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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3:09


  以前聽人說過,歡愛是一件痛並快樂的事情。

  陶溪的第一次,她覺得快樂比痛要更多一些。

  璟暢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格外的溫柔。他完全以她的感受為主導,只要她不適應,他就緩下來。

  在她最痛的那一刻,他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著動人的情話。

  經過第一次,陶溪發現自己的老公,原來是一本行走的情話大全,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悸動不已。

  考慮到陶溪身體的承受能力,璟暢即使不饜足,但一次之後,就抱著她入睡了。

  第二天,陶溪睜眼看到璟暢的那一刻,腦子裡面滿是昨晚旖旎的畫面,她的臉頰不爭氣地紅了。

  她的這副模樣落在璟暢眼裡,卻是無限的誘惑,他一翻身,熱情如火的吻又落了下來。

  等兩人折騰完,已經是早上八點。璟暢讓陶溪再請假一天,她沒好意思讓寶媽黃詩音給自己替那麼多課,只請了半天。

  “還疼嗎?”璟暢問。

  陶溪當然知道他問什麼,本來休息了一晚上舒服多了,但剛才又鬧騰一次,又有了隱約的痛感,她紅著臉小聲道:“有一點。”

  璟暢皺眉,“要不給我看下吧。”

  “不要,緩一下就好了。”陶溪想沒想就拒絕了,即使兩人已經坦誠相對,但讓他檢查,多害臊呀。

  璟暢知道她害羞,需要慢慢適應,也沒勉強她,說:“要是一直不舒服就上點藥,我現在去給你買早餐,你想吃什麼?”

  “隨便啦。”陶溪把他往外趕,璟暢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後才出門。

  璟暢出門之後,陶溪起床洗漱,完了去疊被子的時候,發現床單上那一抹鮮豔的紅。

  看著這見證了自己從女孩變成女人的象徵,陶溪的心脹滿脹滿的。

  這一刻,她很慶倖自己把自己拖成的剩女,要不然就等不到跟璟暢的重遇,更不能跟他攜手到老。

  把床單被套扔進洗衣機後,陶溪拿出電話給方玉珠打了個電話。在她的親人當中,除了方玉珠,她已經沒了要通知的人了。

  因為先暫後奏,陶溪打電話的時候還有些忐忑,怕方玉珠不高興,誰知道她一聽到自己已經結婚,她樂得像個孩子,“過兩天我就上葉子市瞧瞧我的孫女婿。”

  “外婆,還是我倆抽空回去看你吧。”老人家年紀不小了,陶溪不想她坐車折騰。

  方玉珠卻堅持,“你倆上班工作忙,我閑著沒事到處走走也好,反正很久都沒去葉子市,也不知道你舅舅那渾小子怎麼樣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再怎麼不爭氣,心裡還是惦記著。

  “好吧。”陶溪應了下來,但沒說自己被張柔梅趕出來的事情。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掛電話前,陶溪還是沒忍住問方玉珠,“外婆,我這閃婚,又沒事先跟你商量,你不生我的氣嗎?”

  方玉珠輕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的眼光,外婆最信得過了,你挑的男人準沒錯的。”

  想起自己的男人,陶溪的唇角輕翹,“外婆,他很好,你肯定會喜歡他的。”

  “好,過兩天,外婆再過去給你把把關。”

  跟方玉珠結束了通話,璟暢已經出門半個小時還沒回來。陶溪閑著沒事,就到樓下賣早餐的美食街去找他。

  她下到一樓,剛拉開大門,就被不遠處的紅色物體所吸引。

  她定睛一看,只見璟暢手捧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正邁步朝她走來。

  “老婆,送給你。”璟暢把包了99多紅玫瑰的花束遞給陶溪,她接了過來,抱了個滿懷。

  璟暢看著她比紅玫瑰還要美豔的笑容,他就知道這花沒送錯了。

  “怎麼突然給我送花呀?”陶溪輕輕聞了一下花束,花香清淡怡人。

  璟暢摟著人往回走,垂眸看著她說:“美花配美人,給我老婆送花,還需要理由嗎?就是想問下,你有被驚喜到嗎?”

  陶溪笑靨如花,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又驚又喜,謝謝你,老公。”

  “那我能討點實際的嗎?”璟暢挑眉。

  他什麼意思,陶溪秒懂,左右環顧了一下,確定沒有人,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

  她親完就想離開,可璟暢哪會輕易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伸手把人拉入懷裡,低頭就吻了上去。

  清晨的太陽照射下來,陶溪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媽媽,那個叔叔跟阿姨在親親,好羞羞哦。”

  “小孩子別看,快點走。”

  “為什麼大人親親都不能看啊,我昨晚睡著睡著就看到你跟爸爸在偷偷玩親親呢。”

  “沒有,你看錯了。”

  作為祖國的園丁,陶溪實在不敢再傷害祖國的花朵了,正想推開璟暢,他卻趁機舉起她手中的花束,把小孩的視線隔絕了。

  這個有玫瑰花跟陽光味道的早安吻,足足持續了五分鐘。

  等陶溪呼吸得以順暢的時候,她發現路上都是趕著去上班的人,她害羞得躲進他的懷裡,低著頭不敢見人。

  早餐過後才九點,時間有些寬鬆,璟暢把陶溪拉進懷裡,開始移交家裡的財政大權。

  陶溪看著茶幾上擺著五本房產證,一時傻眼了,“你不是當了十幾年的兵嗎?上哪兒找這麼多物業呀?”

  璟暢不著急回答她的問題,挑出昨天璟越澤贈送給她的兩本房產證,說:“這兩間鋪位是我爸媽送你……”然後又把其他三本房產證打開,“這三本是我名下的房子,到時候也加上你的名字,等手續辦好了,都交給你保管。”

  “另外,我還有三間物業拿去銀行做貸款抵押,以後拿回來再加上你的名字。這裡還有一張卡,是我轉業的補償金,有幾十萬,你拿著應急。那天我放床頭櫃那張,幾處物業的租金都是轉到裡面去的,你作為日常支出。”

  等璟暢把所有資產交代完畢,他才說:“制衣廠的確破產很多年了,但當年止損快,公司是有限責任公司,個人財產不需要對公司資產負責,公司資產全部變賣抵了債務。我媽那邊有親戚做房地產,我爸媽當年賺了錢也跟著投資了不少,擱到現在,也算是個小土豪,而我是小土豪的兒子,也跟著沾了光。”

  陶溪聽到這裡總算明白了,“看來靠房地產,真的能發家致富。”

  “怎麼突然這麼感慨?”璟暢摸著她的腦袋瓜,問。

  想起自己這些年為了買房,省吃儉用,為了能儘快把首期湊齊,寄居在葉家受盡白眼。別人都覺得她被欺負成那樣大可自己租房子,可別人不懂的是,她對擁有一個自己的房子有多麼的渴望。

  只有擁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她就再也不用擔心被父母拋棄,也不用擔心今天被送到這家,明天被送到那家。

  這些傷痕累累的過去,她不願意告訴他,因為怕他心疼自己。

  “就是感慨現在房價高得嚇人,有些人打一輩子的工都買不起一個蝸居。”陶溪隨意扯了兩句,然後把這些房產證跟銀行卡放回牛皮袋,“你現在正在創業,需要資金投入,這些東西你自己保管,喜歡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現在嫁給你,覺得生活很安心,這就已經足夠了。”

  她要求的從來都不多,一個平凡幸福的家庭就好。

  璟暢有些無奈,“老婆不愛錢,我賺錢都沒有動力了。”

  陶溪抬眸,一臉玩笑,“老婆愛你就好啦,還有,昨天聽到你跟爸說制衣廠,你是打算重新開制衣廠嗎?”

  “嗯,打算把“暢馬行空”品牌重新做起來。”

  陶溪還記得,“暢馬行空”是璟越澤跟何秀茹當年創立的童裝品牌,當時家喻戶曉,家長都喜歡給孩子買“暢馬行空”的衣服。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支持一下你的事業。”陶溪說著,從他懷裡出來,跑回臥室,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兩張銀行卡,一張是他前幾天給的家用,一張是她自己多年的積蓄。

  “我現在一個月賺一萬多,足夠我們平時的日常開銷,當然你要買奢侈品只能自己出錢了。”陶溪把兩張卡也塞進文件袋。

  璟暢挑眉,“老婆,看來你真是想讓我吃你軟飯了。”

  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陶溪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沒等她緩過神來,他就已經把她撲到。

  “你幹嘛啦?”陶溪臉紅紅地推他。

  璟暢輕輕地咬著她的耳朵,“軟飯吃了,我怎麼也得陪睡一下才行。”

  陶溪被吃了一頓,然後才起來吃飯,接著穿上高領毛衣,拎上包去上班。

  璟暢接過她的包,抄起櫃子上的車鑰匙,跟她說:“我送你過去。”

  “不要。”陶溪氣鼓鼓的,虧她昨晚還為他的體貼而感動,沒想到這人就是裝裝樣子,她現在腿都有些哆嗦。

  璟暢自知理虧,把人抱緊懷裡,低聲哄著,“老婆,你別生氣了,我也沒辦法,面對你,我就容易失控。”

  陶溪哼了一聲,“那怪我囉。”

  “當然不是,怪我,怪我。”璟暢一邊哄著一邊往外走,還冠冕堂皇地扯了個理由,“公司要新品上市了,我順便去你機構物色一下有沒有合適的模特兒。”

  “什麼?你要去機構?”陶溪問。

  璟暢臉色沈了一些,“我就這麼見不得人了嗎?”

  “沒有。”陶溪否認,“我公司很多小姑娘,你又長得這麼好看,我不想別人一臉花癡地盯著你。”

  “老婆,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璟暢的臉色頓時好多了,“你不能阻止別的女人看我,但我眼裡只有你一個女人就好了。”

  陶溪被他這話弄得心裡甜絲絲的,想著自己不辦婚禮,帶他回去給同事發發喜糖也好。

  璟暢的車就停在離社區大門口不遠的地方,兩人手牽手去取車,還沒走近,大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崗亭那裡罵人。

  張大東因為收了一張十塊錢的假鈔,正在被保安經理訓話,那經理滿口粗言穢語,句句直踩人的尊嚴。

  陶溪聽了很不舒服,一上車就跟璟暢說:“不如你過去打個岔,轉移一下注意力,別讓那經理罵下去了,那保安員怪可憐的。”

  璟暢點了點頭,啟動車子往門口開去,順便讓她幫自己從手扣箱裡拿出一張名片。

  他的名片很簡單,但因為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她覺得格外好看。

  “有那麼好看嗎?”璟暢隨意一瞥,就看到她笑盈盈地盯著名片。

  陶溪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當然,不看一下這是誰老公的名片。”

  “那是,咱小溪老公的名片能不好看嗎?”

  兩人開著玩笑,很快就來到崗亭。看見有車,保安經理收斂起來,張大東一個大男人被罵得面紅耳赤的站在一旁。

  璟暢降下車窗,拿出停車卡刷了一下,道閘慢慢升起,但他並沒有立刻踩下油門,而是把陶溪手中的名片拿了過來,然後遞了出去。

  保安經理不明所以,正想接住的時候,就聽到璟暢說,“大東,我公司需要一名保安經理,要是有興趣,可以隨時聯繫我。”

  這麼明擺著搶人,保安經理的臉色青了,但對上璟暢冷厲的眼神,他只能強忍。

  張大東知道這是璟暢的車,但因為被罵沒好意思跟他打招呼,這下他給自己發名片,他一時沒回過神,愣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說了聲“謝謝”。

  璟暢留了一句“我很有誠意”後,然後啟動車子,離開。

  “老公,你認識那位保安嗎?你真的要請他當保安經理嗎?”陶溪覺得自己老公剛才很帥很MAN。

  璟暢轉過頭,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當然,他對我們有恩。”

  “有恩?什麼恩啊?”陶溪一臉懵逼。

  璟暢笑得更蕩漾了,“遲點再告訴你。”

  他賣關子,陶溪很好奇,但因為等會要回去發喜糖,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

  陶溪本打算在超市買些普通的喜糖就算了,可璟暢很講究,問了她同事的人數,然後給每人買了一罐進口的杏仁糖。

  機構的員工不少,這一下子花了幾千塊錢,陶溪有些心疼,直至到了機構下了車,她還一臉悶悶不樂。璟暢當然知道她想什麼,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說:“你跟我閃婚,免不了被人在背後指點。我們送好一點的喜糖,堵住他們的悠悠之口。這幾千塊錢買你心情舒暢,我覺得超值。”

  陶溪聽了,心裡又泛起了感動,這個男人,總是不經意地為她考慮周全。

  “謝謝你,老公。”陶溪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

  璟暢笑著回握,可下一刻,兩人的手就被狠狠地打斷了。

  突如其來的,兩人皆是一愣,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小男孩,氣洶洶地瞪著璟暢,“哪來的野男人,竟然敢牽我Miss Tao的手?”

  陶溪哭笑不得地看著毛毛,正想跟璟暢解釋的時候,他卻板著臉跟毛毛說:“我是你Miss Tao的老公。”

  老公?毛毛突然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他不願意相信,轉身去問陶溪,“是真的嗎?Miss Tao,你不等我長大娶你了嗎?”

  雖然是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但只要是覬覦自己老婆的男性,璟暢都是本能地抗拒,他對毛毛說:“小朋友,你要找老婆應該去你班上找,Miss Tao是我的。”

  毛毛徹底被激怒了,指著璟暢剛剛停好的車子,挑釁道:“就你開的這輛十幾萬的破車,確定能夠給Miss Tao 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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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3:29


  九歲的小孩,稚嫩的小臉帶著緋紅。

  毛毛站在陶溪面前,仰起頭看她,一臉認真,“Miss Tao,我知道你一直嫌我年紀小,但我今年九歲了,還有九年,我就成年了。我爸爸是賣車的,我家很有錢,我是個富二代,家裡最差的車是保時捷,以後,不,你現在想要什麼車,我直接回家給你提一輛。”

  陶溪聽得哭笑不得,璟暢卻用了吃奶的力才強壓著自己不發飆。

  他摟著陶溪的力度又加重了些,她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裡。

  毛毛看著,氣得滿臉通紅,控制不住地,他伸出雙手就想推開璟暢。

  璟暢一個敏捷避讓,毛毛撲了空,踉蹌地差點跌倒,幸好不知何時出現的瑩瑩把他給扶住了。

  等毛毛站穩,瑩瑩伸手就甩了他後腦勺一記,雙手叉腰開始罵他,“你是豬嗎?你爸有錢又不是你有錢,你有什麼本事耀武揚威,說出來只會讓人家笑話。”

  毛毛一邊護著自己的腦袋一邊瞪瑩瑩,“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再甩我後腦勺,這樣會變笨的。”

  瑩瑩白了他一眼,“你已經笨到極限,我甩兩下還有可能變聰明一些。”

  兩小孩吵得不可開交,陶溪頭都大了,“好了,你倆別吵了。”

  毛毛最聽陶溪的話,她一開口,他立馬噤聲了,小聲嘟喃道:“對不起,Miss Tao,你別生氣。”

  “你們不吵我就不生氣。”陶溪說。

  “我不吵了。”毛毛趁機轉回剛才的話題,“Miss Tao,你看看你手上連個戒指都沒有,這麼摳門的男人要不得,你還是趕緊跟他離婚,我不嫌棄你離過婚的。”

  “離婚”兩字成功刺激到璟暢了,他長腿一邁,跟毛毛之間只剩下十公分的距離。他居高臨下,眼神冷冽地盯著他。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又魁梧,毛毛被他嚇得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哆嗦道:“你……別以大欺小。”

  猝不及防地,璟暢的肚子被蚊子般的力量襲擊。下一刻,瑩瑩拉著毛毛拔腿就跑,“你真是蠢豬都不如,人家是你的兩倍不止,還站在那裡想挨揍呀?”

  “可他搶了我的Miss Tao……”毛毛不甘心。

  瑩瑩大聲提醒他,“Miss Tao是她老公的,我才是你的。”

  看著遠去的兩個小破孩,璟暢眼角突突,問陶溪:“現在的小孩子真是逆天了。”

  陶溪走上前牽住他的手,自嘲地笑了笑,“現在的小孩子都是從幼稚園開始發展另一半,要不然就會淪落成我這樣,28歲才嫁出去。”

  璟暢輕笑搖頭,“你也是我從小就發展的另一半呀。”

  “原來你對我早有所圖了。”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陶溪此刻聽著特開心。

  當陶溪牽著璟暢出現在機構辦公室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

  昨天聽說陶溪去領證,大家都在猜測她的老公是什麼樣的人。鑒於她已經28,沒什麼背景,又是閃婚,估計是被有錢的土圓肥老男人看上了,希望借助她的基因改善後代的身高顏值。

  可現在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身材頎長,容貌出色,從出現的那一刻就沒放開過她的手,即使是派喜糖的時候,也是單手把一罐罐喜糖遞給大家。

  大家看著喜糖是進口的,璟暢的衣著打扮又有氣質,一時猜測陶溪這老公應該條件不差。有些人心裡默默泛酸,但也不敢瞧不起她了。

  由於下午還有課程,璟暢呆了一會兒就離開,陶溪把他送到門口,就被黃詩音拉到一旁提審。

  臨近上課,電梯有些繁忙,璟暢在電梯廳等著。可電梯還沒等到,卻等來了瑩瑩。

  璟暢當然認得這個“彪悍”的小女孩,雖然剛才被“襲擊”了,但他對她討厭不起來。他挑眉看她,“怎麼?還想再揍我一拳?”

  瑩瑩伸手抓了抓頭髮,一臉難為情,“師公,剛才對不起,我一時情急,怕你打毛毛才出手的。”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看在小女孩為愛情這麼勇敢的份上,他都不好意思責怪她。

  瑩瑩露出可愛的笑容,“謝謝師公。還有,師公,我們Miss Tao很好很好的,你跟她結了婚,以後一定要對她很好很好。”

  瑩瑩雙眸清澈,滿滿都是對陶溪的關心,璟暢聽著有些動容,他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會一直都對她好。”

  “謝謝師公,我去上課了。”瑩瑩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松了口氣,蹦蹦跳跳地往裡面走,卻在回到教室前被毛毛給截住了。

  “幹嘛?”瑩瑩一臉警惕地盯著毛毛。

  毛毛瞪她,“你該不會那麼膚淺,也喜歡上Miss Tao的老公了吧?”現在走到哪都聽到有人討論那個男人,都說他好高好帥,他聽著就煩。

  “神經病。”瑩瑩躲開他進教室。

  毛毛緊跟著上去坐在她旁邊,“我剛才看到你找他了,還笑得跟……哈巴狗似的。”

  “你才哈巴狗,你全家才哈巴狗……”瑩瑩罵著,突然悟出了不一樣,一臉得意地問:“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毛毛被說了臉頰漲紅,“我……我吃什麼醋?”

  瑩瑩笑得更樂了,“毛毛,讓你承認喜歡我,就那麼難嗎?”

  “白癡。”毛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

  今天陶溪上課特別有勁,連上三節課也輕輕鬆松的。

  一下課,她就收到璟暢的微信:我在樓下等你。

  黃詩音看她笑得一臉蕩漾,忍不住嘖嘖兩聲,“看來閃婚也有閃婚的好處,結了婚還跟談戀愛似的,簡直比我手上的這糖還要甜。”

  陶溪被她鬧得小臉微紅,“再怎麼甜也沒你跟梁健那麼甜。”

  黃詩音的臉突然耷拉下來,“別提了,他最近找工作屢屢碰壁,心情不好,孩子又鬧騰,我跟他都吵了幾次了。”她剛說完又扯了個笑容出來,“別給你說晦氣的事情,影響你新婚的心情。”

  “別這麼說。”陶溪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家裡實在忙不過來,我可以幫你替一下課。”

  “陶溪,你真好。”黃詩音的頭靠在陶溪的肩膀上,三秒後就抬起來,然後把她往外推,“趕緊回去吧,你老公該等急了。”

  陶溪拎起辦公桌上的包包就往外走,“還真不能跟你多說了,他在樓下等我。”

  黃詩音嚎叫,“陶溪,你秀得一手好恩愛。”

  陶溪一上車,璟暢就把一保溫杯遞到她眼前,“這是膨大海加菊花泡的茶,上了一下午的課,趕緊喝一些。”

  陶溪接過來就咕嚕咕嚕地喝了半瓶,可能今天太興奮了,上課上到都忘了喝水。

  “好喝。”陶溪喝完想找蓋子蓋上,卻被璟暢一把接過手中的保溫杯,然後把蓋子擰上。

  “我們在家吃還是出去吃?”璟暢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往前開。

  “當然回家吃,外面不衛生。”現在他正在創業,到處都是錢,還是省點花比較好,反正他做飯很好吃。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在家只有他們兩個,想怎麼膩歪都不怕被人看到。

  “好,今晚想吃什麼?”璟暢一個轉彎,往家的方向行駛。

  “隨便,只要是你做的,都行。”陶溪笑眯眯地看著他開車的側臉,夕陽打在他的臉上,溫和又帥氣。

  璟暢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嘴巴真甜,甜到我現在就想嘗嘗。”

  說著,紅燈,他把車子停了下來。

  趁著陶溪在消化這句話,他解開安全帶,俯身就吻了上去。她的唇帶著菊花的清香,璟暢細細的描繪著,然後一點點地深入。她剛開始還是被動地接受,漸漸地沈浸在他的溫柔當中,開始回應他。

  這個吻,一直持續到紅燈結束,後面車隊的喇叭聲響起。

  陶溪臉紅紅地窩在副駕駛上,一種刺激又甜蜜的感覺油然而生。

  回到家,璟暢把好幾本宣傳冊子遞給她之後就紮進廚房了。陶溪換好衣服,然後坐在沙發上看冊子。

  色彩繽紛的宣傳冊子,接近十本,但只有兩種商品,一種是鑽戒,一種是汽車。陶溪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老公被毛毛刺激到了。

  原來他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竟然因為一個小孩子吃飛醋。不過,這吃醋的模樣真真真可愛。

  她把冊子放下,踩上拖鞋就去廚房找他。

  “老公。”燈光打在他寬厚的背上,她心下一動,忍不住從身後抱上去。

  璟暢手中動作不停,但唇角忍不住翹起,問:“有喜歡的嗎?”

  “沒有。”陶溪搖頭,趁機在他的背上磨蹭磨蹭,那感覺真舒服。

  璟暢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她,“那你跟我說說大概喜歡什麼樣的,我再找其他宣傳冊子給你看。”

  陶溪仰著頭朝他微微一笑,“我喜歡的戒指已經有了,就放在梳粧檯的抽屜裡面。我喜歡的車子也有了,就停在咱們家樓下,車鑰匙就擱在置物架上面。”

  “不是……”璟暢正想說什麼,就被陶溪用食指蓋住的唇瓣,她雙眸清明地看著他,“對於我來說,我喜歡的戒指就是你送的,我喜歡的車子就是開的。要是換作別人送的,再奢侈我也不喜歡,要是換作是別人開的,再貴我也不稀罕。”

  他深邃的眼眸因為的話,像是嵌入了星星一般,他的眸光越來越溫柔。

  他伸手輕輕拿開她的手指,“可那易開罐你戴不出去,你上班也沒有車子。”那個求婚的易拉環,完成了使命之後就被摘下來了,戴著容易割到手。

  “戴不出去就不戴,反正我定力不夠,要是老看著你送的戒指,我上著課也能走神。我上班坐公交很方便,直達,沒車更好,還可以偶爾享受一下老公接送的服務,秀一下恩愛。”陶溪甜絲絲地說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璟暢開心又無奈地笑了,“說到底,你就是想給我省錢。”

  “對啊。”陶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努力,我現在是放長線釣大魚,不貪圖一時的小富,我們可是要再次登頂童裝界大佬的寶座的。”

  “好,一定會的。”璟暢眼底都是掩蓋不住的堅定跟信心,一低頭,又吻上了這個可愛的女人。

  為了陶溪,也為了自己的父母,這一次,他只許勝不可負。

  這種強迫的使命感,讓璟暢迅速投入工作。晚飯過後,何煜城就到了。

  何煜城聞著還未消散的飯菜香,一臉諂媚,“老大,我還沒吃飯,不介意吃你們的剩菜剩飯。”說著,眼神不停地四處張望,“我……嫂子呢?”

  “她在臥室裡面備課。”璟暢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櫥櫃上面有泡面,口味你隨意挑。”

  何煜城一副怨婦臉,掏出手機給自己點了個外賣,然後才開始跟璟暢彙報工作。

  “現在所有設備跟原材料已經到位了,保安、倉庫、物流、食堂這些部門能安排咱們以前兄弟的崗位都儘量安排好了,生產部那邊也是先安排兄弟的家屬,然後再對外招人。對了,那個張大東剛才聯繫我了,我讓他明天去廠子裡見面。現在最頭疼的是行銷部經理還沒請到。對了,還有模特兒。”

  璟暢跟何煜城談了快半個小時,直至外賣到了才停了下來。

  陶溪在主臥戴著耳塞備課,等結束走出臥室,才驚覺家裡面多了個男人。

  何煜城在見到陶溪的那一刻,有些看呆了,難怪老大一直藏著掖著,他們的嫂子妥妥大美女一個,換做是自己也想藏起來。

  “叫人。”璟暢朝何煜城後腦勺甩了一下,何煜城終於清醒了。

  他慌忙地將手中的盒飯放下,站起身來,身體筆直,然後朝陶溪驚了個禮,聲音洪亮,“嫂子,好。”

  陶溪一時被嚇著了,璟暢往何煜城頭上又來了一下,“那麼大聲,嚇唬誰呢?”說著,他立刻走到陶溪身邊,伸手把人摟住,聲音溫柔:“老婆,別怕,他就大聲公,沒惡意的。”

  “我沒事。”陶溪反應自覺有些失禮,朝何煜城說:“你好,快請坐。剛才戴著耳塞,不知道家裡來客人,讓你笑話了。”

  何煜城忙說買關係,然後在璟暢犀利的眼神下,抽了抽茶幾上的面紙,把嘴上的油擦乾淨。

  陶溪看著他才剛吃了幾口的盒飯,說:“你趕緊吃吧,我進去給你切點飯後水果。”

  璟暢哪捨得讓自己的老婆伺候何煜城,最後只能扶著陶溪坐下,自己去廚房切水果。

  璟暢一走,氣氛有片刻凝滯之後,何煜城就開始滔滔不絕,說的大多數是他們以前軍營的一些趣事。因為是跟璟暢有關,陶溪聽得倒是津津有味。

  “嫂子。”何煜城忽然壓低了聲音,“今天見到你,我才明白為什麼以前那麼多老首長給老大介紹物件他都不肯,她們跟你,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說完,還滿臉羨慕地說:“要是我也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婆,也不願意在軍隊呆了,哪捨得讓她一個人在家呀。”

  何煜城說了這麼多,怕陶溪有什麼誤會,立刻補充道:“雖然我們老大以前很喜歡虐待我們,但他對老婆絕對是頂頂地好。”

  陶溪聽了,嘴角含笑,聲線溫柔:“我知道,他對我就很好很好。”

  “……”何煜城突然有了一種自我找虐的錯覺。

  何煜城吃過飯後,璟暢跟他又開始談工作,陶溪回了臥室洗澡,然後坐在床頭刷手機等璟暢。

  一直到陶溪昏昏欲睡,璟暢才從外面出來,她剛清醒過來,就聽到他說:“老婆,來不及了,我明天一早要出差。”

  陶溪反應過來立刻往一邊挪了挪,把另一側空出來給他。

  璟暢卻直接掀開被子,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開始吻她。

  “不是說來不及了嗎?趕緊睡覺啦!”陶溪避開他的唇。

  璟暢的手開始作亂,“是來不及了呀,所以趕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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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3:45


  由於太累,璟暢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陶溪都還沒醒。

  他坐在床沿給她調了個鬧鐘,看著她溫和的睡容時,心裡越發地不舍。但制衣廠準備投入運營,他不得不努力工作。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離開。

  陶溪被鬧鐘吵醒的時候,習慣性地摸了摸身側,發現空落落地才記起璟暢今天要趕早班飛機。

  看了一眼鬧鐘,已經是早上八點,她自覺有些失職,老公出差她還睡得天昏地暗的。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昨晚他借著要出差幾天的名義,拉著她鬧騰了一遍又一遍。

  明明都是他在出力,可鬧到最後,她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他卻依舊精神充沛,果然是……當兵出身的。

  即使睡眠不足,但今天還是得上班,她爬下床,剛站起來,腿就軟了,心裡忍不住把璟暢罵了一遍。

  好不容易拖著疲憊的身體把自己收拾整齊,陶溪準備出門,璟暢的微信就來了:早餐跟午餐都已經裝好,擱在餐桌上,你等會直接拎著去上班就好。你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會儘快趕回來的。老婆,我愛你!(愛心)

  看著這條微信,陶溪心裡面什麼氣都沒了,回了條微信過去:謝謝老公,我也愛你!(愛心)

  陶溪拎上愛心早午餐,然後出門上班,到達機構的時候才發現璟暢又給她發了條微信:老婆,我想讓瑩瑩跟毛毛當模特兒,你能幫我聯繫一下嗎?另外,還需要一個小嬰兒,你看下學生當中有沒有幾個月大的弟弟妹妹。

  陶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璟暢:酬勞是一般淘寶模特基礎上加10%。

  陶溪:相信我,按照市場價給就好了。

  璟暢:我很開心看到你有當老闆娘的意識了。

  黃詩音拎著早餐進茶水間的時候,陶溪正笑得春心蕩漾,一看就知道她在跟老公聊微信了。

  她走到陶溪身邊坐下,揶揄她,“你知道你額頭上現在寫著什麼字嗎?”

  “什麼字?”陶溪一面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黃詩音煞有其事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我、有、老、公四個字。”

  “別鬧啦。”陶溪被她鬧得有些害羞,收起手機,開始認真吃早餐。

  她隨意一攪動碗裡的牛肉粥,香味四溢,黃詩音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嫌棄地推開自己剛在樓下早餐店打的蒸面,問:“你這是上哪兒買的粥呀?好香呀。”

  陶溪笑眯眯,一臉自豪,“那是我老公自己給我做的。”

  黃詩音耷拉著臉,把自己的蒸面拉了回來,“我就知道自己不應該隨意作死找虐。哎……都是有老公的人啊……”

  她的聲音不小,有幾個同事已經看過來了,陶溪連忙拉住她,“好了,跟你說件正事,我老公制衣廠想找個幾個月大的模特,能讓你家兒子去客串一下嗎?”

  黃詩音挑了挑眉,“能看中我兒子,說明你很有眼光。這當然沒問題,給我兒子拍下藝術照之餘,還可以賺錢幫補家用。”

  陶溪一臉為難:“……酬勞還好說,就是廠子目前主要做兒童內衣,外出服沒做,造型上可能跟藝術照有一段距離。”

  “好吧。”黃詩音就是說說而已,“到時候多送我兒子幾套內衣就好。”

  “沒問題。”陶溪笑著點頭,“你記得多給我推薦推薦一下客戶就好。”

  黃詩音睨了她一眼,“還真有老闆娘的思想覺悟呀。”

  “當然。”

  “……”

  今天是周一,毛毛跟瑩瑩是小學生,課程都是安排在周六日,所以沒來上課。早上課程結束後,陶溪去了機構外面的小花園,分別給毛毛跟瑩瑩的媽媽打電話,說明想請他們當模特兒的意願。

  正值小學生中午放學,瑩瑩聽到之後很開心地答應了,但毛毛沒答應,說絕對不會去給情敵打工的。

  陶溪聽了哭笑不得,但也不勉強。她把溝通結果彙報給璟暢,對於毛毛的位置,她心裡有了替代的人選,一個叫豆豆的學生,她順便把豆豆的照片發給他。

  豆豆長得很可愛,又活潑,陶溪認為他對鏡頭很敏感,應該很合適,可璟暢卻堅持用毛毛,讓她再去溝通溝通。

  陶溪:為什麼一定要毛毛呀?他平時都不喜歡拍照的。

  璟暢:這都沒關係,我只想當這個小情敵的老闆,打壓他。

  陶溪笑哭,心想這人怎麼這麼幼稚,一個小屁孩也要計較半天。

  陶溪捧著飯盒去茶水間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吃外賣的同事。謝雅靜看見她,朝她招了招手,“小溪姐,這邊有位置。”

  她笑著走過去坐下,剛掀開飯盒的蓋子,謝雅靜就驚叫出聲了,“哇塞,愛心午餐哦!”

  陶溪不明所以地往下看,只見自己飯盒的中間擺著一塊心形牛扒,旁邊是西藍花小番茄點綴著。

  這一刻,她的心就像吃了一噸蜜糖似,甜得齁鼻。她的男人溫柔體貼就算了,還這麼浪漫,能讓她不越來越愛他了嗎?

  周圍的同事紛紛來圍觀她的飯盒,她有些臉紅害羞,但也大方地讓他們觀賞自己老公的傑作。

  晚上下班剛回到家,陶溪就接到毛毛媽媽的電話,說毛毛改變主意,願意去當模特兒了。

  “怎麼這麼突然?”陶溪開心,但也好奇。

  毛毛媽媽笑著說:“還不是他聽到瑩瑩說去當模特兒,他也要跟著去。”

  陶溪忽然恍然大悟,說不定她這兩個學生,以後真會成一對也說不定。

  吃過晚飯洗完澡,她跟璟暢視頻的時候,把這個猜測告訴他的時候,他卻一點都不驚訝,“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你怎麼知道?”陶溪驚訝。

  “毛毛不是自稱富二代嗎?像他這種家庭出身的小孩,誰沒點脾氣?能受得了一個小女孩隨意甩他後腦勺,不是真愛是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陶溪朝鏡頭豎起大拇指,“璟少校果然觀察入微。”

  “這跟我以前當偵察兵的時候一比,都不是事。”璟暢一臉傲嬌,“你也儘量撮合他倆。”

  “我好歹是他們的老師,他們才九歲,你覺得這樣合適嗎?”陶溪沒好氣地瞪他。

  璟暢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只知道,用盡一切辦法將敵人殲滅才是硬道理,對待情敵也是一樣。”

  陶溪朝他翻白眼:“……我、敗、給、你。”

  璟暢挑眉輕笑,“我……愛……你。”

  猝不及防地被表白,陶溪的心被撞了一下,唇角輕揚,“油腔滑調,要是被何煜城聽到,該要笑話你這個老大了。”

  “我已經聽到了……”電話突然傳來何煜城的嚎啕大叫,“單身狗沒人權了,一邊加班還要一邊聽著老闆跟老闆娘談情說愛。”

  即使隔著螢幕,陶溪的臉還是紅了,小聲跟璟暢嘀咕:“你找個隱秘一些的地方啦。”

  璟暢朝何煜城那邊掃了一眼,“你趕緊滾回自己的房間去。”

  陶溪聽了一頭黑線,忙說:“你對人家溫柔一點。”

  璟暢轉過頭來,一臉理所當然,“他又不是我老婆,我為什麼要對他溫柔?”

  何煜城終於聽不下去了,抱著資料滾回自己的房間去。

  隨著“嘭”的關門聲,一切都安靜下來了。璟暢一瞬不瞬地盯著陶溪看,目光太過灼熱,陶溪難為情地避開了。

  “想我了沒有?”璟暢問。

  陶溪抬眸瞧了他一眼,誠實地點了點頭,“想。”

  “有多想?”璟暢窮追不捨。

  陶溪不大反問,“那你想我了沒?”

  “想。”璟暢答應承認。

  陶溪強忍著不笑,問:“有多想?”

