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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39:39

第十章 ∼救人走人∼

    御空四人聽了一陣之後已然明白他們是在說什麼,最令人吃驚的就是之前聽說的魔頭竟然是個小孩,而且看樣子那個小孩會這樣,根本是被他們逼的。

    心羽緊緊抓著御空的手,忿忿不平的道:「太可惡了,那個小孩會是什麼魔頭、魔童?分明是為了什麼藏寶圖害死他父母,現在又是一堆人想奪取藏寶圖。」

    風鈴疑惑的道:「我可以感覺到那個孩子發出很強的氣勢,真是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那孩子的功力不見得會在妳之下呢!」看三女一臉驚容,御空又道:「若不是他本身實力不弱的話,又怎能引來那麼多人,早就被人抓走囉!不過他的真氣非常不穩定,似乎還帶著一股煞氣,怪怪。」

    風鈴訝然道:「煞氣?是那個小孩嗎?」

    御空亦是不太敢確定,道:「不知道,感覺上是他散發出來的真氣帶著很重的煞氣,可是他本身卻感覺不出有多大的煞氣,怎麼說呢?就像……就像他的真氣不是他發出來的,那種感覺真的很怪。」

    三女聽到御空的解釋才真覺得奇怪勒,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美麗的眼眸中不斷閃爍著問號,只是御空自己都搞不太懂,他又怎麼說的清楚呢?

    從這邊看去明顯可見下方曾經有過打鬥,人群中還有一些是帶傷之身,甚至還有人躺在地上,很可能是屍體。

    冰雲聽了御空的話又比照底下情形,秀眉微皺道:「他為什麼全身都是血,難道他真的是什麼魔童,路上那些人都是他殺的嗎?」

    御空輕輕握住她的玉手,略顯沈重地道:「看樣子應該是他殺的沒錯,不過錯不見得在他,無論是誰被這樣追殺都絕不會束手就擒的,妳有看到他的眼神嗎?那是何等的悲傷哀痛,他只是個孩子呀,為什麼要承擔這一切,莫名奇妙。」

    冰雲點著頭,一副思索的模樣,看向孩子的眼中又多了幾分同情。

    風鈴轉問道:「他們說的噬血魔功是什麼,是不是因為他練了那種武功才被追殺?」

    御空聳肩道:「誰知道呀!不過憑什麼他練了某種武功就得遭到追殺,若只是要追殺他又何必說那麼多廢話,主要目的想必是藏寶圖吧!那些傢伙說得好聽,哼!一堆混蛋都不是好東西。」

    「那個小孩看起來好可憐喔,幾百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真是不要臉。」心羽同情的看向那個孩子,可是她對此亦無能為力,那些人都是天武大陸上極為強大的勢力,不是他們幾人所能對抗的。

    冰雲亦是深有同感的點頭道:「嗯,為了一張藏寶圖這樣對待一個小孩,他們怎麼忍心呢?」

    無論是為了什麼,看到一個小孩子混身浴血的被三百人包圍,沒人會認為錯在小孩的。

    御空道:「還好他們相互牽制,個個都想要藏寶圖卻又不敢搶,不然那孩子一定完蛋,那三個最厲害的高手只要各出一招便足以取他性命了。」

    冰雲一時衝動的開口道:「不如我們去救他好不好?」

    看她滿是同情的眼神,御空輕笑道:「如果他是因為亂殺人才被人追殺,藏寶圖只是次要的話該怎麼辦?救了他可能會讓他殺更多人唷!」

    「啊──可是你不是說他是被人追殺才會殺人嗎?」冰雲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御空,嬌憨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

    御空看著她,搖頭道:「我那只是猜測而已呀!畢竟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我們都不知道,一個普通小孩又怎麼會有那麼濃重的煞氣呢?若為一個殺人魔而得罪那些勢力,我們豈不是變成阿呆了。」

    冰雲無奈的低下螓首,人世間為什麼會這樣的複雜,居然連一個小孩都有可能是個殺人魔。

    御空說是那樣說,可是心中卻已在想要如何救人了,那個孩子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殺人魔所能擁有的,只有心中深深的感到傷痛才會有那樣的悲哀,一個心態不正常的殺人魔豈會有那般悲慟的心情。或許他真會救錯人,可是若不去救的話,他心中一定會有遺憾的,頂多最後親手解決自己所犯的錯誤嘛!

    「小傢伙是吧,那孩子不會是個壞人,我想去救他。」御空心中已有決定,向精靈們發出最後的問號。

    精靈畢竟不是人類,感觸沒有御空那般深,不過只要御空認為對的那就夠了,同聲贊同道:「好呀,要從那些傢伙手中救人還不簡單。」

    御空思索了好一陣子才對三女道:「我想去救那孩子。」

    「什麼?」三女吃驚的看向御空,無論是對方的勢力或是那孩子的善惡,要去救人都是個大膽的舉動,她們又怎能不驚,不過三顆芳心還是非常贊同的。

    御空笑道:「就憑他們現在的陣仗,我要救人還不容易?等一下妳們就繼續躲在這裡,我去救人後會將他們引開,妳們就趁沒人注意時離開,按照行程往炎城走,我會讓小傢伙跟妳們一起走,所以不用擔心我會找不到妳們。」

    冰雲眉頭深皺不想跟御空分開,不待她開口,心羽便已玉手輕抬先封住她的小嘴,代替她們答應道:「嗯,我們會留意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唷!」

    「好極了,來,妳們先靜下心,我讓小風她們進到妳們的身體裡,不要去反抗、拒絕,知道嗎?」

    御空說著話,小風、小水、小電馬上分別鑽進三女額內,只要三女不要去抵抗就沒問題了。

    因為精靈已與御空訂下契約,所以她們雖是進入三女體內,雙方卻也一樣無法心靈交談,若要說話就得飛出來才行,不像以前沒定契約,只要進到人的身體裡就能與人心靈交談了。

    「心羽最懂事了,要好好照顧她們兩個喔!」御空笑著將背包交給心羽,輕輕捏了一下她的玉手,柔柔暖暖的充滿深情、愛護之意。

    心羽芳心甜蜜的點頭道:「我知道,更何況還有四個高手保護,你不用擔心我們啦!」

    御空一笑,轉而拍了拍小白的小腦袋道:「要保護好她們知道嗎?」

    「嗚──嗷──」小白點頭輕聲應著。

    御空隨之在三女的唇上各點了一下,道:「自己小心囉!」

    人隨聲逝不敢多看,以免對上她們那有些哀怨的目光。轉眼間他的人影已經消失在山林裡。

    冰雲憂心忡忡的看向心羽,噘著小嘴,有點抱怨的道:「為什麼要答應他一個人去嘛,人家……」

    心羽看了她和風鈴一眼,一副大姊風範的打斷她的話,道:「別胡鬧了,御空要去救人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我們跟在他身邊卻是累贅,我們要思考的是如何為他著想,不是整天想膩在御空身邊。」

    「我……我知道錯了。」冰雲慚愧的低下頭,還虧自己曾與心羽記憶交流過,可是論起對御空的瞭解與配合,自己依然遠遠不及心羽。

    風鈴本也有同樣心思,這一來心中亦開始自我檢討起來,明白自己還得多加學習如何臨機應變,好一會才道:「那現在要怎麼辦呢?」

    心羽鎮定的道:「我們就在這裡等吧,等御空把人救走後,他們應該也都會跟去,那時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冰雲、風鈴輕聲應是,她們已然明白最重要的事便是自己能安全離開。

    話說御空走了之後便在山中繞了一圈,到了相反的另一邊,此時那些人已然增加到約四百人,雖然沒有戰皇級高手再出現,戰將級的高手卻又來了三個。

    三人眼見眾人都被三大勢力排擠在外,自己的手下完全不足以與他們對抗,其中一人轉念一想便開始冷言冷語的對裡面之人嘲諷起來,其他的人亦是馬上反應過來,跟著挑撥起在外的眾人。

    在場高手雖是不多,可是一般也有二級以上的程度,三個勢力雖有高手坐鎮,可是依然沒有能力阻擋這麼多人,他們中實力較弱的人便是希望把場面搞混,大家混水摸魚反而更有機會得到藏寶圖。

    人群受到挑撥不禁愈來愈浮躁,腦中都只剩下藏寶圖,尤其是主力高手沒來的強大宗門更是開始產生騷動,對三大高手不滿的聲音不斷響起。

    三個高手明白再拖下去不是辦法,如果再有其他高手也趕過來,那他們的優勢就會變得更小,心中已然決定要快點將小孩擒下,三人不約而同的都將真氣提了起來,空氣頓時凝重的壓上眾人胸口。

    眼看三人的氣勢都已經散發開來,空氣間迷漫的氣息,一時之間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可是他們依然不敢出手。等了好半晌,終於旁邊有一人忍受不了那份沈重,一聲大吼衝向那個孩子。

    雖然出手之人並非三位高手中的任何一個,不過已經沒人會去計較,三人幾是同時出手往小孩抓去,正當松志蒼、林鴻文將要碰到小孩時,曲金權卻是雙手變勢往二人襲上。

    「卑鄙。」

    二人暗罵一聲,立刻變招反擊,直到他們對上曲金權的雙掌才發覺那只是幻影,二人手上鬥氣爆然而發改手往曲金權劈去。

    曲金權五幻手之名可不是叫假的,不待他們的攻擊來到便已抓起小孩肩膀,得意的一笑就要退後,可是他卻忽略最重要的一點,小孩雖小可也不是一般人,在肩膀受制之時已揮起手中大刀,凌厲的鬥氣直斬其腰。

    曲金權這下可真有苦自知了,本以為能在他們二人還手之時帶人退後,現在卻變成上有兩道皇金鬥氣,中有凌厲刀氣,嚇得他已顧不了什麼身份,鬥氣凜然狂爆的往前轟出,身形趁勢急退,他可不想被兩個同級高手圍攻了。

    松志蒼、林鴻文見到雙方來勢洶洶,忙不迭的亦隨之猛提真氣,原本是要抓小孩的,轉眼間卻已變成相互敵對,他們雖然拖了數十分鐘,可是結果依然沒有改變,足見人類自私的本性,否則他們同心協力先抓住小孩,再來決定分贓不是比較快嗎?連人都沒抓到就先打起來,搞什麼呀!

    小孩反應不慢,一看他們各自退開,自己馬上運起全身真氣以抵抗三人鬥氣的餘波,雙腳使勁的猛蹬跳出戰圈,大刀揮起銀色鬥氣就往人群中衝去,如果一口氣衝不出他恐怕就逃不掉了,逃了那麼多天都已經逃出經驗來囉!

    御空都還沒準備好就見到他們動手,心中不禁猛然一跳,小孩若被抓到的話,可能就比較難救了。而下一秒卻見他已然脫出往外衝,可能上天也可憐他吧,他前衝的方向剛好就是御空所處之地。

    擋在小孩前面的人只有二十幾個,以他戰將級的實力只一個跳躍便已衝出三分之二,可惜當他再次前躍,一個身影已揮舞著寶刀封上他的大刀,不待他反應過來,對方單手持刀硬是將他連刀帶臂的壓下,左手佈滿真氣,往他頸子抓去。

    小孩大驚失色,慌忙的就鬆開持刀之手,全身鬥氣暴漲,雙手往前推出。

    對方沒想到他竟會放棄手中之刀,左手立時改爪為掌猛然劈下,一聲暴響,氣勁四溢,一具弱小的身軀快速跌落地面,強猛的氣勁根本不是底下的人所能抵擋,立刻有兩個人被他弱小的身軀撞飛出去。

    小孩卻是無暇去管那些想佔便宜的人,腳下一頓後,便強忍著體內氣血奔騰再次猛一蹬腳。可是這一上一下的拖延,其他高手已然反應過來,數道氣勁全往他身上招呼而至,逼得他人在半空卻不得不回身自救。

    御空等的便是這一個機會,他立刻從樹後竄出,那數名高手雖是厲害,可是眾人都想要活捉小孩,出手俱是不敢太過猛烈,小孩自己亦是發出鬥氣相抗,氣勁相互抵消後,威力已是不大。

    御空身形閃動間已衝至小孩身旁,趁著大家的氣勁混亂四散之際一手抓起小孩,真氣侵入他的體內先行將其制住,落地的一瞬,鬥氣猛然震退四周之人,轉身一個飛躍騰出數丈。

    「啊──人被劫走了!」

    「快追呀!」

    「雜碎別跑!」

    御空這突如其來的擄掠令得眾人不禁一呆,一些人頓時喝罵起來,幾個高手暴怒的施展輕功急忙追上,一時之間山林裡人影飛掠,個個俱是迅如流星。

    比較慘的就是剛好在小孩附近的數人,遭一堆高手散溢開來的氣勁所衝擊,功力較弱的立時飛出去,慘叫不已。

    「你這小賊給我站住!」

    御空在前將小孩扛在肩上不斷閃動,後面三道人影氣急敗壞的緊追不捨,罵歸罵,他們也知御空絕非什麼小賊,否則豈能在三大高手眼前救人。

    更後面又是數人,愈追離得愈遠,他們功力雖是不足,但能夠跟上一時已然不是弱者。

    御空完全不去認路,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將人引開,嘴角輕揚,看準跟炎城相反的南方便拔腿疾馳,這次救人還真是順利。這並不是說他要救人有多困難,若他全力出手的話,瞬間便可將人救走了,問題是他怕會把那些宗門裡的超級高手引出來,所以他只好將速度壓制到戰皇級程度,免得把這幾個高手給嚇回去了。

    看這些要奪圖的高手頂多就是戰皇初級,或許超級高手還不屑於搶奪藏寶圖,只要這幾個高手不要回去請求幫助,應該不會把那些超級高手引出來才對。

    要是以前的話,他可能完全不會理會那些人有多厲害,想做就馬上去做了,如今的他卻已知道天下高手絕非憑著一口氣就能硬抗,可以說他變得膽小,更好的說法卻是他更加成熟、狡猾了。

    只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後面只剩下三個戰皇級高手還在追,他們在山林中竄了二十分鐘已快被氣死了,沒想到御空帶著一個人居然還能跑得那麼快,距離隱隱有被拉開之勢。

    在山林裡移動確實是對逃跑的一方較為有利,御空一直以相同的速度在奔跑,在山林裡亂繞三個多小時後還是將跟屁蟲給甩掉了。為了保險起見,又跑了半個小時他才找了個較為隱密的地形停下。

    心羽三女在御空走後俱是緊張的盯著底下眾人,看到他們打了起來更是嚇了一大跳,就在她們擔心小孩被人抓走之時,御空已是疾如閃電般將人抓下、轉身、離開,緊接著又是數道人影緊追而上,眨眼間已是不見人影。

    人群中只要身手較好的都不願放棄,先後施展輕功朝前人追去,另外的那些遊民,無論是沒能力去追或是已有打算的,討論一下便是跟著離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所有人已走得一乾二淨。

    心羽雖是看不到還有人在附近,依然小心的詢問小白道:「怎麼樣,附近還有人在嗎?」

    小白裝模做樣的東看西瞧,還抖了抖那毛絨絨的耳朵,這才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心羽看得好玩,輕笑著向二女揮起玉手道:「沒人了,我們快走吧!」

    「嗯。」

    冰雲、風鈴應了一聲,三女避開眾人離開的地方,大略估計一下往哪邊走能比較快找到道路,立刻邁開纖足馳騁而去。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疾馳,三女還未找到有路可走,小風卻是飛出心羽的身體笑道:「老大那邊還在跑給那三個人追,不會有事的,我也跟他說妳們都已經安全離開了。」

    三女雖然明知御空不會有危險,聽到安全的消息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

    心羽笑道:「那就好,還有孩子沒事吧,一定沒救錯人是吧!」感情上她們是希望救人沒錯,可是理智上她還是想確定那個小孩不是壞人。

    小風搖搖頭,道:「不知道,老大都還在跑給人追呢,怎麼可能問他到底事實如何呀,笨笨。」

    心羽微吐香舌,白了正在偷笑的二女一眼,道:「那人家晚一點再問嘛,謝謝妳囉!」

    「不客氣。」小風輕笑著又鑽回心羽體內。

    或許是得知御空沒事的關係,三女再次跑起來感覺輕鬆了許多,二十分後已找到了一條小路,查起地圖慢慢往炎城的方向走,看起來雖如往常一般,她們的嬌聲話語卻是少了許多,一顆芳心全都繫在御空身上。

    小孩被御空制住那麼久,一直被他肩膀頂著的肚子不禁感到有些疼痛,脫開他的魔手後,身體顯得略微僵硬,站回地面後,他一手輕輕的揉著肚子,忿怒而又無言的瞪視著御空。

    看他都不說話,御空故作生氣的道:「你這小子難道連聲謝謝都不會說嗎?」

    小孩忿恨的瞪著他,稚氣的道:「哼!你也是壞人,我不怕死,就算死也不會把藏寶圖給你。」

    御空狡黠的笑道:「你不給我有什麼關係,我把你殺了自己找不就行了。」

    小孩聞言,立刻緊張的將雙手摀向肚子,完全是一副生怕東西被人搶走的模樣。

    御空一看差點放聲大笑,小孩難道真是這麼好騙嗎?當他的眼神落在小孩的肚子上時,面前突然一股狂暴的鬥氣衝擊過來。

    御空心下一驚,難道這小孩心機真是那般深沉,故意做出那個舉動來吸引他的注意,再趁自己閃神之時偷襲自己,若是如此的話,這小孩恐怕不像表面那般簡單,或許真是救錯人了也說不定。

    御空眼中怒氣一閃,完全無視他的鬥氣衝擊,單爪突破銀芒,小孩就連轉身的動作都還沒做出便又被他抓住,御空此時已少了一分客氣,另一隻手立刻往小孩的肚子摸去。

    翻動了一下,御空竟然真在他的肚子上找出兩張皺巴巴的怪紙,紙上似乎還閃動著一絲奇異的金屬光澤,上面畫著許多圖案,看起來讓人覺得有點奇怪。

    小孩的眼中充滿了恨意。

    御空再看了他一眼,不禁問道:「你幹嘛偷襲我?」

    小孩卻是不管他問什麼,稚氣的聲音滿含淒厲的吼叫道:「大壞蛋我不怕你,你快殺了我呀!讓我去找爸爸媽媽。」

    御空聽他悲聲吼叫,雙眼不禁微微泛紅,心忖:「是呀,他被人這樣追殺,以為是被我抓住了,有機會當然是想打倒我逃走呀!」

    小火這時亦是不忍,吼道:「臭老大別再抓著他啦,他這麼可憐了你還欺負他。」

    「啊──我忘了嘛!」御空這才想起自己還抓著他的脖子,趕忙鬆開手,溫言道:「我為什麼要殺你,你居然就把藏寶圖放在身上,被人抓到的話,豈不馬上被宰掉了。」

    小孩依然忿恨的瞪著御空道:「你別假好心了,你如果不要它的話,為什麼要抓我?」

    御空嘻嘻笑道:「笨蛋,我可是在救你勒!區區藏寶圖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又不缺錢用;如果是什麼秘笈,天武大陸上實力比我高的人不出百人;要神兵的話我自己也有,你說我要它做什麼。」

    御空的實力多高是武斷憂告訴他的,雖說若連超越極限的大魔導師都算上,超級高手可能有一百多人,不過單憑御空能硬拼胥炷斗這一點,他的功力評估便可再高上一籌,所以排進百名之內應該沒有問題。

    小孩不怎麼瞭解天下百強與神兵所代表的是什麼意義,依然瞪大著眼睛怒視御空,那些話根本就是白說了。

    御空無可奈何的聳聳肩,看起那兩張地圖,一張許多山排列著,其中一座山顏色明顯較深;另一張則是正反兩面都有圖案,正面是一座山,在山腰上畫著樹、圓圈還有箭頭,反面則是彎彎曲曲的路線圖。

    御空看了一下已推斷出要找寶藏的話,就得先找到第一張的山才行,好奇的問道:「這座山是在哪兒呀?」

    「不知道。」小孩瞪了他一眼,不忿的回答,眼珠滴溜溜的瞟動,可能在想辦法逃走吧!

    御空這才想起不該先看藏寶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將兩張圖遞回給小孩,道:「這玩意兒最好找個地方藏著知道嗎?那樣至少被人抓到時他們還不會立刻殺了你,現在把它們收好,嗯?這張路線圖藏好,遇上危險時就拿這張畫一堆山的來誘敵,反正沒第二張圖他們也不見得能找到準確地點,知道嗎?」

    小孩緊緊抓著又回到手中的藏寶圖,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真的不要?」

    御空笑道:「我不是說過它沒啥了不起的嗎?更何況裡面畫的山在哪兒都不知道,誰知道光找那座山就要找多久了呀!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眼中的忿恨已然消去不少,稚氣的道:「我叫羅朔笑英。」

    小孩真的是很好騙,把藏寶圖還給他後便讓他消去不少敵意,似乎已經覺得御空真的是個好人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0:41

第九集     善惡無道

    第一章 ∼前因後果∼

    御空想起之前制住羅朔笑英時,發覺他體內似乎含有某種煞氣,遂問道:「你的武功是怎麼練的,煞氣非常的重,那對你會有不好的影響喔!」

    羅朔笑英聞言,似是想起傷心的事來,不禁眼眶泛紅,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御空沒想到他之前被幾百人圍堵都能鎮定以對,現在才問他幾句話竟然就要哭了。

    不過這種情形卻讓御空想起當初聽聞父親過世,心中的悲傷不也是差點令自己發瘋,羅朔笑英的年齡比他當年還小,甚至有可能是親眼見到父母被殺,後又遭人不停追殺,他能不傷心嗎?能有如今表現,已足以證明他夠堅強了。

    御空見他無聲顫抖,明白這樣最是傷身,立刻溫柔的抱住他的頭道:「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吧,不要硬是憋著。」

    「哇──嗚……嗚……」羅朔笑英聽御空一說,再也忍受不住的放聲大哭,淚水瘋狂的流下,他已經承受太多的悲傷與痛苦,現在終於有人能讓他哭訴,一口氣將胸中悲苦全都發洩出來,聲音簡直是驚天動地,嚇得山林間鳥兒四下亂飛。

    哭了好一陣子,御空胸前衣襟早已被淚水浸得濕淋淋,讓人難以相信他這樣一個小孩竟有那麼多淚水。

    等他哭聲稍歇,御空發覺三道強大的力量正在接近,不禁罵道:「這樣都能找來,這些混蛋還真厲害。」

    他馬上抱起羅朔笑英繼續逃命道:「人又追來了,別再哭囉!」

    羅朔笑英以為是自己的哭聲將他們引來,羞慚的道:「對不起,我……」

    御空打斷他的話,笑道:「沒關係啦,追來就追來,有什麼了不起,他們還沒那個本事追到我呢!」

    三個戰皇級高手確實是聽到迴盪在山林之中的哭嚎之聲才能追來,看他們賣命的尋覓卻是令人感到同情,這根本是一場不公平的追逐,想抓到御空的機率就等於零,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嗯。」

    羅朔笑英怕會打擾到御空奔馳,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雙眼四下亂瞟,看著眾多樹木如幻影般的飛快倒退,速度比他自己奔跑還快上許多,臉上卻是感覺不到半點風的吹拂,覺得很是奇怪,他看不出來那是御空用真氣在他身前佈起一層氣壁隔絕氣流。

    御空不知道他的想法,過了不久便又隨便的道:「你被人追了那麼多天,應該累了吧,現在可以睡他一覺沒關係。」

    羅朔笑英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道:「我睡不著。」

    「那你就看看風景吧,樹林裡……」既然他不想睡,御空便開始東南西北的亂說一通,羅朔笑英亦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他對御空幾乎已經沒有防備之心了。

    聊了好一會兒,御空又問道:「那你以後想去哪兒呀,你現在可危險的很,不能亂跑哦!」

    羅朔笑英語氣黯淡的道:「我不知道,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

    御空為他提供一些意見道:「難道你都沒其他親人了嗎?或者是你父母的朋友之類的人可以依靠?」

    說到這裡,羅朔笑英眼中又佈起了一層恨意道:「我爸爸媽媽就是被朋友害死的,他是爸媽最好的朋友,可是他卻找人來搶藏寶圖,後來還有好幾個我以前叫他們叔叔阿姨的人來搶,他們都是壞人。」

    御空心下暗嘆,難道人與人之間的情誼真比不過重大利益嗎?他此時也更加明白武斷憂為何會要求他對「龍魔秘法」保密了,藏寶圖或許還不能讓超級高手動心,能加強實力的秘法就不一樣了,羅朔笑英若是擁有跟龍魔秘法類似的秘笈,這次來搶奪的高手恐怕就不會只是這種程度了。

    想一想,世間事不就是這樣嗎?權勢、名利、金錢、女人、力量都是人們所追求的,一路上走來所看到的爭吵、廝殺、大家搶來搶去,還不都是為了那幾樣,不過那些東西還真是不可缺少的,否則人們活在世上還能幹什麼?吃飽等死嗎?

    御空輕輕嘆了一聲,又道:「那你的武功是怎麼回事,呃……是不是會讓你想起傷心的事?」他問了一句便有點後悔了,不知道羅朔笑英會不會再次大哭。

    羅朔笑英經過一次發洩,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慢慢的講起那身功力的事,當御空跑出那座山脈後,也已經問出事件的大概經過。

    原來羅朔笑英的父親在無意中得到了一個鐵盒,裡面的東西竟然就是二百年前邪道第一高手留下的藏寶圖及一顆不知名的紅色珠子。

    當初他的父母亦曾四處尋找過與地圖上相似的山脈,可是天武大陸實在太大了,單憑那幾座山的模樣,根本無從找起,於是那張地圖與紅色珠子便被收藏起來。

    直到有一天,他父親的一位好朋友來家裡拜訪,在多喝幾杯酒後,藏寶圖的事竟被他父親拿出來聊,後來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們就吵了起來,那人氣呼呼的就離開了。

    幾天後,父親的朋友又來了,他們之間的事,羅朔笑英也說不清楚,不過聽個大概,加上御空自己猜測,應該是對方想看藏寶圖,他父親自己找不到地點卻也不願將圖給人看,想必是對寶藏還存有一些幻想,最終雙方再次不歡而散。

    接著便是那位朋友請來一些人想逼他父親交出藏寶圖,雙方談不攏後就打了起來,他父母的功力並不高,母親沒過多久就慘被殺害,父親將藏寶圖交給他後拼死阻擋,想為自己留下最後一絲血脈與希望。

    可是對方實力絕非他所能抗衡,羅朔笑英連逃跑的動作都還沒做出便又被圍住,眼看他們猙獰的面孔愈來愈近,父親已是命在旦夕,小小的心靈覺得父母寧死也不肯將東西交給他們,驚懼之中便把紅色珠子吞下,兩張藏寶圖也被揉成一團想吃下去,以為這樣他們就搶不到了。

    直徑只有半寸多的紅色珠子輕易的便被羅朔笑英吞下,兩張圖卻是一大團,害他怎麼也吞不下去,而且圖紙的材質特殊,任憑他再用力的咬也咬不破。

    對方那些人見到他的舉動全都氣壞了,怒罵著將他父親擊殺當場,馬上就想將他開膛破腹,仁慈道義在他們心中已全被滿腦子利益取代。

    羅朔笑英看著一把長劍向自己劈下,自然的便向後避開,沒想到一股力量立刻從他小腹之中湧了開來,閃躲的速度竟是比劍勢還快,他心中恐懼的躲過一劍後,差點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危急之際,腦中又響起了父親臨死前的吼叫聲。

    「笑英快逃,有多遠就跑多遠,快跑!」他耳邊似乎又聽到了父親的聲音,身體自然的轉頭就跑,看到一人擋在他的前面,不知道是從哪裡生出來的力量,他全身竟是發出銀色光芒撞向那人,只聽一聲慘叫,那人頓時被他撞成空中飛人。

    羅朔笑英完全沒留意到自己所造成的後果,只知道拼命的跑,可是他的惡運卻未因此而終止,追捕他的人是愈來愈多,不知不覺間他已殺了生平第一個對手,等到他再次逃出重圍,才發覺到自己那滿身的鮮血。

    看到身上滿是鮮血,羅朔笑英忍不住的趴在地上嘔吐,心中滿是悲傷,卻又沒有流下半滴淚水,痛苦的經歷反是讓他變得更加堅強,或許是死命的逃亡讓他沒有時間思考,連帶著忘去什麼叫做恐懼了。

    當更多的人聞風而至來搶藏寶圖,令他不斷的陷入包圍廝殺,身體奇異的力量亦被他所激發,真氣耗去大半後,竟是可以將敵人的鮮血化成血氣,身體會自然的將血氣吸收,他的真氣立刻便會再次補足,甚至連傷勢也會在幾分鐘內完全治癒,實是非常詭異。

    但也就是這種情形讓他更加陷入了困境,本來對藏寶圖心存覬覦卻又怕落人口實的正道之人,如今終於找到了一個藉口,以他修練早已失傳的「噬血魔功」為由要為民除害,追捕他的人頓時更多亦更加厲害了。

    一開始聽到那些正道之人大義凜然的話,羅朔笑英還真差點就認為自己是個大壞蛋,不過對方太過躁進了,趁他閃神之際就撲過去要抓人,結果被人攻擊成習慣的他,身體卻是自然反射,刀起刀落帶起強大的鬥氣,一刀便將那口才好、功夫卻差的人擊斃,於是他就再次的逃亡了。

    後來追捕他的人多了,高手更是逐漸出現,他只有戰將級的功力已是無法應付,雖然憑著可以吸收血氣的特性不斷逃命,可是要抓他的實在太多了,他又能跑到哪兒呢?

    最後他還是在山林裡被許多人圍住,接著來人愈來愈多,卻反而不再攻擊他,於是便那樣的虛耗著,直到被御空所救。

    御空明白了大概後,對那紅色珠子不禁感到好奇,羅朔笑英那身功力明顯是因為吞下珠子才生成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小孩突然就擁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呢?只是煞氣太重,必須想辦法解決才行。

    但他卻不知那便是二百年前,邪道第一高手「噬血滅魂」死後全身精血凝結而成,精血珠中蘊含的力量在被吞下腹後就散到羅朔笑英的身體之中,那股力量自然的在他身體裡轉動,按照噬血滅魂當年噬血魔功的心法運轉。

    也幸好他自己的真氣太過差勁,所以轉瞬間就被那股力量吞噬而取代,否則他不但無法練成噬血魔功,甚至會受到兩股力量的衝擊而死呢!

    「呵呵──終於找到村子了,不然你這樣子可真沒臉見人呢!」

    當御空找到村子時,天色都已快暗下,羅朔笑英只是靜靜看著身上已凝成黑紅色的破爛血衣。

    御空到了村口附近就將羅朔笑英放下,大大咧咧的在路上行走,羅朔笑英可怕的衣著讓一些正要回家的農民不禁害怕,不自覺的避開二人,御空這才想起他的樣子嚇人,趕忙加快步伐到村裡尋找服飾店。

    「別忙著關呀,我要買衣服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正要關門的店家,御空鬼叫著就衝了進去。

    老闆奇怪的看了御空一眼,接著看到他身後的小孩不禁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要來搶劫,驚慌的忙道:「饒命呀大爺,小的做的只是小買賣。」這不是說他太過膽小,只是小村子平時還算寧靜,突然看到一個全身血腥的人當然害怕啦!

    「停──我哪一點看起來像強盜……呃,好吧,這小子看起來是可怕了點,但這麼小的強盜你都怕,也太誇張了吧!」

    御空忙著打斷老闆那已快哭泣的聲音,看著羅朔笑英不禁苦笑,如果再不幫他買衣服,不知道他還要嚇壞多少人呢!

    「請問公子想買什麼樣的衣物或飾品?」老闆見御空雖是背著長劍,不過笑容親和的他看起來確實不太像搶匪,驚魂初定的呼了口氣,不過心中還是很有顧忌的,語氣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我要買幾件他可以穿的衣服還有鞋子。」御空指著羅朔笑英,再看看自己衣服上亦是沾染了一些血漬,又道:「還要一件我可以穿的衣服。」

    老闆一聽便急忙的為他們張羅衣物,速度之快恐怕已經達到他的體能極限,很快的就拿出幾件衣服出來,恭敬的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平時擺放的成衣不多,這位小哥兒的衣服尺寸可能會大了一點,如果要合身的衣物,就必須量身訂做才有辦法。」

    「嗯,沒關係,這些多少錢?」御空大略的把衣服、鞋子和羅朔笑英照量了一下,覺得還可以接受,飛快的將錢付清後就離開去找旅店,他實在不忍心再看老闆擔心受怕的表情。

    店家老闆看到他們出去,便急忙把門關起來,雙手捧著一個金幣,心裡還撲通撲通的跳著,雖然一個金幣對那些衣物來說可能便宜了一點,不過也沒虧錢就是了,如果當時御空沒金幣的話,他可能還會馬上改口說一個銀幣呢!

    旅店裡的服務人員就比那個老闆堅強多了,雖是嚇了一跳卻還能處變不驚的將御空二人帶到房間,離開時御空又請他送來一些飯菜,跑了大半天能不餓嗎?

    「你先洗個澡吧,再這樣的一副模樣真要嚇死了啦!」御空進房後便催促羅朔笑英快去洗澡。

    羅朔笑英默默的進入浴室沖水,清澈的溫水灑在身上,萬般感觸不禁湧上心頭,沒想到從前每日必做的事情竟是如此舒服,頭頂淋下的水當中不禁添加了一份雜質,那就是淚水。

    羅朔笑英過了好一陣子才將一身血腥味洗去,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臉蛋清清秀秀、眼神明亮,就是有點冷冷酷酷的感覺,實在不太適合他現在的年齡,不過比起之前的形象還是好上太多了,尤其配上一頭紅色頭髮更是增添幾分威武感。

    御空看著他,讚賞地一笑道:「等一下會有吃的送來,好好吃一頓就趕快休息,不一定我們很快就得再逃命了呢,呵──」

    雖說逃命,他臉上卻是一點緊張之色也沒有,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

    「哥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羅朔笑英有點怯怯的發問,一直以來都是御空問話他才會開口,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與御空說話。

    御空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笑道:「呵呵──不用怕,哥哥我叫天閃御空,一直都是老么,還真難得讓人叫哥哥呢!以後什麼都不用怕,有哥哥罩著你,哈哈──」他愈說還愈爽,真搞不懂他,當哥哥真的能讓人那麼高興嗎?

    羅朔笑英聞言,卻是不禁悲喜交加的落下淚水,激動的抱住御空哽咽道:「真的嗎?你真的要當我哥哥嗎?嗚──我又有親人了,又有了、又有了……」

    御空面帶微笑的抱著他,明白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一份心靈上的寄託,就如自己當年失去父親後,亦是想到精靈們才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羅朔笑英如今有了自己這一個「親人」,對將來的茫然無措想必會消去不少,一個有主心骨兒的人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

    「扣扣」兩聲,服務人員已將飯菜送來,御空幫笑英把淚水擦乾,想去開門時,笑英還捨不得將手放開,似乎生怕他會消失一般。

    「別擔心,以後沒什麼好怕的了,等一下有好吃的囉!」

    御空輕拍著他的頭,等他放開手後再去開門,服務人員立刻熟練的將飯菜擺上桌。

    笑英看著香氣四溢的飯菜,立時感到飢腸轆轆,這段時間來,他每天只能以山果、泉水充飢,現在這些飯菜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還看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不餓喔!」御空微笑如風、聲音輕柔,令人感到非常舒服。

    「嗯,謝謝哥哥。」

    笑英真的是餓壞了,感激的望了御空一眼便開始努力消滅桌上食物,看得御空大搖其頭,在旁忙著叮嚀他別吃太快噎著了,讓他不禁又是感動的差點流下淚水。

    一桌食物很快就被二人橫掃一空,看著笑英滿嘴油膩的好笑模樣,御空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那些人可以忍心迫害這樣的一個小孩,或許自己真的還太嫩了吧!

    等到餐具全被收走,御空鄭重的對笑英道:「笑英,我查看一下你體內的情況好不好,如果沒辦法消除那一股煞氣的話,以後可能會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喔!」

    笑英似乎已將御空當成真正的親人,有點茫然卻還是點著頭道:「哦──好呀!」看他這種情況,或許御空要把他賣了,他也一樣會說好。

    「嗯,你只要坐好,不要亂動就可以了。」御空讓笑英安穩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他的背部,真氣緩緩的探入身體之內,靈敏的感知力輕易便發覺到他腹部有一團煞氣存在。

    經過一連串小心的試探,御空發覺那團煞氣很怪,只要笑英一運起真氣就會引動它,自行散發出煞氣與真氣結合,而御空的真氣卻怎麼也無法令它產生半點反應,似乎笑英的真氣與它有著密切關連。

    御空思索了一陣子,再次探入他的腹部查看,強大的靈識發覺那團煞氣應該就是被笑英吞入肚內的珠子,於是便試著用真氣牽動那顆珠子,只要笑英不要運動真氣,它也就不會有何異動,聽話的隨著御空牽引而移動,彷彿只是一樣死物。

    這下要將珠子拿出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只是御空還是心有顧忌,不得不向笑英問道:「你的煞氣應該是吞下的那顆珠子發出的,我想將它拿出來,可是拿出來後,我不知道你的功力還會不會存在,所以是不是要繼續留著它,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笑英經過那麼多天的殺戮,早已清楚的知道那一身力量有多重要,看著御空好一會兒,摸了摸肚子道:「哥哥,什麼是煞氣?」

    「嗯,煞氣就是一種兇惡的氣息,如果一直留著的話,可能會被它影響,到時候你或許會變得很兇殘、很喜歡殺人。」

    御空也不是非常瞭解煞氣對人是否會有影響,感覺上應該是那樣沒錯,尤其笑英只是個孩子,現在正是心性不定的階段,更是容易受到外來因素的影響。

    笑英瞪大著眼,臉上現出與他大不相配的狠厲道:「我要殺壞人,我要把那些壞人全都殺光。」

    御空明白他的心情,可是看他這樣子,別說有煞氣在影響他,就算沒有煞氣的存在,他的心性恐怕也會逐漸被仇恨給填滿,遲早要墜入真正的邪魔歪道,更何況還有一股煞氣在推波助瀾。

    御空無奈的一嘆道:「唉──可是你也有可能變得會亂殺人,到時候你會變得有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再也沒有人會幫你的。」

    笑英自然的看向御空,天真的道:「哥哥會幫笑英的,對不對?」

    御空卻是打碎他的念頭,堅決的搖頭道:「不,如果你真的成為是非不分的殺人魔,那我不但不會幫你,我還要親手將我所犯的錯誤消除掉。」

    他說的很含蓄,所以笑英不太明白他最後一句的意思,可是前面那幾句話也已經足夠了。

    笑英愣了一下,突地激動的抱住御空哭道:「不要,哥哥不要丟下笑英,笑英是好孩子,不會亂殺人,笑英不要那顆珠子,不要了,嗚──嗚──哥哥不要丟下笑英……」

    暗裡一嘆,御空抱著他都差點流下淚來,沒想到只是短短幾小時的相處,自己在他心中竟已佔據如此重要的地位,如果自己現在離開他,或許他會立刻崩潰、發狂吧!

    御空不禁疼惜的拍了拍他道:「嗯,笑英是好孩子,就是失去功力也沒什麼關係,哥哥會教你武功的,不哭了唷!」

    「嗯。」笑英用小手擦了擦淚水,堅定的轉過身去,等待御空將他體內的珠子拿出。

    那顆珠子的煞氣只是會被笑英引發出來而已,本身已無什麼力量,御空以真氣將它控制移動,非常輕易的把它提到笑英喉嚨,笑英只覺喉嚨一陣發癢,一聲乾嘔,就吐出一顆紅色圓珠。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1:09

第二章 ∼再之逃亡∼

    御空在笑英吐出珠子後,先是檢查他的身體有無異狀,除了體內少了一顆珠子外,似乎就沒有其他變化。

    御空鬆懈的一笑道:「運起全身的真氣試試,看有沒有覺得難過的地方。」

    趁著笑英調息真氣,御空將他吐出來的珠子拿去清洗一下,珠中煞氣依然存在,可是它本身似乎沒有什麼力量,怎麼也搞不懂它為何能讓人突然擁有戰將級功力。

    過了十幾分鐘,笑英高興的拉著御空道:「哥哥,我的真氣都還在耶,還是跟我吞下珠子後一樣,我只要一運起真氣,它就自己在身體裡繞。」

    「嗯,那就好,這顆珠子煞氣很重,我把它打碎好不好?」御空思考了一下,猜想珠子裡的力量應該是被笑英吸光了,這種滿是煞氣的東西他可不喜歡,毀了最乾脆。

    笑英馬上開心的點頭道:「好呀、好呀,笑英才不要當壞人,我要把它砸碎。」

    他到現在還想著御空的話,對那顆珠子變得有些害怕,把它打碎就再也看不到了。

    御空才舉起掌卻又再放了下來,他想到珠子裡煞氣濃重,如果打碎了可不知道會不會讓它再四處飄盪危害到人,還是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將它毀掉的好。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笑英,御空再一次檢查他的身體,因為那顆珠子真是太讓人好奇了,想想風鈴吸收師父的功力,也只是戰將初級就到了身體極限,笑英卻只是一個小孩,身體難道會比從小習武的風鈴還強不成?

    其實御空所想的並沒有錯,原本珠子裡的能量是極為強大,一開始笑英發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只是珠中所含能量借由他的身體而發,接著它似乎知道笑英身體負荷不了它的能量,所以它就本能的為笑英改造身體,令他的體質變得更加強勁、堅韌。

    誰又會知道這正是噬血魔功最好的傳承方法,每一代修練噬血魔功至大成的高手,在死後都會留下一顆精血珠,那可是修練者一身功力精華凝聚而成,當中所蘊含的能量實難估計。

    只要被不會內功或像笑英這樣內功極差之人吞下,自然的便可練成噬血魔功,真氣直達戰將級,若非笑英只是小孩,功力至少能夠達到戰將頂級,原本已有修練噬血魔功的人吞下,更是可以增強本身功力。

    笑英接受噬血魔功傳承也可以算是他的運氣,畢竟此功法亦是當今天下的絕頂武學,雖然噬血魔功兇名在外,但那是因為前兩代的傳人都是兇殘之輩所造成的。

    事實上,此功的創始者乃是大義大勇之人,因緣際會的創出此功法卻未曾妄殺一人,可說是當年正道的一大奇人,可惜傳到後來竟成了魔功邪術。

    武學本無善惡之分,端看使用者的心性為何。世上雖有會影響心性的武學,噬血魔功卻是絕對不在其中,精血珠中之所以會含帶濃重煞氣,完全是噬血滅魂的兇殘心性造成,若是心性仁義之人凝下精血珠,則會產生清聖之氣。

    檢查了好一會兒也查不出個鳥來,那種神奇的事豈是這樣就能查得出來?御空聳了聳肩懶得再想,反正它已對笑英沒有危害就是了。

    他笑了笑道:「好了,你的身體現在完全沒事了,雖然不知道那種吸收血氣的功法還能不能用,但是若沒必要還是不要用的好,畢竟那種招式會讓人感到害怕,別人也會因此說你修練邪功,平白給人一個迫害你的理由。」

    笑英乖巧的點頭道:「嗯,以後我都不用,哥哥教我更厲害的武功。」

    御空搔了搔頭,自己的武功要教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教呢,不過總會有辦法的,於是點頭笑道:「好,以後一定教你其他武功,現在好好睡一覺吧!」

    「嗯,哥哥晚安。」笑英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練噬血魔功的關係,精神一直很好,如果御空不叫他睡覺的話,還不知道能撐到多晚呢!

    睡至凌晨,御空驀然醒來,感覺出有許多人正在將旅店包圍起來,他有點驚愕的自語道:「那些傢伙也太厲害了吧,為什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呀!」

    小火叫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看我等一下賞他幾顆火球。」

    「妳就只會亂放火,大半夜的要是造成火災,就害慘那些無辜的人了。」御空笑唸了小火兩句,便搖了搖旁邊熟睡的笑英道:「別睡了,我們要再逃命了。」

    笑英沒睡時精神很好,一睡著之後卻是大打迷糊,睡眼惺忪的坐起,喃喃道:「哥哥我好睏。」說著居然還想躺下睡覺。

    御空好笑的將他抱起來,反正都是要抱著他跑,是不是睡著很像也沒太大關係。

    御空趁黑輕輕的鑽出了窗外,外面那些人恐怕沒想到自己遠遠包圍居然還會被發覺,大都在注意領導者下何指示,他出去後,眾人依然各為其事。

    不過那並不代表沒人留意旅店四周,御空才移動了幾丈便聽到有人正急奔過來帶起的風聲,他頓時知道自己行蹤已露,輕巧的腳步立刻轉換成疾風般的狂亂,身形如電的躍上一間屋頂閃逸而去。

    「小賊別想逃!」

    對方眼見御空逸去,幾名高手立刻一聲沈喝追上,四周功力較低之人卻是看不到人,頓時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俱是緊張的轉頭探望,可別讓人摸到身旁宰了自己才好。

    「哼──我小賊,那你們不就強盜了?」御空輕鬆的從埋伏之人頭上掠過,轉首看到四人追來,心裡不禁感到好笑,他們這些高手很像都喜歡把別人叫做小賊呢!

    跑了十分鐘,御空後面就只剩下一人,那是「七性劍宗」的松志蒼,原來只有他們發現到御空的下落,馬上就招集了近百名弟子想要抓人,當中還有三個戰將級高手,以為這樣的實力已然足夠。

    他沒料到御空竟是如此狡猾,人都還沒埋伏好就先被跑了,松志蒼只得和三個高手一起來追人,算起來自己一方還佔上風,跑了數分鐘後他才注意到一點,另三人的輕功根本追他不上呀!

    御空發覺只剩一人後,又跑了幾里便停下身來,他知道追來的人就是松志蒼,看著已醒過來的笑英道:「這傢伙還真不怕死呢,居然敢一個人追來。」

    笑英眼中還是帶著一絲倦意,往後看去,卻見松志蒼已經站定在十數丈外,原來他也不笨,明白御空這邊現在比他多一個戰將級高手,衝上去可討不到好處,尤其以御空的輕功看來,就算一對一恐怕也沒太大的勝算吧!

