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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37:51

最後一秒的禮物(七夕奇跡之二) 作者︰陽光晴子

詩人聶魯達曾說︰「愛情太短,而遺忘太長」
但他感謝上天給他最後一秒的禮物……「記得我愛你!」

五年前,還是十八歲高中生的她遇見一個好奇怪的男人,
他英俊岡氣、眼神深情執著,只不過腦袋好像有點不清楚,
居然第一次見面就纏著她叫「老婆」,還要她跟他回家,
她說了不認識他,他馬上抓狂地四處找他們結過婚的證據,
最後在證明她三個月來天天到校、根本沒休學結婚後才死心。
盡管如此,她遠赴國外求學他也還是持續追求她,
不但常神通廣大出現在她身邊,更收買了她父母親友,
讓她大學畢業一回國就被趕鴨子上架,成為他的未婚妻。
其實對于他多年來的付出守候,她早已感動又心動,
可太害怕自己只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她遲疑著不敢愛他,
直到他為了救她命在旦夕,她才得知不可置信的真相──
原來,他真的沒有騙她,他們的確曾相愛過、結了婚,
只是當初他不懂珍惜讓她傷透心,她選擇忘記他換回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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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38:05

我的英倫之旅 陽光晴子

    是的,晴子從英國回來了。

    而且,帶回了滿滿的感動,還吸收了很多文人的能量,像是大文豪莎士比亞、畫出彼得兔的波特小姐、寫了《再別康橋》的徐志摩等,以及一些來自古代建築的啟發,如古巨石群、西敏寺……等等,當然,還有很多很多的收獲,這也是晴子愛上旅行的理由。

    也許這個世界真的很大,不過晴子每到一個地方旅行,眼楮看的、耳朵聽的,跟一個單純旅客可能下太一樣。

    也許就像朋友說的,我的腦袋很復雜、很會想像,也很會有畫面,所以更容易感動。幾天行程下來,晴子便老是淚光閃閃,正是因為太戚動了。

    但這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對吧?想一想,有些地點過去只出現在書本上和電視上看過,可是那一刻當你身在那里,可以看、可以摸、可以聞,甚至可以好好感受當下的氛圍,讓自己的腦袋瓜天馬行空的遊走時……

    真的好棒哦。

    所以呢,希望這本在充完電後的七夕奇跡系列套書,也能讓書迷朋友們感受到晴子豐沛的能量。

    在這里,我再跟大家分享一件趣事。

    某日晴子跟晴子娘、晴子妹在劍橋大學遊康河時,因為晴子太顧著拍照,所以搭船時就得到一個超好的位置!!撐篙的大帥哥就站在我面前的船板上。

    老實說,他真的長得很帥,但他一雙金毛的毛毛腿完全在眼前遮住我美麗的風景,並且因為船小,我不管怎麼閃、怎麼拍,都會照到他的毛毛腿跟那一根長長的篙,最後,晴子只好趴低一點,勉強從他的雙腿間看風景……

    一番折騰下來,坐在我身邊的另一個媽媽已經笑到噴淚了,但我又能怎樣呢?

    晴子我飛了一萬多公里的距離來到這里,看不到總不能就這麼算了,是不?

    另外,劍橋大學除了康橋以外,還有一座嘆息橋相當有名,聽說橋的另一邊是學生宿舍,另一邊則是校園,所以學生就管那座橋叫嘆息橋,因為一旦上了橋走過去,就得辛苦地讀書、考試了。

    對了,我們還很幸運哦,去的幾天剛好踫到劍橋的畢業典禮,他們的大學服很特別,身後都有一對白色小翅膀,這也是晴于本書靈感的來源哦,你們看下去就知道嘍。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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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38:25


    浪漫七夕夜,言恩希獨坐在花園餐廳的一角,圓圓的眼楮里閃動著淚光,握著筆的手也微微顫抖。在攤開的餐巾紙上,她一字一句的沈重寫著——

    今夜我可以寫出最哀傷的詩。

    比如,「夜被擊碎,

    而藍色的星在遠方顫抖。」

    晚風在天空中回旋歌唱。

    今夜我可以寫下最哀傷的詩,

    我愛她,而有時她也愛我……

    我的眼光搜尋著彷佛要走向她,

    我的心在尋她,而她並未與我同在。

    相同的夜漂白著相同的樹,

    昔日的我們已不復存在。

    如今我已不再愛她,但我曾經多麼愛她啊。

    我的聲音試著循風探觸她的聽覺。

    別人的,她就將是別人的了。

    如同她曾經接受過我無數的吻一般,

    她的聲音,她皓潔的身體,她永恆的眼楮。

    如今我確已不再愛她,但也許我還愛著她。

    愛情太短,而遺忘太長……

    這是出自智利詩人聶魯達《二十首情詩與絕望的歌》里的一首情詩,也是她最喜歡的一首,只是在今夜,詩中的「她」該改成「他」。

    既然愛太短,而遺忘太長,那麼昔日的美好回憶如果能把它統統忘了,是否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盈盈淚光在她眼眸里打轉,服務生在此時走過來,為她早已空了的水杯添滿檸檬水,而後又轉身離開。

    她低聲說了謝謝,將淚水眨回眼底,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再撥打她已經按了十幾次的電話號碼——楚震的手機一樣是未開機。

    她苦笑了,按下手機,看著好友小朱在幾天前傳給她的一則簡訊——

    傳說,世上有一家幸福販賣店,每個人看到的店外觀不一樣,進去後得到的服務也不一樣,若是在七夕時許下心願,就能進入販賣店尋找幸福……

    唉,我最親愛的好朋友,看到新婚沒多久的你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女高中生變成郁郁寡歡的小人妻,我真心期望這則網絡流言是真的。那麼,我會去找到這家店,再替你許個願,讓你找回快樂。

    心疼你的超麻吉好友小朱

    言恩希淚水盈眶的看著簡訊內容,她是真的不快樂。

    「呃……小姐,再過半小時我們就要收店了,廚房十分鐘後也不再提供熱食,小姐是不是要點餐?」

    頭頂上突然出現服務生尷尬的聲音,深陷在自己思緒中的她茫然抬頭,尚未完全回神。

    其實,胸前掛著「杰克」名牌的男服務生,也是硬著頭皮過來詢問的,因為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客人從晚上七點坐到九點,桌上一直只有一杯檸檬水,說要等人,但兩個鐘頭都過了,也沒見她等到任何人,偏偏今晚又是七夕情人節,餐廳里多是成雙成對的男女,相較之下,她這清秀佳人孤零零的就顯得更為淒涼。

    「小姐,我們準備要收店了,再半個小時。」可替她感到難過之余,服務生也不忘再重復。

    要收店了?言恩希急急拭去淚水,站起身看也不敢看服務生一眼,從皮包里拿出一張千元鈔放在桌上,「不好意思,我不用餐了。」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楚震又忘記他們的約會了!

    她不敢看四周憐憫的眼光,快步地跑出餐廳。

    「小姐?」服務生傻眼,急忙拿起桌上的鈔票追出去,但那抹孤單的縴細身影早已被淹沒在街道上成雙成對的儷影中。

    楚震是騙子!七夕明明說好要一起過的,他又跟朋友玩瘋了吧?

    穿梭在人群中的言恩希一想到這里,又是淚眼蒙。

    她結這個婚是對的嗎?一個不像丈夫的丈夫,只會呼朋引伴地招待友人來家里玩鬧,累了就回房睡,而她呢?她成了免費女傭,從事先的準備餐點到後來的收拾整理,他都不曾幫過忙。

    她曾向他抱怨幾句,他便跟她吵,吵累了他干脆將朋友約在外頭聚會,興致高昂時還會喝幾杯。醉了的話,他在外多逗留一、兩個鐘頭是家常便飯,大多時候,連家也不回了。

    苞妻子約會,丈夫就算遲到也無所謂,這情形最近更成了常態。她想,在楚震的眼里,朋友比她這名小妻子更重要。

    她淚眼婆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走,心中有好多的疑問和失落。

    一對年輕的歡喜冤家很快陷入熱戀,隨即閃電結婚,可算了算才不到半年的時間,她竟已嘗盡婚姻的苦澀酸甜,這並不是她當初料想得到的。

    一再的爭執已磨光彼此的感情,難道未來的幾十年,他們都要這樣過日子?她下意識的搖頭。不!她不要!那太可怕、也太痛苦了。

    然而,才十八歲的她又能怎麼辦?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人生。

    言恩希茫然無措的在街角站定,緩緩抬頭,看著隱約從雲層間顯露的月光,想起了小朱的簡訊。

    今天是七夕,她真的可以跟老天爺許願嗎?若是可能,請老天爺幫幫她吧。這樣的感情跟婚姻太折磨了,她不再快樂,也無法再走下去,已不知該怎麼面對丈夫和家人……

    她無助的蹲下身來,雙手捂住臉哭泣著。

    不遠處,一個年輕男孩高大的身影在馬路上快跑著,他的右手握著一大束包裝精美的紅玫瑰,因為他飛快的步伐而甩落不少花瓣,紅色花瓣隨著夜風在紅磚道上飛起翻滾,落到言恩希的腳邊後又隨風飛走。

    終于,楚震氣喘籲籲的來到花園餐廳,但它招牌的燈光已關,餐廳內也不見客人,只剩幾名服務生在整理打掃。

    「對不起,先生,我們打烊了。」一名男服務生走過來,客氣的向他道。

    滿頭大汗的楚震先喘口氣,看了對方胸口的名牌一眼才開口,「杰克,有個女孩……呼呼……單獨一個人……她訂了位置,叫、叫言恩希。」

    原來女孩等候的男孩終于來了。

    杰克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請你等一等。」他很快回到櫃台,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千元鈔跟一張餐巾紙,「這是那個女孩留下的,因為她什麼餐也沒點,一千元當小費實在太多。再加上這紙巾上的字句……我只是想先替她保留,如果她等的人今晚確定沒來,再做處理……」

    楚震蹙眉看著服務生臉上的不忍與不屑。這是對方對恩希一人空等一晚,還有對他缺席感到的不滿吧?他可以理解,不過——

    他拿走餐巾紙,冷冷的道︰「既然是她給你的小費,你就留著吧。」

    杰克點頭,但還是忍不住革女孩說話,「她等了你一整晚,沒吃東西只喝水,好像一定要等到你。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在乎一個女人,就應該守時。」

    楚震沒有反駁,今晚的確是他不對,「我知道,我現在就要去找她。」說完他轉身大步走出餐廳,看到手上的玫瑰花束,有一大半早都光禿禿不見花瓣了。

    他咬著牙,直接將花束扔進路旁的大垃圾桶內,再次在街道上奔跑尋人,一邊打手機給她。

    「該用戶目前未開機,請稍候再撥……」

    懊死的!言恩希,你去哪里了?

    楚震在心里低聲咒道,驀地濃眉一緊,一仰頭,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漸漸有加大的趨勢。

    雨絲紛飛,街道景物都變得蒙了,這要他怎麼找人?

    當七夕雨開始飄落時,路上的人潮也逐漸散去,待言恩希回過神,四周已寂靜得近乎淒涼,空無一人的街頭只剩她踽踽獨行,而寂寞就像張綿密的網,無邊無際的籠罩著她。

    細雨蒙蒙,燈火與雨絲交織成模糊的光暈,眼前的街景變得如夢似幻。她陡地停下腳步,困惑的眨了眨眼——

    這是海市蜃樓嗎?不然這個區域她很熟悉的,何曾看過這一棟美輪美奐如歐洲城堡的高大建築?而且,它的四周還像包圍著一層流動的雲霧,像極了浮在半空中的建築物……

    接著,氣勢懾人的城堡大門突然開啟,一座石橋在雨霧間緩緩延伸到她腳邊,像在邀請她入內。

    這是夢嗎?她深深吸了一口長氣,帶著好奇的心情緩步走進城堡。里面的燈光略微暗淡,幾把掛在牆上的火炬忽明忽滅,除此之外,一切皆靜得深不可測。

    大廳內,明滅乍現的不明光影來回閃動,空氣中帶著點冰涼的黴味,好像已久未有人居住——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她愈看愈覺得困惑,忍不住喃喃低語。

    「這里是‘黑天使幸福販賣店’。」

    一個低沈的男性嗓音出現,陡地打破一室的寂靜。

    言恩希詫異的瞪大眼,看著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名高大男子,他身穿連帽黑色斗篷,手上持著的燭台照亮了藏在黑帽內的臉孔。

    他有一雙狹長深邃的晶鑽黑眸、挺直的鼻梁,薄唇性感邪笑,俊美如惡魔,身上還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她一直以為這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是楚震,沒想到人外有人。

    不,也不對,楚震跟眼前的男人一樣帥,只是兩人氣質迥異,楚震狂妄霸氣,眼前的男人則多了抹邪魅的成熟氣息。

    只是,他說這里是幸福販賣店,怎麼什麼東西也沒有?連招牌都沒看見?

    彷佛有讀心術般,男人微微一笑道︰「我這家幸福販賣店沒有招牌,是因為你這名客人的靈魂是晦黯的,才搞得我的店也暗淡無光。」

    她眉頭一揪,緩緩搖頭,表示不明白。

    「還是不懂?」男人再度魅惑一笑,「也是,幸福販賣店不只一家,不只一個老板,你跟我有緣所以走進我這家店,但你的黑色能量也因此鑽進我店里,破壞了電力,把這里搞得烏漆抹黑。」

    「對、對不起。」難怪,四周全是火把,她就像進入了一個中古世紀的黑暗古堡內。

    「不用對不起,交易完成、送走你這名客人後,我的店電力就回來了。」

    「交易?」

    「是,會來幸福販賣店的人,不是要來買幸福、買快樂?」他不解的反問。

    「呃……對。」她想起小朱的簡訊內容,連忙點頭。

    「買賣有進有出,你得付出代價,而來我這家店的客人,付費排行榜的第一名就是‘放棄回憶’。」他突然彈指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響,左手立刻神奇的平空出現另一個燭台,「跟我來。」他把那個燭台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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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38:44


    她傻愣愣的接過,跟在他身後走,藉由兩座燭台的暈黃微光,兩人一前一後緩緩經過中庭、穿過一座拱形石橋,又爬了一段石板坡後,走進一座塔樓內。

    接著男人揮動黑色斗篷,四周的火炬突然亮起,瞬間燈火通明。

    言恩希因為這突來的亮光而感到刺眼,不由得猛眨眼。下一秒,她便發現自己手上的燭台不見了,連男人手上的也是。

    眼前所見,是厚厚灰白色花崗岩石材所砌成的大廳,上方有些色彩斑駁的壁畫,與掛在天花板上的超豪華水晶吊燈相當不搭,周圍則放置了好多古董長櫃,而每一個櫃子里,看來都放了數百片的記憶卡,目光所及至少就有數千萬片……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因為在她眼前居然全是長櫃及記憶卡,而櫃子還彷佛是無限延伸般,前後左右她竟都看不見盡頭。

    男人走到她身邊,微微一笑說明,「要得到幸福,必定得先失去一些東西,而記憶大多是傷痛的來源,也是阻礙幸福的絆腳石,所以,放棄回憶是一舉兩得,來此消費的客人幾乎都選了這一樣。」

    言恩希看著面前的景象……可見幸福有多麼遙不可及,這麼多人不要回憶。

    但這些,她是能明白的,因為就她而言,她的存在同樣只是牽絆住想自由自在生活的楚震,她的愛更拖住他想飛的心,到最後,他們之間會剩下什麼?

    怨懟干,她現在不就是如此?那還留著兩人相愛的記憶做什麼?既然他們在一起的快樂已經畫上休止符,可以預見她跟他未來也只會惡言相向,制造出更多不愉快的回憶……那絕不是她要的,相信楚震一定也有同感。

    她雙手倏地握緊,下了決心,「好,我放棄回憶。」

    男人狹長的深邃黑眸浮現笑意,「聰明的抉擇。來吧。」

    他再次帶她前往他處,這是另一間充滿現代科技感的房間,一樣燈火通明……

    對了,不是說沒電嗎?怎麼會燈光大亮?她皺眉。

    「發電機。」再一次的,神秘的男人洞悉了她心中的問題回答道,一邊指著他身旁一個很特殊的座椅,示意她去坐下。座椅上方有著好大一面、像是布滿精密儀器的計算機牆,此刻正不斷閃動著點點的紅、綠燈光。

    「上去吧,開始回想你想要忘記的記憶,接著,記憶卡就會在讀取後同時消除你的記憶,快樂跟幸福就會重回你身邊了。」

    就這樣遺忘嗎?她渴望的心靈平靜、迫切希望重獲的簡單快樂跟幸福,有這麼容易就找回來?可是,她更不要自己在未來日子里,繼續因楚震而落寞傷心了!?

    思及此,她朝座椅沖動的坐了上去,半躺下來。

    男人嘴角隱隱露出一抹微笑,突然間,一切都變暗了,她什麼也看不見,只有腦海里開始出現她跟楚震相遇的畫面……

    他們相遇在一個下雨天,原本只是毛毛雨的天氣,不過幾分鐘雨勢就淅瀝嘩啦的愈下愈大。

    楚震開車經過台北街頭,在停紅燈時看見一個年輕女孩蹲在街角,她沒撐傘,懷里還抱著一只腳看似流血受傷的小棕狗。她一雙擔憂的美麗眼眸不時瞥向車陣,也不忘輕撫著懷里的狗兒,自己已淋成落湯雞卻不在乎。

    他定眼再細看那名女孩,她看來大約才十四、五歲,但已是個美人胚子,純淨無暇的容顏和焦急心疼的眸光也都很動人——

    他二十二歲,一向沒有嚼嫩草的特殊癖好,可這樣一個猶如雨中精靈的女孩真的很吸引他——

    沒有多想,綠燈後他隨即打了右方的閃光燈,將車子慢慢的往她身邊停下。

    同一時間,一輛廂型車越過他停下,他看到那輛車的車身漆著一排「吉優動物醫院」的字樣,也見到那名女孩抱著小狗,很快地上了車。

    看著廂型車迅速的駛回車道,楚震只能聳聳肩,跟著回到車水馬龍的車陣中。見那輛車消失在右轉車道後,一股難以形容的失落湧上他心坎。

    這種感覺很奇特,畢竟他身為T大的風雲人物,投懷送抱的女大學生一籮筐,其中天生麗質的美人也不少,為何獨獨對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如此在乎?

    這個困惑,在三天後的星期日,他有了解答。

    他跟她第二次不期而遇,地點在華納威秀與新光三越間的行人專用活動廣場。

    周日下午,長長街道上有許多藝術表演者,有人裝扮不同的雕像,突然轉換姿勢驚嚇行人;也有人優雅舞動,讓人驚艷的上前合照;還有扯鈴、捏面人、特技、魔術、歌唱等表演,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嘉年華會,遊客如織,熱鬧非凡。

    楚震跟朋友相約來此看電影,在穿越人群時,他注意到一旁有個臨時搭建的舞台,那是一場面包義賣活動,而帆布上所寫的活動贊助廠商之一,沒想到他竟然還認識,因為他身為建築師的父親曾為該廠商設計辦公大樓,拿下建築大獎……

    看著主持人在台上大聲疾呼要大家為弱勢兒童貢獻愛心,舞台下卻有不少穿著清涼女僕裝的志工穿梭在人群里,捧著義賣面包兜售,他不禁搖頭。

    這是在賣面包還是賣肉?

    女僕裝不會太低胸了?每個女孩胸口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確吸引不少老的、少的男人掏腰包購買面包。但得讓他們的眼楮先大吃冰淇淋,這樣的愛心會不會沾染了些腥羶色?

    對了,這家廠商曾多次被員工控訴是吸血企業,超時工作、無假日、薪資極低且員工集體住宿管理,為此企業形象嚴重受損,股價直直落,最近才頻頻舉辦公益活動,企圖扭轉外界的負面觀感。

    也是,找來這些年輕辣妹比較吸楮,沽名釣譽快多了。

    「先生,請發揮您的愛心,替孩子們許一個幸福的未來吧。」

    驀地,一個輕快如銀鈴般的舒服嗓音突破四周的嘈雜穿透到他耳里,他略微側身,眼楮陡地一亮——竟是那名雨中精靈!

    言恩希原本巧笑倩兮的神情,在看到他俊美的五官後微微一愣,因為,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如此俊帥的男生。他長得很高,絕對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及牛仔褲、戴著白金鏈子,帥又有型,簡直像是日系的花美男。

    楚震見她看自己看到出神,不由得莞爾,雖然她的反應算是正常,但他卻是第一次這麼開心讓女孩子盯著自己瞧。而且不是落湯雞的她,在近距離一看後,更是美得不可思議,五官精致、肌膚如水蜜桃般粉嫩,完全素顏就是個大美女。

    言恩希在看到他勾起嘴角一笑後,這才發覺自己竟像個花癡般盯著人家看,粉臉漲紅,連忙收斂心神道︰「呃……先生,請發揮您的愛心——」

    「你愛心泛濫哦?」他突然笑著打斷她的話。

    她一愣,「抱歉,我不懂您的意思。」

    楚震挑了下眉。也是,三天前,在雨中的她並不知道他在車內打量她許久。

    「我是在想,你這麼有愛心,我們學校下星期天也有一場府心活動,如果你願意來幫忙,應該很有幫助。」

    又是一個來搭訕的?她拒絕了,「對不起,我下星期天有事,但聽來先生也有菩薩心腸——」

    「楚震,我的名字。」他自動自發的報上名字。

    她有問他嗎?言恩希微蹙著眉,抱著最後一絲耐心問︰「那楚先生願意發揮愛心了嗎?」

    她刻意疏離的稱呼令他不悅,「我如果全買了,你能不能把那一天空出來?」

    美眸一眯,「我想楚先生誤會了,我是請您付出愛心,沒打算出賣自己。」

    天之驕子的楚震第一次踢到鐵板,黑眸不爽的瞥過她性感的造型,只見低胸的女僕打扮隱隱露出她發育良好的胸部曲線,令他忍不住出口嘲諷,「既然只是要他人付出愛心,何必穿成這樣?這不是在賣弄性感?」

    「你以為我愛穿?」說到這件事,好脾氣的言恩希火氣就上來了。

    一早來到活動會場,她們這些慈幼社義工便被要求穿上這種所謂「青春洋溢」的女僕裝,說是一來容易吸引目光,二來在販賣愛心面包上肯定大有幫助,為此身為社長的她還跟主辦單位據理力爭,說她們是賣面包可不是賣肉。

    但那些興致高昂、準備要販賣自己親手做的面包的弱智兒童,根本不知道她在氣什麼,還以為她不想幫忙賣,難過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央求她不要生氣。

    不知該怎麼跟他們解釋這狀況,她只好忍住氣,咬牙擠出笑容,合群的要社員們穿上女僕裝,再捧著竹編花籃穿梭在人群里,請大家貢獻愛心。

    她不時在心里提醒自己,如此配合全是為了幫助那些弱勢的孩子,才不是對主辦單位和企業妥協。

    所幸活動一切還算順利,只不過因為穿得太性感,她已遇到好多男孩子跟怪伯伯想跟她做朋友,甚至一些穿著西裝的熟男還語帶暗示地說要包養,她一直忍耐,早已憋了一肚子怒火,眼前的男生竟然又嘲諷她的穿著

    「算了,我不需要你買面包了!」她火大了,率性的轉身就走。

    可惜有人很不識相,也很不要臉的一把抓住她手臂。

    她倏然止步,回頭瞪著他,「放手。」

    「我放,我也買你手上的面包,還有,你下星期天可以不必空出來了。」楚震很快放開她的手臂,再從皮夾里抽出幾張千元鈔,抓了幾塊面包轉身就走。

    言恩希一臉莫名其妙,待回神時,才想到他給了太多錢,急忙想追上去,只是熙來攘往的人群里早看不到他挺拔的身影,任憑她找了又找,仍然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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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39:06


    他找不到她!

    懊死的!言恩希竟然敢一夜未歸,她已是人妻了呀!

    楚震火冒三丈的開車四處找老婆,他一夜未闔眼,卻從來沒有如此清醒過。

    他像個瘋子似的留了上百通留言給她,甚至打電話給一些她熟識的好朋友,但莫名其妙的,就是沒有一通找得到人!

    昨晚在餐廳附近遍尋不到她後,他回到兩人所居住的小窩,沖了個澡、刮了胡子,喝了杯黑咖啡,天還沒亮就開車在大街小巷上亂晃,而他可惡的小妻子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打回來半通電話!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是早上七點三十分,他開車來到她從前就讀的私立高中女校,想踫踫運氣。這所學校已開始了暑期輔導課程,所以他想看看她會不會過來找同學,但大多數女學生都已進入校園,只剩兩、三名從高級房車下來的——

    驀地,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一股怒火也直沖腦門……

    言恩希。

    她竟然就是其中一名剛下車的女高中生,而且還穿著高中制服?她忘了她休學了嗎?

    他怔怔的看著她走在學校對面的紅磚道上,還背著厚重的書包……搞什麼?他氣呼呼的將車子移到路邊停好,跳下車就追了過去。

    天啊!她快遲到了……

    言恩希邊看手表,腳步愈走愈快,身上仿英倫風的蘇格蘭短裙制服襯托出她的清麗脫俗,以及出身于良好家庭的優雅氣質。

    驀地,有人突然走到她面前,她下意識的往左一步要越過他,沒想到他也往右一步,兩人剛好又對上。于是她只好再往右,但他卻又往左,兩人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的互堵對方的路。

    現在是怎樣?路明明很大條的說!

