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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上個廁所上到昏倒,起來人在虎籠中,
有沒有人比她的人生更驚奇的啊?
好不容易僥倖逃離虎爪,卻又來了個陰冷男要她殺人償命,
害她只差沒以爺爺之名發誓她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了!
幸好最後總算搞清楚一切是誤會,「真兇」其實是她同事,
那他為啥還不讓她走哩?不過好吧,
看在他承諾留下就能保她同事一命,就暫時當個泥菩薩,
順便收集一下寫劇本的素材,
聽說這男的很「好野」,應該不錯寫……
咳,按照羅曼史定律,最後她和他擦槍走火是剛剛好啦,
但怎麼接下來會變成他身中槍傷啊……
第一章
裘依然、杜玫瑰並肩而行,兩人拖著各自的行李箱在充滿科技冰冷色調的曼谷新機場裡找吃的。
她們是SRT電視台編劇組的編劇,公司高層非常看重偶像劇的市場,認為高收視帶起的周邊效益驚人,每年都會推出十檔偶像劇。
她們正是受保障的簽約編劇,此行是為了寫一部背景發生在曼谷的偶像劇而來,旅行社替她們安排了會講中文的地陪,明天開始帶她們認識曼谷。
「這座機場會不會大得太誇張了?」走了十分鐘後,杜玫瑰蹙眉發出抱怨之聲,踩著高跟鞋的纖足開始落後穿帆布鞋的裘依然,餓得沒力氣再繼續走。
裘依然回眸對杜玫瑰揚了揚眉毛。「『大』正是這座新機場的特色,再忍忍吧,我想二樓應該有吃的。」
曼谷新機場擁有全球最大單一航廈,目前可是東南亞最大的空運轉運中心,大器的格局自然是要的,不過要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也就相對難了。
幸好,上了二樓,亮麗的名店購物空間出現在眼前,一間間的咖啡吧彷彿在向她們招手。
「得救了。」裘依然笑著宣佈。
她不認為杜玫瑰有那麼嬌,只是旅程讓她們累壞了,所以杜玫瑰的抱怨是理所當然的。
「等一下吃飽了,我一定要去血拚。」杜玫瑰信誓旦旦的看著名品店說著,如果不是她太餓,她會立即向名品店奔過去。
「待會兒隨便你想逛多久,我負責顧行李。」她笑著說道。
她對那些昂貴的名牌一點興趣都沒有,但若能在這裡拿出筆電記錄適才在飛機上無法降落的心情,她倒覺得挺不錯的。
反正她們不趕著進飯店,而訂好的飯店房間也不會被取消,能夠在這座嶄新的機場消磨些時間說不定能激發一些靈感。
一間用色活潑的快餐店吸引了她們的目光,兩人對看一眼,決定就是它了。
她們快步走向點餐櫃檯,兩個人都飢腸轆轆,看著數十種潛艇堡和冷熱飲,很快點了她們想要的。
她們餓壞了,並不奢望吃到什麼美食,只希望食物讓她們恢復體力。
兩人取餐後找了位子坐下。
「剛剛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幾乎以為自己快死了,都已經準備要寫遺囑了呢。」
杜玫瑰摘下香奈兒墨鏡往深V的碎花洋裝領口一掛,率先抱怨。
她的外型很艷麗很女人,吹彈可破的誘人肌膚,豐滿上圍,勻稱雙腿,香水不離身,裘依然從來沒看過她的「真面目」,因為杜玫瑰總是頂著一張精緻妝容出現在眾人眼前。
不過,她認為這兩個星期應該有機會見到杜玫瑰卸妝之後的樣子,畢竟她們要共同使用一間房間,進行同一件工作,幾乎是形影不離,就不信杜玫瑰睡覺也不卸妝。
她自己也會用化妝品,但機會不多,除非是重要場合,否則平時她的裝扮很簡單。
在家寫作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穿,外出她則獨鍾舒服的長版T、牛仔褲和帆布鞋,天冷時加件長風衣,衣櫥裡有件質感不賴的領小洋裝,每年公司的年終尾牙都派得上用場,是年前她在紐約旅行時用一百塊美金買的,很划算。
「你難道都不會怕?」見裘依然沒有反應,只忙著喝熱巧克力和啃漢堡補充體力,杜玫瑰不太滿意地問。
裘依然知道這種人,希望別人跟她有一樣的感受,如果沒有,就會很無法認同,簡單的說,公主病的一種。
「會啊。」她柔軟的唇瓣揚起,露出微笑。「但怕也無濟於事,況且國際間從來沒有因為能見度低,飛機不能降落,最後只好高空爆炸的例子。」
她們很倒霉,飛機原本下午三點就該降落在機場了,卻遇上突如其來的大霧,迫使飛機在上空不停盤旋足足有三個小時之久,雖然機長一再安撫旅客的情緒,告知油料沒有問題,但還是令絕大部份的人很驚慌。
機上有食物,但沒人吃得下,甚至有人開始嘔吐,她雖盡量保持鎮定,卻也不免心慌,但看到杜玫瑰幾乎是時刻想要尖叫的表情,她就覺得自己不可以太驚慌,不然杜玫瑰可能真的會叫出來。
直到飛機安全落地,走出機艙的那一刻,她們發現她們都餓壞了,血糖正急速降低,食物變成她們領到行李之後唯一的需求。
「如果我死了,一定有很多男人為我痛哭流涕。」杜玫瑰自信地說道。
看了她一眼,裘依然覺得好笑,但仍回道:「一定的。」反正認同又不要錢,就當日行一善吧。
