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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1:17:01


  那她可不可以再猜,長生不僅有權勢,還對妻子非常好。到底昨夜沒休息好,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就陷入了沉睡。
  張家如今確實不太平靜,陸氏十分焦急:「晴姐兒,你總得告訴母親,為什麼不願意定親吧?」她歡天喜地的看了好些個不錯的人家,可她女兒卻看都不看一眼就說不願意。
  張晚晴見母親操心,也心疼,只是她也不好直接開口,只能道:「母親,我現在還小呢,等上一等也是無礙的。」
  陸氏壓低聲音問道:「娘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若是你看上了誰,只管說出來,娘也不管什麼家世不家世的,只要那孩子人好,母親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
  張晚晴心裡感動,含糊的說道:「母親,若是有的話,我一定會跟您說的,女兒的性子您還不了解,即使看上了,也不會太離譜的……」頓了頓,她道:「母親,您覺的您過的好麼?」
  陸氏一愣,隨即道:「母親過的不錯。你和你哥哥都是懂事的,你父親也敬重我。你祖母性子好,對兒媳婦也好。」
  張晚晴輕聲道:「可是我有庶妹。」
  一下子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她不由笑道:「晴姐兒,不過是個庶女,養大了也是一副嫁妝的事,礙不著母親什麼,再說了,你父親心裡有數,我們娘幾個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這就足夠了。」
  張晚晴看向窗外,藍天白雲,目光飄忽,她道:「可是我見過更好的。」那人將林靜姝捧在手心裡,支持她,在她為難的時候,第一時間保護她,即使她強大到不需要他保護。她一生未嫁,他就等她一生……,見過了最好的,她就再也看不見那些退而求其次……目光凝結,漸漸堅定起來,她要拼上一把。明日就是好機會。想了想她開口道:「母親,明日我想去一趟靈隱寺。」
  陸氏沒有多想,只叮囑道:「上了香早日回來。」輕聲嘆息一句:「晴姐兒,女子這一生活的不易,是以母親不想拘了你,你不願意定親,母親也由著你,只是你答應母親,最遲一年,必要定親。」
  張晚晴笑的極美:「是,我知道了母親。」
  第二日一早,林靜姝還沒起身,就接到了長興公主的密信。讓她去靈隱寺找虛雲大師。還特別註明了路線。重點這信送到她手上用的是暗線。
  林靜姝想了想,吩咐蘭芝準備馬車,紅秀去蘭亭閣那裡跟姐姐說上一聲。她則帶著紅梅幾個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安和院這會很是安靜,看看時辰,估摸著祖母應是在小佛堂,便留了紅梅幾人在外頭,自己進去了。顯然祖母這會看到她很是意外,將佛豆撿完,問她:「姝姐兒,這一大早的,可是找祖母有事?」
  林靜姝小聲說道:「祖母,我這幾日沒睡好,老是做噩夢,就想著去靈隱寺上柱香。」
  張氏有些意外,自家孫女是個性子,她心裡十分清楚,略一思索,她道:「恩,這是好事,正好祖母這個月還沒去過,你就替祖母去一趟,多捐些香油錢。再為你幾個弟弟妹妹求道平安符。」
  林靜姝忙應道:「是,孫女知道了。」
  張氏將手裡的念珠取下來,叮囑道:「祖母近來睡的也不好,這個你帶著,供在佛前,多念幾遍經文。早去早回。」這念珠是曾經靈隱寺的大師帶過的,她每次去寺裡都會供在佛前親自念上幾遍經文。
  剛要上馬車,林文茵趕到了,林靜姝道:「姐姐。」
  「將紫蘇和茴香帶上。正好為家裡的弟妹求幾道平安符。護衛你就帶王大,王二就好了,他們功夫好,人也可信。」林文茵說道。
  林靜姝笑著道:「放心吧姐姐。求了平安符我就回來了。」
  馬車一路順著長興公主指定的路線走,巧的是正是榮壽公主布置戲園子的那條街。因為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羽藍搶了車夫的活。幾個丫鬟臉色十分凝重,林靜姝輕笑一聲說道:「不用這麼緊張。咱們只當是尋常上香就是。」
  蘭芝摸摸自己的臉,小聲說:「小姐先用些點心吧。」說完將點心擺出來,燒好的水泡上玫瑰花茶放到林靜姝跟前的小桌子上。紅梅和紅葉也開始說笑,紅秀聚精會神的盯著小爐子繼續燒水。
  林靜姝則在半低著頭琢磨著長興公主的意圖,戒嚴,自然很難出京,應是想要她帶走什麼人,而這人應是在這條街上。心裡猛的一跳,難道與京城這樁滅門案有關?壓住劇烈的心跳,平靜下來,細細思考,她恍惚記得,離著戲園子不遠處,有一處廢棄的宅院,掀開簾子,看看地方,應是在前面。是以,她道:「羽藍姐姐,我覺的車有些晃,咱們也不甚著急,走慢些也是不礙事的。」
  蘭芝見她神色變換,忙將酸梅乾遞到她嘴邊,說道:「小姐吃個酸梅乾換換口味。」
  無意識的吃進嘴裡,淡淡的酸味涌到舌尖。瞬間回神。喝了一口花茶,說道:「這味道還是重了些,下回咱們再做的時候,還是要收著點用料。」
  馬車猛然間停下來,林靜姝問道:「羽藍姐姐,怎麼了?」
  羽藍聲音有些奇怪:「小姐,您看看。」
  林靜姝疑惑,推開小窗戶,腦子一懵,白大家?哦,不對,後頭還跟著四個人。看了看,現在時候還早,索性下了馬車,林靜姝行了一禮,打招呼:「白大家,這是?」
  白大家站還有些暗的晨光中,見這個曾經專門跑到後台去看過他的女孩子,行了一禮,微笑著說道:「林三小姐,您這是要上香?」
  林靜姝點點頭:「是啊。」突然她看清楚了他身後的人,心中一凜,長生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昨日裡救人的公子。
  白大家拱了拱手,林靜姝看清楚了他手中的玉佩,那是三皇子的信物,見她了然,說道:「請小姐帶上這兩人出城。」
  林靜姝立刻道:「我知道了,動作快一些。」她指著長生:「你上我的馬車。」然後對另一個說道:「你去後頭。」說完率先上了馬車。
  陸榕心塞的不得了,只能看著穆長生上了她的馬車,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只能手腳麻利的上了後一輛,那丫頭倒是個細心的,準備了護衛的衣裳。馬車很大,紫蘇和茴香兩個丫在中間拉上一道簾子,陸榕會意的換上侯府護衛的衣裳,又有一個小丫頭拿著東西,在他臉上畫了一會。最後小丫頭極為滿意的走了。他也出了馬車坐在外頭,外頭的那人則進了馬車。不知道自己被畫成了什麼樣子,伸手想要摸摸臉。被旁邊的人攔下了,那人冷著一張臉並不說話。陸榕只得坐好,心中不斷猜測,林靜姝和長生說了什麼,他發散思維,難道在敘舊。
  自然沒有如他想的一般在敘舊,一上馬車,林靜姝就說道:「長生,你怎麼回京城了,還有和你一塊的那人是誰?」
  聽她這麼問,長生一時詫異,又一想陸榕從前的那個體型頓時了然,他道:「因為查到了一些事……」他說的含含糊糊,林靜姝也不好再問,只說道:「我這底下做了一個暗格,你躺進去沒問題。」這馬車是她畫了圖紙,請父親找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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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1:17:16


  穆長生掩去眼底的複雜,林靜姝不知道那是陸榕,是以將最安全的地方留給了他,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就遇上了巡查的人,看到林靜姝已經打開暗格,他只好躺進去。好在一路上算是十分順利,眼看到了城門口,林靜姝越發鎮定了起來。
  排隊出城,羽藍進來馬車,說道:「城門口有兩個嬤嬤在檢查女眷的馬車。」
  林靜姝眼神微暗,輕聲道:「沒關係。」她有些擔憂的看向護衛的那輛馬車,那個人才真正危險。
  很快到了她們,兩個嬤嬤先是告了罪,又細細檢查了車子,這才說道:「這都是上頭的命令,奴婢們也是聽命行事,萬望小姐恕罪。」
  林靜姝點點頭,等著人檢查後頭的馬車。兩個個護衛下了車,紫蘇和茴香並韓氏也下了車。那兩個嬤嬤上車檢車一番,對那守衛搖搖頭,突然,那將領指著兩個護衛道,你們去淨臉。林靜姝心裡一凜,正要說話,只見一個下丫鬟湊上來,林靜姝有些錯愕:「梅香?」
  梅香有些焦急道:「表小姐,我家小姐的馬車壞了,能不能請護衛幫著去看看,也讓我們小姐在您的馬車上休息一會。」
  林靜姝心裡著急,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說什麼,她平靜道:「自然可以。」張晚晴帶著帷帽,不耐煩的對那兩個護衛說道:「杵著做什麼呢,快去看看我的馬車到底怎麼回事。」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又停住腳,回頭對檢查車子的兩個嬤嬤,冷冷道:「本小姐先去林家的馬車上坐一會,趁著這會功夫,你們快去檢查一下,耽擱了本小姐的時間,本小姐可不若表妹那麼好脾性。」
  那守衛開口道:「小姐留步,這兩個人……」
  不等他說完,張晚晴不可置信道:「不是,大人這是何意?是懷疑靖安侯府的護衛?還是懷疑我安遠侯府窩藏欽犯?」
  那人細細打量了兩個護衛,終究還是擺擺手,放人去修馬車。
  一上馬車張晚晴就若有似無的打量了一圈,最後看像林靜姝坐著的錦席下頭,歉意道:「表妹,我本是要出城上香,只帶了幾個丫鬟婆子,倒是勞煩表妹的護衛了。」
  林靜姝靜默一瞬,淺笑道:「舉手之勞而已。」
  一會的功夫,絲竹跑過來跟張晚晴說馬車修好了。她也沒回自己的馬車,索性和林靜姝呆在了一起。一行人順利出城,朝著靈隱寺行去了。
  到了靈隱寺的山下,下了馬車,張晚晴笑著道:「咱們走吧。」林靜姝點點頭,對紫蘇和茴香道:「你們安置好馬車在過來就行了。」說完和張晚晴一起走了。
  先去上香,又誦經了半個時辰,求了平安符,才去西側的禪房休息。張晚晴已經在等她了,見她回來,說道:「表妹,我有些話想要單獨跟你說說。」
  林靜姝跟蘭芝使了個眼色,見人都出去了,笑著問道:「表姐說吧。」
  張晚晴半低著頭:「我看到了長生。」話一出口,她抬起頭直直的看向林靜姝。繼續道:「我路過景山街的時候看到了白大家和長生。」
  沉默半晌,林靜姝開口道:「所以呢?」
  「表妹,今天如果你不在,我也會幫他的。」只是宿命一般,她來晚了一步,那種情況,梅香守在那裡,卻是等來了林靜姝。
  林靜姝輕嘆一聲:「表姐,我從小就覺的你對長生的態度不一般。」
  「我想嫁給他。」張晚晴直言道。
  林靜姝即使早有猜測,這會也被她驚得不輕,沉默了一會,才問道:「表姐,你的意思是你喜歡他?」依著張晚晴小時候的性格,前世長大大概也不會變多少,長生這種命格,不用想她也不會看在眼裡。
  「是,我喜歡他。所以我硬是拖著不肯定親。」
  「可是這話,你應該跟你母親說才對吧?」
  「表妹,你能不能幫我。」張晚晴似有些羞澀。她急急道:「小時候他就和你更熟悉一些,你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林靜姝莫名其妙:「表姐,你覺的合適嗎?」
  「表妹,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現下這種情形,他就算回了京,我也見不著他,可是母親說了,最遲一年,就會給我定親,我知道你有他的聯絡方法。我想著,你能不能幫我問問……」
  「不能。」見張晚晴臉色煞白,她依舊平靜道:「雖然我不覺的自己對他有恩,一切做法都是源自本心,但是長生覺的我對他有恩,所以,我不能在他面前提這種事。表姐,我不能為了你去左右他的人生。或許你對他真心,可是這種事情,並非只有真心就能行的。你見他的次數不多,要說相處更是從來沒有過,你喜歡上的,到底是真的他,還是你想象中的模樣,你真的清楚麼?」頓了頓,她繼續道:「若是有機會,你親自問吧。」
  「我……我……」張晚晴沉默下來,良久,她才道:「這些年,我只希望嫁給他。」所以,無論她喜歡上的是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樣,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只要她嫁給了他,他就一定會對她好……
  送走了張晚晴,林靜姝問蘭芝:「蘭芝,你說長生怎麼樣?」
  蘭芝嚇了一跳,小心觀察了自家小姐的臉色,沒有羞澀之類的,心下松了一口氣,說道:「長生少爺極好,和咱們大少爺相處的也好。」
  林靜姝點點頭,她也覺的長生非常不錯,堅韌隱忍,而又驕傲沉默,無意識的笑了起來,不愧是他家茂哥兒的好兄弟。
  那邊被送走的兩人之間氣氛卻不怎麼好,陸榕面色不善:「你和那丫頭關係不錯?」
  長生寸步不讓:「當然不錯。這些年,我們一直都有聯繫。」
  陸榕輕輕一笑:「那丫頭善良心軟,自然對你不同些。你許是不清楚,她打小就是那樣的脾性,我那時候,驕縱的不像話,一見面就和她吵了一架。後來我見有人欺負她,就上去幫忙揍了那人一頓,她怪我下手沒個輕重,我當然委屈,幫你你還不領情。就這樣我們兩人反倒吵起來,後來更是動起手來,沒想到的是我被她壓著揍了一頓。自那以後,漸漸的關係反倒好了起來。」他看著長生說道:「我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祖母從前就說過,等我長大了,就為我求娶她……」
  長生道:「你們並未定親。」想了想,又補了一刀:「她沒認出你。」
  陸榕被戳中了痛腳,收起笑容,狠厲道:「等我跟那些人算完了帳,自然會三媒六聘上門求娶。」
  長生笑了起來,他搖搖頭正了臉色,說道:「這次這件事,是我們莽撞了一些,若非三皇子反應及時,大概我們就要折在那裡了。」
  陸榕神色陰霾:「這事,是我大意了。而且我懷疑,寧王世子認出了我。」固然他安排的縝密,但是憑心而論,寧王世子也不是草包,不然龍椅上那位也不會獨獨派了他去接替他哥。還有就是那傷勢別人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根本就沒有傳出來的那般誇張,後續他所有的手段都沒用上,寧王世子就利索的回了京,實在是太過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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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1:59:02


  長生拍拍他的肩膀:「琉璃郡主和顧家公子定了親。」三皇子那邊定然是早有布置。
  「長生,這次若是我死了,你就將我帶回京城,葬在十里桃花。」陸榕語氣淡淡的。仿佛交代的只是一件小事,而不是身後事。
  長生手抖了一下,他十分清楚,這次陸榕的計劃有多難,輕聲道:「陸榕,你得活著回來。」頓了頓:「我自小活的有多艱難,你想象不到,可是我一直告訴自己,我要好好好活著,而且活的比那些人都好,你看我果然活的很好。」
  陸榕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平靜道:「我知道,所以第二次見,我就在心裡當你是自己人了,當然我不否認有茂哥兒的關係在。」
  察覺到肩膀上的胳膊在顫抖,長生心裡一嘆,這個少年肆意多年,一夜遭逢大變,不遠千里來到邊關,找出來的那個真相,卻讓人更加痛徹心扉。他不是陸榕,有些事永遠無法做到感同身受。所以,他也不能勸阻他。
  看到長生的表情,陸榕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淡淡道:「兄弟,不必傷懷,我是去報仇,不是去送死。而且,我相信,兩年之後,我比現在會更強。」無論是勾結蠻族的人,還是蠻族人,他都不會放過。這只是個開始而已。放輕呼吸,手裡把玩著長生的頭髮,忽然說道:「也不知道茂哥兒怎麼樣了?」
  長生也有些煩惱:「葉先生不許他來前門關,去了北地之後就再沒聯繫過,這次回京也沒來得及問問姝姐兒。」
  陸榕輕嘆:「出了京城,往後咱們要更加小心了。」關卡不會只有一道。
  這會林靜姝也在懊惱,若是知道是長生,她就將銀票帶上了。長生在軍營裡,雖然沒什麼花銷,但是也沒有什麼來錢的路子。茂哥兒又去了北地。嘆了口氣,現在想也沒用了。為一家人求了平安符,而後與張晚晴一起回了京城。
  林靜姝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後頭的馬車,王二出來坐在了先前那人坐的位置。猛的一看這臉倒是挺像的。順利回到侯府,林靜姝先是去了祖母的院子。
  祖母似是松了口氣,拉著她看了一會,才接過佛珠問道:「我怎麼聽著晴姐兒也去上香了?」
  林靜姝慢慢道:「出城的時候遇上了。說是去靈隱寺求籤。」
  「那是個什麼簽文?」老夫人忙問道。
  「……」她沒在意。輕咳一聲:「看她挺高興的,許是能得償所願。」
  老夫人念了句佛:「那就好,只盼著佛祖能給她一個好姻緣。」
  林靜姝心道,哪裡用麻煩佛祖,她自己都瞧好了,只是不知道人傢什麼想法而已。嘴上道:「恩,表姐家世好,人也貌美,脾性溫柔,定是能嫁的不錯的。」
  等老夫人放人,她回到自己的院子,迫不及待的洗去一身疲累,半躺在軟榻上由著蘭芝給她擦頭髮,半睡半醒間,似是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林文茵見妹妹睡的迷迷糊糊的也沒有叫醒她,只問了紅梅。
  「是長生?」
  紅梅小聲回道:「確實是長生少爺,小姐也很驚訝。另一個恰恰就是那日救了小姐的人,奴婢聽著小姐問了長生少爺那人到底是誰?不巧正遇上巡查的,在城門口那裡差點漏了陷,張家表小姐忽然出現解了圍。後來到了靈隱寺又單獨跟小姐說了一陣子話,奴婢瞧著表小姐告辭的時候臉色不大好。」
  林文茵點點頭,正要開口,就聽到一聲模糊的「姐姐。」
  林文茵不由一笑,走進去,看到妹妹半睜著眼睛,顯然還未清醒過來,放輕了些聲音:「姝姐兒累壞了吧,要不要繼續睡會?」
  林靜姝坐起身,聲音帶著剛剛醒來的軟糯:「不睡了,要不夜裡就該睡不著了,等用了晚飯,我再繼續睡。」
  林文茵摸摸她的小臉,說道:「長興公主那裡,你回個信。」眼神微冷,心裡琢磨要給三皇子那裡說一聲,跟他合作的是她,她妹妹可沒有義務幫著他。
  林靜姝點點頭:「我等會寫,明日再送過去。」這回走的是錦霞閣的路子,她回了信暗中讓人送到那裡也就是了。
  林文茵有些歉疚:「倒是我的不是。」
  「姐姐,你想哪裡去了,你以為三皇子會隨隨便便讓我送人出京,若不是長生,他不會如此。」她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送的是長生,不然我就帶些藥材銀票去了。茂哥兒去了北地,長生在軍中只靠著那點子軍餉,哪裡夠用,男孩子這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若是營養不夠,可怎麼辦?」
  「放心吧,長生沒你想的那麼沒用,那孩子聰慧又努力,到哪裡過的都不會差的。若是實在不放心,你可以將東西送到葉先生那裡去。先生定然有法子送到長生手裡。」
  林靜姝眼神一亮,拍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姐姐聰明。」
  送走了林文茵,林靜姝先去給長興公主寫了信,又帶著蘭芝幾人在她的小庫房裡挑了些能用得上的東西:「蘭芝,秦老送來的藥,挑些長生能用得著的放在一起,等明日,讓人一起送去給葉先生。」
  如此,日子又恢復了尋常,她每日裡開始多加一個時辰用來讀書,蘇先生說了以她的水準,可以參與下一次的文淵會。過了四日,她使人接了岳慧書來了府裡。遮著傘,等在二門,岳慧書和陳寶珠陳蓉蓉三人乘著轎子過來,不耐煩天熱,她也坐了轎子,一齊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林靜姝笑著問三人:「熱不熱?可還習慣?」
  岳慧書聲音清脆:「你不是使人送了冰過來,我倒是沒覺出有什麼不習慣的。只要不出屋子,我是汗也不出的。」
  陳寶珠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她們也算沾了表妹的光,他們初來乍到,自然沒有存冰的,這會侯府送來的那些,撐到天氣涼爽也是夠了,哥哥在外頭打聽過了,若是買的話倒也是能買到,只是以他們家的情況定是不會如現在這麼寬裕的,是以,她真誠道:「真是多謝三小姐了,我們也沒什麼經驗,不然這會可要受些罪了。」
  林靜姝心知她說的客氣話,夏日冰雖然貴了些,但是以陳家的情況也不是用不起,她道:「陳家表姐不必客氣,不過是些冰罷了,都是我們自家冰窖裡的東西。」
  說話間到了安和堂,祖母見一眾水蔥般的小姑娘過來,很是開心,等見了禮,老夫人給了三人見面禮,拉過岳慧書道:「你就是和我們姝姐兒玩的極好的岳家小姑娘吧?你們倆可算有緣,這不名字念法都相同。」
  岳慧書笑容滿面,開心道:「回伯祖母的話,我和清姐姐在岳家處的極好,這才厚著臉皮一定要來她們家看看。」
  老夫人笑道:「瞧瞧這孩子多會說話,我那弟妹可真是有福氣的,有你這麼個寶貝常伴身邊,她身體可還好?」
  岳慧書點點頭:「我祖母身體不錯,平日裡禮佛念經,就是十分想念清姐姐。這回放我來京城,也是想要我親眼看看請姐姐是不是又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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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1:59:18