    她有些生氣的抬起頭來,頓時呆愣地眨了眨眼。

    好、好帥的男生哦……

    雖然年輕,但他身上有股貴族的氣息,再加上那張五官俊俏的臉孔,讓她瞧著看著,一顆少女心也跟著卜通卜通狂跳。不過她的一顆心愈跳愈快,卻不只是因為他長得太俊美,而是她慢半拍的發現,他竟一瞬也不瞬的死死盯著她,好像兩人仇結得很深一樣,看得她頭皮發麻,心跳呼吸都跟著紊亂起來。

    「你是見鬼了?不認識我?為何一臉陌生的樣子?」整晚的擔憂和怒火令楚震風度盡失,咬牙迸射出話來。

    這男生今天一早就吃炸藥哦?火氣很大耶!

    她蹙著眉,但還是誠實的回答,「我是不認識你啊。」

    「你有必要裝失憶嗎?還有,不是明年才要跟我到美國去繼續你高中未完成的學業,為何今天又穿起校服到學校了?」真的是一肚子氣,此刻他又餓又累,她還在裝什麼?

    言恩希輕咬著下唇。他在說外星語嗎?怎麼她是有聽沒有懂?

    「呃……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對不起,我要上課了。」

    勉強朝他擠出尷尬的笑容後,她就想越過他走人,但他卻突然一把抱住她,嚇得她差點沒腳軟。

    「你——」

    這是熊抱了,偏偏他抱得太理直氣壯,她一時竟連「**」兩字都喊不出來。

    「我是你老公,你非得要用這種陌生的眼神來看我嗎?就算氣我,也該適可而止!」他繃著一張俊顏,惡狠狠的死瞪著她。

    「老、老公?」她太過震驚,原本要推開他的手就這麼貼在他堅硬的胸膛,黏住了。

    楚震火大的將她抱得更緊,還俯身欺近,逼視她臉上呆愣圓瞠的可笑表情。

    「言恩希,我知道你氣壞了,我承認我忘了昨天是七夕,又被灌了酒,所以迷糊的睡了一覺,但當我醒來、也想起來後,我就急著撇下那群好朋友排隊去買玫瑰花了……該死的,你不知道我排了多久!」

    奇怪了,他、他沒喊錯她的名耶!?可是……她真的不認識他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她完全呆住了。

    「言恩希,少給我裝白癡?說話!」他快氣炸了。

    說、說什麼?雖然他喊她的名字喊得這麼順,可她卻連他姓啥叫啥都不知呀!

    「那、那花呢?」她轉不過來的腦袋瓜一時間只想得到這句話。

    聞言,他那張俊臉突然出現懊惱之色,抱著她的鐵臂也放松了一些,她呆滯的腦袋終于能灌進一些氧氣,得以恢復思考。

    老師有教過,這幾年大環境不佳,一些年輕人尤其遇到挫折便容易精神分裂出現障礙,所以若是在街上或任何場合,遇到一些情緒太激動的男女,絕對不能再刺激他們,最好先順從他們的言行,然後再找機會逃脫……

    她是班上的班代,那時還負責念了一段參考實例,她知道該怎麼做。

    楚震煩躁的悶聲道︰「花被我扔進垃圾桶了,因為我找不到你。事實上,就因急著去找你,花瓣被我甩到差不多掉光了,你若真想要,我再去買一束。」

    唔,果然是情緒焦躁的患者,要不然好好一束花,排隊排得超久才買到,還在花束貴死人的情人節,他怎會就這麼扔了?

    怎麼辦?她該如何脫身?偷偷瞄了眼四周,學校大門雖不遠但得要過馬路,而且接近上班時間,車流量變多了,橫沖直撞的跑過去也太危險。

    但這附近沒什麼店家,都是商業大樓,要沖進去找大樓警衛,她還得爬幾格樓梯,萬一跌倒了呢?

    哎呀!誰教他的雙手還環抱著她,來往行人都特意低頭或繞路而行,好似不想打擾到他們,她求救的眼光自然也沒人瞧見。

    慘了,她又不敢大喊,萬一激怒他,他抱著她往車水馬龍的車陣沖,那可就完了。

    世界很美好,她才十八歲,還不想跟大家說掰掰呢……

    「你到底在找什麼?小腦袋又在想什麼?」

    楚震可沒忽略她小心翼翼在四周看過來、看過去的骨碌碌眼眸,雖然她如此調皮可愛的神情,在他們近日爭執加劇的情況下,他已經很少見到。

    「你現在的情緒還算穩定嗎?」言恩希努力搜尋自己念過的實例中有什麼可以拿來變通的,無奈心愈急,腦袋愈渾沌,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在說什麼?」他蹙起眉,注意到她看他的眼神竟然閃過一抹害怕。

    「你要不要再確定一下?是不是找錯人了?嘿嘿……」她干笑兩聲。

    他的表情瞬間凝結,臉臭到一個不行,「言恩希,你真的夠了!?」

    完了,他生氣了,不管了——

    「救——」她才要放聲大喊,也試著要掙脫他閃人,怎知他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手捂住她嘴巴,一手就將她摟抱得更緊。

    他咬牙切齒的問︰「你還沒玩夠?」

    誰跟你玩啊?「嗯嗯唔……」她試著扯開他的手也想咬他,但他一手搗得緊、另一手抱得緊,她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不停的扭動身子來抗議。

    「你……你真的夠了!好,我認錯了,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知道她年紀雖比自己小,但有想法、有智慧,他們近日的爭執已經太多,他只能認錯。

    回家?言恩希嚇死了,她用自由的左手指指被他捂住的唇,在他放開後,她先喘了口氣,才一臉認真的跟他說︰「我不行跟你回家,真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但我的確不曉得你是誰,而且我還是學生,根本沒結婚。」

    楚震黑眸倏地一眯,心口的怒火再度沸騰了起來。她一定要這樣跟他胡鬧下去嗎?連「沒結婚」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好啊,要玩是吧?他奉陪!

    「走,我們去找你的超級好朋友小朱,是她當你的伴娘,她一定知道你結婚了沒。」他下巴緊繃、眼神冒火地說。

    「怎、怎麼可能?」她一整個傻眼。怎麼連小朱他也知道?

    這不會是哪個同學故意找人開她玩笑吧?可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沒一會,眼前這個陌生的英俊男人還真的將她拉到他停在路旁的轎車前,硬是將她塞入車內後,便驅車前往小朱在中山北路工作的婚紗店。

    小朱是一名美容科系的夜校生,白天在婚紗店工讀順便見習,跟言恩希會變成好朋友,是因為一場由言父贊助的職校美容美發展。家境優渥的恩希跟父親一起出席,而天生熱情活潑的她則是學校選出的主持人,也有參與展覽後的慶祝酒會,兩人年紀相仿又都有想法,一見如故就聊出好交情。

    只是,眼前的這情況,真的很詭異。

    小朱狐疑的看看自己的好友,再看看一臉凶惡的大帥哥,「你說恩希跟你結婚三個月,還休學了,目前只上英文家教課,好應付即將赴美繼續的學業?」

    大帥哥用力點點頭。

    言恩希用力搖頭。

    小朱好奇的眼神再從好友略顯驚惶的小臉,往下移到大帥哥緊緊摟在她腰間的寬厚大掌,最後又將目光移回到她臉上,清楚看到她眼神中的求救訊號。

    大概是遇到瘋子了……唉,說真的,能被這麼帥的瘋子纏住,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耶,肯定是因為恩希長得太出色了啦。

    小小年紀皮膚吹彈可破,連個毛細孔都看不到,有一雙翦水明眸不說,還有不必塗口紅就紅潤的小巧櫻唇,哪個男人看到不被煞到?

    這麼說來,根本是恩希長得太引人犯罪嘍?

    「小朱!」言恩希瞪著好友。她還慢慢打量她是怎樣?她的腰肯定瘀青了,這男人的手勁好大……

    小朱連忙回神,「呃……這位先生——」

    「是楚震!」

    他簡直氣到要吐血,怎麼連小朱也一副「先生你哪位」的樣子?還有這幾個伸長脖子、應該到攝影棚拍照的攝影師,居然也全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懊死,他們應該都認識他的!

    「楚先……楚震,呃,雖然你是我見過最帥的男生,但我真的要很殘忍的告訴你,言、恩、希、不、是、你、老、婆。」小朱一字一字說得字正腔圓,都快成北京片子了,就怕他沒聽清楚。

    膽敢說不是他已經怒不可遏了,那些婚紗攝影公司的職員還動作一致的猛點頭。「我跟恩希是在這里拍婚紗照的……該死!你們干麼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他氣得臉色鐵青,簡直快要瘋了!

    「是嗎?那我們肯定會掛在櫥窗當廣告啊。」

    「就是,一個這麼英俊,一個如此清麗,是絕配耶。」

    現場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其它人更是點頭附和,可他們還是覺得很奇怪,這男人為什麼一定要說自己跟言恩希是夫妻?

    說真的,要不是他看起來太英俊,言行舉止也帶有一股天生的尊貴,他們還真想懷疑他是不是哪根筋秀逗,才會在街上隨便抓個人來當老婆。

    這些人把他視為神經病了嗎?楚震咬著牙,黑眸半眯地死瞪著被他扣在懷里、哪兒也去不了的言恩希。「你都套好招了是不是?不這樣整我,你消不了氣?沒關系,我有耐心,我陪你玩,玩到你氣消為止。」

    她瞪大了眼,「根本不是……」但她話還沒說完,他已擁著她起身往大門走。

    察覺他想到下一個地方去,她馬上大叫,「他真的認錯人了!我怎麼會是他老婆?你們快報警——」

    聽見好友回頭求救,小朱趕緊跑了過去,「你快放開她,不然我們真的要報警了。」

    「對啊,雖然實在舍不得這麼帥的男人被警察抓走,不過既然是你無理,我們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其他人附和著拿起手機,作勢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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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39:28


    眼看情況失控,楚震馬上放開言恩希,「我找朋友來總行吧?他們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大夥這下又迷糊了,畢竟看他神色堅定,也不像瘋子。

    「我是T大經濟學系的學生,也是這一屆的學生會長。」他指著另一張桌子上的電腦,「你們可以上網到我的臉書或是到學校網站查詢,一定有我的資料。」他們想這樣玩,他就陪他們玩。

    小朱一聽立即拉著言恩希過去,兩人一**坐下後,電腦螢幕畫面很快進到校網站,再進入經濟學系,果然便查到這一屆學生會長楚震的個人相關資料——

    案親是國際知名的建築大師,母親是腦科醫學權威教授,目前雙親都旅居法國,楚震本人則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高中時已是數理資優生,在學校相當活躍,更是許多女學生眼中的白馬王子……

    家世很優耶,一切看來正常,但怎麼言行失常?

    一群人全擠在她們身後看著螢幕上的資料,也到臉書瀏覽他的一些生活照和文章,然而怎麼看,他都優秀到不像個瘋子。

    就在眾人覺得困惑之際,同一時間,楚震也已連Call幾名好友,要他們到婚紗店來,證明言恩希是他的妻子。但一聽這話,他的好友們不是大笑就是回答他——

    「老兄,愚人節還沒到!」

    「你腦袋有問題哦?你才幾歲,有必要這麼早把自己丟進婚姻的墳墓里嗎?」

    「你是昨晚跟我們聚會喝太多了哦?哪時結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老婆叫言恩希?結婚三個月了?想整我嗎?別亂了……」

    楚震愈聽愈覺得不對勁。他的朋友們竟然完全不知道恩希?!這太離譜了!胳臂不是該往里彎嗎?他相信他們沒必要、也不可能跟著她一鼻孔出氣……

    砰的一聲,氣惱的他忽然握拳槌桌。

    言恩希被他這大聲一槌嚇得站起來,每個人的視線也隨即從螢幕栘到他身上。

    他看來很生氣,但也有一絲疲憊,頹然地一人坐在沙發上,一邊撥打爭機一邊爬著瀏海,令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美瞼孔整個顯露出來。

    楚震喉頭艱澀,看著手機電話簿的號碼。已打了好幾通,都只是白費力氣……

    對了!他不如打通越洋電話給在法國的父母,問問他們自己跟恩希結婚的事——

    「你什麼時候結的婚?你喝醉了?早就跟你說和我們來法國住,你就偏要讀完大學才肯來定居……」

    母親又念了一大串話,但楚震什麼也聽不下去了。

    他黯然的結束通話,疲累的嘆口氣,眼眸忽然對上同情地看著他的言恩希。

    此刻,他應該緊緊拽著她東奔西跑,直到找到可以為他做證兩人已是夫妻的證人,可他居然卻步了,就連岳父母家他也不敢再去……

    對了!還有他們的家——

    他深吸口氣,起身走過去定定的看著她,「再跟我去一個地方就好,你可以讓小朱陪著。算我拜托你。」

    言恩希該要拒絕的,但不知怎地,她竟然不忍了,「好,小朱,你跟我去。」

    「恩希……」

    由于事情實在太詭異,所以小朱又請了一名攝影師陪同,二男二女就搭上楚震的車來到東區一處鬧中取靜的七樓電梯雅房。

    這里應該是楚震跟言恩希婚後才入住的新房,但很荒謬的是,昨晚明明還有雙人床、浴室里也有一對漱口杯及兩支牙刷、衣櫥里有言恩希的衣物、牆上更有他們的結婚照——如今全都不翼而飛了!

    「到底來看什麼呀?」小朱真的是一頭霧水。

    楚震感覺自己仿佛被打了好幾記悶棍,痛得他頭發昏、渾身發疼的坐在椅上。

    「你還好嗎?」看他氣色好差,言恩希忍不住上前去關心。

    「恩希,你的愛心別又泛濫了,別忘了他說你是他妻子。」小朱馬上把她拉了過來,讓兩人保持安全距離。

    「你以為我神經病,才把她誤認為我的妻子?」楚震真的覺得很冤枉。

    「我猜啊,你是七夕情人節被情人甩了,或被劈腿了深受刺激,對不對?」小朱想了想猜測。

    這確實很有可能,他看來就很優秀,而從學校資料里得知,他也的確大受女生歡迎,一向順遂的人若突然被女友背叛,那就是從雲端摔落地面,太受刺激,所以引發精神疾病了……言恩希一邊想,一邊兀自點頭。

    「言恩希!」楚震倏地怒斥道。

    瞧他氣得咬牙切齒,小朱跟攝影師也面露尷尬,她卻還是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又怒氣沖沖?

    還是小朱了解她,小小聲解釋,「言小姐,你剛剛把心里的話都吐出來了。」

    言恩希粉臉立刻漲紅,頓時羞窘的低下頭。她以為自己只是在心里想的說,怎麼會……

    「情人節……對了,再去一個地方。」楚震突然又站起身。

    她馬上搖頭,「我不去了,真的,我今天已經莫名其妙的蹺了課……」

    不去是她說的,她顯然很白目的激怒了他,結果仍舊被強拉出這間冷清的房子塞進轎車中,好在她的左、右護法有跟著來。

    楚震心里存著最後一絲希望,這一次,他們來到一問頗負盛名的花園餐廳。這是他們昨晚應該要約會的地方,但他遲到了,兩人因此錯過,不過名為「杰克」的男服務生一定會認得恩希,是他說她在餐廳里等了他一夜。

    「我沒來過這里。」環視店內一圈後,言恩希認真的強調。

    「這位小姐確實沒來過這里。」被叫來對質的杰克也是一樣的答案,一臉的不明所以。

    楚震發火了,「那我呢?你給了我一張千元鈔跟一張寫了字的餐巾紙,那上面是——」該死的!那張餐巾紙他隨手亂塞,好像也扔了。

    「這位先生,我還在上班時間,得回去工作了。」見似乎沒自己的事了,杰克向他們禮貌的行個禮,就回到工作崗位。

    這太扯了!今天是什麼鬼日子?他鬼打牆了嗎?

    爬爬瀏海,他覺得頭好痛。他疲累地撐住頭走出餐廳,跌坐在戶外座位區的椅子上,他真的好累了。

    小朱拉拉言恩希,示意好友趕緊閃人。

    但她卻戚到很不忍心,朝小朱搖搖頭,躊躇半晌後終于開了口,「楚震,你先回去吧,好好睡上一覺,醒來後——」

    「我沒有精神異常,我愛你啊!不管你怎麼辦到的,這場鬧劇應該夠了吧?」

    他克制不住的朝她咆哮,「這樣的舉止太惡毒了!傷害了你的丈夫,你一點都不內疚?」

    他這一吼,不少人都往這里看,目光還帶著困惑,令言恩希困窘不已,更忍無可忍,「我才覺得你應該鬧夠了!我不認識你,你卻誤認我是你老婆,把我拉來拉去的。我剛剛本來就可以走了,是覺得你太可憐所以才——」

    「我太可憐?」他又吼了出來。

    「是!」她真的被他激怒了,天知道她的好脾氣可是出了名的。「我說,就算你的老婆或女朋友在情人節跟你分手,但分手你就得要這樣搞精神分裂嗎?這世上的女人就只有一個?」

    她見鬼的竟然在教訓他?!

    熊熊怒火在楚震的胸臆問翻騰不已,他氣得站起身來,從齒縫問進出話,「說到底,你就是指我瘋了,再不就是心理受創嚴重,才會在大街上隨便抓了個女生當老婆,是嗎?我楚震豈有這麼落魄?若真如此,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你的一切?」

    他火冒三丈的將有關她的一切說出來,包括出生年月日、父母姓名和職業、她喜歡吃面食、喜歡馬卻不敢騎馬、喜歡智利詩人聶魯達的詩等,又說她個性善良聰穎,未來的願望是想當一家飯店管理人,因為她住飯店的經驗太過美好,每個人都是笑咪咪,她認為那是一個散發著快樂泡泡的地方……連珠炮似的他,最後甚至將她的三圍都大聲報了出來。

    真是羞死人了!這個男人是怎樣?找了征信社調查她?

    言恩希粉臉漲得紅通通,而在一旁的小朱則是徹底呆住。真的是全都中了耶!這個英俊大帥哥好強哦!

    不僅臉紅,言恩希連耳朵都燒紅了,她吞了一口口水,又氣又羞的說︰「不管你是怎麼知道有關我的這一切事情,但我都沒有跟你結婚,請你面對事實吧。」她先前只是因為看見他眼中異常的執著而心軟,才跟著他趴趴走的嘛。

    楚震心一凜。她微微冒著火花的眼神十分認真,看他的眼眸也是真的陌生,莫非他果真見鬼了?

    還是……他在婚後對她太疏忽,導致她積的怨氣太深,因此刻意要惡整他,好讓他印象深刻,再也不許忽視她?

    肯定是這樣的,不然,沒理由只有他記得自己跟她結婚了……

    想到這點後,他逼自己情緒和緩下來,不要再像個瘋子。

    「恩希,我跟你道歉。」

    言恩希錯愕的眨了眨眼。他向她道歉?

    楚震一臉真誠地細數起自己的不是,像是老在兩人約會時遲到、霸氣的要她休學、堅持要她在學業未完成前就跟他結婚等。他承認一來是因為他年輕氣盛,二來是他想要獨佔她,第三則是因為他知道還有別校的高三及大學男生在追求她,條件都是少東級的,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

    其實,三點歸納起來也不過是同一點——他不要別人有機會搶走她。他確定只有她能撼動他的靈魂,他今生也只要愛她。

    「我承認我太重朋友,也不夠成熟,最最不該的是老要你伺候我那些朋友來家里玩,讓你累得像條狗。我真的會改,拜托你的這個玩笑就到此為止了,好嗎?」她再玩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他的心已開始隱隱作痛,好像因為她真的忘了自己而發疼。

    他還是沒聽懂?還是不肯面對殘酷的事實?

    言恩希看著站在他背後的小朱,小朱的左手正在太陽穴轉圈圈,暗示說他真的頭殼壞去了。

    她感到有些難過,既然他真的精神有問題,再爭論下去也是浪費生命,那麼,就只剩最後一個方法了。

    「楚震,我跟著你到那麼多地方,請你也陪我去一個地方。」

    小朱一愣,這會兒左右手都在太陽穴邊打圈圈了,她以嘴形無聲跟她說︰「你頭殼也壞啦?」

    她朝小朱搖搖頭,神情堅定的看著楚震,「你去嗎?」

    他點頭,「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跟著去。」

    好甜蜜哦……可惜腦袋有問題!小朱繼續以唇語跟好友交談道。

    言恩希好氣又好笑,一行四人又驅車前往她就讀的私立女中,進到她的班上,她將學校的點名簿拿到他手上,上面顯示這兩、三個月來,也就是他口中所謂「結婚了」的這些日子,她天天都有到校上課,一次曠課也沒有。

    看見這項不容做假的證據,楚震倏地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驚痛得如遭電擊。

    教室門窗外,塞滿了一顆又一顆女學生的頭,她們愛慕的眼神、亢奮得嘰嘰喳喳的聲音,更是讓他頭痛火大到想吼人。

    但是他累了,他的胸口窒悶無比,胃部痙攣,他真的心痛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這個世界並沒有時間倒轉,那麼,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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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39:47


    時間的確不會倒轉,卻是治愈傷口的最佳良藥。

    後來,楚震至少花了整整一年,像個瘋子似的到處尋找自己曾經結婚的軌跡。

    無奈除了戶政登記查無紀錄外,當初結婚時宴客的餐廳也毫無線索,連錄影都沒有他和她的影子,到最後,他不得不放棄了,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他之外,真的沒人記得他舉言恩希曾相遇、相知、相戀,甚至結婚!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這句話,成了他生命中最大的笑話。

    一身傲骨的他憤憤不平、又恨又氣,但這種種負面的情緒,最後也都只得咬牙咽下,否則他就快變成他人眼中的瘋子,要被栘送到精神病院了。

    不過他也因此頓悟,既然舊有的記憶讓老天爺惡作劇,像用橡皮擦般擦掉了,那麼,他就創造新的回憶,讓自己已然分崩離析的世界再度完整。

    他要再來一次!他就不信老天爺那麼閑,會再惡整他第二次!

    只可惜,在「某人」眼中他似乎已成了神經病,後來更為了躲開他這個窮追不舍的瘋子,跑到歐洲去讀高中跟大學。

    但是事在人為,不論上天開了他一個什麼樣的大玩笑,他很清楚自己這一輩子只要言恩希這個老婆,而且,他也誓言絕不再有讓她逃開第二次的機會。

    只是……第一次追求她時,一開始雖然也吃了不少閉門羹,但過程還算容易,畢竟她太單純,他又是情場上的常勝軍,沒多久便將佳人手到擒來。

    可對她的第二次追求,卻沒有一回生、二回熟,反而因為一開始他單方面執拗的強調她是他妻子,被她當成神經病,害他一連追求了整整五年,小妮子仍不願意答應交往。

    幸好這幾年來,貓捉老鼠的遊戲他也玩出心得了,謀定而後動的精明睿智加上行動力,她哪里逃得了他天羅地網的包圍?

    此刻,在台北市忠孝東路的街角咖啡屋內,才從國外完成大學學業回到台灣的言恩希,跟小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本該悠閑的喝咖啡、聊是非,但她就是無法放輕松,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一雙美麗眸子更是骨碌碌地這里瞧瞧那里看看,在座無虛席的咖啡屋內轉了一圈。

    沒辦法,誰教這幾年來她只要到某個新地方,楚震總會突然出現跟她打招呼,雖然已被嚇了數十回,心髒多少變強了,但她還是很討厭這種被熊熊嚇到的感覺。

    不過,小朱倒覺得眼前的好友有點不一樣了。

    餅去見面,恩希通常會戴著墨鏡、帽子和口罩,雖然長得一點也不輸線上的大明星,但把自己搞得像個被狗仔偷拍的名人,在她看來也是很瞎。

    然而現在,墨鏡、帽子和口罩已不復見,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經過五年歲月洗禮更加標致動人的差麗容顏,表情看來也好像有些不同,不知是緊張還是……

    期待?

    「你不再偽裝,是不怕楚震了,還是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覺得楚震不會知道你回台灣來?」

    言恩希端起微涼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坦承道︰「是有點不怕了,只是仍然不喜歡他突然出現,難免還是會被嚇到。」

    小朱噗哧一笑,「也是啦,你像只小老鼠在歐洲、美洲甚至到非洲、大洋洲四處流竄時.他都還能像只會魔法的飛天神貓從你身邊冒出來,真的是太神奇了!只不過……」神情匆地充滿夢幻,「只要一想到他曾經說過的——‘我的愛情掉在你那里,不找你要找誰?’天啊,我就覺得好浪漫。霸道的口吻配上深情的眼眸,他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

    「是很迷人沒錯,但是他有前科耶,曾像個瘋子說我是他老婆。」言恩希愛看書,相對的也比較理智。

    「也對。」小朱眼里的夢幻泡泡馬上破掉,卻很快又浮現傾慕之光,「可他是因愛而瘋啊!他如果花心,咱們就別理他,偏偏這些年來,成了名人的他沒有一則花邊新聞上報,對你真是死忠到一個不行耶,一朵桃花也不開!」

    他沒桃花,她的桃花不也全被他給打爛了!言恩希忍不住在心中嘆息,很聰明的將這話留在肚子里,因為經過五年後,她確信小朱的心也有往楚震靠攏些,轉而佩服,甚至想幫他追到她。

    但……楚震對她還需要追求嗎?