不過,她也確實覺得任何女人在杜玫瑰身邊一站,都會像只醜小鴨,因為她太擅於表現她的女人味了。
像現在,雖然很餓,杜玫瑰還是吃得很優雅,用纖白的細指撕下潛艇堡的麵包,一口一口往櫻桃小口裡送,嫵媚的大眼也不時看著四周,尋找放電的目標,至於她則是早已狼吞虎嚥的解決掉一個潛艇堡了。
除此之外,杜玫瑰文筆細膩,有她獨到的感性眼光,營造的兩性情韻很能引起觀眾共鳴。
所以整體來說,杜玫瑰是個好的合作夥伴,她也就不像其它編劇那麼排斥和她共事了,反正她們是來找靈感的,又不是來選美的,誰比較美對她而言,真的不重要。
坦白說,如果她和杜玫瑰這全新的組合能擦出不同的火花,締造亮眼的收視率,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畢竟電視台是現實的,收視吊車尾的編劇很快會被踢走,而坐擁高收視的編劇自然會受到無上禮遇,這是每一行都適用的適者生存論。
裘依然熱愛她的工作,並且樂在其中,每天都在動腦筋想新的劇情,進入編劇這行令她如魚得水,看到劇集創造高收視率更是有成就感,那代表觀眾認同她塑造的角色,她認為自己暫時不會對這份工作感到倦怠,起碼幾年內不會。
「有個男人一直在看我。」杜玫瑰又開口了,水眸睨向左邊。「穿米白色格子襯衫的那個混血男人,看見沒?他頭髮好濃密,我喜歡頭髮濃密的男人。」
裘依然漫不經心的看過去,確實有個黑髮濃密的成熟男人,不過太壯了,短袖襯衫下的手臂肌肉糾結,有如一堆隆起的小山,她好笑的發現自己竟起了雞皮疙瘩,這表示她不喜歡那一型的肌肉男嗎?大概是吧。
杜玫瑰複雜的男女關係流傳已久,其它編劇常繪聲繪影的描述撞見她跟不同男人進出愛情「摩鐵」,旺盛的桃花招人嫉妒也招人羨慕。
事實上,從她們兩人在台灣機場會合的那一刻起,杜玫瑰就有意無意的在尋找獵物了。
裘依然對這點完全沒意見,只希望杜大小姐不要忘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就好,畢竟旅費是電視台付的,完成工作還是比釣男人重要吧?至於結束工作之後的時間杜玫瑰要做什麼,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把熱飲一口氣喝完,她站起來。「我去洗手間,雖然這裡不是意大利,不過你還是要注意一下行李。」
她們都帶了筆電,要是行李箱被偷,那損失可大了。
「嗯∼」杜玫瑰懶洋洋的應了聲,視線總算從肌肉混血男的身上移回來。
裘依然把隨身包包托杜玫瑰保管,迅速找到化妝室,上了洗手間之後照著鏡子。
唉,鏡子裡的自己臉色實在不怎麼好,明明是短程,卻搞得好像飛了十幾個小時似的。
不過,這難得的經驗或許也可以成為劇本裡的題材哦。
無法降落的飛機,患有過度呼吸症的女主角,英雄救美的男主角正好是個俊美醫師,他來自富豪之家,是胸腔外科權威,兩人就這樣譜出一段羅曼史……
她帶著滿腦子的構想走出化妝室,一名婦人走近她。
「小姐,可以幫我看看這上面寫什麼嗎?」婦人攤開一張地圖向她求助。
「沒問題。」她笑吟吟地接過婦人手中的地圖。
「謝謝……」婦人沙啞地道謝。
驀然之間,她的手臂感到一陣刺痛,瞬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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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聘旋盯著六十五寸的液晶屏幕,他注視裡面的動靜至少已經兩個小時以上了,門邊有好幾個保鏢,沙發後面分別站著他的管家、秘書和助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點了一根煙,屏幕慢慢有了動靜,裡面的女人醒了過來。
他的黑眸一瞇。
好戲來了。
她會被「冠軍」嚇暈過去嗎?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忍受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和一隻老虎關在一起的。
屏幕裡的她蹙了蹙眉,大概是覺得頭痛或頭暈吧,揉了揉太陽穴又捏了捏頸子。
應該是迷幻藥令她不太舒服,那種藥要完全消退需要更久的時間,但不會危害她的健康。
然後,她終於發現自己身在何處了。
一座牢籠裡。
一座不見天日的牢籠,就像人們會用來關任何動物的那一種籠子。
看見她放大了杏眸,眸裡瞬現驚恐,他揚起了冷笑。
是啊,你沒看錯,你是被關在籠子裡沒錯,你也沒有在作夢,所以不必期望捏捏自己的臉頰就會脫離這一切。
他很殘忍,這樣對付一個女人,但她對阿舒做的又何嘗不殘忍?她讓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無生趣,繼而舉槍自盡,難道不該接受懲罰嗎?
