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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29 18:28:35

第七十八章【誰玩死誰?】

    “……我需要,回歸聖墓!”

    這個回答,腦海里的聲音變得凝重起來。

    “龍族是高等生物,我們的生命形式和你們這種低級生物完全不同。龍族死後,我們追求的是魂葬,只有當我們的魂魄回歸聖墓,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安息。而除了靈魂之外,肉身倒並不是重要的。”

    夏亞想了想,試探道︰“也就是說,別人對你剝皮抽筋,你們龍族都不在乎了?”

    龍的聲音頓是變得惱火起來︰“混帳小子!你膽敢對我高貴的身軀做出那樣的事情,我……”

    “你怎麼樣?”夏亞撇撇嘴巴,不屑道︰“你從石頭里跳出來咬我一口麼?”

    “…………”這頭龍大概也被這個蠻不講理的土鱉氣得不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為了逃脫達爾文的毒手,在臨死之前施展了一個小魔法,嗯,如果是從前,這個魔法是萬萬騙不過達爾文的。但是他變成了人類,也就失去了魔法感應。我將大部分的靈魂力量逼了出去,欺騙過了達爾文的眼楮,將主體意識凝成一團,逃脫進了你的這塊魔法晶體里。但是我現在的力量已經很微弱了,只有在這塊魔法晶體里才能繼續存在,一旦離開了,很快就會消散掉。所以,憑我自己的力量,我無法逃離這里回歸聖墓,否則的話,最多只有片刻時間我就會消散掉,變成游蕩沒有意識的散魂,永遠得不到安息……”

    聖墓麼?

    夏亞捏了捏下巴,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興趣來。

    埋葬龍族的墓地?那豈不是說,墓地里有很多很多的龍……尸?

    已經嘗到了甜頭的夏亞,自然知道龍的**,全身都是寶貝啊,如果找到了龍的墓地,哪怕是弄到一大堆龍骨,那麼……

    可夏亞隨即就提醒自己︰龍族既然把聖墓看得這麼重,那麼墓地里豈能沒有守衛?別的不說,就算那兒有幾頭龍看守,以自己這點本事,真的跑去了,直接的下場肯定是變成龍的消夜……

    “你說的那個墓地,一定有古怪,老子真的跑去了,說不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夏亞連連搖晃腦袋︰“我可不上當。”

    腦海里的聲音繼續蠱惑夏亞︰“如果是別的家伙,膽敢跑去我們龍族的聖墓,自然是有死無活,墓地里有實力強大的守衛,守衛是遠古時代我們龍族的三頭強大的巨龍,它們死後受到了龍神的賜福,可以恢復肉身,千萬年不腐,幾乎等于有了永恆的生命,實力強大無比,但是局限于龍神的法力,不得離開墓地半步。縱然是你們人類的聖級強者去了也無法匹敵。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帶你去聖墓,因為我的魂魄是龍族的印記,守衛是不會對你發動攻擊的,所以……”

    嗯?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買賣……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的話好像是騙人呢?”夏亞嘿嘿干笑︰“按你這麼說,豈不是只要帶著一頭龍就可以去墓地,為所欲為了?”

    “當然不是!”腦海里的聲音回答︰“聖墓那種地方,是龍族的聖地,活著的龍,哪怕是龍族的族長,都不允許進入的!只有每一頭龍在垂死的時候才可以得到進入的許可。進去之後,可以得到自己的墓地,然後在里面慢慢等候死亡。如果是死在了外面的龍,我們龍族的魂魄力量強大,魂魄可以脫離**,強大的魂魄也足夠支持讓我們回歸到墓地……”

    “嗯,這麼說來,你說的好像是真話啊。”夏亞想了想,哈哈一笑︰“我倒是可以認真考慮考慮,等這場仗打完了,或許我可以抽一點時間幫你跑一趟……嗯,不過呢,你說的那些好處,必須先兌現才行。”

    “那是自然。”腦海里的龍仿佛很滿意夏亞的回答︰“我可以先教會你一些龍族的戰法武技,嗯,你的肉身雖然比不上我們龍族,但是比普通的人類也強悍了許多,又有我的龍血加強,勉強也能施展出一些龍族的戰法了。我可以先教會你一兩句龍咒,讓你可以使用一些低級的龍咒法力,你可以將這樣的法力加持在龍鱗上,增加龍鱗的防御力……”

    (哼哼,卑鄙的人類,我說的雖然都是真的,可只要一旦回歸墓地,我的魂魄離開了你的魔法晶體,沒有了我的魂魄保護,守護墓地的巨龍就會將你撕成碎片!)

    (哼哼,這頭蠢龍,真當老子這麼好騙。好吧,看看到底是誰玩死誰……)

    一人一龍各懷鬼胎……

    ※※※

    為了不讓夏亞懷疑,這頭龍倒是立刻交了夏亞兩句龍咒。

    這龍咒自然是用龍語發音,人類的喉嚨是無法發出龍語的,龍族因為天生的構在不同,發音的音符復雜而古怪,往往一個音符發出來,一個短促的發音都要在鼻腔和喉嚨里震上好幾個拐彎,鼻腔里還需要引發震動共鳴——這種語言的學習,人類是根本做不到的,哪怕是最具有語言天賦的人類,也絕對沒可能學會龍語。

    所以,一直以來,人類的魔法師,是絕對無法使用龍咒魔法的。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如果魔法一定要靠念咒的話,那麼這樣的解釋也勉強說的通。可是,既便是在人類的魔法師之中,一些實力高強的法師,可以做到默念咒語釋放魔法——你們人類稱之為‘默發術’,也就是不用念咒,只要在心中將咒語默念就可以了。可縱然如此,人類也無法使用龍咒魔法。這就和能不能說龍語沒有太大關系了。除了無法說龍語之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龍族的魔法,只有龍族才能使用,這是神靈創世設下的規則,龍族和人類的靈魂印記不同,而魔法的使用,必須引發靈魂的共鳴才行。所以,人類自然就無法使用龍咒魔法了。

    我可以將我的靈魂印記割離一點給你,很小的一點,因為我自身現在的靈魂力量已經很虛弱了。這一點龍魂印記,足以讓你產生一點龍族的魔力。雖然依然無法使用大部分龍咒魔法,可這樣的情況下,當你將我的龍鱗穿在身上的時候,就足以產生類勉強媲美我本體的強大防御力了。雖然達不到我本體的防御力,但是至少在面對一般的魔法的時候,你也有一些魔抗性了。”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夏亞記得多多羅對自己的解釋,龍鱗之所以上次被輕易射穿,是因為失去了龍的本體,龍鱗也失去了魔法抗性。

    不過卻有一個條件︰龍分給夏亞的一點龍魂印記,卻需要用一塊魔法寶石當載體才行。

    夏亞卻哪里來的魔法寶石?他想了會兒,一拍腦袋,大步跑回了自己已經變成廢墟的帳篷里,翻出了包袱,找到了當初從那個屠龍魔法師身上扒出來的遺物,里面果然找到了幾塊亮晶晶的石頭。

    按照龍的指點,夏亞在其中挑選出了一塊透明的魔法水晶。

    掛墜上很快就冒出了一團青色的光芒來,然後分出了一小角,輕輕的注入了那塊透明的魔法水晶,很快,魔法水晶就變成了青色,顏色青的甚至有些偏向于墨黑的程度。

    夏亞有些不滿︰“就這麼一點點,你剛才只分了少少一角吧?再多給一些不行嘛?”

    龍的聲音顯得很疲憊虛弱,怒道︰“愚蠢的人類!你以為龍魂的印記是什麼?龍魂的力量對于你們人類來說是非常強大了,哪怕只是這麼一點點,你這塊魔法水晶就已經幾乎被注滿了!再多一點,只怕水晶就撐爆掉了!”

    夏亞很不滿意的捏了捏那塊變成了青色的水晶石︰“好吧,就信你一次。”

    “現在,我可以教會你一套特殊的戰法武技……”

    夏亞有些不以為然︰“你們龍族有什麼武技?難道要我學一頭龍那樣,用爪子去爪人,用牙齒去咬麼?還是用尾巴去掃——老子可沒有尾巴。”

    腦海里那頭龍的聲音氣得發抖︰“蠢貨!十足的愚昧!!你這個愚蠢的家伙,如果是別的人類,能學到我們龍族的秘密戰法,是怕是跪下來求都來不及,你這個混蛋……”

    “好吧好吧。”夏亞立刻聲音變得客氣了很多,嘻嘻笑道︰“你說吧,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武技麼?你們龍的戰斗方式和人類相差很多吧?”

    “……”

    沉默了一會兒,這頭龍的怒氣才漸漸消退,緩緩道︰“是相差很多……不過,有一種厲害的戰技,是適合你們人類的……不,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屬于你們人類的一種強大的戰技,只不過在人類的世界之中已經失傳了,但是在我們龍族里,卻一直將這種戰技法門保留了下來。”

    “哦?”夏亞好奇了起來。

    龍族之中,居然會保留人類的武技?

    “……你,有沒有听說過‘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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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29 20:56:55

第七十九章【龍騎士】

    腦海里想象了一下,一頭凶猛的巨龍,背生雙翼,口中噴這絢爛的火焰,自己騎在龍背上,手持戰斧,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風凜凜……

    夏亞忍不住流了口水,用力擦了擦嘴角︰“龍騎士……我可以當龍騎士麼?哪里來的龍……啊,難道你讓我騎麼?”

    最後這句話犯了這頭龍的忌諱了!別忘了,眼前這頭龍可是一頭母的,這個“騎”字從夏亞這種粗坯嘴巴里說出來,仿佛總帶著那麼點兒猥瑣的味道。

    朵拉怒了,夏亞就听見腦海深處傳來一聲憤怒的龍吼,頓時全身一震,一股沛然的龍威將自己籠罩住了,強烈的威壓,迫得他瞬間呼吸不順。

    “卑賤的人類,你敢羞辱我嗎!!”

    這頭龍發怒,氣勢頓時不同,夏亞只覺得自己心髒仿佛瞬間都有些停擺,胸口悶得難受,忍不住用力捶了一下胸口,這才猛喘了口氣,大罵道︰“你發什麼瘋!是你自己說什麼龍騎士!龍騎士龍騎士,沒有龍讓我騎,還算什麼騎士!現在我面前的,不只有你這麼一頭龍麼?!”

    朵拉沉默了會兒,夏亞才感覺到這種壓迫感稍微減輕了很多,胸口一松,呼吸順暢起來,心中也不禁惴惴︰這個家伙雖然只剩下魂魄了,想不到怒火之下,龍威還這麼強烈……

    朵拉的氣勢依然減弱,聲音也略微顯露出幾分疲憊來,顯然剛才陡然發怒釋放龍威,對此刻的虛弱的它來說也有些吃力。

    “……好了,不許你再胡說八道,仔仔細細的听我說好了。”

    朵拉心中悲憤,想不到自己如此高貴的身份,居然落在這麼一個卑賤粗魯又下流的人類手里……如果自己本體還在的話,早就把他一爪拍死了!

    “你,你听好了。龍騎士這樣的特殊存在,在現在的大陸上早已經絕跡。哼,你們人類現在變得貪婪卑鄙,又怎麼配得上和我們龍族並肩作戰!”

    “那你……”

    “閉嘴!我說了,不許你再胡說八道,听我說完!你不想學戰技了嗎?”

    “……”夏亞閉上了嘴巴,心想︰哼,等把你腦子里的貨掏空了,本大爺再好好整治你也不晚。

    “龍騎士早已經消失了,我們龍族也不屑于再和你們人類合作……但是在大約一萬年前,龍騎士,幾乎是大陸上最強大的一種戰士了。在古老的傳說之中,上古大陸經歷過一次幾乎讓全世界所有種族滅亡的浩劫,那一場黑暗時代持續了數百年之久,而當時,所有的種族被迫團結起來共同抵御強敵——冥界的死靈族,我們稱之為魔族的一種強大的黑暗種族。死靈族是一種近乎擁有不死之身的強大戰斗種族,在魔神皇的率領下,沖破了冥界壁障來到這個世界……

    為了抵抗強大的死靈族,在一萬年前,當時的人類之中一批勇敢強大的戰士被挑選出來,這些被挑選出來的戰士,每一個都擁有強大的戰力和純潔高貴的靈魂,只有這些真正高貴的強者,才有資格得到龍族的認可,一些龍族的成員,甘願和這些人類戰士簽訂靈魂共享契約,成為這些人類戰士的坐騎,組成強大的龍騎士,在戰場上和死靈族抗衡。

    龍騎士成為了世界上最強力的戰士,而龍騎士的強大之處有三點。

    第一麼,在戰斗的時候,人類之中的精銳戰士和龍族之中的強者並肩作戰,互相配合,這是自不待言的。

    第二點,每一個戰士都和自己的坐龍簽訂了靈魂共享契約,在戰斗的時候,互相共享生命力,魔力和以及靈魂力量!這樣的方式,使得騎士在戰斗的時候可以施展出龍一樣強大的力量,甚至哪怕原來不會魔法的戰士,也可以釋放出的龍咒魔法!還有在受到攻擊的時候,他們的身體也會共享到龍族的**那樣強悍的防御力,以及魔法抗性……”

    (龍一樣的力量,龍一樣的魔法,龍一樣的防御……那豈不是等于一個人形的龍?)夏亞心中砰砰跳動。

    “……甚至,在被攻擊後受到傷害的時候,也可以通過靈魂契約將一部分傷害轉給坐龍……龍族的生命力比人類強大很多,所以這樣一來……幾乎等于將騎士本身的生命力加強了好幾倍都不止……雖然還比不上死靈族的不死之身,但是也差不了太多了。”

    夏亞又開始吞口水了,他立刻就想問的問題是︰那個什麼靈魂共享契約,現在還有沒有的簽?

    不過想起剛才這頭龍憤怒的反應,他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把這個念頭藏在心中。

    “……至于第三點,就是龍騎士的戰技!因為騎著龍作戰,那麼作戰的武技和騎馬,或者其他坐騎,都有很大的不同,為了配合身為坐騎的龍族,發揮出龍騎士合而為一的最強戰力,大陸的許多強者,共同創造出了一種新的武技,可以將帶有龍的屬性的戰士的力量發揮到最完美的程度,這種戰技,當時被稱呼為‘%¥#◎×(※’……”

    “你說什麼?被稱呼為什麼?”

    朵拉的聲音在夏亞腦海里重復了一遍︰“%¥#◎×(※。”

    這是一連串古樸而綿長的音符。

    夏亞不干了,他憤然怒道︰“你說的什麼東西,是龍語麼?用人類的語言怎麼說?”

    “……我不知道,因為這句龍語我也不懂。”朵拉的語氣仿佛也有些心虛。

    “怎麼可能?”夏亞大怒︰“龍語你怎麼可能不懂?”

    朵拉仿佛也很不滿︰“你是人類,難道奧丁語你也懂麼?海上的那個蘭蒂斯王國的語言你也懂麼?”

    “……呃,這倒是的。”夏亞愣了一下。

    “這一句是上古時代最古老的龍語,一萬年前的遠古龍語和現在的有了很大的差別,傳說這是龍神傳下的語言,在龍族之中,也只有各族的族長才勉強會懂得一點。”

    夏亞匝了匝嘴,歪著腦袋想了會兒︰“那麼……那個靈魂共享契約,你能不能和我說說?”

    “哼!貪婪的家伙,你就別痴心妄想了。在那次大戰結束之後,徹底擊敗了死靈族後,因為後來人類變得越來越貪婪墮落,龍族已經和人類徹底決裂,現在的人類,已經沒有資格讓龍族承認甘願成為其坐騎的可能了!”

    “唉,你和我說說嘛……”夏亞抓了抓腦袋︰“就算是听故事,也總要講完才行吧。”

    “……我說了,你絕對沒可能成為龍騎士的。成為龍騎士,除了本身實力必須強大之外,還必須擁有一顆純潔高貴的心才行!你這個貪婪卑鄙又品性惡劣的家伙,就算再投胎一百次也絕對沒希望的!”

    “喂!說說而已,罵人就太不對了吧。”

    朵拉喘了口氣,終于冷笑道︰“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條件,當時成為龍騎士的,是人類之中最強大的一批強者,那些人被當時的人類稱為‘英雄’,而為他們簽訂靈魂共享契約的,是偉大的至高無上的龍神!那樣的契約只有一份而已!而以後,只有擁有上古人類英雄血脈的後裔,才可能保留那樣的契約印記,成為後代的龍騎士,龍神做出這樣的設定,是因為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持續了數百年,而雖然龍騎士強大,但是人類的壽命實在太短了,哪怕是其中的強者,也只能活上一百多年而已,而且在戰斗之中,也有龍騎士會戰死。而當一個龍騎士戰死之後,如果他的座龍還活著的話,就可以讓騎士的後代繼承龍騎士的身份,成為座龍新的主人,成為新的龍騎士作戰。

    根據傳說,那樣的契約只有一份,以後也不會再有了。而傳說之中,那次大戰的最後一戰里,龍騎士幾乎全部戰死,人類的上古英雄的血脈已經全部斷絕。所以……沒有人類上古英雄的後裔,也不可能再有新的成為龍騎士的人選了。”

    上古人類英雄的後裔血脈?

    夏亞嘆了口氣,心中老大失望。

    “你們人類在後來的一萬年之中經歷了無數次的戰亂,你們這個種族的天性之中就充滿了貪婪和殺戮還有內耗,你們一次次的建立文明,又一次次的毀滅,到了現在,上古的許多傳承都已經滅絕,連龍騎士的戰技也早就失傳了,只有在我們龍族之中還保存了一部分。我是土系的青龍,我們青龍一族在遠古出現過龍騎士,所以保存了一部分戰技,我現在可以教會你一些我知道的,不過……”

    “又是不過,你還要講什麼條件麼?”

    朵拉的聲音有些猶豫︰“不過……學起來有些麻煩。遠古的人類英雄本身就擁有強大的實力,尤其是斗氣的使用,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而這種戰技的本質,就是將人類強者的斗氣,和龍族的力量融合在一起爆發出來。你可以想象的,兩種力量融合在一起,本身的肉身就會承載極大的負擔,一旦力量使用過度,就會讓肉身無法支持而身體崩潰……遠古的龍騎士,因為可以和座龍一起共享生命力和傷害,所以使用這種戰技,身體的負擔可以分散一部分給座龍,但是你麼……”

    夏亞“夷”了一聲︰“你倒是關心我,怕我練死了麼?”

    “哼,你如果死了,誰送我回聖墓去。”朵拉終于嘆了口氣︰“不過你沒有得到龍族力量的加持,本身的力量也不大,想必以你的身體強悍程度,應該能承受那種負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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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30 10:23:40

第八十章【土鱉進階】

    自從夏亞將自己的帳篷毀掉之後,他就搬離里原來的住地,胡亂尋了一個借口,他搬到了駐地最邊緣的地方,在駐地旁的一個山坡下獨自扎了一個帳篷。

    反正大軍離開之後,駐地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他又是親兵的身份,旁人也不會去管他。

    只不過,沙爾巴和卡托兩個人卻察覺到了夏亞的古怪。

    一連三天的時間,夏亞都不見了蹤影,他只有每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會回來,可是回來的時候,臉上身上都明顯帶著傷痕,有的時候,頭發還亂糟糟的,臉上仿佛被什麼東西抓過了,滿是血痕,還有的時候,灰頭土臉,也不知道從哪里的土堆里剛鑽出來一樣。

    平時吃飯的時候,這個家伙飯量最大,比沙爾巴吃的都多,可這幾天,夏亞吃飯的時候,手抖得連湯匙都抓不住,吃飯的時候還齜牙咧嘴,仿佛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走路的時候,身體也扭來扭去,仿佛全身骨頭散架了一般。有一次,吃飯的時候卡托不小心拍了夏亞一下,結果這個家伙立刻發出了如殺豬一樣的慘叫,差點把盤子都掀到了卡托的臉上。

    兩個同伴好友都有些擔心這個家伙。

    “喂,你是不是溜出去找女人了?”看著夏亞臉上抓出來的血痕,卡托賊眉鼠眼的笑著。

    “我看是和人打架了吧?媽的!誰敢打我們親衛隊的人!我和你一起去找場子去!”沙爾巴拍案而起。

    夏亞身體拼命顫抖,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咬牙道︰“沒有……我,我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媽的,可真疼啊……)

    `

    夏亞是有苦說不出,這三天來,他跟那個叫朵拉的母龍學這個見鬼的龍騎士戰技,簡直是吃足了苦頭啊!

    朵拉交給夏亞的龍騎士戰技並不多,暫時來說只有三式,朵拉自稱她自己也只會這麼點而已——當然了,夏亞懷疑這個狡猾的母龍有所隱瞞。

    遠古時代的龍騎士本身就擁有強大的戰斗力,斗氣已經修練到登峰造極的水準,可是對于夏亞來說,他哪里學過什麼斗氣?朵拉倒是會一點人類武技斗氣的法門,不過她教了夏亞半天,夏亞卻一點氣息的感應都沒有,然後就被朵拉判定了夏亞根本就沒有練斗氣的天賦——也就是說,這頭龍認為夏亞根本就沒可能成為武者。

    這樣的說法讓夏亞非常不服氣?(很久之後,夏亞才知道自己被這頭狡猾的母龍耍了。)

    開什麼玩笑?本大爺居然沒有練武的天賦?在野火原還有戰場上,死在本大爺手里的武士沒有一打也有**個吧!斗氣?斗氣了不起麼?會斗氣的敵人我也殺過幾個了!

    這種時候,天性里有一股子韌勁的土鱉,被激發出了不服輸的勁頭來。斗氣,斗氣不就是一種力量麼?

    本大爺不會斗氣,難道還不會別的麼?

