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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6:54

嫁給寵妻教科書 作者:蜜雨恬言

作品簡介(文案):

大齡剩女陶溪參加同學聚會,已婚女同學紛紛勸她別嫁了,“與其去受已婚婦女四不幸“當媽式擇偶、保姆式妻子、喪偶式育兒、守寡式婚姻”,還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

她不聽勸,在28歲生日那天嫁給了璟暢。

婚後,璟暢飯不讓她做、地不讓她拖、衣服不讓她晾。他錯了,他哄她,她錯了,還是他哄她。寶貝兒子出生了,他跟孩子說的第一句話是:“以後要跟我一起好好寵媽媽。”

陶溪覺得自己結了個假婚,她從小到大的願望——我要做個賢妻良母,也要落空了。

寵妻狂魔霸道總裁VS大齡剩女灰姑娘,婚後甜文,趕緊收一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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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7:09


  陶溪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一推看門,就瞧見葉振家跟張柔梅正在看電視。葉彩曼跟葉彩雪不在,不知是出去了還是窩在臥室。

  她輕輕喊了聲“舅舅、舅母”,葉振家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正當她想收回目光,卻跟張柔梅犀利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下一刻,張柔梅就發難了,“你真以為自己交了兩千塊的夥食費就是大爺了,每天拿加班當藉口不做飯。”

  陶溪垂下眼簾,並沒有多解釋什麼。

  這樣的無理取鬧她實在經歷了太多,已經麻木到不想再多爭執一句。

  她想悄悄溜回臥室,卻被葉振家給叫住了:“陶溪,快過年了,你機構有沒有年貨發呀?我們今天去超市逛了一圈,年貨貴得跟不要錢似的,我們都沒敢買。怕一買,夥食就差了。”

  陶溪還沒出聲,張柔梅就一臉不屑地說:“她那機構又不是公家單位,能有什麼福利?會讀書有什麼用?名牌大學畢業又怎樣?還不是連個普通的公辦學校都進不了。現在人都講條件,就她那樣的還東挑西揀的,過了年就28了,難不成還想賴在這裡一輩子。”

  陶溪想張嘴說些什麼,最後也只是掏出手機,找到張柔梅的微信,給她轉了1000塊過去,“舅母,剛給你轉了些錢買年貨。”

  “叮”的一聲,張柔梅立刻掏出手機,把錢收下之後,抬頭朝陶溪笑得諂媚,好像剛才那個滿臉鄙夷的女人壓根兒不是她那樣。

  “陶溪就是懂事,我給你留了飯,在廚房,趕緊去吃吧。”張柔梅擺了擺手,聽到葉彩曼在臥室喊她,她起身往臥室去。

  陶溪是見過“世面”的人,對於剛才的場面已經司空見慣。

  她轉身進了廚房,暗自下定決心,最近晚上下班之後抓緊看房,爭取年後就搬出去。

  毫無意外的,廚房裡只有冷飯跟雞頭雞脖子雞屁股。

  她輕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拿出碗筷,和著開水把殘羹冷炙弄熱,然後吃進肚子裡。夥食費都交了,她不吃張柔梅也不會退她錢。

  她畢業到現在六年了,在一家少兒英語培訓機構當英語老師,雖然有些辛苦,但收入還不錯。

  她不是沒錢到外面租房子,但在葉子市租個相對安全的單身公寓,加上夥食費水電費之類的,每月至少支出五千。所以,她還是忍辱負重待在葉家,多省幾個錢買房子。

  當然,她的忍耐也迎來了春天,目前的存款,給個小公寓的首付已經沒有問題了。

  只要想到即將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她的心情就變得豁然開朗,即使啃著雞脖子,她的唇角還是忍不住上翹。

  她站在廚房慢慢地吃著,旁邊主臥傳來葉家三母女的聲音。

  葉彩曼:“哎呦,媽,你想勒死我嗎?”

  張柔梅:“別嚷嚷,誰讓你的胸不爭氣,不勒緊一點,能勾引得了男人嗎?”

  葉彩雪:“媽,我這樣可以嗎?”

  葉彩曼:“葉彩雪,你要不要這麼騷呀?”

  張柔梅:“男人就喜歡這麼騷的,你好好跟你妹學學。”

  葉彩雪:“姐,你嫌騷就別穿低胸露背的,反正這樣我也少一個競爭對手。”

  葉彩曼:“你想得美,只要是我看上的男人,即使你是我親妹妹,我也不會讓。”

  張柔梅:“好了,你倆都別吵了。何家在葉子市是叫得上號的家族,周六的婚禮肯定有很多有錢的男人,你倆給我好好抓住機會。”

  陶溪對於這樣的對話已經見怪不怪了,收拾好碗筷就去浴室洗澡,然後回她那間十平不到的臥室備課,一直忙到快十二點才睡覺。

  第二天上班,一進機構就看到學生毛毛跟他的媽媽坐在休息等候區。

  毛毛看到她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然後跑到她跟前來。

  “毛毛,今天怎麼這麼早呀?”陶溪彎下身,摸了摸他的腦袋瓜,淺笑道。

  毛毛小臉一紅,低下了頭。正當陶溪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又梗著脖子抬起頭來對她說:“Miss Tao,等我長大了就娶你,你別著急相親嫁人。”他昨天又聽到校長跟其他老師說要幫Miss Tao介紹男朋友了。

  陶溪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毛毛,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可愛的小男生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毛毛,別整天把娶Miss Tao掛在嘴邊,等你長大了,Miss Tao就老了。”

  “Miss Tao即使老了也是我的女神……”

  “……”

  兩個九歲的小孩為了陶溪吵得面紅耳赤的,最後還是他們的媽媽一邊把兩人拉開一邊跟陶溪說“抱歉”。

  看著媽媽們無奈又好笑的表情,陶溪笑著說“沒關係”,然後進了辦公室。

  一大早就被表白,陶溪心情美美的。誰說她大齡剩女就一定被人挑,這不,她的小迷弟還在上小學呢!

  寒假到了,陶溪的搭檔正在坐月子,一天下來她的課排得滿滿當當的。她今天讓同事幫自己替了一節課,七點鐘下班,約了地產經紀去看房。

  按照她目前的存款跟工資,只能在葉子市買一套三四十平方的小公寓。大概是對未來房子的期盼太高,看了好幾天都沒有看到滿意的。

  這天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意外的,張柔梅還在客廳看電視。最近天氣冷,按照往常,她早去睡覺了,今天這樣,明顯是有話跟她說。

  果然,張柔梅皮笑肉不笑地把她喊了過去,陶溪最怕看到她這樣笑,準沒好事兒。

  但礙於目前還是處於寄人籬下的狀態,她只能走過去應酬。

  “陶溪,過了年,你就28了,再耽擱下去就真嫁不出去。我今天一朋友說給你介紹個物件,今年30歲,自己做生意,條件很不錯。”張柔梅宛若一個為小輩操心的長輩一樣。

  陶溪其實長得很不錯,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皮膚白皙,小臉蛋大眼睛,笑起來有個淺淺的酒窩,能甜到人心裡去。

  從高中開始,追她的人就沒斷過,但她講究感覺,看不對眼的,絕不會因為對方條件好而妥協,這也是她為什麼到了28歲還沒嫁出去的原因。

  張柔梅給陶溪介紹過幾個男人,但每次都是有苦說不出。有了前車之鑒,她還是忍不住問:“有對方的照片嗎?”

  “照片?”張柔梅頓了一下,說:“我今天在朋友的手機裡面看過,長得跟明星似的,你就放心去看吧,能嫁過去,你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了。以後當了闊太太,別忘了舅舅舅母啊。”

  陶溪:“……那好吧。”房子還沒有著落,她還不能隨意逆張柔梅的麟。

  見面約在陶溪的休息日,大概對方真的挺有錢,地點定在葉子國際大酒店的旋轉西餐廳,比以往普通的咖啡館高了幾個檔次。

  但是,當陶溪看到對方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張柔梅說得沒錯,他長得的確很像明星……八兩金。

  “你以後跟了我,就安心在家裡做少奶奶,我喜歡小孩,到時候生三四個都沒問題,我的字典裡沒有計劃生育政策這幾個字。”郝富貴挑著眉,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

  陶溪看著他的冬菇頭、大項鍊、超寬眼距、塞得下拳頭的嘴巴,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願意跟他生孩子。

  心裡嫌棄,但面上還得做做樣子。她強擠出個笑容,“郝先生,我想我們不是很適合,我勞碌命,不工作就渾身不自在。”

  郝富貴一聽,臉色就沈了,“你什麼意思?看不上我?”多少女人想跟他他都不要,眼前這個長得很溫婉,讓他忍不住動心。沒料到,她卻瞧不上自己,他的自尊心不允許。

  陶溪被他盯得心裡打顫,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這事情只有合適不合適的說法,沒有看得上看不上的意思。”

  郝富貴冷哼了一聲,下一刻就站起身來去拉陶溪的手,“不合適是吧?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別墅,你就覺得合適了。”

  “郝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陶溪說話都哆嗦了。她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牢牢抓住往前拉。

  她慌亂之中抓住了桌角,郝富貴拉不動她,伸手就想去抱她。

  眼看著他要抱住自己了,陶溪滿腔都是恐懼跟噁心,還沒來得及大喊求救,身前的人突然面露痛苦,“呀呀呀”地叫著。

  緊接著,被抓住的手鬆開了。

  陶溪驚魂未定地看向站在她前側的男人,下一刻,郝富貴的拳頭就朝男人揮去,“你他媽敢多管閒事……”

  陶溪嚇得花容失色,可男人卻一臉鎮定地伸出右手,直接截住了郝富貴的拳頭。郝富貴拳頭被禁錮得動彈不得,他惱羞成怒地掄起另外一隻拳頭,卻被男人直接過肩摔,甩在了地上。

  “報警,給我報警。”郝富貴被摔得滿地找牙,嚷嚷著要報警。

  報警?陶溪沒想到相個親會鬧成這樣,嚇得腿都軟了,身子一歪,幸好旁邊的男人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抬眸,猶如一隻驚弓之鳥地看著他,他卻勾起了淺淺的唇角,輕聲道:“別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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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7:27


  陶溪有些恍惚地坐在派出所裡。

  這是她乖乖女人生第一次的“出軌”。

  自從父母離婚,把她扔給外婆方玉珠,後來因為讀書的原因又寄養在舅舅葉振家家裡,陶溪一路走來,都是小心翼翼。

  父母都能不要她了,更何況是對她毫無義務的外婆舅舅。

  她打小就聽話懂事,不僅學習拔尖,一放學回家也是先幫張柔梅煮飯做家務,完了之後才去做功課。

  即使是這樣,葉振家跟張柔梅還是不滿意,有氣就往她身上撒。

  陶溪知道,要不是他們每個月都能收到她父母轉來的撫養費,能從中謀取私利,估計早已把她趕出家門。

  葉彩曼跟葉彩雪兩姐妹從來都看她不順眼,經過她們的一番宣傳,她的同學都知道她的父母不要她了。

  這惹得不少男同學對她憐惜有加,想追她保護她的絡繹不絕,可對應的,女同學敵視她,在上大學之前,一個閨蜜都沒有。

  好不容易上了大學,陶溪成年,父母卻不再給她撫養費。張柔梅二話不說就把她趕出葉家,幸好學校提供住宿。

  她給自己申請了助學貸款交學費,別人享受自由自在的大學時光時,她每天都忙得像個陀螺一樣。她要努力學習爭取獎學金,她要努力兼職賺錢還學費養活自己。

  大學畢業之後,張柔梅迫於方玉珠的壓力,才讓她重新住進葉家。

  葉振家一輩子碌碌無為,而方玉珠退休前是小學校長,退休金可觀,她要脅他們兩口子,要是把陶溪趕出門,她就把所有財產都留給陶溪。

  即使有方玉珠給她撐腰,陶溪還是規規矩矩過她的人生,認真工作,半點過錯都不敢犯,儘量不跟葉家人有爭執。閨蜜周曉語有時恨鐵不成鋼地罵她慫包,她直接就認了。

  慫包就慫包,能平安度過每一天就好了。

  可現在一次相親,卻相進了派出所,她的心都在發抖,滿腦子都在想,要是留下案底怎麼辦?要是影響她的工作怎麼辦?她的買房夢是不是破碎了?她努力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是逃不出葉家這個牢籠嗎?

  她越想越恐懼,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璟暢雖然在一旁做著筆錄,但注意力一直放在陶溪這邊。看到她哭了,眉頭輕皺,跟民警說了聲,起身就朝她走去。

  陶溪覺得自己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啦啦地往下掉,她怕被人看見,一直低著頭用手去抹,卻怎麼抹也抹不完。

  驀然,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塊紙巾。

  她抬眸一看,只見眼前的男人蹲在她的面前,手持一塊雪白的紙巾,盯著她看,“怎麼愛哭的毛病就沒改過?”

  他的眼神溫柔又有些無奈,陶溪聽到他說這話,愣住了,正想開口的時候,就聽到郝富貴在大吵大鬧,“憑什麼我一個人在這裡錄口供,那對狗男女在那邊談情說愛?”

  “狗男女”跟“談情說愛”這兩個詞讓陶溪的臉瞬間紅了,她又是羞又是怒,卻不知如何反駁。但她眼前的男人卻仍舊淡定自如地把紙巾塞進她的手裡,輕聲說了句“別哭了,沒事的”。

  男人低沈又溫柔的聲音從耳朵一直縈繞到陶溪的心裡,沒由來的,她的心就安穩下來。

  璟暢站起來,掃了郝富貴一眼,僅僅一眼就讓他的心在哆嗦,好像前一刻對陶溪溫柔無比的男人只是一種錯覺。

  在派出所一直折騰到十點半才結束,雖然郝富貴一直聲稱自己認識哪個局長哪個所長,但民警同志一概不理,反倒對璟暢很客氣。

  因為有監控跟酒店員工作證,郝富貴理虧,璟暢屬於正當防衛,辦完手續之後就帶著陶溪離開了。

  陶溪亦步亦趨地跟著後面,一走出派出所的大門,撲面而來就是刺骨的北風,她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她忽然感到頭頂暗了下來,抬頭一看,男人就已經站在她身前,然後背後一暖,他的大衣已經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臉一熱,正想拒絕的時候又打了一個噴嚏。她害羞地低下頭,輕聲說了句“謝謝”。

  “走吧,送你回家。”璟暢說完,已經率先邁了出去。

  陶溪哪好意思再麻煩他,連忙跟上去,走到他身側,指著不遠處的公車站,說:“我坐公交回去就行。”似是怕他不放心,她又補充道:“你放心,有一路車直達我住的社區。”

  璟暢欲想再開口,一輛812正在靠站,陶溪一邊跑一邊跟他說:“我先走了,再見。”

  他來不及阻止,她已經跳上車,公車緩緩離開。

  璟暢看著移動的公車搖頭失笑,卻突然看到車尾的窗戶伸出一個腦袋,然後聽到陶溪朝他大喊:“今天謝謝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說完又想起自己身上還穿著他的大衣,一臉生無可戀地說:“哎呀,怎麼辦,你的衣服還在我身上。”

  看著她一驚一乍的,璟暢笑了,連眉眼都彎了起來,他朝她揮了揮手,“下次見面再說。”然後又嘀咕了一句:“沒良心的傢夥。”

  公車駛入主道,速度越來越快,陶溪看著男人漸漸變小,只是耳中重複播放著他的那句“下次見面再說”。

  下次見面?會嗎?葉子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別說聯繫方式了,兩人連對方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得多大的緣分才能再次偶遇啊?

  窗外的冷風又吹了進來,陶溪把窗戶關上,攏了攏身上的大衣,鼻腔裡面充斥著好聞的薄荷味,她有些貪婪地吸了吸鼻子。

  好奇怪,明明現在只有5度,怎麼她的臉有些熱,好像心跳也有些快了?

  臨近下車,陶溪的心又緊張起來了。

  這次相親鬧成這樣,回去之後肯定少不了被張柔梅一頓罵。

  幸好,她走到樓下的時候,發現家裡的燈沒亮,估計張柔梅還不知道這件事。能躲一天是一天,她開門的時候都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鬧出半點動靜。

  可當她剛洗完澡,一拉開門就看到張柔梅兇神惡煞地站在洗手間門口,看到她就是破口大駡:“陶溪,你現在能耐了是吧?相個親還能把人家打了,還進了派出所。”

  張柔梅八點多看陶溪還沒回來,覺得這次有戲了,兩人肯定是吃完飯去看個電影什麼的。天氣又冷,她就先睡覺去了。誰知道剛才內急起來,順便刷了下微信,就看到陶溪把人弄進派出所的信息。

  “舅母,你聽我解釋,是那人強行把我帶走,有個好心人路過幫了我一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陶溪試圖解釋,可張柔梅根本不買她的賬,她“呵”了一聲,滿臉嘲諷地開口,“你現在是跟我炫耀你魅力無法擋,隨隨便便就把一路人勾得魂都沒了,為了你還能把人打一頓?”

  張柔梅滿嘴歪理,陶溪覺得多說無用,轉身就想回臥室。

  她生怕被張柔梅抓住,甚至小跑起來,一躲進臥室就順手把門給鎖了。

  這還是陶溪第一次這麼“大逆不道”,以前張柔梅罵她,她都是“洗耳恭聽”,隨她罵到口乾舌燥,自覺沒趣停下來。

  “你造反了是吧?”張柔梅正想追上去,卻被葉振家給拉住了,“大半夜的吵什麼吵,等會鄰居都要投訴了。”

  “投訴就投訴,我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大家看清楚她陶溪這只騷狐狸的真面目。”張柔梅的火氣根本壓不住,最後還是葉振家瞪了她一眼,作勢要打她才把她唬住,然後把人拉回臥室。

  “葉振家,你要是想護著你的好外甥女,你就別想著要我這個老婆了。”張柔梅氣得快要哭出來了。

  葉振家怒其不爭地橫了她一眼,壓低聲音道:“你還想讓陶溪給你掙個五十一百萬,就別鬧了。”

  怒火中燒的張柔梅終於冷靜下來了。

  其實給陶溪介紹郝富貴的人根本不是張柔梅的什麼朋友,那人純屬是拉皮條的,專門給有錢男人找“小三”。

  要是今天陶溪跟郝富貴成了,張柔梅就能得到50萬的“彩禮”。

  “好,我今天就先忍著。”張柔梅咬牙切齒道:“聽說最近有個五十歲的老男人想找小老婆生孩子,“彩禮”有100萬,她陶溪這次非給我賺回來不可。”

  陶溪這晚睡得極不安穩,第二天早上六點鐘就起床了。沒敢在家裡做早餐跟午飯,把自己收拾好之後,就匆匆出了門。

  在包子店買了兩個大饅頭填肚子,慢慢走路回機構的時候,周曉語的電話就來了,問她周六去不去大學同學李佩欣的婚禮。

  “你去我就去。”陶溪脫口而出就來了這麼一句。

  電話安靜了三秒鐘,兩人不約而同就笑了。大齡剩女參加同學婚禮,還是有個伴才有勇氣出席。

  陶溪仰頭看著微亮的天空,輕歎一聲,“我的蓋世英雄,你什麼時候駕著七彩祥雲來娶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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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7:43


  “那你學學佩欣,跟相親男人閃婚好了。”周曉語打趣她。

  “我絕對不會閃婚的。”陶溪立刻拒絕,經過昨天的郝富貴,她現在對相親男有一種莫名的抗拒,“我以後再也不要去相親了,還是耐心等待我的命中註定出現。”

  “怎麼了?”周曉語察覺到她有些異樣,雖然她一直強調感覺,但也沒拒絕過相親。

  “哎,別提了,天知道我昨天經歷了什麼。”陶溪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周曉語說了。

  “你說我怎麼這麼倒楣,攤上這麼一個粗暴型的八兩金呢?”陶溪仰天長歎。

  周曉語聽完也怒了,雖然同情陶溪但也忍不住罵她:“你怎麼那麼笨,張柔梅給你介紹的男人哪個不是極品?人家挖好了坑,你還蠢蠢地往裡面跳?”

  陶溪也知道這次被坑慘了,耷拉著腦袋說:“我知道錯了,以後舅母再給我介紹男人,即使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我也不會再去了。昨天真把我給嚇壞了,要是不是那位仗義的男人,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整個西餐廳裡面,除了他,其他人就坐在那裡看戲。”

  她處在葉家這個龍潭虎穴裡面,周曉語很心疼她,剛才罵她也只是擔心她。只要陶溪以後知道要保護自己,她也就放心了。

  不過,提起這個救她的男人,周曉語還是忍不住問:“你的恩人,長得帥嗎?”

  “帥啊!”陶溪誠實地回答。

  雖然昨天場面有些混亂,但她記得,男人很高,目測有一米九,肩膀很寬,能給人安全感。理著板寸短髮,五官很好看。

  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眼睛,每次跟他對視,他的目光都特別溫柔。

  陶溪沈浸在回憶當中,臉不知不覺燒了起來。

  “哇塞……”周曉語一聲驚叫把出神的陶溪給喚醒,“小溪溪,既然是這種情況,你倒不如以身相許以表感謝。反正是帥哥,你又不虧。”

  “你瞎說什麼呢?”陶溪都聽見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她嬌嗔道:“我要趕著去上班了,下次見面再聊。”

  “喲喲喲,有人害羞啦……”

  即使隔著電話,陶溪還是被周曉語鬧得面紅耳赤,她匆匆說了聲“再見”之後,把對方的調侃隔絕了。

  以身相許?陶溪想想就害羞不已,她甩了甩腦袋,腳步輕盈地往機構的方向走。

  因為出門早,雖然是步行,陶溪還是第一個到。

  她回到辦公室,正想整理東西的時候,瑩瑩就出現在門口了,手上還拎著個小禮盒。

  “瑩瑩,早啊,有事嗎?”陶溪微微一笑,然後朝瑩瑩招了招手。

  瑩瑩邁出小長腿,幾步就走到陶溪的辦公桌面前,然後把小禮盒擱在辦公桌上。

  “Miss Tao,早啊,這是我在樂高興趣班做的,送給你。”

  瑩瑩一邊說一邊把禮盒打開,然後一個小房子呈現在陶溪面前,裡面有床、沙發、電視、廚房等等,還有兩個手牽手的小人兒,一個穿著裙子,一個穿著西裝。

  東西做得很漂亮,但陶溪沒好意思收,可她還沒拒絕,瑩瑩就開口了:“Miss Tao,你已經教了我快六年了,我一直想送你一份禮物感謝你。這份禮物雖然不貴重,但是我自己一塊一塊砌起來的。我記得上個月講夢想的那節課,你說My dream is to have a home。所以,我砌了這個小房子送給你。當然……”瑩瑩笑得眉眼彎彎地湊到陶溪面前,指了指房子裡面的小人兒,說:“這個穿裙子的是Miss Tao,穿西裝的是你未來的老公,祝你早日找到你的白馬王子。”

  陶溪側眸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她不再推辭,把房子收起來,真誠對她說:“瑩瑩,謝謝你。”

  “不客氣。”瑩瑩歪著腦袋瓜,一臉古靈精怪,小聲道:“我也想你快點嫁出去,那毛毛就不會整天惦記著要娶你,我長大之後可是要嫁給他的。”

  陶溪:“……”現在的小孩,腦子裡面都裝了些什麼呀?

  這天依舊要加班,但陶溪還是約了地產經紀去看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她一推開門,就看到葉家四口人聚在客廳裡,沙發上散落著西裝禮服裙首飾等,看樣子是在為明天參加婚禮作最後的準備。

  大概他們的心思都聚在釣金龜婿這件事情上,除了不友善地掃了陶溪一眼,然後當做沒看見似的繼續他們的話題。

  他們不搭理自己,陶溪當然不會蠢到送上門被罵。她一聲不吭地溜回臥室,等客廳的燈滅了才出去洗澡睡覺。

  昨晚沒睡好,陶溪今晚一沾上床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地,她還做起夢來。她夢見自己穿著婚紗,不遠處有個身材挺拔、穿著西裝的男人。

  她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向男人。快要靠近男人的時候,她腳下不穩往前一摔,然後被男人接住了。

  她驚魂未定地抬眸,卻震驚地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

  驀地,她睜開了眼睛。

  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她才意識到自己做夢了,夢見自己跟救命恩人結婚了。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做這麼奇怪的一個夢,大概是因為周曉語的玩笑跟瑩瑩送的禮物。可夢見自己嫁給救命恩人,她嗚嗚嗚嗚嗚嗚……好害羞。

  陶溪把頭埋進枕頭裡,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就滾出了她這張只有90釐米的單人床。天色微亮,她還是認命地爬起來去上班,然後把這個夢拋諸腦後。

  今晚要參加婚禮,陶溪儘量趕早,還讓同事幫她替了一節課,但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四十五。

  這是陶溪第一次來葉子國際大酒店,大概今天日子好,酒店的幾個宴會廳都有婚宴。她繞了半圈都沒找到龍鳳廳的門口,最後還是周曉語出來把她領進去。

  “今天這身不錯,看來是有備而來喲。”周曉語調侃道。

  陶溪今晚穿了一條長袖修身連衣裙搭黑色褲襪長筒靴,雖然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可還是掩蓋不了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無語地朝周曉語翻了個白眼,“這裙子是去年在淘寶買的,300塊不到。還有,我不穿這個,難不成你讓我穿機構的制服過來嗎?”

  周曉語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淘寶款也能穿得這麼有氣質,你牛!”