沒錯,這是她應得的懲罰,他不該為她雙眸裡乍現的驚慌而心軟,他要狠狠的折磨她,讓她知道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聘旋緊抿著唇,更加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
屏幕裡的她很害怕,本能退到了籠子的邊角,瞪視著冠軍,大力吞嚥著口水。
冠軍走向她,想跟她玩,但她並不知道冠軍不會傷害她,眼眸越瞪越大,口水也越吞越快。
就在他研判她快昏過去時,她卻忽然跳起舞來。
冠軍止步了,好奇的看著她,他眼神一閃,非常意外。
她在做什麼?
顯然她在模仿「金剛」的女主角,轉移冠軍的注意力。
他不得不承認,她實在很冷靜,在千鈞一髮之際還想得出這招,難怪可以把那麼多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白聘旋繼續盯著她,眼裡滿是輕蔑和嘲弄。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舞姿真是曼妙,難怪可以吸引男人。
他好奇起來,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不若他想像中的美艷,相反的,她很脫俗,黑眸明亮、輪廓分明,臉上沒有化妝,過肩長髮如黑貂般動人。
衣著也很簡單,恤搭配牛仔褲,連他也不禁在第一眼就為她怦然心動,被她吸引,因為她實在不像一個在網絡聊天室聊過幾次就可以跟對方上床的女人。
然而,或許她就是那種騷在骨子裡的女人吧,阿舒每次談起她的時候,語氣都是興奮得如癡如醉,說她如何令他神魂顛倒,他如何的為她的女人味而沉醉。
阿舒從來沒有為一個女人付出那麼多,他經常飛到台灣去見她,總是帶著昂貴的名牌禮物討她歡心。
他費心的計劃著他們的未來,買了價值百萬的戒指向她求婚,她卻告訴他,他們只是朋友而已,她根本沒想過要結婚。
心愛的女人說自己只是朋友,這結果令阿舒不能接受,他希望她說清楚,她卻開始避不見面。
阿舒飛到台灣,苦候在她公寓樓下,卻親眼見到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他跟蹤她,看見車子開進了汽車旅館。
他心碎了,也心死了,當夜回到曼谷就舉槍自盡。
阿舒就這樣為了一個玩弄他感情的女人斷送了生命,也令白聘旋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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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裘依然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學電影裡的主角一樣,跳舞取悅一隻老虎!
跳著她學過半年的佛朗明哥舞,她看著老虎的眼睛,恐懼漸漸從她眼中退去。
有這麼一雙溫和好奇眼睛的動物不會是兇猛的,她自小在舅父經營的牧場長大,曾經騎在牛背上,也曾抓著山羊的角玩,對於動物,她算是頗為瞭解。
舅舅還養過一隻大白熊狗,大概有八十公分高,眼前這隻老虎的體型就跟大白熊狗差不多,她盡量把它想成是只巨型貓,這樣就不會心跳不停加速了。
不過,到底是誰在跟她開這種玩笑?竟把她迷昏了跟老虎關在一起?
是電視台的整人節目把歪腦筋動到她們這些幕後的編劇身上嗎?
現在是不是有台攝影機在拍著她受驚嚇的模樣,然後現場直播到全國觀眾的面前?
抑或者,這隻老虎也是假的?是電視台拍片的道具,有個人躲在老虎衣服裡對她裝神弄鬼?