    御空知道等另外三個追來後自己就得再跑,於是便又轉身急奔,順手拿出那顆珠子,運勁捏碎,瞬間將它化成夜風中的塵埃。

    御空一跑,松志蒼也馬上跟著,跑了一個小時他還是不肯放棄,御空狡黠的一笑道:「追了我們那麼久,也該付出點代價吧!」

    笑英還沒聽懂他是什麼意思,前衝的勢子卻猛然逆轉向後奔去。松志蒼看到他跑了過來,不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跟著轉身就跑,他也分得清利害關係,一個打兩個太吃虧了,只是追殺者反被人追,看起來很是好笑。

    笑英一見此景便明白過來,稚氣的嗓音大叫道:「好耶,打壞人,哥哥要把壞人打得當小狗。」

    輕脆的聲音在夜裡顯得特別響亮,御空覺得好玩,松志蒼聽到卻差點被他氣死,堂堂正道第一宗的高手竟被說成壞人,而且還被比喻成小狗,氣得他顧不得是否打得過二人,轉身迎向御空。

    御空見此卻是不願跟他糾纏,再次轉身逃跑,這個舉動又把松志蒼氣個半死,簡直是被耍著玩嘛!

    笑英奇怪的問道:「哥哥不打他嗎?」

    「嘿──沒辦法呀,現在的我們可不能打死他,七性劍宗裡的超級高手就算我也打不贏,所以只能逗逗他玩,免得把更厲害的人惹出來。」御空對這點也是有些無奈,有個勢力當靠山確實是好處多多。

    「哦──」笑英懂事的點頭,偏著小腦袋想了一下,就把頭探出御空肩膀,朝著松志蒼扮鬼臉還邊唱道:「大笨豬追不到,小笨豬追不著,大豬小豬都是豬,你是大豬加小豬。」

    他的心中曾經只剩下了怨恨與殺意,可是御空的出現已讓他對世間的忿恨消去不少,開始又像個小孩子了。

    聽到他那不知哪兒學來的歌,御空眼前似乎浮起松志蒼氣得發青的臉。他看到旁邊陡峭的山壁,嘴角一揚便使勁一躍跳了上去,這舉動在晚上實在有些危險,只要一個差錯便有可能失足落山。

    笑英看到身體離地愈來愈高,心裡也不禁緊張起來,乾脆把眼睛閉起來省得害怕。

    御空笑道:「不用怕,我們馬上就能把他甩掉囉!」

    笑英很快便知道御空所說是什麼意思,只見他在一堆石塊旁邊停下身來,一手抱著笑英,一手發出凌厲的鬥氣猛然往石塊擊去,砰然聲響中,石塊、泥塊不斷落下,笑英一看也想報仇,跳下去跟著猛發鬥氣往山壁打。

    松志蒼一聽上方異響已知不妙,身形一頓便見無數泥石墜落,嚇得他馬上往旁邊躲去,不過被打落的石塊太多,他一時間根本閃不出去,只得在一處較為平坦之地站定,發出耀眼的皇金鬥氣與無數落石硬抗。

    「砸死你這大壞蛋,哈哈──砸死你……」雖然御空說這樣是砸不死松志蒼的,不過笑英還是開懷的不斷大叫,只要看得到的東西就全往底下猛丟。

    看著下方那一團黃金色的大燈籠,他們真是想砸偏也難呀!

    直到周遭都沒什麼東西好丟了,御空馬上又將笑英抱起,往山上騰升道:「這下看他還敢不敢追。」

    笑英興奮的直點頭,心中或許還希望他再繼續追呢!

    當松志蒼一身土塵,狼狽的解決所有落石,氣憤的往山上衝想把他們都宰掉時,御空二人卻早已跑遠去了,讓他連半點氣息也感覺不到。

    現在他的目標已不止是藏寶圖了,心下發誓定要找到御空一報此辱,雖然他連御空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連樣貌也還看不是很清楚。

    御空爬過山後便開始尋找認識的路,只要知道路的話就比較好跑了,這也是他選擇走這方向的理由,可世界這麼大,臨時想要找自己走過的路還真有些難度。

    等到天色大亮,御空帶著笑英進了座小鎮吃東西,順便問一下路,走到中午路沒找著,卻讓敵人給找上了,這次是「太武宗」的人馬,除了林鴻文外,還多來一個戰皇級高手。

    御空反應超絕,還不等對方完全包圍,便打傷數人衝了出去,最後追上來的依然只有戰皇級的人。接著莫名奇妙的又跑出一堆「天武聯盟」的人,胡亂衝殺一陣,曲金權不及對方高手,忽地又跑得不見,情況簡直亂七八糟。

    御空對這些陰魂不散的人實在感冒,不禁問道:「這些人真是厲害,我們閒不到半天就又被找著了,你以前居然可以逃那麼久,也真是不簡單呢!」

    「可是他們以前都要好多天才找得到我說。」笑英有點疑惑的答道。

    二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笑英都是躲在山林裡逃,當然難找啦,御空這樣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走,別人還找不到的話,乾脆解散他們的勢力算了。

    跑到黃昏之時,御空終於找到曾經走過的地方,再過去就是「碧波草原」了,甩掉後面的跟屁蟲後,他突然有個很好的點子,高高興興的在野外找了個地方休息,順便讓精靈跟老婆報告一下。

    都已離開快兩天了,他當然免不了要聽小風她們傳回一堆要小心、要快回去的話,真是很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味道。

    飽飽的睡了一覺,御空和笑英在碧波草原外圍買一點東西就走入草原,走了不久,他就覺得有被監視的感覺,可是草原一望無際,又怎能藏得了人呢?

    過了好一會兒,御空才發現監視者原來不是人,那是一隻在極高的天空中不斷盤旋的小黑點,若非御空功力夠高的話豈能察覺?

    御空現在真的搞不懂他們想做什麼了,怎麼會派一隻老鷹來盯梢呢?不過他藝高膽大也不在乎,反而開始教導起笑英輕功來。

    雖然他的身法根本沒辦法教人,但要教一般輕功身法,還是沒問題的,誰叫笑英只是依靠本能的邁步在跑,完全沒有發揮出那身功力該有的速度,現在有了御空教導,短短一天,笑英的速度便已快上不少。

    御空跟在笑英旁邊,順帶著叮嚀道:「你的真氣已經很高了,不過其他方面卻是太過差勁,巧妙的招式我也教不了你,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兵器,以後就好好修練基本招式,其他的就先不要學了,我會想辦法弄個秘笈回來教你的。」

    「哥哥,我有學過刀法的基本招式了。」笑英正全力奔跑,說話時速度明顯的降低下來。

    御空笑道:「哦──那你練了多久的基本招式呢?要知道,哥哥在十七歲前練的都是基本功唷!練的時候或許會覺得很枯燥乏味,可是好處卻也是無法言喻的,我只能說當你基本招式修練有成,配合上一身足夠的功力,那就算遇上任何奇招怪式,你也一樣不用怕了。」

    現在無論御空說什麼,笑英就一定馬上記在腦中,他立刻堅定的道:「那我也要好好修練基本功,笑英要變得跟哥哥一樣厲害。」

    御空欣然的點頭,心中希望笑英以後能夠堅持下去,畢竟練基本功太無聊了,當初自己要是能修練武功絕學,應該也不會像白痴一樣練那麼久的基本功吧!

    想想當初若沒把基本功練到爐火純青,御空現在會有如此力量嗎?答案是否定的,就是有了扎實的基本功,他才能將一身功力發揮到極限,身手反應才能如此超凡入聖,他沒有巧妙的招式,卻能識破任何巧妙之招,雖不敢說能夠盡破妙招,要想封擋還是難不倒他的。

    否則他就算有一身強大的真氣又有何用,跑不快、跳不高、出拳不穩、揮劍會偏、反應遲鈍,就算對方出招滿是破綻也是看不透,那樣的人憑什麼稱之為高手,別被人玩死就好囉!

    到了晚上,御空已感覺不到那份監視的目光,心下大奇,那些追兵到底有何打算,難道晚上他們還有另外的監視方法?

    第二天,那隻老鷹又再次出現,御空也懶得管牠,繼續訓練著笑英,讓他一整天都是在奔跑中度過,簡直快把他給累死了,不過他一句話也沒抱怨過,非常堅強的持續跑著,他想要變得更強。

    天色再次暗下來時,御空知道已將走出碧波草原了,於是便抱起快要累斃的笑英趕它一段路。當二人來到山林之內不久,御空突地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瀰漫著。

    「是了,既然那隻老鷹一直跟著,那他們一定已先算好我們要經過的地點,現在可能已是危機四伏囉!我真笨,居然到現在才想到,嗯,現在該怎麼辦呢?」御空將笑英放下休息,示意他別說話,自己靜靜的思考起來。

    空氣沈浸在一陣詭異的寧靜之中,晚風吹襲著樹葉發出颯颯聲響,四周只有斷斷續續的輕微蟲鳴,左方還傳來陣陣殺氣,另一邊卻是毫無動靜。

    御空想了半晌,突然將笑英抱起,身化殘影,飛速往右邊飛躍,他懷中的笑英似也發覺不妙,靜靜趴在他的肩上動也不動。

    就在御空衝出之後,樹林裡瞬息之間就熱鬧了起來,一枝光亮的響箭衝天而起,連聲呼嘯在御空身後不斷響起,不過很快的就被他給甩了開去,只有數名高手未落下,快速的向他這個方向包圍。

    「搞什麼鬼呀,這是哪一個宗門勢力,怎麼能一下子就招集來那麼多高手呀!」御空感覺到有五個戰皇級高手追在後面,這時也不禁心下暗罵了:「什麼狗屁高手嘛,實在不要臉到家了,每一個至少都是五、六十歲的人,居然還來搶小孩的東西。」

    罵歸罵,御空還是沒將他們放在心上,戰皇和超級戰皇的差距太大了,就算他們還有其他高手,自己真要逃走的話,除非他們能封住天上、地下所有退路,否則也一樣沒人留得住呀!

    這就是有沒有突破極限最大的差別,速度就差了五倍之多,更何況以御空的輕功速度,就算十大高手之流的人來了,也不見得追得上他。

    眾人追逐了一陣,御空已是開始發覺到不對勁了,那五人在後面散得很開,自己只要往旁邊跑,那麼這一邊的人就會馬上加速追上,自己再跑回原路,對方的速度便又慢下,似乎是要將自己逼到某個地方。

    御空暫時不去想他們到底想把自己逼到哪兒,因為到現在為止,自己的目的地都還沒偏差,等有差別後再強行突圍吧!

    「笑英怕不怕?他們似乎要把我們逼到某一處地點,那一定是有所埋伏吧!」御空看著前面輕輕笑道。

    笑英被他那分從容不迫所感染,也跟著笑道:「笑英不怕,那些壞人才打不過哥哥呢!」

    御空莞爾笑道:「欸呀呀──我看你的名字得改成『有哥笑英』囉,有哥哥才能笑盡英雄,沒哥哥時就只能當狗熊了。」

    笑英竟還真的點頭道:「有哥哥在我什麼都不怕,哥哥不會丟下笑英的對不對?」說著還抱住御空的脖子,他現在已是完全將御空當成哥哥了,若有人敢說不是,他肯定立刻跟人拼命。

    御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道:「當然,等一下就看哥哥的,你可別傻傻的跟他們拼命唷,他們每一個人都能輕易抓住你的。」

    「嗯,笑英要看哥哥打壞人。」笑英開心的笑著,還真有幾分笑盡英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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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1:39

第三章 ∼聯合圍剿∼

    追逐中已過了兩個多小時,後面那群人是真正不追到御空誓不罷休,距離並沒有被拉下多少。

    御空發覺已快到達自己要去的地方,而他們似也一樣要將自己逼到那裡,難道真是老天也要幫助自己嗎?

    御空很快便發覺,他們埋伏的地點果真和自己的目的地相同,數百人的氣息是無法瞞得住人的,以御空表現出來的實力,對方擺出如此陣仗算是很看得起他囉!

    或許也可以說是那份藏寶圖太過吸引人了,當年邪道第一高手噬血滅魂的勢力之大,比起如今的天武聯盟尚有過之,他的藏寶之地若不令人覬覦才真的奇怪。

    山邊一方,地面裂開一道長數里、寬數十丈的斷崖將山脈分成兩邊,其中一邊的區段滿是嶙峋巨岩,在崖邊直立起一座幾乎垂直,二十丈高的岩山。

    岩山的旁邊佈滿了人群,除了拿著各式各樣兵器的人,另外還有不少的弓箭手以及魔法師,他們已將能夠招集的人手全都埋伏在這裡了,最弱的應該都有三級程度吧!

    御空雖是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崖邊的盛況時也不禁一愕,除了擋路的巨岩山前面,旁邊的空地已經聚滿了人,攔截的陣仗佈得滴水不漏。

    感到後方追兵的速度再增,御空腳步卻是絲毫未減的繼續前衝。笑英看到這種情況,心中竟是反常的沒有半點懼意,只是抱著御空,貼在他的身上,盡量不要造成他身體動作的滯礙。

    那些等待著御空來到之人終於見到人了,個個立刻摩拳擦掌的舉起手中兵器,魔法師快速的唸起咒語,一見到御空便以各種低級魔法射向他的腳部,目的只是要減低他的速度。

    御空哪會被他們所阻擋,一個飛躍,身形驟然閃動,各種魔法互擊的爆裂聲立時在他身後響起,狀似五光十色的煙火,在夜間更顯美麗耀眼,可惜他現在沒空去欣賞了。同時間,數名戰將級之人已各出招式,在他身前佈起一層燦爛的銀色氣壁。

    御空毫不遲疑的再次飛躍而起,眼見對方馬上將鬥氣改為往上轟出,他亦是猛然往下擊出一道鬥氣,轟然一聲巨響,御空借力再次往前飛出。

    兩個起落,他已登上巨岩五丈之高,隨之是眾多箭矢、魔法,慢他一步的從腳下射過,連續的撞擊爆聲過後,平滑的石壁頓時凹陷了一片,坑坑洞洞的破碎不堪。

    御空毫不理會腳下險境,接著一腳踏壁再次升上三丈有餘,再將右手狠狠的在石壁上插出一道缺口,使勁一撐,又將身體甩上二丈。

    眼見他幾個騰身便已登上一半,底下的弓箭手卻是已抓住他上升的速度,當御空再次一手插入石壁,數十枝箭已然同時射至。

    對著來勢洶洶的箭枝,御空不得不停下身子,鬥氣猛然爆發,化成一道旋流,將箭矢全都擊落,然而他的頭頂上同時也落下數顆大石頭,真是一報還一報,之前他們砸人,現在反被人砸了。

    上方既是有人,想要從上面脫身已是妄想,御空立刻決斷的在岩壁上一彈,反身落下。

    旁邊的弓箭手、魔法師見此卻是不再攻擊,原來是五名戰皇級高手都已趕到,他們這些小嘍囉只好安靜的當起配角。

    本來還在奇怪是哪一方能在短短時間內招集眾多高手,現在一看才知他們不只一個勢力,御空看出的勢力便有七性劍宗與太武宗,他們各有兩大高手來到,重大利益竟是能讓這互看不順眼的兩方合作,另外還有一方他認不出來,那則是十二宗門之一的「烈炎門」。

    烈炎門並不像七性與太武一般自命正義,算是介於正邪之間的宗門,不過與各正道的宗門相處還算不錯,很少與十二宗門裡的人發生爭執,但對於勢力較差的門派就顯得極為囂張跋扈,很有欺善怕惡的味道,只是他們的高手確實也是不少,被欺辱的只好自認倒霉了。

    「小賊今日是插翅難飛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一名沒見過的年輕人傲慢而不屑的看向御空,一身強大的力量代表著他的歲數不若外貌般年輕,他正是此次行動的策畫者,七性劍宗的頂級高手「古利若」。

    御空對這些名門正宗的厭惡已是到了極點,個個平時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為了一張藏寶圖就拔劍相向,卻也能為藏寶圖暫釋前嫌,連偷襲、埋伏都用上了,真搞不懂所謂的「正道」是「正視利益為之大道」,還是說「正大光明強搶劫盜」為之「正盜」。

    御空滿面鄙夷的冷然一笑道:「老夫雖是小賊,比起你們這些自命正義的小人還是高貴很多了,至少老夫還不至於搶一個小孩的東西。」御空又開始賣老了,剛好可以混淆對方視聽。

    眾多高手氣得臉色一青,烈炎門的高手埋伏許久早已不耐,現在哪還願意聽他們廢話,一聲大喝道:「廢話少說,不管你是何人,只要交出藏寶圖,烈炎門絕不再與你們為難。」

    說來也是好笑,他們為了二人大動干戈,卻連御空是誰都還不知道,甚至連羅朔笑英都不夠出名,因為他們都是以魔童來稱呼他,不過名字對他們而言確實是沒有意義,大家是來搶圖的又不是來認親戚。

    原來是烈炎門的人,御空想到自己能被三大宗門的高手大肆圍捕,心中倒也有點自得,這種待遇他人可是想也別想呢!他將笑英放下,冷冷的道:「藏寶圖就只有一張,你們誰要?」

    「你別費心機了,七性劍宗此行是要為民除害,非是為了藏寶圖而來。」曾被御空二人砸個狼狽的松志蒼眼放噬人光芒,語氣冷冽,龐大的氣勢猛然壓向御空,昔日道貌岸然的模樣,如今卻是顯得分外猙獰、面目可憎。

    御空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皮紙道:「哈哈──既然你們是要為民除害,那我們今天大概是死定了,這份藏寶圖也別便宜他人吧,哈哈哈──」隨著他仰天狂笑,手中氣勁一震,頓將皮紙化成無數碎片。

    「小賊爾敢!」雖然大家都不認為他會輕易毀去藏寶圖,五大高手見此還是勃然大怒,幾是同時的爆發出照耀天地的金色光芒,氣勢萬鈞的鬥氣全往二人罩下。

    無論那張圖是真是假,他們都不願再讓御空有時間騰出手來,否則將人逼急了,若他真的將圖放在身上,免不了他會真的將藏寶圖毀掉。

    御空怎麼也料不到他們居然會如此激動,拉起笑英立刻往後急退,只是後面還是有許多戰士、魔法師的存在。

    御空見狀也生氣了,馬上將笑英向後推去,急道:「宰了那些混蛋,要死一起死。」

    隨著話語,御空亦是運起等同戰皇級的力量,劍勢如電的攻往松志蒼,他最討厭的人還是七性劍宗了,這種偽君子比起真小人還要卑劣。

    功力相若,人數卻是一比五,這種力量的拼鬥結果不言可喻,他們完全不必考慮要用什麼招式,純粹只是以凌厲的鬥氣往御空身上招呼。

    一陣狂風驟雨的攻勢撼出連聲轟然巨響,在金色的氣勁中揚起了漫天碎石。御空悶哼一聲從當中飛退而出,手中鋼劍就只剩下一個劍柄,腹部和大腿都已被劃開一道傷口,嘴角亦是滲出一絲鮮血。

    「可惡,真是太小看這些混蛋了。」御空努力平撫體內的激盪,五個高手聯合果然不容小覷,一番攻勢已讓他受了點內傷,若他真的只是一般戰皇級,這下就算不死也無力反抗了。

    到這時候,小火是愈來愈不滿了,吼叫著道:「老大你在搞什麼呀!之前跑給人追也就算了,現在怎麼還讓人打成這副模樣,在搞什麼呀!」

    御空不動聲色的在心中道:「廢話,不給他們打,難道還要揍他們不成?要是他們回去哭訴的話,那跑出一堆超級戰皇來追殺我豈不真的慘了?」這也說的太不堪了吧,居然說人家會回去哭訴,又不是孩子打架。

    「怕什麼東西嘛!敢來的話,我就轟死他們,哈哈──」小火囂張的大笑著,似乎是沒把御空的意思聽進去。

    小土沒好氣的道:「笨蛋,妳不懂就別吵啦,人家有厲害的靠山,妳遇上了就只有被揍的份。」

    「妳才被揍勒,我小火怕過誰來著?」

    兩個精靈毫不相讓的對罵起來,御空還要努力的演戲,可不敢分心,只好任由她們在腦中吵鬧。

    那五個高手雖是比不上他,可是功力俱是非凡,他只要一個失神便有可能被他們打成重傷,若是那樣可就慘囉!

    笑英被推開後就立刻照著吩咐,毫不保留的將鬥氣力量發揮至極限,他已然認為再也逃不掉了,可是心中卻是坦然無懼,似乎只要有御空陪著,就算是死也沒什麼好害怕。

    噬血魔功的可怕之處,在自忖必死之人手中施展開來更顯露無遺,笑英根本不去管對方向自己劈下的兵器,雙手銀色鬥氣一揮便將來人半邊身子擊碎,鮮血瞬時化成血氣被他所吸收,御空曾要他沒必要時不可施展,現在已是必要中的必要了。

    三大宗門的弟子哪曾見過如此詭異的招式,轉眼間就有兩人被他擊殺,連死也無法保得全屍,一時間眾人竟是膽怯的俱往後退,唯有二丈外一名戰將級男人身上銀芒閃爍地向他衝去。

    笑英神情冷漠而又狠厲的看向來勢猛烈之人,他馬上聚集起一股鬥氣硬是撼上,對方雖是持劍在手,面臨他單純爆發鬥氣的招式,亦是一掌狂然揮出一道宏大的鬥氣,轟然一聲,雙方不由得被震撼力逼退數步。

    對方安然的退回,平伸寶劍,笑英的功力不見得比對方差,不過一定不如對方的精純、穩固,退了二丈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了,正當他想再去拼命時,卻聽到御空一聲悶哼,轉頭便見他腳步踉蹌的飛退。

    笑英已管不了那人是否還會再次攻來,立刻快步上前將御空扶住,關切道:「哥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御空一手抱起笑英飛退,勢無匹敵的鬥氣狂然爆發。

    以命換命的決然神態,就連戰將級高手都不願觸其鋒芒,倒是那些功力較差的弟子退之不及,擋者必亡。

    五名戰皇級高手大怒而上,古利若的招式更是詭異,劍指御空,發出一道帶著淡淡青芒的金色光華,透明淡薄的金青色霧氣柔柔飄渺卻是迅捷無比,只一瞬間便已湧向御空,將他整個人淹沒。

    在被封印過真氣後,御空現在對一些古怪的力量更是小心,快速將笑英向前送出,靈識立刻全面探入其中,發覺那只是鬥氣的一種形態,看起來雖怪卻似乎沒什麼威力。

    不過他馬上就知道自己錯了,霧氣性質和緩而無衝擊、爆發力,簡直像是風一吹就要消散掉似的,偏偏它所蘊含的力量卻凝重如山、不可撼動,完全像是一座堅固的人形牢獄,將他整個身體困住。

    御空此時只覺自己非常倒霉,為什麼每次遇上那種看起來像霧氣的東西都很詭異,瞬息之間四道氣勁已要臨身,自己卻連移動腳步都有困難。

    就在御空想要強行破去束縛,四道氣勁的臨近反是令霧氣受到干擾,轉瞬間已然崩潰,御空脫困之際已是閃躲不及,只得再次發出鬥氣硬抗四人合擊。

    御空「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霧,身體卻是借勢衝開一條路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被殺到崖邊。

    短短的十丈之距,地面已是留下十幾具屍體,甚至還有一些人是被那五人爆散的氣勁誤傷,不過他們的心神已全都放在御空二人身上,那些功力不足的弟子只能怪自己躲得慢了。

    雙方再一次靜了下來,三大宗門的高手都在離崖邊五丈左右停下身來,對御空遭受兩次五人合擊居然還能撐得下來,不禁感到一絲佩服,尤其他銀芒鬥氣竟能比擬皇金鬥氣更是讓人奇怪。

    御空胸口急遽的起伏著,一副委頓模樣讓笑英扶著,溢血的嘴角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容道:「怎麼……不是要為民除害嗎?為什麼還不過來宰了老夫呀?七性劍宗果然是嘴上大義凜然,內心貪婪齷齪……咳咳──」

    「無恥小賊,竟敢汙衊本宗。」古利若雙眼一瞪,勃然色變,渾身金色氣焰亂顫,語氣大怒地直指御空。

    笑英看到御空受傷沉重,不禁感到害怕,怕他又會失去這唯一的親人,稚嫩而充滿仇恨的臉龐再次滑下兩道淚水,眼睛赤紅的瞪視對方吼道:「你們本來就是卑鄙的大壞蛋,還怕人家說,壞蛋、壞蛋、大壞蛋。」

    「你等邪妄之輩,自該受到制裁。」那些人真是被他氣炸了,後面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弟子大發正義之言。

    就在此時異變又生,最前面的五人首先感到不對勁,轉身一看,眾人的後面上方突然發出火花似的紅芒,在清冷的暗夜之中更是顯得耀眼熾熱。

    「眾人快避開,是九級魔法『流星雨』。」高手們急切大喊。

    可是天上魔法已成,空地上的數百人哪有可能馬上避開?五名高手唯有運起全身功力護住周圍之人,另外一些實力較高之人亦是立刻佈起氣壁、魔法壁,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驚恐不已。

    天上火花朵朵快速的成型,施法之人分明不是要用它來對付高手,火雨分佈的極為鬆散,在夜空之中真是有若無數流星墜落,漫天紅芒劃出漫空淒美的紅痕,照耀出人群慘烈的嘶叫與血腥。

    三大宗門的弟子俱是瘋狂的揮舞起手中兵刃,魔法師飛快的佈起防護壁,可是他們的力量在流星面前卻是顯得無比脆弱,精鋼打造的兵刃與狂暴的火焰相觸,瞬息之間刃斷、人亡,魔法師施法速度過慢更是不堪一擊,死亡人數不斷的增添著。

    這絕對是一場不公平的屠殺,三大宗門的弟子大都無法完全抵擋流星雨的威力,隨著他們淒厲的慘叫聲,高手們所能保護的人卻是有限。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原本的數百人已是死亡過半,實力在一級戰士以下的人非死即傷,而他們卻是連對方的半點人影也沒看到。

    御空看著眼前眾人一一慘死,他的心中沒有半絲的憐憫,像他們這種人跟所謂的邪魔歪道有何差別,所擁有的只是一層華麗的外表,內在的真實完完全全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禽獸。

    偷襲三大宗門的人也不簡單,御空明確的知道有四個人一直躲在數十丈外的樹石之間,當中有兩個戰皇級高手及兩個魔法師,一招得手後,他們立刻就收歛氣息再躲了起來,四名高手根本不是外圍那些弟子所能發覺的。

    趁著流星雨的威力剛停,御空立刻帶著笑英就要往前衝開一條生路,然而對方亦非笨蛋,對二人的注意未有絲毫鬆懈,才剛行動便立刻有五道洪大的鬥氣帶著凌厲氣流迎面轟來。

    由此點便也可以知道藏寶圖的誘惑有多大,眼見那些門下弟子死傷慘重,他們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抓出偷襲者,重點依然放在御空二人身上。

    各自發出鬥氣的五人卻是心下一愣,或許沒料到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吧,急忙將大半的力量收回,生怕將人連帶藏寶圖給打爛了,可是就算如此,往御空衝擊的力量依然不是一個戰皇級之人所能承受的了,更何況那是一個重傷之人。

    笑英眼看御空身受重傷,已無法再擋下對方氣勁,他立刻全身爆起銀芒擋到御空身前,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減緩那股力量。

    御空這才真是嚇壞了,身形一轉將他拉回,硬是抗上五人聯合的力量,這次的衝擊他顯得更為無力,一聲慘叫在天空劃出一條血線,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的飛了出去。

    笑英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受到氣勁四溢的激盪讓他整個人頭昏腦脹,就連自己和御空正往斷崖之外飛去也沒發覺,一大一小兩具身體有若大海波濤中的一顆小石子,無力的往斷崖墜落。

    就算他們已是墜入斷崖,眾人卻是早有萬全之策,一道人影冒起金色光芒隨之躍下斷崖,他們五人之中竟是有人已練成「御氣飛行」,那是七性劍宗的古利若。

    除了七性劍宗一人之外,還有二人亦是馬上施展魔法「飛行術」跟下,另外有四個人在那一瞬已奔離二十丈外,避開三大宗門後,他們立刻有一人也以御氣飛行跳下斷崖,還有兩人則是用飛行術隨之在後。

    這四個人都是天武聯盟的人,三大宗門裡就有兩宗是自命正義之人,當然不可能與他們合作,之前他們招集盟內人手來到附近時還遭到攻擊,一時之間他們亦無法聚集到能與三大宗門對抗的實力,所以他們乾脆就只來四個高手準備搶圖。

    別看他們才來四個,其中一個就是曲金權,另外還有一個魔導師、一個大魔導師,之前那陣流星雨便是他們二人聯手施展,一次便已擊殺上百人了,這還是他們怕施法時被發現而沒將威力完全發揮,由此可見魔法師的大型魔法有多可怕。

    另一個更是厲害,那就是用御氣飛行追下去的那一個,無論名聲、武力都比曲金權高上一些的「魯杰」,雙方能追下斷崖的剛好是三個對三個。

    「糟糕,失算了。」御空看到有人追了下來,不禁暗罵,那些追蹤者本來是沒一個人能飛的,所以他才想到這一個辦法,結果卻忽略了他們會找來能飛的幫手。

    現在御空可真的是頭大了,難道要把他們六人擊殺不成?嗯,殺了他們後再毀掉屍體,就算他們再派人來也不知道他們死了,不一定他們還會以為這個斷崖有何詭密呢!嘿嘿,這樣也是可以,不過首要條件是他們六人一個也不能逃掉。

    正邪雙方的目標都是一樣,他們追下去後絕對避免不了對方。

    七性劍宗的古利若看到對頭,心下不禁一顫,隨之又大怒道:「魯杰,原來是你們這些敗類偷襲我等。」

    魯杰毫無半絲羞愧的笑道:「彼此彼此,老實說,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們所謂的正道比我所認知的還要高呀,至少我們更加坦率,你們……哈哈──」

    「你此言何意?」古利若怒目瞪了過去。

    「哈哈──」魯杰放聲大笑,不再理會於他,速度再增的往御空追去,迴盪在空中的只剩無盡嘲諷,似乎在說:「敗類?你是在說自己吧!」

    古利若氣歸氣,亦是無言的追上,他那方只有兩個魔導師,對上魯杰的勝算太小了點,更何況他們的目的也不是要和對方一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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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1:58

第四章 ∼吹風如刃∼

    自由落體的速度之快簡直可怕,笑英只一下子便被狂風的吹襲給打得受不了,銀芒鬥氣不自覺的散發開來,看向被他緊緊抱著卻又奄奄一息的御空,不禁急得猛搖著御空,生怕他就此不再醒來。

    「唉唉喲──笑英也太沒常識了吧,對一個重傷之人還這麼粗魯,沒死都被搖死囉!」御空心中苦笑,表面上已是痛苦的睜開雙眼,事實上內傷也讓他不太舒服就是了。

    他們墜落的速度讓那六名追兵亦是驚訝不已,全力往下狂降讓他們的身體倍感吃力,從沒往下追人經驗的六人這才知道,原來下墜的高度愈深,速度真的會愈快。

    一開始他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十幾秒過後,眾人已然發覺下降速度比起自己的極速飛行還快,而且速度還在增加當中,再這樣下去,他們的身體都不一定能再承受,雙方不約而同的往御空二人衝去,準備要先將人抓到手再講。

    御空此時也發覺不對,速度如果再繼續增快下去,光是身體與空氣的磨擦就要死人了。

    眼看那些人已經追下來,耳邊狂風呼嘯,他突然想到奔跑時受風面愈大速度就愈慢的道理,接著又想到了一樣東西──「雨傘」,他立刻對笑英道:「把鬥氣由腳下散開,愈大愈好。」

    笑英現在只覺得身體愈來愈難受,就算用鬥氣護身依然是被風勢刮得皮膚陣陣生痛,不過他聽到御空的話後還是馬上照辦,雖然以他的控制力要穩定控制鬥氣根本不可能,不過御空的鬥氣亦是銀色,以他的實力偷偷跟著釋放出一股鬥氣,別人根本無從察覺。

    速度逐漸緩和下來,笑英的壓力亦是慢慢消失,對御空的這個方法實在佩服極了,他也沒發覺是御空偷偷插上一手,否則別說他根本無法將鬥氣穩定的散發,光是要在那般高速下凝聚出一層密集氣壁,憑他的功力就辦不到。

    看到二人下降的速度慢了下來,上面的六人不禁也跟著鬆了口氣,完全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方法可以減緩墜落速度。

    史上第一個降落傘就這樣產生了,看起來御空或許還有著發明家的潛質,雖然這個降落傘是在腳下產生。

    雖然想了個怪方法,不過鬥氣畢竟不是真的降落傘,御空亦無意將速度減得更慢,他們墜落的速度還是非常的快,十秒至少也要掉個一百五十丈,摔死人一樣是小事一樁,差別只在於不會被烈風刮死而已。

    「笑英,把藏寶圖拿出來。」笑英依然不知道御空這話的意思,動作卻是極快,馬上就將那張畫一堆山的圖給拿在手上,他還記得御空說過要把兩張圖分開,必要時就拿出第一張。

    雙方帶頭之人才剛全身爆發燦爛金光想要抓人,卻見笑英莫名奇妙的拿出一張紙,不過他們俱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看到那張略顯暗黃色卻有一絲金屬光澤的皮紙,便知道非是一般。

    那種紙稱為「銅漿紙」,要製作它不但材料昂貴更是費時費工,可是耗費的工時當然也有其代價,柔軟堅韌而又水火不侵的特性,用來繪製珍貴地圖或秘笈是最好不過的選擇,甚至有些人還用它製成軟甲,一般刀劍難以損它分毫,只不過價錢貴得要命,就算是一件薄背心也要上千枚金幣才買得到。

    「嘿,過來呀,你……們靠近,我就將……它毀了,或許又是……假的。」御空看到他們停在幾丈外跟著下降卻不再前進,虛弱而又顯得有些得意的說著。

    他的聲音很小,魯杰、古利若卻是聽得清楚,他們都認為那張紙八成是藏寶圖沒錯,雖說銅漿紙極為堅韌,可是那並不代表它能承受得住高手摧殘,就算那名高手很像快死了也是一樣,一時間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魯杰盯著笑英手中之圖,聲音灌注著真氣道:「閣下難道認為墜落地面時還能活命?不如將圖交出來,本座可以大發慈悲救你們一命。」

    他這一番言語可讓另一方急了,馬上又準備動手搶奪。

    御空極為虛弱的道:「我的內腑受……創極重,沒……救了,把他們……殺了,圖給你。」

    「不……不會的,不會、不會……」隨著御空的話語,笑英悲痛的哭嚎聲立時響了起來,底下鬥氣傘隨之產生錯亂的波動,二人的身形再次加速的往下墜落。

    御空雖是想要挑起他們雙方的爭鬥,不過他們也不是那種衝動的人,至少現在還不是用武力解決事件的時候,反正等二人落地也是死定了,他們怕的是二人在落地前將地圖給毀了。

    「可惡,這些混蛋怎麼不打起來呀!」御空看到他們也跟著加速追下來,不禁暗罵,真是把別人都當成笨蛋了。

    看到周圍的空間一片黑暗,只剩下這幾人身上的鬥氣光芒如流星般墜下,御空又開始思索要如何將他們一舉擊殺,都已經降下這麼深了,就算他們想逃也沒那種速度逃出去吧!

    「呵呵──你們死定了,咦,不對勁,都已降下那麼久了,怎麼還沒到底……奇怪的不安感……」

    正想解決六人的御空突然感到不對,降到現在至少也已經有一千多丈了吧,怎麼還沒感到地面的存在?而且心中不期然的出現一股不安,這份危險的警示甚至比入山前還要濃厚許多。

    御空最是相信直覺,立刻將體內的真氣運至極限好隨時應變,雙手繞到笑英背後以防不測。

    笑英一發覺墜落速度太快便急忙定心控制鬥氣,雖將速度再次放緩下來,可是比起之前還是更快了幾分,才吸口氣便又落下數百丈深。

    有若六顆流星急墜的追兵此時還沒發覺到斷崖異常深邃,他們亦沒有御空那份敏銳的警覺,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快速的往死亡深淵落下。

    「是風。」靈識盡放的御空終於知道有何危險,心下一聲驚呼,雙手立刻醞釀起強大的真氣蓄勢待發。

    「啊──」

    御空才剛準備好,就感覺到從面前颳來一道凌厲非常的勁風,異常凝結的風力就像是大自然發出的「風刃」一般,威力幾乎比得上小風全力發出的風刃,御空雖是擋下大部份的力量,餘下風勢依然強勁的撞在笑英背上,猛烈的衝擊嚇得他尖聲驚叫。

    「笑英……啊──」御空可也很有演戲天份,轉了半圈將笑英保護住,慌忙叫著他的名字,隨之又是一道風刀衝擊在御空背上,他馬上叫出一聲臨死前的嘶吼,瞬間亦制住笑英,讓他的鬥氣不再外放。

    急追不捨的六人在聽到笑英驚叫聲就立刻想要停下,那完全是一種自然的反應能力,在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時,最好的處理方法便是靜觀其變,能夠修練到他們這般境界的人大都不會太過毛躁了。

    不過他們的下墜速度太快,就算想停也沒那份能耐立刻停下。在御空的聲音過後又是一聲慘叫傳出,竟是古利若那方的一個魔導師雙腳齊膝斷去,鮮血正往崖底狂噴。

    魯杰那邊好了一點,大魔導師緊急的佈起一面護壁,雖然「砰」的一聲馬上就被擊碎,魯杰卻是已經反應過來,皇金鬥氣立刻運至極限散開將他們護住,此時一道勁風亦是撞擊在鬥氣之上,一陣強烈的波動讓他不禁感到氣血翻騰,那種力量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受得住風刀的連續衝擊。

    那名魔導師眼看大魔導師挨了一下就橫向飛出,立刻全力跟上將他緊緊抓住,看他神情委靡的模樣,想必剛才那一下還是讓他被震波所傷了,這還好是他,要是那一下是往魔導師身上衝,情況不會比古利若那邊好上多少。

    古利若抱住已經昏迷過去的魔導師急往上飛,升上一定的高度才停了下來,看到魯杰三人亦是停在旁邊,他們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駭之意。

    底下的風刀實在太過可怕了,若非他們聽到叫聲正要停下身體,像剛才那樣直接往下衝的話,就算他們是戰皇級高手也一樣反應不過來,更別說是幾個魔法師了。

    現在他們停在上面除了心駭,詭異的風嘯聲亦讓他們眉頭微皺,那種聲音聽了真是非常難受,尖尖細細的聲音直往耳裡鑽,有些飄渺卻又直傳入心的感覺讓人不禁發毛,尤其剛從底下逃出來,再聽其聲更是令人心生畏懼。

    兩個戰皇級高手還不肯輕易放棄,魯杰憑著強大鬥氣硬是再次往下親探,古利若一見,馬上就將昏迷的魔導師交給另一人,快速的跟著往下飛去。

    「砰──嘶轟──」上方之人只見底下金芒閃爍,勁風爆散的呼嘯聲不斷,一分鐘不到,便見到兩條狼狽的身影衝了上來,雖然沒受到什麼傷,身上衣物卻已被暴風劃破數處,這種地方根本不是憑他們的功力所能進入的。

    這次眾人真的是虧大了,各大勢力短時間內招集了數百名人手,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得到。

    他們不認為還有下去尋找的必要,底下風刀的威力就連自己也承受不住,御空二人絕對已被撕成碎片了,銅漿紙雖是不凡,掉下去也不可能還有倖免之理。

    算起來天武聯盟還比較賺,至少在上面時還宰了上百個人,尤其烈炎門還有一個魔導師變成殘廢,現在看起來雙方實力的差距更大了,魯杰不懷好意的看向古利若,向同伴一打眼色便一招轟了過去。

    古利若對他們的作風瞭解甚深,自忖實力不足的他立刻回了一招將其震退,強大的鬥氣不斷的往前狂轟,讓另一個魔導師能帶人逃上去。

    雖然兩個魔導師並不是七性劍宗的人,可是他若無法將人帶回去,不被誤會成殺人滅口獨佔藏寶圖才怪,他這次殿後實在也是萬不得已的呀!

    說回御空急墜崖下,全身真氣轉化無形,將二人罩住,只見除了愈來愈兇猛的風刀,周遭更是吹起了狂暴風勢。御空一手抱著笑英,一手忙著應付風刀,只要靈識一感應到風刀,他便立刻將風刀偏卸開去。

    這是為了怕風刀爆裂之聲太大讓上面的人聽到,否則如此做法比起硬抗風刀還要累人,御空才不會傻到用閃的呢!

    看著上方金色光芒一下子就變得如螢火蟲般的渺小,笑英根本就搞不清楚怎麼回事,雖然四周一片漆黑讓他看不到御空,不過已經受過大風大浪的他並未因而失措,他只要還碰得到御空就沒關係了。

    御空胸口發出淡淡的銀芒,讓笑英不至於什麼東西都看不到,這也就只有他這種將真氣操控由心的高手才辦得到,其他人別說要在胸口發出鬥氣,要他們用鬥氣來照明都是一種吃力的舉動。

    「別大聲說話,也不要發出鬥氣,知道嗎?」御空噓聲笑著,不過看他呼吸略重的喘息,額頭亦是微微的流出汗水,可見這樣一連串事件下來他也不輕鬆呀!

    「嗯。」

    聽到他輕應一聲,御空這才不再抑制他的力量。

    笑英滿臉悲慟、恐懼的看著御空,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下,聲音輕顫,含帶無盡的期望與奢求道:「哥……哥不會死的,對不對?不……不會死的。」

    「當然囉!」御空已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精神好了許多的笑著揉了一下他頭髮,接著道:「之前那一切我都是裝出來騙他們的啦,以後我們就等於死人囉,小心一點就不用再怕被人追殺了。」

    「真的嗎?」笑英有點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神情之中除了歡喜還是歡喜,立刻仔細的盯著御空看,生怕他只是安慰自己的。

    御空擺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笑道:「嗯,你以為我說自己的功力排名天武百名之內是假的呀?他們人數雖多,我也還沒將他們放在眼裡呢!」

    笑英眼中又射出了一股恨意,抬頭看著天上道:「那哥哥為什麼不殺了他們?他們都是大壞蛋。」

    幾句話的時間,二人已又下降了數百丈,終於落到了久違的地面,四周雖是漆黑一片,御空功運雙眼,依然能大概看出崖底的景物,除了狂風、石頭外,便是風中藏刃的凌厲風刀。

    御空覺得這樣一直硬抗風刀不是辦法,立將笑英帶到石壁旁邊示意他站好,否則光是狂暴的風勢就能將他吹走了。

    「嗯,剛才你說什麼……對了,打壞蛋嘛,呵呵──傻小子,我之前不是說過打不贏他們的靠山嗎?所以我們可不能和他們面對面的硬碰,那太危險了。」

    御空笑著跟笑英講,另外則是一手應付風刀,一手蓄滿了真氣往石壁擊去,強大的力量立刻將石壁震成片片石塊,岩石碎裂的聲音在狂風呼嘯中幾不可聞,當然更不用怕會被上面的人聽到。

    御空抽空轉頭,看笑英臉上有點茫茫然的模樣,他再解釋道:「你有看到他們會發出黃金色的光芒吧,那就是他們力量的證明,如果顏色更淡卻更亮的話,就代表力量非常強,他們的靠山就是那樣的人,你看到有那種人就得有多遠跑多遠才行,知不知道?」

    笑英點著頭,眼神黯然的道:「我知道了,那我是不是不能打他們報仇了?」

    御空嘿嘿笑道:「我只說不能硬碰呀!你要把武功練得更高,以後看到他們的人就把自己的臉遮住偷偷打,遇上厲害的人你就當成沒看見,只要讓人連你是誰,甚至用什麼武功都不知道,那他們就算再厲害也沒用呀!要知道世上最笨的就是自不量力的人,做任何事時都要先想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那份能力去做,如果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時就盡量別去做,懂嗎?我以前就是自以為很厲害的亂搞,結果好幾次都差點死掉了,你可別那麼笨唷!」

    笑英興奮的直點頭,已經在想著要把武功練高去報復他們了,雖然小小的腦袋裡並沒什麼好手段,不過他卻有一個好方法,就是向御空努力學習,心中只想以後一定要搞得那些人雞飛狗跳。

    御空就這樣又教出一個小流氓來,接著他臉色一凝,正經的道:「不過,那種手段只能對付壞人,知道嗎?哥哥的師父是天下第一盜雷飛勝,戒律只有一條──『絕不得偷取善心人之物』,想想看,連盜賊都『盜亦有道』,做人絕不能忘記什麼叫『問心無愧』,知道嗎?唉──可是有些人呀,他們非常自以為是,明明是做錯事了還認為自己是對的,你以後可別變成那種人喔,不然哥哥就揍扁你。」

    笑英吐著舌頭卻還是有些不解,問道:「什麼是壞人,什麼又是好人?聽說七性劍宗是好人,可是他們都來搶我的東西。」

    御空笑道:「呵呵──不要太相信別人所說的好壞,凡事要懂得自己去判斷,那種偽君子比起真正的壞蛋還討人厭,他們就是屬於自以為是那一種的,你只要記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就行了。你喜歡走在路上突然被欺負嗎?一定不願意吧,那有人在路上隨便欺負人的就是壞蛋,看到了就揍他一頓,不過對方若不是殘暴的大壞蛋就別亂殺人喔!」

    笑英靜靜的思考了一陣,接著神情堅定的看著御空道:「嗯,我明白了,笑英一定會做到真正問心無愧的。」或許他還不能完全瞭解那些話的意義,但是御空的行事準則卻已埋進他腦中了。

    御空沒過多久便已挖出一個約有丈深的山洞,和笑英進到裡面後,他讓小土在洞口佈起一層厚厚的土牆,因為是順風佈牆,風刀不太會撞到牆上,所以沒有多大的問題。小火亦是發出了一顆火球掛在壁上,總算能讓笑英清楚的看到東西了。

    御空隨手清出一片較為平整的地面坐下道:「我剛才受了一點傷,要先調息一下。呵──只是小傷而已,不用擔心啦!」看到笑英擔憂的面孔,御空笑著又補上兩句才讓他略為鬆了口氣。

    對方五個戰皇級高手可不是說說而已,御空的功力雖高卻也還無法跟他們聯合的力量相比,若是不靠身法、速度跟他們硬拼,那他的勝算恐怕不會超過五成。

    更何況他在硬撼五人合攻之時還得收歛真氣,想不受傷至少也得有武斷憂那樣的實力,可惜他並沒有,雖然傷勢比他表現出來的輕微許多,吐血卻也不全是裝出來的。

    笑英坐在滿是碎石的地上看著御空,臉上還是顯得有些憂愁,呆呆的等了約一個多小時他才露出笑容,原來是御空終於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呼──應付五個戰皇級果然不輕鬆,要是多打幾下,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御空心下抱怨,看向笑英道:「沒事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免得他們還在上面,被看到的話可就功虧一簣了。」

    「好──」

    笑英聽話的靠在御空身邊靜靜入睡,御空自己則是再次調息起來。

    當御空二人出了山洞,只見天上現出一條長長的光芒,他們明白天色已經亮了,只是這個斷崖太深,底下依然是一片漆黑,笑英還是完全看不出周遭的環境。

    為防上面還有人不肯死心,御空二人順著風緊靠著崖壁行走,風刀一般都是離崖壁幾尺射過,雖然無法完全避開,數量還是少了許多。他們準備要先到了斷崖盡頭再上去,隔那麼遠總不會衰到再遇上他們吧!

