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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身材火辣、笑容甜美的章玉嬌,人稱阿嬌,
曾當選過鳳梨公主、荔枝公主、西瓜公主……
一生注定桃花處處開,吸引無數狂蜂浪蝶。
只是人們對她的評價卻呈現兩極化,
男人讚她性感尤物,女人則罵她俗艷花癡。
唉!阿嬌很無奈,其實她個性天真善良,
更專情得很,心中只有初戀情人邵瀚的存在。
但當年男友劈腿的打擊太大,讓她領悟──
浪子型的男人就像飄泊不定的雲,沒有人留得住。
她只有自己振作起來,才能爭回一口氣!
說她沒主見,她就學著表達意見,展現個性;
說她胸大無腦,她就充實內涵,做個氣質淑女……
無關是否期待挽回什麼,她努力不懈地改變,
除了想證明自我價值之外,更為了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第一章
寧靜純樸的南部小鎮裡,坐在木凳上的阿公拿著煙斗吞雲吐霧,躺在涼椅上的阿嬤正用扇子徐徐搧風,掛著兩條鼻涕的小孩站在路邊舔冰淇淋,提著菜籃的家庭主婦聚集在一塊兒東家長西家短,巷子兩旁的路人們依然很路人,處處充滿著閒散緩慢的步調。
這兒沒有大都市的繁華,沒有城市的快節奏,卻有著大都市望塵莫及的極度好奇心。
因為,日子真的太無聊了。
而且,平常真的缺少新鮮事。
所以,大夥兒才會看得目不轉睛。
一位身材火辣的妙齡女郎,踩著三吋高的高跟涼鞋,踢踏踢踏地走來,每踏出一個輕快的節拍,便引來三姑六婆四舅七公的注目。
女子微露小肚肚,一襲貼身的紅色上衣與她鮮紅的唇瓣相輝映,低胸領口處兩條裝飾用的帶子在乳溝交會處打了個蝴蝶結,勾勒出她美而挺的傲人雙峰,彷彿在山谷間翩翩起舞的花蝶兒,蝶兒蕩呀蕩的,男人們直盯的眼睛也眨呀眨的暈其大浪。
俏麗的碎花短裙貼著曲線渾圓的蜜桃臀部,修長的美腿一覽無遺,真是該翹的翹、該凸的凸,扭腰擺臀,性感無限,連魔鬼也自歎不如的身材,從頭到腳無一不美。
女子的出現,為樸素的大街增色不少,不管是坐著、站著、走著,所有人的步調皆暫時停止。
「好大……」男人直盯著她的胸部,口水直直流。
「好翹……」女人望著那翹臀興歎,並對自己下垂的大屁股感到汗顏。
「噢……嗚……」連公狗都不由自主地唱著情歌。
章玉嬌,人稱阿嬌,是和平鄉公認的大美人,曾當選過和平鄉的菠蘿公主、荔枝公主、西瓜公主,最近才剛拿到草莓公主的頭銜,蟬連各類水果小姐選美的寶座。
打從章家有女初長成,白天圍繞在章家等門站衛兵的人就多不勝數,到了晚上,拿吉他唱情歌的人更多,村裡的小伙子成天在章玉嬌身邊打轉,像蜂兒盯著花蜜似地對她頻頻示好。
她身材火辣性感,甜美的臉蛋像是初熟的紅蘋果,嗓音是嗲死人的那種,男人只需聽她銷魂的嬌嗲一句,便要四肢發軟了。
然而在村裡,人們對她的評價卻呈現兩極化,男人讚她性感尤物,女人卻罵她招蜂引蝶。不過章玉嬌本人,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呢!
她覺得自己好幸福,除了年輕,擁有美貌及好身材之外,她還有一位人人稱羨的男朋友。英俊倜儻又幽默風趣的邵瀚,是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夢寐以求的對象,她每天精心打扮全為了他,為了讓邵瀚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叫她做什麼都願意。
「阿嬌,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哩,去哪兒呀?」巷口雜貨店的黃阿公對她呵呵笑問。
「去約會。」章玉嬌道,回以黃阿公甜甜的微笑。
「跟男朋友約會喲,我打包票你今年就會嫁人嘍!」
「才沒那麼快呢!」她不依地嘟起嘴兒,其實聽得心花怒放,私底下這正是她的願望,所以口氣是言不由衷的甜美,更惹人酥軟入骨。
別瞧她外表艷麗,宛若在群花間飛舞的彩蝶,內心可是傳統得很,打從將身子獻給邵瀚的那一刻起,便立下非君不嫁的決心了。
當然,這是她的秘密,沒對人說過。
高跟鞋踢踏踢踏地響,她的心也撲通撲通地雀躍不已,她和邵瀚的約會是三點半,但她等不及,特地提早一個小時出門,想給他個驚喜。
她眼兒笑、眉兒嬌,熱熱的心口有種預感,今天必是一個美妙難忘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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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拉風的重型摩托車停在路邊,帥氣豪邁的外型就跟它的主人一般引人側目。
一根火柴擦出火花,點燃煙後,扔在地上被一隻黑皮靴給踏熄,咬著煙的男人深吸了第一口,緩緩吐出白色的煙圈。