這些都有可能,不然她沒理由突然從機場變到籠子裡來,這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你想嚇我的話,那麼你達成目的了,可以出來了。」她對老虎喊話,期望真有個人脫掉虎衣走出來。
老虎沒回答,走向她,越走越近,來到她面前,她已經被它逼得完全沒有退路了。
那動物的氣息令她瞬間心臟狂跳、肺部緊縮,驚恐掠過她的神經末梢。
她太熟悉這種屬於動物的氣息了,這絕對不是一件假虎皮衣可以塑造出來的,所以——
老天!它真的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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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白聘旋仍然一直盯著演出真人秀的液晶屏幕,十幾個鐘頭下來,他喝了很多黑咖啡,也抽了很多煙,保鏢跟守衛換了第二班,只有他,像是不知累為何物,黑眸仍然炯炯有神。
屏幕裡的女人不是嚇得暈過去的,而是累了,所以睡著了。
他看著她試圖和送飯的人溝通,徒勞無功之後,她吃了飯,和冠軍對看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不知是累還是無聊,她再度入睡。
他希望她被冠軍嚇得魂飛魄散,最好渾身簌簌發抖,驚慌到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她卻不如他的預期,使他一方面認為她是個厲害角色,另一方面又被她的膽識給吸引。
「去查一查,她為什麼不怕冠軍。」他吩咐立於身後的秘書。
「是的。」秘書退下了。
他繼續看著她,以遙控器定格,將她的臉部放大。
長而翹的濃密長睫,挺俏的鼻樑,秀雅柔軟的唇瓣,頭枕在雪白的手肘上,烏溜秀髮披散。
她睡得好沉,彷彿不覺得危機四伏,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做過這種事,所以無從比較,但她的反應絕對不是正常的。
擁有天使容貌的她,心腸卻如此歹毒,隨便玩弄男人的感情,以性為武器,利用男人供給她優渥的金錢之後再一腳踢開。
我們的性愛很契合,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帶給我置身天堂的感受,過去那些女人只能稱為洩慾工具,只有她才讓我知道什麼叫做靈肉合一的美好。
他腦中不期然的浮現阿舒說過的話,那時的阿舒一臉滿足,彷彿找到他的真命天女,生命因她的出現而美好。
阿舒不是一個愣頭愣腦的莽夫,他陪他一起在美國求學,為了貼身保護他,還被要求進入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科系,而後又進入同一間研究所,舉凡他參加的社團,阿舒都必須參加,他的聰明可想而知。
在國外,很多女人被阿舒的硬漢氣質吸引,然而他卻礙於要保護他的責任感,從來不曾和哪個女孩墜入情網。
或許是這樣吧,才會一頭栽進這女人的情網裡,深深為她迷醉,也斷送了生命……
白聘旋的拳頭握緊,心臟糾結成一團,每次想起聽到槍聲,衝進房裡看到阿舒腦漿四溢的倒在血泊中,他的胸口就會一陣悶痛,久久無法平復。
「派他們過去!」他不需要為她留情,因為這是她必須得到的懲罰!
「是!」保鏢領命出去了。
白聘旋盯著屏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像有個時鐘在他胸口走著,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的計算著時間。
終於,他看到四名只穿丁字褲的猛男進入牢籠,心卻收縮了一下。
他媽的!他為什麼會有這種見鬼的反應?就算她跟他想像的截然不同又怎麼樣?
他對自己感到憤怒,她為什麼不是一個外表俗艷妖媚的女人,偏偏如此清恬無辜,這使得他正要對她做的事顯得很可惡。
該死!他又何必為她想那麼多,既然她是一個慣常玩弄男人感情、人盡可夫的女人,她自然知道要如何擺平那兩個男人,那是她的強項,不是嗎?
猛男們帶著邪惡的笑容步步逼近她,她根本無路可退,看起來像快窒息了。
這是他老早想做的事,要她嘗到被輪姦的痛苦滋味,讓她知道被男人玩弄是多麼痛苦的事。
沒錯,他不是神,沒資格審判她,但阿舒的死,他不能原諒,在這裡,他就是神,他要她付出代價!
他看著屏幕,然而預期中的快感並沒有出現。
兩名猛男左右架著她纖細的粉臂,她的T恤被另一名猛男粗暴的撕開,露出包覆著堅挺雙峰的純白蕾絲胸罩,另外一名猛男則開始解她牛仔褲的鈕扣,她渾身顫慄,恐懼寫在慘白的臉上。
很好,她怕了。
他假裝沒看見她的驚惶,眼神掃過她嬌嫩的身軀。
阿舒說她獨鍾鑲水鑽的艷紅色性感內衣,為了討她歡心,他還曾硬著頭皮去高級精品店買她喜歡的款式,被他笑了一陣子。
但是屏幕裡的她,卻穿著跟性感絕扯不上邊的內衣。
她的眼裡顯現出他要的驚恐,她的反應就像只無力反抗的待宰羔羊,他說不出來對她為何有異樣的感覺,只能緊緊蹙著眉峰。
猛男得到的指令是可以盡情蹂躪她,最好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從此懼怕男人的靠近。
雖然這是他們的任務,然而面對這樣動人的女性,任何男人都不會認為性侵她是工作,他們會樂在其中,肯定會。
想到這裡,白聘旋的喉頭一陣緊縮。
接下來,她的內衣會被扒掉,當她的牛仔褲被脫掉之後,內褲也留不住,猛男會輪流性侵她,並且不會做任何避孕措施。
該死,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湧上來了。
有一種衝動冒出來,他想命令他們住手……
看著猛男扯下她的牛仔褲,他的指節因緊握而泛白。
他看著猛男要脫她的內褲,他的胸腔劇烈跳動。
他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而屏幕裡的她,昏了過去。
第二章
偌大的房間如宮殿般華麗,屋楣、窗欞、門柱皆以人工雕琢,垂地珠簾將房間隔成前半部和後半部。
前面是起居室,紅色沙發擺著幾個觸感光滑的泰絲枕墊和竹編的涼椅,桌台廊間處處是姿態優美的佛像雕塑。
房間的後半部是臥室,房裡悄然無聲,敞開的房門外是一方寶藍色泳池,以及鋪設著傳統草蓆的泰式涼亭。
裘依然幽幽轉醒。
她睜開眼睛,沒聞到沉悶潮濕的氣味,也沒看見晦暗不明的黑籠,映入眼簾的是花紋繁複的天花板,鼻間嗅聞到花香味,耳畔聽到水流聲,拂過她肌膚的微風舒適怡人。
那是一場惡夢嗎?
