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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他可是電臀王子兼夜店老闆,妄想染指他的女人天天擠爆夜店,
萬萬沒料到,他竟在書店對她這個平凡上班族一見鍾情!
也許是因為兩人都是推理小說的同好,也許是她那白皙的頸子,
也或許是一時愛情神經短了路,
可當晚見她傻到為發酒瘋的好友收拾爛攤子,還做債務的保人,
當場他便決定了,就是她了,這種好女人定要拐回家當老婆!
所以之後的每一天,他總是厚著臉皮用盡各種借口拐她出門,
在他獻上愛的巧克力,終於讓兩人的愛情跨出一大步──
他親到她了!呵呵呵,正名升格成為她的男朋友,
還來不及放鞭炮大肆慶祝,她的爛朋友竟丟下債務落跑,
從此負責任的她白天上班,晚上則到他夜店兼差代朋友還債,
他超不爽又心疼她太辛苦,只好捨命陪女友,
讓電臀王子重現江湖……
第一章
豪華車廂裡,配備十二支揚聲器的HiFi Professional音響系統,正播放著節奏激昂的重金屬搖滾樂。
優雅靈動的BMWX6休旅車,在駕駛者精湛的操控下,敏銳的穿梭於週末夜的台北街頭。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車身,就像是頭蓄勢待發的黑豹,充滿了攻擊性。
車尾的方向燈驟亮,休旅車靈敏的切出擁擠的車陣,以著近乎完美的角度停進路旁的停車格裡。
須臾,一名身材高大、體格健碩的年輕男子瀟灑步下車。
他是衛槐斯,知名夜店Primo jazz bar的老闆。頂著史丹佛企管碩士學位的亮麗光環,卻反骨的對各大企業止步。
這世界應該沒有規定高學歷份子不能賣酒維生吧?
他總是挑動好看的劍眉,用著戲謔的口吻反問質疑者。
稱不上叛逆,他只是認為人生可以有很多種嘗試,套句電影「黑暗騎士」裡的小丑說的話——Why so serious?
衛槐斯穿著黑色皮質外套,內搭深色毛料上衣,合身的剪裁,不難看出衣料下的結實胸肌及健碩體態。
經過特殊刷洗的牛仔褲,充滿原始的粗獷氣息,緊緊裹住他緊實的臀部,讓人直覺的聯想起電動馬達般的性感美臀,而忍不住期待看到他跳舞扭擺時的狂野舞姿。
流線齊整的短髮,襯托鑿刻有型的臉部線條,讓他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更顯得耀眼突出。
直挺的鼻樑骨上配戴性格的黑色手工眼鏡,那雙流露精光的黑眸,就藏在鏡片之下,他刻意的把唇抿成直線,嚴肅中,散發出一股深不可測的神秘感。
無視於路人注目的眼光,衛槐斯拉開步伐,走向不遠處的連鎖書店。
他總是選在星期五的夜晚,準時向這家連鎖書店報到。
通常在晚餐的約會還沒結束,熱鬧的夜生活又急著開始之際,正是書店最寧靜的時候。
有別於車陣裡競速奔馳的狂勁,他也喜歡在從容的氛圍裡,一個人靜靜享受閱讀的樂趣。
傲然駐足在整座牆面塞滿原文書籍的木質書架前,衛槐斯左手橫在胸前,右手食指抵住下顎,目光專注的瀏覽著架上的書籍。
須臾,他選定了目標,抽出一本英文推理小說,放空腦袋將自己扔進書中的懸疑世界,直到一股淡香伴隨著極輕的腳步聲與清脆嗓音,由遠而近的緩緩靠近——
「別再念了,我不是在接電話了嗎?我才剛下班離開公司,人在轉角的連鎖書店裡,等妳到了再打給我吧,掰掰。」舒晴央不希望打擾到其它愛書人,小心翼翼的控制音量,盡可能簡單扼要的結束通話。
她的步伐在距離兩個肩膀寬的距離時停住了,衛槐斯用眼角餘光打量站在他右手邊的人兒。
多麼嬌小的身影!她的身高甚至不及自己的肩膀。但是他可以肯定,她絕不是小女孩,而是個成熟的小女人。
秋冬經典的紫色軟毛上衣,小V領的設計讓她小巧飽滿的胸形完美展現,儘管穿著上班族制式的黑色窄裙,纖細腰肢與渾圓俏臀卻毫不保留的被勾勒出來,裙下的黑色絲襪緊緊包裹住纖細的美腿,尤其在高跟鞋的襯托下,腿部線條極為性感動人。
女孩並不特別高,但身材比例極為完美。
從她的側面線條看起來,溫婉柔美,長長的睫毛就像是濃密的刷子,隨著雙眸的眨動而上下揮擺,未經染燙的素直長髮,柔順的披在她頸後,微仰的姿勢,讓她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頸子跟軟貝殼般的耳朵。
