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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真是沒見過這種比頑童還無理取鬧的幼稚男人!
不小心把飲料倒在他身上,竟向她索賠十幾萬
她好心想送生病的他就醫,他居然抵死不從
誇張的是他非要拿她當抱枕才肯乖乖上床休息
害她莫名其妙被這個路人甲扣在旅館裡伴眠一夜
算啦!就當這是償還那筆天價的欠款吧!
不料她接替親戚的工作到某間大戶人家幫傭
赫然發現自己羊入虎口,成了可惡債主的小女僕
他花花四少果然不改任性,隨時要抱就抱,要親就親
最氣人的是,他明明表示要追求她,讓她芳心狂跳
卻又接著說他暫時沒空追,等過一陣子忙完了再說!
厚!她若不給這個自大又白目的臭傢伙一點教訓
只怕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唾棄她啦!
第1章
日正當中。
刺眼的陽光被擋在厚重的窗簾外,床上的人翻來覆去,沒一刻安穩,偏偏床頭櫃上的手機又傳來陣陣美妙卻惱人的鈴聲。響亮的旋律不曾間斷,一通又一通,宣告著打電話的人不肯輕易放棄。
終於,床上的人傭懶地掀開原本緊緊包裹在身上的羽絨被,伸手拿過手機,睜開惺忪的眼看了上頭的來電者姓名一眼。
呼……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後,他沉沉地吐了口氣,然後手用力一甩,將手機往垃圾桶裡丟進去,強大的撞擊力使得手機頓時不再作響。
接著,羽絨被一扯,人又縮回被子裡去。
但,儘管想好好睡個回籠覺,他依然怎麼都睡不安穩,他再度翻來覆去,越睡越疲憊。
可能是生病了吧?有點頭疼。他這麼想著。
"叩叩叩!"這時外頭傳來敲門聲。躲在被子裡的人眉頭皺得更深了。
"阿傑,周先生打電話找你,你要不要下來接啊?"在安家幫傭近二十年的鍾如梅敲著房門喚道。聽到她這麼問,安傑只好把頭往羽絨被外一探,"該死的,教他別煩我!"他吼道,聲音穿透門板,近呼咆哮。
這個任性的四少爺又耍賴了。鍾如梅搖搖頭,"周先生說你今天有一場秀……"
"教他自己想辦法。"聲音再度從安傑的房裡傳出,卻不再嘶吼,只是有些無力地這麼道。
"阿傑,你生病了嗎?"鍾如梅聽出他的聲音有點不對勁。
她已經在安家幫傭這麼多年,安家的孩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每個人的脾氣她都清楚。
這個安傑,最怕人家發現他生病,他不愛看醫生,更不喜歡進醫院,所以一旦讓人發現他生病時往往已經很嚴重,把他押進醫院裡.因此他每次發現自己生病,都會躲得不見人影。
聞言,被子裡的人突然睜大了眼,"錘姨,你別瞎猜,我只是很累。"差點露餡,還好他此時聲音還算正常。
"那周先生那邊我先幫你擋著,你洗把臉,出來吃飯。"她不再多說,也知道四少爺的脾氣,說不就是不,沒人勸得動。
"好。"輕聲回應後,安傑掀開被子坐起身、輕撫著額際。頭好疼啊,還有點昏,再觸摸額頭,好像有點發燙,他不會真的生病了吧?
唉,又是一場災難!接下來,安傑把自己好好打理一番後才離開房間。
他甩甩頭,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下了樓後,發現鍾如梅在廚房裡忙著,他連忙往客廳走去。
此時他得快點溜出家門,不然讓家裡的人發現他生病,恐怕又要出現一次拔河賽了,他可能會被所有人拉進醫院,聞著那不舒服的藥水味,最後昏倒在醫院裡……
他討厭醫院,連踏進一步都不肯。當安傑打開屋門,正準備往車庫走去時,一道人影忽然擋在他身前。
"老四,你幹嘛偷偷摸摸啊?"正要進屋的安琳看見他詭異的動作,不禁湊過來,想問個清楚。
"沒……沒有,我突然想到有急事要出門。"他的心跳差點停止,趕忙要自己鎮定,然後騙自己頭不痛、不昏,人也不難過,而且有精神,這樣才不會被看出破綻。
"這樣啊。"安琳果然沒有發現異狀,點了點頭,"老大不久後就下飛機,但阿忍已經去接老五了,本來想教你去接老大。"阿忍是家中的司機,不過通常是以接送安逸上下班為主。
啊?這可不行。"教安余去吧,他平時都閒著沒事做。"安余是安家的小兒子,他們都將他呼來喚去,是家中免費的傭人。偏偏安琳就是護著安余這個小哥哥。" 什麼事都找安余,他不是傭人,要我說幾次?"也不知道這些哥哥們哪來的默契,全拿安余當傭人、跑腿小弟使喚,而安余更妙了,明明是家中的六少爺,面對這曲哥哥們的不平等對待,卻連吭都不吭一聲,這一點她很看不過去。可是在安傑看來,安余當傭人也當得很樂啊,從沒聽見他說不。
"琳琳,你只護著你六哥,我們這些哥哥們會吃醋的。"安琳是他們家的寶貝小公主,所有哥哥都寵她,唯她命是從,安家第一條準則就是不可得罪親親小公主安琳,不能讓她不高興、不許讓她受委屈、不可讓她受傷害、不得讓她掉眼淚,否則殺無赦!