  老夫人感慨:「我們姝姐兒說了,在你們家的時候,弟妹待她極好。說起來,該是我們林家登門致謝的,只是一來這路途遙遠,二來,我們家老爺子說了他與你祖父之間不需要那些禮數。孩子,你好容易來一次,可要安心住下來,讓姝姐兒好好陪你逛京城。」她知道岳家的小姑娘過來,本是要讓人接到侯府來住的,可讓老侯爺攔下了,只說好好照拂就是。
  「祖母,我帶著她們去我院子裡玩好不好?」林靜姝說道。
  老夫人叮囑道:「恩,去吧,去吧,好好招待客人。若是缺了什麼只管使人到祖母這裡要。」
  林靜姝點點頭,答應道:「知道了祖母。」
  有容閣自她沒去岳家之前就收拾,這些年下來,已經布置的十分舒服漂亮,岳慧書讚不覺口,特別是看著滿院的鮮花,香氣襲來,又有蝴蝶飛舞,好一片勃勃生機。她走到茉莉花前,閉著眼睛嗅味道,笑意滿滿的說道:「好香啊。」
  林靜姝催促:「快進來吧,別曬著了,我新制了一些胭脂和香露,回頭給你們帶回去一些。那香露就是用時令的鮮花做的,很好用。味道也清新淡雅。」
  進了屋子一陣涼氣襲來,林靜姝舒了口氣,岳慧書笑話她:「這到了夏日裡,清姐姐恨不得每日裡就呆在屋子裡不出門。」
  林靜姝招呼幾人坐下來,蘭芝帶著紅梅幾人上了冰碗,又眨眨眼睛道:「我知道書姐兒這會是可以吃冰的,就是不曉得陳家兩位表姐可能吃?」
  陳家姐妹瞬間紅了臉,陳寶珠小聲說道:「我和姐姐都可以吃。」
  用了冰碗,四人窩在一起打棋譜,看書,彈琴,用了午飯之後又小睡了一會。林靜姝和岳慧書兩人一起睡在軟塌上,小聲說著話。那邊客房,陳寶珠和陳蓉蓉也難得親近的睡在一起。陳寶珠輕聲道:「姐姐,侯府可真大,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又想到從前她剛剛喪父,家逢巨變寄人籬下之後,還曾悄悄鄙夷過她的理直氣壯。殊不知人家確實有理直氣壯的資格。
  陳蓉蓉心中的衝擊要比妹妹大的多,她比妹妹還要大上一歲又是庶女,自小生活在嫡母身邊,即使從未苛待過她,但是也從未重視過她,後來唯一的依靠父親去了,她便活的更加謹慎,從來都是跟緊妹妹,話都不會多說一句。還真是人各有命,從前在岳家的時候,她只覺的林靜姝漂亮得老太太喜歡,以後靠著岳家也能嫁個不錯的人家。當初還暗暗可惜過,以她的樣貌只怕是禍非福。轉眼間,人家成了高門貴女,獨自住在一個這麼漂亮的院子裡,家世容貌甚至才學,她全都占全了。還真是……不公啊。
  「姐姐?」半晌沒聽到聲音,陳寶珠輕輕叫道。
  陳蓉蓉回過神來,說道:「恩,這院子布置的可真是漂亮。花草繁盛,一看就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陳寶珠咬了咬嘴脣,嘆了口氣道:「自小長在這樣的家族,怪不得林三小姐有那般氣度。」再想想岳慧華弄出來的那些事,這會她倒是明白了林靜姝是真的沒放在眼裡過,也是本就是雲泥之別……
  聽到耳邊均勻的呼吸聲,陳蓉蓉卻睜大眼睛,絲毫覺不出困意。看看守在不遠處的丫鬟,閉目養神。
  睡了一個時辰,林靜姝和岳慧書一同起身,陳家姐妹卻已經收拾好正在小花廳喝茶。見她們兩個過來,陳寶珠輕笑道:「你們這會倒是和從前在外祖家的時候一樣了,午睡都在一處。」
  林靜姝和岳慧書相視一笑,四人看書消磨時間,直到下晌,天漸漸的涼爽起來,岳慧書三人也要告辭回去了,林文茵卻來了有容閣。
  不知道為何,岳慧書三人都有些緊張,雖然面前的女子神色溫柔,語氣也客氣,但是她們就是不自覺的拘謹了起來。
  林文茵對岳慧書說道:「在京城這段日子,常來玩。」又看了陳氏姐妹,特別是看陳蓉蓉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驚訝,雖然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但還是被林靜姝注意到了,跟著看了看陳蓉蓉,恩,相貌美麗,主要是身上有一種溫柔如水的味道。
  送走了三人,林靜姝見姐姐還在,忍不住問道:「姐姐,陳蓉蓉有什麼奇怪的麼?」
  林文茵神色有些奇怪:「只是她很像一個人。」見妹妹好奇,含糊道:「我也是偶然知道的,那人身份有些麻煩,你得空跟陳夫人說一聲,拘著她點,保不齊被有心人利用了。陳文軒現下到底根基淺薄。」
  林靜姝小聲道:「像誰啊?」
  林文茵瞧見妹妹一副賊兮兮的樣子,像是暗衛接頭一般,無奈道:「當今陛下未登基前有一位極為寵愛的側妃梅氏,生了當時的庶長子,只可惜後兒子夭折,佳人早逝。」她因為查皇后的把柄,才追查到了這段往事,梅氏的畫像她是見過的,和陳蓉蓉至少有七分相似。都說當時的陛下因為嫡長女的死遷怒了梅氏,事實到底怎麼樣,唯有陛下心裡清楚,就陛下那些行為,她猜測,對嫡長女惋惜,對皇后心有愧疚是真,但是對梅氏的死怕是隨著榮登大寶也越發的不能釋懷。這事當初知道的不少,陳家可經不起那起子別有目的的人算計。
  「真是不可思議。那姐姐你說陳蓉蓉會不會和那位梅側妃有關係?」她天馬行空的想到,難道是失散多年的……,不對,若是有關係,也是和陳蓉蓉的姨娘有關係才對。拉回飛到天邊的思緒,說道:「姐姐,我下次去陳家,會跟陳夫人說的。」
  林文茵叮囑:「只說梅側妃的事也就是了,別的不要多言,陳夫人自然會明白。」就是不知道陳夫人會如何選擇了。
  「姐姐,只不過是長的像而已,而且陳蓉蓉才多大,梅側妃若是還活著也有三十幾歲了吧?」陳夫人的選擇,還能將人送進宮?
  林文茵心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別人她不清楚,當今卻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不願意這種事污了妹妹的耳朵,轉而說起岳慧書:「岳家的這位小姑娘不錯。是個心思單純的。」
  姐妹倆又說了陣子話,林文茵才回去了。
  北地
  「周牧,周牧。」一個膚色黝黑的少年郎,小跑著向前頭的少年追去。前頭的少年聽到聲音停住腳,不耐煩道:「石頭,你說你墨跡個什麼勁呢?」卻是化名周牧的林文茂,這會膚色卻也是黑了不少,身上穿著軍中統一發下來的衣服。
  被叫做石頭的少年,裂開嘴,露出牙齒,憨厚道:「我打掃了院子。」
  林文茂怒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大家輪值,你小子犯什麼傻?」將路邊的石頭一腳踢開,他們剛調了營房。同住的人比他們要大上許多,是以難免有些欺負他們年紀小。
  石頭見他生氣,討好道:「小牧,你不要生氣了,多做些活計而已,我在家也是做慣了的。不礙事。」
  林文茂一噎,笑著道:「哦,是麼?」
  小夥伴笑的溫柔和氣,石頭卻知道他真生氣了,心裡發毛,忙保證:「小牧,你別生氣,我都聽你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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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1:59:31


  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快著點,我去坊市有事。」離著駐軍最近的坊市,有商隊,偶然間救了一個小傢伙,竟然是商隊主人的兒子,更妙的是,他們是從前門關那裡來的商隊。這陣子那商隊就要回去了,他這信和東西都準備好了,只等著捎給長生。
  石頭動作快了些,問他:「你要給你姐姐捎些銀錢回去麼?」他從懷裡掏出銀子,遞給林文茂道:「多捎回去些吧。你姐姐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有銀子傍身也有底氣。」
  林文茂心裡一暖,笑罵道:「哪裡用的著你的銀子。再說了,發餉錢還要段日子,沒了銀子,你怎麼活?」
  石頭笑著說:「我們呆在軍營裡哪裡花的著銀子,飯都是管飽了的。」重要的是,他和周牧是好兄弟,他姐姐自然就是自己的姐姐。給姐姐銀子花不是應該的麼。他比周牧來軍營早,他年紀小,周牧年紀小,長的……總之就是好看,常常被欺負,他就想著護著他,只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漸漸的再也沒有人欺負他們了。
  北地民風向來彪悍,雖然近來和魏國的關係近年來十分緊張,但是坊市卻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林文茂步子很快,顯然沒什麼心情閒逛,倒是石頭看到一個賣首飾的攤子,拉住林文茂:「小牧,你姐姐一個女孩子,你買件首飾給她捎回去,她保證高興。」說完不待林文茂反對,將人拽到攤子前,拿起一個銀簪子,說道:「你看,這個就不錯,給你姐姐買下來吧?」
  林文茂卻拿起一根玉簪子,雕琢的還算精細,但是也只是在這個攤子上罷了,攤主十分熱情的說道:「小哥眼光好,這簪子是我父親雕的,我敢說論起精細,這攤子上沒一樣比的上這簪子。」
  石頭勸道:「還是銀簪子實惠又好看,姑娘家帶著也好。」
  林文茂付了銀子,拿起那根玉簪子走了,石頭忙將銀簪子買下來跟上去,說道:「這根也算上吧,」
  林文茂解釋:「這根玉簪子雖然玉質不好,但是和我母親留給她的那支簪子很像,她定然會喜歡的。」
  京城
  林靜姝再一次到陳家的時候已經是半月以後,臨回府前,林靜姝對岳慧書說道:「書姐兒,你繼續畫畫,不必送我,我跟你姑姑說一聲就回去了。」
  岳慧書正忙著修改畫,聞言也不和她客氣,說道:「那清姐姐快去吧,這會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
  去了岳佩蘭的院子,好在陳寶珠和陳蓉蓉姐妹倆都不在,以為她來告辭,岳佩蘭笑著說道:「書姐兒呢?怎麼沒來送送你?」
  林靜姝微微一笑:「姑姑,是我不讓書姐兒送的,她正畫畫呢。」頓了下,她繼續道:「姑姑,實在是,我有些話想跟您說……」她看看屋裡伺候的丫鬟。
  岳佩蘭心裡詫異,又擔心事關兒子,忙令丫鬟都下去了,急急道:「姝姐兒,怎麼了?可是關於軒哥兒那裡有什麼不對?」
  林靜姝見她會錯了意,忙道:「不是陳家表哥的事,是蓉蓉。」她聲音低了下來。
  「蓉蓉?」岳佩蘭驚訝。這庶女雖然也算是她養大的,但是她和自己的女兒年紀相差不大,是以用在她身上的心思難免少了些,但是庶女的性子她是清楚,一向是個小心謹慎的。
  林靜姝點點頭,將姐姐跟她說的話,挑著能說的說一遍,看著久久回不過神來的岳佩蘭,林靜姝告辭道:「姑姑,這天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岳佩蘭還處在震驚之中,聞言總算回神過來,送了林靜姝出門。而後,獨自在臥房裡坐到了天完全的黑下來。要說完全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兒子身為獨子,父親早逝,一個人支撐一個家實在是太過艱難了些,當今如今雖然不算年輕,但也絕對不老,若是蓉蓉進了宮,生下個一兒半女,她的兒子女兒就能輕鬆許多。閉上眼睛,輕輕嘆息一聲,到底是從小養大的姑娘,宮裡那種地哪裡是好呆的,她們陳家內宅簡單,蓉蓉就是有些心計,又哪裡比得過那些從小歷練出來的,而且只是像那位側妃而已,罷了,他們老爺就留下這點血脈,她送了她風光出嫁,兄妹三人守望相助,等到了地下的那日,也好見她們老爺。
  放下這樁心思,她開始不讓兩個女兒出門,陳蓉蓉習慣了,倒是陳寶珠有些不解,她抱怨:「母親,虧的表妹來一回京城,您還拘著我們,不是有林家妹妹麼?能有什麼事啊?」
  岳佩蘭將手上的針線做完,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林家小姐這是招待書姐兒呢,你們倆跟著不太像話。咱們陳家也是書香門第,這賺便宜的事,可不能做。」
  陳寶珠聞言也不好意思,她們去買首飾,買點心,聽戲都是林靜姝花的銀子,囁嚅道:「只那會首飾占了些便宜……」
  陳蓉蓉卻覺的有些不對,嫡母雖然不願意欠別人的,但是也不至於為了點首飾就限制她們出門,細細想了想,自己和妹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只能歸咎於她們年歲漸長。
  岳佩蘭看了陳蓉蓉一眼,又點點女兒的腦袋:「不要在歪纏了,這京城貴人多,咱們陳家沒什麼根基,等你哥哥的定下了,你們倆的事也該相看起來了。」
  陳寶珠臉紅彤彤的,陳蓉蓉也低著頭小聲說道:「母親,您說什麼呢!」
  見兩個女兒的樣子,岳佩蘭笑眯眯道:「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好了,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回去早些休息。」
  陳文軒回府之後照舊是去岳佩蘭的院子請安,見兒子過來,她極高興,母子兩人說了好一會的話,見母親心情不錯,想到妹妹的請求,說道:「母親,您近來好似在有意拘著寶珠和蓉蓉?」
  岳佩蘭無奈道:「是寶珠那丫頭求你來說情的吧?這丫頭真是越大越沒分寸了,都是大姑娘了,哪有整日裡往外頭怕跑的?這事你不要管,母親自有分寸。」
  「好,都聽母親的,不過您不是常說,女孩子也就在娘家松快這幾年,眼看著都要說親了,以後更不能出去了,再說了到底有清……林三小姐在呢。」陳文軒輕聲道。
  岳佩蘭將丫鬟支出去,說道:「上次林家三小姐到咱們家來跟我說了一件事,蓉蓉她……長得與陛下未登基前十分寵愛的梅側妃有七分像……」
  陳文軒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沉吟一會,他皺著眉頭道:「不過一個故去的側妃而已……」
  顯然未能料到兒子是這個反應,略一思索,才別有意味道:「聽那孩子的意思,陛下對那位側妃是動了心的……而且,她死在最好的年華……」
  陳文軒一下子明白了,說道:「母親拘著她也不是長久的法子,還是盡快定親嫁人,這麼一來明年嫁出去就好了。」
  岳佩蘭不禁笑了起來,她這一生,夫君活著的時候與她感情和睦,從來都沒讓她傷過心,除了蓉蓉的姨娘懷孕時,她彆扭了幾日,後來許是察覺她的不喜,他便再也沒去過別的女人那裡,夫君去後,兒子漸漸長成了他爹的樣子,正直又有擔當,孝順母親,疼愛妹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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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1:59:45