如果他有機會認識這個女人,一定會提醒她,千萬別用這樣充滿邀請的角度看男人,因為,那真的非常適合接吻……
手中的推理小說頓時失去了魅力,衛槐斯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想把目光從對方身上抽回。
他從不曾這樣盯著陌生女子猛瞧,而且以他的魅力,根本不需要有任何行動,就會有一堆女孩子急著向他示好。
從小到大,光是被女孩子主動倒追的紀錄,就已經多得數不清,畢竟他確實有迷倒眾生的神奇魅力。但是,眼前穿著紫色上衣的女孩,卻讓他的目光再也無法自她身上移開分毫……
舒晴央剛結束今晚的加班,這個週末她哪兒也不想去,只想選本劇情緊湊的推理小說,泡一杯茶,窩在家裡的沙發上消磨時光。
往後退了幾步,她把目光看向頂層的藏書,忽而眸光乍亮,顯然她找到了心目中渴望的小說,連忙興奮的上前,伸長手想要拿書。
無奈,嬌小的身材,讓她無法順利拿下中意的書本。
自認紳士的衛槐斯當然注意到她的窘境,二話不說走到她身後,探長手臂,勾出一本書背,「是不是這一本?」
接著輕而易舉的抽出書本,遞到她面前來。
舒晴央睜著美眸,先是盯住拿著書本的厚實手掌,繼而表情怔然的望住眼前的男人,「謝謝!」她感激的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接過書本的同時,她注意到男人的手指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齊乾淨,這給她極佳的第一印象。
「這本推理小說寫得很不錯,內容緊湊又紮實,情節鋪陳的非常好,看完會讓人有種淋漓暢快的感覺,妳很有眼光,挑了一本好書。」衛槐斯正巧看過這本書,十分慷慨的分享他的心得。
「聽你這麼說,如果我今天不買這本書,豈不是太可惜了?」明亮的眼眸閃耀著慧黠的神采。
「是有點可惜,畢竟,我不常這樣極力推薦某個人的作品。」
「要不是我事先在網絡上找了不少關於這本書的書評,我會以為你是個自大狂。」她用俏皮的口吻數落男人過剩的自信。
孰料,他竟佯裝落寞的擰起眉,發出深深歎息,「既然這樣,我也不好隱瞞。事實上,很多人都這樣說我,不管是自大狂、目中無人、偏執狂……任何妳想得到的負面詞彙,應該都很適合我。」
舒晴央被他戲劇性的轉變給惹笑了。「招惹了自大狂,看來我的麻煩大了。」
「妳好,敝姓衛。」他伸出手。
「舒晴央。」她大方的握住他的手。
有一股神秘的電流,飛快的通過彼此的手,酥麻中激起了曖昧的氛圍。
眼前的男人,好高大!眉濃如墨,鼻挺如山,眼鏡下的瞳眸斂著沉穩,尤其他的嗓音非常低沉渾厚,就像是大提琴的琴音那般動人。
舒晴央感覺到他溫暖誠懇的善意,嘴邊的淺笑勾紋增添了親切的感覺。光是這樣看著對方,她感覺自己的兩頰竟不可避免的泛起了紅潮。
好像有什麼東西,觸動了身體裡的警鈴,鈴聲在她寂靜的心房鼓噪著……
「呃,你確定不先接電話嗎?」衛槐斯指著她口袋裡的手機,莞爾問。
原來是她的手機在響!真糗。
她倉卒的回神,抽回手,「抱歉。」旋即轉身拿出手機,飛快的退到一旁,用壓低的嗓音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妳已經到了?嗯,我在最裡面的英文書籍區。」
掌心失去了她的溫度,讓衛槐斯像是少了什麼似的難受,聽著她甜美清脆的嗓音,他竟不免有些嫉妒起跟她對話的人。
那會是誰,難道是男朋友?
也對,這麼美麗的女孩若是沒有男朋友,他絕對會懷疑起全台北市的男人性向是否出了問題。然而另一方面,他卻無法解釋自己心裡那股悵然若失所為何來。
衛槐斯還在試圖釐清自己的心情,凌亂的腳步聲毫不收斂的飛快逼近,突然,一雙手臂親暱的纏上了女孩的頸子。
「晴央,我來了!」突兀的女嗓大剌剌的嚷道。
舒晴央趕緊拉下友人頑皮的手,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小聲點。」
林心嫚漫不經心的看了週遭,以著無所謂的口吻說:「有什麼關係,又沒什麼人。」
明明左手邊站了個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心嫚也太無視於對方的存在了!