    很自然的,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最強力量︰緋紅殺氣。

    經過之前的訓練,他已經初步掌握了一點緋紅殺氣的竅門。簡單的來說,就是在遇到強敵的時候,讓自己產生旺盛強大的戰意和殺戮之意,還有外圍強大的壓迫,用這種心靈的感應激發佩戴的掛墜,掛墜里的靈魂印記就會被觸動。

    每當這種時候,夏亞就會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被一股森然寒冷的感覺沖刷而過——就好像寒冬之中被丟進了冰冷的湖水里一樣,瞬間自己心中就會充滿了無盡的殺戮的**,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量就會激發出來。夏亞自己都無法理解這種力量到底是怎麼產生的,不過暫時也不用去管這些問題。

    唯一的缺陷是,為了控制自己的意識,不讓自己被那瘋狂的刺激的徹底發狂失去意識,如此一來拼命壓制心中的狂亂的殺戮,人倒是清醒了,但使用出來的緋紅殺氣,卻比前兩次無意之中爆發出來的威力要小了許多。

    夏亞先嘗試了幾次自己控制範圍之內的緋紅殺氣,最後發現,這樣的程度下,緋紅殺氣威力所能企及的攻擊距離,最大只有三步左右。而三步之內,那種無堅不摧,近乎無視防御的威力也有所削弱。他拿著火叉施展的時候,可以輕易的將堅硬的木樁切斷,無聲無息。

    而遇到更硬一些的物體,比如金屬的盾牌,鎧甲,依然也可以切斷,但是從前的那種穿透力則遜色了許多,不像從前,一火叉揮舞過去,不管面前站了多少人都可以一揮而斷!

    他測試了一下,現在的程度,大約可以輕易的將三層軍中的盾牌切斷,但是如果是四層的話,那麼火叉就會被卡在第四層盾牌上,力盡而無法將其斷裂了。

    “這樣的程度,基本達到了你們人類的中階武士使用斗氣時候的威力程度了。”——這是朵拉的評價。

    呃……那就算是斗氣吧。

    只不過,夏亞清醒的狀態下明顯就感覺到了,每一次使用緋紅殺氣,在持續的時間越長久,大約在使用了一頓飯的功夫,自己就會全身力氣耗盡一般,不但是**的力氣耗盡,汗如漿涌,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就連精神也開始疲憊起來,就仿佛是三天三夜沒有睡覺,意識都開始模糊。

    看來緋紅殺氣消耗的不僅僅是體力,還有人的精神力。

    這樣看來,從使用起來的性價比,卻比中階的斗氣要差了很多……

    夏亞心中頗有幾分憤憤然,想起之前爆發出來的緋紅殺氣那種無視一切防御的穿透力,真有點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威風——那才符合本大爺的風格嘛。

    可是朵拉一句話就讓夏亞安靜了。

    “你狂化之後威力是強了,但是攻擊的時候沒有自我意識,幾乎是一定範圍內無差別攻擊!戰場之上,你身邊總還有自己的同伴,難道你連同伴一起殺麼?”

    “……好吧!”

    夏亞只能無奈的認了。

    可緋紅殺氣威力減弱不是問題,問題是……當學習那個龍騎士戰技的時候,苦頭就來了!

    龍騎士戰技,是用一種神秘的法門,將身體里所能感應到了力量瞬間迫發而出!每次運氣的時候,全身的力量會陡然膨脹起來,這種力量的感應比緋紅斗氣本身運行的時候要強大了十倍左右,這種強烈的膨脹感涌上來的時候,夏亞分明感覺到全身的每一根肌肉,每一根血管,甚至每一條神經都頓時撐大了數倍!撐裂的感覺讓他抑止不住的全身戰栗不已,在這一瞬間,連心髒都陡然停止了跳動!

    同時還陷入了一種幻听的狀態,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完全扭曲遲緩了下來,風聲,樹林里的鳥聲,遠處軍營里操練的口號聲,每一個聲音在耳朵里都被拉長扭曲,眼前的視線範圍之內一切都扭曲了起來,最後,仿佛空間變形,落在眼前的,就只有一點!

    一點!!

    抬手,火叉朝著那一點刺了過去……

    (轟!!)

    耳朵里分明听見了這麼一聲轟鳴,而這聲音仿佛又直接落在意識之中,震得夏亞瞬間清醒了過來,一切的幻覺消失,而全身的那股力量頓時逆轉了起來,原來飛速膨脹的感覺瞬間傾泄而出!這種如狂潮一般的傾泄,讓他感覺仿佛在這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心髒的跳速瘋狂的加快,快得讓他險些無法支撐……

    火叉所刺之處,就看見一點紅光,化作了一條細細的紅線,猶如發絲一般,直射而出……

    全部的力量瞬間凝集在了火叉尖上的一點,噴薄而出,那力量是如此的強大激烈,強勁的程度,甚至讓夏亞本身都不由自主的往前沖了出去,他不是主動邁步,而是被這力量強行的拉扯而出!

    他幾個大步,直接一頭撞上了前面的一顆大樹,就看見那紅色的點線所到之處,樹干上的樹皮無聲無息的破裂開,里面的樹身也仿佛被紅線一點而破!碎裂的木頭化作一條一條細細的木絲飛快的綻開,那些木絲被力量牽引之下往後飛射,擦過夏亞的臉龐,留下一條條猶如抓出來的血痕!

    定楮一看,眼前這顆大樹的樹身上,一個大約小拇指大小的窟窿,直接將樹身貫穿,而再往後,幾步之外,另一顆大樹也被貫穿,又往後……

    在一條筆直的直線範圍內,大約三十米的距離,所過的所有物體,都被直接穿透!六顆大樹,還有兩塊大約桌子那麼大的岩石,上面都留下了一個小拇指粗細的圓孔!!

    夏亞飛快的一步一步的跑過去檢查了一遍,看到這樣的結果,他震撼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還沒等震撼的勁頭過去,我們的土鱉陡然大叫一聲,身體翻滾在地上,口中大吼︰“痛死老子了!!!!”

    他全身上下,不知道多少毛孔里,瞬間沁出一粒一粒的血珠來!視線所及,雙臂的肌肉上出現了一條一條細細的裂痕,表皮的皮膚直接被撐裂,鮮血順流而下,全身的骨骼都開始  作響——有那麼一瞬間,夏亞心中恐懼之極,生怕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斷裂掉了!

    這樣的痛苦足足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他才勉強從地上翻滾起來,但是全身無處不痛,只要輕輕一觸,都仿佛有無數尖針在刺扎一般!就連簡單的緩緩走路,腳底板都疼的幾乎站不住了。

    第一次試練之後,他足足緩了兩個小時才勉強恢復了一點力氣,第一個反應就是哈哈狂笑數聲,狂笑聲之中還帶著哎喲哎喲的痛叫聲。可隨即心中又有些疑惑。

    “喂,朵拉,我听說,人類之中的高級武士,用斗氣凝練起來射向遠處傷人,好像也做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吧?”

    “哼!龍騎士戰技,豈能是人類現在流傳的斗氣所比擬的!斗氣雖然也能將力量迫發出體外傷人,但是力量的凝聚技巧太過簡單,在凝練斗氣的時候,大部分的力量都浪費掉了。而這種龍騎士的戰技,可以將力量集中到小小的一點,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力量的無端損耗!將所有力量集中到最強的一點!!所以,這一式,就叫做……龍刺!”

    龍刺!!

    **!這一招還真***強悍!

    不過……不過也真***疼啊!!!

    “唉,其實,以你現在的力量,施展一次龍刺,力量還沒有耗盡,剩下的力量還足夠再使用兩三次,只是……你的身體卻負擔不了這麼大的力量反噬,以我的判斷,你只要敢連續使用兩次,只怕**就會重傷,使用三次的話,你恐怕就肉身直接崩潰而死掉了。”

    “…………”

    夏亞垂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的時候,臉色居然沒有一絲平時的不正經,反而變得極為嚴肅。

    “這麼說來,我現在擁有的武技,一個是緋紅殺氣,一個是‘龍刺’,可是這兩招都只能當作保命的絕招使用。‘龍刺’麼,用了一次就會全身癱瘓掉,沒有半個小時恢復不過來,而且一般情況下只能用一次。戰場之上,一旦用了龍刺,雖然能殺死敵人,我自己也完蛋了。而緋紅殺氣麼,只要我控制意識不發狂的話,一次緋紅殺氣能持續大約一頓飯的功夫……也就是最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左右……這樣來看,只有在短暫的戰斗里才能使用。而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依然沒有可以在常規狀態下使用的武技。”

    朵拉听了夏亞的話,冷笑回答︰“貪心的人類,真是貪婪沒有止境!以你現在的實力,有我的龍血加強肉身,還有你本身超出人類水準的力量和速度,這樣的情況,已經基本等同于一個正規的低階武士了,而施展出緋紅殺氣,再配合你的破殺千軍的斧技,就可以媲美一個中階武士,而且在群戰的時候,殺傷力還要過之。如果爆發出‘龍刺’的話,那麼瞬間的殺傷力甚至可以達到高階武士的水準!你知道不知道,普通的人類,從低階武士的實力要想升到高階,就算是難得的天賦出眾的人,沒有十幾二十年的苦練都無法達到!你幾乎一日之間就提升了這麼幾個級數,還心有不足?!”

    夏亞這麼一听,也不由得撓頭苦笑,這麼想來,心中倒是平衡了許多。自己一躍就得到了可以媲美高階武士的力量,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殺傷力,但是實力的提升,總要付出辛勤的代價,自己如此投機取巧的取得力量,已經算是極為稀少的了。

    朵拉的這一番話雖然頗有嘲諷的味道,道理卻是不錯的。

    “好吧!”夏亞一揮手,臉上露出一股強韌不拔的樣子︰“再練!!”

    ※※※

    夏亞一口氣練了三天,每天一個人偷偷流到山坡後的樹林里反復練習緋紅殺氣和“龍刺”,苦頭是吃了一個十足,每天回到帳篷里,都是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呼呼大睡。

    起床之後,床單上都是斑斑血跡……

    這倒是讓身為扈從的多多羅心中頗有幾分惡毒的遐想。

    “夷……床單上有血?難道這個粗魯的土鱉也和女人一樣,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三天之後,夏亞還離開了軍營,在周圍的山林里轉了半天,采集會了一大捆各種草藥來,最後讓親手熬出一桶藥汁來,將身體浸泡在了其中。

    這是他從小就泡的藥澡,藥方是老家伙留下的,不過據說其中最重要的一兩種藥材,在幾年前就已經用光了,那一兩種藥材在野火原的山林里卻是找不到的。這其余的幾種藥材,山林里雖然能找到,但是配好之後,老家伙說效果卻差了很多。

    夏亞擁有超出常人的強悍體魄,主要的原因,就是從小每天浸泡這種臭氣難聞的藥物所致。只不過他成年之後,就拒絕在洗這種藥澡了。不過這幾天每天練習龍刺,身體受創實在太嚴重,逼不得以,只能采藥回來浸泡,至于臭一點,那也顧不上了。

    這麼一來,多多羅在洗床單的時候,忍不住又有幾分怪念。

    “媽的!流完了血,床單又臭了……難道主人這麼大年紀了,還改不了尿床的習慣?”

    一遍奮力的搓洗床單,魔法師心中憤憤的抱怨……

    ※※※

    這樣近乎自虐式的訓練持續了六天,第七天的一早,夏亞起身正要動身出營去後山,才走到營門口,就看見駐地前了望台上的士兵猛然焦急的吹響了預警的號角!

    隨即嗡的一聲,營地里巡邏的士兵瘋狂的列隊沖向了駐地的門口!第十三兵團果然訓練有素,片刻之間,一個留守的營官就已經全副盔甲帶著一隊士兵撲了上來,駐地的大門第一時間關閉了起來,隨即大批的士兵沖上了柵欄牆後,將弓箭張開,緊張的對著外面。

    一群一群的士兵也在急促的預警號之中聚向了大門,在各自隊長的呼喝吼叫之中飛快的列隊。

    這個時候,了望台上的一個軍官望著遠處,大吼了一聲︰“看!是我們的人!!啊!是,是……是潰敗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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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09-12-30 21:57:58

第八十一章【夏亞的決斷】

    遠處的大路上,出現了一群一群的人影,這些人影三三兩兩,散步在道路和兩旁的曠野上,看上去有成百上千的數量。

    這些人從穿著來看,都是拜佔庭式樣的制服或者鎧甲,只是大部分人的穿戴都已經殘破不堪,甚至還有一些家伙,有的沒穿鞋子,有的沒穿鎧甲,甚至還有的連上衣都沒有,**著上身,最讓人驚奇的是,還有人甚至只裹了一條內褲,這些人無力的朝著這里奔走,失魂落魄,灰頭土臉,如喪家之犬。這些人大半身上帶著傷,鮮血染紅的衣衫,在不少人互相的攙扶,步履蹣跚,看上去,一片淒慘的模樣!

    遠處終于出現了幾匹戰馬,可是只有最前面的兩匹戰馬上有人,後面的戰馬馬鞍上則是空的,而跑在最前面的兩個騎士坐在馬上也是歪歪倒倒,其中一個更是直接伏在馬鞍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騎馬者很快就越過了那些步行的潰兵先一步到達了營地門口,守衛軍營的軍官沒有開門,而是站在了望台上嚴厲的瞪著下面,兩旁的弓箭手也依然高舉著弓箭,箭頭對準了下面。

    “什麼人!報上你們的身份!否則格殺勿論!!”

    騎在左邊馬上的一個騎著,身穿殘破的輕鎧,他滿臉鮮血,背後的左肩上還插著一支箭!嘶啞的嗓音幾乎都不成形了,嗓音明顯帶著哭腔︰“我是第九兵團斥候營隊軍士!這位是我們的營官羅斯隊長,他受了重傷!!第九兵團已經被徹底擊垮了!奧丁人忽然出現偷襲了我們的駐地!我們的將軍帶領親衛隊和斥候營的所有騎兵在後面斷後掩護殘兵撤離,將軍大人已經戰死了!斷後的軍隊活著出來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說著,他終于力氣耗盡,翻身從馬上掉了下去,落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摸出一枚徽章高高舉起,只是卻無力再說出一個字了。

    守門的營官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軍人,並沒有立刻下令開門,而是盯著下面的人看了兩眼,低聲道︰“不要開門,保持警戒!”

    說著,他飛身從了望台上躍了下去,跳到了柵欄牆之外,一手按著劍柄,走到了那個人身邊拿起徽章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旁辦伏在馬上的那個垂死的人,掀起了對方的亂發看了一眼,臉色這才狂變!

    “羅斯營隊長?我認得你!我們一起喝過酒!你,你們……”

    那個伏在馬上的軍官奄奄一息,此刻才勉強睜開眼楮,無神的目光掃過面前的人,嘴唇顫抖了幾下,眼角卻落下淚水來。

    “完了……全完了……第九……第九兵團完了……第二,第二兵團也……也完了……是,是黑,黑斯廷,奧,奧丁人,迂回……迂回……偷襲……”

    說到這里,他嘴巴里涌出鮮血,再無氣息!

    那個營官表情扭曲,立刻轉過身去大吼︰“開門!快開門!!醫官!!叫所有醫官過來!立刻!!!”

    當營門打開的時候,那些倉惶的潰兵仿佛終于得到了一絲希望,發瘋了一樣的涌了過來。

    那個營官臉色凝重,咬了咬牙,一把抓過了旁邊的一個部下︰“你立刻帶本隊的人在附近進行搜索!收攏潰兵……同時注意警戒!如果遇到敵人,不許接觸,立刻回來報告!!”

    說著,他飛快的下了幾個命令,然後瘋狂的沖向了中軍大營。

    戰敗的消息,猶如烏雲一般,不過片刻之間,就傳遍了整個駐地!

    中路第二兵團,東路第九兵團,全軍潰敗!奧丁帝國最著名的名將,那個拜佔庭軍隊心中最大的噩夢,奧丁武神黑斯廷,以奇兵迂回突襲的方式,連日奔襲,連破第二第九兵團,追殺兩百里,斬首無數,然後,行蹤不明!!

    ※※※

    雖然名義上身為軍方派遣來的觀察特使,但其實不少人都心知肚明白,這位邦弗雷特爵士大人多半就是跑來前線混混資歷鍍金的。大部隊開拔北上作戰,這位爵士大人卻留守在距離前線至少有幾百里的後方,這還算哪門子“觀察”?

    不過,畢竟從名份上,大軍北上作戰,留守的部隊不過是一些護衛步戰兵以及輔兵還有輜重運輸人員,駐地里最高軍職的人員只是一個營官而已,這樣一來,擁有觀察特使頭餃的邦弗雷特爵士大人,就成為了留守駐地的第一號人物。

    守備營官飛奔到中軍大帳的時候,這位爵士大人才剛剛起床,營官幾乎是強行踢翻了守護在帳篷前的侍從沖了進去,而這位爵士大人,身穿雪白的絲綢睡袍,坐在那兒,一個滿頭金發,相貌俊美的年少的侍從正捧著一面水晶鏡站在爵士大人的面前。這位邦弗雷特爵士正在小心翼翼的往他的那張漂亮非凡的臉蛋上涂抹一種乳白色的蜜乳——據說這是在帝都奧斯吉利亞貴族圈里最為風靡的一種保養肌膚的東西,是用上等的羊奶乳酪加上蜂蜜,還有從海上貿易運輸來的一些特殊的香料調和而成的。

    營官沖進大帳,爵士大人的臉上正涂抹得一層雪白,看見這個軍官跌跌撞撞沖進來,爵士大人立刻用尖銳的嗓音叫了一聲︰“混帳!誰讓你沖進來的!”

    “觀察使大人……出大事了。”營官陰著臉,飛快的將外面的事情訴說了一遍。

    啪!

    邦弗雷特手里的金質盒子落在了地上,蜜乳灑在了柔軟的羊毛毯上。隨後這位爵士大人的身體不可抑止的拼命顫抖起來。

    “你你,你說,你說什麼?潰,潰,潰敗……黑,黑斯……黑斯廷……打,打,打……”

    看這位爵士大人的模樣,仿佛隨時都會暈倒一般。營官焦急的吼道︰“大人!現在您是駐地的最高將領,請您立刻下令吧!”

    “啊!哦,呃……”邦弗雷特這才仿佛回過神來,然後仿佛兔子一樣猛然蹦了起來,尖叫了一聲︰“下令!下,下什麼令!!”

    營官臉色鐵青,大聲喝道︰“當然是下軍令!!您是最高將領,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自然要得到您的命令才行!”

    “怎、怎麼做……”邦弗雷特哆嗦了一下,忽然瘋狂的叫了起來︰“當然是跑了!!見鬼!該死!該死的第二兵團!該死的第九兵團!!居然會潰敗掉!!黑斯廷來了!我們還有活路嗎?誰能打得過黑斯廷!快,快跑!快逃命啊!!”

    他發瘋了一樣的往帳篷後面沖了進去,光著腳一面奔跑一面慘叫︰“來人!收拾行禮!見鬼!我的外衣呢!我的盔甲呢!!蠢貨,快去牽馬來!!!”

    營官臉上肌肉抖動,大步沖了上去攔住去路︰“大人!這種時候您不能跑!您是這里的主將,一旦您先跑了,那麼軍心必然大亂,我們……”

    “混蛋!你說什麼!”邦弗雷特狠狠推開這個軍官,聲音顫抖的尖叫︰“你們不是很強嗎!你們不是第十三兵團嗎!黑斯廷就交給你們來抵擋了!見鬼!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我是什麼身份!!如果我受了一點傷害,你,你們所有人都要……”

    他也不顧叫罵了,沖進了里面的帳篷就喝罵起來,他帶來的幾個侍從趕緊連滾帶爬的開始收羅東西。

    這個軍官看得險些吐出血來,雙目赤紅,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就在這個時候,帳篷外傳來兩聲呼喝“你不能進去!”隨後砰砰兩聲,又傳來幾聲音悶哼,大帳的簾子被扯開,夏亞大步從外面沖了進來,他看了一眼這個營官,對他點了點頭,低聲道︰“你先出去干該干的事情,我來對付這個家伙。”

    營官自然是認得夏亞的,夏亞是阿德里克將軍身邊的親兵,身份原本就比普通的士兵要高很多,況且听說他這次負傷回來,立下了大功,很快就要得到晉升了。夏亞的名頭在後方駐地的留守將士之中頗有幾分名氣,這個營官雖然軍職比夏亞高很多,平日里也對他客客氣氣,眼看夏亞進來,心想他畢竟是將軍的親兵,在這里總比我一個輔營的營官要好說話,對夏亞用力一點頭,焦急的跑了出去。

    夏亞也不顧許多,直接里面跑出來阻攔的兩個侍從一拳一腳揍趴下了,然後大步撞了進去,眼看那個滿臉白色羊奶的爵士還在慌慌張張的穿袍子,夏亞上去一把就捉住了對方的脖子,將這個家伙生生提了起來往低聲一扔。

    這一摔把邦弗雷特摔得險些腰都斷了,躺在地上怒罵道︰“你是什麼混帳!居然敢對我無禮!你可知道我是……”

    “知道知道。”夏亞不耐煩的擺擺手,撇嘴道︰“不就是帝都來的那個賣屁股的小白臉嗎。”

    “…………”邦弗雷特呆住了,他的臉上雖然涂抹了厚厚一層白乳,看不清本來面目,但是听了夏亞如此一句話,也頓時氣得臉部肌肉扭曲起來,張了張嘴巴,陡然尖叫道︰“你!你這個混蛋!你剛才說什麼?!”

    夏亞搶上去,一個耳光就甩在了邦弗雷特的臉上,打的爵士的半邊臉龐頓時高高腫了起來,邦弗雷特慘叫了一聲,夏亞已經飛快的從靴子上拔出了一把匕首,正是當初阿德里克將軍送給他的那一把,雪亮的匕尖頂在了邦弗雷特爵士的喉嚨上,夏亞臉上帶著獰笑︰“尊貴的爵士?老子不管你是賣屁股也好,還是賣別的什麼。你如果敢亂叫,我就先捅死你再說,你猜猜看,我有沒有這個膽子呢?”