  陶溪懶得跟周曉語瞎扯,恰好走到宴會廳門口,她給李佩欣送上祝福跟紅包,然後就進去了。

  她們這桌都是女同學,除卻陶溪跟周曉語,其他人都已經結婚了,所有話題都圍繞著老公孩子。

  來之前,兩人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準備接下同學們有意無意撒出來的狗糧。

  可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說了兩句她家老公跟婆婆的不是,然後秀恩愛大會就變成了婚姻吐糟大會。

  “每天上班累得要死要活,下班之後還要煮飯做家務帶孩子,他倒好,一回家就葛優癱玩手機,要不就躲在臥室打遊戲。”

  “他跟他媽一心想要個兒子,結果我生了個女兒,他媽沒事就說我肚皮不爭氣,我月子剛過就開始催生二胎,還說如果二胎是女兒就打掉。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對我態度不冷不熱,女兒出生到現在,他抱都沒有抱過。”

  “我男人出軌了,他碰我一下,我都覺得噁心。我想離婚,但孩子還小,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離婚”、“孩子”、“出軌”這些詞不停地縈繞在陶溪的腦海裡,直至旁邊的鐘雪婷喊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陶溪溫聲道。

  鐘雪婷歎了一聲氣,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陶溪,你反正都單到現在,索性別去趕婚姻這趟渾水。等你結婚之後就知道,與其去受當媽式擇偶、保姆式妻子、喪偶式育兒、守寡式婚姻的苦,還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

  鐘雪婷是畢婚族,每次聚會她都沒少勸自己早點找男朋友嫁人,這還是她第一次“打臉”,看來真的被婚姻給折磨慘了。

  陶溪一時無話,可她內心深處還是想嫁人,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庭。

  畢竟今天是來參加婚宴,老揪著這樣的話題不好。周曉語隨意轉了個話題,大家又聊得熱火朝天。

  陶溪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但今天喝水太多,沒多久就想上洗手間。於是跟周曉語說了聲,起身跟著指示牌去洗手間。

  陶溪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又犯路癡了,兜兜轉轉的,卻把自己繞進了酒店的中庭花園。估摸著婚禮要開始,她只好掏出手機給周曉語打電話。

  她剛點開手機,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小溪”,她轉過身一看,今天早上夢裡的男人,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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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8:00


  砰砰砰……陶溪的心裡猶如燃起了煙花一般,絢爛多彩,連帶臉上的笑容,似是春天裡的花朵一般鮮豔奪目。

  她想回應他,卻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怕他不知道自己要回應他,她著急朝他走去,可沒走兩步,平時沒穿習慣高跟鞋的她,腳一崴。

  陶溪一臉生無可戀,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要摔個四腳朝天,卻意外地被人接住了。

  那清冽的薄荷味,她記得,屬於他。

  “我又不會跑,你著什麼急?”頭頂傳來他低沈的嗓音。

  陶溪抬起頭來,對上他溫柔又無奈的眼神,小臉不僅爬上了紅暈。她害羞地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

  他輕笑了一聲,“好吧,我原諒你了。”

  “……”要不要回答得這麼認真呀?她再次抬頭,不經意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他身後站著個女人,盯著他們,蒼白著張小臉。

  陶溪這才回味過來,察覺到自己的雙手還搭在他的手上,她立刻收了回來。

  他卻轉了個身,稍稍站在了她的身後,雖然並未觸碰到她的身體,可外人看來,兩人的姿勢十分親密。

  沒了他的阻擋,她能更清楚看清眼前這個女人。她畫著精緻的妝容,穿著漂亮的晚禮服,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女人的臉色已經恢復平靜,她有些不確定地問:“請問這位是?”

  明顯,這話是跟陶溪旁邊的男人說。

  璟暢垂眸看了旁邊的女人一眼,眸光帶著淺笑,再次抬頭時已經恢復平時的清冷,他對許芙寧說:“這是陶溪。”

  什麼前綴都沒有,僅僅只有一個名字,卻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許芙寧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跟酸澀,但很快恢復過來,她扯了個笑容,說:“真漂亮,跟你也很配。”

  這下,輪到陶溪驚訝了。

  美女,這是誤會,大大的誤會。

  可她旁邊的男人也沒有解釋,陶溪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澄清,許芙寧卻向他們告辭,“我先回宴會廳了,你們慢慢聊。”

  直至許芙寧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陶溪才愣愣地問:“我是不是打擾你什麼好事了?”

  璟暢忍不住輕笑出聲,“絕對沒有,你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陶溪仰頭瞪了他一眼,“你還真是桃花朵朵開呀!”

  她本來就一句玩笑話,說出口卻是始料未及地飽含醋酸味。

  璟暢的笑容更大了,連眉眼都染上了笑意。陶溪對於自己剛才說的話懊惱極了,“不是,我……你……”

  陶溪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對上男人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她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

  “我什麼?你什麼?”璟暢繼續逗她。

  陶溪真想有個魔法,能把他剛才的記憶delete掉,可事實她並沒有超能力,最後只能怏怏地從包包裡面掏出張卡片遞給他:“上次你幫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打我電話,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幫你。”

  璟暢接過她的卡片,在“陶溪”兩個字上停頓了三秒鐘,然後揣進衣兜裡。

  “謝謝。”他挑著眉看她,“其實你剛才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

  “……”陶溪有些懷疑這人是故意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而偏偏,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怕被他逗下去,她就撐不住了,恰好聽到周曉語在喊自己,她匆匆跟他說了聲再見,然後腳底抹油地跑了。

  這下,穿著高跟鞋跑步都沒問題了。

  璟暢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手不自覺地伸進衣兜裡,摩挲著那張卡片。

  “我以為掉廁所裡面去了。”周曉語沒好氣地跟陶溪說。

  陶溪伸了伸舌頭,“我迷路了。”

  “我知道你是路癡,但你已經28了,上個廁所也能把自己給弄丟,你還真是牛逼。”周曉語真是無語了。

  陶溪皺著眉頭捂住她的嘴巴,低聲斥責道:“你要不要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我28了嗎?”說完,她轉過頭朝中庭花園的門口看了看,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你不是一向不在乎自己的年齡嗎?怎麼回事?對了,你剛剛跟什麼男人在說話?”周曉語明顯嗅出了不一般。

  陶溪卻直接裝傻,“什麼男人?你看錯了吧。”

  “我絕對沒有看錯,你別想糊弄我。”

  兩人吵吵鬧鬧地往龍鳳廳走,卻不料跟張柔梅、葉彩曼、葉彩雪三母女撞了個正著。

  “你怎麼在這裡?”葉彩曼一臉鄙夷地質問道。

  陶溪還沒出聲,周曉語已經說話了,“這裡是公共場合,我們來需要你的同意嗎?”

  “我有問你話了嗎?”葉彩曼橫了周曉語一眼,又問陶溪,“你是不是偷偷跟我們來的?”

  “肯定是,想趁機認識有錢男人。”葉彩雪附和道。

  看著這兩姐妹袒胸露乳的,周曉語冷呵了一聲,“別把你們骯髒的想法放在我們身上,穿得跟隔壁酒吧的特殊服務生似的……”

  眼看著那個周曉語要胡說八道,陶溪及時拉住她往裡邊走,朝那三母女解釋了一句:“我是來參加同學婚禮的。”

  看著陶溪進了隔壁的小宴會廳,葉彩曼才收回目光,不屑道:“打腫臉充胖子,擺那幾桌也敢來大酒店。”

  一直沒吭聲的張柔梅瞪了兩個女兒一眼,低聲訓斥道:“你倆還想讓有錢男人看上你的話,就別像個大媽似的在這裡丟臉。”

  葉彩曼跟葉彩雪總算安分下來了。

  今天是何家一親戚結婚,璟越澤跟何秀茹旅行還沒回來,恰好碰上璟暢休假,就由他來參加婚禮。

  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何文軒卻覺得這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他又一次冷眼把一美女嚇跑之後,何文軒忍不住嘮叨他了:“你能有點憐香惜玉的自覺嗎?”

  璟暢抬眼看了他一眼,說:“她又不是我老婆,我幹嘛要對她憐香惜玉?”

  “……”何文軒就知道不應該跟他討論女人的問題,又問:“璟少校,今年還不打算轉業嗎?”說完又怕他生氣,補了一句:“要不是姑姑老在我面前念叨,我才懶得理你。”

  “懶得理就別理。”

  還是預料中的態度,何文軒已經見怪不怪,反正他問了也能給何秀茹一個交代。正當他以為自己完成任務,想轉話題的時候,卻聽到璟暢說:“我去年12月份就已經轉業了。”他離隊之後就到處走走,璟越澤跟何秀茹也是整天到處旅遊不著家,所以還沒跟他們說。

  “為什麼?”何文軒驚訝,他以為璟暢這輩子都要待在部隊裡了。

  璟暢側過頭看何文軒,唇角似有似無地勾了勾,說:“我想結婚了。”

  “啥?”這震驚三連發,弄得何文軒眼珠子要掉下來了,“你……你有女朋友了?”

  璟暢笑了笑,想起某個女人,眸光裡都閃爍著溫暖,“有想娶的人了。”

  何文軒:“……”他眼前這個璟暢肯定是假的,出了名的冰山怎麼這麼暖?

  陶溪快十點鐘才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看到葉家四口人坐在客廳裡面。本來還聊得熱火朝天的,看到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三個女人看她今天穿了條裙子、略施粉黛就已經很亮眼,內心就起了一股莫名的怒氣,連帶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友善。

  陶溪估計她們還在氣周曉語今天晚上說的話,她不想去惹她們,說了句“我先去洗澡”之後,就匆匆回了臥室。

  “弄得跟個騷狐狸一樣,肯定是趁著參加婚禮去勾引男人了。”葉彩曼憤憤地說。

  “切,她要是有這個能耐,能28了還沒把自己嫁出去?”葉彩雪一臉不屑。

  “行了,你倆有這個閒情管她,倒不如先把自己嫁出去。”張柔梅不耐煩地說道。

  說到這個問題,葉彩曼就抱著張柔梅的胳膊撒嬌:“媽媽,你回娘家幫我打聽一下璟暢這個男人吧。”

  陶溪拿著衣服剛走到浴室,就聽到“璟暢”兩個字。她有一瞬的怔悚,等她想仔細聽清楚的時候,就聽到葉彩雪說:“你搞錯了,那是何文軒。”

  何文軒?她不認識,也無心再偷聽下去,於是鑽進浴室洗澡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陶溪自然而然又想起了救命恩人,她苦惱地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她今天竟然又忘了問他叫什麼名字了?

  不過奇怪的是,他怎麼知道她叫“陶溪”,還有那聲“小溪溪”,只有親近的人才會這麼叫她。

  陶溪想了想,能得出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在派出所的時候看到自己口供上的簽名了。反觀她真笨,怎麼就不知道看看他叫什麼名字呢?

  她仰天長歎,要是今晚能再次夢見他,她一定要問他叫什麼名字。不過,他會回答自己嗎?

  當天晚上,她還真的夢見他了,她逮住機會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呀?”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瓜,笑得溫柔極了,“乖,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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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8:17


  陶溪覺得自己的夢越來越沒下限了,從結婚到叫老公,照這樣發展下去,下次是不是該夢到生小孩了?

  她的目光略過床頭櫃上小房子裡面的那對小人兒,腦子不禁把他們腦補成自己跟恩人的樣子。

  不行不行……陶溪用力甩了甩腦袋,即使再恨嫁,她也不能這樣呀。

  春節臨近,機構這幾天的課程排得更滿了,每個老師都是從上班站到下班,陶溪沒好意思再讓別人給自己替課,只能把買房的事情擱在一旁。

  這段時間張柔梅對陶溪的態度不冷不熱,但這也比預想中的好多了。但她隱隱中有些擔心,因為自己上次鬧出派出所的事情,張柔梅理應對自己橫眉豎眼的才正常。

  節前最後一天上班,陶溪還是忙到晚上八點才回家。

  到家的時候,客廳裡沒人,她隱約能從葉彩曼的臥室裡面聽到說話的聲音。她無意理睬,進廚房去啃殘羹冷炙。

  “媽,這個何博超比我大了十歲,又離過婚,我才不要。”陶溪剛把飯弄熱,就聽到葉彩曼說。

  張柔梅:“大十歲又怎樣,離過婚又怎樣,反正沒有小孩牽扯,你就當他談過一次戀愛分手了。反正現在男女之間都是那麼回事,無論有沒有扯證,都是要上床的。”

  葉彩曼:“媽,可是……”

  “別可是了。”張柔梅打斷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藏了什麼心思,你那天說的那個男人不行。”

  “為什麼不行?”葉彩曼問。

  張柔梅:“男人長得帥長得高有什麼用,關鍵得看錢。我回娘家打聽過了,那男就一個當兵的,家裡以前做生意但破產了。你看看何博超的公司開了一家又一家,趁著他現在看上你,你不抓住機會,以後有你後悔的。”

  葉彩雪:“姐,媽說得沒錯,你也只是比陶溪那剩女小一歲而已,不像我才二十二歲。”

  葉彩曼:“葉彩雪,你現在是找架吵是不是?”

  葉彩雪:“忠言逆耳,我是看你是我姐的份上才提醒你,趕緊爬上何博超的床,懷上他的孩子,你就一隻腳踏進豪門了。”

  張柔梅:“你看看,你妹都比你上道,別傻傻地還做言情小說女主角的夢了。這個社會,還是錢最實際。”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張柔梅跟葉彩雪都催葉彩曼趕緊接電話。

  葉彩曼:“喂,博超哥。”

  “什麼?你現在就在樓下,我馬上換衣服下來,你等等我。”

  等葉彩曼掛掉電話,張柔梅就說:“今晚是機會,能不回來就絕對不要回來,知道了嗎?”

  葉彩曼:“我知道了,彩雪,幫我把昨天買的那套性感內衣拿出來。”

  “……”陶溪一邊聽著大戲,一邊啃完飯菜,趁她們還沒出來,趕緊溜進臥室。

  幸好她根正苗紅的,否則長期沈浸在這種畸形的教育方式下,早就走歪路了。

  陶溪第二天睡了個大懶覺,起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沒人了。她把自己收拾好,然後拉著昨晚已經整理好行李箱出門。

  她回方玉珠那邊過年。

  她剛拉開大門,就跟葉彩曼撞了個正著。

  看樣子,葉彩曼是剛剛回家。陶溪想起昨晚偷聽到的對話,忽然有些不敢直視她。

  可葉彩曼半點徹夜不歸被撞見的難為情都沒有,還有意無意地朝陶溪炫耀自己脖子上的鑽石項鍊。

  看著她那副嘚瑟樣,陶溪突然有些同情那個被她看上的窮男人。昨晚還據理力爭地爭取愛情,今天就被一條項鍊給打敗了。

  “我回外婆家。”陶溪例行交代了一句。

  葉彩曼切了一聲,說:“陶溪,我說你臉皮怎麼這麼厚,賴在我們家一直不肯走。”

  陶溪心裡在嘀咕,這房子明明寫著方玉珠的名字,要說賴,就是他們五個人都賴。但她無意跟葉彩曼爭執,只說了一句:“我年後就會搬出去。”春節回來一定要把房子定下來。

  可葉彩曼不知陶溪有買房的打算,或者說沒料到她會有買房的本事,聽她這麼一說,有些驚愕地問:“你有男朋友了?”

  陶溪:“……我趕時間,先走了。”誰說一定要嫁人才有本事搬出去的呀?

  陶溪這副逃避回答的模樣落在葉彩曼眼裡,就變成了默認有男朋友了。等她把門關上,葉彩曼立刻掏出手機給張柔梅打電話。

  方玉珠住在老家,距離葉子市五個小時車程的九里市。

  陶溪回到方玉珠家的時候,她很高興,終於盼到這個孫女回來陪自己過年。葉振家他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來陪她過年了,不為別的,就怕走親戚要發紅包。

  “外婆,我好想你。”陶溪走向前抱住這個有些佝僂的老人家,這是她寡薄親情裡唯一給她帶來溫暖的人。

  方玉珠拍了拍她的背,說:“回來就好,坐車也累了,先進去睡一會。我給你做些你愛吃的,等會做好了再叫你起來。”

  “好,還是外婆最好了。”陶溪也是真的累了。

  等她睡醒,已經是傍晚,方玉珠瞧見她起來,立刻招她過去吃飯。

  陶溪看著餐桌上的飯菜,都是她喜歡吃的,心裡暖得像被太陽烘著一般,她伸手就抱住方玉珠,撒嬌道:“外婆,我最愛你了。”

  方玉珠笑得眼褶子都出來了,“你就會哄外婆,都有男朋友了,怎麼可能最愛的是我?”

  “男朋友?”陶溪一臉懵逼地看著方玉珠,“我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方玉珠眉頭輕皺,說:“剛才你舅母打電話過來說的,還說你跟彩曼說,年後就要結婚搬出去住?”

  陶溪真對葉彩曼編故事的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最後不得已才告訴方玉珠自己年後買房的打算。末了,她叮囑道:“外婆,你先別把這事情告訴舅母。”

  張柔梅對陶溪是怎麼樣,方玉珠心裡有數,要是被她知道陶溪有錢買房,不知又得鬧什麼麽蛾子。

  “知道了,這事情就只有我們婆孫知道。”方玉珠保證,又問:“錢夠嗎?外婆錢不多,但可以贊助一部分。”

  “夠了。”陶溪立刻拒絕,“外婆你有錢就多給自己買好吃的。”

  可方玉珠堅持,從臥室裡面拿了個存摺出來,遞給陶溪,“其實這些錢都是你這些年打給我的孝敬金,我都存上了,就想著以後給你當嫁妝。”

  陶溪的眼眶都熱了,“外婆,都說是孝敬金,哪有拿回來的道理?”

  方玉珠直接塞進她的手裡,說:“反正這些錢我不會用,你要是不想便宜你舅舅舅母,那就拿上。”

  陶溪:“……”她外婆果然是當校長的,勸人的話都能說到點子上。她又不是觀音菩薩,錢捐出去都不願意給葉振家跟張柔梅。

  “謝謝外婆。”陶溪把存摺揣進了褲兜裡。

  方玉珠卻幽怨開口,“要真想謝我,明年就給我找個孫女婿。”

  陶溪:“……”這錢還真不好拿呀。

  “怎麼樣?最近有碰到合眼緣的嗎?”方玉珠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

  合眼緣的?陶溪腦子裡面突然冒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沒有。”陶溪無端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些心虛。

  方玉珠雖然著急,但婚姻大事,她不會強迫陶溪。既然她說沒有,那就不再追問下去。

  可陶溪心裡卻泛起了一陣漣漪,不知是否白天睡多了,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前一陣子忙得晚上沾床就睡,現在空閒下來,腦子就忍不住想起救命恩人。

  想起自己給他遞了名片,而這些天卻連一條短信都沒有,陶溪的心就忍不住失落。

  大概真是她想多了,她對他而言,只是生命裡一個匆匆的過客。

  認清事實後的陶溪,也就低落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就精神抖擻地跟方玉珠打掃衛生、買年貨跟佈置家裡,準備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除夕夜,吃過團年飯,陶溪就陪著方玉珠看春晚。

  但方玉珠到底年紀大了,撐到十點多,眼皮已經快睜不起來了。陶溪扶著她回臥室睡下,然後再回到自己的臥室。

  外面的爆竹聲響個不停,陶溪睡不著,躺在床上刷朋友圈,不少學生還給她發微信拜年,她一一回復過去,並祝他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學業進步。

  “叮”的一聲,手機顯示有一條短信。

  這年頭,已經很少人發短信了,陶溪以為是廣告,點開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139******88

  小溪溪,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小溪溪?沒有署名?陶溪腦子裡面突然一閃而過一個想法,她的心跳不禁加速起來。

  她抖著手回復過去:你……是救命恩人?

  139******88:原來在你的心中,我的稱呼只是救命恩人而已。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嗎?陶溪強壓著自己不要多想下去,回復道:你又沒告訴我名字,只能用救命恩人來稱呼你。

  陶溪剛發過去就後悔了,她這句話怎麼有著濃重的撒嬌意味呢?嗚嗚嗚……能撤回嗎?

  正當她悔恨不已的時候,139******88又發來短信:下次見面告訴你。

  下次見面?他們會再見面嗎?難道……難道……他要約自己?

  這個激動人心的猜測在下一刻就得到驗證,139******88再次發來短信:初六之後,有時間嗎?

  外面“砰砰砰”地響了起來,陶溪抬頭一看,窗外的天空,五彩的煙火,美得跟她的心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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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8:33


  陶溪抱著枕頭,笑得像個傻子一般,然後輕輕點了幾個字回復過去:我在老家,初八之後才回去。

  必要的時候,還是得有些矜持。

  璟暢立刻回復過來:你初八那天把車站地址跟大概到達的時間發給我,我去接你。

  接她!

  陶溪的胸腔像是灌了一噸蜜糖似的,也不再裝模作樣,回復到:好。

  這個約定,悄悄地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兩人用短信聊著天,一直到淩晨兩點,璟暢才催促陶溪去睡覺。

  陶溪:怎麼這麼快就兩點了?

  璟暢:你想跟我秉燭夜談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

  ……即使隔著手機,陶溪還是被他這條短信鬧了個大紅臉,但很快又收到他的信息:乖,先睡覺,明天再陪你聊。

  一個乖字,像是貓爪一般撓過她的心房,癢癢的,讓她的心跳加速。

  她有點慶倖兩人現在不是面對面,否則她這番囧樣落在他的眼裡,該是要被他笑話了。

  晚安。

  陶溪把這兩字發過去之後,就關機睡覺了。

  這一夜,她睡得極好,一直到上午九點才醒來。

  她一開機,就收到一個叫JC的人發來加為微信好友的申請,她查看了一下,發現是恩人。

  她嘴邊溢出了笑容,點了點通過申請。

  JC是他名字的縮寫嗎?她對他的名字越來越好奇了。再等一個星期,她就會知道他的名字了。她的心情越來越期待,不知是期待知道他的名字,還是盼著跟他的見面。

  兩人成為好友的系統消息一彈出,JC就發了一張圖片過來。

  圖片裡有一張酒店裡面的大圓桌,轉盤上面擺著各式精緻的粵式早茶點心。

  小溪溪:跟家人喝早茶?(茶杯)

  JC:嗯,我媽那邊的親戚,七大媽八大姨,整整三桌,今天早上需要你救我。(可憐)

  小溪溪:??(問號臉)

  JC:中國婦女怎麼都那麼喜歡當媒人婆?(攤手)

  陶溪腦補了下現場的畫面,他被一群大媽圍著,無奈又隱忍著。哈哈哈哈哈哈……她很不厚道地笑了。

  小溪溪: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又不是哆啦A夢,有個隨意門能把你拉出來,我想救你也是有心無力呀。

  JC:你絕對可以,當我一早上的女朋友就好了。

  女朋友!

  陶溪光是看著這三個字,臉都燒起來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小溪溪:九里市跟葉子市距離五個鐘頭車程,我現在趕過去,你們都散了吧。

  JC:我沒讓你過來,只是想你陪我聊微信,讓她們不好意思打擾我。也算是我放□□,讓她們以為我有女朋友了。

  ……陶溪生無可戀地把頭埋進枕頭裡,昨晚都白矜持了,人家今天一句話,她就上趕著說要過去當他的臨時女朋友。

  嗚嗚嗚嗚嗚嗚……好羞恥呀!

  “叮”的一聲,陶溪抬起頭來看手機。

  JC:不過你真仗義,竟然想到跑過來配合我。

  仗義?她真懷疑這人在故意鬧自己。陶溪仰天長歎,正好方玉珠推開臥室門,看到她這幅樣子也是一愣,“小溪,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伸個懶腰而已。”

  她反應還算快,煞有其事地伸了個懶腰,說:“外婆,我想吃早餐。”

  方玉珠溫和一笑:“早餐剛熱過一遍,趕緊起來吃。”

  “好。”陶溪迅速爬起來,等方玉珠一轉身,就發了條微信過去:對待恩人,我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惜。

  璟暢看著忍不住笑了,誰要她上刀山下油鍋了?

  何文軒一臉驚悚地看著旁邊的璟暢,大年初一的,這人是不是瘋了?他的小心臟受不了。

  但是,想起上次婚禮上璟暢說的那些話,他又明白過了。

  何文軒用手肘撞了撞璟暢,一臉戲謔地看著他,“跟你想娶的那個人聊微信?”

  璟暢不置可否,恰好一大姨跑過來說要給他介紹物件,何秀茹也在一旁幫腔:“你就去看看,就當認識個朋友,你今年都三十了。”

  何秀茹說完,伸手捏了捏璟越澤的手,他會意,也跟著開口,“三十而立,你是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了。”

  璟暢沒說話,何文軒看不得三個長輩乾著急,於是開口:“你們放心,璟暢有目標了。”說完還不忘補一刀,“就是不知道把人追到了沒有?”

  何文軒得意忘形不過三秒,被璟暢輕輕掃了一眼就不敢造次了。

  “是真的嗎?”何秀茹一臉驚喜。

  她跟璟越澤年紀不小了,這些年一直勸璟暢轉業回家。原本還一直不肯鬆口的他,年前悄悄轉業了不說,現在竟然還偷偷找了女朋友,能不樂嗎?