但舒晴央懶得跟她爭論,免得心嫚又大放厥詞。
給了對方一個歉意的目光後,她拉著林心嫚往角落去,直截了當的問:「突然打電話給我什麼事?妳週五晚上不是都忙著約會,今天怎麼有空找我?」
「別說了,人家精心打扮要跟他約會,張志賢那個傻瓜竟然匆匆忙忙吃完晚餐,就說他還要回公司加班,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說起剛交往兩個月,目前任職於科技公司的新男友,林心嫚忍不住埋怨了幾句。
「或許他最近真的很忙,妳看,連我這種小職員三天兩頭都得加班了,更何況他還是公司的種子工程師。」
「科技新貴現在不都在放無薪假嗎?他瞎忙啥,我看他是不想陪我。唉,隨便他啦,反正,我才不會為了不解風情的呆頭鵝來影響我週末夜的歡樂情緒。」林心嫚逕自拿出週刊,飛快的翻出一則報導,「我今天不想這麼早就回家,走,我們去這家夜店坐坐,順便喝點東西好不好?」
「夜店?心嫚,妳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去那種地方,我不喝酒。」
「又沒人規定去夜店就一定要喝酒,別急著拒絕我嘛!」把手中的雜誌塞到舒晴央面前——
「妳看,這家Primo jazz bar是目前台北最知名的夜店,聽說有很多明星都會去光顧,亞洲第一男模韓書彥還是那裡的常客呢!我公司的同事很多人都去過,每次聽他們說得繪聲繪影,我卻只能杵在旁邊像阿呆似的插不上嘴,好遜喔。再不找機會去見識一下怎麼行,我可不想被大家當成鄉下土包子。」
心嫚就是這樣,玩心重又愛趕流行,連朋友買名牌包,她想盡辦法也要買一個,這種誓死奉陪到底的好勝心,全是因為她不喜歡輸的感覺。
「妳不會想要叫我當熟齡追星族,陪妳去守株待兔,好向大明星們討簽名吧?」舒晴央露出敬謝不敏的苦笑。
「拜託,我們才出社會一年多,青春得很,哪算熟齡!再說,那些明星我壓根兒沒興趣,人家我是想要去看衛槐斯。」林心嫚直率的說明意圖。
「誰?新的偶像劇男主角嗎?」
林心嫚簡直要厥過去的猛拍額頭,「舒晴央,妳根本是山頂洞人來著,竟然連衛槐斯是誰都不知道!」
「我還記得總統是馬英九就不錯了。」她打趣的說。
「聽著,衛槐斯就是Primo jazz bar的大老闆。他帥得不像話,據說有很多大牌女星跟一線模特兒為了想要跟他發生一x情,每天不計形象的在店裡上演爭風吃醋的戲碼,他不用當皇帝就隨時儲備有後宮佳麗三千,我敢說,他每天晚上一定都過得很精采。」
「妳確定衛生防疫單位還沒有把他列為性病防治的重點人物?」沒辦法,舒晴央對用情不專的花心男人素來沒有好感,忍不住吐槽。
林心嫚故意忽略她的調侃。「像他那麼性感有魅力的男人,身邊有一大堆女朋友根本不是什麼大新聞,妳別以為他就只是夜店老闆而已,他還是某財團大老闆的公子欸。」
看來又是一個愛玩樂的公子哥,舒晴央興致缺缺的想。
「我同事玉蕾妳知道吧?她上次去的時候竟然見鬼的跟衛槐斯說上了幾句話,回來足足炫耀了半個月之久,聽得我超嘔、超不爽的,我就不信我會比她差,說不定衛槐斯看了我,真喜歡上我也說不定呢!」
舒晴央並不反對別人作夢,但她真的沒興趣奉陪。
「不行,我今天加班很累,現在只想要早點回家休息。妳看,這本書就是我這個週末的娛樂消遣,至於妳說的夜店,建議妳找其它人陪妳去吧,我就不去褻瀆妳的神了。」她幽默的拒絕。
「那怎麼可以!我就是要妳陪我。我們打從高中就認識了,妳在我的心目中比誰都重要。不管,妳非陪我去不可。」林心嫚使出纏功拚命耍賴。
有著強烈道德意識的晴央確實不是什麼好玩咖,但不可諱言,晴央是她朋友圈裡出了名的大美女,連她那個呆頭鵝男友都不只一次私下讚美過她這個高中同學。
不管什麼場合,舉凡有晴央出現的地方,男人的目光總會鎖定她,她就是看中了晴央的美貌,才死活要她陪伴的。
試想,如果她和晴央一起出現在衛槐斯的夜店,難保衛槐斯不會因為晴央的美貌而過來跟她們攀談幾句,屆時,她就有源源不絕的大把話題可以回嗆同事了。總之,說什麼都不可以讓晴央打亂了她的計劃。
「晴央,書什麼時候看都可以,又不急在這個週末,妳今天就陪我去嘛。妳看,報導上說衛槐斯簡直帥得人神共憤,尤其他那性感的臀,讓他成了眾所皆知的美臀夜店王子欸。人家就是想要去看看他的臉蛋是不是像報導說的那麼帥氣,臀部是不是真的那麼性感,當然最好還可以跟他聊上幾句交個朋友。妳要知道,有這種朋友,說出來不知道會有多拉風呢!」