  璟暢似是思考了一下,說:“腦子一停下來就想,上飛機就想著還沒有跟你一起坐過飛機,下飛機了第一時間就想給你發微信報平安,看到當地的特色食物,就想帶你來吃。老婆……”

  他突然喊了她一聲,她定睛看他,然後聽到他說:“小學暑假去上英語夏令營,好多小朋友因為想家哭鼻子了,我都沒有哭。當兵十幾年,我自認為夠強大了,可離了你一天不到,心裡就想得不行。”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黏人了?我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陶溪聽了,心裡緩和得不行,輕聲道:“我不嫌棄你。”

  新婚的第三天,陶溪“獨守空房”,但因為璟暢從早上開始一直被璟暢所感動,這晚睡覺的時候,心情還是很棒的。

  因為沒人準備早午餐,陶溪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煮了璟暢事先包好的雲吞做早餐,然後簡單做了個西藍花炒肉配白飯當午餐。

  她剛把午餐裝好,門鈴就響了。她拉開門一看,一個小哥哥手拿一小盆黃色的植物,見到她就問:“請問是璟太太嗎?”

  陶溪這個新晉璟太太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就滿心甜蜜地點頭,“我是。”璟太太,璟暢的太太,這個稱呼讓她覺得自己跟璟暢結合在一起一樣,她很喜歡。

  小哥哥把小盆栽遞給她,“這是璟先生送給你的,麻煩簽收一下。”

  一大早就有驚喜,陶溪笑得合不攏嘴,認真在訂單上面簽上“璟太太”三個大字,然後接過小盆栽,朝小哥哥道謝:“謝謝你。”

  她回到屋裡,把小盆栽擱在陽臺,本想給它澆點水,但還不清楚這是什麼花,不知該如何養。十分及時的,璟暢的微信來了:風信子收到了嗎?

  原來這就是風信子。

  陶溪:收到了,謝謝老公。

  璟暢:黃色風信子的花語,這是我想跟你說的話。不知道就去搜一下,我要去賺錢給老婆了。

  陶溪點開流覽器,在輸入欄輸入黃色風信子的花語,一點,答案就出來了。

  黃色的風信子:幸福、美滿,與你相伴很幸福。

  陶溪胸腔熱乎乎的,拿起風信子給自己自拍一張,然後給璟暢發過去:老公,與你相伴很幸福。

  新的一天,因為璟暢的小驚喜,陶溪心情美美地去上班了。

  她中午吃飯的時候收到了方玉珠的電話,說她已經到了葉子市,正在坐車去葉振家家裡。

  “外婆,你怎麼不讓我去接你?”陶溪一聽就著急了,想著她快八十歲的老人家,拉著行李又是擠人又是擠公交,她就不放心。

  方玉珠佯裝不高興,中氣十足地說:“我不缺胳膊不缺腿,用不著你去接。今天晚上過來你舅舅家,當做是給外婆一個面子,一家人吃頓飯。”

  陶溪雖然不想去,但也不想掃老人家的興,於是應了下來,“我去沒有問題,但璟暢出差去了,今天不在。”

  “沒關係,工作要緊。”

  “那改天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做頓好吃的。”

  “好,我孫女婿真不錯,還會做飯呢。”

  你孫女婿真的很好,這句話陶溪也只是在心裡說,沒好意思說出口。

  由於之前先後跟張柔梅、葉彩曼撕逼過,陶溪這次去葉家,已經做足了心裡準備,沒想到她們像沒事人似的。

  葉彩曼還算正常一些,不搭理她也沒跟她吵。張柔梅卻熱情地讓她有些害怕,但她很快就知道原因了,她想在市中心買一套小公寓,想方玉珠資助一些給首付,這個時候肯定要順著她的心。

  張柔梅說得龍飛鳳舞,但方玉珠心裡明鏡似的不買帳,“以後彩曼彩雪都是要嫁人的,你兩口子又沒什麼閒錢,到時候每月還房貸,還能吃上飯嗎?”

  方玉珠半點情面也不給,張柔梅就沒了虛與委蛇的耐性,黑著臉說:“媽,你不資助我們買房我不說什麼,但要是你給陶溪嫁妝,我可不同意。你要知道,振家才是你親兒子,彩曼彩雪才是你親孫女。”

  原來鬧了半天,張柔梅就是害怕方玉珠的錢落入陶溪的口袋。

  大概現在嫁人了,有璟暢給她撐腰,陶溪面對張柔梅也不似以前忍氣吞聲了,她臉色稍沈,一臉正色道:“我有手有腳能賺錢養活自己,每個月還能給外婆零花錢。即使外婆給我嫁妝,我也不會要。”

  這話說著無心,可聽者有意,或者確切地說,是葉家四口人心虛。同是有勞動能力的人,他們不努力工作讓生活變得更好,反而成了蛀米大蟲,整天惦記著一個七十多歲老人家的退休金。

  陶溪這話把四人的臉打得啪啪響,張柔梅惱羞成怒,站起來叉著腰,指著她說:“陶溪,你別以為現在嫁人了就囂張了。你那老公就是一窮當兵的,能有什麼本事?”

  “就是,你住的那個社區,連我們這裡都不如,還裝什麼高大上?”葉彩曼對上次陶溪跟自己叫板的事情還耿耿於懷,她還記得陶溪出來的社區,很老很舊。

  陶溪最聽不得他們看不起璟暢,但也沒必要炫富。她眉毛輕挑,說:“我囂張又怎樣了?誰讓我嫁的老公又帥又高對我溫柔又體貼,有本事你們給我找一個看看。還有,我老公有錢沒錢跟你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他沒錢又不用你們養,他有錢又不會分你一點。”

  一氣呵成,陶溪幾句話把張柔梅跟葉彩曼的嘴堵住了,兩人氣得臉色發白,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

  “你們都別吵了。”

  方玉珠出聲阻止,陶溪見她臉色不好,既然鬧成這樣,也沒必要待下去。她起身,離開前讓方玉珠好好休息,她過兩天休假再帶她去喝早茶。

  陶溪到了樓下,想起附近有間老字型大小的手工蛋捲鋪。趁著時間尚早,她繞過去買一些回去,等璟暢回來可以嘗嘗。

  等她從蛋捲鋪出來,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葉彩曼被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摟著。兩人動作十分親密,葉彩曼朝男人笑得花枝招展,卻在不經意瞟到陶溪的那一刻,臉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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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4:05


  張柔梅洗完澡出來,看見葉彩曼臥室的燈亮著,以為是忘關了,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她一臉陰鬱地坐在床頭。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張柔梅皺著眉頭問。

  “倒楣。”葉彩曼邊說邊示意她把門關上。

  張柔梅順手把門帶上並落鎖,現在方玉珠住在家裡,得防著些。

  “你該不會惹林楠不高興了吧?”張柔梅臉色緊張地坐到葉彩曼旁邊。

  葉彩曼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還不是剛才碰到陶溪那個賤人,我怕她又壞我好事,所以假裝不舒服,讓林楠先送我回家了。”

  先是璟暢、再到何博超,她看上的男人都被陶溪這個狐狸精給勾走了。這次的林楠,她不能再錯失。

  “怎麼又是她?”張柔梅聽到陶溪這個名字時,眼神陰鷙,“你以後見到她就繞著走,你的肚皮也爭氣點。”

  說到這點,葉彩曼滿臉愁容,“我也想呀,可是醫生說很難。”之前跟何博超的時候,她已經做過檢查。

  “都怪你自己。”張柔梅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的腦袋瓜,“大學的時候讓你別跟那個窮小子混在一起,你死活不聽,做了三次人流,再好的身體都被你弄壞了。”

  “媽……”葉彩曼避開她的手指,“還不是你讓我做的。”

  “不做能行嗎?那人比我們家還窮,沒背景沒本事你還指望他飛黃騰達讓你當上富太太?你媽我就是年輕時候信了你爸的胡話,才窮了一輩子。彩曼,聽媽的話,好好吃藥調理,只要你懷上孩子了,你的位置就穩固了。”說到後面,張柔梅語重深長。

  葉彩曼撇了撇嘴,“懷上又怎樣?還不是小三的位置?林楠他老婆有錢有背景,兩家的利益都牽扯在一起,能離婚嗎?”

  “真系牛皮燈籠點極都吾明。”張柔梅用力打了葉彩曼的大腿,“林家現在是葉子市的首富,他老婆娘家現在都得仰仗林家,要不然為什麼林楠到了快五十歲才出來找女人給自己生兒子?就是現在底氣硬了,他老婆自己生不出兒子,到時候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看長遠一些,要是你能給林楠生個兒子,你又比他老婆年輕二十多年,到時候他老婆死了,林太太的位置不是你的還能是誰?”

  張柔梅給葉彩曼描繪的這一副藍圖,讓她頓時有了動力,第二天一早爬起來去掛婦產科專家的現場號。

  陶溪雖然對葉彩曼的擇偶觀越來越不能理解,但也懶得理會,假裝沒瞧見,轉身就去公車站坐車回家。

  臨睡前,璟暢的視頻電話來了。

  “老公。”陶溪笑眯眯地看著螢幕中的璟暢,她的老公真是越看越好看。

  璟暢最喜歡她喊自己老公了,軟軟糯糯像是撒嬌一般,酥酥麻麻的。只要一聽,好像忙了一整天的疲憊感都消失了。

  “老婆,今晚見到外婆了沒有?”璟暢問。

  “見到了。”

  璟暢看她情緒不高,問:“發生什麼事了?”

  陶溪自知瞞不過,於是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們太壞了,整天惦記外婆的錢就算了,還以為別人都跟他們一副德行。還有,他們竟敢瞧不起你,我是低調慣了,要不然直接把紅本本甩他們面前,亮瞎他們的狗眼。”

  看著璟暢的笑容越來大,陶溪難為情地抓了抓頭髮,“我是不是太激動了?”

  “沒有。”璟暢臉上笑意不減,“我就是突然發現,我老婆在碰到有關我的事情時,特別像個老母雞護小雞,讓我特別有安全感。”

  陶溪聽了一頭黑線,“……能不能換個形容詞,老母雞怎麼聽也不算好詞。”

  “嗯,老母雞的確不好聽,老婆就很好聽。老婆老婆老婆……”

  “老公老公老公……”

  兩人鬧騰了一會,璟暢突然問:“外婆家住在九里市具體哪個位置?”

  陶溪把具體的位置告訴他,末了問:“怎麼了?”

  “遲點你就會知道。”

  他要打啞謎,陶溪暫時也不追根問題,想起剛才買的蛋捲,她抄起茶幾上的盒子,獻寶似地在鏡頭面前揚了揚,說:“老公,這家老字型大小的蛋捲味道超好,我特意買給你吃的。”

  璟暢沒有立刻回話,只是盯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意味深長。

  “怎麼了?”陶溪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難道長痘痘了?

  璟暢勾唇挑眉,“相對於蛋捲,我更想吃……你。”

  陶溪反應過來之後,臉頰緋紅,對著鏡頭嘟喃了一句“老公,你流氓”。

  “對老婆,這不是流氓,是愛意的表達。”

  “……”

  由於昨天晚上的不歡而散,陶溪第二天下午特意讓黃詩音給自己替了一節課,她提前下班,在葉家樓下的公車站等方玉珠,把她接回自己家吃晚飯。

  兩人提前一站下車,在附近的菜市場買了菜,然後慢慢步行回家。

  方玉珠在她家社區樓下逛了一圈,看著也算是滿意,“這裡是有些舊,但綠化好,反正把自己家收拾乾淨,住起來舒服,還是很不錯的。”

  “外婆,這裡戶型寬敞,樓距又寬,住起來比新樓盤還舒適。”陶溪笑著說,其實對於她來說,住哪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跟誰一起住。只要人對了,即使擠在單身公寓裡面,她還是覺得安心幸福。

  兩人回到家,剛拉開大門,卻發現裡面的燈亮了。

  陶溪以為自己早上出門忘了關燈,誰知道廚房裡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她心裡一緊,卻發現璟暢的拖鞋不見了,她唇角的笑意都掩蓋不住了,朝方玉珠說:“外婆,你孫女婿回來了。”

  話音剛落,穿著圍裙的孫女婿就已經從裡頭走出來,看見方玉珠忙走過去,尊敬地說道:“外婆,沒去接你,讓你受累了。”說完,立刻接過陶溪手中的塑膠袋,看見她手指上的勒痕時,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本來璟暢的外形就討喜,加上待人處事有禮貌,對陶溪又是細心。才見面一分鐘,方玉珠這個閱人無數的老校長,對璟暢已經很滿意了。

  “老婆子的身體還算硬朗,走幾步路不累。倒是你,出差回來還要忙著做飯,還是讓小溪去做吧。”方玉珠笑著說。

  “小溪是咱家的財政大臣,我是咱家的御膳總廚,分工明確。外婆你先跟小溪聊會天,飯菜很快就好了。”璟暢說完,看了陶溪一眼,轉身就回了廚房。

  就這麼一眼,水波流轉,陶溪的魂都好像被勾走了一樣。

  方玉珠看著小孫女眼巴巴的眼神,把她往前一推,“趕緊進去幫幫忙,別被你婆家嫌棄你了,我自己在你們屋裡轉轉就行。”

  陶溪雖然想陪方玉珠,可此刻更想陪璟暢。一來是好幾天沒見面了,二來是璟暢突然回來的這個驚喜,讓她興奮不已。

  最後,她羞答答地朝廚房走去。

  璟暢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唇角彎彎地,然後一跨步,就進了一旁跟廚房相連的生活陽臺。

  陶溪看見他的身影沒了進去,她也跟著進去了。

  她剛踏入生活陽臺,手腕就被拉住了。她還沒驚叫出聲,他已經把人拉入懷裡,低頭就吻了上去。

  他的吻急切又熱情,帶著濃烈的思念。她知道外婆此刻就在外面,他們這樣很不妥當,可他溫熱的唇瓣讓她捨不得推開,掙扎了幾秒鐘,她踮起了腳尖,熱切地回應他的吻。

  幾天累計的想念,終於在這個抵死的熱吻當中慢慢釋放。他的手已經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走,惹得她戰慄連連,最後還是電鍋的警報聲才把幾近失控的兩人喚了回來。

  “外婆今晚在這邊睡嗎?”璟暢粗喘著起,伏在她耳邊問。

  陶溪搖了搖頭,“沒有,她說要回舅舅那邊睡,怎麼了?”

  璟暢松了一口氣,輕笑,“我們家的隔音一般,我怕今晚動靜太大,吵到外婆睡覺了。”

  陶溪:“……”

  方玉珠也是有眼色的人,吃飯的時候看見他們小倆口不停地眉來眼去,知道人家需要私人空間。

  吃過飯,看了十分鐘電視,她就起身告辭了。她說自己坐車回去,璟暢卻堅持送,最後就隨他了。

  璟暢看得出來,老人家有話想單獨跟自己說,於是讓陶溪留在家裡。

  “你跟外婆不熟,你不怕一路回去,有些尷尬?”陶溪問。

  “你小看你老公的交際能力。”他突然俯身到她耳邊,小聲道:“乖,你在家洗好澡,等我。家裡存貨沒了,你不害羞的話,就跟我一起去買吧。”

  陶溪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立刻朝他說:“……那你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璟暢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頂,“嗯,不會讓你等急的。”

  陶溪:“……”她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方玉珠看著小倆口低頭耳語,姿態親密,臉上的笑意更甚了。看來,陶溪這次真選對人了,不過,有些話還是得交代的。

  兩人一上車,方玉珠就開門見山,“小璟,老人家年紀大有些嘮叨,有些話我知道你懂,但還是想跟你說一遍,否則我也不安心。”

  “外婆,你請說。”璟暢一邊認真開車,一邊洗耳恭聽。

  “小溪家的情況,你應該都清楚。她小時候很活潑可愛的,但因為父母的原因,她變得自卑敏感。她其實比誰都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卻又比誰都害怕去接受一段婚姻。”

  “你倆雖然從小認識,但隔著十幾二十年的空白,重逢沒幾天就結婚了,也算是閃婚。外婆沒有責備你們做事草率的意思,只是能讓小溪憑著一股衝動就領了結婚證,我想她應該很喜歡很喜歡你。”

  “今天跟你短短相處幾個小時,外婆看得出來,你對小溪很溫柔很體貼,我看著也很放心。你們新婚燕爾,甚至還處於熱戀的狀態,如膠似漆很正常。但往後你們還有幾十年的人生需要攜手共進,在激情慢慢恢復平淡的時候,我希望你倆還能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說到這裡,老人家的眼眶不禁紅了,“我不想道德綁架你,可如果你倆日後的婚姻出現問題,我不知道小溪能否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璟暢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側過身,一臉虔誠地對方玉珠說:“外婆,你放心,沒有任何如果。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無比確認,我想跟她過一輩子的女人,只有小溪一人。”

  “好好好,外婆相信你。”方玉珠颯然淚下,伸手緊緊地握住了璟暢的手。

  陶溪剛洗完澡,正在吹頭髮的時候,璟暢就已經拎著一小塑膠袋回來了。

  “怎麼那麼快?”陶溪估摸了下時間,來回又加上去一趟便利店,怎麼也得一小時,現在卻足足快了十分鐘,她眉頭輕皺,頗有些教育學生的語氣,“你開車要注意速度,別超速了,危險。”

  璟暢把小塑膠袋扔在床頭櫃上,裡面五顏六色的盒子滾了出來。陶溪看著有些心驚肉跳……特價促銷買一送一嗎?要不要買這麼多?

  “老婆……”璟暢彎下身就把人抱起來往大床走,“以後開車速度,我會注意的。但等會的開車速度,我注意不了。”

  話音剛落,陶溪已經被放到大床上,身體被重重一壓,熾熱如火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

  璟暢拉著陶溪折騰,任憑她怎麼求饒,他都停不下來,只能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動人的情話。

  終於,在第三遍之後,璟暢想起了什麼事情,才放開陶溪,從一旁的床頭櫃抽屜裡面拿出一張A4紙,遞給她,“兒童內衣品牌,你覺得哪個名字好聽?”

  陶溪撐坐起來靠在床頭上,接過來看了一下,問:“你不是說要重振“暢馬行空”嗎?怎麼要做新的品牌?”

  “暢馬行空這個名字暫時不能用。”

  “為什麼呀?難道商標使用權出現了問題?”可能是先入為主,陶溪還是覺得“暢馬行空”這個名字最好聽。

  “不是。”璟暢看了陶溪一眼,想起剛才方玉珠說的話,他覺得有必要跟陶溪交代一下以前的事情。互相坦白,才是攜手同進的前提。

  “你知道葉子市的林家嗎?”璟暢問。

  陶溪歪著腦袋問:“你說的是首富林家?”

  璟暢點了點頭,“其實,我爸是林家現在的掌舵人林旭堯的私生子。”

  陶溪一臉震驚,“真的?”

  “嗯,我奶奶當年不知道林旭堯已經結婚生子,當她知道的時候,已經懷孕三個月,因為捨不得腹中的孩子,她偷偷跑了,但後來還是被林旭堯找到,只是說什麼也不肯再跟他有瓜葛了。”

  璟越澤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林家的私生子,但他心高氣傲,從未想過認祖歸宗以享受榮華富貴。他跟何秀茹結婚並生下璟暢之後,1990年開始創業。從剛開始的代工生產到後來創辦了國內十大童裝品牌“暢馬行空”,年銷售額幾個億。林旭堯看到璟越澤的經商頭腦,正房的兩個兒子林彬、林楠是紈絝子弟,讓他有了想把家業交給璟越澤的想法。林彬跟林楠知道之後,利用林家的影響力,不停地給璟越澤使絆子,讓其公司陷入經營困境。適逢璟越澤身體狀況不理想,何秀茹勸他把公司結束,提前退休。

  陶溪聽得小臉糾結,璟暢伸手輕輕撫平她眉頭上的褶子,換了個輕鬆的話題,“所以,你現在理解我爸為什麼對我媽言聽計從了吧?”一個女人陪著他艱苦創業,在他身體不適的時候,卻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連努力一試都不願意。

  她搖了搖頭,說:“我反倒是比較理解咱媽。”

  “嗯?”

  “比起再成功的事業,再多的錢,還是老公比較重要。”陶溪抬眸看著他,“因為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璟暢此刻的心柔軟得不行,捧起她的臉蛋,輕輕地就吻了下去。

  “老公,不是還要討論取商標的問題嗎?”

  “老婆,認真點,幹完正事再慢慢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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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4:29


  即使璟越澤跟何秀茹隱居郊區,但林旭堯這些年沒少聯繫他。

  特別是近幾年林旭堯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他對公司的事情越來越心有餘而力不足,林彬跟林楠除了爭個你死我活之外,什麼貢獻都沒有。他想璟越澤認祖歸宗,執掌林氏的願望越來越強。

  對於林旭堯來說,只要繼承人是留著他的血,能把自己多年打下來的江山保住並發展壯大就行,他不計較這個人是否正室所生。

  可璟越澤一股傲氣在心頭,對於林氏這塊肥肉毫不動心,整天帶著何秀茹到處遊玩,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他不動心,可林彬林楠都在盯著。

  所以,璟暢這次開制衣廠,法人都是寫著何煜城。

  “那“暢馬行空”這個品牌還會再次出現嗎?”只要想到“暢馬行空”被人打壓,陶溪心裡就鬱悶。

  璟暢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說:“肯定會,但目前需要用另外一個新品牌把制衣廠做起來,到時候把新品牌知名度起來了,再把它納入“暢馬行空”旗下。”

  陶溪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給璟暢打氣,“老公,加油哦,我支持你。”

  璟暢笑了笑,把A4紙重新遞到她面前,“支持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選個好名字。”

  陶溪看著眼前這張皺巴巴的A4紙,再聯想起它現在變成這個模樣是因為受到他們激烈運動影響所致,臉頰一片緋紅。

  經過一番思考,陶溪覺得“彩馬奔奔”這個名字最好聽,一來是因為制衣廠做的兒童內衣的衣料以彩棉為主,二來是因為“奔奔”這兩字聽起來特別精神氣兒。

  可她這番緣由還沒跟璟暢說,他就拍板了。

  陶溪覺得他有些兒戲了,“你為什麼不問問理由呀?還有,何煜城有什麼意見呀?”

  璟暢直接在A4紙上把“彩馬奔奔”四個字圈了起來,然後抬頭看著她說:“當年“暢馬行空”這個名字就是我媽取的,實驗證明,聽老婆的話會發達。所以,我當然得聽你的,至於何煜城,他又不是我老婆,我幹嘛要聽他的?”

  遠在F市的何煜城打了一個超大的噴嚏,他抽了一張面紙擤鼻涕,嘴裡碎碎念,“難道是老闆想我了?”

  陶溪被璟暢這番理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那句“聽老婆的話會發達”這句話,她聽了很受用。

  “奔奔、奔奔”,璟暢低聲念著,輕笑道:“以後我們孩子的小名還可以叫奔奔。”

  “好啊!”陶溪也覺得很好聽,她一轉身窩進他的懷裡,說:“老公,六點還沒到,我們睡個回籠覺吧。”

  軟玉在懷,璟暢哪裡還有睡意。只可惜,他現在就得起來,因為他昨天是臨時跑回來,他的工作還沒完成。

  得知他又要離開,陶溪心裡越發地捨不得,但也心疼他這麼奔波,“怎麼跑來跑去這麼折騰,等所有工作完成了再回來也不遲,我一個人在家可以的。”

  璟暢吻了吻她的額頭,“我知道,可外婆過來了,我要是一直待在外地不出現,我怕她會多想,誤以為我不看重你,也不尊重她老人家。你就她一個親人,我不能讓她因為我而不放心你。”

  陶溪聽了眼眶忍不住紅了,這男人真的太體貼入微了,任何關於她的,他都能夠考慮周全,“老公,謝謝你。”

  璟暢看她要哭的樣子,緊張地吻了吻她的眼睛,說:“老婆,我跟你說這事可不是想讓你哭的。還有,其實我趕回來也存了私心。”說著,他的唇下移到了她的唇上,一邊輕輕地吻著,一邊說:“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每天視頻也只是望梅止渴。”

  兩人溫存了一回兒,璟暢因為要趕飛機,不得不起身離開。

  陶溪把他送到門口,兩人又親吻了一番,璟暢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不過,他這次就去兩天,兩天後就回來了。

  回來的那天晚上,是“彩馬奔奔”為即將推出的春夏季嬰童內衣拍宣傳照片。

  由於黃詩音要帶兒子蝦餃去拍攝,她當天調休,陶溪則是下班之後直接去了攝影棚。

  她根據璟暢發的位址,摸著去到的時候,黃詩音正在攝影師的指導下給穿著卡其色連體內衣的蝦餃擺動作。

  小傢夥雖然才四個來月,但很愛笑,只要黃詩音隨意一逗,他就樂呵呵地對著鏡頭裂開嘴。

  不遠處的璟暢正跟一個男人在說話,陶溪定睛一看,發現是黃詩音的老公梁健。

  似是心有靈犀地,璟暢突然轉過身,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然後相視一笑。

  璟暢跟身旁的梁健說了聲“抱歉”,然後邁出大長腿,踱步朝她走來。

  不顧現場有不少外人在,璟暢走到陶溪面前,直接就把人拉入懷裡,伸手輕輕摸著她柔軟的頭髮,“來了?”

  陶溪臉皮沒有璟暢厚,雖然此刻貪戀他溫暖的懷抱,但察覺到大家灼熱的視線,她還是輕輕把他推開,“有人呢,回去再抱。”

  璟暢知道她害羞,改為伸手摟著,然後帶著她往前走。

  “你跟梁健還挺談得來的?”陶溪小聲地問。

  璟暢點頭,“我打算找他當我們公司的行銷總監。”

  陶溪這才記起梁健之前是做行銷的,但他之前的公司是林氏,陶溪不禁有些擔心,“你……知道他以前的公司嗎?”

  “知道。”璟暢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說著,兩人已經快要走到梁健身旁,說話聲乍然而止。

  璟暢跟梁健要談事情,陶溪不便待在一旁,於是走到黃詩音旁邊,一起逗蝦餃。

  攝影師正給蝦餃拍著照片,陶溪看著小傢夥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說著,萌得她的心都要化了,“好可愛呀!”

  黃詩音湊到她身邊,說:“可愛就趕緊生一個,不對……就你跟璟暢那膩歪勁,估計我兒子的玩伴已經在路上了。”

  陶溪被黃詩音都得面紅耳赤,小聲道:“咱倆還沒計畫呢!”

  “還沒?你不說璟暢比你還大兩年,你也不小了,別到時候拖成高齡產婦了。”黃詩音提醒道。

  說到這個問題,陶溪有些難為情,“他說想先過一下二人世界,至少一年之後再考慮。”

  “哦……”黃詩音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那也是,你男人剛吃上肉,要是一懷上了,得吃素好一段時間,的確很難熬。”

  陶溪的臉更紅了:“……”

  蝦餃的拍攝在二十分鐘後就結束了。小娃娃折騰了這麼久,黃詩音把他一抱起來,他就累得睡著了。

  黃詩音跟梁健先行離開,璟暢讓梁健好好考慮,希望他能儘快答覆。

  梁健應下,摟著黃詩音出去取車。

  兩人前腳剛走,毛毛跟瑩瑩後腳就到了,是他們的媽媽送他們過來的。

  毛毛一見到陶溪就跑到她跟前刷存在感,璟暢護犢子似地把人摟在懷裡,瑩瑩則直接扯著毛毛的耳朵,讓他進去換衣服。

  而兩個媽媽對於兩個小孩的相處模式已經司空見慣,毛毛的媽媽還對瑩瑩的媽媽說:“我這兒子,還是我兒媳婦治得了他。”

  瑩瑩的媽媽歎了聲氣,“瑩瑩太凶了,我怕毛毛有一天忍受不了,一旦反抗,後果會很嚴重。”

  毛毛媽媽卻不以為然,“他那臭脾氣,要反抗早就反抗了,這麼多年都不反抗,以後都不會反抗了。”

  陶溪跟璟暢聽著哭笑不得,踱步走過去跟兩位媽媽打招呼。

  很快,瑩瑩就換了套純棉粉色長袖長褲的春季內衣出來,還臭美地在攝影師面前擺了幾個姿勢。攝影師看她這麼活潑又放得開,連連點贊。

  這頭攝影師已經給瑩瑩試拍了好幾張了,那頭毛毛還沒出來。

  毛毛媽媽有些擔心,於是去更衣室找他。

  好半天,毛毛才在媽媽的強扯硬拉下,才“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登場了。

  他穿了一套跟瑩瑩同款的春季內衣,只不過顏色是藍色。

  他一瞧見人就往媽媽身後躲。

  陶溪見狀走過去,誰知道她一走進,毛毛就躲得更厲害了,整個人都藏在媽媽身後,朝陶溪嚷嚷道:“Miss Tao,你別過來。”

  “……怎麼了?毛毛。”陶溪一臉懵逼。

  毛毛媽媽也是一臉無奈,不知為何兒子突然這麼抗拒自己最喜歡的Miss Tao,倒是正在鏡頭面前擺弄的瑩瑩一句話道出了真相,“別藏了,我已經看到你的湯瑪斯內褲了。”

  被戳穿的毛毛怒了,轉身就往更衣室跑,然後眾人都隱約又清晰地看到了毛毛屁股後面的湯瑪斯火車頭了。

  毛毛躲在裡面不出來,後面還是璟暢故意在門口說:“老婆,我今天很累,我們先回家吧。”

  他邊說邊朝陶溪眨了眨眼睛,她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也提高分貝說:“好,我們走吧。”

  璟暢跟陶溪剛坐上車,毛毛媽媽就發來微信,說毛毛終於開始拍攝了。

  她把這個消息告訴璟暢,他一臉不屑地說:“這小屁孩,戲真多。”

  陶溪:“……”

  璟暢直接驅車回家,途中讓陶溪給方玉珠打電話,問她明天有沒有空跟自己的父母見面。

  這也算是雙方家長的第一次見面,方玉珠立刻答應下來。

  對於明天的見面,陶溪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是首次會晤。

  “爸媽跟外婆都是好說話的人,你有什麼緊張的,就是一家人喝頓早茶而已。”璟暢伸手把人摟入懷裡,在她的髮頂上親了親。

  陶溪也說不出為何緊張,可就是不自覺地有些心緒不寧。

  璟暢無奈,直接把人壓在大床上,大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那就先來做做運動,緩和一下緊張的情緒。”

  陶溪躲她,“……謬論,都是你壞心思的藉口。”

  璟暢又把人撈回來,“管它是不是謬論,我只知道兩天沒抱,想死我了。”

  這次,他沒有再給她逃開的機會了。

  考慮到方便方玉珠,第二天的見面就定在葉家附近的一家老字型大小茶樓。方玉珠說自己早上在旁邊的公園散步完就直接過去,不用陶溪去接。

  璟越澤跟何秀茹很看重這件見面,提前十分鐘到了,陶溪跟璟暢到的時候,璟越澤已經在泡茶了。

  陶溪想著自己是晚輩,原計劃提前二十分鐘到的。早上起來之後卻被璟暢纏住,拉著她鬧騰了半天,最後出門還是遲了。

  “爸媽,抱歉,我們來遲了。”陶溪有些抱歉。

  何秀茹忙說“沒關係”,璟暢在一旁還一臉無辜地說:“我們沒遲到,是他們早到了。”

  陶溪偷偷瞪了他一眼,璟暢立馬慫了。

  幾人落座,才聊了幾分鐘,方玉珠就到了,她臉色有些為難,因為身後還跟著葉振家跟張柔梅。

  大家一陣驚愕過後,何秀茹首先反應過來,連忙起來迎接方玉珠,“外婆是吧,趕緊過來坐。”

  方玉珠朝何秀茹尷尬地笑了笑,說:“小溪她舅舅舅母恰好今天有空,說想跟親家見見面。”

  其實是昨天方玉珠跟陶溪講電話的時候,被張柔梅聽到了。她今天早上跟葉振家就跟著來了,方玉珠怎麼趕也趕不走。

  “那是自然歡迎。”陶溪這舅舅舅母怎麼對她,何秀茹自是知道,可當下也笑著說場面話,“舅舅、舅母,快請坐。”

  眾人落座,陶溪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璟暢坐在她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垂眸看了她一眼,給她遞了一個“放心”的眼色。

  葉振家跟張柔梅心裡裝了什麼心思,大家都明鏡似的。

  果然,才喝上兩杯茶,張柔梅就開始發話了,“都說兒女是父母心頭的一塊肉,小溪她爸媽都有各自的新家庭,我婆婆從小就放了很多心血在她身上,她這一聲不吭就嫁人了,我婆婆心裡最捨不得了。”

  張柔梅這次學聰明了,上次璟暢已經明確說過不會給她彩禮,她當然不會自討沒趣。她沒資格要,方玉珠總有資格了吧。只要錢給了方玉珠,這錢以後拐著彎還是會自己的口袋裡。

  這也是她跟葉振家今天為何死皮賴臉地要跟著來,就怕方玉珠不會討價還價。

  何秀茹哪能沒看出張柔梅的意圖,她把心裡的鄙視壓了下去,朝璟暢說:“你以後要好好孝順外婆,沒了她,哪來小溪來給你當老婆。”

  陶溪聽著,心都揪了起來,生怕張柔梅鬧出什麼麽蛾子,也怕公婆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璟暢握著陶溪的手緊了緊,姿態怡然自得地開口,“外婆,感謝你這麼多年來對小溪的照顧。現在我們結婚了,理應把你接到這邊來照顧的,但小溪說你喜歡在家鄉生活,既然是這樣,我們不能勉強,但應盡的孝心,我們還是得盡。”

  說著,璟暢從衣兜裡拿出一串鑰匙,推到方玉珠面前。

  方玉珠跟陶溪一臉不明所以,張柔梅跟葉振家則兩眼發光,強忍著口水不流出來。

  璟暢睨了兩人一眼,轉頭對方玉珠說:“外婆,我聽小溪說,你現在住的房子有些老舊潮濕,長久住著對身體不好,她不放心。這棟度假別墅就在你現在生活的小鎮上,你這次回去,就可以搬過去住,裡面已經裝修好,家電家私都齊全。”

  方玉珠顯示驚訝,然後趕緊推辭,“不行,我又不是賣孫女,哪能受那麼大的禮?”