  既然決定了要盡快給陳蓉蓉定親,陳文軒將從前留意的那些同窗的資料一一給母親過目,最後岳佩蘭看中了兩家,江家和王家。反覆比較之後,她更滿意王家。
  陳文軒不由道:「我以為母親會更看重江家。」
  岳佩蘭嘆了口氣:「江家只有一個寡母,你那同窗是個孝順的,而且我使人打聽了,他母親為人有些……難相處。王家這孩子雖然不若江家那孩子有才華,但是個老實厚道的。配你妹妹再好不過。」
  這方面自然是母親更有經驗,是以陳文軒道:「既然母親看中了王家,那等王家伯母見了妹妹,若是沒什麼異議,等我的事情一定下來,妹妹那裡就過禮。」
  家裡這些日子,來來往往不少人,岳慧書三人自然是知曉的,她打趣陳蓉蓉道:「表姐,看來你好事將近了。」
  陳蓉蓉羞的說不出話來,只說道:「表妹不要胡說八道,那些都是哥哥的的同窗而已……」她心裡很是煩亂,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心裡清楚,可是……
  陳寶珠瞪了岳慧書一眼,說道:「表妹。這就是你那日在錦霞閣做的衣裳?可真美?這樣式是新出的吧?」
  岳慧書用帕子掩住嘴,只留下一對滿是笑意的眸子,說道:「恩,這樣式是最新的,清姐姐也做了一件一樣的。不過顏色不同而已。」她使壞:「我覺的姑姑很快就會帶你們去錦霞閣了。」近來從前的那幾家都不來了,只有王家那個來的勤快了,顯然是姑姑看準了的。這下一步自然是要王家那邊見見陳家的姑娘了。
  陳蓉蓉跺跺腳,輕柔道:「表妹!」說完轉身跑走了。
  陳寶珠涼涼道:「看吧,被你氣走了。」
  岳慧書湊近一點,提議道:「不如咱們先去看看表哥那位同窗?」
  陳寶珠有些意動,想了想說道:「等定下來再說吧,不然見到了也沒什麼意思。」
  果然,次日,岳佩蘭帶了她們三人去錦霞閣做衣裳,當然主要是做給陳蓉蓉的,高高興興的挑了衣裳,量了尺寸,定下取衣服的日子,陳寶珠求道:「母親,咱們去定些首飾吧?」
  被女兒纏著,岳佩蘭寵溺道:「好,不過說好了啊,你們一人可以再挑兩套首飾,再多可不行了。」正要出門,卻被一個人飛快的攔住了,也不是攔住了,而是那人站在陳蓉蓉面前死死的盯著她看。
  岳佩蘭心裡一緊,手心冒出汗來,神色不悅道:「怎麼了這是?你盯著我女兒看是什麼意思?」
  岳慧書十分奇怪,上前一步道:「似錦姑姑?」
  似錦姑姑一下子清醒過來,只是臉色蒼白,勉強笑了笑:「是岳小姐啊。」又對岳佩蘭說道:「是似錦失禮了,陳夫人,今兒您定的衣裳就算似錦賠罪了。」
  岳佩蘭神色緩和了些:「那倒是不必了,我這女兒要定親了,帶她來這裡做衣裳。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們還要去定些首飾。」說完點點頭走了。
  直到出了門心裡才松了一口氣,但是也實在沒有什麼閒逛的心思了,說道:「突然覺的有些不舒服,咱們改日再出來,今兒就先回去吧。」
  那邊似錦卻失魂落魄,像,真像啊,那時候她姐姐就是這個年紀,漂亮溫柔。這多年了,久到她都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她的模樣了,狠狠的攥緊手指,閉上眼睛,慢慢來,這些年都過去了,不急在這一時。
  回到家裡,岳佩蘭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安,錦霞閣的似錦姑姑她是知道的,今兒這態度顯然是見過那位梅側妃的。不然不會失態至此。
  陳蓉蓉卻起了疑心,她一向注意嫡母臉色慣了,明明在錦霞閣還很高興,還有那位似錦姑姑看她的眼神,有懷念,有心痛,複雜的讓人心驚。再想起突然就忙起她的婚事,想了想,估摸著大哥到家裡了,她拿起花樣子去了嫡母的院子。路上遇見了母親的身邊的丫鬟,寒暄了兩句,大哥和母親在說話……腳步加快了幾分。
  陳蓉蓉躲在外頭。
  「似錦姑姑出宮多年應是和宮裡沒什麼聯繫了吧?再說了,到底從前只是個宮女。」這是嫡母的聲音。
  「她在太后面前十分得臉……」這是大哥的聲音
  「蓉蓉和那位像,但是太后確不一定喜歡。」心跳的飛快,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她和誰像?宮裡?小心的壓住激動地情緒,繼續聽下去。
  「這事母親不必太過擔憂,那位似錦姑姑許是驚訝太過,左右蓉蓉已經要定親了。兒子這邊速度就快著些,母親不是也看了許久麼?差不多的話……就定下吧。總不能耽誤了妹妹……」
  屋內,岳佩蘭卻神色莫名的看著兒子,最終點了頭,說道:「好。」
  咬住嘴脣,小心的退出來,她眼神亮的驚人,改道去了岳慧書那裡,描了花樣子又去了陳寶珠那裡,直到回到自己院子,才有空細細的整理今兒聽到的信息。宮裡,太后。能牽扯到太后,她摸摸自己的臉,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做到鏡子前,直到裡面的人再看不出什麼異樣才作罷。
  到了約定取衣服的時間,沒成想似錦姑姑親自帶人來了一趟,岳佩蘭心裡不喜,但是終究不好表現出來。好生接待了。
  似錦姑姑歉意道:「雖然夫人大度原諒了似錦,但是似錦卻不能當做沒發生過。」她取出新作的衣裳,輕輕摸在上頭,說道:「這是似錦親手做的,送給大小姐吧。」
  岳佩蘭客氣道:「那我就代她收下了,謝謝姑姑。」
  「大小姐可在?若是在的話,試一試,若是有不合適的地方,我也好改上一改。」似錦姑姑說道。
  正要拒絕,岳慧書三人卻是到了,陳寶珠笑著道:「母親,我們的衣裳送來了啊。」
  岳佩蘭只好說道:「蓉姐兒,這衣裳是似錦姑姑親手做的,你去試試吧。」
  似錦站起來:「我幫著換吧。」說完跟著陳蓉蓉進去了。
  陳蓉蓉雖然有種即將塵埃落定的緊張,但到底內斂慣了,神色如常的換了衣裳,笑著讚嘆:「姑姑手藝真好,這做工可真細緻。不過這裙子的樣式我仿佛在哪裡見過的……」
  似錦卻沉默下來,眼中有興奮,有悲痛,更像了,她慢慢道:「這是二十幾年前的樣式了,我稍稍改動了些,果然很適合你穿。那日我一見你,就想起了這件裙子,如今卻是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好些。」比她想的要更加像一些,不單單是容貌,還有氣質,溫柔如水一般的氣質。
  陳蓉蓉看見對方眼中的興奮,垂下眼眸,輕聲道:「姑姑,咱們出去吧,母親她們還在等著呢。」
  似錦姑姑已經平靜下來,接下來就要看看這姑娘值不值得她費心思了,笑著說:「恩,讓夫人好好看看。」又似是不經意的說道:「若是再換上一套精巧些的首飾會更貴氣些。」說完盯著陳蓉蓉的神色看,發覺小姑娘仿佛並未放在心上,雲淡風輕的道:「貴不貴氣,哪裡就是一套首飾能決定的。」似是不好意思,她小聲道:「我覺的我年紀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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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1:59:58


  似錦姑姑心裡滿意了幾分倒不是個眼皮子淺的,她親昵的拍拍陳蓉蓉的手,感慨道:「上回我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正遇著長興公主殿下。」怕她不知道,解釋道:「長興公主殿下養在惠妃娘娘膝下,很得太后娘娘青眼。」微笑著說出接下來的話:「公主殿下穿著雲霧綃做成的雲蘿裙,漂亮的仙女下凡似得,那料子數量極少,宮裡也就只有幾個得寵的娘娘那裡有。就是我,和衣料打交道了一輩子,都心動不已。」看著陳蓉蓉嘆了口氣:「女人這輩子,出生決定不了,這第二次投胎可不能錯了,我是沒這個福氣了。」
  陳蓉蓉想到自己的婚事有些忐忑又有些嚮往,臉紅紅的說道:「姑姑,您也是有福氣的。」她忍住羞澀,真誠道:「您有那麼大個鋪子,京城權貴如雲,您卻能做的如此好,定是費了很多心思。」
  似錦姑姑心裡認同她的話,面上仍舊平靜道:「姑姑也是受了好多苦才走到今日的。」搖搖頭,轉而說道:「瞧我,跟你一個小姑娘說這些做什麼,小姐出身好,兄長又是個有能耐的,若是進了宮……」似是察覺自己失言,止住話頭,轉而道:「咱們出去吧,也讓夫人好好瞧瞧我這罪賠的有沒有誠意。」
  岳佩蘭也覺的這衣裳十分適合蓉蓉穿,是以她道:「蓉蓉喜歡麼?」
  陳蓉蓉笑著點點頭,倒是陳寶珠圍著她轉悠一圈,說道:「姐姐穿著很美,顏色也襯的姐姐臉色更加好看了些。」
  高高興興的送走了似錦姑姑,陳蓉蓉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邊打棋譜,心裡細細回憶了自己的表現,記下不妥當的地方,只等著似錦姑姑再次上門。輕輕咬住嘴脣,她不介意被利用,落下一子,嘴角翹起,只是誰是棋子,那就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七月末,林靜姝接到了孟雲怡已經進京的消息,雲芝激動之餘卻有些不知所措,林靜姝看的好笑:「你這是近鄉情怯了?」
  蘭芝點點頭:「我都快忘了姐姐的樣子了。」
  林靜姝寫好帖子,說道:「帖子寫好了,三日後。」打趣道:「你姐姐可是個大美人,我們蘭芝可要好好打扮一下,倒時候一對姐妹花,咱們可是有眼福了。」
  讓人將帖子送去孟府,孟雲怡的繼母孫氏臉色有瞬間的不好看,沒想到過了這些年,侯府這位三小姐竟然還記著這小蹄子,使人叫了繼女過來,溫柔道:「可收拾妥當了?」拉過孟雲怡的胳膊說道:「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只管使人來找母親。還有懷青那裡都是照著懷城的屋子收拾的,你也去看看,可有不習慣的地方,母親再使人改改。」
  孟雲怡感激道:「多謝母親費心,女兒覺的哪裡都好。再說了母親也是多慮了,我和青哥兒這是回家,不會客氣的。倒是母親為著我們兩人辛苦了。」
  孫氏溫柔的笑了笑:「這是母親應該做的,對了。」她拿起林靜姝送來的帖子,遞到繼女手裡說道:「你和林三小姐倒是投緣,這一回來,就請你去侯府。」又叮囑道:「正巧,夏日裡的衣服都做了,只是不知你的身形,這會子你試試,讓你屋裡的丫頭改改,正好穿著去侯府做客。」又建議:「你到底離開京城久了些,不若帶著你妹妹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孟雲怡晃晃帖子,為難道:「母親,到底多年不見,我這次去看看三小姐的態度,等我們熟悉了,帶著妹妹豈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又遲疑道:「現下到底是不比從前,父親那裡也要顧忌幾分……」心裡冷笑,這些年,如他所料父親越發的走下坡路了。
  孫氏笑容如常:「母親也只是這麼一提而已。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兩日,這趕路到底是辛苦了些,瞧你瘦了不少。」
  孟雲怡依言退下了,回到自己的院子,如意迎上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手裡的帖子,伺候著她換了衣裳,才小聲問道:「小姐,可是林府小姐的帖子?」
  孟雲怡點點頭,好笑道:「這會放心了吧,這一知道我回來,就下了帖子,想來你那妹妹在林三小姐跟前,比咱們想的還要得臉。」
  如意笑靨如花:「恩,我還記得妹妹很聰敏,您那會不是說了,林三小姐喜歡識文斷字的丫鬟,我妹妹可算是得償所願了。」
  「是啊,她還喜歡長的好看的,你妹妹兩樣可不都占全了。」孟雲怡笑著道。
  三日後,她帶著仔細裝扮過的如意,一起去了侯府。林靜姝先帶著人去了安和院給祖母請了安,才帶著人回了院子。
  蘭芝在屋裡走來走去,見她們回來,一眼就看到孟小姐身後那個嬌艷如花的女子,心裡撲通撲通跳的又快又狠,眼圈一紅,聲音顫抖道:「姐姐。」
  孟雲怡和林靜姝對視一眼,林靜姝對激動的不能自已的姐妹倆說道:「蘭芝帶著你姐姐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吧。」
  待兩人出去了,林靜姝才道:「沒想到咱們還有這般緣分。」
  孟雲怡淺淺一笑:「誰說不是呢。如意這丫頭心心念念她妹妹,正巧我們在宜州一住多年,離著如意的家鄉寧台也近,就使人打聽了一下。」話音一轉:「這些年,三小姐過的怎麼樣?」
  「還不錯。你呢?在宜州過的如何?」
  「有我祖母在,過的還算可以,若非青哥兒讀書上的事,我也不會帶著他回京城。」她遲疑道:「上學的事,還要勞煩一下三小姐。我父親那裡不會為了我弟弟費心思。」
  林靜姝早有猜測,在孟雲怡回京前就打聽了孟府的狀況,這才在她回府第二日就下了帖子,也是有表現親昵的意思,她道:「你的打算是國子監?」
  孟雲怡直言道:「那倒不必,我的意思是瓊山書院。」在京城,等著被她爹連累麼?若非她爹一直給祖母寫信,她壓根不會回京城。只能先走了如意這步棋。
  林靜姝有些意外,瓊山書院離著京城近,實力也強,是以不太好進,而今年的招考已經過去了,怪不得孟雲怡提了這個要求,她點點頭:「這事,我要問問我父親。」
  孟雲怡微微一笑:「如意跟著我多年,性子柔順又是個忠心的,本來我還憂心著她的婚事,可巧她是個有福分的,找到了妹妹,若是可以,她的婚事就託付於你了。」來之前她已經與如意說這事,她也沒有反對。「這是她的身契。」
  林靜姝也沒跟她客氣,接過來眨眨眼睛說道:「倒是我占了姐姐的便宜,白得了姐姐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頭。」
  孟雲怡捂嘴輕笑:「我可沒吃虧,青哥兒的事可不是要勞煩你。」
  一直呆到下晌,孟雲怡才回去了,如意有些不捨,林靜姝笑道:「你家小姐也在京城,也不是見不到了。」
  如意忙請罪:「是如意不好,小姐……孟小姐即是將奴婢給了主子,那如意自然一心以小姐為先。」
  林靜姝笑了起來:「好了,不要這麼拘謹,你們姐妹分開多年,就先和蘭芝住在一處吧,也好親近親近。」
  蘭芝笑道:「那就謝過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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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0:11


  等她爹回了府,林靜姝去說了書院的事,林思允沉吟了一會,才問道:「這事卻是不好咱們府裡出面。」
  林靜姝也想到了,她道:「所以我才來問問父親有什麼法子沒有?」
  林思允點點頭:「我和書院的一位先生有些交情,恍惚他的推薦帖子還沒用上,等我寫了信,你讓那孩子帶過去,若是通過考核,那自然好,若是沒通過,想來那孟家小姐也怨不到你身上。」
  林靜姝忙道:「我本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我覺的那位孟家姐姐是個有成算的,既然開了口,想來她弟弟的功課還是不錯的。」
  八月中,孟雲怡的弟弟順利入讀,林靜姝再一次去陳家的時候,岳慧書神秘兮兮的告訴她:「清姐姐,我表哥的婚事要定下了。」滿意的看著林靜姝一臉好奇,這才小聲道:「聽說是在宜州認識的孟家的小姐,那位小姐才回了京城。」
  林靜姝心道這不就是陳寶珠跟她打聽過的孟雲怡嗎?難道那會岳佩蘭就有那個意思?她問道:「已經定下了?」
  「那倒沒有,聽說孟小姐的母親非常滿意表哥。而我聽著姑姑的話音,她也極喜歡孟小姐。」她壓低了些聲音:「我聽表姐說,好似表哥自己也是同意的。」
  林靜姝眼神一閃,孟雲怡的繼母十分滿意,不過就如她所說,孟雲怡是個心有成算的,婚姻大事不可能任由繼母做主,應是她自己先看上的。
  岳慧書見她沉默,推了推她,繼續道:「清姐姐,等表哥的婚事過了,就是大表姐的婚事了,時間過的真是快呢。」
  兩人正湊在一起說話,陳蓉蓉陳寶珠兩姐妹結伴而來,陳寶珠笑著道:「我猜定是表妹在跟你說我哥的事?」
  陳蓉蓉輕輕咳嗽一聲:「那位孟家小姐,林小姐你見過沒有?」
  林靜姝點點頭:「見過的,我在去京城前就認識她,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岳姑姑眼光不錯 。」
  陳寶珠忙道:「清妹妹,你也這麼認為麼?我仿佛聽說她家裡……」
  林靜姝就事論事:「這事還要看岳姑姑的意思,內宅之事還是長輩更加了解些。」依著孟雲怡父親的性子,未必是門好親事。
  陳蓉蓉試探道:「我聽說孟家和張家算是走的近的……」
  林靜姝心裡有些異樣,許是庶出的緣由,陳蓉蓉在姐妹間,向來是不愛說話的,這次見,總覺的她似是比以往話多了一些,不明顯,但是能感覺到。她說道:「確實走近。」見陳蓉蓉若有所思,她沒有繼續說這個。轉而說些閒話,她告辭離開的時候,正遇上了提早回來了的陳文軒,自然不能裝作看不見,一齊上前見禮,岳慧書問:「表哥,你今兒倒是回來的早些。」
  陳文軒笑著解釋:「今兒沒什麼應酬,是以提早回來了點。」又對著林靜姝說道:「林家妹妹這是要回去了?」
  林靜姝道:「天色不早了,改日再來看書姐兒。陳家表哥,我就先回去了。」見對方點頭,行了一禮,和岳慧書一同離開,卻聽陳文軒說道:「我與表妹一起送送你。」
  林靜姝心裡詫異,但是也沒有拒絕。倒是岳慧書多看了陳文軒一眼,送走了林靜姝,兩人沉默著回去了。分開前,岳慧書輕聲道:「表哥,你要定親了!」
  陳文軒的步子一頓,看著岳慧書,點點頭:「表妹放心,我知道。」他知道,那個女孩子從來不會屬於他。當初的心動早已隨著他長大變淡,當知道她是那樣的額出身,他就徹底放下了。轉過身,加快腳步一直往前走。
  岳慧書搖搖頭,心道她這表哥算是個內斂的,從前沒動過娶清姐姐的心思,如今就要定親了,更不會起什麼心思,只是榮九卻不一樣,到現在她也依然覺得他和清姐姐十分相配。
  林靜姝自然不知道這些事,八月底,孟雲怡與陳文軒定了親,她讓人送了賀禮過去。兩份!孟家和陳家各一份。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五月份。
  陳家這會卻是氣氛緊張,陳蓉蓉跪在地上一臉堅決。陳文軒臉色陰沉:「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蓉蓉聲音平穩:「哥哥,我知道。我想進宮。」她有些嘲諷:「再說了嫁誰都是嫁,為什麼不嫁個最有權勢地位的。」
  岳佩蘭也是氣急,她一心為她打算,沒想到人家卻不領情,一心想要往富貴窩裡鑽,看看兒子面色不好,十分心疼,不禁有些怨怪庶女,她道:「蓉蓉,確實如你所言,嫁誰都是嫁,但是母親為你找的定是正室嫡妻,你覺的你進宮,沒有根基,貴妃娘娘得寵多年,你送上去都不夠她算計的。」
  陳蓉蓉十分冷靜:「母親,我那日聽到了你與哥哥的談話,而且似錦姑姑明顯就想要算計我,咱們家現在這個情況,單是一個似錦姑姑尚可以藉著侯府的勢,現在這種情況,皇子鬥的正狠,皇上的心意可太重要了,即使知道左右陛下心意的機會甚小,但是不成,也沒什麼可惜的。知道當年那事的人定是不止一個似錦姑姑,與其被有心人算計,還不若咱們握住主動權。而且似錦姑姑再得太后喜愛也到底是個奴婢而已……」
  陳文軒眼神越發淡漠起來,問道:「你決定了?」
  「是。」陳蓉蓉堅定道。索性將話說了個明白:「哥哥,我知道你個母親心疼我,但是我不願意過那樣平凡的日子,我要闖一闖,如今皇子們都大了,將來若是我…… 生下皇子,也不是威脅,等他長大,也是陳家的依仗。」她還年輕,自認算計不過那些人,但是似錦姑姑的態度告訴她,她的臉比她想的還要有用,她不在意是為什麼得寵,只要生下孩子,她就贏了第一步。
  陳文軒嘆了一口氣:「那好。如你若願。但是明日王家那裡,你還是要見的。」
  陳蓉蓉道:「那是自然,我就是猜出似錦姑姑要動手了,才選了明日見。」出其不意被發現,比撞上去想要榮華富貴的女人要惹人愛的多。最妙的是,就算上皇上起了疑心,她是去相看的,馬上就要定親了,如此,懷疑的也不會她了。當然也不會她們陳家這麼個小門小戶。
  陳文軒一噎,不悅道:「蓉蓉,你……」終究是嘆了口氣:「依著你的心機,在王家定會過的很好,你真的覺定要到那裡去?不後悔?」
  陳蓉蓉點點頭:「不後悔!」她松了口氣,哥哥同意了,只看明日吧。
  第二日,她沒有穿似錦姑姑送的那套衣服,哼,換上新作的衣裳,樣式不同,但是極襯她的氣質,可惜她知道的不多,只能想象那位側妃的性子。
  等林靜姝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陳蓉蓉被封了貴人。林文茵給了她一份詳細的資料,是那位梅側妃的。林靜姝看完之後燒掉了,她去了陳家一趟,細細的給岳佩蘭說了,重點在於那位側妃的性情,習慣。
  林靜姝回去後和姐姐念叨:「姐姐,你說她圖什麼啊,陛下都這麼大年紀了。那位王公子聽說也是一表人才,家境也不錯,父母恩愛,家庭也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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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0:25