「心嫚,這個衛……」
「衛、槐、斯。」林心嫚不厭其煩的再次強調這個響噹噹的名字。
「衛槐斯又不是動物園裡的動物,大家都跑去盯著他的臀部猛瞧,這樣不是對人家很不禮貌嗎?」
「男人盯著女人的胸部流口水是天性,女人欣賞男人的臀部是本能,再說,只是偶爾看一下,有什麼關係?要是他不反對,我還想好好的摸摸他的臀部呢!難道妳都不好奇,男人有這種媲美電動馬達般的性感臀部,身為他的女人不知道會有多幸福呀……」林心嫚一臉陶醉樣。
「心嫚,妳已經有男朋友了。」舒晴央漲紅著臉提醒好友。
「那又怎樣?想想而已,又不犯罪。」
「我真的不想去。」
「唉,妳又不是小學生,可不可以別再當乖乖女了?夜店不是什麼不正當的場所,而是成年人放鬆壓力的國度,就算是要發生一x情,也得兩個人都看對眼才行。走啦,我一個人去的話,我男友知道會抓狂的,如果有妳陪著,他就不會碎碎念了。」
林心嫚直接抽過她手上的書本,胡亂往書架上一擱,旋即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纏住她,死命的將她往外拉。
晴央最大的弱點就是耐不住別人纏她、煩她,只要她耍賴到底,晴央終究還是會乖乖屈服的,誰教她們打從高中就認識了,晴央想落跑,門兒都沒有。
「人家下禮拜過生日,妳就當作提前替我慶生。」
「可是我……」她還沒跟方纔那位先生道再見呢!
「別可是了。」林心嫚就是吃定她的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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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遠去,當四周又恢復了寧靜,衛槐斯靜靜的闔上書本,酷帥的臉孔顯得五味雜陳,沉默中又帶點危險的況味。
不是他要偷聽別人的談話,而是那些內容不斷自動的傳進他耳朵裡,教他想要忽略都不行。
追本溯源,謠言始於Primo jazz bar開幕那天——
原本他只是低調的告訴朋友自己開了店,邀請大家有空可以過來坐坐。誰知道那群朋友天生高調慣了,非要把場面搞大不可,硬是不顧他攔阻的在演藝圈發了一堆明星邀請函,還通知各大媒體到場採訪。
不可諱言,當晚店裡的氣氛確實吵得很火熱,他更是被灌了不少酒。就在他想要偷偷遁逃時,不知道是哪個豬頭三不顧朋友道義的拱他跳舞,搞得現場情緒激昂,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不破壞大家的好心情,也為了可以早點脫身,他只好捨命陪君子,站上桌子敷衍的賣弄一下他已經封箱多年的舞步。
誰知道消息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個月,他已經被渲染成性感美臀的夜店王子,還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堆瘋狂粉絲,真是苦不堪言。
他不是不知道外界有多熱中於討論他,問題是,沒有的事情還能說得煞有其事,這教他怎能不怒?
什麼叫做每天晚上一定都過得很精采?他才沒有!
他有過要好的女朋友,自然也懂些男女間的事,但那並不代表他對性就是絕對的開放。他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就落得精盡人亡的淒涼下場。
再說,他的床已經N百年沒有女人碰過,不需要因為他開了間夜店,就將他渲染得好像是精蟲沖腦的超級色鬼,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處在亢奮的狀態。
至於說有女星跟模特兒為了他爭風吃醋,那關他什麼事?並不是只要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他衛槐斯就要全盤接收,男人也是有貞操觀念的,好嗎?