    狂傲不羈的他根本早就以她的男朋友自居,她每到一個新地方,他就像在她身上裝了雷達似的,不超過三、五天一定找到她,然後再花個一星期出現在她鄰居、朋友面前,讓他們知道她已名花有主,宣布她死會……

    小朱見好友又是一臉莫可奈何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在想楚震,不禁偷笑。

    只是,可能連好友自己都沒發覺,楚震早已融入了她這五年來的生活,她不只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會「期待」他的出現。可惜因為太早被楚震纏上,所以好友才不識愛情滋味,這也是情有可原啦。

    「嘿,說起來你也真狠,像楚震那麼意氣風發的優秀男人,就因為你當了五年和尚,你真的不好好摸摸自己的心,搞清楚到底對他動心了沒嗎?別再讓他等下去了。」

    小朱長得圓潤可愛,加上讀的又是美容美發,很會打扮,男友也交過不少,當然很清楚大多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在性方面的需求有多強。

    「什麼和尚?」言恩希很單純。

    「就是禁欲的意思啊!篙托,他一看就不是性無能好不好?」小朱傾身靠近好友,低聲的說。

    原來……言恩希聽懂了,粉臉也漲紅了。她也相信楚震絕不是性無能,因為這幾年來他們其實有多次獨處的機會,曾有幾次他也想偷香,若不是她閃得快,應該早被他吃干抹淨了——

    畢竟每次他要由國外回台灣時,兩人在機場依國際禮儀擁抱說再見,她老是感覺得到他肌肉緊繃,還有某個地方不受控制地出現亢奮的情形……

    而楚震大概真的把她視為最親密的伴侶吧,竟然總要她幫忙掩護——

    「一個男人對自己深愛的女人感到渴望是正常的。」他是這麼解釋的。

    也許吧,其實她大學四年都在國外,那里的環境性觀念開放,不僅廁所或教室內會出現「四腳獸」、宿舍里有人公開放**,夜晚時,校園草地還有人玩疊疊樂在翻滾,也曾在停車場內看到車震……雖然她沒性經驗,不過看到、聽到的,真的夠多了。

    偏偏也是拜楚震之賜,她的桃花被斬光,以至于初吻到現在都沒有發生過,更甭提是這種「轉大人」的大事。

    「恩希。」小朱看她又神遊了,連忙在她面前揮揮手,把她的魂叫回來,一臉認真的問︰「我問你哦,對楚震,你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沒有嗎……言恩希在心中反問自己,手不自覺地撫摸額頭。那里有一道淺到不能再淺的淡淡疤痕,是一次車禍意外的紀念品!!

    那是三年前在英國,一個下著大雪的冬夜,她剛從大學校園離開,卻刻意的沒有直接回到租屋處。

    因為,楚震再一次出現在她生命里了。

    一如過往,他租了一個最接近她住處的地方,看著她去上課、等待她下課,偶爾還會到校園里接她,原因仍是要讓她身邊的人知道她已名花有主。

    「你男朋友看來好優秀,又帥又溫柔。」

    這是她的朋友們對他普遍的評價。

    「他其實不是我的男朋友,只是……一個朋友。」她總是忍不住的要反駁。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然後,他就會用一雙溫柔的黑眸看向她,笑著反問。

    通常,她都被問得語塞。

    「好吧。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結果楚震總這麼自問自答,只是在她朋友面前,他還是以她男朋友自居。

    捫心自問,她還是有點兒怕他,這也是明明大雪紛飛,她卻仍在住家附近打轉不想回去的原因。

    不可諱言的,她很佩服楚震的鍥而不舍,壞就壞在她的個性一向帶了點逆來順受與被動,反正這兩年他雖追她追得勤,卻也不致太過激狂、不曾傷害過她,而世界這麼大,她又不能說有她在的地方他就不能來,所以……也就這麼隨便他了。

    小朱曾說過她這個性叫爛好人,不懂得拒絕,也舍不得傷害人。像高三那年穿女僕裝義賣面包的事,明明就氣得要命,但為了小朋友,她還是妥協了。

    楚震的事也是如此,她明白自己同樣不忍傷害他,因為他是那麼努力對她好、那麼用心要愛她。可以想見,此刻的他八成又等在她的住處門口,買了她最愛的中國面食等著和她共度晚餐……

    罷想到這里,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倏地響起,她眨了一下眼,看到前方一輛轎車為了避開一名突然跑過街道的兒童緊急煞車轉彎,接著車子竟失控的直直朝她撞了過來,她下意識的急轉方向盤想避開它,但卻來不及——

    砰的一聲,來車與她的車對撞,而她的車還被推撞到路樹下,安全氣囊爆開,她的額頭也狠狠撞向玻璃,下一秒,劇痛傳來,她昏厥過去……

    再醒來時,她人已在醫院里,坐在病床前的人是楚震。

    「還好嗎?」見她輕輕的點頭,他才松了口氣,「醫生說你命大,再加上開的是千萬好車,所以幾個安全氣囊都炸開,車子也被擠壓得變形了,你卻只有額頭受傷。」

    她試著在病床上坐起來,他立即起身,溫柔的扶起她,在她背後塞了顆枕頭。

    她抬起手輕踫自己受傷的額頭,眉頭馬上一皺,「好痛。」

    「傷口不小,但你不用擔心,我已要求最好的醫生來做傷口處置,以後那個疤也會幾乎看不見。」

    楚震說得很冷靜,但她卻發現他摸著她臉的手微微顫抖……他很害怕嗎?

    看來,她在他心里真的很重要。她眼眶微紅,一顆心也因為領悟到這點而悸動起來。「我只有額頭受傷,不想——」

    「還不能出院,得觀察你有沒有腦震蕩。」他明白她在想什麼,立即打斷她的話。

    這個男人,總是能輕易洞悉她的想法,為她做出妥善的安排,就連車子——她原本租用的只是日系車,也是他堅持替她改辦千萬名車,說是在安全上較有保障。

    只是……「你怎麼知道我出事的?」她問。

    「我在你住處樓下等很久,打你手機沒人接,打到學校的警衛室也說學校里已沒有學生留置,心中就莫名不安起來。不久,聽到附近有警車跟救護車的鳴笛聲,我就直覺跑過去……」楚震說不下去了,當時以為失去她的害怕難以言喻,他真的嚇壞了。「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

    她聽到他的哽咽了嗎?這個男人竟自責到哽咽……她眼眶熱熱的,鼻頭、心里都發酸了,在這一刻,她發覺自己再也無法拒絕這個男人。

    後來留在醫院觀察的那幾天,他天天陪著她,她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他,闔上眼楮前最後一個看到的人,還是他。在異鄉受傷住院的日子,她沒感到孤獨、害怕,反而有滿滿的溫暖,那種被盡心呵護、寵愛的戚覺,至今回想起來,她仍然難忘……

    從那一次之後,每每見到他,她的心便會悸動,但也莫名感到害怕。在她的心里,甚至有個奇怪的聲音要她遠離他,不然她就會受到重重的傷害,從此變得不快

    樂、不幸福……

    然而,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她的心牆也逐年倒塌,卻始終有一塊角落冥頑不靈地防衛著,令她不敢接受他的感情。

    那是什麼原因呢?她曾想過,會不會是他在她十八歲那年,像瘋子般找老婆的行徑嚇到了她,而她也不想當某人的替身,所以才一直死守著自己的心?

    可是她也很清楚,如今想抗拒他,對她而言似乎愈來愈困難了。

    「我們不談他了好不好?不是要談工作?」言恩希轉移話題。

    她剛大學畢業歸國,剛好小朱這幾年替人做造型做累了,也想轉換工作跑道,兩人便相約一起找工作。

    「對,有朋友媚兒給我這則征人廣告,我一看就覺得超適合你的。」小朱興致勃勃地將梁力仁強力推薦的飯店征人廣告拿到桌上。

    由于梁力仁是楚震的超級好朋友,怕言恩希會想太多,所以兩人說好了不讓她知道這層關系。何況這是一家近兩年來做出口碑的新飯店,生意好得搶搶滾,要多征幾個重要干部、公關、職員及服務生,也是很正常的。

    正當她們低頭靠在一起,盯著那則征人廣告一邊小聲討論時,一個吸引咖啡屋內客人跟服務生目光的挺拔身影正朝她們接近中,沈穩的步伐一直到在桌旁站定。

    「言恩希。」

    一聽見熟悉的低沈嗓音,她跟小朱的反應很一致,先是瞪大了眼眸看著彼此,接著才緩緩抬頭。一見到一張熟到不能再熟的英俊容顏,兩人同時倒抽了口涼氣,驚嚇一聲地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

    丙然,楚震這個像背後靈似的大帥哥又出現了!

    小朱忍不住看了看四周,又看看他,再瞧瞧表情復雜的好友——

    可憐啊,恩希身上真的被裝了衛星定位系統吧,不然楚震怎麼就是找得到她?

    明知好友正同情的看著自己,言恩希卻沒法子回望,因為她的視線又被眼前的男人給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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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0:08


    楚震一雙黑眸炯炯凝睇著她素淨的臉孔,她擁有天生麗質的好膚質,只要一害羞,白皙無瑕的臉頰就會浮現兩團誘人的嫣紅。他尤其愛她清澈純淨的黑白明眸,透露出她有一顆玲瓏剔透且慧黠的心。

    他更愛她在被他逮到時,不自覺咬著下唇的無措舉動,那微微被咬住的櫻桃小嘴仿佛帶著勾引的誘惑,總讓他好想一親芳澤,但終究忍住俯身一吻的沖動。

    這幾年來,除了想刻意騷動她太過羞怯與難捉摸的靈魂時,他才會想讓自己的渴望小小發泄在她那甜美紅唇上,不過每一次,她都及時閃開了,而他不想逼她,所以他們在她遺忘他後的第一個吻,就這麼一直被拖延至今。

    他優雅且主動的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一出現就將店內所有人——尤其是女人的目光全吸引過來。甭說他自己早已習慣,這情形就連言恩希跟小朱都很習慣了。

    楚震真的是個擁有致命吸引力的英俊男人,身上雖然只著一件簡單的亞曼尼白襯衫及灰色長褲,卻已足以將他高貴的氣質烘托起來,全身散發出一股自信驕傲的菁英風範。

    此時他襯衫前襟的鈕扣解開兩顆,隱約露出里頭結實的古銅色胸肌,卷起的袖子也露出一截結實手臂,在在都顯示出他是個強健的男人,魅力指數破表。

    即使已見過他不下數百次,這麼俊帥的男人坐在身邊,言恩希還是呆愣愣的瞪著他,像第一次看到他一樣。

    不能怪她啊,是她眼楮有問題嗎?她真的覺得他一年比一年俊美,也一年比一年有男性魅力了,所以,驚嚇雖是有,但就像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震攝一樣,她總會傻愣的瞧他瞧得癡了。

    「嘿!」小朱小小聲地喚醒失神的好友。

    真的不能怪恩希,如果今天楚震也用這種溫暖深情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她,她肯定會跟好友一樣,呆了。

    小朱這一喊還是有效的,言恩希猛地驚醒,懊惱的低下頭來。

    真是的,他這幾年常常就這麼突然出現在她身邊,偏偏每一回她也總是犯花癡地傻住……是怎樣?

    「咖啡都涼了,還想喝嗎?我替你叫一杯熱的。」楚震開口,那口氣說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言恩希的心跳咚地漏了一拍,之後又怦怦狂跳,她只能搖頭,就怕自己的聲音泄露出騷動的心情。

    小朱聽到他的話,整個人都快要軟趴在桌上了。這麼優的男人,她要是恩希早撲上去了,恩希就是不懂他這道菜有多搶手,才笨得放著不享用!

    「既然不喝……」楚震突然起身,紳士地拉著她起來,再看著小朱,「我把恩希帶走了。」

    「去、去哪里?」言恩希不解的問。

    小朱頻頻點頭。她很清楚就算她要留恩希,楚震也不會讓恩希留下的。

    這男人的性格里有霸道的一面,卻也有更多的溫柔,真的好贊哦……

    「跟我走就對了。」

    楚震說完不忘先留下鈔票買單,朝小朱微微點頭後,才帶著言恩希離開。

    小朱向好友揮手再見.一面用嘴形說著「俊男美女真速配」,引來她一記羞窘的瞪視。

    事實上,這幾年來,言恩希也早發現自己對楚震幾近強勢的行為完全沒有抵抗力,除了一顆仍堅守不被攻破的心以外,這個男人只要靠近她,她大多只有投降的份。

    但看著他,她忍不住又問︰「為什麼知道我回來台灣?」

    「如果我誠實告訴你,是伯父、伯母跟我通風報信的,你信嗎?」

    她相信。這些年,他不是只追著她跑,還懂得收買她的親朋好友,就連她親愛的爸媽,也幾乎已認定他就是女兒的未來另一半。

    說來他真的很會做人,因為舉凡她父母的生日或任何節日,他絕對不會忘記,除了預訂餐廳外,還會送禮物,平時更不忘打電話噓寒問暖,請公司秘書定期送些補品、當季水果、有機蔬果……活脫脫就是一個孝子來著。

    所以,她的父母三不五時就會打電話給她,要她別再拿喬了,說有個如此用心又真誠的男人愛她,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要她好好對待人家……

    甚至,在她忙著溜往另一個國家、只希望能逃離他布下的情網時,她豪邁的爹地還曾火冒三丈的威脅要直接把她這女兒登報作廢,責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回想起這些事,她有些氣呼呼的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如果有那麼一天,她爹地把她捆起來直接送給他,她也不會太意外。

    「我每見你一次,總覺得你出落得更美了。」盯著她,楚震突然轉移話題。他說的是實話,黑眸里有著贊賞之光。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贊美?尤其是被這種不管走到哪里都會招蜂引蝶的帥哥稱贊時。言恩希聞言果然芳心竊喜,嘴角也微揚,神情全落在他眼里。

    楚震心情甚好的帶著她到附近一家精品店,像是他早已來過般,店經理跟其他服務生都微笑招待,任由他帶著她走到店里面的豪華試衣間。

    「穿上。」他交給她一件緞面瓖鑽的白色小禮服道。

    她困惑的看著他。這禮服剪裁大方,質感精致,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她要穿上它的三圍尺寸……他很了解,幾年前已經當眾吼出來過了。

    「這禮服很正式耶,有什麼事嗎?」她總覺得有點奇怪。

    「吃飯。」他露出整齊的白牙微笑說。

    「吃飯?」

    「對,吃個飯而已。」

    ***

    這叫「吃個飯而已」?!

    近三、四百名的賓客幾乎塞爆了她父母在陽明山的別墅,不管室內還是戶外車坪,都綴滿了鮮花與心型汽球,甚至還有管弦樂隊現場擱奏。而架起的拱形玫瑰花架最前方,也備有三層鮮奶油蛋糕及香檳杯塔,整個場面搞得浪漫又熱鬧。

    賓客們在美酒佳肴下縱情狂歡,有一半是她家的親朋好友,而這等大陣仗……

    全是為了她跟楚震的訂婚?!

    難怪,她明明三天前就要回台灣,父母卻要她今天再回來,一回來,又要她約小朱去喝咖啡——

    她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這根本是圈套……不對,她根本就是被設計了!

    敝不得她一直覺得這件小禮服很貴重,上面瓖滿了碎鑽,對不喜歡穿戴飾品的她來說,這件禮服用來訂婚穿正好顯得典雅不寒酸,在這個重要場合也一致贏得眾人的贊賞。

    至于楚震,他的穿著也是有玄機的,方才的白色襯衫扣好,袖于拉平,再戴了條古馳領帶、套上同品牌的鐵灰色西裝,就成了一身正式的宴客服。

    合身的剪裁襯托出他挺拔的身材,再加上那張出色的臉上還掛著迷死人的溫柔笑容,頓時一大堆恭喜聲在她耳畔響起,說她多幸福又有多幸福,挑的丈夫是極品中的極品,夫家開設的投顧集團日進斗金,她可成了總裁夫人了……

    是真的很幸福嗎?她不知道,目前她只有咬牙微笑的份。

    因為她的腰正被某人緊緊扣著,迫使她跟著他的步伐,一一與前來道賀的賓客們寒喧致意。就連他遠在巴黎的父母也出席了,害她在眾人的笑鬧聲中,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媽咪」與「爹地」。

    而她父母,更是在驚怒交加的她好不容易覷了個空休息後,將她拉到房間里,一人一句的替她洗腦——

    「男人都不喜歡有婚姻的羈絆,但楚震完全不同。」

    「就是。男人做生意都要應酬,可他除了公開宴會外,從不進酒家更是滴酒不沾,這樣自律的好男人要到哪里去找?」

    「沒錯,人品好、對你的心也很專一,既然你下知怎麼回報他的真心,媽咪就替你拿主意了。」

    「對,這幾年你在國外讀書,他可是代替你在台灣孝敬我們、噓寒問暖,這樣有心的半子,還是投顧集團的大總裁,爹地為了你,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她傻眼,「所以,是爹地跟媽咪主動……」

    「對,是我們主動要你們先訂婚的,反正你也大學畢業了,而他可是追了你五年呢。」

    言恩希呆愣的看著笑呵呵的父母,腦袋完全空白,不可置信地傻掉了。

    最後還是楚震進房來,把她給領了出去,再度面對那些開心得闔不攏嘴的親友們。

    事實上,他們一家三口在房里的談話,他已一字不漏的聽進耳里,是他刻意讓人不把他們的門完全關緊,不過她的反應,他也不意外。

    「冷不防」這三個字是對付她的不二法門,也是他這幾年得到的結論,他相信她對自己是心動的,只是她實在太理智,所以,他有點黏又不要太黏,冷不防的出現在她周遭,讓她的理性來不及淩駕在感性上,他就能一步步攻佔她的心房。

    當然,他不會傻得向她承認,是他先有意無意向她父母提及自己有點想放棄這段感情,因為她一直不願正面回應他的情感,怕再這樣下去,也許他會成了她追求幸福的阻礙——

    當他這麼一說,兩老當然急了,便作主要他們先訂婚,這就是他的目的。

    對付「習慣性逆來順受」的她,他坦承自己心機的確很重。

    「我有一種被拐了的感覺,像被自己的父母出賣了。」

    在兩人走到長長的玫瑰花架下時,她終于小聲的向他埋怨,而兩旁則坐滿了等待觀禮的親朋好友。

    「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可以宣布不訂婚,但這樣一來,伯父、伯母可能會沒面子。」

    他這話說來合情合理,考量到的也是她父母的面子,偏偏她更知道他們多愛面子……落在這樣的陷阱里,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不用了,但婚期由我決定,你知道我想工作的。」言恩希明白自己只能被趕鴨子上架了,但至少她還想保有多幾年自由。

    「我知道了。」楚震含情脈脈的回答。

    這時,兩人已走到玫瑰花架搭起的小舞台上,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緩緩地將戒指戴入她的無名指中。

    這是他人生的第二次婚禮,卻走了五年,總算靠著他超人的毅力跟耐力,再次將深愛的她納入他的生命版圖內。

    言恩希的心卜通卜通狂跳,因為楚震的眼神太深情、太專注,她幾乎要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到喘不過氣來了。

    直到他的眼楮浮現笑意,她才松了口氣,怎知下一刻他卻立即俯身,以溫熱且堅定的吻攫取她誘人的櫻紅唇瓣。

    終于,縱橫商場的楚震,今生最難纏的Case就這麼搞定了!

    他知道她想飛、想感受另一個不同于校園的職場生活——他允許,但得要她帶著另一個身分才能出社會。

    而那個身分就是他的專屬女人,閑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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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0:30


    五日後——

    台北東區的商業大樓中,一棟外觀為粉紅色花崗岩的辦公大廈,正是楚震設立的「Frank證券投顧集團」所在位址。

    此際,光線明亮的二十六樓辦公室內,黑白色系的擺設充滿現代簡約的流行品味,黑色長桌上放了一台電腦,而楚震正盯著螢幕看一則剛收到的伊媚兒,書信內容大約是「台北喜悅假日酒店」已經錄取了言恩希,以及她學非所用的麻吉好友小朱。

    一雙黑豹般鷥猛的眼眸就像盯著獵物一樣,定定看著螢幕上通知言恩希錄取的資料附本,左上方還有她的履歷表,大頭照里的容顏素淨且甜美,讓楚震看了不自覺微笑。

    在楚震身後,站著好友兼工作夥伴梁力仁,他也看著照片中的言恩希,心里想的是——她被楚震看中,不知是幸或不幸?

    白淨溫文的臉上帶著抹深思,身為好友,他很清楚楚震在面對商場同業間的爾虞我詐及廝殺時,是冷靜得近乎無情,對每期證券的進出場投資,反應更是相當果決。

    因此同樣的,楚震對旗下員工要求也很嚴格,雖然賞罰分明,但連身為高階經理人的自己,有時覺得在他身邊做事壓力極大。

    慶幸的是,楚震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在私交方面,他有一群包括他、從高中到大學的多年好友,定期聚會時也還能像當年一樣玩樂,只是不知為何,他卻堅持不再踫酒,理由是不想讓自己再失去某樣重要的東西。

    但當他們這群好友再追問是什麼東西時?他就像個悶葫蘆似的不說了。

    做楚震的朋友超過十年,他隱約能猜到原因大概跟恩希有關,所以在看到好友一連五年把休假日全用在收買言家二老及追求恩希,好不容易跟她訂了婚,卻放手讓她出去工作時,他是真的很難理解。

    「恩希應征的是儲備干部,但要從飯店客服開始做起,你不擔心?」他忍不住問。

    「有什麼好擔心?」楚震轉身,正對著好友反問。

    「先別管她的同事或頂頭上司如何,她的工作得應付客人,而愈難纏的客人,一些資深員工反而不願處理,會叫菜鳥去應付……」梁力仁挑高眉,「你不擔心她會遇上什麼牛鬼蛇神的奧客嗎?你舍得?」

    「我是舍不得,但我知道……要有舍才有得。」楚震說得灑脫,但心在苦笑。

    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把她放在自己視線所及之處,那樣他才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可他也明白,若他真的這麼做,只會讓她喘不過氣來,會讓她更反戚、愈想躲開他,因此,他逼自己要適時的放手,別再緊迫盯人,放長線才能釣到她這條美人魚。

    他知道,她尚未對他完全交出她的心。

    「真不誠實。」梁力仁一點也不信他的話,「我就不信佳人有難時,你不會像蜘蛛人一樣從手掌里射出超彈力的蜘蛛絲,迅速飛蕩到她身邊,帶她遠離危險。」

    楚震對這個譬喻感到好笑,坦白承認,「那是一定要的。」

    「說穿了,她還是在你楚氏王國的領土里,只是她不知情。」

    他但笑不語。

    「我真的下懂,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傻子?為了讀飯店管理的她,你居然干脆在她大學畢業前兩年就自己砸下重金,投資飯店為她鋪路?」

    粱力仁真的很難理解,好友是投顧集團里的最佳分析師,冷靜犀利從不隨波逐流,在與其他競爭的投顧公司相較下,他表現十分亮眼,只要好好賺再加上自己的一點投資,日子大可過得涼得很。

    誰知他卻發神經的一頭栽進飯店業,一邊工作還一邊進修,把自己當成超人在操。身為好友看了,實在舍不得他的付出無人知,偏偏卻又被他下了封口令。

    只不過楚震真的很厲害,才剛踏進飯店業兩年,就以精致奢華的客房及全方位的度假設備搶下市場的頂級客層,而台北喜悅假日酒店的總裁雖然是楚震,但不管對內或對外,相關的飯店業者都只知道幕後金主是杰克遜先生,一個行事相當神秘低調的富豪。

    其實,楚震的英文名就是杰克遜,只是他的投顧本業做得太優秀,自然沒人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楚震知道自己的確是個傻子,但他失去過言恩希,也愧對過她,因此他想補償她,而這也是他唯一想得到的方法。他沒忘記在第一次婚姻前,他曾答應她,要為她打造一個世界知名的連鎖飯店集團,這一切只是開始,不過——

    「力仁,這事我以為我們說好不提的。」他皺起眉頭提醒好友。

    畢竟力仁跟小朱經由他的介紹,兩人時有往來,這次也是由力仁出面將飯店征人的訊息傳給小朱,他不希望哪天好友脫口說出這件事,萬一被小朱轉達了,他真的不確定愈來愈有主見的恩希會有什麼反應。

    粱力仁倒不贊同,「她都是你的未婚妻了,不能讓我透露一點嗎?」

    「不行。」楚震堅決道。

    第一次娶了她,他卻不懂好好珍惜,所以這一回,他要極盡所能的寵愛她、呵護她,他小心布局,絕不再讓可惡的老天爺有機會破壞他的幸福。

    ***

    台北喜悅假日酒店,是隸屬于法國JAA集團在台興建投資的大型度假飯店,外觀恢宏大器,位在鬧區旁的靜巷內,鬧中取靜且交通便利,是國外許多上流人士來台時入住的首選。

    一進入飯店金碧輝煌的大廳,不難發現裝潢定的是典雅歐風,光可監人的大理石地板及瓖有金邊的電梯,讓人感受到不凡的氣勢。而走廊牆上還掛有多名藝術家的珍品,客房內部更是以風格豪華跟優雅著稱。

    除此之外,在設備上,飯店擁有室內室外泳池、三溫暖、SPA、網球場、娛樂室等,餐廳並提供各國料理,咖啡屋則設在綠意盎然、有著高大林蔭的中庭,相當有在歐洲度假的Pu。

    能在這樣的環境上班,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不過,對小朱來說,她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才投了履歷表,沒想過自己真能被錄取,還進到客服部。畢竟她念的不是飯店管理本科,也不像好友恩希那般談吐端莊、有良好的教育背景,能順利的通過面試成為正式職員。

    言恩希雖然是以儲備干部錄取,但也先被安置在客服部,從基本人員做起,只因為她外型嬌柔甜美、英文流利,因此在高階主管征詢意願後,先加入飯店管家的培訓。

    這工作是目前飯店服務業中最熱門的職位。尤其是頂級客人在這方面的需求度極高。

    兩人既是同部門,中午的吃飯時間就很努力排在同一時段,好躲進員工休息室里共進午餐兼小聊。

    「你的訓練如何了?」小朱邊嗑排骨邊問。

    言恩希吞下口中的青菜後,粲然一笑,「很有趣,因為能夠近距離了解客人的需求,對日後想要經營飯店的我很有助益。」

    小朱咋舌,「要是我,經營民宿就很強了,你竟然野心這麼大。」

    她也俏皮的吐舌回應,「我想試試自己的極限。夢想愈大,能量愈強,你沒聽過嗎?」

    小朱搖頭。她還真的沒聽過!「你的外表跟內在真的愈差愈大了,這幾年雖然我們在臉書或MSN仍密集聯絡,可你真的改變好大,變得更好了。」

    是嗎?但就連她自己也忘了,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

    也許是從楚震將她鎖定成追求目標後,她不得不從父母呵護的羽翼下,開始往世界各處飛去的那時吧。

    一個人在異鄉生活,孤獨的時間特別多,但連帶的思考時間也變多了,眼界一開,心就更寬了。再加上她不時參加國際紅十字會的慈善愛心活動,在看到更多人間疾苦後,她明白了自己有多幸福,這不只讓她益發懂得體貼、惜福,也更有企圖心,想靠自己所學在未來的某天建立屬于自己的飯店,賺更多的錢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對了,這幾天你老公沒找你了?」

    「什麼老公?」言恩希粉臉一紅,但知道好友指的是楚震,「他去南部參加幾個座談會,今天才會回來。是他主動打給我說的哦,我可沒查勤。」瞧好友一臉賊笑,她就知道她想歪了。

    「嘖,還以為身分不同,你比較在乎他了呢!不過說來楚震出手真是快、狠、準,訂婚辦得那麼熱鬧,卻能瞞過所有媒體記者搞神秘,只在隔日發布一張小小的訂婚照宣布自己死會,而你已經是準人妻,我還真佩服他。」若不是楚震已向她保證在好友的結婚典禮上,只會有她這名伴娘跟梁力仁這名伴郎,她絕對要追究自己竟然沒參與到他們訂婚宴的事。

    他登報表明她名花有主,言恩希是一整個無言,好在面試時面試宮並沒有問及這方面的問題。讓她大大松了口氣。

    「恩希,你知道嗎?過去我老覺得是你身上被裝了衛星定位系統,」小朱笑嘻嘻的看著好友,「定位後,楚震才能找到你,但現在看來——」

    「是我爹地、媽咪在當Spy。」言恩希無奈地接下好友的話。過去她們雖然也懷疑過這個可能,但相信胳臂總是往里彎,她父母怎麼會明知她在躲他,還幫忙他逮人……只是如今看來,是她們太天真了。

     「唉,你上輩子不知道怎麼燒香的?遇到他還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像我就沒有。」小朱看著瓷盤上的午餐,一下子就沒胃口了。她有點小撫怨,因為她對梁力仁有心,但人家就是不動心。

    是福氣嗎?言恩希捫心自問。楚震的確是個有心人,在寒冷的冬天,他會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為她送上溫暖的冬衣,甚至握著她冷冷的小手替她呵著氣……那種窩心,說她不心動是騙人的,何況他還是一個魅力十足的俊男。

    可是,她心里有個結啊,就怕自己……只是某人的替身而已。

    畢竟他一開始像個野蠻人似的抓著她大吼大叫,只差沒舉天立誓的說她是他妻子,那時的執拗太瘋狂,令她印象太深想忘也忘不了,一直耿耿于懷。所以到後來他承認看錯人,這幾年也一再展現誠意追求,可她卻已無法完全交出自己的心。

    「言恩希,你在這里?杜經理要請你進辦公室。」遠遠的,負責站在櫃台結帳部門的同事快步走過來,喘著氣道。

    「哦……是。」她連忙站起來。

    小朱好奇的看著她,用眼神問著她,怎麼這麼快就被經理級的人物召見?