說到傭人,安琳想到一件事,"喔,忘了跟你說,鍾姨的女兒快要生產了,她準備去幫女兒坐月子;請了三個月的假,這段時間她會找人來暫代她的工作,先跟你說一聲,這幾天如果有陌生臉孔出現在家裡,別急著趕人,知道嗎?"
"嗯。"他點頭,表示瞭解。
"阿傑,你下來了嗎?"鍾如梅聽見安傑的聲音,循聲走過來。一聽,安傑的背脊不禁發涼,"哎,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他連忙繞過安琳往外走。
"喂,老四……"望著他飛快遠去的背影,安琳只能在後頭喚著。看他跑得這麼急,可見他真的有急事吧?
鍾如梅走進客廳,只看見安琳,於是問道:"阿傑出門了?"安琳點頭,"嗯,他說有急事,但看起來像逃難。"
"逃難?阿傑他不會真的生病了吧?不然怎麼會這樣呢?這孩子,總是讓人擔心,也不想想自己都幾歲的人了。"
"生病?我沒注意到耶。"不過安琳現在想想,剛才他的頭額似乎出現不正常的紅暈。
"那怎麼辦?"虧她剛才還跟他說了那麼多話,怎麼一直沒有發現?那現在要不要追出去啊?
雖然安傑不常生病,但一病便病得不輕,根據以往的經驗,小病還好,若是大病,他通常會把病拖到釀成大患,有一次還因為這樣住進加護病房,真是個讓人不得不擔心的傢伙。
"算了,還能跑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這麼大了,他會照顧自己的。"鍾如梅安慰她道。
"但願如此。"有這樣的哥哥,她能說什麼呢?
安琳是安家最小的孩子,和哥哥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她是父親安震東第二任妻子季珊所生,其他六個哥哥則是安震東和已逝的妻子劉心彤所生。
自從安琳滿二十歲後,安震東和季珊便相偕四處旅遊,長年不在家。
老大安耀是英國知名珠寶公司的亞洲區負責人,極少住在家中。
老二安絎在外人眼中是個沒有什麼作為,放任家中事業自生自滅的浪子,其實安家的人都知道,他只是不愛受拘束罷了,他比老大安耀更少回家,一整年不見人影是十分正常的事。
老三安威原本是安家最可靠、老實的孩子,卻不幸在五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喪生,這是安家人最心痛、最不能觸碰的傷口。所以這個家除了安琳之外,通常只能看見老四安傑、老五安逸和老六安余。
安傑是個知名模特兒,往往走一場秀就足夠他揮霍好一陣子,雖然安震東不喜歡他的職業,倒也不曾說過反對的話,因為他知道安傑是個聰明人,除非自己想安定,否則沒人管得動他。
老五安逸則是因為接手家中的事業;如今已是個精明的商人,他和安傑是對雙胞胎,兩人個性不同,卻很有默契,聯手整超人來還頗令人頭痛。
老六安余是安家可憐的么子,是個知名的電影預告片剪輯師。他平時總安靜的待在自己的房裡,但老被上頭的哥哥們呼來喝去,有時還被拿來當出氣筒,卻不見他生氣過,脾氣好得令人嘖嘖稱奇。
不過,哥哥們的個性雖是南轅北轍,但唯一相同的都是很疼愛安琳,所以她在家中像小公主一樣,備受疼寵。
頭真的好昏。安傑坐在電影院裡,望著銀幕上跳動的畫面,他沒能把心思放在電影上,而是難受地仰著頭,希望身體的不適趕緊消失。
電影已經開始放映,而難受的感覺不但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沉重的籠罩著他。他伸手輕觸額頭,那溫度好像比之前更升高了些。
但此時,他心底卻是感到慶幸,露出了笑容。還好他逃出來了,不然連大哥都已經回家,他不被他們拖進醫院才怪。
他現在渾身不舒服,很想站起來大吼幾聲,他生病時脾氣一向不好,也只有在此時,所有人才會讓著他。
"不好意思,借過。"此時,一道嬌小的身影抱著爆米花和兩杯可樂往這兒走來,接著細細的聲音響起。
安傑將長腿伸了伸,讓她得以通過。可是當她走過他身前時,衣角竟勾到一旁座椅的扶手,接著,她整個身子踉艙地往前撲,手中的可樂和爆米花也跟著翻倒。
此刻安傑真的很想殺人。他望 著撒滿他整身的可樂和爆米花,冰塊的溫度滲入他的衣服,冰冷得讓他想破口大罵。
但這裡是電影院,他要是真這麼做,明天肯定上報,而周百文又會拿一張大便臉來瞪他了。
沒想到他生了病,心情煩悶,甩下經紀人和工作,蹺班來看場電影,卻遇上一個行動遲緩、沒帶神經出門的女人!