    二人快速的走了幾里,笑英的心跳卻是突然加速,身體也有點變熱的感覺。御空牽著他的手立刻就發覺不對,忙問道:「笑英怎麼了?你的身體好像怪怪的。」

    笑英疑惑的看向前面,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手抓著頭道:「不知道,我的心跳好快,還有頭好像變大了,看向前面就會看到一點點奇怪的紅光。」

    到底是怎麼回事?御空仔細的看向前頭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不禁心有疑慮的將他抱了起來,這詭異的斷崖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怪東西,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只是為何自己完全沒感到異樣呢?

    愈往前走,笑英的心跳就變得愈快,身體亦是愈來愈熱,大約一里過後,二人已走到了盡頭。

    二人眼前是一個由土石形成的大斜坡,風刀撞擊著崖壁,不斷傳出「砰──轟──嗤──」的聲響,可能是時間過久,風刀已將石壁破壞至最堅硬的石心,擁有強大破壞力的風刀竟只能令石壁落下一點點小碎石。

    御空到現在還是什麼怪東西也沒發覺,不禁心想:「是不是裡面有什麼東西被泥土蓋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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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2:17

第五章 ∼神兵噬血∼

    笑英只覺頭裡好像有東西在嗡嗡叫,雙手抓著頭往上看去,困惑地道:「哥哥,我看上面時就會看到紅紅的光芒,好像有東西在叫我耶,好奇怪、好奇怪的感覺。」

    御空抱起笑英,往上慢慢的騰飛而起,道:「我們去檢查看看吧,你應該不會莫名奇妙的有那種感覺才對。」

    「嗯。」笑英抬頭看著,有愈來愈靠近的感覺,自己的真氣不受控制的運轉,似乎是在迎接久未相見的兄弟一般。

    飛上近百丈後,他們終於看到岩壁上的一點突兀,那是一個紅色的突起,看起來有點像是握把的尾端,笑英的心跳亦於此時到了極限,簡直就像要跳出胸口一般。

    御空停在那樣東西前,使勁將它拔出,那東西也不知道插在石上多久了,有如已和石頭合成一體,居然用上三成的功力才將它拔出來──一把刀身和刀柄皆是血紅色的一米多的長刀。御空拿著它,只覺刀身之內似乎有點奇異的能量波動,但那股能量並不強大,實在看不出它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御空看看紅刀又看看笑英,這才發覺一點奇怪的事,刀中的能量波動竟和笑英真氣運轉時的波動極為相似,他略一思忖便馬上飛回崖底,躲到角落避開亂飛亂撞的風刀將笑英放下。

    「笑英,等一下你拿這把刀試試,如果有感覺任何不對勁就立刻說,知道嗎?」御空謹慎的叮嚀著笑英,雖說他認為不會有壞處,但還是小心為妙。

    這種情況讓他想起與神兵認主極為相似,當初「大地之斧」內也有一點奇異的能量,直到它認傲畾威為主才激發了那股能量,從它的情況看起來,有可能它已選上了笑英,或者是笑英體內的真氣,不然雙方的波動性質為何如此相似,這情形傲畾威也沒發生過呀!

    笑英看著刀就像是看到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有一種想緊緊抓住它的感覺,聞言立刻點頭,小手同時往刀柄握下。

    御空小心翼翼的盯著笑英和刀,只見他們雙方互一接觸,刀身立刻泛起一陣柔和的紅光將笑英罩住。

    笑英臉上露出極為舒服的笑容,好像又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般,全身真氣與紅刀相互交流著,紅刀的體積、長度瞬間轉變,竟是變得與笑英的身體大小極為匹配,再也不顯得它太過厚實、巨大。

    它驀然的轉變給人一種活過來的感覺,刀中能量強大而活潑的運動著,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可憐的一小點,刀中能量散發出一股肅殺、狠厲之氣,隱有斬盡天下人的氣勢。

    御空見狀不禁眉頭一皺,殺戮之氣如此濃重的刀絕對不適合一般人,尤其是笑英這樣的小孩。

    隨著笑英的氣息與其相互交流,它的肅殺之氣竟是逐漸的消散,轉而變得有點冷冷酷酷卻又帶著一絲溫和,似乎是正在適應新的主人。

    沒過多久,刀中戾氣盡消,氣息反是變得與笑英本身相輔相成,給人一種毫無瑕疵、人刀一體的感覺,竟是跟御空的「日靈神劍」、「白銀聖衣」一樣,會隨著主人情緒而改變散發的氣息。

    這時不得不說笑英跟噬血滅魂這一脈極有緣份,不但練成了噬血魔功,現在又得到了與功法同為一體的神刀。此刀乃是噬血魔功創始者以「萬生土」及無上功法鑄造而成,是當世極少數能夠隨心改變大小的神兵,並且只有修練噬血魔功之人才能成為它的主人,對其他人來講,它除了較為鋒利外就無其他特別之處了。

    笑英似乎沒有異樣,刀中散發的氣息亦不再兇狠、鋒芒畢露,御空這才略為鬆了口氣,心知這把刀絕對是屬於神兵級數,而且神刀認主後,氣息立刻自然的隨之改變,可見它並非本身就是兇戾之刀,只要以後多加注意,應該不會出亂子才是。

    見笑英身上的紅色光芒漸消,御空忙問道:「你覺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感覺到怪異的地方呢?」

    「我感覺全身都好舒服唷!」笑英等到紅色光芒完全歛回刀身才回過神來,開心的舉著刀回答,隨之看到它的樣子,不禁又是疑惑的道:「奇怪,這把刀為什麼會變小了呀!」

    御空笑道:「因為它是神兵呀,神兵都會有些奇怪的異能喔,你可以試著讓它改變一下,看看它能變成什麼樣子。」

    笑英一聽就立刻要它改變,只見它倏然變成比手掌還小的刀子,接著又變成匕首,後來還變得比笑英的身體還長,樂得他一臉驚奇的摸著刀身嘻嘻直笑。

    御空看他玩得不亦樂乎,不禁輕輕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笑道:「別玩了,神兵哪是用來這樣玩的?嗯,你試著在心裡叫它回復看看。」

    笑英吐著舌頭馬上照辦,神刀頓時又變回最適合他使用的大小。

    御空看得奇怪,也將日靈神劍喚出,想讓它改變大小,卻是不見有半點變化,只好再將它變回手環,心想:「看來每件神兵的變化都是不一樣的。」

    笑英見到御空突然變出一把劍卻嚇了一跳,只覺得日靈神劍散發著一股柔和溫暖的氣息,和御空是那般的相配,渾如他身體的延伸,給人超凡脫塵、為之崇敬的感覺,一時之間竟是呆在那邊,直到御空收回神劍,他雙眼還是愣愣的盯著。

    御空看他那副呆樣,又是一笑道:「那是哥哥的神兵,叫做日靈神劍,是不是很漂亮呀!」

    笑英猛點著頭,崇拜的道:「好漂亮,而且它給我的感覺好溫暖喔,就跟哥哥給我的感覺一樣……哥哥,我這把刀沒有名字,你幫它取一個名字嘛!」

    御空側首想了一下道:「既然別人說你的武功叫噬血魔功,這把刀給我的感覺似乎和噬血魔功有些關連,乾脆就叫『噬血刀』吧!」

    他取這一名字竟是和二百年前一樣,當年噬血滅魂被那一代的天靈雙聖追殺,在崖上之時將噬血刀掉落斷崖,沒想到經過二百年後,它又以同一名字回到世上,只不過物是人已非了。

    笑英對這名字卻是不怎麼喜歡,嘟著嘴道:「這個名字好像壞蛋似的。」

    御空拍著他的頭笑道:「傻瓜,名字怎麼能代表好壞呢?反正你練噬血魔功加上噬血刀剛好成一對嘛,至於好壞是要看一個人的為人處事來判斷的,你可別學那些混蛋就只會光以表面來決定好壞,知不知道?」

    笑英看著他,重重的點頭道:「笑英知道,笑英一定會當真正的好人去打假的好人。」

    御空看他時時想去報復那些偽君子也沒辦法,只得鄭重的提醒他道:「那些偽君子是該打,不過你要記得你現在的功力太差,沒練好武功前絕不能去報仇。另外,平時你就把噬血刀變到最小藏好,噬血魔功也只能自己修練,除非是有生命危險,否則絕對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出來,嗯,一切就等你修練到像哥哥一樣可以飛到天上再說吧!」

    笑英將噬血刀變成手指般長短收好,有點頹喪的看著天上道:「那是不是還要很久?」

    御空嚴肅的道:「除非另有奇遇,否則是一定需要一段時間的,不過那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呀,難道你想再次被人追殺嗎?記得,只有練成高深的武功,才能保護自己與自己重視的人。」

    笑英無言的點頭,御空欣慰的將他抱起,往上飛騰道:「我們走吧!你還小,以後的日子卻還很長,你會明白世上還有很多值得你去追求的。」

    斷崖之深的確嚇人,至少升起二千丈之高才到達崖頂,御空用靈識將附近檢查了一遍,一覺無人便立刻迅速的衝天而上,速度快如閃電,直通雲霄。

    笑英哪曾飛到天上過,尤其斷崖口本就是在山峰之上,幾乎只是轉眼間,二人已立於雲頂,他嚇都嚇壞了,死死抱著御空動也不敢動一下,緊閉著雙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御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別怕,有哥哥在,難道還怕掉下去不成?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鳥兒呀,還有白雲就在腳下,好不好玩?」

    笑英畢竟是小孩心性,況且有御空在身旁更令他膽子大了不少,沒多久便回復過來,饒有興致的看著腳下白雲。

    「留心囉,我們走了。」輕輕一聲,御空身流體動向北方疾飛而去,御氣排雲,行如閃電,雖然只是極為輕鬆的飛行,速度卻已遠比之前逗追兵玩時快上許多,只是身處天空讓人無法準確判斷速度多快。

    「好快唷!」

    過沒多久就看到了碧波草原,二人不斷在雲中穿梭。

    笑英很好奇速度到底有多快,不禁問道:「哥哥,現在速度這麼快,風會不會很大呀!」

    「呵呵──你想試試嗎?」御空看他好奇地點頭,便又接著道:「好吧,那你先把眼睛閉上,還有用手把嘴巴、鼻子擋住。」

    笑英有點疑惑的照著話做,御空看他準備好了才將護身真氣收回,頓時只見笑英的頭髮瘋狂亂舞,肌膚受狂風襲的顫抖,有若刀割,由此可知他們的速度之快。

    御空不到兩秒就又重新佈起氣壁道:「怎麼樣,好不好玩呀!」

    笑英有些害怕的偷偷睜開眼,等到完全確定沒有風了,他才餘悸猶存的道:「好可怕喔,笑英差點就被風吹死掉了。」

    御空聽到他天真的話語不禁大笑,說成這樣也太誇張了吧!

    笑英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哥哥,我們要去哪裡呀?」

    御空笑道:「呵呵──我們去找你的嫂嫂唷,當時我要救你,所以讓她們先自己離開,正在往『炎城』的方向等著我們呢!」

    笑英微微一愣,好半晌才有點怕怕的道:「嫂嫂會不會討厭笑英?」

    「哈哈──怎麼會呢?你的嫂嫂可是很漂亮很溫柔的喔!」御空開懷大笑的說著。

    笑英這才略微放心一點,不過他的臉上還是掛著一絲擔憂,生怕會被討厭,實在有點醜媳婦見公婆的姿態。

    小火於此時突地跟御空說道:「老大,心羽她們前天下午遇上一個叫做『任絮菁』的人,應該是超越極限的大魔導師,現在她們正待在一起,你回去時要留意一下笑英的身份問題唷!」

    御空心下一愣,忙道:「什麼,那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小火不在乎的道:「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有小風她們和小白陪著,不會有危險啦!而且這也是心羽要求的嘛,她怕你會因此分心,所以吩咐我等到你要回去時才說,呵呵──」

    御空感覺到她還有些話沒說清楚,又問道:「妳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說?」

    小火誇張的叫道:「哇哇哇──老大真是太厲害囉,不過我就是不告訴你,你回去就知道了,哈哈──」

    御空氣得想揍她一頓卻又拿她沒辦法,只得速度再增,急飛而行,心情可不再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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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2:42

第六章 ∼冰雲拜師∼

    心羽三女雖是可以知道御空沒事,緊張、擔心還是免不了的,往炎城的路途愈走愈是心煩,分別兩天後她們簡直就要瘋了,冰雲更是氣自己魔力太差,沒辦法製作「通訊水晶」。

    雖然有精靈可以為她們傳話,可是除了消息外就什麼也沒有了,這比起看得到人影、聽得到聲音實在相差太多,反是讓人愈聽消息就愈覺難受,生怕御空已經受傷卻瞞著她們。

    在第三天的中午,她們三人在一個城鎮裡的餐館吃著飯菜,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正仔細的打量著她們,三女卻是毫無所覺的隨意談天,就連警覺心最強的小白亦是沒有任何感應。

    等到她們離開之時,那雙眼睛的主人依然跟隨在她們身後,在她們離開城鎮後,人跡不再密集,小白終於發覺到有一個人一直跟在身後,敏銳的神經讓牠有些不安,似乎那人的實力極為高超。

    看著懷中的小白有些異樣,心羽抓抓牠的耳朵道:「小白怎麼了?」

    小白跳下地面朝後方看去,三女亦是不約而同的轉身,雖然後面的人不只一個,她們的目光卻立刻被近百米外一個淡藍身影吸引,雖然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她們卻是奇異的感覺到那人淡淡一笑,快速的向自己接近。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子,柔和美艷的容貌帶著三分颯爽英姿,雙眼深邃有如星辰般閃耀奪目,蘊含著不符合外表的睿智,三女只在一個人身上看過這種異樣,那就是武斷憂,就連孟甸竹都沒有這種震撼人心的眼神。

    第一眼的感覺,三女便已知道她不簡單,再看她的打扮,青色長髮上戴著一個紅色髮箍,身著淡藍色衫褲及一件輕盈的外袍,細緻非凡,手上是根只有一尺來長的奇怪魔法杖,上面鑲嵌著一顆紅色的晶石,極為耀眼。

    小白全身毛髮聳立,有點如臨大敵的感覺,雖然從她身上感覺不到敵意,牠依然全心戒備著,絕對不會大意而給對方可乘之機。

    憑三女的眼力,別說想看出她的修為,就連她身上的衣物、飾品都未曾見聞,只是直覺的認為並非平凡之物,卻不知她那一身豈止非凡,從頭到腳全是魔法師夢寐以求的寶貝,說她是一身的次神兵也不誇張,絕非尋常人所能擁有的。

    不過她們還是明白一點,能讓小白嚴陣以待的人絕不簡單,至少在牠看到戰皇級的高手、魔獸時也只是露出有趣的神色而已,因此三女俱是一臉警戒的看著對方。

    小白氣機的散發讓對方有些訝異的看了牠一眼,再看三女的表情,不禁讓她有點很受傷的感覺,心裡不平衡的想:「難道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怎麼人和聖獸都這樣看我嘛!嗯,奇怪,聖獸看起來很小卻是極為強大,這三個小女娃兒絕不可能有這實力收服牠的,呵呵──真是有趣。」

    三女仔細的觀察著對方,來人亦是飽含深意的打量著她們,尤其是冰雲讓她的眼睛停了最久,眼神銳利有如在審視藝術品一般,有欣賞、有興奮,還有一絲遲疑。

    最終還是心羽首先忍不住,直視對方道:「請問這位姐姐有何指教?」雖然她知道對方年齡極可能比表面上大很多,不過女人最瞭解女人了,把女人的年齡叫低了絕對不會令人難堪。

    果然,對方顯得很高興的接受這個稱呼,眼中神光瞬間盡歛,美目乍然轉為平凡,再無半分特殊光芒,這種變化卻令得三女更是心驚,不禁暗道一聲「厲害」,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如此將氣機收放由心。

    只見她甜美的笑道:「別擔心,我沒有惡意,我的名字是任絮菁。嘻嘻──為了表示禮貌,妳們是不是也該自我介紹一下呢?」

    很可惜,三女孤陋寡聞沒聽過她的名字,除了天武五大魔導師,她們知道的魔法高手就沒有幾個了,不過任絮菁的名字確實沒她的外號出名,若說起「爆炎女」的名號,她們可能就知道了。

    心羽依然小心的看著她道:「小妹寒心羽,這兩位是吉貝冰雲和木逸風鈴。」

    任絮菁故意把她的警戒忽略掉,親切的笑道:「嗯嗯,三位小姑娘的名字都跟容貌一樣美呢!」

    好話是人人愛聽,三女從她那裡完全感受不到敵意,警戒心已放下了一些。

    心羽笑著回道:「妳過譽了,姐姐才是真的成熟美麗呢!」

    雙方不知不覺間氣氛已和緩了許多,卻不知任絮菁心裡正罵自己笨呢,若是自己一開始就去與她們結識,也不用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了嘛!雖然她若非觀察一陣,也就不會想去與她們結識了。

    任絮菁看了一下路旁少數的行人道:「我們在路上說話不太方便,不如先找個地方坐下一談,可以嗎?」

    心羽想了一下才點頭同意,一同在路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不過與任絮菁還是保持著適當距離,雖然她們也知道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會在乎這點距離,若是御空那種等級的高手,她們大概連反應都還沒做出就會被抓住了。

    不過她們並不是只有三個人而已,這點距離完全是為小白和三個精靈留的,若真有危險,她們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囉!

    小白氣息盡歛,又變得像是一般小貓,蹲在三女身前,毛茸茸的小腦袋晃來晃去打量著任絮菁。牠有絕對的自信保護好三女,不是牠比對方還要厲害,論實力,小白還差了她二籌以上,只是任絮菁的強大在於魔力,所以在這樣短的距離下,小白完全不怕她。

    「其實我會跟著妳們是為了一件事,絕對沒有惡意,請妳們不要見怪。」任絮菁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將話挑明講,免得在她們心裡留下疙瘩。

    三女神情困惑的看向她,心羽奇道:「是什麼事呢?請講。」

    任絮菁笑著看向冰雲道:「我就不見外的叫妳冰雲可以嗎?」見冰雲點了一下頭,又續道:「是這樣的,我想知道的是妳有師父嗎?」

    「沒有。」冰雲一臉茫然的搖搖頭,心中覺得這個女人好奇怪唷!

    心羽和風鈴亦是大感好奇,她想問的就是這個嗎?

    「太好了。」任絮菁極為高興的玉手一拍,看向不明所以的三女解釋道:「看妳們的樣子應該是沒聽過我的名字,不過我可以明確的說自己是魔法界中的絕頂高手,就算武學我也是不算太差。」

    三女相信她沒有誇大其辭,不過還是不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難道就是來向她們炫耀自己有多厲害嗎?那是絕不可能的,除了白痴外沒人會那般無聊。

    任絮菁接著道:「我說這些可不是要威脅妳們,千萬別誤會了。嗯,其實我是希望能夠收冰雲為徒,所以才一直注意妳們的。」

    說完話後,她似乎略為鬆了口氣,再怎麼說她也是當世少數的高手,要她開口收徒弟確實是有些為難,而且一開始還跟蹤她們被發覺,結果被當成居心不良,實在有點丟臉。

    「啊──」三女不約而同的一聲愕然,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想要收冰雲為徒,不過她們還是很疑惑,互看了一眼。

    最後依然是心羽這年齡最小的大姐道:「這是為什麼,妳真的認為冰雲適合嗎?」

    這也難怪她懷疑了,一個高手有可能只看幾眼就能決定是否收徒嗎?畢竟收徒可不是小事,尤其對高手來講更是需要慎重,這可是攸關裡子、面子的問題,不可能隨便決定的。

    任絮菁肯定的點頭道:「當然適合,事實上妳們三個的資質都是無可挑剔的,只不過冰雲是以魔法為主、武學為輔,這點與我是最符合的,所以我才會選擇冰雲。」

    開玩笑,她們可都是經過最完美的能量洗體,資質有可能會差嗎?雖然當時冰雲和心羽是一體的,但那依然是她們的身體,甚至在戰神那一關便已令她們的身體更加完善,後來再經過能量洗體,現在她們二人單論身體素質的話,絕對是當世之最。

    三女聞言又是一愣,任絮菁確實是厲害,竟然只是用眼睛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修為。

    冰雲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問心羽道:「她好厲害喔,要不要答應呢?這種機會很難得的。」聽她的語氣似乎有些心動,想拜入真正的高手門下可不容易,這次機遇不能不說是運氣,錯過就沒有了。

    心羽想了一下,謹慎的道:「這件事真的很難決定耶,能夠拜一個高手為師是很好,可是她們都會有許多戒律什麼的,很麻煩。」

    任絮菁將她們的談話全都聽進耳中,笑了笑道:「這點妳們不用擔心,我是如今『千水宗』最高一輩的長老,當今宗主都是我的師侄,論輩份,完全不用怕會有人壓在冰雲的頭上。而且我們宗門並無煩雜的規律,只要不危害師門、不為大惡就沒關係了,冰雲怎麼看都不是做壞事的料嘛!」

    聽聞此言,冰雲俏皮的吐著小舌。

    風鈴卻是怕她拜入邪道宗門,直言道:「可是千水宗行事似乎介於正邪之間,這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這點確實是任絮菁比較擔心的,雖然她從不認為千水宗處事邪惡,但別人卻是很容易受到傳言所影響。

    她肅穆的道:「人數眾多的宗門之中出現幾個敗類是免不了的,不過千水宗絕對不是善惡不分的邪惡之宗,事實上,本宗弟子的品德不見得比正道之人差。所謂的名門正宗,說好聽點是光明磊落、行事俠義,說得難聽點就是注重表面功夫、虛偽,做任何事之前便先將自己的作為美化一番,說得冠冕堂皇,壞事都變成好事當然就光明磊落了,不明就裡的人就會認為他們都是大好人,理所當然的又變成行事俠義了。」

    心羽對這番話還真有幾分認同,撇著粉粉嫩嫩的小嘴道:「對呀,其實那些自命正道的傢伙還不是一堆混蛋,七性劍宗是正道第一吧,一群人還不是……」她突然警覺到有些話是不該說的,急忙閉口,看著任絮菁尷尬的笑笑。

    任絮菁對她不以虛名定善惡倒是很欣賞,亦不加多問她未盡之言,笑著道:「嗯,妳們只要不認為千水宗是邪惡之宗我就很高興了。我這麼多年來從未想收徒,可是冰雲的資質卻是讓我第一次動了收徒的意念,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壞處的,冰雲就拜我為師吧,若妳以後認為千水宗處事邪惡,那妳可以說是我欺騙了妳,甚至不認我這個師父也沒關係。」

    三女聞言一愣,沒想到為了證明千水宗的善惡,她連這種承諾都說出口了,不過也可由此得知她真的非常想收冰雲為徒,誰說只有名師難求的,好的徒弟亦是極為難尋,御空的師父如此,任絮菁亦是如此,當然,這也可以說是他們太挑剔了。

    心羽對此並不反對,不過還是問清楚的好,又問道:「冰雲本身就已有不算太差的魔力還有真氣,這樣沒關係嗎?」

    任絮菁笑道:「當然沒關係啦,魔法的修練並不同於武學,沒有那麼多種的運行法門,至於真氣嘛……我會再看看是否能夠依照我的方法修練,就算不行也無所謂,我主要是修練魔法,徒弟當然也是一樣囉!」

    冰雲心裡是很想同意的,不過想了一下,還是為難的搖搖頭道:「可是我們要到處旅行耶,我不想跟大家分開。」

    心羽亦道:「是呀,若是要帶冰雲走怎麼可以呢?御空也一定不會放心讓她走的。」

    任絮菁不等她們再說便搶先道:「嘻嘻──我剛好也是在各地旅遊呀,我會在路上慢慢教妳的,可不是要把妳帶回千水宗的唷!咦……妳說的御空是誰呢?」

    冰雲甜蜜的笑道:「御空是我們的丈夫,如果真的像您所說的這樣,那我當然非常高興能拜您為師,可是我還是想等御空回來再問他的意思,好不好?我想他會同意的。」

    任絮菁神情一愣,訝異而又有點遲疑的道:「妳們的丈夫?妳是說妳們三人的丈夫是同一人嗎?」

    「是呀!」三女一說起御空就很開心,笑靨如花的點著頭。

    得到肯定的答覆,任絮菁不禁雙眼翻白,對御空這個人生出一些好奇心來,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竟然能讓三個絕世美女同嫁於他,就連拜師的事都得問他。

    任絮菁看看旁邊,又詫異的問道:「嗯,那妳們的丈夫現在是在哪兒呢,他怎麼放心讓妳們三個在外面亂跑?」

    心羽思路敏銳的轉動,避重就輕的道:「沒關係的,他只是有點事要離開幾天,很快就會回來找我們了,更何況我們的實力已經可以應付極大部分的麻煩。」

    任絮菁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她雖是知道小白的力量不凡,可是依然沒有瞧出牠真正的實力,認為牠頂多只是戰皇級力量,這也是世人對聖獸的最高評價了,畢竟已有三千多年沒有聖獸的力量到達小白這種程度了。

    當她們起身再往炎城出發,任絮菁簡直已把冰雲視為徒弟,無論是修練進境、夫妻感情或是生活起居都要問上兩句,不過她的詢問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就像長輩對晚輩展現關懷一般的自然。

    冰雲對她的好感直線往上攀升,態度亦極為恭敬,雖然有些事依然不好說出,任絮菁也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悅,大家還不夠熟識、瞭解,隱瞞一些事是正常的。

    心羽趁著任絮菁和冰雲談得高興,輕聲自語道:「小風,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御空唷,免得他為此產生顧慮而分心了。」

    御空明白三女都與任絮菁在一起一天多了,若有危險早就發生,可是他依然放不下心,之前跑了四天加上三女行走的路程大概也有三千里,他這一加快速度,竟是不到四小時便已趕到三女所在的城鎮。

    她們昨晚在這裡過了一夜,早上正要離開時,收到御空準備回來的消息,於是便又留了下來,一個上午就在餐館之中度過。

    御空在城鎮外落地,雖是想快點回到嬌妻身旁,對笑英的身份卻是不無顧忌,想了一下決定先做一些染料,雖然紅色頭髮的人並不希罕,但還是一項顯著的特徵,只要改變一下就更容易讓人混淆了。

    御空對於易容材料還是知道一些的,以前雷飛勝又去探望過他兩次,每次的容貌都不一樣,他這個徒弟當然也有學到一些,只是御空討厭在臉上抹雜七雜八的東西,所以根本沒有用心去學易容,大都聽過就算了。

    幸好御空的記憶力還算不差,一些主要材料的名字都還記得,只是要怎麼配出適當的顏色他就搞不清楚了。

    染料的材料並不難找,有很多的東西都可以做出染料,只要能夠加入抗水性的材料,那就是一種很好的染劑了,不過還是要注意別用上會刺激皮膚的物質,否則用染衣服的色料不就好囉!

    買材料、調製染料,再加上等笑英的頭髮乾掉,又用了三個小時,笑英的頭髮已是變成偏黑的深棕色,這是因為御空調不出最為普遍的棕色,只好加了一堆黑色顏料,結果就變成偏向黑色了。

    笑英抓著頭髮,嘟著小嘴喃喃道:「好奇怪的顏色喔,哥哥下次不要再弄這種顏色了。」如果是完全黑色也就算了,可是又帶著幾絲棕色,仔細一瞧真的不是很好看。

    御空赧然的笑笑道:「我這是第一次調嘛,下次不會了。走,我們去找你的嫂嫂囉!」

    「嗯。」笑英拉著御空的手,期待中帶著絲絲的緊張。

    三女還不瞭解御空實際上的速度可以到達什麼程度,等了那麼久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對,只是覺得等待的時間極為難熬。

    現在冰雲抱著小白正在房裡和任絮菁聊天,心羽和風鈴不想打擾她們,二人在外廳叫了一些點心吃著,美眸不斷往門口處瞟。

    大廳之中極多數的食客都在打量著二女,不過卻沒人上前搭訕,因為她們的厲害在上午已讓一些人見識過了。

    那時候她們還是與任絮菁一同用餐,一個世家子弟和六個手下才剛露出不懷好意的語氣,立刻就被一陣狂風怒火給轟出門口,全身上下都已成了一堆破爛,逃走時差點就光溜溜了。

    然而,除了他們七個人外,大廳之內就連半塊桌椅都沒傷到,如此的魔法和控制力代表什麼大家都清楚,口耳相傳下,眾人便知道這裡的美女是惹不得的,所以現在才會這般平靜。

    御空一進餐館,馬上就看到不管在哪兒都一樣耀眼動人的二女,不見冰雲在旁卻是讓他嚇了一跳,帶著笑英似慢實快、行雲流水般的走向她們,令得周圍較有眼力之人不禁駭然。

    「冰雲呢?」御空看著二女,有點緊張的問道。

    心羽小嘴一噘,滿是嬌嗔的道:「哼,一來就問冰雲在哪兒,人家和風鈴都不重要是不是?」

    姐妹同心,風鈴美目中的無盡欣喜頓時轉換成陣陣哀怨,可憐兮兮的看著御空。

    御空聞言知意,明白冰雲並未出意外,再看她們嗔怪的模樣,似乎自己已變成負心漢、薄情郎一般,實在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御空立刻示好的牽起二女玉手,充滿柔情的道:「為夫只是擔心看不到的嬌妻嘛,如果是妳們不見的話,那我第一句就問妳們在哪兒囉!」

    「討厭,一開口就要我們不見。」心羽大發嬌嗔的說了一句,轉看向旁一臉緊張的笑英,笑了一笑道:「我們回房間去說吧,冰雲正在房裡和任前輩聊天呢!」

    「嗯,請嬌妻帶路。」御空調皮的一笑,隨後再為她們雙方介紹道:「這就是笑英了,這是寒心羽嫂嫂和木逸風鈴嫂嫂,你直接叫她們心羽嫂嫂和風鈴嫂嫂就可以了。」

    笑英極為乖巧的向二女問好道:「心羽嫂嫂好、風鈴嫂嫂好。」

    二女早從精靈處得知御空認他為弟弟,俱是溫柔的笑道:「笑英真是懂事,等一下還有一位吉貝冰雲嫂嫂及一位前輩,你可別認錯了唷!」

    「好。」笑英聽話的點點頭,表情似乎有些吃驚,搞不懂為何會有那麼多嫂嫂。

    談了幾句話,四人已經快走到房間,突地一個房門打了開來,冰雲急匆匆的正從裡面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御空。

    「啊──」她有些吃驚的輕輕叫了一聲,下一秒鐘便又快速的跑過來撲到御空身上,剛才她還搞不懂小白怎麼突然想出去,現在她可明白了。

    任絮菁若有所思的看了有如無尾熊般掛在御空腿上的小白一眼,聖獸不應該與主人有感應的存在,為什麼牠會知道主人回來了呢?

    心羽和風鈴則是在想早知道就別下去等了,那麼多人就在一旁看著,她們怎麼好意思這樣撲上去嘛!

    見到冰雲熱情的舉動,任絮菁又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一直都很文靜、柔和的她會這樣大方主動,眼前的這個男人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嗎?這些人和獸都是一樣讓她感到好奇。

    御空輕輕將懷中玉人放下,為她介紹一下笑英。感受到停在身上的目光,他亦是細心打量起任絮菁來,立刻感應出她的魔力之高,絕對是目前遇上的人裡面最強的。

    而且她魔武雙修,單論真氣強度就比風鈴尤有過之,魔力更是深不可測,如果不是自己擁有超出常人甚多的感應力,恐怕還難以看出她的修為。

    任絮菁注視著御空和笑英,竟是看不透御空的深淺,略為困惑的秀眉一皺,忖念間心思一動,一絲若有似無的氣息直往御空罩下。

    御空微微一笑,感覺出她只是略為試探並無惡意,於是便也不動聲色的將氣勁透頂而發,漫天氣勢頓時煙消雲散,旁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已暗中相互評估一下實力了。

    任絮菁確定御空的實力高絕,心想:「好高的功力、好精湛的修為呀,冰雲這三個小丫頭是不是被他的武功所迷住呢?她們是否知道這個人絕不簡單?嗯,一個小孩子的功力竟也到達戰將級,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御空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與三女在一起想做什麼,只得滿是疑惑的問心羽道:「這位是……」

    心羽可不知道小火故意什麼都不告訴他,不過初次見面的介紹還是少不了的,基於禮貌,她先指著御空道:「任前輩,這位就是我們的夫君天閃御空,他才剛剛回來。」接著又道:「這位是任絮菁前輩,是我們前天碰巧認識的,前輩說冰雲的資質很好,想收她為徒呢!」

    御空心下一跳,能拜如此高明的師父是很好,不過他可捨不得放冰雲一人離去,思慮間,他看到任絮菁的雙眼落在笑英身上,他想了一下,將笑英牽過來道:「這位是我的義弟羅朔笑英。」

    之前他是想隱瞞笑英的名字,不過思索過後他便覺得不好,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卻擁有戰將級功力,全天下大概也就這麼一個,憑對方的實力不可能看不透,不如坦言以對。

    御空注意著任絮菁臉色,卻不見她臉上有半分異動,似乎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笑英見介紹到自己,馬上行禮道:「任前輩您好。」

    他雖是恭敬卻又顯得有些彆扭,因為任絮菁不管怎麼看,最多就像是個年輕的阿姨,如果可以他寧願叫姐姐,只是大家都稱呼她前輩,自己只好也跟著叫了。

    「笑英你好呀!」任絮菁很和氣的打量著笑英,一點前輩的架子都沒有。

    她對他那一身功力倒是有點好奇,藏寶圖的事她雖有耳聞卻是興趣缺缺,完全沒有去留意,如果說魔童的話,她可能還會知道,羅朔笑英之名別說她了,可能很多追捕者都不清楚呢!

    眾人走進房內,御空面向冰雲溫和地道:「冰雲自己是不是想跟著前輩學習呢?只要妳願意,我是不會反對的。」

    他雖是捨不得嬌妻,不過也不想自私的左右冰雲想法。從任絮菁顯露的氣息及表現中可以感覺到她並無惡意,如她這般絕世高手說要收徒,不太可能是開玩笑的,冰雲要跟著她還是很讓人放心的,更何況她又沒說自己不能跟著老婆走,呵呵──

    任絮菁聽到御空的話顯得極為高興,雖然她對御空有點懷疑,但是看他們夫妻情投意合,她也無法多說什麼。

    冰雲再做最後一次的考慮,只過了半分鐘便向任絮菁道:「我想拜前輩為師,請前輩成全。」

    任絮菁歛起笑容,肅穆、莊嚴地坐在椅子上道:「入我門下,將不可做出危害本宗、有辱師門之事,是否明白?」

    「弟子謹記在心,請師尊受弟子三拜。」冰雲凝神正視,面容恭敬的跪地拜倒,著著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三拜過後,氣氛頓時一鬆,任絮菁眉飛色舞的將她扶起,關切的撫著冰雲額頭道:「傻孩子,怎麼磕得這麼重呢?」話雖如此,這點還是讓她非常高興的,對冰雲更是疼惜了。

    御空憐惜的看著冰雲,更為嬌妻大抱不平,不依的叫道:「這可不成、這可不成,冰雲拜妳為師怎麼都沒見面禮,這可虧大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3:09

第七章 ∼火元素晶∼

    冰雲沒想到御空竟然連這個時候都要搗蛋,白了他一眼,嗔怪的在地板上跺了跺腳,可惜柔美的她就算表達不滿也沒半分威嚇力可言,反是顯得更加俏皮可愛呢!

    她正要說話,卻聽任絮菁嬌聲道:「欸呀,沒錯、沒錯,我這做師父的怎麼可以太過寒酸呢?」

    任絮菁笑著在身上拿出一個盒子掀開,裡面裝的是一顆乒乓球大小、火一般艷紅的晶石,她連盒子一起遞給冰雲道:「這是師父給妳的拜師禮。」

    「謝謝師父。」冰雲大方的接過,既然是師父賜予的,無論晶石是否貴重都應該接受,就算它再怎麼稀少、珍貴,口是心非的推託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御空性格爽直、好惡分明,三女都是很瞭解這點,所以個性也都受到影響,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哪來那麼多廢話?

    晶石閃耀著紅色光華,拿在手上讓人有一種渾身包圍在火元素之中的感覺,冰雲又是欣喜又是疑惑的看著它,對於這奇妙的感覺完全摸不著頭緒。

    御空好奇的盯著晶石看,詫異地道:「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會有如此濃厚的火元素聚集過來?」

    此時卻換任絮菁感到奇怪了,語氣有點疑惑的道:「咦──你不知道『火元素晶』嗎?」

    御空側著頭,饒有興致的笑道:「我應該知道嗎?」

    「這……」任絮菁看著他無言以對,頓了一下,肅然道:「火元素晶雖是極為稀少,別人不認識我亦不覺奇怪,不過你不知道就讓我很意外了。」

    聽她意有所指的話,御空眼球一轉大概明白了,這種事已經不新鮮了,他指著自己笑道:「我只有十八歲而已,不認識火元素晶會讓人意外嗎?」

    「……」

    任絮菁的表情完全在三女的意料之內,冰雲可不想看師父出糗,唯有認真的跟她解釋一遍,搞了大半天她才能接受御空只有十八歲的事實。

    任絮菁現在看御空的眼神就很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喃喃地道:「十八歲不知道火元素晶是不意外,不過誰看見十八歲的超級戰皇不意外才真的奇怪勒!」

    御空好笑的看著她自言自語,無可奈何的道:「好嘛、好嘛,是我比較奇怪,不過妳總得說一下火元素晶是什麼嘛,看看妳徒弟可也是一臉好奇的模樣呢!」

    為了證明他的話,冰雲立刻捧著裝晶石的盒子,定定看著師父,使勁的將滿腹疑問往她射去,求知的俏皮樣實在可愛到無與倫比,害得御空也要看到痴了。

    任絮菁發覺一件事,就是御空回來後,冰雲變得很會耍寶,不再像之前那像文文靜靜、纖纖柔柔,相比起來,她更是喜歡現在的冰雲,因為她本身就是個活潑的人,徒弟當然是現在這樣比較好。

    任絮菁笑著解釋道:「火元素晶顧名思義就是由火元素凝結成的晶石,不但它裡面蘊含的火元素驚人至極,更是會自然的吸引天地間的火元素。對我來說,它只是能加快聚集火元素的晶石,對大魔導師以下的人來說卻是無可比擬的寶物,借由它施展火系魔法,火元素會直接由晶石散發出去,不但可以節省魔力、加快速度,威力更是可以大幅提升,甚至可以發揮超乎自身力量數級的實力。」

    「數級?」御空看著晶石發出疑惑。

    冰雲亦是好奇的拿著晶石細細打量,怎麼也看不出一顆晶石會如此厲害。

    任絮菁肯定的點頭道:「沒錯,就是數級,實力愈低的愈是明顯,一個三級魔法師可以利用它發出七級甚至八級的魔法,如果冰雲拿著它便可以輕易的施展八級魔法,消耗的魔力不會比五級魔法還多,而且威力絕對不會比九級魔法遜色。」

    大家聞言不禁愕然,俱是吃驚的看著晶石,冰雲捧著它眼波流動,閃爍著略為激動的光芒,這顆晶石的價值光這一點就已是魔法師夢寐以求的了。

    任絮菁笑了一下又道:「不過隨著持有者的實力愈高,使用它就得更加小心才行了,因為它是完全由火元素結晶而成的,實力愈高的人使用它,自然的會加大它火元素的輸出,如果完全不顧忌本身能力,強要將魔法的威力增強至極限,那很有可能會令得火元素晶石輸出失控。」

    看看眾人興致勃勃的樣子,完全不知道火元素失控的後果,她叮嚀道:「別以為火元素晶石失控是好玩的,它只要一失控就會將火元素完全散發,雖然晶石會從此成為廢物,可是它的燦爛卻絕非常人可以想像的,魔法的威力會增強到無以復加的境界,威力不見得會比我施展的十級魔法差,你們可以想像一個魔導師或大魔導師用出比擬超級魔導師的魔法,那樣子能控制的住嗎?」

    眾人一時無言,靜靜思考著她的問題。

    任絮菁很滿意大家的反應,接著道:「沒錯,火元素晶石的失控便也表示魔法失控,威力雖大卻是連施法者也沒辦法控制,那種情況之下,施法者絕對是魔力一空,絕不可能還有能力逃脫驚天動地的魔法威力,最終便是大家同歸於盡的結果,所以要使用它不但要瞭解它,更要瞭解自己,冰雲懂嗎?」

    她語重心長的看著冰雲,希望徒弟能夠真正的明白這層道理。

    冰雲虛心的點頭受教道:「徒兒明白,徒兒絕對不會有那般自不量力的行為。」她心裡補上一句:「御空就在人家身旁,我連拿起它的機會都少得可憐呢!」

    任絮菁疼愛的拍拍冰雲玉手笑道:「它對妳的功用可不只施展魔法唷,妳也感覺到一掀開盒子,它就開始聚集火元素精靈了,在修練魔法時,將它取出放在身旁,對妳修練火系魔法很有幫助的,完全不比在神殿修練差喔!」

    聞聽此言,眾人俱是顯露詫異不解的神態。

    御空問道:「難道在神殿修練會比在其他地方進步得更快嗎?」

    任絮菁沒想到他們會連這種事也不知道,真不曉得這些人的武功、魔法是怎麼練到這種境界的。她再次解釋道:「當然囉,各系主神殿附近都會聚集著大量的元素精靈,在那邊修練魔法大有事半功倍之效。」

    御空想著「戰神神殿」,是不是自己因為待在那裡,所以才能超越極限的呢?他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道:「是這樣呀,那在戰神神殿修練武功也會讓人進步更快囉!」

    任絮菁做出一個快要昏倒的可愛神情,完全沒有一個年長者該有的莊重,眾人若是不知道她的實力,絕對不會有人把她和超級魔導師聯想在一起。

    「我說的是各系魔法的主神殿,其他的可就不一樣了,尤其戰神神殿更是相反,神殿方圓內有極為奇異而凝重的能量氣息,在那裡練功不但沒有助益,反而極為容易走火入魔,就算只是待在裡面,時間一久也會承受不住,所以戰神神殿才連神官也沒有。以前有奇異的神蹟存在,神殿還有絡繹不絕的武者,後來神蹟久久未曾再現,因此戰神神殿就逐漸荒蕪了。」

    原來如此,不過這卻讓御空更加不明所以了,自己還真的是個怪胎,別人在那裡會走火入魔,自己卻是在那裡做出突破。

    冰雲崇拜的看著師父道:「師父好厲害喔,什麼都知道。」

    任絮菁寵溺的撫著她的銀色秀髮,微笑道:「傻丫頭,這些只是常識,多看多聽便會知曉了。」

    「是,徒兒知道了。」冰雲俏皮的吐著香舌點頭,這對師徒若說成姐妹或許會更適合吧!