  林文茵看著書,頭也不抬的說:「大概是不甘心吧。」不甘心一輩子過的平淡淡,富貴窩裡才最歷練人,那孩子心機手段都不錯,也未必不能闖出一條路來。見妹妹不解,繼續道:「那日她見到王公子表現的極為滿意,因為突然接到皇后的旨意還尋死過,你說皇上會怎麼想?」若非如此一番折騰,以她的身份,怎麼會初初進宮就被封了貴人。
  林靜姝瞬間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不慕容華富貴,比送上門還歡天喜地的女子自然要討喜許多。心裡感慨,這對男人的心理抓的很準啊,又有些可惜,以這份心機手段,若是在王家只怕過的會很自在。不過人各有志,求仁得仁罷了,放下這事,她問道:「姐姐,你說似錦姑姑有問題?」
  林文茵輕輕一笑,倒是沒想到太后娘娘身邊這位得寵的大宮女竟然和當初的梅側妃有關係,若非這次的事讓她起了疑心,她只怕還查不到這麼有趣的事,梅側妃宮女出身,是太后娘娘賜給當初還是皇子的皇上的,這位似錦姑姑卻是幾年後進宮,身份半點破綻沒有不說,還成功得了太后喜愛,要說後頭沒人幫她,她可不信。看著妹妹一臉驚訝,她道:「恩,和梅側妃有些關係。」
  林靜姝脫口而出:「難道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林文茵眼神一閃,點點頭:「有可能!」心知妹妹在胡說八道,不過她也是這般懷疑的。見妹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好笑道:「未必是失散多年,她的身份上並無破綻,不然太后娘娘怎麼會放心用她。」
  林靜姝輕咳一聲:「那似錦姑姑只怕不懷好意。」轉念又一想,憑著陳蓉蓉的表現,那也不是省油的燈。又幸災樂禍道:「皇后只怕被膈應的不行。」她沒什麼同情心的想,為真愛找個替身也就罷了,居然還要皇后親自將人弄進宮。
  皇后確實被膈應到了,潛邸的那段日子,沒人想到她過的有多屈辱。都說她命好嫁了對的人,誰又知道,她的丈夫一心只有那個賤人,閉上眼睛,冷笑一聲,若非她下手快,只怕這宮裡頭就沒有程貴妃什麼事了。還有程氏那個賤人,防備自己跟什麼似得,殊不知她根本懶得理會她,根梅氏比起來,她也能算得寵?笑話。又想起現在這個。
  皇后臉色陰沉,砰地一聲,一個茶盞碎掉了。咬牙切齒道:「他到如今還念著那個賤人。」勉強壓下心底的怒氣,她說道:「嬤嬤,安排咱們的人到陳貴人身邊,依著陛下對那賤人的執念,只怕新進宮的這位,位分上會晉的很快……」心中將單獨的宮殿思慮了一遍,她冷笑道:「安排釘子去翠微宮。」
  張嬤嬤小心道:「娘娘的意思,陛下會安排那位住進翠微宮,這……」當初貴妃娘娘最先看中的就是那座宮殿,只是當初雲是陛下的意思,那裡被空了出來。
  「嬤嬤可是覺的我小題大做了?」張皇后已經平靜下來。
  張嬤嬤不解道:「無論有多像到底也不是,大殿下如今都上朝了,您這麼忌憚她……」後宮女人寵愛都是虛的,最重要的還是子嗣,大皇子如今已經長成,就是這位生下了皇子,也不是什麼威脅,再說了,她還不一定生的出。她已經打聽過了,陳家家世簡單,內宅乾淨,那樣的家庭養出來的女孩,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皇后苦笑一番:「嬤嬤,我不是為了陛下,而是那位對他的影響……」沉默了一會:「咱們還是先看看這位的性子,敬茶的時候,賜她補湯吧。」
  張嬤嬤點點頭,這事她贊同,雖然她不認為那位會對大皇子有影響,但還是防患於未然比較好。又聽皇后問道:「嬤嬤,我恍惚聽著她和林家有些關係?」
  「林家三小姐在嘉興岳家住了幾年,聽說這位陳貴人的嫡母就是那家出嫁的姑奶奶。」頓了頓,她繼續道:「您也知曉,陳貴人的父親早逝,是以陳貴人兄長尚未高中之前,這位陳夫人一直帶著孩子住在娘家。」
  「那也就是說還算熟悉?」
  「老奴倒是不覺的,陳貴人庶女出身,岳家嫡出的和林三小姐玩都覺的辱沒了,何況是她?」出身高貴的小姐就是脾性好,那驕傲也是刻在骨子裡的,一時又想到安平侯當年的慘狀,嘴角抽了抽,何況林三小姐脾氣還不好……
  皇后皺了皺眉頭:「嬤嬤,這位怕是要得寵一陣子,管束好底下人,不許傳什麼閒話,另外,除了那湯,多餘的事一件都不要做。」至於得寵多久,就要看這位陳貴人的本事了。
  張嬤嬤提議:「要不要動一動那邊的釘子?」她做了個手勢,是程貴妃的寢宮的方向。
  皇后搖搖頭:「不必,那顆釘子太重要,我一定要用到緊要的地方。」
  又是一年九月初九,林靜姝聽說她爹弄了兩筐螃蟹回來,給岳慧書下了帖子,請她來吃螃蟹喝桃花酒。自然陳寶珠也被帶上了,只是她瞧著興致不高,只低頭吃螃蟹喝酒。
  岳慧書湊近林靜姝小聲道:「表姐最近一直鬱郁不樂,許是和蓉蓉表姐剛分開的緣故。」當然她姑姑和表哥的情緒也不見得有多好。
  林靜姝了然,三人吃的還能算痛快,岳慧書甚至有幾分醉意,林靜姝索性留了兩人在侯府住了一晚。直到第二日傍晚才送了兩人回府。才回到院子,蘭芝就來稟報:「小姐,孟家小姐來了。」
  林靜姝看看外頭的天色,意外道:「這個時候?」邊說邊看了自己的穿著,好在她換的衣裳雖然簡單了點,但是也不失禮。帶著人將孟雲怡迎了過來。
  她臉色不好,一進來就請求道:「我能不能單獨和三小姐說幾句話?」
  林靜姝擺擺手,蘭芝帶著人下去了,孟雲怡直說道:「安平侯的兄長沒死!」
  林靜姝猛地坐起來:「什麼?」
  我說,孟雲怡一字一頓的說道:「安平侯的兄長還活著。」
  林靜姝神色凝重,目光銳利的盯著孟雲怡道:「在哪裡?」
  孟雲怡有些意外她沒問自己怎麼知道的,咽下她想好的理由,說道:「應該在蠻族。」前世她深陷內宅爭鬥,這些事,她只是聽人說了兩嘴,林靜姝對付蠻族,竟然逮住了大梁的韓氏的後人,還是明面上早已死去多年的人。
  「好,我信你。你想要我做什麼?」林靜姝問道。
  孟雲怡難得有些羞愧,抬起頭來,她輕聲道:「我想將我弟弟過繼出去。」孟家這條船沉了之後,她爹對繼母和他們的兒子一片真心,她們陪著他死陪著他受苦都是應該的,她和弟弟可沒這個義務。
  林靜姝一口答應:「孟氏宗族那邊我來想辦法。」
  孟雲怡行了一禮真心道:「多謝三小姐了。」頓了頓,她道:「小姐您多保重。」
  送走了孟雲怡,林靜姝去了熙和堂找她爹,並讓蘭芝請了她姐姐。林思允在小書房裡,見女兒過來,放下筆,問道:「孟家那孩子回去了?」
  林靜姝點點頭,見父親在作畫,走近一點,是剛剛完成的海棠圖。不由道:「我還以為自己畫畫又進步了不少,現在一看,比父親還是要差上一些,氣韻有所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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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0:40


  林思允好笑道:「父親在你這個年紀可沒你畫的好,再說了,氣韻那是閱歷帶來的東西,慢慢來,等你到了父親這個年紀定然比父親要強上許多。」
  父女二人說一會畫,林文茵到了,行了禮後,問道:「姝姐兒是要說什麼?」
  林靜姝說道:「孟雲怡帶來一個消息,安平侯的兄長還活著,就在蠻族!」
  林思允神色一冷,說道:「不管真假咱們派人仔細去查。」大梁將門韓氏一族有著非同一般的凝聚力和影響力,可以說,若非安平侯愚蠢,未必能活這麼久。
  林文茵立即道:「這事還要跟祖父說一聲。」茲事體大,不單是她們家族,韓氏一門和周氏一門是死對頭,韓子秦可不是安平侯那個蠢貨。
  林靜姝猜測道:「我覺的韓子秦的腿傷有可能是假的。還有,重要的是梁帝是不是知道這事?若是知道,那就耐人尋味了。
  之後,林靜姝先回去了。正要睡下的時候,林文茵過來了「姐姐?」
  林文茵坐在她床邊,將青魚趕下去,惹來不滿的喵嗚聲,被瞪了一眼,不敢在叫,委委屈屈的去了自己的小床上趴下睡了,給林靜姝整理了一下頭髮才說道:「孟氏宗族的事交於我處理,你安心在家裡讀書,少出門。」
  林靜姝應下來,說道:「我知道了,姐姐。」因為佛像她懷疑過孟雲怡,現下才確定下來。之所以不問出處,是因為她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說實話。重生這種事誰會說出來才怪。
  九月末,林靜姝聽姐姐說了孟家過繼那一出大戲,孟雲怡的舅家帶著孟氏族老來了京城,將孟二老爺嫡妻劉氏被害的證據擺了出來,要求帶回孟氏的嫁妝以及她所出的子女。最後結果是,嫁妝被劉家帶走,孟懷青被過繼給了孟氏另一枝。孟雲怡的婚期也提前了,改到了今年的十一月份。
  婚期提前,陳家更是忙亂了一番,她使人去幫了一陣子忙,到十一月份順利將孟雲怡迎進了門。同時宮裡傳來了好消息,陳蓉蓉有孕在身,被封了嬪位,入住翠微宮。皇上特許陳夫人入宮探望。
  岳慧書說完要進宮的事,又說道:「清姐姐,你給姑姑找個嬤嬤吧,宮裡規矩大,若是不小心衝撞了貴人可就不好了。」
  林靜姝本想說宮裡定會派人去的,轉念一想,規矩多學了也不嫌多,是以她道:「讓田嬤嬤去陳家住上幾日,等宮裡的嬤嬤到了就回來。」
  岳慧書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大表姐竟然有喜了。」這才多久,好似昨日還和她們一起玩的人居然就要做母親了。
  林靜姝笑著道:「你應該高興才對,有了子嗣也算有了依仗。」陳蓉蓉果然手段不俗,自入宮以來一直榮寵不衰,現在一傳出有喜,就晉了嬪位,可以自己撫養孩子。
  岳慧書也笑起來:「恩,我瞧這姑姑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是喜悅居多。」她又說起新進門的孟雲怡:「表嫂非常能幹和姑姑還有表姐相處的都好。」
  林靜姝心道孟雲怡的手段自然不俗,沒看到她爹都快被她坑死了,別人不清楚,她心裡很是明白。要按當下的三觀,這姑娘只怕要被唾沫淹死,怪不得她這樣小心,兩次都來她這裡求助。她心裡覺的那位孟大人活該,簡直渣到了一定的境界。害死髮妻劉氏的證據雖然有些誇張,但是至少有八分是真實的。想了想,她道:「等岳姑姑進宮那日,帶著表嫂吧。」
  岳慧書點點頭:「這也是應當,到底是長嫂,宮裡的娘娘見見也是應當。」
  進宮那日,岳佩蘭帶著兒媳婦孟氏進了宮,先去給皇后請安,好在皇后看著還算和氣,只說了幾句閒話就打發人帶她們去了翠微宮陳嬪的住處。
  陳蓉蓉神色焦急,有些坐立不安,一旁的安嬤嬤勸道:「娘娘先坐下休息一會,左右皇后娘娘那裡不會多留夫人的。」
  陳蓉蓉依言坐下來,說道:「嬤嬤說的是,只是我自小從未離開母親這麼久,我……」她眼圈一紅,曾經她也埋怨過母親對她不過面上情,可是進了宮,吃了些苦頭才知曉在家的日子有多好,她心裡也十分明白,有陛下護著,她尚且受了那些苦……摸摸自己的肚子,又堅定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安嬤嬤有意引著她的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沒一會就有小宮女進來稟報:「娘娘,如月姐姐已經領著老夫人和夫人進來了。」
  對於她的稱呼,陳蓉蓉先是一愣,而後又反應過來,大哥娶妻了,家裡自然就改口了,輕嘆一聲,若是父親還活著……,壓下思緒,看見進來的人,剛要起身,卻被安嬤嬤攙著,勸道:「娘娘,您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可要注意著些。」
  岳佩蘭帶著孟雲怡跪下請安,陳蓉蓉忙上前一步,扶住她道:「母親這是要折女兒的壽啊。」又對著孟雲怡說道:「大嫂也快起來。」
  岳佩蘭忙道:「娘娘如今身子特殊,快坐下吧。」
  三人相繼落座後,陳蓉蓉眼圈微紅:「母親,您這一陣子可還好,大哥和妹妹都好麼?」
  岳佩蘭也有些感慨:「我們都好,娘娘不要惦記家裡。安心侍奉陛下就是。」庶女瞧著氣色不錯,只是感覺上成熟不少,到底是自小養大的,心軟了軟又說了句:「娘娘這胎像可好?」
  提到孩子,陳蓉蓉臉色微紅,小聲道:「孩子還算乖巧,能吃的下飯。也不怎麼吐。」她反應不算大,陛下也幾次提到這孩子是個體貼的。她給身旁的安嬤嬤使了個眼色。因為是見家裡人,是以內殿留的人本就不多,她的意思是要安嬤嬤將如月幾個大宮女支使出去。
  岳佩蘭就見那位看起來挺嚴肅的嬤嬤跟站蓉蓉身邊的大宮女說了什麼,那四人一起出去了。陳蓉蓉長話短說:「母親,你跟大哥說,近些日子小心謹慎一些,朝中……」進了宮,她才發現自己從前想的簡單了些,若非安嬤嬤,她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更不用說平安生下孩子。
  岳佩蘭心中一凜,這種時候也不敢多問,只小心的應下來,關切道:「娘娘在宮裡不比家中,當萬事小心,以陛下為重。」牢牢抓住陛下,待到平安誕下孩子,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陳蓉蓉知道她的意思,又拉著她的手,在她手心裡劃下了幾個字,面上平靜道:「母親放心,女兒曉得的。」
  母女兩人又說了一會話,陳蓉蓉就使人送了陳夫人兩人出宮。孟雲怡瞧著婆婆情緒有些不對,小聲問道:「母親可是不舒服?」
  岳佩蘭搖了搖頭,有些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咱們回府再說吧。」
  孟雲怡見她如此,心裡了然,算著日子,她爹也該倒霉了,心裡嗤笑一聲,她一個出嫁女,事也找不到她身上。她震驚的是另外一件事,這位小姑子到真真是得寵。後宮嬪妃會知道前朝的事,除了自己有勢力,那就是陛下說的,前者不可能,只可能是陛下提前透漏了消息。她爹倒不倒霉她不在意,倒是這位小姑子許是個有造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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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0:54