男人身旁的女子仰慕地盯著他看,眸底深映著那張英俊好看的面孔,臉上性格的墨鏡更加突顯出男子酷帥的外表,黑色的T恤搭配牛仔外套和牛仔褲,散發出飄忽不定的氣息,但女人就是寧可相信自己是能讓風兒停止飄泊的那個例外。
「今晚有空嗎?」女子輕聲撒嬌,擺出求他垂憐的嬌姿美態,語氣裡透露著今晚欲對他的「付出」。
邵瀚嘴角迷人的上揚,但墨鏡後的眸子卻不帶一絲溫度,對於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歡迎,但狩獵的興趣大減。
「今晚不行。」他又吸了口煙,吞雲吐霧的舉止彰顯他桀驁不馴的個性,他越這樣,女人越對他欲罷不能。
「因為章玉嬌?」女子明白他今晚跟女友有約,含怨地白了他一眼,楚楚可憐地嬌嗔:「你不是想跟她分了?」
他聳肩。「只是考慮而已。」
女子輕咬唇瓣,為了加速他把情敵甩掉的決心,低聲道:「我看你還不知道,村裡的人都說章玉嬌不是好女人,對男人三心二意,動不動就對身邊的男人放電,仗著自己是選美公主就到處跟男人打情罵俏……這可不是我亂說的喲!瞧她的穿著打扮就曉得她是個花癡,每次出現,不是無袖上衣就是迷你裙,怕人不曉得她前凸後翹,走路姿勢扭來扭去,自以為漂亮,我是為你好才提醒你的,怕你不曉得她水性楊花的個性……」
她自認長相不輸給章玉嬌,只不過身材沒對方火辣而已,為了搶邵瀚,只好努力加強章玉嬌不知檢點的行為,好讓男人望之卻步,當然,這其中加油添醋的成分居多。
「還有啊,聽說她每天晚上都背著你跟其它男人鬼混。」女子越說越難聽,似乎把章玉嬌說得越不值,自己越有勝算。
邵瀚面無表情,唇邊依然揚著不置可否的淺笑,對於玉嬌在外頭的緋聞及評價,老早心知肚明。
他因為工作的關係來南部出差半年,初見章玉嬌的時候,這個南部小姑娘讓城市來的他驚艷不已,沒想到在這鄉下小鎮也會遇上這等絕色,她真的很漂亮,不輸城市裡的辣妹,可惜……相處久了,新鮮感總會淡。
說穿了,他也只是群蜂追蜜的其中之一,捫心自問,對章玉嬌的感覺,感官上的刺激多於情感因素。
「妳嫉妒她?」邵瀚故意揶揄她,那壞壞的笑臉沒有削減他一分英俊,反而更盡顯魅力。
女子輕跺著腳,一臉無辜地叫屈。
「才沒有呢,人家是為你好耶,怕你被她的外表給騙了,人家掙扎了好久才決心向你透露,你卻誤會人家,害人家好難過喔!」在爾虞我詐的情場中,怕讓人發現她內心醜陋的一面,所以拚命表現得十分情非得已。
邵瀚臂膀一勾,將女子纖細的小蠻腰圈入懷裡,親密的霸氣動作讓女子禁不住輕叫一聲,緊貼著他堅硬結實的胸膛,上下起伏的胸部顯示她的呼吸多麼緊促,內心的渴望在染滿紅潮的臉蛋上一覽無遺。
有哪個女人抵擋得住他無敵的魅力?到目前為止,沒有。
邵瀚很清楚自己的魅力程度,更瞭解手到擒來的獵物有多麼禁不住他的誘惑。
男女之間的愛情遊戲,最迷人處莫過於此。
「那我該感謝你才對嘍?是不是?」他低啞道,鼻尖與鼻尖似有若無地碰觸,唇瓣離她微啟的雙唇僅有咫尺之距,聽得她心跳加快,逗得她心神迷亂,終於敵不住他的勾引獻上一吻,什麼矜持都被拋諸腦後。
激吻之中,邵瀚卻依然能保持理智,不禁暗暗自嘲,在某些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很無情,女人們對他無私地全心投入、獻出自己,但他沉入溫柔鄉的同時,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並未動心。
他在玩,但玩不出火花,只是冷眼旁觀女人們為了他爭風吃醋、勾心鬥角的無知樣。
老實說,這遊戲他有點厭了,也許該是時候去獵些不同的女人了,找一個新鮮感持久、不會這麼快就讓他覺得膩的女人。
離開章玉嬌是必然的結果,這女人外表艷麗,但內心乏味,腦子裡除了情啊愛的,擠不出一些有內涵的東西,話題不是繞著逛街、衣服、指甲油,就是三姑六婆的無聊八卦,稍微跟她聊一下其它事情,太深奧的她還聽不懂,而且最近頻頻向他暗示想婚的念頭,更是令他反感。
他二十五歲,玉嬌才不過二十歲,二十歲的女人就有結婚的念頭?真是瘋了!想用婚姻綁住他,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另一個讓他想甩掉章玉嬌的主要理由,便是她太沒個性了,凡事千依百順,令他感到十分乏味。
無人察覺地輕哼一聲,嘲諷的笑意船過水無痕地在他眼裡一閃而逝。
正好,他在這裡的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明天就要回北部總公司,他打算今天告訴玉嬌這件事,也順便提分手,畢竟有那麼多男人在追她,只要讓她明白他沒結婚的念頭,相信她會接受的。
忽地,眼角瞥見了熟悉的身影,他驚愕地推開懷中女子,望向立定在眼前的章玉嬌。
她的出現出乎他意料之外,因為離相約的時間尚有一個小時。
他驚訝,她更如受雷擊,場面失控。