  她的手還沒碰到鑰匙,張柔梅已經搶了過去,緊緊握在懷裡,勸方玉珠,“媽,這是孫女婿的孝心,你不接受,顯得沒禮貌。你就順順年輕人的心意,也好讓小溪放心。”

  方玉珠不聽,讓張柔梅把鑰匙交出來,可張柔梅拽得死死的。

  陶溪雖然想方玉珠住得好些,可一棟別墅哪能說收就收,但張柔梅什麼性子,她清楚得很。

  正當她一臉糾結地朝璟暢投以求助的眼神時,他遞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容,然後開口,“外婆,你不用覺得壓力大,這房子寫的是小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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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4:48


  “外婆,小溪說你平時自己種菜養雞養鴨,基本上能做到自給自足。我想著,給你錢還不如直接給你安排一個舒適的住處實際。你放心,小別墅有前後院,你可以在前院種菜,後院養雞鴨。”璟暢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也斷了張柔梅最後想要錢的念頭。

  最後,葉振家跟張柔梅氣得提前離開。

  沒有兩個討錢的在,接下來的家長見面就輕鬆了許多。

  晚上回到家,陶溪主動抱著璟暢親了一下,“老公,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就是這錢花得有些多了。”

  即使是在九里市的郊區度假村,買一棟別墅怎麼也得一兩百萬。她知道璟家不缺這個錢,但現在制衣廠還沒開始盈利,各方面都是開銷。

  而且,為方玉珠安排一個安心的住所,真的比直接給現金要好得多。她節省慣了,給再多的錢,她也是不捨得花。

  璟暢挑了挑眉,說:“一點都不多,反正這房子寫的是你的名字,我們權當投資房地產。要是我們給錢外婆,最後還是流入你舅舅舅母的口袋裡,那樣多虧呀。”

  陶溪想想也是,方玉珠雖然老嫌棄葉振家,但到底是親兒子,她省吃儉用也是給他省的。

  “老公,你知道嗎?我有些壞,剛才看到舅舅舅母被你氣得頭頂差點冒煙了,我心頭在偷笑。”陶溪自認為不是什麼聖母,看到他們被璟暢不動聲色地教訓,她心裡特解氣,甚至有些開心。

  “壞嗎?”璟暢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把人抱起來往臥室走,“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壞……”

  陶溪:“……”

  隔天下午下班,璟暢又當起了柴可夫斯基,陶溪一下班就往樓下趕。正準備上電梯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的飯盒落在了辦公室,於是倒回去。

  途徑茶水間的時候,就聽到謝雅靜跟另外一位女同事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你不說陶溪那老公很窮的嗎?可前些天過來派的喜糖是進口的,昨天還請了咱機構兩位學生跟黃詩音她兒子去當模特兒,聽說她老公是開制衣廠的。”女同事問。

  謝雅靜瞪她,“你小點聲,別讓陶溪聽見了。”

  女同事不以為然,“她一上班就跑了,我聽見她跟黃詩音說她老公來接她。”說到後面,女同事一臉不屑,“自從她嫁人之後,天天秀恩愛,只要他老公在家,給她做的午飯花樣百出,嘖嘖嘖……天天秀恩愛……”

  謝雅靜眼神陰鷙,咬牙切齒地補充了一句,“那就死得快。”

  “小溪,你怎麼還沒走?”黃詩音看見陶溪杵在茶水間門口,喊了一聲。

  謝靜雅跟女同事又驚又恐地轉過身,只見陶溪一臉平靜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離開了。

  陶溪那平靜無波的一眼,卻似看進了兩人的心底。

  “雅靜,怎麼辦呀?被她聽見了。”女同事有些哆嗦地說。

  謝雅靜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眸光一閃而過的兇狠,“聽見就聽見了,我還怕她不成。”

  女同事一臉生無可戀,“……可我剛來不久,還仗著她帶我的呀。”

  陶溪從高考後第二天就開始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在來機構上班之前,她已經有四年的打工經驗。她不是特別會來事的人,讓自己在職場八面玲瓏不可能,但不爭不搶也算是中庸之道。

  所以,從她在機構上班第一天起,她就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不嚼人是非,跟同事相處還算和睦。

  在整個機構裡面,她跟黃詩音是最要好的,一來兩人是同一批進機構的,二來剛出來工作的時候,她們算是全機構裡面最窮的,也有點心心相惜的感覺。

  而謝雅靜是去年年中才入職的,她性格外向,一來就跟很多同事混熟,也包括陶溪。

  一個是培訓老師、一個是課程顧問,年齡相差了兩條代溝,陶溪本沒打算跟謝雅靜深交,可她很熱情,還自嘲她們同是剩女,硬是將她們歸於同一屬性。

  只是陶溪沒想到的是,自己有一天會被她背後捅一刀。

  陶溪不知道謝雅靜從哪裡聽說璟暢很窮,也不知道她還在機構裡面散播了哪些關於她不好的傳言。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本來就算不上交好的朋友。提前認清一個人,也是好事。

  在上車之前,陶溪已經將這一事實消化完畢。在見到璟暢的那一刻,她笑靨如花,伸手抱住他的那一刻,還偷偷親了他的臉頰一下。

  老婆這麼熱情,璟暢當然不甘落後。在她的唇離開的那一刻,他的唇就覆上她的唇,用一個熱情如火的法式舌吻回應她的熱情。

  謝雅靜站在不遠處,看著車上吻得難捨難分的兩人,眸光裡的陰狠越發地濃烈,放在兩側的雙手早已握得關節發白。

  璟暢今晚做了簡單的三絲炒意粉,但味道很好,陶溪吃了滿滿一大盤。

  等璟暢刷完碗,陶溪還躺在沙發上摸著吃撐的肚子。

  “吃撐了?”璟暢走過去,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從身後環住她,手掌輕輕地在她肚子上打轉。

  “有點。”陶溪拿開自己的手,美滋滋地享受老公的優質服務。

  他摸得太舒服了,陶溪靠在他懷裡,眼皮耷拉著。

  眼看著眼皮要合上了,璟暢把手往上一移,一捏,她整個人都清醒了。

  “幹嘛呢?”陶溪抓住他作亂的手。

  璟暢惡作劇般地又捏了一下,“叫……醒……你。”

  陶溪被他鬧得面紅耳赤,立刻從他身上起來,問:“不說今晚可以看照片嗎?趕緊給我看看。”

  “想看?”璟暢挑著眉問。

  陶溪看著他越發別有意味的雙眸,警鈴大響,站起身來就想跑,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撈了回去,然後打橫抱起來,“想看就先交入場費。”

  陶溪哭笑不得,她當然明白他所說的入場費是什麼,“昨天不是交了嗎?”

  “當日有效,逾期作廢。”

  等陶溪交完入場費,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璟暢終於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腦,把宣傳照調出來。

  跟預期一樣,照片中的蝦餃很可愛,每一張都讓人忍不住捏一下他肉肉的身體。

  瑩瑩的也很不錯,很有當模特的前途,至於毛毛,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雖然有些打擊毛毛,可陶溪還是如實地說:“毛毛這照片,估計買家看了,也不想買了吧。”

  照片中的毛毛,一副臭臉,不知道的還以為衣服穿得不舒服呢。

  “真想把你這句話錄下來給那小子聽,估計他就對你徹底死心了。”璟暢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陶溪:“……小孩子的玩笑話,你別再當真了。”

  璟暢卻一臉嚴肅,“任何出現在你周圍的雄性,都得提防著,畢竟我老婆魅力無法擋,大小通吃。”

  陶溪笑哭,“別鬧了,那男童這部分怎麼辦?”

  “你放心,毛毛的單人照是沒法看,但可以從他跟瑩瑩的合照中摳圖。”璟暢說著,翻到後面兩小孩的合照,基本上是毛毛跟瑩瑩兩個人在打鬧的照片。

  這時候的毛毛,眼色神采飛揚,忍不住流露出來的笑容,活脫脫一個小暖男。

  “怎麼樣?”璟暢問。

  陶溪笑了笑說:“看來瑩瑩真的是毛毛的真愛。”

  璟暢:“……老婆,我是問你照片怎樣?”

  “……很好。”

  陶溪難為情地伸了伸舌頭,可還沒來得及縮回去,就被璟暢迅速含住。

  不可避免的,又是一場抵死的纏綿。

  陶溪第二天休假,璟暢帶她去了一趟制衣廠。廠子在前幾天已經開始投入生產,作為老闆娘的陶溪,現在才去視察,顯得有些不合格。

  制衣廠在葉子市的郊區,廠子不是特別大,之前是做床上用品生產的。璟暢當初決定租這裡,最主要是看中這裡的佈局,有兩個生產車間、一小棟辦公樓,還連著一棟宿舍。

  他們到達的時候,門崗站著一位姿勢筆直的保安,看見璟暢的車子,他敬了個禮。

  他表情嚴肅,卻在璟暢降下車窗時,眸子不經意掃到了副駕駛上的陶溪,愣了。

  程松柏回過神來之後,腳往地上一瞪,朝陶溪敬了個禮,然後用入洪鐘般的聲音跟她打招呼,“嫂子好!”

  聲音太大,陶溪一時怔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想跟程松柏打招呼的時候,他已經撒腿就跑了,一路狂奔,一路高歌:“嫂子來了、嫂子來了。”

  陶溪一臉懵逼地看向璟暢,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髮頂,“這群兔崽子一直嚷嚷著想見嫂子,現在見著了,難免有些激動。”

  等陶溪下了車,才知道,璟暢口中的“有些激動”,其實是很……激動。

  穿著制衣廠工作服的、穿著保安服的甚至是穿著廚師服的人,不知何時從四面八方齊聚到廠子裡面不大的停車場,然後整齊列隊。

  當璟暢牽著陶溪走向他們的時候,他們整齊劃一地喊:“嫂子好……”然後才是“老大好!”

  猝不及防地受到“首長”級的歡迎待遇,陶溪既高興又有些難為情,不自然地朝他們揮了揮手,“大家好啊!”

  璟暢知道這麼大陣仗,把她嚇著了。他大手一揮,“好了,你們的熱情,嫂子已經收到了。但她臉皮薄,有點害羞,大家先回工作崗位,讓她緩一緩。”

  等大家紛紛散去之後,璟暢才牽著陶溪慢慢參觀制衣廠。

  “嚇到了?”璟暢側眸看她。

  陶溪揚起頭朝他笑了笑,“有一點,但我很開心,這裡好像一個大家庭。”

  璟暢點了點頭,“很多員工都是我以前的老部下,還有他們的家屬也跟著過來了。平時都住在宿舍樓,彼此很快就熟悉,難免會鬧騰一些。”

  “這樣很好,員工對公司有歸屬感,幹活才會賣力。不像我們機構,雖然工資不低,但一盤散沙,員工流動性很大。”陶溪突然有些感慨,她跟黃詩音算是機構目前最老的一批員工了,可對機構的歸屬感不強。

  “英雄所見略同。”璟暢笑了笑,說:“當初讓何煜城優先安排退役軍人,也是考慮到這個因素。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從零開始把一個品牌做起來不容易,將來也會遇到不少困難,關鍵時刻,還是人心最重要。”

  說著,兩人走到辦公樓,恰好何煜城從裡面出來。他找璟暢有事情要談,陶溪不想打擾他們,想一個人在廠子裡面轉轉。

  “那你有什麼事情,記得打我電話,我都方便的。”臨上樓前,璟暢不放心地交代。

  “我知道了。”陶溪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看著璟暢牽著陶溪的手還不肯放,何煜城沒好氣地說:“老大,這廠子是自己地盤,雖然有些偏僻,但保安人員都是咱們退役老兵,安保工作杠杠的。”

  “就你話多。”璟暢掃了何煜城一眼,才不情不願地放開陶溪的手。

  方才領教過大家的熱情,陶溪經過車間的時候,只是在外頭瞧了兩眼就離開了,她不想打擾她們工作。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宿舍樓。

  一樓有個開著門的小間,門口寫著“物資部”三個字,裡頭坐著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大著肚子,正在織毛衣。

  女人看見她,問:“你是新入職員工,想領工衣?”

  陶溪笑著搖了搖頭,女人似是突然明白,“你老公也是我們廠子的?你來看你老公?”

  “……是的。”璟暢的確是他們廠的。

  賴冬梅一聽,熱情地招呼她進來,把旁邊的塑膠椅子拿出來,“你坐。”

  陶溪架不住她的熱情,走進去坐了下來。

  “你肚子月份很大了吧?”陶溪看著她鼓起來的肚子,有些羨慕。

  賴冬梅低頭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臉溫和,“快五個月了,幸好咱們老大,不然孩他爸不知道能不能親眼看著他出生呢!”

  原來,賴冬梅的老公就是剛才門崗那個程松柏。兩人在程松柏入伍之前就已經談戀愛了,他退伍之後,把國家發的補貼,家裡再湊一點,勉強把岳父岳母要求的禮金給了,才把賴冬梅娶回家。

  兩人結婚後,賴冬梅就懷孕了。

  老家除了地就是山,程松柏聽說璟暢開制衣廠,他就來了當保安。

  廠子大多數退役軍人是農村的,他們的家屬也跟著過來,在生產線當女工。看著別人兩口子甚至一家幾口住在一起,程松柏可羨慕了。

  他也想讓賴冬梅過來上班,可大著肚子,哪能上崗,但他還是決定一試。

  璟暢得知後,立刻給賴冬梅安排在物資部當收發員工,也給兩口子安排了夫妻宿舍。

  “咱們老大是真的好。”賴冬梅感慨地說:“退役軍人,級別不高的都復員,沒有安排工作。他們最年輕的時候保家衛國去了,但轉業之後真的很難找工作。當兵的誰沒股傲氣,但在一般單位當個保安,受人白眼,被人看不起。可在這裡,無論哪個部門、哪個級別的員工,都受到尊重。”

  陶溪靜靜地聽著,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她的老公,原來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人啊!

  “小溪。”

  門外傳來溫柔又熟悉的聲音,陶溪抬眸,就看見璟暢站在門外,朝她淺笑。

  她站起身來,快速向他走去,然後伸手握住他朝自己伸出的手。

  她轉過身,笑著對賴冬梅介紹:“這是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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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5:08


  市區跟郊區來回一趟很費時,陶溪一人回去璟暢又不放心,於是她讓他提供一部筆記型電腦,在他的宿舍備課。

  他的宿舍也在宿舍樓裡,二樓最裡頭的那一間,幾乎沒什麼裝潢,就一張床一個床頭櫃跟一套桌椅,但還是收拾得很乾淨。

  陶溪把筆記本擱在桌子上,然後趕璟暢去工作,他卻賴著,從身後抱住她,“你在這裡,我腳都抬不動了。”

  “什麼時候璟少校的自制力變得如此薄弱了?”陶溪故意覷他。

  璟暢絲毫沒有羞恥感,把人抱得更緊了,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氣,“從遇見你開始,我的自制力就被狗給吃了。”

  他的唇在她的耳廓上似有似無地磨蹭,惹得她全身戰慄,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那趕緊讓狗把你的自制力給吐出來。”

  “來不及了……”他把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對準她的唇正想吻下去的時候,電話就響了。

  璟暢盯著螢幕上“何煜城”三個字,似是要把它射穿似的,陶溪無奈笑著推他,“趕緊回去,再呆下去,你的那些兵都不知道把我們YY成什麼樣了。你現在是老闆,整個制衣廠的核心領導力,絕對不能把自己塑造成“昏君”的形象。”

  璟暢搖頭輕歎,“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理想是當“昏君”。”

  陶溪笑哭,趕著他往外走,“快點工作賺錢去,我要買買買。”

  “遵命。”璟暢在陶溪唇上偷了個親,才元氣十足地出門,給老婆賺錢去。

  臨近中午,陶溪收到璟暢的微信:午飯要在食堂吃嗎?

  聽說制衣廠的大廚以前是軍營裡的炊事員,做飯味道一流。他退役了,很多首長都對他的廚藝念念不忘。

  陶溪:好。

  璟暢:順便把桌子上的飯盒拿下來。

  食堂就設在宿舍樓的一樓,陶溪拎著飯盒剛走出宿舍,就聽到樓下鬧哄哄的,估計大家現在都往食堂擠。

  她走到樓下的時候,遠遠就看到璟暢站在食堂門口,員工看到他,很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帶著些許的敬畏,但更多的是尊重。

  璟暢一臉平靜,朝他們點頭,不冷傲,但也自帶領導的權威感。

  陶溪踱步朝他走去,兩人還差大約五米距離的時候,他就轉過身來,看見她的那一刻,臉上的嚴肅被微笑所替代,然後朝她伸出左手。

  周圍人挺多的,這會大家都把關注的焦點放在他們身上。陶溪一時臉紅,低著頭快速走到他身邊,然後握住他的手。

  “這附近有便利店嗎?我想買個飯盒。”陶溪看著大家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飯盒,她想食堂是不提供餐具了。

  璟暢拉著她往裡面走,說:“用我的就好了。”

  “好吧。”陶溪跟著他進去,等會他們當中一人先吃,一人後吃就好。

  璟暢在這裡沒有特權,跟大家一樣,都得排隊打白飯,然後打菜。

  “老大,今天還是二兩飯嗎?”打飯的是一個年輕小夥,操著一口鄉音的普通話,拿著個超大的飯勺往飯盒裡裝飯。

  “今天三兩。”璟暢說。

  小夥說了句“好咧”,然後又往飯盒裡多裝了些飯。

  陶溪認為,璟暢今天早餐沒吃飽,因為他不僅僅打了很多飯,還打了很多菜,把本來就不小的飯盒,塞得滿滿當當的。

  食堂的位置不多,璟暢環視了一圈,終於看到何煜城在朝他招手,他拉著陶溪就過去。

  兩人並排地坐在何煜城對面,陶溪正想讓璟暢先吃,他卻問:“你想用筷子還是勺子?”說完,他主動給她做了決定,“你還是用勺子吧。”

  璟暢把勺子遞給陶溪,“趕緊,趁熱吃。”

  何煜城看兩人中間只放了一個飯盒,有些不可置信地問:“老大,你跟嫂子不帶這麼虐我吧?兩人共用一個飯盒?”

  璟暢夾了一塊雞肉放到陶溪的勺子裡,理所當然地掃了何煜城一眼,“我們都睡一張床了,同吃一個飯盒有毛病嗎?”

  何煜城像是胸口被插了一刀,“……沒毛病。”

  陶溪本想拒絕配合璟暢虐汪的,可他那句“我們都睡一張床了”,成功把她的念頭給扼殺了。

  都睡一張床了,要是不願意同吃一個盒飯,就顯得矯情了。反正這裡是角落,沒什麼看得到,委屈一下何煜城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虐。

  雖說是一起吃,但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璟暢在照顧她。她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吃著,他就在一旁認認真真地把好菜挑給她。只是偶爾,他才夾起一些她不喜歡吃的菜塞到自己嘴裡。

  等她完完全全吃飽了,他才把飯盒拉到自己面前,然後把所有的剩飯剩菜吃得一乾二淨。

  最後,碗還是他洗的。

  何煜城看著璟暢彎腰洗碗的背影,感慨地對陶溪說:“嫂子,我老大今天給所有員工上了一節課呀。”

  “什麼課呀?”陶溪雖然害羞,但這麼貼心被老公照顧著,她心裡像是灌了一頓蜜糖似的。

  “寵妻教科書之如何照顧老婆吃飯。”

  陶溪“噗嗤”地笑了,但對於別人對自己老公的揶揄,她也會接招,說:“那你好好學學,以後就知道怎麼照顧老婆吃飯了。”

  她剛說完,璟暢刷完碗轉過身來,他的眸光第一時間鎖住了她,她朝他笑得一臉甜蜜。

  何煜城捂住自己的心,“這是我第一次浪費食堂的食物,別怪我,只怪狗糧太多,把我吃撐了。”

  陶溪歪著頭笑,“怪我們囉。”

  何煜城搖頭,“不怪,你倆天天合體吃飯,還可以給廠子省夥食支出,就是老廚子要自我懷疑,是不是他的廚藝退步了?”

  “就你歪理多。”璟暢掄起手就甩了何煜城的後腦勺一下,然後拉著陶溪起來,“我們回宿舍午睡吧。”

  何煜城被虐得暴走。

  因為璟暢在食堂現場授課如何照顧老婆吃飯後,不少男員工回去之後就被老婆揪著耳朵說讓他們多跟老大學學。

  好不容易熬到午睡時可以抱抱老婆,璟暢卻三翻四次被以何煜城為首的幾個部門經理不間斷地打電話過來騷擾,說有重要事情找他商量。

  陶溪看著他少有氣急敗壞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抱著他親了一下,說:“好了,你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吧。下次我來這裡,我們就打飯回宿舍吃,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璟暢冷哼一聲,“我們就要在食堂吃,虐死他們。”

  陶溪:“……”眼前這個幼稚的男人,還是她沈著冷靜的老公嗎?

  璟暢離開宿舍之後,陶溪睡了個午覺,起來之後下去轉悠的時候,碰見賴冬梅在散步。

  得知她是老闆娘之後,賴冬梅沒為之前的事情尷尬,反倒因為她的親切隨和,更喜歡她了。

  郊區雖然有些清冷,但空氣還算清新,兩人並肩地走著。

  突然,賴冬梅“啊”的一聲,陶溪一臉緊張地扶著她問:“怎麼了?不舒服?”

  賴冬梅笑著說:“沒事,寶寶踢我了。”

  “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嗎?”其實今天早上,陶溪看著就很想摸了。

  “好啊。”賴冬梅挺了挺自己的肚子,還煞有其事地對著肚子說:“寶寶,這是阿姨哦……”

  陶溪輕輕地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孩子突然又動了一下,她又驚又喜,“小寶貝動了。”

  “嗯,TA在跟你打招呼呢!”

  璟暢站在行政樓的窗戶前,看著底下的女人,彎身摸著別人的大肚子,笑得溫柔至極。

  晚上睡覺前,璟暢問陶溪:“你很喜歡小孩?”

  “喜歡啊。”她理所當然地回答,然後側過頭問他,“你喜歡嗎?”

  “小孩太鬧騰,特別是男孩子。”璟暢先是一臉嫌棄,轉而笑著把她摟緊懷裡,“但只要是跟你生的小孩,我都喜歡。”

  陶溪心裡像是開了一朵花似的,她問:“那我們真的要等一年之後再考慮要孩子嗎?”

  前幾天看到蝦餃,今天看到賴冬梅的肚子,她想當母親的願望就原來越強烈了。亦或者說,從跟他結婚的那一天起,她就盼著他們孩子的到來。只要想著孩子是他們相愛的結果,她滿腔都是幸福感。

  璟暢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認真道:“小溪,在你之前,我沒有照顧過其他人。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學著照顧你,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夠不夠好,但我一定會盡力。要是現在突然有了一個新生命,我怕自己會手足無措,加上現在制衣廠還沒上軌道,我很多時間都要放在工作上。”

  “我也期待我們寶貝的到來,可我想在自己變得足夠好足夠強大的時候。我不想你受任何委屈。”

  陶溪能從他的眸光中感知他的真誠,既然他需要時間,那就再等等。

  “那我們就先緩緩,反正我也很享受現在的二人世界。”她笑著對他說。

  “好。”璟暢把她壓向自己,“雖然孩子先不生,但生孩子要做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陶溪:“……”

  隔日,陶溪上班的時候碰見謝雅靜,她只是平靜的瞧了對方一眼,招呼都沒有打。既然別人噁心你,你不必湊上前去噁心人,大家裝作不認識就算了。

  可她這番舉動落在謝雅靜眼裡,燃起她內心無比的憤怒。一隻慫鵪鶉,現在就仗著嫁了個有錢男人,就雄赳赳地目中無人了?

  她兇狠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陶溪的背影,似是要把人戳穿似的。

  早上最後一節課是陶溪的課,因為學生參與很熱情,她拖了五分鐘的堂。等學生離開,她拿著飯盒去茶水間的時候,就看到有位三十來歲的女人坐在前臺接待的椅子上。

  她還沒來得及問她有什麼事,女人就略顯著急跟她說:“美女,能跟我介紹一下適合小學三年級學生的英語培訓課程嗎?我趕時間。”

  “沒問題,我現在就找課程顧問跟你介紹。”陶溪說著就想進去找人,卻被女人拉住了,“剛才有一個接待我了,但跑去接電話,半天都沒回來。我真沒時間,要不你跟我說一下也行。”

  英語培訓機構的工資都是按單提成的,陶溪一老師當然不想搶了課程顧問的單子,恰好有位課程顧問張薇從裡頭出來。陶溪把她喊了過去,讓她接待,然後自己進了茶水間熱飯。

  陶溪一走進茶水間,有一桌擠了好幾個女同事的,突然安靜下來低頭吃飯。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總感覺剛才那幾個人好像在說自己。

  不過想想自己平時很低調,也沒什麼好被別人說的。她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後,掀開飯盒的蓋子,看到璟暢今天做的炒飯上面,放著一個笑臉荷包蛋,她的心情又好起來了。

  黃詩音剛才有事出去了,她熱完飯,走到最靠近門口的桌子上。她剛放下飯盒,對面同事的視線就落在了她的飯盒裡,等她一抬頭,大家的眸光又紛紛散去。

  她朝大家友好一笑,然後低下頭安靜吃飯。

  只是才吃了一半,外頭就有嚷嚷的吵架聲響起。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謝雅靜就氣洶洶地拉著張薇進來了。

  謝雅靜把張薇扯到陶溪面前,在陶溪還是一臉不明所以的時候,謝雅靜已經拍案而起。

  “陶溪,你故意的是不是?”謝雅靜指著陶溪大罵。

  “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陶溪強壓著被人用手指著的不舒適感。

  謝雅靜不屑地哼了一聲,“不明白我說什麼?你算是我們機構最老的一批員工的,入職時就不停強調的各崗位各司其職互不干涉的原則難道你不懂嗎?”說著,她把張薇推到陶溪身邊,“你這兩個賤人,竟然合起來搶我的單子。”

  張薇才入職一個月,是機構裡面最沒地位的新人了,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地說:“我真沒有,剛才是小溪姐讓我去接待的,我不知道那位家長原本是雅靜姐接待的。”

  陶溪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剛才被怠慢的家長,是謝雅靜的客人。

  陶溪挺直腰背,正色道:“剛才那位家長說原來接待她的那位課程顧問接電話半天沒回來,讓我給她推薦課程,恰好張薇在,我才讓她去接待的。”

  道理在自己這邊,陶溪沒有退縮,謝雅靜因為“接電話半天沒回來”被說得面紅耳赤。

  張薇還想在機構好好呆著,於是選擇讓步,對謝雅靜說:“雅靜姐,我真不是故意的,這單的提成,我讓財務到時候算你的。”

  圍觀的同事開始竊竊私語,謝雅靜頓時成了怠慢客人跟欺負新人的老油條,她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地往外走。

  下一刻,卻摔了個大跟頭。

  她疼得五官扭曲,轉頭刮了陶溪一眼,“你故意絆倒我,我要報警,告你故意傷人。”

  陶溪覺得很冤枉,她剛才明明沒動,這都是她自己絆上來的。

  她解釋了兩句,可謝雅靜不依不饒的。大家雖然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但也不想鬧到警察局去,說出去都丟人。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地勸著,不知何時出現的黃詩音突然大聲說:“既然謝雅靜這麼委屈,那就去警察局,讓員警給評評理。”

  陶溪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自己的豬隊友,而豬隊友卻一臉淡定,不,應該是一臉自信。

  很快,一群人就被“請”回了警局。

  江炎彬值了一夜,加班到現在終於可以回家了。剛從辦公室出來,無意間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

  要說為什麼眼熟,主要是他不到一個月前,在某人的威迫下,看了太多的次她的照片了。

  他隨意拉住經過的小民警,問:“那邊那個女人,叫……陶溪?”

  小民警點頭,然後露出八卦的目光,“老大,舊情人?”

  江炎彬伸手就往小民警後腦勺一甩,“小說看多了吧你,推斷案情的時候咋不見你想像力這麼豐富?”

  “我就說說而已,老大你怎麼一副被戳穿又惱羞成怒的樣子。”小民警這回學聰明了,一說完就腳底抹油地溜了。

  江炎彬朝小民警地背影嘀咕了聲:“要是我有舊情人就好了,也不至於單身三十二年了。”

  說完,他掏出手機,給某人通風報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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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5:26


  璟暢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在警察局附近,得知消息後十分鐘就趕到了。

  陶溪見到他的那一刻,又驚又喜,原本還忐忑的心忽然就安穩下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陶溪小聲地問。

  璟暢站在她身側,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握住她的手,彎腰在她耳邊輕聲道:“這裡的警長是我的朋友,別怕。”

  突然有了“後臺”,陶溪一直繃著的臉總算緩和下來,甚至出現系輕微的弧度。

  兩人旁若無人的耳語,坐在對面的謝雅靜內心的怒火熊熊燃起,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號碼,接通之後,好不耐煩地跟那頭說:“你他媽磨磨蹭蹭半天不到,到底是不是不想來了?”

  她吼完這句,直接掛斷電話。

  跟著過來的幾位同事,都被謝雅靜這一聲“吼”給鎮住了。今天她這麼一鬧騰,大家總算認清她的真面目了。原來活潑可愛、外形熱情的人設徹底崩了,胡攪蠻纏、霸道兇狠成了她最新的標籤。

  大家用眼神交流了幾眼,都低下頭刷手機,誰也不敢去擋這個槍口。

  剛才到了警局,民警打算讓她們錄口供的時候,謝雅靜卻要求等一下,她那邊有人要過來。

  她當時一臉得意,陶溪認為她是叫律師的,趁著這會兒還沒開始,她偷偷跟璟暢說:“她好像請律師了,我有些害怕。”

  “你沒做過就行,別害怕,有必要的話,我讓律師再過來。”璟暢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改為摟她,握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似是要把能量傳遞給她一樣。

  一旁的黃詩音看著如膠似漆地兩人,忍不住調侃,“璟總,你真是自帶虐狗體質,這都上警察局了。”

  面對黃詩音戲謔的眼神,陶溪臉紅了,璟暢卻無所謂地聳聳肩,摟著陶溪的力度絲毫沒有放鬆。

  “我投降了,OK?”黃詩音舉起雙手。

  恰好,這時的玻璃大門被推開,大家的視線紛紛轉了過去,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因為著急,走路都有些跌撞。

  大家以為女人是過來報案的,誰知道她直接走到謝雅靜身邊,一臉擔心地問:“小靜,你摔傷了嗎?給媽瞧瞧。”

  “我摔得可疼了。”謝雅靜一臉囂張地指著對面的陶溪,“我、要、告、你。”

  陶溪的臉色煞白,確切來說,是從葉莉姿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全身僵硬,臉色白得嚇人。

  葉莉姿循著謝雅靜手指的方向,這才注意到對面的女人,她的臉色大變,想張口說話,最後卻一句話都沒說。

  陶溪的眸光暗了下來,低下頭,身體不禁往璟暢身邊靠了靠。

  “好了,人都到齊了吧,現在可以錄口供了沒有?”小民警肅著臉說。

  “可以,她把我絆倒了,我要告她故意傷人。”謝雅靜整張臉都寫滿了咄咄逼人。

  小民警眉頭輕皺,“那請你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一遍。”

  謝雅靜繪聲繪色地說著,小民警刷刷刷地寫著,可此刻的陶溪呆呆了,好像周遭的一切都跟她無關似的。

  璟暢當然察覺到她的異常,他也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即使二十年沒見,但他還認得葉莉姿。

  但此刻他能做的,就只是抱緊她。

  謝雅靜陳述完之後,就輪到陶溪了,她全程低著頭輕聲地說著。她的口供跟謝雅靜的差不多,只是最後,她否認自己故意絆倒對方。

  雙方各執一詞,跟著過來的同事都紛紛表示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況。平時私底下對誰有意見或者說說誰的壞話都是常事,可現在是錄口供,誰也不敢撒謊偏袒誰。

  就在問題卡在關鍵地方,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最後一位跟著過來的同事倒是開口了。

  黃詩音挑了挑眉,用十足十肯定的語氣說:“陶溪沒有故意絆倒謝雅靜,至於是她真不小心絆上陶溪的腳,還是故意想誣陷她,我就不得而知了。”

  謝雅靜一聽就抓狂了,“你跟陶溪關係好,肯定是偏幫她。你沒證沒據的,憑什麼瞎扯?”

  葉莉姿立馬拉住謝雅靜,“小靜,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她抬眸看了對面一眼,正好跟陶溪的視線撞了個正著,然後又各自別開。

  謝雅靜看在眼裡,朝葉莉姿冷哼一聲,“呵……心疼了?”

  葉莉姿垂下頭,不敢再吭聲了。

  就在此時,黃詩音掏出自己的手機,點了幾下,然後放到桌子上,對小民警說:“員警小哥哥,瞎扯的是某些人,我可是有證有據的。”

  手機傳來一陣吵鬧聲,裡頭的人聲大家都認得,於是紛紛圍了上去。

  視頻中,陶溪、謝雅靜跟張薇並排站在茶水間的最外面,沒有任何人的阻擋,可以清晰地拍到,謝雅靜被絆倒的那一刻,陶溪的腳根本沒有動。

  “好了,事情總算水落石出了。”小民警問雙方,“這事情和解了?”

  謝雅靜沒想到黃詩音還錄了視頻,此刻臉色臭成大便,又羞又惱只想立刻消失。

  她剛起身,璟暢眼神冷冽地掃了她一眼,然後開口:“員警同志,我們要告她誣陷。”

  謝雅靜跟葉莉姿一臉錯愕地看著璟暢跟陶溪,當陶溪的眼神對上葉莉姿的時候,她別開視線。

  謝雅靜側頭看了葉莉姿一眼,眼神帶著憤怒跟警告,葉莉姿低下頭,然後走向陶溪。

  陶溪看著葉莉姿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神情卑微。她知道,這不是出於對自己的內疚而感到卑微,而是她要為謝雅靜求情而擺出的卑微姿態。

  “小……”

  葉莉姿剛出聲,璟暢突然拉起陶溪,直接跟小民警說:“這件事情,我會交由律師來處理。”

  說完,他摟著陶溪往門外走,不給葉莉姿任何說話的機會。

  黃詩音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

  直至走到璟暢的車子前,他們才停下來,黃詩音早就看出陶溪有些不妥,但此刻不是問話的時機。

  “小溪,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下午沒課,你的課我來替。”黃詩音輕聲說道。

  陶溪看著黃詩音,真誠說道:“詩音,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錄了視頻,這事情都沒法說清楚了。”

  “哼……我本來只是怕她去領導那裡惡人人告狀,所以才趁亂錄了下來,沒想到她差點被她坑了。”自從那天得知謝雅靜在背後偷偷說陶溪壞話之後,黃詩音就開始討厭這個女人了。

  “好了,先別說了,回去好好睡一覺。”黃詩音不等他們出聲,就已經指著不遠處的公車站,“這裡有車直達,大白天的,你們不用管我。”

  璟暢知道陶溪此刻心情糟糕透了,也不再紳士客氣,扶著她上車,然後開車離開。

  回到家,璟暢什麼也沒說,直接抱著她進臥室,然後幫她換上睡衣,摟著她躺在床上,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哄道:“什麼都別想,睡一覺就好了。”

  她輕輕閉上眼睛,內心的煩亂被他輕輕的拍打慢慢撫平,漸漸入睡。

  這一覺睡了三個小時,她醒來的那一刻,璟暢也睜開眼睛,朝她溫柔一笑,“餓了嗎?要吃點東西嗎?”

  今天中午的飯沒吃幾口,陶溪此刻的確餓了,她點了點頭。

  璟暢應下,剛想起來卻被她抱住了,他順勢把她抱起來圈在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髮頂上,輕聲道:“要是你想跟我說就說,要是你不想說的話,我就這樣抱著你。”

  沈默了片刻,陶溪還是說話了:“老公,我小時候經常在想,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壞事了,所以這輩子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

  “媽媽把我送到外婆家的那一天,我跪下來求了她很久,讓她別拋下我,但她還是把我拋下了。小學畢業那個暑假,外婆把我送回葉子市讀書,離開前帶我去麥當勞,我看見她牽著一個小女孩在排隊,一臉溫柔地問小女孩要吃什麼。”

  “然後,她一轉身就看見我跟外婆了,當時她臉上的恐懼與驚慌,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的媽媽,像個慈母般地看著自己的繼女,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時,卻像看到妖魔鬼怪似的,想想真是無比諷刺。”

  “我以前還會自我安慰,強迫自己相信她有苦衷,但從那天起,我就認命了。但今天看到她,還是會不開心。”

  她忍了一天的眼淚,終於在此刻滴了下來,打在他的手背上,燙疼了他的心。

  他把她轉過身來,捧著她的臉,輕輕吻著她的眼淚,淡鹹味的淚水卻苦澀了他的心,他低聲地哄道:“小溪,你永遠有我呢!”

  陶溪哭著哭著,又睡著了。

  璟暢把她輕輕放在大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看了眼時間,拿著錢包,出門買菜。

  他剛走到樓下,就看到四處張望的葉莉姿。

  葉莉姿也一眼看到他了,想擠出個笑容又覺得不合適,只能尷尬地看著他。

  “我們談談吧。”不等葉莉姿出聲,璟暢已經指了指不遠處的休息石椅。

  兩人並排坐在石椅上,葉莉姿很拘謹,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小暢,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葉莉姿寒暄著,隔了太久沒見,小孩子長大後變化又大,要不是方玉珠告訴自己,陶溪的老公叫璟暢,她很難把小時候對門的小男孩跟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對上號。

  璟暢譏笑一聲,“是嗎?我怎麼覺得你連女兒快認不出來了呢?”

