出現意外情況。也就是說不小心出現了意外狀況,這個世界就很可能不小心增加兩個成年人。嗯!似乎滿復雜的!’好死不死,我的邏輯思維偏偏在這種非常時刻甦醒了。

    「今天早晨我才洗過,晚上不想洗。」違心的謊話脫口而出,我一邊全身緊崩、大汗長流,一邊裝作毫不在意的笑著。

    「小夜的臉紅了,好可愛!」小潔姐姐笑起來,她閉上眼楮,向我耳朵里哈出一口氣︰「很晚了,小夜去睡吧。」

    我逃命似的走進臥室,關上門,背靠著門深呼吸了好幾次。心髒依然在不受控制的胡亂跳動著。總感覺復活後的小潔姐姐很奇怪。不但因為一向廚藝高絕的她會將飯煮過火,還因為她變的很媚,很有吸引力,而且更大膽了。那種一邊露出羞澀的臉,一邊說著令人浮想翩翩的話的神態,越看越像是遙嘉和小潔姐姐加起來再平均相除後得出的性格。

    狠狠搖了搖腦袋,我關了燈爬上床。全身的神經蹦的緊緊的,害的我絲毫找不到睡意,只好在床上焦躁的翻來覆去。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突然被輕輕敲響了。

    「小夜,你睡了沒有?」小潔姐姐低聲問,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和羞澀。

    「還沒有。」我正準備坐起身將燈拉開,小潔姐姐突然又道︰「不要開燈。」

    接著傳來臥室門被開啟的聲音。我在黑暗里睜大眼楮,只看到一個黑影迅速的走到床邊,滑進了被子里。頓時一陣溫馨的青春氣息透過女兒家特有的幽香傳入鼻中,然後有兩條濕軟滑膩膚如凝脂的手臂穿過我的腋下緊緊的將我抱住。

    小潔姐姐似乎沒有穿任何衣物。因為我能很確切的感覺到有兩顆柔軟豐滿的不明物體正壓在胸口,壓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小夜,你會不會討厭比自己大的女生?」小潔姐姐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感到心髒不由自主的‘蹦蹦’亂跳著,也不管她在 黑一片的情況下是不是看的到,只是下意識的搖著頭。

    「那小夜是喜歡我了?」她翻動身體,將我壓在身下,然後輕輕的將頭倚在我的胸口又道︰「我一直都很喜歡小夜。從小我就幻想著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為你做飯,洗衣服,然後生下許多小孩子。對我來說,那就是我全部的幸福。」

    軟玉溫香抱在懷里,我卻只感到全身僵硬。小潔姐姐近在咫尺的幽馨吐息與身體上完全無阻礙的摩擦讓我的大腦刺激的快要爆開了。

    「小夜,你會不會娶我?」小潔姐姐微微抬起頭,在黑暗中和我的眼楮對視。混亂的大腦受到感覺神經不斷傳來的強烈刺激,居然絲毫不再處理任何從耳膜振蕩得來的信息。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再次下意識的點頭後,才發現小潔姐姐是要將她自己嫁給我。

    「真的,太好了!」小潔姐姐感覺到我在點頭,聲音頓時因欣喜而顫抖起來︰「好棒,我們現在就結婚,就舉行一場只有我倆的婚禮!」

    終于,舌頭恢復了功能,我好不容易才從嘴里吐出一連串干燥沙啞的聲音︰「但結婚似乎是一件大事吧,要父母雙方的同意。還要請司儀主持婚禮。新娘穿著漂亮的純白婚紗和新郎接吻,然後要用鮮花將婚車裝飾起來,還要在車後邊拖著一大串易拉罐才行!好像不能什麼時候想到要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啊。」

    「小夜不想和我結婚嗎?」小潔姐姐的聲音立刻哽咽起來。突然感覺有幾滴水滴落在了臉上,我慌忙又道︰「就當我剛才說了一堆廢話好了。但結婚再簡單也要穿婚紗,找個教堂和證婚人啊!」

    「教堂,證婚人……和婚紗嗎?」小潔姐姐停止抽泣,愣了愣,她從床上站起來︰「小夜等我一下,我知道該去什麼地方了。」

    瘋狂翻滾的霧氣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消散的無影無蹤了,蒼白的月光下,小潔姐姐穿著雪白的婚紗拉著我的手走進樹林里。

    黯淡的月光似乎具有強烈的穿透性,它毫無阻礙的穿過濃密的樹枝照射在小潔姐姐的臉上。今晚的她透露著一種震撼人心的美,她的頭上扎著一個粉紅色的大蝴蝶結,而臉上帶著一絲羞澀的紅暈,一絲滿足的微笑。溫馨的體溫透過我倆相互緊握的手中傳遞著,她不時的回過頭望我,每次和我的眼神相觸,都會向我露出甜蜜的笑容。

    雖然直覺在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跟她去那個地方,那里等著自己的只有萬丈深淵而且隨時會命喪黃泉。但每次接觸到那種笑容,強韌的判斷力立刻便會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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