  璟暢神色自如地看了何秀茹一眼,說:“時機到了,自然會把人帶回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秀茹對這個悶騷的兒子也不能要求太多,笑著跟鬱悶的大姨說抱歉。

  陶溪吃完早餐,方玉珠說帶她去附近的福山寺上香祈禱,她應下,但心裡還惦記著被大媽圍攻的恩人。

  小溪溪:我要出門一趟,可能沒時間跟你聊微信了。你刷下朋友圈跟微博,假裝在跟女朋友聊天就好。

  JC:我儘量,畢竟我演技有限。

  小溪溪:……

  方玉珠雖然退休前是當校長的,但年紀大了,有些信仰會過得更充實一些。她現在逢年過節就喜歡去福山寺燒香拜佛,期待家人健康平順。

  大年初一,福山寺香火鼎盛,遊人如織。到處都是掛著笑臉的人們,小孩子拿著風車迎風轉動,玩的不亦樂乎。

  不少跟她年紀相仿的爸爸媽媽們,被熊孩子鬧得無可奈何卻又甘之如飴。陶溪看著有些羨慕,不知何時,她也會擁有自己的孩子呢?

  往年,陶溪陪著方玉珠上香拜菩薩,添完香油在福山寺遊玩一圈就回家了。但今年,在方玉珠的強烈要求下,陶溪被押著去求姻緣簽。

  雖然說求籤這事情沒有科學根據,但陶溪求的時候還是很心誠的。

  意外地,她求了一支上上簽。簽文是這麼寫的:天安姻緣不偶然,相逢相合好團圓,耳邊休聽閑言語,偕老夫妻到百年。

  又是團圓又是夫妻,方玉珠看著就笑得合不攏嘴,連忙拉著陶溪去找人解簽。

  解簽者看了看簽文,點了點頭跟陶溪說:“你們的婚姻是天作之合,不要相信別人的閒言碎語,相信你的愛人就可以白頭偕老。姑娘,幸福來的時候要相信自己的感覺,別錯失機會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陶溪笑著點頭。

  無論是否可信,這支上上簽讓陶溪很開心。

  她還好玩地給簽文拍了張照片,然後發條朋友圈:這是我今年會嫁出去的意思嗎?(害羞臉、笑哭臉)

  她剛發完,JC就在底下評論:這是毋容置疑的。

  陶溪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怎麼就忘了恩人現在是她的微信好友呢?

  思及此,她又想起自己前段日子收到瑩瑩送的樂高小房子的時候,也發了一條朋友圈:2018年我會脫單嗎?

  她的心咯噔一下,連忙去看一下評論點贊提醒,果然,JC評論:放心,你這個願望會實現的。

  陶溪淚目,她恨嫁的人設估計已經在恩人心裡根深蒂固了。

  早知道她就設置朋友圈僅最近三天可見,這樣就不至於在別人面前暴露太多黑歷史。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去翻恩人的朋友圈,卻發現他的朋友圈什麼內容都沒有。

  姻緣簽這條朋友圈得到了很多好友的點贊評論,陶溪刻意忽略恩人的評論,在底下統一回復了一條謝謝大家祝福的評論。

  可恩人沒打算就此放過她,就著她的這條感謝評論回復:不客氣。

  ……就你一個人回復,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陶溪陪著方玉珠在福山寺遊玩了一圈,最後還求了平安符才回去。

  方玉珠看她小心翼翼地把兩個平安符放進包包裡面,問:“另外一個是給曉語求的?”

  陶溪一時怔呆:“……對……對呀。”

  方玉珠點了點頭:“曉語對你就好比親姐妹,你給她求一個平安符也是應該的。”

  被方玉珠這麼一說,陶溪的心愧疚得不行,因為她這個平安符壓根兒不是給周曉語求的,而是給她的恩人求的。

  於是,為了降低內心的愧疚感,她又倒回去多求了一個平安符。這次是真的給周曉語求的,但對方玉珠說是給學生求的。

  接下來的幾天,陶溪陪著方玉珠走親戚。

  她28還待字閨中,當然讓熱情的姨媽姑姐操心,紛紛說要給她介紹物件。她被弄得有些頭大,幸好每天跟恩人聊微信,才得以喘口氣,雖然經常被他鬧得喘不過氣。

  一年回來的次數不多,加上不想回去面對葉家人,陶溪本打算待到初八再回葉子市的,不料年初六就被周曉語一個電話給叫了回去:“小溪,我爸媽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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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8:48


  陶溪聽得出周曉語的情緒不高,於是跟方玉珠說明緣由,初六那天就啟程回葉子市。

  記起恩人說來車站接自己,她想想還是作罷。一來時間提前了,他不一定有空,二來她回去之後就得直接去找周曉語。

  周父周母離婚讓她不禁回想起以前的事,回去的路上,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在她印象當中,周家還是挺幸福一家庭的。周富強是公務員,收入不錯,鄧如鳳在家相夫教女,把整個家打理的頭頭是道。

  雖然平凡普通,但誰說平凡就不是幸福呢?

  趕上回程高峰期,原本五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走了八個小時才到。

  陶溪給周曉語發了條微信,約在兩人經常聊天喝茶的老地方,一家名叫“天天都想星期天”粵式點心專門店。

  陶溪拉著行李箱就直接過去,她趕到的時候,周曉語已經在泡茶了。他們今天的運氣不錯,坐的是臨窗的位置,外面華燈初上,一片繁華美麗。

  陶溪拉開周曉語對面的椅子坐下,周曉語給她倒了杯陳皮普洱,她淺嘗了一口,香味撲鼻,味道卻有些乾澀。

  “周叔叔跟周阿姨為什麼要離婚呀?”兩人都是半百的人了,老夫老妻,照理不會再鬧離婚了,除非……她有些狐疑地看著周曉語,“難道是周叔叔……”

  “你想太多了。”周曉語知道陶溪懷疑她爸出軌所以導致離婚,但實際非但不是,而且這個離婚還是她媽提的。

  原來,鄧如鳳年輕的時候也是公務員,在單位表現很出色。跟周富強結婚不久之後就懷孕了,孕期周老太太把她當皇后般伺候著。可是好景不長,周曉語出生之後,周老太太嫌棄她是個女娃,連孩子都不幫鄧如鳳帶了。

  鄧如鳳捨不得親閨女交給別人帶,於是辭了職,當起了全職媽媽。周富強雖然沒怨她沒生出個兒子,但二十多年以來,根本沒看到鄧如鳳對這個家庭的付出,最喜歡掛在嘴邊的兩句話就是,“錢都是我賺的,你會什麼?”“你天天閑在家裡,做點家務有什麼累的?”

  忍了二十多年,終於在今年元旦跟周富強提出離婚。周富強以為她在鬧脾氣,想沒想就答應了。鄧如鳳幾乎淨身出戶,所以手續也辦得快。

  周曉語這段時間忙得天昏地暗,加上工作之後就不住家裡。等到年三十放假回家,鄧如鳳已經搬走了。

  “那你跟叔叔阿姨談過嗎?他們有沒有複合的可能?”陶溪問。

  周曉語點了點頭,“找過了,但我支持我媽的決定。”

  鄧如鳳告訴她,“其實在你上大學之後我就想離婚了,但總想著還是等你嫁人之後再離,好歹給對方的印象好些。但你快28都沒有結婚的心思,我也不想等了。”

  “媽媽這輩子為了家庭為了孩子,誰都對得起,唯一對不起的就只有自己。我50歲了,身體不錯,我想人生最後幾十年為自己而活。”

  陶溪一時愕然,在她的記憶當中,鄧如鳳算是她的榜樣,一個持家有道的賢內助。她是個挺沒大志的人,小學作文“我的願望”,她就寫自己以後想當個賢妻良母,直至現在,她淪為剩女,她的願望還是沒變。

  雖然有些感慨,但她還是挺佩服鄧如鳳的勇氣。

  “難怪我媽跟別人家的媽不一樣,從來都沒催過我找物件,大概是被婚姻折磨透了,所以沒敢把我往坑裡推。”周曉語有些無奈,又說:“上次在李佩欣婚禮上,聽到那群已婚女同學在吐糟,我原本還覺得她們矯情,現在倒是有些同情她們了。”

  陶溪:“……你該不會恐婚了吧?”

  周曉語扯了個勉強的笑容,“大概有點了。”說完又問陶溪,“你呢?有這麼多活生生的例子,還想繼續當賢妻良母嗎?”

  “想啊!”陶溪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喜歡小孩子,雖然他們有時候會鬧騰,但可愛起來能萌化你的心。再有,在葉家“鍛煉”了這麼多年,做家務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事了。

  周曉語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加油,爭取今年把自己嫁出去。”

  嫁人?陶溪腦海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她的臉驀地就燒了起來。

  “你臉怎麼這麼紅?”周曉語一臉狐疑地盯著她。

  “……這裡有些悶……”陶溪心虛,立刻從包包裡面把平安符拿出來轉移注意力,她遞給周曉語,“願你歲歲平安!”

  周曉語笑著接了過來,“果然是親閨蜜,什麼時候都惦記著我。”

  陶溪被表揚的滿腔內疚,眼神都不敢跟周曉語對視了。

  她絕對不能告訴周曉語,她這平安符是後補的。

  兩人吃過飯,周曉語說要發洩情緒,要去某大牌店買條裙子安慰自己。陶溪心裡給她翻了個白眼,什麼發洩情緒都是藉口,這人就喜歡買買買。

  那條裙子,周曉語年前就看中了,但當時買了另外一條,沒捨得買這條,今天終於有了把它帶回家的理由了。

  因為目標明確,她一進店就直奔目標,拎著S碼的裙子拉著陶溪進更衣室,“你等會幫我拉下鏈子。”

  “鏈子都要找人拉,這裙子你還買來做什麼?”陶溪忍不住吐糟,其實歸根究底,她覺得這裙子太貴了。

  周曉語沒理她,直接把她推進更衣室,自己鑽進去之後就落鎖。

  逼仄的更衣室內,陶溪想著等會周曉語要在自己面前脫得只剩下內衣褲就難為情。

  周曉語看她眼神閃躲就好笑,“你害什麼羞呀,現在是我脫又不是你脫。還有,我有的你不也有嗎?你這麼害羞,以後怎麼跟你老公坦誠相對呀?”

  陶溪惱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還沒來得及出聲,隔壁更衣室就傳來一女人的聲音,而這聲音,陶溪還很熟悉。

  “超哥,我穿著裙子好看嗎?”

  “當然好看,不過你什麼都不穿的時候更好看。”

  “超哥,你流氓……”

  “你不是最喜歡我流氓了嗎?你昨晚喊得我骨頭都酥了。”

  “你還敢說?你把人家都折騰到周身都疼了。”

  “疼?哪裡疼了?這裡,還是這裡?”

  “超哥,別啦,好癢。”

  “癢?那我再幫你撓撓。”

  “嗯……啊……超哥,別啦,這裡……不行……”

  “這裡不行?那哪裡行呀?寶貝,我忍不住了。”

  “那……那車上吧。”

  “好,我們現在就去結帳。”

  兩人在一牆之隔聽了一出香豔的戲碼,陶溪一聽就知道是葉彩曼,但周曉語不知道。聽到隔壁的門被拉開,她也瞬間把更衣室的門打開,想去八卦一下男女主角的真面目。

  陶溪沒料到周曉語會突然沖出去,想拉都拉不住,不可避免地,跟葉彩曼撞了個正著。

  葉彩曼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陶溪,看到她從隔壁更衣室出來,她的臉都僵了。

  “認識?”何博超差覺得到葉彩曼盯著對面的女人看。

  葉彩曼瞬間調整好表情,朝何博超笑了笑:“不認識,剛才看花了眼,誤以為是我一認識的人。”

  何博超視線一直停留在陶溪身上,葉彩曼沒由來覺得憤怒跟心慌,急忙拉著他往收銀台去,“超哥,你不是挺著急的嗎?那我們趕緊走吧。”

  等兩人走遠,周曉語問陶溪:“那女的你認識?”

  陶溪點了點頭,“我舅舅女兒。”

  周曉語滿臉嘲諷地抽了抽嘴角,“她給人家當小情兒了?這男的估計跟我爸差不多年紀。”

  陶溪:“……沒有,才三十多,離異。”不過何博超一身肥肉還禿著個頭,外形的確跟實際年齡不相符。難怪葉彩曼當初不肯跟他一起,不過也就端著三秒鐘,下一刻就被金錢給打敗了。

  周曉語:“看來這男的特別特別特別有錢,否則一般人真的啃不下。”

  陶溪:“……”

  何博超剛才看陶溪的眼神,像是刻在了葉彩曼的腦海中一樣。等兩人一上車,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撲到何博超身上,使出渾身解數讓他盡興。

  事後,葉彩曼直接把新買的裙子穿上,何博超打量了一番,突然說道:“你下次買條剛才那個女的裙子穿一穿,我覺得挺有味道的。”

  何博超意猶未盡的表情,讓葉彩曼的臉煞白,她強行擠出個笑容,輕聲應道:“好啊!”

  黑暗中,她眸底一片陰鷙。

  這天晚上,陶溪在周曉語公寓睡下。第二天九點鐘,她就接到張柔梅的電話,說中午個她安排了一場相親。

  有了郝富貴這個前車之鑒,陶溪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張柔梅剛開始還能好好說話,到後面就直接發飆了,“你不去是吧?那你就給我滾著這個家。”

  電話直接被掛斷,這不是張柔梅第一次說讓她滾出葉家,陶溪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因為張柔梅最後會看在她每月兩千夥食費的份上,選擇性失憶。

  被吵醒了,她就沒了睡意,周曉語已經去上班了,她起來洗漱做早餐。

  等坐在餐椅上,準備一邊吃早餐一邊刷手機的時候,卻發現張柔梅給她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中,她的衣物被隨意地扔在葉家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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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9:02


  這天晚上,葉彩曼拒絕了何博超邀請自己去他家的提議。

  回到葉家時,葉彩曼不管張柔梅已經睡下,直接把她叫醒。

  “葉彩曼,你發什麼瘋了?”被吵醒的張柔梅,一臉不快地盯著葉彩曼,卻發現她的臉色比自己的還要難看,“……你……怎麼了?”

  葉彩曼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猶如被搶了玩具的小孩一般,哭著個臉,“媽,你趕緊把陶溪這個賤女人推出去,不然你別想當豪門岳母了。”

  張柔梅一聽,臉都青了,“到底怎麼回事?”她最近都在親戚朋友面前炫耀自己女兒找了個有錢男朋友,字裡行間都透露著葉彩曼準備嫁入豪門。要是現在出了岔子,她臉該往哪裡擱了?

  葉彩曼地把今晚碰見陶溪的事情說了,“媽,剛才回來的路上,何博超還讓我以後儘量少化妝,穿衣服端莊一些,明顯都是按照陶溪的衣著打扮來。怎麼辦?我怕他看上她了。”

  張柔梅聽了火冒三丈,罵了陶溪一句“騷狐狸”之後,也不管現在快十一點了,直接給拉皮條那人去了電話,“桂姐,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上次你說給我外甥女介紹的男人,不知明天能否安排見面,她後天就得上班了。”

  桂姐應下,十五分鐘後就回復過來:“林先生說明天中午十二點有空,約在會展大酒店,你讓人必須準時到。”

  “好。”張柔梅馬上應道:“桂姐,就我這個外甥女脾氣有點倔,可能需要你額外□□推動一下。”

  桂姐:“沒問題,只要她人明天到了,我自然有辦法讓她明天直接睡在酒店。放心吧,事成之後,那100萬的彩禮肯定少不了你,畢竟林先生看過她的照片,很滿意。”

  “謝謝桂姐,那明天就麻煩你了。”張柔梅笑得諂媚,等電話一掛斷,臉色就陰鷙起來,“陶溪,等當了老男人的小情兒,看你上哪兒有能耐再出來勾搭男人。”

  葉彩曼聽了,臉上也浮現出陰深深的笑容。

  陶溪趕回葉家的時候,她的衣物還散落得滿地都是,不少衣服上還有黑黑的鞋印。她皺著眉拿出鑰匙去開門,卻發現鎖被換了。

  她使勁地拍門,裡面卻毫無動靜,不知是真沒人還是故意不給她開門。

  對門的老太太被這動靜吵得不行,拉開門一看卻發現這般情景。

  陶溪對上老太太的眼神時,一臉苦笑。老太太搖著頭,說了聲“作孽”之後,回到屋裡拿個了超大的環保袋遞給她,“小溪,離開這裡吧,沒必要留在這裡受委屈。”

  她把環保袋接了過來,“謝謝!”

  “哎……”老太太憐憫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就回了自己的屋裡。張柔梅什麼性情,她很清楚,她不想惹麻煩上身,只能幫到這裡。

  陶溪低著頭,默默把衣物收進環保袋裡。一直在眼眶打轉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因為委屈,更因為無家可歸。

  她拎著環保袋離開社區,有些茫然地走到地鐵站,當下只能先回周曉語那裡。

  列車還沒來,她找了張椅子,先休息一會兒。

  不遠處的休息椅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看樣子是趕著回鄉的夫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回鄉過年,他們大概是回鄉過元宵吧。

  他們每人扛著一個超大的紅白藍膠袋,有些髒、有些邋遢,可兩人的眸光卻散發著喜悅跟興奮。

  “哎,給小龍買的新衣服跟玩具,你都帶齊了嗎?”女人的普通話夾雜著濃重的鄉土氣息。

  “當然記得,什麼都能忘了,就不能忘了那小子的禮物。”男人鄉音也很重,頓了一會兒又說:“對不起呀,今年沒能給你買套新衣裳,回去之後那幾個弟媳又得在你面前嘚瑟了。”

  女人笑了笑,即使隔著幾米的距離,陶溪還是能看到跟她年齡不相符的深深的皺紋。她寶貝似地拍了拍紅白藍膠袋,說:“只要能給小龍買就好,這次回去能把他接到這邊來讀幼稚園,別說新衣裳了,我每天吃白飯都願意。”

  男人伸手摟住女人的肩膀,說:“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鹹魚白飯也好好味。”

  男人蹩腳的廣東話,讓兩夫妻都笑了。

  陶溪聽著也笑了,笑著笑著,眼前就變得有些模糊閃爍了。

  列車進站,她擦了擦眼角,上車了。

  有家,真好!

  周曉語昨晚給了陶溪一套鑰匙跟門卡,她回到社區的時候,暢通無阻地進了電梯。

  等她出了電梯,還沒走到周曉語家門口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她慌慌張張地把自己隱藏起來,然後屏住呼吸偷偷把頭探出去,剛剛還被壓著壁咚的周曉語,已經伸手攀上男人的脖頸,踮起腳尖回吻男人。

  男人突然停了下來,粗喘著起問周曉語:“鑰匙在哪裡?”

  周曉語紅著臉去包包裡面摸鑰匙,剛把鑰匙掏出來已經被男人給搶了過去。

  開門,把人推進去,然後關門。

  “咚”的一聲,即使什麼也看不到,陶溪還是知道周曉語在裡面被門咚了。

  又是壁咚又是門咚,如此激烈的畫面,讓暗中偷看的陶溪老臉都紅了,這可比她平時聽到葉彩曼葉彩雪兩姐妹沒下限的對話要刺激多了。

  畢竟,視覺效果比聽覺效果更直觀。

  陶溪心裡不禁對周曉語腹誹一番,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恐婚的女人,今天就把男人帶回家,吻得這麼激烈,接下來肯定要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光是這麼一想,陶溪連耳朵都燒起來了。她甩了甩腦子裡的壞思想,不禁又羨慕起周曉語了。

  自己比她還大兩個月呢,人家都脫單了,自己還是孤零零一個人。

  現在不僅僅是孤零零了,還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了。

  陶溪越想,心裡就越酸,最後眸底的酸意氾濫,眼淚又掉了下來。

  周曉語這裡今晚鐵定不能回了,只能找個快捷酒店先住下。

  她上網找了一家附近相對便宜安全的連鎖酒店,然後拉著環保袋,灰溜溜地走了。

  她跟著導航慢慢地走著,因為肩上的超大環保袋,惹得路上的行人注目。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狽,但也無奈,眼睛又紅了。

  陶溪走著走著,卻發現酒店離她以前住的地方很近。鬼使神差地,她走了進去。

  這是一片自建房的住宅區,陶仁貴跟葉莉姿當年結婚,是陶老爺子出錢給他們建了一棟三層半的小樓房。他們是自由戀愛,剛結婚的時候還如膠似漆,但隨著陶溪的出生、生活壓力接踵而來,兩人的感情逐漸被瑣事跟壓力壓垮,最後走向離婚。

  離婚的時候,這棟小樓房就賣了,錢兩人各分一半,然後各分東西。

  雖然多年未回,但這裡變化不大,陶溪憑著記憶,還是把原來的家找到了。

  借著昏黃的路燈,陶溪看到小院子裡面野草叢生,鐵質大門鏽跡斑駁,整棟小樓一片黑暗,看來很久沒人住了。

  走了長長的一段路,她也累了,靠著門口的石墩坐了下來,兒時的記憶逐漸回籠。

  有爸爸媽媽陪著她在院子裡面追逐打鬧的,有爸爸把她扛在肩上當長頸鹿的,有一家人圍坐在燒烤爐面前燒烤的……明明當時很小,記憶又遠,但陶溪卻能清晰地記得。大概是太美好了,美好到她忘了之後,可能這輩子就不會再有了。

  眼淚無聲地落下,猶如春雨一般,綿長不斷。

  驀然,她的眼前閃爍著黃色的小星星。

  對面房子小花園的燈突然亮了,緊接著就是沈穩的腳步聲,陶溪尋聲望去,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男人。

  “啪嗒啪嗒啪嗒……”男人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她愣愣地不知該作還反應。

  直至男人走到她跟前蹲下,抬手拭了拭她的眼淚,她才回過神來,一臉驚愕地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對……對門……”

  男人又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痕,然後抬手摸了摸她的髮頂,“我的小哭包,怎麼還是跟以前那麼愛哭呢?”

  這句話跟那天他在警局說的那句“怎麼愛哭的毛病就沒改過”重疊,陶溪仔細打量著他,他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子,不厚不薄的雙唇。

  腦海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她不可置信地張開嘴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男人原本搭在她頭頂的手不知何時移到了她的臉頰上,他輕輕地撫摸著,淺笑道:“小溪溪,我是璟暢,你怎麼就沒認出我來呢?”

  說完,他把手中拿著的相冊遞到她面前,打開。

  一個小男孩跟一個小女孩的合照,一張又一張地躍在她眼前,頭頂傳來他低沈的聲音,“兩次見面你都沒認出我來,我還打算明天拿著相冊去跟你相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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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9:22


  陶溪小時候最喜歡對門的璟暢小哥哥了。

  別人都說暢哥哥很酷,可她一點都不覺得,明明他很溫柔。他有好吃的都會給她留著,會帶她去附近的小公園玩滑梯。

  附近的小胖喜歡欺負她,扯她小辮子捏她臉,最後還是暢哥哥把他揍了一頓。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敢欺負她了。

  陶溪以為自己會跟暢哥哥永遠在一起,可她八歲那年,璟叔叔賺了大錢,要搬去豪華的大別墅,她跟暢哥哥要分開了。

  她記得暢哥哥離開那天,她抱著他不讓他走,最後還是自己的媽媽強硬把她抱回屋裡。

  她趴在陽臺上,看著遠去的轎車,哭得不能自已。

  忽然,車子停了下來,暢哥哥從車子裡面出來,跑到她家門口,朝她大喊:“小溪,你要好好讀書,我會回來找你的。”

  “真……真……的嗎?”她抽泣著,話都說不完整了。

  “一定會,誰撒謊誰是小狗。”暢哥哥向她伸出了小尾指。

  陶溪顫著把手伸了出去,跟他淩空勾了勾。

  暢哥哥最終還是離開了,陶溪一心一意盼著他回來找自己。可直至父母離婚,房子出售,她被父母拋棄扔給外婆,他還是沒有回來找她。

  她想,大概是他們的手指沒有勾到一起,所以他沒有信守諾言。

  時隔二十年,小哥哥早已長成高大帥氣的男人。

  陶溪盯著眼前的男人,跟以往面對他害羞得不敢直視不同,她仔細打量著他的五官。最後,他被盯得無奈一笑,那笑容跟模糊記憶中的面孔重疊。

  小時候,她想做什麼,他不同意,她撒嬌,他被她磨得不行,妥協的時候也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暢哥哥,你真的是暢哥哥……”陶溪不管不顧地,直接撲到璟暢的懷裡。

  她激動,衝擊力大,蹲在地上的璟暢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她推到在地上,然後就變成了女上男下的曖昧姿勢。

  陶溪伏在他的身上,即使隔著厚厚的衣服,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硬邦邦又溫熱的身體。

  她紅著臉從他身上起來,“對不起呀,我太高興了。”

  璟暢卻絲毫沒有感到尷尬,朝她伸出長手,“拉我一把。”

  陶溪見狀連忙把手遞過去,他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兩手交纏的那一刻,她仿佛抓住了一個火爐,暖了她的手,燙了她心。

  她的手卻冷得像冰棒,他眉頭緊蹙,忍不住給她摩挲幾下,“怎麼提前回來了?不是說讓我去車站接的你嗎?”

  他的掌心寬大,寬厚的繭子一下一下地,似是撥動著她的心。

  她的臉燒得厲害,不敢抬眼看他,小聲嘀咕道:“朋友有事,所以提前回來了。”

  “提前回來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嗎?大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璟暢的語氣有些重。

  陶溪抬眸,張了張嘴。

  她欲說不說,鼻子因為哭泣而通紅,一臉委屈的模樣跟小時候如出一轍。璟暢的心立刻軟了下來,再次開口聲音都放緩了,“以後不可以這樣,知道了嗎?”