老虎、四個猛男……
不過,她現在到底是在哪裡?飯店的房間嗎?
她在機場昏倒了,所以杜玫瑰把她送到飯店房間,她在昏迷期間作了一個關於老虎和猛男的惡夢——她順暢地解讀了記憶中的一切。
如果夢反映內心世界,那是不是代表了她很飢渴?不然怎麼會夢到表徵雄性的老虎,又夢到四個栩栩如生的猛男要侵犯她?
老天,她好像真的要找個男朋友了,她失笑地想。
幾個手帕交都說她只熱中於工作是不正常的,尤其在她們一個接一個的找到終生伴侶之後,她就像個異類。
她相信緣份這回事,所以不想刻意強求,但夢境都那麼真實的顯示了她的內心世界了,她似乎該認真的考慮考慮相親這回事。
不過,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昏倒了呢?
她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雖然飛機遲遲不降落,頂多也只是讓她煩躁而已,不可能會無預警的昏倒啊。
坐了起來,她疲倦地打個呵欠。
奇怪,她好像睡了很久,怎麼還會覺得累呢?
抬眼,想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卻驀然看到床前立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她的心臟瞬間「咚」地漏跳了一拍。
他的外表就如惡魔般的懾人心弦,這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略微上揚的嘴角給人一種看透人世的感覺。
他是誰?
飯店的私人管家嗎?
她不知道公司替她們訂這麼高檔的飯店。
不過,他並不像個管家,因為他太英俊也太孤傲不馴了。
他有一張瘦削的俊美臉龐,黑髮如漆,兩道飛昂的劍眉相當凌厲,頰骨輪廓分明,下頷強硬,身材高大修長,體態強健,眼神是獨一無二的深沉,像是潛藏著一百萬個秘密一般。
而此刻,他正用那獨一無二的黑眸盯著她,那也不是一個管家看客人的眼神。
她打量完他了,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打量她?
只見他不發一語,眼神深沉複雜。
如果他是個大老闆,那麼一定沒有一個下屬敢在他面前眨一下眼睛,他身上有股懾人威儀,是天生的領導者,就像她筆下常會塑造的那種總裁、大哥……
哦,又來了,她天馬行空的老毛病又犯了,平常還不要緊,可是此時,她如墜五里迷霧之中,實在不該讓思緒太超脫的。
她清了清喉嚨,「你是——」
他瞬了瞬眼眸。「白聘旋。」
她的聲音也跟他想像的截然不同,一點都不會矯揉造作,很自然的語調,吸引著他……
「白——聘——旋——」裘依然試著拼湊,但不管他的名字怎麼寫,她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阿舒替我工作。」他的眼神倏然轉為冷漠。
這個名字應該會令她惶惶不安才對,辜負了一個人,還害死了他,心中不可能沒有愧意。
阿舒曾語帶興奮的說,很快會介紹他們認識。
為了保密他的身份,阿舒只含糊的對她說,他是他的上司,但他確定這女人一定知道他,現在的她不過是在裝傻,在使用拖延戰術罷了。
「呃——」阿舒又是誰?裘依然疑惑的看著他,因為他的話令她完全摸不著頭緒。
昏倒、老虎、猛男、白聘旋、阿舒——她是不是跟曼谷對沖才會遇到這些匪夷所思的事?
她的女主角或許可以在這種情形下認識男主角,但她絕不會安排女主角跟四名猛男獨處一室,因為現在流行純情風啊,女主角都必須傻氣純情到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才可以……啊,思緒又飛遠了,拉回來、拉回來。
「事到如今,如果你要說你不認識阿舒,我會殺了你。」白聘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威脅性十足。
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他說「殺」——但願那只是一個形容詞,只是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森冷不留情的語氣令她心臟陡然一跳。
她要自己鎮定下來,先把眼前的情況搞清楚再說。
「白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口中的人,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或許我們可以慢慢釐清。咳,首先,我想知道這裡是哪裡?我的朋友呢?」
「你以為在這個節骨眼,打迷糊仗有用嗎?」白聘旋冷聲說道:「你最好有個理由說服我,你為什麼連阿舒的告別式也不肯來!」
在她沒醒來之前,他一直在這個房間看著她。
想著,她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如果她的私生活如徵信報告中的「精采」,男人對她而言不過是點心罷了,為什麼活生生的老虎沒有嚇暈她,四名猛男卻令她暈厥了過去?