她情緒崩潰,眼淚在流,心在滴血,事實擺在眼前,深愛的男人背叛了她,用這種殘酷的方式向她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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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報紙、雜誌上,三天兩頭報導名人婚外情、藝人劈腿之類香辣懸疑的八卦新聞,增添了老百姓的生活樂趣。
曾幾何時,這種事情也降臨在自己身上,章玉嬌過去連想都沒想過。
自從曉得男友瞞著她與別的女人劈腿後,她活像患了失心瘋,成天失魂落魄。而那個男人卻過分地只說了一聲對不起,隔天便離開小鎮,連一句交代都沒有。
她傷心欲絕,原本想從朋友那兒得到友情慰藉,卻正好聽到她們在背地裡取笑她,說她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只女王蜂任人膜拜,如今總算也嘗到失敗的滋味了。
她震驚之餘,才恍然大悟昔日那些所謂的知心密友,原來都很嫉妒她的美貌及擁有的一切。
「這是她的報應,誰叫她搶盡了大家的鋒頭,動不動就賣弄她的臉蛋和身材,活像個狐狸精!」
「要不是她把阿忠給迷走了,阿梨的初戀也不會完蛋,所以被劈腿是活該哪,這叫老天有眼!」
躲在暗處的章玉嬌全身僵硬,聽著平日與她情同姊妹的朋友說出這番話,心若刀割。
她們還說了一堆她的缺點,批評她穿著暴露、有臉蛋沒知識、有身材沒氣質,只會以美色誘人,一點水準都沒有……直到這時她才明白,這些朋友是如此看待她的。
她無法向朋友求援,只好去找從前追求她的男人們,冀望能聽到他們說一些鼓勵及安慰的話,說這不是她的錯,她依然很好,是邵瀚有眼無珠,才會負了她……
豈知,她無意中聽到他們對自己的評語,竟是那麼不堪。
「娶阿嬌?哈,你沒聽過娶妻當娶賢,老婆當然要找溫柔乖巧又會洗衣煮飯的女人,阿嬌人是美,不過只適合收來做情婦……」
「情婦」二字如五雷轟頂,劈得她久久不能言語,只能傻傻地躲在門外。
那些曾經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大談她的事,話題只繞在她的胸部有多大、聲音多嬌嗲、腿有多修長上頭,並猜測她的床上功夫一定也厲害到家。
她心冷了,在街上盲目無力地走著,努力避開人群。家人只會安慰她很快就會交到更好的男朋友,對她根本起不了作用,而朋友的實話更無異是雪上加霜。
他們不懂邵瀚對她有多重要呀,她是如此地深愛他,除了他,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呀!
當她回神的時候,已站在樓高六層的頂樓上,俯視著地上聚集騷動的人群,淚水早已模糊她的眼。
「啊……我不要活了啦……」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無視於警方的勸阻,現在不管說什麼,都無法改變她一心尋死的念頭。
「小姐,有話好說,你還年輕,又長得漂亮,機會多得是。」警員努力勸著,並偷偷連絡樓下支持的夥伴,趕緊準備好救生墊,以防對方萬一真的往下跳時,好及時接住。
「滾!你們全都給我滾!」她聲嘶力竭地吼著,風吹亂她一頭精心梳理的長髮,淚水哭花了精心點綴的妝。
沒有了真愛,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邵瀚是她的全部。
「漂亮有什麼用!他還不是……還不是愛上別的女人……」嘶吼最後成了心碎的囁嚅,失去了邵瀚,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她一腳往前跨出,現場抽氣聲四起。
別了,親愛的家人、朋友,以及……心所愛的人……
「跳下去之前,先看看這張照片也不遲呀!」
現場所有人,包括章玉嬌,不約而同望向拿著照片的女子,她相貌清秀水靈,氣質優雅,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好似一潭秋水盈波,唇角漾開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她手上的照片。
正值有人鬧自殺鬧得沸沸揚揚的生死關頭,一般人都嘛苦口婆心好說歹勸,卻有人說跳樓之前先看照片!
照片?什麼照片?看照片跟勸人不要跳樓有何關聯?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驚疑的目光在兩個女人間來回移動,一方面大家對這名神秘美女的出現感到好奇,在這個平凡的小鎮裡,何時冒出了如此高貴又美麗的女人?還很眼熟呢!二方面也因為女主角被轉移注意力,心知有一線生機,所以眾人很有默契地屏息以待。
就見這名神秘美女用著柔柔嗓音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阻止你,只希望你看一看這張照片,看過後再跳也不遲呀!」
章玉嬌畢竟年輕,好奇心還是有的,當所有人都勸她不要跳樓時,這個美麗女子所提出的建議反而特別,那雙溫柔的眼睛好真誠,彷彿洞悉她的苦痛,反正也沒差,就看看她在打什麼主意吧!