    邦弗雷特心中雖然不信對方敢殺了自己,但是此刻匕首頂在咽喉上,卻哪里敢用自己寶貴的性命去試這個家伙的膽量——這個家伙滿臉猙獰,一看絕非善類,自己的萬金之軀,可不能和這種瘋子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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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1 00:36:54

第八十二章【火線晉升】

    眼看這個小白臉終于閉上了嘴巴,夏亞滿意一笑,將匕首挪開了兩步,看了看旁邊掛在牆壁上的一套華麗之極的鎧甲,走過去摘了下來——這鎧甲看上去華麗而式樣繁復,可提在手里的分量卻如此之輕,讓夏亞不由得有些意外,重重將鎧甲丟在了邦弗雷特的身前︰“穿上鎧甲吧!爵士!哼,現在開始,由我貼身‘保護’你!請爵士大人立刻穿上鎧甲,還需要你出面整頓軍心呢!”

    片刻之後,夏亞和邦弗雷特一起走出了帳篷,邦弗雷特臉上的白乳胡亂擦洗了一下,還是青一塊白一塊的,鎧甲倒是穿上了,只不過顯然鎧甲里面沒有來得及穿內襯的皮袍,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膚來,夏亞緊緊跟在他身邊,眼神凶狠,一把將爵士推了出來,口中卻大聲叫道︰“觀察使大人到!!”

    帳篷外,邦弗雷特從帝都帶來的幾個侍從早已經被打翻在了地上,沙爾巴和卡托站在門口,沙爾巴手里還拿著一柄稜錘。

    眼看自己的侍從都被制服了,邦弗雷特的臉上一片絕望,怨毒的看了夏亞一眼,卻被夏亞一個瞪眼唬得不敢再看。

    “你看,我就說這個小子有種!哈哈哈!”沙爾巴捶了卡托一下,傷勢未愈得卡托手里只拿了把匕首,被捶得一沉肩膀,眯著眼楮笑了笑︰“不錯不錯,這個小子做事情膽子果然不小,嘿嘿……你覺不覺得,他這個勁頭,倒是有幾分像維亞啊……”

    一提到“維亞”這個名字,沙爾巴頓時身子一抖,壓低了聲音道︰“唉,別提這個名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將軍他……”

    “怕什麼,反正將軍听不見。哼,如果現在維亞還在這里的話,情況也不會這麼亂……”

    夏亞看見沙爾巴和卡托,也說愣了一下,三人互相對了一個眼神,一起“押”著邦弗雷特就往駐地門口走去。

    駐地門口,那個營官已經將本部的士兵集結完畢,營地里還有其他輜重運輸部隊和輔兵營的軍官也都得到了消息聚集了過來。

    此刻周圍已經滿是跑回來的潰兵,看著這些潰兵淒慘的模樣,邦弗雷特就有些腿軟,不過夏亞在後面輕輕踢了他一腳,動作雖然隱蔽,但是力氣卻不小,一下就把邦弗雷特直接踹得往前幾步。

    夏亞趁機就大聲叫道︰“請觀察使大人下令吧!!”

    要按照邦弗雷特的想法,他此刻心中最想下的命令就是立刻逃跑,騎上最快的馬往帝國內腹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但是他畢竟不是傻瓜,能在帝都里受到皇儲的寵愛,畢竟也不會沒有心機,知道自己如果現在敢發這樣的命令,身邊的那個滿臉殺氣的粗坯只怕真的會一刀捅了自己……

    咳嗽了一下,邦弗雷特用戰戰兢兢的語氣道︰“嗯,是,嗯……下令,我下令……”

    他瞟了夏亞一眼,夏亞臉上冷笑,邦弗雷特趕緊清了清嗓子︰“傳我命令!全軍,全軍那個……那個戒備!還有……還有,派人四處搜索敵人蹤跡,收攏亂兵!清點人數……呃,還有……還有……”

    其實剛才在里面穿鎧甲的時候,夏亞已經教了他幾條,但是此刻心中一惶恐,卻忘了大半,邦弗雷特也畢竟還有幾分急智,嗯嗯啊啊了一會兒,眼看自己再不說話,旁邊這個家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靈機一動,指著夏亞就大聲道︰“我宣布,任命他為我的軍事特別顧問,代替我發號施令!那個……他,他說的話,就等于我說的話……”

    完,邦弗雷特在寒風之中哆哆嗦嗦,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夏亞。

    夏亞哭笑不得,不過此刻下面諸多將士都望著自己,他硬著頭皮應了一聲,裝模做樣的領令。

    反正現在主戰旗團都北上去了,在駐地里的都是第十三兵團留下的輔營或者輜重運輸隊之類的雜軍。而夏亞身為將軍的親兵,地位原本就不低,況且這次他光榮立功負傷回來的事情,這幾天經過了卡托等人的嘴巴也傳遍了駐地,大家早就認定了他即將高升了,此刻倒也沒有太多的突兀反應。

    夏亞心中嘆了口氣,表面強做鎮定,大聲道︰“好!爵士大人身體不適,我就暫時充當大人的軍事顧問……”

    他指著那個營官,大聲道︰“呃……斯雷特?嗯,你的名字是叫斯雷特吧?”

    那個營官笑了笑點頭。

    “好吧!斯雷特,老兄,你負責收攏駐地所有的戰兵!把運輸隊輜重營還有輔兵營的所有士兵歸攏一下,至少要抽出一千人來編為戰兵,在能保證戰力的情況下越多越好,發放步戰裝備。沙爾巴!”

    沙爾巴立刻一挺脖子︰“在這里!”

    “沙爾巴,你負責挑選一百人出來!要會騎馬的,我記得後勤隊里還有一百多匹馬吧?”

    “嗯,如果加上拉車的駑馬,能湊夠兩百匹。”

    “好吧!那就多一點……你負責挑兩百人出來!我們需要騎兵,不管是巡邏還是作為關鍵時刻的突擊戰力,騎兵都不可缺少的。還有,卡托!我知道你傷還沒好,但是現在需要你暫時接管後勤軍需!你的活兒比較重,還要安頓傷兵……還有,組織人手加固防御工事!看看軍需庫里還有什麼我們用的上的東西,全部都搬出來吧!”

    隨後,夏亞一口氣又連下了四五條命令,他第一次干這種事情,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過最後干脆把心一橫,反正老家伙的那些書上也寫過這些東西,這麼一番發號施令,倒也似模似樣。

    雖然留守的都並非是主戰部隊,但是畢竟也是第十三兵團,軍紀嚴明,一番命令之後,無人反駁,立刻紛紛下去忙碌了起來。

    夏亞一把拉住了卡托,低聲道︰“這個賣**的爵士就交給你了,把他仔細看管起來,可別讓他跑掉了……他現在可不能跑,一旦他跑了,咱們第十三兵團的兄弟或許沒問題,可那些潰兵就會立刻亂起來的……”

    卡托點了點頭,狠狠瞪了邦弗雷特一眼︰“放心吧,我會像盯賊一樣的盯緊這位爵士大人的。”

    第十三兵團不愧是帝國的鐵軍,一但運作起來,頓時發揮出了強大的效率。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統計工作就全部完成了。

    原本留守的護衛步營,加上從各處抽調出來的人手,一共湊出了一千五百人的戰兵,其中有兩百多弓箭手。沙爾巴把運輸隊里的拉扯的駑馬也全部聚攏起來,湊起了近三百匹馬,不過其中真正的戰馬只有三分之一,騎兵倒是不難,畢竟第十三兵團是騎兵部隊,哪怕是輔兵,也大多馬術嫻熟,沙爾巴很快就湊起了兩百多騎兵。

    卡托則接管了軍需,軍需的倉庫里把所有的儲備的物資都弄出來了,其中居然有三百多套重甲步兵裝備,還有六十套重甲騎兵裝備。夏亞略微遲疑了一下,就下令將騎兵的重鎧甲拆下來給步兵用,這樣勉強就湊齊了四百重甲步兵。

    這個做法讓沙爾巴有些疑惑,這個粗壯的漢子倒是很希望能統帥一支重甲騎兵,哪怕只有區區的六十騎也好。不過夏亞的解釋立刻讓沙爾巴接受了。

    “重甲騎兵雖然威力強大,但是如果湊不齊足夠的數目,僅僅幾十個重甲騎兵根本無法形成集團沖鋒的沖擊力,還不如不要!倒不如讓步兵湊齊重甲,畢竟,我們的騎兵太少,主要是用來搜索斥候和騷擾策應……穿了重甲,反而會影響機動力。”

    沙爾巴听了之後,立刻就點頭認同了,他同時又拍了卡托一下,大聲笑道︰“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個小子真的有點像維亞啊!”

    “閉嘴,你這個傻大個!將軍的命令你忘記了麼?!”

    夏亞心里一動,看了看兩個同伴︰“嗯……說起來,維亞這個名字,我已經是第二次听到了,上一次還是在將軍身邊听他提起的……這個人也是咱們十三兵團的一員麼?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沙爾巴和卡托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閉上了嘴巴,把腦袋挪開。

    過了會兒,卡托才轉過頭來,苦笑著低聲道︰“這個,你就別問啦……維亞這個名字,在咱們親衛隊里,算是一個忌諱呢……將軍不讓提,每次提起,將軍都會發好大一通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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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1 00:37:26

第八十三章【殺死奧丁人】

    中午的時候,潰敗的亂兵碌碌徐徐的收攏了回來,大約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夏亞原本還想將這些人收編起來使用,但是這一千五百人之中大半都受了不輕的傷,有些雖然受傷不重,但是長途奔波逃跑回來,也已經筋疲力盡。而且看樣子,絕大多數人已經被奧丁人殺得肝膽俱裂,完全喪失了一切斗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惶恐和麻木。

    夏亞自認為沒有本事立刻就能喚醒這些家伙的斗志——他可不是那些傳說之中的英雄人物,一個演講就能散發王者之氣,讓這些潰敗的兔子們重新煥發斗志變成勇敢的戰士——這種事情本來就只存在于傳說之中而已,現實壓根不可能。

    所以他干脆把這些潰兵全部交給了卡托充實後勤了,卻又從後勤再抽調了兩百多人。

    但是,到了下午的時候,壞消息也一個一個傳來!

    夏亞將所有的兩百騎兵分成了六隊,離開了駐地在周圍朝著六個方向搜索,結果六隊人中午的時候回來,其中還有兩隊人,在遇到奧丁小股部隊的時候撤得晚了一點,一場激戰後逃回來,損失小半的人馬。

    出去搜索的六個方向,都遇到了奧丁人的小股部隊!

    也就是說,他們被奧丁人包圍了!!

    “很明顯,這些奧丁人是想切斷我們和外面的聯系。”夏亞煩惱的抓了抓腦袋︰“前線的將軍他們恐怕還不知道後面的亂子!不,或許他們已經知道了,但是可能他們自己也遇到了麻煩。此外還有一點,我擔心……奧丁人恐怕已經直接抄到我們的後面,把野火鎮佔下了!野火鎮上的守軍不多,奧丁人佔下之後,正好當作一個據點,堵死了我們南歸的方向,同時也可以抵擋南邊的帝**隊北上援助。”

    夏亞嘆了口氣,大帳里,那個叫斯雷特的營官,還有沙爾巴,卡托,以及另外三名營官級別的軍官聚集在一起。

    夏亞將牆上的地圖拿了出來。

    “現在我們的情況不妙……本來這次的布局是,北邊野火原上的三支軍隊分三路抵擋奧丁人。而在野火鎮的南邊,還有一個兵團當作預備隊駐扎在那兒。

    而兩路的第二第九兵團完蛋之後,根據現在的情報,黑斯廷已經跑到了我們的身後,如果他們佔據了野火鎮的話……不,不是如果!他們一定已經佔據了野火鎮!這樣一來,南邊的預備兵團就算來支援,也會被拖在野火鎮無法北上——況且,我擔心,黑斯廷在我們的周圍部下了那麼多小股的兵力來回游動,就是為了切斷我們的消息來往。說不定等南邊的預備兵團得到消息北上的時候,我們的血都早就流干了!”

    大帳里,只有斯雷特營官一直統領一個步戰營,算是戰斗兵種,軍略上也有些基礎,他點了點頭,看了夏亞一眼︰“黑斯廷那個家伙胃口不小!他突襲擊潰了第二第九兵團,然後還抄了我們的後路,打算把我們第十三和第六兵團也攔在北邊吃掉……哼!想一戰干掉我們拜佔庭的四個兵團,這個奧丁武神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

    卡托和沙爾巴都只是親兵而已,沒有直接帶過兵,插不上什麼話,只是在一旁听著,沙爾巴就焦急的嚷道︰“可總得想辦法和北邊的將軍聯系上啊!不如……讓我帶著騎兵北上沖過去吧!”

    夏亞看了他一眼,正色道︰“不行!不是我不想和將軍聯系,而是我們現在沒辦法!我們所能想到的,身為奧丁的名將,黑斯廷會想不到麼?我猜,不管是往南往北,都已經布下了很多的小股分隊阻截我們,就算你肯冒死去試,只怕也是白白浪費掉我們有限的這麼一點騎兵而已。”

    卡托畢竟機靈一些,他對夏亞也建立了一點信心︰“那你認為呢?”

    “我們留守!”夏亞嘆了口氣︰“我們大部都是步兵,離開駐地的防御工事的話,不管是突圍還是南下撤離,都是死路一條!我們人數不多,還要帶著一大幫運輸隊輜重營,外加一千多傷兵,靠著我們兩條腿,能跑多快?黑斯廷能迂回突襲,那麼他麾下一定大部都是速度快的騎兵,哪怕是奧丁人的馴鹿騎兵,如果在曠野上遭遇敵人,奧丁人只要用八百騎兵,就足夠讓我們團滅!而且我敢肯定,黑斯廷一定在我們的周圍設下了負責堵截我們的兵力,就等著我們出窩呢。所以……只有留在這里,依托防御工事,還能有一線生機。”

    頓了頓,夏亞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嚴肅了起來,正色道︰“各位,我不是怕死!我也知道,咱們第十三兵團的兄弟,沒有一個怕死的!但是眼下,比起死來說,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

    “什麼任務?”

    夏亞用力捏了捏下巴,咬牙道︰“守住這個駐地!守住這個據點!!”

    隨後他解釋道︰“我們這點兵力,又大部都是步兵,北上接應將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就算全軍戰死,也沒有半點價值。我猜測,將軍他們在北邊一旦發現情況不對,遇到了黑斯廷和那個山谷里的奧丁軍團兩面夾擊,一定會想辦法往回突圍!

    如果我們把這個據點也丟了,那麼就算將軍帶著大部隊殺回來了,老巢都沒有了,讓他們在哪里安身?沒有落腳的據點,沒有補給,在野外上被敵人合圍,只要幾天時間就能把他們餓死或者擠干!那麼就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南下的路已經被佔據了野火鎮的奧丁人堵死!只有在這里,等將軍他們殺回來後,這里還有大批物資糧草軍械補給,大家借助駐地的防御工事死守,等待南邊的援軍來了……這是唯一的活路!不僅僅是我們,也是北邊的將軍他們唯一的活路!”

    夏亞的話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在場的都是一些中低級的軍官,卻沒想到這個剛剛嶄露頭角的親兵,居然還有這麼一番見識。

    “還有第三個原因……”夏亞的聲音低沉了幾分︰“黑斯廷一定會想盡快奪去我們這個駐地!我們在這里守得越狠,就會吸引黑斯廷更多的兵力!也可以給北邊的突圍的將軍減輕一些壓力吧……”

    “大概就是這個情況了!我們守住這里,那麼第十三兵團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我們這里丟了……難道讓第十三兵團的騎兵們去腦袋去撞野火鎮的城牆麼?”斯雷特營官也大聲喝了一句。

    第十三兵團的軍官們沒有一絲畏懼,所有人都興奮的連連吼叫,摩拳擦掌的出去準備了。倒是卡托走在最後,低聲問夏亞︰“喂,你真的確定,將軍他們會殺回來麼?敵人可是黑斯廷啊!真的不需要我們去接應麼?”

    夏亞嘆了口氣,低聲道︰“第一麼,我們兵力太少,又都是步兵,根本沒有力量去接應。至于第二麼……相信咱們將軍的本事吧!第十三兵團的戰力可不是吹出來的吧?我這個菜鳥都有信心,你這樣的老鳥難道反而動搖了嗎?”

    頓了頓,夏亞嘿嘿一笑,眼珠一轉,笑容有些怪異︰“別忘記了,將軍身邊,還有一個最最擅長逃跑的魯爾將軍呢!他可是拜佔庭帝國最狡猾的兔子啊。”

    ※※※

    駐地里緊張的忙亂著,大批大批的軍械發送到了每個人的手里,哪怕是運輸隊里的車夫,都分到了一套皮甲,一面盾牌和一把劍。卡托這個家伙居然從軍械庫里翻出了幾樣好東西。

    三架弩車,這是一種重型的中遠距離攻擊的武器,巨大的弩箭擁有強大刺穿力,弩就假在兩輪的小車上,一發射可以將十枚弩箭放出,夏亞試了一下,威力巨大,最遠可以射到八百米左右,一百米之內,哪怕是兩面鐵質盾牌都可以輕易穿透。一次發射出十枚弩箭,覆蓋的範圍也不小,在面對敵人集體沖鋒的時候如果來這麼一下,絕對可以成為戰場之上的利器!

    唯一的缺陷就是弩箭並不太多,而且一次發射之後,重新裝弩需要一些時間,按照射程和步兵攻擊時的移動速度,大約也只夠裝射三次的。

    第二件好東西是小型的投石器,射程則更遠,可以打到一千米以上,不過挖掘石頭是一個困難,夏亞發動了所有的運輸兵去搜集石頭,還讓卡托預備了一些用罐子裝好的火油。而且,這種東西打出去完全沒有準頭,在有效攻擊距離內,算是打到哪算哪……要想精確攻擊,那就只能拼人品了。

    所以,這種投石器在拜佔庭軍中還有一個稱呼︰沒良心炮。

    這樣投石器只有四架而已,畢竟第十三兵團是騎兵部隊,這種重械裝備並沒有準備多少。

    夏亞的預感非常準確。

    就在駐地里忙碌的第二天一早,奧丁人的攻擊就到來了!很顯然,如他所猜想的,為了防止北邊的十三兵團主力突圍回來,黑斯廷想盡快奪去這個據點,然後堵死第十三兵團的回歸之路!

    早晨的時候,了望台上的戰士就發出了緊張的吶喊,夏亞沖到了台子上往北眺望……

    視線所及,塵土漫天!!!

    ※※※

    黑壓壓的奧丁人出現在了北邊,從山坡後,從大路上,仿佛螞蟻群一樣蔓延而來。在最前列的是一隊一隊奧丁戰士,大多數奧丁戰士都赤裸著上身——出生在北國奧丁,習慣了冰雪天氣,在這種地方,他們絲毫不怕這麼一點點冬天的寒風。

    奧丁戰士們手里戰斧,在寒風之中狂吼著,噴出了熱氣形成了大片白騰騰的霧氣,繚繞在他們的頭頂上。

    黑壓壓的人群,讓夏亞有些心中打鼓,面前的奧丁人的陣列,這麼看過去仿佛無邊無際,根本看不到盡頭,那密密麻麻的樣子,讓人實在是頭皮發麻!

    一聲一聲示警的呼喊傳遍了整個駐地,在軍官的催促下,大批的士兵涌了過來,手里提著武器盾牌,弓箭手很快列隊完畢,每個人臉上都滿是緊張。

    夏亞握了握手里的一把斧頭,這是從軍械庫里挑出來的一把馬戰的長斧,夏亞把斧柄鋸子短了一些,提在手里,分量剛剛好。

    早晨的陽光灑在奧丁人的陣列上,斧光反射,耀成一片白色寒光!

    “見鬼……這麼多……”

    夏亞嘟囔了一句。

    他的身邊站的是那個叫斯雷特的營官,他看了夏亞一眼,拍了拍他,低聲道︰“別緊張,對方不過一萬人左右而已。”

    夏亞扭頭看了這個家伙一眼︰“你怎麼知道?”

    斯雷特在這一天的忙碌之中,已經對這個親兵有了幾分了解,低聲道︰“你畢竟還沒有經驗,等在軍中干上幾年,就能看出敵人的多少了。這樣的陣列,這樣的厚度,人數能猜得出來的。”

    媽的!一萬人……一萬人就已經很多了!自己這里,能打的一共只有兩千人而已,其中還有不少是拿起武器的運輸隊或者工匠馬夫之類。

    夏亞狠狠吐了口吐沫。

    他心里害怕。

    真的有些害怕。

    這並不好笑。除了缺心眼的人,沒有人天生不怕死。看著眼前讓人頭皮發麻的奧丁人,夏亞感覺到自己呼吸急促,嘴巴和喉頭發干,一點吐沫都沒有,心頭砰砰亂跳!

    他此刻心中忍不住生出這樣的一個疑問︰

    我,真的能擋住這些奧丁人的進攻麼?該死的!他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我能擋住他們麼?

    或者說,我,能活下去麼?!

    怕死不是好漢?笑話!好漢也怕死啊!

    他握著斧頭的手又緊了緊,按了按胸前,里面硬邦邦的,他在自己的前胸和後背都貼身藏了塊龍鱗——他帶出來的龍鱗並不多,除了他自己,他給沙爾巴和卡托也悄悄一人分了兩塊,至于其他人……他就沒辦法了。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戰了!

    土鱉狠狠的攥緊了斧柄!