如果她是在演戲,那麼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當她意識那四個猛男要對她做什麼時,她的臉色蒼白,呼吸無比急促,他幾乎要相信她不是在作假。
她怎麼可以演得這麼好?
因為她是個編劇,所以連帶著也會演戲嗎?
就在她昏倒之後,猛男們請示他要怎麼做,他下令停止了任務,要他們領了錢離開。
他大可以要他們繼續,等她醒來,發現她被四個男人輪姦,一定會痛苦不已,隨即再把她的真人春宮秀放給她看,讓她知道一切過程都被拍下來,她就會更加生不如死。
到時,他再押著她到阿舒的靈前懺悔,讓她知道她是怎麼害死了一個純情的男人,一個一心一意對待她的好男人!
然而——
他卻沒讓猛男們碰她,還下令把她抬出牢籠,讓她躺在舒適的床上,打亂了初衷……
「白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裘依然一陣錯愕。
告別式?這麼說,那個阿舒已經死了?
老天,她到底捲進什麼複雜的刑事案件裡?
「白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阿舒,麻煩你告訴我,這裡是哪裡?難道不是飯店嗎——」
白聘旋根本沒耐性聽她說完,眼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一臉酷寒。「杜玫瑰!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你的所做所為,就算把你千刀萬剮都不算什麼!」
杜玫瑰?
她心驚膽跳的看著他。
這麼說,他認錯人了?他以為她是杜玫瑰?
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那樣的生氣,緊縮的手指,眸中的火光和剛硬的俊容在在透露著一個訊息——他絕不是善類。
她不懂,杜玫瑰怎麼會惹上這樣一個人物?
「我不是杜玫瑰。」為了避免誤會越來越大,她立即澄清,「但我認識杜玫瑰,我們一起到曼谷來工作,我叫裘依然。」
時間在瞬間靜止了。
白聘旋看著她。
為什麼知道她不是杜玫瑰之後,他竟有種鬆口氣的感覺,難道他對她真有超乎尋常的好感?
他沒對女人動過真情,他是一個不被允許有下一代的私生子,女人最終會向男人要求的婚姻、家庭他都不能承諾,更何況女人是一種多麼自私的動物,他被一個最無情最自私的女人生下來,還有誰比他更清楚呢?
但此刻這樣看著她,他的心中竟冒出一股讓她陪在身邊的衝動。
他見過的美女何其多,何曾對哪一個女人產生過這種感覺了?
可他必須承認,她很吸引人,當她在千鈞一髮之際對著冠軍跳起精采的佛朗明哥舞時,他就被她的機智吸引住了。
女人很多,沒有大腦、只想用身體吸引男人的女人更是多之過江之鯽,看多了社交圈的假娃娃,他老早對女人不屑一顧,就算是逢場作戲也是帶著嘲弄的心情,然而她的出現卻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
「你不是杜玫瑰?」他迅速低頭看她柔軟的唇一眼,眼神不再凌厲。「你說你叫——」他頓了頓。「裘依然?」
「是的!」她說得很急。「我跟杜玫瑰一起入境,她現在應該因為找不到我而急得跳腳。」
「看來是我的手下捉錯人了,我要捉的人是杜玫瑰。」跟她的急切比起來,他的神情和語氣都太淡了,彷彿這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沒什麼大不了。
他的態度令她感到很不可思議。
這麼嚴重的事,他卻輕描淡寫?「你們真的公然擄人?這是觸法的,你們知道嗎?」
白聘旋嘴角一勾。「我不會跟你討論這個部份。」
裘依然瞪大了眼睛。
什麼?
換句話說,就是他明知不能這麼亂來卻還是做了,在機場公然把人綁走,他到底是什麼人,黑道嗎?只有黑道才會幹這種事吧?
「你們是怎麼讓我昏迷的?」她心亂如麻地問,但願不是什麼會令她上癮的毒劑才好。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處在一個危險的境地裡,白聘旋顯然是擄人的主謀,雖然他要捉的不是她,但現在身在險境的人卻是她啊!她能平安的離開這裡嗎?
「有一種針劑,只要接觸人體肌膚就會迅速令人昏迷,但藥效並不持久,把你弄上車之後,他們應該還有施打別的藥劑。」他淡淡的說道,沒有忽略她的神情緊繃。
她在防備他。
她當然該怕他,對她而言,他是個綁架犯,總不能希望她與他談笑風生吧?
「你說……針?」裘依然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曾在喪失神志時被打了針,而她什麼都不知道,光這一點就很可怕。
原來社會新聞裡那些駭人聽聞的手法都是真的,一個人竟然那麼容易就被控制心神?