"對、對、對不起……"魏吉華連忙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電影院裡又黑又暗,但她仍明顯的感覺到他熊熊的怒火和想將她殺死的眼神。她連忙爬起身,想好好的向他道歉,可是才剛站好,卻又踩到地上的冰塊,整個人不穩地往前一撲,正好撲進這個男人懷裡。
"對、對、對不起……"嗚……她好想哭喔!
安傑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別真的大罵出口。好哇,這個女人不但弄得他一身濕,現在連整個人都奉送上來了!
"走!"他忽然手一伸,撈起懷裡的女人。
"啊?"她狼狽地被他一把拎起,往電影院外走去。
"對不起!"魏吉華被拖到電影院外後,連頭都不敢拾,只能垂著頸子不斷道歉。
沒辦法,是她理虧。安傑將衣服擰乾,然後瞪向她低垂的頭顱,"光道歉就沒事了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兩杯裝了冰塊的可樂淋了一身,他原本就不舒服的身子此時更加難受,甚至發現自己正在發寒,微微顫抖。,魏吉華抬眼瞄了下他的慘況,視線依然停留在他的胸膛以下,不敢直視他發怒的臉龐。"不然,我賠給你衣服好了。"這已經是她認為合理的賠償範圍。
"很好,那我把帳號給你,你馬上匯十六萬進去。"說著,他掏出皮夾,拿出提款卡,準備給她卡上的帳號。
"啊?十六萬?"這個數字讓魏吉華驚訝的抬起頭。
才一套混搭風的休閒服要十六萬?頭這麼一抬,她才發現這件衣服光是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領口下方還鑲著一排閃亮的藍鑽,可是,這個價錢實在是……
"怎麼,有問題?"他看她好像很不服氣。
"當然有問題。"此刻,她的雙眸才終於敢正視他,"誰會沒事穿一套十六萬的休閒服來看電影啊?"他是金光黨嗎?
因為不想吃虧,她不禁恢復有些潑辣的本性。
"小姐,十六萬還是替你打過八折的。"安傑從齒縫中進出話來,"算了,看你這身穿著,絕對不會懂得什麼叫名牌,跟你說也是白說,一句話,把錢賠來了事。"看她越是露出自己才不會受騙上當的模樣,他竟然興起了整她的念頭。
"對,我就是不懂名牌,所以也看不出你這套衣服哪裡值十六萬。"雖然這套衣服一看就是出自名師的設計,但是十六萬也太誇張了吧?還說打八折,在她看來,打一折都還嫌太貴。
"你的意思是……不賠了?"他低頭,那聲音聽似優閒,卻飽含威脅。
"不是不賠,而是不想被坑。"至少得是合理的賠償。
很好,她存心挑釁,正好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這只是衣服的錢,我還沒算到精神賠償的部分。"魏吉華一驚。什麼?已經開口向她要十六萬了,還說什麼精神賠償!
"你少獅子大開口,小心我……我報警喔!"她吞了吞口水,如此扞衛自已。
這算什麼?做賊的喊捉賊?"你……"忽然一陣昏眩感襲來.安傑連忙伸手扶著牆,甩甩頭,試圖讓腦袋清醒些。
她看著他的動作,發現他的臉色好蒼白。"你沒事吧?"該不會是他剛才被冰冷的可樂一淋,因此著涼了?
"你不是要報警嗎?"安傑穩住身子,刻意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你要不要先去醫院看醫生?"她看得出來,他好像真的很不舒服。一聽到"醫院"兩個字,他利眼一抬。正好對上她的眼眸,嚇得她縮回視線,望向地面,臉兒一紅。說真的,撇開他是金光黨不談,他長得還真是英俊。
不過,她怎麼覺得他似乎有點眼熟?
