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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09-11-21 17:37:38

 別生剛剛睡下,忽然一陣急風吹進了窗棱,吹破了窗上的皮紙,吹落了他欲往京城趕考習作。別聲急忙起身,拾起文章彈去上面的灰跡,放回桌子上,用硯台壓住,又打了一個哈欠,鑽進了被子裡。
  剛要躺下,又是一陣風,把硯台下的文章吹落地上。別生很奇怪的再次拾起,又壓在硯台下,然後加一個茶碗上去,看看被風吹破了的窗紙,自言自語道:「今夜的風這般猛烈,是何道理?」嘆著氣回到床上,欲躺下。還是一陣急風吹進來,仍舊吹落了那文章。別生再也沉不住氣了,怨道:「如此可惡,沒由來這般擾我的清淨,好沒道理,耽誤明日的科舉是大,你能否靜一靜?讓我睡足一覺。」
  別生的怨氣的言語剛落,就聽窗外一女子聲音傳來:「仕途暗淡,考與不考有何分別?」
  別生驚詫地張著嘴,一時無語。夜已深,是誰在自己房外說這般言語。想著不覺渾身顫慄。
  窗外,又傳來那女子聲音:「這位郎君,既然沉默無語,我也不便說什麼了,我這就去了,望你好自為之吧。」
  別生這才從驚異中醒來,披上暖裘,挑燃風燈,悄悄的推門出去,外面寂靜的沒有一絲風吹過的痕跡。他恐懼的打了一個激靈:「是誰與我說話?是誰?是誰?」不論他怎樣詢問,可沒見有一點回聲來答應。他抬頭看看略為暗淡的月亮,又看看不遠處的那棵老樹,戰戰兢兢的返回房裡,心有餘怵地歪在床頭,暗思道:平白無故的女子,怎麼會在午夜,在我的房前出現?又怎麼會說出這般的話來?莫非遇到了女鬼不成。
  想著,也不敢再睡下了,朦朦朧朧中到了三更天。別生一臉的疲倦,顧不得怨氣了,取了衣褲穿戴整齊,打來冰涼的水,用力洗掉無眠的疲勞臉色。備好路上的乾糧,又仔細閱讀一下那篇應試習作,掩入懷中,熄滅風燈,鎖住房門,伴著昏暗的月色匆匆趕往京城。
  科考結果,果然不出那女子的所料,他名落孫山了。別生滿腹疑惑回到家中,越想越悶,恍惚就病了一場。本就孑然一身的他,更加窮困潦倒了,生活窘迫的他不得不帶著病,為他人代寫書信賺錢來填填飢餓的肚皮了。
  這一天,別生一整日沒收到一文錢,只好拖著病體回到家中。飢餓伴著病體讓他再也沒有能力控制自己的那一點點的生息,他睡了。
  滿屋的米香,讓他輕輕搐動了一下乾裂的唇,一股灼熱的香氣撲鼻而來,又讓他渴望的睜開雙眼,迷離中一美貌女子輕盈地在給他用羹勺喂湯。
  別生掙扎想起來,卻被柔柔的按住:「別勉強自己了,靜心養好你的身體,什麼也別想。」
  別生動了動嘴唇,一股熱流出了眼眶。
  「男人有淚不輕彈,你不要為一點點的施捨而感動,你要想著,不要吃施捨來的東西!」女子一聲長嘆又說道:「仕途無望,是早有所料,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和你相識了。郎君還為那虛偽的科考而憂心嗎?」
  喉嚨有了熱氣,別生也有了說話的力氣了:「敢問姑娘,那晚的女子是你嗎?」
  「不是我,還會是誰呢?」
  「我對姑娘的良言實在迷惑不解,都怪自己沒那本事,有勞姑娘了,別生感恩不盡,淚也是有感而下,姑娘的好意不敢忘,待他日騰達必當厚報。」別生感激而且激動:「姑娘如有不信。我便發誓於此。」
  「亂發什麼誓?人家不喜歡聽。幫你並不是要圖你回報的,我不忍看你為仕途所累,才會幫你的。」
  「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我這般潦倒時,姑娘出手相助,又怎敢不報呢。又叫我怎能心安呢?」
  別生有些情緒激烈:「我要發奮讀書,早日取得功名,以圖報救命之恩。」
  「哼!早知如此,救你做什麼?不可理予。」女子有些生氣的說著:「仕途,仕途的。仕途是什麼?你怎麼就這般固執?」
  「不敢苟同姑娘的理論,不為仕途,我又何必這樣清苦的讀那些聖賢之書呢?」
  「書是好書,對你卻無用。」
  「此話難解,請姑娘明示?」
  「這衙門口為誰開的?你既無金銀又無錦帛,又是窮落書生,讓你進去對他們有何好處?若是讓你一個窮困潦倒的書生進去當官,你有能利用手中權利搜刮民財去賄賂他們嗎?」
  「這……這……我不會拿老百姓的血汗去填飽他們的,我不是那種人。」
  「呵呵,說的好。那你還有什麼資格去闖蕩呢?到頭來,還不是撞得頭破血流的,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全了。」女子萬分憤慨的說道。
  「我就不信,難道真的就沒有天理了嗎?」別生也十分惱怒的說。
  「天理只站在官宦那邊,決不會站在你這裡的。」
  「我偏要撕開個口子,吹亂這個扭曲的天理。」別生異常激動。
  「孺子不可教啊!我只能為你惋惜了。你的思想是對的,好吧,你走你的仕途,如果真能為百姓做點兒好事,做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官,我在這裡先待黎民謝謝你了。不打擾你的夢想了,我去了。」女子不等別生再生言語,人影已經去了。
  別生至此發奮用功讀書,屢屢應試,卻屢屢不中,沒有幾年就因憂鬱而終了生命。
  他的墳前經常會出現一女子身影,每次來時都會為這座墳流盡了淚。
  每次離去都會為這座墳鋪上一地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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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skma
見習騎士 | 2009-11-28 15:08:45

感覺起來跟聊齋誌異的內容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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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lkk57
公爵 | 2010-1-4 21:33:12

懷才不遇..仕途無望..{:3_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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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傑克
子爵 | 2010-1-8 11:47:35

鋪上一地鮮花
感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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