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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身為模特兒的洗諾瑤是鎂光燈注目的焦點、男人心中的女神,
但每個接近她的男人都想對她伸出狼爪,讓她對男人徹底失望,
她決定靠自己的實力在模特兒界打天下,絕不靠男人的援助!
只是當「他」從狼爪下救出她後,讓她誤認為世上還有好男人,
她開始沉溺在他付出的柔情中,卻不知那只是他的手段之一……
只有你,才是值得我投入許多時間與花費心思的女人。
於廷不輕易浪費時間在女人身上,除了洗諾瑤之外,
為了獲得她的信任,他刻意耍了些心機接近這個冰山美人,
但沒想到外貌冷艷、心地卻天真善良的她這麼容易拐騙上手。
就在他暗自竊喜贏得她的心後,沒料到自己的心卻也慢慢地……
第1章
關上手機,拿出香菸銜在唇邊,點燃、吞吐。
面向玻璃帷幕的男人單手插入褲袋,夾著煙蒂的手垂在煙灰缸上輕彈一下,深不見底的黑眸看來沉靜。
砰!旁邊的房間發出一下重重的關門聲,繼而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響,讓這個隱蔽角落的安寧和平為之告吹。
男人捻熄煙蒂轉身離去,然而他的步伐卻在經過門口時,被一道略微高分貝的女聲挽留住,房間內隱約傳出的談話內容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就在這一門之隔的距離下側耳傾聽。
休息室內有一名高大英挺的外籍男士,正欺壓著一名美麗的東方女子,企圖一親芳澤。
「不要!」雙手被扣住、背抵在大門上的女人動彈不得,只能別開臉躲避。
「有什麼關係?「金髮男人湊近她的臉龐,故意吹氣搔她癢,帶有慵懶磁性的嗓音極盡誘惑。「反正還有時間,咱們在這裡快活一下吧,Baby!」
儘管男人的不軌意圖令女人震驚又厭惡,她仍力持鎮定地冷聲道:「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人來了。」
「你儘管叫呀,如果你不怕鬧得讓老師知道你和男人鬼混,而冒著失去首席女模位置風險的話。」
「我沒有!是你強行拉我進來這裡,想要……」
「哎呀!這種事情怎能勉強得來?」他低聲譏笑她的天真。「我也可以推說是你勾引我在先,你猜,大家會相信誰說的話?」
身為國際級知名男模,又是俊帥的英法混血兒,從不乏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想要攀結附貴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反觀自己卻只是個寂寂無名的後起之秀,她憑什麼和他對抗?
「卑鄙!」她知道不管實情如何,道理都會站在他那邊。
「彼此彼此。」他撇撇嘴揶揄。「如果不是你爬上了老師的床,怎麼可能當上這場秀的首席女模。」
「我並沒耍手段、走後門,我是靠自己的實力坐上這個位置的。」對這些蜚短流長的中傷她早已麻木,就算費盡唇舌辯駁,也沒有人相信。
「就憑你這個平平無奇的東方小女人嗎?」他一副看扁人的囂張態度。「那未免太欠缺說服力了吧。」
「難不成你今天的成就,全是憑下半身的努力所賜?」她忍不住搶白。
「你要是這麼認為的話,我不會反對。」他附在她耳旁低聲說道,戲譫的聲音聽來滿不在乎,雙唇沿著她雪白的脖頸而下,澆下一串細碎熱吻。
「不要!住手!」她一邊掙扎,一邊尖聲叫了出來。
他果然如她所願地停住動作,不過並沒挪開貼著她的身體,只是伸手抓牢她的後腦,瞪著她的漂亮水眸撂下狠話。「Baby,我奉勸你最好聽話,別胡亂扭動,不然我不敢保證能夠不傷害到你,而且,萬一在你美美的肌膚上留下醜陋的瘀傷,影響待會兒的演出就不好了。」
她來不及回話,小嘴迅速被他堵住,強行入侵的唇舌令她感到噁心,而在她身上遊走的大掌更令她羞憤顫慄,無奈她卻無力反抗。
他太卑鄙了,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讓身體有任何損傷,所以才挑選這個時間大刺剌地侵犯她。她奮力反抗,決計不讓他予取予求、肆無忌憚地欺負。
叩!叩!
很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傳來,十分投入的金髮男人置若罔聞,依然故我地索吻。
叩!叩!
不肯罷休的敲門聲大煞風景地持續打擾,他只好不情不願地停下來,暫時以大掌代替唇瓣堵住女人的嘴巴,耐著性子揚聲問道:「誰?」
叩!叩!