衛槐斯忍不住挪開手中的書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部以下,騰出一隻手捏了捏自己的臀——
嗯,確實是很緊實翹挺,很有惹人遐想的空間……
不過,想到自己的肉體無可避免的遭到那麼多人的眼光褻瀆,甚至連女孩子都這樣大剌剌的討論起他的臀部及性能,心裡頗不是滋味。
也許,在這波流行的浪潮消退之前,他最好別輕易出現在自己的夜店裡,免得要忍受那些盲目者的無禮目光。
只可惜了美好的邂逅就這麼無疾而終,不能說不無遺憾,但是,他真的被她們的對話惹毛了。
第二章
認識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偏偏舒晴央卻遇上了最糟的那一種。
她拒絕不了好友的要求,硬著頭皮陪她光臨了夜店。
原本情況還算順利,雖然沒有見到傳說中的美臀夜店王子衛槐斯,心嫚還是開心的喝了些調酒,跟著店裡的爵士樂自在的拍打節奏,興奮得就像是個圓了夢想的小孩子。
不可否認,Primo jazz bar顛覆了舒晴央對夜店的既有印象。
道地的經典爵士音樂,寬敞不擁擠的空間,時時保持暢通的新鮮空氣,以及技巧熟練的專業調酒,簡單的裝潢搭配柔和的燈光,Primo jazz bar給人一種不受拘束的放鬆感覺。
最重要的是,出入的客人大都有一定的素質水準,沒有染著金髮、眼神凶狠的幫派份子,也沒有發生任何教人不舒服的場面,這讓她著實放心不少。
可惜所有的美好,因為心嫚竟撞見男友張志賢摟著辣妹也來到這裡,頓時怒火狂燒,立刻趨前上演兩女爭一男的拉扯戲碼,他們的爭執破壞了一切。心嫚當面質問男友,他卻心虛不敢回話,還讓辣妹罵她是神經病,讓她傷心的回到吧台,喝酒解愁。
接連灌了幾杯的烈酒的她,在酒精的驅使下,她先是傷心哭泣,接著像失瘋似的大吵大鬧,隨手抓起吧台前的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陣猛砸,一旁的舒晴央根本拉不住她。
當數十個空酒杯接連砸向吧台後方的藏酒櫃,服務人員的臉都綠了!
客人跑得精光,酒櫃裡的藏酒碎了一地,她大小姐腿一軟倒頭呼呼大睡,倒霉的舒晴央只好硬著頭皮,等著老闆對她發飆討公道。
只是,她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Primo jazz bar的老闆竟是他!
她瞠著美眸,滿是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聲帶像是被人強行割斷似的,遲遲無法發出聲音。
怎麼會是他?
兩個小時前在連鎖書店裡,他先是利用優越的身高幫了她,又跟她有過愉快的一段對話,沒想到那個短暫觸動她心房的男人,竟然就是心嫚口中的美臀夜店王子——衛槐斯!
當穿著皮質外套的他沉著臉,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酒保趕忙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抿著唇的衛槐斯點點頭後,毫不遲疑的跨過滿地的玻璃碎片,逕自朝她走來。
摘下鼻樑上的眼鏡,將一雙濃眉挑得極高,衛槐斯用充滿興味的目光,凜凜的看著佔據他視線的小女人,不忘把她錯愕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拉開椅子,在她面前從容坐下。
「舒晴央小姐,晚安,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再度見面了。」一樣低沉的嗓音,卻有著不一樣的情緒。
毫無疑問,衛槐斯記得她。
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和心嫚之間缺乏智能的幼稚言論,很可能早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了?
思及此,舒晴央真的恨不得當場殺了自己還痛快些。
他漠然的看著眼前的滿目瘡痍,嘴角浮起一抹悻悻然的嘲笑。
「妳們女人還真是革命的信徒,破壞得這麼徹底,我真後悔當初沒有聽設計師的話,把我的酒櫃弄得堅固些。」
「你真的就是衛槐斯?」舒晴央知道自己的問題很蠢,但她以為他姓魏,而不是衛。
他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舒晴央,銳利的眸裡充滿著自信。
「沒錯,我就是那個傳說中害一堆女星、模特兒不惜犧牲形象,天天爭風吃醋的衛槐斯。」嘴角輕勾,吐出了教人不寒而慄的話。
完蛋了,他果然聽見心嫚和她的對話了!舒晴央覺得好糗。像
「那、那都是一些人云亦云、捕風捉影……」她懷疑自己舌頭打結了,才會把話說得吞吞吐吐。
「不過,我還是得感謝妳朋友過度美化了我的生活精采度,她可能不大清楚,男人也是有貞操觀念的。」
明顯感受到他的怒意,舒晴央尷尬的響應,「瞭解。」
「對了,上個禮拜我的年度健康檢查報告才剛出爐,數據顯示個人健康情況非常良好,關於衛生防疫單位是否把我列為性病防治的重點人物,我很遺憾讓妳失望了,我願意當面誠懇的向妳致歉。」看似隨興的言談間,卻藏有濃濃的嘲諷意味。
舒晴央整個臉蛋瞬間爆紅,她懊惱的雙手摀住自己的臉,完全不敢多看他一眼。
「咦,那位想摸我臀部的小姐到哪去了?」衛槐斯明知故問的探頭張望了一下,直到看見沙發上爛醉如泥的身軀,他才露出戲劇性的表情,「喔∼我忘了,她在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後,砸光了我店裡的美酒,現在倒在沙發上起不來了。唉,真可惜。」
舒晴央狼狽不已,絲毫沒有招架的餘地,「我……真的很抱歉。」
「既然她喝醉了,妳要不要來代替她摸摸看我的臀,是不是如大家所想像的那麼迷人緊實?」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眼裡藏著騰騰殺氣的問。
「不,不用了!」臉色乍青倏白,舒晴央嚇得趕緊拒絕。
唉!最狼狽的莫過於道人是非,還被當事人聽得一清二楚,她今天真是糗到姥姥家了。
偏偏衛槐斯沒打算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畢竟,他今天真的很不爽。
「別客氣。」他站起身逕自來到她面前,硬是抓起她的手,作勢就要放上自己的臀部,「試試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優待,錯過可惜。我不介意等你朋友清醒後,你可以好好的跟她分享這個難得的經驗,由你來證實我的臀部是不是夠性感,也算是我的榮幸。」
他的手勁好大,掌心熾烈的溫度幾乎燙傷她的肌膚,此刻的他眼中沒有她熟悉的溫暖,誠懇的善意,而是充滿惡作劇的邪壞。
他根本是以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為樂!