「你不需要過度擔心。」看見她眼裡的恐懼,他淡淡說道:「那種藥不會危害你的器官,而且我的目的只是捉人,他們不會用太重的藥。」
她還是顫慄了一下。
所以說,還有更重的藥?更重的藥要用在什麼地方?
她想到了美墨邊界的犯罪集團,他們隨機擄走遊客,之後開膛取走器官販賣,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是犯罪集團的首腦嗎?
裘依然定了定神。
不要胡思亂想,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他們要捉的人是杜玫瑰,放了她應該沒問題吧?還是……他們的做法是殺人滅口?
她猛然瞪著他看。
一個英俊的男人,雖然有些陰沉,但他不像黑道份子,眼睛像是藏著很多秘密,是什麼呢?
她突然發現,自己對他的好奇似乎大於恐懼,她應該要怕他的不是嗎?可是他那雙獨一無二的眼眸卻令她想一探究竟。
「你不需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會傷害你。」
她在研究他,像是把他當成了海盜,她以為他慣常這樣對付女人嗎?
他很希望她知道,他是第一次這樣對付一個女人,因為那個女人害死了他最重要的朋友。
「我沒說你會傷害我,我想你也不會。」裘依然潤了潤乾燥的嘴唇。「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捉杜玫瑰……」
她驀然住了口,因為她電光石火問想到了一件事!「這麼說,我被關在籠子裡是真有其事,不是我在作夢?」
白聘旋看著她。「你確實有被關在籠子裡。」難道她以為那是在作夢?
「天啊……」把她和老虎一起關在籠子裡,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聽著,我要嚇的人是杜玫瑰,不是你。」他在意她對他的看法,不希望她怕他。
「就算是杜玫瑰,我也不認為你們可以把她和老虎關在一起。」
那是違反人權的,膽子比較小的人,可能會被嚇死也不一定,她有跟許多動物相處的經驗,所以才會險保住性命,他不會以為每個女人都禁得起驚嚇吧?
『這個部份我們不會有共識,我同樣不會跟你討論。」在他看來,杜玫瑰的所做所為,把她跟十隻老虎關在一起也不為過。
「不過,那隻老虎——它不會傷人對吧?」她想確認自己的判斷有沒有錯,事實上她也不必要確認了,她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那隻老虎有凶性,早一口咬死她了。
他揚起了眉毛。「你怎麼知道?」
哈,她猜對了。
慢慢地,一抹微笑牽動她的唇瓣。「它的眼睛很溫和。」
白聘旋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當那對明亮的含笑眼睛望向他,他的心中有某種感覺在竄動。
「所以你才跳舞取悅它?」他緩緩問道。
這次換裘依然驚奇了。「你怎麼知道?」
「籠子裡有監視器。」
「天啊……」她再一次的啞口無言。
把人關起來已經很過份了,居然還裝了監視器?
他們想拍什麼?拍下杜玫瑰驚嚇過度的樣子嗎?
「我以為你是杜玫瑰才那麼做。」他再度重申自己的立場。
她蹙著眉心。「我說過了,就算被關的是杜玫瑰,你也不能那麼做,況且不只老虎,還有那些男人……」
沒錯,那不是夢境,那麼真實的恐懼怎麼會是夢境?
看到那幾個衣不蔽體的男人走向她,她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當他們開始拉扯她的衣服,她又無功又恐懼,不知遭自己將遭受什麼非人待遇,而他竟可以說得那麼簡單?
「你要那些男人強暴杜玫瑰對吧?」她覺得胃在翻攪。「她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你要這樣對付她?」
「她害死了一個人。」白聘旋的目光冷峻了起來。
「阿舒?」
他點頭。
她明白了。「感情問題?」
他的黑眸閃著寒光。「她對阿舒始亂終棄,最後令他心死自殺了,這樣的女人,任何人都可以懲罰她!」
裘依然不由得望進他冰寒的眼底。
他這樣定義是不是太偏激了?