接過照片,仔細一瞧,照片上是一名略微發福的婦人,臉色泛黃、髮型俗氣,除了頸口有一顆明顯的紅痣外,根本沒什麼特別,她不禁失望了,想來對方是故意用這招來拖延時間,不免有些氣惱,根本沒人關心她,沒人明白她心中的痛……
「照片上的人是我。」
章玉嬌驚愕地抬眼,有一瞬間,她真的被對方的話給唬住,然而下一秒,她憤怒地咆哮。「你當我眼睛瞎了嗎用這種騙三歲小孩的招數,別以為用一張照片就可以……」話突然卡住,她無法置信的睜大眼睛,因為對方拉低領口,秀出鎖骨那顆明顯的豆沙紅痣,就跟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樣。
這是不可能的!
但事實擺在眼前,一個念頭閃過她腦海,也許這個女人可以救她的心,也許可以讓她熬過痛苦,也許可以讓她找到活下去的勇氣,也許……也許她該聽聽對方的故事,也許……人生將會有所不同……
於是,她接受了這陌生女子的提議,暫時壓下尋死的衝動,與她到另一處僻靜無人打擾的地方,細聽她的故事。
事後才曉得,原來眼前這位陌生女子正是名氣響亮的廣告模特兒溫雲妮,只因現在她退居幕後,成立模特兒訓練班,同時兼顧在家相夫教子,已很少在屏幕前亮相,所以章玉嬌才會一時想不起來,只覺得眼熟。
溫雲妮與她也有類似的遭遇,所以能深刻明白她的感受。章玉嬌不禁對她產生莫名的好感,她的故事曲折離奇,還很搞笑,浴火重生的毅力令人佩服,反觀自己,實在窩囊得很。
同樣是女人,如果人家可以在逆境中重新站起來,改頭換面重新出發,自己又何嘗不能?
她終於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心中升起了雄心壯志,代替了一心尋死的消極想法。
聽完溫雲妮在感情上受挫的真實故事後,她擦乾眼淚,心情好多了,人也平靜不少。
「我太衝動了,還好遇到你,讓我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傻,現在仔細回想,我的行為真是幼稚。」
溫雲妮溫柔地安慰她。「遇到這種事,沒有人可以冷靜的,重要的是你必須珍惜自己,只有好好愛惜自己,人家才會愛你,天下之大,必有一個值得你真心付出的人,同樣的,也必有一個在等待你的人,只是你還沒遇上罷了!別把自己的路給堵死,放過自己,好好修身養息一番,你會有不同的視野和天空,就像我一樣。」
章玉嬌點頭,別瞧她外表艷麗,好似沒有大腦的花瓶,但當遇上絕境時,她也有她的傲骨和不服輸的骨氣,只因過去太過順遂,天天被人捧上天,從沒吃過苦,才會一時想不開。
這次失戀對她打擊很大,卻也給了她一個重新思考的機會,正如溫雲妮所說,危機就是轉機,人只有在遇上絕境時,才會真正省思自己。而這回她同樣是遇上了人生的轉折點,若沒親身體驗,她絕不會把這番話聽進去,至於之後能不能絕處逢生,就看自己的心態了,生與死,一念之間而已。
「我想通了。」她很認真地對溫雲妮說。
溫雲妮雙眸亮起喜悅的光芒。「真的?」
「自殺是懦弱的行為,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如果我就這麼死了,豈不便宜那些幸災樂禍的人?」
對!沒錯!她不能就這麼死了,她可是打敗各家競爭對手的選美花魁,而花魁的條件除了相貌之外,還要有一顆堅毅的心,她怎能就這樣一死了之,讓當初投她票的評審們蒙羞呢?
「放心吧,我不會再想不開了,我會好好珍惜自己。」章玉嬌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就好。」溫雲妮聞言鬆了口氣,不禁對章玉嬌振作的速度感到佩服,這女孩其實挺堅強的。
章玉嬌忽然站起身,對溫雲妮深深一鞠躬。
「謝謝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手拉我一把,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衷心道謝後,章玉嬌挺起胸膛,鼓起勇氣走出黑暗,重新沐浴在陽光下。
望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景象,雜貨店的老闆依然定時補貨,對街的張媽媽依然準時接送小孩上下學,人們依然各司其職,各守本分。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情,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她悄悄對自己許下諾言,要用兩年的時間蛻變,要讓所有輕視她的人對她刮目相看,尤其是邵瀚。
等著吧!她發誓,總有一天要給邵瀚顏色看!