  十一月末,自吏部左侍郎因為貪污被斬首開始,京城的氛圍明顯緊張了許多,孟雲怡去送了她爹最後一程,心裡無喜無悲,她們父女的恩怨如此也算是兩清了,曾經他為了前程官位親手將她送進地獄,如今她為了活命搶先一步將那本致命的賬冊送了出去,也算是因緣果報。
  靖安侯府
  林靜姝正和林文茵說話,她厭煩道:「明年的文淵會不是還有三四個月,梁國這會派人來,也太早了些罷?」何況還有那個討人厭的安平侯。其實她心裡也知道,文淵會不比別的,是三國之間最高水平的較量。這一次正好輪到在大夏舉辦,時間是來年三月,慢打滿算還有三個月多一點,是以這會來也並不突兀。
  林文茵說道:「安平侯這次來怕是要舊事重提。」
  林靜姝微微一笑:「姐姐,你說安平侯知不知道他哥哥還活著的消息?」
  見妹妹一臉不懷好意,林文茵笑道:「有九成安平侯怕是不知道,從前他在暗咱們在明,如今卻是反了過來!」又叮囑她:「若是進宮記得不要離了長興公主左右。」
  林靜姝應下來,平平靜靜過了年,因為見不著茂哥兒她有些意興闌珊,正月十五,她帶了早就期待不已的岳慧書去了燈會,陳寶珠已經定親,並未出來。
  岳慧書看著人流如織,說道:「清姐姐,這京城的燈會比嘉興要熱鬧許多。咱們去那邊看看吧。」她指著掛滿燈籠的一條街。
  林靜姝笑著說:「好啊。」又轉頭跟林靜寧和林嫻說了一聲,過會在茶樓會和。
  林靜寧叮囑她:「小心著點,外頭冷,不要玩的時間太長了。」
  林靜姝點點頭和岳慧書拐到了另一條街。一路走來,將岳慧書看上的燈全都猜了來,身邊的丫鬟婆子手裡都提著花燈,很是惹人注意。只是後頭護衛跟得緊倒是沒人往跟前湊。岳慧書看著燈笑著說道:「清姐姐,回去後,我就把燈掛起來。一定很好看。」她說是手中正拎著的這一盞,造型別緻,小巧玲瓏的。
  林靜姝正要說話,對面來了一大群人,正要拉住岳慧書卻晚了一步,丫鬟護衛婆子全都被衝散了,林靜姝暗暗著急,唯有蘭芝緊緊抓住她的手,大聲說道:「小姐放心,奴婢看見護衛都跟著岳小姐呢。」
  林靜姝猛地反應過來,心裡一凜,卻已經順著人流走到了一個小巷子裡。蘭芝也發現了不對勁,擋在她身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林靜姝轉身回頭,看向堵在巷口的人,聲音清晰道:「安平侯。」
  安平侯也不驚訝,輕佻的說道:「呦,倒是乖巧的,見到未來夫君知道打招呼。」說完目光灼灼的盯著即使在唯有暗光的巷子裡也依舊美的驚人的林靜姝。看到礙眼的面紗又加了句:「以咱們之間的關係,你那面紗還戴著做什麼?取下來,也讓爺好好看看。」
  林靜姝聲音平靜的說道:「自然記得,我來到世上第一次起了殺心,怎麼會輕易就忘了。不說化成灰我還能認出來……」頓了頓,她輕笑一聲:「何況你和上次見比,依舊一副蠢貨樣。看不出半點長進。」
  安平侯哈哈大笑:「不愧是我韓家未來的女主人,夠辣,爺喜歡。不過女人還是溫柔恭順的討人喜歡。跟了爺,可要改改你這大小姐的脾性,不然爺可就要教教你什麼叫為妻之道。」
  林靜姝眼波流轉,眸中盡是笑意,她身形一動,用匕首抵住安平侯的心口,聲音越發的輕柔起來:「讓你的人去外頭等你吧。」
  安平侯臉色終於難看起來,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她,對要上前的屬下吩咐道:「都退出去。」又低下頭對林靜姝說道:「美人,你這麼心急可不好,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林靜姝笑意盈盈,嘆息一聲:「韓家世代忠良,出盡武將奇才,如今獨留你一滴血脈,卻被梁帝養廢了。也不知道你們韓家的列祖列宗在地下怎麼哭呢。」說哇嘖嘖兩聲,似是可惜至極,滿意的看著安平侯臉色陰沉下來。
  「你倒是牙尖嘴利。」安平侯情緒倒是平復的快。
  林靜姝有些意外,繼續道:「我不僅牙尖嘴利還心狠手辣,怎麼?傷好了,就忘了痛了?」她挪挪匕首,指著胸口她當初忘死裡拍的地方。
  安平侯只覺的隨著她的動作,曾經受傷的地方當真疼了起來。抬起手來想要撕下她的面紗,被林靜姝一腳踹到一邊,並且小聲說道:「我可不是你們大梁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
  安平侯扶著墻站好,冷冷道:「我倒要看看明日之後,你還怎麼猖狂?」
  林靜姝諷刺:「只會搞這些陰謀詭計,真是丟盡了韓家的臉。不過幸虧你是個蠢貨不然也活不到今日。」她嘴上刻薄,心裡卻越發對安平侯起了疑心,這人真是調查的那般模樣麼仔細盯著安平侯的眼睛看,平平靜靜,什麼都沒有。她收回匕首,淡淡道:「倒是我小瞧了你。」
  安平侯冷淡道:「你倒是也沒說錯,我確實丟盡了韓家的臉面。」冷颼颼的輕聲呢喃:「倒是可惜了你,註定要嫁給我這麼個蠢貨。」
  林靜姝涼涼的說道:「沒關係,你活著才叫蠢貨。但不是還有一種說法,叫人死為大麼?」
  「你不怕我們陛下以此為藉口,讓夏帝滅了你們林家?」像是自言自語,他道:「你說夏帝會怎麼選?」
  林靜姝正要說話,卻聽到巷口有聲音傳來,那人慢慢走近,很是隨意道:「安平侯怎麼在這麼個地方,這難得遇上燈會,咱們出去看看吧。」
  安平侯懶洋洋道:「行啊,左右爺也和未來媳婦敘舊過了。」
  顧文堂冷聲道:「安平侯慎言,在下可沒聽過這種事。」
  安平侯嗤笑:「很快你就會聽說了,不是說要去燈會,走吧。」說完出了巷子。
  顧文堂走近林靜姝問道:「沒事吧?」
  林靜姝搖搖頭:「他在試探我,可是我拿不準他在試探什麼?」有人在暗中一直盯著她,像是要確認什麼,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和安平侯周旋。
  顧文堂叮囑:「你快回去吧。」他還要去三皇子那裡,若不是碰到岳家那小丫頭,他也找不到這裡來。
  林靜姝帶著蘭芝出了巷子,正遇上焦急找過來的岳慧書,見到她之後送了口氣:「清姐姐,你沒事吧?」
  林靜姝說道:「沒事!走,咱們去茶樓和我二姐姐她們會和吧。」心裡卻在琢磨躲在暗處的人,可惜今兒元宵,她給羽藍姐姐放了假。
  岳慧書念叨:「剛剛正巧遇到了顧家表兄。我一時沒有主意還拜託他幫著找你。」剛剛被人群衝散,護衛都在她身邊,林靜姝跟前只有一個蘭芝,她找了老一會也沒見著,碰到個熟人也沒有多想,就請人幫忙了。
  林靜姝回過神來,說道:「我剛剛見到顧家表哥了。他有事先走一步。」
  兩人去茶樓找到了林靜寧兩姐妹,沒想到張晚晴也在,林靜姝笑著打招呼:「表姐。」
  張晚晴也微微一笑:「三表妹也回來了,不若咱們一起去百慧樓瞧瞧熱鬧?」她今日出來的早,一來茶樓休息就遇見了林靜寧兩姐妹,乾坐了這麼久,總要出去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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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1:08


  百慧樓年年舉行燈會,說是燈會實則是以文會友。答對題目才能進門,五層,題目難度層層遞加。也因為如此,十分得讀書人青眼,近幾年辦的越發好了起來。去年的狀元郎就曾經在燈會進到了第五層。是以今年應是更加熱鬧非凡才是。
  林靜寧眼神一亮,贊同道:「對啊,那裡定是好玩,咱們快過去吧。」她站起身對著林靜姝說道:「去年那盛況你是沒見著。這次可不能再錯過了。」
  幾人一同去了百慧樓,果然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入門的題目很是簡單,幾人順利入內,一盞盞各式各樣的花燈掛成一排,旁邊擺著桌子,桌子上是紙筆。林靜姝打量一番,五排燈籠,上百道題。張晚晴笑著說道:「二表姐,三表妹,咱們開始吧。」說完率先向著那花燈走去,開始破題。
  林靜寧眨眨眼睛:「三妹妹,去年我和四妹妹可是進到第三層了,這會咱們也來看看今年能不能進第四層。」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也沒報多少希望,畢竟能到第四層的科舉榜上拿到個好名次是沒問題的。
  林靜姝來了些興趣,她已經打算參與今年的文淵會,這會也好測測自己的實力。徑直走到一排燈籠前,取題,就著旁邊的紙筆寫下答案,交給蘭芝。她並未挑題目,順著燈往下答,小姑娘事兒凝眉思索,時而認真寫答案,慢慢沉浸下去,順著手將這一排燈上的題目答完了。立刻有靈巧的小童手腳麻利的將新的題目換上去。
  林靜姝則將寫好的答案交於現場的先生,又轉身看了一看,第一層只要答上十五題就可上第二層,如今只有岳慧書答好了題在等她,兩人相視一笑,上了第二層。
  第二層的燈明顯精緻許多,也少了許多,大概有第一層的一半。張晚晴幾人都在這裡。十道題目,林靜姝走到人少的地方,開始答題。岳慧書則在離著她不遠處,看哪盞燈漂亮,就答哪盞燈上的題。如此幾人都順利進入第三層。這一層只有二十盞燈,坐在一旁的三位先生看著十分悠閑,不時的交流一下,笑意滿滿的看著答題的年輕人。
  這一層的題目明顯有難度,林靜姝用了快小半個時辰,放下筆,將題目交于先生,看到含笑等在那裡的張晚晴與林嫻兩人,林靜寧和岳慧書兩人則提著選好的燈,抱怨說:「唉,還是沒什麼長進,我和書姐兒先下去等你們。」
  林嫻嘆了口氣道:「我這題目都看過來了,才勉強答出了五道,大概你們不會等太久。」二十道題目她全都看過來了勉強夠上四樓。
  三人上去之後,坐在最左側的先生感慨道:「現在的小姑娘啊,個個都了不得。」
  坐中間的那個笑容滿面:「都是用功的好孩子。」
  第四層只有五盞可稱之為華美的燈,答對四題可以進入第五層。一上來就遇上了熟人,林靜姝眼神一縮,那是榮九。朦朧的燈光下,那人俊顏舒展,聚精會神的寫著什麼。安靜又儒雅。從前那些個囂張浮躁的氣質仿佛一夜之間去了個乾淨,只餘下一片銳利從容。林靜姝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刻意避開了他許久,微微垂下眼眸,沒有上前,示意張晚晴和林嫻先過去。
  張晚晴心裡詫異至極,細細打量那位公子,她俏臉一紅,可真是俊美。確實如此,榮九如今大了兩歲,精緻的五官越發的長開了,配上那身越發儒雅的氣度,讓人一眼就能注意道他。張晚晴看了一眼林靜姝,見她目光複雜,暗暗猜測這到底是哪位,腦子裡飛快的略過前世她所知道的林靜姝身邊的男人,絲毫想不起來。
  榮九放下筆,仿佛有所感一般,抬頭準確的看向少女的方向。不自覺的露出個笑容卻又像是想起什麼,笑容僵在臉上。靜靜的看著對方像自己走來。莫名緊張起來。
  林靜姝見他放下筆,走過去笑著說:「小九哥哥。」
  小姑娘笑容真誠,目光清亮,榮九幾乎是一瞬間就歡喜起來,他眼眸蒙上一層暖意,聲音溫柔了幾分,也笑著道:「恩,來湊個熱鬧。去年沒能趕上。」又問她:「和岳家那丫頭一起來的?」
  榮九身邊的書童已經將他家主子寫好的答案送去給了這一層的先生,這會正緊張的等著先生判定是否可以進入下一層,林靜姝望向那個方向,點點頭:「在下頭等著我呢。」
  榮九目光隨著她轉一眼都舍不得離開,心酸又無奈,想到她家的情況,很快振作起精神,她要定親還早著呢,他還有機會。指著被小童們重新換上的燈,揚了揚下巴,輕聲道:「我在上頭等你。」
  篤定的語氣,那個揚下巴的動作,又有了曾經神采飛揚少年人的影子,她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說道:「好。你先去。」
  見他帶著書童上樓,林靜姝摸摸自己的臉,走到燈前抽出題目,仔細看了起來。果然題目要難上許多,她坐下來,細細思考了一會,開始動筆。心裡模糊的想到,怪不得上到第四層都能拿到科舉名次,這一題根本就是策論。當然沒有十分明顯,相對也只要求觀點,而並不需要長篇大論,簡單來說,寫大綱。不過她想到百慧樓的主人又釋然了,陛下的東西,自然任性。
  林靜姝連答兩題,第三題她想了一會,以她如今的實力答這一題確還是吃力了些。勉強將答案寫下來。第四盞燈籠上的題目她看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沒有下筆,這題目出的敏感,她的想法若是寫出來,不太妥當,直接放棄了這一題,來到最後一個燈跟前取下題目,這一題她皺了皺眉頭,史書她自幼是讀的,對大燕的看法,自然是…… 不錯,算了,這一題她有信心答出來,但是怕是會犯忌諱,放下筆,對等在一旁的林嫻和張晚晴說道:「看來,咱們要止步這一層了。」
  張晚晴看著蘭芝將林靜姝的答案送去給先生,又看了另外兩題,心裡了然,怪不的說自己答不出了,依著林靜姝的性子,答出來,只怕林家也要倒霉了,口是心非,以林靜姝驕傲的性子就更不可能了。她惆悵道:「表妹還答出了三題,我只勉強答出一題而已。」
  林嫻提著得來的燈,輕聲道:「我也只答了一題。」而且那一題,也正好是她剛剛和二哥討論過的。
  林靜姝下意識的看向五樓的方向,榮九還沒下來,她提著小童給她的三盞燈,笑著對林嫻兩人說道:「咱們下去吧。」
  張晚晴想要問上去的公子,一時又看到先生那裡正貌似在閒聊,實則在注意著這邊,是以她說道:「好,咱們下去。」
  三人下去後,找到林靜寧和岳慧書,見林靜姝提著三盞燈,岳慧書興奮道:「清姐姐,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居然答了三題。」她早被林靜寧科普過,知道四層很難過關。林靜姝差一步就過去了,她自然覺的很是驕傲。
  林靜寧也十分高興,提議道:「不行,三妹妹得請客。咱們找個日子慶祝一下。」
  張晚晴笑意深沉,她道:「表妹做東的時候可不要忘記了我。」
  林靜姝笑著應下來,說道:「到時候一定給表姐下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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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1:23