  葉莉姿被璟暢懟得無地自容,但想起今天來的目的,她還是厚著臉皮開口,“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小溪,但今天小靜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單子被搶了,又無故摔倒,一時氣不過,才鬧了這麼大動靜。你們念在她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能不能別追究了?”

  璟暢看著身側這個女人,剛見面時還顧忌的所謂“岳母”身份,此刻通通被他拋諸腦後。

  他站起身來,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著葉莉姿,眼神蘊含著怒火,“謝雅靜不懂事這一點,我絕對認可。可她年紀小嗎?呵……她已經出來工作,至少已經成年了,她對自己的行為負絕對的責任,在她做出誣陷小溪的那一刻,她就應該知道所要承擔的後果。”

  “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你認為她還小。那當年你把只有八歲的小溪扔給她外婆的時候,難道她就大了嗎?”

  最後這句話,成功讓葉莉姿的眼眶紅了,“對不起,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的。”

  可璟暢卻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你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卸下所有責任,可小溪卻因為你的迫不得已,飽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艱苦,才生活到今天。”

  此刻,葉莉姿終於哭出聲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璟暢任憑她在哭,他沒有安慰,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說:“我們會撤銷對謝雅靜的控告,但保留追究的權力。你回去告訴她,別再惹小溪,下次再鬧出什麼麽蛾子,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到這一句,葉莉姿終於抬起頭來,擦了擦眼淚,啞聲道:“謝謝、謝謝……”

  她想伸手去抓璟暢的手,卻被他躲開了,“你不要以為我今天願意撤訴是因為看在你是小溪的母親份上,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再來找小溪,然後在她面前為你所謂的女兒求情。這樣,只是在她傷痕累累的心上撒鹽。”

  說完,璟暢轉身,卻一眼看到了不遠處,定定地看著他們的陶溪。

  他的心揪了起來,快步走到她身邊,“小溪……”

  陶溪朝他微笑,然後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老公,我們買菜去吧。”

  由始至終,她沒有再回頭看葉莉姿一眼。

  陶溪平靜地讓璟暢有些心慌,等走出社區,他拉著她停下來,皺著眉頭說:“老婆,想哭就哭出來,別忍著,我心疼。”

  她卻詫然一笑,“我有什麼好哭的,看見我老公端出少校的架子來維護我,我開心都來不及呢!”她鬆開他的手,雙手環住他的腰,然後撲進他的懷裡,說:“我想通了,這件事情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用別人的犯的錯來懲罰自己呢?那多劃不來啊!”

  還有,自從有了他,以前心裡空缺的地方早已被他的溫柔深情所填滿。

  她想,上天把自己的爸媽給了別人,卻給自己送來了一個璟暢,她的人生像是掀開了新篇。

  隔日,璟暢本想讓陶溪多請一天假休息的,可她堅持上班,“我真沒事了,躲在家裡好像這件事情錯的人是我,憑什麼呀?”

  “好吧,那我今天早點回來,然後接你下班。”她情緒不錯,一個人待在家也無聊,他就隨她了。

  璟暢先把陶溪送到機構,臨下車前,他對她說:“老婆,要是幹得委屈,咱就不幹,我養你。”

  陶溪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笑著說:“好……不過現在沖著我那群可愛的學生,我還是想繼續上課。”

  “我先走了。”陶溪的手還沒碰到把手,就被璟暢截住了,“老婆,你是不是還有些事情忘了?”

  陶溪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後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回到機構的時候,還差十分鐘就到點了。不少同事已經來了,看到她的時候,都自動忽略昨天的事情,跟往常一樣問早,雖然眼神中還是抹不去一絲絲的尷尬。

  她剛回到座位上,黃詩音就走過來,然後悄悄跟她說:“謝雅靜沒受任何處分,但張薇卻被辭退了。”

  “為什麼呀?”陶溪感到驚訝,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謝雅靜的錯,接待客人期間擅自離開崗位,張薇接著上去接待,根本沒錯。

  黃詩音撇了撇嘴,滿眼鄙夷,“看來謝雅靜跟老闆有一腿的事情是真的。”

  陶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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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5:51


  陶溪雖然不八卦,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八卦。

  機構大多數員工是女性,女人多的地方,八卦謠言就更多。從上班到下班,從茶水間到洗手間,日復一日地翻滾著機構內部公開的秘密。

  聽說老闆跟謝雅靜有染,還是今年春節過後,偶然一次上洗手間,被她聽到兩個課程顧問在偷偷地說。

  當時她不太相信,以為是那兩個課程顧問嫉妒謝雅靜業績好才傳的謠言。更何況謝雅靜整天把自己是剩女掛在嘴邊,看著不像是有男朋友……或者是有情人的人。

  “不說老闆現在已經離婚了嗎?那單身男女在一起,也算是光明正大的情侶了。雖然……他們的年齡相差有些大。”陶溪把嘴裡的飯吞了下去才說。

  昨天她情緒低落,璟暢陪著她早早睡下。但早上起來,憋了一夜的他,拉著她折騰到快要遲到了,早餐是在社區附近早餐店買的包子,而愛心午餐今日暫停供應。

  所以,她此刻跟黃詩音坐在機構附近的一家川菜館吃飯,還有借著見客戶的名義,偷溜出來的周曉語。

  “就她那副賤樣子,肯定在你們老闆離婚之前,就跟人勾搭上了。”周曉語一邊吃著水煮魚,一邊不屑道。

  雖然沒見過謝雅靜,但從黃詩音口中得知她昨天如何無恥誣陷陶溪,還鬧到警察局去,周曉語對這個人已經恨之入骨。

  黃詩音朝周曉語挑了挑眉,“還是你聰明。”

  謝雅靜剛入職不久就跟謝鵬濤眉來眼去,借著同姓,剛開始還哥哥妹妹地曖昧玩著,很快,兩個人就玩到床上去了。

  “你怎麼知道的呀?”陶溪嘴角抽了抽。

  “張薇爆出來的。”黃詩音說,“不是她被辭退胡扯,都是有真憑實據的。她早就知道謝狗男女的事情了,但從未說過什麼,但昨天被炒了,忍不住全抖出來了。”

  原來,張薇的男朋友是機構所在寫字樓的保安隊長,謝鵬濤跟謝雅靜平時在電梯裡面熱吻、半夜結伴回機構討論工作,大廈的監控都拍得一清二楚。

  “其實我覺得張薇挺好的,人低調又勤奮,就是差了點經驗,只要堅持下去,以後也是個推課高手。”陶溪有些感慨地說。

  黃詩音一副“服了you”的表情,“你重點都跑偏了吧?現在關注點是謝雅靜當小三的事情。”

  陶溪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毀三觀的人不配成為我的談資。”

  “啊呦……”周曉語眼神戲謔地看著陶溪,說:“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睡在你那腹黑老公旁邊,說話都毒舌了。”

  陶溪不甘示弱,“既然這樣,那你也趕緊嫁人,天天抱著你的小鮮肉,人也會變得年輕。”

  “我跟他結婚……是不可能的。”周曉語的語氣突然飄了起來,然後抬頭看著眼前兩位已婚女人,“我以前老說自己是不婚族,其實現在挺羨慕你們的。”

  “曉語,別這樣,慢慢來。”陶溪知道王子騫家是不可能輕易答應兩人在一起的,她也看得出來周曉語今天有話想跟自己說,只不過礙於黃詩音在場,她沒說而已。

  已經結婚好幾年的黃詩音卻說:“你也不用羨慕我們,等你以後真結婚了,你會覺得,單身也有單身的好。小溪現在是新婚,加上跟璟暢沒談過戀愛,等於兩人還處於熱戀中,膩歪得羨煞旁人。像我這種談了幾年戀愛然後又結了幾年婚的,兩人的感情早就趨於平淡,老夫老妻的,現在有了小孩,柴米油鹽醬醋茶全湊到一起,有時候吵架都覺得煩死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看我好好看你好,三人突然都不說話了。

  氣氛有些凝滯,陶溪挑起了話題,問:“明天不是3.14情人節嘛,恰好是璟暢的生日,我想送他生日禮物,但不知道送什麼好,你們能不能陪我去買禮物,順便給些建議?”

  “哇,璟總生日都是自帶浪漫體質的,看來無時無刻虐狗都是與生俱來的。”黃詩音打趣道,“他的偏好是什麼,我不清楚,不過,有一樣禮物他肯定喜歡。”

  “是什麼?”陶溪像一個求知欲極強的小學生。

  黃詩音跟周曉語對視一眼,然後露出“姨母笑”般的表情,“把你自己送給他。”

  陶溪這個已婚婦女,雖然遲鈍但也聽懂她們的意思,臉頰緋紅地瞪她們,“別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其實,曾幾何時,她自己也動過這樣的念頭,想把他們的第一次留在這天。

  “我們哪兒開玩笑了,你撫心自問,當你身穿性感睡衣躺在大床上,你老公看到你的時候,是不是雙眼都要噴火了?”周曉語雖然未婚,但實戰經驗豐富。

  陶溪一頭黑線,“……我又沒有性感睡衣,我怎麼知道?”只不過,她穿著保守的純棉睡衣,她老公看到她也是熱情如火就是了。

  黃詩音鄙視了陶溪一眼,“你這“良家婦女”再當下去的話,你老公都要出軌了。”

  此話一出,陶溪護短的屬性就顯露出來了,“我老公是軍人,軍人最忠誠了,他才不會出軌。”

  “行行行,你家璟暢對你忠貞不二行了吧?看在他如此本分,你很應該給他發點福利。”周曉語說著,已經喊來服務員結帳,然後拉著陶溪去了樓下百貨商場的內衣區。

  周曉語太熟悉陶溪的性子了,進店之後,跟黃詩音自顧自地給她選了一套若隱若現、充滿遐想的睡衣,然後直接掃碼付款。等導購員把睡衣包裝好,直接把袋子塞進陶溪懷裡。

  “我把錢轉回給你吧。”陶溪抱著這個燙手山芋,想丟,但一想到價錢就抱得更緊了。

  什麼東西呀,輕飄飄幾乎沒品質,卻貴得牙疼。

  周曉語擺擺手,“算了,就當做是結婚禮物,你不嫌寒磣就行了。”

  陶溪:“……”

  從shopping mall出來,離下午上班時間不遠了,周曉語回公司,順路把陶溪跟黃詩音送回機構。

  回到機構樓下,黃詩音先下車,陶溪臨下車前跟周曉語說:“改天我們兩個單獨出來吃頓飯吧。”雖然她表面沒什麼,但陶溪還是知道她心裡有事。

  周曉語笑了笑,“好。”

  兩人剛踏回機構,迎面而來就是謝雅靜。

  她今天雖然還是穿著機構統一的西裝裙,但妝容比平時豔麗多了,踩著十釐米的高跟鞋,氣場十足。

  經過昨天的事情,陶溪已經一個眼神都懶得跟她接觸了。她拉著跟黃詩音正想越過她回辦公室,卻被她叫住了,“你們兩個遲到了……一分鐘。”

  這人明顯找茬,黃詩音哪裡忍得住,一臉輕佻地問:“那你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好?”

  謝雅靜冷呵一聲,“當然是按照公司規定辦事。”

  “好啊。”黃詩音微笑點頭,“我們的確遲到了,等會主動去文員那裡登記,下月發工資的時候扣錢就行。但是……”她峰迴路轉,問:“你昨天接待客人途中擅自離崗要怎麼處理?怎麼沒聽機構有個說法。”

  謝雅靜被問得啞口無言,一直安安靜靜的陶溪突然出聲了,“按照公司規定,課程顧問上班期間應該化淡妝,你今天這濃妝豔抹雖然很好看,但也違反公司規定了。”

  “你……”謝雅靜指著陶溪,氣得手指發抖卻不知該如何反駁,最後腳用力一跺,氣得轉身就走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剛才一直安安靜靜坐在前臺的接待倒是出聲了,“小溪跟詩音你們兩個,要是想繼續呆在機構的話,就別惹謝雅靜。現在謝總離婚了,她都應把自己提到了老闆娘的位置了。”

  “謝謝你的提醒。”陶溪跟黃詩音跟接待道謝之後,就往辦公室走。

  “小溪,我發現,這個謝雅靜好像很喜歡正對你,你跟她有什麼過節嗎?”黃詩音問。

  陶溪臉色平靜地回答:“我親媽是她後媽,就是昨天在警察局的那個女人。”

  黃詩音一臉驚愕,反應過來就只是心疼陶溪,“你……昨天很難受吧?”

  陶溪搖了搖頭,“還行吧,面對她的確有些難受,但見不到就好多了,反正我現在有老公就好了。”

  真是有老公萬事足,黃詩音又問:“那你剛才怎麼還頂撞謝雅靜,你不怕她給你穿小鞋嗎?”

  “有什麼好怕的。”陶溪一臉無所謂,“反正我老公說了,我不想幹就不幹,他說養我。”

  黃詩音嘴角抽抽,“……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秀恩愛很有一手呀。”

  陶溪笑哭,“跟你說正經的,就機構現在的情況,我有些不想在這裡呆了。”

  黃詩音認同地點了點頭,“我也是,以後天天看著謝雅靜頤指氣使,就我這暴脾氣,真是沒辦法呆下去了。”她拍了拍陶溪的肩膀,“你家璟總要努力賺錢,這樣子既養活你,也養活我。”

  陶溪撇了撇嘴,“我老公幹嘛要養你呀?”

  “切,真小氣。”黃詩音故事鄙視她,“我的意思是梁健現在進了你家制衣廠,制衣廠賺錢了,他才賺得到錢養我。”

  陶溪一臉羞赫,“……這樣啊……”

  一整個下午,謝雅靜就再沒出現過。她不在,大家對她跟謝鵬濤的竊竊私語就更多了。陶溪無意參與別人的討論,下午一下班,就離開了。

  今天還是璟暢來接她,因為他們晚上要跟江炎彬跟何文軒吃飯。

  一個是三番兩次給自己幫忙的警長,一個是跟璟暢最交好的表弟,但對於自己來說都是陌生人,陶溪有些緊張。

  “兩個粗俗的男人,你隨便見見就好。”璟暢說。

  陶溪:“……”

  璟暢讓陶溪隨便,但江炎彬跟何文軒對待這一頓飯卻一點都不隨便。

  地點定在葉子市最高點的旋轉餐廳,價格不是一般的貴。

  從璟暢牽著陶溪進來的那一刻,江炎彬跟何文軒就後悔請這兩人吃飯了。對面兩人如膠似漆,旁若無人地秀恩愛,光是這狗糧都把兩人給撐飽了。

  “璟暢,你至於嗎?”江炎彬看不過眼了,喝個湯要幫試溫度,吃魚要幫挑刺,吃蝦要幫剝殼。不知道的,以為陶溪是個傻子。

  璟暢抬眸掃了他一眼,“你管得著嗎?你看不過眼也找個老婆伺候伺候,光坐著嫉妒我也沒用。”

  江炎彬不屑地切了一聲,“小爺我以後找老婆是要找伺候自己的,不是我伺候她的。”

  璟暢唇角牽了牽,“難怪你32了,連戀愛都沒有談過。”

  “你……”江炎彬被氣得半死,陶溪在桌子底下拉了拉璟暢的衣袖。

  她原本只是警示他別跟人家鬥嘴了,可璟暢似是不懂她的暗示,順勢就握住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裡,“手有些涼,我幫你暖和暖和。”

  陶溪面露羞澀,朝她笑了笑,任由他握著。

  江炎彬直接甩掉手中的叉子,側過身問何文軒,“你就不管管你表哥?”

  何文軒一臉認命的模樣,“你都說他是我表哥了,怎麼也是他管我不是我管他。還有,他最近娶了老婆,成為了七大媽八大姨口中的模範青年。我天天被我媽追著去相親,我煩都煩死了。”

  “就他這樣的也算模範青年,模範青年應該是我這種熱血員警。”江炎彬傲嬌地抬了抬下巴。

  璟暢十分認可地說:“對,江警長是模範青年,我此等凡人實在夠不上格,我安安靜靜當我的模範老公就好。”

  江炎彬、何文軒:“……”

  陶溪雖然覺得自己老公有些過分,但心裡還是甜絲絲的。

  “好了,為了慶祝江警長晉升為大隊長,我們舉杯。”何文軒舉起手中的酒杯。

  璟暢一聽,朝江炎彬挑了挑眉,“恭喜呀,大隊長,還在原區域?”

  江炎彬碰了碰他的杯子,“謝謝,調去做經偵了。”

  “不錯呀,提拔幹部之前都是到處輪崗的。”

  “借你吉言。”江炎彬一飲而盡。

  陶溪聽到江炎彬升職,連忙舉起杯子去祝賀他,卻發現自己杯子裝的不是酒而是果汁,她有些尷尬地不知該收回來還是繼續推出去。

  璟暢直接伸手覆在她的小手上,朝江炎彬的杯子碰了一下,“不用講究那麼多,隨意就好。”

  江炎彬沒不高興,只是調侃,“跟我喝果汁當然無所謂,但明晚跟你老公吃生日大餐的時候,可是要喝點酒助興一下的。”

  提及璟暢生日,陶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像剛才她喝的不是果汁,而是酒一樣。

  “嫂子,你該不會不記得我哥的生日吧?”何文軒看她臉紅,以為她羞愧了。

  “記得,當然記得。”陶溪立馬表示,但腦子裡面是那套性感睡衣揮之不去的影子,她不自覺就想歪了。

  “對不起、對不起……”江炎彬突然道歉,“肯定是弟妹明天想給璟暢一個驚喜,本來假裝不知道他明天生日的,現在很有可能被我們搞砸了。”

  看著江炎彬幸災樂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璟暢在桌子底下給他狠狠甩了一腳,“就你話多。”

  璟暢這一踢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度,幸好不是踢到江炎彬的小祖宗,他一邊喊疼一邊罵罵咧咧。

  緩過勁來,江炎彬想回一腳過去的時候,璟暢卻已經拉著陶溪離開。

  “璟暢你不結帳呀?”江炎彬朝他大喊。

  “都說是慶祝你升職,當然是你結帳。”璟暢頭也不回地牽著陶溪往前走。

  等回到家,璟暢抱著陶溪就問:“什麼時候知道我明天生日的?”

  陶溪無奈笑道:“咱倆結婚證上面不寫著嗎?”

  璟暢恍然大悟,又問:“明天真給我準備驚喜了?”

  陶溪抓著包包的力度不禁加大,紅著臉點頭,“嗯。”豁出去了,明天就當一回小妖精吧。

  璟暢一邊抱著她一邊推著她往臥室走,直至在緊閉的房門前才停了下來。

  “開門。”璟暢下命令。

  陶溪依言把門推開,然後整個人都驚呆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轉過頭問:“……這……”

  璟暢把她打橫抱了起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白色情人節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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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7:46


  昏黃的燈光洋洋灑灑地落下,打在臥室的每個角落,就像春日般溫暖。

  大床上面層層疊疊鋪滿了玫瑰花的花瓣,散發著絲絲清香,天花板粘滿了心形氣球。陶溪看著,眸光裡像是住進了星星般閃耀,內心深處的少女心早已被燃起。

  她雙手攀著他的脖頸,嘴角是隱藏不了的笑意,眉眼彎彎,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今天中午,喜歡嗎?”璟暢笑著說。

  陶溪輕輕點頭,“好喜歡,想不到我家璟少校也這麼浪漫。”

  璟暢定睛看著她,“這就浪漫了?可我覺得最浪漫的事是跟你一起慢慢變老。”

  以前聽《最浪漫的事》時,陶溪也會跟著哼兩句,這句“最浪漫的事是跟你一起慢慢變老”也只是在她嘴裡輕輕吐出,沒有多深刻的印象。

  此刻,當眼前這個男人一臉真誠地跟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跳不自覺加速跳動,那種快要溢出胸腔的幸福感將她滿滿地包圍著。

  “我也是。”陶溪沒忍住,主動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璟暢走到床邊,把她放在大床上。花瓣隨著床褥的輕微彈動而跳起來,然後又歸於原點,可泛起的陣陣清香,直入心脾。

  陶溪已經做好他要傾身壓下的準備,可他卻突然轉身背對著她,然後蹲了下來,“騎到我的肩上來。”

  “什麼?”陶溪一時愣住了。

  他轉過身朝她神秘一笑,“趕緊的,帶去你砸彩蛋。”

  陶溪雖然還不明所以,但聽說有彩蛋可咋,她就動心了,抬起雙腳站在床上,然後慢慢把雙腿跨到他的雙肩上。

  緊接著,他輕輕鬆松一躍而起,她伸手就可以摸到心形的氣球。

  “在這些氣球當中,有一個裡面藏有神秘禮物,你試著把它們砸破。”璟暢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牙籤舉起手遞給她。

  “大驚喜嗎?”陶溪興奮地接過牙籤,首先選了一個粉紅色的氣球,用力一刺,棒的一聲,氣球破了,五顏六色的碎彩紙紛紛落下,漂亮極了,只可惜沒有禮物。

  雖然沒有咋中,但陶溪很享受這種漫天七彩的感覺,她順手又砸破了一個紫色的氣球,還是沒有禮物。

  “我要去刺那個藍色的。”陶溪指了指牆角的藍色氣球,白馬王子璟暢立刻領命,大長腿一邁,就靠近了。

  她再度出擊,不過還是沒中。

  直至刺破第九個氣球,一個紅色盒子從天而降。

  “啊……”的一聲,她眼明手快地接住了。

  “打開看看。”璟暢低沈的聲音帶著愉悅。

  這麼小的盒子,陶溪其實也猜得出裡面的是什麼,但未揭曉前,內心的悸動卻越發地強烈。

  終於,盒子被打開,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呈現在她眼前。

  然後,她覺得小鑽石越來越閃耀了。

  璟暢把她放下來的時候,她早已淚流滿面。

  他一邊給她擦拭眼淚,一邊問:“不喜歡嗎?還是覺得鑽石太小了?我可以帶你去換。”

  “誰說的,我才不要換,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枚鑽戒,我很喜歡。”陶溪寶貝地握在手心。

  “那你幹嘛還哭呀?”璟暢笑哭。

  陶溪有些難為情,“人家感動嘛。”雖然領證之後他說要送她鑽戒的時候她拒絕了,可真正收到的時候,她還是很喜歡很感動。

  沒有其他原因,就只是因為是他送的。

  “傻瓜。”他寵溺地看著她,然後慢慢掰開她握住鑽戒的手指,把戒指拿在手上,單膝下跪,眸光深情地仰視她,“小溪,雖然我們已經領證了,但我還是想把求婚這個環節補上,我不想等到我們老的時候後悔。”

  “小溪,往後的人生,你願意跟我風雨同舟,白頭偕老嗎?”

  “我願意。”陶溪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謝謝你,老婆。”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鑽戒明明沒多少重量,可套上她無名指的那一刻,他還是激動得手指微顫。

  “老婆,我愛你。”

  在戒指在她無名指的指跟停下的那一刻,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晚,註定是浪漫又充滿激情的。

  第二天,兩人睡到九點多才起床。早餐過後,陶溪就接到方玉珠的電話,說買了下午兩點回九里市的車票,想中午跟她吃頓飯再回去。

  “你放心,你舅舅舅母這次不會跟著去,他們今天大清早就出門了。”方玉珠說。

  “好的,那地點還是定在上次的酒家吧。”陶溪應下,方玉珠都要回去了,下次見面很有可能要到春節,即使葉振家跟張柔梅在場,她還是要去陪她吃這頓飯。

  陶溪掛掉電話之後才記起今天是璟暢生日,她還沒問他是否需要回璟家吃飯。

  “本來我媽讓我們中午回去的,但我剛才已經發微信給她,說今晚再回去。”璟暢說。

  陶溪有些不好意思,“那媽有沒有不高興呀?”

  “當然沒有。”璟暢笑道:“我跟她說你昨晚太累了,今天早上得休息一下,她樂呵呵地說沒問題,讓我們睡飽了再過去。”

  陶溪臉紅紅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樣倒不如不說,羞死人了。”

  璟暢把人拉入懷裡,“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媽又不是沒年輕過。更何況,兒子媳婦感情這麼好,她更加開心了。”

  陶溪嘟了嘟嘴,“你不做律師真是浪費了,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

  璟暢認同地點了點頭,“我是被童裝耽擱了的金牌大狀。”

  陶溪:“……”

  兩人提前十分鐘就到了酒家,方玉珠已經到了,身旁還坐著葉莉姿。

  經過前幾天的事情,陶溪對葉莉姿更加排斥了,杵在門口站了半天沒進包廂。

  葉莉姿對她內疚又羞愧,知道她不想見到自己,正想站起來離開的時候,方玉珠倒是出聲了,“她怎麼說也是你媽,你結婚了,讓她見見女婿吧。”

  “我們前幾天已經見過了。”陶溪聲音平靜,好像只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情。

  她牽著璟暢,然後挨著方玉珠落座。

  “是嗎?你們什麼時候見面的?”方玉珠好奇。

  葉莉姿面露難堪,可陶溪沒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輕描淡寫道:“碰巧在路上遇到而已。”

  話音剛落,葉莉姿朝陶溪看去,一臉感激,她卻別開臉去看菜單。

  這頓飯的氣氛有些凝重,陶溪都在埋頭苦吃,璟暢在一旁照顧著。偶爾方玉珠問幾句,她才回答幾句。

  下午一點,方玉珠要去車站,大家就散了。

  方玉珠起身的時候,葉莉姿去扶,她順勢抓了抓葉莉姿的手腕。

  這一抓,力度不大,卻讓葉莉姿臉色都變了,強忍著還是“嘶”的一聲喊了出來。

  “怎麼回事?”方玉珠反應過來之後去推她的衣袖。

  葉莉姿想躲,可方玉珠隨意一抓,她就疼痛難耐。最終,她的衣袖才被推到手肘,露出的半截手臂佈滿密密麻麻的淤痕。

  “媽,我不小心摔的,過兩天就沒事了。”葉莉姿此刻難堪極了,想把手收回來,方玉珠卻死死拉住,“你真以為我老懵懂了,是不是謝強打你了?”

  “沒有,媽,真沒有。”葉莉姿極力否認,她把袖子拉了下來,朝陶溪跟璟暢說:“你們送外婆去車站吧,行李多,打車也不方便。”

  陶溪此刻的心情有些五味雜陳,但不想方玉珠擔心,於是扶著她往外走,“外婆,媽說沒有就沒有,她又不傻,難道被挨打了還不會跑嗎?”

  方玉珠想想自己女兒也不是性子軟的人,暫且相信了她的說法,但還不忘叮囑,“要是謝強真欺負你了,你記得告訴我。”

  “媽,我知道了,他對我還行。”葉莉姿強扯了個笑容。

  出了酒家大門,葉莉姿就藉口說有事先走,留下璟暢跟陶溪兩人陪方玉珠去車站。

  方玉珠坐上去往九里市的汽車後,璟暢帶著陶溪直接開車去郊區。

  一路上,陶溪的情緒都不高,剛才葉莉姿那只佈滿淤痕的手腕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中。再想起那天在警察局,葉莉姿面對謝雅靜卑躬屈膝的態度,陶溪敢肯定,葉莉姿再婚後的生活過得並不如意。

  “要是不放心,就發條短信提醒一下她吧。不要有心裡負擔,即使是一個陌生人,這樣的情況你也可以伸出援手。”璟暢提議,他知道她心軟,即使再恨葉莉姿,她還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在到達璟家之前,陶溪還是給葉莉姿發了條短信:你才五十歲不到,要是兩個人過得還不如一個人,我勸你趁早抽身。

  很快,葉莉姿就回了短信過來:謝謝,我會好好考慮的。

  信息已經發出去,陶溪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下車之後就挽著璟暢的手進屋。

  現在才下午三點,何秀茹卻已經在廚房忙碌,璟越澤給她打下手。

  兩人到了之後,就變成陶溪給何秀茹打下手,璟暢跟璟越澤到客廳談工作。

  大約四點鐘的時候,家裡的門鈴響了,陶溪好奇,走出去一看,發現一位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女人,一手提著蛋糕一手提著水果籃站在玄關那裡,笑靨如花地跟璟暢說:“生日快樂。”

  “謝謝。”璟暢接過她手中的蛋糕跟水果籃,聽到身後的動靜,側了側身,面不改色地對許芙寧說:“這是我老婆,陶溪。”

  “老婆,這是許芙寧,就住在隔壁。”

  許芙寧的笑容在看到陶溪的那一刻僵住了,但很快恢復正常,跟陶溪打招呼,“你好。”

  陶溪朝她笑得溫婉,“你好。”

  許芙寧在璟家呆了大概十分鐘就離開了。

  即使誰都沒說,但任誰都看得出來,許芙寧對璟暢有意思。

  陶溪知道自己無法控制別人不喜歡自己的老公,可她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泛酸。

  這頓晚飯她吃得不是滋味,何秀茹知道她鬧彆扭了,晚飯過後沒多久就讓兩人回去了。

  “我有點累了,先睡了。”陶溪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看璟暢。

  雖然她表面沒什麼,但璟暢知道她生氣了。等臥室的門被關上,他才走出陽臺打電話給何秀茹,“媽,怎麼許芙寧會知道我的生日?還有,她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嗎?”

  電話那頭的何秀茹有些幸災樂禍地說,“你在部隊呆了十幾年,每逢你過生日,我做了一大桌菜吃不完,就請老許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吃。另外,大家都不知道你已經結婚的事情,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不辦婚禮,否則全世界都知道了,許芙寧今天也不會過來讓自己難堪。”

  璟暢被何秀茹說得啞口無言,他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當下最要緊的是去哄老婆。

  他推開門的時候,陶溪側身躺在大床上,像只蝦子一樣捲縮著,看上去可憐兮兮的。他走到床沿,掀開被子就鑽進被窩,然後伸手把人拉入懷裡,“老婆,生氣啦?”

  陶溪閉著眼睛不說話。

  “老婆,你聽我說,我跟許芙寧之間真沒什麼。”璟暢把人抱得更緊了。

  他越抱越緊,陶溪快要喘不過氣了,最後裝不下去,只能睜開眼瞪他,“哼……真沒什麼的話,人家會記得你的生日?”

  “老婆,我承認,她是喜歡我,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發誓,我這輩子只喜歡你一個女人。”璟暢不依不饒的,陶溪不肯鬆口,他的手就開始不安分,在她的敏感點上作亂,她受不了,想推開他又推不動,不知怎的,就哭了。

  “老婆,你怎麼哭了?是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哭呀。”璟暢看著她不停往外溢出的淚水,一時慌了。

  陶溪知道此刻掉眼淚很丟臉,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好像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突破點,想壓也壓不住了。

  由於父母的離婚,她一直對婚姻沒有信心。直至跟璟暢結婚,他把自己當成寶貝地寵著,她對婚姻的信心才慢慢建立起來。

  可昨天黃詩音一句話戳中了她的心窩:小溪現在是新婚,加上跟璟暢沒談過戀愛,等於兩人還處於熱戀中,膩歪得羨煞旁人。像我這種談了幾年戀愛然後又結了幾年婚的,兩人的感情早就趨於平淡,老夫老妻的,現在有了小孩,柴米油鹽醬醋茶全湊到一起,有時候吵架都覺得煩死了。

  誰說不是呢?想當年,陶仁貴跟葉莉姿也是自由戀愛,剛結婚那會也是很恩愛,可後來呢?還不是接受不了現實的各種考驗,最後離婚收場。

  而再婚後的葉莉姿,並沒有過上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而且比上一段婚姻更慘了,就沖家庭暴力這一點,就叫人心碎。

  周曉語的媽媽鄧如風,要不是她提出離婚,誰會知道她在過去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裡為了孩子忍辱負重。但等到女兒長大,她還是選擇恢復單身,要不是太苦太無奈,她為什麼忍耐不了了?

  她身邊的人的婚姻都是如此,湊合不了的離婚了,硬撐著的也不幸福。

  那她跟璟暢呢?雖然她現在很幸福很幸福,那以後呢?他們會不會為了生活瑣事而吵架,會不會為了孩子教育問題而爭執,會不會因為身邊的異性而變心呢?

  這一切一切的不確定,讓她慌了。她明白許芙寧這件事根本不能怪璟暢,但她就是忍不住在乎。他那麼優秀,往後還會有更多的張芙寧、黃芙寧、李芙寧,那她還是會擔心、害怕,她該怎麼辦呢?

  “我知道自己小家子氣了,惹你討厭,但讓我當做沒事發生,我做不到呀。”陶溪哭著撲進璟暢的懷裡。

  璟暢緊緊地抱住她,雙手撫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著,溫聲哄道:“你沒有小家子氣,你有情緒我也不討厭你,我不是在說大話,但這些都是你愛我的表現,我其實內心有一些些竊喜,就是你流眼淚,我心疼而已。”

  他輕輕地推開她,伸手給她擦拭眼淚,“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保證,你才會有安全感。但我想說的是,在我未來的人生規劃裡,都有你。我以後買房子,要選你喜歡的戶型;我要好好鍛煉身體,因為我要照顧你;我以後想要兩個孩子,男孩女孩都無所謂,但孩子的媽媽一定要是你。”

  “未來還很長很長,我還有很多很多計畫,你是否願意跟我一起去完成這些計畫呢?”

  陶溪眼淚婆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聽著他的計畫,內心的煩躁不安好像被撫平了,她不自覺地點頭。

  我的未來有你,好像比我愛你更加讓人心動。

  漸漸地,陶溪的情緒安定下來,璟暢看著時間已經快接近十點了,他問:“老婆,你給我準備的生日驚喜呢?”

  陶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臉頰緋紅,她借機跳下床往浴室走,“雖然我原諒你了,但作為懲罰,今年的生日驚喜沒了。”說到底,最後關頭,她還是慫了。

  良家婦女秒變小妖精,她還是沒有這樣的勇氣。

  璟暢眼明手快地跟了上去。

  “你幹嘛跟著我,我要洗澡睡覺了。”陶溪把他往外趕。

  “我也要洗澡睡覺了。”璟暢推著她往裡面走,“兩個人一起洗,省水。”

  陶溪:“……”你到底有多節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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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8:04


  可能是換了地方,璟暢這天晚上特別能鬧,陶溪被他折騰得沒有力氣,結束的時候低聲嚷嚷著讓他去給自己找睡衣。

  璟暢吃飽喝足,系上浴巾就領命去了。

  陶溪的睡衣都是擱在角落的,他翻了翻,把其中一套粉色棉質睡衣拿出來的時候,卻有一絲輕飄飄的東西被帶了出來。

  他撿起來一看,剛剛退下去的熱潮瞬間又氾濫了,深邃的眼眸此刻充滿了熊熊欲火。不用思考,他就將棉質睡衣扔了回去。

  陶溪太累了,圍著浴巾坐在浴缸邊沿,靠在牆上閉目。

  她知道璟暢在幫自己穿衣服,可眼皮實在撐不開,她就任由他去弄了。

  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一絲涼意。

  陶溪被他穿了半天,還是感覺不到暖意,睜開眼一看,只見璟暢眸光緊緊地鎖著自己,唇角揚起,問:“老婆,這是你今天想送我的生日禮物吧?”