「不!你快點放手,我已經說過了,我很抱歉。」在碰上他翹臀的前一秒,舒晴央及時掙脫自己的手,慌張不已。
這跟她以為的不一樣!她以為他是個紳士,以為他是個好人,為什麼在冠上了衛槐斯這個名字以後,連鎖書店那個體貼有禮,翩翩風度的男人,就成了眼前這可怕的傢伙?
無法消化今晚的接連意外,雙手緊緊交握的她臉上露出了疲憊。
看她雙眉糾成結,滿臉的懊惱,衛槐斯忿忿不平的情緒頓時覺得緩解不少。
「你可以走了。」他突然開口。
「嘎?」舒晴央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砸店的人不是你,自然不關你的事,要怎麼賠償,得她來跟我談。」衛槐斯指向癱在沙發的林心嫚,「你可以離開,但是她得留下來。」
把一個爛醉的女孩留在這裡,然後等明天天一亮,讓這個城市多一椿社會案件嗎?舒晴央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何況喝醉的還是心嫚。
「你想對她怎麼樣?」
「你說,我該怎麼樣?」衛槐斯把問題拋回給她。
「心嫚不是蓄意搗鬼,完全是因為她撞見她男友劈腿,才會一時情緒失控,我想,任何人發現自己遭到背叛都不會太好過,請你諒解她的行為。」舒晴央試著解釋,想取得他的原諒。
「所以你要我摸摸鼻子,自認倒霉?」他嘴角浮現譏誚的冷笑,「你當我這裡是慈濟功德會嗎?」
「我……」她當場啞口無言。
糟!事情遠比她所想的還要棘手,這個衛槐斯顯然不打算當善心人士,既然情況變得如此荒腔走板,為了保護自己和心嫚,她勢必要強悍一點才行。
「不行!我不能把心嫚一個人留在這裡。」
她堅決的口吻,讓衛槐斯忍不住瞇起了眼睛,須臾——「好!那就賠錢了事,應該不過份吧?」
聞言,舒晴央飛快的拿出皮夾,兩張千無大鈔顯然不足以賠償他的損失,她只得抽出信用卡,禮貌的詢問:「我可以刷卡嗎?」
低頭一哂,「你該不會還想比照百貨公司週年慶,要求分期零利率的付款方式吧?」他帶著邪佞笑容,漫不經心的瞅著眼前侷促不安的女人。
空氣裡瀰漫著一觸及發的火藥味……
舒晴央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壞起來可以這麼教人害怕。
「衛先生,我是真的很有誠意想賠償你的損失。」她鼓起勇氣開口。
眼中戲謔的光芒乍斂,他毫不猶豫的伸出左手,非常爽快的比出三的數字。
「三千?三萬……啥,三十萬?你分明是在坑人!」舒晴央揪然變色,整個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錯,是三百萬。」語氣嚴峻。
衛槐斯使了個眼色,酒保用托盤捧著酒瓶殘骸來到兩人面前,只見他挑起了斷裂的水晶玻璃瓶口——「跟你介紹一下,這瓶用高檔水晶及24K純金雕飾製作而成的頂級干邑之王,價值新台幣一百一十萬元,旁邊這瓶是四十年蘇格蘭威士忌,當初在拍賣會場上,是以一百五十萬元起標,算得上是鎮店之寶。」
「至於單瓶價格十來萬上下的香檳王,不多,只破了六瓶,其他林林總總的損失就當是年終大放送,只要你賠償我三百萬,我就讓你帶著你朋友安然離開。」
舒晴央渾身的氣力瞬間被抽光。
三百萬!她要去哪生出三百萬來賠給他?
別說是她賠不起,心嫚更慘,畢業一年多,工作老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偏偏年底這陣子又是裁員的高峰期,她們就算清光所有工作積蓄拚了命的湊,只怕也湊不到一百萬呀!