"算了,今天遇到你這種神經遲緩的女人算我倒霉。"安傑喃喃地道。
"什麼叫神經遲緩,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說話?"看來她不僅應該報警,還要告他譭謗才是。
"衣服的錢你都已經賠不起了,更別說精神補償的部分,也罷,就當我今天出門前沒先翻黃歷,已經夠倒霉了,竟還碰上衰神。"他的頭好疼,像要爆炸一樣,使得他口不擇言。
"什麼?你這個人說話尖酸刻薄,難怪走霉運,衰死你算了!"反正他一開口就沒有好話,她也不必說得多好聽。
"你……"安傑正要問嘴,突然眼前一黑,就這麼倒下。
魏吉華原本氣極了,轉身正要離開,卻發現一道黑影往她身邊倒了下來,她眼明手快的伸手一接,也跟著一塊倒下:
"喂!你沒事吧?"她跌坐在地上,望著剛剛接住的人。
不會吧?上一刻還刻薄的罵人,這會兒竟然昏倒?還好她使盡力氣接住他,不然他一定摔得鼻青臉腫。
安傑撫著嗡嗡作響的頭顱,僵硬地撐起身子,"沒事……"這模樣怎麼可能沒事?她伸手碰觸他的額頭,發現他正在發燒。
"我送你去醫院。"魏吉華心想,就當作賠罪,畢竟是她把可樂倒在人家身上,而且一次倒了兩杯。
"不用了,我不去醫院。"安傑撐起身子,緩緩地往牆壁靠去。
"你已經生病了,怎麼能不去醫院?"這個人是不是腦子燒壞了?聽到"醫院"兩字,他的眼幽幽地向她望去,"我靠著牆休息一下,待會兒就好了。"
"先生,你在發燒耶!"這可不是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誰敢把我送去醫院,就是跟我槓上了……"安傑說著,頭痛又襲來,"我真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上醫院。"魏吉華滿臉訝異。這個人怎麼像小孩子一樣怕看醫生啊?
"來,起來吧。"她伸手扶他一把。他因頭疼而揪緊眉心,看了她一眼,"你做什麼?"她應該趁這時候快溜才對吧?
"你放心,我不會送你去醫院,但你病成這樣子,至少要先買成藥吃,還有,先讓燒退了再說。
"她的良心告訴她,絕對不能把他丟在這裡。
"我……"虛弱的他只好緩緩起身,撐著難受的身子跟著她離開。
魏吉華坐在床沿,望著平躺在床上的男人,再度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
總算退燒了,折騰了她一整個下午,現在都已經入夜了。
猶記得汽車旅館的服務人員見她扶著一個病假撅的男人住進來,可說是一臉驚異和狐疑,好像她對這個男人做了什麼事一樣,直到她詢問附近的藥局在哪兒,服務人員才明白狀況,好心的告知藥局的方向。
那位服務人員該不會以為她是想謀財害命吧?
拿了睡袍讓他換上,餵他吃了藥後,他便閉眼休息,魏吉化則拿濕毛巾往他額頭上冰敷,直到燒退。看樣子,等他一覺睡醒,病也應該好轉許多。
唉,原本是和男友約會的好日子,沒想到男友沒來赴約,卻讓她遇見了這個"劫難",好倒霉的一天啊!
照顧他的時候,她還有了個重大發現,難怪她會覺得他眼熟,剛才翻了雜誌才發現,他是近期炙手可熱的男模Jay,各大知名品牌的服裝秀上常可以見到他。她之前也曾在雜誌上見過他,只是那時對他沒有特別深刻的印象,此時親眼見到本人,才喚起記憶。
他長得很好看,有種溫柔的稚氣,但眼神卻正好與氣質相反,霸氣得很,使得他成了個壞壞的好男人,這很矛盾,卻是十分適合他的形容詞。
原來在伸展台和雜誌上看起來宛如熾天使一般絕美的男模,私底下竟是個脾氣差又難以溝通的男人。
話說回來,他是名模Jay,那他身上的那套休閒服的價值便有可能真的近二十萬,天啊!那她……
想著、想著,魏吉華的手竟然忘了從他的額頭上收回來。
安傑睜開迷濛的眼,伸手往額上的手掌一抓,"好小的手掌……"像貓爪一樣可愛。他這是嘲笑她手指短小嗎?"你管我的手掌大不大?放手!"她立即縮回手,但下一秒手腕卻被緊緊抓住。咦,他不是病人嗎?怎麼還力大無窮?
"喂,放手,聽不懂嗎?"要不是他是病人,她早伸手從他頭頂敲下去了。
"天黑了?"安傑望了窗子一眼,發現沒有光線透進來。
魏吉華再努地扯了扯手腕,力氣依然敵不過他,"對,天黑了,你的燒也退了,麻煩你放手讓我回家。"他該不會是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吧?
"回家幹什麼?"他緩緩開口,眼眸半睜。
"當然是睡覺啊。"不然還能幹嘛?
"睡覺?"他喃喃地道,然後揚唇一笑。他的笑容令魏吉華週身泛起一股涼意,只想逃跑,"你……你放不放手?"
"不放。"他搖頭,然後將她往他的方向一扯。
"啊!她沒想到他會有這個動作,重心不穩的往他身上倒去。他乘機大手往她腰上一勾,將她整個人拖到床上,緊緊抱在懷裡。
"睡覺……在這裡睡……床很大……分你一點……"然後他便閉上眼睛,"你……很好抱……很舒服……"
"你……"魏吉華被他緊緊地圈在懷裡,頰上泛紅,想掙脫卻怎麼也辦不到,"你放開我!"她抬起頭,卻看見他緊閉的眼眸。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她實在懷疑,他真的睡著了嗎?
"喂!"她喊了聲,可是他仍毫無反應。她……很好抱?很舒服?天啊……
魏吉華只覺得腦袋彷彿轟然一聲,如果此時有面鏡子,她一定能看見自己那和煮熟的蝦子一樣紅的臉龐。
第2章
"鈴鈴鈴……"房內床頭櫃上的電話響著。
安傑在棉被裡翻個身,伸手拿起話筒,"喂?"