    大家又聊了一下,御空對任絮菁的好感愈來愈高,覺得她幽默風趣、豁達大度,比起自己見過的那些名門正宗不知好了多少,對於將冰雲交給她的事更加放心了。

    笑英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坐在一旁聽得迷迷糊糊,無聊的低著頭,任絮菁看著他卻是很有興趣,從三女和他相處的態度看來,他們以前應該是不認識的,再從三女的實力判斷,應該不可能是御空有特殊的功法,讓人年紀輕輕就能達到戰將級功力,而且笑英的功力雖高卻極不穩定,分明是突然擁有一身力量才會如此。

    任絮菁愈想愈是好奇,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詢問:「笑英的功力是不是因為什麼奇遇才擁有的?我對這一點真的非常好奇,正常人是絕不可能在十三、四歲就達到戰將級功力的。」

    笑英聽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立刻抬頭提起精神,不知該如何應對的看向御空。

    御空神秘的笑道:「那正常人又怎麼可能擁有我這樣的實力呢?為什麼妳不問我的功力是怎麼來的?」

    任絮菁道:「我相信你的功力是自己修練成的,因為你的氣息隱藏的很好,如果我沒出手試探的話,都還不敢肯定你的實力強弱,在你運動真氣時產生的波動更是微乎其微,對真氣的運用甚至比同等高手更加完美,這絕不可能是突然擁有一身功力的人所能辦到的。更何況世上也沒有人能夠承繼得了你這一身功力,就算是一般的戰皇級高手,只要不是由自己做出突破,也一樣無法接收如此深厚的真氣,遇上奇遇而擁有你這一身功力的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御空現在除了佩服還能說什麼,說起來自己這一身功力雖是奇遇連連才練成,但還真的是自己一步一步的修練出來,只有一開始精靈的能量讓他真氣增強,後來就完全是自己修練的了,難怪遇上那麼多高手,都沒人認為自己的年齡與功力相符。

    御空認為任絮菁是值得信任的,只是略一思索便將如何救笑英的事從頭說起。

    這也是一場賭局,如果她露出對藏寶圖覬覦的意思,那御空就絕不會讓冰雲跟她學習,她若想搶的話更是找死,御空的速度足以擊殺任何一個就在面前的魔法師,就算她是魔武雙修的超級魔導師也不例外。

    笑英聽御空再次提起那些經過,雙眼不禁又射出了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不太適合他稚氣的臉龐,三女亦是滿面同情的看著他,心中大罵那些人不是東西。

    「哼──那些名門正宗會做出那種事並不讓人意外。」沒想到任絮菁聽完後卻是迸出這一句話。

    堂堂正道龍頭被對頭辱罵並不讓人意外,可是這麼一句淡然的評語,他們聽到了不知會有何感想,是不是有點可悲呢?不過他們想必不會認為自己有錯,錯的永遠是弱勢的一方,而他們的實力可以證明自己是對的。

    任絮菁接著又道:「不過你當時想的也沒錯,真正的高手還不屑於搶那張藏寶圖,實力到了我們這般程度的人,除了神兵、靈物還有一些稀少難得的東西,哪有什麼會得不到呢!」

    說到後來,她明顯的散發出一身傲氣,還有對那些名門正宗的不屑。

    御空深深的看她一眼,那些話是不是代表超級高手只會去搶神兵這類的東西呢?

    任絮菁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若有所指的笑道:「無主之物任誰都有資格去取,至於有主之物嘛,我還沒那麼不要臉……」言下之意就是說別人可能很不要臉了。

    御空失聲笑道:「呵呵──妳這說法還真是有趣,不過那張藏寶圖到底是藏著什麼呢,妳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呢?」

    眾多高手為了一張圖連面子都不要的追蹤、埋伏、偷襲,當中的利益應該是極為驚人才對。

    「裡面藏著什麼應該是沒什麼人猜得到,不過那是二百年前……」任絮菁雖是知道噬血滅魂這個人,但是瞭解的並不是很多,為什麼吞下珠子就有了一身功力也不清楚,只是說了一些大概。

    如噬血滅魂的威名,噬血魔功、噬血刀的特性這些東西,雖然大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笑英對自己的武功、武器還是多了一分瞭解。

    御空和任絮菁更是借著一些推論讓笑英試著運用噬血魔功,兩人一邊討論一邊指點笑英,教導他該如何修練才能讓噬血魔功更加精純。

    大家高高興興的談天論地,不知不覺的便已到了半夜。笑英非常懂事的自己住一間房,他覺得哥哥和嫂嫂住一起是很正常的,沒有因為御空不陪他而露出半分不悅。

    隔日,眾人依然留在城鎮之中,因為任絮菁已經開始教導冰雲,所以他們決定要多留兩天再走,先讓冰雲把一些該學的東西學了再說。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御空了,昨夜從三女口中得知任絮菁並沒有要將冰雲帶走,他的喜悅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對任絮菁更是多了一分感激,雖然要跟她走的話,冰雲就不肯拜師了。

    兩天的時間冰雲要跟著任絮菁學習,御空便帶著心羽、風鈴還有笑英在鎮裡閒逛。

    雖然大家都希望笑英能開心一點,可是兩天下來他依然面容清冷,除了在御空和諸女面前會笑,對上其他人都是一臉酷樣。

    這一點大家也沒有法子可想,笑英心中的傷太重了,幸好他在自己人面前還會笑,不然就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了。

    除了冰雲跟任絮菁學習魔法外,精靈們亦是湊在一起要學魔法,當然,這免不了又把任絮菁嚇了一跳,她這時才真正的明白當時心羽憑什麼說「我們的實力已經可以應付極大部分的麻煩」,這些年輕人實在太讓人吃驚了。

    教精靈魔法完全不似教人類一般麻煩,她們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及咒語便能學習,所以任絮菁只要隨口說上幾句咒語,讓她們自己去學就行了。

    等到精靈們學得差不多,她們五個便又回到御空身體裡鬧了開來,個個都在說自己的魔法有多厲害,比如小土就新學會了「土行」,那是可以在土裡移動的魔法。

    說到這,就讓御空想起當初用「流沙術」鑽地差點沒命的事,要是當時她會土行的話,也就不會搞成那樣了,只不過早知道這個魔法也沒用,十級魔法她那時候還用不出來呢!

    當眾人再次踏上旅途,冰雲她們這對師徒依然整天膩在一起,看得御空都開始有點吃醋了,心中慶幸任絮菁還好不會把冰雲帶回宗門裡教導,否則她可不知道還會不會記得回來。

    為了配合這對廢寢忘食的師徒,眾人的腳步亦是出奇的緩慢,過了二十多天居然才走了一千里左右,相比起以前的速度,這段日子的腳程簡直可以用龜速來形容。不過冰雲收穫確實也是不小,終於能夠感應到天地間的能量了。

    今日任絮菁跟冰雲聊得正高興,她臉色突地一變,從懷中取出一顆灰濛濛卻又有點透明的晶石,只見她拿著晶石靜靜的停了一下,眼中閃現過一絲怒意,若有所思的將晶石放回衣內口袋。

    看到眾人眼中的疑問,她又取出晶石解釋道:「這東西叫『靈訊晶』,是用一種稱為『靈晶』的特殊晶石製成的,顧名思義就是用來傳訊的,只要用意識便能讀取傳送過來的訊息,而且可以加入禁制,不知禁制的人就無法使用,比起通訊水晶可好多了,就是製作比較麻煩。靈晶的數量更是少得可憐,隨便一顆的價值都要數千金幣,那還得要有人肯賣才能買到。」

    御空本還覺得靈訊晶很好用,聽到後面卻是不禁咋舌,只不過是用來傳訊的石頭,居然要數千金幣,而且傳訊一定是雙方的,至少也得兩顆才行呢!

    「這玩意兒我可用不起,哪有東西那麼貴的呀!」

    看到御空吐著舌、猛搖頭,心羽玉手一合將他的臉定住,笑罵道:「別再搖了啦,好像小狗狗喔!」

    御空馬上縮起了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冰雲看任絮菁的臉色不太好,柔聲詢問道:「師父,是否收到壞消息,您似乎有點生氣的樣子。」

    任絮菁嘉勉似的拍了一下冰雲的肩膀,笑道:「好徒兒,察言觀色的本事可真不差,是有一點小問題,為師必須要回去一趟。」

    什麼事居然要她這樣的高手回去解決,冰雲心中的擔憂自然顯露在臉上。

    自家人有事,御空豈有閒置之理,他大聲豪笑道:「如果是有人去找千水宗麻煩,別客氣,我可是隨時準備好打架的。」

    「吼吼──嗚嗷──」小白聞言亦是齜牙咧嘴的鬼叫起來,一段時間沒活動筋骨,牠也有點閒不住了。

    「這就不用了,小事一件,我一個人應付便綽綽有餘了,如果還找幫手可是會被人家笑的,當然,若真是太過嚴重的話我也不會客氣,總不能硬要徒弟對師父見死不救嘛!」任絮菁很有趣的婉拒。

    有一個超級戰皇當幫手,助益為何她很清楚,不過事情確實也還沒大到需要請幫手的地步,只要知道就算落在下風,己方也還能馬上請動高手相助,這就有如吃下一顆定心丸了。

    誰能料得到她只不過想收個徒弟,結果竟與一個超級高手成為自家人,這種運道可也不是尋常人碰得上的。

    冰雲還是不太安心,再次問道:「師父,真的不要我們一起去嗎?御空很厲害的。」

    「嘻嘻──我當然知道妳老公厲害的很,不過師父我也不差唷,難道妳以為想對付我有那麼容易嗎?」任絮菁露出自信的笑容,頓了一下,拿出一顆通訊水晶交給冰雲道:「這顆通訊水晶就交給妳了,對魔法有任何疑惑時都可以問師父。這水晶就妳一顆我一顆,所以不用擔心吵到別人,呵呵──如果師父有麻煩也會來找妳老公,這樣妳就不用擔心了吧!」

    冰雲拉著任絮菁的手,關切的道:「師父要小心一點唷,御空很喜歡湊熱鬧的,不用怕麻煩。」

    任絮菁好笑的摸摸她的頭道:「好,千水宗與他們起衝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不用擔心啦!」

    冰雲疑問道:「他們是誰呢?」

    「現在妳還不需要知道,好好修練魔法就好了,改天師父去找些可以增長魔力的寶物來給妳,我的弟子實力怎麼可以太差呢?嘻嘻──我走囉!」

    任絮菁其實不是怕冰雲知道,而是不想讓御空知道,這段時間下來她已瞭解御空的個性,愛玩、愛鬧、愛整人,若讓他知道,免不了會去找人麻煩,敵人的勢力極為強大,她並不想讓他們捲進其中。

    「師父保重。」

    眼見任絮菁施展出飛行術浮起,冰雲只好不捨的與她告別,眾人亦是朝天揮手,御空對於不能跟去打人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等到任絮菁的人都已飛到無影無蹤,冰雲卻還是眼巴巴的看著天空。

    御空調皮的就朝失神的她一嘴親了下去,接著又馬上跳到一旁大喊:「哇哇哇,竟敢偷親我老婆。」

    冰雲如夢初醒的看到御空指著前面大喊,心下不禁生出一股驚慌,玉手掩口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後又聽見心羽的聲音:「臭御空,連這也要玩。」

    風鈴搖著頭,牽起冰雲的手笑道:「是御空偷親妳的啦,幸好我們都在一旁,不然妳可真的被人抓去當小老婆都不知道呢!」

    「討厭啦,居然取笑人家。」冰雲一聲嬌嗔,玉手一握就做勢要打,可愛嬌俏的模樣也就只能嚇嚇自己姐妹而已。

    風鈴立刻就躲到御空身後,於是冰雲又將目標轉回御空身上,誰叫他要嚇自己。心羽隨之也追了上去,這個壞老公怎麼可以不教訓一下呢?

    見笑英在旁瞧得呵呵直笑,御空跑過他的身邊不禁叫道:「好哇,看到哥哥被打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白疼你了。」

    笑英搔搔頭,看看御空又看看三位嫂嫂,滿臉無辜的道:「可是嫂嫂們也很疼笑英呀!」

    「……」御空默然無言以對。

    三女聞言卻是大失淑女風度的捧腹大笑,實在沒力再追御空了,露出迷人的笑容摸摸笑英的頭道:「笑英說得太好了,嫂嫂果然沒有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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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3:36

第八章 ∼魔武學院∼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路上教學,御空一行人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不出幾天就看到了炎城。高高聳立的城牆厚實寬廣、一眼無盡,遠遠看去便覺壯觀巍然、氣勢赫赫,近觀城牆高達七丈,陣陣壓迫力由頂臨身,令人大有「不愧是炎國的首都」之感。

    城中道路寬闊、商樓並起,人潮、馬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放眼看去一個個衣著華麗,或許你隨便抓一個人來問,啊──他就是個子爵、男爵,甚至是身份更加尊貴之人。

    不然去攔下一輛馬車,車中之人可能就是某某富翁的小妾,或者是某位高官的親屬,當然,那樣做的話,可能馬上會被警備隊之類的官兵抓起來。

    道路兩旁萬商雲集,就算只是一家茶樓或是一家普通的服飾店,看起來都比其他地方顯得氣派,五花八門的商家讓人看得眼花撩亂、應接不暇。

    御空幾人一路上見識過的城市不少,現在倒不是太過驚訝,笑英是在一個普通的鄉鎮長大,看到如此熱鬧繁華的城市,紅紅的臉蛋顯得有些興奮,不過依然少了幾分活潑,多了幾分沉穩,不似其他小孩般充滿好奇與激動,完全是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不愧是炎國的皇城首都,無論是城牆壯麗還是城內繁華,都比其他城市高上一等。」心羽看著道路兩邊各色商家,不禁讚嘆。

    冰雲美目四下觀望,隨口問道:「我們要先去哪兒看看好呢?」

    御空笑道:「當然是去找鶴靂讓他招待啦,只是我們不知道進不進得去皇宮,呵呵──」

    這還真是個問題,幾個平民居然想見二皇子,皇宮的禁衛軍不把你抓起來就不錯了,會給你進去才怪。

    眾人談談笑笑的隨意而走,要去找人並不急於一時,吃吃玩玩的就過了一天。東看看西探探後他們才知道,炎城裡的「府」非常多,比如某皇子府、某親王府、某將軍府……反正一些高官、貴族都有自己的府邸就對了。

    二皇子當然也是有自己的府邸,原來皇子只要年滿十六歲,皇帝便會賜一座大宅院給皇子,讓他開始學習獨立。

    御空得知此事後不禁慶幸,還好自己沒冒冒失失的跑去皇宮,不然找不到人就算了,若被抓起來就糗大了,雖然他不會乖乖讓人抓,但成為通緝犯絕對是更糗的。

    向人打聽到二皇子府的所在,五人就浩浩蕩蕩的往目的地出發。

    在城裡稱得上府的地方都差不到哪去,二皇子府當然更不可能太過寒酸。府院外牆的長度便達數十丈,大門寬有三丈,亭柱精細,門簷之下二名衛兵威嚴挺拔、凝神不動,正中還有一個門中之門,方便容人正常出入,上方掛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二皇子府」。

    御空笑嘻嘻的就走了過去,向其中一人抱拳道:「衛兵大哥,請問二皇子殿下在嗎?」

    衛兵有些驚艷的看向三女,不過馬上便又轉視御空,並不因他一身平民的裝扮而有輕視,只是略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禮又不失威儀道:「二皇子殿下如今不在府內,請問閣下有何事情?」

    「哦──」御空略顯失望的再問道:「在下與二皇子殿下乃是舊識,請問他何時才會回來呢?」

    衛兵並未太過驚訝,回答道:「殿下前往領地巡視,至少需要一個月以上才會回轉。」

    「原來如此,那在下改日再來拜訪,告辭了。」御空告別一聲便離開二皇子府,沒想到會這麼湊巧,他們來到炎城,鶴靂卻剛好外出。

    心羽嘖嘖稱奇的笑道:「嘻嘻──鶴靂居然還有自己的領地,不知道大不大、熱不熱鬧,我們要不要問一下他的領地在哪兒呀,去向他討個官兒來做做吧!」

    撇撇嘴,御空古怪的搖頭笑笑道:「我們能當什麼官呀,那不是自找罪受嗎?還是到處去玩玩,過段時間後再回來看看吧!」

    「哦──說得也是,反正我們就是時間最多。」心羽活潑的蹦蹦跳跳,閒著沒事逛逛街最實在。

    到了下午,三女正在一個賣精巧飾品的小販前挑選東西,突然後方傳來一陣叫聲:「御空──」

    耳熟的聲音立刻讓眾人回頭看去,後面卻是一家酒樓大門。

    御空敏銳的抬頭看去,竟是孟甸竹正在二樓的窗邊跟他們揮手喊道:「御空,你們也來炎城了呀!」

    御空笑著揮了一下手就走入酒樓,三女亦是含蓄的點頭示意,和笑英一起跟著進去。

    「你的事情辦完了嗎?咦──你怎麼又多一把刀了呀!」來到二樓,御空開心的向孟甸竹打招呼,看到他背上竟有兩把長刀,遂奇怪的補上一句,他身旁的一對男女倒是被御空忽略了。

    孟甸竹一邊示意酒樓人員併起一張大桌,一邊得意的笑道:「哈哈──當然,那裡的魔獸雖是厲害,我卻是比牠們更勝一籌。至於這把次神兵『霸無雙』可是我這次回去,師父特別賜予我的,乃是他老人家的成名兵器之一呢!」

    說到師父,孟甸竹的臉上自然湧上一股崇敬之色,足見他是多麼尊崇師父,不過怎麼連自己的兵器都賜給徒弟了,這讓御空有點奇怪,他只想了一下並不多問,這是人家師門的事,關他一個外人什麼事。

    「笑英來……」御空將笑英叫到前面,為他們相互介紹一下。

    孟甸竹對笑英的氣息明顯感到訝然,不過御空給他的驚喜都是不可思議的,對這種意外他還是很能接受,沒有太大的反應。

    御空終於有機會可以看看孟甸竹身旁那一對男女,他們的年齡應該不大,約莫就和自己差不多,御空看著他們,開玩笑的道:「這兩位該不會是你徒弟吧!」

    年輕女子表情豐富,極為活潑,一噘嘴就嬌聲抗議道:「才不是呢,師兄看起來有那麼老嗎?怎麼可能有我們這麼大的徒弟?」

    心羽眼中訝色一閃,笑道:「孟大哥原來還有師弟、師妹呀,令師可真是了不起呢,弟子個個都是非凡之人。」

    二人的深淺她完全看不透,不過從他們出眾的氣質看來,就算再差也不會比自己弱,不能不說云淘廣千教徒弟實在很有一套,她是由衷的感到佩服,不像那些大宗大派的子弟,個個趾高氣揚卻沒幾個本事讓人看得起。

    孟甸竹高興的接受心羽對其師的讚美之詞,接著介紹道:「這丫頭是我師娘的弟子『苗映霞』,魔法的修為還能搬得上檯面,有頂級的程度,不過武功就差多了。」

    「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貶低人家嘛!」苗映霞嘟著可愛的小嘴,不依的瞪著美麗大眼。

    孟甸竹直接就當成沒看到,又道:「這個一臉老實的便是我師弟『藍天昱』,我們都習慣叫他藍天,功力可高得很呢,已經有戰將級中等的實力,只是力量老是控制不好,令人頭痛呀!」

    「他們確實是優秀,比起那些名門子弟好多囉!」御空的年齡不見得比他們高,說話卻是有點長輩在評論晚輩的味道,眼中透著欣賞之色,這對男女在年輕一輩中絕對是頂尖的佼佼者。

    苗映霞臉龐秀麗、青絲順柔,氣質出塵帶起幾分清新自然、靈慧動人,姣好的身段更有幾分習武者的健美,嬌俏的模樣實是令人垂涎三尺,不過魔武雙修的她可是個帶刺玫瑰。

    藍天昱不像其師兄一般高大壯碩,大概就介於孟甸竹和御空之間,乍然看去會覺得他樸實無華,然而御空卻能感受到他本能的散發出一股威勢,就如同他背後的寶劍,銳利鋒芒都隱藏在劍鞘之中,神情不驕不傲卻又無畏無懼,毫不做作的由衷笑容讓人更生好感。

    風鈴若有所思的看向藍天昱,對其功力感到極為吃驚,看他的年紀也就跟自己差不多,沒想到他的實力居然也跟接受師父功力的自己相若,這還是因為她經過能量洗體後功力精進速度加快,否則也就只有戰將初級的功力而已。

    「我不能讓師父的苦心白費了,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沒人發覺風鈴粉拳一握,暗暗勉勵著自己。

    孟甸竹接著向師弟妹道:「這幾位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朋友,天閃御空、寒心羽、吉貝冰雲、木逸風鈴。」

    「御空大哥好……」

    藍天昱和苗映霞很有禮貌的問好,二人看向御空的眼神還帶著絲絲崇拜,害他感到有一些怪異。

    誰叫孟甸竹這些日子提起最多的人就是他了,把他的實力直誇上了天,個性親和開朗卻又帶著幾分狂放豪爽,除了師父之外,他們還沒聽過師兄這樣佩服過一個人,於是兩個初見世面的年輕人聽多了,便逐漸把他當成偶像般崇拜。

    經過一番閒聊,御空幾人得知孟甸竹之所以會來炎城,竟是為了要送師弟、師妹到「魔武學院」就讀。

    御空聞言不禁奇道:「學院的老師真有那麼厲害嗎?別說令師了,就算你來教也應該比他們強多了吧!」

    孟甸竹笑著解釋道:「這話並不能那樣說,在學院中學習的並不只是武學、魔法而已,更主要的是讓他們學習如何待人處事,見識一下人與人之間的友情、仇怨、爭執、算計……學院其實就像一個縮小的世界一樣,在裡面還不像外界這般混亂,但依然可以見識到很多的事,我以前第一次出來見見世面,也是被師父丟到這裡的學院,呵呵──想起來還真有點懷念呢!」

    御空心中一動,或許自己也該去學院中見識一下,至少可以多去看一些書,免得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懂,那樣真的是太遜了,不由再問道:「那要進入魔武學院的條件是什麼呢?」

    「其實也很簡單,學院只收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人,通過一些考驗就可以錄取,只要有三級的程度就一定可以通過,接著交出一年的學費一百個金幣,這樣就是學院的學生了。」

    御空看向笑英,眉頭微皺,道:「十五歲以下的孩子不可以去嗎?」

    「十五歲以下有另外的『基礎學院』,炎城裡的就在魔武學院隔壁。這個更簡單,只要有錢就可以成為學生,不過要多少錢我就不太清楚了。」孟甸竹也看向笑英,似乎明白御空問這些要做什麼了。

    笑英亦是極為聰明,看御空的眼神便猜到一些,立刻跑到他的身邊道:「笑英不要去學院,笑英要跟哥哥在一起。」

    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要被拋棄的小貓咪一般,御空只得勸道:「為什麼不去呢?你在學院裡可以交到許多朋友,還能學到很多的東西,你不是想學武功嗎?學院裡就有教了唷!」

    笑英很孩子氣的猛搖頭,哭訴道:「不要、不要,笑英只要哥哥教我武功,是不是笑英不乖,所以哥哥不要我了?嗚──嗚──」

    心羽輕輕拍著他微微顫抖的背,絕美的臉龐滿是憐惜的安慰道:「傻孩子,哥哥怎麼會不要笑英呢?乖乖──不哭喔,嫂嫂絕對不會讓笑英孤伶伶的,不哭了唷!」

    「是呀、是呀,哥哥怎麼可能會不要笑英呢?」御空見此也是感到黯然,這孩子受到的苦楚已是太多了,想了一下突地笑道:「其實哥哥要你去學院就讀是因為哥哥和嫂嫂也都要去魔武學院,可是你年紀太小不能去,只好改去基礎學院囉!你剛才也聽到了,兩個學院就是鄰居,哥哥和嫂嫂可以常常去看你呀!」

    孟甸竹三人看了此景卻是面面相覷,做聲不得,沒想到以笑英的年紀,依賴心竟然還這麼重,難怪要送他到學院裡待待,孩子不學習如何與人相處可不行的。

    這也是他們不知道笑英的遭遇才會這般想,若是瞭解,便會覺得他這樣再正常不過了。

    「真的嗎?哥哥、嫂嫂不會丟下笑英一個人?」笑英啜泣漸緩,好一會兒才止下哭聲,噘著嘴、睜大紅紅的眼睛,好似將被丟棄的可憐小貓咪。

    御空揉揉他的頭髮,肯定的笑道:「當然囉,哥哥的知識實在太差了點,所以我決定要去學院讀讀書,以後就不會什麼也不懂了。你也要好好學習,這樣才可以當一個有用的人喔!」

    笑英這才用力的點點頭,一邊擦著淚水,語氣卻是極為堅定地道:「笑英一定會努力學習,當一個有用的人。」

    真的假的,御空居然想要去學院當學生?三女俱是狐疑的看向他。

    孟甸竹更是感到不可思議的道:「不會吧,你是認真的嗎?」

    天啊──一個超級高手居然要去學院就讀,說出去誰會相信呀!

    苗映霞卻像個小孩子似的叫了起來,興奮的拍著藍天昱道:「哇──藍天你聽到了沒,御空大哥居然也要去學院耶,那我們就是同學囉,哇──好高興喔!」

    藍天昱雖是沒有說話,不過從他閃亮的眼神、微紅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歡喜不會比苗映霞差上多少。

    雖說他們的師父、師兄俱是當世絕頂的高手,然而他們的關係就等同親人一般,生活在一起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御空卻是他們第一次結識的絕頂強者,如今居然又要和他成為同學,這種感覺是和師父、師兄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

    御空肯定的笑道:「對呀,去學院見識一下也是不錯的嘛,等一下就跟你們一起去報名吧!」

    孟甸竹古古怪怪的苦笑道:「那你們就去見識一下好了,不過報名日期還有兩天才開始,我就帶你們到處逛逛吧!」

    「好耶、好耶,我們去逛大街,我想買好多好多的東西唷!」苗映霞簡直是活潑過頭了,在酒樓裡肆無忌憚的大聲喧嚷,引得一些食客都側目相看了。

    孟甸竹忙著制止她繼續嚷嚷,訓誡道:「小霞,外面可不比家裡,這樣亂叫是很沒禮貌的行為,知不知道?還有呀,妳可是個女孩子,這樣子成何體統。」

    苗映霞委屈的低著頭不敢講話。

    藍天昱為她說話道:「師兄就別責怪小霞了,她第一次到這樣的大城來,興奮一點總免不了。」

    孟甸竹嘆了口氣道:「妳這小丫頭難道不能學學藍天,一樣都是第一次出門,他可比妳穩重多了。」

    苗映霞喃喃細語道:「什麼嘛,藍天是個大木頭,師兄怎麼可以要人家學他嘛!」

    「唉──這丫頭就是這樣,讓你們見笑了。」孟甸竹無奈的搖搖頭,對這寶貝師妹也是無可奈何。

    御空倒是很欣賞她的開朗,微笑道:「活潑點好呀,想說就說、想玩就玩,這樣才是有趣的人生。」

    「映霞這麼漂亮,聲音又好聽,活潑一點沒人會怪她的。」心羽亦是笑著為映霞說話,若真的要說起鬧事的本領,她比起心羽來可是小巫見大巫囉!

    映霞這可找到了靠山,聞言立刻把美麗的臉龐抬得高高,開開心心地道:「對嘛、對嘛,雖然人家比不上心羽姐姐,可是也一樣很迷人的,別人才不會在意人家聲音大一點點呢!」

    這丫頭的小嘴可真是甜的,雖然不知道年齡是否真的比心羽小,姐姐兩個字卻是叫得親密,一下子把關係拉得更近了。

    「妳這丫頭真不害臊,居然自己說自己迷人……」孟甸竹實在被她打敗了,差點說不出話來。

    映霞嘟起粉嫩小嘴,撒嬌似的推著藍天昱道:「人家本來就很迷人嘛,藍天說說,是不是這樣?」

    藍天昱怎麼也不可能唐突佳人,略紅著臉點頭道:「小霞當然是很迷人。」

    映霞露出一臉甜蜜的笑容,宛然勝利者的姿態,孟甸竹乾脆就眼不見為淨的轉過頭去,這對師兄妹實在也是有趣。

    御空笑嘻嘻的看著映霞覺得好玩。

    這時候心羽卻也不肯被比下去,隨之拉了拉他的手臂,嬌柔無限的道:「心羽迷不迷人,是不是簡直要迷死人了?」

    御空馬上握住她的玉手,深情款款的堅定、肯定兼篤定道:「當然,天上沒有、地下唯一,心羽絕對是世上最美麗迷人的,誰敢說不是,老公一定為妳去拼命。」

    冰雲、風鈴聞言,頓時大發嬌嗔,滿是幽怨的看向御空道:「老公偏心,怎麼可以只誇心羽而已嘛,人家就不迷人了嗎?」

    「……」孟甸竹三人嘴巴大張,愕然以對,這算什麼?夫妻四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說出如此肉麻的話,映霞比起他們或許還有待加強了。

    「砰──」的一聲,御空直接連人帶椅的倒了下去,四肢大張的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樣,誰叫他一時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有三個老婆,說也應該說天上沒有、地下唯三嘛,現在說錯話的他只好裝死逃避了。

    「……」孟甸竹三人把嘴巴張得更大了,這到底是在演哪齣戲呀?他們敢用腦袋打賭,世上沒有一個如御空這般的高手會這樣沒形象的,這絕對是天上沒有,地下唯一的耍寶夫妻,沒人可以比呀!

    「哥哥別躺在地上啦,你擋到路了。」唯一正常的笑英看到一個服務人員被他擋住,正經八百的爆出一句不是很符合場面的話。

    看到服務人員愕然的表情,孟甸竹三人現在只想裝做不認識他們的模樣,這些傢伙的行為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

    孟甸竹若有所思的在想:「是不是他們的行為超乎常理,所以武功才會超出常理呢?」希望他不會把這種想法當真,否則他以後可能會把徒弟教成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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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3:58

第九章 ∼下馬立威∼

    經過兩天的朝夕相處,孟甸竹終於發覺師妹實在太可愛了,映霞會吵嗎?映霞會頑皮嗎?映霞會無厘頭嗎?答案全部都是肯定的「不會」。

    他現在只怕映霞去學院後會沒人管,到時候她一定會被御空和心羽教壞的,嗚──嗚──想起來就不禁冷汗直流了,到時候怎麼跟師娘交代呀!

    眾人先去基礎學院為笑英報名,為此御空還特意弄了藥水幫笑英把頭髮染料洗掉,免得到時候在學院裡褪色,那更是讓人覺得奇怪,反正學院裡紅頭髮的小孩不會只有他一個。

    「笑英在學院裡要與同學好好相處唷,武功盡量不要顯示出來,把自己當成普通小孩……」

    眾人七嘴八舌卻是相同關懷的叮嚀著笑英,他心下激盪的差點又要哭了出來,御空只得趕緊再行勸導一番,並留下一筆為數不小的零用錢後,才換自己去那有點距離的隔壁報名。

    「哇──他們是不是建築材料不夠才留下這麼大一個洞呀!」

    魔武學院的面積極為寬廣,單單一個正門就有七、八丈寬,柱石高聳顯得壯觀非凡。心羽卻是抱著御空手臂笑了起來,覺得一個門那麼寬很好笑,難道所有學生都是坐馬車進出不成?

    「噓──小心被學院的人聽到了,會被打唷!」看著眾多的年輕人俱是往裡面走,想必都是要來就讀的人,御空輕噓一聲,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讓餘人不禁跟著笑出聲來。

    一進學院大門,便見兩旁花圃微微傾斜升起,明顯可見鮮艷的花草排列出大大的兩個字「魔武」,看起來真是有幾分氣勢,在路旁則是負責接受報名的老師。

    魔武學院收學生的標準已經算高的了,可是在御空這幾位高手面前,它們的考試簡直就跟沒有一樣。雖然主修魔法的冰雲和映霞也都選擇武學,他們還是輕輕鬆鬆就成為它們的學生,各交了一百個金幣還有一年住宿費用五十個金幣。

    這讓御空不禁想要大叫搶劫,兩人一間的房間居然要一人五十金幣,他是不太認為自己會在學院待上一年的,一次卻要付上一年的錢,他真的是覺得虧大了。

    報名完畢後,孟甸竹也要回去了,因為他才突破極限不久,所以師父要他送師弟、師妹來學院後就馬上回去,要將更高深的武學全都教給他。

    告別了孟甸竹,大家正想去找宿舍,這時御空才覺得不對,因為報名日期是連續十天,開學日期則在十二天後,他們現在去宿舍是要做什麼,睡十二天嗎?

    「說得也是,那我們這段時間要做什麼?」心羽可愛的側首詢問。

    「不過那是我們的住處,應該去看看的。」藍天昱厚實的說道。

    「反正我們以後就要住在這裡,早看晚看沒什麼差別嘛!」

    眾人想了一想,笑英開學的日期很像也是和這邊一樣,於是便又跑到基礎學院接他出來,早知道之前就不用叮嚀他那麼多了,又沒有要馬上開學。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御空等人終於在城裡玩到將要開學的前一晚,笑英又是老大的不樂意,鬱鬱悶悶的走進學院,在夜色之中顯得分外孤單寂寥,呃──說得太過了,其實前面就有小朋友在玩,他走前面一點就不顯得孤單了。

    御空幾人這次尋找宿舍才知學院到底有多大,從大門口走到宿舍就走了好長一段,途中林道大樹成蔭、花草相間,空氣中漫著淡淡花香,給人很舒服的感覺,相信白天來看會更加漂亮。

    宿舍很大很高,男女分邊又是一段數百米的距離,中央種植著各色花草樹木,如果白天來此更可看出當中還有亭台、池塘。

    到目前為止,他們覺得這個學院更像是個美麗的庭園,六人看了一看,便要分頭去找自己的住處。

    御空臨走還不忘將小白放在心羽懷裡,叮嚀道:「小白就跟著妳們了,小白可別讓人欺負她們喔!」

    小白立刻領命的叫了一聲,似在說「老大放心,誰敢亂來,我就把他給烤來吃了」。

    御空這才放心的離開,看得映霞大為羨慕的跺跺腳道:「御空大哥真好,不像藍天這個大木頭……」

    「可是妳就喜歡那個大木頭不是嗎?」三女聞言不禁取笑。

    「誰說人家喜歡他的,那個大木頭有什麼好的,長得不帥、反應又慢、感情遲鈍、功夫也不高……」映霞噘著小嘴數落著種種缺點,算一算還真是不少。

    冰雲聽一聽,若有所思地道:「照妳這麼說來,豈不是只有御空才算沒有缺點,難道妳喜歡上我們老公了?這可不行唷,嘻嘻……」

    「討厭啦,冰雲姐姐怎麼可以亂說話啦!」映霞不依的嬌聲抗議,追追鬧鬧去找她們的房間。

    晃了好一會兒,御空和藍天昱才在三樓的一角找到自己的房間,雖然房間並不算大,不過兩個人住也是綽綽有餘,並不顯得擁擠,這才讓御空的心裡平衡一點,要是五十個金幣還要住得難過,那他可能真的會想把房子拆了。

    一晚過後,已是舉行開學典禮的時間,御空和藍天昱雖是不知道路,但也用不著去找,直接跟著其他同學走就行了。

    此時他們才看出這裡像學院的地方,各處具有魔法、武技的訓練場地,一些特殊的設置,御空根本完全看不懂。

    走了好一段路才到集合的廣場,場上已經三三兩兩的聚集了一些學生,前排則有許多的椅子,那是給學院老師坐的。

    不久後心羽四女也來了,她們無論到哪兒都是一樣容易吸引他人的眼光,旁邊免不了圍上一堆公子哥兒,御空輕易就發現她們的到來。

    御空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含蓄,走過去便笑著對旁人道:「各位同學不好意思呀,這幾位美女已是名花有主,請大家不要再纏著她們了。」

    諸女嬌笑著就躲到他的身後,證明他的所言非虛,不過那些人也沒這麼容易放棄,立刻有人叫囂起來,甚至連一些不堪入耳的話都被罵出來了。

    一位明顯是貴族的人彬彬有禮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只不過想與她們結識,豈能以纏之一字形容?」

    御空笑言道:「你說的沒錯,不過她們不想跟你們說話,你們卻是硬要圍在旁邊,這不叫纏的話,應該就要叫做騷擾了吧!」

    諸女沒有說話卻是各俱風姿的點著頭,那位公子哥看了,臉色不禁顯得尷尬,不過貴族的身份加上身處炎城,現在更是在有名的魔武學院之中,他可得好好保持優秀家風、良好氣度。

    他歉然道:「同學所言甚是,是我失禮了。」

    有如此風度的人只是極少數的少數,另外一個年紀輕輕卻是臉色蒼白、眼眶深陷,明顯是酒色過度模樣的公子哥大言不慚的叫囂道:「放屁,難道同學之間連講話也不行?本公子與她們講話是她們的福氣,哼──你算是什麼東西!」

    「哼──我就是不准你跟她們講話又怎麼樣,你再廢話,看我會不會把你揍成豬頭。」有禮之人還之以禮,對無禮之人,御空立時惡狠狠的展現流氓本色,微微散發出一股氣勢,表現自己有這能力可以輕鬆解決他。

    那公子哥竟是禁不起嚇,蒼白的臉上多泛起了一層青色,連退了數步,慌忙的喊道:「給我上,給本公子好好教訓……」

    他說到這裡才發覺旁邊沒有手下,敢情他把學院當成在外面,由此可見他的為人如何了,同學們大都露出一股不屑之色。

    魔武學院不禁打鬥,但前二條的院規便是「不得傷人性命」和「不得聚眾欺寡」,違反的人都是直接開除,沒人情可講的。

    所以來到這裡的學生都會逐漸變得崇尚個人實力,你有實力,為人又不壞,那別人就會表示對你的尊敬,依靠權力、勢力在這裡是行不通的。學院中的王孫貴族多不勝數,你地位高難道高得過他們,誰管你是什麼來頭呀,沒實力就只有閃邊站的份。

    那公子哥才在眾人鄙夷的眼光下灰溜溜跑走,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又跑出來道:「好大的口氣,我就是喜歡纏著美麗的小姐你又待如何,你又憑什麼不讓別人靠近?我呸!」

    實在讓人頭痛,這些人到底來學院做什麼?嗯,大概是學武技、魔法來跟人爭風吃醋吧!

    御空冷哼一聲道:「哼──你可以繼續纏著試試,那我就去告訴學院教師,你不好好學習卻來纏著我們不放,你也不去照照鏡子,就你那副蠢樣,有哪個人會喜歡你呀!」

    對方差點被他氣死,拳頭緊握就想動手,不過最後還是讓他忍下來了,怒言道:「那你就去說,我就是要跟著你們,難道學院連我要去哪裡都會管不成?笑話……」

    御空臉色一變的叫道:「你……你這個人真是不要臉呀,好,我不但要告訴教師,還要告訴全學院的學生,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表明要纏著我,分明是意圖不軌,告訴你,我不是同性戀,不會喜歡你的。噁──不對,你既然說要跟著我們,那就是男女通吃了,天呀,學院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御空到後來完全是用吼的,一些站遠一點的人也都聽到他的聲音,而對方的臉上已是一陣青一陣白,還有認識他的人跑了過來。

    御空又是一陣故作委屈的亂叫,再加上旁邊的人忍笑不言,害得對方的朋友信以為真,連退了數步道:「你怎麼會是這種人……」

    「媽的,你這混蛋還敢胡言亂語!」對方真是快被氣炸了,惱羞成怒的吼了一聲就揮拳向御空的臉頰打去。

    御空頭一偏閃過那一拳,似乎腳步不穩的將身體前傾,手肘在對方胸口撞了一下,嘴巴上還喊著:「我不是同性戀,你就算用強的我也不會屈服,救命呀!」隨著他的叫聲,膝蓋又已頂在對方腹部。

    「嘔──」不輕的力道令對方一聲乾嘔,雙手不禁難受的捧住肚子。

    御空還不想這樣就放過他,手臂一揮,在他背部擊下,將他整個人都給打趴了,這怎能以一個慘字形容。

    「唉呀呀──你看看,這就是不守本份的後果,老天在懲罰你了吧!」

    御空一副無辜的模樣,不過旁邊眾多的學生都是學武技的,若連這麼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來,那功夫就真的是白學了。

    大部份人心中都是慶幸自己沒有亂來,那名學生的實力在學院裡也算不錯,連他都被人打著玩,自己去就更不用說了。

    這邊的躁動終於驚動了教師,一個中年人才剛過來就看到地下趴著一人,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御空立刻加油添醋的將經過說出,說得自己功力超絕、不畏強勢,最後則是他為保清白不得不奮力反抗,他一番話聽得教師是一愣一愕,心中不太相信的問旁邊學生是否屬實。

    被教師詢問的學生偏又是個老實人,覺得不太對又是對的,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於是回道:「是的老師,可是沒那麼複雜,他把事情說得誇大不少。」

    他是指御空的話從頭到尾都複雜化、誇大不少,教師卻以為是說御空將事情說得太過誇張,可是不管誇張多少,對與錯還是確定的。

    不過學院本就提倡武風,只要不要太嚴重、不要以眾凌寡就好了,既然錯的一方已得到教訓,他也不再多管,只說了幾句,要大家在開學典禮前別再吵鬧就又回到前面,不過他最後看向那位「雙性戀」者的眼神已經是怪怪的了。

    御空嘻嘻一笑,瞥了那臉色非常難看的傢伙一眼,便樂呵呵的排開眾人,帶著五人站到後面去,大家之前見識到他的身手及似是而非的胡言,知道他不好惹,也沒有人再去招惹他了。

    看到小白舒舒服服的趴在心羽懷裡,御空一手撓著頭髮道:「現在是開學典禮耶,妳怎麼把小白也帶來了呀!」

    心羽理所當然的嬌嗔道:「可是小白不在,我們會沒有安全感嘛,難道你捨得讓人家在來這裡的路上被人欺負了?」

    後一句聲音甜甜嗲嗲地,聽得御空骨頭都要酥了,立刻舉起拳頭道:「當然捨不得了,不過是開學典禮嘛,他們若不讓小白來我就揍他們,沒問題的。」

    藍天昱和映霞愕然相視,開學的第一天就打架,如果他真的再打了師長,那他們大概也別想繼續讀下去了,高手果然就是有無所畏懼的胸襟呀!

    不過他們顯然無需擔心會有人來管這種事,旁邊就有學生的肩上站著兩隻美麗的鳥兒「翠玉雀」,隨著愈來愈多的學生來到廣場,帶著寵物來的人亦是更多,甚至還有一個人居然帶一隻三尺來高的幻獸「鐵臂猿」。

    現在他們真的肯定了,魔武學院確實是非常的自由,不然怎麼會打架沒關係,帶寵物的人也一堆,說不一定以後去不去上課也沒人管呢!這點還真在後來被證實了,只要十天一次的能力測驗成績夠好,那你別去妨礙到他人就好,去不去聽課都沒關係。

    過了十幾分鐘,廣場上大概已有三、四千人,眾多學生都已自發性的排好隊伍,另外還有數十名的老師招呼新生集合。

    御空六人很快就找到自己的武技一年三班站好,這是因為他們在報名時特別要求在同一班級,所以他們並沒有被安排班級的老師拆開。

    今年他們所在的三班絕對是最引人注目的,以前美女大都是魔法班的比較多,可是這次的美女幾乎都聚集到這班了,除了心羽幾女外,還有一個同樣令人驚艷的女子。

    那是一個面容隱帶寒霜卻又美得令人捨不得不看的女孩,黑色秀髮如水瀑般灑落在肩背,妙目宛若黑星般瑩瑩閃爍,一身輕便的武鬥袍雖是掩飾住部份凹凸,動人的曲線卻依然令人動容。

    每個同學都想跟她說上幾句話,不過她的人就如同冰冷的臉龐一樣,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氣,還沒有人能從她嘴裡聽到一句話。

    御空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不是為了她的美貌、冷艷,而是她的深淺居然讓自己看不透,看起來似乎只有頂級程度,不過那只是表現在外的。

    御空可以感覺出她看似柔弱的嬌軀潛藏著深厚功力,只是到底有多強,他就完全無法判斷了,就連武斷憂、任絮菁的功力他都可以大概的估計,這個女孩卻讓他敏銳的感覺第一次吃鱉。

    「那個女孩很漂亮是吧!」心羽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御空的腰肉,嬌嗔的語氣帶著絲絲酸味。

    冰雲、風鈴看看那個女孩又看向御空,雖無明顯的表示不悅,幾分幽怨卻已是讓御空受不住了。

    御空趕忙向嬌妻解釋道:「我不是因為她漂亮才看的啦,只是她的力量很怪,我竟然看不透,這可是從沒發生過的事呢!」

    「哦──」三人聞言,怪異的看了那女孩一眼。

    藍天和映霞亦是好奇的看過去,居然有人能讓一個超級高手看不透,這個學院還真是臥虎藏龍呀!

    沒多久,所有學生都已排列成一個一個的方形,典禮也終於算是開始了,大家免不了要聽什麼學院長的一堆廢話,接著再介紹一些幹部、老師後才告結束。

    典禮的結束難免又要造成另一股混亂,幾千人一堆堆的分了開來,最熱鬧的莫過於他們這個武技一年三班,大家全都往他們這邊擠了過來。

    不過他們可也不笨,馬上就施展輕功往外跑去,完全不給其他人靠近的機會,等他們把大部分人甩開之後才發覺,跟他們同班的那位美女竟也跑在後面。

    原來她是看到御空他們急急跑走,心裡覺得奇怪,同時她也看到其他學生跑過來,雖然她還搞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直覺卻是告訴她要快跑,所以她心念一轉便跟上他們六人啦!

    眾人速度慢下之後,出於禮貌,心羽微笑著向那女子點頭示好,或許是同為女性的關係,她態度不像之前那般冷冰冰的,淡淡地回給心羽一個微笑才往宿舍的方向走去,雖然那絲笑容裡還是帶著冷冷的味道,但大家並沒有放在心上。

    真正上課的時間是在明天,下午的時間,眾人就在學院裡隨便逛逛,總不能連將來要待的地方都完全不瞭解嘛,只是他們常常會遇到同學故意接近,幸好學院夠大,有些較為偏僻的地方就很少會有人去,剛好可以讓他們逛。

    第二天,御空幾人早早的就出發去找教室,學院中每一間教室都隔有一段距離,這是為了怕教學時相互影響。

    教室則只有三面牆壁,無牆的一邊是面對一片十丈長寬的空地,老師無論何時都能直接出教室示範魔法或武技,學生完全無需移動,就算實際練習也是一樣,大家都能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看。

    本來還搞不懂教室為什麼建成這樣,聽到其他同學講解後他們才知原來如此,對於設計這種教室的人還真有幾分佩服,只是颶風吹襲時,教室可能就會亂成一團了,當然,到時候學院也有應對之法,不可能沒人想到這一點的。

    正式上課後,諸位同學免不了要自我介紹一番,接著老師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課來,御空幾人當然是沒什麼興趣了,老師的功力連風鈴、藍天都比不上,他們有必要聽得太仔細嗎?

    迷迷糊糊的等到中午下課,大家草草的吃了一頓就往圖書館跑。裡面的書確實是多得嚇人,隨隨便便都有幾萬本,讓人完全不知該從何看起,御空一聲令下,大家立刻散開自己去找有興趣的書,至於找不找得到,那就是個人問題了。

    等到下午上課時間將至,御空六人才離開圖書館,至於看了多少,那也不用提了,一個中午能看多少,不一定連想找的書都沒找著呢!