    他對拜佔庭帝國沒有歸屬感。

    甚至,說的卑鄙一點,他對第十三兵團的歸屬感也並沒有達到讓他可以為之去死的地步,到現在為止,他也只是對親衛隊的這些朋友有感情。

    在這樣的危險情況下,他也膽怯過,甚至想到過趁著沒人的時候一走了之,隨便在野火原上找個地方一窩,等仗打完了,管他是拜佔庭贏還是奧丁人贏,他一樣可以回野火鎮當他的土鱉獵人。

    但是……不行!

    土鱉也有土鱉的尊嚴!他現在唯一的朋友都在這里,拋掉朋友自己逃命,不是土鱉做的出來的!

    其他的,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土鱉也有自己的理想!

    當初他從山里走出來,走向外面的世界,就是不甘心屈辱的窩在山里過一輩子!他想當佣兵,當武士,闖一闖這個世界!

    誰說土鱉沒有野心?他也有!雖然到目前為止,土鱉心中還想不到什麼權勢財富之類的東西,但是他心中也有了一點點自己的野心。

    至少……闖出一點“名堂”來!至于這個名堂是什麼,在他心中現在還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而已。

    他不用去想太多。

    這一戰,死了就一了百了!如果能活下去的話……那就是土鱉心中的“名堂”!!

    (老子不會死!不會死在這里!老子還是處男!沒有享受過女人!家里還有那麼多金幣沒花完!老子還要買一塊地,買一個大房子!老子還要過好日子!

    所以,老子不會死在這里!絕對不會!!

    奧丁人此起彼伏的吼叫聲連成一片,仿佛野獸的嚎叫,一聲一聲的刺激著拜佔庭士兵們的心。

    而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挺身而出,對著遠方,對著遠處的那密密麻麻的身影,面對著遠處那此起彼伏的吼叫,他深深吸了口氣,一聲怒吼!!

    他的吼叫聲更凶猛,更昂奮,更不屈!

    如果都是野獸的話……那麼,他也一定是更雄壯的一頭!!

    “來吧!奧丁人!!老子不會死!!絕對不會死在這里!!”

    夏亞滿臉的肌肉都在扭曲,那轉過頭來,充滿了猙獰的表情如一頭絕望掙扎的野獸,讓身邊的斯雷特都驚呆了。

    土鱉舉起斧頭,對著周圍的戰士瘋狂的吼叫出了一句話!而這句話,後來甚至成為了一句傳奇的口號!

    ……

    “殺死奧丁人!!殺死奧丁人!!殺死更多的奧丁人!!!”

    聲如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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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1 00:38:01

第八十四章 【死戰】


    沒有任何試探。奧人的第一波攻直接打出一記重拳!

    一聲渾厚的號角聲之後。一片一片的奧丁戰士。這些奧丁戰士手里拿著盾牌斧頭大刀重劍各色武器。舉著盾牌瘋狂的在吼叫之中奔跑。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一旦涌動起來。真如灑豆子一般傾泄而下!

    夏亞緊緊的握著斧。雖然一片嘈雜。他卻可以清楚的自己的心跳聲。而這個時候。旁邊的斯雷特營官用渾厚的嗓音大聲的呼喝著發號各種施令。

    “預備!弓箭手準-!拿起武器!不要慌!站穩!保持隊列!!”

    這些事情。沒有任何指揮經的亞就只能交給了斯雷特。這個並不出色的營官做的很好。雖然他也緊張的滿臉漲紅。但是聲音依然竭力保持著鎮定!

    無數人的腳步踏大的。揚起的塵之中。黑壓壓的人群很快就奔跑到了射程範圍之內……“放!!!!!”

    斯雷特一聲大吼。在寨牆之後。三弩車憤怒的噴出了數十枚弩箭!有一個成年人手粗細的金屬弩呼嘯著從空中飛過。數十枚弩箭呈現出一片傘狀的拋物線。頓時覆在了奧丁人的頭頂。

    戰場之上。傳來血肉被穿透的悶可怕的聲音。色處處濺起。夾雜著死傷者的痛苦慘呼。用弩車發的弩箭。威力比普通弓箭強勁了十倍都不止。沒一枚弩箭只要射中了目標絕對是輕易將人體穿透!甚至有的弩箭直接射穿了三五個人還余勢未了!!

    寨牆後的弓箭手也的到了命。數百枚利箭的第一輪拋射。就直接如狂風一般將奧丁人沖鋒的人群割倒了一小片!

    但在慘叫和哀嚎之中奧丁人的腳步絲毫沒有停下。他們反而更加凶狠狂熱的吶喊著前!

    很快。第一波的奧丁人就沖到了寨牆之下。他們用身體狠狠的撞在了寨牆之上。雖然寨牆已經用後勤隊找來的石頭以及拆卸掉的馬車木頭加固過了。但是第一撞擊。依然讓寨牆明顯的晃動了幾下。藏身在寨牆後的拜佔庭戰士們心中怦怦亂跳。然後在軍官的號令之下。一排尖銳的長矛從寨牆的縫隙里插了出去密密麻麻的如穿肉穿一樣。輕易的捅到了上百個奧丁人!但也有垂死凶悍的奧丁人。抓著扎在身上的長矛奮力一扯。將長矛硬生從寨牆後強行扯了出來!

    數百個奧丁壯漢組成十多個小隊奔跑在沖鋒陣列的中間。為了盡可能的保持奔跑的速度。他們沒有穿戴任何金屬的鎧甲也沒有挾帶任何武器。幾乎半裸著身體。多個人一隊。合力抬著扛著剛剛鋸斷的大樹制造成的木梯在一吼叫聲之中瘋狂的沖向柵欄牆!因為他們隱藏在人群之中。周圍有奧丁戰士拼死舉著盾牌掩護大部分梯隊沖到了寨牆之下。一把一把梯子很快就豎了起來。旁邊的奧丁人瘋狂的叫喊著奧丁人的口號。躍上梯子拼命的往寨牆里涌去。

    長矛一次一次的從寨牆里刺出將梯子上的奧丁人捅翻。將梯子捅倒奧丁人發瘋了一樣撞上來。幾乎是用自己的肉體去組成盾牌迎接著長矛的捅刺。更多奧丁人將梯一次一次的重新豎起來。繼續著他們拼死的進攻。

    紅

    戰場之上幾乎是一紅色!寨牆前很快就倒下了一層一層的尸體。那些尸體的鮮血將的面變的泥濘。站在寨牆後的拜佔庭戰士。站在台子上用刀劍死命的往下捅。往下砍。卻依然無法抵擋奧丁人自殺一樣的沖擊。甚至有的奧丁人爬上了寨牆干脆張開雙臂往下一撲。迎著拜佔庭士兵的劍鋒。用自己的軀壓倒幾個。讓後面更多的同伴贏的時間。

    還有的奧丁人干脆就放棄了梯子。集在寨牆之後。用人扛人的辦法。讓同伴踩著自己的膀翻上寨牆。任憑牆縫里的矛將自己的胸膛捅穿!還有的奧丁人隔著寨牆。將劍和刀尖在柵欄縫隙里狠狠的捅進去。以命換命……

    只有兩米多高的寨牆實在太脆弱了。很難起到真正的防御作用。弓箭手已經在戰線分散開來。站在寨牆後自由射殺著一個一個奧丁人。夏亞雙目赤紅。手提戰斧。帶著十多名武技最高超的戰士。在寨牆後來回奔走。每當一處被奧丁人突破。他會第一時間撲上去。戰斧化作一片寒光。將敵人砍的粉碎!

    真正的危險出現在了營門口!

    那里是奧丁人主攻的位置。營門口原本設置了兩排削尖的

    密集的排列在一起。深深的插在的上。木尖挑高……付出了至少兩百俱尸體。忍受著門後拜佔庭人的弓箭和投擲出來的長矛。將那些銳的木樁一個一個砍斷。掃出了一片空的!

    後面數十名奧丁戰抱著砍下的樹樁瘋狂的沖到了營門口。對大門反復沖撞。

    加固後的營門被撞的嗡嗡作響。兩邊的灰土不停的往下抖落。一個一個戰士站在後面。舉起刀狠的捅。也有的被奧丁人夾住了武器。然後帶著慘叫被反拽了出去。

    攻擊營門的奧丁人還有一隊是拿著長矛。這是臨時砍下樹木削尖的木矛。大約有三四米的度。奧丁人-起這樣的長矛。朝著斜上方的營門後的拜佔庭戰士捅殺。給拜佔庭人造成了損傷。就連斯雷特營官也被一柄長矛將肩膀的護捅碎。半邊身體頓時就被鮮血染紅了!

    營門口不過十米寬。奧丁人的反復沖擊之下。大門開始發出裂的聲音。那聲音讓拜佔庭士兵們心中發顫。在奧丁的狂吼之下。沖撞的聲音每一下都仿佛砸在人的心頭……

    一聲瘋狂的吼。亞沖到了門口。他已經丟掉了斧頭。換上了一把稜錘。看著站在門後台子上的一個拜佔庭戰士被門外的長矛捅穿。噴著鮮血掉下來。夏亞雙瞬間赤紅。在吼叫聲之中。陡然飛身一躍!

    他強悍出色的身體素質。使他一三米多高。硬生生的從大門上跳了出去!門外的的上。已經倒下了數十俱尸體。亞用稜錘擋在自己的臉前。就干脆放開懷抱。自己的身軀迎著奧丁人的長和斧頭。一陣清脆的斷裂聲。不知道多少長矛和斧頭被他砸斷。夏亞落在人群之中。奮力在的上打了個滾。稜錘掄圓了起來。將聚集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奧丁人的大腿砸斷。斷裂的腿腳拋了起來。夏亞跳了起來。拔出腰間的火叉!

    奧人在土鱉面前顯的那麼脆弱。他的火叉總能輕易將奧丁人的武器切斷。然後稜錘很快就砸在對方的身上。無論是腦袋還是肩膀或者胸口。每一記都能換來骨碎裂的聲音!

    幾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夏亞的圍就沒有站著的人了。他抓住了一個奧丁人。一腳將他踢翻。踩在對方的胸口。拉著對方的手臂。一聲暴吼!

    持的一聲!半邊軀被他強行撕斷!!熱烘烘的鮮血噴在夏亞的臉上。他將手里的小半片狠狠拋了出去。又將稜錘對著前面奧丁人人群最密集的的方狠狠的砸了過去……這一瞬間。他雙目赤紅。瞬間施出了緋紅殺氣!轟!!

    錘砸在群之。帶著緋殺氣的威力。當頭就將三個奧丁人的肉身直接砸粉碎!一碎裂的骨四處飛濺。強大的撞擊力量之下。還有七八個奧丁人往四面飛了出。人在半空。就直接斷氣……

    夏亞紅著眼楮。看著更多的奧丁人撲了上來。狂笑了一聲。撿起一把奧丁人丟下了斧頭。砍翻兩個跑在最前面的。縱身一躍。又跳進了營門之後……

    夏亞這種近乎非人的彪悍戰力激發了拜佔庭士兵的勇氣。頓時四面八方傳來了拜佔庭士兵們瘋狂的吶喊。他們拼死的抵抗。將一個一個奧丁人砍翻。將梯子捅倒。甚至有的也學著夏亞那樣從欄牆後直接翻了出去。用血肉身軀迎對方的刀刃。卻在臨死之前。也一定會將自己的武器狠狠的刺進距離自己最近的敵人身體里!

    ※※※

    遠處。一身黑衣裹著身體的黑斯廷。用他那雙細長陰柔的眼楮看著營門口的廝殺。看著夏如野獸一般跳出來。砍翻了無數奧丁人。也看見了夏亞一錘砸出。斷肢飛舞。看著夏亞跳回了營門後。看著拜佔庭的被激發越來越亢……

    這位奧丁武神忽然嘴角挑了挑。他轉身從身邊的一個奧丁武士手里奪過一柄長矛來。後退步。然後狠狠的投了出去……

    夏亞忽然听見了天'之中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呼嘯聲!那聲音就仿佛夏日的悶雷。抬頭一看。就看見一朵光芒從天上落下。那一道拋物線幾乎將天空都劃開。仿一條耀眼的閃電!!

    而那朵光芒的落處。正是營門!

    夏亞頓時大吼一聲。瞬間雙目赤紅。緋紅斗氣遍布全身。大叫一聲。抓起一面盾牌來。瘋狂的跳了起來。在半空之中。迎上了那朵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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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1 00:38:34

第八十五章【黑斯廷!可敢一戰】

    轟的一聲,夏亞手里的盾牌瞬間就碎成了數十塊,碎裂的鐵片飛濺而出,甚至將兩旁的幾個拜佔庭的士兵腦袋都削掉了!

    夏亞從天空落下,重重砸在地上,雙臂上的肌肉綻開的數處,夏亞跳起來的時候,口中噴了口鮮血,用力搖晃了一下腦袋,忽然眼楮里露出一絲狠歷之色,一把推開了身邊要攙扶他的斯雷特,奪過一柄長矛,躍上高台,眼楮眺向遠處……

    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他看見了在奧丁人的陣列最後面,那一個小小的黑色人影,看見了那個人影孤獨的站在那兒,四周的奧丁人都和他保持著距離……

    夏亞雙目赤紅,後退了好幾步,然後借著助跑,大吼一聲將長矛射了出去……

    黑斯廷站在那兒,看著一灰色的影子從營門後竄了出來,劃破天空射來,他站在那兒紋絲不動……

    轟的一聲,長落在了距離黑斯廷大約十多步的地方,兩個奧丁戰士抬起盾牌,卻在轟鳴聲之中被洞穿,長矛落在地上,炸裂成了十多截!

    黑斯廷輕輕擦拭了掉了一粒濺臉上的血珠。

    “力量不錯……哼,準頭麼,差點。”

    黑斯廷陰柔地眼楮里露出了一絲熱來︰“是一個不錯地強者啊。強者哈哈哈……”

    這位丁武神地臉上明明在笑。可是眼神卻越發地冰冷。只是那冰冷之中地一絲狂熱。卻反而讓身邊地護衛心中涌出了一絲恐懼地感覺來。

    黑斯廷又拿起了一柄長矛來了口氣。正要再次射出……

    不過他才抬起頭來。就忽然就听見了幾聲古怪地聲音……

    幾架投石器機簧地聲音。數枚巨大地石頭被彈射了出來。朝著黑斯廷所在地方向落了下去……

    轟轟幾聲。石頭落在人群之中時傳來了一陣慘叫。十幾個奧丁人第一時間就被砸成了肉泥。而石塊落地地彈動是將周圍地數十個奧丁人掃趴下……

    夏亞站在營里,看著遠處石頭落點的地方,他呼哧呼哧的喘息︰“媽的……你以為老子和你比準頭?老子只是給投石器試試落點和距離……”

    奧丁人的第一波攻擊終于在一個小時候結束,駐地的寨牆後堆積的尸體幾個地方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片坡地,可以想象的,奧丁人下一次進攻,在這幾個地方甚至不需要搭梯子,只要踩著尸體就能沖上寨牆了。

    “我們……恐怕很難支撐過第二次進攻了。”斯雷特苦笑。

    第一次攻擊,奧丁人扔下了近一千多俱尸體似終于打退了奧丁人的進攻,但是夏亞和斯雷特都是心中沉甸甸的。

    因為己方的損失也並不小,至少五百名戰士死去還有數十名重傷著已經失去了戰力被抬到了後面。原本就戰斗力薄弱,駐地能戰的力量不過兩千。現在幾乎一下就去掉了三分之一!

    更重要的第一輪的死傷,損失的都是戰兵!剩下的人里,一半的人則是剛剛拿起武器的輔兵,運輸兵,工匠,馬夫,車夫,甚至是廚子……

    看著斯雷特的苦笑,夏亞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思。

    就在這個時候,奧丁人的方向又傳來了一陣號角聲。

    斯雷特眼角一挑︰“是他們的集結號聲!號聲一停就是隊列集結完畢……然後,就是第二波攻擊了!”

    夏亞喘息了會兒,他的雙臂上被裹上了一層白布,不過布片也被鮮血浸紅了。他咧著嘴,忍著痛,吸著涼氣,眼神里閃過一絲絕然︰“或許……我有辦法爭取一點點時間。

    ”

    他看了看遠處,忽然一笑道︰“還記得兔子將軍魯爾麼?”

    他站了起來,手按在了斯雷特的肩膀上︰“不管如何,現在能拖延一刻都是好的!說不定下一刻……將軍他們就殺回來了呢。”

    他撿起一柄長矛來,緩緩走到了高台上……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紅光來,咻的一聲,長矛刺破天空,呼嘯而射了出去,轟的一聲落在了中間的戰場之上!

    那轟鳴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寨牆後的拜佔庭士兵還有奧丁人的隊列之中諸多目光。

    長矛扎在地上,斷裂成了數截,轟鳴之中驚起了一片塵土!

    一個嘹亮雄壯的聲音傳遍整個戰場︰

    “黑斯廷!!可敢與我一戰!!”

    這一聲亮的挑戰,頓時震驚的全場!!

    拜佔庭這一遍,寨牆上的士兵紛紛回頭,看著站在營門下的夏亞和斯雷特。

    斯雷特的眼楮瞪圓,驚訝的盯著夏亞,拉了一下他

    ,你瘋了……”

    夏亞一把甩脫斯雷特的拉扯,對他輕輕擺了擺手。

    斯雷特咬了咬嘴唇︰“你是在送死!我知道你想靠邀黑斯廷單挑來爭取時間,可是那個家伙是黑斯廷!是奧丁武神!甚至可以說是奧丁軍中的第一強者,你……這是送死!”

    夏亞哼了一聲,走到了營門口,對著遠處,亮起嗓子,大聲吼叫︰

    “黑斯廷!!可敢與我公平一戰!你難道是膽小鬼嗎!都不敢應聲了嗎!!”

    奧丁那一邊的;列之中頓時沉靜了下來,終于,遠處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並不如何高亢,卻遍了整個戰場,每個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戰場之上的戰嗎?”

    黑斯廷的拜佔庭語說的非常熟<,語氣冷漠︰“我答應你的要求,拜佔庭人。”

    夏亞哈哈大笑,鼓足了氣大聲吼道︰“好!我就等著看看你這個奧丁武神有多厲害!那麼,我飽餐戰飯……準備一下……嗯!就等午後!午後的時候,我在戰場上等著你!老子就一個人出來!如果你膽小的話,不妨多帶一些部下!”

    旁邊的斯雷特听了心中嘆息︰誰說這家伙是一個粗坯,連激將法都會用呢。

    果然,斯廷的聲音仿佛冷笑了一聲︰“你放心,我們公平決戰,我也希望看看拜佔庭軍中,居然還有敢向我挑戰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斯雷特听了心中嘆息︰勇敢是勇敢,但是,太勉強了……就算是阿德里克將軍,也無力挑戰黑斯廷吧……

    “報上你的名字,拜佔庭武士!”黑斯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倨傲。

    夏亞嘿嘿一笑,挺直了腰板,然後深吸了口氣,用最雄壯最慷慨最激昂的聲音吼了出去!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拜佔庭帝國一等爵士,邦弗雷特是也!!我會親手在戰場之上斬下你黑斯廷的頭顱!!”

    听到這句話,斯雷特第一個反應是,頓時眼前一黑!!

    第二個反應就是︰我日!這個小子也太卑鄙無恥了!!

    夏亞跳下了高台,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斯雷特的身邊,斯雷特張大嘴巴瞪圓了眼珠子盯著夏亞,嘴唇動了動,卻發現自己面對這個無恥的小子實在說不出一個字來。

    直到夏亞坐下來拿起皮袋灌了幾口水,斯雷特才哭笑不得的開口︰“你……你……唉,你實在是……”

    夏亞一瞪眼,卻反而很理直氣壯的大聲道︰“我什麼?那家伙是奧丁武神,奧丁軍中第一高手啊!我真的和他單挑?那不是腦子壞掉,白白送死麼?我可還沒活夠呢!”

    “可……可你公然下了戰書,等中午一過,黑斯廷出來應戰了,你,你怎麼辦?”

    夏亞嘿嘿一笑,摸著下巴,咧嘴道︰“那還不簡單?把咱們那位小白臉爵士拉出來,到時打開營門,把他一腳踹出去!至于他黑斯廷是打是殺,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再說了,他可是觀察使大人啊!是咱們這里的最高統帥!他不應戰誰應戰?真和黑斯廷單挑,從軍職高地開始往下排,就算你都排位比我靠前多了,怎麼也輪不到我這個小兵先上吧?”

    說著,夏亞躺在了地上,舒展身體休息,恢復體力︰“不管怎麼說,我總給咱們爭取了小半天時間吧?黑斯廷那個家伙要顯示他的強者風範,在中午之前,是不會進攻我們的了……”

    “你呢?”斯雷特忍不住道︰“你就沒有一點強者風範?”

    夏亞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你看看我,從頭到腳,哪里長得像強者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兵而已啊!就算未來想當強者,也至少等能活過眼前這一關才行吧!不然的話,沒變成強者,就先做了鬼了。”

    斯雷特瞪著眼楮,喘了口氣,終于古怪一笑︰“我忽然發現……你這個家伙真的很無恥!”

    夏亞躺在那兒,拍了斯雷特一下︰“好吧!我把這句話當成是贊美了。”

    說完,他閉上了眼楮。

    斯雷特看著這個土鱉,忽然覺得有些看不透這個家伙。

    卻又听見夏亞用仿佛神經質一樣的語氣低聲的自語嘟

    “老子不會死,一定不會死。就算要死……也不是這里,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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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2 11:49:27


    第八十六章【邦弗雷特的悲劇】


    邦弗雷特爵士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實在是一出悲劇。

    他擁有高貴的出身,所在的家族擁有古老而純正的血統,這個血統的悠久歷史可以追述到一千多年以前,如果撇去權勢不談,只看血統的高貴程度,這樣的底蘊,哪怕是在豪門如林的帝都奧斯吉利亞,也都是可以位列前十的。

    他雖然不是長,但是從一出生就受到周圍人的尊敬和奉承,既便無法繼承家族爵位,可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況且,上天賜予了他一副好面孔,如果單以面孔來看的話,有人甚至認為他是帝都奧斯吉利亞的第一美男子——沒有之一!