  她瞬間就清醒了,低頭看了看自己此刻身上的著裝,她全身都發麻了,身體通紅,此刻羞得只想找地洞鑽。

  本能地,她把他推開就想往外逃,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拽了回來。

  然後,黃詩音跟周曉語教她的那些秒變小妖精的動作神情全沒用上。因為,她還沒來得及變身,璟暢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第二天是周六,陶溪上班的時候遇到毛毛跟瑩瑩的媽媽。

  “我本來想著這是咱家毛毛第一次當模特兒,所以“彩棉奔奔”官方旗艦店開業的時候,我買了好多套送親戚送朋友,想著做個順水人情之餘,還可以炫耀一下。但大家穿過之後都覺得好,都找我問是從哪裡買的。”毛毛的媽媽抓住陶溪就說。

  “毛毛媽媽,真謝謝你替我們家“彩棉奔奔”宣傳了。”陶溪感激道。

  “其實“彩棉奔奔”的兒童內衣性價比超高,質地柔軟舒服,剪裁設計媲美大品牌,可價格實惠,肯定會大受歡迎的。”瑩瑩媽媽接著說:“拍攝完畢的第二天,我閨蜜來我家玩,看到我晾在陽臺上的內衣就說喜歡。她女兒跟我家瑩瑩同歲,我送了一套給她,當天晚上,她就找我要店鋪地址了。”

  “謝謝你們的支持,我聽我老公說,很快就會推出外出服了。”聽到別人對自家衣服的認同,陶溪心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還真不是毛毛媽媽跟瑩瑩媽媽在陶溪面前吹捧“彩馬奔奔”,從實際銷售情況就足以證明這個品牌的產品經受得住市場的考驗。

  當然,這跟梁健的行銷策略密不可分。

  一個月後,“彩馬奔奔”的設計師就緊鑼密鼓地設計夏季的兒童外出服。

  這時正值四月中旬,按實際市場來說,已經明顯遲了好多了,因為很多品牌已經推出最新一季的夏裝。

  可璟暢還是堅持,打算借著網商的6.18年中促銷活動,讓“彩馬奔奔”的兒童外出服一炮而紅。

  進入五月,整個制衣廠都在加班,璟暢也不例外。

  這天陶溪休假,在家閑著無聊,就跟著璟暢去了制衣廠。其實,她是不想他太辛苦了。

  雖然她今天放假,但璟暢還是會一早起來給她準備午餐,食材切好入味,她中午的時候就是蒸一蒸或者過一下鍋就好了。他最近晚上在家經常要處理工作,她不想他太累,想著直接跟他去制衣廠,在食堂吃就好。

  在第一次來制衣廠之後,陶溪之後也來過兩三次,員工們對她都很友好。

  可是,她這次過來,明顯覺得大家對她有些不一樣了,好像在友好的基礎上,又多了一份敬畏。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璟暢要急著去開會,她沒有多問,自己先回了宿舍。

  在宿舍備了兩個小時的課,陶溪伸了下懶腰,然後走出門,到樓下散散步。

  這次,她又碰到了賴冬梅。

  賴冬梅的肚子比上次又大了許多,走路都有些吃力,她一手撐著腰,一手舉起來跟陶溪打招呼。

  陶溪走過去扶了賴冬梅一把,“現在肚子很大,辛苦嗎?”

  說起這個調皮包,賴冬梅是又愛又恨,“最近動得可厲害了,有時候我一宿都沒得睡。”

  “那的確很辛苦。”陶溪彎身湊到賴冬梅肚子旁邊,輕聲道:“小寶貝,該運動的時候運動,該休息的時候休息,媽媽懷你很辛苦的,你也要讓她適當休息一下喲。”

  賴冬梅摸著自己的肚子,“好動也是好,聽說好動的都是男孩子。”

  陶溪直起身問她,“你想要男孩?”

  “孩子是自己的,其實我都無所謂,只不過……”賴冬梅輕歎一聲,“我們老家那邊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很嚴重,我公婆因為我們結婚時我爸媽要的彩禮有些多,心裡對我多少有些不滿意,要是我能生個兒子,關係也能緩和一下。”

  重男輕女在中國一直根深蒂固,即使實施了三十多年計劃生育政策,表面上這種思想被弱化了,可二胎政策一推出,又死灰復燃了。

  陶溪依稀記得,她的爺爺奶奶從小就不喜歡她,即使她在他們面前再怎麼乖巧,他們喜歡的還是二叔家的小堂弟。

  她突然有些擔心,雖然璟暢明確表示過以後孩子是男孩女孩都沒關係,但璟越澤跟何秀茹呢?她不確定。

  “你放輕鬆一點,現在最重要保持好的心態,等孩子平安健康生下來就好。”陶溪寬慰道:“我覺得每個把孩子平安帶到這個世上的媽媽,都是好榜樣。”

  說到好榜樣,賴冬梅不敢自居了,聲音帶著幾分調皮地說:“嫂子,你現在可是全制衣廠已婚婦女的榜樣。”

  “什麼榜樣?”陶溪就奇怪了,難怪今天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帶著敬意,可她不在這裡上班,也沒來這裡多少次呀。

  賴冬梅掏出手機,“你看看這視頻,就知道大家為什麼把你立為榜樣了。”

  陶溪不明所以,看著視頻定格的場景有些熟悉,她點了點螢幕,畫面開始播放。

  畫面中,陶溪把葉彩曼逼到牆角,然後手機就傳出聲音,雖然有雜音但還是可以聽得清楚:

  第一,璟暢有工作沒工作,有錢沒錢,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第二,我們家的家用都是他出的,我一分錢都沒給;第三,要是他想吃我軟飯,我很樂意給他吃,反正我工資不低,我又不是養不起,不像你,買條裙子都要陪睡一頓才能換過來;最後,我家璟暢顏值高,身材好,要高度有高度,要肌肉有肌肉,我當然把他當寶貝了,難不成像你一樣,把禿頭啤酒肚短腿當寶貝嗎?

  直至視頻結束,陶溪整個人還愣愣地,“冬梅,你在哪兒看到這個視頻的?”

  “這是張大東發出來的,不過你別怪他,他也只是氣不過,不是故意的。”賴冬梅還是得維護一下視頻發佈者。

  陶溪卻更蒙了,“張大東又是誰呀?”

  “張大東就是咱們制衣廠的保安副經理呀,聽說他之前在你跟老大住的那個社區當保安。他對老大充滿感激之情,上周有幾個員工在開玩笑,他氣不過就把視頻亮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制衣廠發展蒸蒸日上,大家都認為,璟暢要成為名企業家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到時候他有錢有名,加上一副好皮囊,雖然他十足十的“妻奴”,可架不住其他女人對他有想法。

  陶溪平時一副溫婉善良的樣子,不少員工都為這個老闆娘感到操心,就她這幅樣子,怎麼跟那些思想齷齪的女人鬥爭呀?

  後來,這群人在微信群上越說越離譜,覺得陶溪以後就只有被欺負的份。

  張大東看不過去,最後迫不得已把視頻公佈出去,戰鬥力十足的陶溪一下子讓質疑聲停止了。

  從此,陶溪就成了維護老公的標杆。

  “嫂子,你生氣了?”賴冬梅看陶溪臉色不太好看,有些諾諾地問她。

  陶溪卻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我不是生氣,我只覺得丟臉。”

  全世界都看到她這麼彪悍的一面了,那麼,璟暢應該也看到了吧?即使他沒有員工的微信群,按照何煜城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分享給他。

  午飯的時候,璟暢叫陶溪下來吃飯,她說不想吃,讓他自己先吃。

  璟暢以為她不舒服,食堂都不去就直接回宿舍,一推開門就看到大床上拱起了一個包。

  “不舒服嗎?”璟暢緊張地走到床沿,她的頭被整捂住,他伸手去拉被子。

  “你別拉了,我現在不想見人。”陶溪蒙在被子裡面不肯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蒙在被子裡面要缺氧,老婆……”璟暢連人帶被抱住,然後隔著被子,在她身上柔軟的地方一捏。

  猝不及防地,她身體一陣酥麻,注意力一放鬆,他趁機把被子一拉,總算把她的頭露出來了。

  此刻她小臉通紅,不知道是被蒙的,還是羞的。

  璟暢把人抱在懷裡低聲哄著:“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陶溪抬眸看了他一眼,腦子裡面又浮現出那段視頻,臉更紅了,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裡,然後才嗡嗡出聲:“我跟葉彩曼那段視頻,你是不是看過了?”

  “就這件事?”璟暢輕笑出聲。

  “什麼就這事?你不知道這事有多嚴重嗎?”陶溪抬起頭來,惱羞成怒地瞪他。

  “你現在成了制衣廠的標杆,這事情也算是好事,用嚴重形容好像不合適。”

  “標杆你個頭。”陶溪哭喪著臉,“大家現在肯定覺得我是一個潑婦。”她戳了戳他的胸肌,“其實你心裡也是這麼覺得的,是吧?”

  “絕對沒有。”璟暢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我老婆這麼維護我,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至於員工的想法,你更不用擔心,你都不知道那群狗崽子多羨慕我,說我老婆溫柔的時候溫柔,幹起架來也絕不丟我們軍人的臉,都說要朝著這樣的標準找老婆。”

  “真的?”陶溪此刻內心已經舒服多了。

  “當然是真的,我老婆就是這麼完美。”說著,他的唇精準地覆在她的唇上。

  說再多,都不如親她容易讓她情緒平穩。

  吻著吻著,兩人都有些情動了,陶溪想起他還沒吃飯,於是推他,“你趕緊去吃飯,食堂要關了。”

  璟暢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食堂的飯菜哪有你好吃。”

  陶溪:“……”

  又是一個周六,陶溪又得上班去。在培訓機構上班這點很不好,就是周六日沒有假期,她想著,要是以後有了孩子,她周六日要上班,小孩放假,那時間不就永遠都湊不到一起了嗎?

  最近謝雅靜在機構一副老闆娘的架勢,她看著就不舒服。要不是璟暢說上次誣陷她的事情保留追究的權力,估計謝雅靜早就找她麻煩了。

  黃詩音跟她有同樣的想法,兩人開始盤算著離開機構。

  今天學員多,機構外面坐滿了等孩子上課的家長。陶溪跟其中幾個相熟的家長打過招呼後,就進去了。

  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謝鵬濤的前妻,機構的前任老闆娘,芳菲。

  陶溪一直認為,現在少兒英語培訓機構遍地開花,他們機構卻能脫穎而出,都是芳菲的功勞。

  只不過,陪著男人把江山打下來,最後卻被男人給拋棄了。

  “菲姐。”陶溪走過去打招呼。

  芳菲轉過身,朝陶溪微笑,“早啊,小溪,我今天陪個朋友過來瞭解一下課程。”

  陶溪看著眼前這個接近四十歲的女人,跟之前明豔知性的打扮不同,她今天素顏,穿著寬鬆的麻布裙,踩著一雙舒適的平底鞋。

  視線落在她稍稍隆起的肚子上,陶溪有些意外,“菲姐,你懷孕了?”

  芳菲溫和地笑了,“嗯,三個月了。”

  “恭喜你呀。”陶溪真心祝賀。

  “謝謝。”芳菲拍了拍陶溪的手臂,“聽說你結婚了,你也要加油呀!”

  陶溪面露羞澀地點了點頭,“我會的,對了,你什麼時候結的婚?”

  說到這個問題,芳菲只是笑而不語。

  陶溪的心“咯噔”一聲,一種想法才破土而出,裡頭就傳來尖銳的高跟鞋聲音。

  她轉過身一看,謝雅靜已經走到她們跟前,整張臉寫滿了憤怒,完全枉顧此刻在場的學生跟家長,對著芳菲就破口大駡:“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不知道跟那個野男人搞在一起,現在敢大著肚子來找謝鵬濤當便宜老爸。”

  謝雅靜滿目猙獰,但芳菲絲毫沒有被刺激道,表情還是那般平靜,只是開口的時候帶著不屑,“我可從來沒有找過謝鵬濤,要說找,也是他自己找上門,巴巴著說要這個便宜孩子。不過,他想要,我可不想給。今天你在這裡剛好,你回去勸勸他,別整天守在我這個前妻的門口,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跟他藕斷絲連了呢?對我的名聲不好。”

  芳菲輕描淡寫的態度,卻狠狠地把謝雅靜激怒了。

  謝雅靜盯著她隆起的肚子,內心洶湧的恨意讓她失去理智,她伸手就把芳菲往後推。

  陶溪反應過來之後就想去拉芳菲,可惜太遲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芳菲卻被人從身後抱住。

  “老婆,你沒事吧?”謝鵬濤緊張地問,大概出來的時候很趕,他身上穿的還是家居服,頭髮也淩亂。

  芳菲定了定神,緊接著就推開謝鵬濤,“剛才謝謝你,不過我早就不是你老婆了,有可能成為你老婆的人在這裡。”她指了指臉色發白的謝雅靜。

  謝雅靜一對上謝鵬濤的眼神,心都在哆嗦。

  “你這個賤女人。”謝鵬濤揚起手就甩了謝雅靜一耳光,“要是我老婆孩子有什麼閃失,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

  謝雅靜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神裡除了厭惡就是恨,跟當初在床上喊她寶貝的男人判若兩人。

  她突然笑了,她所有最美好的第一次,竟然都給了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你去死吧。”謝雅靜用盡全力沖向謝鵬濤,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抓住,然後狠狠地甩在地上。

  “你再敢撒野,我就立刻報警。”謝鵬濤朝謝雅靜咬牙切齒,然後伸手去抓芳菲的手,卻被躲開了。

  芳菲拉著一旁的朋友,朝陶溪道別,“我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好,你路上小心。”陶溪應著,沒有留意到此刻謝雅靜看她跟芳菲的眼神有多麼的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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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8:26


  那天之後,謝雅靜就再沒來過機構了。

  如果不是偶爾校長在會議上提及老闆下達了什麼任務跟精神,大家都以為謝鵬濤也消失了。

  “菲姐肚子裡面的孩子真的是老闆的嗎?”

  昨天璟暢出差,陶溪今天沒有帶午飯,中午跟黃詩音到外面吃。她知道黃詩音最近都在八卦這件事情,現在沒有外人在,她也忍不住打聽。

  “誰知道呢?現在整個機構都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不是,有人說是。”

  謝鵬濤跟芳菲十多年前就結婚了,年輕的時候顧著做事業,等到芳菲三十二歲的時候才打算要孩子。但孩子並不是你想要就想要的,兩人努力了一段時間,芳菲的肚子還是沒動靜,於是去醫院檢查,結果是芳菲有不孕症。

  至於為什麼大家都知道芳菲有不孕症,最主要是有段時間,不知是誰在謠傳謝鵬濤有不育症,她護夫心切,借著打聽老中醫的機會,把自己的不孕症給說了出去。

  “他們說,菲姐這些年中醫西醫輪著看都懷不上,不可能兩人離婚了還能懷得上,以為演電視劇呢!”黃詩音說。

  陶溪也覺得有點道理,“那為什麼有人覺得是?”

  “最主要是財務部有個同事不久前參加親戚婚禮,那親戚做生意的,大概謝鵬濤跟菲姐跟他都有交情,他倆都去了,然後婚禮沒結束,兩人一起離開了。聽說當時謝鵬濤喝醉了,菲姐扶著他。按照那個時間,跟菲姐現在的肚子很吻合。”

  陶溪有些訝異,“……謝鵬濤那段時間不就腳踏兩條船了?”

  黃詩音朝她翻了個白眼,“他本來就是個渣,婚內出軌都做得出來了,更何況離婚後左擁右抱?”

  陶溪想想也是,“現在孩子有了,菲姐有打算跟謝鵬濤複合嗎?”

  “沒有,現在謝鵬濤孫子似的天天跑菲姐面前刷存在感,菲姐說孩子不是他的,他還是堅信孩子是自己的,說什麼也不肯放棄。最噁心的是謝鵬濤他媽,之前就是她慫恿謝鵬濤出去找女人生孩子,挑撥兩人離婚,現在得知菲姐懷孕,天天燉了補品上菲姐家去。”黃詩音說到這些人就覺得心煩氣躁,“別說這事了,淨噁心人,你現在對留在機構有什麼想法?”

  “我想過完這個暑假就辭職,帶完這期課程,也算是有始有終。”陶溪問:“那你呢?”

  “我也是。”黃詩音說。

  自從謝雅靜那天當著那麼多學生家長面鬧,很多家長都表示上完這期課程不再續課。已婚婦女誰不對小三不恥,現在機構老闆鬧出這樣的醜聞,換誰都不舒服。

  “那你趁著現在暑假還沒來,跟校長申請把婚假跟年假休了,不然到時候想休都沒得休。”黃詩音提醒她。

  陶溪最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她本想等璟暢空閒下來,利用這兩個假期跟他出去玩玩,可現在他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樣,等到他有空,可能她都從機構出來了。

  擇日不如撞日,陶溪回去之後就打了申請交給校長。校長知道最近機構人心不穩,即使知道這有可能是她離職前的先兆,但還是批了,算是討下面的人歡心。

  婚假三天,年假五天,再調休兩天,陶溪一下子多出了一個十天的假期。

  陶溪休假的第一天,璟暢在外地出差還沒回來,於是她約了很久沒見的周曉語出來吃飯。

  周曉語最近一段時間很忙,陶溪跟她約了幾次,兩人的時間都沒湊到一起。

  陶溪下午五點出發去周曉語公司附近的東北菜館,她先到,點好菜後,周曉語才到。

  “最近很辛苦嗎?你怎麼看著瘦了點?”陶溪看著周曉語的下巴都尖了。

  周曉語點了點頭,“我們部門的副經理下個月離職,公司打算在我們這些主管裡面提一個上去,我想做點成績出來。”

  “你想升職?”陶溪有些驚訝,因為周曉語不算有大志的人,覺得做主管這個位置剛好,賺錢不少也不至於太辛苦。

  周曉語苦笑了一下,“之前想,可現在又不想了。”她抿了口茶,看了陶溪一眼,說:“小溪,我想跟王子騫分手了。”

  “為什麼?”陶溪皺眉,“他對你不好?”

  周曉語搖頭,“就是對我很好,我怕自己越陷越深,以後分開了,我怕自己撐不住。”

  原本,她想靠實力晉升到副經理的位置,想在王子騫家人面前挽回點面子。雖然她窮,但好歹工作能力是配得上他的。

  以前從一般員工晉升到主管,她走得還算輕鬆,可現在想從主管晉升到副經理,她發現太難了。做銷售的,誰沒點鬼主意,可她從來都有自己的底線。可等到跟別人去競爭的時候,她才知道,別人都豁出去了。

  她甚至看到隔壁組的主管跟大客戶去酒店開房了。

  她覺得累了,不想爭了。偏偏王母從未放棄過拆散他們兩人,一個未婚妻被她氣走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接踵而來。

  雖然知道這都是王母挑撥離間的戲碼,可她看到王母發過來的照片,器宇軒昂的王子騫在商業酒會上,跟那些氣質高貴的富家女站在一起時,她還是自卑了。

  王子騫很年輕,可她已經奔三了。

  之前擁有灑脫愛情觀、婚姻觀的周曉語,變得一點都不灑脫了。

  她害怕哪天王子騫厭倦了她,跟她分開了,過去的美好都會成為□□。

  她害怕自己往後的人生就像辛曉琪那首《味道》的歌詞所寫那樣:

  我以為傷心可以很少

  我以為我能過得很好

  誰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無藥

  無處可逃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襪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煙草味道

  記憶中曾被愛的味道

  “小溪,我沒想到自己最後會栽在王子騫這個臭小子身上。”說到這裡,她眼眶裡一直懸著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這頓飯吃得很壓抑,陶溪除了告訴周曉語“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在你身邊”之外,她不能勸說什麼。

  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不敢讓周曉語堅持下去,也不能勸周曉語放棄。身邊的人分分合合、吵吵鬧鬧,在愛情裡、在婚姻裡,誰都沒有資格對別人指指點點。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至晚上八點,璟暢的電話打來,“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在家?”

  陶溪從中聽出了驚喜,“你提前回來了?”

  “嗯,想給你個驚喜,卻撲了個空。”

  “那我現在立刻回去。”

  “不,把定位發給我,我過去接你。”

  兩人挨得近,周曉語已經把電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不用陶溪說什麼,她已經開口,“你先走吧。”

  “那你呢?”

  “我等王子騫下班。”周曉語自嘲地笑了笑,“他的擁抱太溫暖了,我想再抱久一些。”

  陶溪看著她很心疼,問:“你有沒有跟王子騫談過?”

  周曉語搖頭,“他天天應付工作跟家族鬥爭已經夠累了,我不能像小女生那樣不懂事。”

  陶溪此刻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伸手緊緊地抱住周曉語。

  二十分鐘後,璟暢就到了,陶溪跟周曉語交代幾句後才離開。

  好幾天沒見璟暢,陶溪走了沒幾步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速度越來越快,等走出飯館大門,看到停在不遠處熟悉的車子,她索性跑起來,直奔過去。

  璟暢在車上看到那一抹飛奔的倩影,直接從駕駛位出來,然後展開雙手,把人接入懷裡。

  “這麼想我?”璟暢吻了吻陶溪的髮頂。

  陶溪誠懇的點了點頭,仰起頭笑著看他,“好想。”

  “我也好想你。”說著,璟暢低下頭,用親吻的方式表達自己對她的思念。

  路上行人來來回回,陶溪知道此刻受到熱切圍觀,但她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此刻也想親他、抱他,一點都捨不得推開他。

  她閉上眼睛,熱情地回應他的吻。

  想念的思緒終於在這個悠長的吻當中慢慢釋放,一高一低緊密吻在一起的身影,讓周圍都充滿了幸福的氣息。

  周曉語被王子騫牽著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這恩愛得旁若無人的夫妻。她拉了拉他的衣袖,說:“王子騫,你現在可以親我嗎?”

  “當然,傻瓜。”說著,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陶溪回到家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客廳中央擺著一束鮮豔的香檳玫瑰,跟細小的滿天星搭配在一起,既小清新又好看。

  她走過去把花束捧在手上,滿臉笑意地問璟暢,“怎麼突然給我送花?”

  璟暢走過去把人抱在懷裡,“給老婆送花,想送就送,還需要理由嗎?”

  陶溪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心情簡直比手中的玫瑰還要漂亮,他卻在這時無頭無尾地問她,“今天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你怎麼知道的?”陶溪驚訝。

  璟暢把她手中的花擱在茶幾上,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按正常來說,你不會大膽到跟我在大街上隨意接吻的,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

  陶溪抬頭看著這個英俊的男人,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額頭、然後一路往下,鼻樑、嘴唇、下巴,最後停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心房的跳動。

  “老公,你真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呀。”她想讓語氣輕鬆一些,可說到最後,聲音還是忍不住打顫,“我突然覺得自己幸福得有些讓人嫉妒。”

  她的頭貼在他的心房上,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然後把今天跟周曉語見面的事情說了,“你說我們現在這麼好,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分開呀?”

  璟暢把她的頭抬起來,臉色沈了下去,“我不準你再說“分開”這個詞了。”他怎麼可能跟她分開?除非他不想活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說了。”陶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看見他凶自己,她又忍不住委屈。

  璟暢把人抱得更緊了,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別人是怎樣是別人的事情,我們不要受別人影響,只要好好地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幸福是一種自我感覺,我們很滿足現在的狀態,可換作是別人,他們未必會這麼想。”

  陶溪聽著璟暢的話,心裡的鬱悶終於消散了。她從他的身上起來,笑著對他說:“老公,我明白了,以後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咱家小寶寶真乖。”璟暢摸了摸她的髮頂,“為了表揚小寶寶,你想要什麼獎勵,我都答應你。”

  “真的?”陶溪雙眸閃爍,思忖了一下,說:“我今天開始放年假,接下來還有九天的時間,你能抽出一天陪我,那天的時間完完全全屬於我的那種。”

  “當然沒問題。”璟暢說著,就已經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往臥室走,“老婆,你明天不用上班剛好,我們今晚要補課。”

  陶溪歪著腦袋問,“補什麼課呀?”

  璟暢的手開始在她腋下作亂,“當然是疼你的課程。”

  陶溪被他捏全身酥麻,腳都開始發抖了。落下了幾天的課程,要是補起來,今晚還用睡嗎?

  璟暢是實幹型的老公,說到做到,這天晚上果然拉著陶溪鬧騰到後半夜,最後才心滿意足地摟著她睡覺了。

  兩人第二天一直睡到十點才起床,期間陶溪朦朦朧朧醒過問他怎麼還不去上班,她好像聽到他說今天想當一天昏君。

  今天璟暢還需要回制衣廠,考慮到璟家跟制衣廠不遠,兩人也有段時間沒回去,於是打算回去吃一頓午飯,然後再回廠。

  “我們不用先給媽打個電話嗎?”陶溪軟綿綿地靠在璟暢懷裡。

  “不用,當做是給她一個驚喜。”璟暢抱著她,問:“很累嗎?”

  陶溪紅著臉瞪他,沒好氣地說:“你說呢?”

  璟暢自知理虧,討好地在她的脖頸蹭了蹭,“憋久了,你體諒我一下。”

  陶溪冷哼一聲,“真不知道你結婚前是怎麼活過來的?”

  “當然是靠自己活過來的。”璟暢在她面前揚了揚右手,陶溪的臉瞬間就紅了。

  “老婆,你臉紅什麼呀?是不是想歪了?”璟暢一臉戲謔地逗她。

  “沒有。”陶溪瞪他,可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瞪起人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被誘惑了的璟暢,俯身就吻住了她,漸漸低,這個吻越來越熱烈,陶溪想推開他,卻被他吻得周身疲軟,雙手只能掛在他的脖頸上,接受他的熱情。

  不知何時,她被他壓在了沙發上,陶溪被吻得迷迷糊糊,不經意瞟到牆上的掛鐘時,才記得拒絕他,“老公,別鬧了,再不出發,到媽那兒該沒飯吃了。”

  璟暢動作不停,“我不吃飯沒關係,我吃你就好。”他掰正她的臉,“老婆,認真一點,咱再補一小時的課,時間剛剛好。”

  陶溪:“……”她到底逃了多少節課了,要這麼高強度地補課?

  等兩人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十五分了,幸好路況不錯,璟暢直接走高速,十二點前可算到了璟家。

  沒想到的是,還真被陶溪說中了,他們回到璟家的時候,的確沒飯吃,因為此刻家裡來了位客人。

  林旭堯雖然叱吒商界多年,但年紀大了,看到自己的孫子,還是跟一般老頭無異,笑得一臉和藹,“璟暢,這是你女朋友?”

  璟暢拉著陶溪坐下,臉上看不出情緒,朝林旭堯說:“不是,這是我老婆。”

  林旭堯的臉一閃而過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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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8:45


  林旭堯並不是一個高調的人,但由於他投資的足球俱樂部全國有名,陶溪在網上也看過幾次他的照片。

  她對他的印象是嚴肅,可此刻他正一臉慈祥地看著自己,還說要送她結婚禮物的時候,她脫口而出就拒絕了。

  林旭堯的臉有些掛不住了,繼續引誘陶溪,“我要送你的不是普通的禮物,比如是房子、車子,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陶溪繼續搖頭,“房子車子我們家都有,至於其他我想要的,我老公都會給我買。”她側過頭,朝璟暢笑了笑。

  璟暢朝她挑眉,放在她腰側的不禁收緊,要不是此刻有外人在,他真想把她按在沙發上親個夠本。

  他的老婆就是這麼懂事!

  林旭堯再想開口,就被璟越澤給打斷了,“我們璟家過去不會要你林家的東西,今天也不會要,以後也不會要。所以,你真不用費心機過來遊說我們,沒用的。”

  璟越澤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地堅定,他肯放林旭堯進來,只不過是怕被鄰居看見,想躲過一番謠傳而已。

  畢竟,認得葉子市首富的人還是很多。

  林旭堯最終灰溜溜地離開了。

  因為這個不速這客,何秀茹沒做午飯,一家四口就去了附近的小飯館吃飯。

  這個小飯館裝修簡單,但生意火爆,老闆是本地人,做的是私房農家菜。他們到達的時候,正值午市高峰期,門口坐滿了等位的客人。

  璟越澤跟這裡的老闆相熟,走了後門插了隊,得了一個環境幽靜的包廂。

  四人落座,按照慣例,都是何秀茹點菜的,但璟暢這次很積極,主動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然後點了好幾道菜之後才遞回給何秀茹。

  “你什麼時候喜歡吃鐵板牛肉了?”何秀茹有些狐疑地問。

  璟暢長手搭在陶溪的椅背上,姿態慵懶,“我老婆喜歡吃。”

  合著自家兒子這麼積極點菜,原因是要給老婆點。何秀茹一臉無語,璟越澤適時開口,帶著訓斥的口吻,“那你怎麼不點些你媽喜歡吃的?”

  璟暢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誰的老婆吃就誰負責點。”

  璟越澤:“……”他這是被自己兒子教訓,暗示自己對老婆不夠好了?

  不行,璟越澤把何秀茹手中的菜單搶了過來,朝服務員說了幾個何秀茹喜歡吃的菜,“客家釀豆腐、紅燒乳鴿、水煮生魚片……”

  “等一下……”服務員突然打斷,“你們就四個人,這菜是不是有些多了?”

  服務員這麼實誠,璟越澤一時不知該不該繼續,可他老婆喜歡吃的菜都還沒點上呢?

  “美女,剛才點的菜就剩鐵板牛肉一個,其他都取消。”陶溪說完又對璟越澤說:“爸,你繼續點吧。”

  何秀茹唇角不禁翹起,意有所指地對璟越澤說:“哎……兒大不中留,幸好兒媳婦對咱們好。”

  “就是。”璟越澤瞪了璟暢一眼,附和道。

  陶溪看著自己的公婆在唱雙簧似的懟自己的老公,有些護短地說:“爸媽,這都是璟暢的功勞。要不是他娶了我,我也沒機會孝順你們了。”

  璟越澤跟何秀茹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心裡對這個兒媳婦越發地滿意。

  陶溪被笑得有些臉紅害羞,璟暢伸手把人摟在懷裡,對兩位長輩提出警告,“別再笑了,我老婆臉皮薄。”

  午飯過後,璟暢要回制衣廠,何秀茹想留陶溪在家裡睡午覺,可璟暢卻不同意。

  “你回去要工作,把小溪留在宿舍倒不如在這邊睡,宿舍的床哪有家裡的舒服?”何秀茹勸說。

  璟暢不想跟她爭辯,直接問陶溪:“老婆,你想在這邊還是跟我回廠?”說完,還補充了一句,“按照你心裡所想就好。”

  陶溪瞧了他一眼,他目光灼灼的,她轉過頭看了何秀茹一眼,然後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小聲道:“媽,我想跟璟暢回廠。”

  雖然從他昨晚回來之後,兩人一刻都沒有分開過,但她就是想跟他待在一起。即使他要工作,她還是想待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何秀茹對兩人的膩歪程度表示投降,交代兩句有空回家吃飯之後,就拉著璟越澤散步回家。

  “老璟,我突然有些後悔年輕的時候沒聽你說生個女兒。”何秀茹突然感慨道。

  八九十年代那會,國家還實行計劃生育政策。但兩人不是供職於公家單位,璟越澤想要個貼心小棉襖,打算超生二胎。

  可何秀茹生下璟暢之後好不容易才恢復身材,說什麼也不肯生二胎了。

  現在兒子結婚了,以為娶了陶溪這個乖巧的媳婦會多了半個女兒。誰知道人家小倆口心裡眼裡都是對方,感情好到根本看不到他們這些外人,這真讓她又是歡喜又是憂愁呀。

  璟越澤伸手摟住何秀茹的肩膀,“不生也有不生的好,生女兒也是操心呀。要是碰到像璟暢那樣的,沒幾天就把人騙回家,閃婚領證,也是心塞。”

  何秀茹被他逗笑,“有你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嗎?”

  璟越澤冷哼一聲,“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你不是沒看到他現在有了老婆的那副樣子,拽得跟二百五似的,隨便秀恩愛,好像只有他有老婆似的,現在誰沒老婆了?”他摟著她的力度不禁加大,佔有欲十足。

  “行了。”何秀茹戳穿他,“你就是被兒子媳婦喂了狗糧,心裡不舒服。”

  “切,在我璟越澤的字典裡就沒有“被喂狗糧”這四個字,只有“喂狗糧”三個字。”璟越澤可不承認,摟著何秀茹前進的速度不斷加快。

  “剛吃飽走那麼快幹嘛?”何秀茹沒好氣地說。

  “現在就趕回家生女兒去,看誰還能比咱倆恩愛。”璟越澤雄赳赳的。

  何秀茹白了他一眼,“真系唔怕醜,生到四十九。”

  陶溪跟璟暢回了制衣廠就窩在宿舍睡覺,過去十幾個小時的運動量太大了,她急需補眠。

  一直睡到快五點,她被手機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了起來,原本以為是璟暢,誰知道是葉莉姿。

  葉莉姿問她今晚有沒有空吃頓飯,陶溪本想拒絕的,但又聽到她說:“小溪,我離婚了,訂了今晚的車票,想暫時回老家跟你外婆住一段時間。”

  “好吧。”陶溪還是答應了,聽到她說離婚的那一刻,心裡突然松了一口氣。

  不得不承認,即使心裡記恨她,但得知她被家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擔心她。

  地點約在市中心一家粵菜館,璟暢陪著陶溪去,但沒有跟她們一起吃飯,而是在旁邊的咖啡館等她。

  他想葉莉姿應該有話跟陶溪說,他一個男人在場,不方便。

  “那你別只喝咖啡,點個簡餐吃一下,要是吃不飽,我等會再陪你吃點夜宵。”陶溪拉著他的手,囑託道。

  “放心,你老公不會餓著自己的。”璟暢拍了拍她的背,“等會有話好好說。”

  “我知道了。”

  葉莉姿訂了個小包廂,陶溪去到的時候,她已經到了。

  “小溪,快過來坐。”葉莉姿站起身來去迎接陶溪,想伸手拉她的時候,卻被她本能地躲開了。

  氣氛有那麼一瞬地尷尬,陶溪直接拉開身前的椅子坐下,緩和了一下氣氛。

  點完菜之後,服務員離開,整個包廂剩下她們兩人的時候,又是一陣相對無言。

  “什麼時候離婚的?”陶溪打破沈默。

  葉莉姿抿了口茶,說:“上次你給我發信息後,我考慮了一周就跟謝強提了,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其實他外面有女人,一直想跟我離婚,我之前強著不同意。”

  “但他想我淨身出戶,我不肯,就用他打我作為要脅,兩人一直談判,直至昨天才辦好手續。”她說完,從包包裡面拿出一張銀行卡推給陶溪,“這裡有100萬,算是媽給你的嫁妝。”

  陶溪先是震驚,然後立刻把卡推了回去,“我自己能養活自己,這錢你自己拿著養老好了。”

  “我知道,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還是收下吧。這些年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這100萬並不能補償你什麼,但這是我目前所能做的。”葉莉姿說著,眼眶就紅了。

  陶溪卻堅持不要,“你自己拿著吧,以後對自己對外婆好一些,別省著,想吃就吃,想穿就穿。我現在收入不錯,璟暢對我也好,家裡的存摺、卡基本都是放在我這裡,你真不用擔心我。”

  小時候最需要母愛的時候,她並沒有得到,現在給她錢,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陶溪說到璟暢的時候,眼裡滿是溫柔,葉莉姿也放心了,要是他對她不好,斷然不會流露出這樣的真情。

  這頓飯持續的時間不長,兩人之間的話並不多,吃完之後就離開了。

  陶溪堅持把卡給回葉莉姿並給她叫了輛滴滴去車站,葉莉姿歎了聲氣,然後把卡放進了包包。

  葉莉姿轉身後,陶溪也去咖啡館找璟暢。

  只是意外的是,璟暢並不是一個人,江炎彬也在,旁邊還坐著位青春靚麗的美女。

  陶溪落座之後才知道,江炎彬剛辦完案,肚子餓了來這邊吃飯,恰好沒位置就搭了璟暢的台。

  美女是江炎彬的同事,名字叫程悠,去年才從警校畢業。

  “現在的員警都這麼漂亮的嗎?”陶溪覺得這個女警真的很美,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特別是那雙大眼睛,靈動得像是會說話一樣。而她印象當中,女員警應該是魁梧的,甚至有些……雌雄不分。

  被讚美的程悠,笑得滿臉燦爛,“小溪姐,謝謝你。”

  而一旁的江炎彬卻一臉嫌棄,“就她這個臉,根本震懾不到犯罪分子。”

  陶溪:“……”

  程悠卻依舊笑得可愛,“老大你想說我漂亮就直說,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漂亮的女人不適合當員警,我勸你趕緊轉行。”江炎彬完全不接招。

  “不解風情。”程悠被他氣得只能跟牛扒拉鋸。

  這兩人的互動落在陶溪跟璟暢眼裡,就是另外一番解釋。他們相視一笑,交換了一個“兩人有戲”眼神。

  璟暢伸手摸了摸陶溪的頭髮,輕聲問道:“還要吃點嗎?”