    下午上完課,一個高年級的學生竟是早就在等著御空,聽一個消息靈通的同學說起,他是學生中的頂級高手,父親還是炎城裡很有名的「光榮騎士」,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等著看戲的人,全都已在附近等著了。

    光榮騎士可說是對一個騎士最大的肯定與榮耀,雖然他的實力必須要達到戰將級程度,可是力量並不是重點,光榮騎士最重要的便是品德、操守,只有能得到民眾的愛戴與皇帝的肯定,這樣的騎士才有資格成為光榮騎士。

    出去一問才知,那位學長正是看不慣御空「霸佔」美女,所以前來教訓他,要他別再這麼囂張。

    御空聞言立刻叫罵道:「靠──自己沒人愛就來妒嫉我,有本事你不會去找其他美女呀,去去去,有多遠走多遠,別來煩我。」

    雖是要對方走,御空的語氣卻是充滿了挑釁,簡直就是要氣死人了,對方當然只會更加生氣,不可能會離開的。

    那學長將手中長劍連鞘直指御空吼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吳孚遠』在此向你挑戰,輸的一方就必須永遠離開她們,你是否敢答應?」

    御空眉頭一挑閃現騰騰怒意,這傢伙到底把他老婆當成什麼了,他怒極反笑道:「好好好,你這混蛋真是好呀,居然用我的老婆來跟我打賭?很好,我就以你今天全身上下的家當做賭注,你敢是不敢?」

    吳孚遠突地感到全身一冷,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令他不禁渾身一顫,他馬上就壓下那份突然湧現的懼意,學院武技排名在第六位的他豈能如此示弱?

    御空的話語就有如在嘲諷他一般,寒意頓時轉換成無邊怒氣,根本沒聽清楚御空的話就已拔劍出鞘,代表他接受這份賭注。

    就在吳孚遠持劍怒視之時,御空亦在瞬息間動了起來,渾身閃動淡淡的銀芒向他衝去,雖然那只是極為微弱的鬥氣,可是圍觀之人還是產生一陣騷動,驚聲不斷,畢竟要發出鬥氣最少也得是接近頂級戰士的功力才行。

    吳孚遠明顯的一愣,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剛入學的學生竟能發出鬥氣,單是這份功力就比他高上一籌了,沒鬥氣的人對上鬥氣,幾乎是沒有半分勝算。

    御空趁著他閃神之際,雙掌交錯猛然從他劍身擊上。吳孚遠見到御空動作如此之快,慌忙的就想抽出鋼劍,可惜他的動作依然慢了一步,「鏗──」的一聲脆響,鋼劍硬生生的被御空雙掌折斷。

    「一個武者的武器就等於生命,生命既然已經斷了,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我的賭注了。」御空帶著冰冷的笑意說著。

    大多數的人都還搞不懂他所說的「全身上下的家當」要怎麼算,聞言立刻睜大眼睛看。

    心羽拉起冰雲、風鈴就往後走去,順便還招呼映霞一起躲到後面,在她們的疑惑中說道:「不好看的東西就別看了。」

    映霞還不懂,冰雲和風鈴略一思索就笑了起來,以御空的做事風格,等一下確實是不好看了。

    御空氣運雙手,化掌為爪,手指頓時銳利如刃卻又帶著幾分柔性,輕輕的在吳孚遠身上揮舞,可是不管他怎麼閃躲,那一雙手卻是緊緊跟隨在後,一寸也不曾稍離,柔和的氣勁證明御空對真氣的控制更勝從前,不再只是純粹剛猛的力量了。

    眾人一開始還不知道御空在做什麼,直到一片長條形碎布飄現,吳孚遠的惡夢亦是由那片布條開始,他只能見到御空雙爪揮舞與自己的衣物飛快的碎裂。

    接著御空身上的銀色光芒似乎更加熾烈地衝擊而至,就在光芒臨身之後,吳孚遠還有大半衣物的身體突地一震,破碎的布條瞬間漫天飄飛。

    「啊……」周圍一些女性的尖叫聲突地響遍學院。

    吳孚遠似乎已知發生了什麼事,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慄,頭顱機械式的低下,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御空連最後的一絲尊嚴都不肯給他,內褲同樣已化成了碎片。

    周圍女孩只佔了少數,看了此景後的叫聲卻也有些驚天動地的感覺,他的顫抖不禁更加劇烈了。

    幸好,一名觀戰的男子馬上脫下外衣衝進場中,迅捷的將衣服圍在他的腰際,另外還有一些人應該都是他的朋友,隨後也跑向場中將他圍在裡面,不過更多人卻是以看笑話的眼神在看著他,另外的人也都沒有對他表現出好感。

    最先出來的那一人眼中怒火迸射,拳頭緊握的瞪視御空,幾是一字一字地道:「你太過份了。」

    御空冷然一笑道:「我只是取回我該得的賭注有何過份,不知道是誰跑來跟我挑戰的,既然過份,他答應我的賭注時,你們又怎麼不出來反對,更何況過份的是我嗎?我現在就用你家所有女性來跟你賭,輸的一方永遠不得與她們在一起,你肯是不肯?」

    「……」所有人俱是無言以對,雖然以美女的追求權做為賭注的決鬥並不少,可是他錯就錯在用別人的老婆做賭注。

    對方深深吸一口氣,強辯道:「誰讓你沒有先說她們之中有你的妻子,這錯不在孚遠。」

    「好吧,那你快去把你家所有的女性親戚介紹給我認識,免得我以後下賭注時犯下跟他相同的錯誤。」

    御空一臉正經的答話,卻又把對方氣得臉色發青,他們又不熟,為什麼要介紹親戚給他呀?不過對方也不笨,立刻明白這話的意思,御空本來就沒義務介紹妻子給吳孚遠認識了。

    御空得理還不饒人,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我說要賭他『今天』全身上下的家當沒錯吧,現在請你們讓讓,我得再收賭注才行了,請你們等一下別再給他穿衣服了,免得我又要收,很麻煩的耶!」

    對方已快氣得語無倫次了,手指微微抖著,比向御空道:「你……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呀!」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4:22

第十章 ∼藍天之戰∼

    御空故作沈思道:「嗯,說的也是沒錯,不過比武輸人並不算太過丟人,大庭廣眾之下賴帳恐怕更讓人鄙夷吧!我有聽同學說過唷,雖然他的實力並不怎麼樣,可也是學院武技十大高手之一,還有他父親很像是光榮騎士吧,名譽可不能被他敗掉了。」

    話一出口,吳孚遠的身軀不禁又微微顫抖,看著旁邊十幾人都是父親下屬的子弟,從小就與自己認識的人,而其他學生看自己就像在看猴戲一般,父親的教導、訓示飛快地在腦海中閃現,他突然對以前的行為感到無比的後悔。

    他父親是個很厲害的騎士,騎士的名譽更是勝於性命,平時父親總是諄諄告誡他何謂騎士精神,騎士的目的便是保衛國家的安危,友好的切磋可以增進武藝,逞強鬥狠的行為則是能避則避,那種事有違騎士精神。

    可是他年少氣盛、實力又高,怎麼會把那些話聽進去?仗著自己的武功,一向不把他人放在眼裡,在學院裡也常常覺得不高興就挑戰別人,大家對他都沒啥好感。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懂了父親的話,明白到騎士的精神早已被他敗光了,否則不會有那麼多人等著看自己笑話,應該是大家都會幫助自己才對,一絲悔悟的淚水終於流下臉龐。

    吳孚遠毅然的站了出來道:「我的騎士精神已被我敗光了,可是我絕不能令父親的名譽受辱。」說著就要解開圍在身上的衣服。

    「慢著。」御空看清他眼神中的意境與之前的無禮判若兩人,聽人說他父親是個很有名望的光榮騎士,應該是沒錯的了。

    為了他還懂得後悔、懂得維護父親的榮譽,御空已是不想再為難他,揮了揮手帶頭離開道:「我討厭你這種人,可是我不想因此而讓你父親繼續丟臉,賭注我就不要了,流氓還是很好心、很有人情味的。」

    映霞吐著香舌,嘀嘀咕咕道:「好心、有人情味就把人扒光了,那壞心一點豈不把皮都給扒了?」

    藍天則是非常同意的點著頭,高手果然是不能以常理判斷的。

    吳孚遠看著御空的背影,竟是出奇的沒有半絲怨恨,當然,他也絕不會去感激一個害他裸裎的人,心中的酸甜苦辣實在很難表達,呆立了好一會兒,雙手突地重重一握,向身旁的好朋友們道:「我一定要重新建立起我的榮譽,父親絕對不會繼續失望下去的。」

    旁邊的人先是一愣,接著重重的擁住他。人生真的是很奇妙,父親的教誨他聽過就算了,可是一次的羞辱卻是讓他浪子回頭,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人不輕狂枉少年」,現在的他終於跨過這一時期了。

    就這樣平靜的又過了兩天,一些本來垂涎於御空身旁美女的人都不敢有何妄動,誰叫他才剛開學就把一個人誣陷成雙性戀,一些不明原由的人還都信以為真,現在那個人都不太敢出門了。後來更是讓學院的高手當眾裸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憑他表現出來的實力,已讓眾人不想去自找罪受了。

    御空的行為雖是已引起老師的注意,不過他也沒多少的收歛一下,一些還不死心的人想與諸女搭訕全被他給趕走了,對方不爽的話,他就要動拳頭,別人當然只有退避的份,改以其他手段來對付他,不過效果依然等於零,這還是因為御空懶得理會那些人,否則學院準要被他鬧翻。

    御空的名頭短短兩天便已響遍校園,自稱的流氓之名不脛而走,只是後面的稱號他就很討厭了,因為全部的稱號是「流氓花花公子」。

    過了這幾天,御空想到也該去看看笑英了,下午過後去看他順便帶他逛逛街,樂得笑英整個晚上喜笑顏開。

    這幾天笑英過得也還不錯,雖然臉上總是冷冷的,不過除了話少之外他並不難相處,同學只以為他酷酷的模樣是天生的,並不會排擠他,甚至還有幾個小女孩被他的酷樣吸引,老是借機靠近他。

    得知笑英與同學相處得不錯,御空幾人也就放下心來,高高興興的回到學院。

    接下來的日子,御空幾人乾脆連課也不上了,他們已經聽說十日一測的成績夠好就可以了,所以每天大家都是往圖書館跑,裡面的書籍比老師講課有趣多了,至少可以學到自己還不知道的東西。

    數天後終於是第一次測驗的日子,雖然同學的實力大都在三級以下,御空還是興致勃勃的準備打架,同學一看可就不樂意了。

    一個人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道:「御空,如果是抽到我跟你打可得輕一點呀,我不可能打得過你的。」

    「沒問題,我會輕輕的揍你,呵呵──」

    經過這些天來,同學們都知道御空很好說話也很愛玩,只要別跟他老婆開太大的玩笑,要跟他相處好一點也不難,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鬧在一起,雖然大家都很嫉妒他,不過人家有本事,你又能怎麼樣呢?

    大家很快的抽籤決定對手與順序,因為是第一次的測驗,大家都只能空手比試免得誤傷。藍天是排在第二場,看著場上的同學打得火熱,他卻是顯得有些擔心,映霞在旁邊亦是有點發愁,看得御空四人完全不明所以,難道他還會打輸不成?

    馬上他們就知道藍天二人在擔心什麼了,輪到藍天上場,只見他們先是對了一招,接著藍天一個守勢接下對方一拳,沒想到對方突地「啊──」的叫了起來,蹲在地上捧著右手直叫疼。

    御空在底下感覺到藍天真氣突然暴提,不禁摀住了眼睛道:「搞什麼呀,一下子把內力提得那麼高,想打死人呀!」

    大家先是一愣,就連老師也都發傻了,藍天憂心忡忡的忙上前探視,老師這才回過神來去看那位同學怎麼了,檢查之後才發覺他的手竟是有些紅腫,就像是用手去打石頭後產生的結果,不過藍天看到如此卻反而鬆了口氣。

    御空奇怪的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呀,突然用上那麼高的功力防守?」

    藍天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映霞為他解釋道:「其實是藍天只要一出手,時常會控制不住真氣,所以……這次的結果還算好的了。」

    那位同學的傷並無大礙,老師幫他擦一擦藥,測驗便又繼續,御空則回去問映霞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一切都要怪藍天的師父,一年前云淘廣千拿了一顆異果回去給他吃,結果他功力是大有精進沒錯,可是從此他只要運用七成以下的功力便難以控制,真氣時常會自行暴提到七成,所以才會有今天這種事。

    這時候御空才想起孟甸竹說過,藍天的力量老是控制不好,當時他還沒多想,誰知道竟然會是這種狀況,難怪會讓他頭痛了。

    御空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把這事告訴老師的好,否則藍天豈不是每一次都要打傷人?這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那一下要是由藍天主動出擊,對方恐怕要殘廢。

    在御空說出藍天的問題後,老師本來還不相信有這種事,於是便親自下場測試一下,沒想到就連老師也只能和他打成平手,這還是他只用七成功力的結果,當然,對外是說他控制不住力量會全力出手。

    這下子同學們可都嚇到了,對他不禁多了一分懼意,你功力高不可怕,可是功力高又控制不好就很可怕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一拳就將自己打死了。

    測驗日過後,御空幾人依然努力的翹課。

    心羽在圖書館裡看到班上的那位冰冰美女,嘻嘻一笑向她問好道:「咦──『銀月楓』同學,妳也翹課來圖書館看書呀,嘻嘻──」

    銀月楓不太會與人交談,其他班級的眾多追求者亦都被她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意給逼退了,就算是在班上也幾乎是沒人與她講過話,她實在太冷了。

    不過沒人糾纏她倒也有些是御空的功勞,流氓可不是叫假的,誰敢來武技一年三班找碴的全都被他轟回去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微微一笑,輕應道:「嗯。」

    心羽覺得她真的有些奇怪,似乎並不是一個孤僻的人,至少還會笑嘛,可是散發的氣息又冷得嚇人,真是讓人搞不懂。

    看看她拿在手中的書,心羽探過頭去喃喃道:「咦──跟魔族有關的書呀!嗯,他們破開封印了,是該瞭解一下才行,我也去找一本來看看。」

    她的話顯然讓銀月楓嚇了一跳,難得的開口問道:「妳怎麼知道魔族的封印破解了?」

    心羽若有所思的笑道:「這沒什麼呀,很多人都知道呢!嗯,我說的人都是比較厲害的,一般人很像都沒有這層認知呢,妳也知道這件事,表示妳也不是一般人囉!」

    銀月楓螓首微低,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心羽卻是很有興趣的問道:「那妳覺得魔族會不會攻擊我們呀,不一定他們明天就打過來了,怕怕──」瞧她說的興奮,哪有半點害怕的模樣。

    銀月楓不答反問道:「妳認為魔族都是殘暴嗜殺的嗎?」

    心羽嘟著可愛的小嘴思考道:「嗯,應該不一定吧,雖然我遇到好幾個魔人都非常邪惡,可是御空說過一個人的好壞不是由種族決定的,或許魔族有好人也說不定呢,誰知道?」

    銀月楓眼神略為閃了一下,不說話的又低下頭看書。心羽依然到處去拿書來看,時不時和銀月楓講些話,她發覺銀月楓除了比較冷一點外,並不是個太過孤僻的人。

    冰雲、風鈴搬著書藉也跑來跟心羽坐在一起,看到她正與銀月楓講話,二女便也妳一言我一語的插上幾句,反正女孩子的話題就是多,銀月楓也淡淡的回答著,相信她今天說的話已比開學至今說過的話都要多了。

    後來的日子,銀月楓也每天往圖書館跑,漸漸的幾個女孩子都和她較為熟悉了,不過她對男孩子依然非常的冷淡,不發一語,或許是被男孩子煩怕了吧!

    「嗨──妳好。我叫天閃御空,同學十天了,妳不會還不認識我吧!嗚──為什麼不理我?心羽是我老婆耶,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我說笑話給妳聽,妳理理我好不好?」

    御空非常努力的要跟著摻和,可是銀月楓卻完全把他當成空氣,這讓御空感到萬分不平,為什麼心羽和她講話就那麼容易,大為不滿的他立誓一定要讓冰冰女說話不可。

    這次御空拿了一本書就坐在銀月楓對面道:「為什麼妳肯跟我老婆說話,就是不肯回我半句話呢?想想我也幫妳解決許多人的糾纏,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妳不肯給我面子也沒關係,當成是給我老婆面子,跟我說句話嘛!」

    心羽好氣又好笑的聽著他滔滔不絕,想起他現在的外號就更是覺得好笑,促狹的捏著他耳朵道:「誰叫你是花花公子,人家當然不肯給你機會囉!」

    御空頓時懷著莫大冤屈的哭訴道:「哪有呀?我可是天底下最守本分的好老公了,那些人是嫉妒我、汙蔑我,妳身為我老婆居然也說這種話,實在讓我太傷心了。」說著,他還努力的想擠出一滴眼淚來。

    他那唱作俱佳的表現終於令冰山微微融化,露出一絲藏不住的笑靨。

    御空眼尖的發覺,立刻笑道:「呵呵──妳笑了,既然都笑了,那不如再說句話吧!」

    銀月楓又板起臉來,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了如此美麗的妻子還不滿足,難道就不怕妻子暗自傷心嗎?」

    大家都愣了一下,御空一臉無辜的搔搔頭道:「有這麼嚴重嗎?我只是想逗妳說句話而已嘛!」

    「活該,誰叫你要亂逗著人玩。」冰雲俏皮的白了他一眼,一副幸災樂禍的嬌俏模樣。

    「好嘛、好嘛,那我不逗別人玩,就只逗我的冰雲玩好不好呀!」

    御空一臉色色的往冰雲抱去,她不依的就叫著站起來,圖書館裡的人聞聲大都看了過來,羞得她直想找個洞鑽下去,慌忙坐下,狠狠的瞪了御空一眼。

    御空無奈的聳聳肩表示「不關我的事」,氣得冰雲想鎚人卻又不好發作,不過氣氛倒是緩和不少,銀月楓冰冷的眼神中亦不禁閃過一絲笑意,可是很快的又被一絲莫名的憂鬱掩蓋。

    御空這一陣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銀月楓對他終於不再不理不睬了,有時候還會主動與諸女交談,人情味已經加重了不少。

    大家這時才發覺冰冷的姿態並不是她的本意,她似乎是故意讓自己與其他人隔絕開來,隔閡一旦打破了,便開始顯露出她原本的天真氣息,有時候無意間的舉動更是有如小孩子一般,甚至連精靈們都說她有時比笑英還像個小孩。

    不過她時常會展現出一抹憂鬱,不管大家怎麼詢問,她就是不肯說是什麼事,那份關懷甚至會讓她感到驚慌、泫然欲泣,大家一看也就不敢再多問了。

    御空幾人在學院裡日子過得飛快,除了看書外幾乎是沒有其他事做,就算十天一次的測驗,現在也是內定御空和藍天一起比試,因為除了御空外,根本沒人敢跟他打。

    後來大家要帶笑英到城裡玩,心羽連銀月楓也一起拉去了,本來她還不肯,不過心羽也不是容易妥協的,硬是不准她這樣孤僻,強把她一起拉出去玩,簡直就是霸道嘛,人家不想出去都不可以。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5:47

第十集   粉身碎骨

    第一章 ∼魔族初現∼

    御空這些人就這樣在學院裡也待上五十天了,眾人在圖書館裡的收穫倒也不小,就算有名師教導的藍天、映霞也是一樣,畢竟在這裡他們可以自己找書看,師父就算再閒也不可能整天跟他們講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嘛!

    御空在裡面甚至看到一本手札,裡面記載著有關能量洗體的事,他直到此時才知道當初自己對老婆做了什麼好事,後來他也找了個機會為笑英施以能量洗體,笑英的身體已經過精血珠強化,能量洗體只不過經過一天便已結束,這讓御空又是大覺怪異。

    現在學院又有一項節目了,原來每五十天學院都有一次的比試,是由個人自行報名參加的,只要能連續獲得好成績,學院便會對其展開特別的訓練,畢業後在軍隊裡都會有一個不錯的職位,據說院長本人在「炎國」軍中亦有不小的地位。

    很可惜御空、藍天對這種事都沒興趣,可是他們不參加竟還被老師勸導了一番,後來連院長都親自召見御空,誰要他那麼出名,一開學就把學院裡的高手耍著玩,院長當然想把他拉入軍中了。

    御空才不管你是什麼人,院長也好,將軍也罷,就算皇帝來也沒用,不想參加就是不想參加,至於到軍中就更加不可能了,管你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一樣無動於衷,氣得院長差點就想把他趕出學院。

    最後院長大人只好自我安慰:「這種吊兒郎當的人不入軍隊也好,免得風氣被他敗壞了。」

    御空回去找到了心羽諸女便開心的笑道:「妳們就不知道,那個院長被我氣的差點要趕我出去呢,呵呵──居然說要訓練我讓我加入軍隊,他腦子壞掉了。」

    眾人聞言不禁莞爾,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跟御空說不攏確實是會被他氣得半死。

    御空看到銀月楓又低頭不語,撇撇嘴道:「憂鬱的月楓又在想什麼呀,妳就不能快樂一點嗎?」

    銀月楓並不難相處,可就是時不時展露一臉的憂鬱、黯然,大家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她的憂鬱就跟藍天的力量一樣讓人頭痛。

    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看了眾人一眼,突地迸出一句怪話:「能認識你們真的很開心,我會永遠把你們當成朋友的。」

    大家面面相覷,作聲不得,這丫頭是在說哪一國話呀?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在說什麼,只是心裡感到陣陣的不安,不自覺的便說出那段話來。

    「我們也會永遠把妳當成朋友的。」心羽看著她,真誠的笑著,開解道:「有什麼不如意的事說出來,大家都會幫助妳的,不要一個人把心事藏著,那很難受的唷!」

    銀月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言不語,眾人不禁輕輕一嘆,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苦衷,老是動不動就一臉愁容。

    十天後,御空八人逛完街,正送笑英回學院時,御空突然眼神一凝,眉頭警惕地一皺,似乎是有人在跟蹤自己一行人,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美女總是比較引人注意的,可是這次對方卻有一種濃烈的侵略感,讓他很不舒服。

    進入學院回到宿舍附近,御空若無其事的和諸女告別,就在握住心羽她們的小手時,精靈亦同時鑽了過去,她們略感奇怪,念頭一轉相信他是另有用意,疑惑之色一閃即逝,準備回去後再問精靈發生什麼事了。

    御空已經確定對方跟進來了,只是氣息非常的收歛,而且還有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就連御空也無法肯定他在哪裡,這種感覺讓人很討厭。

    當御空回去之時,被監視的感覺亦隨之消散,他頓時明白對方的目標是在諸女身上,不過她們那裡已有三個精靈加上小白,對方敢有不軌的話,就只是自找苦吃而已。

    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下,御空還是覺得不對,想到銀月楓並沒有和她們住在一起,遂要心羽過去看看,讓小白仔細的檢查一下附近,那份感覺讓御空很不喜歡,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老大,憂鬱楓不見了。」小風在這時候還叫著御空為銀月楓取的外號,實在也夠皮的了。

    「可能出事了。」御空得到消息就喊了一聲,快速的往心羽那邊趕去。

    藍天一下子就被甩下老遠,看得他的下巴都差點掉了,那種速度也太誇張了吧!

    心羽幾人都已在宿舍下的花圃等著他,御空一至便忙問道:「怎麼樣,有人看到月楓嗎?」

    「沒有呀,她的室友說她根本沒回去,小白和精靈們也都感覺不到附近有異樣。」心羽找不到人也急了,她知道銀月楓會去的地方就是圖書館、教室和房間,現在都晚上了,她絕對不會亂跑的。

    「可惡,到底是什麼人?」御空狠狠的咬牙切齒,對方的實力極高,銀月楓是否應付得了。或許她時常會露出憂鬱的神情就是為此吧!

    冰雲急得直跺腳,猛拉著御空衣服道:「怎麼辦、怎麼辦啦!月楓一定是被壞人抓走了。」這近兩個月來的相處,已讓她們的感情愈來愈深厚,她慌張的都快哭了。

    御空閉著眼睛靈識大放,雖然這個方法在全是人的宿舍附近施展,效果會減弱許多,但現在要找人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他感覺不到銀月楓的氣息,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卻是在一段距離外迸發開來,藍天、風鈴亦是同時感應到那股力量,映霞則是略有察覺,可見她的力量還在心羽、冰雲之上。

    雖然不能確定那與銀月楓有關,御空還是立刻彈身而出道:「我先過去,妳們自己小心,不要過去了。」

    藍天才剛來就看到他又要跑掉,正想追出卻被他的話給阻了下來,可是風鈴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已帶著姐妹快速的跟上,她們怎麼可能放得下心在這裡等嘛!藍天、映霞一見,當然也馬上追了過去。

    御空才剛動身,便又感到另一股力量湧起,兩股力量的感覺竟是有些相似,若非是他,恐怕還分辨不出那裡有兩股力量。

    二里的距離在他腳下幾乎是轉眼即過,他在學院中偏僻的一個林子內看到發出力量之人,其中一人竟然就是銀月楓,她整個人正浮在二丈之上的空中。

    她的形態更是奇怪,頭上竟長出兩隻半尺長的銀色小角,還有柔嫩的玉手也生出有如鱗片般的銀塊,不過御空明白那都不是實體,似乎只是某種能量凝結而成的。

    另外正在攻擊銀月楓的是一個背生黑翼,面目猙獰的高大男人,他的力量、速度都明顯在銀月楓之上,由上而下的攻擊,每一下都能將銀月楓震退數丈,逼得她不得不落回地面,瞬間又撞斷了一棵樹木。

    御空並不認識他,可是卻認得他身上散發的黑焰的氣息,那是與魔人有三分相似的力量,只是他比魔人強多了,而令人厭惡的邪淫氣息卻是少了許多,真是有點奇怪,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的形態與書中記載的一種魔族極為相似。

    銀月楓的力量性質跟他差不了多少,極有可能也是魔族,可是在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邪淫氣息,再想到這段時間的相處,若說她是個邪惡之人,別人信不信御空不知道,自己卻是絕對不信的。

    就這樣短短的思考間,御空又感覺到已有好幾個力量正往這邊趕來,想必都是感應到這兩個人的力量而來一探究竟的。

    那個魔族男人明顯變得更加焦躁,本來他還以為將銀月楓引出來,可以不驚動人類的快速將人抓走,沒想到銀月楓的實力竟是遠在他的評估之上,到現在還搞她不定,若炎城裡的高手也趕來可就慘了,早知道就別貪功,先回去稟報再說。

    御空可不會讓自己的朋友為難,若銀月楓現在的模樣讓人看到,誰還會管她是好是壞,絕對先把她抓起來再說,更大的可能就是她會變成間諜,接受無盡的拷問。

    別人有可能聽她解釋嗎?信才有鬼勒,就算自己為她講話,八成會連自己也被抓起來,然後掛上一個勾結魔族的罪狀,講理的人不是沒有,只是少得可憐而已。

    或許碰上黑道之人還有點理講,雖然他們不管有沒有道理都有可能會把你宰掉,但如果遇上正道那就完全不用講啦,管你是對是錯,你遇上他們就已經是錯誤了,你的理由再充份也沒正義的招牌厲害呀!

    御空不再遲疑的衝了過去,他的出現讓場中的兩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感應到的人還沒來,一個學生卻是無聲無息的出現,這是因為御空的實力在他們之上,所以只要收歛得好,那他們就很難發覺了。

    御空一手抓住銀月楓的手腕,不怎麼溫柔的就將她甩到後面道:「我來對付他,妳快把頭上、手上的怪東西弄掉。」

    「不要。」銀月楓慌忙的叫了一聲就想再衝上前。

    御空一愣,還以為她怕自己打傷那個魔族人。

    她接著又喊道:「他是魔族的魔將,你打不過他的,你快逃……」

    原來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想想也是,為什麼別人就得認為他比對方厲害呢?

    御空莞爾一笑,擊出一道猛烈的鬥氣逼退魔族人,一邊發出氣牆將銀月楓推得更後面,一邊道:「就憑他想贏我,還差一點點呢!妳快把那些角、鱗收起來,別人快到了,還有,妳可別跑了唷,我有事要問妳。」

    強大的推力令得銀月楓微之一愣,她知道御空的功力不差,但怎麼也沒想到會強成這樣,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氣機微一調動,頭上的角和手上鱗片頓時化成一片光芒透入體內,白皙的雙手快速地在黑夜中揮動,結出一個奇怪的手印,手上再次閃現一道紅色光芒鑽入她的身體,魔將的氣息剎時消失,就連御空都感覺不出,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那個魔族人又驚又怒的擋下御空一擊,狂暴的魔嘯瞬時響徹雲霄,他知道御空的實力高上自己一籌,若不拼命的話,連逃命的本錢都沒有。

    魔族嗜血、好殺、不怕死,但那指的是最低等的魔族,他身為魔將可不會傻到跟御空打,若是銀月楓也一起上的話,他連逃都別想了。

    他那難聽的聲音讓御空極為討厭,一聲清嘯立刻將他的聲音壓下,炫燦的銀芒席捲而上,身形衝天一拳直擊,雖然御空不喜歡在空中打,可是魔將飛在天上,他不上也是不行呀!

    魔將雙翼扇動間捲起無盡黑雲抵住御空一拳之威,雙爪揮動帶起漫天暗影,絲絲條條俱是蘊含無堅不摧的尖銳氣勁。

    御空感到暗影銳氣難擋,鬥氣驟然提升為銀色旋風,周身無盡的銳氣受其牽引,全都在他身旁轉動偏卸開去,狂亂的暗影四射,擋者俱穿,射得底下的銀月楓蹦蹦跳跳的躲著,閃動的身形有如在跳舞一般,可惜現在沒人欣賞。

    魔將一擊過後就想逃走,御空一聲怒嘯,光華再起,漫天銀芒凝成千劍萬刃,射向天空四面八方,圍聚成牢。在魔將不得不硬抗光劍之時,天上再次落下一把巨劍,猛烈至極的力量硬是把他從天上打了下來。

    「嘿嘿,你有暗影,我有光劍,看我揍死你。」御空大樂,聚起一道銀華,準備要給他一招好看的。

    魔將見勢難敵,黑色氣焰立時擴展開來,掌心相對,凝聚出一顆詭異的紫色圓球,雙掌一合一開,竟是將手臂全都染成了紫色,幻化出漫天紫氣就往御空拳頭壓下。

    「小心……」

    銀月楓緊張的呼聲才剛傳出,御空便覺頂上猛烈的力量直貫而下,渾身銀芒頓時狂然上湧,排山倒海的迎上漫天紫氣,雙方氣勁都還沒碰上,便見紫氣自行爆炸,霹靂雷霆般的轟然狂響、勁風四散,十丈之內樹折石飛、亂流勁揚。

    這還沒完,天空餘下的紫氣竟又自行聚集向御空靠攏,不等他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巨響爆發,強大的連續震波衝擊,銀月楓不由得連退數丈才勉強站立,身上衣物更是沾滿了泥沙碎草,旁邊斷樹已倒了一地。

    御空整個人被硬生生的打落地面,雙腳陷入地下近尺之深,氣虛之際馬上接著又來一下,血氣頓時翻湧,差點就要造反,沒想到這魔將還真厲害,力量突然的提升,簡直就是嚇人嘛!

    這最後一幕也是心羽幾人趕來時看到的情形,小白則是忿怒的對著天上一吼,牠很想追上去,可是卻不會飛呀!

    魔將的情況就更慘了,被震得半天高,雙手血淋淋的幾乎就要斷去,甲冑亦是破損不堪,御空明明都還沒攻擊到他呀,呃──沒辦法,那招是敵我俱傷的,他雙翼艱難的拍動勉強保持不墜,深吸口氣硬是加快速度要逃。

    「不……御空,別讓他跑了,求求你……」銀月楓看到他要逃跑,芳心狂跳的要嚇壞了,急忙對著御空懇求道。

    御空現在也不好受,對方實力比他估量的還高,不過他也知道不能讓魔將逃走,乾脆一口氣將翻湧的血氣平定,「噗」的一聲吐出一口瘀血,嚇得心羽三女就要撲了上去。

    吐血的同時,御空亦是身形一拔騰空飛起,運起極速加上「隨風順水」的功法向魔將追去。對方也真可憐了,才逃不到百丈就被追上,一口氣換不上來竟直接墜落,勉強在地面站好,兇殘的瞪著御空,看到他沒什麼事的模樣更是氣惱,沒想到絕招竟還傷不了他。

    御空追下地面,便見魔將掌心又再次相對,立刻鬼叫一聲閃出十數丈外,他那絕招可是真的厲害,多接幾下就算是御空也受不了。

    很巧的,在這時候終於有其他高手趕到了,一見到魔將不禁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炎國首都竟有魔族出現。

    御空見人就叫道:「躲開一點,別碰到他的紫氣了,不然死了別怨人呀!」

    沒人認識御空,不過他們從剛才的感應之中知道就是御空在與魔族戰鬥的,對他的警告沒人敢輕忽,一時之間大家都靜了下來,先後趕至的三個人站立三方,將魔將圍了起來。

    魔將仰天怒吼,雙翼再振衝天而起,圍住他的三人不禁愕然,他們離御空飛行的境界可還遠得很呢!

    御空管不了他的雙臂還是紫色的,騰身飛躍擋住他的去路,魔將亦於同時散發出漫天紫氣,他已知道自己走不掉了,之所以飛起便是要引御空前來,死前也要再炸他一次才甘願。

    御空氣勢洶洶的從天空飛蹴下擊,但與氣勢截然相反的卻是他的行為,一見紫氣升起,他立刻轟出一道氣芒轉身飛遁,爆烈聲在天空劃出片片紫雲,看得底下之人暗自驚心,自忖接不下那股強烈的爆破力。

    魔將在滿臉不甘中被自己的震波給打了下去。

    御空笑嘻嘻的落回地面,暗想:「白痴,難道我吃你一次虧還不夠呀,居然還想用同一招對付我。」

    短短時間,底下又多了兩人,其中一個竟還是學院的院長,他看到御空表現出的實力不禁呆滯,腦中念頭百轉千迴,這樣的高手為什麼要到學院裡來,是否有什麼目的呢?

    另一個則是五人中最厲害的,已有戰皇級的實力,不過他看到御空的實力後可不敢太囂張,只是略為疑惑的偷偷打量御空和風鈴、藍天這幾個陌生臉孔。

    御空小心的接近魔將,其他人亦是緩緩靠前,這可是他們此生第一次看到魔族,不好奇點行嗎?

    魔族的生命力確實頑強,明明只剩一口氣了,在眾人靠近後竟還能站起來,渾身魔氣纏繞,在黑夜之中還能見到黑光流轉,委實詭異莫名。

    「吼──」一聲野獸似的殘暴狂吼從將死的魔將口中傳出,銳厲的聲波震得眾人頭昏。

    御空小心為妙的飛快退後,黑色的魔焰波動同時散了開來。

    那五人中最弱的都有戰將中等的實力,豈會懼怕一個明顯快要死去的人,對御空的退後都感到不以為然,眼見魔氣席捲而來,五人立刻爆發出金色、銀色的鬥氣,完全不將魔將放在眼裡。

    又是幾聲震天價響傳遍學院,今晚的聲響在明天想必會成為一個熱門話題吧!

    魔將的這一擊已是將全身力量豁出去了,力量一發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是倒得舒服,五名高手一觸其力便感後悔了,強大的破壞力之中竟還隱含爆炸之力,他們明明已將魔氣擋下,魔氣卻又產生猛烈的爆發力,震得眾人七葷八素,雖然此時的力量遠比不上紫氣,可是他們也不是御空呀!

    爆發的氣勁揚起濃密的土塵,碎葉斷枝四下飄蕩,目光難視,等到情境較為平靜下來,除了那一個戰皇級高手外,全都搞得灰頭土臉。

    最衰的是一個戰將中等卻又靠得最近的,不但臉色蒼白更是嘴角溢血,看看自己破損一小半的衣服,心裡一陣的後怕,怎麼也沒想到魔族人最後一擊還如此厲害。

    現在可真的是愈來愈熱鬧了,前前後後又有幾人跑來,若非親眼看到,還真難相信,短短幾里之內竟會有這麼多的高手,平時怎麼一個都看不到?

    「咦咦咦……」御空驚奇的看向一方,沒想到這裡居然還看得到幾個熟人,身形閃動到了對方面前,雙手抱拳,微一鞠躬笑道:「小民見過二皇子。」

    鶴靂略顯驚容的退了一步,待聽清、看清來人後,不禁失態的抱住他道:「御空……是你,你的功力恢復了?」

    「呵呵──你不覺一個皇子這樣抱著一個男人不好看嗎?」御空笑笑。

    鶴靂聞言趕忙鬆開手,臉色尷尬的嚅嚅難言,他可是很難得失態的,但由此也可知道他有多重視御空這個朋友。

    除了鶴靂之外,帶他來的人竟然就是西特羅翔和藍石燕,現在二人也正一臉驚奇的看著他,沒想到二皇子會認識御空,而且還交情不淺的樣子。

    來此的高手大都認識二皇子,也都一一上前見禮,御空一看才知那名戰皇級高手是什麼「趙統領」,連二皇子對他也是極為尊敬,而他則對御空更為疑惑了。

    大家之所以會來此地便是為了魔族人,可是最後那一招的破壞力把他的身體都給炸得殘破不堪,就算他生命力再強也活不了,大家只得將眼光轉向御空,不過好玩的是各位高手都不敢任意詢問,他的功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6:45

第二章 ∼月楓公主∼

    最後,還是鶴靂問道:「御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你第一個和他打起來的嗎?他是否是魔族人呢?」

    御空在眾人面前可真是給足了鶴靂面子,收起笑容恭敬道:「稟二皇子,他很像是來搶女人的。」

    「……」

    呃──這是什麼話呀,大家都是一頭霧水的看向他。

    御空卻是很肯定的又道:「嗯,之前我也看過好幾個有魔氣的人,不過他們都沒翅膀,這個有翅膀的就厲害多了,而且還會飛,不過他們似乎很喜歡人類女人,每次看到都是在搶女人。」

    趙統領略一思索道:「本統領之前亦曾收到消息指出有魔族人殘殺我國人民,不過都已被高手擊斃,最近則又有魔族人活動的消息,如今魔族人更是侵入到我國皇城,而且觀其實力遠比我所知的為高,恐怕魔族人已然蠢蠢欲動了。」

    其餘眾人聞言都跟著點頭,其實他們之中也已有人耳聞魔人邪淫的行為,只不過那些魔人實力還不夠高,沒過多久就被解決了,而且人數又少得可憐,大家並未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其他地方似乎陸續出現魔族人,這裡更是跑出一個如此厲害的魔族人,他們也開始緊張了。

    學院的院長直到此時才有機會要與御空談話,御空卻是先行搶道:「嘿嘿,看來我在學院也讀不下去了,這就退學啦!至於為什麼來這裡,你就問二皇子吧,我們走囉!」

    他才說完就立刻帶起眾人離去,別人才想追上卻感到風元素的凝聚,御空他們的身形隨之飄了起來,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鶴靂舉了舉手還是沒有開口挽留,現在確實不是敘舊的時機。

    其中有一個魔法師還想追去,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雙方實力相差太多,別去自討沒趣了。

    鶴靂莞爾一笑道:「王院長請別在意,他的為人就是這樣玩世不恭,沒有惡意,來學院可能就是太過無聊而已吧!」

    院長有些茫茫然的點頭,居然會有這種高手太過無聊跑來學院玩,世上真的會有這種怪人嗎?

    映霞突然飛到空中一點也不害怕,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興奮之色,抓著心羽問道:「心羽姐,妳們還認識二皇子呀?」

    聞言,藍天轉頭看過來,對這事他也好奇的緊呢!

    心羽笑道:「是呀,我們曾一起去過『黑暗山脈』冒險,二皇子名為白夏鶴靂,還有他的妻子貝理菳奈,他們都是沒有架子,很和氣的人唷!」

    「哇──好厲害喔,妳們居然還和皇子去黑暗山脈冒險,一定很刺激,不像人家都沒得玩……」映霞滿目憧憬的說著,看來她以前應該是被管得很緊,所以現在才會如此活潑,要把失去的都補回來。

    御空誇張的笑道:「還刺激呢,那裡面可危險的很,尤其最後還有上百隻的魔獸一起出現,連我都差點想逃命了呢!」

    「嘻嘻──那逃起來一定更刺激。」映霞才不信他會逃呢,卻不知御空當時的功力只是一般戰皇級,若不是小白的話,可真是要逃命才行囉!

    幾句話後眾人已至宿舍,御空準備取回包袱後就要離開,便問藍天、映霞道:「你們要繼續待下去嗎?」

    「嗯,我們也要跟你們一起走。」二人談了兩句便決定不再讀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詢問他們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還是避之為上,反正師父要他們來魔武學院他們也來了,只是時間有點短罷了。

    「好,那大家快點收拾一下。」

    大伙兒收好行李準備要找家飯館住下,御空隨口問藍天和映霞道:「你們覺得魔族都是殘暴的、該死的嗎?」

    藍天搔搔頭陷入思考,映霞想了一下又推了推他道:「雖然師父說過,無論人與事都只有瞭解全部才能斷定,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們應該都很壞,藍天,人家說的對不對?」

    「師父說好與壞要自己去看才行,或許魔族有好人也說不準。」藍天很懇切的說出他思考的結果,不過他這段話落到別人耳中可能會被嗤之以鼻吧!