第二章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為熱情奔放的夏天揭開火辣的序幕。
「邵瀚!我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去!」
甩了對方一個耳光的女子,氣呼呼地轉頭憤然離去,而那個被打耳光的男子仍痞痞地站在原地,左臉頰的五指印並不減少他俊酷幾分。
他是花花公子邵瀚,二十七歲了,依然紅顏知己滿天下,相對的,冤家也是一籮筐。
他不負花花公子的盛名,女友一個一個地換,對他而言,換女友就跟換衣服一樣,感情的事你情我願,既然沒感情了,分手是最好的選擇。
摸摸火辣辣的左臉,他毫不在意地瀟灑一笑,這是預料中的事,一個耳光擺脫一個麻煩,值得!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歎息,邵瀚往後一瞧,揚起眉,原來還有旁觀者。
一名斯文的男子朝他走過來,搖搖頭。「又game over了?」
邵瀚不甚在意地道:「既然是game,當然有結束的一天。」
何碩文清雅俊秀的臉上滿是不以為然。「愛情是神聖的,是上天賜予人們的禮物,它的力量可以載舟,亦能覆舟,你如此藐視它,總有一大會遭到報應。」
「呿!你怎麼還是沒變,說話的口氣老像個傳教士。」
他和何碩文是大學時代的好哥兒們,兩人是校內赫赫有名的大帥哥,號稱是T大兩朵「校花」。
但此校花非彼校花,邵瀚是花花公子的花,花名遠播,女友多如過江之鯽,談過的戀愛可以寫成厚厚一本情史傳記。
何碩文卻是「癡戀一朵花」,而且還有典故,他曾有一位摯愛的女友,但多年前搭上飛往日本遊學的班機失事後,離開了人間,從此他再沒和任何一位女子交往過。不管有多少女子對他示好,皆不為所動,但沒有一位女子捨得怨他,因為這正是他令人著迷感動之處。
一個專情,一個花心,兩個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卻湊在一塊兒,畢業後邵瀚選擇了事業,成為一位出色的電腦系統上程師,何碩文則繼續留在學校攻讀學位,如今已念到博土,平日除了研究,還身兼繫上的教學工作,兩人直到現在還是好朋友。
「我是為你好,女朋友是交來愛的,不是當玩物;是交來疼惜的,不是打電動。你老是抱著遊戲人間的心態,傷害人家的感情不說,也給自己造孽——」每當何碩文開始義正辭嚴滔滔不絕地說教時,身上彷彿有佛光萬丈,令人無法直視。
「誰說我沒愛她們?我每晚都跟她們做愛,看我的黑眼圈就知道。怎麼不疼她們?我疼得她們又叫又抓的,看我背上的抓痕就曉得。」
「又在耍嘴皮子,十句裡頭沒有一句是正經的,我說你造孽就是造孽。」
「話不能這麼說,男女交往講的是你情我願,我雖然不是好男人,但也不會去招惹良家婦女,清純的我不碰,只碰跟我同類的人。」
何碩文雙手橫胸,正義不饒人地反問:「請問你何謂清純、何謂同類?」
一位是清高神聖的街道人士,一位是玩世不恭的感情玩家,每次一談到男女情事,兩人總有好一場辯論。
「待人處世之道要以誠為本,不可以貌取人,有些女人天生就長得艷麗,但不代表她個性愛玩。」
「你沒聽老祖宗說過『相由心生』嗎?我閱女人無數,是不是愛玩的女人,我一看就知道。」
「你敢說你沒有看錯的時候?」
「雖不中,亦不遠矣。」
何碩文差點沒被他給氣死,居然把這句話用在這裡做比喻。
「男女關係如此隨便,就不是愛情,而是淫亂。」
「錯!」邵瀚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搖晃,表情和說話的口氣此他還義正辭嚴。「我可一點都不隨便,被我挑上的女孩子,長相一定有選美佳麗的水準,身材一定有模特兒的標準,妖媚鐵定有狐狸精的程度。」
「你這叫做貪表相,色慾薰心。」
「非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老是換女朋友,小心天打雷劈。」
「這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聽聽這是什麼鬼話?歪理一大堆,既然身為他的朋友,何碩文認為有義務糾正邵瀚的歪理,不只是為了他好,也避免人家女孩子被他誤了一生。
「男女交往講求一個『心』字,你不用心,怎能得到真愛?人都會老,外表只是一時的,真愛才是永恆,唯有真愛,才能經得起千錘百鏈,永垂不朽——喂,你吐什麼吐!」
邵瀚撫著隱隱作嘔的胃,對好哥兒們告饒。「全世界只有你有本事,讓我把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差點吐出來,小弟甘拜下風,這場鬥法算我輸了行不行?」說穿了仍不改玩世不恭的本色,求饒不忘順便虧虧好友。
何碩文被他一半可憐一半損人的模樣搞得啼笑皆非,也嘻笑怒罵道:「我祈禱你遇上一位能治你的剋星,讓你嘗嘗失戀的痛苦,看你到時候敢不敢取笑我。」
邵潮一把搭上好兄弟的肩膀。「女人哪能影響我們哥兒倆的友情呢,是不是?咱們從大學開始就是好搭檔,現在也不例外。你也別淨說我,想想你自己吧,年紀不小了,也該找個老婆安定下來,我這輩子絕對不愁女人,倒是你,別一天到晚悶在學校做研究,跟電腦程式談戀愛。」