回答他的卻是堅持不休的敲門聲,害他不得不壓下慾火,好事就此打住。
「算你走運,我今天就暫時放你一馬。」他意興闌珊地放開她。「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我提醒,也應該知道亂說話的下場。」
暗暗鬆一口氣的她緊抿嘴唇不吭聲,她當然不會笨得做出自毀前途的舉動來。
金髮男人攏好頭髮、衣衫後,慢條斯理地打開門,門外的陌生男人器宇不凡,一看便知是個非富則貴的有錢人。
「什麼事?」金髮男人神色自若地問。
門外的男人瞥了一眼高大的外籍男子,視線隨即移向其身後的女人,並朝她綻放出一個溫柔笑容。「原來你在這裡,我正在四處找你呢。」
他認錯人了嗎?她肯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陌生男子,開始滿眼疑惑地打量這名相當高大英俊的東方男士。
男人擁有一張十分俊朗迷人的臉孔,目若朗星的狹長眼眸深沉睿智,挺直好看的鷹勾鼻極富個性,嘴角上揚的薄唇帶點揶揄,尖瘦有力的下巴展現出堅毅不拔,而長度及頸的茶褐色濃密卷髮非常時尚野性,令本來溫文爾雅的俊臉添上一抹豪爽不羈,流露出自我執著的性情。
他高挑挺拔的身材,儘管站在頂尖模特兒身邊也毫不遜色,而在那身高級品牌服飾的包裝下,更像是鍍上一層金光般貴氣逼人,再加上從容自信的笑容與矜莊優雅的儀表,讓男人渾身散發出壓倒性的卓越魅力。
不待女人回答,男人很快調回視線,向著金髮男子歉然一笑。「沒有打擾你們吧?」
在這個紙醉金迷的拜金圈子混久了,金髮男子看人的本領可謂千錘百鏈,他深諳眼前笑裡藏刀的男人絕非泛泛之輩,故而忌憚三分。
「當然。」金髮男人大方地讓出空間。「Baby,我先走了。」
待金髮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後,男人才進去休息室,施然梭巡女人。「小姐,你沒事吧?」
女人恍然大悟,原來他是特地來解救她的。「我沒事,謝謝先生出手幫忙。」
「小姐若想要報案的話,我可以替你作證。」同為男人,他不齒以蠻力征服女性,並加以施暴的獸行。
女人不知他在門外聽到多少,不禁感到羞赧,慌忙搖頭拒絕。「我真的沒事,沒必要把事情鬧大。」
她的表現與其說是息事寧人,倒不如說是心虛來得貼切,說不定他們是一丘之貉,或許他真的太多事了。
「如果不想再有相同事情發生的話,我奉勸小姐別再隨便跟男人進房間。」
沒有這個意思,就別讓男人誤會,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她從男人不層的眸光解讀出他心中的想法,讓她本來對這個男人存有的好感與感激瞬間不翼而飛。
「多謝先生的忠告,我會謹記。」女人撇開眼,沒再看他,抬頭挺胸地離去。
留在房內的男人彎腰拾起地上的一隻小耳環,想必是剛才那名女人所遺失的,不過他並沒追出去交給她,只是隨手放進口袋,因為他有種預感,他們還會再見面的,而且是在很快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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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著名時裝設計大師的新作發表會,在一片讚美與掌聲的嘉許中順利落幕,好評如潮的大成功肯定已蓋過之前炒作的新聞,絕對能把焦點從炙手可熱的超級男模Leon身上轉移回來,又有誰還會再提起撤換首席女模的小風波?
慶功宴上,齊聚許多幕前、幕後的工作人員,還有不少贊助商與企業家應邀出席,一起分享今夜的成果與喜悅,大師在眾星拱月的擁護下穿梭會場,接受各方的祝賀。
而另外讓大家注目的焦點,莫過於台上台下都能輕易引人側目的模特兒們,與高挑的俊男美女相比,悉心裝扮的賓客們相對顯得失色,不過仍有少數例外。
身穿白色禮服的范書禮引頸翹望,在眾『高人』當中找尋心儀的女性,當看見熟識的倩影后,他忙不迭飛奔而上。
「諾瑤,你今天的表演真是棒透了,你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嗎?我真的被你迷死了。」范書禮熱情地一把抱著窈窕佳人,把她摟在懷裡。
他的誇張言行雖已司空見慣,但洗諾瑤很快就推開他。「謝謝。」
不以為然的范書禮依舊興高采烈地告知。「你在壓軸出場穿的那套禮服,我已經訂下來打算要送給你了。」
「這麼貴重的衣服,我不能收。」她輕搖首拒絕。
「那件禮服說是老師為你量身設計的也不為過,我相信沒有人穿起來會比你更好看了。」他帶點稚氣的俊臉笑瞇咪、樂陶陶。「你應該也不想看到老師的心血白白被糟蹋吧,那樣多可惜啊。」
「總之我不會收,還是請你送給別人吧。」她也有自己的原則。
「只不過是一點小小心意,你就當是贊助商給予的獎勵,或是慰勞禮物。」
「范書禮,我說過很多遍,我們只是很一般也非常普通的朋友,請你不要動不動就送禮物給我。」
「我也說了很多次,叫你不要生疏地連名帶姓叫我,你不是也沒聽進去?」
到底是誰沒有把話聽進去?洗諾瑤吹鬍子瞪眼睛,這個男人的身體構造一定有問題,不然臉皮不會厚得不像話、而且神經還超大條!