    映霞嘟著小嘴道:「你真的認為魔族裡有好人嗎?你看那個魔族人長得好兇惡唷,一看就不像好人了。」

    藍天難得的板起臉,沉聲道:「師父、師娘都說過,不能由一個人的外表來判斷是非善惡,妳怎麼連這事都給忘了?」

    映霞還真的有點怕藍天生氣,委屈的小聲道:「人家知道錯了,可是人家是女孩子,看到那麼可怕的人總是比較討厭呀,而且他若不壞,御空大哥也就不會跟他打起來嘛!」

    大家都沒想到藍天一不高興會那麼有氣勢,能讓映霞變得跟小媳婦似的。

    御空笑著打圓場道:「大家只是說說而已嘛!別吵架了唷,是好是壞就由大家自己判斷了。」

    御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飯館,分配好房間後,他又將大家集合在同一房間,在數雙疑惑的眼神中道:「還是由月楓來說吧!」

    此時的銀月楓已卸下了所有偽裝,再也感覺不出半點冷意,只見她怯怯懦懦的看了大家一眼,一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模樣。

    御空見她難以開口,等了一下便替她說出最主要的一句話:「月楓其實是魔族。」

    轟──他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響雷般的打在眾人腦中。

    心羽不敢置信的道:「真的嗎,月楓怎麼可能是魔族呢?」

    「我……」銀月楓美目中的淚水轉了幾圈終於流了下來,好半晌才道:「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我沒有惡意,真的,我……我不會亂殺人的。」

    說這些話已證明她確實是魔族,御空安慰她道:「我沒說妳有惡意呀,如果認為妳有惡意的話,我幹嘛救妳呀,但妳為什麼要到人族的學院來呢?」

    心羽也不相信她會是那種邪惡的魔族,抓起她的玉手緊緊握住道:「別擔心,我們只是想要瞭解一下而已,只要妳不是壞蛋,沒人會欺負妳的。」

    「是嘛!月楓是個好女孩兒,誰敢欺負妳,就先過我這一關。」

    「嗯,月楓不怕,妳忘記曾經說過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了嗎?」

    風鈴、冰雲相繼溫柔的安慰她,讓她的心境平撫了許多。

    銀月楓眼中水光閃閃的怯怯道:「妳們真的不討厭月楓嗎?」

    她一直都很害怕,原先害怕被人知道她是魔族而要殺她,後來更是害怕被心羽她們知道,她非常珍惜這份得之不易的友情,這是連在魔界時都沒有擁有過的,可是若被識破她是魔族的人,那一切就都成空了。

    心羽笑道:「當然囉,妳既然不是大壞蛋,那我們又怎麼會討厭妳呢?」

    映霞玉頰染上一抹嫣紅,顯得很不好意思地道:「人家剛才不知道妳是魔族才會說那種話的,我也相信妳不是那種殘暴嗜殺的人。」

    銀月楓忍不住的落下淚水,卻是喜悅的成份佔了大多數,沒想到大家的反應跟她想像完全不同,都沒有歧視她是個魔族人,依然願意與她為友。過了一會兒,她才說起來人間界的經過。

    原來她竟然是魔界的公主,在幾個月前,魔界突然出現許多「魔神級」高手,就連她的父親及諸位叔叔都被打傷了,後來他們不得不分散逃走,她則是跟著僅次於父親的頂級高手「東狂獅」叔叔逃到人間界。

    東狂獅帶著她艱難的逃到了炎城附近,可是他的傷勢卻已非常嚴重,雖然以魔族人的體質還死不了,要再保護她卻也辦不到了。那時候碰巧魔武學院正在招生,於是東狂獅便讓她躲到人數眾多的學院裡,自己則到別的地方尋找可以休眠療傷之所。

    御空神情凝重地道:「原來如此,『封魔山』中的魔族並不是放棄攻擊人間界,而是回到魔界稱霸呀,嗯,他們大概是要稱霸魔界後再進攻人間界吧!」

    心羽一聽大驚道:「什麼,你肯定嗎?那他們什麼時候會再來人間界呢?」

    「從他們封印一破就回去稱王稱霸看來,他們想必是一群好戰之人……呃……是魔才對,既然曾在人間界失敗過,那就應該會捲土重來。」御空有條理的思考著,後又轉向銀月楓問道:「妳認為呢,他們會不會來人間界?」

    「我不知道。」銀月楓輕聲嚅嚅的回答,停了一下,她似突然想起什麼的道:「不過我有聽到東叔叔嘆息著說人、魔兩界或許已避免不了戰爭了。」

    御空若有所思的道:「看來妳東叔叔很不喜歡戰爭囉!」

    銀月楓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對呀,其實魔界的人才沒有像學院書籍中講的那麼壞,我們的生活也過得很好,爸爸他們才不會想要戰爭呢!」

    「嗯,說得也是,其實不管什麼種族,似乎都有喜歡和平或戰爭的,可惜妳父親的實力不如他們。」御空一聲嘆息,再問道:「那妳知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他們有沒有受傷呢?」

    「我只看到四個,很像還有好多個我都沒看到,東叔叔說他們也受了些傷,一時之間應該還不會親自來找我們,但他們真的很強大,除了我爸爸和四位叔叔,其他戰士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魔界的人一定都變成他們的手下了,爸爸、媽媽不知道有沒有事,他們真的很可怕……」銀月楓眼神中不禁出現了恐懼的神色,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

    心羽一看,急忙將銀月楓抱住道:「月楓別害怕了,我們才不怕他們呢,妳別擔心了,我們會照顧妳的。」

    御空想了一下後道:「我們先去找一下鶴靂吧,炎國可是這大陸上的強國之一,必需要讓他們先有準備才行。」

    藍天緊皺眉目,語意發愁的道:「他們會相信我們的話嗎?或許他們會把月楓抓起來。」

    之前還說魔族都是壞人的映霞反應最大,一副兇惡的模樣道:「哼,他們敢抓月楓,還得看我答不答應,月楓已經夠可憐了,怎麼能讓人給抓走。」

    御空笑道:「誰說我們要如實告訴他們,鶴靂雖是我們朋友,但身居高位者,有時卻不得不做出有利大眾的決定,所以月楓是魔族的事絕不能說出去,大家有問題嗎?」

    「沒有。」大家很有默契的搖頭應聲。

    銀月楓感激的深深看向眾人,芳心裡是無比的慶幸自己能遇上這麼多的好朋友,不像其他人那樣有著強烈的排外感,只要不是人族的就是低劣人種。

    「鶴靂應該會相信我們的話才對,可是我們要怎麼才能讓其他人相信呢?」冰雲美麗的眼中滿是擔憂,如果他們不信,到時被魔族打過來可就慘了。

    御空在冰雲那可愛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笑道:「笨冰雲,妳沒聽到那個趙統領說有魔族人活動的消息,我們就說是那個魔族人以為我不是對手,就說出他們已在集結兵力,將要襲擊『天武大陸』的事,不過之前怕引起別人的恐慌才沒說出,他們至少也會信上幾成。」

    「哦──有道理。」

    心羽她們都非常贊同的點點頭,倒是藍天和映霞很奇怪的盯著御空看,師父說高手都有高手的氣度,一諾千金,可是為什麼御空胡言亂語比正經的話還多呢?映霞不禁提出自己的疑問。

    御空摸著下巴,有點苦惱的想了想,這才自得的笑道:「我這樣的行事作風難道不是我獨特的氣度嗎?而且你們有看過我做出什麼承諾沒實現過嗎?如果沒有承諾當然就不值千金啦!」

    「……」

    藍天、映霞聽到這似是而非的說法還真苦思了一陣,覺得他說的話不太對卻也有幾分道理,真是應了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孟甸竹當初的顧慮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了。」御空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問道:「月楓,魔族人的氣息都可以像妳這樣隱藏起來嗎?要是這樣可就慘了,連我都感應不到魔氣,別人更不可能了。」

    銀月楓搖頭道:「不是的,我的魔氣是用封印才能完全隱藏的,一般魔族人不太可能使用這方法,因為要用這個秘法必需有一定的力量才行,我也只不過剛好能用,而且只要一用了這個封印,功力就會減到非常低的狀態,尤其力量愈高的人就減得愈多,雖然可以隨時解除封印,但封印時的警覺能力也會跟著減弱,如果被人暗算的話就死定了。」

    「原來如此呀,還好……那魔族之間就算用了封印也隱藏不了囉!」御空看她一臉茫然,便又道:「所以妳才會被魔族人發覺呀!」

    銀月楓眼神一黯道:「不……他本來是我父親的屬下,以前似乎曾經看過我的模樣,不過因為感覺不到魔氣,他也不敢確定,所以才會等到只有我一人時才把我引出去。」

    她的妙目之中又泛起了水光,心羽溫柔地摟著她的細肩好生安慰。御空這時才想到,若那個魔族人已將銀月楓的下落傳回去,那現在就更加危險了。

    「月楓,妳認為那個魔族有沒有把妳的下落傳達回去?」

    「我不知道。」

    「唉──那魔界中像他那樣實力的人有多少呢?」

    「我……我也不清楚。」

    「打敗妳父親的那些人有多厲害總知道了吧?」

    「很厲害。」

    「……」御空差點被她的話給氣死,雙手抓著頭髮不禁叫道:「妳就不能給一個明確的答案嗎?」

    銀月楓癟著小嘴,怯怯的低下頭,努力地將身體往心羽的懷裡靠去,就像是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般在尋求保護。

    「御空的個性妳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如果他嚇到妳的話,姐姐就幫妳揍他。」心羽就像個大姐姐般的擁著她,事實上誰較年長還不知道呢!

    銀月楓抬起頭慚愧的道:「對不起,因為我年齡還小,很多事都不知道。」

    她這樣還小呀,怎麼看都有十七歲了吧!不過心羽略一追問之下大家才知道,她的年齡算起來真的很小。

    其實她的年齡已經二十五歲了,不過像她這樣的高等魔族,就算出生後就不再修練,單憑天生的體質都能活到一千歲以上,她只不過才二十五歲,從小就被當成寶貝般的疼惜、寵溺,就連皇宮都沒出去過幾次,這樣的她能懂多少事。

    她之前冰冷的氣息其實並非本性,那是由心法「冰魄心」所造成的效果,本意就是為了避免與人接觸,進而掩飾那份稚氣,否則她根本無法應付別人的糾纏,誰知道心羽這個不怕死的偏偏來找她聊天,進而和她成為了朋友。

    銀月楓知道的事雖然不多,甚至連魔族人口多少都搞不清楚,但眾人還是能從她一些基本的知識中推敲出一些事來,至少他們的高手絕對比人類強上許多,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怕的,當年既然能夠封印他們,如今不見得就沒辦法,反正,遇上時再說啦,只是當他們遇上時就……

    隔日上午,御空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往二皇子府出發,侍衛才剛通報進去馬上就有人迎了出來,那是曾與御空一同去黑暗山脈的舊識。

    他熱絡地請眾人進入,笑道:「殿下已吩咐過了,各位一來馬上就請你們進去。」

    鶴靂和菳奈已在大廳等著他們,一見面便聽鶴靂高興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否則就太不夠朋友了。」

    「呵呵──兩個多月前我就來過了,不過你們不在,所以我們才跑去學院讀書的,呵呵──對了,跟你們介紹一下……」御空笑著先為他們互相介紹。

    藍天、映霞都已知道鶴靂、菳奈不擺架子,大家相處的氣氛顯得很輕鬆融洽,鶴靂接著吩咐下人到後花園準備點心,他則親自帶著御空他們到花園賞花、喝茶。

    茖力草野和依塔娜娃竟是在他這裡當起了園丁,把花花草草照料得漂漂亮亮,他們二人亦是樂在其中,看到御空就馬上跑過來打招呼,二人昨晚已然得知他武功恢復的事,心中的內疚已消去了不少。

    大家在一個寬敞的亭台上坐下,鶴靂笑言道:「御空的功力原來比我認知的還高出不少,竟連趙統領也自認不如呢!」

    御空絲毫不懂得什麼叫謙虛,大笑道:「那當然,他可差多了……不過當初我的功力也沒這麼高就是了,那道封印差點把我害死,可是我也做出了突破,唉──不提也罷。對了,怎麼沒看到西特羅翔和藍石燕呀,他們不是與你在一起嗎?」

    「咦──」鶴靂奇怪的應了一聲道:「你也認識他們嗎?嗯,難怪他們昨天看到你時的表情怪怪的,只不過我沒往這方面多想。」

    「是呀,我最後看到他們時是跟你妹妹白夏津韻在一起的,不過你妹妹可傲慢得很,所以我懶得理她就跑掉了。」御空沒有半分顧忌到公主的身份,大剌剌的數落白夏津韻,讓人看見了還不嚇死。

    「這是怎麼回事,請說詳細一些好嗎?」鶴靂略為疑惑的詢問,他與白夏津韻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感情可好得很,對妹妹的脾氣也很瞭解,雖然有時會驕了一點,應該還不至於會太傲慢才是。

    聽到御空他們講起了經過,鶴靂才知當時她最後是被御空救的,不過覺得沒面子才沒講起他們的事。事實上這整件事白夏津韻都覺沒面子,因為到現在都還查不出是誰在幕後指使,只知道自己被當成了「珍商盟」副盟主的孫女,簡直是衰到家了。

    「我想津韻不是故意的才是,可能是突如其來的廝殺、傷亡讓她無法接受,所以脾氣才會變得那麼不好,其實她平時為人很親和的。」他們果然不愧是兄妹,鶴靂說得還真是準確呢!

    「好吧,看你的面子,我就不怪她了。」御空似乎很大度的說著。

    心羽她們卻是芳心暗笑,本來就沒什麼好怪罪的了,還需要什麼面子嗎?

    「多謝。」

    鶴靂開懷的笑著,又說起西特羅翔夫婦,聽說他們是要外出歷練,受白夏津韻的請求而保護她回來的,來到炎城便暫時留在皇宮的公主住處。平時二人極為喜歡找宮中高手比試,武士們也很樂意與他們這樣的高手切磋,時常一群人就在練武場上打個不亦樂乎,就這樣,他們在皇宮也待上一段時間了。

    昨晚鶴靂剛好去找妹妹聊天,他們二人突然感到奇特的力量氣息,於是便請西特羅翔帶他去探視究竟,結果竟然看到魔族還遇上御空,這也算是大家有緣了。

    「嗯,其實昨晚也沒那麼簡單,魔族恐怕已開始集結兵力要侵犯人類,炎國最好加強一些兵力才好。」御空對朋友還是不願意胡說,只是較為含蓄的提醒著。

    鶴靂眉頭略皺,面色亦是染上一層憂思道:「我明白,昨晚你也有聽到趙統領說起最近有魔族活動的消息,那剛好是我外出巡視時發現的,當時我聽說在『古戰場』附近有一些奇特的怪物出沒,雖然那並不在我的領地內,不過我還是順便派出幾名侍衛前去查探,結果只有一名侍衛安全回來,聽他的描述竟與傳說中的魔族極為相似,所以我回來後便請示父皇派出偵察組的人前去查探。」

    「那結果如何,魔族真的開始活動了嗎?」御空有點急切的詢問,封印破後也沒太久,他們佔領魔界後竟馬上又要進攻人界,魔族的動作有可能那麼快嗎?

    鶴靂搖頭道:「偵察組前去查探還未回報,所以還不清楚。」

    「呵呵──那不如我去看看吧,一般魔族應該還奈何不了我才對。」明知魔族之人極為厲害,御空對他們還是很有興趣,當然,這也是因為他認為魔族只是先派小兵出來探查而已。

    「還是等偵察組的人回來之後再說吧,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探子,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鶴靂對炎國最厲害的探子很有信心,認為他們一定會取回有價值的情報。

    「嗯,那我們就等著吧,那些魔族的小兵確實也還用不著本高手出馬,總得讓別人有些表現的機會嘛!」御空摸著下巴故作沈吟,眾人卻是轟然大笑,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呢!

    在鶴靂夫婦熱情的款待中,御空他們乾脆就在二皇子府住了下來,反正他的房子大,就算多上幾十人也沒問題,更何況只是七個人而已。

    期間他們還碰上了白夏津韻,那時她對御空還有點不滿,不過確如鶴靂所說,她本性並非刁蠻無禮之人,嬌聲嬌氣的跟哥哥表示一下不滿,後來御空跟她說聲抱歉,她也是大方的接受,並為當日的失禮還以歉意,沒有過上多久,大家便已盡釋前嫌,嘻嘻哈哈的聊在一起。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7:12

第三章 ∼劍宗來人∼

    悠悠哉哉的過了三天,藍天被映霞拉著在花園與依塔娜娃討教怎麼種花,這個頑皮的小姑娘見識過依塔娜娃的園藝功夫後竟是喜歡上了種植花朵,每天都是在花園中度過,就是苦了藍天每天都要陪著她。

    鶴靂夫婦領著御空五人在城中有名的地方遊玩,正於炎城有名的「聞樂樓」聽歌姬唱歌,一曲稍歇,後方有六人才剛進來,領頭之人正和氣的與本樓負責人寒暄。

    鶴靂轉頭一看來人,便也站了起來道:「皇兄近來可好?」

    那人正是炎國的大皇子「白夏鷹翔」,他看到鶴靂似也很高興,笑道:「原來二弟也來聽曲,哦──二弟還有朋友在,怎麼不為大哥介紹一下?」

    他在見到心羽四女時心臟不禁重重一跳,眼中慾念一閃即逝。鶴靂介紹到御空是其中三女的丈夫,他的眼神瞬間又閃過一絲陰鷙,認為三女跟了這麼一個男人實在是糟蹋了,如此的美女只有他才夠資格擁有。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依然滿臉和氣的笑容,可是偏偏御空的感覺特別敏銳,將他的一切表現盡皆納入眼裡,立刻將他列為笑面虎的危險類型,雙方表面和和氣氣,事實上卻都互看不順眼。

    白夏鷹翔除了四名護衛,旁邊一人則是他的朋友「萬宸逸」,此人吸引人的目光不見得會比諸女少,因為他實在太過俊美了,青色長髮飄逸出塵,俊俏的臉容簡直是老天最高的傑作,沉穩的步伐中帶著幾分輕靈,雖是美得不像男人,眾人卻絕不會將他當成女人,翩翩公子的姿態不知迷死多少女性。

    心羽盯著他看了一會,轉頭看向御空卻是苦著一張俏臉,頑皮的道:「御空,你完全被比下去了,我很想找出他的缺點,可是……人家卻是找不著,嗚……」

    御空溫柔的撫著她肩膀道:「別傷心,老公比人醜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醜還不肯承認,妳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人覺得可恥,我承認他是長的比我漂亮。」雖然用漂亮來形容男人很怪,但他實在想不出其他詞來形容了。

    「噗哧──」冰雲、風鈴忍不住笑出聲來,御空也真能掰的,這種話都講得出來。

    不過白夏鷹翔聞言卻是臉色微微一變,對他們的言行不太滿意,萬宸逸的笑容更是顯得有些僵硬,強壓下心中升起的怒火。

    接下來大家聚在一起,鶴靂他們兄弟自然表現得兄友弟恭,開開心心的一同談論國家大事,不過鶴靂的言行明顯虛假許多,完全不像他平時的為人。

    萬宸逸則像個主人似的招呼起御空他們,在話題中時不時賣弄他的博學,有意無意的挑逗著諸女,言語之間充滿了自信,他無論外表、涵養或知識都在御空之上,確實是有自信的本錢,只是自信到去挑逗別人老婆,這種行為就不值得讚揚了。

    御空說沒幾句話就漸漸被萬宸逸給遺忘,只見他對著諸女侃侃而談,白夏鷹翔亦是時常插上幾句,台上歌姬的曲聲反而成了陪襯,除了御空外,沒人有閒心去聽歌。

    經過幾小時的暢談,一開始心羽她們聽萬宸逸講話還覺得他知識豐富,不過聽到後來就覺得沒趣了,什麼鄉風、民俗、城觀、名勝、宗門,她們一路上也已看了不少,玩是很好玩啦,可是聽他用說的就沒什麼味道了。

    眾女轉頭想要聽歌看表演,萬宸逸的臉竟又湊到面前來吱吱喳喳的講話,雖然他是俊美非凡沒錯,不過心羽還是想賞一巴掌給他,幸好自制力不錯才勉強收住玉手。

    鶴靂他們談著無聊的話題,偏偏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萬宸逸又完全沒有自知之明,還在眾女前面晃來晃去、大談闊論,心羽和冰雲乾脆就靠在御空身上睡覺,眼靜、耳靜,省得煩心。

    幾個女孩子大概就銀月楓和菳奈最有精神了,菳奈是皇子妃當然不能失禮,銀月楓則是對人間界不瞭解,饒有興致的聽著,有時候就天真的問風鈴真的假的、漂不漂亮、有不有趣。小白亦是無聊的在風鈴腿上被逗著玩,這才讓她沒有睡著。

    鶴靂看這樣子下去可不行,有些尷尬的向白夏鷹翔道:「我這幾位朋友看起來已經累了,這就先行告辭,改日再與皇兄一敘吧!」

    「嗯,我們也該回府了,那就改日再敘吧!」白夏鷹翔不是很自然的笑著站起來,與鶴靂一同準備離開。

    萬宸逸則勉強裝出一臉笑容虛情以待,不過明眼人還是看得出他非常的不爽,雙眼幾乎就要噴出火來了。

    御空聽歌吃點心本也自得其樂,聽到要走了,馬上將手中的點心全塞到嘴裡,搖著身上佳人,聲音含糊道:「心羽、冰雲起來了,我們要回去囉!」

    「哦──終於要回去了呀!」心羽迷迷糊糊的睜眼問道,聽在萬宸逸耳中卻是無比的刺耳。

    「月楓小姐,妳明天是否有空,在下可令人準備馬車與妳遍賞炎城景觀。」萬宸逸見銀月楓是唯一對他的談論有興趣的,一看到她站起來,便加重攻勢要擄獲她的芳心。

    「不要。」銀月楓的禮貌可不比心羽她們好上多少,直接便拒絕掉了,差別只在於心羽她們是不在乎,而她則是不懂。

    拜託──她可是魔界的公主耶,除了撒嬌和被人疼愛外,還需要懂禮數嗎?尤其是在人間界生活的兩個月,她都跟心羽這些不拘小節的人在一起,禮貌可真是半點也沒學到呢!

    「呃……那下次有機會再與月楓小姐暢談一番。」萬宸逸臉面一僵,強拉出一絲笑容應答,今天他吃的鱉可真是夠補了。

    御空他們都沒看到,在走了之後,萬宸逸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放兇光直瞪著眾人離去的方向,有若與他們結下深仇大恨一般。白夏鷹翔倒還好,至少有鶴靂與他用心的談論,不像小白臉的聲音被人當成了催眠曲。

    銀月楓回程中好奇的問道:「心羽,那個萬宸逸說的事都很有趣,妳們怎麼都聽到睡著了呀?」

    心羽不以為然的噘起小嘴道:「那有什麼趣味呀!我們走了上萬里的路來到炎城,途中見識過的有趣玩意兒可多了,跟妳說唷,聽再多也沒親自去看有趣的。」

    銀月楓滿臉的羨慕,想到自己從小就待在皇宮便覺得鬱悶,想到皇宮,眼前就又浮起父母的影像,鬱悶之中更是多了幾分傷感。

    「妳不是聽得很高興嗎?他剛才還要約妳出去玩,妳怎麼不想去呢?」心羽看到她的表情便知她又想起傷心事,趕忙再問她其他事轉移目標。

    銀月楓天真的側著頭,反是奇怪的問道:「為什麼要答應他,我們又不是朋友。」

    「……」眾人無言以對,她津津有味的聽人家講故事,結果竟然沒有將對方當成朋友,要是被萬宸逸聽到了,豈不真要氣死?

    冰雲有些疑問道:「我看他的眼神,總覺得裡面含著高高在上、驕傲自大的感覺,讓人家覺得很是討厭,可是認真去看時又看不出什麼,真的很奇怪。」

    「咦──妳也有這種感覺呀,我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多疑呢!」心羽詫異的轉向冰雲,原來那些都不是錯覺。

    風鈴、菳奈聞言竟也馬上附和,沒想到大家竟然都有同樣的感覺。

    鶴靂亦是點頭道:「沒錯,他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有時候卻會自然的對人露出一絲蔑視,隱有高高在上的尊貴意味,在外表是很難看出什麼的,對這種人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御空在旁都不說話,風鈴俏皮的取笑道:「御空是不是在嫉妒他長的比你好看呀,嘻嘻──」

    「有什麼好嫉妒的,天底下只有別人嫉妒我的份,哪輪到我去嫉妒別人?」御空自豪的看著三女,有這樣的老婆還需要嫉妒別人嗎?

    他笑了笑又道:「不過確實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他可是個高手哦,恐怕已有魔導師級的程度,以年齡來講可是很不容易的呢!」

    心羽可愛的側首想了一下道:「管他的,他是不是高手關我們什麼事,他只要別再出現就好了,我們都已經表現出想看舞聽歌的樣子,他竟然還看不出來,硬是要向著我們講廢話,呱呱呱的煩死人了。」

    唉──真是可憐的萬宸逸,竟被批評成這樣,看樣子美男子還是沒有美女那樣受歡迎呀!

    過了兩天,鶴靂從皇宮回府後,臉色明顯的沉重下來,原來偵察組已經將情報傳回。

    損失三人的結果,卻只是確定有一百多個魔族在古戰場附近百里出沒,實力都在二級戰士以上,最厲害的可能有戰將級以上,個個力大皮厚、模樣古怪,戰鬥起來都不要命似的,人數雖少卻是非常難纏,以此就可推想出若在戰場上與魔族爭戰會有多激烈了。

    他們似乎是在挖什麼東西,拿著一種會發光的奇異物體,分成好幾組東挖西挖,偵察組雖有經過專門訓練,觀察了許久還是判斷不出他們在挖什麼。

    御空他們得知此事也覺得奇怪,上百個魔族在百里範圍內活動,挖東西?難道古戰場藏有什麼寶物嗎?

    不用說,消息傳回來後,幾乎每個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只是誰也不能肯定,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想去找也無從找起。

    另外還有一點,前幾天的那位趙統領將鶴靂認識御空的事稟報皇帝,所以皇帝希望鶴靂能夠請動御空幫忙調查。

    這不是說炎國不想派人去查探,只是現在他們對魔族幾乎是完全不瞭解,若有高手去調查的話,不但可以減少傷亡,調查事情亦是更加容易,對國家百利而無一害。

    可以的話,皇帝還想見一下御空,不過並未強調一定要見,他身為皇帝,當然知道高手都脾氣古怪,尤其是御空這種沒有門派的,說好聽點是不羈世俗,說難聽點就是無法無天了,就算你是皇帝他們也不見得會給面子,凡事可不能用命令的口氣。

    御空知道這個皇帝不錯,但還是不想去見他,沒必要兼省麻煩。至於他的請求嘛!呵呵──本來就有意願去看看了,當然不會拒絕啦,說不定還可以從魔族那裡得知銀月楓的父母、叔叔們的消息呢!

    「哇──調查魔族人,我也要去。」映霞一聽到御空要去古戰場,她馬上就蹦了起來吵著要去。

    冰雲笑道:「妳不種花了嗎?」

    映霞鼓著小臉道:「花又不會跑掉,人家回來再種。」

    風鈴好玩的戳戳她的臉頰道:「不如妳帶個花盆上路,一面走一面種,嘻嘻──」

    「討厭啦,就會拿人家取笑。」映霞不依的轉過頭不理大家,氣呼呼的模樣卻是可愛極了。

    「好了,別玩了,我們先去跟笑英講說要離開一陣子,免得他找不到人了。」御空這個一家之主當然不能把弟弟給忘了,帶著眾人去找笑英。

    笑英第一個反應便道:「我也要去,哥哥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御空摸著他的頭柔聲道:「這怎麼行呢?笑英的年紀還小,必須要努力的學習才是好孩子喔,哥哥、嫂嫂不會去很久的,不用擔心。笑英,你要學會如何變得更加堅強,這樣才可以變得像哥哥一樣厲害喔!」騙誰呀,個性堅強跟厲不厲害有什麼關聯?

    笑英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在學院的這段時間亦讓他漸漸學會了獨立,雖是不捨卻也沒有再哭哭啼啼的了,眼眶略為發紅的沉默了一陣才道:「那哥哥、嫂嫂要快點回來唷!」

    「嫂嫂很快就回來了,笑英要好好照顧自己喔!」

    心羽疼惜的叮嚀著笑英,冰雲、風鈴亦是好生吩咐他要注意吃得好、睡得飽,她們都是真心將笑英當成弟弟看待。

    私事處理好了,公事就得馬上跟著辦。御空本來是想讓銀月楓待在鶴靂府上,免得她受不了餐風宿露的日子,可是她卻怎麼也不肯,硬是抱著心羽準備要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看她噘著粉嫩小嘴猛撒嬌,哪裡還有半分之前在學院時冰冷的感覺,看來她確實是把大家當成朋友、當成依靠了,尤其是心羽讓她最有安全感,大部份的時間都喜歡和心羽膩在一起。

    大家最終對銀月楓只得舉起雙手投降,努力準備路途上要用的東西,帳篷、毛毯、衣服、食物全部都是高級貨,一人配發一匹馬載人載東西,這可是別人請他們去的,當然被御空視為公費旅遊了,什麼東西都要上一份,反正又不用他花錢。

    搞了老半天,不知情的人見著他們一定以為是要去旅遊,完全是一種暴發戶的行為,不過他們自己倒是張羅得樂呼呼,一路玩上來可沒用過那麼好的東西呢,用他們的說法是「窮人難得奢侈一次嘛」!

    就在他們準備到一半時,白夏鷹翔突地前來拜訪,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件,鶴靂不禁略顯困惑的出門相迎。進府的人並沒有護衛在內,只是除了萬宸逸外卻還有三個「七性劍宗」之人。

    關於御空的事,白夏鷹翔在皇宮亦已聽說,一見到御空便熱情的招呼道:「原來您乃是當今天下有數的高手,實在失敬、失敬了。」也真虧他放得下身段,居然用上了敬語。

    「哪裡,我的功力還差得遠呢,真是太被誇大了呀!」御空難得的謙遜一番,不過跟他熟識的人就知道這表示他在敷衍對方,對朋友他一向不會如此做作矯情的。

    「您真是謙虛了,請容我為您介紹,這位正是七性劍宗的前輩高人『張鉅植』,二位剛好可以交流交流。」

    張鉅植的外表一如其他正道人士,滿臉正氣頗有幾分出塵的氣質,一股淡淡的傲氣襯托出他卓絕不凡的身影。

    只不過在御空、藍天幾人眼裡他什麼也不是,區區戰皇級的人物很厲害嗎?只要見過武斷憂、任絮菁、云淘廣千這等高手,一般戰皇級的人根本沒有氣勢可言。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閣下力戰魔族的勇氣實在難得,可惜我晚來幾日,無緣見識閣下屠魔英姿。」在白夏鷹翔熱情的介紹中,張鉅植滿口讚揚的與御空打招呼,眼中卻是閃過幾分不以為然的輕視。

    雖然功力夠高的人年紀看起來都不大,可是御空看起來還是太過年輕了,毫無半絲高手的氣勢,就算女性極為注重外表,總也會讓人感受到成熟的氣質及高手應有的威勢。

    御空給人的感覺卻是極為輕佻,功力頂多就是接近戰皇級的程度,或許這已是不弱的境界,不過跟白夏鷹翔所轉述的形容比起來,這樣的他實在太弱了。

    「這是那名魔族的實力太弱,我才能僥倖勝過他,沒什麼。」御空果真不是謙虛的料,尤其是對上他不喜歡的人,那一臉不冷不熱的表情,就像事不關己一樣,看起來實在有點失禮。

    別說御空失禮,心羽三女也沒表現出對七性劍宗、對前輩該有的尊敬,只是疑惑的看著他們,不曉得他們來找二皇子想做什麼。銀月楓則是好奇的看著,在人間界這兩個多月可不是白待的,七性劍宗的威名她還是略知一二。

    藍天和映霞更是直接打量著他們,二人交頭輕談不知在說什麼,就連御空看了也覺奇怪,他們倆似乎也不將七性劍宗的威名放在心上呢!

    「好說,你也不必太過謙虛,光是能夠擊敗魔族一點,就比我這兩個徒弟好多了,哈哈──」張鉅植這種人最是講求表面工夫,心中雖是不悅卻隱藏的很好,只是讚揚的口氣若有所指,似乎在說御空只能和他徒弟相比。

    鶴靂察言觀色的能力極高,見到氣氛似乎愈來愈是尷尬,忙上前招呼他們入座道:「大家怎麼站著就聊起來了?請各位入座,我馬上命人準備茶點,皇兄、張前輩請……」

    「二皇子客氣了。」張鉅植以前就見過鶴靂,知曉他為人和氣沒有架子,不過依然不敢失禮,微一抱拳才坐了下來。

    眾人落坐,鶴靂盡起主人之誼,為張鉅植介紹起其他人,這讓他又多了一些困惑,這幾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為什麼功力都不弱,甚至有人的功力可能比他徒弟更高。

    他思索了好一會兒後只剩下一個結論,就是御空他們都練了某一種奇功,所以才保持在二十歲以下的容貌,否則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二十歲不到便達到戰將級境界,這是他無法相信的。

    接下來張鉅植亦介紹了他身旁的徒弟,二人是一對兄妹,二十二歲的「何培虎」與二十歲的「何佩蓮」。

    何培虎軒昂健碩、威風凜凜,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傲氣,打量著御空時表現出的懷疑更勝其師,自命不凡的笑容只有在向鶴靂行禮之時才見收歛,一個標準的名門子弟。

    何佩蓮一身劍士服襯出傲人身材,漂亮的臉蛋露出甜甜的微笑有禮應對,落落大方不失名門風采,傲氣比起她的兄長隱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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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7:33

第四章 ∼戰場之行∼

    一番寒喧過後,白夏鷹翔終於說出他來二皇子府的目的。

    張鉅植昨日來到炎城,順道拜訪了白夏鷹翔,今天從白夏鷹翔口中得知古戰場的事,他頓時興起前去一探的念頭。

    剛好白夏鷹翔從趙統領口中得知御空實力後亦是忌憚鶴靂,於是便請他跟御空一同前去,隱含有監視的意思,雙方本來就有些來往,目的又是要去同一個地方,他豈有不答應之理?

    如今張鉅植一看到御空,更是不加把他放在眼裡,心下肯定他的實力被誇大了,畢竟這世上超級高手太少了,戰皇級力量便是一個最大的關頭。

    此等高手大都自視甚高、不可一世,其中又以七性劍宗為最,就算御空顯示在外的功力是戰皇級,他大概也不會把雙方置於同等的地位吧!

    以七性劍宗的勢力居然會主動要與人結伴同行,御空怎麼想都怎麼怪,這絕對不符合他們自高自傲的原則,雖然他們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張鉅植的眼神卻是隱含高傲、深沉,這是御空最討厭的類型。

    有能力的人高傲一些並沒有什麼不對,可是當傲氣與深沉結合在一起,那種傲氣就完全變質了,表裡不一的人豈有資格稱之為傲?真正驕傲的人反而最是直爽,喜惡自形於色,只要相處的來,絕對是最能倚靠的朋友。

    御空很不想與他們同行,不過今日卻是鶴靂的兄長前來提議同行,若是拒絕必會讓鶴靂為難,而且除了可能會有些不自在外,一起去也沒太大的壞處,至少他們有一個戰皇級高手在。

    他略一考慮便同意道:「也好,大家可以有個照應,畢竟魔族的底細我們知道太少了。」

    張鉅植笑道:「在我們這一行後,魔族的神秘必定會掀開一層來,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說得很有自信,這也是七性劍宗最大的優點,只是他們很多人的自信都變質成自大,所以愈來愈難相處。

    御空不置可否的微微聳肩道:「我們要去打理必備的東西,你們要準備一下嗎?」

    「不需要。」

    御空離座而起道:「那我們自己去準備了,等東西備齊後再通知你們。」

    其實他們要的東西早已叫人下去準備,現在只是藉口離開而已,裡面實在是太虛偽了,大家誇來誇去沒幾句是真的,還是到外面清靜些。

    兩個小時不到,侍從已將他們要的物品都準備齊全,不過天色也暗了下來,分配好東西後決定明日再行出發。

    白夏鷹翔和萬宸逸用完餐後便告辭回府,張鉅植師徒則暫住二皇子府,省得明天再從大皇子府趕過來。

    鶴靂對張鉅植來此目的亦是有所懷疑,夜間去找御空道:「我皇兄這次的表現有些奇怪,雖說七性劍宗乃是名門正宗,不過你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哼,他們也配叫名門正宗?一群小人。」最先對他們反應出不屑的竟然是映霞,看向略顯愕然的鶴靂,她嘟起小嘴又道:「這是我師父說的,師父說的一定不會錯。」

    御空沒想到對七性劍宗有意見的人不只是自己,笑了一笑道:「先不提他們,鶴靂先說說大皇子是哪裡奇怪吧!」

    鶴靂神情略為凝重道:「父皇雖是希望你能幫忙調查魔族動向,不過必定還會繼續派出偵察組的人員前去,而且據偵察組的回報,每個知情的人大都認為古戰場隱藏某種東西,私底下恐怕也會派人查探,皇兄想必不會例外,可是他竟介紹張鉅植此等高手與你們同行,這實在不像是他的為人。」

    御空不屑的笑道:「這有什麼?既然皇帝是在眾人面前提起我的武功,那你大哥必定是怕我會找到那裡的東西,剛好那個張鉅植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就想借助我的力量找到那樣東西,然後他們再行搶奪,七性劍宗的人就是搶東西厲害而已啦!」

    心羽點頭道:「對嘛!他們簡直是不要臉到家了,連小孩子的東西都要搶,哼──壞死了。」

    他們說的煞有其事,卻是聽得鶴靂夫婦愕然相對,這些話應該是用來形容強盜吧!

    鶴靂眉頭微皺道:「御空,我說的是正道的第一宗門七性劍宗,怎麼被你們說得好像強盜似的?」

    「哼──據我所見識過的七性劍宗,他們跟強盜並沒什麼兩樣吧!」御空摸摸下巴的回答。

    藍天立時附和道:「雖然我沒見過,但我師父也是這麼說的。」

    「呵呵──果然是英雄所見相同。」御空得意的笑道,雖沒見過云淘廣千,卻已對他生出好感來。

    藍天頓了一下道:「不過師父似乎更討厭他們的宗主,每次一提起『尹儒衣』就要罵上老半天,還有師娘也是,想必一定是有了這麼差勁的宗主,所以弟子才會那麼差的。」

    「這樣呀!」御空搔搔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對七性劍宗的宗主可不瞭解,想了一下不再提起他們,轉問道:「算了,管它七性劍宗是什麼東西,反正他們目中無人,我也看不起他們,還是說些別的,鶴靂認為除了我們外,還會有多少人去那個古戰場呀?」

    鶴靂第一次見到有人把七性劍宗說得如此不堪,一時之間很難接受,聽到問自己話還愣了一下,沉思一會兒才道:「很難說,許多勢力都有可能會派人前去查探,再加上我國派去的人,幾百人是絕對跑不掉的,不過據報魔族人的活動範圍有上百里,就算是有上千人也算不得多。」

    心羽突發奇想道:「傳說中古戰場是當年神魔大戰的戰場之一,他們會不會就是要找當年遺留在那裡的武器、盔甲呢?」

    眾人聞言俱皆陷入一番沈思。

    鶴靂贊同的沈吟道:「嗯,有可能,據古籍所載,那一處的古戰場在神魔戰末期曾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決戰,人界三鬥神硬抗魔族千軍萬馬,最終魔兵屍滿荒野,慘烈之極,據說各有神兵的三鬥神也全犧牲了……」

    「唉──可惜年代久遠,記載早已殘破難明,我們後人所能知道的實在太少了。不過若說那裡遺留下三鬥神的神兵也不是沒可能,只是……範圍太大了,要找幾樣東西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用上一萬人都還嫌少,他們怎麼會只派一百多人呢?再說那都是幾千年前的事了,找到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

    眾人無言的點了點頭,精靈們卻是不滿的在御空腦中叫道:「哼──神兵我們又用不了,再厲害也沒用。」

    御空心中笑道:「廢話,就算妳們用得了也沒妳們的份,我老婆都還沒神兵呢,當然輪不到妳們。」

    小火立時氣得大吼道:「豈有此理?臭老大重色輕友,我要抗議。」

    「對對對,我們要抗議,我們也要神兵,還要好吃的、好住的、好穿的,我們什麼都要。」

    這些精靈差點把御空給氣死,她們什麼都要卻又什麼也用不了,要來有個屁用呀!

    御空想了一下,道:「好好好,我什麼都給妳們,『日靈神劍』、『白銀聖衣』妳們拿去用,我叫鶴靂給妳們準備一間大房子,每天大魚大肉侍候,可不可以?」

    「哼──臭老大就會裝大方,明明知道我們什麼也用不了才這樣說。」小風倒也明白得很,咕噥幾句就不理他了。

    小火卻是準備鬧到底,叫囂道:「好呀、好呀,我還要每天燕窩、魚翅……」她們確實是能吃東西,不過要做給她們吃想必要有相當的功夫才行,否則一根魚翅就像棍子,怎麼啃呀!

    御空懶得再去理會小火,否則可能會想把她拿去燉湯給喝了。他轉而對眾人道:「算了,管他那麼多做什麼,如果知道的話,我們幹嘛還去調查呀?明早就要出發,大家還是早點睡吧!」

    鶴靂點頭道:「嗯,你們好好休息一晚。」

    隔日一早,大家聚集在大門內的前庭準備出發,這時就顯示出二皇子府的寬敞,十幾個人加上馬匹也不顯擁擠。

    張鉅植師徒三人俱是一身輕便,御空這群人卻是個個大包小包,讓人搞不清楚是要去探查魔族還是旅遊,兒戲的態度讓旁邊的前輩大為不滿,臉色緊繃的盯著他們直瞧。

    御空很自然的忽略他們的臉色,對鶴靂笑道:「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魔族想做什麼的,再見囉!」

    鶴靂關切的拍著他肩膀道:「凡事小心,我們對於魔族的瞭解太少了,若無必勝的把握就不要太過冒險。」

    「沒問題,就那麼點人,我才不怕他們呢!」御空笑著要大家上馬,接著向張鉅植三人揮手道:「大皇子應該不會來送行了,我們走囉,你們可別跟丟了!」

    已經要離開二皇子府了,御空也不用再怕鶴靂難做人,說話多了幾分肆無忌憚的味道。

    眾人高興的跟鶴靂夫婦道別,張鉅植三人就好像是被捨棄的孤兒,在這種熱絡的場面下顯得有些孤寂,幸好鶴靂夫婦最後還記得跟他們告辭,總算不是完全沒面子。

    一離開了炎城,張鉅植的徒弟何培虎本性更是加倍顯露出來,頗為瀟灑的炫耀著馬術,風度翩翩的靠近諸女攀談起來,傲氣凌人的眼神時常瞥向御空,似有幾分敵意與挑釁的味道。

    張鉅植昨晚在徒弟面前已表示御空的功力不如白夏鷹翔所說的高,於是在何培虎的感覺上便又把他下降了一層,甚至還認為自己就能打敗他了,要是當初遇上魔族的人是自己,那自己還不大出風頭。

    年輕人對名利權勢的追求,令他對御空能獲得皇帝的重視大為不滿,莫名的敵意便在他心中產生,所以故意在御空面前展露出不屑的神態,當中大有示威的意思存在。

    只不過他的表達能力顯然有問題,大家看他就像是隻蜜蜂般的在花朵間徘徊,然後對御空露出一些敵意和不屑,接著又去與女孩子糾纏,就像個故意勾引別人老婆的大色狼,當然──若能順便勾引到任何一女,他都會非常高興的。

    太陽在努力了一天後已要準備休息,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情形下,眾人亦是開始搭起了帳篷,升起營火,高高興興的準備晚餐。

    用完餐後,御空他們很自然的又玩在一起,女孩子們吱吱喳喳的講個不停,藍天只有在旁聽的份,御空則是隨時插上幾句。

    「哼──壞壞御空又亂講話,打你唷!」

    心羽粉拳晃呀晃的示威著,御空不甘示弱的撲了過去道:「好哇,居然想打老公,看我家規侍候……」

    心羽靈巧的蹦了起來,害御空撲了個空,她轉身就跑:「嘻嘻──捉不到。」

    「小丫頭別跑。」

    御空和心羽頓時一追一跑的鬧在一起,才一下子,心羽便被撲倒在草地上,御空享受地壓在她柔軟的身上笑道:「哈哈──看妳還跑不跑得掉?」

    然而──本來何培虎就對御空不滿,白天時的示威根本就沒人鳥他,諸女頂多只是敷衍的應上一句,那種情況讓他更是滿肚子不爽,到了晚上他們七個又圍在一起談笑,誰也沒有興趣去理會他,這無異於再次火上加油,對假想敵御空的怨忿更深了。

    何培虎正想著該怎麼做才能讓御空難看,苦惱之時卻看到他壓在心羽身上「淫笑」著,頓時覺得正義是站在他這邊的,立刻衝了過去吼道:「天閃御空你這是在做什麼?竟敢調戲良家婦女,真是恬不知恥。」

    這又是在演哪齣戲呀?御空莫名奇妙的抬頭看向他道:「跟老婆玩也叫調戲?恬不知恥?你腦子沒毛病吧!」

    心羽被何培虎的話唬住了,也呆呆的看向他,渾然忘去現在被御空壓著的動作並不雅觀。

    「我……」何培虎被御空的反應拉回現實,我了半天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英雄救美的台詞背得太順口,一時激動便把它唸了出來,真是難以自圓其說了。

    張鉅植見弟子難堪便走過去,嚴肅地道:「我等是要去探查魔族底細,你們雖是夫婦也得克制一點才好,在旁人看來實是有些過分了。」

    映霞很不給面子的搶道:「哪會呀?御空大哥和大嫂那叫做恩愛,你懂不懂呀,怎麼會變成過分了?」

    張鉅植臉色鐵青地瞪了映霞一眼,他怎麼說也是個聞名天下的人物,今天竟被一個小丫頭問懂不懂,語氣不由一冷道:「這是與前輩說話的態度嗎?哼──妳家長輩是怎麼教導的,居然教出如此無禮的小娃兒。」

    映霞才不怕他勒,小嘴一撇道:「我師父至少沒教我說人家夫妻恩恩愛愛叫做恬不知恥。」

    「噗哧──」

    大家一聽此言實在忍俊不禁,氣得張鉅植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說不出話來。

    御空臉帶笑意的喝止道:「映霞不准胡說,人家前輩自有其教導之道,妳懂什麼?」

    「哦──映霞知錯了,前輩對不起。」映霞癟著嘴,低頭跟張鉅植道歉,眼中卻是充滿了笑意,原來七性劍宗是這樣教徒弟的呀!

    「算了,明天還要趕路,大家盡早休息吧!」張鉅植大手一擺,轉身回去自己的帳篷,明明知道御空是在幫映霞損自己,可是為保風度卻又發作不得,這頓氣可真有得他受了。

    御空暗笑一聲,牽起心羽轉回去,大家又高高興興的鬧在一起,沒人會去管張鉅植師徒晚上要做什麼,無論是處事態度或性格心境都相差太多,雙方根本不可能處得來。

    「師父……」何培虎垂著頭羞愧的叫了一聲。

    張鉅植怒目一瞪,低聲喝道:「你給我精明一點,不准再去跟他們糾纏,哼──我就看看他們有何本事,遇上魔族最好莫來求我救援。」

    何佩蓮過去安慰道:「哥哥別理他們,哼──一群沒有教養的人,以為自己學了點武功就很厲害,等到了古戰場就是我們表現的時候了。」

    「嗯。」何培虎應了一聲,又開始準備要到古戰場大展身手,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做高手,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都把天下高手當病貓了。

    接下來的路程,何培虎果然乖了很多,一直都是跟在師父後面,只是他有時依然會狠狠的瞪上御空一眼,可憐的御空真是招誰惹誰了,莫名的嫉妒心理真是可怕呀!

    七天後,他們終於就要到達古戰場了,為了小心起見,他們將馬匹寄放在一處驛站,眾人也在飯館好好休息了一天,畢竟趕了三、四千里的路途,每天都坐在馬上可也不太好受。

    「到了古戰場你們自己注意一點,若出意外別怪我救不了你們。」在接近古戰場的範圍後,張鉅植肅穆的指揮眾人,經過幾天的相處,他對御空這些人愈來愈看不起,說話也更是不客氣了。

    「呵呵──你放心,若有危險你們就自己逃,我們會照顧自己的。」御空不在乎的聳肩笑笑。

    張鉅植見狀更是心生怒氣,大是後悔與他們一同前來,認為他們若找的到什麼,那憑自己的實力又豈會空手而回?可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想分道揚鑣也不好開口呀!