何碩文搖頭。「我跟你不同,我不是不愛女人,而是愛不了,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女人令我心動。」
邵瀚很明白,碩文一直對那位小他們一屆的學妹念念不忘,除了她,他不再愛任何女人。這麼多年來,兩人很有默契地不提這件事,避免觸動他深埋在心底的傷痛,不過現在不同了,因為根據可靠消息,他這位好兄弟,最近似乎紅鸞星動。
「沒心動?」原本搭在何碩文肩膀的手臂驀地緊勃,將兩人的臉拉近,眼對眼、鼻對鼻、嘴巴對嘴巴。
「幹麼?」何碩文臉掛斜線,汗顏地盯著好友,因為距離太近,兩顆眼珠子差點或了鬥雞眼。
「你敢發誓對任何人沒心動?」邵瀚咄咄逼人,那雙黑眸直透人心。
何碩文與他四目相對,氣氛一陣詭異,不可否認的,好友這一面酷味十足,魅力無邊,同樣身為男人,他也十分欣賞,但他也不是意志薄弱的人,貞節不屈地冷道:「我警告你,咱們僅止於朋友之情,我寧願一輩子打光棍,也絕不跟男人談戀愛。」
「你說到哪去了?」這回換邵瀚額角掛著三條斜線。
「光天化日之下你揪著我跟你臉對臉,又用那對放電的眼睛直盯著我,不讓人誤會才怪。」
邵瀚不但沒放開他,還咧出了最英俊的奸笑。
「昨天聽何伯母說,你近來人逢喜事精神爽,向來與女人保持距離的人,似乎與某泣女孩走得很近。」
何碩文終於明白邵瀚為何要這麼賊兮兮地對他咧開一口白牙了。他無奈地苦笑,老媽也真是的,早告訴她不要多想,結果她不但對好友說,恐怕還畫蛇添足加了些料,由此推想,說不定連左鄰右舍的阿伯、阿姨都曉得了。
「你指我家店裡新來的那位工讀生是吧?」
「看是你自己招了,還是由我嚴刑逼供?」
「有什麼好逼供的,我跟她之間又沒什麼。」
「但是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向來在女孩子面前沉默寡言的人,竟時常與她聊天,私底下兩人還常並肩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別笑那麼淫行不行?只是聊天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對她是有一點好感,但不是你所想的——」
「走!」
話還沒說完,邵瀚一把架著他往車上走去。
「去哪?」
「去你家店裡吃麵包。」
「什麼?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吃中飯時間,你去吃麵包?」
「你家的麵包紅遍大街小巷,全省分店二十幾家,它的名氣誰不知道?光想就教我流口水了。」他這位好友對自己最大的貢獻,就是開了一家好吃的麵包店,連帶著他也有口福。
何碩文眉頭一皺。「別鬧了,吃什麼麵包,你根本是想去看人,是好哥兒們就別讓我為難,我跟她真的沒什麼,要是給你一鬧,反而尷尬。」
邵瀚忽而板起面孔,一本正經地責怪他。「我是這種人嗎?」
何碩文仔細打量他臉上受辱的表情,看著他的眼睛,坦然回話——
「你是,而且還打算白吃白喝。」
「既然知道我是這種人,那還等什麼?認命吧!」
何碩文拗不過他,一旦被這個霸道的傢伙纏上,就很難擺脫,被綁架上車的同時,嘴裡忍不住咕噥——
「認識你這個損友,是我今生最大的不幸,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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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市一處遍佈高級住宅的商圈內,有一座「童話烘培屋」,屋身紅瓦白牆,四周的庭園植滿各種迷人的花卉和翠綠的葉兒,蝶兒翩舞群花中,讓每一位入屋的客人驚艷不已。
「童話烘焙屋」擁有獨特烘焙技術,專賣別家吃不到的麵包,座落於繁華的大馬路旁,往往成為路人觀賞讚歎的景點,也為城市街景多添一分浪漫情懷。
烘焙屋的浪漫可不僅止於外觀,走進大門,首當其衝的是撲鼻的麵包香,直沁入心脾,接著是琳琅滿目的各式麵包,每一個麵包的外觀都可愛到令人忍不住尖叫,有毛茸茸的小兔子、肥嘟嘟的小熊、鮮艷的花朵、詡栩如生的小樹,還有各種數不盡的可愛動物,以及受人歡迎的城堡薑屋。
香滑可口的奶酪、QQ的布丁、尊貴典雅的提拉米蘇,精緻的造型滿足了客人視覺上的享受,而那入口即化的鮮奶油,更讓人醉倒其中。
走進屋裡,彷彿置身於格林童話的世界中,讓人禁不住懷疑,這兒是否住了一位麵包公主。
大門上的風鈴搖出清脆悅耳之聲,提醒店員們有客人上門。
「歡迎光臨!」
甜美的微笑、朝氣蓬勃的嗓音,是「童話烘焙屋」可愛女店員們的招牌,這些女店員清一色是年輕女孩,正值青春年華,個個熱情奔放,同時姿色也不賴,為烘焙屋增添不少活力。
在看清來人後,女店員們個個心花怒放,像群蝶兒般飛舞過來,圍著何碩文團團轉。
「何大哥!」
「你好久沒來了耶!」
「想吃什麼麵包,我立刻現做給你。」