衛槐斯不是沒看見她驚駭的表情,他當然也知道三百萬很可能會要了這兩個女人的命。他是不在乎這點損失,但畢竟是生意人,而且他們非親非故,他為什麼要當冤大頭?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來償還了。」
原始的方式?他,他……該不會是想要叫她們用身體來還吧?
「什、什麼原始的方式?你到底想怎樣?如果你以為我們是弱女子就妄想要佔便宜,那我只能說你太小看女人了。」舒晴央顫聲警告。
她根本是嚇壞了,可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硬著頭皮假裝強悍,希望多少能達到一點嚇阻的作用。
「老實說,弱女子這三個字一點都不適合你朋友。」衛槐斯一眼就看穿她。
笨蛋才會沒注意到,她聲音顫抖得有多厲害,她一定也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根本是慘白的。
「你也不用那麼激動,我還不想被衛生防疫單位列為性病防治的重點對象。」他戲謔笑說。
其實他還蠻欣賞她的,面對這種爛攤子,她非但沒有嚇得落荒而逃,還很義氣的想要保護朋友,男人都不見得有這樣的膽識。
「你喜歡看推理小說?」單手支頤。
舒晴央被他搞糊塗了,不是在討論賠償嗎,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儘管一臉無奈,舒晴央還是乖乖回答問題。「是,我很喜歡推理小說。」她完全摸不透這個男人到底想怎麼樣。
「勞倫斯·卜洛克的馬修·史卡德系列看過嗎?」
「看過。」舒晴央非常欣賞卜洛克筆下的死硬派英雄史卡德,著迷他在面對棘手案件時,依然能冷靜的抽絲剝繭找出真相。
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種時候討論她的偶像,她沒心情。
「書是自己買的?」
「當然。」她可是很寶貝她的藏書。
「借我。」
「嘎?」她瞪大眼睛,明明在談賠償的事宜,他卻莫名其妙的扯到了勞倫斯·卜洛克的小說。
「你把書借給我,關於今晚店裡的所有損失,我可以睜一支眼閉一隻眼,就讓你的朋友到這裡兼差當服務生,用出賣勞力的原始方式來抵銷那三百萬,為期三個月,但是……」
「但是什麼?」舒晴央難掩驚詫的問。
「你必須是這個協議的保證人。如果你朋友擅自毀約,你就必須接替她到我店裡兼差,屆時,工作時間還會由原本的三個月拉長為六個月。」
她低頭盤算,三個月的兼差工作,就可以抵銷三百萬的賠償金額,一個月就足足價值一百萬欸,很多人工作一整年也不過是這一半的薪資,而衛槐斯願意退讓到這種地步?
等等,這會不會是另一個陷阱?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試圖要從他幽深的眼睛裡看出端倪。
他身上有一種不簡單的氣息,比起外界盲目渲染他的性感、酷帥,舒晴央反而覺得衛槐斯帶給她一種快要喘不過氣的壓迫感,教她不自覺的畏懼,心跳加速,跟這種人談判,她很懷疑有幾個人能全身而退。
他真的是壞人嗎,可他的眼光為什麼這麼坦蕩蕩?
可不管是三個月還是六個月,可以馬上抵銷三百萬的賠償,怎麼算都是挺划算的交易,但問題是,她根本摸不清心嫚的性子,就怕心嫚一任性……
衛槐斯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拽拽的笑說:「聰明如你,應該知道這筆交易對你們有利,畢竟幾個月時間就能把三百萬的債務一筆勾消,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某種程度來說,這或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但對舒晴央而言,今天晚上的這一切比較像是天外飛來的橫禍。
「不願意?還是說,你其實是比較想陪我上床來擺平一切?」衛槐斯扯著可惡的笑容,十足挑釁的口吻問。
「當然不是!」舒晴央激動否定。
前一秒還蒼白的臉,現在又漲得通紅,她氣惱的瞪著衛槐斯,雙手捏握成拳。彷彿隨時要打上面前這張可惡的臉孔似的。
她發現自己就是太容易相信人性的美好,一點小恩小惠,就會被她放大成極度的良善,以至於常常害自己陷入老套的陷阱裡。
今天,她在衛槐斯身上活生生的嘗到一件事——看人絕對不可以憑第一眼的印象,就以為對方是大好人!