而此刻有這種想法的女人絕對不止洗諾瑤一個,正在遠處用力地瞪著范書禮的嬌小美女子慈,極不爽地鼓著腮幫子唾罵著。
「可惡!這個范書禮眼裡只有那個狐狸精,你瞧他一副色瞇瞇的模樣,簡直就是只發情的豬哥,他不感到丟臉,我還替他慚愧。」小美女身旁的高大帥哥莞爾一笑,漫不經心地轉頭看向那頭高挑婀娜的身影,饒富興味地打量起來。「那個女人就是書禮最近迷戀上的女模嗎?」
身為模特兒,出色亮麗的外表是必備條件,而她自足相當窈窕,一襲式樣簡單的淡紫色吊帶晚裝將她襯托得清秀動人,烏黑滑溜的及腰卷髮隨意披散,倍添一股神秘獨特的氣質,在出類拔萃的外籍模特兒當中,她清冷的東方美反倒突出搶眼。
「哼!這種只要有錢,誰都可以沾染的貨色滿街都是,我真不明白范書禮看上她哪一點。」於慈自信十足地甩動茶褐色的波浪捲發,那種下三流的女人根本不能和她相比。
「你幹嘛這麼在意?」他寵溺地輕摟她的肩頭安撫。「你又不是不知道書禮從小就是這個樣子,熱度只會維持三分鐘,見異思遷的本領冠絕。」
「我就是不明白你們男人為何總是見一個愛一個,半點節操也沒有,而且品味真差,看上的不是戲子、歌星就是模特兒。」她不依地數落。
他笑言。「因為你們這些冰清玉潔的千金小姐不好惹,太過認真投入,玩不起遊戲。」
她丟出一記白眼,突然心念一轉,水眸骨碌祿地轉動著,一把拉著他的臂膀撒嬌。「哥,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好不容易躲開范書禮的慇勤攻勢,洗諾瑤還來不及鬆一口氣,麻煩接踵而來。
「Baby,你真是不賴,連贊助商也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瀟灑現身的金髮男人笑容可掬,嘴裡卻不饒人。「可以告訴我,你耍了什麼手段嗎?」
洗諾瑤在心中暗自歎氣。「我又怎麼比得上你的魅力,相信在場的所有女士早已被你征服。」
「想不到你這麼在意我。」Leon故意曲解她的挖苦,伸手輕執她垂落胸前的髮絲把玩,放在唇邊親吻。「那真是太好了,原來我們是兩情相悅。」
兩情相悅?洗諾瑤有自知之明,他之所以找碴,只是因為心忿恨、氣難消。
其實她再不識時務,也不敢得罪模特兒界的天之驕子,但由於她沒有被這個超級型男電到,更沒把他放在心上,誠心誠意地供奉膜拜。結果,此舉嚴重傷害到頂尖男模的自尊顏面,損害了他所向披靡的男性魅力,因而非要她拜倒在他的褲管下不可。唉!早知會落得如此淒慘下場,她當初就假仙一下,湊合地裝個花癡。
「你真愛說笑。」她輕攏秀髮奪回髮絲,再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套用他的話來堵人。「像你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大紅人,怎麼可能看上我這種『平平無奇的東方小女人』。」
「偶爾換換口味也不壞。」
「可是不合口味的話,不止難以下嚥,還會倒盡胃口。」
「那要嘗過才知道了。」他上前摟住她的纖腰,拇指劃過她的下唇暗示。「你這張利嘴還算對我的口味,至於其他方面……」
他邪裡邪氣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滿令人期待。」
「你到底想怎樣?」她全身緊繃,克制住想要尖叫發飆的衝動。
「大家都在看我們,我不可能對你怎樣,慶功宴結束後,我們住下一個地方,繼續剛才被人打斷的好事吧。」
他要怎樣才肯放過她?洗諾瑤深感無力,太陽穴也開始隱隱作痛。
「想要抱女人的話,旅館錢萬萬不能省。」
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譏諷從兩人身後響起,低沉富磁性的男聲突兀地介入,暫緩了緊張的氣氛。
兩人霍地轉身,不知何時靠近的男人正優雅地倚在柱子旁,他的右腳帥氣地蹺在左腳踝上,一手插褲袋、一手拿著酒杯,並沒理會他們投過來的視線,他逕自閉目、昂首喝酒,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
是他!兩人同時在心中暗叫,想不到會再遇上這個男人,而且還是在與稍早雷同的情況下。
干了酒杯,男人看向洗諾瑤,朝她舉起空酒杯,促狹地眨眨右眼,扯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慵懶笑容。
他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無比自信與個人魅力,能令男人折服、讓女人迷戀,他是個危險的征服者!有這個深刻體會與認知的洗諾瑤,與男人眼神交會的一剎那,心頭突地泛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與害怕。
雖然Leon非常看不順眼這個專壞他好事的程咬金,但在場的賓客全都是身份顯貴的名流鉅賈,他不能意氣用事地得罪了這些金主。
「你朋友真懂得拿捏出場的時機。」Leon在洗諾瑤耳邊挖苦,然後摟住她的香肩上前,朝男人點頭打招呼。「你不打算為我們介紹對方嗎?」
介紹?洗諾瑤也很想知道這男人是何方神聖呀!