    從他十五歲開始,就是身所有女人眼中的寵兒——當然了,現在也是。哪怕大家都知道了他是皇儲殿下的禁臠,也時常會有一些美麗的貴族夫人對他暗送秋波。他可以喝最好的美酒,穿最華貴的衣衫,騎最上等的駿馬,就連他手指上的那塊綠色的寶石戒指,都足以抵得上一個普通小貴族一年的收入。

    盡管他知道帝都有一些人看不起自己,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高貴——至少,那些人只敢在背後說說自己的壞話,而當著面的時候,一個一個都恭敬得仿佛一只只鵪鶉。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當成不拒絕的命令,他想要什麼東西,甚至不用自己動手或者開口,只要稍微露出一點意思,使一個眼神,立刻就有人會幫他小心翼翼辦理妥當,然後雙手奉送到面前。

    可現在……他的處境,簡直是一場悲劇個噩夢!!

    最重要地是……可憐地爵士大。他還不知道。他那高貴地名字。被一個土鱉冒用地!而且還是以那種無恥地方式。冒了他地名字。去向大陸著名地強者之一。奧丁帝**隊里地第一高手挑戰。

    幸好。他一直被關在了軍械庫地房里房地牆壁很厚實。而且他又裹了一條毯子蒙住了腦袋。所以他並沒有听見夏亞在戰場上發出地那一聲大吼。

    但是。上午地時候。倉庫地門打開了。那個叫做“卡托”地卑賤地親兵進來給自己送飯個可惡地家伙。為什麼用那種怪異地眼神看我?

    卡托臉上地表情似笑非笑。輕輕將盤子放在了這位高貴地爵士面前後眼神漸漸變得憐憫。

    以卡托地智慧還有他對夏亞地了解——呃。反正這個軍隊里地走私販子。可不會認為夏亞那種表面老實其實一肚子壞水地土鱉。會真地跑去和黑斯廷來一場公平地決戰。

    八成那個土鱉已經想好了把這位小白臉踢出去當炮灰了吧。

    看著邦弗雷特,卡托很同情的嘆了口氣,蹲了下來瞧了瞧他的臉蛋︰“唉,被那個土鱉看上了,你還真是不幸啊。”

    “呃?什麼?”邦弗雷特立刻心里生出了一絲不安︰“你是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

    ”卡托很是感慨的嘆了口氣至態度也變得和善了許多,輕輕拍了拍邦弗雷特的肩膀︰“吃點吧現在,能吃就多吃點吧……嗯你想不想喝酒?我可以給你弄一點……”

    這樣意外善意的態度,邦弗雷特的心里很是寒了一下仿佛嗅到了一種很不妙的味道……

    卡托依然仔細看了他一眼︰“吃吧吃吧,別想太多了……唉,這可憐的家伙。”

    這樣的怪異,讓邦弗雷特琢磨了一個上午,他感覺自己仿佛遇到了某種危險的處境,然後……中午的時候,他終于見到了夏亞。

    他是被幾個士兵從庫房里抬出來的,直接抬到了營門口,他看見了寨牆邊上殘留的血跡,還有空氣里濃烈的血腥味道,讓一向有潔癬的邦弗雷特當場就險些被燻得暈了過去,還有寨牆的木樁上,掛著碎肉,殘尸,那些血肉模糊的場面,讓邦弗雷特臉色頓時慘白如紙,雙腿發軟,如果沒有旁邊的士兵扶著,他恐怕就要當場坐在地上了。

    他一個上午都在用毯子蒙著腦袋祈禱,他知道奧丁人打來了,他祈禱萬能的神保佑,保佑第十三兵團能打贏這場仗……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活下去。

    嗯,第十三兵團不是很厲害的麼?

    看著營門依然固守,邦弗雷特心中松了口氣——看樣子,是守住了吧?我們打贏了麼?可以回家了麼?

    那個該死的土鱉又出現在了邦弗雷特的面前,夏亞的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咧著嘴,仿佛看牲口的眼神盯著邦弗雷特瞧了兩眼,然後惋惜的嘖嘖了兩聲。

    “你……你又想怎麼樣?”邦弗雷特有些戰栗,他的小腿顫抖︰“我,我可是觀察……”

    “當然,您是觀察使大人。”夏亞居然點了點頭,他的手臂上纏著繃帶,語氣卻一本正經︰“我們現在正在浴血奮戰守護您的安危呢。”

    隨後他頓了頓,用無比誠懇的語氣道︰“將士們在犧牲,在流血,在奮戰!我們已經打退了奧丁人的一次凶猛的進攻。但是現在,是該您這位主帥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我,我?”邦弗雷特的臉色頓時比哭

    ,他哪里懂得什麼武技?他雖然也和劍術老師學習的是那種細細長長的貴族式的佩劍,那樣的劍術,與其說是武技,不如說是一種舞技。

    打仗殺人?開什麼玩笑!尊貴的爵士從小到大,除了****的落紅,他就沒見過任何人血!

    “放心好了,不是讓您和那些卑賤的奧丁戰士拼殺。”夏亞的語氣很真誠︰“您這樣高貴的身份,怎麼能讓那些卑賤出身的奧丁士兵污了您高貴的雙手呢!”

    邦弗雷特松了口氣——看來不管如何,自己畢竟是上司,官職放在這里,這個土鱉也不敢真的對自己亂來吧……

    可夏亞下一句就讓邦弗雷特崩潰了!

    “……所以,我們給您選了一個和您同樣身份高貴的敵人對手……奧丁人的統帥丁武神,黑斯廷!一會兒他將在戰場上等您,和您來一場武者之間公平的決斗——您看怎麼樣?”

    這麼一句話落入耳朵里,弗雷特……靈魂出竅了!

    “來人啊!給爵大人穿上鎧甲,再把大人的戰馬牽來!”夏亞壓根不理會爵士大人哆嗦的仿佛一只鵪鶉。

    他扯開了嗓子,對著營門外的遠:大聲吼了一句︰“黑斯廷!你準備好了麼!我現在就要出來斬你人頭了!!我們武者之間的公平對決,一定要公平,不辱沒武者的榮耀!我只會帶一個扈從出來!如果我戰死了的隨從會將我的尸體帶回去!”

    听著土鱉的話,一旁的雷特只覺得羞憤欲死!

    這個混帳土鱉!無恥啊!無恥!!居然還口口聲聲的喊什麼武者的榮耀……

    對面的方向,過了一會兒,傳來了斯廷那冷漠的聲音︰“如你所願!”

    戰場的另外一邊,奧丁第一名將黑斯廷輕輕扔掉了一塊紅色的絲巾擦拭一新,黑的發亮的三稜戰槍提起,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虔誠和狂熱。

    “武者的尊嚴……哼佔庭什麼時候又出了一個叫邦弗雷特的強者?有種!”黑斯廷提槍上馬,他的表情漸漸狂熱起來,看著身邊的一干部下,嚴厲的語氣帶著一絲虔誠︰“強者的榮耀不容玷污!一會兒的決斗們不許插手!”

    輕輕一踢馬腹,黑斯廷躍馬挺槍,昂然而出!身後的奧丁戰士,俱用一種狂熱崇拜的眼神目送他們心中的戰神遠去。

    邦弗雷特很快穿好了鎧甲,他的那身特有的華麗的掉渣的鎧甲,穿在他的身上果然立刻就現出了幾分威武不凡來!這樣華麗的式樣,正是拜佔庭帝國貴族之中最流行的聖騎士鎧甲的式樣。夏亞仔細看了兩眼鎧甲華麗是華麗了,氣派也足夠唬人了……不過……

    他忽然一拍腦袋劍就上去,在邦弗雷特的肩膀和手臂還有胸口處狠狠的砸了幾下將好好一副華麗威武的聖騎士鎧甲砸出了幾個窟窿和破損,又跑到營門口,從木樁上拽下一塊奧丁人留下的殘尸碎肉過來,鮮血淋灕的在邦弗雷特的身上鎧甲上亂七八糟的抹了一遍,看上去鮮血淋淋。

    “嗯,這就像樣多了。”夏亞很滿意的笑了笑。邦弗雷特卻嚇得已經差點……嗯,不是差點,是已經尿了褲子。

    他被用牛筋綁在了馬背上固定住了不會掉下來,腰後在鎧甲里襯了一塊鐵頂住了他的腰背,可以保持他的腰背挺直不會彎曲倒下。

    夏亞親手給他戴上了頭盔,將覆面的面罩放下,只露出了一對眼楮,然後拍了拍邦弗雷特,在他耳邊低聲道︰“听好了,我不會讓你真的送死!我把你的腿腳和身子都綁住了,只要你和我演一場戲!你的身材和我很像,那個家伙有五成把握會上當的!你只有右手可以活動,我給你準備的這把長矛是木頭的,刷了鐵漆,看上去像真的騎士長矛一樣!一會兒你不許開口說話!只要你稍微比劃一下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頓了頓,夏亞哼了一聲,眼露凶光︰“別想逃跑,也別想壞我的事情!如果你到時敢喊半個字出來!不等黑斯廷要你的命,我就在你身後,一槍就能把你捅死!你倒是猜猜,我有沒有宰了你的膽子?”

    他有!這個瘋子!這個土鱉!這個混蛋!他一定有!!

    邦弗雷特心中瘋狂的大叫!!這個混蛋都敢如此對待我,他還有什麼是不敢的?!

    “不過麼……”夏亞想了一下︰“你這種小白臉我實在不放心……”

    他又掀起了邦弗雷特的面甲,將一枚麻核塞進了他的嘴巴里︰“這樣你就不會出聲了!一會兒只要你听話,我會護著你的!不然的話,哼!”

    斯雷特拉了夏亞一把︰“喂!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剛才說什麼要帶一個扈從一起去……是什麼意思?!”

    “意思?”夏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揉得臉上紅得發燙了,才停下了手,他眯著眼楮,土鱉的眼神里有一絲瘋狂。

    “我想找一個機會……刺殺黑斯廷!!”

    斯雷特勃然變色i著夏亞︰“你!你瘋了!!”

    夏亞哼了一聲︰“就算殺不了他,如果能重傷他的話……哼,只要黑斯廷一受傷,奧丁人就會亂起來!至少也能延緩他們的進攻吧!”

    焦急萬分︰“你!你這是送死了!黑斯廷是什麼級你怎麼能傷得了他?你這是送死!白白送死!!”

    夏亞吸了口氣,狠狠的咬了咬牙,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然後才狠狠捶了斯雷特一拳︰“放心!老子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死掉!!這是唯一的拼一拼的機會!拼贏了,大家都有活路!!我可不會死!你放心好了!我比你更珍惜我自己的命!”

    土鱉摸了摸懷里的胸前和後背都墊了龍鱗——而且還是兩層!

    龍鱗外是一套上等的皮甲,皮甲之外,還套上了一副結實厚重的最大號的重騎兵鋼甲!這套鋼甲是從沙爾巴那個壯漢身上扒下來的,比夏亞的體形大了整整一圈,他怕黑斯廷會看出破綻然無法縮小體形,就只能故意穿大號鎧甲了。

    兩層龍鱗,一層皮甲層重鎧鋼甲……就算失敗了,保住小命逃回來,應該問題不算太大吧?

    只要能靠近黑廷,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忽然使用出……龍刺!

    有很大的希望就能傷得個家伙!

    而且,夏亞還一個倚仗!就是他的攻擊方式,和大陸上的所有武者都不同!

    大陸上的武者使用的都是斗氣!氣在摧發的時候,都有耀眼的光芒,想偷襲的話,沒等你出手氣的光芒就先亮得人眼炫了……可是自己的緋紅殺氣,已經控制到了不外露紅光了果配合上將全部力量數倍集中在一點的“龍刺”……

    “不搏的話,死路一條!搏話果贏了,就有活路!”夏亞翻身上了一匹不起眼的戰馬了斯雷特一眼。

    斯雷特心中激動,看著夏亞,出一股無法描述的崇敬,忍不住對著夏亞深深的鞠躬,用力捶胸,做了一個拜佔庭軍人的最高禮節。

    夏亞卻忽然臉色大變,大罵道︰“別~我日!弄得像遺體告別一樣!老子可沒死呢!也不會死!老子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我呸呸呸!真他媽的晦氣!”

    一聲亮的號響,營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邦弗雷特在前,夏亞在後,兩人騎馬先後從營門里緩緩而出。

    而戰場之上,一匹黑色的戰馬,全身覆蓋著馬甲,馬頭上是半月式的馬鐮,馬背上一人,全身裹著黑袍,手里提著三稜戰槍,正是黑斯廷!!

    馬匹緩緩向前,當雙方靠近了之後,邦弗雷特的馬才停了下來,夏亞就坐在他的身側緊挨著他,他甚至一手幫邦弗雷特牽著韁繩,演足了一個扈從的模樣。

    黑斯廷雙目盯著爵士大人︰“你就是邦弗雷特!”

    目光如刀鋒一般!

    邦弗雷特一身聖騎士鎧甲,鎧甲上滿是鮮血和破損,身軀軒昂,體態偉案,加上那胯下萬里挑一的上等駿馬,馬鞍上掛著一柄黑色的長槍……往那兒一矗,果然有幾分高手的派頭!

    雖然馬上的邦弗雷特爵士在瑟瑟顫抖,不過身軀在鎧甲里,倒是不大看得出來。

    就連他躲躲閃閃的畏懼的眼楮,在黑斯廷的眼中,也誤以為是“銳利如電的眼神”了!

    總而言之,黑斯廷對這個對手倒是很滿意。

    或者說,如黑斯廷這樣的真正的強者,在剛才戰場上已經看到了夏亞那驚人的實力,心中先入為主了,又以自己之心度人,想來以這樣的強者,應該是和自己一樣擁有一顆高貴的強者之心吧……

    “既如此……那麼,便戰吧!”

    黑斯廷緩緩的提起了三稜戰槍,槍尖遙指著邦弗雷特,槍尖之上,頓時幻化出了一片黑色的流焰!

    邦弗雷特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他在夏亞的威脅之下,無奈只能提起了自己的長矛,雖然木質的長矛分量並不重,奈何此刻邦弗雷特手臂酸軟無力,提起長矛之後,就連身體都抖得越來越明顯了,鎧甲也發出了微微的顫抖踫撞的聲音。

    夷?

    黑斯廷有些好奇。

    這個讓人尊敬的對手,怎麼抖成了這樣?

    嗯……這是一種什麼高明的武技?是狂化戰法?還是嗜血斗氣?蠻牛之力?又或者是,仿佛我們奧丁人一樣的戰前狂化自己的秘技?

    黑斯廷感覺到自己冷漠了多年的鮮血再次熱了起來!他心中熱血沸騰,忍不住就想長嘯一聲!唰!!長矛一掃,帶著一股黑色的烈焰,馬匹朝著邦弗雷特小跑了過來!!

    黑斯廷迅速逼近,邦弗雷特爵士卻忽然眼楮一閉——他直接崩潰了!褲襠里尿水長流,手里的長矛也落下,只是身體被綁住了,腰板被鐵條頂住了,依然那麼直直的矗在馬上……挺拔,偉岸!就如同一個面對敵人進攻時無畏的絕世高手!

    黑斯廷不有他,帶著一聲清亮的長嘯,黑色的戰槍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斬落!!

    (就是現在!)夏亞的眼神瞬間被點燃了!

    (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邦弗雷特的心在哭泣……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2 11:50:07

    第八十七章 【土鱉的自尊】

黑斯廷此刻異常興奮。他今日在戰場之上親眼目睹了夏亞的威猛,他看見了這個勇敢的武者躍出營門,沖進人群里奮不顧身的砍殺,那不屈激慷的怒吼,還有橫掃一切的威勢……

    有多少年沒有遇到這麼有種的對手?

    一想到這里,黑斯廷就感覺到自己的整顆心都在戰栗,這是一種亢奮的戰栗,全身的力量仿佛都快要抑止不住的狂涌出來!

    殺死他!殺死他!這樣的強者斬殺于自己的槍下!!才能帶給他心中最大的激動!!

    所以,他萬萬沒有想到,一敢在戰場之上只身躍進敵群里死戰的武者勇士,會對自己耍什麼詭計。

    夏亞原本在才已經退到了一旁,看著黑斯廷的動作,眼楮里射出一團精光,在黑斯廷策馬而出了一剎那,他的手已經飛快的拔出了火叉,雙眼瞬間一片赤紅!他全身的肌肉在鎧甲之下瞬間膨脹了起來!

    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前的一切開始變得延遲!世界的一切,在他的眼中,萬物都不見了!

    只下一個目標!

    黑斯廷!!

    此刻。眼楮之中。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他地人或者事物。唯有那個躍馬挺槍地黑色身影!

    在扭曲地遲緩地視線之中。圍地一切變得延遲起來地呼嘯聲。甚至是陽光地反射……可唯獨。那個人。黑斯廷!

    黑斯廷在夏亞地眼中。卻仿佛絲毫沒有受到視覺延遲地作用。他地動作依然幻化出一片黑色地流焰!那流焰耀眼奪目。亮得刺目。亮得絢爛。亮得……迅猛!!

    好快!!

    周圍一切的“慢”,和黑斯廷本人的“快”時形成了一種怪異的扭曲夏亞瞬間感覺到胸膛之中氣息爆漲,頭腦昏沉,他極力試圖用視線去盯住這個家伙,但是卻依然跟不上對方的動作!瞬間,腦子里一片刺疼!

    夏亞並不知道這一瞬間,他的全部精神力仿佛被強力吸干刺痛之下,耳朵,鼻孔之中流淌出了鮮血!

    他口中噴出了一口熱氣來!這一口熱氣,燙得嚇人!

    不管了……拼了!機會,只有這一瞬!!

    夏亞的手已經飛快抬起,火叉在他手里揚起一道猩紅色的暗線……

    龍刺!!

    黑斯廷的三稜戰槍已經落下色的流焰仿佛瞬間將空氣燃燒帶進,就連空氣之中都耀出一團黑色的光斑來!

    可就在這一瞬間本已經激動滿心的黑斯廷,忽然本能的感覺到心中狠狠一沉!一種莫名卻迫在眉睫的危機感瞬間遍布全身!

    殺氣!

    好強的殺氣!!這樣程度的殺氣黑斯廷甚至在一瞬間心頭一滯,仿佛生出了一種野獸落入陷阱之中的強烈危機感覺!他甚至不用去看自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清晰的感覺到了危險來臨的方向!!

    帶著黑色流焰的三稜戰槍忽然在半空變幻了一個軌跡,黑色的流焰從邦弗雷特爵士的頭頂劃過,瞬間將邦弗雷特爵士那華麗頭盔上的紅色長羽燃燒成了灰燼!流焰在半空劃出一條幽冥一般的光帶!

    這純粹是一種強者在危險來臨之前的本能的反應!而這個反應,則出乎了土鱉的意料!

    那猩紅色的紅光凝聚成了一線,朝著黑斯廷射出了一剎那,夏亞幾乎就忍不住想狂叫。

    成了

    光線射去的速度流星一般迅猛,瞬間就仿佛已經刺到了黑斯廷的身側!眼看這個奧丁武神在自己的龍刺之下,就只剩下被洞穿的下場。可是黑斯廷的反應動作,此刻卻仿佛打破了時間規則一般!

    快!快得讓人絕望!

    他的動作仿佛並不如何迅猛,戰槍不過在半空一拉一收,甚至每一個動作都如此的清晰,戰槍劃過空中每一個細微的軌跡都那個分明!可明明是這麼清晰緩慢的動作,卻偏偏仿佛已經和夏亞不屬于一個時空了!

    他的速度……已經超越了時間的限制?!

    紅光凝聚的一線,被收回來的三稜戰槍擋住了!紅光射在了三稜槍尖上,那黑色的流焰頓時就仿佛被激蕩,猶如在熱油里澆上了一股涼水……

    轟!!

    紅光頓時和黑色的流焰混成一團,一波一波奇異的光紋浮現了出來,夏亞眼睜睜的看著龍刺的紅光刺破了一層一層的波紋,但是每突破一層,仿佛紅光就減弱了幾分……

    終于,當紅光打在了槍尖上……

    一聲古怪的迸裂聲音,那聲音仿佛不大,但是偏偏是這麼輕微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戰場,千萬人的耳朵里,都清晰的听見了這一聲響!!

    肉眼可見,時間似乎此刻被混亂,黑斯廷的槍尖,那不知名的金屬一絲一絲的碎裂,緩慢得讓人驚嘆,碎屑緩緩浮了起來,然後紅光才刺穿了槍尖,終于落在了黑斯廷的身上……

    夏亞腦子里嗡的一聲,仿佛全部的力量,氣血,精神,瞬間被徹底抽空,他死死的用赤紅的雙眼盯著黑斯廷……

    紅光打在了黑斯廷的身上,這個奧丁武神仿佛臉上露出了驚詫,他張了張嘴,胸前的鎧甲上,鐵葉子一層一層被打穿出了一個小指粗細的穿孔,最後他的胸口才濺出一道血箭!

    終于……

    夏亞眼神里仿佛視覺範圍內轟然一振!那種時間失真遲緩終于消失了!不論是周圍的“慢”,還有黑斯廷的“快”統消失!

    黑斯廷整個人被打得從馬上飛了出去,人離開馬鞍往後劃出了十多米!在空中,那一道血箭清晰的灑落在了地上!

    這一瞬間,夏亞忽然心中生出了一種怪異而荒唐的,不合時宜的念頭來。

    這個奧丁武神的血,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一樣都是紅色的麼!)

    黑斯廷的身影在空中就張開了雙臂,身形如一只大鳥一般,他仿佛不是被打飛的,而是自己滑翔而出穩的往後飛了十多米後穩穩落在了地上。

    鏗!