    「哼──」何培虎發出一聲不屑便跟隨於其師後,心中只想等會兒大展身手,讓他們大開眼界。

    御空向大家吐著舌頭,小聲道:「真臭屁,一路上哼哼哼的也不知道在哼什麼,怪人一個。」

    「嗯。」眾人大加贊同的點頭,何培虎的性格真是有點奇怪,神經兮兮的。

    古戰場的範圍不小,放眼望去盡是一座座光禿禿的小山坡,因為起伏不定的山坡俱是由岩石形成,所以樹木難以生長,雜草也只是東生一叢、西長一塊,極為稀疏。

    大家初來乍到不太敢過於深入,先於外圍探探虛實再說,結果魔族人沒見半個,躲躲藏藏的人倒是發覺十幾個,不過也沒有人去戳破他們,大家都是來這裡探虛實的,井水不必犯河水。

    隨著外圍探查後的深入,眾人顯得愈加小心翼翼,張鉅植雖是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在此地亦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魔族是他所不瞭解的。

    兩天的調查下來雖是沒有看到目標,魔族人挖掘過的地方倒是找到了一個,那是一個深達十數丈的大洞,眾人完全看不出他們挖這個大的一個洞是要做什麼。

    張鉅植在洞裡待得很久,他很想判斷出個什麼,可惜除了挖掘的痕跡外,再也沒發現任何線索。

    「地下挖個洞,有東西的話,早就被拿走了,沒挖到就是挖錯地方,我就不信他能找出個鳥東西。」

    這段話除了御空在跟諸女說風涼話還會有誰,只是眾人的笑聲又惹來了坑中三人橫目相視,不過雙方的關係本就不太好,瞪就瞪還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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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7:49

第五章 ∼魔神現身∼

    毫無所獲的一天又悄悄過去,新一輪的太陽才剛從東方升起不久,御空他們平靜的日子已到頭了,一聲細細的慘叫聲遠遠隨風傳來,雖然有人聽不到,但也有人疑惑的看向遠方。

    張鉅植對著弟子沈吟道:「有人的慘叫聲傳來,小心一點。」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羽她們的眼光自然全看向了御空。

    張鉅植頓了一下便施以輕功,小心翼翼的往聲音來處行去,御空隨之點了個頭,眾人立時跟著屏息而動,快速且輕盈的向目標而行。

    山岩石地起伏不定,遍地沙石令稀少的樹木都顯得有些營養不良,多的是大大小小的石筍岩塊。眾人行至半途,便見一人從一座岩山後竄出,神色驚慌的快速奔行。

    張鉅植小心的止步打量一番,卻見那人後面又追出一群身高達二米以上,像人又不似人的怪物,大家想都不用想,那一定就是魔族人了。

    見到魔族人就十個左右,張鉅植不屑的一笑道:「朋友莫驚,這些怪物就交給我來解決。」

    「小心,他們是魔族。」來人狼狽的急忙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提醒著。

    張鉅植身形如電、劍如霹靂的飛快閃動,眨眼間就將一名魔族人脖頸斬斷。何培虎見到師父大發神威,立即展現豪氣,持劍跟著衝上前去,何佩蓮卻是看到魔族的怪模怪樣就有些害怕,躊躇的立在原地。

    御空眉頭微皺的看向魔族,心中泛起濃烈的不安,雖然完全感覺不到附近有任何強大的力量存在,可是不安的感覺卻是愈來愈烈,心臟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

    那些魔族的實力並不高,以人類標準來評斷,最強的也只有頂級程度,雖然個個勇猛悍不畏死,但在張鉅植的手中也撐不了三招,幾息之間便只剩下一名魔族。

    張鉅植輕鬆地將最後一名對手制伏道:「就憑你們這種力量也敢侵犯人界,自不量力。」

    魔族人怒目青光閃爍,連聲嘶吼欲強行掙脫,張鉅植唯有加強力量硬將他整個身體壓在地面。

    就在此時,前方又傳出一聲怒吼道:「該死的人類,竟敢傷我手下。」

    來人的速度很快,聲音才傳出沒幾秒就已趕到,一把漆黑的巨刀挾帶狂風往張鉅植頭上砍下。此魔就長得比其他魔族好多了,至少更像是一個人,不像剛才那些有長角、長鱗片、長瘤的什麼都有。

    張鉅植反手一劍擋去,強猛的力量令得他劍勢大為吃虧,立刻借力將刀勢偏卸開去,腳步挪移先行退開數步,接著一輪劍芒如驟雨急電般的罩上,狂亂的劍氣瞬息在魔族人身上留下數道傷痕。

    御空不安的四下觀看,周圍有的只是一堆岩石和少量的樹木,他不知道這裡到底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危機感卻是愈來愈強烈了。

    就在魔族人身上傷痕累累之時,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一道人影瞬間出現在場中,浮於一米高之處,速度之快就連御空也望塵莫及。

    來人囂狂的眼神掃了眾人一眼道:「真是沒用,連一個人類也應付不了。」

    那人的身形約有二米高,背後長著一對各有二米以上的黑翼,全身皮膚亦都是黑色,紫紅色的眼珠閃動噬人光芒,容貌和人類幾乎沒有兩樣,只是一臉的猙獰與野性讓人望之心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他撕裂吞下一般,無法將他和人聯想在一起。

    跟張鉅植一戰的魔族人戰戰兢兢的跪下道:「屬下無用。」

    銀月楓抱住心羽幾乎已是不敢動彈,雙腳微微的打顫,她不認識這個人,可是卻能感覺出他的力量,那是魔神級的力量,以人類的說法便是鬥神級,是不可能戰勝的。

    御空終於知道那份不安是怎麼來的,這個人實在太強了,強到他連逃都不敢,對方的速度就算御空都逃不掉,更別說其他人了。

    魔神毫不在意手下已是傷勢沈重,威聲赫赫道:「我要的東西找到了沒?」

    「稟魔神大人,還沒找到。」

    「哼──沒用,給我繼續找,我就順便宰幾個人,再把這幾個女人帶回去享受、享受,人間界的女人就是比魔界好看多了,哈哈──」

    他肆無忌憚的看向諸女狂笑不止,好似她們都已是囊中之物。他的手下可不敢說上半句,一聲「尊命」就急急的跑掉了。

    張鉅植師徒已和御空等人聚在一起,他們亦知道這個人不好惹,只是沒有御空看得透徹,也可以說是沒有自知之明,對於這人能飛並不覺得有何了不起,借助翅膀來飛和御氣飛行比起來可差多了。

    他更是看不慣魔神的囂張氣焰,皇金鬥氣凜然而發道:「本人七性劍宗張鉅植,你是何人,在我面前竟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他也真是厲害,居然拿出應付人的一套來對付魔神。

    可惜御空現在已經笑不出來了,心中道:「他太強大了,我們根本連逃的資格都沒有。」

    小風嚴肅道:「都還沒打豈能絕望,我們聯手不見得一定敗呀!」

    小水亦道:「沒錯,至少可以讓心羽她們先逃,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御空道:「不可能,他的速度太快了,除非我們能打敗他,否則她們能逃多遠?不用多久就會被追上了。」

    「那就拼吧,把我們惹急了就一起死吧,五大屬性的精靈使不是好惹的。」精靈們殺氣騰騰的說道,以她們的能量確實是有本錢說這種話。

    魔神似乎覺得張鉅植的話很有趣,霍然大笑道:「有趣、有趣,人類還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哈哈──老子真是高興,那就告訴你名字吧,你就記得是老子『厲殺恭』宰了你,哈哈──」

    御空雖是知道逃跑無用,不過還是將諸女推向後面道:「等一下什麼都別管,快點跑,小白好好保護她們。」

    「嗚……」小白輕輕嗚鳴,眼現哀愁的看著御空,牠也知道敵人無比強大,很想與御空一同應戰,轉首看看心羽、冰雲和風鈴,牠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明白她們更需要自己保護。

    心羽她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而且對御空亦是大有信心,立刻點頭同意。

    御空接著又向藍天低聲道:「如果我沒有回來,我是說如果……幫我看著她們。」

    御空心裡的不安愈來愈重,竟是說出最讓人洩氣的話,藍天聞言不禁大駭,正要說話時卻被推向了後方,御空則是決然轉身面對厲殺恭。

    「哈哈──難道你們還想與我一戰不成?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去死吧!」見到張鉅植持劍相向、御空氣息凝聚凜然以對,厲殺恭大為不滿的搖搖頭,雙手輕輕一揮發出兩顆黑色氣彈。

    御空至此才發覺張鉅植他們都沒有離開的意思,雖然不喜歡他們,可他依然立刻大吼道:「別找死,你們快走。」

    隨著吼聲,御空銀芒鬥氣已運至四十成極限,凜然無懼的迎上氣彈。張鉅植卻未將他的話聽進去,寶劍一揮欲破去黑氣。

    眾人只聽震耳欲聾的兩聲巨響傳出,凌厲的氣波翻騰四散,功力不足的冰雲、映霞氣血一陣翻湧,嘴角竟是緩緩溢出一縷鮮血,心羽亦是頭昏腦脹的氣血翻湧,銀月楓差點就要控制不住的解開封印,只有藍天、風鈴還能頂住。

    何培虎、何佩蓮的功力並不比心羽差,可是卻未作準備,被聲響震得俱嘔鮮血,最慘的是他們救下的人,本就有傷在身又被震了一下,噴出一口血就倒了下去不知生死。

    震響過後,眾人驚駭的往御空、張鉅植看去。

    御空安然的飛退而回,見到他們都愣在原地,他不禁氣急敗壞的大喝道:「還等什麼,快走呀!」

    何培虎和何佩蓮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心神完全被震住了。張鉅植右臂整個不見,內腑俱碎、血染大地的倒在前面,半邊胸口都被打爛了,他們怎麼都不能接受這件事實,戰皇級的高手竟是被人一招擊殺。

    心羽她們見此卻是都不敢走了,她們怕……怕這一走就再也看不到御空。

    御空轉身衝上,只見他周身一陣光芒閃過,一身白衣瞬時穿在他的身上,光芒如水銀般的流轉,樸素的衣服卻是散發出似無止盡的傲然之氣,威凌天地的氣勢令得眾人身形不得不退,皇者之氣似在命令他們離開,心也不得不退。

    手中長劍光芒如太陽般的閃耀,肅殺的氣息舖天蓋地襲捲而上,劍顫龍吟似在表達對一切困難的無懼,光芒纏繞隱含銳不可擋之氣息,太陽光芒彷彿也成為它的一部份,無可匹敵的氣勢就連厲殺恭也失色三分。

    心羽見此,終於扶起腳步虛軟的銀月楓道:「我……我們退吧,不要給御空添麻煩了,別忘了,他還有精靈們幫助,不可能會輸的,不會輸的。」

    她咬著牙一字字的說出最後一句,是在勸導別人,更是在說服自己,厲殺恭的實力太可怕了,讓她不禁懷疑起御空的力量是否足夠。

    冰雲、風鈴暗咬銀牙,轉身不敢再看,她們知道自己所能做的便是跑得遠遠,不要給御空造成負擔。

    「可是御空大哥……」映霞語氣有些顫抖的看向御空,可是看到心羽她們的模樣便說不下去了,她明白這是現在最好的決定,大家根本幫不上御空的忙,只有讓他無後顧之憂才是最正確的,這個道理誰都知道,可是要做之時,心真的好難受呀!

    「你們也快走吧,他們的戰鬥不是你們能參與的。」藍天順便叫了何培虎兄妹一聲,只要御空和厲殺恭一打起來,憑他們的功力就算在旁邊看也一樣承受不住。

    何培虎抱起了張鉅植的屍體,狠狠的瞪了厲殺恭一眼後,和妹妹一起轉身急馳,在奔跑時他似乎又恨恨的瞥了御空一眼。

    至於還有一個人嘛……唉──大家跟他又不熟,屍體當然也就沒人管了。

    厲殺恭並沒有阻撓其餘人逃走的意思,事實上就算讓人先跑一個小時,他也能在三分鐘內將人抓回,而以御空的功力,他相信一分鐘之內就能解決了,就玩玩貓捉耗子的遊戲吧!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御空道:「不錯,很好的兩件神兵,你死了之後它們就歸我了,哈哈──那我可就不必再找其他的了。至於那些女人,你認為她們逃得掉嗎?」

    「逃不掉。」御空冷然以對道:「所以我必須將你殺了。」

    哈哈哈……厲殺恭宛如聽到最好笑的笑話道:「你們人類還真是愈來愈自大了,我承認有了神兵後,你的實力大幅提升,不過……我要殺你還是一樣簡單。」

    厲殺恭話落身動,魔氣暴漲將身形纏繞在無盡黑氣中,在翅膀之外竟又於頭頂長出一對黑角,身上亦是浮現黑色鱗片,那是跟銀月楓一樣由能量凝結而成的。

    他身體雖是離地一米以上,氣機的浮動卻連大地都為之震盪、龜裂,魔氣漫天狂舞,似要將天空也吞噬到黑暗中一般,身形縱橫似連空氣都被魔氣漩渦所扭曲。

    此時才是他力量最強的狀態,若是他一開始就露出這種威勢,張鉅植恐怕連逃跑的力量都沒有,豈還有那個膽子拿劍去劈他?

    御空不敢和他硬碰,深吸口氣,瞬間將速度運使到了極限。自突破極限後第一次把「天影連幻身」和隨風順水完全結合,而且白銀聖衣再將他的速度增上五成,此時就算十大高手來了也只有看他屁股的份兒。

    可是就算他的速度幾可傲視人界,對上厲殺恭卻依然慢上數成,才剛移動四丈便見對方出現在眼前,駭得御空雙腳猛的一頓,強大的真氣立時貫入劍中,劈出一道金銀交錯的劍氣,身形借勢飛退。

    厲殺恭有些意外的擋下日靈劍氣,御空的速度和力量似乎不太能匹配,讓他估計略有錯誤,不過他還是笑道:「速度不錯,可惜我三招之內一樣能將你殺了。」

    「哦──那如果撐過三招呢?」御空自知功力相差太多,但借由白銀聖衣的防禦力,要撐過三招也不是不可能。

    厲殺恭依然飄浮於地面一米之高,不屑道:「少耍花招,你既然讓我出手了還想活命嗎?別浪費我的時間了。」

    御空從銀月楓處得知魔族人都比較喜歡於天空戰鬥,所以飛行速度更快於地面身法,因此他現在只能想辦法讓厲殺恭落到地面,或許還能降低一點速度,否則他想碰到厲殺恭一下都有問題。

    「妳們找機會從上面發出魔法攻擊他,一定得把他打下來才行。」御空現在最大的優勢便是厲殺恭不知道還有五個精靈,只要能打他個措手不及,應該還有機會的。

    「嗯。」精靈們也是緊張的急想辦法,第八級以上的魔法必須要有時間聚集元素精靈,因此最多只能用上七級魔法,對厲殺恭這樣的高手不見得能造成太大傷害,不過五系魔法齊集,那種威力應該也是不能小覷了。

    「靠──又沒人阻止你離開,是你在浪費我的時間才對吧,有本事就一招把我解決掉,否則哪邊涼快哪邊去。」御空怒罵幾句,身形不規則的彎轉疾閃,厲殺恭是用飛的,就算再靈活,方向轉折總沒用腳在地上借力來得快吧!

    厲殺恭火氣暴漲,魔氣驟然凝結成十數顆的氣彈,有如黑色流星全往御空射來。

    御空見狀哪敢再亂轉,身形化成一道直線疾衝而去,旁邊、後方連續被轟出巨聲爆響,大地微微震盪,似乎連它也要為此發出哀嚎。

    魔氣的衝擊餘波更是令得漫天石塊勁旋飛射,每一個石塊都帶著異常強勁的力道,砸在御空身上都能讓他感到陣陣疼痛。

    正想抱怨石塊力量太大,御空驀然轉頭馬上就不敢繼續亂想,有好幾顆氣彈正向他直逼而來,瞬時已至身後。

    御空顧不得再奔,立刻電轉回身,四十成功力全數貫注至日靈神劍,劍影浩盪宛若一面光牆,將射向他的三顆氣彈盡數擋下。

    光暗氣芒交錯,炸開一聲轟然震響,御空幾是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便見厲殺恭又出現在斜上方,一隻暗黑的拳頭無聲無息的朝頭頂擊來,別看他這一拳沒有聲勢,御空卻是知道這一拳的威力比那十幾顆氣彈加起來都強。

    閃無可閃之下,御空只好運起全身力量一劍劈向拳頭,日靈神劍的光芒硬生生被黑暗給吞噬,他剎時感到一股無可抵禦的氣勁衝進體內,這是力量差別最大的顯現,他根本無法將厲殺恭的氣勁打破,空氣中甚至連破風激盪都未興起。

    「噗──」的一聲,御空噴出一口血霧,整個人砸在地面滾出了十數丈之遠,這還是撞上一顆三丈高的巨石才讓身體停了下來,他只覺全身骨頭好似就要散掉,一招便已去了半條命。

    幸好他還有著白銀聖衣護身,外傷並不嚴重,馬上撐著劍艱難的站了起來,現在只要一放棄就真的什麼都完了。

    厲殺恭對此結果卻是很不滿意,雙翼一動身亦動,又是一拳往御空頭上擊落。

    就在同時,精靈們已算準了他的動向,「流冰箭」、「熾炎錐」、「閃電箭」、「風斬刀」四系七級魔法瘋狂的從天而落,而「土石箭」只能借由地面向上攻擊,在小土巧妙的控制下亦是由四面八方射向了空中。

    厲殺恭做夢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怪事,在感覺到元素的聚集時只是略為詫異,接著馬上就是漫天魔法的攻擊,硬是把他從天空打落地面,魔法威力相乘的爆發更是破開他的魔氣,將他衣物轟個稀爛。

    五道金光瞬時從御空體內飛到空中,為了施法時不互相干擾,她們各佔一方是最好的。

    御空見到厲殺恭一身狼狽的模樣卻是高興不起來,那種威力竟是只能把他衣服毀掉,誰又高興得起來呢?

    御空吸了口氣立時提起精神,絲毫不理自身內腑的創傷,日靈神劍化出萬千劍氣往厲殺恭撲去。

    厲殺恭怒吼連連,爆起無邊魔氣迅即回擊,御空瞬時移位再攻,天上四系魔法的光影依然瘋狂的落下,厲殺恭不由得快速陷入地面,原來是小土用出了「流沙術」。

    然而厲殺恭此等高手豈是這般容易對付,魔氣捲動化成一條巨柱,他的身形於瞬間脫出,數顆氣彈四散而發,可惜精靈們的身體太小了,氣彈竟是全數落空。

    御空劍氣全力的射向天空,厲殺恭反手擋下劍氣,卻又見一堆魔法臨身,處於挨打狀態讓他怒意狂升,憤怒地看向精靈們,魔氣暴漲立將魔法盡擋於外,身形飄動一掌直往小水抓去。

    小水見此馬上就借由與主人特有的連繫瞬移到御空身邊,金光一閃飛到另一邊繼續攻擊。

    厲殺恭也不笨,一擊落空後便知是御空的關係,無可匹敵的拳勢再次罩向御空,精靈們的攻擊雖會讓他浪費一些力量來防禦,不過那點攻擊還傷不了他,只要御空一死,她們的生死還不操之在手?

    「不能輸,我絕不能輸。」心羽諸女的倩影浮現御空心頭,只要想到自己戰敗的後果,她們必定會受到厲殺恭的傷害,拼命的決心便頓時更加堅定,狂傲發出一聲怒嘯也豁出去了。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8:09

第六章 ∼粉身碎骨∼

    真氣運轉似在無止盡的加速,御空的劍與厲殺恭再次交接,身軀一陣狂顫,他又飛了出去,這次更慘,飛了二十丈遠才勉強停了下來,就連身上亦沾染了自己吐出的鮮血,可是他真氣的運動卻是只快不慢。

    當他再一次將畢身真氣貫注到劍內,日靈神劍竟是將光芒完全歛收,只是御空自己卻沒注意到這點,依然一劍劈向厲殺恭。

    日靈劍氣的光華清淡許多,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在魔氣之中宛若大海之舟,可它卻堅強的飄動,魔氣竟是無法阻擋它的前進。厲殺恭一時掉以輕心就讓它到了身前,氣得他一拳就轟了過去。

    御空見此亦是疑惑,在厲殺恭出拳之時不禁暗喊一聲「閃過去」,沒想到劍氣竟似能聽到御空的話,輕輕一偏劃過了拳頭,擊在厲殺恭胸口,飄渺的劍氣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尺長傷口,絲絲青色血液緩緩流下。

    呆了,不止厲殺恭愣了一下,御空也不敢相信能讓他受傷,一時竟忘了趁勢追擊。不過精靈們可沒這個閒工夫,各系魔法依然不斷落下,小土更是唸完了咒語,在厲殺恭身上施了九級魔法「重力術」,五倍的重力雖然減他不了多少速度,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看著身上的傷口,厲殺恭大感恥辱的連聲怒吼。御空再次將力量運至極限,此時他才發覺到真氣竟是達到五層之境,雖然他還無法完全的將真氣結合,日靈神劍卻是能幫他做到,只要自己真氣爆發的速度夠快就可以了。

    「是了,一定是日靈神劍接收了五層力量,再次產生異變了。」這次御空很清醒的感受到神劍之力,一絲明悟湧上心頭,頓時信心大增的持劍攻上。

    在厲殺恭的攻勢中,御空又驚喜的發現他速度變慢了一些,氣勢頓時又長了幾分,配合漫天魔法一劍劈上。

    「你這該死的人類,竟敢讓我受傷,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厲殺恭憤怒的狂吼將御空劍勢一掌壓下,魔氣飛流瞬間破去身上的重力術,強大的力量更是佈在頭頂如盾一般盡擋各系魔法。

    縱然厲殺恭浪費了四成魔氣抵擋魔法,力量卻依然一擊比一擊還重,打得御空毫無反抗之力,根本不敢接他任何一招,幾乎都是在地面亂滾才能避開他的攻勢。

    飛石亂沙漫天狂射,在厲殺恭的魔氣和各系魔法的衝擊下,每一樣東西都蘊含強大的力量,落在御空身上便有如無數暗器一般,若無白銀聖衣的存在,光被沙石這樣射都能讓他變成蜂窩了。

    小火、小水大急的唸起十級魔法,厲殺恭明顯感到上方攻勢減弱,立時騰身飛上,小火、小水毅然取消十級魔法,元素頓時化為熾炎錐、流冰箭,一陣猛攻才強然又把他逼回地面。

    御空悲哀的發現就算日靈神劍變得更強,憑他的功力依然完全無法與厲殺恭抗衡,而且在揮出數十劍後右手更是開始微微顫抖,他知道這是因為右手無法承受五十成功力的原故。

    事實上他的身體都已經到達極限了,雖然有白銀聖衣的保護,可是每一寸肌膚依然承受不住陣陣衝擊,皮膚已經開始滲出血液,內腑更是嚴重受創,若還不醫治就真的死定了,如今憑的只是一口氣撐著。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強成這樣,強得可怕。」御空痛苦的在心中狂喊。

    精靈們施法速度未減,心中卻也是痛苦不堪,要是她們的能量可以更強就好了,那或許有可能傷得了厲殺恭,也不至於像這樣吃鱉,厲殺恭光憑魔氣便能擋下她們的攻擊了。

    雖然她們理論上可以跟御空一樣強,可畢竟不是完全自己進化的,借由御空力量加速進化,她們的靈識不足以凝聚太強能量,論能量強度大概只有御空的六、七成,這種力量就算用上十級魔法也難以傷到厲殺恭,事實上那麼多七級魔法聯合,威力不見得會比十級魔法差。

    「老大,跟他拼了,小風已經開始在空中佈起一道『沉重之風』,等一下老大纏住他,別讓他來干擾我們施展十級魔法,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沉重之風便是令風變得濃稠,身處其中,速度、力量都很難發揮。

    小水知道沒有勝算了,現在真正能牽制厲殺恭的只有御空一人,短短幾分鐘就已經半死不活了,想再撐下去根本只是痴人說夢話,不如用命跟他換。

    「這……五系的十級魔法一起使,我們全都活不了的,妳們……」御空實在不願她們陪自己一起死,畢竟自己是為了心羽她們才要拼命的,那是他的妻子呀!

    小水卻是明白他未說的意思,笑道:「別忘了,心羽她們也是我們的朋友呀,更何況你若死了,我們還活得了嗎?就算小風用上風影都沒他快,更別說我們四個了。」

    瞬間的交談再加上一息的思考,御空終於道:「好,那就拼了吧!唉──原來這就是月楓所說魔神級的力量,太強了,希望魔族這樣的高手別太多才好。」

    他卻不知厲殺恭雖是魔神級高手,但在被封印的十七名魔族中的實力卻是搶倒數第一的,若他今天是遇上排名前十的魔族,張鉅植的下場就是他最好的榜樣了。

    可惜就算遇上最弱的魔神也是沒用,他們依然抵擋不住,否則只要撐上一小時,厲殺恭絕對不敢繼續留下,因為他沒那份能力與任何一位主神對抗,現在他沒有厲害的手下在附近,可不敢冒險留下等神過來。

    御空心下慘然一笑,將畢身功力運至白銀聖衣之上,他已想到日靈神劍五十成功力會大幅變強,那白銀聖衣應該也會才對,若能再把速度增上幾成,這樣才能真正纏住厲殺恭,否則連追都追不上,要怎麼纏呀!

    他這一設想果然沒錯,在將力量完全注入聖衣之後,瞬息之間白銀聖衣光華外放,似成一顆透明圓球將他保護在內,腳下更是突然出現一雙白色勁靴,身體的移動更顯輕靈,速度再次狂增,現在的速度至少比本身快上一倍。

    御空憑著速度不斷揮劍,竟是能夠勉強跟上厲殺恭的速度,要將他纏住一下的機會大大增加。

    可是他的功力畢竟無法支援兩件神兵,日靈神劍的威力又降了回去,厲殺恭當然不將他的攻擊放在眼裡,不過想獲得兩件神兵的慾望更深了。

    兩招過後御空又猛然被擊飛出去,狠狠的將一顆丈高巨石撞成數小塊。厲殺恭正想再一拳將他擊斃,卻發覺到天空五大元素精靈瘋狂聚集,五個金色小光點則飛得極開。

    他心下一跳,立刻猜到她們想做什麼,被她們攻擊了那麼久,他當然知道她們的能量不弱,若是五系的十級魔法真用了出來,他自忖沒有這份能耐承受,雙翼一動立刻往天空衝上去。

    御空已是自認必死,或許也是迴光返照,一邊吐血卻偏偏覺得全身力量充足,比起全盛時期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氣猛然運動,躍過去一劍劈下,全身血污、口吐血沫的景象就連厲殺恭看了都有些膽寒,緊繃著臉狠狠回了一拳。

    御空趁他心急於阻擋精靈而致拳速減慢,身形一偏改劈為刺,光華熾烈勢如長虹,左手順勢劈出一掌,甚至連身體都爆發出耀眼的銀芒轉化劍形疾射,一副不將厲殺恭打下去絕不罷休的神態。

    他這死纏亂打讓厲殺恭快氣瘋了,魔氣狂湧擊上御空,可是元素精靈的快速集結卻讓他害怕了,力量頓時運用不足,竟是讓御空突破魔氣的阻隔,一劍刺中他的腹部。

    厲殺恭不敢相信自己竟又一次被刺傷了,看著腹部約入二寸的傷口,他一掌就想將御空劈爛,沒想到御空突然又不拼命了,瞬間退回地面,厲殺恭瞪了他一眼又往上衝去。

    御空見勢又跟著全力躍上,趁他飛上二丈撞上十級魔法沉重之風,身形為之一滯之時又是狠狠劈上,此時御空只剩下最後一個機會,已然完全放棄了速度,將全身功力瘋狂的輸入神劍,瞬間劃出漫天劍氣。

    厲殺恭這次真的是要被搞瘋了,因為他身形一滯之後就感覺一股能量潮壓在身上,那不是沉重之風的效果,而是頭上的魔法就要完成了,再被御空纏上這麼一下,他真的要跟一人五精靈一起被轟個連骨頭都不剩了。

    御空神劍尚未劈上,上方魔氣一展立時將無數劍氣淹沒,魔氣撲下更是讓他陷入一片黑暗,雙目睜眼若瞎,甚至連厲殺恭的氣息都感受不到,情境詭異莫名。

    御空心中一急,便照著最後一眼判斷,左手猛然往斜上方抓去,這一下竟是真的讓他抓到一個東西,手掌只能勉強的握住一半,堅硬宛若生有鱗片,略呈不規則的圓形,不是手便是腳部。

    御空沒有時間去判斷那是什麼,立刻狠狠的抓住向下猛扯,反正這時天上就只有兩個人,他總不可能是抓到自己吧!

    厲殺恭對上御空以來終於第一次用上了絕招,雙方實力相差太多,他用上招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可是現在小命重要,哪還管得了什麼恥辱,「虛無暗界」瞬間罩向御空,身形一騰,立刻憑恃強大的魔氣破掉沉重之風。

    然而──他的身形才起就又被狠狠拉下,一腳竟是被他自己的黑氣纏繞,那是因為御空被他的魔氣所困,偏偏最後被抓住了一隻腳,所以看起來很像他被自己的魔氣纏住。

    「吼──」厲殺恭欲強行震脫御空的手,但一時之間竟是甩他不掉,駭得厲殺恭不禁發出一聲宛若野獸般的狂嘯,張嘴噴出一大口的青色血液,渾身魔氣瞬間散發,天地間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似乎連光線都被黑氣所吸收。

    一人、一魔、五精靈全被黑色的氣團包圍,本已聚集起來的元素精靈竟不受控制,飛快的被魔氣強勢的力量逼出氣團之外。精靈們一感到這種現象差點就要崩潰,只差一步,就只差最後一步了,現在不但元素消散,就連身體也無法移動。

    厲殺恭此時也不好受,為了不讓五系魔法施展出來,他已用出最強的保命絕招了,硬是發出全身魔氣將元素精靈逼散,不過招式一出,他自己的力量也被掏空,身上的角和鱗片全都消散,瞬間發出全身魔氣更是令本體受創不輕。

    御空完全搞不懂發生什麼事了,阻隔五感的黑氣是消失了沒錯,可是四周依然一片黑暗,更是連動一下都辦不到,心中大喊道:「小水……怎麼回事,我竟然動都動不了。」

    「我們也是,就這樣被凝固在半空中了。」精靈們也是驚駭莫名,動都不能動,豈不是生殺由人了?

    事實上厲殺恭也一樣動不了,他這一招雖是可以保命,可是對自己的損害亦是極大,事後不修養個幾年是恢復不了的,現在已是七孔流血的慘樣。

    突地,厲殺恭輕輕動了一下,魔氣卻是瘋狂的湧動起來,就連精靈們也都受到牽引,唯有御空一人不為所動的凝滯半空,因為他正是魔氣將要聚集的中心。

    御空驚駭的發覺魔氣不斷往身體裡衝,本來就已殘破不堪的臟腑被這麼一搞更是亂翻了天,他唯有凝聚畢身真氣護住臟腑予以抵抗。

    但是魔氣的強大豈是他所能承受,不一下子便讓他全身肌膚裂了開來,黑氣繚繞從傷口冒出,白銀聖衣已完全被黑氣所籠罩,恐怖的景象令人心驚膽顫。

    精靈們又都回到了御空身體,不過她們都不是自願的,魔氣強硬的將她們一起捲進去,不但在破壞著御空身體,就連她們也都遭受到緊實的壓迫。

    厲殺恭運動最後的力量振起雙翼飛起,他力量大失,已不敢冒險親手殺死御空,不過他知道御空活不下去了,他畢身魔氣會讓御空全身爆碎而亡,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快點回去療傷,以他剩餘的那一點力量,一個戰皇級的庸手都有可能將他擊殺。

    御空眼睜睜看著厲殺恭突然飛走,身體就似一團空氣一般,輕飄飄的落回地面,他明確的感受到身體已快崩潰,魔氣由傷口溢散卻又馬上鑽了回來。

    體內魔氣遇上他守護臟腑的阻力頓改路線,一部份首先在左臂集結,凝成一個黑色的圓珠,突地,圓珠在臂內綻放開來,霍然將整隻左臂給炸成碎肉。

    左臂變成碎片,御空沒有感受到多大的痛苦,神經早已被破壞的差不多了,痛感亦是逐漸失去,甚至連血都沒流上幾滴,似乎魔氣在他身上纏繞,連血都被堵住了,只是看著自己的手臂爆成碎肉,那份恐懼讓人難以承受。

    「心羽、冰雲、風鈴,我好想再看妳們一眼,小白──我死了你是否還會保護她們呢?呵呵──你會的,她們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嗎?」御空心中悲哀的想著,卻不知此時小白已經停下身來。

    諸女和藍天輕功盡展的逃命,背後不斷傳出的轟然巨響令他們心靈為之顫動。

    心羽一面跑一面流淚,喃喃自語道:「御空不會輸、御空不會輸的……」

    冰雲、風鈴亦能感受到嘴唇微微哆嗦著,光是背後傳來的壓力就如此大,御空是否真的能應付得了呢?

    藍天跟在最後,時不時的轉頭看看,希望在某一次回頭時能看到御空追來,御空最後的留言讓他非常害怕,可是人沒等到,反而見到小白突然停下身來。

    他不禁喊道:「小白怎麼停下了?」

    他的聲音讓大家不由轉首停身,就連何培虎兄妹也跟著停下,空氣中彌漫著悲哀的氣息。

    眾人也已經感覺到後方驚天之力的消失,可是小白的表現卻會讓人聯想到不好的方向。

    心羽看向直視後方的小白,心臟不禁狂跳,湧現巨大的不安,哆嗦著道:「小白,怎麼不跑了!」

    「嗚──嗷嗚──」小白悲傷的仰天嘶鳴,牠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自然的想要發洩一番。

    牠的聲音讓眾人的心重重揪了一下,一時間默然無言,誰也不敢提出對那聲音的疑問,直到……遠方的黃沙、灰石中出現一道黑色影子。

    御空心中悲淒的想著,對諸女的思念讓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邁出,一步竟然就跨出了數丈。事實上他的身體根本就是用飄的,他並不知道大量的魔氣纏繞已讓自己的身體輕若無物,只要輕輕推一下便能移動了。

    御空不管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只知道還能動就能去見諸女最後一面,可是當他想舉步之時卻又發覺身體不受控制,除非自己能運動真氣,但他不敢那麼做,真氣已用來保護臟腑,只要用到其他地方,身體可能馬上就會被魔氣破壞,死人是無法去見任何人的。

    「小風,能用魔法嗎?我好想在死之前見一下心羽、冰雲和風鈴,可是我動不了。」御空此時唯有向精靈求助了,可是她們自身難保,又如此幫他呢?

    「我們也沒辦法,魔氣太強了,除非我們的能量能合成一個,不然是無法抗衡的。」小風忍受著魔氣壓迫,苦惱的回答。

    御空絕望的道:「那怎麼可能,看來我們是死定了,唯一慶幸的是厲殺恭飛走了。」

    小水道:「老大別放棄呀,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應該拼拼看才對。」

    小風道:「沒錯,從前的難關我們不也過來了,這一次不見得衝不過去。」

    小火被壓迫得氣苦萬分道:「可惡的魔氣居然在老大的身體裡壓著我們,如果老大跟我們一樣是能量體,魔氣不一定就纏不住了。」

    小水頓了一下,突然叫道:「對了,老大拼了吧,你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魔氣,不如盡力保持最後一絲靈識,不一定還會變成跟我們一樣的能量體。」

    御空現在若是能用肢體表達的話一定會馬上倒地,他心中大叫道:「妳傻了呀,人怎麼可能有能量體呀,那以前眾多的高手豈會死去,全變成能量體了!唉──我現在只想見見老婆,要她們別想不開才好,到底有誰能幫幫我呀?」

    御空的心聲讓手中的日靈神劍突地動了起來,他可真的該感謝自己在最後能讓日靈神劍發揮出二階力量,此時他們之間已有一些心靈相通,所以在御空無法繼續注入真氣時它還能有所反應,竟是拉著主人往心羽她們那兒飛去,這也是御空幾乎已無重量的關係,否則憑它剩餘的力量是拉不動的。

    「哇──我飛起來了,是日靈神劍,太好了,謝謝你,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兵。」御空心中大喜,飛起來不久,左腳竟又爆成碎肉,不過他只感覺到一點點的痛意,此時他已沒有再感到恐懼,只希望自己能撐到心羽她們那邊。

    日靈神劍的速度極快,一分鐘不到便已見到心羽她們,不過它的力量似也更加不足了,緩緩的落了下去。

    心羽她們看到遠處的黑影只是略為一驚,她們直覺的感到那道黑影便是御空,毫不猶疑的就衝了出去,何培虎兄妹在後看著,準備看情形不對就馬上逃跑。

    斷腳殘臂、渾身血污的御空應該給人一身狼狽的感覺,可是魔氣卻是不斷散發著暴戾、兇狠的氣息,纏繞在御空身上讓他的體態顯得份外猙獰,宛若兇魔降世,讓人不敢直視。

    「御……空,你的手……腳怎麼……」心羽看到御空的慘樣時已快說不出話來,對他渾身魔氣視如未見,淚水如雨的直直落下,心中好想就這樣撲過去,可是卻不敢真的去做,生怕弄疼了御空。

    其他人盡皆說不出話來,有的只是淚水滴落發出的些微聲響。

    御空艱難的張口道:「呃……別……傷心,如果世上真……咯……有冥界,那我會……在冥界等待妳們,無論……呃……多久都會等下去,可……呃……是不准妳們輕易放……咯……棄自己的生命,知道嗎?厲……咯……殺恭沒死,別留……」

    幸好還能說話,他最怕的是自己連開口都辦不到,雖然聲音很怪還參雜著一些異聲,但意思能夠傳達也就夠了。

    「不……你不會死的,不會死的……你說過要永遠保護我們的,你不能言而無信……不能……」

    心羽瘋狂的大叫起來,冰雲、風鈴、銀月楓、映霞亦是一樣失去理智的亂吼,然而她們卻是相同的不敢撲上去,似乎只要一靠近御空就會失去他一般。

    藍天一人靜靜的握拳,淚水狂灑,他必須要照顧好她們才行,絕對不能失態,誰知道這裡還會不會有危險。

    御空知道沒有時間了,馬上又向小白道:「小白,以後……咯咯……就靠你保護我……老婆了,別讓任何……咯……人傷害到她們,好……嗎?」

    「吼──」小白的吼聲已失去了無邊霸氣,有的只是濃濃的哀傷、愁緒,身上皮毛輕輕抖動間恢復了原身,牠明白自己不能再當一隻小貓,從現在起牠便是三女的守護者了。

    御空說了兩句話,便又感到右手魔氣已快到達爆發程度了,心下一橫,將全身真氣運至右腳向後彈去,大吼道:「記住我的話,我不准妳們輕生,否則就不是我的好妻子……」

    空氣中留下御空的尾音,他的身體失去真氣的守護,魔氣頓時全數湧上心房再炸裂開來,他的身體飄出五丈來遠便爆裂開來。

    「噗呼──」

    一聲異響從御空身體傳出,魔氣瞬間將他的身體撕成碎片,血肉碎骨飛散在半空之中再滲入地面,就算想收集屍骸都難以辦到,魔氣從濃至淡快速消散,逐漸看不到黑色氣體。

    「不……」心羽一聲悲鳴終於承受不住,渾身發軟的癱了下去。

    銀月楓扶著心羽也站不住腳,跪坐於地,淒涼地喃喃叫道:「心羽、御空、心羽、御空……」

    風鈴整個人動也不動的愣在原地,眼中淚水驀然停止,無神的看著御空爆裂的地點,宛若一尊淒美的娃娃。

    冰雲傻呆呆的向前走去,雙手虛軟的似想抓住什麼。

    就在此時,一陣淡淡的金銀光芒突地閃起,竟是日靈神劍和白銀聖衣在御空死後又變回了手環,詭異的凌空飄浮,在冰雲雙手亂抓之時被她碰到,兩個手環便立刻化成兩道光芒,瞬間套上她的雙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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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8:33

第七章 ∼神兵惹禍∼

    何培虎兄妹看到沒發生意外便慢慢的靠近,在看清那斷手斷腳的人時就又見到御空整個人化成碎片。

    何培虎見此便知御空死定了,都成碎片還能不死嗎?心中顫慄的同時還有幾分欣喜:「死得好,想出風頭跟魔族打,我呸──」

    正要打算回去後如何措詞彰顯自己,他又看到黑影散去後出現兩道光芒,接著便被冰雲將光芒收了起來。

    何培虎確實是有些小聰明,想起御空之前憑空變出寶劍、寶衣,將事情聯想在一起,他眼中閃起絲絲貪婪的光芒,急忙拉起何佩蓮道:「那一定是寶物,不能讓他們獨吞了。」

    藍天強行按下心中悲意,雙手抓住映霞的肩膀猛搖道:「小霞,不要發呆,有人比我們還痛苦,我們不可以沈淪下去,心羽她們才是真正需要安慰的。」

    映霞從悲痛之中脫出,看著滿臉淚水的藍天道:「我……知道……我……」

    她搖了搖頭,上前將傻呆呆看著手腕的冰雲拉回。

    「嗚嗷──」小白來到風鈴身前用頭輕輕的鑽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將她的魂給拉了回來。

    風鈴抱著小白的脖頸痛哭起來,直到她哭的沒力了,坐在地上又發起呆來。

    何培虎兄妹走近過來,何培虎緊緊盯著冰雲的手腕直瞧,想不到他的第一句話便道:「恭喜各位得到兩件寶物了。」

    藍天狠狠的轉首瞪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

    何培虎將張鉅植的屍體放下,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道:「我們兄妹都看到冰雲獲得兩件寶物,御空的死我們都感到難過,但是我們師父亦是為此身亡,寶物我們也該得一件才是。」

    藍天這才想起那兩件東西,不過他和御空相處了兩個多月,當然見過兩件神兵的手環形態,略一思考便猜出那兩個手環必是神兵,也就是變幻出來的衣服和劍。

    「那兩個手環本就是御空之物,並非在此得到的,豈有給你們的道理。」藍天一想通這點便不客氣的反駁。

    何培虎就是想到手環和那套衣、劍有關才來討索,神兵對任何人而言都是無比的誘惑,就算那兩件神兵原本就是御空的又如何。

    憑他七性劍宗弟子的身份,硬是咬定那兩件寶物是從魔族身上得到,別人能拿什麼跟他爭辯,若他們真的敢不交出來,回稟師門也一定會有長輩為他們出頭。

    何培虎對手環已是勢在必得,立刻怒言道:「胡說八道,我師父亦是為了除魔而死,你們若敢獨佔寶物,七性劍宗絕對不會饒恕你們。」

    他到現在還以為任誰都得給七性劍宗面子,別說藍天本來就不懼他的勢力,如果真有神兵的話,就算怕他七性劍宗也免不了奮力一搏了。

    「哼──那我就討教一下七性劍宗有多厲害。」藍天的心情已是壞至無可再壞,銀芒鬥氣凜然而發,怒目精光似劍一般刺入何培虎眼中。

    何佩蓮見他氣勢洶洶,頓覺受辱,氣惱地道:「怎麼,我哥哥難道說錯了不成,竟然還敢如此無禮。七性劍宗豈是你這種人惹得起,把寶物分配好,我們就不計較你們無禮之處。」

    這對兄妹還真是一個樣兒呢,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強,都被師門長輩給慣壞了。

    何培虎更是馬上拔劍相向,嘶吼道:「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天閃御空那個混蛋太晚出手,我師父豈會被殺,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你把兩件寶物都交出來,否則本宗定叫你們後悔莫及。」

    真不知道是誰不知好歹,一件寶物一下子就升級成兩件,再說下去可能要全跟他回去當奴僕賠罪才行了。

    「放屁,御空都已叫張鉅植躲開,他自己不躲,怪得了誰。」這對兄妹太不識好歹,樸實的藍天真是生氣了,語意凜冽,鬥氣隨之壓向了他們。

    何培虎立刻做出進攻的架式,鬥氣閃閃,喝道:「你還敢直稱我師父之名,我就替師父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七性劍宗的厲害。」

    映霞正努力的安慰諸女,已經無暇理會這邊的事情。

    藍天轉頭一看便也不願再說廢話,背後寶劍立時發出一聲劍吟,寒光閃爍的轉至他的手中,怒目一瞪,沉聲道:「我沒時間理會你這種無理取鬧的傢伙,現在就給我滾,別再把七性劍宗掛在嘴上。」

    藍天渾身鬥氣波動如焰,氣勢無邊的向二人壓下,手中之劍更是散發著肅殺之氣,光是劍身的氣息便已讓人不寒而慄,此劍乃是云淘廣千成名兵器,次神兵「去無方」。

    何培虎不愧是名家子弟,一見其劍便知是難得的寶劍,可惜他認不出那是什麼劍,否則他恐怕不敢再繼續囂張了。

    「哼,別以為仗著一把寶劍就多了不起,讓你見識什麼才叫做劍法。」何培虎還真是有名家風範,出招前還要先廢話幾句來突顯自己,「迅雷劍法」的劍式一擺,劃出數道寒光。

    他確實是有囂張的本錢,功力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一流好手了。可惜他遇上的是藍天,只見炫銀氣芒如浪般呼嘯湧上,在雙方鬥氣相觸的瞬間寒光一閃,「鏗──」一聲脆響,何培虎手中之劍頓時斷成兩截。

    他看著斷劍愣了一下,還認為是對方的劍太鋒利的原故,立刻運起十成功力一劍劈出,斷劍銀芒一閃,疾斬而出。

    藍天不屑的收回去無方,大臂揮動打出一道強大的氣壓,直接衝破他的劍氣,將人擊退數丈,蔑視道:「滾回去,就你這種人都能借七性劍宗之名耀武揚威,天下第一宗根本只是笑話。」

    何培虎並未受傷,不過他也終於知道雙方差距了,再打下去絕對討不了好,色厲內荏的吼道:「你給我記著,七性劍宗不會放過你的。」

    見他抱起張鉅植的屍體吼著離開,何佩蓮還顯得很不服氣。藍天毫不理會的轉身探詢諸女情況,卻不知對方的叫囂完全實現,為諸女惹下了天大的麻煩。

    諸女跌坐於地,雙眼空洞無神的盯著前方,不知道她們是在看哪兒,她們的心已隨著御空逝去而死了。心羽轉醒過來也是不哭不鬧,傻傻的看著天空。

    小白坐在地面看著四方,牠感覺得到遠方似有幾個人在窺視,不過都躲得遠遠的,他們不靠近,牠便也不去管,牠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御空還存在於世上。

    這種感覺讓牠非常疑惑,人都變成碎片了怎麼還能存在?卻不知這正是牠與御空奇異的精神聯繫,此時牠雖是無法感應到御空在哪兒,但精神只是受到阻隔而非斷絕,所以牠才會有御空還存在的感覺,牠是相信這種感覺的,相信御空有一天會再回來。

    映霞很努力的想要勸慰諸女,可是她自己都淚水直流,想勸別人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過了半小時大家還是一個樣兒,藍天無奈的看著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突地,他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兩條人影毫不掩飾的往這個方向奔來,直到距離逐漸接近他們才停下身,警戒著往他們這邊打量,藍天努力的看過去,長遠的距離讓他難以看清對方面貌。

    「吼──」

    在一片寧靜中,小白的吼聲顯得特別嘹亮,遠處的那二人聽到聲音後竟又動了,身形疾速接近,光看他們的速度,藍天就知道對方不弱,他立刻小心的提氣戒備。

    當二人靠近,他們竟然就是西特羅翔和藍石燕。二人本來就是要出來歷練的,之前是不知道要做什麼才留在皇宮,在得知古戰場有魔族的事,他們便告辭公主,趕來此地欲一探究竟,出發日期只比御空慢上一天而已。

    御空和魔族戰鬥的氣息極為強大,更是連番傳出震天聲響,他們遠遠的都能聽到,所以立刻就向著聲音處趕來,可是距離太遠了,他們趕到這裡時已無法確定聲音是從哪裡傳出。

    登上高地後,他們也只能看到藍天這一群人,便又接近過來觀察,若非聽到小白的聲音,他們大概還不能確定是什麼人在這裡呢!