  林嫻有些困意,她提議:「天色不早,咱們也回去吧。」
  林靜姝看看時辰,是有些晚了,她道:「好,你們去馬車上等我一會,我剛剛遇上了榮九公子,要跟他說一聲。」
  岳慧書眼睛一亮,困意都消去了不少,她歡快道:「小九哥哥上了五樓是麼?」
  林靜姝點點頭:「恩,估摸著也快下來了,咱們一起等他一下。」
  張晚晴剛剛就十分好奇,這會聽說她們兩人一說,應是在嘉興認識的,榮九,顯然不是名字,那就是排行了,突然她眼神一暗,不對,心裡狂跳了起來,她明明記得,他是死了的……當初這事鬧騰的極大,榮家不僅是顧文堂的外家,還是嘉興的地頭蛇。前世因為私鹽一案,榮九身死,不僅顧文堂瘋了,榮家也瘋了,她們張家幾乎傷筋動骨才將此事壓下來。小心的吸進一口涼氣,壓住瞬間抬起的那些情緒。像是隨口問道:「榮九?可是顧公子的表弟?」
  林靜姝點點頭:「是的,榮家長房嫡幼子。」
  果然是他,確定下來,張晚晴有些神思不屬,她跟著林靜寧兩人一起出去了。
  沒讓林靜姝和岳慧書等多久,榮九提著一盞燈下來了,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少女,榮九剛剛還低落的心情,瞬間飛揚了起來。
  林靜姝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她看著那燈,輕聲對岳慧書說道:「你看,小九哥哥他答出來了呢。」
  岳慧書眉開眼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的小九哥哥好像越發的厲害了。」又壓低聲音,湊近林靜姝:「而且,清姐姐,你發現了沒有,他比從前更加好看了。」眼睛四處瞄了瞄繼續道:「好多女孩子看著他臉紅。」
  林靜姝稍稍打量一下四周,果然看似若無其事的貴女們許多都是一副粉面含春的模樣,那不經意略過去的視線,那越發輕柔嬌俏的動作,真真是動了春心的模樣,她又看榮九,見他向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心道不好,只是人已經到了面前,只能笑著開口:「好厲害。」極力忽視掉那些怨念又帶著些衡量的目光。
  榮九忽而就笑了起來,溫柔又明亮,將燈抬高了些,說道:「漂亮麼?」說完看著岳慧書說道:「來了京城這麼久,過的可還好?」
  岳慧書笑的十分歡快,她點點頭:「過的很好,清姐姐帶著我做好看的衣裳,吃好吃的點心,去戲園子裡聽戲,有時候還去馬場跑一圈,除了有些想家,簡直再沒什麼不好。不過,我表哥成婚的時候,我大哥來了,說是等清姐姐及笄再來帶我回去。」她又問:「小九哥哥,你什麼時候回嘉興?」
  榮九看了林靜姝一眼,眼神複雜,似是悲傷似是懷念,最後嘆了口氣說道:「大概也很久以後了。我可是有差事在身的人了,哪裡有時間回家。」
  林靜姝心中一滯,微微垂下眼眸,不過她很快又笑容滿滿道:「這個好解決,可以將榮伯母接道京城住上一段日子,要不,就再歷練個一兩年,爭取個外放,不就好了。」
  小姑娘的態度坦然又真誠,不會覺的他為她留在京城是負擔,也不會因為知道他對她的心意就勸他回到嘉興,站在友人甚至親人的角度,那兩個法子都是極好的,如今他在翰林院也算前途正好,這會離開可惜了。是以他道:「書姐兒,你小九哥哥可不是女孩子,就是外放也不一定是去嘉興。」
  三人說著話就往外頭走,岳慧書有些羡慕道:「唉,我要是男孩子該多好,也能留在京城再接了父親母親和祖母過來,豈不是圓滿了。」
  林靜姝好笑:「你大哥在外頭可也沒接了你父母和祖母去。」
  榮九一直將她們送到馬車旁,岳慧書先上了車,他看著林靜姝忽而就緊張的心都要跳了出來,但仍是將剛剛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姝姐兒,這燈很漂亮,送給你好不好?」
  林靜姝正視著他的眼睛,朦朧的夜色裡,如玉的少年提著華美的宮燈,聲音低沉悅耳,帶著繾綣的溫柔,這會靜靜的看著她,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她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跳,咚、咚、一下又一下,震的她自己的心尖都顫抖了起來,明明是有些冷的夜裡,她卻突然就熱了起來,這感覺來的急促又突然,熱氣很快蔓延到臉上。
  榮九驚愕的發現,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小姑娘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胭脂色,他下意識的將燈提的離她近了些,一股又驚又喜的情緒猛烈的從心中涌來,而後沸騰到四肢百骸,撞得他幾乎不能思考,只覺的自己暈暈乎乎的,耳朵尖都紅透了。聲音有些茫然的顫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的說道:「姝姐兒,我想把它送給你!」
  林靜姝摸摸自己的心,那裡已經平靜下來,思緒也清晰了起來,沒有接遞過來的那盞燈,只說道:「小九,我長這麼大……」前世二十歲,今生十四歲「哦,不……是我一直覺的自己還小,是以,這事還沒考慮過。」知道了他的心意,也只覺的誰年少時候還沒慕過幾個艾。她說的極慢,似是一邊思考,一邊組織語言:「所以,現在這燈我還不能要……」
  榮九臉上的笑慢慢僵硬起來,心裡有些酸有些痛,又松了口氣,現在不能要,總有一日,他會讓她接下來,他又笑起來,他喜歡的女孩子啊,直白又坦蕩,一陣風吹來,帶來冰冷的涼氣,忙催促她:「快回去吧,這會也不早了,不然家裡人該擔心了。」
  林靜姝依言上了馬車,對榮九說道:「你也快回去吧。不要在外頭久呆。」說完鑽進馬車裡。岳慧書見此,猛地坐起身,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八卦道:「清姐姐,小九哥哥和你說什麼了?」
  林靜姝小小的打了個呵欠,在溫暖的車廂裡半躺下來,說道:「說想要將燈送給我。」說完半閉著眼睛放鬆了身體,又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蛋。接著就被岳慧書的咳嗽聲驚住了。無語的問她:「這麼驚訝做什麼,還要送一個給你呢。」
  岳慧書剛被她噎住,這會又被噎了一下,不滿道:「那你剛剛為什麼說一半,害我以為……」害她以為是要將第五層樓上得來的燈送給她呢,唉,她放鬆身體,心裡可惜了一會,小九哥哥這也太墨跡了,五月份,清姐姐就滿十五了,到時候競爭對手豈不是更多了。
  林靜姝涼涼道:「我這不是覺的前半句才更和你意,誰知道這麼不禁嚇。」又問她:「書姐兒,你說心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受?」天地良心,她活了兩輩子,從沒戀愛過,也從沒為誰心動過,猛的坐起來,這麼一想,她,她不會是有病吧?不會心動病?又很快否定掉,因為她覺的她剛剛面對異性隱晦的告白時,反應十分正常。那她是沒遇到心動對象?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岳慧書聲音模糊道:「這個我怎麼知道,不過當初我看大姐姐,她每次見著姐夫就臉紅,有時候傻笑,有時候又掉眼淚。」仔細思考大姐姐那時候的樣子,由衷道:「不過,她一提起來大姐夫我就覺的她笑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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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1:38


  林靜姝心道和她從前看的那些小說很是相符,見到了就開心,剛分開就想念,想到人就會不由自主的笑。她好像從來沒對誰有過這種感覺。微微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車廂裡靜了下來。蘭芝幫著兩人蓋上了一層薄毯。而後也歪在一旁休息。
  那邊顧文堂回到三皇子那裡說了安平侯為難看林靜姝的事,有些遲疑道:「若是明日在陛下面前提起賜婚一事?」
  三皇子眼神晦暗了幾分,輕聲道:「阿芙蓉的事是時候放出來了。」將水攪渾,更重要的是,林文茵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摸摸自己的心口,壓下那絲絲縷縷的悸動與緊張,餘下的盡是勢在必得。
  顧文堂點點頭,而後說道:「殿下,我表弟現下在翰林院,他懶散慣了,我覺的還是要放他出京歷練幾年。」最好等到塵埃落定再回來。
  三皇子不太贊同:「他今兒上了第五層,已經是入了父皇的眼,就因為現下局勢緊張留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照應,不然的話,豈不是更加危險。」頓了頓:「我覺的你是關心則亂了,那孩子可不像是軟糯的性子,由著你安排。」
  表弟的心思,顧文堂多少知道幾分,只是這事弟弟不說,他當哥的也不好主動過問,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正是性情最不穩定的時候,他怕他插手了,他反而槓上了。
  京城梁國進駐的驛館,安平侯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直到暗中的人換班了,才猛的睜開眼睛,另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快速的說道:「這位姑娘身邊並未有凰羽衛。」說完又轉身消失。
  安平侯瞬時調整呼吸,切換為熟睡狀態,果然不一會,他察覺到另一個暗衛過來了。心裡嘲諷,還真是看得起他,一個不成器的紈褲子,一個丟盡了韓家臉面的不肖子孫,也值得梁帝派來兩個暗衛輪番監視。壓下心中的郁氣,又琢磨起來,依著羽翎的說法,她們的首領等的是大燕公主的轉世,可惜羽翎被清洗出去的太早,不然他也不會連那位公主轉世為誰也不知曉。唯一確定的是人在大夏。來之前,他在心裡已經將所有可能的人在心裡列了一遍。他從前幾年一直吵著要娶的未婚妻嫌疑最大。可是今兒的試探卻不盡人意。按說這中時候,她若是燕公主轉世一定會帶著凰羽衛。
  莫名有些焦躁,一時呼吸起了變化,心思一凜,裝作迷迷糊糊的說道:「水。」有人將水遞到他嘴邊,喝了幾口,又揮揮手,放鬆的躺回去。還是要想法子再試探一下,不然他想要的赤炎令根本拿不到手。坐起身,他口氣不好的說道:「陛下的國書呢?快給本候找出來。明兒一早,本候就進宮跟陛下討要那臭丫頭。」他嘟囔道:「今兒吃的虧來日定然在那丫頭身上討回來。」
  一個溫柔的女聲說道:「侯爺,陛下的國書您親自收著呢。」
  安平侯淡淡道:「哦。本候一時忘記了。」
  那女聲靜默一下,小心道:「侯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安平侯注意著暗衛的動靜,黑暗中呼吸放輕,不耐煩道:「下去吧,我睡了。」他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那女子等了一會,見不在有什麼的動靜,輕輕鬆了口氣,小心的退出去,侯爺這次出門,只帶了她和明翎兩個侍女,而侯爺的脾性向來喜怒不定,這些日子她們兩個也過的戰戰兢兢,好在,她和明翎都是自小伺候的,在侯爺眼裡多少有些臉面,一時又想起,讓侯爺吃了虧的林家小姐,自幾年前就嚷著求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脾性。
  林靜姝回去後困的迷迷糊糊的強撐著將安平侯的事說了一遍,就去睡了。倒是林文茵有些意外,她對安平侯也算是關注,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就是梁帝對他的看的緊,當然也不知道是因為防備還是出於保護人的心思。
  第二日,林靜姝和岳慧書一起窩在有容院讀書,看看時辰,應是已經下了早朝,只是她爹並未回來,她估摸著應是被陛下留下來商議她的婚事了。心裡不免有些煩躁,看著蘭芝急急的走進來,以為是有了什麼消息,忙問道:「可是父親回來了?」
  蘭芝搖搖頭,趕忙將打聽出來的消息說出來:「小姐,南平那邊您表兄過府來了。應是從宮裡回來的,這會正在老夫人那裡,您快收拾一下過去吧。」說完手腳麻利的將她扶起來,和紅秀紅梅一起給她換衣裳,重新梳頭髮,又仔細上將配飾戴好。
  林靜姝十分好奇,她自出生從未見過舅家的人,當然每年的禮物收到的不少。她走到小書房,對岳慧書說道:「書姐兒,我去祖母的院子一趟見見我表兄。」
  岳慧書笑著道:「我知道了,清姐姐,你去吧,我就在這裡讀書,不會出去的。」她揚了揚手裡的書,接著道:「估摸著我看完你就回來了。」
  林靜姝笑了笑,帶著人去了安和院。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俊朗的青年,神色淡淡,一身煞氣十分濃重,心裡算算舅舅的年紀,是了,舅舅比她母親大了十歲,表兄這個年紀也應該從軍多年了,她上前跟祖母請安,祖母拉過她笑著說道:「這是你舅舅家大表兄。」
  林靜姝笑容明媚,語氣歡快:「表哥,我是姝姐兒。姐姐今兒出去了,茂哥兒在外頭求學,倒是我搶了個先見到表哥了。」
  周哲眼神柔和不少,當然那張臉還是淡淡的,說道:「祖母整日裡念叨你們,若是有機會……去看看她老人家吧。」他祖母只有一兒一女。女兒更是快三十五歲的年紀才得了的,一直愛若珍寶,可是到頭來卻遠嫁不說,更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人家如今年歲大了,老愛念叨這位姑姑從前的事。這姐弟三人的信,更是裝在一個匣子裡,沒事就拿出來看。
  林靜姝敏銳的看到祖母張氏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點點頭:「若是有機會,一定去看外祖母。」
  周哲點點頭,對著張氏說道:「頭一回來侯府,讓姝姐兒帶我四處轉轉可好?」
  張氏笑著說道:「老身也正有這個意思,去吧,估摸著茵姐兒這會應是快回來了。」見兩人出去了,張氏臉色淡了下來,輕聲嘆息道:「慧兒啊,這人吶,不能做虧心事……」她在周家人面前總覺的矮上一頭,閉上眼睛沉默下來,當初她為侄女掃尾,如今侄女落到這麼個下場,都是報應,是她的報應,也是芳姐兒的報應……
  周哲比林靜姝高上許多,林靜姝歪著頭看他,邊看邊笑:「表哥和我想的很不一樣。」從前她和茂哥兒還小的時候,大表哥送來的東西都是花的種子,大些了,茂哥兒的是刀劍,她的是書畫之類的,而送給姐姐的東西一直很固定,都是兵法謀略。不像是二表哥,都是給她們送銀票,當然數目上一直在增加。她還以為大表哥一定是個儒將之類的,沒想到卻是面癱臉,鋒銳又冷厲。
  周哲也在打量這個漂亮的有些過分的小姑娘,眼神明亮落落大方,心裡不禁軟了幾分,他道:「表妹眼裡我該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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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7:03


  林靜姝捂嘴輕笑:「是溫柔的樣子。」她眨眨眼睛,會送花種子給她,會送漂亮的皮料給她,知道她喜歡畫畫,會收集畫作給她。溫柔又體貼。
  周哲知道小姑娘在說什麼,他平靜的說道:「祖母說,姑母喜歡種花。」
  林靜姝臉上的笑意僵住,垂著眼眸,轉開話題問道:「表哥這次來京是?」事前並未接到消息,這會突然就來了,而且鎮南候地位特殊,陛下心裡忌諱,表哥更不可能上趕著送把柄。定是上了秘折的。
  周哲說道:「自然是為了你的婚事。」這麼說著,他心裡也在慶幸,好在發現的早,不然一旦在南平傳揚開來,鎮南侯府只怕要完了。軍中被他梳理了一遍,將沾染上的人都踢了出去。
  他說的含糊,林靜姝心裡一驚,到底不便再問下去,正要說些別的,卻見林文茵帶著紫蘇幾個迎面而來。先是對著周哲行了一禮,笑著叫道:「表哥,我父親回來了,咱們一起去見見吧。」又對林靜姝道:「姝姐兒,你先回去吧。」
  林靜姝只好行了一禮,回去了。待她走遠,林文茵輕聲問道:「表哥,陛下那裡可說了什麼?」
  周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自然十分慎重。」若是只有南平,只怕陛下不會這麼積極,可是三皇子和顧家的那個小子倒是想的周全,宜州那裡竟然有府衙官員牽扯其中。這種消磨意志的東西,只要不傻就能知道梁帝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他又看了林文茵問道:「你選了三皇子?」
  林文茵神色淡淡:「我與皇后有仇,大皇子不能選,二皇子更不可能,合作了幾次,三皇子還算不錯,我這年齡也到了,再拖下去沒什麼好處。」
  周哲皺著眉頭道:「這回正好是個鍥機。」頓了頓他道:「我瞧著大皇子資質不錯。」他面聖的時候,如今三位長成的皇子都在,觀其行為,就知道陛下為何一直屬意他為太子。
  林文茵轉過頭去,輕聲道:「表哥,三皇子的資質也極好,而且,皇后當初要害的是茂哥兒……」死仇早就結下,不可能有緩和的餘地。
  林靜姝直到下晌的時候才從她爹那裡知道了消息,安平侯確實提出了娶林靜姝的要求,只是卻被另一件事蓋過去了,鎮南候世子帶了幾個被阿芙蓉毀掉的人來京面聖,詳細列出了那東西的來路。全都指向一個人,梁帝。而三皇子在兩個月前就將在宜州發現的阿芙蓉交給了陛下。這種時候,自然不會理會安平侯的上書。
  她去了蘭亭閣,林文茵正在書房,等了一會,直到紫蘇來請她進去。林靜姝瞧著姐姐在寫著什麼,上前一步問道:「姐姐,這阿芙蓉有兩年了吧,三皇子忍了這麼久才動手,他這是要……」爭太子之位啊。難道這種事不應該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才對嗎?這會走上前台豈不是太早了點?
  林文茵解釋道:「這次牽扯到的人不少,我猜幾乎是廢掉了梁帝多年布置一半以上的人手,而三皇子盯了兩年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幹,就是我也不能全都清楚那些位置到底有多少人手是他的人。這會陛下只怕驚怒交加。」兒子年紀漸長,一聲不吭的忍了這麼久,終於來了個大動作。
  林靜姝小聲問道:「姐姐,安平侯那裡你派人查了沒有?」
  「已經派了人去。」林文茵神色有些複雜,當初她初初收回凰羽衛,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將人清洗了一遍。而裡頭地位最高的背叛者羽翎如今竟然跟在安平侯身邊。如此看來,安平侯想要找的只怕是她——凰羽衛的主人。
  此時皇宮卻實如林文茵所說,建元帝的心情不算美妙,注視著跪在地上的三子,恭敬順從,他問道:「明兒為何不早跟父皇說?」
  三皇子恭敬道:「兒臣也只是偶然發現。」頓了一下:「到底不敢確定。還是前些日子,父皇萬壽,兒臣使人去了南邊一趟,這才發現,那些煙民有些不對頭。」
  建元帝神色莫名,早在兩年前,顧文堂私底下就給他說過這事,當時是為了大梁的一跳暗線,只是顧文堂也只是以為這種煙葉是新品種,想要在大夏境內撈些銀子而已,未曾想,這東西真正的作用竟然是消磨人的意志,他的手有些微微發抖,若是真的推廣開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想到此,他看三兒子的眼光暖和不少,說道:「這事既然已經捅了出來,那就趁機拔出梁國的釘子。鎮南候世子不宜久呆,南平那邊就交由他處理。你去北地一趟,但凡發現售賣此煙葉者,立即處以極刑。」
  三皇子恭敬道:「是,兒臣遵旨。」
  第二日早朝,禁煙令發了出去。而後,正月剛過,宮裡傳來消息,陳嬪的龍胎沒保住。
  陳家
  岳佩蘭在掉眼淚:「明明那會看著胎還十分穩當,怎麼會如此?」庶女那會氣色不錯,顯然被照顧的不錯,聽說陛下也一直十分喜歡她。
  陳文軒面色陰沉:「陛下處置了一個貴人。」
  岳佩蘭早有猜測,這會兒子證實了她的想法,她卻只覺的全身冰涼:「軒哥兒,這……」她捂住嘴,陛下處置了,那就是結果,她想說一個貴人哪裡有那個膽子對皇上的新寵動手。會是誰?能是誰?
  孟雲怡安慰道:「母親您別傷心了,妹妹到底還年輕,這會最重要的是調養好了身體,以後依著陛下對她的寵愛,還是會有孩子的。」不管是皇后還是貴妃動的手,她們家這位娘娘都沒有與其一較高下的資本,既然得不到公道,自然要多要些補償,她繼續道:「母親,陛下為了安撫娘娘,只怕會召您進宮。」
  岳佩蘭心裡不好受,是還會再有孩子,可是那些孩子都不是這個孩子了,同樣為人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只想想就讓人幾乎瘋掉。那孩子自小沒受過苦,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父母不重視她而已。她喃喃道:「但願陛下能憐惜娘娘。」
  她們第二日就接到了皇后的旨意,召他們進宮探望失去孩子的陳嬪娘娘。依舊是帶著孟氏,先去了皇后那裡。皇后看似十分可惜道:「她還年輕,以後孩子還會有的,你們多勸著點吧。」說完讓人送兩人去了翠微宮。
  是上次見過的陳蓉蓉身邊的安嬤嬤來帶著她們進了內殿,一股子藥味傳出來,岳佩蘭快走幾步,顧不得行禮,見庶女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見到她,只會無聲的掉眼淚,她的眼淚也一下子掉了下來,哽咽道:「我的兒,你可不要嚇母親。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你可不能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小月子若是做不好可是會落下病根的。」
  見嫡母如此,陳蓉蓉喃喃道:「母親,我難受,我真的難受,我覺的自己從來沒有那麼難受過。」她身體的一部分在她一無所覺的時候悄悄流走了。
  岳佩蘭也掉眼淚,她道:「母親知道,母親都知道。蓉姐兒,你要好好的,養好了身體,若是你和這孩子緣分未盡,他一定會再投到你的懷裡的,所以,你得振作起來。」
  陳蓉蓉用力抓住她的手,眼睛亮的驚人,帶著絕望與期冀:「母親,你說的是真的麼?他和我真的緣分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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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7:16