  陶溪立刻點頭,她剛才吃得不多,一來是氣氛有些壓抑,二來她想留肚子陪璟暢吃一點。

  璟暢一聽,切了一塊小牛扒,用叉子叉起來就往陶溪嘴邊送。

  要是換做以前,對面坐著兩個大活人,她肯定害羞了,可現在被他伺候習慣了,想沒想就張開口,把小牛扒吃進嘴裡。

  “老公,好好吃,我還要一塊。”陶溪邊吃邊說。

  璟暢應下,但不忘囑託她,“慢點,別噎著。”

  程悠看著對面兩人的親密互動,自然而然得好像兩人天生就是如此一樣,心裡羨慕極了。再側眸看了旁邊的牛皮燈籠一眼,心裡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不過,她還是靈機一動地往江炎彬那邊靠了靠,聲音嬌嬌地問:“老大,我想嘗一下你的羊扒,可以嗎?”

  程悠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充滿著渴望,可江炎彬只是睨了她一眼,“你別靠我這麼近,我聞得了汗臭味但聞不了香水味。”

  程悠的臉瞬間耷拉了,立刻正了正自己的身體,失望透頂的時候又聽到他說:“你想吃羊扒是不是?”

  “對對對……”程悠雙眼發亮,剛被滅下去的火焰瞬間又燃燒起來。

  “想吃就自己點一個,要什麼醬汁自己跟服務員講。”江炎彬一邊說一邊把擱在一旁的餐單遞給她,“想不到你這麼能吃。”

  程悠一副日了狗的表情,“……我突然不想吃了。”

  陶溪看著想笑又不敢笑,璟暢則直接開口,“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到32歲連女朋友都沒有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江炎彬還是聽出了璟暢在嘲諷自己,因為在場的,就只有他32歲。

  旁若無人地秀恩愛就算了,現在還看不起自己,江炎彬怒了,“別以為就只有你才找到老婆一樣。”

  璟暢勾唇摟住陶溪的肩膀,抬了抬下巴:“那你找一個給我看看。”

  江炎彬甩下手中的刀叉,咬牙切齒地說:“我先上個洗手間。”

  直至江炎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程悠才收回視線,輕歎出聲。

  “小悠,你喜歡江隊長嗎?”陶溪忍不住問。

  程悠頓時紅了臉,“有……有那麼明顯嗎?”說完又一臉喪氣,“可能就只有他自己看不出來而已。”

  “沒關係啦……”陶溪寬慰道:“我老公是他的好兄弟,我讓他給你提供些江隊長的一手資料,你好好加油。”

  陶溪看著江炎彬跟程悠兩人就覺得很般配,忍不住撮合他們倆。

  “真的嗎?”程悠一臉興奮。

  璟暢對於老婆的要求,一向是言聽計從,可在提供幫助之前,他還是跟程悠確認一遍,“江炎彬年紀比你大很多,你確定要追這個老男人嗎?”

  “不會啊!”程悠一點都不同意,“他比我大九歲而已,我喜歡成熟的男人。”

  璟暢拆臺,“他只是年齡成熟,心智一點都不成熟。”

  “老大辦案的時候很MAN的。”程悠據理力爭。

  “不是身體在動粗就是嘴上在動粗,這也叫MAN?”璟暢一點都不認同。

  可程悠就是不管,“反正相對於柔柔弱弱的小白臉,我還覺得糙漢子有魅力多了,我特喜歡有肌肉的男人。”說著,她神色曖昧地在璟暢跟陶溪之間來回,“你不信問問小溪姐,是不是很喜歡摸你的胸肌?”

  程悠看著陶溪這個已婚婦女被自己鬧得面紅耳赤,正哈哈大笑的時候,後腦勺就被用力一甩,身後傳來江炎彬老父親教訓女兒的聲音,“女孩子家家,說這些話都不害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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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9:08


  “老大,好痛,你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動不動就甩我後腦勺,很丟臉的。”程悠摸著腦袋,一臉委屈地看著江炎彬。

  江炎彬白了她一眼,“你還知道丟臉?說什麼摸男人胸肌的時候,咋不見你覺得丟臉了?”

  程悠被教訓得耷拉著腦袋,陶溪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了,璟暢看不得老婆這副表情,朝江炎彬開口,“你只是人家的上司,現在下了班,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寬了?”

  江炎彬“切”了一聲,“你現在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璟暢意味深長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江炎彬的心突然提了起來,“喂,你別……”

  “瞎想”兩個字還沒說出口,璟暢就已經打斷他了,“我的意思是,你現在看著超像無能老爸教訓熊孩子一樣。”

  江炎彬明顯松了一口氣,但這句話怎麼品味都覺得不是好話,“你意思是我很老了?”

  璟暢同意地點了點頭,“的確不年輕了。”

  江炎彬冷哼一聲,“雖然你現在結婚比我早,但也不排除我將來後來居上,先當上爸爸。”

  程悠聽著“爸爸”兩個字,不由地臉頰緋紅,江炎彬瞧見,一臉不解,“就罵你兩句而已就臉紅了,你不是自詡臉皮比樹皮還厚嗎?”

  “……”程悠決定放棄跟他交流。

  陶溪看著如此逗比的兩人,笑得可樂了。

  外面飄著不大不小的雨,四人一直聊到雨停了才離開。

  璟暢跟江炎彬的車就停在咖啡館前面十米不到的地方,可咖啡館門前的地面有些坑坑窪窪,積了不少雨水,現在要跨過去也有些難度。

  陶溪今天穿了小白鞋,正躊躇著要不要把鞋子脫掉,璟暢已經彎下身把人打橫抱了起來,然後一跨步就抱著人往車子走,留給身後兩人一個後腦勺,“我們先撤了。”

  程悠看著璟暢這麼MAN,兩眼都冒粉紅泡泡了,“哇,璟大哥好帥。”說完,側過頭雙眸灼灼地看著江炎彬。

  江炎彬對於璟暢這種耍帥的行為很不恥,朝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一轉頭對上程悠的表情,恨鐵不成鋼地罵她,“換作是別人被璟暢這裝X行為給撩到就算了,你作為一個時刻要保持理智的人民警察真的很不應該。”

  程悠:“……”這人是榆木腦袋嗎?竟然沒看出她也想被他這麼抱過去。

  事實證明,程悠對江炎彬不能寄予厚望,不對,連希望都不能有。

  他從褲兜裡面掏出鑰匙扔給程悠,“來,現在就拿出你在警校訓練的本事,三級跳給我跳過去,把車開過來接我。”

  陶溪圍觀著身後這兩人,都要笑岔氣了。璟暢直搖頭,“江炎彬這白癡註定要孤獨終老了。”

  “好歹是多年的兄弟,你不能放棄他呀。”陶溪很喜歡程悠,希望她的愛情開花結果。

  “可他沒救了。”璟暢滿臉無奈。

  陶溪:“……”

  晚上臨睡前,陶溪把自己想離開機構的想法跟璟暢說了。

  對於她的決定,璟暢當然是無條件支持,“你喜歡就好,到時候想上班就繼續上,不想上班我就養著你。”

  “當然想上班,我總不能天天跟著你去上班,一個人在家也無聊。”想到以後的擇業方向,陶溪有些糾結,“從畢業到現在,我已經做了快六年培訓機構的英語老師了,我其實挺喜歡這個工作的,就是周六日沒有假期。現在倒還好,以後有小孩了,我總不能假期都把TA丟在家裡吧。”

  璟暢思忖了一下,問:“有打算自立門戶嗎?”

  “我自己開培訓機構?”陶溪有些驚訝,“這我還真沒想過。”

  璟暢把她抱在懷裡,“那現在開始想一想,我給你打本。”

  “那要是沒人來上課,我把錢都虧了怎麼辦?”陶溪故意逗他。

  璟暢搭在她腰上的手開始伸進她的衣內,嘴唇湊到她耳邊輕輕咬了一下,“虧了就用你自己來還吧。”

  陶溪的耳朵極其敏感,被他輕輕一咬,全身就像過電一般,聲音都染上了一層嫵媚,“你怎麼那麼壞呀?”

  “可我最喜歡對你使壞呀……”璟暢繼續挑逗她,“老婆,喊一聲暢哥哥,好久沒聽你這麼喊我了。”

  “……暢哥哥……”

  第二天早上,璟暢沒有回制衣廠,帶著陶溪去了市中心看寫字樓。

  “彩馬奔奔”現在發展勢頭很好,不久後會實現線上線下同時開店,為了更方便工作跟招人,需要在CBD設立辦事處。

  在仲介的帶領下,兩人看了幾處辦公室,璟暢拍了照片,說回去研究一下再給答覆。

  仲介應下,說了幾句例行促成交易的話,例如最近很多人看中這幾個辦公室的人很多希望你儘快做出決定云云,恰好有客戶打電話給他,他就先行離開了。

  “我們現在就走嗎?”陶溪問。

  璟暢拉著她往回走,“先不,我想具體看看整棟寫字樓的環境。”

  “你有沒有特別喜歡哪一間辦公室?”

  “都差不多,我好像對辦公室的要求不高。”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邊聊邊看,不知不覺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消防門。

  “我們倒回去坐電梯吧。”陶溪拉了拉璟暢的手。

  他卻突然牽著她,推開消防門就進了樓梯間。

  陶溪一臉懵逼,他卻已經把她抵在牆壁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說:“沒試過跟你在樓梯間接吻,突然很想試一下。”

  他是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不等陶溪反應過來,他的吻就已經落下。

  她剛開始還有些放不開,生怕有人突然闖入。但隨著剛才因為動靜而亮起的感應燈再度熄滅,樓梯間變成漆黑一片,她頓時覺得安全感滿滿,雙手自覺攀上他的脖頸,仰起頭努力回應他的吻。

  靜謐漆黑的空間裡,兩人口水交纏的聲音清晰可見,不足以讓感應燈亮起,卻讓陶溪的心跳不斷加速。

  真是既羞恥又甜蜜。

  曖昧的氣氛,讓整個空間慢慢升溫,直至有人突然闖入,“啪”的一聲,溫和的燈光在此刻都顯得特別刺眼。

  兩人的親吻乍然而止,側頭跟站在門口的女人面面相覷。

  一向淡定自若的璟暢,臉色也有一絲不自然,陶溪羞得只想往他懷裡鑽,卻被門口的女人給叫住了,“小溪?”

  被點名的陶溪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周曉語的媽鄧如鳳。

  “鳳姨,好巧呀。”陶溪難為情地抓了抓頭髮。

  鄧如鳳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快就斂起尷尬的表情,朝陶溪微笑,“對啊,我的教室就在旁邊,要去坐一下嗎?”

  “教室?”陶溪又蒙了。

  當鄧如鳳把兩人請進她的書法教室時,陶溪才知道,原來鄧如鳳在跟周富強離婚之後,開了一家書法教室。

  她從小就練書法,即使後來結婚了,她有時間還是會練。以前是當做興趣,沒想到今天能做成事業。

  “鳳姨,你真厲害。”陶溪出自真心感歎道,一個五十歲才離異的女人,竟然靠著自己的雙手,創立了書法教室。

  鄧如鳳笑得眼褶子都出來了,“小溪笑話鳳姨了,我就是找點事情做,順便自力更生養活自己。畢竟我五十歲的老婆子了,出去找工作也沒人請。”

  “鳳姨,你太謙虛了,你現在走出去讓別人猜你的年齡,頂多就四十出頭。”陶溪沒說大話,她剛才沒有立刻認出鄧如鳳,是因為現在的她跟以前那個平庸的全職師奶完全不同了。

  她畫著精緻的淡妝,衣著大方簡約,盤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讓她整個人都明亮動人。

  鄧如鳳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小溪,你嘴巴這麼甜,肯定是整天被老公泡在蜜糖裡面。”

  “哪有呀。”這下輪到陶溪不好意思了,腦子裡又出現剛才跟璟暢接吻被撞破的那一幕。

  在鄧如鳳教室坐了二十分鐘,兩人就起身告別了。臨離開前,鄧如鳳給陶溪寫了一副字:琴瑟和鳴。

  “這算是鳳姨送你的結婚禮物了,希望你別嫌棄。”

  陶溪這下連推脫都不敢了,立馬接了過來,“我可喜歡了,謝謝鳳姨。”

  兩人跟鄧如鳳道別後,就去電梯廳等電梯。

  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電梯很快就到了。

  電梯門一打開,他們站在一旁等電梯清空,陶溪卻驚訝地看到周富強從裡面走出來。

  “周叔。”陶溪喊了他一聲。

  周富強回過神來,突然面露羞赫地跟陶溪打招呼,“小溪,這麼巧。”

  “對啊,剛才去鳳姨的教師參觀了一下,還拿了禮物。”陶溪揚了揚手上的卷紙,順便跟他介紹璟暢,“這是我老公,璟暢。”

  璟暢跟周富強客氣握手後,陶溪就拉著他離開,進電梯前還不忘調侃一下,“周叔,加油。”

  周富強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對著她傻笑。

  “老公,你覺得鳳姨跟周叔有沒有戲呀?”陶溪問。

  璟暢搖了搖頭,笑著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跟你永遠有戲。”

  猝不及防地被他的情話甜到,陶溪小鳥依人地鑽進他的懷裡。

  累了一早上,陶溪不僅僅陪著璟暢看了寫字樓,心裡還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她要創業,開一家英語培訓機構。

  鄧如鳳在五十歲並且離異的情況下,都能在事業上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她現在才28歲,絕對有這樣的幹勁去創業,更何況她有老公支持。

  璟暢聽了她的決定後,立刻給仲介撥了個電話,讓他重新給自己找寫字樓,要一間300平方跟一間500平方挨在一起的辦公室。

  雖然有些難度,但客戶加碼,仲介當然樂呵呵地應了下來。

  等他掛掉電話,陶溪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手,笑著問:“你是想跟我一起上下班呀?”

  “當然,跟你同進同出的日子指日可待了。”璟暢雄赳赳地說。

  雖然感覺有些公私不分,但想起以後跟他牽著手一起出門,又牽著手一起回家,中午還能一起吃飯,陶溪光是想想,嘴角都裂開了。

  “不過,我要上完這學期課程才離職,你可能要等我一段時間。還有,現在才五月份,到九月份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現在就租寫字樓會不會太早了?”陶溪進入角色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當然不會,符合我們要求的辦公室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另外,培訓機構的格局跟一般辦公的格局不同,得花費好些時間去裝修。”

  陶溪想想也是,“老公,我突然發現要把機構開起來,有好多事情考慮,我怕我搞不掂。”

  璟暢緊了緊她的手,說:“不用擔心,這不有我嗎?”

  “那也是。”陶溪覺得,這種有人依靠的感覺真好呀。

  臨近飯點,璟暢問陶溪想在外面吃還是回制衣廠吃食堂。

  陶溪想跟他回制衣廠,可她接連幾天都跟著他去上班,怕被員工笑話她太黏人了。

  璟暢卻不以為然,“怕什麼,反正最近他們吃食堂吃膩了,正好給他們換一下口味。”

  “什麼?”陶溪一臉懵逼。

  璟暢勾唇看著她,“給他們喂點狗糧。”

  陶溪:“……”

  兩人中午在食堂合體,著實給大家喂了一波狗糧,大家在微信群上面羨慕嫉妒恨地說著。等到上班時間一到,又立刻投入到緊張的工作當中去,因為離6.18越來越近了。

  璟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中午不回宿舍午睡,陶溪現在滿腦子都是開機構的事情,興奮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也跟著他去了辦公室,想著上網收集一下相關資料。

  何煜城最近出差不斷,事情多多,站著都想睡覺,但奈何工作壓在心頭不敢睡,聽說璟暢回來了,立刻去辦公室找他商量工作。

  誰知道才走近璟暢辦公室,隔著玻璃門就看到裡面的一男一女,一人佔據一個角落,不經意一抬頭,就朝對方笑得像個……傻X。

  真是的……璟氏夫妻又合體撒糖了……不對,應該是撒鹽,往他這種單身狗傷痕累累的心撒鹽。

  “咳咳……”何煜城推門而進,直接把璟暢是自己上司這個事實給忽略掉,酸溜溜地開口,“我都累成狗了,你們還好意思在我面前秀恩愛的嗎?”

  陶溪被揶揄得面紅耳赤,璟暢直接朝何煜城射了一刀,冷冷道:“你都說自己是狗了,我們給你喂點狗糧剛剛好。”說著,他已經起身走向沙發,然後在陶溪身邊坐下,自然而然地用手摟住她的腰。

  何煜城被他這副嘚瑟樣刺激到了,冷哼了一聲,“我到現在還單身,還不是因為被你這個無良老闆給壓榨到沒時間談戀愛。”

  璟暢伸手“咚咚咚”地敲了三聲茶幾,聲明道:“這鍋我可不背呀,你不是沒時間談戀愛,你是沒戀愛可談。”說著,他伸手摸了摸陶溪的髮頂,“你看,我跟你一樣忙,但依舊跟我老婆談戀愛,主要是因為我有老婆,而你連女朋友都沒有。”

  何煜城氣得想打人,抖著手指指向璟暢,問陶溪:“嫂子,你老公這麼囂張,你也不管管?”

  陶溪憋著不敢笑,說:“呃……我覺得我老公說得挺有道理的,要是你想戀愛,首先要做的事情應該是找個女朋友。”她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太傷人了,連忙補充道:“我幫你留意留意,要是有合適的女孩子,我給你介紹介紹。”

  “嫂子,你終於說了句人話了。”何煜城感激涕零,立刻把自己的擇偶條件給一一排列,“我要求不高,就是年齡要比我小,身高比我矮……”

  陶溪把何煜城的擇偶條件一一記了下來,然後起身朝辦公桌那邊走,騰出空間給兩人談工作。

  她在一旁上網找資料,一邊隨意地聽著璟暢跟何煜城的對話,這才知道,璟暢的工作真的很多,制衣廠剛起步,一大堆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為。

  但即使這樣,他依然抽出時間陪她,讓她不會有被忽略的感覺。想到這裡,她的視線不自覺投向他。

  此刻他神情專注地看著手上的資料,側臉的線條流暢完美,捏著紙張的手指修長有力,光是這樣看著,都讓她怦然心動。

  突然,他抬起頭朝她看去,視線交匯的那一刻,兩人相視一笑。

  只是可憐了何煜城,又一次地被虐。

  兩人一直談到快六點才結束工作,璟暢帶著陶溪離開,何煜城繼續回自己的辦公室加班。

  “我今晚想吃煲仔飯,你給我做好不好?”剛上車,陶溪就對璟暢說。

  “好。”璟暢啟動車子離開,“不過回家之前,我們得先去一趟百貨商場。”

  “你有東西要買嗎?”

  “嗯,去給你買明天旅遊要穿的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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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9:27


  陶溪看著眼前這套棗紅色的比基尼泳衣,臉頰緋紅,對璟暢說:“老公,選過另外一套啦。”隨手拿起旁邊一套保守型泳衣,“你覺得這套怎麼樣?”

  “不怎麼樣。”說著,他想朝導購員招手,就被她眼明手快地壓住了,“老公,我穿這套泳衣,你難道不吃醋嗎?”

  璟暢挑了挑眉,一臉篤定,“不吃醋。”

  陶溪:“……”她有些失望。

  在璟暢的霸道專制下,陶溪在導購員花一樣的笑臉下接過了人生中第一套比基尼泳衣。此刻,她心情複雜,一是接受不了布料這麼少,二是價格太貴太心疼了。

  為什麼這麼一丁點的東西要賣這麼貴,這跟搶錢有什麼區別?

  一來二去,兩人離開百貨商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璟暢怕陶溪餓肚子,直接帶她去了附近一家高檔的私房菜館吃飯。

  私房菜館很隱秘,門口的豪車卻門庭若市。

  一進門,入目的就是各種名貴的盆景跟花草。兩人穿過花園才進入主樓,身著修身旗袍的諮客上來迎接,“你好!請問有預定位置嗎?”

  “沒有,麻煩給我個包廂。”璟暢說。

  “好,這邊請。”諮客率先走在前頭。

  璟暢拉了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陶溪姥姥,“老婆,先進去,等吃飽了再出來溜達也不遲,別餓壞了。”

  “好。”陶溪收回視線,被璟暢牽著往前走。

  “兩位,這邊請。”諮客在一間門牌貼著“梨花”的房間停了下來,然後朝他們做出“請”的手勢。

  璟暢拉著陶溪正想入內,卻看到有兩個男人迎頭走來。

  一個四五十歲,一個三十歲左右,兩人看到璟暢的那一刻,皆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璟暢只是輕輕掃了對方一眼,不做停留就牽著陶溪進了包廂。

  等點完菜,服務員退了出去,包廂門關上之後,陶溪才問:“老公,那兩個男人你認識?”年紀大些的那個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璟暢給她倒了杯茶,說:“左手邊的那個是林旭堯的大兒子,叫林楠,旁邊那個應該是他的助理。”

  陶溪恍然大悟,“看他的反應,好像認得你。”

  璟暢露出嘲諷的笑容,“哪止認得我這麼簡單,怕是把我的底都翻了。”

  陶溪面露擔憂:“……這麼恐怖,那我們怎麼辦?”

  璟暢知道嚇著她了,連忙把人摟過來,低聲哄道:“不用擔心,你忘了你老公是當偵察兵出身的嗎?我只會讓他查到我想讓他知道的,懂了嗎?”

  陶溪的臉色緩了下去,“那你是不是還要對他進行反偵察呀?像電視劇上面演的那樣。”

  “暫時沒有,不過要看他的表現,要是太過分了,我當然會採取行動。”璟暢說。

  “哎……”陶溪輕歎一聲,“這些人疑心真重,咱爸明明表示過很多次不要林家的東西,怎麼他們就是揪著不放呢?”

  “很正常,畢竟林氏這塊是大肥肉,誰都想吃。”葉子市首富的頭銜並不是誰都能撐得起,林氏旗下的公司物業遍佈全球,資產豐厚。

  陶溪哂笑,“也不是,你不就不想吃嗎?”

  “對。”璟暢頓了一下,說:“我不想吃肥肉,我只想吃……你。”

  他驀地把人摟緊懷裡,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她被他鬧得滿臉通紅,伸手就想推他,“別鬧啦!”

  璟暢把人抱得更緊了,“好,不鬧了,今晚回去慢慢吃,現在先親一個解解渴。”

  話畢,他已低下頭,精準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覺得她的唇好像蜜糖,帶著甜香,無論怎麼親都不膩。

  對門的包廂內,林楠往嘴裡送了口酒,抬眼看了黃燁一眼,問:“最近那家人有什麼動靜?”

  黃燁立馬領會他的意思,說:“林董前兩天又找過璟越澤,但還是無功而返。璟暢轉業回來之後,一直在一家叫“七彩童年”的制衣廠上班。廠子是剛建立的,法人是他的一個戰友,叫何煜城。他應該擔任總經理助理一類,名片上面沒寫具體職位,但他開著一輛十幾萬的車,看著不像老闆之類的,何煜城開的車都五十多萬了。”

  “除了制衣廠,還有沒有其他動作?”林楠又問。

  “暫時沒有。”

  “呵……”林楠一臉不屑,“就算制衣廠是他的也沒關係,就憑林氏如今的實力,一家制衣廠再怎麼厲害也翻不出風雨。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林氏搶過來,林彬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

  “他還是繼續扮演大孝子,他兒子林楓一有空就回去陪林董吃飯,把林董哄得很開心。”

  林楠一聽,臉色沈了下去。只要璟越澤一直拒絕接受林氏,他跟林彬之間,他在工作上的表現更勝一籌,本來更有資格接任林氏,但他卻輸在沒有兒子這件事情上。

  不過,事情還是有轉機的,林旭堯迷信,一直對林楓母親生辰八字跟林氏不對付耿耿於懷,連帶對林楓也頗有微言,所以才一直沒把林氏交給林彬。

  “你有沒有安排專家給葉彩曼看診,怎麼好幾個月了,肚子還沒有動靜?”林楠微怒。

  黃燁最怕他提及這個問題,其他事情自己還可以應付過來,可生孩子這事情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偏偏這個葉彩曼不爭氣,連累他每次被訓。

  他最近帶她看了好幾個專家,都說她情況不是很理想,很多有關女人的問題他不懂,但總結下來,就是她要懷上孩子,機率不高就是了。

  “林總,要不我再讓人找個生辰八字跟林氏相合的女人吧。有件事我今天才知道,就是林董那天去璟家,知道璟暢娶了老婆之後,找人查了一下,說他老婆的生辰八字跟林氏很合。我怕……”

  黃燁沒繼續說下去,但林楠的臉色已經僵了,“璟暢他老婆叫什麼?”

  “叫陶溪。”

  門外響起敲門聲,兩人的談話乍然而至。

  陶溪跟璟暢吃完飯直接回家,走出私房菜館門口的時候,又一次跟林楠迎頭碰上了。

  林楠估計喝了酒,臉色微紅,他這次沒看璟暢,卻一直盯著陶溪看,那眼神這讓璟暢跟陶溪都覺得很不舒服。

  璟暢摟著陶溪快速走到車子的副駕駛,然後扶著她坐了進去。

  等車子遠離私房菜館,陶溪突然記起來,為什麼自己覺得林楠眼熟了。

  “老公,難怪我覺得林楠有些眼熟了。”陶溪轉過頭對璟暢說。

  “你見過?”

  陶溪點了點頭,“上次我給你去買手工蛋捲的時候,看到葉彩曼跟一個老男人動作很親密,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林楠。”

  璟暢聽後神色不變,“物以類聚。”但想起林楠剛才盯著陶溪的眼神,他的眉頭皺了皺。

  陶溪:“……雖然我很討厭她,但有時候覺得她挺可憐的。她的愛情觀、婚姻觀都被她媽給扭曲了,一切都是向錢看,上次的何博超跟這次的林楠,沒有一個男人是她真正喜歡的。”

  璟暢卻不這麼認為,“她是一個能對自己負責的成年人,完全可以決定自己所有事情。要是她不願意,完全沒有人可以影響得了她。”

  陶溪:“……你真是隨時隨地都能保持理智呀。”真是聊不下去了。

  “沒有啊……”璟暢戲謔地看著她,“我在你面前,隨時都會失控,我已經預料到我今天晚上十點鐘會失控了。”

  “什麼意思呀?”

  璟暢勾唇挑眉,“因為那會兒我們在床上。”

  陶溪一頭黑線,“……你工作那麼多,怎麼腦子裡面都是這些事?還有,我們明天不是去海邊旅遊嗎?得早起,今晚得早睡。”

  “你說的很有道理。”璟暢點了點頭,“那我們等會回去就直接來,事後再慢慢洗澡。”

  陶溪:“……”在這件事情上,她永遠都找不到空子鑽。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璟暢精神抖擻地開車出發,而陶溪從上車的那一刻,就窩在副駕駛補眠。

  因為這次是短途旅行,今天出發,在當地住一宿,明早就要回來。所以,地點就選在臨市,一個海濱城市。

  距離不遠,兩個小時候之後,兩人就到達當地的海濱度假區。

  今天不是周末,也還沒正式進入旅遊旺季,旅客並不算多。

  睡了一路,陶溪看到無邊大海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精神了。等璟暢把車子停好,她就迫不及待地下車。

  湛藍的天空飄著白雲,波光粼粼的大海,海風徐徐吹過,帶著淡淡的鹹水味,一切都美好得讓人心曠神怡。

  陶溪很想此刻就把大海擁在懷裡,她指了指車尾箱,對璟暢說:“老公,我拿下泳衣,我要遊泳。”

  雖然那套棗紅色比基尼實在讓她害羞,不過現在遊客不多,等會她沒入水中就沒人看得見了。

  璟暢直接牽起她的手往海邊走,“你覺得我有可能讓你在別人面前穿得這麼性感嗎?”

  陶溪被他繞暈了,“哎……昨天不是你讓我買那套比基尼的嗎?我說買保守型的,你又不讓。”

  “當然不讓,沙灘上那麼多男的,保守型的也不可以。”

  這個人真是霸道得可以,可陶溪聽著,心裡又泛起了一絲絲甜蜜。

  “那你到底讓我買那比基尼有什麼用?”陶溪沒好氣地說。

  璟暢眉梢輕揚,“你到時候就知道。”

  “……”他不說,陶溪只能作罷。反正此刻環境這麼舒服,即使在海邊散步也很不錯。

  兩人手牽手走在海邊,清涼的海水一下又一下地拍上岸,掠過小腿,然後又慢慢遠去。

  “老公,我想吃雪糕。”陶溪看見前面不遠有個小朋友正舔著雪糕,她被誘惑到了,也想吃。

  璟暢環顧了一下四周,鎖定小賣部的位置之後,對她說:“那你先自己慢慢往前走,我等會買好了就追上你。”

  “好。”陶溪鬆開璟暢的手,他踩著鬆軟的沙子,仍能快速前進。

  她不想走遠,看見沙子上面的貝殼,她蹲下身來,搜索一些漂亮的,然後撿起來。

  很快,她的手上已經抓滿了貝殼,她想放進兜裡,才記起自己今天穿的是雪紡長裙,根本沒有衣兜,手機還是掛在脖子上。

  她懶得拿,於是把貝殼用力往海裡一扔,貝殼“咚咚咚”地入水,她轉過身來,就看見璟暢站在不遠處,旁邊竟然站著個身材火辣的……比基尼美女。

  雖然此刻他一臉不爽,但比基尼美女對他還是很熱情,連眸光都流露著嫵媚。

  璟暢不搭理她,正想越過她往前走,可比基尼美女長腿一伸,擋住了他的去路。

  此情此景,陶溪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的男人,也是其他女人隨隨便便就能搭訕的嗎?

  這口氣,她說什麼也忍不下去。

  即使踩在沙子上,但陶溪此刻仍能保持雄赳赳的氣勢,不一會兒就走到璟暢身邊。

  “老公,這人想幹嘛?”陶溪雙手環胸,毫不客氣地敵視比基尼美女。

  比基尼美女也不是吃素的,面對宣示主權的陶溪一點都不怯場,反而滿臉鄙夷地掃了她一眼,“你這種借著幫男人解圍而假裝老婆,然後趁機弄假成真的戲碼我都看膩了,你給我滾一邊去。”

  “什麼?”陶溪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不等璟暢出聲,她已經踮起腳尖,咬了他手中的雪糕一口,然後邊吃邊含糊地對他說:“老公,你也吃一口,讓她知道我們是可以同吃一個雪糕的真夫妻。”

  璟暢覺得自己的老婆可愛極了,臉上的不悅早已不見,此刻唇角微翹,“好。”

  陶溪以勝利者的姿態瞧了比基尼美女一眼,“你看好了!”

  話畢,璟暢騰空的那只手把她拉入懷裡,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猝不及防地吻,讓陶溪一時怔住了,璟暢趁機撬開她的嘴唇,舌頭靈活地伸進她的口腔。

  她的口腔還殘留著冰涼,雪糕的奶香味讓他忍不住用力吸吮她的甜美。

  有人近距離圍觀,璟暢很快就放開了她,離開她的唇後,他還意猶未盡地說:“味道真不錯。”

  陶溪此刻害羞得滿臉通紅,把頭窩進他的胸膛,連比基尼美女灰溜溜地走了還不知道。

  “好了,那人走了,趕緊出來吃雪糕,不然要融掉了。”璟暢拍了拍她的背。

  “好丟臉。”陶溪從他的懷裡出來,臉頰的紅潮還未褪去。

  璟暢把雪糕遞到她嘴邊,“誰說的,你剛才真聰明,這方法都讓你想到了。”

  “……我只是讓你吃雪糕而已,沒讓你親我呀。”陶溪嘟著嘴說。

  璟暢一臉無辜,“我的確是吃雪糕了呀。”

  “……”陶溪決定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了,因為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兩人沿著海岸線走了快一個小時,偶爾停下來拍個照,偶爾璟暢忍不住就把陶溪抱在懷裡親個夠。

  中午時分,璟暢帶著陶溪離開,恰好遇到了有人在拍婚紗照。

  “老婆,等618過了之後,我們去把婚紗照給拍一下,地點隨你定,國內國外都行。”璟暢說。

  “真的嗎?”陶溪雙眼閃亮,“那我回去好好搜索一下相關資料。”雖然不辦婚禮,但她還是希望拍婚紗照的,把兩人年輕時候記錄下來,等老的時候再慢慢回味。

  “當然,反正按你喜歡的,我全力配合。”璟暢邊說邊拉著她進了附近的一家大排檔。

  璟暢定的酒店下午兩點辦理入住,兩人飽吃一頓海鮮大餐後,就開車前往度假酒店。

  當車子開進溫泉酒店大門,陶溪一臉懵逼地問:“老公,大熱天的,我們要泡溫泉嗎?”

  “是的。”璟暢精準地把車子停好,側過頭勾唇看她,“我定了帶私家泡池的庭院大床房。”

  “……”陶溪突然明白,為什麼他說那件比基尼泳衣穿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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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09:49


  對於意圖如此明顯的璟暢,陶溪覺得不戳穿他,都覺得自己有些裝了。

  可璟暢一臉雲淡風輕地拉著她往房間走,“夏天泡溫泉對身體很好的,例如:有益皮膚健康、祛濕排毒、消暑降溫、美容減肥、改善睡眠等等。”

  說著,兩人已經進了房間,璟暢特意把手機掏出來,點了點遞到她面前,“不是我瞎編,網上是這麼說的。”

  陶溪接過來看了兩眼,還……真是。她無語地把手機遞回給他,他把手機接回來的時候順便把人摟緊懷裡,垂眸看她,聲音帶著特有的低沈性感,“老婆,那我們開泡了嗎?”

  她直接把人推開,轉身就攤在大床上,“我好困,先睡一會兒。”

  “沒問題。”璟暢極好說話地從行李箱裡面拿出一套睡衣遞給她,“你先睡,我自己先泡一會兒。”

  說完,他已經蹲下身去找泳褲了。

  泳衣泳褲被她放在最底層,趁著他埋頭去找的時候,陶溪迅速把睡衣換好,然後蓋好被子,閉眼睡覺。

  璟暢從一旁的落地玻璃窗早已看到了床上的風光,他靜靜欣賞完,然後才站起身來,直接在房間把泳褲換好。

  陶溪醒來的時候沒看見璟暢,但聽到隔壁相連的書房傳來輕微的鍵盤敲打聲。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得抓住,快速換上比基尼之後,裹上浴衣,輕手輕腳地拉開推門,享受私家泡池去。

  下水的那一刻,的確有些燙皮膚,不過漸漸適應之後,這感覺還真舒服。

  “呼……”陶溪靠在池邊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聞著夏天樹葉特有的清香,享受這一刻的舒寧。

  漸漸地,她開始進入夢鄉。

  在夢裡,她被暖和的被子抱著,不知何時,被子突然有些晃動,但依舊溫暖得讓她不想睜開眼睛。

  “老婆……”

  驀地,被子突然把自己箍緊,然後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陶溪睜開眼,璟暢不知何時下了水,現在正緊緊地抱著自己,眸光毫無遮掩地往水裡面看。

  “不準看。”陶溪想用手去擋,卻發現手被他禁錮住,動彈不了。

  “不準看哪兒了?”