"先生,您退房的時間到了,請您準備……"對方還沒說完,便被掛了電話。
他坐起身,四下望了望。這裡是……
之後,回憶才瞬間湧裡腦海裡。嗯,是那個神經大條的女人把他送來這間旅館的。
這麼一想,他連忙望向身旁,那兒早已沒有她的身影。
沒想到她竟然能讓他一夜好眠,而且睡到連她是什麼時侯離去的都不知道,好久沒有這麼舒服地睡上一覺,是因為抱著她入眠的關係嗎?
轉過頭,安傑看見床頭櫃上有個裝了水的紙杯,下方壓著一張紙條,於是伸了長手臂拿起紙條來看。
Jay先生:
旅館的費用已付清,桌上的成藥,你醒來後記得照三餐眼用,還有,我買了一套休閒服放在桌上,如果你不嫌棄,就姑且穿一下吧。
雖然我應該為了弄髒你名貴的休閒服付出相當的賠償金,但我也免費照顧你一整夜,為你奔波買藥,你用不著把這種小恩惠銘記在心,我們就算扯平,以後在路上碰見,也不用點頭寒暄,就當一切抵銷,互不相欠,最好當作沒發生過什麼事,就這樣。
就這樣?
"哼!"他將紙張一揉,往地上扔。互不相欠?她這張紙條想強調的就這是這一點吧?
看見桌上那攤開的雜誌,正好翻到有他的那一頁,想必她是知道他了的身份,也明白他為身上的服飾所開的價格不假,才趕緊逃跑的吧?
不過,昨夜抱著她睡的感覺還真不錯,她不至於胖,但是並不瘦,那肉感剛剛好,抱起來很有感覺,他非常喜歡。
本來,他將她拉進懷裡是有點想整她的意味,沒想到這麼一抱,那觸感卻讓他捨不得放開,她氣呼呼的臉蛋像催眠咒一樣,他看著、看著,竟安心的閉上眼。
總之,她讓他整個人有種平靜的感覺。
不知道下一次能再抱住讓他這麼舒服的身軀是什麼時候?
他,竟然開始期待……
"好好好,我知道。"安傑很想將手機拿得遠遠的,最好遠到聽不見對方的聲音。
周百文在電話那頭依然怒火直噴,"你知道自己丟下的是什麼爛攤子嗎?『染織'可是近幾年爆紅的品牌,要不是你知名度夠,還不見得有這個機會,你竟然放我鴿子?"
"文哥,我已經說了一百次對不起,也解釋過了,那天我真的差點病死了,下不了床。"他說的可是實話。
"那至少得接我的電話!把手機關了,就沒你的事了嗎?"周百文依然大吼,可見他多麼生氣。
"說一百次對不起算什麼?我那天起碼跟張總道歉不下千次!"要不是他答應下場秀以對折的價格提供最有人氣的模特兒,對方可能不會輕易放過他。
"不然你希望我像娘兒們一樣向你撒嬌,投懷送抱嗎?"安傑記得那些女模特兒都是這麼向周百文道歉的。
"姓安的,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他都已經這麼火大了,這小子還嘻皮笑臉?
安傑瑟縮了下,"好,我答應你,接下來替你多接幾場秀。你來安排,把那些損失補回來,好嗎?"聞言,周百文的語氣才平緩許多,"你最好說到做到。"天知道,外頭雖然傳言Jay是他捧紅的模特兒,但私底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安傑不在他旗下,不管到了哪裡,依然能讓那間經紀公司發光發熱,安傑的魅力無人能及,那令女人垂涎且魂牽夢繫的笑容更是無人能擋,這樣的人堅持不進演藝圈是可惜了。
不過,這位大少爺難伺候的程度跟他的知名度有得比。三天兩頭放他這個經紀人鴿子,心情不好、身體些微不適便臨時擋下通告,而且,即使擋下的是天價的代言費,他的眉頭也連皺都不皺。
也是啦,他是安家的人,就算是個成天不做事的敗家子,都足夠他吃穿好幾輩子,他不拿錢當錢看也是理所當然。
"既然這樣,你就別再生氣了。"安傑慶幸終於能暫時不必再聽周百文碎碎念,"我在開車,不能跟你多聊,拜!"然後趕緊掛斷電話。
唉!生了場病,卻換來以後更忙碌的日子,好煩啊!
安琳領了新來的小女傭進門,"你是鍾姨的外甥女啊?"