「我只是生意人,何足掛齒?」男人招來侍者,放下酒杯。「不好意思,又要再次向你出借女伴了。」
Leon識趣地放開洗諾瑤。「沒關係。」
男人毫不客氣地過去擁住洗諾瑤的腰肢,並禮貌地告辭。「失陪。」
儘管滿腹疑惑,洗諾瑤還是順從地和男人相偕離去,這個陌生男人三番兩次出現替她解圍,只是巧合、純粹偶然嗎?她不會是被盯上了吧?雖然她男人緣很好,身邊也從不乏追求者,然而被素不相識的男人親密地摟抱,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雖然我很感激先生替我解圍,但可以請你放開我嗎?」洗諾瑤停住腳步,下意識想與這名陌生男人保持距離。
男人轉過身,和她面對面站立,大掌卻堅持不肯離開她的柳腰,視線則有意無意的越過她的頭頂。「他還在看。」
「所以我才沒有甩開你的手。」她盯著他的喉結低聲說道。
他莞爾一笑,終於如她所願地收回大掌。這樣對待兩次出手解救你的救命恩人,小姐未免太無情了。」
洗諾瑤退後一步,抬頭直視著男人的眼睛。「嚴格來說,我們並不認識。」
「於廷。」他爽快地自報姓名。
她猶豫了半秒才自我介紹。「洗諾瑤。」
「我們這樣子認識對方還挺新鮮特別的,讓人很難忘。」於廷促狹地笑說。
的確,這麼丟臉的事情,她一定畢生難忘!洗諾瑤禁不住低吟,尷尬地移開視線。「可以的話,請你不要記住。」
於廷失笑,不過發出的低柔笑聲並沒嘲弄之意,而是爽朗愉悅,再加上優雅帥氣的舉止,害洗諾瑤想要發怒也發不起來了。
「我差點忘了。」他收斂起笑意,從西裝外套的口袋拿出一隻耳環。「我剛才在休息室撿到這個,是你的嗎?」
「是的,謝謝你。」她喜出望外,想不到遍尋不著的東西又找回了。
「我除了英雄救美,還專程把失物送還,你打算如何報答我?」他趁機邀功。
洗諾瑤瞟他一眼。「幫人不是應該不計回報的嗎?」
「對生意人來說,每做一件事情都是一項投資,只要付出便會有所回報。」於廷大方展現生意人市儈的一面。
「天底下果然沒白吃的午餐。」她感歎。
「若有的話,小姐也要三思,後果可能堪虞。」
「多謝先生提醒。」她又不是初出茅廬的無知少女,當然深知這個道理。「我也不習慣欠別人人情,于先生想要什麼回報,不妨直說。」
「我的報酬不便宜哦。」說真的,於廷滿欣賞她的爽快直接。
「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以內,我都會盡可能辦到。」;「我旗下的一間子公司,最近代理一個化妝品品牌,他們正在煩惱找不到合適的代言人。」目光炯亮的於廷睨著她。「我今晚看過洗小姐在伸展台上的丰姿後,認為你的形象非常符合這個品牌,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接下這個工作?」
竟是這麼好康的事情,她的楣運是不是要一掃而空了?「與其說于先生想要我報恩,反而更像是要我多欠一個人情。」
「那可不一定。」他聳了下肩膀。「說不定這個工作薪水少又苛刻,是件沒人肯接的苦差事。」
「幸好我喜歡挑戰困難,不怕吃苦。」對於剛熬出頭來的她而言,任何工作都是機會。
「那麼洗小姐是答應了?」
「雖然我樂意接受,不過能否合作,還得由我所屬的模特兒公司來決定。」
「明白。」他朝她頷首。「我會通知秘書安排與你所屬的模特兒公司洽談。」
「謝謝于先生給我機會,我也很期待能與貴公司合作。」
洗諾瑤認為交談已告一段落,正打算告辭之際,於廷卻語出驚人的說:「其實比起公事,我比較想與洗小姐談私事。」他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多瞭解你。」
「我不太明白于先生的意思。」頗感意外的洗諾瑤不動聲色地梭巡他的臉色。
「如果我們能深入瞭解對方,相信日後合作會更愉快融洽。」
想不到他也是個居心不良的男人!「這是合作的大前提,還是交換條件?」
「我是真心想與你交朋友。」於廷的神情專注溫柔,在她不自在地撇開眼時,他執起她的手,紳士地親吻她的手背,煞有介事地道:「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接受我的追求。」
她很快抽回手,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態度。「于先生真風趣。」
「我是認真的。」
不管他有幾分認真,她肯定他絕不是真心喜歡自己。「那恐怕要令于先生失望了。」
「你先別急著回答我,可以慢慢考慮。」於廷把自己的名片交到她手上。「我等你的好消息。」
杵在原地的洗諾瑤用力捏著名片,緊抿唇瓣盯著翩然離去的高大背影,她隱約感到於廷是個難纏棘手的人物,而且還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男人,像他這種強勢固執的男人不容易被打發。
真是流年不利,她到底是走了什麼楣運,才會接二連三被麻煩的男人纏上?