  瞧著庶女這般魔怔的樣子,岳佩蘭心裡一陣酸楚,她肯定道:「當然有緣分,等你好了,你每日裡告訴他,你會是個好母親,讓他回到你身邊。」
  陳蓉蓉自小產後,第一次哭出聲來,即使是如此,也依舊帶著克制與隱忍,因為在宮裡!待她情緒平靜下來,安嬤嬤給她淨臉,又扶著她,半坐起來,陳蓉蓉輕聲道:「母親,我會好好養著身體的。」眸中閃過一絲瘋狂,她要報仇。害了她的孩子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岳佩蘭拍拍她的手:「你要好好的,家裡不需要你爭什麼富貴,只要平平安安就好,母親只是後宅婦人,不懂外頭的事,求的不過是你們兄妹三人都能平安喜樂,待到百年之後,也好跟你們父親交代。」
  陳蓉蓉無聲落淚,閉上眼睛,她哽咽道:「母親,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聽您的話,是我辜負了父親,辜負了您的教導。」父親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希望他的女兒作妾,即使那是皇上的妾。
  安嬤嬤往外頭看了一眼,心下一緊,對著陳蓉蓉使了個眼色,陳蓉蓉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她像是不經意的拉過孟雲怡的手,寫了兩個字,孟雲怡眼神一縮,她擦擦眼淚,勸慰道:「蓉姐兒,雖然咱們相處不多,但我到底也是你的長嫂,如今咱們君臣有別,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幾句。嫂子知道你不是貪圖富貴的人,當初進宮也只是迫不得已。」頓了頓她接著道:「上次來,嫂子就想提醒你,但是見你少女懷春,一副動了心的樣子,嫂子也不好潑你冷水,陛下他不僅只是你的夫君,他還是萬民之主,你要尊敬他,愛戴他,事事為他著想,他喜歡你是好事,但是後宮還有其他的娘娘,若是麗貴人……」她說的含含糊糊,怕又引起小姑子的傷心事。
  陳蓉蓉凄涼道:「嫂子,我知道的,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想要他陪著我,我看不見他就想他,可我又想著,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才是跟著陛下最久的人,她們都不會吃醋,不會嫉妒,我怎麼可以這麼想?可是我忍不住,這次若非我不小心,也不會惹他生這麼大的氣。他一定是怪我沒保護好孩子,以後怕是不會來看我了,我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陛下了,我就想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她哭的期期艾艾,眼底卻盡是冰冷,也許有那麼一瞬間她是動過的心的,畢竟一個身份的高貴的男子,對她寵溺疼愛,說是百依百順也不為過,若不是她一開始就知道是為什麼,也許會真的陷進去。繼續做戲。猛地抬起頭來,決絕道:「我不想見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見他,在我眼裡,他不是陛下,他只是我夫君而已,我難過,我心裡難過,嫂子。」
  岳佩蘭有些奇怪,剛想要說什麼,卻被孟雲怡抓住手捏了捏手指,本能的知道有些不妥。遂不再出聲,孟雲怡輕輕給她擦擦眼淚:「好姑娘,萬不可說這樣的話。陛下不來看你,那你就安安分分的等著他來。咱們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但是到底你哥哥也是正經科舉出身,他會好好給陛下辦差,陛下英明果斷,看在咱們家忠心不二的份上,也不會冷落你太久的。再說了,不是還有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在麼,你恭恭敬敬的,她們定是會照應你幾分的。」她摩挲著陳蓉蓉的手,寫了個貴字。
  陳蓉蓉立刻反應過來,不滿道:「大嫂,我只要對皇后娘娘恭恭敬敬的,對貴妃娘娘溫順有禮些不就好了麼?」
  孟雲怡脫口而出:「外頭都說二皇子……」像是意識到自己失言,又怕小姑子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這事嫂子也不懂,也是外頭聽來的,但是以嫂子的想法,貴妃娘娘身居高位,你恭敬兩分必不會出錯的。」
  陳蓉蓉點點頭:「我知道了,嫂子。」說完看見安嬤嬤做了個手勢,神色冷淡下來。和孟雲怡對視一眼皆松了一口氣。她道:「謝謝大嫂了。」心裡卻有些諷刺,孩子沒了,他卻包庇凶手,希望她息事寧人,他不缺孩子,不為孩子報仇,可是她作為母親,絕不會讓孩子白白沒了命的。
  又呆了一些時候,岳佩蘭才帶著孟雲怡出宮了,回到府裡,才出口問道:「當時,你和蓉蓉說那些做什麼?」
  孟雲怡輕聲道:「當時皇上正巧來了,也好讓皇上聽聽。」這位小姑子倒是好心機,只是可惜了龍胎。不過依著皇上的年紀,以後也是有機會的。
  岳佩蘭心裡一驚,而後又有些憂心:「在陛下面前提起蓉蓉從前馬上要定親,這……不好吧。」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到底很容易讓人想到。
  孟雲怡有些驚訝婆婆的單純,又想到公公去的早不說,聽說也是極有原則的人,和……夫君一樣,她臉色微微紅起來,解釋道:「母親,比起因為榮華富貴進宮,陛下心裡自然更得意雖然從沒想過進宮但是卻漸漸愛上他的女子。」她敢這麼說,也是聽說小姑子當初進了宮,跟了陛下,也是狠狠鬧騰過一陣子,幾乎是抵死不從,後來才漸漸緩和了態度,也讓陛下對她寵愛非常。男人啊,都是賤骨頭,你千依百順他未必喜歡,還以為你喜歡的他的身家,欲擒故縱一回,他就以為你喜歡他本身,而後者更讓人有成就感,這個道理她琢磨了兩輩子也才知道,小姑子倒是個通透的。
  宮內,建元帝在批閱奏摺,來順小心的走進來,泡了茶端到建元帝手邊,下奏摺,喝了茶水,這才淡淡的問道:「可是問過了?」
  來順小心道:「回皇上的話,已經問過珍珠了,她一直伺候在陳嬪娘娘身邊,娘娘那日對陛下發了脾氣後,不哭不鬧,也不肯見人,今兒個陳夫人來了之後,才開口說話,剛剛還用了些補品。」心裡卻在嘀咕,這位倒是個有造化的,雖然最開始得寵不過是因為那張臉,那身氣質,這會,陛下倒是多少將人放在心裡一些了。有了今兒這一出,這分量大概會多上那麼一分。
  建元帝卻一時有些恍惚,這個女孩子年輕天真,他對她說讓她把自己當成夫君,她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夫君,高興的時候會抱著他撒嬌,不高興了就甩臉子,真實而有坦誠。比梅貴妃,哦當初的她還只是他的親王側妃,登基之後,雖是追封了貴妃,但是到底宮裡只記住了程貴妃。輕聲嘆息一聲,那個在他心裡漸漸模糊了的影子,也是如此單純又痴心,不過許是出身低的緣由,性子比陳嬪要柔順許多,他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哪裡會向這丫頭,膽大的包天的跟他使性子呢。又想起孟氏提到的二皇子,眼神晦暗了幾分,對著桌子敲了三下,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
  來順眼皮子都不眨,顯然是時常見到的,只聽到陛下吩咐:「去外頭查查別人都怎麼說朕的幾個兒子的?」
  來順眼神一閃,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一直到建元帝說道:「去皇后那裡吧。」這才小心的跟了上去。
  皇后接到消息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依舊是吩咐了人做了幾樣建元帝愛吃的菜,想了想,又使人將未完成的針線活擺出來,笑著迎出去,行了禮後,溫柔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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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7:30


  建元帝神色也柔和了幾分:「梓潼快起來。」說完扶起皇后,兩人一同進去了。見擱在床榻上未完成的繡活,拿起來,問道:「這是給朕做的?」
  皇后微微一笑,親自從一旁找出一件裡衣,說道:「陛下的已經做好了,這是我做來給暉兒的。」
  建元帝接過裡衣,心裡一軟,皇后有給他做衣服的習慣,自成婚開始,就親自給他做裡衣,雖然不是很精緻,但是卻十分舒適。一晃也這麼些年下來了,算起來也就他們女兒走的那段日子,皇后好似對他灰了心,不再做針線給他。又拿起未做好的那件,有些感慨道:「這臭小子也該娶妻了,不然你還得給他操心這些。」
  皇后輕聲一嘆:「這孩子是個擰巴的性子,他若是不願意,咱們還能逼他不成。」頓了頓:「陛下,左右陽兒馬上要娶妻了,耽誤不了您抱孫子,暉兒那裡就等他想通了吧,咱們硬要摻和也不過是白白害了人家姑娘罷了。」
  建元帝見皇后娘有些傷感,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更是愧疚了幾分:「都是朕不好,惹得你傷心,暉兒既然喜歡林家那丫頭,那朕就給他賜婚好了。」
  皇后心裡一陣驚喜,面上卻小心道:「陛下,可是您……?」
  建元帝話一出口,其實有些後悔,但見皇后如此小心翼翼,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罷了,左右他心中屬意的人選一直都是暉兒。
  達到了目的,皇后接下來更是溫柔體貼又不失大氣端莊。回憶一下從前,又展望一下要有孫兒的未來,總之建元帝十分滿意。送走了建元帝,張嬤嬤笑著道:「娘娘這會放心了吧,等大殿下成了親,您只等著抱孫兒吧。」
  皇后卻並不如何開心,她道:「聖旨一日未下,我一日也不能放下心,再有側妃的人選,我也要好好挑起來才好,若是出了什麼變故,也好有個由頭讓側妃先進門,到時候生了孩子也是一樣的。」總之她的兒子絕對不能落到二皇子後頭去,若是真別他生出了長孫,陛下的心裡只怕也會動搖幾分。
  張嬤嬤有些遲疑道:「那,大殿下那裡?」
  提起兒子,皇后笑容真實了幾分,她道:「暉兒那孩子我了解,納妃也是早晚的事,再說了我會答應他等正妃進門之後,再安置側妃進門,這樣也算給足了林家的面子。」
  張嬤嬤提議道:「不若您先和大殿下透個底,再私下裡挑人,不然傳到林家小姐耳朵裡,反倒不美。」
  皇后有些不悅,淡淡道:「這些事,她早晚要接受。」沉默一會,才慢慢道:「嬤嬤說的也對,我也是盼著暉兒將來能夠夫妻和睦的。」
  冰泉宮
  惠妃身邊的大宮女桂兒腳步匆匆的走進來,趴在惠妃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令惠妃的臉色瞬時有些不好看,長興公主忙道:「母妃若是有事,兒臣就先告退了。」
  惠妃想了想道:「母妃記得,你和林家三小姐可以聯繫的吧?」
  長興公主點點頭,小聲道:「是借了皇祖母那邊的路子。」似錦姑姑常常進宮請安,是以她偶爾會求著她幫忙帶點東西給林靜姝,當然這些都是在太后那裡過了明路的。
  惠妃拉過女兒,壓低聲音:「我讓人往外頭送個消息,你寫封信,順便送到似錦姑姑手裡。」兒子不在京城,她自然不好隨意派人出宮。兒子說了,若是宮裡有意外發生,那就給他留在宮外的人傳個消息。皇后倒是好手段。
  長興公主沒有多問,只寫了信,然後交給了惠妃,就帶著人回去了。第二日讓人將信以及她的消息讓人帶著去了錦霞閣,三皇子的人早已等在那裡,將信給了似錦姑姑,又將消息隱秘的交給那人,才回去給惠妃復命了。
  林靜姝收到長興公主的信很是納悶,裡頭基本沒寫什麼,就寫了她近幾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又聽到什麼消息,當然也都不是什麼隱秘的消息。她也索性回了一些瑣碎事,然後讓人送回到錦霞閣。
  二月初的時候,宮裡忽然下了聖旨,將帝師古文澤的孫女,古玉華賜於大皇子為正妃。林靜姝乍一聽到,十分驚訝,古家百年書香,出盡狀元,探花,這位帝師不僅狀元出身,文臣之首,更是救駕而亡,是以這些年,皇上一直對古家十分厚待禮遇。這位新鮮出爐的大皇子妃,因為和林靜姝不屬於一個圈子,是以兩人交集不多,也就是見到行個禮的交情。依稀記得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只是古家現下沒有拿得出手子弟,帝師去世太早,家族下一代還未成長起來不說,資質也不夠。換句話說,古家如今只是名頭上好聽罷了。
  宮裡,皇后陰沉著一張臉,周圍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張嬤嬤揮揮手讓人都退下,果然下一刻,皇后呼吸急促,怒道:「這個賤人。」
  張嬤嬤十分冷靜:「娘娘,現下已經這般,您不僅不能露出什麼不滿,還要歡歡喜喜的接受,十分禮遇古家小姐。」聖旨已經下了,無力迴天的情況下,自然要好好爭取陛下的愧疚之心。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有些哆嗦的手,聲音有些凄涼道:「嬤嬤,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從前我要受梅氏那個賤人的委屈,如今要受程氏的氣,她將手伸到皇兒的婚事上頭,咱們的陛下也不過是禁足了她,嬤嬤你說,我這個皇后做的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思?」
  張嬤嬤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輕聲道:「娘娘,梅氏如今早就是一抔黃土,而您如今依舊是後宮之主,貴妃娘娘這次雖然看似贏了一籌,但是卻漏算了陛下的心意,雖然不得已下了旨意,但是心裡定是對咱們大殿下心有愧疚,您只看著側妃的人選就是了。您但凡是露出點不滿,那可就如了貴妃娘娘的意了。」
  皇后漸漸平靜了下來,狠厲道:「她這麼算計我兒,總有一日……」
  不出意外,建元帝當晚來了皇后宮裡用晚飯,見皇后難得有些憔悴,有些愧意:「梓潼,這次是委屈了咱們暉兒。」
  皇后反倒輕聲嘆息一聲,拍拍建元帝的手,輕聲道:「陛下,現在事情已經是這般了,到底是暉兒自己大意了,再說了古家那孩子,妾也看了,是個溫柔的性子,雖說不比……,但是到底他爺爺於您有救命之恩,如今古家出了個皇子妃,也不算愧對了帝師他老人家。」至於別的,她以後自會算賬。
  建元帝深感妻子大度體貼,保證道:「朕會給暉兒指上兩個不錯的側妃。」
  皇后忙道:「陛下,妾不高興只是因為暉兒長這麼大,頭一回喜愛……,如今正妃已經定下來了,妾只希望,他們能夫妻和睦。這側妃的事,還是先放放吧,總也得等正妃要進門的時候,這樣隔著三四個月,他們夫妻也好培養感情。」
  建元帝嘆了口氣:「朕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朕心裡也是有數的。」心裡對程貴妃的不滿又多了幾分。又有些發愁:「林家小姐那裡,朕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林卿家開口。」林大小姐一出生他就暗示過,這會子可好,好好的皇子妃飛了不說,京城頂級權貴圈裡,哪個不知道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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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7:45