    但她也只能搖頭表示不解,快步的跟著同事往經理辦公室去。

    ***

    原來,是一名頂級客人的管家,在外出替房客拿干洗衣物的途中車子拋錨,但該名客人硬是堅持穿尚未拿回來的小禮服外出,因此正火大的在客房內發脾氣。

    得知此事後,杜經理已經前往致歉,並告知管家火速搭計程車趕回來,無奈又遇到大塞車,管家也被堵在半路上,馬上被該名女客人狠狠的罵了一頓,還被趕出客房。

    「所以?」言恩希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名菜鳥能做什麼。

    「簡小姐在客房里亂摔東西,依她知名皮飾集團總經理的身分,這些錢她當然賠得起,只是她在國外社交圈很活躍,而我們很多來客都是外國人,萬一她的批評影響到飯店的來客率……」

    她秀眉蹙了起來。不是她鈍,而是她發現兩鬢斑白的杜經理話說得一長串,卻沒有重點。

    瞧她美麗的臉上全是困惑,杜經理太陽穴也疼了起來。怎麼就沒有個靈光一點的員工?

    說實在的,他已經叫了好幾個高階干部去道歉,但卻簡小姐也不知是吃了什麼炸藥?火氣愈來愈旺,他是有人叫到沒人了,只好沒魚蝦也好的換個新手去安撫看看。

    「總之,客人永遠是對的。你呢,就當先實習,去看看能幫什麼忙,想辦法替她消消火,她吼你出去,你就出來。」杜經理已一個頭兩個大,指指桌上的萬用晶片鑰匙,朝她揮揮手要她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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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0:52


    言恩希總算意會了,上前拿走鑰匙,向主管點個頭後快步走出辦公室。

    這算是她就職以來的第一件危機處理,她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緊握著手上的房間晶片鑰匙,她來到位于十二樓的頂級客房。

    沒想到,房門竟然是半開的,而且還有東西被扔到了走廊上……

    人呢?她先是敲敲門板,但沒任何人回應,探頭一看,只見原本雅致的客房內淩亂不堪、慘不忍睹。

    唉,住在這樣豪華的房間應該很舒服的,客人火氣怎麼這麼大?

    「又來一個!」驀地,一道冷峻的聲音徒然響起。

    這時,言恩希看到有人從更衣間走出來,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有著一頭如雲秀發,一襲火辣及膝露背洋裝顯現出玲瓏的身段,氣勢高傲。

    「像你們這種服務奇差的飯店,我要退房……迎賓水果不夠新鮮、報紙也太晚送到,客房送餐服務還要等上半個鐘頭才到,更甭提迎賓的紅酒也不夠頂級……」簡盈吟劈哩啪啦的嫌棄了一大串。

    言恩希站在門口,不時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好脾氣地說︰「很抱歉,我們會改進的……」

    「每個來的干部都這麼說,喜悅的員工就是這麼訓練的?還有,來的人愈找愈年輕是怎樣?本小姐不值得被重視,隨便派個人來討罵就行嗎?」簡盈吟愈罵愈順口,沒一會突然發現這名穿著飯店制服的女員工長得很標致。

    一張小小的瓜子臉上瓖著一雙慧黠的水亮明眸,挺翹的鼻子、微揚的小小菱角嘴,再配上清新優雅的氣質,很容易吸引他人的目光……

    這讓她的心情更不好了,沒有一個女人在生氣時,還能忍受發現有人長得比自己更美。

    「給我滾!看到你,我心情更差了!」她氣呼呼的朝言恩希大叫道。

    同一時間,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楚震走了出來。

    一連六天,他都到南部幾所大學開證券投資座談會,雖然跟未婚妻有通過了電話,但他仍是好想她,因此一回台北就往她工作的飯店找來。沒想到遇到小朱,才知道恩希被杜經理叫去了,可在表明自己是她的未婚夫想找她後,杜經理竟然還很白目的丟下這幾句——

    「現在是上班時間,何況我請她到十二樓處理一名客人的問題,她沒空。」

    楚震立即不悅起來,在這家飯店的人事管理上,他一直都完全授權飯店副總裁決策,倒沒想過副總裁會找來一個不通情理、眼楮不夠犀利的主管。

    即使不知道他就是總裁杰克遜,至少他這張臉也常出現在財經雜志上,這個主管居然還沒認出來,可見平時對財經新聞的注意太少,以從事飯店觀光業的高階主管而言,專業顯然不合格……

    思緒問,楚震已轉身離開,搭電梯來到十二樓,然而電梯門一開,迎面看到一張熟悉的嬌艷臉孔,他馬上有股轉身再回電梯的沖動——

    可是不行,因為恩希也看到他了。

    簡盈吟乍見到他,整個人先是一愣,但隨即興奮地沖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他。

    見狀,言恩希的心瞬間一沈,就連胃都莫名的糾結成一團,認真回想,這還真是她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對他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

    看到她的臉色微微一變,楚震立刻堅定地推開緊緊抱住自己的女人。

    簡盈吟退後一步,眼中閃過一道受傷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復,露出柔媚勾人的微笑,「大總裁,你怎麼會來這里?我們可真有緣不是嗎?」

    嗲氣十足……言恩希莫名地討厭起她來。怪的是,剛剛她像個瘋子般罵了一大串,自己都還沒這麼討厭她呢!

    「我是來探班的。」楚震看向未婚妻,眼神溫柔而深情,毫不保留的透露出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簡盈吟臉色大變,一顆心像被撕裂了般,「她就是你曾說過的、那個一直讓你放在心里最深處的女人?」

    「對。」

    還真是毫不猶豫。說的人不害羞,當事人言恩希可是粉臉紅通通了。

    雖然完全不明白眼前兩人的關系,但看到女客人原本氣得漲紅的臉龐突然唰地一下面無血色,她更不開心了,目光來回的看著兩人,總覺得其中有鬼。

    楚震一看到走廊上及房門內的混亂,毫不懷疑修養欠佳的簡盈吟又在耍大小姐脾氣,而基于過去的經驗,他一點也不想奉陪。

    「我們還有事,得先走了。」

    簡盈吟眼一眯,看著他親昵的摟住那名女職員就要進電梯,她隨即想也下想的上前攔阻,趾高氣揚的睨著對手,「我還有事要她服務,客房這麼亂,她沒眼楮看嗎?不知道要整理?」

    「她會請房務部的來收拾,而且,她下班時間已到。」楚震說謊不打草稿,反正這問飯店里他最大,他說了算。

    言恩希一臉莫名其妙,還想發問時,人已經被他摟著進電梯,留下氣到發抖的女客人。

    簡盈吟真的很生氣,她倒追楚震有三年了,從在一場法國名品秀的宴席上見到他後,她就對他一見鐘情。他性格沈穩精悍,擁有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和狂霸的氣質,令她深深著迷,頭一回放下自己的自尊對他坦承愛意,沒想到卻被他拒絕了。

    可就算天之驕女的她第一次嘗到被人拒絕的狼狽滋味,她也不放棄。雖然因為工作的緣故,她大多時候得待在歐美國家,但她每年總會找機會回台兩、三次,目的就是要纏著楚震這個大忙人。

    每次見面,無奈他總是聊起心中的另一個「她」,一雙黑眸更帶著一股讓她又妒又羨、無法抗拒的深情,所以她發誓,總有一天,她也要他用同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餅去這三年,她根本不曾看到他身邊出現那一個「她」,因此壓根不信他真的名草有主,如今「她」居然出現了,還在這家飯店工作,她是不是該好好利用這個機會,除去眼中釘……

    言恩希覺得自己的耳朵好癢,一定是有人在念她,偏偏楚震在用溫柔且「專屬于她」的深情眼神凝睇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又害羞。

    她客氣的將仍摟在自己腰問的大手拉走,然後才問他,「我下班了?剛過中午就下班?」

    「沒錯,你再打電話到人事部去請假就好了。」他拉著她往大廳外走去。

    「不好,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而且我也想不到有請假的必要。」她拒絕跟他走,反而拉著他往另一邊沒人的樓梯間走去,不希望自己跟他變成大廳里的焦點。

    楚震看到她認真嚴肅的神情,再回想自己方才的反應,他承認自己的確有些失控。因為簡盈吟不是個正常的女人,所以他潛意識的保護欲才讓他沒有多想,直覺就要將人帶離。

    「好,是我反應過度了,但如果之後簡盈吟有什麼需要服務的事,你盡量找別人去,明白嗎?」他不忘叮嚀。

    那名女客人叫簡盈吟?「是她這個人很恐怖?還是你擔心她跟我說你們之間的事?」他愈要她別跟對方接觸,她愈覺得很不對勁。

    隱約嗅到一股酸味,他性感的嘴角下由得往上一揚,「你在吃醋?」

    她粉臉驀地漲紅,結結巴巴的否認,「哪、哪有?誰吃醋啊?」

    「我的未婚妻,你。」

    「你少欺負人,糗我……」

    此刻的她看來嬌美動人,紅唇更是粉嫩誘人,讓他好想將她一口吃掉,但是,他卻只是再次將她輕擁入懷,克制住自己的渴望。

    言恩希心跳加速起來。她應該推開他的,可怪的是,現在她腦袋里想的卻是好在她剛剛有將他拉到樓梯問,不然讓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哎呀!她神經短路了嗎?

    在他懷中被溫暖的陽剛氣息圍繞,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奇異的,她竟感到一股滿足。

    「聽著,簡盈吟其實是日本黑道中村剛的私生女,她是中日混血兒,母親為台灣人,從小也在台灣長大,只是從母姓。她是個被慣壞的千金小姐,總是無法無天任性妄為,遇上她就要當心。」

    「但她喜歡你,對不對?」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對,但我的心早就給了你。這也是我們多日末見,因此我一回台北就想要見你一面的原因。」

    聞言,言恩希滿臉通紅、心跳怦然。不同于她不時抑制自己騷動的芳心,他對

    她的感情一向坦白而堅定。

    他定定的凝睇,她粉臉上誘人的嬌紅也愈來愈深,被盯得快不能呼吸,她只好急忙掙脫他的懷抱。

    「我真的要上班了,我、我會試著讓其他人去服務簡小姐。你應該很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丟下這幾句話,她趕緊推開安全門走人。

    她關心他?楚震臉上露出微笑,知道她的心已慢慢朝他靠攏,雖然距離要她坦白心意還有一小段的路程要走,但他不介意。他已經等了這麼久,也目睹了她的成長與蛻變,他相信,她交出一顆心的日子已是指日可侍。

    不過……冒出一個簡盈吟,他不認為這女人會讓恩希在飯店的日子好過,看來他也得有所動作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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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1:14


    「要我馬上接任1212豪華套房房客的飯店管家?」

    今日,言恩希一早上班便馬上被杜經理召見賦予重任,表情卻是有些呆怔。

    「雖然時間上來不及,但也只能讓你硬著頭皮上了。」杜經理揮揮手,要她去忙。

    正式培訓都還沒開始,跨單位、跨館的輪調支援及臨場反應受訓更甭提,最後幾堂課最好也得參與相關講師做的在職訓練,可這些言恩希啥都沒做,他上司的頂頭上司便突然交代且指定要她去服務,並且還不能向她泄露半個字,就連1210客房日後若對她有客訴,也不能對她說,一定要壓下來。

    杜經理不解的搖頭。這情況真的很奇怪,言恩希該不會有什麼強力的靠山吧?

    想了一大串,他卻發現她還杵著不動,「還不走?」

    「可是……房客資料呢?」她在等這個呀。

    「你就先上樓去吧,客人在找人了,櫃台會把資料送上去給你的。」

    「呃……是。」

    言恩希點頭,心中仍有疑惑。怎麼看來應該是很有制度的度假飯店,在人事管理上卻有些隨便?萬一她沒做好,不知會不會影響到成績考核後的續聘問題……

    不對,飯店管家就是得專業的滿足客人一切需求,她該想的是如何做好這個工作,讓客人感到賓至如歸才對。

    雖然緊張,但她仍興奮的拿著杜經理交給她的晶片鑰匙,再次搭電梯來到十二樓。出了電梯後,她直覺看向簡盈吟的房間,就她所知,房務部已派人打掃過,不過簡盈吟並沒有退房,甚至還加碼要再多住鴿個月。

    是因為楚震嗎?她想。

    那個男人也是怪咖,老是突然出現又匆地不見,兩人訂婚後他也沒改變,三天前無預警現身在飯店後,接著就又不見人。

    但……為什麼她開始想念起他了?難道真如小朱所說的,她已不自覺變得在乎他、擔心他、害怕這幾天簡盈吟去纏著他?

    言恩希搖搖頭。真是的,還是專心工作吧!早知道就別長舌將簡盈吟的事跟小朱說,害得小朱的這些話逐漸在她心里發酵。

    她深吸一口氣,舉手敲了1212套房房門,但里面沒回應。她再按門鈐,也沒人應答;試著喊叫幾聲,還是沒人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心一急,她連忙用晶片鑰匙卡刷過電腦鎖,開門進去。

    映入眼中的,是一個三百六十度可旋轉的超大電視,偌大清雅的室內,有張同樣吸楮的超大尺寸床鋪,再進去是衣帽問、浴室。走出來,臥室的另一邊還有個不大不小的玻璃隔問,就像是個小型辦公室,電腦、書桌、傳真機、電話、文具一應俱全,而落地窗簾外,則是房客獨享的小陽台,可以在夜晚悠閑的欣賞享受台北夜景。

    淋浴間傳來沖澡的水聲,她要服務的房客顯然正在沐浴,難怪沒有聽到她剛剛一連串的聲音。

    言恩希蹙起眉。忽然想到自己不請而入,萬一客人出來看到她,豈不是會嚇了一跳?

    念頭才剛閃過,浴室門就突地被打開,里面的熱氣隨之沖出來,她急忙退到客廳。

    在聽到腳步聲後,她連忙鞠躬行禮,「您好,我是您指定的飯店管——」挺直腰桿,「家」字就這麼卡在她的喉頭出不去了。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楮,看著眼前僅在腰間系著條浴巾的楚震。

    「你好,我是你的客人楚震。」他笑道。

    在她驚愕時,他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來,還仗著身材上的優勢輕易將她困在沙發與自己的手臂間,開心地看著她紅通通的臉孔。

    他一直沒有告訴她,她穿著飯店員工灰白色制服的樣子,三件式背心加套裝,胸口還別著燙金的名牌,看來既優雅專業又吸引人。

    「你穿這樣真的很好看。」他說。

    「但你真的不用……靠這麼近。」

    他真的靠太近了,唇離她的臉就差那麼一、兩公分,身上有著沐浴後的誘人香味,結實的古銅色胸肌距她也不遠,全身上下又只有一件浴巾……她真的比他還害怕,萬一浴巾下小心掉了怎麼辦?

    他魅惑一笑,「訂婚宴上我吻你時,我們靠得更近。」

    她眨了眨眼,臉兒更紅了,直覺這個話題太危險。那個吻只稱得上蜻蜓點水,因為當時她嚇得往後一縮,結果這個代表甜蜜的誓約之吻就這麼讓她給結束了。

    要問感覺的話,她驚嚇多一點,其余倒真的沒有。

    「你怎麼住進來了?我在工作。」她瞠大了眼眸問,生氣又莫可奈何,只能試著讓自己更往椅背退,目光定在他的下巴以上。

    他卻很壞心的更傾身向前,「我也是來工作的。」

    她一愣,結結巴巴的問︰「為、為什麼?」

    他結實勻稱的胸肌又刻意朝她欺近一公分,「我的辦公室在整修,因為那層樓水管破了,得重新裝潢。」他撒謊撒得臉不紅氣不喘很順口,功力能如此高深,全是拜她之賜。

    「那你的住處呢?」這她沒懷疑,倒是另有疑問。

    「為了好好迎接你這女主人,我早已請人在這個月過去重新裝潢,只是……」

    他煞有其事的輕嘆一聲,「原本想待在辦公室的小套房熬過這段時間的,沒想到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他真的好有心,她無法不感動,可心中也有忐忑,「我以為,我們說好了婚期由我訂?」

    「沒錯,但是我已等得太久,不希望你要嫁我時,房子才要開始裝潢,我一刻都不想等待了。」

    「是你指定要我當管家的?」她又問。

    「不好嗎?這樣要開房間很簡單。」他開玩笑的道。

    「一點都不好笑,我是很認真在工作的。」她真的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台北的飯店何其多,他干麼偏要住到這里來?

    「你先預習怎麼照顧自己的丈夫,不好嗎?」見她慍怒,他的神情也跟著正經起來。

    「不好,我會被說成公私不分,然後也許有搞不清楚我們關系的人,還會說我趁工作之便釣金龜婿。」

    他神情一變,「誰敢嚼舌根我就客訴,不過,更簡單的方法是你把訂婚戒指戴上,大聲宣布我就是你的未婚夫。」

    唉,這個男人在某一方面確實很幼稚。她搖頭,「戴著一顆像鴿子蛋的鑽戒能做事嗎?」但一說完,她念頭馬上一轉,也許她是該戴著——

    簡盈吟很有威脅性,而且看那天的反應,那女人不認識她,好像也不知道楚震已經和她訂婚的事……

     !她是怎麼了?突然好不安心,莫名的危機意識出現……咦?他們兩間套房正好面對面耶?

    叮咚!門鈴聲倏地響起。

    「開門,言恩希,我知道你在里面。」門外傳來簡盈吟撒潑的叫嚷聲。

    言恩希眨了眨眼。有沒有搞錯?說人人到?

    她直覺看向楚震,他搖頭,示意她不必開門。可再怎麼說,她身上穿著的是飯店員工的制服,怎麼可以對客人置之不理?

    于是,她還是走過去開了門,楚震則抿緊唇,走到她身後。

    門一開,簡盈吟沒料到楚震竟然也在里面,還穿得那麼清涼,她頓時嫉妒又輕蔑的說︰「原來這就是這家飯店的水準——員工跟客人直接開房間?」

    「請你不要出言汙辱人。」言恩希臉色也難看了。

    相較之下,身上僅有一條浴巾的楚震,態度就顯得冷漠許多,「這是我的房間,有事嗎?」

    簡盈吟深深吸了一口長氣,不甘地瞪著他,「我指定言恩希當管家,可櫃台說她已經讓人指定了,沒想到……動作比我更快的人會是你!」

    這女人指定她?言恩希光看她怒氣沖沖的凶婆娘樣,心里就暗念阿彌陀佛,直呼好險。

    並非她沒有挑戰「奧客」的勇氣,而是光看對方一副想將她拆吃入腹的表情,她還沒笨到把自己送上供桌。

    「恩希是社會新鮮人,我想有她深愛的男人在旁邊,她肯定會愈做愈好,我也能適時的給她建議。」楚震說道,神情冷、口氣更冷。

    「只是如此?」簡盈吟見他面容沈了下來,改弦易轍,突然笑咪咪道︰「不會是那日見到我在這里撒野,想到我的身世背景,怕我會‘特別照顧她一下’,才干脆近距離保護吧?」

    楚震挑起眉。她的確比單純的恩希還敏銳。

    在得知簡盈吟將長住飯店半個月後,他就立即決定跟著入住,為的就是不讓她有機會對恩希頤指氣使,令心愛的人兒受氣、受委屈。為此他還刻意將住處大肆裝修,並撒謊辦公室水管破了得整修.如此一來才能明逗言順的搬來飯店長住。

    他沒說話,是默認了?言恩希怔怔的看著他。原來他真的是因為她……

    很有可能!每次兩人走在街上時,他一定讓她走內側;約會時,也肯定比她早到半個小時;安排餐廳時,一定以她喜好的料理為優先……這個男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把她擺在第一位。

    她遇到簡盈吟,依他之前不放心地耳提面命來看,對方肯定很難纏,所以他把她拉到身邊當自己的管家,是為了早一步替她擋下簡盈吟可以預見的刁難、奚落與侮辱……想到這里,她胸口頓時暖烘烘的。

    但對另一個人而言,可就不好受了——

    「果然是真的。楚震就是楚震,凡事都比別人先搶一步……她對你真的這麼重要?」他對言恩希的細膩心思令她發妒,美麗的臉孔已然扭曲,「這三年來,你就因為她而拒絕我,但我怎麼看,她沒有一個地方比我強。」不管是臉孔、身材甚至是才氣,自己年紀輕輕已是世界知名皮件的經理級人物,而她卻只是個飯店菜鳥。

    「她不需要比你強,只要她是她就行了。」他不在乎地說。

    她嬌笑一聲,「是嗎?這三年我來台灣多少次,她根本都不在你身邊,就算你愛她又如何?在我看來,她好像不是那麼愛你啊?」

    這話一針見血,楚震臉色微微一變。

    在商場打滾多年的簡盈吟最會察言觀色,見狀馬上得意的笑了出來。

    「誰、誰說我不愛楚震的?我們已經訂婚了,是未婚夫妻!」言恩希忍不住開口抗議,因為楚震剛剛那像被人擊了一拳的表情讓她心疼,他為她設想那麼多,做了那麼多,她怎能還一聲不吭的看著他被人訕笑。

    「是嗎?在我面前,你當然要這樣說。」簡盈吟冷嗤了一聲,「我可沒那麼好騙,何況未婚夫妻又怎樣?這年頭小三都滿街橫行了。」意思是她不信兩人相愛。

    言恩希咬了下唇,「我真的很愛他,是真的!」

    怎麼回事……她好像愈說愈堅定了?還感覺到自己的心牆一塊塊的崩塌,小心翼翼守著的一顆心,就快要飛向他了……

    聽了她的話.楚震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只是忙著跟簡盈吟抗議的可人兒一直沒空看他。