「要什麼飲料?鮮果汁?牛奶?」
「何大哥不喝牛奶的,你忘了!」
「啊對厚!何大哥一喝牛奶就會吐,連聞一下都不行,那來一杯鮮搾柳橙好了!」
女孩們爭先恐後地討好,熱情有勁地擠向他,能佔他便宜絕對不會客氣,何碩文一個頭兩個大,所以說他最怕來店裡了,每次來都有種飛蛾撲火的感覺,令他招架不住。
「不只我來,還有邵大哥。」他指著身後的好友,邵瀚也是萬人迷一個,對女孩最有辦法,他故意提醒大家,希望可以賣友求脫困,因為他陷入群狼包圍,邵瀚得要負最大的責任。
「嗨!邵大哥!」女店員們一致地打完招呼後,目標依然鎖定在何碩文身上,沒有改變的意思。
「邵大哥是來喝茶、吃蛋糕的,快去招呼他。」何碩文擺出老闆兒子的架勢,希望可以藉此脫離包圍。
「沒關係,沒關係,我自便,不用管我。」邵瀚很大方地說道。
何碩文白了他一眼,損友就是損友,不幫他就算了,還想把他推入火坑。
邵瀚拍拍他的肩膀,很欠扁地在他耳邊低聲道:「她們迷的是你這種專情癡心的男人,不是我這種,所以認命吧!先進去蹺著二郎腿等你。」說完,還故作一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模樣,朝店後頭的下午茶區走去。
「童話烘焙屋」除了賣麵包之外,也多元化經營下午茶,一杯咖啡或是一杯花茶,搭配一份風味獨特的精緻蛋糕,上門的客人可以在此悠閒地度過下午茶時光。不過他是男人,向來不點蛋糕這種專屬女人點心的玩意兒,只點適合男人的鹹麵包。
邵瀚一進入下午茶區,輕易吸引了女性的注視,有幾桌女客人偷偷朝他投來欣賞的目光,被他一對電眼精準地捕捉住,害得那些女人忙臉紅地別開眼。
只消一個眼神,他便能抓住女人的心思,是含羞帶怯?外冷內熱?還是大膽熱情?他皆能猜得神准,八九不離十。
哪個女人可以逢場作戲,哪個女人禁不起愛情遊戲的考驗,哪個女人千萬碰不得,他都能感覺得出來,否則就有負他花花公子的盛名了。
想起碩文的話,說他總有一天會遇上一位能克住他的女人。他嘲諷地輕笑,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不想被綁住,自然不會去碰太危險的女人。
當然,他也曾遇上過幾位令他印象深刻的女子,不過他的克制力很強,絕不深陷其中,因為愛情是短暫的,當激情燃燒殆盡後,他很難想像只剩下責任和義務的乏味生活。
所以,他寧願做一個浪子,曾經擁有就行了,繼續被那些歌頌天長地久的人所唾棄。
一抹芳影經過他眼前,中斷了他的思緒,邵瀚的目光忍不住被迴廊上經過的倩影所吸引。
那女子有著比例勻稱的身段,雖然衣著包得密不透風,仍不能掩蓋她有一副好身材的事實,唯一可欣賞到的是圍裙下的雙腿,優美的線條令人眼睛為之一亮。
光瞧那娉婷窈窕的背影,以及那優雅的舉手投足,便讓人忍不住有股想一窺廬山真面目的衝動。
他身隨意動地站起身,跟著那背影移動。從那女子身上的工作制服可知,她是烘焙屋的員工,同樣是荷葉邊的圍裙,但穿在她身上就是比其他女店員好看百倍。
她正在庭園裡澆花,處正花草之中,頗有綠葉襯紅花的效果,那沐浴在陽光下的手臂白皙素淨,膚色透著健康的粉紅,禁不住引人遐思……
邵瀚一時看得出神,很意外自己竟然只見了人家的背影就被吸引,難不成真如碩文所說,他是走火入魔,變成淫魔了?
搖頭甩掉那可笑的想法,問世間,哪個男人不愛看美女?只有兩種人例外,一是瞎子,二是同性戀。
他面無表情,看似情緒無波,但灼亮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移動,可不管對方走到哪,始終背對著他,遲遲未轉過身來,更讓他抑不住好奇心。
總不能直接走到人家面前看個究竟吧,那方法太笨,也太明目張膽,不符合他泡妞高手的盛名。
突然一隻手搭上他的肩,邵瀚拉回思緒,一回頭,正好對上何碩文射來的怒目。
「你是不是朋友?一點義氣也沒有,竟然拋下我。」
「我是讓你消受一下美人恩,你該感謝我,哈!你脖子上有口紅印——」
話未畢,一個拳頭就過來了,邵瀚輕鬆地躲過。
「還敢說,要不是你硬拉我來,我也不會被那群飢不擇食的女人給糾纏得差點失身。」接著心有餘悸地搖頭。「現在的年輕女孩作風真大膽,成天把愛掛在嘴上,一點也不害臊。」
「相信我,你就是要找這種積極又強勢的女人,否則依照你的個性,恐怕到七老八十還是老處男——」又一個拳頭過來,邵瀚忙閃過。
「你還說!」
「不是我說你,花拳繡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你應該學我,我平常就有健身的習慣,身強體壯,你以為花花公子好當?錯了,我不但每天舉重,還天天吃生雞蛋,否則哪能到現在還生龍活虎的!」
「三句不離色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何碩文沒好氣地數落。
邵瀚不但不改,還要達到來此的目的。「對了,讓你小弟弟有反應的那個女人——」當何碩文手裡突然多一把叉子抵住他的鼻孔時,立即見風轉舵地改口。「是——那位你很欣賞的紅顏知己在哪裡?」
「我警告你,待會兒在她面前別油嘴滑舌,人家是很正經的女孩子。」