為了劇本更加貼合真實,她做過很多採訪,也全程參與她幾個死黨變化巨大的感情世界,深深覺得,男女之間的事,真的不是第三者能夠瞭解的。
他把杜玫瑰捉來凌虐一番就能替他的朋友報仇了嗎?更何況那是犯法的。
「白先生,我知道杜玫瑰的感情世界有些複雜,但她不是個壞女人,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許你可以先找她談一談,不要一開始就用這麼激烈的手段。」
「誤會?」他冷哼。「我也希望是誤會,阿舒不該讓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棄如敝屣。」
他把前因後果告訴她。
聽完,裘依然打從心裡歎息一聲。「其實,現代女人的觀念比過去開放許多,杜玫瑰是個經濟獨立的新潮女性,她認為感情是你情我願、好聚好散,絕不拖泥帶水,你的朋友太認真了,所以才會造成這場悲劇。」
「你是在替她開罪嗎?」白聘旋原本友善的黑眸,此刻已毫無善意。「不管你怎麼說,她都要為阿舒的死負責任,是她給了阿舒希望,又把他從天堂打入地獄,他才會舉槍自盡,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白先生,我知道你痛失摯友很難過,但請你將心比心吧,在你沒結婚之前,也不可能對歷任女友負責任,不要對杜玫瑰太苛責,她真的沒那麼壞。」
「沒那麼壞?」他冷冷的說:「我派人通知她阿舒的死訊,她竟然不聞不問,一個男人為她而死,她連來上炷香都不願意,她的心腸不狠毒嗎?你什麼都不必再說了,她一定要得到懲罰!」
裘依然無奈的看著他。
她在他眸中看不到一絲軟化、妥協的眼神,照他的恨意看來,杜玫瑰會有危險。
「白先生,你不要太衝動。」她努力開導他,希望可以阻止另一場悲劇的發生。一人死已經不能復生,就算你囚禁了杜玫瑰,也解決不了問題,或許她在感情上比較自私一點,但你也不可以把她關起來凌虐,放過她吧,我想阿舒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對待他愛過的女人。」
一瞬間,白聘旋恍若被雷劈中般,緊抿著唇。
她說對了,這也是他更加無法原諒杜玫瑰的一點。
阿舒的遺書要他不要找她報仇,甚至不要他通知她關於他的死訊。
他說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如果他向杜玫瑰報仇,那麼將違背他真正的心意。
那個傻瓜,直到死還維護那個女人,怕他會在盛怒下傷害她,而那女人卻連炷香也不肯來為他上……
「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吧?」看他俊顏出現幾近痛心疾首的神情,裘依然知道有轉園餘地了。
「真正愛過,就不會想要那個人受到傷害。」她徐徐勸道:「如果阿舒知道他心愛的女人被幾個男人性侵,他一定會很痛苦,也一定會阻止你。」
她說完了,而他沒有回活,室內一片沉靜,只聽見窗外風拂花木的聲音。
許久之後,白聘旋整理好思緒,終於開口了。
「我可以暫時放過杜玫瑰,條件是,你代替她留在這裡。」如果放她走,他就再也見不到她,而他要她待在他身邊。
他是一個極端會保護自己的人,總以自己的利益為優先,他不知道什麼叫為別人著想,他只知道,他想要,就要那麼做,當然也不會管這被他強留下的女人會覺得有多莫名其妙了。
「什麼?」裘依然目瞪口呆,沒辦法領會他話裡的含意。
意思是,要她代替杜玫瑰被關、被凌虐?雖然她很希望他放過杜玫瑰,可是為了杜玫瑰而犧牲,她又不是瘋了!
「留在這裡,直到你的工作結束。」他瞬了瞬眼眸。
工作?她可以工作?「你的意思是,不會把我關起來?」
他覺得好笑,她好像真的把他想成黑道份子。
「我當然不會把你關起來,你可以自由自在的進行你的工作,不會有任何人限制你的自由。」
裘依然困惑的看著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我留下來嗎?」
白聘旋揚起了嘴角。
問得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硬是要把她留下來,但他就是不想那麼快讓她走。
或許等他找到答案,就會明白不過是他的控制欲又發作了而已。
一直以來,他太習慣控制他人了,而她是一個特別的女人,他所沒見過的類型,他好奇一個可以在老虎面前起舞的女人平常是什麼樣子。
不過,他想他很快就會對她失去興趣,長期的不安全感造成他容易喜新厭舊,他不會對著同一個女人超過一個月,她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女人通常會很高興被我留下來,不會問為什麼。」他給她來個答非所問,標準的無賴答案。
裘依然眨眨眼睛。
他說了很自大的一句話,這代表他有很多女人嗎?
答案大概是確定的吧!看看他,英俊不已的五官,頤長高健的身軀,昂揚犀冷的姿態,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沒有女人,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不管他的用意是什麼,如果她留下來,他就會放過杜玫瑰,她倒是樂意的,前提當然是他會信守諾言,給她絕對的自由。
「好吧,我留下來,希望你說到做到,不會為難杜玫瑰,也會讓我在停留的時間裡,保有絕對的自由,還有——」她的眼珠子轉了轉。「我是安全的吧?」
接受一個陌生男人的提議,她又在做冒險的事了。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驚喜總是藏於冒險之中。
她曾在法國鄉間旅行時搭便車,車主是一個陌生男人,體重起碼是她的兩倍,薇冰她們知道了之後都罵她太大意了,但後來,那位車主卻給她很大的驚喜,原來他是酒莊的主人,她受邀在酒莊住下,學會了釀酒過程。
所以,說不定在這裡,她會激盪出前所未有的靈感也不一定……
「對,你是安全的。」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白聘旋的嘴角。「我保證我不是黑道份子,我也答應你,不再為難杜玫瑰,也一定會給你絕對的自由。」
她的眼眸熠熠閃亮,興奮地微微上揚著嘴角,好像在計劃著什麼事。
他很想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她肯定不是在盤算接下來的日子裡要如何取悅他。
「那麼成交了,我留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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