  皇后暗恨,倒是便宜了老三,面上惋惜道:「到底和咱們暉兒差了點緣分。」心裡卻有些諷刺,這才是這人來這裡的目的吧。
  果然,建元帝說道:「林家小姐年歲也到了,如今唯有老三年紀合適,朕打算過個幾日就下旨。」
  皇后笑的沒有任何破綻:「那也好,林家小姐那般氣派的人合該就是咱們皇家的人。老三如今也越發的懂事能幹了,兩人想來會相處的不錯。」
  建元帝對皇后的誇讚不置可否,兩人又說了一陣子閒話,才睡下了。
  水韻宮裡,程貴妃陰沉著一張臉,對身邊的大宮女百靈說道:「可查出什麼了?」她這麼問,其實心裡並不抱什麼希望,憑皇上對宮裡的掌控尚且沒查出什麼,何況是她?
  百靈搖搖頭:「回主子的話,您叫古家小姐進宮之後,奴婢將所有接觸到的人都捋了一遍,並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而馬也有咱們的人一起盯著的,五公主的馬也沒有問題。」
  「當眾從馬上落到大皇子懷裡,你的意思都是巧合?」她怒氣衝衝道。
  百靈神色不變,只說道:「主子,奴婢覺的您該早作打算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家主子,這會陛下心中定是惱怒的。
  程貴妃心裡一顫,兄長的提議,她即使有那麼一刻的意動,但到底顧忌和陛下多年的情分,伸開自己的手,白嫩無暇,只有她自己知道,這雙手早就是滿手血腥味,為了爭寵,為了皇兒,她不擇手段過。
  百靈見她動搖,加了一句:「皇上今兒在皇后娘娘那裡歇下了。」
  程貴妃猛然下定了決心,她知道皇后的手段,若是她輸了,那她的孩子,她的家族都不會有好下場,溫柔一下,輕聲說道:「咱們開始吧。那香從今日就開始用上吧。」攥緊手指,仿佛舒了口氣般:「百靈,本宮一直容忍你,不過是因為,你一向站在本宮這邊……」
  輕飄飄的一句話,百靈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冷靜道:「娘娘明鑒,奴婢從來都知道自己主子是誰。」
  程貴妃似笑非笑:「若非如此,你以為本宮會留下你?」收斂了神色,淡淡的說道:「聯繫我兄長那邊的人,就說我同意了。」陛下也別怪我,若非你一直縱著陽兒,他也到不了今日這個只有爭的局面。您開了頭,結局怎麼樣,那就不是您可以控制的了。
  大皇子的婚事定在今年九月份,雖說日子著急了點,但是二皇子比大皇子早上幾個月,這長孫出在誰家裡,就看誰運氣好了。是以,古家對這日期並未有什麼不滿。
  林靜姝卻有些不自在,試探道:「姐姐,這大皇子如今婚事定下來,合適的可只有三皇子了!」
  林文茵見妹妹緊張兮兮,心裡好笑,說道:「只怕等三皇子回來,陛下就該為我們指婚了。」這倒是真話,婚期應是定在明年了。又看看容色攝人的妹妹,她的婚事,可怎麼是好,到了現在已經很少有事情讓她為難了,唯有事關姝姐兒和茂哥兒,才會讓她舉棋不定。她突然問道:「榮家那位九少爺你覺的如何?」妹妹向來喜歡長的好看的,那孩子相貌上倒是沒的說。
  林靜姝先是懵了一瞬,後又聽姐姐跟她打聽榮九,謹慎道:「榮九挺不錯的。」
  林文茵說道:「只是問問而已。」態度太坦然,看來還沒動情,但是有好感是一定的。
  靜貴妃手驀地攥緊,王容華眼中暗光一閃而過,自心裡涌起一股酸澀。鄭貴人則是忙轉頭去看皇后的反應,一時有些發怔,蘇瑞寧端坐在座位上,慢慢吃著果子,絲毫不受影響,偶爾掃過去的目光也是平和淡然的。
  見兩人如此,終是靜貴妃笑出聲來,她說道:「皇上和玉妹妹的感情這般要好,妾可是要吃醋了。」
  兩人回過神來,玉貴妃臉色漲的通紅,仿佛染了一層上好的胭脂,艷麗非常,她忙去看皇后的反應,看到蘇瑞寧好似沒有在意,松了一口氣,她現在懷著身孕,皇后對她頗有照顧,她不想惹她不快。
  沈子君則是有些尷尬,忙走回去坐好。清咳了一聲道:「今兒個皇后費心不少,有什麼節目,那就開始吧。」
  蘇瑞寧戲謔的看他一眼,然後對卉珍點點頭,卉珍下去打個手勢,又走回蘇瑞寧身邊,看著菜一盤盤的端上來,她時不時的吃上兩口,台上是現如今最有名的戲班,她用手撐著頭,仔細的看著,這戲也好多年沒看過了,一邊看著,一邊不自覺的跟著哼幾句。不愧是最有名的,台上的人身姿優美,一舉一動都能如畫,嗓音圓潤,唱腔優美,風華絕代。不覺的入了迷。
  沈子君此時卻在看著蘇瑞寧,她此時安靜專注的看著台上,仿佛與這一切都隔離了開來。神色少見的帶著些痴迷的意味。稱的那眉目都生動了起來,美的真實。他轉頭看著台上的人,有些挑剔的想著,也不怎麼樣啊。想到什麼,神色有些不明了起來。
  一直到唱完,蘇瑞寧還有些意猶未盡,想了想,她道:「卉珍,你去把香凝帶過來!」香凝是剛才的旦角。
  此話一出,沈子君眉頭皺了下,他道:「不過是戲子,你叫過來做什麼?」
  蘇瑞寧說:「我很喜歡,難得聽到這麼幹淨純粹的唱腔,自然要好好打賞一番。」
  玉貴妃也有些遲疑的道:「娘娘若是喜歡,可以命人打賞,畢竟雖然香凝唱的是旦角,但是卻是個男人,帶到這裡不太好吧。」
  蘇瑞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著沈子君說道:「在我眼裡,她就是香凝,能把戲唱到極致,這人堪稱大家,這戲也就不僅是戲了,是藝術。當然也許會成為一種傳承,千年之後,會成為一個民族的精粹。」
  她說的鄭重,雖然眾人不大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都能聽出其中的坦蕩,比起來,玉貴妃的話到好似別有用心了。
  沈子君若有所思,心裡有些不以為然,戲子而已,他道:「既然皇后要看,那就看看。說來皇后到是很少這麼稱讚一個人。」
  聽出他的敷衍,蘇瑞寧難得繼續道:「皇上可是覺的戲子地位低下?不同意我的話?」
  沈子君道:「就算是傳承下去,又怎麼會成為民族的精粹。」
  蘇瑞寧靠近他一些,聲音有些壓低,她道:「皇上,這世上的事都是說不準的,就像是時代的變遷,朝代的更迭,這些都是大勢所趨,人總是在進步的,而一個國家的痕跡會慢慢的變淺,就像是皇上千年之後,也不過是史書上的一句話而已,但是會有許多文化都流傳下去,不止是詩詞歌賦,而戲曲也會,但在這個過程中,也許有些東西會遺失,但是最終留下的那些,都會成為後人的財富,他們會透過那些,推測我們的生活。」
  沈子君剛剛在她靠近的時候只覺的有一種很舒服的味道,比起玉貴妃身上的熏香,皇后身上的味道很淺,很乾淨,那味道是陽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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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8:01


  林靜姝懷疑道:「姐姐,你問他做什麼?」對於榮九,姐姐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們兩人關係還算不錯,留京這事,府裡頭也幫了忙,後來,她開始刻意避開他,哦,是了,她都能看出來榮九的心思,姐姐自然也能,這是為她的婚事操心?輕咳一聲:「姐姐,你是想知道我對榮九有沒有……情分?」她突然就覺的有些不好意思,話也說的含含糊糊,總覺的和姐姐說這件事很奇怪的樣子。
  林文茵見妹妹有些窘迫,十分乾脆道:「你五月份也就要及笄了,若是母親還在的話,去年都應該相看起來了,我見你一團孩子氣,也沒跟你提過這事,既然今兒說起來了,你也說說,你到底怎麼想的?還和從前一般的想法?」她們姐妹從前也說起過這事,妹妹的想法天真又執拗,她後來也是應下了,若是她有喜歡的,不拘於家世,只要人品貴重,那就無礙。
  林靜姝不太願意談這個事情,她嬌嬌道:「姐姐,我還小著呢,要不,等你嫁了人之後慢慢幫我尋摸?」
  林文茵點點她的鼻子,難得說了一句:「我覺著榮家九公子不錯。你若是看著喜歡,嫁給他也並無不可。」那孩子心性堅韌,又對妹妹有心,是個不錯的選擇。
  林靜姝一愣,笑著道:「姐姐,這種事情強求不來。」至少她現在並未對他動情。心裡嘆了口氣,她還記得,她第一次正式見他,是他淘氣跑到後宅,偷著站在窗戶外頭,被她打了一下。這仿佛一轉眼,這麼些年就過去了。搖搖頭,輕笑著說道:「姐姐,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將來有一日我能對他動心。」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算是佳話一樁。
  林文茵卻擔憂道:「姝姐兒,有些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嫁人這種事,並非只要動心就能過的好的,還要諸多考量……,合適才是最重要的。」心動維繫起來的姻緣太過脆弱,如今妹妹的年紀正是容易感情大過天的時候,若那人是榮九還好,若是不靠譜的,那可就糟糕了。
  林靜姝滿臉黑線,抱怨道:「姐姐,我眼睛又不瞎,再說了,我若是眼瞎,那不是還有你麼?及時阻止我不就好了。」
  林文茵也十分無語,今生林靜姝和林文茂都是懂事又省心的孩子,她可是記得,前世皇妹喜歡上一個不靠譜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吵著要嫁,絕食相逼都做出來了,最後總算如願了,後來後悔了也晚了,那時候,她就感慨:「這女孩子一旦動了心,哪裡還聽的進去別人的話。」
  林靜姝撇撇嘴:「姐姐,我不是說過了,對於我未來的夫君,他一定要得到你的同意,我才肯嫁的。」她總覺的姐姐似是非常著急她的婚事,心裡起了疑。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還是又有爛桃花上門。
  將妹妹送了回去,林文茵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羽燕垂首說道:「流言已經傳開了,只能依稀查到從宮裡傳出來的。」
  林文茵瞬間想到皇后,第一美人的名頭勉強算是美譽,只是與榮九那一出就是別有用心了,可是榮九雖然家世不算好,那也是和林家比罷了,而榮九本人更是極優秀的。這背後之人心思也夠縝密,流言一夜之間就傳遍了。輕輕敲了敲桌子,到底身份不同了,對皇宮裡頭的事,她能知道的也不多。
  林靜姝雖然晚了一兩日,但也知道了外頭的傳言,細細想了自己的行為,也就是那日元宵和榮九之間的行為也算是逾越了那麼一兩分。
  岳慧書憂心忡忡道:「清姐姐,這會可怎麼辦是好?唉,我不經常出門的都知曉了。」又的看了她一眼,小心道:「清姐姐,你對小九哥哥?」雖然在她眼裡,小九哥哥哪裡都好,但是心裡也知道,和林家相比,榮家差的有些遠,再來,清姐姐對小九哥哥的態度也一直很正常。
  林靜姝有些心煩,她轉移話題:「書姐兒,不若咱們去靈隱寺一趟吧。」秦老就在那裡,她也好散散心。
  岳慧書自然沒有異議,覺的出去散散心也好,因為是臨時起意,很是忙亂了一通,羽藍因為不放心她這時候自己出去,也跟了來。等她們到了靈隱寺已經是巳時了。
  秦老在擺弄藥材,見了林靜姝十分不悅道:「你說你這丫頭年紀不大,惹事的本領卻不小,那什麼……九公子,到底是何人?」
  林靜姝鬱悶道:「就是榮家的小九。」煞有介事的嘆了口氣,說道:「能怪誰呢?還不是我長的太美?美人若是沒點緋聞哪能叫美人?」到底是她行事不夠謹慎,固然不算是大出格,能被人利用起來的都是把柄啊。
  秦老雖然不太明白緋聞是什麼意思,但是結合語境也能聽出一二,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這丫頭心倒是大,這會可好,我老人家都知道了,這高門大戶,哪個還敢求娶你。」又念叨:「馬上都是要及笄的人了,這會來這麼一出。」又問她:「那個什么九公子怎麼樣?」
  林靜姝說道:「人美心善性格也不錯。」又狠狠的說道:「若是我知道了是誰在背後使壞,定然一包藥下去,藥死他完事。」
  秦老早習慣了她偶爾的不著調,怒道:「你以為你是我,一包藥下去,還讓人查不出來!」心知榮家那位公子品性為人是沒什麼問題了,倒是松了口氣,問她:「你不在家避避風頭,這會跑出來,是怕流言傳的太慢了?」頓了頓,才神色凝重道:「梁國的那位安平侯也在這裡!」含糊道:「你這丫頭當初下手也夠重的,不怪人家惦記這些年!」安平侯的傷,他當初一心看著茂哥兒並未診斷過,前兩日找他用藥,這腿上的暗傷倒是頗為嚴重。
  林靜姝驚奇:「那內傷過了這麼年了,您還能診出來?」
  「內傷?不是腿傷麼?」秦老比她還吃驚?不是說,踢了一腳,然後拍了一掌麼?
  林靜姝臉色一變,安平侯有沒有腿傷她不清楚,但是有一個人有腿傷他的哥哥韓子秦,她問:「師傅,您認得安平侯吧?」
  秦老輕輕搖搖頭:「老夫不認得,但是骨齡什麼的沒問題,那腿上也確實是陳年舊傷。而且,他在這邊,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不會有假。」
  林靜姝眼神一閃:「師傅,他還在寺裡吧,我去看看他。」
  秦老立刻吹鬍子瞪眼:「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麼著像話麼?」說完瞪了她一眼,提起藥箱揚聲喊道:「麥冬。」
  麥冬很快跑過來,對著林靜姝靦腆一笑,被秦老催促道:「笑什麼笑,給,帶上這個,咱們去後山一趟。」
  麥冬顯然有些不明所以:「師傅,這個時候去後山?」見秦老轉身就走,忙跟了上去。還不忘跟林靜姝解釋:「師傅在後山弄了些藥材,安平侯的腿上要用上。」
  林靜姝剛要跟上去,秦老回過頭來囑咐道:「你安安分分在這裡幫老夫磨藥材。等老夫配好了藥,那安平侯自然會過來。」見林靜姝十分乖巧的應下來,滿意的走了。
  岳慧書稀奇道:「那就是秦神醫啊?和我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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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8:20


  林靜姝笑:「從前沒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師傅是個世外高人呢!沒想到性情上,這般的……恩,活潑……」
  岳慧書也笑,她羡慕道:「他老人家很喜歡清姐姐你呢!」
  「我也很喜歡神醫他老人家啊!」林靜姝真心道。眉眼溫柔,聲音都帶著些暖意,她敬佩他感激他,是真正的醫者。
  她倒是如秦老所言,安安分分的炮製藥材,只可惜,安平侯卻早來了一步,見到她,冷笑道:「呦,這會壞了名聲想起來勾引小爺來了?」
  攔住憤怒的岳慧書,林靜姝涼涼道:「一個蠢貨,也值得本姑娘出手勾引?別噁心我行不行?」見青年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諷刺道:「這可是我們大夏的佛門淨地,容不得你這麼一肚子齷齪的人瞎捉摸,沒有求佛的誠心,就不要來寺廟,到時候惹怒了佛祖,讓你們韓家斷子絕孫也不知道是如了誰的意?」
  安平侯怒極反笑:「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今後有你哭的時候。」轉頭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去,將本候的箭拿過來。」
  林靜姝察覺到暗處還有一人,她突然問道:「你的腿上有傷?」
  安平侯心裡一驚,下意識的彈了彈衣角,笑道:「還沒進門呢,就上趕著關心爺,只可惜你沒打聽清楚爺的性情,爺還是喜歡辣點的,比如你剛剛那樣……」
  林靜姝依舊平平靜靜的,沒有發怒,暗處那人已經離去,她輕聲道:「我記得你兄長就是傷了腿,後來才去了的吧?」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
  安平侯臉色陰沉的嚇人,若是剛剛還有做戲的成分,但是現下卻是真的情緒不穩,他手上爆出根根青筋,像是下一瞬就要爆發出來。
  林靜姝卻一下子反應過來,他知道,他知道他的兄長還活著。目的已經達成,再來暗處的人已經回來了。她趕人:「秦老,還要一會才回來,侯爺還是回自己的地方去等吧。」
  安平侯收斂起怒氣,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回到住處,將所有的人趕出去,明翎走近他,聲音幾不可聞的說道:「凰羽衛出手了。」
  安平侯神色不變,怒道:「你下山去吧。」
  明翎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溫順的退了出去。左右按著地圖上的地方她都找了一遍,但是卻什麼沒找到,應是落到了她從前的主子手裡,若真是林三小姐,公子也好早做打算。
  待到安平侯走了之後,林靜姝對著欲言又止的岳慧書搖搖頭,繼續炮製藥。,岳慧書只能壓下心裡的疑問,在一邊給她幫忙,直到秦老和麥冬回來了,才停下來,笑著說道:「師傅,師兄,安平侯來過了!」
  秦老挑了挑眉毛,罵道:「老夫明明說過藥好了,會使人去請他,真是不懂規矩。」又看著林靜姝道:「你這丫頭沒吃虧吧?」又對麥冬說道:「去帶著那個小丫頭去休息一會,我和姝姐兒說一會話。」見徒弟將岳家的小丫頭帶走了,才又說道:「他沒留下來等我?」
  林靜姝輕哼一句:「我什麼時候吃過虧,被我奚落了一通回去了。」又湊近一點,壓低聲音道:「師傅,安平侯用您的藥多久了?」
  提起這個秦老倒是難得有些不太高興,說道:「已經有七八日了,按說這癥狀應是會減輕一些,但是他恢復的情況卻比老夫想的要差上許多。」又自言自語:「按說不應該啊,難道有什麼我沒看出來的隱患在?」他皺了皺眉頭:「不若這樣,等今兒的藥好了,我再仔細查看一番,免的有什麼遺漏。」拍拍自己的腦袋:「唉,到底是老了。」
  林靜姝輕聲道:「師傅,你開的藥,每次都有看到安平侯吃下去麼?」
  秦老猛然一驚,像是想到什麼,沉吟一會,才說道:「若是減少了用量,也會出現這種恢復不好的情況。」但是,安平侯沒道理這麼做啊,自己的身體,自己不著急,來這麼一出,難不成想算計他老頭子。
  林靜姝見秦老神色越來越凝重,心知他想歪了,忙說道:「他大概想把藥讓給更需要的人。」比如他的哥哥韓子秦。
  秦老稍一思量,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應是那需要藥的人身份上有些問題,才這想出了這樣的法子。四處看了看,小聲道:「那要不要老夫做點手腳?」又警惕道:「當然最多隻能再減上點藥效,再多的可不行了。」
  林靜姝心裡感動,這麼多年,她還能不知道師傅的性子,減藥效已經是他能做出來的極限了。忙說道:「不用如此,師傅您好好幫他治病就是。」
  幫著炮製了藥材,帶著岳慧書四處看了看,又領著她去了求了平安符,等到羽藍回來,才跟秦先生告辭回府了。看著天色還早,索性先送了岳慧書回陳府,和陳夫人寒暄了一會,才回府去了。
  一回到有容院,羽藍就和說起山上的情況:「安平侯身邊有個暗衛,只是瞧著不僅有護衛之職責,也有監視之意,被我引開了之後,我找到機會去了安平侯那裡一趟,只是當時他一人關在屋裡,並未有什麼特別的行為。」而後,等到那暗衛回來,她又隱藏了一陣子,不巧又來了另一個暗衛,她才小心的離開了。
  林靜姝心裡不禁猜測,若是梁帝不知道安平侯的偽裝,若是不知道的話,那也算是個樂子了,不管是出於輕視,還是別的,都能說明安平侯早就習慣了時刻演戲。她道:「沒找到就算了。」而且她估摸著姐姐應是派人查了。
  泡了澡,換了衣裳,帶著青魚去了蘭亭閣,林文茵見自家妹妹情緒還好,問道:「秦老可還好?」
  林靜姝不由笑了起來,溫聲說道:「身體好,精神也好,教訓起我來也是中氣十足的。還有麥冬師兄看起來和師傅年輕時候的氣質越發的像了起來。」當然是她想象中的師傅年輕時候的氣質,溫軟善良,心性寬厚。
  林文茵也笑起來,聽說秦老年輕的時候可是個急躁的性子,不然也不會多年不回京城,麥冬她是見過的,天資溫厚之人,怎麼看也不會和秦老年輕時候像,但是妹妹好似認定了秦老年輕時候就是那樣的性格,是以她笑著道:「那就好。聽說今年開始也開始聽靈隱寺的大師誦經了,倒是和那些師傅們處的越發的好了。」
  林靜姝開始說正事:「姐姐,安平侯在師傅那裡治腿。而且聽著師傅的意思,當初他找師傅診脈的時候,故意讓人誤會是我將他踢傷的,而且確實是陳年暗傷無疑。」
  林文茵倒是不意外:「這事我知道,但是他身邊不簡單。還有發現別的麼?」當初的羽翎如今已經成了他的侍女,而且十分忠心不二,羽翎算是高層,是以凰羽衛裡頭的東西知道的不少,現在她顧忌著她手下不知道有多少被踢出去的人,也不好現在就下手。皺了皺眉頭,轉世一遭,她到底心軟不少,沒將背叛者處理掉,只是灌了藥。是因為她們即使是另投他主也不會對凰羽衛的主人不利。算了,到底代代相傳,等了她這些年,看著初代守衛者的份上,她也應該留他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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