    三稜戰槍被他插在地面,黑斯廷站在哪兒,那雙細長陰柔的眼楮終于盯住了夏亞,而他的胸前,鎧甲破碎的地方血流淌出來,只不過因為他黑色的袍子和黑色的鎧甲不顯眼。

    這個奧丁名將抬手輕輕摸了摸胸前,指尖殷紅的鮮血,讓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姑且稱之為笑吧,這種笑里,含著驚訝,意外甚至還有一絲……驚喜?!

    他抬起眼皮,那陰柔的眼神盯著夏亞手里的火叉。

    “是你。”

    黑斯廷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那平靜的聲音絲毫沒有被偷襲受傷的憤怒夏亞卻敏感的感覺到,這平靜的聲音之下

    隱藏了一種彭湃的激蕩!!

    夏亞此刻全身的那種龍刺發出後的麻痹感才終于消失,但是隨即一波一波的劇烈疼痛沖刷著他的全身的手臂上開始迸裂,鮮血流淌,瞬間將他的內衣浸透,他很像顫抖,但是此刻被黑斯廷盯住了,那陰柔的眼神,卻仿佛帶著夏亞無法形容的強大的壓力,他仿佛感覺自己是一只弱小的青蛙,被一只蛇盯著……

    不!不是蛇!是被一頭龍盯著!

    對,就是這種感覺!

    仿佛僅僅只是被對方的眼神盯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土鱉,心中居然就生出了恐懼?!

    他甚至……

    該死的!他甚至“敢”顫抖!!連顫抖都不敢!因為他仿佛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只要自己一顫抖,哪怕一點點的示弱,對方隨時都會撲上來,輕易的踩死自己!

    一個人,僅僅是氣勢,就可此強大?!

    “是你。”黑斯廷緩低聲道︰“今天戰場上那人是你,投射長矛的人是你,所以……你才是邦弗雷特。”

    黑斯廷的眼神里,那平終于一點一點的撕裂掉了,他陰柔的眼神瞬間被點燃,仿佛兩團火苗!

    “你一個不錯的對手,你居然……居然傷了我。”那瘋狂的眼神,卻配合著如此平靜的聲音,讓夏亞都有種全身僵硬的感覺。

    “……傷了我……”黑斯廷一點一點的在笑︰“可,你不該偷襲我……你這樣的強者,卻居然沒有一顆強者之心!可悲的螻蟻……螻蟻!”

    他的戰槍舉起,槍尖就指著亞!

    這一瞬間,夏亞心中感覺自己死定了!

    他全身已經疼得快散架了,龍刺爆發之後的那種力量的反噬,讓他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那種全身被抽干的感覺,使得他現在甚至連一根小指都無法動彈了!

    此刻,只要黑斯廷往前一步,輕輕一槍,就能直接把自己捅死!

    死定了!這次死定了!這個黑斯廷簡直強得不像人!媽的!他根本就不是人!!老子真是瘋了!居然以為可以刺殺這樣的變態

    夏亞心中悲憤的吼叫,他甚至已經認命的閉上眼楮準備等死了。

    可等候了一會兒,黑斯廷的戰槍卻緩緩落下。

    他眼神里的火焰消失了,看了看夏亞,卻露出了一絲寂寥來。

    “你……不配死在我的槍下。”

    轉過身去,那黑色的身影,站立在戰場之上,他的前方是黑壓壓的奧丁軍陣,戰場之上滿目血腥,這一瞬間,他立在那兒,並不高大的背影,落在夏亞的眼中,卻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個家伙……仿佛,就這麼,站立在……

    天地之間!!

    “你不配。”

    那一個寂寥冰冷的聲音,黑斯廷已經緩緩邁步朝著奧丁軍陣的方向走去。他的那匹黑馬,也緩緩邁開蹄子,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直到黑斯廷走出了二十多步之後,夏亞才感覺到那種無處不在的壓力漸漸消失!他胸前的壓抑一空,頓時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新鮮的空氣鑽進肺部,卻有一種火辣辣的疼痛!

    隨後,土鱉的心中生出了一股難以描述的屈辱!

    是的,是屈辱!!

    這個黑斯廷,他居然,他居然饒過了我的命!!

    他居然“饒”過了我!!

    饒!!

    是饒!!是屈辱的“饒”!!

    甚至連殺我!都不屑?!我非但不配當他的敵人,甚至連死在他手里的資格都不配?!)

    黑斯廷的話很模糊,但是夏亞卻偏偏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不配當強者。你不配得到一場武者榮耀的決斗。

    所以,你不配死在我手里,至少,在現在這個場合,你不配!)

    “我必會殺了你。”遠遠的黑斯廷的話果然輕輕傳來︰“但不是現在,不是這個場合。因為,‘在公平的武者決斗之中死在我黑斯廷的手里’,這樣的榮耀我不給你。

    你不配得到公平決斗的死亡榮耀。”

    夏亞死死的咬著牙齒,他已經吐血了,此刻卻連他自己也無法分辨到底是力量的反噬,還是別的某種特殊的情緒,他死死的咬著牙,不讓鮮血噴出來,任憑鮮血在嘴角流淌。

    黑斯廷走回了奧丁軍陣里,夏亞才終于勉強踢了馬肚一腳,返身拉住了邦弗雷特的韁繩,兩人返回。

    剛剛走進營門,不等營門關上,夏亞就撲通一聲從馬上歪倒了下來,落在地上的時候,斯雷特和沙爾巴已經搶步上前抱住了土鱉。

    土鱉的鎧甲被脫下之後,看見他全身淤血,那一粒一粒的血珠從毛孔之中流淌出來的可怕模樣,讓旁人都驚呆了。

    夏亞咬著牙齒,他的身軀終于開始了顫抖,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的身體無法抑止的顫抖,他卻死死的瞪著眼楮,不讓自己暈過去。

    斯雷特很是興奮︰“你還活著!!夏亞,你還活著!!你居然打傷了黑斯廷!你傷了他!!”

    夏亞幾乎是從牙齒縫隙里擠出了一句話來。

    “我……輸了!”

    噗哧!

    一股鮮血終于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染紅的夏亞的前襟,隨即他閉上了眼楮。

    此刻,十八年來,一股從來不曾有過的情緒,充斥在土鱉的心中。

    那個強者,那個黑色的身影,那個明明可以輕易一槍撕裂自己的強者,和他的那句話——你不配!

    我明明在千萬人的眼前傷了他……可為什麼我卻感覺自己仿佛被他狠狠的踐踏在了腳底?

    他是那樣的強!是夏亞生平從來不曾見到過的強!!緋紅殺氣?不!龍刺?不!這些都無法匹敵他,一絲一毫都不行!!無論是把夏亞見過的所有的厲害的家伙,甚至是那頭龍!仿佛都沒有這個黑色的男人帶給夏亞的震撼來得更強烈!

    他……強!非常強!!

    甚至強的,只用眼神就可以讓夏亞恐懼戰栗!甚至強的,當某一個瞬間,夏亞心中忍不住對這樣的“強”生出了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崇拜!?

    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個讓夏亞都生出了羨慕的強大的存在,卻告訴自己︰你不配當我的對手,甚至連被我殺死,都不配!

    十八年來,一股從來不曾有過的情緒,充斥在土鱉的心中——這種情緒,叫做“屈辱”。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2:24

    第八十八章 【黑斯廷的防備】

    夏亞昏迷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帳篷里,盔甲和外衣都已經被脫去,他那並不忠心的扈從,魔法師多多羅正在拿著一塊打濕了的手巾給夏亞擦拭身上的血跡。

    夏亞一醒來,魔法師臉上忿忿不平的表情立刻就趕緊變成了一片恭順,低眉順眼的陪笑道︰“老爺,您要不要吃點兒東西?還是要喝些水呢?”

    夏亞勉力翻身,他感覺到全身欲碎,似乎被人用鐵錘打了數百記,骨架都快散了,全身上下每一條肌肉都在傳遞著疼痛的感覺。他哼了兩聲,卻掙扎著依然坐了起來。

    夏亞的臉上出了少見的沉思的模樣,他輕輕喘息,然後忽然冷不丁的開口說了一句︰“多多羅……你說,人怎麼才能變強?”

    “呃……”多多羅臉上的恭順不,心中卻腹誹(我如果知道,還會在這里被你這個土鱉欺負麼……

    “嗯……那麼,人強之後,會怎麼樣呢?會不會就擁有一顆強者之心了?”

    這是夏亞的第二個問題。

    (變強之後?我多多羅大人如果真的強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將你這個土鱉狠狠的踩在腳下。

    過幸好。夏亞並不是真地打算在魔法師這里得到答案。他略微沉默了一會兒。就讓多多羅將他攙扶起來。送到外面。

    扛著夏亞沉重地身體。多羅地一雙小細腿拼命打晃。勉力將夏亞送到了中軍大帳地時候。斯雷特正在和其他地一群營官激烈地爭吵著什麼。

    一看夏亞進來。頓時大家都;入了安靜之中。不知不覺。夏亞仿佛已經建立了一點點威信——雖然只是在這些二線輔助兵種之中地低級軍官里。

    今天夏亞在迎接奧丁人第一波攻擊地戰斗之中表現神勇。這還不算。居然在戰場之上一對一地向讓拜佔庭吃了多年苦頭地黑斯廷挑戰——呃雖然手段無恥了一些。可最後他居然神奇地在戰場之上傷了黑斯廷!!

    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黑斯廷。奧丁人地武神!他在戰場之上。有多少年沒有在一對一地對決之中受傷了?

    所以,在這些低級軍官的眼中,此刻再看夏亞,感覺自然就大不一樣了。

    斯雷特一臉關切的迎了上來,親手扶著夏亞坐下,魔法師自然就趕緊趁機跑了出去。

    “怎麼樣了?”斯雷特皺眉看著夏亞。

    “死不了。”夏亞苦笑了一聲,看了看帳篷里的諸人︰“你們爭吵什麼?”

    “反沖鋒。”斯雷特的回答讓夏亞有些驚奇。

    “反沖鋒?”

    斯雷特看了看帳篷里的諸人點了點頭︰“我們還有兩百騎兵,大家的意思是,下一次奧丁人進攻我們放騎兵出去反沖一下,嗯……反正大家都是死,最後殺一場,也狠狠咬下奧丁人的一塊肉!”

    果然不愧是第十三兵團,哪怕是二線的輔助兵營依然帶著羅德里亞的彪悍和勇敢。

    “不行。”夏亞用力搖晃了一下腦袋,但是他很快就挺直了這個動作,這讓他頭疼。

    “……為什麼?”斯雷特臉色很陰沉︰“反正我們是守不住的,最後算是……拼一個夠本了。”

    “不行就是不行。”夏亞抬起頭來,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想,我們都犯了一個錯誤。”

    “錯誤?”

    “錯誤!”夏亞沉重的點了點頭︰“媽的,老子之前想錯了,我們大家也錯了。我們把黑斯廷想的太可怕了!我們都覺得自己守不住的,可是實,我們卻反而忽視了黑斯廷的此刻的軟肋和弱點!”

    “弱點?”帳篷里的一幫軍官都很驚訝。

    “弱點!”夏亞肯定的點了點頭︰“黑斯廷……他兵力不足!不足以攻下我們這個駐地!”

    這句話出來,帳篷里的諸人都露出了不信的表情,就連斯雷特,都忍不住有點懷疑夏亞是不是在和黑斯廷的決斗之中傷了腦袋了。

    兵力不足?

    笑話!此刻寨牆外,黑斯廷有上萬的兵力!我們卻只剩下了一千多而已了!!

    夏亞的笑容有些疲憊,卻咧了咧嘴︰“我們這麼想吧……黑斯廷迂回突襲擊潰了第二第九兵團,他靠的是什麼?”

    “速度。”這個答案並不難想。奇襲最大的依仗自然是速度。

    “那麼……速度代表著什麼?騎兵!”夏亞吐了口氣,他的肺部依然有些不適,說話的時候呼吸都有些隱隱做疼。

    斯雷特等人畢竟也是老行伍了,頓時也明白了幾分。

    “他是迂回快速突襲以他帶的都是騎兵。”夏亞勉強繼續道︰“為了搶速度,他還必須分兵南下攻擊野火鎮分薄了他的兵力,所以來到我們這里,兵力只有一萬人左右了。這些應該是他現在手里全部的力量只不過……這些都是騎兵!!他手里沒有步兵!全部都是騎兵!今天的第一波攻擊,他是在用騎兵攻城!下了馬的騎兵!!所以,黑斯廷絕對舍不得這樣耗費他手里的兵力。”

    讓昂貴的騎兵下馬去,以步兵的方式去

    座軍事防線,這是任何一個有起碼軍事常識的人都事。

    “第二個問題。”夏亞用力揉了揉胸口,竭力順氣︰“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在北邊,阿德里克將軍和魯爾將軍的兵力是兩個兵團,而他們面對的奧丁人,似乎戰斗力並不太強悍,至少達不到黑斯廷所部的精銳程度。那麼,我問大家,這樣的力量對比,咱們的將軍可能會輸麼?”

    當然不會!每一個第十三兵團的人,對阿德里克的信任近乎崇拜!而對第十三兵團的戰斗力近乎狂熱的信仰!只要不遇到黑斯廷,第十三兵團有信心正面抗衡任何奧丁軍團!

    何況……還加上一個魯爾的步兵兵團?

    “所以,北邊,將軍他們一定會回來,現在大概是被奧丁人在山谷里的那支軍團拖延住了。但是北邊的那支奧丁軍團絕對無法真正的威脅到咱們將軍。一旦將軍殺回來斯廷絕對不願意讓他寶貴的野戰力量浪費在攻城的戰斗之中。

    所以他兵力不!他要留著足夠的騎兵來對付我們的主力騎兵!不,不僅僅是這麼簡單……我,我甚至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沒有什麼憑據,但是我就是有這種感覺︰仿佛黑斯廷,他似乎在保存實力,他根本就沒有打算真正的攻破我們的防線佔據這里!”

    這話又讓眾人有些不信

    黑斯廷不:_攻破這里?今天的第一波攻擊,自己一方幾乎就差點擋不住了!

    “我沒法解釋這種念頭。”夏亞抓了抓袋,似乎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言辭來解釋這種微妙的感覺︰“你們看,他只要發動第二波攻擊就能擊破我們了是到現在……他們還沒動。”

    後這句話才算有了點說服力,帳篷里的幾個軍官面色古怪,都覺得夏亞的話有些荒唐——黑斯廷居然會對我們放水?這樣的事情絕無可能,但是,眼前的現實卻是,黑斯廷的確沒有再立刻發動進攻,以黑斯廷這樣的名將可能算不到寨里的力量!

    “看來,他根本不想攻下里。今天的第一次攻擊,他投入的力量,雖然讓我們很吃力,卻恰好是我們可以承受範圍的極限!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想,如果是黑斯廷的話,他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並不奇怪。”

    說話的是斯雷特,這個中規營官是在場諸位軍官之中唯一一個統領戰兵的人也是軍略最高的一個。

    “可是,為什麼?”一個運輸營的營官忍不住大聲道︰“拿下我們,就可以斷絕掉前線將軍的後路,然後以逸待勞,吃掉我們第十三兵團和魯爾將軍的第六兵團,這樣的事情,他為什麼不干?”

    夏亞想了想開雙手︰“我們他媽怎麼知道?我們如果能猜到,我們就變成黑斯廷了。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有原因,而且,這個原因比吃掉我們第十三兵團和第六兵團……更重要至少對他黑斯廷來說更重要吧。”

    帳篷里的軍官們開始了新一輪的爭論,努力的用自己的智慧去猜測黑斯廷的動機。

    難道是……圍點打援?所以黑斯廷對我們圍而不打?

    笑話!只要直接端掉我們主力就會陷入絕境了,還脫褲子放屁搞什麼“圍點打援”?

    “所以不贊成吧兩百騎兵放出去搞什麼反沖鋒。我有一種感覺……真正派上用場的時間還沒有到來,這兩百騎兵不定會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吧。”夏亞苦笑。

    這依然是他的直覺,是那種在山林里養成的危險來臨前的直覺,無法用言語或者明白的理由來解釋。

    而更重要的是,其實夏亞心中還有一個讓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猜測,只是說出來太過匪夷所思了,所以他沒有講出口。

    黑斯廷……他,仿佛……在防備著什麼?

    夏亞想的並不復雜,恰恰相反,出身山林的他的思維方式很簡單明確。

    黑斯廷在保存實力,很明白了。

    那麼,保存實力為了什麼?只有兩種原因,第一是保存實力對付什麼敵人。可他明明有可以吃掉我們主力的辦法,就是端掉我們這個駐地,卻偏偏舉而不打!!那麼顯然,他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對付敵人!

    那麼,第二種原因,通常保存實力,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什麼敵人,就只能是為了防備什麼人了!

    黑斯廷,他在防備著什麼!!

    “黑斯廷那個家伙,一定會防備著我的。”

    柯柯蘭坐在那張用獸骨組成的巨大的椅子上,這張椅子下是一塊巨大的方台,由二十名強壯的奧丁力士合力抬著,坐在椅子上的柯柯蘭穩如磐石。他一手支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另外一只手卻抱著一架小小的豎琴,手指仿佛隨意在琴弦上劃過,發出一串輕輕的音符。

    在他的身邊周圍,奧丁的軍團正在緩緩前進,前後左右都簇擁著大批魁梧雄壯的奧丁戰士。隊列的長龍在大路上拖得老長步聲和武器踫撞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嗯……還是豎琴的聲音動听啊。”柯柯蘭笑了笑,緩緩伸出手,從跪在椅子旁高台上的一個侍從手里拿過一只純金的酒杯,酒杯里盛

    紅的酒水,他欠欠抿了一口,然後敲了敲額頭︰“辦呢……黑斯廷那個家伙一定會防備我,所以不肯出力真的攻下第十三兵團的駐地。他只有一萬騎兵,如果真的鑽進了拜佔庭人的那個駐地,如果我故意放阿德里克回去,那麼他反而就被圍困住了呵……多有趣的事情啊。看看,我們奧丁的驕傲,最強的名將,黑斯廷,他的命運居然決定在我的手里……嗯,不行啊,黑斯廷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唉又開始頭疼了。”

    听著這位高貴的殿下口中肆無忌憚的說著要算計黑斯廷的話,跪在椅子旁的侍從臉色蒼白全身發抖。

    這簡直就是折磨人啊!這位殿下,他每次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的時候,能不能稍微背著點人啊!讓我們听見這種話,隨時都會有被殺掉滅口的危險啊……

    上次說陛下有很多兒子所以死掉幾個沒關系。現在又居然算計起了黑斯廷……

    還讓不讓人活啊!

    柯柯蘭輕輕一,他仿佛注意到了這個侍從蒼白恐懼的臉龐。

    “唉,可憐的家伙,你們不用的。”柯柯蘭搖頭嘆息︰“這些話麼,你們就算說出去也沒有關系正麼,不管是我,還是黑斯廷,又或者是我那位偉大至尊的父皇,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呢。”他居然跳下了椅子,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發抖的侍從,滿臉興奮的笑道︰“你不明白麼?來來來!我給你解釋一下吧……這次的戰爭,根本就是一場立儲奪嫡的預演嘛!黑斯廷那個家伙是大殿下的親密好友呢。

    而我……如果;算計我那位親愛的長兄,就只好拿黑斯廷開刀了,只是我那位可憐的小弟,卻戰死在戰場了吧,我承認激他去參加危險的阻截行動是我的主意……唉起來,我們的父皇心可真狠呢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並不阻止。難道們奧丁人,每一代的新皇,都要踩著兄弟姐妹的尸體和鮮血上位麼?”

    侍從終于崩潰了!

    他這樣的卑微的人,實在想不通這殿下忽然發什麼瘋,居然對自己說這些荒唐的話。這種話應該是誰听到誰死!這樣的秘聞,豈能是他這種身份的人能听的?哪怕听到一個字的下場,都絕對會被立刻砍掉滅口的呀。

    瘋狂的顫抖,然後大聲哭喊︰“殿下!殿下求您饒命吧!求您饒命吧!我,我,我什麼都沒听見!沒听見啊!!”

    柯柯蘭臉上的溫和瞬去,他看了看這個侍從,站起來重新坐回了椅子,一臉的無趣,仿佛失落的小孩子一般擺了擺手︰“下去吧,我不會殺你的。”

    等那個侍從幾乎是爬著跑之後,柯柯蘭的手指按在琴弦上,長長嘆了口氣。

    “寂寞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位奧丁貴人滿臉落寞。

    一騎馴鹿騎兵從前方奔馳而來,行到高台下翻身跪拜︰“殿下,我們的勇士們已經和拜佔庭人斷後的人打上了!我們的勇士沖不過去,請您下令讓……”

    “下令什麼?”柯柯蘭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他抬了抬手指,漫不經心道︰“你們很著急和拜佔庭最精銳的軍隊拼命麼?嗯,真想送死的話,也著急在這一刻吧。”

    那個馴鹿騎兵愣在當場,張大了嘴巴。

    “好了好了,讓我們的勇士們回來吧,不用著急追上去打,呃……就讓前面的人,列隊目送拜佔庭人遠去好了。嗯,對,就這樣,列隊目送,嗯,還有別忘記吹號,哈哈!歡送他們遠去吧。”

    這殿下難道發瘋了?!

    看著這個騎兵發呆,柯柯蘭臉色一沉,眼神里閃過一絲異色,隨即還是露出了那若無其事的淡淡笑容︰“好了,第十三兵團,還是留給我們奧丁的驕傲,黑斯廷大人去對付吧。我們的任務,就是像驅趕羊群一樣,把這些拜佔庭人驅趕到偉大的黑斯廷大人的屠刀之下,供他宰割就可以了。”

    “可,可是……”這個騎兵軍官顯然有些無法理解這種命令。

    列隊,目送,還吹號?!