第2章
喀嚓!喀嚓!相機的快門聲清脆響亮,知名攝影大師熟練地按下快門,在不同的角度捕捉最棒的一刻、拍攝最優的相片。
「很好,兩位再靠近一點,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隨著大師的要求,專業有素的男、女模特兒,彼此摟抱著對方的腰身,漂亮的女模把頭枕在男模襯衫半開的健碩胸膛上,俊帥的男模下巴抵著女模的發頂廝磨,大掌把玩著對方那頭滑溜的墨發。
「來個深情對望,沒錯,表情再柔和嫵媚點,洋溢出溫馨甜蜜的幸福感覺。」
女模改而將雙手拴著男模的頸項,昂首凝望對方的湛藍眼眸,男模低下頭來,讓彼此的額頭互抵、鼻尖輕碰,並深深俯視那彷若玄玉般神秘的水眸,鏡頭下的兩人儼如一對絕配的親密愛侶。
濃情密意滿洩,此時那對藍眸突然閃耀異樣光芒,神情帶點戲譫,笑容更變得詭譎,猝不及防地,男模用力摟緊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堵住近在咫尺的誘人紅唇,在眾目睽睽下親吻女模……
喀嚓!喀嚓!快門聲並無停歇,沒有錯過這難能可貴的美妙時刻!
啪!新鮮出爐的暢銷八卦雜誌被重重丟在辦公桌上,新一期的封面大特寫正是一雙忘情熱吻的俊男美女,旁邊的大標題寫著——國際型男模特兒Leon與新貴女模打得火熱?
"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一頭俐落短髮的Hazel坐下來,朝坐在對面的洗諾瑤質問。「你們何時在一起的?」
「我和他什麼事都沒有。」早巳看過雜誌的洗諾瑤面無表情,工作中被男人偷襲後還被大做文章,她的心情很難不處於谷底。
「雖然這篇專訪裡Leon沒有承認,但他一副與你非常熟稔的口吻,還對你讚不絕口,分明就在暗示你們之間有曖昧。」Hazel翻開內頁,素指直戳著圖文並茂的精彩內容。
「他要胡說什麼,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洗諾瑤無奈地歎一口氣。
「針沒兩頭利,凡事總有利弊。」Hazel往椅子一靠,身為經紀人,她絕對有責任提醒洗諾瑤,她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他這樣高調的談論你,的確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甚至可能為你帶來工作機會,但若這段關係處理不當的話,肯定會損害你的形象,最糟糕的是,還會被外界認為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客戶對你的良好印象一定會大打折。」
「想不到他這麼陰險毒辣,竟然這樣陷害我。」洗諾瑤眉頭深鎖,他到底要報復到何時?「Hazel姐,你真的要幫幫我,想辦法制止他再胡鬧下去。」
「雖然我們同屬一間模特兒公司,但Leon是法國總公司直屬的合約模特兒,而且又是當今炙手可熱的大紅人,我們這邊的分公司根本不容置喙,更別說可以干預他的言行。」
Hazel愛莫能助地雙手一攤。「我不管你們私下的恩怨如何,你找個機會向Leon賠個不是,順他的意,讓他消消氣吧。」
「可是……」其實當洗諾瑤得悉Leon會暫時留在台灣工作時,明白難免會和他槓上,所以她已有心理準備,但要她栽在這卑鄙的小人手裡,她怎麼也不甘心。
「我知道很為難你,但為了你自己的事業著想,最好還是和他握手言和。」
Hazel語重心長,世界就是這麼現實,誰當紅便是王道。
「我知道了。」除了委身之外,要她低聲下氣道歉也可以。
「另外,還有一件麻煩事。」Hazel雙手環抱臂膀,諾瑤最近惹上的麻煩事特別多,而且全都和男人有關。
「范書禮買下來送給你的那套禮服,你堅持不肯要,結果在你推我讓下一直沒人接收,這件事情已傳進老師耳裡,他老人家雖沒說什麼,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被人嫌棄,教他顏面往哪擺?」
「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這件禮服大名貴,我不能收下。」洗諾瑤急忙解釋。
「我明白你有自己的原則與顧慮,但為了花花公子的無聊遊戲而得罪老師,不會不值得嗎?」Hazel道出折衷的辦法。「下個星期的『名鑽店』開幕秀,你就穿那件禮服上台,我已經請那邊配襯好鑽飾,屆時你向記者們好好讚美老師,然後宣揚會用范書禮的名義,把禮服贈送給慈善機構,作為回饅社會之用。」
「是。」這個主意不錯,不愧為精明能幹的經紀人!