「你要考慮多久?」衛槐斯瀕臨耐心告磬的臨界點。
姑且先別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得冷靜些才行,就算他是妖怪投胎轉世,她也得想辦法把他當人看,先解決賠償問題再說。
「等等,我也有個要求。」
「請說。」他好整以暇,等著接招。
「這裡發生的事情就在這裡解決,我不希望你事後反悔,跑到我跟心嫚任職的公司找麻煩,還有,在這三個月期間,不許你假借債權提出任何違背善良風俗的要求,尤其是危及女性身體自主權的行為。」
她不是絕頂聰明,但也不是個笨蛋,該保護自己跟心嫚權利的時候,她就會爭取到底,這年頭沒有王子會來解救她,她不能光是等著挨打卻什麼都不做。
衛槐斯的眼神冷得教人不寒而慄,就在舒晴央快要失去信心的時候——「我要再不答應,未免不近人情。」他旋即命人拿來primojazz bar的工作契約。
「你答應了?」她不禁有些訝異。
他逕自說:「我不喜歡員工來來去去,或者多嘴透露店裡客人的隱私,所以在這裡工作的每位員工都必須簽定這份工作協議,唯一的不同是,別人違約了不起就是損失一個月的薪水,倘若你跟你朋友都毀約,三百萬的賠償金就重新成立,屆時,我會透過法律途徑一併向你索賠,如何?你考慮清楚。」
平心而論,心嫚要靠不穩定的微薄薪水還這三百萬,勢必得花上好幾年的時間,如果現在就跟衛槐斯和解,雖然會因為要兼兩份工作而辛苦些,但是,三個月就可以搞定三百萬的賠償,說什麼也要拚一下。
當機立斷,舒晴央接過他遞來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
「當然,記得提醒她,要乖乖來工作。」
她走向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心嫚,蹲下身子輕輕的拍她,「心嫚,醒醒,我們要回家了,心嫚……」
她根本醉得跟死人沒兩樣,對於舒晴央的叫喚毫無回應。
衛槐斯看著舒晴央,發現她還真是有耐心,換作是他有這種棘手的朋友,早把對方踢下沙發去,哪還有可能用這麼溫柔的口吻喊人。
「灌了一肚子烈酒,她不睡到明天是不會醒來的,我送你們回去吧!」
他交代員工收拾殘局,走向了沙發,一把扛起林心嫚往停在門口的休旅車走去。舒晴央趕緊尾隨在後,戒慎的坐上車。
「顧好她,千萬別讓她吐在我的車上。」坐上駕駛座,衛槐斯不忘叮嚀。
再次確認地址後,他轉動方向盤,踩下油門,車子旋即離開了Primo jazz bar。
透過後照鏡,衛槐斯偷偷凝望舒晴央美麗的臉龐,比起她聽到三百萬賠償金的驚嚇,現在的她顯得如釋重負,眉宇間更是淡定許多。
「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舒情央在後照鏡裡和他的目光有了短暫的交會。
她表情明顯怔愣了下,在看清楚他眼底的興味後,她彆扭的別開臉,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佯作鎮定的護著身旁的好友,徹底忽視前方開車的男人。
偏偏他死盯著她不放,看得她渾身不自在,還激起她殘暴因子,好想徒手插爆他那雙放肆狂妄的雙眼喔!
「舒晴央,沒有人跟你說過嗎?這不是對待善心人士該有的態度。」
衛槐斯拋下這句話,無預警的踩緊油門,車子就像是子彈似的在馬路上奔竄起來。
「啊!」後座的舒晴央反應不及,差點整個人撞上前方的座椅。
聽見她的驚呼,駕駛座上的衛槐斯當場哈哈大笑起來。
可惡,他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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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舒晴央的租屋處,被冷風一吹林心嫚的醉意已退了一、兩分,只見她恍惚的睜開眼睛,接著又倦極的閉上。
「心嫚,醒醒,我們已經到家了。今晚暫時住我家,來,準備下車了。」舒晴央好聲哄著。
林心嫚睜開無焦距又渙散的眼,咕噥了一聲。
「需要我幫你扛她上樓嗎?」
「不用了。」她可不想讓他踏進她的私人天地。
衛槐斯聳聳肩,不置可否。
逞強的結果就是換來疲累。身材嬌小的她,光是要將重心不穩的林心嫚帶下車,舒晴央就搞得滿頭大汗,可是她偏不許自己向他求救,誰教他剛剛那麼可惡的戲弄她。
「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書?」衛槐斯降下車窗,喚住她。
她側過身,「後天可以嗎?」
「好,就後天見。」
眼睜睜看著舒晴央吃力的攙著林心嫚緩緩走向公寓,他忍不住又扯開好聽的嗓音,衝著步伐蹣跚的背影再次詢問——「真的不要我幫忙?」
「不、用!」
都被拒絕成這樣,再堅持就是自討沒趣了,「那好吧,記得來上班還債。」
離去前,衛槐斯還不忘從車裡看了她一眼,嘴邊掛著調侃的笑,以一種囂張的姿態,揚長而去。
不知怎麼的,整個晚上,舒晴央就是不停的反覆回想起他嘴邊調侃的笑,還有他揚長而去的身影,氣惱得無法入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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