  陶溪乖巧地點了點頭。

  璟暢滿意地勾了勾唇,“你現在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陶溪瞳孔猛地一縮,“你……你怎麼……”

  璟暢拎起她的環保袋,輕聲說道:“我回來找過你,可聽小胖說你爸媽離婚了,你們搬走了。”

  雖然爸媽離婚不是她的錯,可被他知道,陶溪還是沒由來地覺得羞恥,但得知他原來回來找過自己,她的心又被撫慰了,酸酸甜甜的感覺湧向心房。

  “對不起。”陶溪輕聲道。

  璟暢輕笑,伸手摸了摸她髮頂,“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說完,他從褲兜裡面掏出手機遞給她,“把你家位址輸入導航,我現在對葉子市的路況不是很熟悉。”

  陶溪盯著手機,一臉為難,最後不得已才說:“我……沒有家。”

  她把自己現在的狀況大概說了一下,璟暢聽著,眉頭越皺越深,看著她可憐的樣子,心猶如被尖刀刺了一下,流血般地發疼。

  “那就先去我家。”璟暢牽起她的手,抬腳就往路口走。

  陶溪跟著他的步伐,抬頭打量他的線條分明的側臉,神情堅定又帥氣。

  一陣北風拂過,璟暢轉過頭問她,“冷嗎?”

  毫不預兆地對上他的眸光,陶溪心虛地低下了頭,生怕被他發現自己在偷看他。

  “不冷。”他的手比暖手寶還要暖,她怎麼可能覺得冷?

  璟暢垂眸看著她烏黑的腦袋瓜,悠悠開口,“冷就跟我說,還有,不用偷看,回家給你慢慢看。”

  “……”陶溪耳朵都紅了,頭也更低了。

  鑒於剛才偷看被發現,陶溪從坐上車之後就很規矩,頭一直轉向窗外假裝看風景,連目視前方都不敢。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透過車窗的倒影,暗中欣賞他開車的樣子。

  他目視前方,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搭在波棍上,氣定神閑地開著車。

  明明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可陶溪還是覺得很帥很……撩人。

  驀地,他突然側頭看向她這邊,看到他雙眸的時候忍不住心慌,嚇得立刻低頭,生怕再一次對視被抓包。

  可很快,她發現自己想多了,他剛才只是看倒後鏡而已。

  她想當烏龜,可璟暢沒打算沈默,等駛入主道就問她:“你搬走之後就一直在葉子市嗎?”

  “沒有,我爸媽各自再婚,把我扔給了外婆,小學是在九里市讀的。等上了初中,考慮到教育資源的問題,就回了葉子市,寄住在舅舅家。”

  陶溪輕描淡寫地說著,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可當他聽到她說那個“扔”字,他的心就揪著,他想瞭解她的過往,因為他缺失了。

  可他不忍心再掀開她的傷口,於是轉移話題,“那讀書怎麼樣?”

  說到這個,陶溪還是挺驕傲的,因為以前在學霸暢哥哥面前,她就是妥妥一學渣。她唇角翹了翹,“初中根據屬地劃分,進了十一中,後來考上了葉子高級中學,大學是葉子大,每年拿國家獎學金。畢業之後想進公辦學校當老師,可沒有人脈,最後進了一家少兒英語培訓機構當英語老師。”

  璟暢聽了不禁挑眉,“那還不錯嘛,以前吊車尾的小溪溪變成學霸溪了,現在還成了祖國的園丁。”

  “當然,你不是說讓我好好學習,然後回來找我嗎?”陶溪脫口而出,氣氛刹時凝住了。

  年少的約定,卻不得已錯過了,誰說不遺憾呢!

  “小溪,對不起。”璟暢忍不住自責。

  陶溪努力笑了笑,“剛才誰說道什麼歉的?這事情,我們誰都沒有錯。”要錯,也只是命運出錯了。

  “我們以後都會好好的。”紅燈,璟暢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她。

  車廂昏暗,但陶溪依舊能感到她眸光的灼熱,她點頭,笑得眉眼彎彎,“好啊。”

  “那你呢?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陶溪問。

  “還行,因為從小就有軍人夢,大學考了軍校,然後一直待在部隊,去年十二月份轉業回來。”璟暢說。

  陶溪依稀還記得他以前的房間放了很多坦克大炮飛機的模型,的確從小就喜歡。

  “大學到去年,不就有十二年的時間了嗎?你在部隊是什麼軍銜呀?”陶溪問。

  “少校。”雖然脫下軍裝,但璟暢還是為這個曾經的身份感到自豪。

  “少校?”陶溪驚訝地瞪著大眼睛,“那不是挺高的級別嗎?那你幹嘛轉業呀?”

  璟暢看了她一眼,勾唇道:“軍人不好找老婆,我不想打一輩子光棍。”

  陶溪:“……”真是很充分的理由呀。

  只不過,他這眼神,怎麼讓她忍不住想歪了呢?難道……陶溪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別自戀下去。

  璟暢住的地方不遠,就十分鐘車程,一處有些年頭的社區,但綠化不錯。

  她記得當年璟暢是搬去別墅了,但這裡放眼只有洋房公寓。她不知道是不是璟家這些年發生了什麼,她暫時不敢多問。

  兩人下了車,璟暢拎起她的環保袋往前邁,走了幾步卻發現陶溪沒有跟上來。

  他又倒了回去,問:“怎麼不走了?”

  陶溪有些難為情地抓了抓頭髮,“那個……我這麼晚來打擾,你要不要先跟叔叔阿姨說一聲呀?”

  “不用,他們不住這邊。”璟暢抓起她的手臂往前走。

  陶溪:“……那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對。”

  一瞬間,她的臉又紅了,心率也不正常了。

  這麼說,那今晚他們不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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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3:59:39


  因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個認知,陶溪的心情一路緊張。

  直至璟暢把門打開,她的心情緊張到了頂點。可他並不知道她內心的小九九,回到屋就給她找了雙男式拖鞋,放到她跟前,“你將就著穿,家裡沒有女式拖鞋。”

  陶溪看著這雙有些褪色的拖鞋,輕聲說了句“沒關係”。

  璟暢三兩下就把皮鞋脫下,直起身跟她說:“我先去客臥鋪下床單,你換好拖鞋就先坐一會兒。”

  陶溪點頭,開始換鞋。

  璟暢拎起她的環保袋就往屋裡走,等她穿好拖鞋,一抬眸就看到他背對著自己,黑色外套已經被他脫掉,裡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果然是當兵的,即使是一個背影,也能充分顯示出他健碩的身材。

  柔和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能透過輕薄的衣料,隱約看到他背部的肌肉曲線。他的強壯不像健身房教練那麼誇張,但無端就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絲絲……撩人的誘惑。

  意識到自己的關注點偏了,陶溪老臉一紅,決定移開目光的時候,他卻轉過頭來。

  視線在空中交匯的那一刻,陶溪心虛地別開了。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直處於被抓包的狀態啊啊啊啊啊啊……

  隔著不遠的距離,璟暢當然沒錯過她臉上的粉紅,耳朵都紅了,想忽略都難。小傢夥太容易害羞了,但他覺得她羞澀的樣子更可愛了。

  “廚房的電熱水壺裡面有開水,你進去倒一杯暖和暖和身體。”璟暢說完,抬腳就往裡走。

  陶溪頓時松了一口氣,可沒兩步,他又轉過身來。

  “……怎……怎麼了?”陶溪驚。

  璟暢勾唇一笑,“小心燙。”

  陶溪:“……我知道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看著他進了臥室,陶溪才算放下心來,正打算去廚房倒水的時候,卻發現他隨意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袖口,一片汙漬。

  陶溪拿起來一摸,有些硬硬的,她這才想起,剛才他就是用袖口給自己擦眼淚甚至……鼻涕的。

  她的心被暖得不行,換做是別人,用紙巾給你擦眼淚鼻涕都覺得髒,他倒好,直接掄起袖子就上了。她摸了摸大衣的布料,很舒服,再看看剪裁,估計不便宜。

  “小溪,我收拾好了,你進來看看。”

  客臥傳來璟暢的聲音,陶溪拿著大衣就往裡面走。

  剛走到門口往裡面一瞧,她就驚呆了。素藍色的床單平整地鋪在大床上,床頭放著一個同色的枕頭,而豆腐磚似的棉被放在了靠近床尾的地方。

  “怎麼這麼快,還這麼整齊?”陶溪壓抑地看著他。

  璟暢雙手插在腰上,勾唇聳肩,“沒辦法,軍人的速度。”

  他這個尋常的動作,把襯衫一拉,完美的胸部肌肉跟腹部肌肉線條毫無遺漏地顯示出來,甚至……甚至還能看到兩個凸點。

  陶溪覺得自己太汙了,明明人家什麼都沒做,她腦子裡面卻千回百轉,浮想聯翩。

  她強迫自己的視線回到床單上,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贊,“軍人哥哥太棒了!”

  客臥並不大,璟暢長腿一跨,就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身上的薄荷清香縈繞在她的周圍,她感覺周圍的氧氣都稀薄了。

  “小溪。”他垂眸,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頂,她被迫抬眸直視他,“嗯?”

  他淺淺一笑,說:“你以後會慢慢發現,家裡有個軍人有多棒!”

  璟暢說這話,應該是想表達軍人強大的能力吧?可陶溪對這句話關注的重點只在前面一部分,以後?他們以後都會在一起嗎?

  不行、不行,她又想多了。

  陶溪努力把自己拉了回來,抬了抬手上的外套,轉移話題:“我把它弄髒了,我負責把它洗乾淨吧。”

  璟暢直接把外套搶了回來,“扔進洗衣機就好。”

  陶溪又搶了回來,“不行,我看了下洗滌標籤,這衣服不可以機洗。”

  “不可以機洗就我自己手洗。”璟暢這次直接把衣服夾在腋下,不給她搶去的機會。

  陶溪眉頭輕皺,“可你一個大男人,會洗衣服嗎?”

  “不會洗衣服?”璟暢輕笑出聲,“要是我不會洗衣服,我這十多年在軍隊不就白呆了。”

  陶溪抓了抓頭髮,“……我忘了,可要是我不幫你洗乾淨,我會過意不去的。”

  璟暢雙眸深深地鎖著她,溫柔道:“可讓你洗,我捨不得呀。”

  捨不得!

  陶溪的心房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自從父母離婚之後,她再也沒有聽到有人對她說“捨不得”這三個字了。

  她的眼眶突然紅了,璟暢一時不知所措,緊張地抓著她的手,問:“怎麼又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陶溪搖了搖頭,有感而發地說:“暢哥哥你對我真好,我有些感激涕零了。”

  “傻瓜。”璟暢什麼抹了抹她的眼淚,說:“你不記得我小時候就說過,憑你喊我一聲暢哥哥,我就會好好保護你照顧你的嗎?”

  原來,他這麼照顧她,都是出於小時候的情誼。那麼,上次他替她教訓郝富貴,到葉子大酒店的相遇,再到這些天在微信上的聯繫,都有了一個理由了。

  繞了一圈,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回想起她這段時間因為他而心情時高時低,一股羞恥感從腳底升起。

  “小溪。”看她愣愣的,璟暢喊了她一聲。

  陶溪回過神來,扯了個勉強的笑容,說:“我累了,想睡覺。”

  “好,晚安。”

  “晚安。”

  雖然心情有些低落,但跟小時候的玩伴重遇,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陶溪想通之後,在陌生的大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她就被周曉語的電話吵醒了。

  “小溪,你上哪兒了?”周曉語在電話那頭尖叫。

  她今天早上是被旁邊的男人吻醒的,大腦宕機了三秒鐘,才想起陶溪一夜未歸。

  陶溪剛睡醒,聲音軟糯又略帶埋怨,“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夥,總算想起我來了?”

  “你……我……你……我……”周曉語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半天都沒組織好語言。

  她跟王子騫一個星期未見,這幾天又因為父母離婚的事情沒理他。本來兩人之間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她以為跟他就這樣斷了。誰知道一下班就被他拽上車,直接回了她家。

  然後就是小別勝新婚,兩人折騰個沒完沒了,讓她連閨蜜都忘了。

  現在陶溪說她“見色忘義”,難道,昨天被她看到兩人那什麼了?

  周曉語羞得直瞪身旁的罪魁禍首,幸好陶溪及時出聲,“我昨天在你家門口看到你倆吻得難捨難分,後面還直接進屋了。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我很懂事,就不打擾你倆了。”

  “……那你昨晚睡哪了?”周曉語捂臉,太丟人了。

  這下輪到陶溪語塞的,她頓了一會兒才說:“當然是回了我舅舅這裡。”

  周曉語松了一口氣,“還好,我多怕你被壞人拐跑了。”

  “我又不是小孩。”陶溪撇了撇嘴。

  突然,電話那邊傳來周曉語發怒的聲音,“王子騫,你發什麼神經,幹嘛扔我手機?”

  “確認人安全就行了,別浪費時間,等會還得上班。”

  “嗯……我不要……”

  隔著電話,陶溪聽得面紅耳赤的,真是世風日下……她趕緊把手機切斷。

  她單身狗一隻,一大早就虐她,還讓不讓人活了?

  被吵醒了,陶溪也沒了睡意。她想起自己還有東西放在葉家,怕時間一長被張柔梅扔掉,她掏出手機給葉振家發了條微信:我九點鐘回去拿東西,你要是不給我開門,我就直接打電話給奶奶。

  葉振家現在每月還得靠方玉珠的退休金補貼,他最怵的人還是她。

  果然,五分鐘後,陶溪就收到他一個“好”字。

  她穿好衣服,然後出去外面的洗手間洗漱。

  她走到盥洗檯面前,一抬眼就看到兩隻透明的杯子靠在一起。兩隻牙刷被插在杯子面前,刷毛面對面,隔著微小的距離,好像只要輕微一碰,兩隻牙刷就吻在一起了。

  這是她跟璟暢的牙刷,只要這麼一想,要是碰在一起了,不就變成間接接吻了嗎?

  這個驚悚的設想讓陶溪不禁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都瞎想寫什麼呀。

  “發什麼呆呀?”身後傳來璟暢的聲音,陶溪轉身一看,只見他一身黑色運動裝,頭髮上汗珠清晰可見。

  “你去跑步了?”陶溪問。

  “嗯。”璟暢抬手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打了你最喜歡的劉記粥店的狀元及第粥,你刷完牙就出來吃。”

  “你跑過去買的?”陶溪瞪著大眼睛,雖然這裡離劉記只有十分鐘車程,可跑起來很遠的。

  璟暢唇角微牽,“跑這麼點路,小意思。都說了軍人的體力很好的,你以後就能感受到。”

  陶溪笑眯眯道:“不用以後,我現在就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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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0:01


  早餐過後,陶溪回臥室把昨天塞在環保袋裡的東西整理好,然後出門去葉家。

  在葉家剩的東西不多,一個雙肩包足可裝得下,但她的雙肩包現在周曉語家裡,她只好向璟暢借一個。

  璟暢把最小那個雙肩包遞給她,問:“準備去哪兒?”

  “去我舅舅那把剩下的東西拿回來。”陶溪有些難為情地抓了抓頭髮,“在我找到房子之前,可能還得打擾你一段時間。”

  璟暢挑眉看著她,“我巴不得你打擾我一輩子呢!”

  “絕對不會。”陶溪差點要豎起三根手指發誓,“我一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搬什麼搬?你安心在這裡隨意住。”璟暢掃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

  陶溪被繞得有些暈了,“……我沒有聽不懂吧……”

  璟暢輕歎一聲,“那就是聽不懂了。”說完,他又把她手上的雙肩包搶了回來,挎在肩上就往前走,“走吧。”

  陶溪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抬腳就跟了上去,“去哪呀?”

  “去你舅舅家。”璟暢轉頭。

  陶溪驚訝,“……你要陪我去?”

  “當然,我不想再看你哭鼻子了。”後面那一句,璟暢語氣輕柔,帶著絲絲的不忍。

  陶溪心跳突然漏了半拍,低頭下羞澀道:“人家又沒有經常哭。”

  “見你三次,有兩次在哭,機率達到66.666%。”

  陶溪:“……”

  璟暢要跟著,陶溪就隨他了。畢竟現在跟葉家已經撕破臉皮,葉彩曼搭上了有錢人,說不定以後不用靠方玉珠接濟,等會回去,難保他們不會借最後一次機會欺負自己。

  現在有兵哥哥護著,陶溪就感到安心。

  陶溪挑這個時間去葉家,最主要是考慮到葉家兩姐妹已經出門,張柔梅又去了菜市場,能不碰面就儘量不碰面。

  跟她預期一樣,她敲門之後,是葉振家出來開門。

  他看見陶溪,本想迎頭就是一頓罵,突然瞥到她身後的男人,立刻噤聲了。

  璟暢一米九的身高,居高臨下地掃了葉振家一眼,猶如在看到敵人一般,眼神冷漠,還未開戰,就能讓對方心裡哆嗦。

  葉振家不知道陶溪身後的男人是何方神聖,但他欺善怕惡,這個時候斷然不會跟他們起衝突,他“哼”一聲,轉身就進屋了。

  陶溪早就看透了這個親舅舅,當下也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直奔自己的臥室,璟暢緊跟其後。

  “你一直都睡在這個臥室裡面嗎?”璟暢問。

  她這個所謂的臥室,其實是雜物間改成的,一張九十公分寬的單人床,旁邊放個床頭櫃就已經挨牆了。靠牆還放著一個塑膠的五斗櫃,換作是身材稍微魁梧一點的人,只能側身上床了。這裡根本沒有書桌,只有一張床桌。

  陶溪進去之後,璟暢只能站在外面,因為根本擠不進來。

  此時此刻,她有些後悔讓他跟著過來了。她潛意識裡就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過去過得有多難堪,這樣會讓她更自卑。

  她蹲在床頭櫃面前,“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他看著她瘦小的背影,心疼得有些呼吸不暢,他張了張嘴,最後只能道:“小溪,怎麼就沒讓我早點找回你呢?”

  她知道他心疼自己,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敲了一下。但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怕再說下去,自己又要掉眼淚了。

  “現在找到了也不遲呀。”她故作輕快地說,然後迅速用鑰匙把床頭櫃的抽屜打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東西不多,重要的存摺、證件用文件袋放在一起,剩下的就是年前,他們重遇那天,他借給她穿的那件外套。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還給他,又怕張柔梅翻她的東西,所以把它當做寶貝鎖在櫃子裡。

  陶溪把東西塞進背包,翻了一下五斗櫃,裡面已經沒東西了。

  “走吧。”陶溪說。

  璟暢接過雙肩包,然後率先走了出去。

  他們剛走到大廳,大門就被拉開了。

  葉彩曼直接把手裡裝著菜的塑膠袋塞給張柔梅,一臉驚喜地朝璟暢走去,“璟暢,你怎麼會來我家啊?”

  那滿臉的笑意在看到璟暢身後的陶溪時,僵住了。

  葉彩曼認識璟暢,陶溪也覺得愕然,她抬頭問他:“你認識她?”

  璟暢看了葉彩曼一眼,朝陶溪搖了搖頭,“不認識。”

  雖然不知道葉彩曼為什麼會認得璟暢,但既然他不認識她,陶溪也懶得再問,於是跟他說:“那我們走吧。”

  兩人直接越過葉彩曼,朝大門口走。

  被無視的葉彩曼,眼底要噴出火來了。她轉過身,一下子就拉住了陶溪的手腕,質問道:“陶溪,你怎麼會認識璟暢的?你跟他什麼關係?”

  她的力度很大,陶溪被拉的眉頭皺了皺,璟暢一看,立刻把陶溪拉到自己身邊。

  璟暢不耐地盯著葉彩曼,“我倆什麼關係,需要向你們交代嗎?”說著,他已伸開五指,跟陶溪的五指扣在一起。

  都十指緊扣了,即使不說,兩人的關係都不言而喻了。

  陶溪知道他們誤會了,想讓璟暢放開她的手,但最後還是放棄了。要是現在放手,這就等於打他的臉,她知道他是在幫自己,她不能拂了他的面。

  璟暢是葉彩曼上次在何家婚禮看上的男人,但後來因為經濟原因強制斷了心思。即使現在跟何博超在一起,她心裡還是想念著這個男人,他冷酷又帥氣的模樣,身材頎長又健碩。

  其實何博超除了有錢,她真沒有半點看上的,她甚至討厭跟他歡愉。很多很多次,她看著他的啤酒肚跟禿頂,只覺得噁心。很多時候,她只能閉著眼睛,把他想像成璟暢。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不僅僅一句“不認識”就把自己打發掉,竟然還跟自己最討厭的陶溪扯上關係。

  這是她無法忍受,也決不允許這樣。

  張柔梅一眼就認出璟暢來。

  在何家的婚禮,這個男人的外形的確很出眾,也難怪自己的大女兒會心動,一個勁地向他獻殷勤,可他卻不多看葉彩曼一眼。

  他這麼高傲,穿著也很有品味,張柔梅當時猜測,這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否則也沒了傲的資本。

  她細細打聽一番之後,卻發現他只是一個當兵的,家裡曾經有錢過,但早已破產。

  她跟葉振家熬了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把兩個女兒送進豪門,於是毫不猶豫地斷了葉彩曼的心思,把她推給何博超。

  “彩曼。”眼看著葉彩曼要發飆,張柔梅及時喝住,“別忘了你今天跟著我去菜市場是為了什麼。”

  葉彩曼雙眼通紅,放在兩側握成拳頭的手,關節發白。她狠狠地瞪了陶溪一眼,然後一跺腳,回了自己的臥室。

  她當然記得今天去菜市場的目的,就是食材給何博超做可口的飯菜。

  自從何博超那天見過陶溪之後,她隱隱覺得,他好像對自己沒有之前那麼癡迷了。這讓她感到心慌,她試圖留住他的胃挽留他的心。

  又是陶溪,怎麼一切都是這個可恨的女人!

  璟暢拉著陶溪往外走,經過張柔梅的時候,就被她叫住了。

  她假意朝他們笑了笑,說:“陶溪,這是找男朋友了?”

  陶溪被張柔梅這麼一問,有些騎虎難下,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對。正當她糾結的時候,璟暢倒是開口了,“陶溪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應該沒必要跟一個把她趕出去的人交代吧。”

  張柔梅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心裡的火氣蹭蹭蹭地起來。葉振家知道璟暢不是個好惹的男人,他連忙走過去拉張柔梅。

  葉振家的手剛碰到張柔梅,卻被她毫不留情地打掉,她瞪了他一眼,轉頭態度囂張地跟璟暢說:“怎麼就沒必要?陶溪父母在她八歲的時候離婚,是我老公她舅舅的媽把她撫養到十二歲,一直到大學,都是我們兩夫妻把她撫養長大的。要是你將來跟她結婚,怎麼樣也得給我這個撫養人“彩禮”。”

  過去的不堪又被提及,陶溪心裡的傷口,像是被撒了一把鹽,疼得厲害。加上張柔梅討“彩禮”這麼無恥,只讓她覺得難堪不已。

  璟暢扣著她的手又緊了緊,他冷眼瞧了張柔梅一眼,“不用你說,我們以後肯定會好好孝敬小溪的外婆。至於你們夫妻倆,真是臉皮薄一點的都不敢自稱撫養。要是從贍養費中謀取私利,把人當保姆使也算是撫養的話,那國家也沒必要出臺這麼多政策鼓勵大家生二胎了。生個孩子不用自己養還多了個免費勞力,大家都趕鴨子去生了。所以,我們結婚的時候“彩禮”一定要給,但是給外婆,你們倆,半點資格都沒有。”

  張柔梅被璟暢懟得啞口無言,陶溪聽著也心裡暗爽,可最後繞到“彩禮”上,是不是有點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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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0:17


  從離開葉家到上了車,陶溪都笑眯眯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璟暢啟動車子,側眸看她嘴角都裂開了,他的唇角也跟著牽了起來,問:“就那麼開心?”

  既然被發現了,陶溪大方地笑出聲來,“當然高興,天知道我聽你罵張柔梅,心裡有多爽。”

  璟暢失笑,伸手在她髮頂上搗亂了一番,調侃道:“陶老師,你確定這樣不會誤人子弟嗎?”

  陶溪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我的學生又看不見,倒是你剛才戰鬥力十足,罵人不帶髒字卻把人氣得發抖,要是被你的兵看到,不會有損你璟少校的威嚴?”

  璟暢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肯定不會,但他們會埋怨,怎麼罵別人這麼斯文,罵兄弟一頓下來髒話連篇。”

  “你會罵髒話嗎?”陶溪瞪著大眼睛,一臉好奇,她實在想像不出他罵髒話會是什麼模樣?

  “能爬到少校的位置,不會說點髒話能行嗎”璟暢傲嬌地抬了抬下巴,“我剛才是鑒於有寶寶在場,才克制自己收斂一點。”

  陶溪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問:“剛才哪裡有寶寶呀?”

  璟暢挑了挑眉,眸光溫柔地注視著她,輕聲道:“你不就是寶寶嗎?”