「懂,能入我好友眼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不正經?跟我身邊的女孩子一定不一樣,想必是氣質出眾,談吐不凡。」
何碩文明白要叫狗嘴吐出象牙,除非上帝出現神跡,不再跟他胡扯,四處望了下,在庭園那頭找到了目標,揚聲叫喚。
「嬌嬌。」
原來被喚作嬌嬌的女子,就是那位擁有美麗倩影的女孩,她聞聲回眸一瞥,柔美恍若芙蓉出水的麗顏,在陽光下更加清晰。
乍見她的一剎那,邵瀚整個人愣住了。
會讓何碩文另眼看待的女孩,猜也猜得到,一定少不了溫柔婉約的氣質,還有蕙質蘭心的特色,眼前的女人絕對符合這兩樣條件,但最令他訝異的,卻是對方為何這麼眼熟……
他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是瞪傻了眼。
女孩露出靦腆一笑,放下東西,朝他們兩人走來。
「何大哥和朋友來喝下午茶嗎?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
何碩文溫柔有禮地說道:「麻煩你幫我們泡壺茶,準備幾份蛋糕。」
那兩顆快凸出來的眼珠子依然在旁邊盯得如火如茶,邵瀚無法不震驚,因為眼前的女人正是他的前好幾任女友章玉嬌,可是那神態、那氣質、那說話的語氣,明明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懷疑會不會是自己認錯人了?
「何大哥說什麼麻煩,這是我的工作,你是老闆,老闆叫員工做事,天經地義呀!」她的柔美笑靨為巧笑倩兮做了最動人的詮釋。
何碩文凜然更正道:「我不是老闆,而是老闆的兒子,你別糗我了,明知道我對這種話最沒轍。」
女孩依然態度恭謹,沒有仗著人家稍微對她好就逾越了本分,兩手規矩地安放在身前,不論是對答、站姿、看人的眼神,無不展現出她受過良好教育的薰陶,有著不可褻玩的尊貴典雅氣質。
邵瀚仍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不規矩簡直到了失禮的地步,直到肚子被何碩文用手時給撞了一下,他才低唔一聲收回目光。
「花茶適合女孩子喝,我幫你們泡一壺鐵觀音好了,再弄點中式的鹹點心,搭配起來很夠味,好不好?」女孩建議道。
「就按照你的決定,你的建議向來不會錯。」
女孩微一頷首,從容去準備了,而她身後始終有一道灼熱的目光陰魂不散她黏著不放。
侍女孩走遠,何碩文轉頭睨著那表情像蒼蠅黏著大便的邵瀚。
「還看!把你那飢渴的目光收回來,我可警告你,嬌嬌跟那些和你鬼混的女孩不一樣,人家是正經的女孩子,你可別向她伸魔手。」
嬌嬌?這麼說她真的是章玉嬌了?那個睽違兩年的前幾任女友?那個當年他去南部出差時,在鄉下認識的辣美眉?
「我,怎麼可能?」他用嗤之以鼻掩飾心下的震撼。
「怎麼不可能?你剛才死盯著人家,活似要把人吃了,平常你堅持你的速食愛情觀,我管不著,但是你動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動嬌嬌。」
邵瀚直視著好友認真嚴肅的表情,難不成碩文對她動了真情?
「你煞到她了?」若是平常,他會很高興,但現下,他意外發現自己在說這句話時,竟然感到戰戰兢兢。
何碩文毫不客氣地往他的鐵頭敲下去,鏗鏘有力。
「不准你用這種粗魯的字眼,我將她當妹妹看,嬌嬌是個好女孩,她很專情,值得一個好男人對待,不是那種可以跟你玩愛情遊戲的人,你別打她的主意。」
在這種情況下,邵瀚哪敢跟他招供章玉嬌曾是他花名史上的戰利品之一,他這個好友為人正直不說,更是快絕種的癡情漢,別看他外表斯文得很,一旦脾氣硬起來,用大炮打都打不穿。
「誰說我打她的主意?我只是好奇能打動你的妞兒是什麼樣子,果然看起來與眾不同。」
「老是吊兒郎當的,真拿你沒辦法,等會兒用麵包塞住你的狗嘴。」
「那好,多塞一些別客氣。」他拉著好友選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表面上回復一貫的嘻笑態度,私下卻心不在焉地回想剛才驚艷的容顏。
想不到兩年不見會有如此大的改變,同樣的面孔,卻有渾然不同的感覺,這個震撼的確大到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變了,和當初的她有南轅北轍的差別,他所認識的章玉嬌,是個外型性感、卻有些俗艷、沒氣質的女人,而不是剛才所見氣質出眾的清秀佳人。
從她剛才沒正眼瞧過他一眼,他就明白她也認出自己了,可是她卻沒有什麼反應,他也沒有點破,在與碩文談笑風生之時,只能呆呆地看著她煮茶,幫他們鋪上防污紙墊,放置叉子,端來麵包,一舉一動都讓他移不開目光。
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呢?這一點真令他百思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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