"嗯,我正好辭了工作,阿姨就請我來幫忙一陣子。"魏吉華點點頭,笑容可掬地說。
"我還以為來的會像鍾姨一樣是位和藹的阿姨。"安琳跟著笑道,說出想像中的落差。
"安小姐放心,我不管是洗衣、煮飯、打掃,都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魏吉華拍胸脯保證。
"鍾姨找的人,我們本來就放心。"對他們而言,錘姨也算是家人。"只是奇怪,你年紀輕輕,怎麼會想幫傭?"魂吉華垂下眼臉,神情顯得有些失落,"本來是想轉換工作跑道,衝動的辭了工作後,卻又茫然的不知道往哪方面找,所以索性答應阿姨,算是幫她的忙,我也能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未來。"阿姨很疼她,雖然不常見面,但每次見面總拉著她吃飯聊天,很關心她,既然正好能幫阿姨一點忙,她也不推辭。
"原來是這樣。"安琳點點頭,"那錘姨有告訴你工作內容"有,她交代得很清楚,還寫了一長串該注意的事項給我。往後三個月,就請安小姐多事照顧了。"
"別這麼客氣。"安琳笑道,很喜歡這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女孩子,"我們幫你準備了一間房,如果有什麼需要再跟我說。"兩人正交談著,大門被打開,安逸從外頭走進來,拉開頸子上的領帶。
"安余呢?"他一進門便問道。
"你找他幹嘛?該不會又要指使他做事了吧?"安琳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話。
魏吉華也隨著聲音轉過頭,一看之下不禁愣住。"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這麼恰巧?才過了幾天,她以為往後再也不會見面了,竟然遠麼快又遇上他。
"我?"安逸指著自己的鼻子,"這是我家,我當然在裡,請問你是哪位?我們認識嗎?"他皺起眉頭,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問道。
"不……不認識。"他不記得她了?魏吉華心頭有著淡淡的失望。沒想到她照顧了他一整夜,他竟然真的徹底做到她那張紙條上所寫的事,見面裝作不認識。
這種男人真是人人得而誅之,那天晚上抱著她睡了整夜,她被緊緊圈在他懷裡,連動都不敢動,直到天亮後,他終於翻身,她才能乘機溜走。
讓他吃了一整夜豆腐,他現在倒真的聽話,不認人了!
而且,因為他,她的感情世界起了好大的風波,直到現在,地心裡的傷都還難以平復,他卻……
這時,安余從樓上走下來,喚了聲,"五哥。"安琳趁大家都在,便替他們作介紹。"吉華,這是我五哥安逸,這是我六哥安余。"安琳指了指他們,又道:"她是鍾姨的外甥女吉華,接下來三個月,她會代替鍾姨在家裡幫忙。
"安逸朝她點了點頭,然後對安余道:"我有份上游廠商的資料忘了拿,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就放在右邊櫃子的上層,你去幫我拿回來。"
"嗯。"安餘點頭,接過鑰匙。
安琳則氣呼呼的,"你東西忘了帶回家,關六哥什麼事啊?自己去拿。"安逸對妹妹露出溫和的笑容,"我還得忙著整理下個月的輸出資料,所以請老六幫個忙……"安余朝魏吉華揚起善意的微笑,"歡迎你。"才轉過頭,安逸那溫和的笑容已然收起,"安余,你還不快點去?"
"嗯。"安余連忙點頭,然後大步離去。而魏吉華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安逸身上,"你真的不記得我?"笑容再度回到安逸臉上,卻有些怪異,"你倒是說個能讓我記得你的理由?"這個女孩不會才剛來到他家,就想用這麼爛的藉口向他搭訕吧?
魏吉華搖搖頭,"不認識就算了。"她總覺得這個安逸跟她前些日子遇到的Jay不同,但明明是同一張臉。
她是留了紙條表示兩人互不相欠,就算碰了面也不用打招呼,沒想到他執行得這麼徹底,直接當不認識她了?
這個大爛人!早知道就把他丟在路邊,讓他發燒病死算了!
而她,竟然還因為這種人而失去了一份感情……
早晨,安家難得有兩人以上一起吃早餐。
"這個老四是怎麼了?這幾天老是睡到日上三竿。"安琳咬了口手中的三明治,然後替自己和安余倒牛奶。
安逸看見了,抗議道:"琳琳,你怎麼只幫老六倒牛奶?我呢?"
"抱歉,這瓶牛奶只剩兩人份,要喝自己去廚房拿。"她就是看不過昨天他欺負六哥,教六哥大老遠的跑到公司替他拿東西,六哥不生氣,她替他出口氣總行吧?
一旁的魏吉華聽見了,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牛奶,走了過來,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一杯,然後重重的放在安逸面前。
叩一聲,在場的人傻眼,眼神紛紛落在她身上。
"這位小姐……呃,你叫吉華是吧?"安逸抬頭,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惹到她了,"我得罪過你嗎?"他現在是不是該為她替他倒牛奶道謝?