  “寶寶”兩字,輕輕地撥動了她的心弦。她都28了,“寶寶”這個詞現在用在她身上,只能是成年男女之間親昵又曖昧的稱呼。

  她的臉不可控地燒了起來,羞赫地有些不敢直視他。

  璟暢看著她嬌羞的模樣,越發覺得可愛,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他油門一踩,車子就飛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陶溪讓璟暢送她去周曉語家一趟,順便把擱在那邊的行李也搬走。

  回到璟暢家時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璟暢把她打發回臥室收拾東西,然後去廚房做飯。

  “你還會做飯?”陶溪剛問完這個問題就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多餘了,她直接搶了他的對白,“軍人是沒有不會的。”

  對於她有這種意識,璟暢滿意地點了點頭,“今天家裡的食材不多,我只能隨便做一點。”

  “沒關係,管飽就行。”說完,陶溪就溜進臥室收拾行李。

  東西擱在行李箱裡都比較整齊,陶溪沒一會兒就收拾好,最後剩下璟暢那件外套,她想了想,直接進了對門的主臥,把它擱在床尾。

  趁著這個機會,她打量了一下他的臥室。裡面陳設很簡單,一張雙人床、一個衣櫃、一個放滿了書本的書櫃,她粗略看了一下,一般都是軍事跟經濟管理方面的書籍。

  她收回目光,最後落在了他的書桌上,一個筆記型電腦,旁邊還放著一堆資料,她無意窺探他的隱私,轉身就出了主臥。

  她閑著沒事就轉到廚房,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只是剛走到客廳,就看到璟暢端著兩個小砂鍋從廚房出來。

  陶溪連忙走過去幫忙,卻被璟暢拒絕了,“很燙,你坐著就好。”

  她生怕自己越幫越忙,拉開椅子乖乖坐下,一小鍋排骨臘味煲仔飯就擱在她面前了。

  陶溪看著又驚又喜,光是聞著味道,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給璟暢點了個贊,“闊別二十年,你竟然成了廚神。”

  “你別顧著說,先嘗嘗味道怎麼樣?”璟暢給她遞了一雙筷子跟一個調羹。

  陶溪笑著接了過來,把飯菜攪拌了一下,然後勺了一調羹飯,稍稍吹涼之後才放進嘴裡。米飯吸收了排骨跟臘味的味道,吃下去又軟又香。

  “超好吃的。”陶溪說完之後,顧不上矜持,開始大口大口地吃面了。

  最後,她連鍋貼都不放過,把整整一大碗煲仔飯吃了個精光。

  看著對面的璟暢還慢斯條理地吃著,陶溪赫然,“我是不是太能吃了?”

  璟暢朝她笑得一臉溫和,“沒關係,我就喜歡你……能吃。”

  陶溪漏了半拍的心跳又恢復正常,她剛才以為他要說“我就喜歡你”了。哎呦呦,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

  恰好這時臥室傳來手機鈴響,陶溪快步走回去,一看,是方玉珠打過來。

  她跟方玉珠聊的時間有些長,等出來的時候,璟暢已經一身西裝革履了。

  這是她第二次看他穿西裝,上次婚禮上穿的西裝略微休閒,今天這套卻很正式。但無論是哪種風格,陶溪都覺得他穿得很好看,果然顏值跟身材都線上,穿什麼都是帥。

  “你要出去嗎?”陶溪收回自己的少女心,問。

  “嗯。”璟暢點了點頭,交代道:“我今晚可能不回來吃飯,冰箱裡面有食材,你簡單做一點,別叫外賣,沒營養又不衛生。要是不想洗碗就擱在洗碗盆裡,我回來再洗,剛剛那兩個小砂鍋我已經洗乾淨了。”

  陶溪:“……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煮飯洗碗都是他,她這個白吃白住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的確不是小孩。”璟暢看著她粉嫩的臉蛋,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但你是寶寶呀。”

  陶溪囧:“……”這人像逗小狗一樣逗自己,合著她剛才想太多了,在他心目中,寶寶應該等於小狗。

  璟暢出門後,陶溪就回臥室睡了半個小時午覺,然後起床為明天的課程備課。

  晚上,她給自己做了碗青菜煎蛋湯面,大概是今天中午吃得太好了,她一向自信廚藝不錯的,還是覺得這碗面味道不怎麼樣。

  秉著勤儉節約的美德,陶溪還是把這碗面吃完,當然,碗還是自己洗的,雖然璟暢說過,可以留給他洗。

  一直到晚上十點,璟暢還是沒回來。陶溪想給他去個電話發條微信問下情況,但拿起電話又放下了。她又不是他的誰,又不知道他在忙什麼,貿然打電話過去,不好。

  第二天,陶溪七點鐘起床。她穿好衣服拉開門,又發現對面沒人了。

  她以為璟暢去了晨跑,誰知道等她洗漱完,途徑餐廳去廚房的時候,就發現餐桌上擺著一個飯盒,上面還黏著一張便利貼:早餐在廚房熱著,飯盒裡面的是午餐,時間太趕,只能簡單做點。我要去外省幾天,有什麼事記得打我電話,二十四小時為你待機。

  陶溪看著最後一句“二十四小時為你待機”,心裡暖得不行。

  又是早餐又是午餐,陶溪第一天上班,完全沒有其他同事的節後綜合征,精神抖擻得像剛畢業第一天來上班那樣。

  今天不是周六日,來上課的都是三歲多還未上幼稚園的小朋友。陶溪一邊跟他們玩遊戲,一邊教他們英語。

  小孩子上課很積極,特別一群人圍在一起玩遊戲,大家的熱情更高了。早上的課程,不知不覺就結束了。

  午飯的時候,陶溪跟她的搭檔黃詩音一起坐在休息室吃飯。

  黃詩音瞄了陶溪飯盒一眼,簡單的一款炒飯卻一點都不簡單。別人的炒飯都是打兩隻蛋撒點蔥花,她的炒飯卻色香味俱全,米飯粒粒分明,裡面有雞蛋、蝦仁、胡蘿蔔丁、青豆,妥妥一中國名菜揚州炒飯。

  “小溪,老實交代,這愛心便當是哪兒來的?”黃詩音一看就嗅出不一樣的味道,她跟陶溪共事這麼多年,她的午餐,白飯榨菜是標配,白飯加煎蛋青菜已經是高配了。

  陶溪被問得有些心虛,吃了一口炒飯以作掩飾,“我自己做的。”說完,她嚼了嚼嘴裡的炒飯,發現味道真不錯。

  黃詩音聽了還是不信,陶溪怕被她問下去會穿幫,借機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還有三個月產假嗎?怎麼這麼早就上班了?”

  想起自己才三個月的小孩,黃詩音輕歎了一聲,說:“沒辦法,我老公辭職了。要是繼續放產假,機構也只是發基本工資,那丁點兒錢,根本不夠家裡的基本開銷。”

  “你老公不是在林氏嗎?怎麼突然辭職了?”陶溪記得,黃詩音老公在林氏擔任一定職位,收入很不錯,結婚的時候還買了市中心一套頂層複式。

  “職場內部鬥爭,具體是怎樣我也不清楚,反正前段時間他工作得很不開心,想辭職。我不想他不開心,所以支持他了。”黃詩音說。

  陶溪聽著有些感動,“詩音,你對你老公真好。”

  黃詩音淺笑,“想當年,如果不是他,我連大學都讀不了。現在只是換工作而已,我沒理由不支持他。”

  陶溪知道,黃詩音跟她老公梁健是相差四歲的青梅竹馬,她家裡兄弟姐妹多,她排行老大,父母希望她高中畢業之後就外出打工。她學習成績好,眼看著大學夢要破裂,還是梁健直接把她接到葉子市,供她讀完大學,後來還一直接濟她家。

  “真羨慕你。”陶溪由衷地說。

  黃詩音一臉戲謔地看著她,“不用羨慕,我看做這個炒飯的男人行,你好好抓住機會。”

  陶溪被說得臉頰緋紅,辯解道:“都說了不是啦……”

  “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黃詩音嘴上是這麼說的,可表情壓根兒就是不相信。

  陶溪的電話就在此時響了,她掏出電話一看,然後立刻捂住。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惹得黃詩音哈哈大笑,“別遮了,我知道肯定是揚州炒飯打給你了。”

  陶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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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0:37


  “跑步了?”隔著電話,陶溪的喘氣聲還是清晰可聽。

  陶溪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呼吸平順起來,小聲道:“沒……沒有,剛才電話沒在身邊,聽到鈴聲就小跑了一下。”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隱隱發燙,自己果然不適合撒謊。可她不可能告訴他,剛才被黃詩音調侃,然後抱著手機就跑了出來。

  璟暢輕笑了一身,“下次別著急,我會等你的。”

  陶溪臉上剛退下去的熱度,因為他這句話又陡然升起。這人說話經常有歧義,不能怪她多想呀?

  “有事嗎?”陶溪扯開話題。

  璟暢反問:“難道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了?”

  陶溪:“……我不是這個意思。”

  即使沒看到她的臉,但他已經可以想像出來,她此刻肯定一臉糾結。她這副可愛的模樣躍在他的腦海裡,他的唇角也跟著裂開了。

  再度開口,他的聲音更加溫柔了,“我打給你,就是想你……”

  想她?陶溪聽著,心跳頓時加速,緊接著又聽到他說:“覺得今天的炒飯好不好吃?”

  心情就像坐了一輪過山車,陶溪有些失落,說話聲音都有些歇菜了,“好吃,很好吃,十分好吃。”

  她作了個排比句,璟暢能聽得出她有些小脾氣了,也不敢再逗她,“好吃就多吃點,晚上下班去超市買些菜,忍耐幾天,等我回去就給你做。”

  最後那一句,成功將陶溪心裡的小鬱悶一掃而空,“我知道啦,機構旁邊就有個菜市場,我等會就去屯點貨,先放機構的冰箱裡。”

  “不要去菜市場。”璟暢打斷她。

  陶溪不明所以,“為什麼呀?菜市場的菜比超市便宜呢。”

  “菜市場又濕又滑,沒我陪你去,我不放心。”璟暢言辭灼灼。

  陶溪聽得心房灼灼,心裡一邊吐糟他又把她當成小孩,一邊享受著被他這般呵護。

  “好啦!我下班再去超市。”陶溪應下。

  “小溪真乖!”璟暢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次走得急,過幾天回去就給你張卡。”

  陶溪:“什麼卡?”

  “作為家用的銀行卡。”

  “不行,我都已經白吃白住在你家了,沒有理由家用還要你出的。”

  “你住我家,用我給的家用,有毛病嗎?”

  陶溪:“……好像……沒毛病。”她被他繞得有些暈了,但總覺得哪裡出錯了。

  “沒毛病就行,我現在有事,先掛了。”

  直至掛斷電話,陶溪還愣愣地沒弄明白在他家用他給的家用,毛病到底出現在哪裡?

  何煜城把行李放回客房,一出電梯,就看到坐在酒店大堂的璟暢。

  這一看,可把他看傻了。他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剛剛一臉溫柔的璟暢不僅沒消失,還笑得一臉蕩漾。

  作為一隻單身了25年的退役偵察兵,他馬上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他趕緊掏出手機,把老大這麼迷人的一面給拍下來。

  何煜城走過去的時候,璟暢已經掛掉電話,但也按捺不住他體內蠢蠢欲動的八卦因數。

  “老大,剛……跟誰打電話了?”何煜城問得小心翼翼,生怕逾越了被璟暢暴打。

  璟暢睨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你……未來的嫂子。”

  “嫂子?”雖然剛才就已經猜到了,可老大不是剛退役幾個月,這光速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璟暢挑了挑眉,“嗯,直接去掉未來兩個字,聽著更舒服。”

  何煜城:“……”他單身狗就沒人權了嗎?

  從震驚緩過神來的何煜城,想起璟暢轉業時選擇自主創業,有些不解地問:“老大,按照你在部隊的級別跟表現,你轉業肯定能去好單位,為什麼還苦逼地創業啊?你不怕以後嫂子埋怨你。”

  “女人不都喜歡霸道總裁的嗎?”璟暢理所當然地說。

  何煜城贊同,“的確,不過你怎麼知道的?以前我還以為你除了知道折磨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把以前想說卻一直不敢說的話說出來,何煜城心抖抖地瞧了璟暢一眼,他絲毫沒有不高興,反倒坦然地說:“小說上不都這麼寫的?”

  何煜城大驚,半天才說出話來,“……老大,沒想到你是偷偷看霸道總裁愛上我小言的老大。”

  璟暢懶得跟他胡扯,站起身來,率先離開酒店。

  何煜城一邊跟上去,一邊掏出手機,將剛才偷拍璟暢的照片跟錄音一併發到微信群上。

  他樂呵呵地等著大家為自己提供這麼勁爆的消息點贊,前頭就傳來璟暢的聲音,“照片跟錄音趕緊刪了,要是已經發出去了,年底就別想年終獎了。”

  何煜城一聽,馬上去微信群撤回消息,可得到的是“撤回失敗,該消息發出的時間已超過2分鐘”。

  他捂臉,此刻只能狗腿地跑上去,“老大,你誤會了,我這不有了嫂子高興,想跟大家立刻分享這個好消息嘛……”

  璟暢聽到“嫂子”兩字,心情又愉悅起來。

  下午臨下班時,陶溪接到周曉語約晚飯的電話。她心裡雖然謹記璟暢的忠告,儘量在家裡做飯,但想起周曉語這是要主動交代跟她男人的事情,她還是去赴約了。

  兩人約在一家四川火鍋店,陶溪到達的時候,鴛鴦鍋鍋底已經端了上來,一旁的移動小桌子放滿了各類火鍋料。

  陶溪拉開椅子坐下,把包包放下之後,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果然是談了戀愛的人喲,連吃火鍋都在虐狗。”

  周曉語自知隱瞞不報理虧,諂媚笑了笑,可一扯動破了皮的嘴唇,她“嘶”的一陣發疼。

  “看來戰況很激烈,但要注意安全。”

  陶溪本來也就只是調侃周曉語,沒料到話音剛落,她的臉一下子紅得跟麻辣湯底一樣。

  陶溪捂嘴偷笑,“……還真被我猜對了。”

  周曉語惱羞成怒地瞪她,“不是,長水泡了。”

  陶溪連連點頭卻一臉不信,“對對對,你長水泡了。”

  周曉語:“……”

  鍋底燒開,陶溪把肥牛、毛肚放下去,然後切入正題,“趕緊交代一下你的男人吧。”

  提及王子騫,周曉語一臉無奈,“小溪,我好像翻車了。”

  陶溪準備撈肥牛的手一頓,“……你不是自詡老司機,車技一流的嗎?”

  周曉語捂臉:“那不是自吹嘛!”

  “……那你說說是怎麼翻車的?”陶溪一邊撈吃的,一邊問。

  周曉語輕歎一聲,“都怪自己定力太差了。”

  事情還得倒回前幾個月,周曉語部門來了個剛畢業的研究生,叫王子騫,25歲,身高一米八八,長得比電視上的小鮮肉還好看。

  一時間,不僅僅整個公司的小姑娘在議論王子騫,就連周曉語這種自認為閱男人無數的老姑娘,也偷偷多看兩眼。

  跟王子騫一起進公司的還有其他四個人,五人的學歷都不分上下。他們需要在各自的崗位上做出成績,三個月後按照績效,只留其中兩個。

  周曉語公司是民營高新企業,福利待遇在全國都是有名的。她是行銷部一個小主管,底下的員工多數是未婚女員工。做行銷的雖然工資高,但忙起來連找男朋友的時間都沒有,時間一長,員工就萌生去意。

  那會正值年底,周曉語面臨年終員工流失率這一項考核,這可關係到她年底的獎金。她已經從小道消息得知,好幾個小姑娘有了辭職的意向。

  所幸的是,因為王子騫的到來,大家多多少少對他抱有幻想。於是,基於部門的穩定性,周曉語決定親自帶王子騫,力爭把他留下來,以穩定軍心。

  陶溪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她,“我怎麼聽著你是打著穩定軍心的名義去追男人呢?”

  “沒有。”周曉語紅著臉為自己辯駁,“我剛開始真的是單純為了工作著想才幫他的,只不過,事情發展到最後,有些失控了。”

  初到職場,有人願意帶自己,王子騫當然願意,他勤勤懇懇地跟在周曉語身後努力工作。

  另外一方面,其他四位競爭者也不是蓋的,工作業績也節節攀升。

  眼看著三個月的考核期即將結束,周曉語擔心王子騫業績落後,把自己剛剛談成的一張大單悄悄轉給他,可被他拒絕了。

  被拒絕的周曉語一臉尷尬,正想偷偷溜走的時候,就被王子騫給拉住,他深邃的眸光緊緊鎖住她的臉,“想我贏?想我留下來?”

  周曉語被他盯得老臉一紅,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無比肯定道:“想。”不然她部門得一下子走好幾個人呢,當然後半句,她沒敢告訴他。

  “你想我贏我就贏,你想我留下我就留下。”

  王子騫撂下這句話之後,就外出拉業績去。

  老實說,王子騫說這話的時候,周曉語那顆少女心都被撩了起來,只覺得眼前的小弟弟帥得跟霸道總裁似的。

  之後的半個月,王子騫就像消失了一般。剛開始兩天,周曉語因為看不到他,心裡有些失落,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被繁重的工作淹沒了。

  這天,周曉語加完班開車回到社區門口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她減速慢慢滑到欄杆面前,卻意外地發現多日未見的王子騫。

  趁著她的車停下來,王子騫自顧自地上了副駕駛,她還沒開口,他就已經抱了過來,“我簽了大單,留下來絕對沒問題。”

  周曉語當時一聽,樂得連推開他都不記得。

  “是真不記得還是不想推呀?”陶溪撈了一勺肥牛正想往她碗裡放,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朝她翻了個白眼,然後把肥牛放回自己的碗裡。

  “我當時是真真真真真的不記得推開的。”周曉語一臉真誠,可被陶溪鄙視了一眼之後,就焉了,“只是後來,我倆在我家喝了點紅酒慶祝,他抱上來的時候,我……捨不得推開而已。”

  “周曉語,你豬嗎?”陶溪很少罵人,但這次真沒忍住了,“三更半夜把一個熱血沸騰的男人帶回家喝酒,你腦抽了吧!還有,他借酒行兇,擺明是想跟你約砲。”

  “我當然知道呀,但他當時脫了外套,只穿一件白色的襯衫,胸前的紐扣又開了,露出的鎖骨可性感了。還有,即使穿著衣服,他肌肉的線條還是若隱若現。”周曉語雙手捂臉,然後只露出一雙大眼睛,說:“所以,當他一吻我,我就豁出去,最後跟他滾床單了。”

  陶溪聽著周曉語在描述王子騫的身材,腦子控制不住地想起璟暢穿白襯衣的模樣,自己當時也是被誘惑到了。

  她用力把腦中不應該的想法甩掉,瞪了周曉語一眼以掩飾自己的心虛,“所以,你就這樣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交出去了?那你現在跟王子騫是什麼關係?砲友還是情侶?”

  說起這個,周曉語滿臉愁容,“我想以後都不打算結婚了,第一次跟這麼個身材好的男人,也不吃虧。可我沒想到的是,自己真心誠意地跟他來個一夜情,第二天醒來,他發現我是第一次,說什麼也要對我負責。”

  陶溪突然對王子騫的好感度上升了N個level,“他有責任感,是好事。”

  周曉語苦著臉,“可我不需要他的責任感啊……我說了不用他負責,誰知道他反過來,說這也是他的第一次,要讓我對他負責。”

  “噗嗤”一聲,陶溪沒忍住笑了出來,“你這是被碰瓷了?”

  “哎……被碰瓷就算了,我原本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小奶狗,沒想到是一隻狼。”

  對於接下來的劇情,陶溪洗耳恭聽。忽然,她的對面就出現了一個男人,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把周曉語拉了起來,“回家,我們好好談談。”

  周曉語掙扎,“王子騫你放開我,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不放。”

  迅雷不及掩耳的,王子騫把周曉語扛在肩上,任憑她怎麼作亂,他還是紋絲不動。

  陶溪被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的,剛反應過來就聽到王子騫一臉誠懇地說:“你應該是曉語的閨蜜陶溪吧,今天情況特殊,改天我再請你吃飯,感謝你這些年對曉語的照顧。”

  人家這麼有禮貌,陶溪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看周曉語被扛得有些辛苦,有些呐呐地勸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坐下來慢慢說吧,我先到外面逛一圈再回來也行。”

  “不行。”王子騫拒絕,“曉語的脾氣,我們只能在床上好好談。”

  陶溪:“……”我是可憐的單身汪,你為何還要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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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0:54


  被虐得苦不堪言的陶溪,只能化悲憤為食量,把桌上的食物一掃而光,最後頂著吃撐的肚皮,悲催地把賬結了,還得拎上周曉語落在這裡的包包。

  離開前,她還是讓服務生給她開了發票,這一頓,她必須讓周曉語報銷,當她單身狗不是人是吧?要是她不給報銷,那就別想把包包拿回去。

  她回去的時候提前了兩個站下車,實在太飽了,得散步消食,不然今晚睡不著。

  回到家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她把包包拿回臥室,然後去陽臺收衣服。

  昨晚她晾衣服的時候,晾衣杆上還是空蕩蕩的,今晚去收衣服,卻發現自己的衣服旁邊,還晾著一條西褲、一件白襯衫以及……一條男士內褲。

  即使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她的臉還是熱得慌,只要聯想一下昨晚璟暢晾衣服時看到自己……內衣內褲的時候,她就臊得直捂臉。

  怎麼辦?她的內衣是簡約型的,內褲是純棉的,半點蕾絲都沒有,他會不會覺得她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陶溪被自己這個想法嚇著了,她關注的重點怎麼跑偏了?她又不是他的誰,有沒有女人味跟他又有何關係?

  嗚嗚嗚……不行,她越想越害羞,此刻只想洗個澡讓自己冷靜一下。

  等她洗完澡,鑽進被窩時摸來手機一看,發現璟暢十分鐘前給她發過視頻通過請求。

  她立刻把儀容儀錶整理好,確定沒問題之後,才回撥過去。

  可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對方還沒有接。

  而仍未接受視頻通話的人正在把他的助理往外趕,“你先回自己的房間。”

  何煜城從一堆資料中抬起頭來,問:“你不是說今晚不把供應商定下來不睡覺的嗎?”

  “沒錯。”璟暢朝自己閃爍的電話螢幕抬了抬下巴,“你嫂子查崗來了,你先回避一下,我等會再叫你過來。”

  何煜城一臉悲憤,“老大,這個重色輕友、沈迷美色而荒廢事業的男人,真的是你嗎?”

  璟暢肯定地點了點頭,“就是我。”

  何煜城心痛地捂住心口,正想揚天長歎的時候,就被璟暢甩了一腿過去,“快點滾,不能讓你嫂子等太久了。”

  何煜城:“……老大,我恨你。”然後在璟暢冷厲的眼神下,灰溜溜地朝門口走去。

  “小溪,乖乖吃飯了沒有?”在視頻通話請求被切斷之前,璟暢滑下接聽鍵,對著鏡頭笑得溫柔。

  何煜城臨關門前看到這一幕,心想,他未來的嫂子是河東獅吼嗎?怎麼鐵錚漢子的老大在她面前慫成小奶狗了?

  他欲想偷聽一下嫂子的聲音,卻被璟暢一記警告的眼神射過來,嚇得夾尾巴就跑了。

  等關上門,他靠在牆上拍了拍胸口,然後在瞞著璟暢偷偷建立的兄弟微信群上發佈消息:真是一物降一物,咱們的嫂子是比老大還強悍的女人。

  陶溪對於自己被人形容成妖魔鬼怪毫不知情,她對著璟暢笑得燦爛,“當然有,吃得超飽,但是沒在家裡做,跟我閨蜜去打火鍋了。”

  “哪家火鍋這麼好吃?能讓你吃得這麼瘋狂。”璟暢問。

  想起今晚的遭遇,陶溪撇了撇嘴,“別提了,我今晚是被虐到了,從食物上找安慰。”

  “誰敢虐待你了?”璟暢臉色沈了沈。

  陶溪知道他誤會了,“噗嗤”笑了一聲,然後把今晚被“虐”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就這樣?”璟暢臉色緩和過來。

  陶溪一臉委屈,“什麼叫就這樣?難道還不夠慘嗎?”

  看著她這副模樣,璟暢失笑,說“沒關係,等我回去,咱們虐回來。”

  咱們虐回去?又是她想多了嗎?陶溪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度運動了,臉頰緋紅,隔著螢幕都不敢正視他。她眼神閃躲不知飄香何處,本能地逃跑,“……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璟暢知道她害羞,有些話此刻說也不合適,於是應下,“好,我給你唱首哄睡曲吧。”

  “好啊!”有人願意把自己當寶寶哄,這待遇還真捨不得拒絕。

  她順勢躺下,朝電話說了聲“可以開始”之後,把手機擱在耳邊。

  沈靜了一會兒,璟暢低沈的歌聲就從手機傳來:

  “安睡吧小寶貝”

  “蔚藍的夜空多美”

  “小星星眨呀眨”

  “陪你安然入睡”

  “安睡吧小寶貝”

  “蔚藍的夜空多美”

  “青草也卷入睡”

  “陪你安然入睡”

  “甜香夢讓人醉”

  “看你嬌嫩如花蕊”

  “願你一生平安”

  “幸福永在你周圍”

  “安睡吧小寶貝”

  “蔚藍的夜空多美”

  “願一生都平安”

  “幸福永在你周圍”

  這一刻,陶溪的心好像被太陽直射一般地溫暖,她的眼皮耷拉著,小聲嘟喃:“你以後肯定是個好爸爸。”

  璟暢聽著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滿臉溫柔,道:“你也會是個好媽媽,當然,我也會是個好老公。”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隨之而來就是清淺的呼吸聲。

  璟暢無奈一笑,心想這傢夥不知道是真睡還是裝睡,不過還是把通話結束了。

  陶溪是真睡著了,要是被她聽到璟暢最後說的那兩句話,她肯定被攪得心神蕩漾,睡不著。

  第二天剛起床,她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號碼很不錯,看著不像詐騙電話,於是她接了。

  “小溪,等會中午去你那拿包,吃飯地點隨你挑,這頓我的。”周曉語聲音沙啞,一聽就是昨晚沒睡好。

  “那是必須的,昨晚那頓的發票我都開好了,你等會記得報銷給我。”陶溪一點都不跟她客氣。

  “行,沒問題。”周曉語說完又改變主意,“是王子騫這貨害我昨天什麼都沒吃,我把發票拿給他報銷。”

  “你這隔著電話也要秀恩愛嗎?你有考慮過我單身狗的感受嗎?”陶溪憤憤地控訴。

  “小溪,冤枉啊……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周曉語的聲音越來越遠,電話被掛點之前是王子騫的聲音,“趁著還有點時間,你現在想怎麼吃我就怎麼吃我……”

  “……”陶溪此刻只想爆粗。

  吃過早餐並把午餐帶上,陶溪背了個雙肩包出門,因為要把周曉語的挎包帶上。

  現在住的社區有一路公車直達機構,價錢比坐地鐵便宜,陶溪毫不猶豫地選擇坐公交上班。

  公車站就在社區門口對面,她剛走到門口,突然有一輛賓士急速停了下來。

  她頓在了原地,下一刻,只見一個女人從駕駛位出來,然後朝車內大罵道:“何博超,你有種以後別找我了!”