    「不管你是不是真愛他,反正男人都是一樣的,不論是未婚夫妻還是夫妻,一旦到手後就不想要了。」簡盈吟風涼地說。

    「楚震才不會這樣!」對這一點,言恩希百分之百有信心。

    「算了吧,像我爸追我媽時,不也是追得很辛苦,但把人吃干抹淨後,不也不要了?」她的心態會如此偏激,與她父母的感情有很大的關系。

    「請你不要把楚震跟那些始亂終棄的男人混為一談,他若真是那種人,你為什麼還要纏他三年?」言恩希為楚震抱不平,她真的生氣了。

    「嘖嘖嘖,真純情,但我得殘忍的告訴你,不管男人或女人,會纏著一個人那麼久,當然是因為始終得不到。」

    「意思是只要在一起後,你就不會再纏著楚震不放?」

    簡盈吟點頭承認,「是,像我這樣的女人好聚好散,可是很對男人胃口。言恩希,你要好好學學,因為一旦你愛死他後,就換他甩掉你了。」

    楚震臉色又微變,正想開口時——

    「錯了!我不用學也不屑學,楚震只要我,而我也只要他,我們誰也不會甩掉誰!」言恩希氣呼呼的駁斥。

    「很好啊,不過看來我跟他應該會當一段日子的好鄰居,長夜漫漫,你可得多注意一下,把他喂飽一點。不然,呵呵呵……」簡盈吟帶著一抹挑釁的嬌笑,曖昧暗示完便轉身往門口出去了。

    言恩希怒瞪著她婀娜的背影離開,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生氣,就是見不得她如此囂張。

    一口氣實在吞不下去,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和修養,抬起下顎朝簡盈吟身後大叫道︰「你放心,他不是任何人,他是楚震,他才不會劈腿!管他長夜漫不漫長,有我在他會撐死的,你聽到沒有……」

    罷剛好,她像個潑婦般地叫完後,房門 的一聲自動關上。

    身後的男人突然發出大笑聲,言恩希猛地回過頭,眼神頓時二兄。楚震笑得好開、心……

    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大男孩,像是得到了最夢寐以求的禮物,一張俊顏如陽光般燦爛。

    也許是看他看得太入神了,以至于他伸手拉著她走到床邊,她也不知著了什麼魔,就乖乖的跟著他走。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1:34


    見他擁著自己坐在床上,她粉臉俏紅,吶吶的問︰「呃……那個……要、要做什麼?」

    楚震的黑眸里盛滿濃烈深情,只有天知道,他等待她說出對自己的感情有多久了,這段漫長的日子有多麼難熬。雖然是在簡盈吟的刺激下,她才說出那些他希冀好久的話,但他真的很開心,開心到無法因言語來形容。

    言恩希心跳加速了起來。他又用那種眼神在看她了,像是怎麼看都不厭、要把她吞下去似的……她微微喘著氣,有種缺氧的感覺。

    而他似乎洞悉了這件事,馬上替她來個人工呼吸——

    他傾身吻住她的唇,不像訂婚時的蜻蜓點水,帶著一股堅定的深情,仿佛無言說著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她感覺到天旋地轉,驚訝他的吻如此炙烈,腦袋完全無法思考。

    她是如此甜美誘人,楚震忘情的吻著,大手也不由自主移到她的背心前,欲解開她的衣扣——

    突然手機鈴聲殺風景的響起,他發出一聲懊惱的低咒。

    言恩希也猛然回過神,嚇得從床上跳起來,急忙站好整理服裝儀容,粉臉羞窘無措。

    楚震在心中暗嘆,看來又得壓抑欲望好一陣子了。

    他無奈的接起手機,愈聽神情愈凝重,「是嗎?好,我馬上過去……」

    同一時間,敲門聲響起,櫃台正好這時將他的入房資料送上樓來。

    言恩希低頭送楚震出門,怎麼也不敢讓同事看到她被吻得紅腫的唇,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因為,她慢了好幾拍才發現,自己真的說了好多糗到不行的話,如果地上有洞,她現在肯定鑽進去了。

    ***

    好不容易,楚震感到自己跟言恩希之間的溫度熱了些,可他的心思卻不得不暫時放回工作上,無法乘勝追擊地奪取芳心。

    他旗下一名經理人因操作股票不當,賺了指數賠了差價,還愚蠢的加碼進場,令公司損失下少。更嚴重的是,客人因此對他們績效產生質疑,贖回的動作頻頻,他與梁力仁這幾日忙著贏回客人的信心,幾乎天天挑燈夜戰,才總算讓流失的資金稍微止住。

    套房內,淡黃色燈光早已亮起,梁力仁放輕腳步離開房間,看著站在門外的言恩希,她正小聲的用手機在跟小朱說話。

    「他們在里面忙,我知道……呃,力仁出來了,好,我跟他說。」她掛斷了電話,有些遲疑地開口,「小朱說……如果你忙完了,有空的話她正好多訂了一張電影票——」

    「我累斃了,里面那一個也倒了。」他微微一笑的打斷她,神情間可見疲態,「現在我只想回家睡覺。」

    「呃……那好吧,我——」

    「我自己跟小朱說就好,她一定在飯店大門外等著我。我走了。」

    言恩希尷尬點頭。

    說起來,小朱也真的是百折不撓,力仁已多次表示她不是他的菜,她還是趁著這一個多星期他來飯店與楚震辦公的時間,硬是約了、等了他好多回。

    不過……他說楚震也倒了?

    她很快刷了晶片卡進房,來到充作辦公室的小客廳,楚震還真的趴在桌上睡著了,一旁還有座堆得像小山似的檔案夾。

    她一瞬也下瞬地看著他側著趴睡的俊美容顏,心疼在熟睡時他眉頭仍然糾緊,拿了條薄夠輕輕蓋在他身上,好奇的看了眼那堆全是數據的報告書,不由得頭皮發麻。

    最上面厚厚的一本,是房產、金融、電子的三大族群績效報告,而且下面一本比一本更厚,她隨手抽了本一翻,只見一大堆完全看不懂的分析圖表。

    其實,她從小就不喜歡數學,在理科的表現上也不過爾爾,可見他的腦袋絕對跟她的大不相同。

    聽力仁說,楚震的公司已有近一百億美金的基金操作,這麼一大筆金額分給旗下多名經理人操控,楚震正是將資金最靈活運用、績效排行上持續維持在榜首的超級投資長。

    她說自己是這麼優秀男人的未婚妻、日後的賢內助,可她……能幫他什麼呢?

    她躡手躡腳的離開桌邊,想為他整理一下室內,但一如往常的,浴室里待洗的衣服已經放入洗衣袋,而不管是牙刷、牙膏、刮胡刀及浴巾等日用品,也都擺置整齊,室內保持得很潔淨,就連床鋪也都整理好了。

    認真說來,楚震真的是個生活習慣很好的人。

    于是她先回到桌邊拿起他的行程表看了下,再走到衣櫃前替他先行準備明日要外出的衣服,連領帶也都先挑好,再次用熨斗燙平、用衣架掛起來。

    做完了這些例行瑣事後,她把放在矮桌上的各式菜單拿來。現在時間她必須做餐點預約了,不過他還在睡覺,她決定替他拿主意,打通電話訂了餐食並指示送來房間。

    沒一會,門鈐陡地響起,而且一連響了數聲,顯示來人的沒耐性。

    言恩希大概知道來人是誰,一看到鈴聲吵醒了趴睡的楚震,她隱隱感到一些怒火湧上來。

    她走過去開門,只見這幾天動不動就過來按鈐串門子的簡盈吟,提了大包小更逕自走進來。

    楚震已經醒來,也走了過來。

    依往例,簡盈吟仍將言恩希當成隱形人,她嬌媚地看著楚震,聲音溫軟的說︰「下星期天你的投顧公司有場座談酒會,順便幫我打個廣告吧。」她將自己公司的一套皮件精品,包括頂級手提公事包、皮鞋、皮帶、袖扣及領帶夾,一一從紙袋中拿出來給他。

    這些東西一件件都看得出很有時尚品味,她公司集團位于台北的精品旗艦店將于八月開幕,由楚震將商品穿在身上,絕對是最佳的模特兒,無懈可擊的活廣告。

    「謝謝,費用我會請人寄給你。」

    楚震沒有拒絕,引來簡盈吟開心的笑聲,「不用了,你免費當一日代言人,我還可省了不少代言費。」

    言恩希有點不開心。是怎樣?她也成了楚震眼中的隱形人了嗎?而且,他為什麼要答應穿戴對方的東西?

    筒盈吟心花朵朵開。既然楚震都答應替她免費廣告,那麼……「對了,我又重新審視一下我的資產,整理出大約有兩千萬的閑置資金,不如我們一起吃個晚飯,談談你要怎麼幫我投資賺錢?」

    真是打死不退的蟑螂!言恩希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女人說這種話了,只是金額一再加碼倒是真的。

    楚震並沒為兩千萬就昏頭,「誠如我這幾天跟你說過的,我手上的案子已滿,讓力仁跟你吃飯吧。至于答應穿戴你公司的系列產品,純粹只是因為我把你當成相識三年的朋友而已。」

    簡盈吟臉色微變。他拒絕她好幾次了,但她不會放棄的,一旦放棄,那就代表她真的比不上言恩希,她的自尊可不允許這個結果。她挑剔地瞪了言恩希一眼,

    「好渴啊……楚震,你這個管家怎麼像個二愣子,連泡杯茶或咖啡也不會?」

    言恩希蹙眉。又來了,只會攻擊她!若是泡了茶,她八成也會說——「真是不懂得察言觀色,我們在談重要的事,這時候端什麼茶?」

    「她做得很好,在我眼里,她這個管家是滿分。」

    楚震的不吝贊美,令言恩希的心莫名飛揚起來,她笑咪咪的向兩人行個禮說︰「我去泡茶。」

    她泡了壺英式紅茶,使用瀘茶器過瀘細微的茶葉渣、再倒進骨瓷茶杯里後,端放到兩人面前。

    「這是日落花車茶,沒有咖啡因,有薰衣車香跟薄荷香。」她粉臉微紅的看著楚震,「你最近咖啡喝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他溫柔地看她,「我差點忘了,丈夫的健康是妻子的幸福。」

    「不是,呃……這也是飯店管家要做的事。」她的心跳又開始亂了。

    「少在我面前打情罵俏曬恩愛,我不會放棄楚震的。」看不下去的簡盈吟馬上站起身來,「事實上,這讓我更想從你身邊搶走他。」

    「盈吟。」他皺起眉。

    「楚震,你知道我的,凡是我要的東西、看中的男人,我絕對要得到手,不管得花多少時間。」話說完,簡盈吟帶著誓在必得的自信笑容離開。

    言恩希看著她的背影,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楚震要自己小心她。這個女人簡直有銅牆鐵壁般的臉皮,完全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什麼叫看中的男人一定要得到手?可見她後來肯定也都將那些好不容易得到手的男人給甩了嘛,這算什麼?濫情!

    包莫名其妙的是楚震,何必幫這種人抬轎,要穿戴她送的服飾皮件?

    驀地,敲門聲又響起,門口傳來一句「送餐服務」的聲音。

    她愈想愈惱火,悶悶的走過去,接過餐飲部門同事的推車,說了聲謝謝後便將餐車推進去。

    房門再度關上,她將車子推到餐桌旁,悶聲不響的將餐食一一擺放到餐桌上。

    有厚厚的碳烤燻鮭魚加上特制沾醬跟酸豆、現烤面包以及牛尾清湯。

    「請慢用,有事情再Call我。」她故意表現得專業,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就要退出去,但有人伸出手,輕輕以不到拉痛她的力道扯了她一繒烏亮的發絲,緩緩將她拉向他。

    「你在做什麼……」她眼楮冒火,看來很不高興。

    「生氣了?一起坐下吃。」他改摟她的縴腰,她卻馬上扯掉他的手,「抱歉,我是員工,你是客人,怎麼可以跟你一起坐著吃?」

    「你到底在氣什麼?還是在嫉妒誰?」他笑,愛極了她此時懊惱的神情。

    「你是大總裁,什麼東西買不起?簡小姐都把她對你的企圖說得一清二楚了,你不僅不防她,還答應要穿——」她倏地住了口。天啊,聞聞這飄浮在空氣中的酸味,簡直酸到嗆辣了。此時此刻她就像個可怕的妒婦,可是,她都還不算是他真正的老婆呢。

    楚震知道自己很壞,表面上是賣面子給簡盈吟,實際上卻是用了心機,想挑起言恩希對他的佔有欲與在乎,而幸運的是她的表現,也讓他確定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已大有進展。

    「看什麼?」被他看到渾身發燙,她直覺想走,但他環住她縴腰的手臂又更緊了些,她整個人幾乎貼靠在他身上了。

    「我終于看到……」他開心的笑了,「表現出一點點在乎我的言恩希了。」

    「誰在乎——」她後續的話消失在他的唇中,他溫柔又狂野的吻著她。這個吻比上回那一個失控的吻更讓她銷魂,她幾乎是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里。

    「我快、快要不能呼吸了……」半晌後,她輕推開他的胸口,氣喘籲籲不得不求饒。

    他憐惜地輕撫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誘人唇辦,深情一笑,「那麼,以後每天我都得吻你幾回,不然,我們現在這才上二壘而已。」

    她羞窘的將臉埋入他懷里,但楚震已經身體力行……再來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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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1:52


    楚震和言恩希在跨越二壘後,感情已提升到七、八分熟,再加上若環境許可,他總不忘拉未婚妻練習愛的親親,她的理智因此離她愈來愈遠。

    今晚投顧集團的座談酒會,楚震並沒有辦在喜悅假日酒店舉行,為的也是言恩希,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的身分被刻意凸顯出來,只想低調的工作,知道她是準總裁夫人的同事,應該也只有好友小朱。

    于是楚震配合地改選位于市中心的另一家五星級飯店宴客廳舉行酒會,今晚出席的賓客不只是紳士名媛,身分更大多是證券股票的投資人跟企業主,其中大部分是Frank證券投顧的大客戶。

    酒會的前半場,讓大家寒喧吃喝,待酒足飯飽之後,後半場的時間就用來報告大盤走勢,以及討論上半年的成績,主講人正是年輕有為的楚震。

    在眾人眼中,他帶領最棒的團隊,是其他證券投顧會舉起大拇指贊許的後起之秀,即使最近公司有筆大單出了問題,但在他跟梁力仁的努力下,已成功將折損降至最低,操作運盤的功力十分驚人。

    而由楚震主辦的酒會活動,身為他的未婚妻,言恩希當然要出席。

    小朱則因為想見梁力仁,所以拜托好友讓自己出席,只不過梁力仁一直忙著與來客寒喧,小朱只好窩在最愛的甜點區打發時間。

    英式水果蛋糕、瑞士卷、起士三明治、燻鮭三明治、水果盅、英式司康等,宴會里的每一樣甜點都超好吃,小朱一邊吃不時還觀察著好友跟未婚夫的互動情形,女的嬌俏慧黠,男的俊美聰明、氣勢凜然,兩人站在一起真的好速配。

    說實話,今晚來的美人簡直多到讓人目不轉楮,艷麗的、脫俗的應有盡有,各個胸是胸、腰是腰,女人味百分百。而一襲復古短禮服的恩希置身其中,看來還真像愛麗絲夢遊仙境里的愛麗絲——是朵還沒讓人摘下的小花,純潔無瑕。

    但女人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所以恩希的出席難免還是招來一些毒舌派女性因酸葡萄心理的批評,至于男人們,談的則都是下半年的股市定勢,畢竟他們若有錢,要女人就不難。

    接下去,當楚震在賓客的起哄下與言恩希翩然起舞時,一些女人便忍不住耳語議論起來。

    「楚總裁的未婚妻看來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怎會是他這種成功型男的菜?」

    「就是。瞧,她連半點妝也沒上,化妝是社交禮貌,怎麼這點都不懂?」

    「但是她的確清麗過人,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終于有人說了實話。

    「可惜看來太嫩,像個發育不全的小鬼!」又有人不平衡了。

    「我們竟然敗在這樣的小鬼手上,實在太沒面子了……」

    沒錯,這一點大家尤其有共識。

    看看卓爾不凡的楚震,他的魅力真的讓女人們無法招架,穿著手工制的亞曼尼名服再搭配知名的歐洲皮件精品配件,時尚又有型,而緊繃的襯衫線條也顯出他壯碩結實的美好身材,像這樣的男人只吃言恩希這般的清粥小菜,怎麼能飽?

    「怎麼會呢?她也很對我胃口。」一個帶著笑意的男聲陡地響起,突然插話。

    哪個不怕死的男人,竟然敢在一大票女人一鼻孔出氣時,跳出來挺言恩希?

    眾女惱怒的看向身後,卻在乍見漢森那張活躍于社交圈的粗獷俊臉時,每個又是羞紅了臉。他是一家知名夜店的老板,曾經被多名社交名媛私下稱贊是一夜七次郎,也是熟女、人妻最愛的種馬。

    「那麼,我就幫你引薦一下吧,漢森。」簡盈吟嬌笑地攬著他的腰,兩人狀似親密的走往另一邊的沙發,熟稔的交談著。

    「那是誰?」有人不識簡大小姐,好奇問道。

    「她是簡盈吟,有個綽號叫‘狼女’,跟漢森是老相好了。」其中幾名女賓客面露畏懼地說︰「她有黑道背景,敢甩她的男人不是被打到斷手斷腳就是毀容,因為她的日本黑道老爹給了她好幾名小弟差遣,就連漢森,他雖然可以跟其他女人廝混,但只要她一召見,他也得乖乖爬上她的床。」

    在眾女們的談論問,楚震跟言恩希已結束一首華爾滋,相視一笑。他們一步出舞池,就見小朱正好拉著梁力仁要跳接下來的舞曲。

    「對了,我跟楚震還有點事要討論,我說完了再陪你跳。」梁力仁對小朱說,拍拍好友的肩膀,給他一個眼神。

    楚震會意一笑,看了看言恩希。

    她悄悄嘆了口氣,神情有些無奈,但還是配合地道︰「小朱,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待會兒再來找力仁。」

    「我吃撐了啦,不想吃了,我在一旁等著。」小朱說。

    其實,小朱今天打扮得很好看,偏偏梁力仁就是跟她不來電,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言恩希想扮紅娘也難。

    楚震被梁力仁拉走了,小朱一人坐在椅子上,言恩希只好自己走到餐飲區去補充一下熱量。酒宴開始至今,她還沒吃什麼東西呢。

    靶覺有人突然熱絡地勾住她的手臂,她詫異的轉頭,見到簡盈吟巧笑倩兮的看著她。

    「好無聊的宴會,你覺得呢?」她一手接過服務生銀盤上端著的一杯香檳,啜了一口。

    「呃……還好。」言恩希一點也不想跟這女人在一起,直覺的梭巡著小朱,無奈小朱剛好背對著她,她只好自力救濟。

    她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但簡盈吟反而將她拙得更緊。

    「我有個朋友對你很有好感,賣我個面子,跟他聊一下吧。」

    「可是我想去找我的朋友……」說巧不巧,這時言恩希卻看到小朱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著梁力仁進了舞池。

    那楚震呢?

    簡盈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來,你的朋友沒空理你了。」

    「我找楚震。」言恩希改口說。

    她四處找了找,看到楚震側身背對著她,正與一名白發紳士在談話。他跟她的距離太遠,完全沒有感覺到她隔空投射過去的求救眼神,偏偏這會兒簡盈吟刻意拽著她往反方向走,她跟他的距離便更遠了。

    她決定不再忍耐,倏地不客氣抽回自己的手,「我說我要去找——」

    「你是嬰兒嗎?這是什麼性質的酒會你不知道?你黏著未婚夫不放,要他怎麼跟客人談生意?」簡盈吟沒好氣的打斷她,一口飲盡香檳,將高腳杯放到另一名服務生的銀盤上。

    言恩希語塞了,不得不承認她沒說錯,自己的確不該一直黏著楚震。不想再被對方批評是小娃兒,所以她改變主意大方的跟著對方定,反正這里是公開場合,那麼多人看到她們走在一起,應該很安全。

    只是……這會簡盈吟要帶她去哪兒?

    兩人往會場旁的回旋梯走上去,上樓後又往長廊走,一見兩旁都是房間,言恩希隱隱察覺不對勁。

    「我想,我還是待會兒再來見你的朋友……」她說著正要轉身,左邊的一扇房門突然被人打開,還沒反應過來,簡盈吟已經一把將她拉進房門。

    她嚇了一大跳,但好歹在飯店工作一段日子有了常識,她直覺地伸手拉了門邊的U形門栓,很快的卡住門板,讓房門無法關閉。

    不意外的,里面是一間風格優雅的套房,居中站著一名粗獷英俊的型男,對方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正上下打量她,讓她很不舒服。

    漢森看來很滿意的說︰「這個準人妻還真的很吸引人,素淨著一張臉,卻比任何美人都要美。」

    「別忘了這房里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簡盈吟警告的瞪他一眼。

    他邪魅一笑,「她是女人,你可是女神,怎麼跟你比?」他能輕易把到熟女、人妻、魚干女,自然有他的好幾把刷子。

    丙然,她笑得嬌媚如花,看向神情緊繃的言恩希,「對了,他叫漢森——」

    簡盈吟話沒說完,漢森已經上前,迫不及待的抱住了新獵物。「我跟盈吟是床伴、酒伴,但也互相幫忙獵艷,而你就是她今晚特別為我挑選的床伴。」

    言恩希驚愕不已,又氣又急的掙扎道︰「楚震就在樓下,你們瘋了嗎?快放開我!」

    「相信我,老公忙著交際應酬,老婆在洗手間跟我嘿咻,或是在任何隱密處同我翻雲覆雨,這種戲碼我常演,」漢森笑得很囂張,「而且因為偷情緊張刺激,充滿難以言喻的快感,還是許多人妻的最愛呢。」

    「沒錯,如果有人觀賞,或再來個三人行,那些人妻們更是意猶未盡。」簡盈吟邪笑的幫腔。

    「變態,放開我。」言恩希冷汗涔涔的大叫,但就是無法掙脫漢森的熊抱。

    砰!一聲,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楚震怒不可遏的沖了進來。

    漢森低咒一聲,「該死!」

    他馬上松開手,但楚震已一把揪住他衣襟,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用力朝他右臉揮出一拳,令他立即倒地哀嚎,嘴角也滲出鮮血。

    「你要再敢踫她,就不是一拳而已!」那近乎要殺人的目光充滿暴戾之火,讓人不寒而栗。

    漢森忍不住吞了一口血水,「知、知道了……」

    他看了一旁臉色慘白的簡盈吟一眼,爬起身後跟槍的步出房門。

    「你有沒有事?我找不到你,又問到你竟然跟盈吟上了樓,我……」楚震關心的看著言恩希淚光閃閃的小臉,表情心疼又驚恐,在她搖頭後接著緊緊的抱著她。

    她發現他擁抱著她的雙臂似乎也在隱隱顫抖,她突然明白不是只有她受到驚嚇而已,他也嚇到了,怕她出事。

    言恩希用力地回抱他,「我沒事,真的沒事。」

    他看著她臉上露出的微笑,明白她知道了他的感覺,他的確害怕她受到傷害,怕她因此把自己的心鎖得更緊……

    他沈沈的吸了一口長氣,稍微放開她,但仍將她圈擁在懷里,就怕自己又丟了她。天知道方才當他在人群中找不到她時,那股強烈的焦慮與害怕有多麼恐怖。

    定下心後,楚震冷冷的瞪著簡盈吟。他早知道她不是個善良的人,再殘忍的事她都做過,所以他才一直不願與她交惡。原以為她會因為兩人的交情不動恩希,可如今看來他錯了,大錯特錯。

    「下一次,你敢再找人踫她,我絕下會善罷甘休!」

    她不在乎的一笑,「要怎樣?打我嗎?」

    「不怎麼樣,只是會特別跟你父親‘溝通’一下,到時候他可能得另外找人替他操盤了。」

    一提到父親,簡盈吟臉色愀然一變,她父親不會罵她也不會打她,只會將他給她的一切全部收回。他一向說到做到,上回在替她闖的禍擦**時,他就撂下過狠話,只要她再有一次沒事找麻煩,他會連最基本的物質供應也凍結,反正他早已養她超過十八歲,盡了為人父的責任。

    「你在威脅我?」她顫抖著聲,表情又氣又心寒。

    「我只是提醒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你也有弱點,只不過別人太仁慈,沒踩向你的痛處。」他面無表情的丟下這幾句話,便擁著言恩希離開。

    「楚震……你真行,竟然為了言恩希不惜往我的痛處踩,你好狠……」簡盈吟跌坐在沙發上,眼眶微紅,心里對言恩希的怨恨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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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2:10


    楚震在擁著言恩希回到酒會後,已是演講座談的時間.他不得不先上台言簡意賅的做了下股市分析,才由旗下的分析師接續策略報告。並麻煩梁力仁接手酒會後半場的控管及招待後,他決定自己先帶著她回到台北喜悅假日酒店休息。

    「其實我真的沒事了,可以一起待到酒會結束的。」

    「就當讓我安心吧,你不知道,當剛剛我又找不到你時,有多害怕五年前七夕的事會再重演!!」一開口看到她臉色微變,他馬上就知道自己說錯話,倏地止住話語。

    「五年前……其實你要找的是另一個女孩吧,只是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孩,並不是我。」言恩希試著擠出笑容,可惜失敗了,她的唇辦因隱忍著淚意而微微顫抖。

    他搖頭,「我心里知道,那個女孩根本就是你——」

    「我想回家了。」她打斷他的話,不想聽下去。她之所以多年來不敢、也不想坦承愛他,為的就是這個解不開的心結啊。

    她根本早就對他心動了,然而,他當初所說的有關他和「她」的每一件事,她都毫無印象,也沒有任何證據,她懷疑他後來追求自己只是將她當成某人的替身,她不願意這樣。

    「對不起。」他從她身後抱住她,知道再談無益,「好,不說‘她’了,你就當我又瘋了一次,好不好?」

    奸嗎?她反問自己。心愛的男人心里永遠住著另一個「她」?不,當然不好,她甚至覺得就連簡盈吟初見她時,說的那句——「她就是你曾說過的,一直讓你放在心里最深處的女人?」那個女人指的也不是她言恩希,而是另一個「她」。

    可矛盾的是,這五年來他對她的呵護疼惜不是造假,說自己是替身,但他的眼始終只注視她,也不像透過她想著任何人……她真的被搞糊塗了,如果他沒有瘋,難不成……她真的就是「她」?