「最後,就是于氏旗下的化妝品品牌代言人一事。」Hazel接著商討另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雖然于氏先接洽我們,表示有興趣請你當代言人,但一直遲遲未肯落實,至於理由就是還沒得到尊貴的於總裁點頭批准,所以還沒定案。」
洗諾瑤輕咬下唇沉思,雖然她仍留著於廷的名片,但她不想聯絡他,而於廷也沒主動找她,自從發表會後他倆沒再碰面,還以為他已經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問題在你身上,對不對?」Hazel隱約瞧出端倪,看來又是一隻狂蜂浪蝶。
「於廷有向我暗示過附帶條件。」洗諾瑤說得相當含蓄。「我想他在等我給他答覆。」
「坦白說,能夠和于氏合作,成為旗下的代言人,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書,于氏財大氣大,生意多元化又遍佈全球多國,這是可以令你更上一層樓,揚名國際的大好機會。」Hazel巴仔細分析,最後給她一個瞭然的笑容。「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叫你出賣自己來換取工作機會的,不管你的答覆如何,你盡快找他說清楚,別再拖下去了。好了,你回去時小心點,可能會有狗仔隊盯上你,切記謹言慎行。」
Hazel最後叮囑。
「我會小心的,你不用擔心。」洗諾瑤站起來,在離開辦公室前衷心道謝。
「謝謝你,Hazel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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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妥當,但選在酒店房間碰面便有點引人遐想,再加上於廷堅持不肯改其他地方,那就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就算明知這男人別有用心,洗諾瑤也只能硬著頭皮見他,誰教她不可以得罪這重要的客戶。
房門悠然打開,打了照面的兩人反應各異。
好整以暇看著洗諾瑤的於廷從容不迫,臉露微笑的他一派瀟灑自在,神情促狹愉悅。反觀門外的洗諾瑤卻顯得驚慌失措,目瞪口呆地盯著男人的樣子。
原因無他,應門的於廷竟大刺刺地身著浴袍,而袍子的領口還鬆垮垮的,古銅色的健美胸肌若隱若現地層露,而他這個模樣實在很難教人不想入非非。
監於職業的關係,赤身露體的男人洗諾瑤早巳司空見慣,更性感誘人的裸體也屢見不鮮,所以這種半裸的男人還不能令她臉紅心跳、害羞無措,她只是因為他的明目張膽而嚇出一身冷汗。
「進來。」於廷施然轉身入內,不過身後沒有預期的倩影跟進,他隨即折返。
「怎麼了?」
洗諾瑤杵在門外,對上那雙疑問的黑瞳。「抱歉,我不該隨便進男人的房間,這是于先生曾給我的教誨,我一直謹記在心,並且時時警惕自己,別再犯下相同的錯誤。」
「我只是因為天氣太悶熱,才會在洗完澡後穿上浴袍,洗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他慵懶地耙了一下微亂的卷髮,撇撇唇調侃她。
「不管是不是誤會,還是避嫌一下比較好。」她盡量不去注意他刻意賣弄出來的「色相」。
「言下之意,就是你打算站在這裡和我詳談?」
「其實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要說的話很簡單,只是一句拒絕。」
他揚一揚濃眉。「拒絕?」
「是的,我很感謝于先生對我的心意,不過我實在高攀不起。」不管他接受與否,洗諾瑤認為此地不宜久留。「那麼再見了。」
話聲方落,洗諾瑤還沒來得及移步,於廷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強行把她拉進房間並迅速關上門,雙手撐在她耳側,把她困鎖在大門與他之間。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讓她有反應的時間與餘地,待洗諾瑤站定、回過神後,眼前只有於廷那張過分靠近的俊臉,害她突然呼吸急促、心律不整起來。
「你沒什麼話好說,可是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不過站在門口談話很危險的,畢竟隔牆有耳,所以我們還是進去談吧。」於廷完全不為自己的野蠻行為而感到汗顏,若無其事地交代後非常優雅地微彎腰、朝她伸出大掌,作出一個請進的姿勢。
洗諾瑤不悅地擰眉,他「請」人的方式未免太粗暴,而且欠缺誠意,生著悶氣的她不發…曰越過他身邊,逕自往沙發上坐下。
「要喝點什麼嗎?」他踱往吧台,宛如在自家招待友人般,寫意地拿起紅酒,斟滿兩個玻璃杯。
在飲料中下藥的犯案手法層出不窮,難保他不會要這種卑劣手段。「不用。」
「這是九零年的DRCRomanee-Conti,算是法國布根地最好的酒。」他堅持把酒杯遞給她。
「抱歉,我對紅酒沒研究,也不懂欣賞,還是不要糟蹋比較好。」
「難不成你的酒量很差,怕喝醉後會對我做出什麼事來?」