"沒有!"魏吉華面無表情,"我只是比較看不慣人家忘恩負義罷了!"然後便將牛奶瓶拿回冰箱裡放好。
"她說的忘恩負義是指我嗎?"安逸指著自己,問向安琳和安余。兩人皆點頭。安逸不禁搖頭,"我發誓,我絕對不認識她。"至少在昨天之前,他真的從未見過她。
會不會她認識的其實不是他,而是跟他有著同一張臉的安傑?畢竟這種事情發生過太多次了。
如果她認識安傑,那麼他真想好好問問安傑到底怎麼惹毛她的,她的火氣看起來還真不小。
魏吉華拿著烤好的吐司從廚房走出來。
"等等。"安逸喚住她,決定問個清楚,"我……"此時,樓上有道身影緩緩定下來,走至樓梯口時,他傭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道:"大家早啊!
"安傑臉上帶笑,神清氣爽,看得出來昨晚睡得還不錯,之後才在與魏吉華四目相對時怪叫出聲。
"咦,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魏吉華看見安傑後,驚訝得合不攏嘴,再轉頭看安逸一眼。天,他們是……雙胞胎!
"噗!"安余忍不住,牛奶從嘴裡噴出來,他連忙拿過紙巾擦拭,然後用力地忍住笑,怕真的笑出來後,待會兒會被兩個哥哥圍毆。
"哈哈哈……"安琳倒是很不客氣的大笑出聲。
終於真相大白,原來"忘恩負義"的人是安傑,而安逸當了替死鬼!
"很好。"安逸點頭,塞了一口荷包蛋,嚼了嚼吞下去後才道:"這下我可以安心的吃早餐了。
"魏吉華僵硬的轉過頭,"我不知道你……呃……他……嗯,你們是雙胞胎。"她竟然把對像弄錯了,惹出這麼大的笑話!
嗚……阿姨是寫了一長串該注意的事項給她,但裡頭就是沒提到安家有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可能是阿姨在安家待了太多年,已經足夠把這對雙胞分得一清二楚,不會認錯,可是她還沒有這種功力啊。
反正全都是那個可惡的傢伙害的啦!
安逸搖搖頭,"沒關係,不知道的人多得是。"這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無所謂,也幸好惹到這隻母老虎的人不是他。
"對不起!"她頻頻道歉。
安傑走過來,"怎麼每次遇到你,你都是在向人道歉?"魏吉華忍住怒氣,仍對安逸道:"五少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一切還不是因為那個始作俑者!他每次出現,她身邊就不會有好事發生,甚至大走霉運!
安傑逕自在餐桌前坐下來;"怎麼了,你們的臉色怎麼這密怪異?"接著,他望向魏吉華,"還有,你怎麼突然出現在我家?"他揚起笑,那笑容足以迷死一群女人,但這個笑容對在座的人沒任何殺傷力,看在魏吉華眼中,更是想直接撕下他那帶笑的嘴臉。
"她是鍾姨的外甥女吉華,我上次提過了,她是來幫鍾姨的。"安琳道。
"原來如此。"安傑笑了笑,"那我的早餐呢?"他望向已被一掃而空的桌面,除了盤裡的殘渣,什麼也沒有。
很好,沒想到這麼快就再跟她見面了,他心裡有點樂,這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今天心情更好了。
這真是令他開心的巧合啊!他決定填飽肚子後再跟她好好的敘敘舊。
魏吉華聞言,走到安傑身邊,附在他耳朵旁輕輕地說了句話,便往廚房走進去。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讓她出了大糗。還想教她幫他準備早餐?
待魏吉華離開後,餐桌上所有眼睛都往安傑看去。
"老四,她說了什麼啊?"安琳替大家提出疑問。
安傑聳聳肩,若無其事地道:"她說,晚起的鳥兒只有看別人吃的份。"奇怪,他是哪裡惹到她了嗎?怎麼覺得她的火氣好大,像剛爆炸的炸彈一樣?還好她沒直截了當的教他吃屎算了。
"噗!"這次牛奶是從安逸口中噴出,嗆得他難過極了,不住咳嗽。
"哈哈哈……"安琳和安余同時笑出聲.以後的日子,家裡好像會熱鬧一點了!
直到安家所有人分別上班或躲進房裡去之後,安傑才繞過飯廳,從後院的手扶螺旋梯來到二樓的空中花園,見到要找的人。
"嗨,小女傭。"他伸手向魏吉華打招呼。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當作沒聽見,繼續澆花。
"真搞不懂,再次見面,我都沒跟你要求之前的賠償金了,你到底在氣什麼啊?"他故意這麼問道。
剛才安琳說,魏吉華把安逸當成了他,鬧了個大笑話,不過,他很識相,知道此時絕對不能拿這件事笑她,不然可能會被她從二樓丟下去。
"關你什麼事?"魏吉華輕喃,像說給自己聽,也故意讓他聽見。他身子一繞,走到她面前,"怎麼好朋友見面,你一點都不熱絡?"他可是很高興能再看見她耶。
"你再靠近,小心我把你當花灌溉。"她動了動手中的澆花器。誰跟他是好朋友?他能不能別來惹她啊?一沾上他就準沒好事。
看見她的動作,他只是搖搖頭,"無所謂,反正上次已經被你用可樂"灌溉"過了。"今天陽光很迷人,淋點水又不會生病。
"你……我們不是互不相欠了嗎?就算在路上碰到面,也請把彼此當陌生人,0K?"可惡!他們已經扯乎了,他想還幹嘛?