    這怎麼可能?太光怪陸離了!

    了解這個心結不能永遠存在,她深吸口氣,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在七夕隔天,你瘋了似的要找的妻子呢?她是誰?」

    那是你!楚震知道自己再怎麼說她也不會相信,他只能無言。

    言恩希神情黯然,「那一年,你緊追著我不放,一再告訴他人你早已結婚,而我是你的妻子……你那麼生氣、那麼執著,我相信了你是真的愛著你妻子——不管有沒有這個人,或者我究竟是不是她……」

    她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愛她雖然看似全心全意,但她總擔心他心里還藏著另一個人。

    楚震望著她,第一次聽她說這麼多,終于明白她遲遲無法把心交給他的原因。

    可恨的是,他完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那一段平空消失的歲月,他跟她曾經共度的美好日子,全世界彷佛只剩他記得了,教他百口難辯。

    他無話可說了,是因為心里真有另一個「她」嗎?她低頭忍住淚水,不讓眼里的悲傷被他瞧見,「我真的有點累了,先放開我吧。」

    靶覺到她又把心牆築起來,他真的不想放手。

    但由于是自己無意間重提舊事,破壞了他們近日的感情進展,他也只能無奈的放開她。

    她退離他的懷抱後,兩人坐在沙發上,一時竟相對無言,氣氛變得有些凝結。

    受不了這麼滯悶的氛圍,她只好隨意找個話題,「你認識簡盈吟的父親?」

    「嗯。認真說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楚震點頭回答。

    原來,簡盈吟跟父親並不親,一來因為她是私生女,二來則因母親善妒,所以她父親在給了她母親一大筆錢後,就把她帶回日本,母親也不知去向。

    她父親在物質上沒有虧待她,卻從不關心她,為此她闖了很多禍,只為贏得父親的關注,誰曉得最後她父親受不了,又把她丟回台灣,只找了幾個手下陪著她、保護她。說穿了,就是讓她自生自滅,遠離他的視線。

    她的私生活雖亂,所幸天生聰穎,畢業後得以在國際的品牌公司獲得重用,只是父親仍然對她這女兒不聞不問。這一點,一直讓她很在乎。

    「聽起來……你跟她父親關系很好?」言恩希接著問。她其實沒那麼好奇簡盈吟的事,只是討厭這股快要將人淹沒的寂靜氣氛。

    「對,我們在一個生意場合上一見如故,成了忘年之交,他不但把我當成干兒子,還將一半以上的資金匯給我操盤,相當支持我也關心我。每回來台灣,他肯定

    會找我,但卻對女兒連通電話也沒有……」

    話題結束,兩人又無言,四周再次跌入凝滯的氣氛中。

    言恩希靜默了。心里的疙瘩一日不消,她能否逼自己遺忘、與他共度一生?

    ***

    自從那次酒會後,言恩希跟楚震之間就不太對勁,身邊的人都察覺到了。

    員工休息室里,小朱看著悶悶不樂的好友問︰「恩希,那個虎姑婆都提前退房走人了,你還在悶什麼?」

    言恩希聞言苦笑。是啊,酒會隔天簡盈吟就辦理退房了,這應該是好事一樁,無奈她跟楚震之間像多了道無形的牆,令她有如回到最初一樣,因為愛而怕受傷,不敢再跟他有太多親密接觸。就連兩人單獨待在套房時,她也感到極不自在,像只困獸。

    小朱托著下巴又問︰「你最近神經究竟是太細還是太粗?你不覺得周遭同仁對我們的態度怪怪的嗎?好像太尊敬……又不敢靠近?莫非很多人知道了你準總裁夫人的身分?」

    「不會的,可能我們仍是新進人員,大家不熟吧。」言恩希隨口回答,所有心思還是放在楚震的事情上。

    「那麼這里的男員工跟男上司太自制了,竟然沒人來追你?更奇怪的是,你明明一臉隨和,怎麼連女員工也不跟我們親近?」小朱又問,但好友的心思已飄走。

    她想到這幾天楚震到家里見她爸媽,還帶了些補品當伴手禮,又說要帶大家去礁溪度假,說入秋了天氣轉涼,泡溫泉正好,可是她爸媽不想當他們的電燈泡,要兩人去就好,她卻興趣缺缺,甚至打從心里排斥,不想跟他單獨出遊……

    「恩希,你最近很悶耶,我聽力仁說,楚震好不容易排除萬難安排三天假要陪你去玩,結果你還猶豫了。是怎樣?那天在酒會到底發生什麼事?」小朱很苦惱。

    要不是力仁難得請她幫忙套話,她也不必天南地北的找話題。

    楚震在公司成了個悶葫蘆,除了公事什麼也不想談,身為好友,力仁關心又擔心,才想拜托她來采探口風,結果,恩希也一樣是個悶葫蘆。

    「沒什麼事,我去忙了。」

    離開員工休息室後,言恩希再度回到楚震的套房門口,可站在門口時,她卻猶豫了,有點不想進去。

    但這是她的工作,做一天和尚就該敲一天鐘,于是她敲了敲門,再刷了晶片卡進去。一切都跟以往一樣,只是走進套房後,她發現在里面的人竟變成了力仁。

    「我來請楚震到公司處理一些較棘手的客戶案。」梁力仁解釋自己出現在此的原因。

    「那用手機聯絡就行了,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吧?」她苦笑。

    「難怪這麼多年,他一直那麼執著的只要你。」他贊賞她的聰敏。「我就挑明了說吧,我希望你能跟他一起去玩。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幾年,除了你的事能讓他暫時歇下腳步外,他根本不讓自己休息,是個百分之百的工作狂人。」

    「工作狂人?」

    「是,為了因應歐洲股災的投資策略,他曾一天睡下到三小時召開馬拉松視訊會議,他是個鐵人,卻只有兩個弱點,一個是你,另一個……」

    「他絕不能踫酒。」言恩希接下話。

    這是楚震親口跟她說的,她原本不信,但在一次晚餐時,她故意要他干一杯,沒想到他真的一下子就醉了。

    梁力仁微微一笑,「沒錯,別人拚酒拚得再凶也沒醉,他卻是一杯就倒。這個秘密大概只有你跟我們幾個摯友知情,對外,他則成功地給人自己工作時‘滴酒不沾’的態度和印象,為的是不讓酒精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這點她知道,他的貫徹力很驚人,即使是不工作的日子他也不喝酒。基本上,他好像只有身體休息,腦子總是還在工作,這也令她很心疼。

    「其實,他做得很好,我們都看到了,但他一直像個拚命三郎,不讓自己喘口氣,你知道原因嗎?」梁力仁反問她。

    言恩希立即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她輕咬著下唇問︰「你認為原因在我?」

    「是。我認為因為你不夠愛他,所以,大多數他不能追著你的時間,只好靠工作來填滿。」

    她低頭不語。

    「他曾跟我說過,他的心中已被你印下烙印,這一世絕不會讓你從他的身邊離開……他如此執著的在愛你,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我也愛他,超乎你能想像……但我愛得好辛苦,你不會知道的。」她眼眶泛起淚光說。

    她不是無心的人,更不是沒血沒淚,被他追了五年,她也深深感到他有多麼愛她,覺得自己幸運且幸福——如果,她能自欺欺人地不去想他心里還深藏著另一個「她」的話。

    她吸了吸鼻子,難過的將自己的心結說給他聽,盼望他能了解。

    梁力仁蹙起眉。他是記得好友跟恩希初識那年做的瘋狂事,但一直只當好友是鬼迷心竅,為了追她扮瘋子,這幾年,好友偶爾還是會不小心聊起那個「她」,對這點他也很困惑,而且顯然恩希更是在乎。

    「不過,過去已是過去,那真的很重要嗎?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說的那麼愛他,應該不會計較才是。愛一個人,就會希望他過得快樂,凡事都為他著想,那才是真愛吧?」他定定的看著她,語重心長的說︰「愛要及時,這是我的經驗。曾經,我下定決心不再計較某個人的過去,正想全心去愛她時,另一個男人卻已早我一步的擁抱她了。」

    言恩希一愣,怔怔的看著他。

    這是當頭棒喝嗎?或許情人眼里真的容不下一粒沙,但在愛人與被愛間,她是否太自私的只願享受被愛,而吝于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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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2:29


    思忖再三後,言恩希最終還是答應陪楚震出遊。

    粱力仁的話給了她很大的震撼及省思,她花了幾天回想楚震對自己的寵愛及呵護,還有他給她的包容——他愛她,卻為了她的威受寧願緩下步伐,耐心地等待她接受自己。

    她相信,再過五年、十年,這個男人都會這樣堅持下去,而她要的是什麼?又希望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除了工作外,他幾乎把大半時間跟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而她竟然還不滿足,貪婪地要他連過去也舍棄,完全屬于自己、只愛自己……

    她太貪心了,對他也太壞了,虧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卻對一個深愛了她五年的男人得寸進尺。

    不管有沒有那個「她」,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她是愛他的,她要他快樂,這便是結論。

    只是,接近一個月互相逃避的尷尬後,兩人再獨處,氣氛還是有股說不出的不自在。

    「其實你不必勉強自己來,我可以——」楚震嘆了口氣先開口,就算在開車,他仍能感覺到她渾身僵硬。

    「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玩吧。」言恩希也覺得自己很別扭,可她真心希望這是一趟盡釋前嫌之旅。她也有計畫,但就怕自己到時沒有勇氣穿上小朱送的性感睡衣……

    接下來兩人又是一陣沈默,他靜靜地開車前往礁溪,帶她來到一家頂級度假溫泉飯店。他們入住的是獨棟Vitla.在辦了CheckIn手續後,一進到充滿日式和風的兩層樓木屋,他就發現她變得更緊張了。

    「那個……你要先泡溫泉嗎?泡好再吃晚餐……不對,應該先出去繞繞看看,然後才泡澡、吃飯、睡覺。」噢!天啊,她怎麼一緊張,就把最後一個重點這麼說出來了?

    只是,她說錯什麼了嗎?他那雙炯亮的黑眸好像變黯淡了?

    「我想先出去走走。」他語氣忽地落寞起來。

    「好,我陪你。」

    「不了,我暫時想一個人,你自己先泡湯吧。」

    楚震一直誤以為她的不自在是因為她並非自願陪他出遊,畢竟梁力仁找她談的事,他後來也知情了,感覺自己還是勉強了她。

    言恩希愣愣看著他神情凝重的轉身出去。這是怎麼回事?

    她想也沒想的追了上去,「但我也想走——」

    「你先泡沒關系,晚一會兒我再泡。」他不讓她跟,也沒想要兩人同泡一池。

    「呃……好吧。」她困窘地點頭,看著他走出房門。

    他是怎麼了?是她讓他不開心了嗎?抑或是她一開始的拒絕,讓他灰心了不想來,偏偏她又推翻原先的決定,突然要跟他一起來,他才只好勉為其難的跟來?

    若真如此,那該怎麼辦?她嘆息一聲,悶悶地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戶外的私人溫泉池。

    對了!泡湯吧,然後直接勾引他!她若穿上性感睡衣迎接他,應該什麼都不必說他就懂了。

    在浴室淋浴後,她包裹著大浴巾,獨自走到戶外泡湯。坐在溫泉池里,她舒服的吐了口長氣,仰望滿天星斗。

    而就在同一片璀璨的星空下,楚震卻自己去泡在飯店的大眾池里,腦袋里想的是怎麼讓言恩希能放心且好好的睡上一覺。

    獨棟的Villa不只一間房,但她應該還是會擔心他吧?不然怎麼會他一靠近她,她就全身僵硬?

    于是泡完澡後,他干脆到酒吧去故意喝了兩、三杯酒,直到覺得頭昏腦脹,酒精已經開始在體內作祟後,他才回到房間。

    拿了晶片鑰匙刷卡後,門開了。

    屋里的言恩希聽見聲響,連做好幾個深呼吸。其實她早已「準備」好了,就不知他為什麼出去那麼久,偏偏她穿得很「清涼」,又不好出去找他。

    只是……他回來了,但怎麼走起路來有些搖晃?而且,一看到她,他就站定不動了?

    楚震的確是杵著不動,兩道濃眉攏得死緊,一臉困惑的看著她。

    他這麼快就醉到開始產生幻覺嗎?否則一向保守的她,怎麼可能穿著一身性感睡衣?

    丙然,泡湯後喝酒,酒氣跑得更快。

    他在離她三步遠的距離停下腳步,燈光映照下,他見到她粉臉羞紅,而身上的睡衣也因台燈的光線變成了半透明,讓他清楚的看到她睡衣底下空無一物,那渾圓的豐盈、縴細的蠻腰,以及……再往下看,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好一副誘人惹火的畫面。

    事實證明,他真的是醉了……

    言恩希雙頰發燙,羞到不行。這可是第一次她尺度放這麼寬,不過……他怎麼沒有動作,反而又笑又搖頭的看著她?

    她鼓起勇氣走近,竟然聞到他身上有酒味。

    怎麼會這樣呢?她錯愕的眨眨眼,「你、你喝酒了?」那不是他的罩門嗎?喝了酒他就醉死了,那還有什麼戲唱?

    「對,我醉了,你就可以放心休息了,我不會吃掉你的。」他笑嘻嘻的道。

    天啊,他真的……她懊惱得大叫,「我就是要讓你吃掉的啊!」

    「看來我真的醉了!從來都是讓我追著跑、只能看著她背影的言恩希,竟然親口說要把自己送給我?呵呵……」楚震沒把她的話當真,自嘲地笑了起來。

    這話帶著濃濃的苦澀,言恩希聽來也難過了,「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我比較喜歡聽你說‘我愛你’。」

    她眼眶微紅,「好。我愛你,楚震,很愛很愛你。」

    「呵,我醉了,真的醉了,但醉了好好……」難怪人家說一醉解千愁,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醉意醺然,楚震體內的酒精被催化成**燃燒,言恩希的靠近令她完美的胴體曲線完全呈現在他眼前,令他不禁血脈債張,口干舌燥……

    「我好渴。」他沙啞低哺。

    「好,我去幫你倒杯水。」

    她轉身要走,但他顯然找到一個更快解渴的方法,一把拉住了她,將她帶往自己懷里,毫無預警地狂野攫取了她的唇,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唔……嗯……」她一整個嚇傻,卻也沒有再用力推開他。

    楚震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好渴,而她正好可以解他身體的渴。

    言恩希渾身發燙發軟、臉頰泛紅,迷迷糊糊的就被他帶到了床上,灼熱的男性軀體半貼靠在她身上,她微微顫抖。

    她知道楚震不是酒後亂性,而是誤以為自己喝醉了,產生幻想。

    這真的是誤打誤撞,不然他若清醒,肯定不會跟她如此親密,因為今天的他似乎心事重重,壓根不想跟她獨處。

    她感謝他喝了酒。

    沒一會,他的唇總算離開她的,轉而舔起她的耳垂,她心跳狂飆,待他的吻再次回到她的櫻唇上時,她已忍不住嬌喘輕吟,但就在她美眸泛起**時,緊抱著她的男人突然定住不動了。她試著推推他,這才發現他竟然睡著了。

    她雖錯愕傻眼,也不由自主覺得好笑。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這張令女人瘋狂的英俊臉孔的主人,追逐了她好久好久。看著他挺直的鼻粱、微揚的性感薄唇,她勾起嘴角一笑。

    一個根本不會喝酒的男人,卻為了讓她能安心休息,先把自己醉死了……

    她輕柔的在他唇辦印上一吻,感動得淚花在眼中閃爍,「謝謝你這麼愛我。」

    幸福開始在她心中滋長了,她知道,這全是因為有他。

    ***

    翌日清晨,言恩希早早就起床,應該說,她是被自己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給叫醒的。

    也是,昨晚他們一個醉死了,一個後來睡死了,沒人再起來用晚餐。但一早醒來看到深愛的男人就躺在自己身邊,即使肚子餓,她的胸口還是暖烘烘的。

    她沒吵醒他,靜靜的起床,先躡手躡腳的到浴室里,將那件讓她自己看了都臉紅心跳的睡衣換回一件連身裙後,才出了浴室走到小客廳,從放在桌上的迎賓水果里挑了顆隻果,坐在落地窗外看著熱氣氤氳的戶外溫泉池,一邊嗑完手中的隻果。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清晨的涼風有點冷,她正想要回房時,玻璃門倏地被拉開,楚震披了條薄毛毯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她聞到他身上有著淡淡沭浴後的香氣,昨日的酒味已消失了。

    抬頭看他,他卻大手一攬將她納入自己懷里,而這一抱,她頓時臉紅心跳,胃都要痙攣了。他的體溫零距離地熨燙了她微涼的身軀,而且他……他、他全luo耶!

    「我的頭好痛,恩希。」他說。

    濃濃的關心立即浮現在她臉上,她急著想起身,「我去買頭痛藥給你吃——」

    「等等。」他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他的眼神與昨夜已有不同,但她沒察覺。

    看到一件被披掛在浴室里頭的性感睡衣,剎那間,他突然想起昨夜美好的「夢境」,晦暗的心情立刻轉晴——原來不是他的幻想,她的第一次主動,竟然真的這麼猛……

    他光想,嘴角就不由得微微一揚,所以沖完澡就光溜溜的來找她,想要補償自己昨晚醉死了的不盡責表現。

    「不是頭疼嗎?我去買藥……不對,這麼早藥局還沒開,我找櫃台幫忙,飯店都會備些成藥的——」她粉臉紅通通,因為他似乎將她抱得更緊了。

    「那太慢了。」他沈啞著嗓音說,扣住她縴腰的手臂仍然不放。

    她一愣,「你有什麼比較快的方法?」

    「有,你願意幫忙嗎?」他帶著誘哄的口氣問。

    「願意。」她答得可干脆了。

    楚震不禁輕笑,「你還不知道方法呢!」

    「只要能讓你頭不痛,我都願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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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3:14


    她眼中的堅定與深情令他怔了一下,然後,像是洞悉了她真正的心意般,他的心窩頓時發熱,雙眸也竄出熊熊欲火。

    「那我就……」吻下去了!

    他緩緩靠近她誘人的芳唇,她的心卜通狂跳,愈來愈緊張。今早的他已回復清醒,可是卻身無寸褸,那不就代表他們要……想到這個可能,她立即羞澀得渾身發燙。

    楚震等待這身心靈交會的一刻等了五年之久,他輕吻細啄,慢慢的加深這個吻,再將她打橫抱起定進房間,輕輕的、有如對待珍寶股的把她放在柔軟的床鋪上。

    接下來,他的吻變得溫柔又強悍,眼底燙人的欲望緊緊鎖住了她。欲火愈燒愈熾烈,他狂野地吞沒她的呼吸、探索她美麗誘人的曲線,而她則意亂情迷,呼吸愈來愈急促,對他的挑情毫無招架能力。

    「可以嗎?」他蟄伏在身體最深處的欲望已全然蘇醒,再也無法等待。

    「嗯。」她喘息地望著他點了頭。

    被他陽剛的氣息包圍,令她想把自己給他、想讓他快樂,在這個時刻,這一點比任何事都重要。

    她主動的摟住他頸項,他則吻遍了她的唇與身,看她眼神迷離、小臉因**而粉嫩發燙,就連嬌軀也泛上一層薄埂的細汗,口中逸出嬌喘的呻吟……催情的火焰在他身上猛然燃起,他身子一低,再也忍不住的佔有了她。

    她痛得全身一僵,淚水立即浮現,楚震馬上放慢了步調,重新挑起她狂炙的熱情,與她翻雲覆雨……

    ***

    激情過後,初嘗**滋味的言恩希在男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下疲累地睡著了,不過楚震卻睡不著,因為他舍不得睡。

    他眼眸含笑,滿足的凝睇著在自己懷里熟睡的可人兒,心中充滿柔情。

    好多年了,他身旁的位置一直空著,不管是在他的床上還是車上,他始終只等著她、只要她,如今她終于再一次完完整整的屬于他,可這一條路,他走了好久。

    不會只是一場虛幻的美夢吧?

    濃眉不安的一蹙,他做了生平最愚蠢的一件事——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而且超級用力。

    「噢!」他痛呼一聲,感覺懷里的她微微動了一下,可不一會又像只小貓咪嗅著他的氣味更朝他懷里鑽。

    楚震忍不住揚唇一笑。這習慣在他們第一次成為夫妻同床共眠時,她就有了,沒想到在忘了他這麼多年後,她的習慣依然如故。

    像個孩子似的,他開心的低下頭,先是輕啄她白淨的臉頰,一下又一下,而後再往她敏感的耳朵輕咬,繼續往下,朝她的頸脖、胸脯……

    言恩希原本半睡半醒,怎料他的動作愈來愈親密,她不醒也難。看著他態意地品嘗著自己,她的臉頰燒得火紅,就快要冒煙了。

    「震……」可她才發出一個單音,下一秒,就被他給壓進了床鋪里。

    罷醒來的她,看來慵懶又誘人,令他又想愛她了。

    在重新擁有她後,他便要開始補強記憶,要將過去兩人被抹去的相愛片段重整拼回來。

    他一個翻身,讓嬌小的她躺在他高大的身軀上。

    「做你昨晚想做的事吧。」他笑道。

    「我昨晚想做的事?」她一愣。

    「對,勾引我吧,恩希。」

    他知道了?天啊,言恩希好想呻吟出聲。難怪他今早就這麼猛……

    「恩希。」他看著羞到將臉搗住的她,輕聲笑喚著。

    「別叫,我好糗哦。」

    「小傻瓜,我愛你,好愛好愛你。經過昨晚,我已明白了你的心,你無法想像你帶給我多大的快樂。」他伸出手輕輕將她的雙掌拉下來,露出一張羞窘到燒出兩團火辣的隻果臉。

    看見他深幽的黑眸透著對她的渴望,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蠱惑,她頓時明白地羞怯一笑。這一次,換她試試看了,她要勾引他、挑逗他……

    事後證明,她頗有天分的,那是一個汗水交融、銷魂到極致的歡愛。

    ***

    出遊三天的決定是對的,楚震跟言恩希回來後,身邊的親友都發現兩人感情變得極好。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後面兩天他們不是一塊泡湯就是在床上度過,肚子餓了就叫客房服務,以至于飯店外風情美不美,兩人全都不知道。

    愛情得意心情好,工作的效率也跟著提高,楚震解決顧客投資問題及營運策略決定的速度,又比從前更快上許多,多出來的時間,剛好讓他可以在套房里跟未婚妻管家親親抱抱、做這個跟那個。

    不過也因為他太用功、炒飯炒得太過火,言恩希身上不時出現一些新舊吻痕,一套跟別人相同的員工制服,她一下子要加薄外套,一下子又要圍上絲巾,臉上的幸福光彩遮都遮不住,每個人都發現她愈來愈漂亮。

    原本男職員或高階王管里就都有人煞到她,只是因為「某個原因」不敢造次,再加上活潑好動的小朱廣為宣傳她有未婚夫了,所以目前她還是處在沒其他人敢追求的狀態。

    但是,不追求不代表眼楮不看,何況言恩希是素顏大美女,同事總是對她忍不住投以驚艷的眼神,沒想到這樣也能挑起楚震的干醋。

    「你工作得很愉快?」這天,在豪華套房內,楚震抱著言恩希坐在沙發上.試探的問。

    「恩,而且杜經理已經知會過我了,等你退房後,我將轉到客服行政部門,這是一個可以參與飯店營運和系統資料處理的工作。」

    「你的能力很好。」看她那麼高興,他不想破壞她臉上的笑意,只是……「你的男同事跟男主管,我想他們應該要再做一點職訓,對一些新聞都沒在注意的。」

    「注意什麼新聞?」她不解。

    「你可是國際知名的證券投顧集團準總裁夫人,明明都登過報紙了,他們一看到你還是面露愛意,這是怎樣?」他愈說愈不開心,臉也沈下來。

    原來是有人吃醋了!她感到好氣又好笑。

    「楚震先生,容我提醒你,第一點,我們訂婚的消息你登在大部分人都不會看的財經版;第二點,那張照片我們是面對面親吻,拍到的是側面,加上我又不是名人,你更是肖像權的擁護者,會認識你、我這兩張臉的人真的不太多。」

    「那麼我再去重登,這次買下頭版全版。」他放開她,起身就要打電話給梁力仁。

    她先是一愣,但隨即噗哧一笑,「不可以,我喜歡當小人物的日子。而你……難道你喜歡看到狗仔偷偷穿梭在飯店走廊?」

    他一點也不想。「那該怎麼辦?我好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這一生一世都是你的。楚震先生,你要轟我都轟不走了呢。」言恩希俏皮的說。

    驀地,電腦螢幕傳來嘟的一聲,新的信件進來了。

    楚震走過去,在鍵盤上按了幾下、打開信箱,看到的是大學一年一度的同學會通知。

    她也走到他身邊,一看,「是同學會耶。」

    這幾年,她雖然大多時間在國外,但因為他總會撥空去看她,兩人多少也聊了些他同學們的事。

    由于楚震是班上事業發展最好、房子住最大的人,所以一連幾年同學會都是在他的住處舉行,可以讓舊友們放心的吃吃喝喝。而信件上,地點果然是寫「老地方見」。

    言恩希點點頭,「房子才重新裝潢好,你的同學們好厲害,挑的時間真剛好。那我這個未婚妻干脆順便亮相好了,畢竟訂婚宴出席的大多是我那邊的親友,他們一定也對我不是很清楚。」