    “沒什麼可是的,執行命令。”柯柯蘭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這個騎兵軍官終于哭喪著臉跑掉了。

    柯柯蘭坐在那兒,懶洋洋的靠在椅子里,無聊的扳了扳手指。

    嗯……黑斯廷,你現在一定很郁悶吧,這一次明知道要被我算計,還是不得不往套子里鑽呢,誰讓你是我們的“奧丁武神”呢!有了這樣的名聲,你也只能像被皮鞭抽打的馬一樣奮力往前了吧。

    所以,第十三兵團還是讓你黑斯廷啃吧,至于我的軍功麼……我已經吃掉了第十三兵團的一個旗團了。大概也足夠讓我那位偉大的父皇滿意了吧。

    嗯……永遠不要顯示出超出你應有能力之外的表現。做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這位奧丁貴人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又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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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2:47

    第八十九章【逃跑的兔子將軍】

    凱文呼哧喘息,他那顆光頭上滿是汗水,盔歪甲斜,早已經累得手臂酸麻,手里的稜錘都幾乎舉不起來了。

    他身邊是負責斷後的親衛隊以及第四旗團的兩個營隊騎兵,他們成功的擋住了奧丁人的兩次追擊,第二次尤其吃力,凱文已經累得在馬背上都挺不直腰了。

    看著奧丁人如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了滿地的尸體。

    (這些奧丁人,怎追了?)光頭男的眉頭擰成一團。

    不過很快,他就不再思考些了,反正將軍的命令是斷後,既然這些奧丁人不追了,也算是完成了命令吧。

    他的身邊是百余騎兵,經歷了兩次斷後阻擊追兵的戰斗,兄弟們也死傷了兩百左右,雖然人困馬乏,凱文依然小心翼翼的集結了剩下的人馬,列隊緩緩脫離戰場,往南追趕主力部隊去了。

    就在凱文帶人遠去的候,身後的奧丁人追兵,卻吹響了號角……

    (這奧丁人發瘋了麼?)光頭男心中茫然。

    北線地阿德克將軍得知後路被黑斯廷包抄地消息是三天前。

    消息之所發現得如此之早。倒是要歸功于兔子將軍魯爾。這個胖子之前北上地時候小心翼翼地設下了一個混合編制地後隊放在了身後後隊保持和自己本隊一天路程地距離。當時做下這個決定。純粹是胖子天生地逃命天賦和在危險來臨之前地第六感。

    而這次。這個預感再次幫了大忙。

    胖子是步兵。他原本走地就慢。本隊拖在最後後隊就更落後了。

    很快。混編地後隊就發現了有奧丁人地馴鹿騎兵從南邊過來搜索地痕跡!

    這個發現立刻讓兔子將軍狠狠的震撼了一次!

    南邊?!

    奧丁人居然在我們的後面?!

    這樣的消息第一時間又派快馬傳遞到了阿德里克軍中。

    然後,阿德里克毫不遲的做出了決定︰往南進軍!

    身經百戰的阿德里克很清楚,如果後路被奧丁人包抄,敢做出這種大手筆的,奧丁人的將領之中,只有那個自己從來不曾戰勝過的老對手——黑斯廷!

    而如果黑斯廷這樣可怕的敵人已經繞到你的屁股後面去了,那麼……

    阿德里克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了!

    毫無遲的,第十三兵團立刻掉頭往南進發!

    騎兵的速度一旦采取急行軍的話,阿德里克的想法是追上落在南邊的胖子魯爾。原本按照大家的距離,應該能在一天的時間就追上胖子的。

    可實際上,第十三兵團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追上了魯爾的部隊

    更讓阿德里克嘆服的是,魯爾果然不愧是著名的逃跑將軍路追趕,他在路上看到了大批丟棄的物資!備用的軍械鎧甲草輜重大車,甚至還有一些步兵專用的弩車以及組裝的投石器也被砸毀扔在了路邊!

    魯爾逃跑起來簡直就是歇斯底里!這個胖子居然下令全軍只挾帶三天的干糧和基本的武器鎧甲,其他的東西,全部丟棄!!

    用胖子的話來說︰反正麼,如果我們不能在三天之內趕回駐地,那麼大家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至于其他的東西了就扔了吧,死抱著不丟都沒了,還要東西做什麼。

    而當第十三兵團趕上魯爾的時候爾又提出了一個要求︰讓第十三兵團的騎兵將多余的騎兵備馬分出一部分來給他的人。

    第十三兵團都是騎兵,每個騎兵都至少有兩匹戰馬。而在魯爾強烈的要求下德里克勉強分出了兩千多匹。

    接下來魯爾開始變戲法了,他後面展現的一系列的動作,都向大家證明了,他的那個“兔子快跑”的外號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

    還記得他的那個混編的後隊麼?一旦掉頭往南,那個後隊反而變成了最前隊!頂在了最前面!

    魯爾和阿德里克會師之後,他們的速度正好又追上了那個混編的後隊。

    而混編的後隊里,還有一大批輜重運糧車!

    魯爾一聲令下,第六兵團的士兵們用驚人的速度極為熟練的將一匹一匹從第十三兵團那里分過來的戰馬套上了車,然後用一塊一塊木板飛快的將運糧車改造搭建,很快就弄出了兩百輛加長加寬的大馬車!

    整個過程只花費了不到兩個小時,仿佛這些第六兵團的士兵們已經干慣了這種活兒一樣。

    有了這兩百多輛大馬車,第六兵團雖然是步兵,但是行軍速度卻大大提升了!數千名步兵跳上了馬車,然後車輪滾滾,居然勉強跟上了騎兵的速度!!

    兩百輛超大的馬車消耗掉了八百匹戰馬拉車,這兩百輛大車卻裝載了近三千人。剩下的一千兩百匹戰馬,每匹馬上兩人共騎,又算是拉上了兩千多人。這一下,等于給超過五千人的步兵安上了輪子和馬腿!

    唯一可惜的是,這些馬匹只怕等跑到地方,也基本只有累死的下場了。

    五千人可以騎馬,有馬車可以坐,第六兵團剩下的五千多人則只能用雙腿了。

    可隨後,第六兵團的士兵們展現了他們優秀的素質︰奔跑的能力!

    簡直是見鬼了!這些步兵們在大陸上奔跑行軍,然後每個小時和馬車上的人輪換一次。結果最後居然並沒有落下第十三兵團的騎兵太遠。

    (這個胖子,他只怕一輩子都在琢磨著怎樣逃跑的辦法。)阿德里克心中惡意的猜想。

    所以三天!

    兩個兵團會師之後,三天的急行軍,丟棄了可能丟棄的一切物資,只花費了三天時間,他們就從阿爾巴克特平原殺了回來上的騎兵前鋒掃除了黑斯廷軍團的兩次小股阻截之後,于第三天的晚上,前鋒已經抵達了距離駐地只有十多里的地方。

    胖子向阿德里克要過去的戰馬基本上大多活活累死了。為了追求速度,胖子毫不珍惜馬力——用他的話說,命都沒了,還要馬干什麼?只要能活著回去,戰馬可以再買,可是人就不能再生了。

    阿德里克發現這個胖子的計算能力相當出眾!

    他的隊伍在路上又丟棄了一批物資,最後甚至不少士兵連鎧甲盾牌武器都扔掉了!

    不過這樣的丟棄並不是倉惶的情況下,而是在一種有序的甚至是控制規劃之下的丟

    胖子計算好了所有的步驟走了多少路之後他會根據士兵們的體力和行軍的速度,然後計算出可以丟棄多少物資是忍受範圍之內的。走一點丟一點,最大限度的兼顧了士兵的體力,戰斗力還有行軍速度的平衡。

    到達之後子的軍隊里,大概只能平均下來三個士兵共用一套鎧甲武器裝備了。也就是說的軍隊的戰斗力,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但是因為胖子的輪換上馬車休息的法子,這三分之一的士兵,都還保持了最低標準的作戰體力!

    三天的急行軍,還能保持三分之一的作戰能力,對于一支並非精銳的軍隊來說已經算是十分不易了。

    對此,阿德里克也得不佩服。至少他很清楚如果異地而處,換了他來帶領一支純步兵的軍隊這樣的情況下,他是絕對沒可能做到胖子這樣的程度的。

    對此胖子的解是︰“你知道我們第六兵團平日里操練最多的項目是什麼麼?告訴你——武裝長途越野拉練!要進我的第六兵團,第一個要求不是能打,而是能跑。”

    斷後的凱文所部也趕上部隊,光頭男隨行的六百騎兵明明已經滿臉疲憊不堪,但是每個人的眼神卻依舊明亮,騎在馬背上,腰板也依然挺得筆直。

    但是凱文帶的消息卻並不太讓人高興。

    接受了殿後堵截追兵務,開始的時候凱文狠狠的和奧丁人打了兩場,可隨後奧丁人忽然莫名其妙的退兵了。在遠處列隊目送自己遠去,甚至還吹響號角……戰場之上哪里有前一刻打生打死,後一刻揮手歡送這種事情?

    後的奧丁人雖然沒有再試圖追殺,但是他們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後面的這支丁人的雜牌軍,似乎把全部的騎兵都聚集起來,三千多馴鹿騎兵日夜不停的在後面驅趕著凱文等人——這些該死的奧丁人並不會真的殺上來,每次追到一箭距離的時候就故意放慢速度,遠遠的大呼小叫,揮刀掄斧,盡量鼓噪出大的動靜來。他們就好像一群牧羊犬,驅趕著凱文這些人只能盡量往南奔走。

    有幾次凱怒氣上撞,忍不住掉頭回去和這些奧丁人拼一場——第十三兵團的勇士都是有血性的!可是一旦他們回頭往回去,那些奧丁人卻反而倉惶掉頭就跑!

    總之,在三天時間里,大家你追我趕,都是隔著老遠的距離互相喝罵鼓噪恐嚇一番,仗卻是一場沒打!

    凱文雖然幾次掉頭,但是畢竟他人少,不敢真的帶人追上去太遠,嚇唬一下對方也就得了。可後面的這支奧丁人的騎兵卻仿佛成了牛皮糖,甩都甩不脫。停停走走追追鬧鬧……

    “他們現在距離我們的後隊並不太遠,看見我們的大部隊後,就立刻後退了。只是我認為他們沒有走遠,大概會在兩三里之外吊在後面。”凱文喘著氣。

    阿德里克將軍也吐了口吐沫︰“媽的,這些奧丁人到底想干什麼?!”

    旁邊魯爾將軍已經解開了鎧甲上的牛筋,放開了他圓滾滾的肚子,正愜意的喘著氣,聞言哼了一聲︰“還能干什麼?驅趕我們唄!把我們這些羊驅趕到黑斯廷那頭狼的嘴邊。”

    阿德里克思索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煞氣︰“休息一刻鐘!然後準備作戰!駐地還在我們的手里麼?看來駐地里的小子們干得不錯啊。只要能殺回駐地,這場仗就有了轉機!”

    旁邊的魯爾將軍卻皺眉,胖子輕輕拍著自己的肚皮,這是他的一個習慣動作,每當心中有什麼難以決絕的事情,思索的時候便會下意識的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個胖子把自己的圓肚皮拍得啪啪作響,然後才開口,他的臉色有些怪異,仿佛還有什麼事情困惑著他。

    “我倒是覺得……殺回城,恐怕不會太難。黑斯廷不會真的和我們拼命!但是,狠狠咬掉我們一塊肉,那倒是可能的。”

    阿德里克立刻認真的看著魯爾。

    幾天的急行軍,阿德里克不是傻瓜,他自然看清了這個以逃跑本事而聞名的胖子,其實並不是大家口中的那種草包!

    “你是什麼意思呢?魯爾將軍?”

    胖子一手拍著肚皮︰“嗯,我們後面的奧丁人並沒有真的追擊,原本按照我的計算,如果他們全力追擊的話,那麼我們回歸的速度會在他們的糾纏之下被拖慢至少一天以上,甚至更多。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沒有盡力!可我們前面呢?駐地居然還在我們的人手里!這點你不驚訝麼?雖然駐地里的小子們都是一幫不錯的小伙子,但是我們很清楚他們的實力,只有一個營隊的戰兵,其他都是一些雜兵而已。嗯……我不是不相信奇跡的存在,如果是別的奧丁將領帶兵的話,或許能出現奇跡守住駐地!但是……現在在駐地前橫兵的是誰?是黑斯廷!你認為帶著了上萬奧丁最精銳大軍的奧丁第一名將,會攻不下一個兵不滿千的小要塞麼?可能麼?拜托,他可是黑斯廷啊!!”

    胖子越說越激動,他的額頭也流下了幾粒汗珠。

    阿德里克也凝神思索︰“這的確說不通……後面的追兵不努力,前面的黑斯廷仿佛也在放水?他們打的什麼注意?按理說,後面的追兵應該最大限度的糾纏我們,拖住我們,給黑斯廷爭取時間抄掉我們的老窩才對,可現在……”

    胖子看了阿德里克一眼,忽然壓低了聲音道︰“阿德里克將軍,這就是你一貫的弱點了,你總是把戰爭看得太單一!要知道,我當年跟隨米納斯大公的時候,曾經听大公說過一句話︰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這句話,不僅僅是適用于敵我雙方,也適用于同一陣營!”

    “……”阿德里克緊鎖眉頭,米納斯大公,那是拜佔庭帝國老一輩的軍方統帥,他的話,自然一定是大有道理的。

    魯爾輕輕一笑,眯著眼楮︰“還不明白麼?我們後面的這支追兵,還有前面的黑斯廷……這兩支奧丁軍隊,他們——心,不,齊!!”

    這胖子,果然不俗!
引言 使用道具
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3:43

第九十章 【黑斯廷的“答”】

    “賭一場吧!

    “就賭……黑斯廷不會真的和我們拼命死戰!”

    阿德里克和胖子魯爾做出了決斷!

    半夜的時候,略做修整的士兵們已經整裝待戰!

    騎兵們將馬鞍緊,長矛擦得雪亮,取下了綁在馬頭上的料袋,然後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心愛的戰馬,翻身騎上。

    黑夜之中,騎兵們列好了;,在軍官們壓低了聲音的威嚴催促之下,昂著頭,緩緩的一邊前進一邊將隊列排列整齊。

    楔形的沖鋒;列,在曠野之上已經形成,最前方的是索西亞統帥的重甲騎兵,他們的任務是從正面沖破奧丁人的圍城大軍,必須做到徹底的“鑿穿”!而擺在中間的,則是魯爾的第六兵團,步兵們丟掉了絕大多數的裝備,只有在隊列周圍的人拿著武器穿著鎧甲提著盾牌,而中間的人,就只剩下一身制服了,他們不需要作戰,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奔跑!努力奔跑!前鋒重騎兵沖開奧丁人隊列之後,他們必須冒著死亡的危險,跑過奧丁人的整條戰線。

    而最後方,負責殿後的是十三騎兵團的第四旗團!第四旗團的掌旗官豐納塔是一名三十七歲的典型的拜佔庭帝國軍人,出身一個中等貴族家庭,從成年開始就進入軍隊,中階六級武士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缺少的兩根是五年前在帝國東北邊疆作戰的時候,在冰天雪地里凍傷後切掉的。三十七歲的豐納塔被賦予了一個重要的任務︰斷後!

    他不但要防備後面那一直吹著號角以歡送態度尾隨地奧丁人軍隊。同時也負責在大部隊突擊黑斯廷所部後遇到危險地情況下好絕死一戰掩護本部順利脫離地任務!

    阿德里克將命令下達給豐納塔地時。板著臉低聲交待了一句︰“你肯能會死。”

    而听了這句話。三十七歲地豐納塔卻面色平靜。臉上剛毅地線條絲毫沒有變化。他也沒有說哪怕一個字。只是挺直了身體著他地將軍。然後用里做了一個捶胸地軍禮。轉身大步而去。

    突擊地發起時間在拂曉之前常來說。這是一天時間里。人最疲憊警惕性最弱地時候。

    突擊地部隊沿著曠野緩緩向著他們地目標︰被圍困地駐地方向前進。

    當前鋒距離黑斯廷的圍城大軍只有大約不到三里的時候,終于亮的沖鋒號響起!!

    沖鋒號撕裂了黑夜的寂靜!在激昂的號聲之中,騎兵們奮力的吼叫,狠狠的踢著馬腹,催促戰馬,瘋狂的往前奔馳而出!

    拂曉,正是黎明來臨之前最黑暗的時候刻仿佛老天都站在了拜佔庭的一邊,天空之上烏雲密布星光全無!

    號角之中,黑壓壓的馬隊在曠野上奔騰而起烏雲一般傾泄而出!!

    黑斯廷的圍城大軍以半月式的陣列擋在駐地的前面,而突擊的騎兵的突破口選擇在了正中!

    拜佔庭人嘹亮的軍號剛剛響起,黑斯廷的大營里立刻傳來了一陣喧嘩,人喊馬嘶,不少地方散亂的打起火把來。

    索西亞的重甲騎兵沖在最前端,馬掛馬鎧,人批重甲,騎兵們端著長矛,在曠野之上狂卷而來,黑夜之中,也能看見那一大片烏雲的涌動,前鋒很開就沖上了圍城奧丁人的大營,強行從正中間突入!

    原本後列並沒有太多防御馬匹的工事,簡單的營牆被重甲騎兵瘋狂的沖垮,重騎突進了奧丁人的大營里,只看見四周一片混亂,奧丁戰士們奔走驚呼,馬蹄奔馳而下,凌散的抵抗根本無法有效的形成堵截,小股的抵抗在鐵蹄踐踏之下瞬間即被粉碎!馬蹄踐踏過一個一個帳篷,丟棄的火把燃起了一團團的火苗來,就听見喊殺聲和馬蹄聲震天,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黑夜之中戰栗著!

    索西亞的重甲騎兵幾乎是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就直接沖進了圍城大軍的內腹深處,重甲騎兵的奔馳,強悍的沖擊力,任何奧丁人都無法用肉體去抗衡,深入之後,奧丁人的抵抗才漸漸顯示出威力來,一些奧丁戰士聚集了起來,形成了有規模的抵抗,小股小股的馴鹿騎兵糾纏上來,將重騎沖鋒的速度一點一點的拖延下來。

    這個時候,跟在後面的第六兵團的步兵也沖進了奧丁人的大營里,魯爾這個胖子和自己的兵團走在一起,這只肥兔子穿了一身重騎兵的全身重鎧,幸好他胯下的戰馬也是一等一的上等品色,否則的話,以他這樣的體重加上重鎧,只怕也吃不住。

    胖子騎在馬上,一手提了把長柄戰斧,被親兵簇擁在中間,同時飛快的大吼傳下一條條命令。第六兵團專門列出了十多個小隊,在跟隨重騎兵突入奧丁人的大營之後就兩邊散開,一路奔跑,同時沿途開始放火,帳篷,糧草,木柵欄……凡是能點火的東西都直接扔上幾個火把,這些專門放火的小隊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的,一邊放火,一邊嘴巴里用奧丁語聲嘶力竭的亂喊。

    阿德里克將軍帶著親衛隊和其余部隊在第三波,前面一片喊殺聲之中,沖進了奧丁人的大營,前鋒的重騎兵在苦戰,奮力的掃出一條通道,胖子的手下在忙著放火忙的不亦樂乎。

    放眼看去,周圍奧丁人的大營里,一片人仰馬翻,處處火光,處處人影奔走喊叫。

    (太容易了!太容易了!)阿德里克一面心中警惕,口中奮力呼喊部隊加快前進速度!

    負責殿後的第四旗團全部是清一色的輕鎧騎兵文也和一隊親衛隊編入殿後的隊列之中。

    在大部隊突入之後,殿後的部隊則小心翼翼的跟隨而上!豐納塔的神色肅穆,和凱文並騎而行,他們已經听見了身後遠遠的地方支這些天來一直“追隨”在後面的奧丁人開始出動了,奧丁人的牛號聲音,夾雜著紛亂的蹄聲,顯然這些家伙不會放過這種狠咬自己一口的好機會!

    黑夜之中,黑斯廷的大營里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前鋒的重騎兵幾乎完成了之前一個無法想象的任務︰將黑斯廷的大營鑿穿!可是此刻他們居然真的做到了前的兵鋒已經突出了大營,遠處,只要穿過戰場是駐地的寨牆!!

    而這個時候,不管是最前面帶領沖鋒的索西亞,還有中軍的魯爾或者阿德里克,他們心中同時都壓著

    甸甸的問!

    (黑斯廷!他到底會怎麼做?)

    仿佛是冥冥之中的一只手將這一切時間的節點聚集在了一起!就當這個問題同時浮出幾位拜佔庭高級將領心頭的時候,黑斯廷的動作,終于來了!

    一聲激烈而短促的牛號聲響起!

    在突擊部隊的兩側,大營里忽然就傳來了一片喊殺的聲音!奧丁人的瘋狂吼叫,戰馬的嘶叫,黑熊的咆哮|鹿的嚎叫……

    突擊路線的兩:,兩股黑色的洪流佛隱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猛獸,終于找到了敵人的弱點狂撲出!!

    猶如一把鉗子!從兩側狠的夾向了突擊的部隊!

    黑斯廷,終于:手!他選擇的時機非常明確的意圖也很明白!

    目標︰殿後的部隊!!

    他的確無心死戰死拼!但是……要想過他黑斯廷的防線,拜佔庭人,卻依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就是黑斯廷的回答。

    前鋒和中軍已經順利大營里沖了過去,前鋒的重甲騎兵已經殺得血透重鎧汗流浹背,而胖子的步兵,就算再能跑,也累得只剩下喘息的份兒了。

    黑斯廷雖然放棄了正面堵截,甚至他將大營的兵力抽空,但是,真正的殺招,卻瞄準了突擊部隊的尾巴。

    阿德克听見了兩旁的奧丁人喊殺的聲音,但是那個聲音卻並沒有奔著自己來,而是朝著身後的方向席卷而去!這一刻,阿德里克面臨著一個絕大的難題!