  璟暢假裝聽不懂,嘴唇湊到她耳邊,開始輕輕地咬著,惹得她全身酥軟,整個人不得不往他身上靠。

  他的吻在她的臉上不斷流連,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他開始碾壓她的唇,也不似剛才那般若即若離,一下子就變得霸道起來,舌頭伸進她的口腔,挑動她的舌頭根自己纏綿。

  他的手從她身上放開,變成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這樣更方便他加深這個吻。

  她很快就沈浸在他的霸道當中,伸手攀上他的雙肩,開始努力回應他的吻。

  猝不及防地,她感覺身上一涼,睜開眼一看,她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坐在池邊上。

  他目光灼熱得快要噴火,她害羞得全身通紅,嚷嚷著要下水。

  “老婆,夏天泡溫泉不能超過20分鐘,你已經超時了,現在要上岸了。”

  話畢,他一躍而起,帶起的水花濺在她的臉上,一時模糊了她的眼。

  不等她看清狀況,他就已經把人打橫抱起往裡頭走,“老婆,回去把比基尼換下來,別等會著涼了。”

  陶溪:“……”這比基尼脫了,還有穿回去的可能嗎?

  原定第二天早上八點回程的,因為陶溪太累,愣是拖到了中午十二點退房前一刻。

  “要是還覺得累的話,那我們多住一天,明天再回去。”璟暢貼心建議。

  昏昏欲睡的陶溪瞬間清醒了,連連搖頭,“現在就回去。”

  多待一天,她只會更累。

  臨離開前,她瞧見垃圾桶裡面的某用品,羞得倒回去,抽了一大推面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把它們遮住。

  回去的路上,因為先到葉子是郊區再到市區。陶溪不想讓他太累,說自己先回璟家,等他下班再來接自己。

  “好的,沒問題。”

  即使昨晚毫無節制地鬧騰,現在又開了接近兩個小時的車,璟暢依舊精神爽利,陶溪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回到璟家,何秀茹跟璟越澤剛午睡起來,陶溪本想補一覺的,但沒好意思,於是坐在院子裡,跟何秀茹一邊摘菜一邊聊天。

  “等璟暢得空了,你倆一定要把蜜月補上。就這樣一天一夜的旅行,不夠意思。”何秀茹聽到他們剛旅遊回來,對於兒子的安排,明顯不滿意。

  雖然按照璟暢這幅德性,蜜月旅行肯定有一半時間待在酒店,但陶溪還是希望跟他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

  她笑了笑說:“等他閑下來再說吧,現在每天都很忙,我不想他太累了。”

  何秀茹卻不這麼認為,一臉戲謔地說:“我兒子我能不知道,要是能天天跟你膩在一起,他才不嫌累呢!”

  陶溪:“……”還真是知子莫如母呢!

  說到旅遊,何秀茹這個旅遊專家就有說不完的話,“到時候你們把地點告訴我,我給你們做一份超級攻略,保證到時候好玩又不走彎路,確保你們有足夠的時間製造蜜月娃娃。”

  陶溪:“……謝謝媽!”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下午四點的時候,何秀茹說要進去廚房煲湯,陶溪本想跟著進去學習學習,這時候電話卻想了,她掏出來一看,是芳菲。

  這還是芳菲跟謝鵬濤離婚之後,她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菲姐,有事嗎?”陶溪接了起來。

  芳菲笑了一下說:“小溪,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的小孩說想今年九月份去機構學英語,讓我給她推薦一位老師,我推薦了你,你到時候能安排小朋友上你的課嗎?”

  陶溪有些為難,最後還是把自己的打算跟芳菲說了,“我打算暑假過完就離職了。”

  在她的認知裡,芳菲一直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更何況她離婚之後就退出了機構。

  芳菲聽到她這個決定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從謝雅靜上次這麼一鬧,估計很多機構的員工都不想呆了,先不說機構聲譽受損影響招生,員工在這樣的公司待著也不舒服。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芳菲像個老朋友問她。

  “我打算自己開一間英語培訓機構,以前不敢想,現在有我老公支持我。”陶溪說完才自知失語,在離異婦女面前這樣說,總讓人覺得待著炫耀的成分。

  可芳菲笑呵呵地說:“有老公撐腰就是好。”

  “……沒有啦……”陶溪反倒有些難為情了。

  芳菲揶揄了她兩句,末了說:“小溪,跟你共事也快五年了。雖然我們不是很親近的朋友,但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工作能力跟工作態度。這樣吧,要是你不嫌棄,找天我們可以見個面,我把開機構經營機構的一些經驗告訴你。”

  陶溪聽著欣喜若狂,連連應了下來。

  芳菲能把一個全新的機構在激烈的英語培訓機構裡面做得有聲有色,這經驗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走了狗屎運,立刻跟芳菲約了明天下午見面。

  晚上,陶溪把這個消息告訴璟暢的時候,他沒有她預期當中的高興,反而有些擔心地告訴她,“我想這個芳菲是出於好意,但她身邊糾纏著謝鵬濤跟謝雅靜,謝雅靜本來又對你不友好,我擔心你跟她接觸過多,會被謝雅靜盯上。”

  “應該不會吧……”陶溪完全沈浸在有人指導自己的歡樂當中,“反正我跟菲姐見面,謝雅靜又不會知道。”

  璟暢不想太打擊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頂,“反正多留一個心眼無害,要是有什麼不妥,你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遵命,首長。”陶溪朝他敬了個禮。

  璟暢笑著把她的手拉了過來,貼在唇邊親了一下,語氣曖昧地問:“那要是首長現在有別的要求,你會遵命嗎?”

  已經當了好幾個月的夫妻,陶溪怎麼可能沒明白他的暗示,她滿臉可惜地說:“報告首長,今天大姨媽來訪。”

  看著她得意洋洋的笑臉,璟暢決定,要把這賬記下來,七天之後再一一補回來。

  “今天先放過你,不過得預支一下利息。”璟暢把人抱進懷裡,低頭就想親下去的時候,她避開了,“別親了,等會辛苦的只是你自己。對了,我跟你說件事,今天媽又跟我提了生孩子的事情,我沒敢跟她說,我們打算一年之後再要孩子。我們現在結婚還不到半年,我怕她下次催生,我招架不住了。”

  “你不用理,反正以後我們生了,孩子也是我們自己帶,偶爾帶回去給他們看看就行了。”璟暢不以為然地說。

  陶溪當然想自己的孩子自己帶,可公婆年紀大了,難免想過含飴弄孫的生活。可她童年父母愛缺失,她又想陪著孩子慢慢長大,不想錯過孩子每個成長的重要階段。

  “那要是爸媽下次再催,我該怎麼回答呀?”陶溪問。

  “國家現在放開二胎,讓他們自己生一個,到時候他們想怎麼帶就怎麼帶。”璟暢的唇已經貼上她的唇,“辛苦也要親,等會你幫我解決一下就好。”

  陶溪:“……”這話她敢說出口嗎?還有,能不能別讓她解決,好害羞的。

  隔天中午,陶溪就到了跟芳菲約好的茶樓見面。

  不得不說,芳菲懷孕之後,氣色比以前更好了。

  “菲姐,你皮膚現在超好的。”陶溪讚美道。

  芳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笑著說:“肚子裡面的大概是女兒吧,聽說懷女兒的媽媽都會變漂亮。”

  陶溪以前也聽過這種說法,問:“你喜歡女兒嗎?”

  “當然,而且……”芳菲頓了一下,說:“我要是生的是女兒,謝鵬濤他媽就不會整天纏著我了。”

  陶溪有些愕然,“……孩子真的是謝總的?”

  芳菲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又有些慶倖,“他是我的初戀,我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他。雖然他最後拋棄我了,但我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會愛人了。離婚前我們關係很差,那一次,我只是帶著分手炮的念頭,卻沒想到努力了這麼多年顆粒無收,等我們離婚了,TA卻來了,想想真是諷刺。”

  陶溪聽了,心裡一片唏噓,“我看謝總現在的態度,怕是鐵了心跟你複合了吧?”

  芳菲輕笑,“那是他的想法,陶溪,我跟你說句實話,就算他現在跪在我面前,我也不會跟他複合。”

  她念舊情,卻也是決定了就勇敢往前的人來。一個將他們過往碾成碎渣的男人,複合了也沒能讓挑出她心中的那一根刺。

  如若是這樣,她又何必為難自己?

  “好了,不說那些糟心事了,以免影響你對婚姻的信心。”芳菲岔開話題,沒想到陶溪認真地接了過來,“不會,我老公對我很好,我對他很有信心。”

  芳菲被她氣笑,“要不是瞭解你的為人,我絕對相信你現在是故意在我面前秀恩愛。”

  陶溪大囧:“……我沒這個意思。”

  芳菲哈哈大笑,“我知道,來,這是我以前籌建機構時整理的資料,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她從包包裡面拿出一疊資料,遞給陶溪。

  陶溪好像看武功秘笈一樣看著資料,抬頭感激地看著芳菲,“太謝謝你了,菲姐,我都不知道怎麼答謝你。”

  芳菲挑了挑眉,“那以後讓我小孩在你機構免費上課好了。”

  “當然沒問題。”陶溪笑得更開心了。

  兩人一直聊到下午兩點,芳菲要回去午睡,陶溪才依依不捨地跟她揮手道別。

  陶溪轉過身,正想往公車站走,卻看見謝雅靜站在不遠處,一臉陰鷙地盯著她,讓她有些不寒而慄。

  她掉頭就走,謝雅靜三兩步就追了上來截住她。

  “……你想幹嘛?”陶溪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謝雅靜步步逼近,“陶溪你是不是上輩子跟我有仇,這輩子專門來跟我作對?”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陶溪覺得她此刻有點像瘋子,她害怕,不敢跟她硬碰硬,想躲過她卻又被她堵住。

  “呵……你不知道我說什麼?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要不是你媽這只狐狸精,我爸媽當年能離婚嗎?你怎麼當年不拖著你媽,那她帶著你這個拖油瓶,就嫁不進來我家了。在我家白吃白喝了二十年,現在鬧離婚卻要了一大筆錢,這跟搶劫有什麼區別?”

  “還有,你明知道芳菲搶了我男人,還三番四次跟她來往猶如親閨蜜一般。”

  陶溪真是服了她的神邏輯,難道她從小就希望被母親拋棄嗎?這是她能控制的嗎?至於她跟芳菲來往,純屬個人交友,跟任何人無關。

  她心裡這麼想的,但此刻半句都不想跟謝雅靜解釋。

  因為她知道,這個人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她首要任務就是逃。

  “員警先生……”陶溪朝身後招手。

  謝雅靜一聽,整個人都僵了,轉過身一看,卻發現根本沒有員警。

  “陶溪……你”她轉過身,卻發現陶溪早已跑遠,她盯著遠去的背影,內心的恨意更甚了。

  一直回到家,陶溪還心有餘悸。她不得不佩服璟暢,昨晚他說的話還真應驗了,看來下次有什麼問題就直接打電話給芳菲,暫時還是不要約她出來見面比較好。

  晚上璟暢回來,她怕他擔心自己,沒把這件事告訴他。反倒是他無奈地把手機遞給她,“你看看。”

  陶溪接過來一看也是哭笑不得。

  程悠為了追了江炎彬也是煞費苦心了,給璟暢足足出了一百道題。

  什麼江炎彬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呀、喜歡吃什麼食物呀、看什麼電影呀都還正常。至於他喜歡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呀、哪個牌子的秋褲呀,真把陶溪給笑岔氣了。

  璟暢直接來了一句:我只知道他喜歡女人,以上這些除了他老媽跟老婆會知道的問題,我都不知道!!!

  “程悠還說這些問題隔著螢幕說不清楚,讓我跟她見面詳聊,我管不了了,當初是你答應她要幫忙追江炎彬的,你明天去赴約。”璟暢真被程悠鍥而不捨給纏怕了。

  “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呀,我去也沒用。”陶溪無奈。

  “你去的任務是讓她不要再從我們身上打主意了。”璟少校直接下達命令。

  陶溪:“……好吧。”她權當去鼓勵一下這個在愛情道路上如此勇敢的女孩好了。

  第二天,因為陶溪下午要去看寫字樓,她跟程悠約了一起逛百貨商場,在這之前,程悠說要去葉子市中心小學那間老字型大小炒面點吃炒面。

  市中心小學是百年老校,地點位於老城區的老街內,陶溪沒來過,靠著導航的指引,穿梭在安靜的小道內。

  錯綜複雜的老舊小巷,兩旁都是陳舊的房子,住的人不多,路上基本沒人。陶溪一人走著,驀地覺得有些陰森恐怖。

  離巷口還有一段距離,陶溪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可隱約地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尾隨,她轉過身一看,驚恐地看見謝雅靜就在她身後不過三米,手裡握著的匕首在太陽的照射下亮得她的心發抖……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12:57


  “你……你想幹什麼?”陶溪往後退,腳卻控制不住地發抖。

  謝雅靜面目猙獰地盯著她,揚起手中的匕首,然後一步步逼近,“我想幹什麼?當然是想試一下這匕首夠不夠鋒利了。”

  陶溪腿一軟,攤在了地上,她滿臉恐懼地用雙手撐著往後退,說話都哆嗦了,“……你別……別亂來,我喊救命了。”

  “你喊呀,你喊呀……”謝雅靜不屑道:“這附近住的都是走不動的老頭兒,即使他們想救你也是有心無力。”

  說著,謝雅靜已經走到陶溪面前,她蹲下,看了她一眼,然後陰森森地笑了,“你放心,這刀我新買的,鋒利得很,一刀下去,保管鮮血跟噴泉似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別亂來,殺人是要償命的,這些路口都有治安監控,你逃不掉的。”陶溪試圖讓她放棄。

  “殺人?”謝雅靜佯裝害怕地說:“殺人很恐怖的,我當然不會殺人,但是……”她把刀貼在在陶溪的臉上,“我只會給你的臉劃兩刀,讓你下半輩子都活在痛苦當中。”她越說越激動,“我倒要看看,你那個疼你愛你得不得了的老公,還會不會跟你這樣一個醜八怪在一起?”

  “別怕啊……我動作很利索的……”

  事到如今,陶溪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突然,“哐當”一聲,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如期而至,陶溪睜開眼,只見程悠一下把她拉了起來,喊道:“小溪姐,你先到一邊躲一下。”

  趁著這空檔,謝雅靜已經反應過來,正想用手去抓匕首的時候,被程悠又是一腳,把匕首踢得老遠了。

  謝雅靜氣急敗壞,顧不得去撿匕首,突然像瘋牛一般地沖向陶溪,陶溪躲避不及,被她推到在地上,大腦“嗡”的一聲,然後暈厥過去了。

  程悠怒火沖天,直接沖過去把人一腳揣開,然後反手壓在地上。

  緊接著,因為附近居民報警,兩個員警趕到了。

  程悠把謝雅靜交給其中一個員警,然後跟另外一個員警把陶溪送去醫院。

  陶溪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的。

  “你是豬嗎?什麼地方不約偏偏約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要是陶溪今天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該怎麼向璟暢交代?”

  “別人安全意識薄弱就算了,你作為一個員警,安全意識是不是被狗吃了?”

  陶溪慢慢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一片白色,輕微一動,耳邊就傳來沙啞又熟悉的聲音,“老婆,你醒了?”

  “老公……”陶溪顧不得詢問自己的情況,連忙跟璟暢說:“你快點出去阻止江隊長,這件事又不是程悠的錯。”

  璟暢現在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哪顧得上其他人,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陶溪扶了扶頭部,輕聲地說:“有些頭暈。”

  “我先叫醫生過來。”璟暢按響呼叫鈴,跟護士站說明情況後,他才拉開門去打救程悠,卻看見她此刻紅著臉瞪了江炎彬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跑了。

  “……喂,你哭什麼呀?訓你幾句就哭了?”江炎彬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指著程悠的背影大喊。

  璟暢鄙視了他一眼,“又不是她的錯,你罵她幹嘛?要不是她及時趕到,我都不敢想像小溪會怎樣。”

  “我……她……”江炎彬一時語塞,為自己剛才衝動的行為感到有些後悔。

  “我什麼我,趕緊去追。”璟暢懶得再跟他廢話,恰好這時醫生過來,江炎彬也顧不上去追程悠,跟著進去聽聽陶溪的情況。

  幸好,陶溪只是輕微腦震盪,住院觀察個兩三天,情況穩定了就可以出院。

  醫生退出去之後,江炎彬走向前跟陶溪道歉,“小溪,對不起。”

  陶溪輕笑,“跟你有什麼關係呀?你道什麼謙?”

  “當然有關係。”江炎彬一副肯當擔的樣子,“是我的人約你出去才搞成這樣的。”

  “誰是你的人了?”璟暢打斷。

  “程悠呀。”江炎彬理所當然。

  璟暢“切”了一聲,走到陶溪身邊把人輕輕摟住,“這才叫做“我的人”,人程悠跟你清清白白的,別瞎說人家是你的人,有損她的名譽。”

  “我……我的……意思是她是我的下屬,我要對她負責。”江炎彬著急了。

  “是你下屬也是上班時間需要對她負責,下班之後跟你沒半毛錢關係。”

  “哎……你丫故意的是不是?”江炎彬指了指璟暢,決定放棄跟他交流,朝陶溪說:“小溪,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明白。”陶溪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程悠是你的人嘛……”

  江炎彬:“……你到底是不是腦震盪的,怎麼腦子這麼清醒?”

  璟暢抓起床頭櫃上的蘋果就扔了過去,“我老婆只是腦震盪,不是傻了,你趕緊給我去盯一下案子處理得怎麼樣。”

  江炎彬雙手插兜,“你不是讓律師去處理了嗎?想讓謝雅靜受到最大的懲罰,律師比員警有用。”說完,他朝他們揮手,“我走了,女人就是麻煩,說話大聲一點就掉眼淚,真是的……”

  陶溪跟璟暢相視一笑,看來這兩人越來越有戲了。

  “老婆,還要睡一下嗎?”璟暢問。

  陶溪搖頭,“我現在覺得有些餓。”

  “你再忍一忍,媽回去煲粥了,這會兒應該要到了。”璟暢輕輕摸著她的腦袋,“當時嚇壞了吧?”

  想起當時的情況,陶溪還心有餘悸,不自覺抱緊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嗯,嚇得腿都軟了,想跑都跑不動。”

  璟暢親了親她的額頭,“現在沒事了,別怕。”

  其實,當他接到程悠電話時,他也慌了,活了三十年,從未這麼害怕過。他不敢想像,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會怎麼樣。

  “老公,你抱得太緊了,我快要透不過氣了。”陶溪仰起頭跟他說。

  他失笑地把人放鬆了一些。

  沒辦法,現在好像除了把人抱緊一些,才能撫平他內心的不安。

  “你跟他囉嗦那麼多幹嘛?”

  門外傳來何秀茹不耐煩的聲音,陶溪從璟暢懷裡起來,何秀茹跟璟越澤就已經來到病房門口了。

  何秀茹看陶溪醒了,剛剛還繃著的臉總算笑開了,“小溪,你可算醒了,快來嘗嘗媽做的瘦肉粥。”

  “謝謝媽,我剛還跟璟暢嚷嚷著肚子餓了。”陶溪笑著說。

  何秀茹看著她還蒼白著的小臉,心疼道:“咱小溪受苦了,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肯定餓得慌。”說著,她手腳利索地給盛粥,然後遞給小溪。

  小溪正想接過來,卻被璟暢給截住了,“我喂你。”

  “不用啦……”小溪的臉因為害羞,總算有了些血色。

  她朝他甩了個眼色,意思是爸媽在這裡,她又不是手受傷了,用不著他喂。

  可璟暢似是完全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用勺子勺了些粥,然後輕輕吹涼,遞到她嘴邊。

  她一臉難為情,何秀茹知道她不好意思,說:“小溪,喝吧,就讓璟暢伺候你,反著他不做點什麼,心裡不踏實。”

  這句話成功地讓陶溪張開嘴巴,把粥喝進嘴裡。

  等陶溪喝上幾口粥,璟暢才問:“媽,你剛才在外面嚷嚷什麼呢?”

  說起這個,何秀茹直接瞪了璟越澤一眼,“還不是你爸,剛才碰到林旭堯,他老纏著問是誰住院了,你爸就告訴他是小溪受傷了。咱家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跟你說那麼多幹嘛。”

  璟越澤也是一臉委屈,“你剛才也看到,他纏著我不放,這裡雖說是VIP客房,但來往的人也不少,認得他的更不少,我不就是想儘快脫離他。”

  “就你藉口多,你不就看著他年紀大,他在你面前裝一下,你就心軟了。”何秀茹怒其不爭道。

  “媽,沒關係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眼看著何秀茹要嘮叨下去,陶溪及時出聲制止,解救璟越澤。

  何秀茹橫了璟越澤一眼,“下次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

  “絕對不會了。”璟越澤保證,然後朝陶溪投了個感激的眼神。

  陶溪喝完粥後,何秀茹跟璟越澤就要回家了。臨離開前叮囑璟暢好好照顧陶溪,說明天早上七點半就送早餐過來。

  “媽,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讓璟暢去附近買點吃的就好。”七點半就到,要是熬粥加上路程,估計何秀茹四點就得起床了。

  “當然要,外面的東西平時吃一下還行,你現在身上有傷,當然得吃自己做的。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先走了。”何秀茹堅持,不給陶溪任何反駁機會,拉著璟越澤離開了。

  陶溪住的是VIP單人房,等整個房間只剩下她跟璟暢的時候,璟暢就說要幫她擦身體。

  “不要啦……我自己擦就好。”雖然跟他坦誠相對了不知多少回,但讓他幫自己擦身體,她還是覺得難為情。

  更何況,她的老公,她瞭解得很。她怕還沒把自己擦乾淨,他就把自己給點著了,到時候解決起來更麻煩。

  可璟暢完全忽略她的異議,拿著塑膠盆進了洗手間,裝了一盆溫水,然後端到床邊。

  他把布簾一拉,兩個人就被圍在一個小空間內。

  他伸手去給她解掉身上的衣服,她害羞得別過頭。

  “我又不是沒脫過,也不是沒看過,你臉紅什麼呀?”璟暢逗她。

  陶溪的目光依舊投向粉色的布簾,“快點啦。”

  接下來的整個擦身體的過程中,真讓陶溪驚訝了。

  璟暢全程有條不紊,像是擦桌子一般地,擦完上半身,幫她穿好衣服,然後再擦下半身。

  等大功告成之後,他依舊保持一臉嚴謹地拉開布簾,然後端著塑膠盆進去洗手間倒水。

  沒一會,他就從洗手間出來了。

  陶溪訝異地看著他,“這麼快?”

  璟暢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走過去伸手把人摟住,“你真以為我是禽獸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哪裡還有心情有那些心思。”

  他抬了抬她的下巴,戲謔道:“反倒是你,滿腦子都是壞思想,看來腦子好得很快。”

  “沒有。”陶溪堅決否認,“我想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陶溪感覺好多了,何秀茹把早餐送過來之後,她就催著璟暢趕緊回去上班,“我真沒什麼事,你呆著這裡也沒用。”

  還有20天就618了,整個制衣廠都忙得像陀螺一樣,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拖他後腿。

  璟暢還有些不放心,何秀茹發話了,“你趕緊工作去,這裡有我呢,保證你老婆一根頭髮都不少。”

  得到保證後的璟暢,才依依不捨地上班去,臨離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的,惹得何秀茹這個當媽的都要嫌棄這個兒子了。

  八點多醫生巡房的時候給陶溪檢查了,說她恢復得不錯,再觀察一天,無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九點半,何秀茹要回去給陶溪做飯,讓璟越澤留下。陶溪不放心她一個人坐車,讓璟越澤先送回去,“媽,這裡到我們家就十分鐘車程,來回就二十分鐘,讓爸送你吧。你自己坐車,來來回回很費時的。”

  何秀茹想著要燉湯給陶溪補補,權衡之下就答應下來了,“那你記得,有什麼問題,記得按呼叫鈴。”

  “好。”

  閑著沒事,陶溪刷了幾分鐘手機就有些犯困了,正想躺下的時候,門口卻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旭堯拄著拐杖,朝陶溪笑得一臉慈祥,“小溪,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陶溪覺得,何秀茹說得一點都沒錯,不管林旭堯是不是裝的,但他這般模樣落在別人眼裡,都不好意思拒絕他了。

  “有事嗎?”陶溪點了點頭。

  林旭堯進去之後,也沒走近,只是遠遠地坐在沙發上,給陶溪足夠的安全感。

  他跟她寒暄了幾句,然後開始狀似無意地切入主題,“我也一把年紀了,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住這裡比住家裡的時間還多。活到這個歲數,其實也沒什麼遺憾了,唯一覺得有遺憾的就是,奮鬥了一輩子的家業,現在無人繼承。”

  陶溪也不傻,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他想從她這裡入手,勸璟越澤接受林氏。她想沒想就回絕了,“只要你一句話,你的兩位兒子都要搶著接手了,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至於我爸,你還是放棄吧,他是不會要林氏的任何東西的。”

  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話挑明,因為懶得跟他囉嗦了。

  自從上次見面,他說送她結婚禮物被她拒絕了,林旭堯就料到她會有這般反應。他朝她笑了笑,繼續說:“我知道,但林彬林楠被我寵壞了,實在沒有能力挑起林氏的擔子。越澤這些年一直不鬆口,我也死心了,但是,我知道璟暢能力很強,你能不能勸一下他,讓他繼承林氏呢?”

  不等陶溪拒絕,林旭堯又說:“我知道你們都不稀罕林氏的東西,可是你細想一下,英雄怕無用武之地,璟暢這麼優秀,理應得到更大的發展平臺。我知道,你們夫妻的感情很好,你很愛璟暢,這個時候更應該為他考慮周全。”

  林旭堯本想這一番吹捧下來,陶溪會接招,誰知道她還是不為所動,“謝謝你對我老公的讚賞,他有多優秀,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對他很有信心,相信他能夠闖出自己的一片事業,完全不需要前人的庇蔭。”

  “……”

  陶溪沒想到林旭堯灰溜溜地走了,晚上何秀茹跟璟越澤回去之後,璟暢還沒過來之前,又一個不速之客來了。

  林旭堯過來找自己實行曲線救國策略還說得通,但林楠過來找自己,陶溪就真不明白。

  而且,相對林旭堯謙和的態度,林楠那副有錢人不可一世的囂張嘴臉,讓陶溪都倒胃口了,難怪林旭堯不放心把家業交給他。

  他不請自來地坐下,翹著二郎腿,自以為帝王一般地開口,“璟暢那窮小子,你跟著他只會熬苦日子。”

  別人說自己的不是她還能忍耐一下,但別人要說璟暢壞話,她就不能忍了,“我現在日子不知道過得多滋潤,還有,我們有車有房,哪裡窮了?”

  林楠一臉不屑,“你還真是見識太淺了,你住的房是比天橋底好些的破房,開的車是比自行車好一些的爛車。我勸你一句,趁著現在年輕還有些姿色,就趕緊甩了璟暢,找個有“內涵”的好碼頭。”

  “呵……”陶溪朝他翻了個白眼,“林先生,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居心跟我說這些話。但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這個人很膚淺的,不喜歡你這樣有錢有勢有“內涵”的,我只喜歡帥氣身材好的,那個人就是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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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13:16


  “你來幹什麼?”

  璟暢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沈著臉,眼神冷厲地朝林楠看去。

  林楠從小被吹捧著長大,哪裡受過這般冷眼,睨了璟暢一眼,絲毫沒有打擾者的尷尬,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我就喜歡在這裡坐坐,難道你有意見?”

  璟暢冷呵一聲,心裡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漲,正想朝林楠走去的時候,卻被陶溪叫住了。

  陶溪朝他招了招手,“老公,你快點過來。”

  璟暢不明所以,但老婆的話,他是唯命是從的。他眼神兇狠地刮了林楠一眼,然後大長腿一轉,三兩步就走到陶溪身邊。

  “老婆,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璟暢伸手把她摟住。

  林楠聽到這話,不屑道:“二十八的女人,你當寶貝並不代表所有人都當寶貝。我林楠想要女人,多得是十八歲卜蔔脆的往我身上貼。”

  這麼被奚落,陶溪也怒了,直接懟回去:“當然,我這種二十八的良家婦女當然高攀不上林老先生。那種二十七歲,不知被多少男人睡過又打過幾次胎的女人,才跟你是絕配。”

  “你他媽臭娘們……”林楠沒想到陶溪會知道葉彩曼的存在,但被人戳中,他心裡除了憤怒就剩憤怒。

  璟暢害怕林楠惱羞成怒會傷害陶溪,立刻把人護在身後。

  陶溪倒好,趁著林楠在飆粗口,按響了呼叫鈴,然後朝呼叫鈴大喊,“護士,救命呀,我房間突然來了個很凶很凶的陌生人,我好害怕。”

  緊接著,門外就傳來咚咚咚的聲音,下一刻,兩個神色緊張的護士就出現在病房門口。

  “怎麼回事?”其中一個護士問。

  陶溪指著林楠說:“護士,我不認識他,你們趕緊把他趕出去。”

  林家在葉子市的知名度很大,加上林楠在這裡出現過很多次,護士當然認得,此刻有些踟躕地站著。

  林楠知道護士怵自己,又囂張起來了,璟暢懶得跟他們囉嗦,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對陶溪說:“老婆,別怕,我現在就報警。”

  林楠朝他們“哼”了一聲,然後站起來離開病房。

  要是真鬧到員警來了,他這個臉還真丟不起。

  兩位護士面面相覷地站在門口,璟暢雖然理解她們,但也嚴肅地告知,“麻煩你們加強一下保安的工作,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好的,我們知道了。”兩位護士如被大赦般,連忙退出了房間,還順帶把房門帶上。

  “老婆,你沒事吧?”璟暢低聲問著。

  陶溪傲嬌地抬了抬下巴,“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事嗎?”

  璟暢低頭親了她一下,佯裝無力地說:“老婆,你這麼勇猛,會顯得我這個當老公的很沒用的。”

  陶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有啦,要不是想著有你給我撐腰,我才不會這麼大膽。”

  換作是以前,她肯定像鵪鶉一樣慫。她發現自從嫁給璟暢之後,好像遇到事情越來越有底氣了。

  有人撐腰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璟暢失笑,但還是叮囑道:“林楠雖然是紈絝子弟,做不了大事,但他背後有林家林氏,要是把他惹毛了,我怕他會傷害你。以後要是碰見他,還是繞路走。”

  剛才也是一時衝動,現在聽璟暢這麼分析,陶溪神色有些擔憂了。

  他知道自己嚇著她了,連忙把人拉入懷裡哄道:“你別也太擔心,反正我會保護你。經過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放心你,假期回去之後就辭職吧。”

  他知道自己對她可能有些過度保護了,但沒辦法,再經歷一次這樣的事情,他的心臟就要受不了了。

  “好吧。”陶溪點了點頭,大難不死,她現在越來越珍惜跟他在一起了。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陶溪從璟暢懷裡出來,喊了一聲“請進”。

  “小溪姐。”程悠提著水果籃推門而進,看到璟暢也在,有些難為情地抓了抓頭髮,“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璟暢點了點頭,“你說的是大實話。”

  程悠一頭黑線,“……璟大哥,你要體諒我這個剛剛失戀的人的心情。”

  “你什麼時候戀過了?怎麼我們都不知道。”

  程悠被璟暢都鬧著急了,還是陶溪及時出聲制止,“好了,保溫桶裡面有飯菜,你趕緊吃飯去。”說完朝程悠招了招手,“小悠,別聽他瞎說,趕緊過來跟我聊聊天。”

  “小溪姐,對不起。”程悠走到陶溪身邊坐下,一臉愧疚地說。

  陶溪失笑,“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你跟江炎彬輪著過來給我道歉呢?”

  “老大?”程悠有些驚愕,但想起他昨天毫不留情地罵自己,她的心情又瞬間跌倒了低谷,“他……跟你道什麼歉呀?”

  陶溪挑了挑眉說:“還不是因為他的人約了我出去,他替他的人跟我說對不起囉。”

  “他……的人?指的是我嗎?”程悠臉頰緋紅地看著陶溪,有些不確定地說。

  “當然,不然你以為是誰。”

  這個認知讓程悠內心又燃起了希望,一場探病最後變成了兩個女人討論如何追糙漢直男的研究會。

  璟暢在一旁聽著,突然對江炎彬起了憐憫之心。

  直至璟暢要陶溪強行休息,程悠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醫院,並跟陶溪約定,等她出院了,再找時間開討論會。

  “你的心思怎麼都用在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身上了?”璟暢有些吃味地說。

  “你吃醋了?”陶溪樂呵呵地說。

  “對,我就是吃醋了。”璟暢大方承認,“所以,請你以後別把心思放在老公以外的任何男人身上。”

  “真霸道。”陶溪嘴上嫌棄,可心裡樂開了花,故意逗他,“那要是我們以後生個兒子,我的心思就不能分一些給他了?”

  璟暢直接來一句,“他的事情由他以後的老婆去操心,用不著你花心思,反正把他養大就行了。”

  陶溪:“……要是被咱兒子以後知道他爹這麼黑心,該多傷心呀。”

  聽著她“咱兒子”說得可順溜了,璟暢有些意味深長地盯著她,問:“老婆,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跟我生兒子了?”說著,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流連。

  陶溪立刻把他推開,“別鬧,這裡是醫院,大姨媽還沒走呢!”

  “哦?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在醫院,大姨媽走了就可以了。”璟暢舉一反三地說。

  陶溪被他氣笑,但想起生孩子的事情,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地跟他商量:“老公,我想生孩子了,我們別再等了好不好?”

  昨天她暈倒前的那一刻,她心裡只有一個遺憾,就是沒有給璟暢生孩子。現在大難不死,她最迫切想做的事情,就是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寶寶。

  “好。”璟暢爽快地答應了。

  他差點失去她了,以後只要她想的事情,他都會盡全力滿足她。

  第二天,陶溪頭不暈了,醫生檢查過後就批準出院了。

  等醫生寫醫囑,辦理出院手續,兩人回到家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璟暢給陶溪簡單做了碗青菜肉片湯面,給她喂了藥,安頓好午睡之後才回制衣廠。

  陶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習慣性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時,卻發現床頭櫃上擱了個小盒子,上面還粘著一張便利貼:小寶貝,五點半吃藥,記得了。

  “真以為我是小孩了。”陶溪小聲嘀咕道,但唇角忍不住裂開。

  被當成小孩子寵的感覺還真不賴。

  陶溪起床,去廚房倒了杯水,把藥吃下去之後,璟暢的微信就來了:小寶貝有沒有按時吃藥呀?

  陶溪:吃了。

  璟暢:這麼乖,今晚有獎勵。

  陶溪:什麼獎勵?

  璟暢:驚喜。

  陶溪跟璟暢正聊得歡,卻被來電給切斷了,“媽”這個字在螢幕上不停跳躍著。她頓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有事嗎?”陶溪對葉莉姿還是熱情不起來。

  葉莉姿聲音稍顯急切地說:“小溪,我現在在你家樓下,能給我開下門嗎?”

  “在我家樓下?”陶溪愣了一下,葉莉姿倒是解釋了,“我聽說你撞到頭了,來看看你。”

  陶溪不知道她為什麼知道自己受傷了,正想問下去的時候,卻聽到葉莉姿在大喊,“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聲音帶著憤怒,陶溪感覺有些不妙,於是踩著拖鞋就下樓去了。

  陶溪把一樓大門打開的時候,就看見謝強拉著葉莉姿,葉莉姿不肯,拼命地掙扎。

  當陶溪出現的時候,謝強雙眸一亮,拉著葉莉姿的手突然松了。

  猝不及防地,葉莉姿摔倒在地,陶溪忙走過去扶她,卻被謝強給拉住了。

  “你幹嘛,趕緊放手。”陶溪越甩,謝強就抓得越緊,神色帶著討好地說:“陶溪,我求求你放過雅靜吧,她才二十三歲,不能留下案底了。”

  葉莉姿忍住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用盡全力去推撞謝強。

  謝強一不留神就被撞開了,葉莉姿老母雞護小雞似的陶溪護在身後,然後朝謝強大吼,“你給我滾,你女兒三翻四次陷害我女兒,這次還差點要了她的命,我們這次絕不會心軟了。”

  “臭娘們……”謝強三兩步走到葉莉姿面前,伸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你他媽搶了我120萬,現在跟我分了才寶貝你女兒,以前不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嗎?”