    楚震思索著。這倒也不盡然,他的同學大部分都在商界打混,他訂婚消息所登的版面雖是財經版,還是有不少人打電話跟他恭喜,甚至搶先報名說,結婚的宴客名單絕不能漏了他們……

    只是,他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

    沒有半分遲疑,他突然坐了下來,在鍵盤上飛快的敲起字來。

    她不解地看著他的回覆,「為什麼要改地方?」

    「那些人我很了解,一大群人吵吵鬧鬧玩得不亦樂乎,沒多久家里就是一地空啤酒罐、杯盤狼藉,醉醺醺後,甚至還有人大脫衣服——」

    「那有什麼關系?他們走後我再來收拾就行了。」她知道他很重隱私,不希望家里住有傭人,只願意讓打掃公司定期派人過來整理,因此主動說要幫忙。

    「當然有關系,你不是女傭。」他臉色突然嚴肅起來,「我把你帶到我的生命里,是要疼愛你,不是讓你受委屈和吃苦。」

    她因他太過認真的表情感到好笑,「哪有那麼嚴重?不過是收拾家里而已。」

    「有,就是很嚴重!」他一定要記取教訓,絕不重蹈覆轍,上一次婚姻,他們之間的爭執就是從「收拾」開始的。

    「沒關系嘛,反正才一次而已。」

    「有些事情你以為只有一次,但其實就關系重大。」他表情莫名凝重的說。

    不知道他想到什麼?但如果他那麼在乎,她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好,那總得把新地點敲出來吧?」

    他思索一會兒後,突然笑了笑,打上了一排字。

    令言恩希錯愕的是,楚震挑的竟然是個她很愛很愛、但已好多年沒去過的地方——「鼎天練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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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3:38


    會議室內,一張張與國際財經資訊相關的報告正透過投影機出現在大螢幕上,其中包括美國聯準會主席柏南克對第三波量化寬松政策的暫緩執行、歐洲銀行監管局對銀行壓力測試的公布結果、歐洲債信危機分析、美國上半年經濟成長減速報告、大陸資金需求暢旺,以及一些國際級信評機構對南歐國家的債信評等數據……等等。

    與會主管們對著報告做詳解,時問滴答滴答的流逝,一直到——

    「全球股市幾乎是風聲鶴唳,但我們所得到的客戶群卻反向遞增,有大筆資金入注,銀彈足,動能也變大,但就往新興亞洲或東歐市場先布局……」楚震最後做了結語,「總之,市場有其波動,汰弱換強,大家眼楮要盯著。」

    會議結束後,主管們一一起身離去。

    梁力仁定到好友兼老板身邊,「說個題外話。」

    楚震笑了,因為他知道他要說什麼,最近自己接到的抗議電話已不少。

    知道他這個笑容代表的意義,梁力仁不禁搖頭一嘆,「鼎天練馬場?我的大總裁、好同學,你知道有多少同學打電話給我抗議嗎?」

    他還是笑,「大概猜得到。」

    「你這算哪門子開同學會的好地點?騎了一天馬,第二天怎麼上班?」

    他聳肩,「騎馬只是其中一個小活動,那里設有度假村,我在回信時寫得很清楚了。」

    「私心可議吧。上午人事經理好奇的來找我,說你請了兩星期的長假是不是要結婚或是度蜜月?還說你是總裁,結婚是人生大事,他們總該送上點祝福。」他眉頭一挑,「說巧不巧,你就是從同學會隔天開始請的假。」

    楚震咳了聲,神情難得尷尬。最近他跟恩希的感情愈來愈好,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甜蜜的兩人世界他就是覺得怎麼過都不夠。

    上次在礁溪一連三天賴在一起的感覺太美妙,令他好想延長那段時間。何況他跟她之間遺失的回憶太多了,他是真的想竭盡所能地用更多幸福的回憶來填補。

    梁力仁見他臉色愈來愈沈,以為他不開心,連忙拍拍他的肩膀道︰「我跟你開玩笑的。結婚也罷、蜜月也罷,只要你快樂,好朋友都挺你。」

    「因為還有半個月,所以我沒先跟你說。」

    「不用了,我這副總裁也要做事,從前你千山萬水去追她時,公司還不是由我主導。好好玩吧,責任心重很好,但有時讓自己放下,才能純粹的享受人生。」

    「謝謝。」楚震握拳輕槌好友的肩膀,不愧是他這輩子的生死至交。

    「下班喝一杯?」

    「抱歉嘍,別忘了我現在比較重色輕友。」他自我調侃道。

    「跟恩希有約?」

    「思,跟恩希的父母吃晚餐。」他微微一笑。

    梁力仁搖搖頭,一臉甘拜下風,「史上最難追的女人,非言恩希莫屬。」

    她曾經很好追過,但那只是「曾經」了。想到過去,楚震心里有點苦澀,即使重新擁抱了她,但那段在青澀歲月中曾經相知相許的過往,已無法照著原軌跡、再來一次。每次想到這里,他總有那麼點難過與遺慨。

    「但你總算苦盡甘來了,恭喜。」梁力仁又道。

    「謝謝。」

    下班後,楚震先到飯店接言恩希,才前往岳父母在陽明山的別墅共進晚餐,順便邀約他們參加半個月後的出遊。

    「不用了,騎馬場度假一星期,再往墾丁住上一星期……唉,我們兩個老的沒那種體力玩。」言母笑道。看著小倆口感情變得這麼好,她真的很慶幸自己和丈夫及時幫女兒抓住楚震這個好男人。

    「要請假兩個星期,恩希可以嗎?」言父經商多年,公司員工不少,明白不管哪個人請假多少都會影響公司的整體營運,更甭提女兒上班才幾個月就請長假,似乎會給上司或同仁不好的負面觀感。

    言恩希也知道這點,但誰教有人已厚臉皮的替她處理好這個問題,準假單都下來了。

    「她不是請假,我向飯店外借她這名管家跟著我去‘出差’兩星期,當然……事先說明了我們的關系。」楚震微笑解釋。其實這個假請得沒這麼復雜,他用總裁杰克遜先生之名下個指示,連理由也不必,飯店就一定要準假。

    「你這孩子說來實在太客氣了,當初別墅跟公司要重新裝潢時來這里住就好,還去住什麼飯店!」言父道。

    「老公,他住飯店是為了跟恩希培養感情。以前再遠的歐美非都飛去找了,要他來家里住,不是壞了他的好事?」還是言母英明。她在得知他指定女兒當管家時就心知肚明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怕女兒吃苦才想就近守護。

    說來他對恩希的心意,連她這個當媽的都自嘆不如。

    言父笑了笑,「也是。這次就當提前度蜜月,回來啊,把婚事辦一辦吧。」

    「那要看恩希的意思,因為我答應了她,婚期由她訂。」他深情的凝睇她說。

    「我……對,是我。」言恩希尷尬得不知如何回答。

    「你上輩子不知道燒了多少好香,這輩子才有他這麼包容你,還那麼有耐心的等著你,真的別再拿喬了,快點嫁一嫁吧。」言母真的完全站到女婿那邊去了。

    「媽咪,人家又不急……」她害羞極了。

    楚震聽懂她的暗示,溫厚的大掌隨即握住她小手,「我急,你願意從準人妻變成人妻了嗎?」

    言恩希羞怯的笑了,點點頭,與他凝眸相對。

    一旁言家二老見狀,高興得用力拍手。雖然有些不舍女兒出嫁,但他們多了個優秀又孝順的半子,可是件大好喜事呢。

    ***

    陽光溫暖,秋風微涼,楚震跟言恩希忙碌又恩愛的過了半個月,備妥行囊出遊了。

    他們的目的地鼎天騎馬場就位在桃園近郊,四周林蔭環繞,前往時,山路略顯蜿蜒,這是熟客才會拜訪的私房景點。

    雖然是騎馬場,但也經營民宿,住房皆為獨棟小木屋,客房的用品也標榜皆為名牌。因為地點隱密又坐臥山林,有一種隱遁的氛圍,所以生意很好,若沒有事先預約,通常不會有房間可供住宿。

    楚震開車載著言恩希,在清晨的薄霧間來到騎馬場,一棟棟小木屋矗立在坡地上,門前皆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而山坡另一邊就是綿延的山林,環境果然清幽迷人。

    他看著心愛人兒的側臉,曾經,她就在這里學會騎馬的。只是上次結婚後,他們反而比較少來,因為當時他年輕氣盛,更愛熱鬧的夜店或KTV,明知她喜歡這里,但一趟旅程麻煩又有些遠,他便不肯再來了。

    停好車下車後,兩人進到民宿的櫃台接待區,里面定的是清雅俐落的風格,自有一股沈靜簡約的風采。這里不但土地極大,自己養馬也幫人寄養馬兒,雖然只是民宿,所有設備可不輸五星級。

    同學會的時間特別挑在中午,他們包下一個宴會廳提供自肋餐,讓大夥可以邊吃邊聊天,除了笑談校園的青春往事,也談工作、談妻兒、談男女朋友。

    至于小朱,她並沒有來,言恩希將梁力仁「愛要及時」的故事跟她說了,看來他的創傷仍在,小朱聽了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大概知道自己是該死心了,所以這次反而自己主動說不來參一腳。

    只不過她沒來,梁力仁好像更安靜了。

    而且不只梁力仁,這地方雖豪華清幽,但確實沒楚震的別墅來得方便及私密,在楚震那兒,有泳池、健身房、三溫暖,穿著泳褲或比基尼也能隨意走、隨意玩,在這里卻無法玩得太瘋。

    一行人吃完午餐後,相偕到外頭走走,馬場垢有復古馬車讓不會騎乘馬兒的遊客乘坐遊園,也會在每個區域定點停車,像是花園拼布區、噴泉區或動物區等。

    今年同學會辦在這里,不再只是吃吃喝喝或唱個歌就走人,明明舒服又健康,可惜班上總有幾個毒舌的機車人士,就愛發表高見。

    尤其這會兒,大家都圍在跑馬場看楚震與未婚妻同乘一匹駿馬,他騎術極佳,駕馭馬兒相當俐落,而懷抱著美人兒更是讓人羨慕,難怪那張俊臉上的笑容比頭頂上的太陽還要燦爛。

    等兩人下馬後,幾個好朋友半開玩笑的促狹調侃——

    「重色輕友!根本就是想甩開我們才到這里開同學會。」

    「人家正在熱戀中,在家里會疏忽了我們,比這里更慘。」

    「那麼等她成為人妻後,我們就可以去了,女朋友跟老婆是不一樣的。」

    「不行。」楚震聽了突然變得很正經,「明年、後年,甚至是之後的每一年,我們的同學會都不會在我家舉行。」

    「哇!這麼狠?為什麼?有了老婆不要朋友了?」眾人大聲抗議。

    「他開玩笑的。」言恩希連忙解釋。

    「我沒有。這樣在外度假不是很好?老婆不必事先忙,事後還要整理。」楚震神情一臉嚴肅,證明他不是隨便說說。

    她的心甜滋滋的,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公開的說這種話。

    「聽聽,這家夥是投顧集團的大總裁啊……」

    「好窩心,我還以為這麼會替另一半著想的男人已經絕種了。」

    女人們羨慕極了言恩希,但男人們可命苦了,不管有沒有帶女伴或老婆來的,全被迫洗腦要做到像楚震這樣才行,老婆是娶回來疼的,可不是娶回來當免錢女傭的……

    「沒事發表什麼愛妻宣言?我們的日子這下可不好過了……」有人忍不住低聲向楚震抱怨,他的女朋友本來很聽話,現在聽了那些女人的話卻點頭如搗蒜,一副就要被教壞了的樣子。

    「女人收拾家里是天經地義,不然‘女主內’什麼意思?」

    「那‘男主外’呢?是不是代表男人賺錢也是天經地義?若是如此,那女人何必辛苦的身兼職業婦女,她可以在家等老公拿錢回來就好。」

    楚震的這席話,可讓眾男士們噤聲了。

    「再說,未來陪在身邊最久的人將會是另一半,再好的朋友遲早會各擁家庭,只能偶爾相聚。能隨時跟我分享喜怒哀樂的人既然是恩希,我該在乎的是誰,已不言而喻。」他語氣堅定地說,惹來同學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噓聲。

    梁力仁馬上打圓場,「楚震沒說錯,常常被放鴿子的人可是我,你們統統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他絕不是其中的異類。」

    他這一說,其他同學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們的確都曾重色輕友過,放了梁力仁幾次鴿子,但這也是因為他太好說話、脾氣好,不會跟他們計較的緣故。人嘛,一旦遇上好人就是會不自覺的得寸進尺。

    好在男人似乎比女人好溝通,這一說開後,沒多久一群人又是嘻嘻哈哈。

    就在此時,忽然有些不認識的人扛著攝影機到中庭架了起來,看來好像要拍戲還是拍廣告,不少男女模特兒也已在一旁先練習走位。

    時間已近黃昏,漫天彩霞相當美麗,眾人邊看邊閑聊好一會兒後,揮揮手分別離開了。

    「你今天犯眾怒啦?」言恩希雖然這麼說,表情卻是眉飛色舞的,因為每個女人都說她真的幸福到讓人不嫉妒也難。

    「我說的是真話,我娶你當妻子,是要疼你、呵護你,要跟你一起慢慢變老、共享幸福的。」楚震溫柔地將她抱在懷里道。

    他已經弄丟了她一次,掉了一次他們的愛情,如今失而復得,他不會再放手。

    「再說下去我要哭了,因為太幸福而哭。」她眼中閃著感動的淚水嗔道。

    「別哭,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等到我們都齒搖發禿時,你再給我看你幸福的淚水。」語畢,他深情地低頭親吻了她。

    夕陽在他們身後形成了一圈美麗的光暈,真是一幅令人動容的好風景,這對俊男美女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贊嘆的目光。不過,位于不遠處另一棟小木屋上的二樓,一對男女看著這對儷人卿卿我我,可就不怎麼愉快了。

    簡盈吟瞪著他們兩人恩恩愛愛,心中妒火愈燒愈旺,甚至氣到渾身發抖。

    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愛?她不相信!而且她得不到,憑什麼言恩希就可以得到?

    男人都會在無數的女人床上流連,至少她遇見的男人都是如此,沒理由言恩希能比她幸運……

    她眼中充斥著嫉妒的惡火。她痛恨言恩希,恨死她了!

    「眼神那麼可怕是辦不了事的,何況這段日子以來,他們的親熱戲不是看不少了?」漢森執起她的下顎微笑說。

    這個女人難怪叫「女狼」,心狠手辣程度不下豺狼虎豹,她派人暗中調查、跟監楚震跟言恩希,收集了一大堆資料跟照片伺機而動,而他,則當了錢奴,事成後將有千萬入帳。

    她不客氣地打掉他輕浮的手,「你都安排好了嗎?」

    他邪笑地點頭,「放心,只是你得先上場。」

    ***

    晚餐時間,楚震早在餐廳訂了靠落地窗的位置,好讓言恩希可以一邊用餐一邊看著外面的點點繁星,可惜正當兩人相對而坐浪漫的享受美食時,一個不速之客驀然現身——

    「真巧,我選了這個地方來拍攝皮件飾品的廣告,沒想到你們也在?拍攝小組已經來兩天了,我今天是過來看看進度的,看來我們還真有緣。」

    簡盈吟笑得好嬌媚,不在乎兩人都因她意外出現而怔愕地放下手中刀叉,表情當然更談不上好看。

    有緣?是冤家路窄吧!霄思希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楚震同樣沈默,一雙黑眸只是淡漠的直視著她。

    靶覺到氣氛很僵,簡盈吟無所謂地一聳肩,「好吧,我跟朋友在那邊吃,就不打擾了,我知道自己不怎麼受人歡迎。」她很有自知之明,說完便往另一張桌子走去。

    兩人直覺的跟著她看過去,這才發現她的朋友也是另一個討厭鬼漢森。

    楚震一下子就沒了胃口,抿唇看著身前的可人兒道︰「我們回房吧,我再另外叫客房服務送餐。」

    言恩希遲疑了一下,隨即搖頭,「我們別浪費食物比較好,何況總不能每回遇見他們就走,讓他們影響好心情。」

    見她表現得還比自己成熟,他露齒一笑,「也對。」

    于是他們繼續用餐,盡量忽略令人不悅的另外兩人,但在用到第四樣餐點時,一名上前整理桌面的服務生,一不小心竟將高腳杯打翻了,杯里的紅酒好巧不巧就往言恩希身上倒下去,弄濕了她的胸口,引得她輕呼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一臉尷尬的拚命鞠躬道歉。

    「呃……沒關系,我到洗手間處理一下就好了,沒事。」

    楚震連忙拿了桌上的餐巾想幫她擦拭紅酒漬,但由于位置太敏感,他只好把餐巾交給她,讓她自己來處理,一邊不忘問︰「還是你要回房換衣服?否則衣服濕濕的會很不舒服吧。」

    「不用,我去一下洗手間就好。」言恩希笑了下,起身往廁所去。

    簡盈吟看著她進去廁所後,也起身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沒人注意到方才那名服務生擦拭好桌椅及地板的酒漬後,在轉往廚房走去時,順手收走了漢森那桌桌上的空盤,而在空盤上的餐巾紙,則壓了幾張鈔票在下面。

    女廁內,言恩希正站在洗手台前清理衣服上的酒漬,沒想到簡盈吟也走進來,還刻意站到她身邊。

    「聽說你跟楚震這次要玩兩個星期?」

    她一愣,「你聽誰說的?」

    簡盈吟冷笑地聳了下肩,「下午時,他那些同學大聲的吆喝打趣,想不聽到也難。」

    原來如此。言恩希沒說話,繼續擦拭著自己的衣服,想快點弄好就出去。

    「你知道嗎?我一向看不得別人比我好,這是女人天生的妒性。所以,雖然楚震選擇了你,但你該知道我是被威脅才退出這場戰爭的。」見她轉身就要走,簡盈吟刻意擋住她,「我還沒說到精彩處呢。」

    「但我並不想聽。」

    「五分鐘。」簡盈吟哼笑了一聲,「這事讓我很不甘願,因此我打了電話去客訴,說你跟楚震就算是未婚夫妻,可飯店是公共場所,而你身上又穿著飯店員工的制服,也得注意言行舉止,不該公開親吻、擁抱、要特權,甚至,出現衣不蔽體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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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4:00


    「你簡直胡說!」言恩希生氣地打斷她的話。

    「沒錯,我是胡說。而且我還找人去打客服部的申訴電話,一天至少上百通,就是想把你逼走。但詭異的是,就我私下找人打聽的結果,那些聲音後來全都不了了之。」

    她神情嚴肅的直視她,「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言恩希,聽聞熱戀中人都會變得比較笨,你不覺得自己正在享有特權嗎?」

    簡盈吟嘲諷的搖頭,「一個工作不到半年的員工,一次連請兩星期的假也準;客人申訴你的電話那麼多,竟然連被叫去‘關照’一次也沒有。既然飯店的經營定向是頂級客源,怎麼可能這麼不在乎客人的意見?」

    這一點的確匪夷所思,如果她說的一切屬實,飯店里半點流言蜚語也沒有,確實不正常。言恩希一想,心中隱隱感到忐忑。

    「如果我再告訴你,你親愛的未婚夫是用他的財力開了這問飯店來豢養你這只金絲雀,一切是不是就合理多了?你若貴為總裁夫人,誰還敢碎嘴?」

    言恩希臉色丕變,「不可能!」這個假設太可笑了。

    「是嗎?那請你告訴我,為什麼那些客服人員電話都接到手軟,也被罵到上火了,看到你卻仍不敢批評也不敢靠你太近,甚至恭敬有禮到不行?」

    經簡盈吟這一提,她才突然想起,這陣子周遭同仁對待她跟小朱的態度,的確有些奇怪,但她們並沒有多心去想,以為只是因為新進人員的關系,大家才不怎麼熟。

    所以真有這個可能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身分?

    ***

    「飯店所有人的資訊只有一個名字。本人從來就不曾現身過,指示都是透過電話直接與飯店副總裁聯系,公司營運資料報告寄到一個指定的固定信箱……」

    再回到餐桌吃飯後,言恩希已食之無味,整個腦海里全是簡盈吟剛剛跟她說的話。但她不想破壞楚震的胃口,便一直忍了下來。

    而回到房間,明明該是浪漫一夜的開始,她卻也無心跟他親熱——

    「怎麼了?看來心事重重?」楚震敏感察覺了她的心不在焉。

    「沒有。沒事。」她背貼靠在他懷里,聽著他平穩的心跳,有好多好多的事想問他,卻不知從何問起。

    她知道楚震有個習慣,會在晚上十點上線收信,而簡盈吟則會在九點半左右傳送一封信到那個喜悅幕後老板的專用信箱,內容她已經知道了,如果他有收到的話……

    不,不要收到……這不可能吧?這樣算什麼?她在心中緊張不安地揣測著,感覺有點快喘不過氣來。

    受不了這種折磨,她決定暫時逃避。「我、我想先去洗澡,換掉衣服。」

    「我知道了,我剛好來收信,處理好事情後就可以好好陪你了。」楚震微笑的坐到桌子旁,上線收信,不一會卻看到一封很奇怪的信件,內容更是莫名其妙。

    是寄錯了吧?他直接刪除,再簡單回覆其他信件後,才剛關機,言恩希已經沐浴完走出來。

    「你好香。」他起身走近她,輕撫著她光滑細致的頸肩,唇也跟著吻上她發燙的肌膚。

    她伸手輕推他,「你也去洗,我們再……」她粉臉漲紅,羞得說不下去。

    楚震點頭,忍住想一寸寸品嘗她的渴望,聽話地先往浴室走去。

    深呼吸一口氣,言恩希突然鼓起勇氣發問︰「有沒有什麼事?我是指你收到的信件……」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沒什麼,公司都是一點小事,力仁會處理。其他就是同學們調侃我的話,還有……」

    「還有什麼?」她一顆心卜通卜通狂跳,不自覺握緊了拳頭,指甲因太用力而陷入掌心。

    「有封寄錯的信,是一篇有關各種鳥類的報告,上面還有一張金絲雀關在籠子里的照片……你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那麼難看?」他說著擔心的走近她。

    「沒有……可能今天太累了。」他收到了。天啊……她臉色蒼白,震驚得無以復加。

    「那你先躺著休息一會。」他扶著她到床上躺下,俯身啄了下她的唇,心疼的揉揉她烏亮的發絲,「我去洗個澡就出來陪你。」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回應。

    半晌,楚震從浴室出來,竟見言恩希已換好外出服坐在床上,而她的行李箱則擺放在她腳邊。

    「這是?」他錯愕不解地看著她。

    「我想先離開,冷靜一下,因為……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大老板竟然就近在咫尺……你到底打算隱瞞我多久?台北喜悅假日酒店的總裁——杰克遜先生。」

    楚震臉色倏地一變,怔怔的瞠視著眼眶微紅的她,俊臉上有幾分心慌意亂的狼狽。

    「說話啊!」她眼中有晶瑩的淚珠在打轉,盯著他逼問。

    他沈沈的吸了一口氣,力持冷靜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想騙我?你不要問我如何知道的,只要告訴我實話,我們是夫妻,我也愛你,我們之間不該有謊言。」

    他看著她堅持知道答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對,飯店是我的,但我只是想為你圓夢。」

    居然是真的……言恩希的心都涼了。

    雖然聽見他收到那封簡盈吟隱喻嘲諷的信件,但她內心還是存著一絲希望,期待是哪個地方弄錯了,他並沒有騙她,怎知……

    楚震心急的看著她,趕緊解釋,「你生氣了嗎?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在看到簡盈吟後,我執意去當飯店房客、指定你當管家,也是因為我知道她會找你麻煩。如果我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我會恨死自己的。」

    「對,所以不管客服部有多少對我的申訴電話,反正天塌下來,你都替我頂著了。」她難以置信地搖頭,語氣失望又傷心。

    面容一凜,他心中已有底是誰去查出來這些事,但眼前他得先試著得到言恩希的諒解。

    他很清楚狀況,那些客訴電話都是簡盈吟雇人打的,因此當他從飯店副總裁那里得知杜經理打算辭退恩希時,他便不得不抬出自己的身分以及她的準總裁夫人身分,為的就是保住她,並且不讓她深陷流言的漩渦。

    他甚至直接下達了命令,只要有人膽敢在她背後指指點點、品頭論足或在共事時有任何排擠行為,一律辭退。

    「我只是不忍你承受職場上的辛苦與壓力。」

    「然後呢?再讓我平步青雲的成為飯店管理人?」見他點頭,她簡直快瘋了,「楚震,不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感激也感恩,可是你不該為我打點好一切,那等于給了我一個籠子!」

    「恩希?」他皺眉,不是很明白她生氣的原因。

    「我知道你把我放在心上,體貼溫柔,什麼都希望替我安排得好好的,最好我的人生一路無風也無雨,」她難過地看著他,再度直搖頭,「你如此待我,如果我還埋怨你、厭惡你,恐怕會因為下懂知福惜福而遭天打雷劈吧?但是……我真的無法接受,你為什麼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

    「我長大了,也在國外花了好多的時間學習飯店管理,我想要靠自己去完成夢想。你可以給我力量、給我信心、給我支持,但絕不是像這樣把我蒙在鼓里,讓我像個傀儡似的活在你的掌控中,用無形的絲線來操控我。」

    他否認地搖頭,「不是這樣的——」

    「你是!」她不想哭,可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我很努力,不管是上課或實習,我都想為自己的人生做些什麼。我不想只當依附著你的寄生蟲!