  “嘭”的一聲,車門被甩上,緊接著,賓士箭一般地跑了出去。

  葉彩曼原本只是裝裝樣子,沒想到何博超毫不留戀地把自己丟在路邊,她起得直跺腳。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一轉身,就看到不遠處的陶溪。

  真是冤家路窄,陶溪無意跟她糾纏,別過眼無視她,然後朝對面走去。

  可她這番態度落在葉彩曼眼裡,就是妥妥的蔑視。前仇舊怨夾雜在一起,此刻又被她看到自己跟何博超鬧翻,葉彩曼羞憤得毫無理智可言。

  葉彩曼伸手就攔住試圖越過自己的陶溪,陶溪掙扎,她卻抓得牢牢的,神情扭曲得有些恐怖,咬牙切齒地說:“陶溪,別以為你攀上璟暢就很得意。”

  “大庭廣眾的,別拉拉扯扯,我跟你不熟。”陶溪甩開她的手,然後快速往前走。

  她不接招,葉彩曼氣沒處撒,最後破罐子破摔地朝她背影大喊:“就一窮當兵的,現在退役了連工作都沒有,就你傻傻地把人當寶貝,說不定人家就只想吃你軟飯而已。”

  要是葉彩曼罵自己,陶溪權當瘋狗亂吠,但現在她罵璟暢,她就接受不了了。

  她轉過身,眼神兇狠地朝葉彩曼掃過去。葉彩曼沒料到她這只萬年鵪鶉會發飆,現在的眼神讓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陶溪緊緊地盯著葉彩曼,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她的心不禁打顫,一步步往後退,最後被逼在了牆角上。

  陶溪雙手環胸,氣勢淩人,一瞬不瞬地看著葉彩曼,然後一字一頓地開口:“第一,璟暢有工作沒工作,有錢沒錢,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第二,我們家的家用都是他出的,我一分錢都沒給;第三,要是他想吃我軟飯,我很樂意給他吃,反正我工資不低,我又不是養不起,不像你,買條裙子都要陪睡一頓才能換過來;最後,我家璟暢顏值高,身材好,要高度有高度,要肌肉有肌肉,我當然把他當寶貝了,難不成像你一樣,把禿頭啤酒肚短腿當寶貝嗎?”

  一氣呵成,中間半點停頓都沒有,陶溪驚覺自己的表現比上課還要順溜。趁著葉彩曼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地,她轉身就走了。

  直至上了公車,陶溪才驚覺自己剛才到底有多恬不知恥。幸好沒被璟暢聽見,否則要把人給嚇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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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1:11


  中午吃飯的地點是周曉語定的,大概是為昨天的事情愧疚,專門挑了這家出了名好吃的西餐廳,就是價格略貴。

  陶溪雖然嘴上說要吃到她冒汗,但骨子裡勤儉節約的美德,到最後也只是點了倒數第二便宜的套餐。

  等服務生離開之後,周曉語挑眉問陶溪,“怎麼不挑最貴的,反正王子騫報銷,不吃白不吃。”說完,還朝她伸手,“昨天的發票拿來,我先幫他墊著報銷給你。”

  陶溪用她的包包打她的掌心還給她,“跟你開玩笑的,發票給了我機構的財務做賬了。再說了,我捨得吃你的,也捨不得吃你家王子騫的,要是被他以為你是貪錢的女人,實在有損你的形象。”

  周曉語撇了撇嘴,說:“那正好,我巴不得他趕緊從我這裡滾蛋。”

  “嘖嘖嘖……”陶溪鄙視她,“口是心非的女人。”

  “小溪,我跟你說真的。”周曉語收起不正經,說:“我跟王子騫是不可能走到最後的。”

  “為什麼呀?”陶溪聽得出她的失落。

  周曉語眸底滿是無奈,“我跟他門不當戶不對。”

  “怎麼了?你爸媽嫌棄王子騫沒車沒房了?”陶溪皺眉。

  周曉語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嗎?他年前轉正之後,直接當了我們部門的經理。”

  陶溪驚訝得目瞪口呆,“這速度得趕上光速了?你不說他剛研究生畢業嗎?”

  “對啊!”周曉語攪動著眼前的熱咖啡,“重點他是我們董事長的親外孫。”

  陶溪一時無話,“……可我看王子騫應該不介意你們之間的差距吧。”

  “他介不介意我不知道,但他家肯定介意,我自己也介意。”

  周曉語曾經也想過試著跟王子騫處下去,可得知他是豪門,她就打退堂鼓了。雖然她身材容貌都不錯,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美女,她憑什麼能抓住他的心?難不成就憑自己比他大了三年?

  周富強跟鄧如鳳這種門當戶對的,走了快三十年的婚姻都沒走得下去,更何況是她跟王子騫這種隔著銀河的距離?

  於是,趁著春節假期,她千方百計地躲王子騫。她不接他電話,不回他微信,直接住在鄧如鳳的新家,讓他找不著自己。

  她想他一個天之驕子肯定受不了這樣的氣,沒兩天就會討厭她,然後甩了她。

  誰知道,年初七上班,她就被他逮了個正著,兩個人又纏在一起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跟著王子騫?”陶溪當然懂周曉語所顧忌的,這事情要是落在她身上,她也會煩惱這樣的問題。

  王子跟灰姑娘,都是童話故事。她相親這麼多回,自己父母離婚,沒錢沒車沒房沒靠山,條件稍微好一點的看不上她。

  她突然覺得,璟暢一窮當兵的也挺好,反正條件跟自己很配。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又被她強壓了回去。她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無端端就把他給拉上了,明明兩人什麼關係都沒有。

  周曉語抿了一口咖啡,說:“反正我沒打算結婚,就這樣談戀愛也不錯。”

  陶溪卻不這麼認為,周曉語看似瀟灑,可一旦付出了感情,比誰都認真,要是到最後跟王子騫分了,肯定會傷得遍體鱗傷。

  “曉語,要是沒打算跟他有未來,還不如就斷了。”陶溪勸她。

  周曉語搖了搖頭,“王子騫不放手,我是逃不掉的。”她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要是我跟他沒有做過,我還可以漂亮地轉身。可現在他對我來說就像罌粟,即使思想上一直知道要遠離,可身體卻誠實得很,他顏值身材都線上,技術又好,隨便被他一撩,我就軟了。”

  陶溪聽完一頭黑線:“……合著說了這麼久,你不是被王子騫綁住了,而是被他的“能力”給綁住了?”

  “那是。”周曉語一臉傲嬌,“你以為我周曉語這種情場浪子,隨隨便便一小弟弟就能把我拴緊了?要是換個身材更好、臉更帥、更年輕、技術更好的男人,我鐵定一腳把王子騫給甩開。”

  話音剛落,周曉語忽覺頭頂一片陰暗,一抬頭,就看到王子騫的臉比包公還要黑。

  “王……王……子……騫”周曉語說話都哆嗦了。

  王子騫冷著臉把人拉起來往外走,咬牙切齒道:“看來昨晚沒把你伺候滿意,現在就回去做到你滿意為止。”

  周曉語光是聽著,腿都打顫了,狗腿地求饒道:“王子,我最愛的王子大人,放過我吧。”

  “求饒的話,留在床上慢慢說吧,我最愛的曉語公主。”

  陶溪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離開西餐廳,剛剛被周曉語燃起的同情之心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真是瞎操心了,人家兩口子不知道多恩愛呢,還王子公主地叫著,活脫脫地屠狗,她這只二十八歲的單身狗。

  陶溪又自費吃了一頓高級西餐,兩頓飯不到就把半個月的夥食費給吃掉了,她心疼得無以復加。

  晚上回家途徑超市的時候,她沒捨得進去,繞道去了菜市場,買了些便宜的蔬菜跟雞蛋,肉都沒敢買。

  回到家,還沒打開門,就聞到一股熟悉又濃郁的香味從屋裡飄出來。

  她心下一喜,立刻從包包裡面掏出鑰匙開門,果然看到了璟暢那雙皮鞋放在門口。

  她急急忙忙地把鞋子脫下,還沒穿上拖鞋,就看到璟暢圍著圍裙朝她走來。

  顧不上穿拖鞋,她赤著腳就朝他走去,直至在他跟前半米才停下來,仰著腦袋,露出太陽花似的笑臉,“你回來啦!”

  璟暢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瓜,一臉溫柔,“想我了?”

  “當然想啦!”陶溪說完就後悔了,她怎麼半點矜持也沒有,脫口而出就對他說出心裡的真實感受。要知道,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說想你,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她的臉燒了起來,別開目光看向廚房那個位置,轉移話題,“你煮什麼好吃的?好香。”

  她這番害羞又故意轉移視線的模樣,落在璟暢眼裡,更加可愛了。他的眸底都染上了笑意,“你先進去換衣服,等會出來就可以吃了。”

  他故作神秘,陶溪也沒刨根問題,恰好現在可以暫時離開緩解尷尬,她把手裡的菜遞給他,“你順便把菜拎到廚房。”

  經常伸手接菜的時候,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又離開了。

  可這輕輕一碰,落在陶溪身上,猶如觸電一般,她覺得全身發麻,低著頭不敢再看他,慌忙地往臥室跑。

  “等等……”

  她剛走了兩步就被璟暢給叫住了,她轉過頭來,只見他大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走到鞋櫃面前,拎起她的拖鞋,然後回到她面前蹲下,把拖鞋放在一旁。

  陶溪正想抬腳去穿鞋,卻被他先一步抓起了左腳,這一刻,她好像被點穴了,一動不動的。

  她愣愣地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男人,他眼神專注,動作溫柔,一手抓住她的腳,一手抓住拖鞋,然後輕輕地把腳套進鞋內。

  然後,再重複同樣的動作,給她的右腳穿鞋。

  她的心像是被蜜糖灌滿了一樣,那種甜蜜的感覺似是要從喉嚨裡面溢出來。

  眼看著璟暢要起來,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心裡一慌,丟下一句“謝謝”,腳底抹油就躲進了臥室。

  “嘭”的一聲,臥室門被關上,璟暢無奈失笑,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呢?

  等有限的空間只剩下陶溪一人時,她的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只要想起他剛才給自己穿鞋的模樣,她就興奮地直接在床上打滾。

  他……是不是喜歡自己呢?雖然之前不停地把這種想法否認,但此時此刻,他對她的一舉一動,讓她有信心去相信這樣的猜測。

  等她從臥室出來,璟暢已經坐在餐廳裡,朝她招了招手,“趁熱吃,別等會坨了。”

  陶溪有些不太敢看他,低著頭走過去,就看見餐桌上放了兩大碗面條。難怪她剛才覺得味道很熟悉,這正是何秀茹以前最拿手的牛肉面,她很愛吃,以前沒少去璟家蹭吃。

  她美滋滋地坐下,伸手就用擱在碗裡的小勺子勺了些湯。牛肉面的湯底是精華,以前小時候不懂,現在聞著味道,就知道用了不少海鮮乾貨去熬。

  對面的璟暢看著她輕輕地吹著湯,微微嘟起的紅唇嬌豔無比,他光是看著,就已經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剛才她腳丫子細膩柔滑的感覺,在掌心越發地明顯。

  陶溪嘗了一口,味道跟記憶中一模一樣,那麼的鮮甜。她再挑起一小束面條,稍稍攤涼再放進嘴裡。面條筋道,吸收了湯底的鮮味,簡直好吃得不行。

  “巨好吃的。”陶溪豎起大拇指點贊,然後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璟暢看著她大快朵頤,心情覺得舒暢無比,等她把整整一大碗面條吃完,他才狀似隨意地說:“看來我沒白求我媽教我做這面了。”

  “求?”陶溪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秀姨原來不肯教你?為什麼呀?”

  璟暢抬眸注視著她,說:“我媽說湯底的秘方要傳給她以後的兒媳婦,所以不肯教我。”

  陶溪聽到兒媳婦,心裡“咯噔”了一下,問:“……那後來為什麼又教了?”

  璟暢勾了勾唇,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因為我說要給她兒媳婦做,所以她就肯了。”

  正在喝水的陶溪聽到璟暢這話,一下子就嗆到了,面頰耳根都紅得快滴血了,不知道是被嗆的,還是被嚇的?

  璟暢剛起來想去給她拍背,她卻先一步起來,然後迅速往洗手間去,斷斷續續留下一句,“我先去整理一下。”

  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璟暢頭疼,還沒說到點子上,就被嚇成這樣?

  洗手間內的陶溪,看著鏡中自己的臉蛋比猴子屁股還紅,只能捂臉。璟暢那句“因為我說要給她兒媳婦做,所以她就肯了”的話,一直在她腦中迴圈播放。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呀?他要給兒媳婦做,可現在把面吃掉的人是她。難道吃了他的面,就要當他媳婦了?

  陶溪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著了,而更讓她吃驚的是,她內心竟然是願意的,願意當璟暢的媳婦。

  嗚嗚嗚嗚嗚嗚……好羞澀、好丟臉,明明人家連句“我喜歡你”都沒有說過,她怎麼就趕鴨子上架說要當人家媳婦了?

  陶溪的心亂成一團麻花,洗手間的門此時被敲響了,門外傳來璟暢的聲音:“小溪,你好了嗎?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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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1:28


  陶溪沒有勇氣立刻面對璟暢,在洗手間磨蹭了十分鐘,好不容易把自己粉飾太平下來,才拉開洗手間的門。

  璟暢不在門外,陶溪松了一口氣,慢慢朝大廳走出,然後看到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客廳,旁邊還擱著一個行李箱。

  “你又得出去了嗎?”陶溪心裡的緊張感頓時消失了,不舍的心情開始在胸腔蔓延。

  “嗯。”璟暢朝她招手,“明天一早要去看設備,所以今晚就要飛過去。”

  “這麼急?”陶溪不知道他現在具體在忙什麼,不過看樣子,應該是自己做生意。

  璟暢朝她無奈一笑,“公司剛成立,每天都在燒錢,我得以最快速度把它組建起來。”他眼神專注地看著她,“畢竟很快就會上有父母下有老婆孩子,我得承擔起家庭的責任。”

  陶溪的心跳立馬漏了半拍,小臉自動浮現一層粉色。此情此景,不能怪她想多了呀!

  “你……”

  “我……”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又很有默契地朝對方開口:“你先說吧。”

  “哈哈哈……”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憋住,笑出聲來。

  璟暢抬手摸了摸她的髮頂,輕聲道:“有什麼想說的?”

  陶溪突然啞口無言,好多想說的、好多想問的,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你等我一下。”她轉身就跑回了自己的臥室,再次出來的時候,左手拽著個紅色的小物件。

  她走到璟暢跟前,抬頭看他,“把你的手伸出來。”

  璟暢不明所以,但還是把自己的左手伸了出來,掌心朝上。

  陶溪抬起自己的左手,隨著她的手越接近他的掌心,那種“碰一下”的欲望越來越強,但她最後還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在他掌心的上空,打開自己的手掌,然後迅速撤離。

  輕輕地,掌心上有東西輕輕飄了下來,璟暢定睛一看,就聽到陶溪說:“這是我年初一在老家的福山寺求的平安符,送給你。”

  璟暢記得那時候,她沒認出自己來,但她當時已經惦記著給自己求平安符了。這種認知,讓他的心情更愉悅了。

  “謝謝。”說著,璟暢掏出錢包,然後寶貝似地把平安符裝進裡面。

  等到錢包再次被他揣進褲兜裡,陶溪才想起要問:“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呀?”因為心裡有了希望,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看來你也知道錯了,說話聲音一點底氣都沒有。”璟暢哪能沒看出她眸光裡的期盼,故意逗她,“今天沒我陪著,竟敢跑去菜市場,下次被我發現,得好好懲罰一下才行。”

  “就這事?”陶溪問。

  她眼底的失落,他盡收眼底,但有些事情,他想有儀式感一點。

  他一本正經道:“這事得引起重視,要是你摔傷了,我得多心疼呀。”

  “我知道啦!”陶溪沒好氣應下,繞來繞去都沒繞到自己想聽的話,她有點不想理他了,把他往外推,“你不是趕時間嗎?那趕緊出發吧。”

  她說話的時候沒看他,他知道她鬧小脾氣了,任由她推著自己走到門口。

  “路上小心,再見。”

  她正想關門,卻被他擋住了。

  “小溪。”他喊了她一聲。

  她有些不情不願地抬頭看他,“還有事嗎?”

  他溫柔一笑,“後天就是十五,等我回來。”

  十五是元宵節,他要回來陪自己,陶溪聽著,心裡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她笑著點了點頭,“我等你。”

  何煜城七點半就已經發微信給璟暢,說自己在樓下等著了。可當他跟門崗那位同是退役軍人的保安聊了近二十分鐘,人還沒下來。

  眼看著要遲到了,他只好直接給璟暢撥了個電話。

  對方接起來的時候,何煜城明顯感覺他有些不爽,但時間緊迫,自己還是出聲提醒,“老大,再不出發,要趕不上飛機了。”

  璟暢“嗯”了一聲,朝陶溪揮了揮手,陶溪小聲說了句“byebye”。

  可耳尖的何煜城還是聽見了陶溪的聲音,這溫柔的聲線,跟想像中的“河東嘶吼”完全不一樣,可更讓他震驚的是,老大竟然金屋藏嬌,非法同居了。

  何煜城此刻的心情是激動的、是澎湃的,好不容易等璟暢下來,他卻被門崗這位保安兄弟給拉住了。

  “璟先生,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一下。”張大東認得璟暢,那位跟自己都曾經是軍人的住戶。

  璟暢點了點頭,“你說。”

  “就是最近住在你家的那位女士,應該是你對象吧?”張大東問。

  何煜城一聽,內心對璟暢鄙視了一番,果然跟人家非法同居了。

  璟暢點了點頭,然後就聽到張大東繼續說:“前幾天她跟一個女人在門口爭執了,看樣子是對方找她麻煩。我本想上去幫忙,不過沒想到,她看似柔弱,卻把人給鎮住了。”

  “什麼女人?”璟暢眉頭皺了皺。

  張大東知道他們趕時間,於是跟璟暢說:“我用手機把視頻拍了下來,要不我加下你微信,直接發給你。”

  “好。”璟暢跟張大東互加微信之後,就坐上了車,出發去機場了。

  何煜城一邊開車一邊八卦,“老大,視頻收到了嗎?趕緊看看,要是嫂子被欺負了,我第一個沖上去把人給撂倒。”

  璟暢剛剛收到視頻,他把手機裝進衣兜,完全無視何煜城的提議。

  陶溪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黃詩音跟課程顧問謝靜雅在折紅燈籠,兩位男同事爬著梯子把燈籠掛上去。

  “明天就是元宵節了。”陶溪有些興奮地說。

  謝靜雅一聽,撇了撇嘴,“有什麼好高興的,大家又借著“中國情人節”的名義,隨意虐我們這種單身狗。”

  黃詩音聽了,看了謝靜雅一眼,又看了陶溪一眼,說:“人家陶溪就是要過情人節才高興的呀。”

  “什麼?小溪姐你有男朋友了嗎?”謝靜雅直接把手裡的燈籠扔掉,走到陶溪面前,一臉求知欲地盯著她。

  “……沒有,你別聽詩音瞎說。”陶溪瞪了黃詩音一眼,但一想起璟暢,內心有了一絲心虛。

  黃詩音戲謔一笑,“我有沒有瞎說,你自己心裡清楚,揚、州、炒、飯。”

  謝靜雅聽得一頭霧水,“……揚州炒飯是什麼梗?”

  陶溪一頭黑線,要是被璟暢知道,他的代號是“揚州炒飯”,不知會作何感想?

  不過,聽到謝靜雅說“中國情人節”,陶溪對明天就更加期待了。璟暢都跟自己過情人節了,應該是要表白了吧。

  但是,要是他只知道明天是元宵節,而不知道是情人節,那怎麼辦?

  她有些不放心,於是給璟暢發了條微信:有獎問答,元宵節又稱為什麼節?

  璟暢:上元節。

  璟暢:小正月。

  璟暢:元夕。

  璟暢:燈節。

  陶溪一頭黑線,原來他真的不知道。她心裡堵著一口悶氣,連微信都懶得回他,直接去教室上課了。

  上課前,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掏出來一看,唇角忍不住上揚。

  璟暢:中國情人節。

  她快速在螢幕上點了幾下,發了個66塊的紅包過去,還欲蓋彌彰地把紅包備註成“獎品”。

  璟暢對著手機笑得一臉蕩漾,回復過去:家用那張銀行卡放在你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裡。

  “Miss Tao,你是不是偷偷看笑話視頻了?”底下的學生要嚷嚷著。

  陶溪連忙把自己的唇角收了起來,“沒有,大家開始上課了,今天表現好的話,我獎勵大家下節課看十分鐘搞笑視頻。”

  “好好好……我們都會好好學習的。”

  因為明天的約會,陶溪一整個早上都保持高度興奮狀態。中午一下班,她就拉著黃詩音去附近的百貨商場,她想買條新裙子。

  陶溪平時有多節省,黃詩音是最清楚的,現在突然說要買裙子,她不打聽個所以然出來,她堅決不作陪。

  在買衣服這件事情上,陶溪能求助的除了周曉語,就剩黃詩音了。周曉語最近在煩自己的感情問題,她暫時不想打擾,所以只能對黃詩音說出了實情。

  “我……明天有約會。”陶溪一臉含羞地說出這話。

  黃詩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挑眉問:“跟揚州炒飯?”

  陶溪瞪了她一眼,“他不叫揚州炒飯,他有名字的。”

  “那他叫什麼名字?”

  陶溪差點被套路了,“……就不告訴你。”

  “不說就不說,反正你倆成了,我遲到都會知道。”黃詩音一副老母親的口吻,“你們明天去哪裡約會?”

  “家裡吧。”璟暢昨天只說回來跟自己過節,沒說去哪,陶溪想沒想就回答,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勁。

  黃詩音直接擺出姨母笑,“既然這樣,買裙子的錢可以省了,你在家直接穿他的白襯衫,我保證他喜歡。”

  “……不是這樣的……”陶溪百口莫辯。

  陶溪晚上回到家,淘米下鍋之後就去陽臺收衣服洗澡,順便把璟暢的衣服也收了。

  第一次給他收內褲,即使旁邊沒人,陶溪還是從臉頰紅到了耳根,直接把他的內褲扔進了衣櫃的抽屜,然後抱著衣服去洗手間洗澡。

  把一天的疲憊洗掉,陶溪擦乾身子,伸手去拿衣服穿的時候,不小心把家居裙弄到地上了。

  陶溪立刻把裙子撿上來,卻還是濕了一大片,根本穿不了。正當她手足無措的時候,卻發現擱在架子上面的內衣內褲旁邊,還有一件白色的衣服。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來,一看,原來是璟暢的白襯衫,剛才把他的內褲放衣櫃時太緊張,忘了把白襯衫也放進去。

  “你在家直接穿他的白襯衫,我保證他喜歡……”黃詩音今天中午說的這句話,此刻不聽地盤旋在陶溪的腦海裡。

  鬼使神差的,她把內衣褲穿上之後,就套上了璟暢的白襯衫。她告訴自己,她只是借穿一分鐘,等會回到自己的臥室就換下來。

  她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剛剛沐浴過後,她的臉頰緋紅,一頭長髮隨意散在身上。套在身上的白襯衫雖然寬鬆,但難掩她□□的好身材,一雙白花花的大長腿甚是誘人。在輕薄面料的包裹下,她黑色內衣的顏色尤為明顯。

  陶溪看著有些嫵媚性感的自己,心跳忍不住加速。好害羞……她得趕緊換下來。

  她迅速拉開洗手間的門,正想快步走回臥室的時候,大門卻在這時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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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1:58


  陶溪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才有勇氣走出臥室,但從剛才被何秀茹撞見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紅潮就沒有退過。

  “小溪,趕緊坐下跟秀姨聊聊天。”何秀茹拉著她坐下,看她這副羞答答的模樣,她笑得合不攏嘴。

  璟暢轉業後沒住家裡,說創業跟著他們住郊區不方便。明天是元宵節,她怕他沒空回家,恰好她今天約了朋友吃飯,結束之後就在超市買了兩包給他送上來。

  沒想到這一送,送對了,看樣子兩人的關係已經發展到很親密了。

  說不定,她的寶貝的孫子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只要這麼想著,何秀茹看著陶溪的眼光就越喜歡。其實以前璟家跟陶家還是鄰居的時候,她就想過從小就把陶溪發展成自己的兒媳婦,但後來他們搬走,她這個想法就斷了。

  “秀姨,剛才……剛才……我……”陶溪有些受不了何秀茹熱切的目光,主動開口解釋剛才的情況。

  可她還沒切入正題,就被何秀茹給打斷了,“小溪,秀姨是過來人,也年輕過,把老公襯衫當睡衣這都很正常。不怕你笑話,我跟你璟叔剛結婚那會,我還強迫他穿過我的胸罩呢……哈哈哈……”

  “……”陶溪沒想到溫文儒雅的璟越澤原來有這麼重口味的經歷,但她這會兒早已被“老公”這詞給嚇壞了,“秀姨,你真的誤會了,我跟璟暢哥之間不是你想那樣的。我剛才不小心把睡裙弄濕了,所以才借穿他的襯衫一分鐘。”

  陶溪一臉認真,可何秀茹壓根兒不信,按照他兒子的性格,能讓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女人住在自己家嗎?