"那是你說的。"他可沒答應,"更何況,我們不是在路上碰面,是在我家,我可是安家的四少爺,你是我家的小女傭,怎麼能當不認識呢?"這個巧合真好,他喜歡。
而且,以她之前對安逸的態度,哪像是希望他把她當陌生人啊?她還罵安逸忘恩負義呢!這小女人口不對心喔!
魏吉華真覺得自己是誤人賊窟,"四少爺,我正在忙,麻煩您不要打擾我工作好嗎?小女傭我還希望往後的三個月能在安家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呢!"她的嘴唇動著、動著,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就像引誘人把它當成可口的櫻桃吞了一般。
安傑吞了口口水,搖搖頭甩掉這個。他怎麼對這女人有奇異特殊的感覺?難道那一抱,真讓他上癮了?
"你難道不能拋棄之前的過節,好好跟我相處嗎?"他已經大人大量不再追究之前的損失了,夠誠意吧?
"不能。"魏吉華斬釘截鐵地道。"從今天起,我們畫清界線,我可不想和你有什麼牽扯,你最好離我遠遠的,不然難保哪天我一時失控,在你的飯菜裡下毒!"她氣呼呼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更為紅潤。
"可能很難。"安傑一笑,望著她那像被太陽染紅的雙頰,再襯上令他垂涎的豐唇,他已經快忍不住了。
她往後退了一步,有種自己似乎要被他吃掉的錯覺。"你……你什麼意思?"他那俊俏的臉正面對著她,臉上那抹笑意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也好像……很好吃的男人?
好吃?喔,老天爺,她在想什麼啊?發覺她退了一步,他故意靠近一步,趁她呆愣在原地,他忽地伸手摟住她的腰。嗯,就是這個感覺,能抱著她,感覺好幸福。
察覺他的動作,她想再往後退,卻被他緊摟著動不了。
"放手……"心跳突然加速,她只好放大音量,"教你放手,你沒聽見嗎?再不放,我要大叫了,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四少爺是個會非禮弱女子的色狼……唔……"她在陽光下閃耀的朱唇真的好誘人,安傑已經忍不住了,俯頸往她唇上一點,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緊緊貼上。
真的有櫻桃的味道,她護唇膏的口味真是對了他的胃口,他覺得自己像正品嚐著可口的櫻桃,那甜甜的滋味讓他忘情的吸吮,加上抱著她那種舒服的感覺,吻她對他而言簡直是一種享受,他從沒在任何女人身上找到這種足以令他迷戀的味道。
"你……放……"魏吉華試圖掙扎,唇卻在一秒內又被吸回他的唇上,然後,她跟著慢慢融化。
關於吻技,他算是箇中高手,因此,她碰上了他,準是舉雙手投降的那一個,果然,她最後還是投降了,在他的吻裡舉白旗,然後一點一滴被他吞噬。
時間緩緩流過,直到魏吉華拉回自己的理智時,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猛地睜開前一秒還陶醉的閉著的眼眸,"你在做什麼……"她用力一推,終於將兩人分開。安傑舔了舔唇上的餘香,"櫻桃香味的護唇膏很適合你,好吃。"感覺真不錯,除了她的吻技差了點之外,不過那無所謂,只要經過他的調教,她會進步神速的。
"大色狼!"既羞赧又無處躲藏,她只好惱羞成怒地拿起手中的澆花器對準他,打開開關。
突如其來的水勢讓他退了兩步,直到水淋濕了他身上的衣物,他才站在水滴中望著她笑。
"生氣了?"說著,他一步步走向她。她剛才不也吻得很陶醉嗎?怎麼女人都愛說謊?
她當然生氣了,"別再過來!"她的心兒卜通、卜通直跳,全是因為他。
安傑不把她的警告當回事,反而更迅速地走過去,又伸手攬住她的腰。魏吉華一嚇,本想後退,卻因為地面濕滑而整個人往他身上撲了過去。
他為了穩住她的身子,也跟著往一旁滑動,兩人雙雙跌在濕滑的泥地上。
澆花器被甩到一旁,水珠不斷噴灑著,在耀眼的陽光下浮現一座小彩虹。跌滾在泥地上的兩人四目相對,他依舊摟著她的腰,燦爛的笑著。
"還笑!"這個笑容在此時看來實在可惡,讓她繃緊了臉。
魏吉華隨手抓了把泥土想往安傑臉上抹去,卻被他避開,接著他的手在她腰間一使力,她整個人便失去重心的往他身上靠去,兩張臉之間僅剩一公分的距離。
他望著她,她也望著他。
"唔……"這次,她來不及抗議,唇又被緊緊吻住了。
她再也握不緊手中的泥,它就這麼滑落在濕地上,與水混在一塊,就像他們的雙唇又密合地貼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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