    「我謝謝你,謝謝你這麼愛我,但這樣的愛在此刻只讓我感到窒息,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淚眼蒙朧地望著他,「我拜托你給我自由吧,我要離職,我要到別的地方接受挑戰,你不要再介入。」

    楚震臉色愈來愈沈,神情也轉為嚴肅。「不行,你不知道社會險惡,因為我太愛你,所以無法冒任何可能會令你受傷或離開我的風險,你明白嗎?」

    「不明白、不明白!」她克制不住地激動,「你看看你自己,多有成就,而我呢?我連自己的夢想都使不上力。我也有我的理想跟抱負,想做些什麼,甚至為你做些什麼……」

    「你只要愛我、留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別無所求,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他的表情益發凝重,眉頭深鎖,眸中更隱隱可見怒火。

    「我愛你、深愛著你,所以就算沒有留在你身邊、沒在你的視線範圍內工作,我也依然愛你啊。為什麼不讓我勇敢去追尋夢想,試試看我是否能有其他可能?」她泫然欲泣地說。

    「那不一樣。」他的語氣不容妥協。

    「哪里不一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沒信心?你若愛我,應該試著放手讓我自己去飛,當我倦了、累了,還可以回到你懷里休息再出發……一對相知的愛侶不是本該如此?」她真的不明白,只能將心里的疑問一再提出來。

    但楚震聽不下去了,他沒有安全感,她不像他,不知道失去摯愛的滋味,他不願意、也不要再經歷一次了。

    「我不是沒有信心,我只是害怕再次失去你!」他再也受不了的吼了出來。

    言恩希驀地一怔,瞬間懂了,心也涼了半截。

    她淚眼看向他,喃喃低語,「‘再次’?原來……就算我這麼愛你了,可是在你心里,我終究還是那個讓你瘋了似的尋找、不見了的‘她’的替身?這才是你一直努力把我留在你生命軌道里的真相?」她淚如雨下,傷心地問著他。

    「不是這樣——」他十分懊惱,偏偏又拿這問題沒有辦法。

    言恩希轉身往外跑,楚震立即追了上去,她卻又突然止步,令他不由得也停下腳步。

    他知道她在哭,哭得好傷心,縴細的肩膀抖得好厲害。

    「拜托,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只是需要一個人平復情緒,況且夜深了,我也無法離開。」她哽咽的請求。

    他握緊雙手,阻止自己想要伸手將她擁入懷里的沖動。他不想讓她走,怕自己會再次的失去她,但他也了解她此時的情緒太過激動,知道自己不能再逼她。

    「好,我會在房間等你,一直等到你回來。那時我們再好好談談,好嗎?」他難過且心疼地看著她的背影說,希望她能明白他為何放不開手。

    言恩希深吸口氣,拭去淚水緩緩往小木屋外走去。

    她看著漆黑的山林,一棟棟小木屋都點亮了燈光,規畫良好的林蔭步道兩旁也都設了路燈,蟲聲唧唧,秋風微涼,靜寂的氛圍總算讓她激動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下來,也比較能冷靜的思考。

    楚震做了什麼壞事嗎?並沒有,他只是保護欲太強,只是怕丟了她,只是愛得太深……因為,在他心里一直有道未曾愈合的傷口。

    然而她又怎麼了?只要他快樂她就快樂嗎?他不過是想為她遮風擋雨,是犯了什麼錯?

    沒錯,她應該好好跟他溝通,告訴他,她絕不會像從前的那個「她」突然不見了,而他也得試著學習另一門課程,那就是——相信她。

    餅去,他給了她五年的時間,讓她慢慢愛上他,現在,她給他時間,好讓他完全忘了「她」。

    對,這才是她應該要為他做的……

    「你怎麼哭了?」

    思緒怔仲間,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漢森?」一見到他,她想也沒想的轉身就要定,但他一個箭步擋住了她。

    「別怕,我一點都不想再被揍,所以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做不好的事。」漢森故意這麼說,眼中卻閃過一道不懷好意的光芒。

    「那就請你離我遠一點。」她板起臉孔,冷冷的道。

    「別這樣嘛,我心情也很差,只是想找個人聊聊。上回我會對你那樣,完全是盈吟逼我的。」他俊帥的臉蛋難得露出苦澀的神態,「我不得不照做,那女人很狠的。」

    她深吸一口氣,耐住性子說︰「對不起,我要回去找楚震了,請讓開。」語畢,她就準備繞過前方的他離去。

    漢森見狀,微慍地勾起嘴角,「那就不能怪我用強的了!」

    聽見這句話,言恩希心一驚,直覺要往前跑,但來不及了,下一秒他已猛力地一把扣住她的腰,同時間,一塊沾了迷香的手帕便覆住她的口鼻,她掙扎了下,沒幾秒即昏厥在他懷里。

    接著,漢森一彈指,竟有兩人從一旁暗處走出來,拿了一個大布袋將言恩希套了進去,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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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4:20


    好暗……這里是哪里?靜悄悄的,有點可怕……

    言恩希皺著眉頭思索,她才剛從昏睡中蘇醒,腦袋仍渾沌一片。她眨了眨眼,在眼楮適應黑暗後,隱約看得出來自己身在一個房間,而且很寬敞豪華。

    啪的一聲,房內突然變得燈火通明,她忍不住畏光地閉上眼,過了會才再次睜開。很快的,她馬上就驚愕的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雙手還被銬上手銬,而在她正前方站著一名女子,背對著她——

    驀地,那名女子轉過身來,赫然是簡盈吟,眼中還帶著奇異難解的光芒,「又見面了。」

    「你在干什麼?放開我!」言恩希氣憤的朝她大叫。

    簡盈吟微微一笑,「這里隔音還不壞,就別虐待你的喉嚨了。」

    言恩希不敢置信的瞪著笑靨如花的她。這女人的笑容根本沒有進到眼中,完全不見半絲友善。

    「楚震心里一直有個女人,但他藏得極深,那是個可能跟你長得很像的女人,也就是說,你只是那個女人的替身而已,你知道嗎?」簡盈吟冷冷的看她說。

    「我知道。至少他愛我、我深愛著他,這就夠了。」她目光堅定地表示。

    簡盈吟神情一變,顯然被她的無所求給激怒了,猛地沖上前咱地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騙子!女人眼里哪容得了一粒沙子……」

    這一掌力道極大,令言恩希雪白的臉上立即浮現五指印,尖銳的指甲刮過她的皮膚,微微滲出鮮血,疼得她眼泛淚光。

    「你為什麼生氣?因為你連替身都不能做嗎?而我,就算只是替身,至少有了我,他就不必像個瘋子似的再去尋找那名早已消失、忘記他的女人。」

    「哼!簡直是笨蛋,你一點自尊都有……」簡盈吟的神情嗤之以鼻。

    「在愛情面前,我的確卑微。」言恩希誠實地說。

    簡盈吟眼一眯.「萬一那個女人回到他身邊.你豈不是要將他還給她?」

    「如果他真的想要回到她身邊,我會還。」她已愛得太深了,只要他能快樂,她什麼也不在乎。

    簡盈吟一臉凶惡地瞪眼低吼,「不會,我不會讓他回到她身邊的,因為他會是我的。而你……」她望著她,神情益發猙獰,「我又是哪里比不上你?比不上她?我就不信我無法讓楚震來愛我!」她忍不住大聲咆哮道。

    「你瘋了……快把我放開,他會來找我的。」

    「我會讓他找到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你成了爛貨,看他還愛不愛你!」

    說完她轉身就走,言恩希倒抽了口涼氣,急忙道︰「你回來!簡盈吟!」

    但電燈再度關上,四周又陷入一片漆黑,她隱約聽到門上鎖的聲音,還有一些人細小的談話聲,知道外面還有人守著她,接著,便是汽車引擎漸行漸遠的聲音。

    這里是哪里?簡盈吟又想做什麼?一想到那女人離去前說的話,言恩希就感到毛骨悚然。

    淚水滑過臉頰。怎麼辦?楚震……他能否找到她?她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結果,日子一天又一天過去,白天黑夜交替著,她心中的希望愈來愈渺茫。

    雖然三餐有人送進來,也有人為她松綁讓她方便梳洗,但大多時間,她都是被綁坐在椅子上、也睡在椅于上。

    這樣的日子,到底何時才能結束?

    ***

    言恩希失蹤十天了,楚震還是找不到她。

    在一日復一日的搜尋未果後,這種心痛的折磨令他終于忍不住胡思亂想——難不成……他又被她丟了、忘了?

    不!這個可能他連想都不願意想!

    因為失去過,他更珍惜再次擁有她的機會,他全心全意的付出,相信老天爺不會那麼狠,再玩一次殘酷的遺忘遊戲。

    對,他已如此努力懺悔和改過,沒理由老天爺不感動,還拿他開刀……

    此刻,辦公室內時間已是晚上十點,員工們早就下班了,但楚震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飯店一個人面對滿室的孤寂,他怕自己會亂想。

    梁力仁這幾天也跟著他以公司為家,看著才過十日神色已顯憔悴不堪的好友,不禁感到心疼,「你別擔心,警方已二十四小時派人盯著簡盈吟及漢森。而且你不是也已跟簡盈吟的父親聯系上,中村剛答應會帶人來台灣親自處理——」

    楚震搖頭,「那是我慌了、亂了才會打的,簡盈吟不是笨蛋,她既然敢把恩希藏起來,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向她父親招認的。她絕對不想變得一無所有。」

    他幾近沮喪的癱靠在沙發上,雙掌覆住臉龐,不敢去想那瘋狂的女人會怎麼對付他心愛的人兒?一個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是他太輕匆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這整件事,他們和警方都認為交友單純的恩希若沒有仇人,最有嫌疑的犯人就是簡盈吟,偏偏從他們在馬場遇到她之後,她的作息仍然很正常,上班、下班、晚上到夜店去玩,就連漢森也是看不出破綻。

    于是盡管懷疑恩希在他們手上,眾人卻都拿他們沒轍。

    言家二老都快哭死了,小朱也是急得電話不斷,可偏偏這件事不能曝光,以免有些不法分子藉此勒索,徒增辦案的困擾,延誤救人的時機,所以暫時的,這事楚震並沒有告知他在法國的父母。

    梁力仁其實心中也有譜,簡盈吟一定是做了萬全準備才敢動言恩希。但她要的是什麼?

    「我要去找簡盈吟。」楚震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身,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去。

    「等等,你不會是……」梁力仁追上前去,大概猜出他要做什麼了,但是——

    「恩希如果知道了,她會原諒你嗎?」

    「如果我一直沒有找到她,你問的問題根本不會存在。」他拍拍好友的肩膀,「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楚震開車離開公司的辦公大樓,前往簡盈吟位于淡水半山腰的別墅。

    別墅門外,仍然有二十四小時監控的警察,而屋子內外,還有簡盈吟私人雇請的七、八名保鑣。依她的說法,她錢多所以想多請幾個人來保護自己並不犯法,何況警察把她當人犯監視,萬一哪天找不到罪犯抓她頂罪,那她多冤?

    「你要我,對不對?」他一踏進金碧輝煌的客廳,就開門見山的丟了這句話。

    簡盈吟身上穿著睡袍,顯然已準備就寢。她媚眼帶笑,勾著他的手臂直接往自己臥室去,一邊要待在客廳的保鑣們好好守著,別讓閑雜人來破壞她的好事。

    待房間門一關上,她就迫不及待脫下身上的睡袍,「我就說嘛,一個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久了總會厭的,言恩希是清純沒錯,看來也算美人,但男人只有一個女人是喂不飽的。」

    睡袍褪去後,她身上是一襲薄紗性感睡衣。睡衣內空無一物,完全可見luo裎的妖嬈胴體。她驕傲地向他展現自己誘人的春色,尤其胸前的波濤洶湧,塗著蔻丹的指甲更挑逗地撫著他堅硬的胸膛。

    她相信言恩希在床上絕不是她的對手,因此自信一笑,甚至膽大妄為的將下腹往他的胯下輕輕磨蹭,目光嫵媚地對上他。

    然而,楚震的眼神卻太冷靜,不但無動于衷,而且還帶著點殘酷的輕蔑,令她不由自主心慌起來。

    丙真,他倏地一把扣住她不安分的手堅定的扯下來,接著推開她,「不是所有的男人皆是如此。」

    她努力掩飾心中的忐忑,嬌笑道︰「不可能,不管是我爸還是我的男人們,甚至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的女人都是一個換過一個。只要是美的女人,他們都想去招惹。」

    他黑眸冷冷的瞪著她,「我曉得你心里受過創傷,但凡事該適可而止。」

    「也行,你既然知道我在想什麼,那你要了我,我就考慮不再糾纏你。」她仍帶著自以為是的勾魂笑容說。

    「你要的不過是征服,只是咽不下那口氣,並不是真如你所說的有多愛我,這麼做有何意義?」楚震雙眉蹙攏,額際青筋暴突,在在都顯示出他有多麼生氣。

    他這話一針見血,但她怎麼會承認?簡盈吟虛偽的甜蜜微笑道︰「我沒有對一個男人心儀那麼久——」

    「那是因為你始終沒有擁有我!自重人重,你應該珍惜自己。」

    簡盈吟一怔,氣得身于顫抖,臉色極為難看。他不要她就算了,竟然還出言教訓她。

    為了能得到他,她不在乎不擇手段,但這樣被掐著脖子過日子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她已經快沒有耐性再玩下去!

    她突然上前,肆無忌憚的主動抱著他,「好好伺候我,等我高興了,我就把她還給你,也放你自由。」

    楚震黑眸一眯,進出怒火,「她在哪里?」他粗魯地扣住她的手將她拉開,但她不依,硬是要靠近他,他只好火冒三丈的鉗制住她糾纏的手臂。

    他的力道弄疼了她,但她仍不願放開他,她就是要他。

    她哼了聲,咬牙警告,「你要是不照做,自然有人會去‘照顧’你的她!」

    「那麼。我跟你保證,我會要你以百倍的代價償還!」他冷冽地瞪著她說。

    簡盈吟松開了手,看著他良久,露出詭異的笑容,「好啊。」語畢,她突然將房門打開,給那幾個保鑣一個眼神。

    下一秒,燈光驀地被關掉,楚震根本來不及反應,後頸就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昏厥過去。

    ***

    「楚震、楚震……」

    他聽到有人在叫他,甚至輕輕搖晃著他,他皺起濃眉,掙扎地睜開了眼楮,感覺後頸仍隱隱作痛。

    但在看到身旁的人是誰後,他的表情立刻變得欣喜不已,「恩希!」

    「楚震……」

    相對于他的驚喜交加,言恩希卻笑不出來,因為他也被抓來了。

    她難過的看著他,可由于兩人都被上了手銬,因此無法相擁,只能緊緊相依。

    見狀,一旁的簡盈吟輕啐一聲,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一會楚震稍微往後退,審視著言恩希,卻沒想到在她臉上竟看到已然結痂的指痕,「你打了恩希。」他低沈的嗓音充滿憤怒,想也沒想的就要沖上前去揍那簡盈吟,速度之快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好在有人及時反應,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他再撲向前去。

    簡盈吟有點嚇到了,但仍沒有後退,「沒辦法,你的女人很不會說話,我聽不下去就動手了。」她沒有否認,也沒打算否認。

    「你是第一個讓我動了念想打的女人!」他咬牙怒吼,仿佛真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她臉色微微一白身子晃了一下。

    「不要……」言恩希忙搖頭,怕他沖動行事。

    「放心,我不會動手,只是打從心眼底瞧不起這個人而已。」

    簡盈吟無所謂地冷笑,說︰「瞧不起又如何?至少現在我想怎樣,你們就得怎樣。」

    「我們不會任你擺布的!」言恩希氣憤道。

    「是嗎?信不信……待會你就會勸他,要他好好伺候我,不然,就換我找男人好好來伺候你了……」她壞心眼地一笑。

    楚震眼神陰鶩的瞪著她。

    言恩希則難以置信,「你這可惡的變態!我們才不會跟你玩這種遊戲!」

    「誰知道呢?我先讓你們看看貨色。算我善良,給你們一晚好好商量商量。」

    簡盈吟拍拍手,便有好幾名男子自房外走上前來,他們嘿嘿獰笑,有的輕搓雙手發出yin笑,有人則舔著唇,露出一副yin穢的饑渴狀,而這些人是她的那群保鑣。

    言恩希忍不住躲到楚震的身後,嚇得微微顫抖。

    「這樣就怕了?那麼,等到他們聯手撕裂你的衣裳、好好享用你時……」簡盈吟故意不把話說完,挑釁地再看向楚震,「你舍得嗎?」不在乎他氣得想殺死她的狠戾目光,她得意的嬌笑走出房間,那幾名保鑣也跟著出去。她有十足把握,楚震絕不會舍得讓言恩希受辱。

    也許他說的對,她的確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愛他,但她真的很嫉妒,嫉妒他們兩人那種相屬的堅定。這種感情她從來不曾擁有,她也不許他們擁有。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2-28 03:44:44


    房門再度被關上,四周同時安靜下來。

    「很痛吧?」楚震不舍的看著言恩希臉上的傷痕問。

    她搖搖頭,「已經不痛了。你呢?」

    「她不會傷害我,她只想好好的品嘗我。」他開玩笑的道。

    言恩希微微一笑,笑容卻帶著苦澀。他們現在是籠中鳥了,即使他依然有心想逗她,但她顯然也沒心情回應了。

    她咬著下唇,告訴自己不能害怕,偏偏她無法不怕。一想到那些又高又壯的男人,還有他們那充滿yin穢的眼神,她就手腳發軟……

    楚震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從她微顫的身子感覺得出她在力持鎮定,于是心疼地安撫,「別擔心。」

    她很清楚這是安慰之詞,但有些話她可是非說不可,「你不能因為我,就讓自己變成簡盈吟玩弄泄欲的牛郎,知道嗎?」

    這一點確實令楚震感到備受威脅,因為言恩希的確是他最大的弱點。簡盈吟這一招太狠了,他雖然嘴巴上說得堅定,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絕對無法忍受看恩希被人欺負。

    簡盈吟根本就是個心理不正常的瘋子,有可能,她會把他們給關到老死……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言恩希知道楚震是為了找她才會被抓來的。

    「飯店的事……你還氣我嗎?」他問。

    她搖搖頭,娓娓道來那天她事後的想法,就怕自己有些話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我不在乎當替身了,真的,只要能守護你、愛著你,我甘之如飴。」

    他無奈地苦笑,「那個女孩就是你,你真的不是替身。」

    「沒關系的,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介意你用愛她的心來愛我,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只要你相信我,但……」他們的時間可能也不會太多了,她難過的想著。

    楚震定定的看著她,嘆了口氣認真說︰「聽著,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你必須相信,你是她,她就是你,我並沒有瘋。事實上,這該死的一切荒謬到難以解釋,可我愛你從未改變,你是唯一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你。」

    他停頓一下,深呼吸後再道︰「因為不明原因,那一段我們人生最美的際遇與回憶,被老天爺給抹去了,所以我就從你的生命軌道中消失了,而且還壓根不知該如何讓你記起我……因此,我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讓你再度成為我的妻子,請相信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從來就沒有其他女人。」

    「怎麼會有這種事?」此時此際,她願意試著相信他,因為他的神情實在太真誠,況且都在這個時候了,他沒有必要再騙她。

    楚震也不解地搖頭,「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身邊跟你身邊的人,也全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一切。」

    她咬著下唇思索了下道︰「我的記憶里並沒有任何空白,可如果我忘了的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一段珍貴回憶,那我不要遺忘它,請你全部告訴我。」

    這個記憶黑洞她要填補起來,不是她貪心不知足,而是這樣對楚震太不公平。

    他苦守著他們之問的點滴,她卻沒有感受到一點苦痛,只有將失落的記憶找回來,他跟她之間才能完整。如果他們有幸能逃過這個劫難,她要好好補償他這些年被自己懷疑冷落的苦。

    聽了言恩希的話楚震很感動,他深情的看著她,心里卻想,按照簡盈吟敢這樣無法無天將他們綁來這里囚禁的玩法,大概根本沒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了,一來Frank投顧集團的勢力不小,二來她對中村剛也非常忌憚,若不想被抓到,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才沒有證據。

    至少他們現在是在一起,仍然是幸福的,有恩希在身邊,對他面言,天堂或地獄都無所謂。

    兩人緊緊靠在一起,楚震開始慢慢告訴她,他們第一次相愛到分開的種種。她在雨中抱著小狗等待救援,是他跟她的初遇;第二次,則是在假曰的面包義賣會上產生火花……

    言恩希的心情難掩激動,因為這兩件事都確實發生過。只是……屬于他的部分都不見了!「後來呢?」

    「因為辦活動的贊助廠商跟我父親是舊識,我便利用關系查到你就讀的學校,很容易就問到那天業績最好的高中女生叫言恩希。第二天,我就到學校門口等你下課了。」

    他一邊回想忍不住的笑著,那時她看到他就給了他一張大臭臉,還說現在要找錢太慢了,她已經全貢獻到愛心箱里……

    「我有銅牆鐵壁般的臉皮,不只到學校等你,也到你家門口等你,但你那雙坦蕩蕩的明眸總不客氣的給我臉色看……」

    于是,一個在楚震口中家境優渥卻沒有公主病、貼心又善良的小公主,跟一個有著少爺病的天之驕子,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處後,互相吸引,悸動也心動了。

    「我承認你太稚嫩而我太霸道,怕你被搶走,所以我很快就要了你,然後便跟父母直接到你家去談婚事。」說到當時的年少輕狂,他仍覺得有些得意。

    她卻是好氣又好笑,「難怪小朱說你的行為真的是快、狠、準,我這只小綿羊哪是你這只狂妄大野狼的對手?」

    「我原本也是這麼以為的,但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擁有了,就放心了,如膠似漆的時間一長,也就忘了要珍惜……」他的神情轉為凝重,「其實我在婚後不是個好丈夫,年輕氣盛又愛玩,心想你都已是我的人了,從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從我身邊離開,甚至完全的忘了我……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打入地獄,我和你的過去突然不見了,現在變得沒有意義,更甭提未來變得一片黑暗……」他深深吸了一口長氣,「一開始我是有恨的,恨你怎麼可以把我忘光光?憑什麼忘了我?然後,我回想著我們之間的一切,漸漸地學習反省……到後來,我決定要讓你再一次的愛上我,再次成為我的妻于,回到我的生命中。」

    言恩希淚光閃動,沒想到他對她的愛竟如此執著堅定。為了她,他甚至不惜重新制造愛的記憶!

    「抱歉,我不該忘了,還說你像個瘋子似的抓著我……」

    他從零開始,再次讓她愛上他,早已不介懷她無心的舉動,「那種經驗也是幸福的,我們愛的旅程雖然沒有想像中順利,但征服了難關後,就能擁有天長地久的幸福,可以愛得更永久。」

    不管時間跟空間如何轉變,他都會努力讓兩人有交集,不許屬于他們的幸福溜走。

    黑夜中,隱約閃動的車燈逐漸靠近這棟淡水別墅,沒一會車燈熄滅,車于緩緩的在別墅旁停下,車上下來多名持槍的警察,在夜色的掩飾下輕聲踏上階梯……

    「警察準備攻堅了,笨蛋,起來看啊!」

    就在另一輛警車內,日本黑道大老中村剛冷笑一聲說,命手下將被揍到慘不忍睹、手腳筋都被挑斷的漢森從後座架出車外,看著老相好的下場。

    哼,簡盈吟,就算你是我女兒,敢動幫我賺鈔票的楚震,就是活得不耐煩!中村剛在心中咒道,眼中閃過一道陰沈。

    驀地,一陣放鞭炮似的槍響在靜夜中響起,被關在地下一樓的楚震跟言恩希一聽到聲音,隨即相視一笑。

    「看來有救兵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簡盈吟神色恍惚狂亂的站在門口。

    她瞪著言恩希怒吼,「為什麼你什麼都有?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愛你?我呢?我呢?」

    他們看見她手上握有一柄黑槍,在她質問時,砰、砰兩聲槍響同時發出。

    一切發生在一瞬間,言恩希完全來不及反應,只感覺自己被用力的撞到一旁,然後,有更多的槍聲響起。

    「你……沒事吧……」粗啞而低沈的嗓音來自楚震,方才正是他把她撞開。

    接著,簡盈吟也發出痛苦的哀嚎,兩人同時看向她,發現她的胸口開始冒出血來。

    他殺了她……不,楚震手上沒有槍,那究竟是誰殺了她?

    接下來,現場是一片混亂,警方沖了進來,有人跌倒、有人逃,更有人繼續射擊,而楚震一直將言恩希緊緊抱在懷里,躲在櫃子後方。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突然又寂靜下來,她聞到了血腥味,手也感到一股濕熱,同時,始終緊抱著她的身子也晃了一下。

    楚震努力撐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因為他知道自己還不能倒下,他得保護她,他不能讓她單獨處在這里……他必須擋在她身前,狀況還沒有安全啊……

    言恩希驚愕的看著直往自己身上倒的他,擔憂地問︰「怎麼了?」

    他沒說話,而她終于撐不住他癱軟的身子,跟著他一起跌倒在地。

    她看到他在虛弱的喘息,掙扎地要幫忙他站起來,結果卻發現自己手上那片黏滑的東西竟然是血!

    她臉色倏地一白。原來他的胸口跟簡盈吟一樣全染了血,而且還有更多的鮮血汩汩流出,繼續染濕他的淡藍色襯衫。

    這片刺目的紅是如此觸目驚心,她像失了魂般呆呆地怔視,喃喃低語,「怎麼會這樣……」

    「恩……希……」楚震掙扎的、虛弱的喚了一聲他最愛的名字後,眼前突地一黑,失去了意識。

    「救……救命!快救命啊!」言恩希淚如雨下,發出絕望的哭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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