  恰好廚房傳來“滴滴滴”的警報聲,何秀茹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問:“小溪,你還沒吃飯?”

  陶溪淚崩,“……還沒……”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呀?

  何秀茹一聽她還沒吃飯,被璟暢埋沒了十多年的母愛瞬間爆發出來。她自覺走到廚房,看到陶溪的水煮蛋加白飯的晚餐,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

  “就吃這麼點,難怪你這麼瘦。”何秀茹一邊嘮叨一邊打開冰箱,挑了幾樣食材,開始在流理臺上忙活,“你先去玩會兒手機,等做好了我再叫你吃。”

  陶溪哪敢勞駕何秀茹,連忙阻止她,“秀姨,不用那麼麻煩了,雞蛋也很有營養。”

  何秀茹已經自顧自地開始切肉,“小溪,我跟你說,女人不能對自己太隨便了。你現在年輕不覺得,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才知道養生的重要性,否則老得太快,老公不嫌棄你,你自己也會嫌棄自己。”

  這是陶溪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一個跟自己母親年齡相仿的女人,掏心底地關心自己。她的心被何秀茹捂得暖和暖和的,一時捨不得這樣的溫暖,任由何秀茹忙活去了。

  自己光站著也不好意思,於是走到何秀茹旁邊,幫著摘菜。

  何秀茹問了她一些工作的情況,她粗略說了一下,回問:“你跟璟叔還在開服裝廠嗎?”她記得,小時候璟家開服裝廠,一換季就給她送很多漂亮的裙子。

  何秀茹搖了搖頭,“我們搬走後三年,服裝廠被人暗中耍了手段,陷入經營困境。恰好那會兒璟暢他爸身體不好,於是就申請破產了。”

  陶溪沒想到璟家竟然有這樣的遭遇,她有些擔心地問:“錢沒了可以再賺,那璟叔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

  “你放心,他現在身體可好了。”何秀茹寬慰道:“以前開服裝廠的時候太拼了,他有原發性高血壓,一熬夜血壓就高得嚇人。後來服裝廠不做了,他生活規律勤於鍛煉,身體就好了。”

  “那就好。”陶溪朝何秀茹笑了笑。

  何秀茹卻提醒她,“你要引以為鑒,工作起來別太拼了,要注意飲食跟休息。”說著,何秀茹的眸光飄向她胸前,“雖然現在流行骨感美,但女人還是別太瘦了,要是不該瘦的地方瘦了,老公摸起來手感不夠好。”

  “……秀姨……”陶溪一臉嬌羞,側過身不讓何秀茹看自己。

  何秀茹被她害羞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別怕,我剛才看得很清楚,你的絕對夠大。”

  陶溪:“……”這到底是老阿姨還是老司機呀?

  直至上桌吃飯,陶溪臉上還掛著天然的腮紅,何秀茹忍不住逗她了,“小溪,你跟璟暢在一起至少半年了,怎麼還是這麼害羞呀?”對於自己兒子的自制力,她這個當母親的是沒有信心的。

  陶溪抬起頭來,一臉疑惑,“秀姨,我是今年年初才遇見璟暢哥的。”

  “什麼?”這下輪到何秀茹驚訝了,“可……我之前一直想讓他轉業,他不肯,直至去年九月份終於肯申請轉業了,說是有了想娶的人。”

  陶溪嘴邊的笑容僵住了,臉色煞白煞白的,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從天堂掉入深淵的恐懼。

  “小溪……”何秀茹一臉尷尬地喊了陶溪一聲。

  陶溪回過神來,自覺此刻失禮了,努力斂了斂自己的表情,但硬扯出來的笑容,勉強得讓人心疼。

  “秀姨,你這下明白了吧,我跟璟暢哥真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我是最近遇到了困難,他善良,才收留我。”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開心一點,“能讓璟暢哥放棄自己最喜歡的軍人身份,你這個未來兒媳婦肯定是個很好的女孩兒。等他明天回來,你好好問問。”

  “他明天會回來嗎?”

  陶溪想起明天的約定,自嘲地笑了笑,“……會吧”只是自己不應該跟他過節了。

  “小溪,對不起呀……我不知道……”何秀茹看著陶溪這幅樣子,滿心愧疚。

  何秀茹憐憫的眼神卻刺痛了陶溪,這讓她覺得自己更加恬不知恥。

  在她的笑容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猶如看到救命稻草般,她迅速接了起來。

  即使陶溪沒有開揚聲器,周曉語殺豬般的哭聲還是從電話傳了出來。

  “曉語,怎麼回事呀?”陶溪著急地問。

  周曉語泣不成聲,一句話到表達不清楚,陶溪小臉揪成一團,問:“你現在在家嗎?在的話我去找你。”

  “……好……”周曉語顫著音說。

  何秀茹也聽到情況緊急,不用陶溪出聲,她就出聲告辭了。

  “秀姨,下次有機會找你喝茶聊天。”陶溪把何秀茹送到門口,末了還保證道:“我這些天都在看房子,我會儘快搬出去的,免得璟暢哥女朋友有誤會。”

  “沒事,你放心住著就好。”何秀茹內疚,“改天我問問親戚朋友,給你介紹個男朋友。”

  陶溪笑著搖了搖頭,“秀姨,謝謝你的關心,但我沒打算結婚。你可能不知道,你們搬走之後,我爸媽就離婚了,我沒有勇氣踏進婚姻這個圍牆。”

  何秀茹看著她悲涼的笑容,好一會兒沒接上話,最後只能叮囑她好好注意身體後才離開。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陶溪終於忍不住了,青豆般大的眼淚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往下掉。

  過去的這段時間,她宛若一個小丑,在為一個心裡有女人的男人悸動、害羞、興奮、失眠,她甚至還幻想過,他明天跟自己表白,她答應,跟他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

  原來這一切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都是一個笑話。

  她躲進房間,把門跟窗簾都關上,調了個十五分鐘的鬧鐘,然後在摸不見五指的空間裡放聲大哭。

  她一邊哭,一邊回想這段時間跟璟暢的點點滴滴,她任由自己的心揪著疼也不肯停止回憶。她告訴自己,這次過後,就把這部分回憶封鎖起來。

  十五分鐘後,鬧鐘鈴響,她收起眼淚跟哭聲,打開燈,拉開窗簾,然後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不多,就一行李箱、一個雙肩包跟一個環保袋。

  她把行李擱在玄關,倒回去把碗碟洗乾淨,把屋裡弄亂弄髒的地方全部收拾乾淨,最後把鑰匙放在鞋櫃上面,底下壓著張便利貼。

  離開前,她看了一眼這個承載過自己心動的家,然後轉身離開。

  ……

  周曉語給陶溪開門的時候,被她那雙媲美自己的兔子眼所震驚了,“小溪……你怎麼了?”

  陶溪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還不是因為你,在電話裡除了哭,還是哭,我被你嚇得哭了一路。”

  周曉語一臉狐疑,“……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還有,你這是搬到我家來了?”

  陶溪自顧自地拉著行李進屋,“能讓你哭成這樣,除了王子騫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所以今晚來陪陪你。至於我的行李……”她頓了一下,笑著說:“我找到搬的地方了。”

  “真的?你終於可以逃出葉家那個牢籠了?”周曉語一臉喜色。

  陶溪看她這幅樣子完全不像受了情傷,嘴角抽抽地問:“難不成在我千辛萬苦趕過來的路上,你倆已經和好了?”

  周曉語害羞地點了點頭,“他剛才打電話跟我解釋清楚了。”

  陶溪覺得此刻受到的傷害不比剛才得知璟暢有心上人要輕,橫了周曉語一眼,“你現在是耍我嗎?那你剛才在哭什麼?”

  周曉語委屈地努了努嘴,“王子騫他媽今天帶了個女人過來,說是王子騫的未婚妻,還甩我五百萬支票。”

  “然後呢?”陶溪直覺周曉語不會讓人欺負到哭的。

  周曉語抬了抬下巴,“當然我是把他們倆懟得想哭囉。”

  她當時直接在那兩個女人面前拉低自己的高領毛衣,密密麻麻的吻痕一直從脖頸延伸至胸部,未婚妻看了,臉都白成紙了。她還故作含羞地說王子騫天天賴在她那裡不肯走,王子騫他媽氣得差點吐血,準備罵她不知廉恥的時候,她直接把桌子上的支票拿了起來,說了聲謝謝,然後高傲得像只公雞一樣走了。

  陶溪目瞪口呆地豎起大拇指,“她們不是被你完敗了嗎?那你剛才還哭什麼?”

  周曉語“哼”了一聲,“完敗了她們又怎樣?我還不是被她們羞辱了,我周曉語憑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呀?”

  “那也是。”雖然有些矯情,但陶溪能理解周曉語,“好了……”

  陶溪正想勸她去睡覺的時候,門鈴卻響了。

  周曉語一臉難為情,陶溪就知道是王子騫。

  人家兩口子都和好了,雖然心裡有種被拋棄的感覺,但她還是很識趣地拎起行李,“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周曉語連忙上前拉住她,“別啦……我就跟他說會話,你今晚留下來陪我睡。”

  陶溪打掉她的手,“我是那麼不懂事的人麼?”說著,她已經拎起自己的大袋小袋往外走,任憑周曉語怎麼留她都沒用。

  一打開門,王子騫看到陶溪這陣仗也是一驚,可他此刻顧不上其他,一看到周曉語就撲過去抱個嚴嚴實實,公主公主地喊著求不生氣。

  周曉語掙扎,不停地喊著“陶溪你別走”,王子騫以為她還在生氣,不想看見自己,於是直接把她扛進臥室。

  陶溪看著這一幕,“嘖嘖”兩聲,心裡感歎年輕人談戀愛真刺激,簡直把她大齡單身狗虐得體無完膚,她還要貼心地幫他們把大門關上。

  周曉語這裡再一次成為她的“無家可歸”,她不禁想起一個星期前,她也從是這裡出來,然後遇見璟暢,然後住進他家。

  她以為幸運之神這次終於要眷顧自己了,她的愛情之花要開了。可短短一個星期後,璟暢那裡也容不下她了。

  此時此刻,她覺得幾百米就有一間的連鎖酒店特別的溫馨親切。

  她上網找了一間機構附近的連鎖酒店,又給仲介發了條微信,約他明天下午看房,然後才走去公車站坐車。

  ……

  璟暢早上十點多下飛機,想著今天是元宵節,於是回璟家跟父母吃午飯。

  他一回到家,飯還沒做好,璟越澤把他喊了過去,問他公司最近的狀況。

  “還行,大概半個月之後就可以投入生產了。”璟暢簡單地說。

  璟越澤對兒子運營公司的能力表示驚訝,大概是十多年的軍人生涯,練就了他雷厲風行的執行能力跟領導能力。

  “璟暢,你想把“暢馬行空”重新做起來,我跟你媽都很高興。但我們希望你別揪著過去的恩怨不放,那樣會很累。”

  恰好何秀茹這時從廚房出來,聽到璟越澤這話也表示贊同,“就是,錢夠花就好,那些齷蹉的人跟事你就別惦記著。”說完朝他們招了招手,“可以開飯了。”

  三人落座,何秀茹看著自家兒子瘦了一些的臉蛋,免不了又是一陣嘮叨,一直往他碗裡夾菜,“你真的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我會照顧人就好。”

  璟暢一句話堵得何秀茹啞口無言,她瞪了他一眼,借機催婚,“距離上次哄我教你做牛肉面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我兒媳婦的影子呢?”

  想起陶溪,璟暢唇角上翹,“快了!”

  何秀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別老用“快”來糊弄我,我需要一個確切的期限。”

  璟暢不接話,何秀茹想起陶溪,忍不住提醒他,“我昨晚去了你公寓,看見陶溪住在你那裡。小溪那孩子也是可憐,你幫她我沒意見,可你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起是在不妥,要是被你喜歡的女生知道了,肯定會不舒服。”

  就昨天陶溪的反應,何秀茹一眼就看得出來,她對璟暢有意思。

  “媽,你下次去我那邊先打一聲招呼,別把小溪給嚇著了。”璟暢有些不滿,又說:“我喜歡的女人不放在家裡照顧,難道還要放出去給別人照顧的機會?”

  何秀茹一時消化不了他的這句話,好半天才問:“你的意思是說,小溪就是你說那個想娶的人?”

  璟暢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何秀茹跟璟越澤對視一眼,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

  “怎麼了?媽你該不會跟小溪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吧?”璟暢皺著眉頭問。

  何秀茹有些不敢跟璟暢對視,“難聽的話倒沒說,就是鬧了個比較嚴重的烏龍。”

  聽完何秀茹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璟暢連飯都顧不上吃,直接開車回市裡。

  他給陶溪打電話,那頭卻提示已關機。他的心開始慌了,難怪從昨晚開始給她發微信,她都沒有回。

  璟暢趕回家時,一眼就看到鞋櫃上面的鑰匙跟便利貼,上面是陶溪清秀的字體:璟暢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已經找到地方搬了,一切順利安全。願你平安健康,事事順心!

  這短短幾句話,猶如冷箭一般射向他的心,疼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努力去想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卻發現她在這個城市,連一個立腳之地都沒有,他仰頭深深呼吸,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

  他先去門口崗亭找張大東,想調出昨晚陶溪離開時的視頻。

  在張大東記得昨晚八九點的確有住戶拉著行李箱出來,但當時環境黑暗,他沒看清人樣。

  她把視頻調了出來,晚上的攝影效果不是很好,璟暢還是認得螢幕中那個瘦弱的女子,背著個比她身體還要大的背包,手裡拉著一個行李箱,上面還放著一個很大的環保袋。

  她耷拉著腦袋,長髮遮住了他的臉。冷風一吹,她停了下來,把外套的拉鍊拉上,末了,伸手抹了抹臉,然後繼續向前。

  即使背對著鏡頭,但璟暢知道,她哭了。

  他的心像是被尖刀一下又一下地刺著,疼得發麻。

  “謝謝你!”璟暢伸手拍了拍張大東的肩膀,轉身就離開了崗亭。

  張大東說了聲“不用謝”,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才發現這是自己第一次看他這麼狼狽。

  璟暢給江炎彬打了個電話,“炎彬,幫我找老婆。”

  江炎彬昨天剛值了夜班,有個案子忙到中午才躺下,現在被吵醒了一身起床氣,“讓你那些七姑八婆幫你找去,老子天天跟男人混,上哪兒給你找老婆。”

  “江炎彬。”璟暢壓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江炎彬徹底清醒了,撐坐起來就聽到他說:“我老婆不見了。”

  “你老婆?璟暢你他媽以為自己明星,還搞隱婚了?”江炎彬怒氣衝衝,最主要是氣璟暢比自己小兩歲,竟然比他早脫單。

  璟暢懶得跟他扯,讓他現在馬上回警局,然後把陶溪失蹤的情況說了一遍。

  江炎彬聽了忍不住抬杠她,“女朋友都不是,就你好意思自稱老婆。還有,失蹤不夠24小時,這案件不受理。”

  “不受理你也給我受理。”璟暢態度不容反駁。

  江炎彬意識到他這次是來真的,“真有那麼喜歡?”

  “嗯。”想起陶溪,璟暢的眼神都溫柔起來,“喜歡到想立刻娶回家。”

  江炎彬被這樣深情的璟暢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心裡也忍不住羨慕,自己的兒媳婦現在連影子都沒有。

  兩人在警局見面,璟暢直接讓江炎彬調出社區附近的治安室監控視頻,得知陶溪平時上班坐的公車跟昨晚離開坐的公車,推斷出陶溪有可能在的地方有兩個,英語培訓機構跟周曉語家。

  “那現在先去哪裡找?”江炎彬問。

  “周曉語家我剛才去過,進不去,這個時間應該去上班了。你把她的資料調出來,把她的電話給我。我現在先去機構找,找不到就直接打電話給周曉語。”

  璟暢交代完就離開了,江炎彬後知後覺地才發現剛才被他點得一愣一愣的,全程都是他在指揮,他忍不住罵了聲“shit”。

  去到機構的時候,璟暢吃了閉門羹,今天是元宵節,機構放假半天。迫不得已,璟暢撥通了周曉語的電話。

  周曉語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遇到詐騙份子,但想起陶溪昨晚來自己家的時候,的確哭過,她的心就開始慌了。

  她不放心,直接找了王子騫陪自己跟璟暢見面。

  當見到璟暢那一刻,周曉語就相信他所說的話了。就這男人的外形氣質,即使是個坑,她都願意把陶溪往裡面推。

  王子騫受不了周曉語帶著欣賞的眼光看別的男人,狠狠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以作警告。

  “你知道小溪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嗎?”璟暢問。

  周曉語想了一下就開始掉眼淚,王子騫看著可心疼了,立刻把人拉近懷裡,問:“怎麼了?”

  “都怪你。”周曉語開始用力捶王子騫,“要不是你昨晚抱著我不放,我就不會沒留住小溪,她就不會無家可歸。嗚嗚嗚……葉子市這麼大,她除了那是吃人不吐骨的舅舅舅母家,就沒有地方可去了。”

  璟暢對於陶溪這個閨蜜很無語,她竟然比自己更不瞭解陶溪的狀況。

  “陶溪一星期前就已經被她舅舅舅母趕出來了。”

  周曉語一聽,哭得更厲害了,王子騫也被打得更厲害了。

  “我的寶貝公主,陶溪被她舅舅舅母趕出家,這好像不關我的事吧。”王子騫覺得委屈。

  “不關你的事又怎樣了,我現在很傷心,打你一下又怎樣了,你這就捨不得了?”周曉語無理取鬧,王子騫只能順著她,“你打吧,打到不想打為止。”

  璟暢太陽穴突突,“……耍花腔能留在今晚上嗎?”

  周曉語被說得有些難為情,把王子騫推開,對璟暢說:“小溪現在應該還沒買房,要是她買了肯定會跟我說。這種情況,她只能去酒店。按照她省錢的性子,”她只會去離機構近而且便宜的連鎖酒店,上班的時候連公車費都省了。”

  璟暢聽後,拿出手機查看機構附近的連鎖酒店,最後鎖定了三間。

  “那我們現在是挨個挨個去找嗎?即使真找中了,酒店也不會輕易透露客人的信息呀。”周曉語問。

  “這個我有辦法。”說完,璟暢掏出手機給江炎彬撥了個電話,下發任務,“限你半個小時之內給我回復。”

  江炎彬爆了粗口,但還是屁顛屁顛地去給璟少校幹活去。

  ……

  陶溪跟著仲介看了三套房就把其中一套定了下來,今天是元宵節,舉家團圓的日子,她不想耽誤人家回去過節。

  她選了一套地理位置相對優越但樓齡有些長的單間,她存款就那麼多,不能要求過多,否則一看再看,樓價又漲了,就更沒得挑了。房子舊些沒關係,反正自己住,到時候找人翻新一下就好。

  他讓仲介約業主明天簽合同後就回酒店了,昨晚沒睡好,今天又跑了一天,她躺上床不久後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她聽到了敲門聲。

  她醒來,窗外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城市的夜燈開始閃爍。

  “誰呀?”她很警惕,不敢輕易開門。

  “room service。”一道柔軟的女聲傳了進來,陶溪覺得有些耳熟,跟周曉語的有些像,但她的不會這麼溫柔。

  她今天外出一天,應該是服務生過來收拾房間了。於是,她起來開門。

  大門被拉開,陶溪看著門外沈著臉的兩男一女,一時反應不過來,“……璟暢哥、曉語,你們……”

  她的疑問還沒說出口,璟暢就已經推著她進房間,長腳一甩就把門關上。

  門外的周曉語想拍門,卻被王子騫及時拎走,“你現在去湊什麼熱鬧?陶溪剛才都喊他璟暢哥的,肯定是認識的。”

  陶溪還一愣一愣地,璟暢已經把人壓在門板上。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他的唇就已經覆上她的唇。

  他的唇用力碾壓著她的唇,一點都不溫柔,可只有這樣,他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他懸了半天的心終於慢慢回落,就在這之前,要是今晚沒能找到她,他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陶溪用力去推他,他卻紋絲不動,只要想起他心裡面有別的女人,現在又這般對待自己,她的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感覺到她溫熱的眼淚,璟暢的唇終於離開她的唇。

  “璟暢,你混蛋!”陶溪第一次罵他。她心裡很委屈,即使她無可救藥地愛他,但他不愛自己,就不能這般踐踏自己。

  “對,我混蛋。”璟暢抱著她不肯放,她掙扎,他就抱得越緊“小溪,求你聽我慢慢說,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哀求,陶溪的心就軟了下來,人也跟著安分了。

  他吻了吻她的髮頂,說:“小溪,在去年的七月份,我在地鐵裡面見過你。”

  “那天我休假回家,坐地鐵的時候看見你擠在角落裡,當時地鐵人很多,我跟你隔著不遠的距離,可你低著頭戴著耳塞,根本沒發現我。後來,你下車的時候,我也下車了,可出站的人很多,我找不到你了。”

  “休假回到部隊,到了每年申請轉業的時候,我想了三天,終於把轉業申請遞交上去。我在部隊表現不錯,幾個老首長都想留我,但我還是堅持轉業。因為從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心裡頭就有一個念頭,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想往後的人生都想跟你一起走。”

  聽到這裡,陶溪一直在眼眶打轉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璟暢一邊給她擦一邊說:“我轉業回來,本打算讓警局的朋友幫我查你的住所工作單位,然後去找你。沒想到的是,我們在西餐廳相遇了。雖然你當時的情況有些糟糕,但看到你在相親,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你沒有男朋友,沒有結婚,那我就有機會了。我怕嚇著你,所以嘗試慢慢跟你相處,我也看出你對我有感覺,於是打算今天跟你表白,只是沒想到被我媽鬧了個大烏龍。”

  “小溪,我愛你。”簡單又深情的話語,從璟暢的口中出來。

  這一刻,陶溪早已淚流滿面。

  璟暢低頭就吻上了她的唇,這一次,他吻得很溫柔,輕輕地描繪著她的唇形,然後撬開她的貝齒,舌頭開始糾纏她的舌頭,逐漸加深這個吻。

  直至陶溪喘不過氣,璟暢才把她放開。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嬌嫩紅豔的嘴唇,哭過之後的雙眸清澈明亮,他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制止力要崩潰了。

  他拉開門,拉著她就往外走。

  出了連鎖酒店,他環顧了一周都是些小吃店跟便利店,附近也沒有大型商場。

  陶溪正想問他想找什麼,他就拉著她進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店,從貨架上隨便拿了一罐可樂,然後把易開罐給拉開了。

  “還沒結帳呢。”陶溪提醒他,卻看到他突然在自己眼前單膝跪下,抬頭虔誠地看著她:“小溪,在今天以為自己要失去你的時候,我好恨自己,恨自己沒有及時跟你表白。我不敢想像,要是往後的生活沒有你,我會怎麼樣。”

  他舉起手中的易拉環,“小溪,我知道自己這樣毫無準備顯得很沒誠意。但我現在一刻都等不了了,只想請求你,嫁給我,好嗎?”

  陶溪垂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此刻頭髮有些亂,衣服有些皺,臉上鮮有的緊張顯得他甚至有些狼狽,可她還是覺得很帥很迷人。

  他說他不敢想像往後沒了自己的生活會怎樣,她卻知道自己往後的生活沒了他,會活得毫無生氣,猶如行屍走肉。

  她不會再去相親,她會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機械般地賺錢、吃飯、睡覺,然後一個人慢慢變老。

  雖然知道他可能是一時衝動,兩人剛互通心意就談婚論嫁的確太快,但只要是他,她還是願意忽略這些不確定的因素。

  “我願意。”她笑中帶淚地朝他伸出了右手。

  在聽到的那一刻,璟暢的臉上開始綻放出笑容。這是他長大以來,第一次笑得這麼肆意,像個小孩一樣。

  他顫著手把“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一直到指根才停了下來。

  便利店的老闆、顧客,途徑的行人,都為這一幕感人的求婚紛紛鼓掌。

  璟暢站起身來,再次把陶溪拉進自己的懷裡,低頭就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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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2:18


  兩人從酒店回到家,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璟暢拎著陶溪的行李直接往主臥走,陶溪連忙走上去把人拉住,“我……今晚想自己一個人睡。”

  說完這話,她自覺有些矯情,可兩人之間關係發展太快,直接從朋友跳過男女朋友,剛剛已經達成明天去領證的協定,她需要一些緩衝的時間。

  璟暢皺眉,“為什麼?你該不會想悔婚了吧?”