洗諾瑤一手推開礙眼的酒杯,可是不知是她太用力,還是於廷的手不穩,總之整杯紅酒打翻在她身上,弄得她滿身都是。
剎時混亂一片,兩人開始手忙腳亂地拭淨衣服。
「我看你還是把衣服換下來清洗吧,送去乾洗應該不會太耗時。」徒勞無功的救拯行動過後,於廷善意地提議。
「不用麻煩了,反正待會我會直接回家。」雖然衣服有點慘不忍睹,赭紅的污垢斑斕得好不嚇人,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很危險的,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你這樣子走在街上恐怕不太好,有可能會讓人誤以為是鬧出什麼命案了。」
他摀住嘴巴笑著,一副用心良苦地勸告。「再說,萬二讓記者看見並拍下照片,不知他們又會大做什麼文章,那不就糟透了?」
他完全命中她的要害,洗諾瑤頓時猶豫不決,她近來已夠倒楣了,可不想再滋生事端,然而眼前的男人又不可靠,怎麼看都像是只披著羊皮的狼。
瞭解了她的顧慮擔憂,於廷給她一個禽畜無害的溫柔笑容。「你不用害怕,我可是個路不拾遺的良好公民,不會乘人之危冒犯小姐。」
「這點我很清楚,畢竟我剛才也領教過了于先生的紳士風度。」她真想吐槽,不過罵人的話還是忍著沒說出口,改而訕訕然譏誚。「不介意借浴室一用吧?」
「隨便。」他走往吧台,拿起另一杯紅酒品嚐。「浴室內有洗衣袋,而且應該還有一件浴袍,你不嫌棄的話,可以隨意使用。」
「那謝謝了。」洗諾瑤扭頭走進浴室,突然有種被他設計的感覺,不排除他是故意翻倒酒杯的可能性很大,不過希望這一切只是她多心了。
看著窈窕的背影消失,於廷上揚的嘴角帶著得逞的笑意,他拿出手機,按下一組熟稔的號碼……
「你的衣服已經送去乾洗,約一小時後會送回來。」
「謝謝。」
身穿浴袍的洗諾瑤不自在地站在浴室門口,不時繫緊浴袍的帶子、調整領口來掩飾自己的拘謹。她的確有點緊張,因為現在的情形——身穿浴袍的男女在酒店房間內獨處,活像一對親密愛侶在歡度時光。
這種引人遐思的曖昧氣氛令她感到尷尬,再加上於廷本身的強烈存在感與無形壓迫力,教她不知如何自處。
「沙發弄髒了,我們在這邊談吧。」踱向她身邊的於廷指一指床邊。「坐。」
「我站在這裡就可以了。」她輕攏秀髮,故作從容。
於廷輕易看穿她的侷促不安,於是一把將她按坐在床沿,自己則避嫌地坐在旁邊的椅子和她相隔三公尺,希望這個距離會令她稍微安心,並能消除她的緊張感。
「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於廷優雅地翹著長腿,在看到她眼裡的疑問後附加說明。「你拒絕我的理由。」
不愧是生意人,直截了當就導入問題的核心!洗諾瑤坐得腰挺肩正,儀態萬千地併攏修長的雙腿,盡量不去注意彼此不合宜的裝束,毫不忸怩地坦言。「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種女人。」
「什麼女人?」
「很懂得討男人歡心的女人。」
「我還以為這是美麗女人獲得成功的不二法門。」於廷實話實說,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大都是這樣善用自身的優勢。
她嗤之以鼻的回話。「我想我還不至於要出賣自己,才能獲取工作。」
「不過如果你想要站得更高、看到更遠的地方,這是條捷徑,我可以幫你。」
他不拐彎抹角,大方地開出優厚條件。
既然他如此坦白,洗諾瑤也沒什麼羞於啟齒了。「我的確有企圖心,想要闖一番事業,不過我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來取得成就,我無意作任何改變。」
「儘管我是個值得你破例、不容錯過的好男人,你也不考慮嗎?」
「是。」
於廷帶著試探的銳眸沒有離開過她,本來認定她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想要假裝拒絕來自抬身價,不過他現在已有所改觀,開始相信她是個潔身自愛的女子。
「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積極進取卻又不會阿諛逢迎的女人。」他欣賞她的率直與自信。「我不介意由朋友先開始,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有信心終可以擄獲你的芳心。」想要得到友誼,便要先釋出誠意。
「憑於總的條件,身邊不會缺女人,你根本無須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她可沒空陪闊少爺玩戀愛遊戲。
「我說過生意人善於投資,你是個值得我投資時間與花心思的女人。」他的甜言蜜語說來流暢。
洗諾瑤自問「抗男性」良好,尤其鑲鑽鍍金的富家公子,她一向免疫力十足,而且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會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寧願腳踏實地當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因為她就是這種現實、不浪漫的女人。