    「怎麼回事……御空呢?」西特羅翔看到眾人失神的模樣,心中不禁起了陣陣不安,猶豫著緩緩問出口。

    藍天搖了搖頭,淚水又不自覺的流下來。似乎天也為此感到悲傷,烏雲愈聚愈多,已下起了毛毛細雨。

    西特羅翔不敢置信的道:「怎麼可能,御空的功力那麼高,怎麼可能……」

    「御空和五個精靈使聯手,全完了……」藍天痛苦的說道,雖然沒看到實際打鬥的情況,但五個精靈若還在的話又豈會不出現?

    藍石燕愣然流下淚水,緩緩的走到冰雲身旁摟住她的肩膀,跟她們相處的時間雖是不長,可是三女一直都很關心她的,如今她卻是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西特羅翔不自覺的跪了下來,淚水滴落,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連報答的機會都不給我?西特羅翔錯過一次,為什麼你不肯給我補過的機會,為什麼你不能看著我成長為龍神族頂天立地的漢子……」

    天地又回歸於平靜,毛毛細雨在空氣中添加了幾許寒意,十數分後,眾人的衣服都已被細雨給打濕了,而落雨似乎又有加重的趨勢。

    小白用鼻子在心羽臉上拱了拱,低低的叫了幾聲,似乎在告訴她要好好保重自己,御空不會容許她們在雨中淋成落湯雞的。

    心羽總算在小白的低鳴中回復了一點精神,她好恨,恨御空為什麼要回來說那些話,他這不是要讓自己更加痛苦嗎?不如自己就當一次壞妻子吧!

    小白似乎明白她內心所想,嗚嗚的又叫了起來,心羽竟是有些懂牠的意思,那是在叫自己為御空報仇。

    她心思一亂過後便強提起精神來,站起來拉著冰雲和風鈴道:「我們要為御空報仇,就算因此被殺了,那御空總不能說我們輕生嘛!我們要報仇,要將魔族殺個精光。」

    冰雲和風鈴眼神為之一亮,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對,我們要報仇……」

    聽到她們狠厲的話,銀月楓不禁心下狂跳,生怕她們連自己都要殺了,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厲殺恭?」心羽回頭看向銀月楓道:「月楓知道厲殺恭嗎?」

    銀月楓看到她沒有怪罪到自己身上,心中略為鬆了口氣,有點怯怯的搖頭道:「我沒聽過他的名子,一定是壞蛋那一邊的。」

    「嗯,我們要好好練功找他報仇,一定、一定要……」心羽說著又流下晶淚。

    銀月楓忙著為她擦拭,自己卻也一樣流著淚,令人看了為之心痛酸苦。

    心羽看著愈來愈大的雨勢,地面碎骨碎肉已被沖刷入地縫之中,能看到的就只剩下少少一丁點兒,便想去把骨肉收集起來。

    可是在眾人的努力下,聚攏的量卻連一隻手掌都不足,三女流著淚又將它灑回地面,就把此地當成御空的埋骨之地吧,只要心中還存在他的身影,是否能見到他的屍體又有何差別呢?至少,御空還留下他最後的遺物。

    看到冰雲傻傻的摸著手腕,心羽這才知道御空的手環在冰雲手上,將她的一隻手抓在胸口道:「白銀聖衣,它們怎麼跑到妳手上了?」

    冰雲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是向前亂抓,後來就發現它們在我手腕上了。」

    兩個手環緊緊的貼著冰雲手腕,完全不可能拿得下來,心羽摸著銀環道:「御空當年說自己被它們封住六成功力,妳現在有被封住嗎?」

    冰雲略為詫異的道:「沒有,我的魔力、真氣都沒有減弱,可是它們也都沒有反應。」

    風鈴撫著冰雲的另一隻手腕道:「不管能不能用,至少它們還在眼前,這就夠了。」

    「我們回去吧,御空不會願意看著我們繼續淋雨的。」心羽牽起冰雲的手往回走,纖細的身軀更顯淒涼,任憑雨滴落在她們身上讓人心疼,或許她認為離開這裡,御空就看不到她們繼續淋雨了。

    其他人當然馬上跟著,西特羅翔夫婦也不再管古戰場有什麼,準備要先照顧好三女再說其他。

    映霞扯著藍天問道:「御空大哥的事要不要告訴師兄,師兄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難過的。」

    藍天想了一下道:「說吧,遲早都要說,師兄不會願意太晚得知此事的。」

    映霞看眾人的速度都不快,便先停身拿出通訊水晶,過了一會兒才又追上,黯然說道:「我說了,師兄……哭了。」一句話已足以說明孟甸竹的悲傷。

    西特羅翔夫婦知道御空與武斷憂是忘年之交,馬上拿出上次武斷憂給他們的通訊水晶,可是回應的人竟是不見武斷憂,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去了哪兒。

    不過魔族強者出現的消息可也不是小事,西特羅翔馬上就將這件事告知族人,希望他們見到魔族時小心一點。

    大家走得很慢,經過了數個小時才接近離古戰場最近的小鎮,那是他們暫放馬匹的地方。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算起來他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只是他們什麼也不管,希望飢餓與風雨能減輕他們心中的痛楚。

    離小鎮只剩二里左右,前方一陣混亂的馬蹄聲傳來,來人一看到他們,立刻減緩速度,九個人飛快的將他們圍了起來,當中竟有何培虎兄妹在內。

    領頭之人是一個玉面朗目、劍眉隆準的傲氣青年,渾身散發著一股孤芳自賞的意味,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皇,就連身上所著的雨衣亦是閃爍著特殊光采,分明是由特殊材質製成的。

    一般而言,連雨衣都要比別人好,這種人最是喜歡賣弄,平時誰會穿著雨衣給人看呀,做的再好也是浪費。

    何培虎上午憤然離去,本來是想回去請長輩主持公道,沒想到宗主的孫子「尹定宗」就在附近,亦是聽說古戰場有奇怪的事情,所以命同行的師侄前來調查。

    何培虎回鎮的路上剛好遇上其中三人,一得知此事他便不再回七性劍宗了,立刻和妹妹去見尹定宗,請他為自己討回寶物。

    尹定宗一向自命不凡、不可一世,一聽有人居然敢「搶」七性劍宗的東西,立刻怒不可遏,帶著跟他同行的師兄和師侄趕了過來。

    在小鎮上探得馬匹還未被領走,他們立刻氣勢騰騰的出鎮尋找,不知道該說他們運氣是好還是壞,出了小鎮沒有多久就讓雙方碰頭了。

    諸女今天哭得太過,如今眼睛都還顯的紅腫,姿色略為降了一分,不過大雨淅瀝讓她們的衣物全都緊貼在身上,更是突顯她們玲瓏有致的嬌軀,幸好天氣漸寒,她們穿著的衣物多了兩件,否則就真的要引人犯罪了。

    尹定宗一次見到如此多的美女,不禁略為一愣,大感驚艷,在何培虎的耳語下才拉回他想入非非的心思,他明白的點頭後,又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尹定宗居高臨下,傲慢的指著藍天道:「就是你打傷本宗弟子是吧!哼──膽子真是不小,竟然還敢搶奪本宗的寶物,識相的就馬上將東西歸還、奉茶道歉,否則本宗絕不寬待。」

    何培虎就在他身旁得意的喊道:「這位師兄乃是宗主之孫尹定宗,少宗主大人大量願意饒恕你們,你等還不快點賠罪。」

    七性劍宗其實並非是以血脈傳承的,不過他們的人很會拍馬屁,門下弟子很多都稱尹定宗為少宗主,他老子則是準宗主,反正一家三代都是宗主就對了。

    除了映霞還知上午的衝突,其餘四女那時候都在發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後來發現何培虎兄妹不見,她們也懶得去理,怎麼黃昏回來就說東西被搶了。

    心羽向藍天露出詢問的眼神,還不待回答,何培虎又指著冰雲叫囂道:「少宗主,那兩件寶物還在她的手上。」

    御空遺物已是諸女最重要的東西,冰雲嚇了一大跳,將手收進袖內,急切的道:「你胡說,這明明是御空的東西。」

    尹定宗睥睨的眼神直視冰雲,盛氣凌人道:「寶物乃是從魔族手中奪得,張師叔亦是為此而亡,豈有你們獨佔寶物之理。小姐清麗絕倫,怎能與這種賊人為伍,不如棄暗投明,將東西歸還於本宗,本宗必會善待小姐。」

    冰雲氣得渾身顫抖,這個混蛋在說什麼鬼話呀!

    藍石燕在丈夫耳邊道:「那對手環以前我在御空手中就看到過了呀!」

    西特羅翔點頭不忿地道:「嗯,我也看過了,這些人根本是在胡說八道。」

    映霞不禁破口大罵道:「你才是賊人勒,想搶別人的東西還說得冠冕堂皇,難怪師父說你們七性劍宗比強盜還可惡。」

    尹定宗臉龐一僵,沉聲道:「本人好言相勸,小姐竟然出此不遜之言,難道是欺本宗無人不成?」

    心羽對於性命的看法已是可有可無,就算你是天皇老子、十大高手也照樣無所畏懼,她聲音冷冰冰的道:「那對手環本就是我夫君之物,你們想要的話也不用多找理由了,搶得到就是你們的了。」

    冰雲、風鈴對七性劍宗本就討厭,難道還怕跟你為敵不成?氣息一凝已是準備動手,銀月楓亦是冷冷的瞪向何培虎,覺得這傢伙實在壞透了。

    藍天沒想到七性劍宗的人真是如此無理,居然隨便誣賴別人奪他的東西,想起師父曾說過「遇上七性劍宗的人不用講理,誰厲害就誰說話」,藍天銀芒鬥氣猛地爆發,氣勢磅礡的力量如浪潮般散開。

    七性劍宗之人座下馬匹受不了藍天凜冽的氣勢,一時混亂得產生陣陣騷動,眾人急忙下馬安撫,將牠們趕到遠一點的地方。

    尹定宗顏面大感受損,怒不可遏道:「你竟敢如此無理!」

    映霞轉動著魔法杖,戲謔的恨聲道:「你是我們什麼人呀,跟一群強盜還要講理嗎?」

    「好……好……我就看看你們有什麼狂妄的本事。」尹定宗怒極反笑,渾身散發出一股傲然的銀芒,一聲劍吟輕輕落在眾人耳邊,他的劍亦是一把次神兵「清靈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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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8:52

第八章 ∼風波將起∼

    藍天見勢不敢怠慢,去無方一轉斜指地面,事實上他擔心的不是尹定宗,雙方實力大概只是半斤八兩,他直覺的感到旁邊另一個人功力恐怕更高,要打敗這些人就一定要打敗那一人才行。

    「看我的『渺渺無垠』。」尹定宗一出手便是絕招,心想一招立威。

    藍天劃出道道劍氣轉圜成壁,快速的劍影令人目不暇給,只聞空氣中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連環不絕的劍氣步步進逼。

    尹定宗本想憑恃寶劍之威一擊斬斷去無方,沒想到藍天的劍亦是次神兵,他半點便宜也佔不到,甚至還有氣勁反震的跡象。

    少宗主都已經動手了,其他弟子可也不能閒著看戲,正欲出手卻見西特羅翔跨步站出,與一個約四十歲、氣勢凜然的漢子相距兩丈,雙方眼神一觸,便是凌厲的氣息相互碰撞,強大的無形波濤就連他人都感受的到。

    西特羅翔沉聲道:「憑那個所謂的少宗主還不配我出手,你若敗了,他們也就可以滾了。」

    他看出最厲害的人不是尹定宗,語氣冷冽絲毫不留情面,長輩曾告知他一些需要留意的人,很不幸的,七性劍宗和「天武聯盟」竟是同一個等級,評語是「少與他們打交道」。

    那個漢子是準宗主為了怕寶貝兒子出意外,特別派來跟尹定宗同行的,是跟尹定宗同輩的師兄中功力最高的人之一,已有戰將頂級的實力了,西特羅翔也沒有太大把握能勝得了他。

    「吼──」

    西特羅翔正欲出手之際,小白突然輕輕將他撞開,牠才懶得為這些人浪費時間,害得心羽她們還要繼續淋雨,雖然她們已經淋很久了,可是既然他們跑來擋路,那錯的就是這群混蛋了。

    西特羅翔看著小白,愣了一下道:「我不見得會輸他……呃……好吧!」

    他認為這個人還不需要小白出手,不過看到牠眼中的不耐後只好妥協了,誰叫自己就算能贏也要一段時間呢!

    對方看到竟是換上一隻白豹,他臉色明顯的白了一下,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他正欲出口嘲諷,卻見小白已衝了上來,迅捷的速度讓他不由將警戒心提了起來,身形轉移,一劍劈下。

    小白蔑視的一爪把劍抓下,身形凌空猛轉,將寶劍硬生生的扭斷,在對方不信的眼神中又是一爪往他胸膛揮下。

    他見狀大駭,運足真氣、鬥氣狂提,就是一掌往小白頭頂劈下,強猛的一擊絕對可以令世上絕大部份的幻獸受到傷害,這時候他已經不敢再對小白有半分的輕視,可惜他覺悟的太晚了,雖然,他們到現在只是對了一招。

    小白靈巧的輕輕一個偏身,與掌勢差之毫釐的險險閃過,在前肢落地時整個身體反轉過來,後腿猛地往他腹部踢去,一舉一動的反應竟是絲毫不比人類遜色。

    對方不可置信的瞪向小白,眼睜睜的看著牠的後腿往肚子蹴上,明明知道要快點避開,偏偏身體的速度完全無法跟上想法。

    「啊──」

    慘叫一聲,他的肚子竟是有若被高手擊中一般,詭異的氣勁直侵入腹。他急忙調動畢身功力將那股氣勁化消,然而破壞力還是發揮了作用,他連吐了兩口血才總算將氣勁逼出體外,臉色發白,甚至連腳步都有點虛浮,這一踢可讓他傷的不輕。

    餘下弟子一看此景立刻就不敢亂動了,功力最高的師伯都打不過白豹,他們上了豈不找死?何培虎兄妹更是感到大駭,怎麼也沒想到這隻小貓變成的豹這麼厲害。

    尹定宗聽到慘叫聲有點熟悉,眼角不禁瞥了一下,卻見到讓他完全不敢相信的事,怎麼才一下子師兄就被打敗了,那至少也得是戰皇級高手才辦得到呀!

    藍天趁他閃神之際,身形旋動帶起一道氣牆擊出,尹定宗變招不及,只得咬牙反手揮起劍氣,轟隆一聲破風響,強大的震波將他逼退二丈有餘,氣血浮動讓他臉色一陣紅白交接,挫敗的感覺更是令他難堪。

    尹定宗作夢也想不到這些人的實力如此之高,己方兩個戰將級高手都敗了,雖然他自己是不小心才會輸了半招,不過他也不是笨蛋,知道再鬥下去恐怕討不了好,恨恨的瞪了藍天一眼,道:「閣下手段果然高明,七性劍宗不會放過你們的。」

    映霞不屑的嘲諷道:「你除了會靠七性劍宗的名義,還會什麼,有本事就再來比試幾下。」

    尹定宗氣得風度盡失,吼道:「妳這賊女給我記住……」

    心羽揚劍向他劈出一道銀色氣芒,冷冷的道:「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現在的心羽連不屑的表情都已缺乏,七性劍宗之名跟路邊的阿貓阿狗並沒有兩樣。

    尹定宗的功力比她高出一截,反手立將劍芒擋下,正要再罵,卻聽到心羽那毫無感情的言語,他突然全身一冷,似乎真的只要再說一句話就會被殺,就算明知她的功力不及自己,他那份寒意依舊不減,身體一顫,不由得閉起嘴,駕馭著馬匹急急離去。

    心羽無言的繼續往前走,趕走一隻狗並沒有什麼好得意或埋怨的,現在的她大概只有殺了厲殺恭才能有一絲絲的欣慰吧!

    到了小鎮的旅店梳洗一番,心羽、冰雲就呆坐在窗口看著外面珠雨狂落,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心頭惆悵滿腹悲意。

    接著風鈴、銀月楓也來到她們的房間,跟著坐在旁邊發呆。映霞想去勸解,最後卻也是一樣坐著發呆。

    藍天、西特羅翔兩個大男人見此亦感無措,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做比較好,一片沉默令人更是心悶。

    藍石燕看勢不好,搖了搖丈夫道:「怎麼辦呀,你別跟著發呆呀!」

    西特羅翔見狀只得硬著頭皮道:「都換好乾爽的衣物了,應該去吃些東西才對,大家都一天沒吃了吧!」

    映霞聞言馬上跳了起來道:「對……對……我們去吃點東西,心羽姐我們走,餓壞了,御空會傷心的唷!」

    這句話還真是有效,心羽緩緩站了起來,牽著身旁的冰雲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哦──吃飯了。」銀月楓回過神來,木然的輕拉著風鈴說道,她的心情比起三女也沒好上多少。

    風鈴轉頭站起,靜靜的跟在心羽後方出去。正值青春年華的幾個女孩,如今卻是宛如木偶一般,看到她們雙眼無神的模樣,朋友們都不禁感到心痛。

    映霞才剛走出門外便感覺到通訊水晶有反應,取出一看竟是孟甸竹詢問她是在什麼地方,她一說出地點,通訊馬上就又斷去。

    眾人點了一些飯菜,才剛上了兩道菜,門口一陣旋風似的跑進來一個人,來人略一打量就看到了心羽她們。

    藍天、映霞都站了起來,驚聲道:「師兄。」

    孟甸竹看著心羽、冰雲和風鈴一片死寂的眼眸,心中不禁感到一痛,語氣有些哽咽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他已不敢接著問下去,生怕刺激到三女。

    藍天、映霞將他帶到旁邊說起前因後果,可是他們也不瞭解最後怎麼樣了,因為御空死了,精靈們都失蹤了,厲殺恭很像還沒死,但也沒再次出現,想必受傷不輕吧!

    孟甸竹聽完了話,不禁喃喃自語道:「那股力量是御空在與魔族戰鬥呀,為什麼我在那麼遠,為什麼我沒辦法趕過來,為什麼……」

    一堆的為什麼,但御空和厲殺恭的戰鬥實在太短暫了,就算是神都趕不過來,更何況是他呢?除非當時附近就有超級高手在。

    可惜最近的超級高手趕過去時都已過了兩個多小時,頂多能找到當時的戰鬥之地而已。在厲殺恭離開之後,其餘的魔族小兵亦都跟著不見,就算去的人再多也難以查出線索。

    接著他們又說起七性劍宗之事,孟甸竹不禁怒氣勃發,沉聲道:「好個七性劍宗呀,別人怕你們,我孟甸竹豈有畏懼之理。想搶我弟妹的神兵,哼,我就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

    他想向三女打招呼,可是她們的笑容卻是好苦、好苦,讓他寧願看到她們面無表情的模樣,心中唯有黯然長嘆,和另外幾個陌生臉孔認識一下,他也是無語的靜了下來。

    孟甸竹好奇的看了小白一眼,問藍天道:「小白?」

    藍天點了點頭,孟甸竹更是感到奇怪,除了小白會變身之外,更奇怪的是牠為什麼還在這裡,聖獸的主人若死了,那牠便會自行離開才對,為何如今牠依然守在三女身旁?不過奇怪歸奇怪,他並沒有問是為什麼,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在小鎮中住了一晚,他們去驛站領回了馬匹便往炎城出發。孟甸竹沒有再次離開,他認為七性劍宗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再來找麻煩的。

    在炎國境內的某一個宅第,一個軒昂健碩的年輕人坐於大廳主位,仔細的看著手中紙卷,旁邊還坐著一個精明萬分的中年人,微笑看向年輕人不發一言。

    底下站著數名黑衣裝扮的人,個個看似其貌不揚,看向前方的眼神卻是透出絲絲精明靈活,其中一人離開大門,他就連眼神也都變得平淡無奇,與相貌無比的般配,由此可知他們絕非尋常平民。

    主位的年輕人看完手上報告,面容似乎有些激動地道:「『密三』,你可知曉天閃御空是什麼樣的人物?」

    底下其中一個中年人立時回答道:「有關天閃御空的情報並不多,目前只能知曉他有數名妻子,十數日前炎城出現魔族,他和妻子都在當場,武功深不可測,因此年齡無法判斷。」

    年輕人吸了口氣道:「武功深不可測又怎麼會死得屍骨無存?」

    密三道:「『無九』雖未親眼見到他與魔族的戰鬥,但由戰場的演變可知雙方俱是超等強者,他的功力無可置疑,唯一奇怪的是以他的實力,本會竟是沒有他的資料。」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我要有關天閃御空一切的資料,包括他的相貌,要幾日才能查清?」

    密三略一思索後道:「十五日之內,密三定能查出他一切資料。」

    年輕人罷手道:「好,那你先下去分派。對了,跟他有關的那些人今後舉動也順便留意一下,辛苦你了。」

    密三鞠躬告退,年輕人又深深的看了手中的紙張一眼,心中嘆息道:「千萬只是同名同姓呀!」

    心羽眾人經過數日奔波,終於回到了炎城。

    鶴靂和菳奈聽聞惡耗差點就要昏了過去,鶴靂更是猛捶著牆壁大吼著:「都是我、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請御空去古戰場,他也就不會死了。」

    經過眾人一番的勸說後,他總算較為冷靜下來,心羽三女更是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這一切只能怪命運的捉弄了。

    她們回到炎城,對於接下來該做什麼卻是感到茫然,想要加強自己的修為好去報仇,可是連御空、五精靈都打不贏了,她們要修練多久才能報仇呢?

    心羽此時想到了笑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才好,只好委託藍天和映霞道:「你們幫我去和笑英說一下御空的事好嗎?我……我不敢去跟他說明這一切……」

    藍天、映霞在學院時已經聽說了笑英的事,現在要去跟他說御空死了,他怎麼可能受得了呀,可是不說也是不行,若他以為御空不要他了,那也一樣會讓他發瘋的。

    「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說才好?」映霞無奈的問著藍天,但誰又能給藍天想出一個好方法呢?

    藍天拉起映霞前往基礎學院,道:「還能怎麼辦,如果笑英受不了,我們只好把他打昏了。」這個方法還真是乾脆呢!

    「藍天大哥、映霞姐姐,咦──哥哥和嫂嫂呢?」笑英看到藍天二人便很高興的跑出來,嘟著嘴東看西瞧在找人。

    映霞先和他亂扯的說上一會兒,不過小孩子也是很敏感的,他已發覺藍天和映霞都不太對勁,他們的笑容都好假,說話間還有意無意的提起就算沒有御空在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笑英警覺的看著二人道:「哥哥呢?哥哥呢?笑英要找哥哥,你們告訴我哥哥在哪裡。」

    映霞眼眶微紅說不出話來,藍天深深吸了口氣道:「笑英冷靜點……御空他……過世了。」

    「呵──呵呵──」笑英不哭反笑的退了開去,搖著頭道:「哥哥才不會死呢!你們騙我……呵呵──笑英要自己去找哥哥,你們別想騙我……」

    藍天看他精神真的是有點錯亂,毅然一掌將他打昏,笑英已是有點發傻,一身功力都沒使用的機會便已倒下。

    等了好一會兒,笑英醒過來後又開始大吼大叫,死活不相信御空已亡的消息,二人沒辦法,只好將他帶到二皇子府,讓心羽她們來勸導他。

    在二皇子府見過了心羽三女,笑英不得不接受御空已經永遠離開他了,沒想到在他回復過來後比眾人所想的都要堅強,既不再哭也不會鬧,不過大家都可以從他眼中看出濃濃的悲傷與復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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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1-30 15:49:19

第九章 ∼一招敗敵∼

    過了幾天,眾人都靜靜的修練著本身武學,除了心羽三女沒日沒夜的修練,笑英也是一樣瘋狂的修練噬血魔功,還有就是銀月楓了,她不止是被殺了一個朋友,她的家人也是被害得生死不明,要報仇就得有更強的實力才行。

    西特羅翔和藍石燕已經搬到二皇子府來,三女的情況實在讓他們放不下心,生怕她們一時想不開就做出輕生的舉動。

    今日,白夏鷹翔突然帶了數名七性劍宗的人來拜訪二皇子,尹定宗和何培虎竟然也都來了,另外數人至少都是戰將級以上的高手,目的為何幾乎已經是肯定。

    孟甸竹甚至能知道二皇子府已被包圍了,雖然外面的人都未有特殊舉動,不過下著小雨的天氣卻有三、四十人在外面晃,怎麼看都是不正常的,他們想必不敢在府裡動手,但一出去恐怕就會有人攔阻了。

    經過侍從的通報,心羽不在意的就要迎出去,看到笑英也要出去,她突地湧現一絲顧忌,想了一下道:「笑英,你還是不要出去吧,若是被認出來就危險了。」

    笑英堅定的答道:「我才不怕他們,笑英要替哥哥保護嫂嫂。」

    心羽搖搖頭道:「你若被他們認出來,那豈不是浪費哥哥為了救你所下的功夫嗎?更何況你可以躲在暗處保護嫂嫂呀,好不好?」

    笑英聞言立刻就想起御空教過他的事,馬上就點頭道:「好,笑英躲起來,他們敢欺負嫂嫂,笑英就偷偷打他們。」

    這話在以前一定會引起一連串的笑聲,此時心羽她們只是欣慰的點了一下頭,在孟甸竹等人的陪同下去了大廳。小白則緩緩的跟在最後面,自從御空死後,牠便不曾變成小貓的模樣,看似沒有精神,身體卻早已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心羽她們一出現,大廳中的氣氛頓時激揚起來,白夏鷹翔立時開口道:「二弟何必硬要包庇他們,難道你認為七性劍宗的諸位高人會污蔑他們不成?」

    心羽尚未說話,孟甸竹已走進大廳,瞥了七性劍宗之人一眼道:「沒錯,他們就是故意污蔑我的弟妹。」

    「哼,你是什麼人?」突聞有人反駁,白夏鷹翔不悅的瞪向孟甸竹,口出質詢之言。

    七性劍宗馬上有人站了起來,其中一人驚聲道:「孟甸竹。」

    他的話如春雷般在眾人耳畔炸開,之前還對孟甸竹露出不屑之意的人不禁猛吸口氣,沒想到戰皇級中最厲害的人竟會在此。

    說話的人名為「潘尚介」,孟甸竹銳目如刃停在他的臉上道:「原來是潘尚介呀,許久不見,你們真是愈來愈不長進了,居然把腦筋動到我小妹的頭上來。」

    潘尚介略為一驚便又回復沉著,旁邊還有一個同級的「福林敏南」及三個戰將級高手,沒道理要怕孟甸竹,他挺起胸膛大聲道:「哼,你別以為武功高就能為所欲為,藍天昱、吉貝冰雲諸人佔奪本宗弟子的東西,此乃是宗主之孫尹定宗親口證實,豈容你來懷疑。」

    孟甸竹看向那一臉倨傲的尹定宗,語意隱現怒氣道:「藍天昱乃是我的師弟,吉貝冰雲她們則是我的小妹,需要去搶你們一個小輩的東西?可笑。」

    「你……」尹定宗氣得直打哆嗦,怒言道:「潘師叔,他們分明是貪圖神兵,想要據為己有,我們七性劍宗豈容他人放肆。」

    心羽知道跟他們廢話是沒有用的,他們連一個小孩都能說成殺人魔頭,若再說下去,自己姐妹大概就要變成禍世妖女了。

    「孟大哥不用再說了。」

    心羽止住欲再說話的孟甸竹,冷冷地道:「冰雲腕上的手環是神兵沒錯,不過它們在亡夫手中已有數年,亦是亡夫所留下唯一的東西,你們想要,就得從我們的屍體上拿走。」

    白夏鷹翔念頭一轉,看向冰雲手腕道:「妳說那本就是御空之物,有何證據?」

    鶴靂立刻答道:「我和菳奈都可以作證,早在數月之前我就曾經見過御空手帶金銀手環了。」

    七性劍宗之人聞言大急,如果鶴靂這個皇子插上一手,他們還想奪取的話就等於冒犯一個國家,要動手就得三思才行了。

    這不是說他們怕會犯法,習武之人時常廝殺爭鬥早就已經犯法了,只是他們各宗門都是高手如雲,只要別太過份,國家對他們都是不予過問的,但如今作證的人是二皇子,那他們就算動手也一樣站不住腳,以炎國之名將此事散發出去,這對七性劍宗的名聲影響太大了。

    白夏鷹翔馬上就為他們解決這個問題,他肅穆道:「皇弟,不是皇兄不相信你,但是空口白話人人都會,單憑一句話又怎能讓人信服。若七性劍宗的前輩也找人作證,那又該怎麼算呢?你我雖是貴為皇子,可是證據依然必須要有實質之物才好,畢竟草野武林跟我們有些分別。」

    他分明是要為七性劍宗出頭,說得倒是好聽,事實上天底下有哪幾件寶物可以證明擁有者是誰,還不是大多數人知道東西在誰身上,那人又有保護能力,那東西就是誰的了,否則誰能為神兵生出一張所有權狀來。

    鶴靂忿怒之火在眼中閃爍,無奈提不出有力證據,心思急動道:「沒錯,但七性劍宗又如何證明神兵是他們所有?」

    「我們也無法提出證明,不過他們打傷本宗弟子強行奪取神兵,這事本宗不可能就此饒恕,更何況神兵寶物本是有能者得之,本宗豈容它落入宵小之輩手中,令神兵為之蒙羞。」潘尚介依然一口咬定神兵是從魔族手中得來,也只有這樣他們才佔得住「理」字。

    尹定宗得意的點頭,傲慢的看向冰雲,好似神兵已是他的囊中物,侵略性的目光甚至連人也不肯放過。

    映霞聽到他的話氣得差點發飆,這些混蛋果然是比強盜還可惡,奪人之物還說得振振有詞,幸好藍天緊緊摀住她的嘴才沒讓她叫出來,他在她耳邊急道:「別急,師兄會處理這一切的。」

    「豈有此理,難怪之前御空會那樣說他們。」菳奈不禁緊緊抓住鶴靂的手臂,心下大罵他們無恥,第一次發覺正道第一宗是如此的不堪。

    白夏鷹翔不等鶴靂反駁,立刻接口道:「潘前輩言之有理,無主寶物有能者得之,二弟應該知道父皇不會希望我們以皇子的身分牽涉其中,草野武林的事就該由他們自行解決。」

    一般來講,國法與武林的處事原則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國家力量通常都不會涉入,除非他們行事會危及國家,否則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畢竟各宗門的高手太多了,國家想管也難以介入呀!

    一句「有能者得之」將眾人的嘴完全堵住,鶴靂全身緊繃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心羽三女,自己是不可能放手不管她們的,可是該從什麼地方插手呢?

    孟甸竹不屑的冷笑道:「好一句有能者得之,我就秤秤你們有幾兩重,敢說如此大話。」

    對方的陣仗若在四個月前他還忌憚七分,現在的他已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了。

    「哼,此事總要有個了結,潘某隨時候教。」潘尚介極為傲氣的回話,孟甸竹再厲害也只有一個,沒什麼好怕的,可惜他還不知道孟甸竹已突破極限,否則他豈敢說出這句話來。

    白夏鷹翔笑道:「既然如此,就請二弟借出演武場一用,賭注便是冰雲小姐腕上的手環如何?」

    孟甸竹哈哈狂笑,凝重的氣勢緩緩壓向潘尚介,道:「哈哈──手環本來就是我們之物,你們憑什麼用它來賭。廢話少說,有什麼手段都用出來,看我含不含糊你們這群卑鄙小人。」

    白夏鷹翔窘得臉色發紅,不發一語的擺手轉開,反正他已將事情從鶴靂身上拉開,該怎麼做就看七性劍宗的了。

    潘尚介運動全身功力硬是扛起那份壓力,福林敏南見狀隨即踏前兩步,氣勢一發就欲反制孟甸竹。

    「好,接我鋒鷹。」孟甸竹冷喝一聲,身前突然顯出一道青紅光芒,一隻半米高的青色光鷹大張雙翼,翼上還有著條條紅線,極為漂亮。

    鋒鷹一聲厲鳴,撲起陣陣強風往前方二人衝去,猛烈至極的力量擊上兩道臨時佈起的金黃氣壁,二人措手不及的防禦轉眼被破,強大的氣流頓時將眾人逼退數步,桌椅更是被吹翻了數張。

    潘尚介二人萬分驚駭,退了數步,在另三名高手的攙扶下才止住步伐,臉色鐵青的哆嗦道:「你……你已突破極限了?」

    他們也不笨,兩個戰皇級高手被人以靈物化形一招逼退,除了遇上超級高手外沒有其他解釋。

    見到孟甸竹冷笑不語,潘尚介拳頭緊緊一握道:「好,七性劍宗今天認栽了,請皇子殿下恕在下先行告退。」

    尹定宗不服氣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潘尚介難看的面容便又閉起了嘴,畢竟是名門子弟,好壞還是看得出來。何培虎則只是來做證而已,根本沒他說話的份兒,乖乖的跟在長輩屁股後面。

    「為兄也先行告辭了。」白夏鷹翔顯得有些氣惱,沒想到他們竟然說走就走,馬上也向鶴靂告辭,疾步而出道:「我送各位一程。」

    鶴靂和菳奈吃驚的看著孟甸竹,他的實力比起傳聞高上太多了,二人一時訥訥說不出話來。

    心羽嘆了口氣道:「孟大哥,謝謝你,可是你不應該為我們招惹他們的,我們……」

    孟甸竹手一擺,止住她的話,沉聲肅穆道:「我知道妳們在想什麼,可是妳認為我有可能放下妳們不管嗎?若真如此,我以後拿什麼臉面去見御空,何況他們的目標還包括了藍天,哼──七性劍宗想勝過我,他們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孟大哥……」心羽看著他欲言又止,終又轉向鶴靂道:「鶴靂、菳奈,多謝你們這幾日來的照顧,他們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我們實在不宜繼續留下。」

    鶴靂一愣後忙道:「不,就是待在我這兒,他們才不敢太過放肆,妳們若是離開,情勢必定會更加混亂,所以妳們絕不能走,更何況妳們現在能去哪兒呢?」

    其實他還是一直覺得若不是自己告訴御空古戰場的事,那御空也就不會發生意外了,對三女除了友情外,更有一份責任在心。

    心羽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可是他們若硬要攻擊我們又該如何,在炎城之中造成混亂該誰負責?白夏鷹翔一定會趁機打壓你的。」

    「這……」說到這裡,鶴靂也不得不有一層顧忌,誰能肯定他們不敢在炎城裡搗亂呢!

    孟甸竹插嘴道:「跟我走吧,我們先行找個地方躲著,七性劍宗畢竟勢力強大,暫避其鋒是最好的選擇。」

    這也是為了三女著想才說出這樣的話,否則憑他的實力豈有可能如此示弱。

    風鈴恨恨的說道:「難道我們就得躲他們一輩子嗎?不如等著他們過來,用他們來訓練我們自己的武功,如果連他們都打不贏,那我們憑什麼去找厲殺恭報仇?」

    心羽眼中精光一閃,立即點頭道:「沒錯,我們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與他們為敵便已成了惡人,那我們就壞到底吧!」

    唉──她們都太小看神兵的魅力了,以為只像笑英的藏寶圖一般,來個幾百人應該不是孟甸竹、小白的對手。

    孟甸竹明白她們是認真的,嘆了口氣亦不再多說,他只怕她們會因此受到傷害而已。

    突地,菳奈拉了鶴靂一下道:「夫君,你忘記那座莊園了嗎?」

    「什麼?」鶴靂疑惑的看向嬌妻,在她又一次提醒後才想起來,叫道:「是了,我在城外約三十里的地點還有一座莊園,那是我三年前買下的,近一年來幾乎都沒去過,一時竟然給忘了。莊園位於山腳不遠處,就只有一座莊園在那兒,雖然偏僻了點,但極為廣闊清幽,妳們一定會喜歡的。」

    其實去哪兒都是可以的,可是心羽不想再麻煩他人,略一思索便又想要拒絕。

    菳奈看出她的意思,立刻接口道:「妳們不願繼續住在這裡是為了怕連累我們,現在妳們可就沒有理由拒絕了唷,那座莊園是我們私人的地方,讓給妳們沒有人可以說閒話的,而且我們一直沒去住也浪費了,妳們就答應下來吧!」

    孟甸竹點頭道:「嗯,妳們若是到處亂跑也是讓人擔心,既然有現成的地方,那妳們有什麼好拒絕的,這樣可不像是御空的妻子。」

    「謝謝你們,能夠有這麼多好朋友真是我們的福氣。」

    心羽終於接受鶴靂的好意。

    孟甸竹道:「傻丫頭,說這什麼傻話,能認識御空和妳們才是我的福氣呢!」

    鶴靂、菳奈聞言都很贊同的點著頭,他們相信當初若沒遇上御空,那他們死在黑暗山脈的機率太高了。

    外頭下著小雨,鶴靂便吩咐侍從準備馬車免得淋雨。心羽則回到內房找到了笑英,希望他先待在二皇子府,免得他跟著出去被發現了,等改天再請二皇子告訴他莊園的地點。

    笑英聽話的應承下來,並且自行決定再回到學院裡,那裡同齡的小孩最多,比起受人矚目的二皇子府安全多了。

    西特羅翔卻是快要急死了,他到現在還都聯繫不上武斷憂,七性劍宗已經清楚孟甸竹的實力,下次再來肯定會有更多的高手,己方絕對要落在下風。

    準備就緒,眾人出城後不久就偏開了大路,幾輛馬車往遠遠的一座山行去。孟甸竹發覺後面有人偷偷摸摸的跟著,明白是七性劍宗的人要掌握他們行蹤,他冷哼一聲不想多理,這種蒼蠅就算趕走一隻也還會再來一群的。

    山野小徑對馬車而言愈來愈是難行,三十里的路程直過了兩個小時才到達。

    莊園非常的寬廣,至少也有上萬平方丈的面積,百丈之外便是山緣壁起,圍牆二十丈內的樹木只有稀疏幾棵,明顯還有人在整理,絲毫不見雜草叢生,外圍巨樹綠葉茂盛、生機勃勃。

    鶴靂一到了大門口後馬上便有人開門恭迎,這座莊園他雖是不常來,護衛還是少不了的。

    莊園內比起外面的景色又勝了一籌,小橋流水、魚兒輕快的躍動,小山坡碧草雨露閃閃發亮,六角小亭頂簷勾勒、石椅雕塑各有特色,還有可愛的小鳥兒在亭內躲雨,一眼望去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受。

    孟甸竹看到此景也不禁讚嘆,有些好奇的問道:「這裡的環境非常好呀,你們怎麼會不常來呢?」

    鶴靂輕嘆道:「這座莊園本是屬於一個沒落貴族,三年前的夏天我和菳奈來到此處遊玩,見到此處花香鳥語、清靜涼爽,便喜歡上了這裡,剛好那位貴族欲賣此地,我便將它買了下來,可是後來時間不多就難得偷閒過來,今年以來更是俗事不斷,都快一年沒有前來此地休憩,差點把它給忘了。」

    「原來如此,看來當皇子也不輕鬆呀!」

    鶴靂一點也不否認孟甸竹之言,角逐太子之位可是要鬥智鬥力的,哪容得了真正放鬆?就算當上了皇帝,除非立志要當昏君,否則累人的程度恐怕更勝如今呢!

    沒過多久就有一名純樸的老者出來迎接,那是此莊園的管家,鶴靂都稱他為「李老」,於是大家也都跟著這樣稱呼。

    鶴靂吩咐下去招集莊園內的所有人員,鄭重的將心羽她們介紹給所有人,並且表明以後她們就是此莊園的主人,不過薪俸依然是由二皇子給付。

    上位者依然是那位年輕人,他拿著一張畫像,雙手卻是微微的顫動,仔細一看,那畫中之人竟與御空有八分相似。

    過了良久他才放下畫像,拿起另外的紙卷靜靜觀看,裡面記載的又是與御空有關,甚至連他的身份都有,接著從地底魔窟帶出小白後就有些許的記錄,雖然只是一些片面,可是這種調查能力也已是讓人驚嘆,畢竟都過了好一段時間,還查得出來就很不簡單了。

    另外,一些御空較為惹人注意的作為亦都記錄其中,雖然還有很多事都沒有資料,不過年輕人本就不敢奢求太多,有這些就很滿足了,對一個聲名不高的人還能查到這麼多,當今世上恐怕也只有他們才辦得到。

    看到後來,他的眼中突然閃過怒火,沉聲詢問道:「神兵?七性劍宗的?」

    底下的密三答道:「是的,據說他們從魔族手中得到一金一銀的手環,七性劍宗咬定他們打傷七性劍宗的弟子獨佔神兵,當初尹定宗要求宗門調派人手奪回時幾乎是沒有保密,現在吉貝冰雲手中有兩件神兵的消息愈傳愈開了。」

    年輕人雙手緊握,發出「喀──喀──」聲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七性劍宗後來到了二皇子府,為什麼又退走了?」

    密三道:「他們高手太多,探子不敢冒險侵入二皇子府,這點屬下亦不敢肯定,不過可以確定他們是吃了虧,以他們的實力還會吃虧,我大膽的猜測,可能孟甸竹功力已到了嶄新的境界。」

    年輕人沈吟道:「你認為那兩件神兵會引起多少人的覬覦?」

    密三肯定的答道:「十二宗門全出,小幫小派也不會放過。」

    年輕人本已有了準備,聽到如此肯定的口吻依然深吸一口涼氣,神兵實在太讓人心動了。

    他思索了好一陣子,突地道:「對了,傲畾威和宓淇雅,上次有消息說獸人族霸刃豹神收了兩個徒弟,不就是他們兩個嗎?」

    密三道:「是的,他們兩個據說都擁有超獸化力量。」

    年輕人點頭又道:「嗯,還有兩個龍神族的人,他們似乎是早已認識,沒辦法查出他們是何時認識的嗎?」

    密三道:「還查不出來,看得出來他們是在保護那幾個女子,關係應該不淺。」

    年輕人終於下了決定,決然道:「將消息散發出去,就說『天閃御空力戰魔族而亡,其妻寒心羽、吉貝冰雲、木逸風鈴受到七性劍宗迫害,如今正在炎城附近的莊園之中』。」

    他要散佈這個消息,很明顯是希望御空還有其他朋友,聽到此訊息能趕去幫忙,反正這件事已不是秘密,只好用最有利的說法來傳播了。

    密三眨了下眼,遲疑的道:「少會主,我們『無密會』只有真實的消息。」

    年輕人繃緊著臉道:「我並沒有要散發假的消息,數年前神兵早在御空手中,現在有人要奪他的遺物,不算是迫害嗎?」

    密三點著頭,終於確定少會主與御空是舊識,難怪對此事如此急切。

    年輕人又道:「盡量將此消息傳給傲畾威和宓淇雅,獸人族不會讓人欺凌朋友的。另外將跟寒心羽她們有關的消息都調高價錢,最低一萬金幣,並且密切注意她們的情況,她們一有危險就立刻通知我。」

    密三道:「是。」

    等到密三告退,年輕人身旁的中年人看向他道:「少會主,無密會只從事消息的販賣,你可要記得呀!」

    年輕人對他顯得很恭敬,沉著地道:「我明白的,陸遠叔叔,我只是讓人注意她們的情況而已,若有意外我會以朋友的身份出手,不會讓無密會捲入其中。」

    「嗯,你要自己留意了,神兵無價呀!」中年人點頭說了兩句話才離開,也是在提醒他有關神兵的事,個人力量太小了,必須量力而為。

    年輕人無奈的一嘆,走進內房,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美麗少婦已在前方等著他,其中一女忙問道:「夫君,怎麼樣了,是不是御空?」

    年輕人又是哀痛的一嘆道:「就是御空。」

    少婦緩緩的走上前倚在丈夫胸口,輕輕的落下一滴淚水,喃喃道:「怎麼真的是御空……」

    另一名少婦雖是黯然,卻沒他們那般傷心,只是輕撫著哭泣少婦的背部安慰。

    年輕人亦是抱著她道:「莎芋別哭了,御空已經有了妻子,我們所能做的便是暗中幫助她們。」

    唉呀,大家可都把他們給忘了,他們正是當年御空所救的閔今輿和童莎芋姐妹,當初童莎毓回到村中時已經沒有半個活人了,幸好被無密會的西南會主「藏林山」遇上才沒嚇得發瘋,後來她找不到閔今輿和姐姐的屍體,於是便在村中等了下去。

    當閔今輿和童莎芋回到村中不久便與她相會,藏林山的眼力非凡,竟是發覺到閔今輿的體質異於常人,為人亦是精明,頓時起了愛才之心,見到他們家破人亡,於是就提議他們跟自己回去。

    經過一段時間,藏林山發覺閔今輿的體質已不能只用異常來形容了,若能將那一身力量發揮出來,實力恐怕足以比擬戰皇級高手,藏林山對他愈來愈是欣賞,後來沒有子嗣的藏林山更是收他為義子,直到最近覺得可以了,這才讓他開始學習如何打理無密會。

    此時不止是閔今輿,就連童莎芋姐妹體內天鋼金石的能量都已引發出來,身手不敢太過誇口,防禦力絕對是無人可比的。

    (附註:無密會,天武十二宗門最神秘的組織之一,情報網幾乎是無孔不入,不一定路上隨便碰上的一個平凡人就是無密會的人員。因為天武大陸太過廣大,於是便發展成四大會主,西南會主指的便是天武大陸的西南方,大概也就是炎國的勢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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