  “當然不是。”陶溪否認,“……我們不是還沒領證嗎?睡一起好像不太合適。”

  “好。”璟暢答應了,“可明天領了證,就沒了分床睡的道理了。”

  陶溪臉頰緋紅,輕輕地點了點頭。

  璟暢是答應今晚分開睡,但還是照樣把她的行李搬進主臥,美其名曰“省去二次勞動”,反正明天怎麼樣都不能分開了。

  雖然明天要成為夫妻,但陶溪在璟暢面前還不能太自如。

  她磨磨蹭蹭了半天,等璟暢進了主臥的浴室洗澡,她才偷偷摸摸地鑽進主臥,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套內衣褲跟一套睡衣,然後進了客廳的洗手間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回客臥。

  主臥跟客臥就是對門,此刻主臥的門開著,她忍不住往裡面瞧了瞧,正奇怪璟暢去哪的時候,就聽見他的聲音從客臥傳了出來,“我在這邊。”

  陶溪轉過頭一看,只見璟暢靠坐在床頭上,下身穿著一條長睡褲,上身裸著,露出線條優美、精壯結實的肌肉。

  “你……你……怎麼在……在我臥室呀?”陶溪小臉紅成猴子屁股,雙眼不知該往哪裡放。

  她這副羞得手足無措的樣子,終於讓璟暢因為“被分床”的鬱悶消散了一大半。

  “過來。”他朝她招招手。

  “……什麼事?你……幹嘛不穿衣服?”又是大床、又是出浴美男,陶溪定在門口不敢動。

  “剛洗完澡,熱。”

  璟暢對她也不寄予厚望,直接起身,三兩步就走到她面前,稍稍屈膝,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穿過她的腋下,輕而易舉就把人抱了起來,“吹頭髮。”

  猝不及防地公主抱,陶溪本能地伸手攀住他的脖頸,兩人此刻緊緊地挨在一起,隔著睡衣,她能感受到他硬邦邦的肌肉,灼熱的體溫。

  她進退維谷,抬眸就對上他的眼睛,垂眸視線就落在他的胸肌上。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讓她心跳狂奔。最後,她只能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自我催眠,眼不見為淨。

  璟暢哭笑不得地看著懷裡的小鵪鶉,他開始有些擔心,他們的新婚之夜,新娘會不會緊張到逃跑了?

  他把她放在床沿,然後靠著她坐下,拿出吹飛機,調了個暖風,一邊用手指給她梳理頭髮,一邊拿著吹風機對著頭髮吹。

  此刻她正背對著他,緊張的心情終於有所緩解,可腦子裡面不停重播著兩人今日既刺激又親密的擁抱跟親吻。她羞於這樣的親熱,卻又忍不住期盼被他這般疼愛。

  漸漸地,她的身體往後傾,最後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璟暢垂眸看著她溫和的睡容,實在捨不得鬧騰她,在她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說了句“來日方長”,然後把她抱到床上去。

  陶溪第二天是在璟暢的懷裡醒來的。她一動,他也跟著醒了。

  “你怎麼睡在我床上了?”陶溪睡眼惺忪,還不忘他們應該處於分床的狀態。

  璟暢輕歎一聲,“你手腳冰冷,我昨晚打算幫你暖床之後就回主臥睡的,誰知道你抱著我一直不肯放,所以我只能留下來了。”

  “……真的嗎?”陶溪一臉狐疑,可昨晚她一覺睡到現在,按照平時的這種天氣,她半夜會因為手腳冰涼都醒來。

  只要想到是自己主動抱著他不肯放,陶溪小臉微紅,她輕聲說了句:“謝謝啦。”

  “要謝謝就來點實際行動。”說著,他一翻身就吻住了她的唇,來了個熱情如火的早安吻。

  “人家還沒刷牙。”早安吻結束,陶溪氣喘籲籲,一臉羞赫。

  “沒關係,我也沒刷。”璟暢心情愉悅。

  陶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撐坐起來,卻感到上身十分輕鬆。當她意識到自己睡衣下面是真空,頓時頭腦發麻。

  “我……你……”陶溪忙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的上身,紅著臉看他,他卻一副怡然自得,“睡覺的時候不能穿文胸,否則對身體不好。”

  陶溪耳根都紅了,“……所以你幫我脫了?我……怎麼不知道?”要是現在有個地洞,她肯定立刻鑽進去。

  璟暢聳了聳肩,“你睡得太熟了。”

  “那你現在出去,我要穿衣服。”陶溪惱羞成怒地把他往外踢。

  璟暢怕她真生氣了,趁機偷了個親,才只能不情不願地起來。

  等陶溪穿戴整齊出來,她發現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璟暢把她的衣服都洗了晾在陽臺上,包括內衣褲。早餐也做好了,是米粒已經熬得綿綢的皮蛋瘦肉粥,估計他清晨五點的時候起來過。

  此刻,她心裡因為被他“佔便宜”的悶氣早已被感動所替代。

  她自覺走到他身邊,伸手就環住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聲道:“你真好!”

  難得她主動一番,璟暢打鐵趁熱,說:“那能討個獎勵嗎?”

  “能,只要我力所能及的。”陶溪抬頭。

  璟暢笑,“那叫我一聲老公。”他本來想討個吻的,但還是算了,太為難她,最後什麼都得不到還虧了。

  “老公”兩個字,陶溪光聽著就心跳加速,讓她叫,真真不是一般地難以啟齒。但對上他熱切的目光,她不願意讓他失望,最後做足心理準備,低著頭,輕啟唇,“……老公。”

  雖然她的聲音細小如蚊子,但璟暢還是聽到了。

  他從來沒想過,一聲簡單的“老公”,能讓自己的心情如此澎湃。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就吻了上去。

  陶溪被吻得差點缺氧,才被璟暢放開去吃早餐。

  這是她第二次吃他做的東西,味道依舊很好,簡直可以媲美外面的飯館。

  “你這廚藝是上哪兒學的?”陶溪問。

  “在軍營裡面學的,大家來自五湖四海,互相切磋學習。”璟暢想起那段難忘的歲月,內心還是有一股熱血,“當兵的找媳婦不容易,一個老首長告誡我們,要學會做菜,以後娶了媳婦要對她好,做飯是基本技能之一,肯為女人洗衣做羹的男人,才算是真男人。”

  “你還有什麼技能?”陶溪瞪著大眼睛,一臉好奇。

  “你以後會慢慢知道。”璟暢勾唇淺笑,陶溪看得有些著迷了,只要想著今天要跟這個男人領證,滿腔的幸福感都快要溢出來了。

  兩人吃過早餐,璟暢要去換衣服,陶溪則發微信給黃詩音,跟她說今天請假一天,讓她幫自己替課。

  黃詩音:你生病了?

  陶溪:沒有啊!(笑哭)

  黃詩音:那你為什麼請假,還是一天?

  陶溪:我今天要去領證。(害羞)

  黃詩音:駕駛證?不對,你不是有駕駛證了嗎?

  陶溪:結婚證。

  黃詩音:啊啊啊啊啊……跟揚州炒飯?

  陶溪:他有名字,叫璟暢。

  黃詩音:你才認識人家多久啊?瞭解清楚了嗎?你確定要閃婚嗎?

  陶溪:雖然決定有些倉促,但我很確定,還有,我從小就認識他了。

  黃詩音:好吧,課可以替,但明天的審問少不了。

  陶溪:……行吧。

  跟黃詩音聊完,璟暢就從主臥出來,他今天穿了很正式的西裝,還系了領帶。陶溪看著自己這身普通的連衣裙,就顯得不夠隆重了。

  “我要換一身再去嗎?”陶溪問。

  “不用,你穿什麼都好看。”璟暢伸手把人拉近懷裡,“戶口本跟身份證都帶齊了嗎?”

  “都齊了。”陶溪把一旁的包包拎上,璟暢想幫她提,卻被拒絕了,“沒多重,你一個大男人,拎著個女生的包,怪彆扭的。”說到這裡,陶溪想起他幫自己洗內衣褲的事情,有些難為情地開口,“……那個……你以後不用幫我洗內衣啦。”

  “為什麼?我洗得不乾淨?”璟暢問。

  “當然不是。”陶溪沒想到他的關注點跑這麼偏,“你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情始終不太好,要是被別人知道,會笑話你的。”

  璟暢卻不以為然,“我老婆的內衣褲不是我洗,難道等著別的男人洗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了?陶溪聊不下去了,他要洗就讓他洗吧。他是心甘情願的,她也樂意被他這麼寵著。

  兩人去民政局之前,先回了一趟璟家,因為璟暢的戶口本放在何秀茹那裡。

  自己這兩天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現在要回去面對何秀茹,陶溪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忐忑不安,即使璟暢再怎麼安慰都無濟於事。

  幸好,何秀茹從見到陶溪的那一刻,隻字不提前兩天的事情,還準備了一桌子小點心給她吃。

  “小溪,快點嘗嘗,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何秀茹邊說邊拿了塊紅豆糕給她,“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了。”

  陶溪笑著接過紅豆糕,嘗了一口,跟以前的的味道一樣。何秀茹崇尚養生飲食,做的小點心味道都是偏淡的。

  可此刻陶溪的心卻很甜,她的親媽都未必記得她喜歡吃什麼,她的未來婆婆竟然還記得。僅僅是這樣,都讓她甜入心扉。

  “璟暢,剛才你外婆打電話過來,說農曆二月有個好日子,要是定在那天辦婚禮,你覺得匆忙嗎?”何秀茹問。

  陶溪的心“咯噔”一下,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抗拒。

  正當她滿心糾結的時候,璟暢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她抬眸看他,他朝她遞了個寬慰的眼神,然後就聽到他對何秀茹說:“媽,我一軍人,秉承中華勤儉節約的美德,不想辦婚禮。”

  “怎麼就不辦了?”何秀茹一整個早上都在想訂哪家酒店、什麼時候通知親戚朋友,現在倒好,當事人竟然說不辦。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如果你是因為創業,手頭資金緊張,你不用擔心,這錢我跟你爸出。”

  璟暢卻不為所動,“你們的錢留著養老就行,要是太多也可以投資到我公司,到時候每年給你們分紅。”

  何秀茹欲想再勸,就被璟越澤給拉住了,“現在是小溪跟璟暢結婚,辦不辦婚禮由他們自己決定,我們不插手。”

  何秀茹瞪了璟越澤一眼,但她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行了行了,這事情隨你們自己了。”何秀茹擺了擺手,“但是,我跟你爸年紀也不小了……”

  “媽……”何秀茹還沒開始,璟暢就已經打住了,“我這證都還沒領,你就想催生了?”

  小心思被戳穿,何秀茹有些難為情,有些惱羞成怒地瞪璟暢,“是又怎麼了?我都五十多了,到了帶孫子的年紀了。更何況你跟小溪兩個年紀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小溪變成高齡產婦,對大人小孩都不好。”

  陶溪在一旁聽著,整張臉變成了大熟蝦,她腦子裡面自然而然想到造人要做的事情,她臊得慌。

  反觀璟暢一臉淡定自如,對何秀茹說:“你跟我爸還很年輕,環遊世界的目標還沒完成,你趕緊計畫下個月去哪裡玩。別催生,我倆領了證也得談戀愛,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話畢,璟暢已經拉著陶溪往外走,“好了,我們得去民政局了。”

  陶溪一邊被璟暢拉著,一邊回過頭跟璟越澤何秀茹說再見。

  何秀茹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嘮嘮叨叨地罵璟暢“臭小子”,璟越澤站起來摟著她回臥室,“行了,你兒子那脾氣,你罵也沒用,趕緊進去給你兒媳婦準備準備聘禮吧。”

  等上了車,璟暢啟動車子,轉過頭想提醒陶溪系安全帶的時候,卻發現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璟暢伸手握住她的手。

  陶溪回握,輕聲說道:“老公,謝謝你,我知道你不想辦婚禮是因為我。”萬事起頭難,但喊了第一聲“老公”之後,第二次喊起來,就很順理成章了。

  他知道她娘家沒人,辦婚禮會尷尬,甚至觸景傷情。即使她什麼都沒說,但他都已經洞悉一切,為她考慮周全,護她周全。

  雖然昨天答應結婚有一時衝動,但此刻她十分慶倖自己的衝動,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她很幸運。

  “傻瓜。”璟暢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頂,“我只要你高興,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那我想要你高興,我需要做些什麼嗎?”陶溪不希望都是他在付出。

  璟暢視線回到前方,踩下油門,“你現在需要跟我去民政局走一趟。”

  “好。”陶溪應下。

  接下來的一切都十分順利,兩人到了民政局填資料、照相、宣誓,最後拿到了兩本蓋了鋼戳的紅本本。

  陶溪看著兩人靠在一起的合照,笑著對璟暢說:“老公,我們是合法夫妻了。”

  璟暢低頭,在她的唇啄了一下,說:“我們可以合法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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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2:41


  陶溪跟璟暢在外面吃了新婚後的第一餐,前腳剛回到家,何秀茹跟璟越澤後腳就跟著到了。

  璟暢看著不請自來的父母,皺著眉,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嫌棄,“爸媽,你們不知道今天過來打擾我們很不合適嗎?”

  陶溪連忙拉住他的衣袖,給他遞了個“別亂說話”的神情,然後朝何秀茹跟璟越澤道歉,“璟叔、秀姨,璟暢他開玩笑的,你們別放在心上。”

  何秀茹有了兒媳婦就懶得搭理璟暢,伸手拉過陶溪坐到自己身邊,笑盈盈地說:“小溪,你們的結婚證呢?給我瞧瞧。”

  陶溪從包包裡面拿出結婚證,然後遞給何秀茹。

  何秀茹接過來打開,看到兩人挨在一起的合照,笑意更濃了,從包包裡面拿出兩個紅包,一個給陶溪,一個給璟暢。

  陶溪不知該接不該接,“秀姨,這是?”

  何秀茹直接塞進她的手裡,說:“這是改口費,你現在收了,以後得跟著璟暢叫我們爸媽了。”

  爸媽?突如其來要改口,陶溪有些難為情,覺得掌心的紅包都是燙的。

  璟暢接過紅包,故意掂了掂重量,說:“媽,就這麼點就想讓我老婆改口,你跟爸也太沒誠意了點吧?”

  “臭小子。”璟越澤看不下去,伸腿甩了他一下,一邊從何秀茹的包包裡面拿出一個牛皮文件袋,一邊說:“紅包只是圖個喜慶,這才是我們給小溪的聘禮。”

  陶溪生怕他們給自己送貴重的東西,心裡一著急,脫口而出就是:“爸媽,有紅包意思一下就行了,其它的不需要。”

  話音剛落,陶溪的臉更紅了,而其餘三人都放聲笑了出來。

  陶溪偷偷瞪了璟暢一眼,這人真壞,竟然套路她。

  璟暢笑意不減,嘴唇湊到她的耳廓,似有似無地親了一下,隨即離開。

  當著公婆的面,這人竟敢這麼大膽,陶溪不知道他們看到了沒有,反正她是心跳加速,心虛地低頭不敢正視他們了。

  歡笑過後,大家言歸正傳。

  璟越澤從牛皮文件袋裡面拿出兩個紅本,打開之後推到陶溪面前,“小溪,璟家現在大不如從前了,我跟你媽手頭上現金也不是特別多,所以聘禮就給些物業,兩間市中心的鋪位,目前有租約,以後每個月的租金就由你來收。”

  陶溪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兩本房產證,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說制衣廠破產了,璟家沒落了嗎?她前幾天還偷偷慶倖璟暢跟自己門當戶對,怎麼一晃眼,她有了種嫁入豪門的錯覺呀?

  “我不能要。”陶溪沒時間糾結門第問題,她立刻將房產證推回給璟越澤。

  璟越澤直接收起來塞進璟暢的懷裡,“給你老婆的,你負責過戶。”

  璟暢沒客氣,把房產證收了起來,然後輕輕推了陶溪一下,“還不趕緊謝謝爸媽。”

  “不行……”陶溪一臉難為情,伸手就去搶璟暢手中的房產證,奈何他長手往外一身,她夠不著之餘還直接投懷送抱,整個人壓在了璟暢身上。

  何秀茹見狀清咳了一聲,“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她拉著璟越澤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直至傳來“嘭”的一聲關門聲,陶溪才察覺到公婆已離開,自己現在的動作有多主動,她羞得只想立刻從璟暢身上起來。

  可沒等她反應過來,璟暢一個翻身,就已經把她壓在沙發上,然後對準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他的吻急切又霸道,陶溪根本拒絕不了。她能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跟迫切的欲望,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緊張,身體都繃了起來。

  “老婆,放鬆一點。”

  “老婆,我愛你。”

  感覺到她的緊張,璟暢的吻變得溫柔起來,輕輕地吻著她的耳畔,溫聲安慰。

  他極有耐心,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不知不覺,她伸手攀上了他的脖頸,開始回應他的親吻。

  璟暢感覺到她的變化,內心竊喜,可擱在茶幾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手機持續不斷地響,兩人想忽略都不行。特別是陶溪,好不容易才放開一些,被鈴聲一鬧,整個人清醒過來,紅著臉推開璟暢,“先……接電話啦。”

  響的手機是陶溪的,璟暢拿過來一看,是周曉語,他正想切斷,就被陶溪給拉住了,“昨晚到現在都沒聯繫曉語,估計她擔心我了。”

  璟暢有些氣急敗壞地把手機遞給她,陶溪看他一副“小孩子吃不到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你再笑你別想接電話了。”璟暢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陶溪不敢造次,拿著手機快速奔到陽臺。

  兩分鐘後,陶溪回來,眼神閃躲有些不敢直視璟暢,他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陶溪告訴他,“曉語約我們出去喝下午茶。”

  璟暢真是被她鬧到沒脾氣了,“老婆,你覺得我們新婚當天不過二人世界,說得過去嗎?”

  陶溪自覺理虧,討好地抱住他的手臂,“我已經把我們領證的事情跟曉語說了,她知道我今天休假,大白天的,我總沒理由說沒空出去吧。”

  “怎麼就沒理由了?洞房花燭夜不是最好的理由嗎?”

  陶溪:“……可現在不是還沒到晚上嗎?”

  璟暢氣得直接捏了她的臉蛋一把,“如果你是我的兵,早就被我罰跑20圈了,不對……至少得50圈。”

  陶溪知道她答應了,主動啄了他一下,“誰讓我不是你的兵,是你的老婆呢!”

  這是她第一回主動親自己,璟暢心裡的氣消了一大半,伸手拍了拍她的屁屁,“起來換衣服。”

  “為什麼要換衣服啊?”今天領證都穿這一身,見閨蜜而已,還要更隆重一點?陶溪不明所以,但順著他意味深長的視線,最終落在自己的的鎖骨上,密密麻麻的粉色吻痕,清晰可見。

  “我馬上去換。”陶溪紅著臉,捂住自己的心口朝臥室走去。

  周曉語從陶溪閃婚的事實中反應過來之後,迅速進入“陶溪娘家人”的角色。

  從落座的那一刻就擺起姿態,朝璟暢說:“雖然你把我家小溪一聲不吭地拐跑扯了證,但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輕輕鬆松把她娶回去了,以後就對她不好了。”

  璟暢一改軍人坐如鐘的姿勢,姿勢稍顯慵懶,一手搭在陶溪的椅背上,佔有欲十足,回答周曉語:“當然,老婆是用來寵的。”

  當著別人的面說這話,陶溪有些害羞,偷偷抬眼看他,恰好他也垂眸望向她。兩人相視一笑,她的眸光帶著喜悅,他的眼底充滿寵溺。

  周曉語看著眼前深情對視的兩人,正考慮要不要繼續“訓話”下去,陶溪就已經倒戈了,“曉語,你放心,他對我很好。”

  不是從兩人決定結婚的昨天開始,而是從她住進他家開始,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曾經,她自我安慰說在葉家“苦練”多年,比同齡人會做家務會精打細算勤儉節約,這算是她的一個長處,沒想到,在璟暢這裡,這些都顯得多餘了。

  “真是女生外向。”周曉語瞪了豬隊友陶溪一眼,但還是做了最後總結陳詞,“反正我這裡永遠是小溪的娘家,她要是被欺負了,多的是去的地方。”

  璟暢絲毫沒有被威脅道,說:“反正你別心情不好讓我老婆去陪你,她就絕對不會去你家。”

  周曉語糗事被戳穿,惱羞成怒地瞪了王子騫一眼。

  王子騫一臉委屈地遞上菜單,“老婆,趕緊點餐。”

  周曉語扯過菜單,“誰是你老婆了,咱倆扯證了嗎?”說著直接朝服務生招手,“美女,下單。”

  王子騫:“……”

  接下來從點單開始,周曉語終於徹底明白陶溪為什麼胳膊肘往外拐了。

  璟暢能準確地猜到陶溪想喝橙汁跟瑞士雞翅,末了還貼心地問還有沒有其它想吃的。

  等到雞翅被端上來,他把盤子擱在自己面前,用刀叉把雞肉一塊一塊撕下來並擱到一邊,然後讓陶溪用叉子叉著吃。

  周曉語看著好生羨慕,但因為剛才被懟的事情對璟暢懷恨在心,故意酸他:“小溪又不是小孩,你有必要嗎?”

  陶溪被說得有些難為情,璟暢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自己手中的工作,說:“她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寶寶呀。”說完,又把一堆整理好的雞肉堆到她那邊。

  周曉語這個處於熱戀期的女人也被刺激到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寶寶也可以自己吃雞翅。”

  璟暢聳了聳肩,“我不放心,怕她誤吞骨頭。”

  周曉語:“……這麼大個骨頭,能吞得下去嗎?”

  陶溪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老公跟她的閨蜜,好像杠上了。

  席間,璟暢出去接電話,周曉語把王子騫打發去洗手間,然後把陶溪拉到一邊,問:“小溪,你跟璟暢那個了沒有?”

  “哪個?”陶溪一臉不明所以。

  “就上床了沒有啊?”周曉語知道含蓄下去就無法溝通了。

  陶溪的臉比蘋果還紅,腦子裡不禁浮現出中午兩人在客廳幾乎要進入主題的畫面。她搖著頭不敢正視周曉語,“……當……然沒有,我們今天才領證。”

  “沒有就對了,來,讓姐來教教你……”周曉語知道陶溪在那方面保守,出門之前已經在腦子裡列好一二三四五的要點,準備教她。

  可話到嘴邊,她突然就轉了個彎,說:“我跟你講,第一次,對於男人女人來說,都是印象特別深刻的,我建議你挑個特別的日子再去履行你們的第一次,那將會終身難忘。”

  “這樣嗎?可是……”陶溪沒好意思說出口,他們今天都領證了,按照璟暢今天中午的態勢,他能忍得住嗎?

  “別可是了,相信我,適當吊著男人是有必要的,不能他想怎樣就怎樣,否則你在他心目中的魅力很快就會驟減。還有,就你第一次談戀愛,不……是沒談過戀愛就直接結婚了,動不動就臉紅害羞緊張,你要是到時候太緊張了,會讓彼此的感覺都不太好。”

  周曉語把陶溪唬得一愣一愣的,眼看著璟暢掛掉電話往裡面走,周曉語抓住最後機會提醒她,“記住了,挑一個特別的日子才讓他得逞,絕對是真理。”

  從離開茶餐廳開始,陶溪腦子裡面都是周曉語的忠告,她有些搖擺不定,於是趁著璟暢去做飯的時候,偷偷上網查了一下。果然,很多網友都說,適當吊著,能增加自身的魅力跟吸引力,讓男人更愛你。

  這下子,陶溪徹底相信了,想到3月14日白色情人節是璟暢的生日,她打算把他們的第一次留到那天晚上,講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他。

  把自己當成禮物,這個想法讓她既害羞又興奮。

  晚餐過後,兩人窩在一起看電視,璟暢偶爾吻她一下舒緩一下。八點一到,他立刻去洗澡,還不忘把她叫上,“老婆,咱們一起洗還是分開洗?”

  陶溪紅著臉瞪他,“當然是分開。”

  璟暢沒強求,先進了洗手間。

  想著今晚的春宵一刻,璟暢很認真地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耗費了好些時間。

  他出來的時候,發現陶溪已經躺在客臥的床上刷手機。

  “老婆,我們去主臥那邊睡吧,那邊的床夠大。”璟暢說著就想把人抱起來。

  “老公,那個……我”陶溪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心虛臉紅不敢看他。

  璟暢看她這幅樣子,以為她緊張了。想想兩人昨天才初吻,她本身又特別容易害羞,要是今晚就辦事,的確有些難為她了。

  老首長告誡過,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公,要儘量照顧好老婆的情緒。

  “老婆,咱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不著急這一時,等你充分準備好了,我們再洞房花燭夜也不遲。”璟暢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掀開被子躺進被窩,“我先給你暖下手腳,等你睡著了,我再回去主臥睡。”

  陶溪一時為他的貼心既感動又內疚,“老公,我……”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璟暢說著,抓起她的雙腿,然後擱在自己的肚皮上。

  他的肚皮好像一個火爐,隨著她的腳掌心一直燙到心房,那種暖暖的幸福感洋溢著整個胸腔。

  她側眸看他,只見他抓住自己的雙手,慢慢地搓著,給她生熱。他神情專注又溫柔,似是看待一件珍寶似的。

  她忍不住把手拿出來,伸手撫上他的額頭,一路往下,是他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最後是溫熱的嘴唇。

  “老婆,雖然我願意等,但你現在這樣勾引我,我沒把握自己能忍下去。”璟暢有些哭笑不得地抓住她的手。

  陶溪有些害羞地垂眸,隨即又抬眸,無比認真地看著他,“老公,你要是想,我還是願意的。”

  雖然知道自己會緊張,但只要想到對方是他,她心裡就忍不住期待。周曉語今天給她科普的內容在此刻全被她拋諸腦後,她愛他,他也愛她,那麼這些事情就無需計較太多,水到渠成就好。

  “老婆,真的可以嗎?”璟暢驚喜又隱忍,生怕嚇著她了。

  “可以。”

  陶溪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下一刻,璟暢一個翻身,唇就精準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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