「我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夠吸引你這個精明幹練的投資者。」她心生疑惑,禁不住臆測。「還是我擁有什麼鮮為人知的價值才讓你有這個決定?」
他雙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合攏的大掌輕托下巴,瞇眼梭巡她。「女人太過聰明,會讓男人頭痛的。」
「女人無才便是德嗎?」她還以為男人已經進化,原來與時並進的只有女人。
「平凡有平凡的福氣,做人大過複雜會很累。」於廷站起來,出其不意地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後單腳跪在床沿,俯身壓制著她的雙肩,滿眼挑釁地睥睨著她。
「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吻,我就告訴你實情,如何?」
洗諾瑤的心臟有了半秒鐘的停頓,然後劇跳得幾乎要蹦出胸口,但就在他深不可測的黑瞳內讀不出任何慾望後,她頓時放下心來,如果想要知道他背後藏了什麼目的,就只有放手一搏。
「只是一個吻,挺划算的。」她伸手拴住他的頸項,然後閉上眼。
一如她所預料,他的吻既輕且柔,半點也不猥褻邪淫,而且他並沒趁機佔她便宜,兩人的身體始終保持一段距離,因而沒有擦出驚天動地的激情火花,只是曖昧的感覺卻有點動人遐思。
他們這個「點到即止」的吻沒維持多久,房門就突然被人打開,兩名不速之客大剌剌地闖了進來。
於廷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輕攏頭髮、整理浴袍,面對著入侵者皺眉。「你們怎麼擅自闖進別人的房間,難道你們連基本的敲門禮儀也不懂嗎?」
隨即站起來的洗諾瑤納悶地看向貿然出現的一對男女,想不到竟是范書禮與一名她不認識的女人。
盛怒的范書禮狠狠地瞪著洗諾瑤,活像妻子背夫偷漢、捉姦在床般,一臉難以置信又怒不可遏,而他身旁的美麗女子正是於慈。
「我就說她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為了得到工作而不惜出賣自己,現在你親眼看到啦。」於慈搖晃著范書禮的胳臂,想努力搖醒他。
感到莫名其妙的洗諾瑤,發現自己當上這一幕鬧劇的女主角,狐疑地抬頭審視於廷沉默不語的側面,參透女子話裡的玄機,難不成……
猶如連續劇老掉牙的情節,終按捺不住怒氣的范書禮一個箭步街上前,一把抓著洗諾瑤的手肘,心痛地質問。「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而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的於廷按著他的肩頭勸止。「書禮,你冷靜一點。」
「我不想和你打架,別逼我出手。」范書禮用力揮開他,惡狠狠瞪他一眼,再固執地轉回洗諾瑤身上。「你為什麼要出賣自己?」
「請你放開我。」沒有半點心虛理虧的洗諾瑤直視范書禮,面不改色地冷冷說道:「以我們的關係,我根本無須回答你這個問題,不過我不介意告訴你。」
她稍微停頓下來,刻意瞟了一眼於廷後才接下去。「因為這個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非要得到不可。」
從洗諾瑤飽含深意的一瞥,以及這個違背良心的答案,於廷知道自己可以安心在一旁看好戲,而於慈也不再插話,只專心欣賞接下來的精彩戲碼。
反觀范書禮卻猶如晴天霹靂般,本來還抱有的一絲希望完全破滅,不禁衝口而出。「用這種方法得到工作值得嗎?你不會感到羞恥、不怕被人看不起嗎?」
「你們男人玩弄女人就可以心安理得,那為何女人就要被瞧不起、並被冠以罪名?」洗諾瑤理直氣壯地反駁。「何況我又不是沒有努力,我何須感到羞恥?」
「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得到機會,不管你多努力也不會被認同,就算成功了也不光彩。」
「范先生,我不想嘲笑你的天真無知。」洗諾瑤誇張地譏笑。「但這個由金錢與權力堆砌而成的現實社會,人們在乎的只有結果,誰還會計較成功背後有多骯髒卑劣?」
他所認識的洗諾瑤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是眼前這種勢利刻薄的女人!「我實在不明白,你一直拒絕有錢人的追求,為何現在卻要作踐自己、自甘墮落?」
「我從沒說過自己有多清高,也沒打算扮演聖女。」洗諾瑤毫不介意地聳肩,然後不再甩他,改而走近於廷,小鳥依人地靠在於廷身上,柔媚軟語的輕道:「對不起,掃了你的雅興。」
親暱地摟住投懷送抱的女人,於廷表現得落落大方。「不要緊。」
可惡!范書禮緊緊握牢拳頭,他們倆分明就是做給他看,好教他知難而退。
「洗諾瑤,你令我很失望。」留下這一句痛心疾首的話後,范書禮悻悻然奪門離去,同行的於慈忙不迭跟隨在後,而鬧劇也到此為止,終告完滿落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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