  謝強用了十足的力氣,葉莉姿此刻的臉火辣辣地疼,她一手摸著臉,兇狠狠地瞪著他,氣勢不減地說:“對,我以前眼瞎了才嫁給你,心瞎了才把別人的女兒當寶貝。雖然現在後悔了都沒用,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傷小溪一根頭髮,我就跟你拼命。別以為我只是說說,我瘋起來是什麼樣的,相信你之前已經充分體驗過。”

  謝強冷呵一聲,咬牙切齒道:“葉莉姿,你敢威脅我?”

  “對,我就是威脅你。”葉莉姿挺直腰背,說:“我現在獨身一人了無牽掛,小溪又嫁了個好老公,就算你今天把我給殺了,我也無所謂。但你想想謝雅靜,她坐牢出來也就二十五六歲,往後還有很長的人生,卻要一輩子把“故意傷人罪”背在身上。你不是最寶貝這個女兒的嗎?你捨得讓她獨自面對以後黑暗的人生嗎?”

  謝強滿心的怒氣,終於被葉莉姿這話給唬住了。

  謝雅靜是他的命根。

  “咱們走著瞧。”謝強撂下這句話之後,終於離開了。

  葉莉姿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軟了,陶溪扶都扶不住,她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

  “媽,你沒事吧?”陶溪蹲下身問。

  葉莉姿搖了搖頭,看她神色擔憂,扯了個勉強又自嘲的笑容,“這是我二十年來,第一次跟謝強這麼對著幹。別看我剛才潑婦似的,其實心裡都在發抖。”

  陶溪此刻的心情有些五味雜陳,想說些什麼,卻發現無法可說。

  葉莉姿緩了一回兒就從地上起來,把剛才跟謝強爭執而扔在一旁環保袋撿了起來,把拉鍊拉開一看,說:“幸好今天拿著這個帶拉鍊的袋子,不然這些魚肉都要弄髒了。”

  她抬起頭朝陶溪輕笑,“小溪,媽能上去給你燉點湯嗎?”

  陶溪看著她紅腫的臉頰,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她點了點頭,然後率先走在前頭。

  兩人進了屋,葉莉姿有些局促,陶溪從鞋櫃裡面拿了一雙拖鞋遞給她。她把鞋換好之後,就直接問她廚房在哪裡。

  陶溪指了指方向,葉莉姿就拎著環保袋進去,然後動作麻利地開始處理材料。

  不太習慣跟葉莉姿太親密,陶溪站在門口朝她的背影說:“你要不先敷一下臉吧?”

  葉莉姿的背突然僵了一下,緊接著繼續處理手中的食材,“不用了,以前被打習慣了,這一巴掌並不算什麼。”

  陶溪一時無語,愣了一會兒才問:“媽,你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很苦呀?”

  “苦啊……等脫離了婚姻,我才過上舒坦的日子。”良久,葉莉姿才說。

  陶溪看著她彎著的背影,兩鬢的銀絲已經十分明顯,突然心裡澀澀的。

  葉莉姿把湯燉上之後就說要離開了,“今天中午謝強打電話給我說了你受傷的事,他是想讓我跟你求情的,但我沒答應他。我怕你外婆擔心沒告訴她,現在看你沒什麼大礙也放心了,我得趕回去,免得她不知道上哪兒找我。”

  陶溪沒有留她,因為兩個熟悉的陌生人,待在一起尷尬局促的氣氛讓她不知該如何處理。

  “你路上小心。”陶溪把人送到門口。

  “好。”葉莉姿應下,叮囑她鎖好門之後,就離開了。

  璟暢七點才回到家,陶溪摟著他的脖頸,向他討驚喜。

  看他這麼生動活潑,璟暢的心松了一大口氣,看來真好得差不多了。他一手搭在她的腰身上,一手托著她的脖頸,低頭親了一下,說:“先吻一下再說。”

  他的這一下,足足持續了五分鐘,要不是擔心陶溪缺氧影響恢復,他至少得吻個十分鐘才甘休。

  陶溪氣喘籲籲地趴在他的肩上,也不忘他要給的驚喜。

  “今天律師打電話給我了,謝雅靜做了測試,證實精神沒有問題。”璟暢說。

  陶溪從他的肩上起來,撇了撇嘴問:“這就是驚喜?”

  “當然,她不是神經病,到時候判刑會重很多。要不然被她頂著傻子的頭銜免於罪責,那我們得多吃虧呀。”說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難怪。”陶溪終於明白謝強為什麼今天來找自己了。

  “難怪什麼?”璟暢問。

  她把今天謝強跟葉莉姿過來找自己的事情跟璟暢說了,他聽著直皺眉頭,“老婆,我們搬去星海灣吧。”

  “為什麼呀?這裡雖然舊了些,但很方便。”陶溪問。

  “方便有什麼用,這裡的安保系統不行,外人可以隨隨便便進來。下次謝強跑進來了把你傷了怎麼辦?”璟暢沈著臉說。

  “好吧,聽你的。”陶溪應下。

  “真乖!”璟暢啄了她的唇一下,又說:“傻瓜,剛才的只是好消息,真正的驚喜要到明天。”

  “什麼驚喜呀?我現在就想知道。”陶溪纏著他不肯放,甚至主動吻住了他的唇。

  璟暢當然不會拒絕她的這番熱情,直接把她壓在沙發上,反客為主。

  “別啦……大姨媽還沒走。”陶溪歪著頭拒絕他。

  璟暢動作不停,“那等會你幫我解決好了,是你挑起的火,你負責滅。”

  陶溪:“……”她什麼時候轉行當消防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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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13:41


  陶溪覺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挺有道理的。雖然她無端被推倒弄得腦震盪,但關鍵時刻還可以藉口頭暈睡覺去。

  例如:需要她當消防員的時候。

  “老公,我頭很暈,你自己搞掂吧。”陶溪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拉,眼睛一閉,就把職責給推了,留璟暢一個人自行滅火。

  璟暢:“……”如果不是親老婆,真想戳穿你。

  因為惦記著璟暢所說的驚喜,陶溪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她摸了摸身側的位置,發現已經空了。

  她爬下床,踩著拖鞋去廚房,果然看到璟暢站在流理檯面前準備早餐跟燉湯。

  “老公……”她走到璟暢身後,伸手環住他的腰身,臉貼在他的背上,問:“驚喜呢?”

  璟暢被她逗笑,“都說了是驚喜,你能不能假裝不知道,整天掛在嘴邊,還能算是驚喜嗎?”

  “人家實誠嗎?有什麼辦法。”陶溪嘿嘿嘿地笑。

  璟暢突然轉過身,把她緊緊壓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在她的耳邊曖昧低語,“我對你也很實誠,你感受到了嗎?”

  隔著幾層衣料,陶溪還是能感覺到他身體某個部分的熱情,她伸手推了推他,“流氓……”

  璟暢把人箍得緊緊的,她根本撼動不了他半分,反倒此刻像小羊一般,被他低頭就吻住。

  綿長的早安吻結束之後,璟暢抱著她,呼吸沈重地問:“你大姨媽這兩天該走了吧。”

  陶溪:“……”可憐的大姨媽,每個月都要被嫌棄七天。

  兩人剛吃完早餐,門鈴就響了,璟暢起身去開門,陶溪好奇誰這麼早會過來。

  她一邊摸著自己被灌滿湯水的肚子,一邊往門口瞧。

  璟暢把門一拉開,門口站著一位面容精緻的美女,原本還葛優癱的陶溪,立刻直起身來。

  自從結婚之後,她就變得特小家子氣,對於任何出現在璟暢周圍的女性,都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璟暢把美女請了進來,看見陶溪就朝她微笑,“你好!我是化妝師格格。”

  “化妝師?”陶溪一臉驚訝地看向璟暢,“這就是你所說的驚喜?”

  “驚喜的前奏,你先去把衣櫃裡面掛著的白色蕾絲裙換上。”璟暢交代道。

  陶溪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什麼藥,但還是聽從他的話,進臥室拉開衣櫃,然後看到一條短袖蕾絲長裙。

  裙子很漂亮很仙,陶溪迫不及待就換上了。

  緊接著,格格就在外面敲門,“璟太太,我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請進。”

  格格推門而進的時候,只見陶溪站在全身鏡面前。她身材高挑,比例合適,前凸後翹,一身簡單的蕾絲長裙卻讓她盡顯女人的嫵媚。

  她心裡掂量了一下,已經做好決定給她要化什麼妝了。

  接單的時候,格格聽說女人已經二十八歲了,原以為她的皮膚很差,現在一看,自己今天倒是省事很多。

  “你平時都是用什麼護膚品的?”格格問。

  陶溪指了指梳粧檯上少得可憐的瓶瓶罐罐,有些難為情地說:“就這些,是不是皮膚太差了?”

  “真的?”格格驚訝,“那你皮膚為什麼會這麼好,水嫩水嫩的,我做化妝這行十年了,很多比你小五六年的,皮膚都沒你好。你有什麼保養的秘訣嗎?”

  陶溪對著鏡子認真看了看,她的皮膚好像是比以前好了。

  “大概是有老公的滋潤,我現在的皮膚的確比之前好多了。”陶溪真誠地說,可格格卻被喂了滿嘴的狗糧。

  那也是,就她老公的身材臉蛋,明星都沒幾個這樣的。

  “格格,你知道我老公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了嗎?”陶溪悄悄地問。

  格格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呀,不過既然你老公有心給你準備驚喜,你就慢慢等驚喜來就好。”

  “那也是。”陶溪心滿意足地笑了,“今天麻煩你了。”

  “不客氣。”格格真羨慕眼前這個女人。

  等陶溪化完妝走出臥室,就看見璟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穿著的竟然是……橄欖綠的軍裝。

  “你怎麼……”陶溪還沒問出聲,璟暢就已經把人拉入懷裡,低頭看著她,眸子裡滿滿都是喜歡,“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是嗎?”陶溪笑著說:“第一次見你穿軍裝,特帥的。”

  兩人旁若無人地互相讚美,一旁的格格清咳了一聲,“那個,璟先生、璟太太,我先走了。”

  “今天辛苦你了,費用我會讓人轉給你。我們現在要出去,順便送你一程吧。”璟暢說。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公交地鐵都擠爆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格格還是坐上了順風車。

  可車子剛走了五分鐘,她就後悔了。她寧願被擠成沙丁魚,也不願被前面的兩人撒狗糧。

  璟暢明明在認真開車,卻時不時要側過頭看一下旁邊的女人,那眼神簡直要把人給溺死了。偶爾對視一笑,他笑起來的樣子跟他嚴肅的樣子判若兩人,可以秒殺許多小鮮肉。

  還有,不就一個紅燈的時間嗎?兩人還要牽一下手,還讓不讓人活了?

  “叮”的一聲,格格掏出手機一看,是何經理轉帳過來了。

  格格:謝謝你。

  何煜城:不謝,今天辛苦你了。

  格格:辛苦倒是談不上,就是被“虐”得很慘。

  何煜城:臥槽,終於找到同病相憐的人了。心疼你,我那老闆跟老闆娘,撒起狗糧來,簡直不要錢似的。

  格格:我還好,就一次過。還你比較慘,活在這麼恩愛的老闆老闆娘底下,心疼你。

  何煜城:感覺我找到了知己一般,終於有人理解我了。

  格格:摸摸頭。

  何煜城:今天報仇的機會來了,我要狠狠地“虐”我老闆。

  格格:什麼機會?

  何煜城:我們一群老部下,給他們辦了個簡單的婚宴。

  陶溪下車的那一刻驚呆了,本來外觀清一色的制衣廠此刻喜氣盈盈,到處都掛滿了紅燈籠,一條長長的紅地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入內,兩邊列著鮮花。

  而且最具特色的是,像紅燈籠跟鮮花這些裝飾物,全部都是用布料製成的。

  在陶溪還在沈浸在驚訝當中的時候,璟暢已經牽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彎處,然後帶著她走到紅地毯前。

  緊接著,就傳來何煜城的聲音,“現在有請新郎新娘入場。”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婚禮進行曲突然響起,璟暢轉過頭,笑著對陶溪說:“老婆,我們現在要走紅地毯了,準備好了嗎?”

  陶溪眼眶忍不住泛起了淚花,笑容燦爛地點頭,“好了。”

  兩人從踏進紅地毯的那一刻起,天空下起了七彩的碎布雨,五顏六色的碎布紛紛從天而降。而站在兩旁,同樣身著軍裝的男人們一一朝他們敬禮,然後奉上一句祝福的話。

  “祝老大嫂子白頭偕老。”

  “祝老大嫂子早生貴子。”

  “祝老大嫂子幸福美滿。”

  “……”

  耳邊不停響起的祝福,讓陶溪一直打轉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等兩人站在臨時搭建的舞臺上,陶溪的妝早已經化了。但這一刻,大家還是覺得她很美,那麼幸福的一個人,能不美嗎?

  “老大,說兩句吧。”何煜城把麥克風遞給璟暢。

  璟暢接了過來,一向沈靜的臉龐有了一絲動容,“今天你們把我老婆弄哭了這筆賬,我一定會記在心上的。”

  本來還等著他說一兩句感謝的話,誰知道一出來又是護著老婆,大家紛紛“噓”他。

  但很快,璟暢又說了:“我會努力,帶領大家在童裝界佔領一席之地,今天在座的你們,都會是日後“彩馬奔奔”的大功臣。你們經常說感謝我幫你們安排工作,其實要說感謝的是我,你們來的時候,“彩馬奔奔”還是零,是你們願意相信我才跟著我一起幹。今天在這裡,我們兩夫妻謝謝大家了!”

  說著,璟暢在陶溪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下一刻,兩人虔誠地朝所有人敬了個禮。

  簡單又隆重的儀式過後,便是婚宴了。

  婚宴的菜式都不名貴,都是老廚子操刀,味道很好,大家吃得很開心。

  璟暢跟陶溪吃了幾口之後,就拿著酒杯一桌一桌地敬酒。大夥對陶溪還是比較客氣的,隨她喝汽水喝茶都行,但璟暢不行,都是真材實料的白酒。

  陶溪在一旁看著他一杯一杯地灌下去,驚歎他酒量這麼好之際,她還是心疼他,喝這麼多酒,傷身。

  她勸了幾句,大家都喝HIGH了,根本聽不進去。

  在璟暢又灌了一杯滿滿的白酒進去之後,她終於忍不住了,把何煜城手上的那瓶白酒搶了過來,紅著臉說:“你們別再灌他了,我們計畫要孩子,喝多了不適合。”

  陶溪的這番話引起大家的起哄,但並不能讓大家因此放過璟暢。

  “嫂子,你放心,我們對老大的小蝌蚪很有信心,這點白酒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對啊……嫂子,你要相信老大沒問題的。”

  “……”

  一陣又一陣的揶揄,讓陶溪的臉都紅成番茄了,璟暢把人拉近懷裡,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沒關係的,別擔心。”

  但是,璟暢這次在陶溪面前食言了。

  嘴上說沒關係,但還沒敬到最後一桌,他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陶溪又氣又心疼,最後在何煜城的幫助下,叫了輛滴滴車,把他送回家。

  等把璟暢安置好,何煜城趁陶溪不注意,撓了璟暢的腳底一下,可這人還是紋絲不動。

  “嫂子,我先走了。”何煜城對陶溪說。

  “好的,今天謝謝你了。”陶溪起身,然後送何煜城出門。

  等把門關上,她就迫不及待打了盆溫水給璟暢擦臉,可她一走進臥室,就發現璟暢靠在床頭坐著。他的臉有些紅,但精神還算不錯。

  “你醒了?”陶溪立刻走過去,然後把水盆擱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璟暢伸手就把人拉入懷裡,“我都沒有醉,就是糊弄那群兔崽子而已。”

  “你沒醉?”陶溪抬眸看他,有些不信,“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

  璟暢失笑,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說:“我知道你今天大姨媽已經走了,既然你說我醉了,那我就借酒行兇好了。”

  陶溪一臉驚愕,“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今天沒有用姨媽巾。”

  陶溪:“……”

  等璟暢“行兇”完畢,外面已經華燈初上。陶溪累趴了,終於相信他是真沒喝醉。

  她靠在他的肩頭上,問:“你今天為什麼要裝醉呀?”

  “當然得裝。”璟暢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說:“何煜城那小子心裡想什麼,我明鏡似的。平時整天說我給他撒狗糧,今天要是我不裝醉,他肯定要大鬧新房,都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坑人的遊戲整我。”

  “不會吧。”陶溪有些不相信。

  “不會?”璟暢“呵”了一聲,“剛才他臨走前還撓了我腳底,他就是想弄醒我,幸好我不怕撓。”

  陶溪一頭黑線:“……老公,我們以後還是低調點,避免樹敵太多了。”

  璟暢卻不同意,“這哪是低調高調的問題,這是自然而然的問題。有些人單身久了,嫉妒心發作,我也沒辦法。”

  陶溪:“……”

  “老婆,我又想要了,我們再來一次就出去吃飯吧。”璟暢翻身又把陶溪壓在身下,門外卻不適宜地響起鈴聲。

  “別理,假裝我們不在家。”璟暢低頭就去親陶溪,可門外那個人鍥而不捨的,一直按著門鈴不肯走。

  “我們還是出去看一下吧。”陶溪推開璟暢,把家居裙套上就去門外開門。

  她把門一拉開,她就被人給緊緊抱住了。

  周曉語抱著陶溪哭的不能自已,任憑陶溪怎麼問她話,她都說不出話來。

  璟暢跟著出來,看著自己的老婆被周曉語抱著不肯放,有些嫌棄她。但她好歹是陶溪閨蜜,只能讓陶溪先把她請進來。

  陶溪帶著周曉語去了客房,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輕輕拍她的背,任由她哭到不能再哭為止。

  “跟王子騫吵架了?”陶溪問。

  周曉語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他跟我分手了,聽說要跟富家女結婚。”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以前還真傻,曾經想像過跟他一輩子。”

  “曉語,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看著王子騫不像那樣的人。”陶溪說。

  “哪有什麼誤會?”周曉語又哭了,“是他跟我提的分手,這下也好,不用我費心思怎麼跟他說分手了。”

  陶溪知道周曉語為這段感情付出了真心,但此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是把人拉進懷裡,什麼也不說或許就是最好的安慰。

  周曉語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大概是情緒得到釋放,她這一宿一直睡到了天亮。

  她起來的時候,陶溪跟璟暢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餐了。她頂著個雞窩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們道歉,“對不起,昨晚打擾到你們了。”

  “沒關係,先去刷牙洗臉,很快就可以吃早餐了。”璟暢淡淡地說著,陶溪去給周曉語拿新的洗漱用品,然後又回到廚房幫忙。

  “啊……”

  洗手間傳來一陣殺豬般的聲音,璟暢讓陶溪去看看怎麼回事,她這次倒是淡定了,“不用看,她肯定是被自己的樣子給嚇壞了。”

  沒錯,周曉語的確被自己的鬼樣子給嚇著了。作為新時代獨立自強的女性,她不能讓自己因為失戀就墮落了,吃早餐的時候就跟陶溪提議,“小溪,反正你老公要忙工作,你還有幾天假期,呆在家裡無聊,你陪我去旅遊散心吧,費用我全包。”

  “不行。”璟暢替陶溪給拒絕了,心裡想著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老婆扔下自己而去陪一個女人幾天,即使是最好的閨蜜也不行。

  “你也太小氣了吧,雖然小溪跟你結婚了,但她也是獨立的個體,有權力跟閨蜜一起去浪的。”周曉語知道璟暢寵陶溪,她也趁機恃寵而驕。

  “不是我不讓她去,而是她最近腦袋受傷了,我不放心她去那麼遠。”璟暢說。

  “什麼受傷了?”周曉語大驚。

  陶溪只能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周曉語。

  “他媽的這個謝雅靜就是有病,別讓我看見她,見她一次揍她一次。”周曉語一臉氣憤。

  “好了。”陶溪寬慰她,“反正她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你揍她,吃虧的還是你自己。你要是想旅遊,我過段時間再陪你去,我這次假期回去就辭職了,到時候會空一段時間。你先好好上班,過段時間再請假。”

  周曉語撇了撇嘴,“還上什麼班呀?我辭職了。”

  “為什麼呀?”

  “那賤人王子騫說我們的事情全公司都知道,讓我辭職。”周曉語說。

  “所以你就辭了?”陶溪不認為周曉語是任人捏的柿子。

  周曉語點了點頭,“對,因為他給我八千萬分手費了。”

  陶溪:“……”

  一隻腳已經踏進億元俱樂部的周曉語,在接下來幾天都窩在陶溪家。璟暢對此頗有微言,白天還好,但每天晚上賴到十點鐘才肯回家,這嚴重影響他們兩口子恩愛的時間。

  為此,在周曉語鳩占鵲巢的第三天清晨六點鐘,璟暢帶著陶溪搬進了星河灣的新家。

  新家120平方,大小合適,北歐風格的簡約裝修,陶溪參觀一輪下來都很喜歡,就是有一點比較好奇,“老公,你就那麼喜歡毛毯嗎?怎麼咱家到處都鋪著毛毯呀?”客廳茶幾下面、臥室書房的飄窗,全都鋪上了。

  璟暢勾唇挑眉,“你很快就會知道它們的用處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15 04:14:05


  周曉語其實感覺到璟暢對自己的嫌棄,但她實在無聊,等他一出門,就約陶溪出來逛街。

  “哎……你老公真粘人。”周曉語酸溜溜地說,又不禁心生羨慕。不久前,也有一個男人這麼粘自己,只不過一切都已時過境遷。

  陶溪護短式地反駁,“他不是粘人,只不過他白天都在廠裡,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而已。”

  周曉語白了她一眼,“哪對夫妻不是那樣呀,除非在一個公司上班。”

  說到這裡,她的心又是一陣苦澀。想當初,她跟王子騫在一個公司呆著,偶爾,兩人在茶水間相遇,他會悄悄地拉一下她的手,然後兩人擦肩而過。又抑或,他無端把自己約到後樓梯或者樓頂,一見到她,什麼都不說,就把她壓在牆上狂吻一頓。

  這些刺激又甜蜜的回憶,讓她割捨不下,卻又像罌粟般地沈淪,即使她明明知道要戒掉。

  “想什麼呢?”陶溪的手在失神的周曉語面前晃了晃。

  周曉語回過神來,扯了下唇,搖頭,“沒事,在想……你明天上班後,我該怎麼打發時間?”

  “你沒打算找工作了?”陶溪問。

  周曉語思忖了一下,“我現在有這麼多錢,真的不想去苦哈哈地打工了。果然,金錢很容易使人墮落。”

  陶溪:“……那要不你鳳姨的書法教室幫幫忙?”她現在這種狀態,最好是找點事情轉移下注意力。

  “不要了。”周曉語說:“我又不懂書法,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何況,我爸天天蹲點在那裡獻殷勤,要是我去分了他的一杯羹,不被他恨死我才怪。”

  “那你爸媽現在怎麼樣,有複合的可能性嗎?”陶溪還記得那天看到周富強被自己撞見,一副愣頭小子的模樣。

  “我看九成會……”在陶溪一臉期盼的眼光中,周曉語補充完整,“黃。”

  “為什麼呀?他們老夫老妻,又不是因為一方有外遇才離的婚。”陶溪不明白。

  周曉語卻把這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我媽當初就是對我爸失望透頂了,才在年過半百還堅持離婚。誰說出軌一定是打碎婚姻的唯一原因,生活的瑣事往往會成為壓垮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現在有自己的事業,活得很自信,為什麼還要倒回去過那種日復一日的全職主婦生活。別看我爸現在孫子似的,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敢保證重婚後他不會重蹈覆轍。我媽一直都是心思很清的人,能忍這麼多年,還不是看在我的份上。”她嘮叨完一番,最後總結成一句,“你家璟少校寵你,什麼都不讓你幹,跟你說這麼多,你也是不懂的。”

  陶溪:“……”

  兩人逛了一圈下來,周曉語戰利品頗為豐富,陶溪都要幫著拎兩袋。為了感謝她這些天陪自己,周曉語又請了陶溪去吃飯。

  周曉語自從晉升為富婆之後,吃飯地點都上了好幾個檔次,帶著陶溪去了一家以前只敢從門口路過而從未想過進去的西餐廳。

  即使西餐廳的消費很高,但葉子市有錢人更多,大中午的,他們落座的時候,已經幾乎沒有空桌了。

  周曉語喊來服務生點餐,可陶溪看著令人咋舌的價錢,實在點不下手。最後,還是周曉語幫她做決定,直接叫了個情侶套餐。

  服務生忍不住偷偷打量兩人,周曉語就順勢抓起陶溪的手摸了摸,讓她徹底誤會個夠。

  “我現在馬上下單去。”服務生就十八九歲的姑娘,沒見過這架勢,嚇得連忙轉身離開。

  周曉語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惡作劇般地笑了,卻在收回視線的那一刻,僵住了。

  陶溪巡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王子騫跟一位打扮精緻的女人坐在跟他們相隔兩張桌子的地方。

  王子騫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女人笑得像太陽一般燦爛。

  這笑容像是尖刀一樣刺向周曉語的心,疼得快發麻了。

  王子騫頭一轉,視線落在她們這一桌上,但僅僅停頓了兩秒鐘,就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了。

  “曉語……”陶溪喊了周曉語一聲,她斂了斂自己的情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你覺得那個女人比我漂亮嗎?”

  “沒有,你比她甩好幾條街呢。”陶溪說。

  周曉語突然“噗嗤”地笑出聲,“果然是親閨蜜,睜眼也能說瞎話。現在隨便抓一個人問問,都會說她比我漂亮。而且,她又年輕,才二十二歲,家裡又有錢,我跟她一比,完敗。”

  “其實,輸給這樣的女人,我也甘拜下風了。”周曉語自我安慰,恰好服務生過來上菜,她說:“美女,給我上一瓶紅酒吧,要最貴的。”

  “對了,小溪,我還沒跟你說,那女人叫林琳,他爺爺是葉子市首富林旭堯。其實王子騫的選擇,我們都應該理解,畢竟誰會放著公主不要而要一隻醜小鴨呢!”周曉語自嘲地說。

  陶溪沒想到跟林家的緣分如此深厚,林家的孫女竟然搶了自己閨蜜的男人。

  “曉語……”陶溪阻止的話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放任她了,“喝吧,你盡情喝,有我在呢!”

  有些情緒,是需要釋放的。而且,陶溪知道,周曉語想賭一把。

  可直至周曉語喝趴在桌子上,王子騫都沒過來阻止,跟林琳吃完飯就走了。離開的時候,都沒正眼瞧她一眼。

  陶溪盯著周曉語的腦袋,輕歎了一聲,然後聽到“嗚嗚嗚”的哭聲從她身上傳了出來。

  她沒有醉,陶溪知道,就這點酒還不至於灌倒周曉語。

  “曉語,雖然很難,但還是努力忘了吧。”陶溪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頂。

  周曉語的哭聲更大了,夾雜著哭腔,說:“小溪,我徹底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她最恨的不是王子騫拋棄自己,而是恨自己,很自己為什麼拿得起放不下。

  良久,周曉語才抬起頭來,雖然眼睛比兔子還紅,但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她朝服務生招了招手,然後結帳。

  流水一般地花掉王子騫給的分手費,周曉語心裡終於有了一絲快感。她拒絕了陶溪邀請,沒有去星海灣,而是選擇去鄧如鳳的書法教室。

  “你不怕被周叔嫌棄你?”陶溪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

  周曉語聳了聳肩,“反正我媽在那,他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敢對我怎樣。更何況,現在受了情傷的我,需要從我爸被我媽拒絕到懷疑人生的悲劇中,尋求一些安慰。”

  陶溪嘴角抽了抽,“……你真是親生的。”不過看她能開玩笑,自己的心也放心些許。

  兩人在西餐廳門前分別,陶溪看著周曉語挺直腰背,踩著高跟鞋,拎著N個袋子還走路帶風似的,莫名地,她更加心疼了。

  晚上,陶溪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璟暢。

  璟暢對於別人的感情不予評論,但聽到王子騫跟林琳在一起的時候,他說:“或許事情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陶溪歪著頭問。

  具體是怎樣,璟暢不方便去猜測,只說:“別人的事情別理那麼多了,明天要上班了,辭職信打好了沒有?”

  陶溪這才想起這茬,搖了搖頭,然後撒嬌般地掛在他身上,“要不你幫我寫?”

  璟暢挑了挑眉,“當然沒問題,就是需要一些補償而已。”

  “什麼補償?”她說完才察覺危險,想逃卻把被翻身壓在床上,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目光灼灼的,“當然是肉……償了。”

  “不行。”陶溪拒絕,“你想要補償,也得先勞作才行。”

  她太瞭解他了,鬧起來沒完沒了,哪裡還有時間寫辭職信。

  迫不得已,璟暢才拉著陶溪去了書房開電腦。

  璟暢坐在大班椅上,陶溪被他摟在懷裡,然後開始“一起”寫辭職信。

  “怎麼還不動筆?”她看他怔在那裡,半天都沒打半個字。

  被她一催,他開始敲響鍵盤:辭職信,尊敬的領導:由於我老公要養我,所以提出辭職……

  “喂,你寫的什麼東西?被校長看到不笑話我嗎?”陶溪推他。

  璟暢卻一臉正經地說:“我覺得這個理由最不能讓人拒絕了。”

  陶溪:“……”

  最後,還是參考了一下網友,寫了一封中規中矩的辭職信。

  璟暢按了按文檔上面的列印按鈕,A4紙還沒從印表機裡滑出來,陶溪就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然後直奔飄窗,“老婆,既然來了書房,我們今天換個地方,來點新意。”

  當陶溪被他放在飄窗上的毛毯上,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新家到處都鋪滿了毛毯了。

  她可以預知,接下來的日子,新鮮感無所不在了。

  第二天,陶溪上班就把辭職信給了校長。校長跟她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都沒成功,最後只能按照勞工合同規定,批準她一個月後離開。

  了卻了一樁心事的陶溪,講起課來也特別輕鬆。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跟黃詩音說了辭職跟創業的事情,黃詩音聽著一臉羨慕。

  陶溪趁機招攬人才,“詩音,你不是也打算辭職嗎?過來幫我好不好?”

  黃詩音最近也在尋找下一個東家,她把目標定在幾個大型的連鎖機構。這會兒雖然對陶溪的邀請有些心動,但畢竟那是一家連教室都還沒建立起來的機構,她有些踟躕。

  陶溪知道她的顧慮,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關係,你慢慢考慮,無論你最後來不來,都不影響咱們之間的關係。”

  “好,我會認真考慮的。”黃詩音點了點頭。

  兩人正聊著,前臺文員頂著大肚子湊了過來,偷偷問陶溪,“小溪,是不是前幾天謝雅靜想拿刀刺你呀?”

  “什麼?”黃詩音大驚,“怎麼回事?”

  因為謝雅靜離開了機構,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前臺文員也是昨天偶爾聽說了,今天陶溪上班,她才跑過來問。

  陶溪並不打算在機構如何抹黑謝雅靜,因為沒必要。這會別人問起,她才把事情說了。

  “這謝雅靜真是變態,謝鵬濤跟菲姐的事情都能扯到你身上,簡直有被害臆想症。”黃詩音憤憤地說。

  她們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小,大家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既然把話都扯開了,一個跟謝雅靜同期進來的財務,走過來對陶溪說:“小溪,有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以前覺得沒必要,但現在還是跟你說一下,你自己多留個心眼。葉彩雪跟謝雅靜大學是同宿舍的,關係很好。”

  財務也是偶然一次機會聽到他們說話,才得知葉彩雪跟陶溪是表姐妹關係。而且,葉彩雪很討厭陶溪。

  “謝謝你。”陶溪怔了一下才說。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都覺得心神恍惚,總覺得這事情不那麼對勁,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按道理,就算葉家人再怎麼不喜歡她也好,她現在也不跟他們住一起了,矛盾點都不存在了,他們沒理由費力氣這樣傷害自己。

  就算是前兩次的口角,也不至於有這樣的動機吧。

  晚上,她約了地產仲介看寫字樓,終於有一處寫字樓的位置價格都比較符合她的心理價位。她帶著這個好消息回家想告訴璟暢,可他一直忙到晚上十點還沒回家。

  直至她在床頭打瞌睡,璟暢發來微信:我現在才回家,別等我,先睡吧。

  這段日子他都很忙,陶溪有些心疼,回復過去:這麼晚了,要不你在宿舍睡吧,又累又晚,開車不安全,我一個人在家沒問題的。

  璟暢:沒關係,只要想著今晚能抱著你睡,我就來精神了。

  “油腔滑調。”陶溪嘴角含笑地嫌棄道,然後發了條“注意安全”後,就把手機擱在一旁,睡覺去了。

  睡得模模糊糊之際,她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先是有些涼意,但很快就暖和起來。她想睜開眼睛看看,但太困了,她朝他懷裡鑽了鑽,繼續睡。

  陶溪醒來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開,身側的位置是空的。

  她以為昨晚是幻覺,誰知道剛走出主臥,就看到從書房透出燈光。

  “這麼忙嗎?”陶溪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嬌軟,她走過去就直接坐進璟暢的懷裡,他順勢就環住了她的腰。

  她抬眼看了看電腦螢幕,這一看,就傻眼了。

  何煜城太陽穴突突地看著眼前的連體嬰,“嫂子,你是不是知道我現在困成狗,要來點香豔的畫面刺激刺激我?”

  “沒有。”陶溪此刻羞得只想鑽地洞,騰地一下從璟暢懷裡起來。

  猝不及防地,她的頭頂撞到了他的下巴。

  緊接著,她的頭頂就被覆上了一隻溫暖的手掌,他面容有些扭曲地問她:“疼不疼?”

  “嗯。”她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忙伸手去摸他的下巴,“你疼不疼?”

  “喂,你們兩個考慮一下我的感覺好不好?”何煜城吼叫,今天早上的早餐都可以省了,因為被狗糧給喂飽了。

  璟暢直接朝螢幕說了一聲,“你打電話給梁健,現在就過來星海灣,我們商量一下對策。”然後,啪嗒一聲,把手提電腦給合上了。

  “對不起,你沒事吧?”陶溪輕輕地摸著他的下巴。

  璟暢笑了笑,拿開她的手,說:“要試一下才知道有沒有事?”

  說著,他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

  一個叫人怦然心動的法式舌吻過後,璟暢得出一個結論,他的下巴沒事。

  因為等會何煜城跟梁健要過來,他們清晨的親熱就止於這個吻。璟暢起來做早餐,陶溪去洗漱。

  兩人剛解決完早餐,門鈴就響了。

  鑒於剛才的烏龍,這會兒陶溪看見何煜城有些難為情,但他早已忘了這些尷尬,被璟暢的新房子所吸引,“老大,你當初是不是故意住在老房子,讓我覺得你很窮,沒敢跟你要工資。”

  璟暢雙手插兜,說:“現在才知道,太遲了。”

  “才退役多久,你就忘了咱們軍人淳樸的屬性了?你竟然向萬惡的資本主義靠攏?”何煜城佯裝痛心地說。

  璟暢懶得跟他胡扯,率先往書房走,“趕緊的,今天就必須出應對策略。”

  提及此,陶溪看三人的臉色都有些沈重,心不禁提了一下,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此刻不太適合。

  她提著一顆心,在主臥來回踱步,聽到書房有聲音就忍不住躲在房門後面偷聽。

  然後,她聽到梁健說:“林氏這次618的活動力度是前所未有的,我在林氏這麼多年都沒試過。按照“小森林”在童裝界的知名度,這種價格跟白菜價無異,很多知名品牌,市場份額都要被擠掉了。而“彩馬奔奔”這個新品牌,錯過了這次機會,怕是要曇花一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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