    掉頭殺回去!

    還是……繼續向前!

    身為第十三兵團的統帥,阿德里克終于咬牙大聲吼叫︰“向前!!繼續向前!!”

    兩條黑色的洪流從左右狠狠的撞上了突擊部隊的路線,然後轟然匯合在了一起,奔跑在最前面的是奧丁人的強力兵種︰狂暴者!

    這種全身披著重鎧的黑熊沖進了殿後的隊列之中,數十個黑熊戰士很快就形成了一堵牆壁,將殿後的隊伍阻擋在了面前!

    第三旗團的騎兵們沒有一絲畏懼,騎兵們瘋狂的吼叫著,提著長矛沖了上去,跑在最前面的騎兵很快就被黑熊的奔跑沖撞之下連人帶馬掃倒一片,而跟上去的騎兵們奮力揮舞長矛,朝著面前這些龐然大物狠狠的招呼。

    隊伍很快被拉開,然後徹底脫節!

    越來越多的奧丁人涌了上來,數十個黑熊狂暴者將騎兵擋住的片刻時間,他們前進的道路就已經消失了!當騎兵們付出了慘重代價,終于將面前這數十個龐然大物刺倒之後,地面滿是人尸馬尸熊尸,而面前,奧丁人的馴鹿騎兵則幾乎沖到了面前!

    前方已經沒有路!只有奧丁人雪亮的斧頭!

    奧丁人的馴鹿騎兵一層一層的圍了上去,仿佛牛皮糖一樣,將第三旗團殿後的軍隊層層裹住,一層一層,密密麻麻,而後面柯柯蘭的那支追擊的部隊也逼了上來,他們明顯一改從前歡送的態度,馴鹿騎兵咆哮著歡快的追了上來……

    然後,便是,混戰!

    殿後的部隊已經毫無陣行可言了,奔跑之中被兩股奧丁人狠狠的穿插兩翼,很快就被切割成了三塊,猶如灑在大地上的三團黑色,隨即就被更多奧丁人的烏雲包裹。

    刀鋒砍在鎧甲上的聲音,長矛刺破血肉的聲音,戰士受傷落馬的慘叫,生命死亡之前最後的吶喊……

    鐵和血在這一刻已經無法分割的交融在了一起……

    駐地的營門已經打開,前鋒的重甲騎兵蜂擁沖了進去,索西亞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盡管黑斯廷已經有意識的放了水,但是重騎兵在最前列擔負了最重的掃平道路的任務,他們依然損失掉了兩成左右的兵力,每一個騎兵的鎧甲都不再是黑色,而是一片淒慘的紅。

    隨後胖子的步兵奔跑而來,這些第六兵團的家伙一旦沖進了駐地大門之後,就瘋狂的撲在了地上大口喘息,那些負責四面放火的小隊,有一半都陷在了亂軍之中。

    當阿德里克帶著殘部進門之後,身後,居然沒有一個奧丁士兵的追趕!空蕩蕩的戰場,遠處,那一片喊殺聲越來越濃,而周圍,亮起了無數火把!將天地之間照得如白晝一般!

    黑斯廷的答案很明確︰我的胃口不大,吃掉你的殿後部隊,足矣!

    阿德里克心中滴血,他知道自己的一個旗團被陷住了,可是他無能為力!

    所有的騎兵已經將最後一絲力氣擠干了!重甲騎兵已經無力再戰,而魯爾的人……他們是步兵!你不能指望一群步兵在急行軍的三天三夜丟棄了大部分軍械之後,光著雙手筋疲力盡的去戰場上送死!

    該死的!我只需要一支生力軍!哪怕只有一千……不!五百!哪怕只有五百人沖出去,或許就可以將更多的兄弟接應出來!!

    就在此刻,阿德里克听見了一聲渾厚的大吼!

    “讓開!都讓開路!!!”

    這一聲怒吼中氣十足,隨後從駐地里傳來一陣有力的馬蹄奔跑聲!以阿德里克的經驗立刻听出了,這些馬蹄聲充滿了力量!顯然是養精蓄銳之後的結果!

    一隊騎兵沖了出來,雖然以阿德里克的眼光看來,這一隊騎兵從裝束上看實在稱不上精銳……只有一半的馬匹可以算是合格的戰馬,但是更多的馬匹,卻仿佛是矮小的駑馬或者甚至是……騾馬?!

    但是馬背上的騎手們,挺直的腰桿和眼楮里的神采,都充分顯示出了他們充沛的體力和旺盛的精力!!

    那個自己剛收了不久的菜鳥親兵跑在最前面,他提著一把戰斧,沖在最前面,手里的斧頭揮舞在半空,一聲嘹亮的吼叫,震動全場!

    “跟我走!去接應我們的兄弟!!”

    馬蹄轟然,一個一個騎兵大聲吼叫,跟在夏亞的身後,列隊如狂風一般從阿德里克身邊席卷而去,沖出了大開的營門!!

    這一刻,僅僅兩百騎的沖鋒勢頭,卻猶如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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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5:01

第九十一章 【無堅不摧】



    這兩百騎看上去就如同一支雜牌軍。身上的鎧甲裝備各色各樣。甚至隊伍最末端的騎者身披的是拼湊出來的步兵輕鎧。只不過在胸口加固釘了一片厚實的胸甲而已。馬蹄踐踏的泥土飛揚。兩百騎兵的奔馳以一個三角形的隊列朝著遠方而去。

    黑斯廷的大營依然空虛。大營里奧丁士兵還沒有回過神來。邊被這轟然而入的拜佔庭騎驚呆了。夏的長斧揮過。將攔在面前正面的一丁戰士直接斬成兩截。馬匹的橫沖直撞的勢頭將尸體直接砸飛。

    身後的兩百勇士跟隨著夏亞。不等奧丁人回過神集過來。就已經蜂擁出去。再一次縱穿了奧丁人的大營。

    殿後的部隊已被切割成了三塊。混戰的的方成了一片淒慘的殺戮場。夏亞的兩百騎兵沖過奧丁人空虛的大營。遠遠的還不曾靠近。黑斯廷精銳的戰士就已經有了動作。一個百人隊迅速的掉轉方向。迎著夏亞的隊列而來。這是一隊騎兵。雄壯的馴鹿昂著腦袋將兩支碩大的犄角抬著。鹿背上的奧丁戰士狂的吼叫。手提戰斧。

    而最強的是。隊列的最前方。兩名騎著熊的奧丁狂暴者。

    夏依然沖鋒在最前端。為了最大程度的發揮馬匹的沖刺力。他甚至沒有穿戴什麼沉重的鎧甲。光著手臂在胸前的皮甲內襯了兩塊龍鱗。迎面一個黑熊狂暴者沖來。那巨大的熊掌拍下。夏亞頓時就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長斧揮出。他雙目瞬間變紅。緋紅斗氣被毫無保留的施展了出來。

    嚓的一聲。那斧頭著一絲有若無的紅光從黑熊的身軀上閃過黑熊前肢上的金屬護連同血肉一起斷裂。隨後一起斷裂掉的還有黑熊的腦袋。夏亞躍馬往上。馬蹄從倒下的熊尸上越過。長斧反過來。用斧柄的槍尖將那個騎熊的奧丁戰士腦袋直接砸爛。

    夏亞一馬先。身後那形成了三角稜形的沖鋒馬隊。頓時和擋在面前丁戰士撞在了一起。雙方奔跑在最前列的士兵立刻人仰馬翻。騎兵們從馬上掉了下去。有的立刻就摔的頭破血流折手斷腳。有的則立刻被馬蹄踐踏的粉碎還有的則從的爬起來。手握著武器狂吼著沖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敵人。

    夏亞是這個三角形隊列端最堅硬的一點。他的長斧飛舞起來。化作了一團紅色的光芒。斧影點點。居然隱隱的有了幾分狂風暴雨一般的氣勢破殺千軍的招式被他施展到了極致。每一斧掃過。雖然沒有那樣閃耀的斗氣光芒。但是那隱藏的紅光卻化作了無堅不摧的銳氣。無論面前擋著的是任何敵人再堅固的鎧再堅硬銳利武器。在夏亞的斧下都仿佛如薄紙一般脆弱不堪。

    鋒利的斧光之下。夏亞如一個張開獠牙的猛獸。將擋在面前的任何一切都狠狠的撕裂掉。他的面前是一道又一道的鮮血在噴灑。一個個頭顱帶著耀眼的弧線飛上半空。一腔腔原本應該是滾燙的熱血濺在他的身上。變成了一塊塊冰冷的黑紅。

    雖然只是兩百人的騎兵但是有了夏亞這個絕強的開路先鋒兩百騎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和戰斗力。夏亞狂吼的前進著。身後的騎士們勇往直前的沖鋒跟隨在夏亞之後。將擋在面前的人踐踏的粉碎。

    很快。一個百人隊甚至沒有擋住片刻。在一個照面之後就轟然粉碎。

    夏亞的隊列。立刻就迎頭撞進了包圍圈里。

    夏亞狂吼著。他身上。奧丁人的頭。長刀。錘。在他的前胸後背也不知道落下了多少痕跡。但是在龍血的加強之下。普通的攻擊無法對他造成實質的傷害。夏亞。他此刻卻仿佛化身成這個戰場上最強的殺神。他血紅的眼珠里毫無畏懼。毫無痛苦。有的。只有無盡的狂暴和殺戮。。

    那一聲一聲瘋狂的吶喊。將所有的騎兵刺進全身鮮血都沸騰了起來。他們的眼楮也都紅了。甚至變的不僅僅是勇敢。此刻。他們近乎。狂熱。。

    面對奧丁人的斧頭。他們毫無畏懼的迎著沖了上去。用手里的長矛刺穿敵人的身體。同時讓自己的鮮血噴灑在這片土的上。任何一個騎兵落下。只要一時不死。只要還有一口氣。都會拔出隨身的短劍朝著身邊最近的奧丁人狠狠的撲去。用劍刺。用身撞。用牙。。

    原本厚實密集的包圍圈。居然被亞這兩百騎狠狠的鑿穿。。

    夏亞一馬當先。他手里的長斧的紅光。還有他那仿佛永不停息的吶喊。就成為了身後騎兵們指點的坐標。騎兵們似乎忘記了一切。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跟著這

    的方向。沖。。。

    包圍圈里。殿後的部隊已經被切割成了一團一團。夏亞瘋狂的殺戮。橫沖直撞。將一群一被圍困死站的拜佔庭戰士匯聚了起來。猶如小溪匯如海洋。他身後的人數倒下不少。卻又匯聚了更多。

    士兵們不是不懂害怕。也不是懂的恐懼。但是這個土鱉。卻成為了所有人勇氣的來源。不管前面是什麼。是奧丁人的刀山火海。是奧丁人密集的斧頭。是奧丁人鋒利如林的長矛。還是那騎著黑熊的狂暴者。又或者是密集的奧丁鹿騎兵。這個土鱉總是狠狠的吼叫一聲。然後第一個撲上去用一種近乎非人類的戰斗方式。蠻橫的將最堅硬密集的陣列強行敲開一個缺口。。

    甚至有一個瞬間。跟隨在夏亞身,的騎兵們。心中生出了一個覺︰仿佛。我們是戰無不勝的。。

    狠狠的在戰場之上左右穿插了幾個來回。夏亞的身邊已經聚集了超過六百騎。越來越多殿後部隊的戰士匯聚在了一起。奧丁人已經注意到了夏亞的威-一隊一隊的精銳奧丁戰士朝著這里涌了過來。很快。他們就感受到了壓。

    周圍的奧丁人來越多。盡管有夏亞這個強力先鋒的開路。但是戰場之上。個人的武勇再。也真的左右戰局。更何況。土鱉還遠遠不能算是無敵。

    他終于受傷。兩個奧丁戰士死死糾纏住了他。對方的斧頭帶著斗氣的爆裂力量。夏亞的身上的鎧甲被砍破了。頓時被大的力量撞險些從馬上摔下去。他的斧頭被一個奧丁戰士砍斷了柄。夏亞將半截斧柄狠狠的扎進了對手的胸口。可是他肩膀挨了一記重錘。爆裂的斗氣之下。護肩的輕鎧頓時粉碎。土鱉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在了馬頭上。反手將火叉拔出。一揮下將對方的鹿頭斬斷。趁著對方的鹿倒下。火叉割掉了這個偷襲著的頭。

    夏喘了口氣。他覺到自己的力量消耗了大半。緋紅斗氣的使用只能保持大約一頓飯的功夫。此刻時間已經過了大半。他的這種無堅不摧的狀態只怕維持不了多久了。放眼四顧。周圍人群如螞蟻一般。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馬。夏亞知道自己已經到極限了。

    能救出這麼些人已到極了。再沖下去。只怕大家都要死在這里。

    就在這個候。忽然听見了一聲怒吼。左側的數十名奧丁戰士之中。一個熟悉的光頭正在憤怒的咆哮。一團鮮血從哪里爆了出來。夏亞頓時眼楮一紅。大吼一撞了過去。

    凱文已經受了重傷。他的肩的護肩甲粉碎。連同一切碎掉的還有他的右肩骨頭。他勉強用左手拿著一柄在抵擋。單手的他已經無力在使用稜錘這樣的重武器。他的馬匹已經死掉。站在上。他的左腿在劇疼。那疼痛無力的感覺讓他心中猛沉。只是他甚至來不及低頭去檢查自己的傷勢。周圍一把一把的利刃刺了過來。凱文只能奮力的揮舞長劍但是身後很快再被砍了兩下。听見了鎧甲撕裂的聲音。卻感覺不到疼痛。大概是已經麻木了吧…

    凱文的眼楮被鮮血湮。他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一切。所看見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血紅。就在這個時候。他听見了一聲悉的吼叫。隨即一匹馬沖了過來。將面前的兩個奧人直接撞飛。一紅光掃過。周圍的奧丁人手里的武器紛紛斷裂。幾個人頭沖天飛起。

    夏亞一把抓住了凱文的後心將他提了起來丟在自己的身後。兩人合乘一馬。凱文一把抱住了夏亞的腰。咬牙喘息︰“老子。又。欠你一次。”

    夏亞狂笑一聲。從上拔起一柄不知道誰丟下的長矛。力貫雙臂。然後朝著前方狠狠的射了出去。

    轟的一聲。長矛將在面前的十多個奧丁戰士直接轟倒。他躍馬沖出。著人群撞了出去。

    ※※※

    黑斯廷冷冷的站在那兒。遠離包圍圈的外面。他的眼楮一刻不松的盯著包圍圈里的戰斗。的眼楮盯著那一個人。那一個無堅不摧的人。

    “很強。卻沒有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

    ”黑斯廷仿佛輕輕語。他轉過頭。用戰槍指著戰場上的一點︰“放棄其他人。我只要他的命。”

    身後。數百名黑熊狂暴者轟然應聲。在一陣狂吼之中。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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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5:33

第九十二章 【戰殤】



在戰場的最末端,是殿後部隊被分割的最落後的一個隊列,拜佔庭的騎兵們奮力突擊,可是奈何周圍被奧丁人團團圍住,他們仿佛落入了陷阱里的猛獸,流干了鮮血,喊盡了氣息,拼盡了力氣,卻終于仿佛陷如了泥塘之中!

    一個一個騎兵落馬倒下,隊列的人數越來越稀疏,盡管領頭的軍官依然奮力的呼喝,手里的長矛帶著一團斗氣奮力的橫掃,將鮮血噴灑而出……

    越來越多的奧丁人圍了上來,尸體甚至將周圍的前進的方向擋住,奧丁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將這被分割在最末端的隊列吃掉,密集如林的刀斧橫在面前,如銅牆鐵壁,騎兵們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無法撞開哪怕一個缺口!

    最後一個部下落馬之後,瞬間就被周圍遞過來的無數刀斧砍成了肉泥!豐納塔也早已經下馬,他的戰馬哀嘶著倒下,他的一條腿被不知道哪里來的一柄長矛刺穿,拖著一條殘腿,這位拜佔庭的將領依然面色冷漠!

    他一手長矛,一短劍,站在那兒,身上的鎧甲留下了十多個裂口,全身浴血已經看不出鎧甲本來的顏色!只是他依然沒有倒下!

    長矛最後一次揮舞而出,裂的斗氣將面前的幾個奧丁戰士直接碾碎,但是長矛終于再也無法承受這股力量,爆裂而碎!手里的劍也早已經卷了刃,劍刃上布滿了細小的缺口!

    豐納塔全身斗氣凝聚在了一起,一團耀眼的光芒之後,化作一道光刃,將面前的一個奧丁戰士直接劈成了碎片!隨即他終于腳下一個踉蹌,往後倒下……

    一柄長矛刺穿了他的身體咬狠狠的一劍將長矛斬斷,只是劍鋒也終于斷裂掉了,他握著刺穿自己腰部的斷矛,看著周圍那些如狼似虎的奧丁戰士。

    這位神色冷漠的拜佔庭人,忽然笑了……

    在接阿德里克將軍命令地時候。他沒有一句話。

    在帶隊殿後廝殺地時。他沒有一句話。

    在身邊地戰友同伴和部下一個一個倒下地時候。他沒有一句話。

    此刻。他感覺到自己地鮮血已經快流光了身體里地力氣已經完全消失。這一刻。周圍雖然一片喊聲。他卻感覺安靜得能听見自己地心跳!

    笑容。在這位拜佔庭將領地臉上一閃而逝。隨即他忽然不知道哪里來地力氣。將刺穿自己身體地長矛狠狠地拔了出來!傷口里腔熱血噴灑而出。他手里地長矛卻依然帶著最後一道銳氣。狠狠地往前刺了出去……

    他口中涌出最後一口氣力地做出了最後一聲吶喊!

    “前進!!或者死……!!”

    一把斧頭從他的脖子砍了下去,將他最後一句話的最後一個音符直接斬斷,頭顱沖天而起,一腔鮮血噴灑在天空即數柄長矛從他的身上插了進去……

    殘破的尸體倒在了地上,和周圍成百上千的尸體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六百余騎奮力的往外突圍,周圍的奧丁人死死糾纏,卻終于還是被敲開了一個缺口。

    六百余騎兵脫離了包圍圈,但是他們並沒有就此安全!眼前橫著的還有奧丁人的大營!

    六百騎已經無法形成隊列了亂而狼狽的沖向了大營,大營在經過了兩次拜佔庭人的沖擊之後一片突破口早已經一片狼藉,六百余騎馬踏連營並沒有遇到太多的危險,大營里只有零星的阻擋。

    夏亞此刻卻落在了隊列的最後的馬匹終于有些吃不消了,更何況還馬背上還多了一個受傷的凱文。身後奧丁人的馴鹿騎兵窮追不舍,呼嘯的聲音越來越近!

    就在此刻,側面傳來了一陣獸吼,一群穿著白色鐵鎧的騎熊戰士沖了過來!這些不是普通的狂暴者,每一頭黑熊都比普通的狂暴者更高大雄健,全身的筋肉鼓脹而不臃腫,身上的鎧甲也都是上等的白色精鋼!熊背上的奧丁戰士也都是統一的手持兩米長的三稜戰槍——這戰槍的樣式,居然和黑斯廷的那一柄頗為相似!

    這些白鎧狂暴者奔跑的速度快得驚人!很快就從側面追了上來!夏亞雖然竭力催馬狂奔,但是他這匹戰馬終于久戰之後也受了一些傷,馬蹄奔跑的速度米明顯慢了下來!

    很快,一個白鎧暴熊奔到了身邊,巨大的熊掌揮下,夏亞抓起火叉一擋!!

    鏗的一聲,熊臂頓時斷裂,但是夏亞也全身一震!他感覺到了對方強大雄渾的力量,而那熊背上的戰士在暴熊吃痛倒下的一瞬間就躍起撲了過來!三稜戰槍掃到夏亞眼前,夏亞奮力再擋了一下!

    這一下就听見一聲悶響,夏亞感覺到手臂狂振!三稜戰槍雖然斷裂掉了,但是那雄渾的力量卻讓夏亞感覺到胸口一陣發悶!那個奧丁戰士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吼叫……

    (獸魂戰士!)

    夏亞心中頓時雪亮!

    他被阻了這麼一阻,頓時又有兩個白鎧狂暴者也糾纏了上來,夏亞奮力擋下了兩記三稜戰槍,但是他的火叉畢竟太短了,護著前面卻護不著旁邊,對方的長兵器掃而來,他無奈只能用硬扛了!

    砰!一聲悶響,夏亞用肩膀硬扛了一下,頓時就听見骨頭發出  的聲音,肩膀皮開肉綻,吃了這一擊,夏亞頓時眼前一黑,火叉揮舞擊斷對方的戰槍,終于口中再次流出了鮮血!火叉帶著紅光將一個獸魂戰士的手臂砍斷,看著斷肢飛起,那個家伙臉上卻毫無一絲痛苦,眸子里依然滿是爆裂和戾氣,瘋狂的撲了上來,飛身一躍,居然試圖用身體將夏亞從馬上撞下去!

    獸魂戰士!強力的獸魂戰士!!

    夏亞被撞得一歪,火叉貫穿了對方的腦袋時將對方的腦袋切開,只是他終于一個踉蹌被撞了馬來!

    在地上連滾了幾滾,夏亞還沒起身就感覺到身後破空的聲音,他大吼一聲,雙目赤紅,火叉上冒出一絲淡淡的紅光來,紅光劃出一條雪亮的絲線,絲線所到,將一切紛紛切斷!!

    幾頭暴熊被直接肢解

    個獸魂戰士落在地上毫不遲的撲上來,夏亞已經起身後的追兵和周圍的幾個強敵,他心中沉到了谷底……

    就在此刻,一聲馬嘶,只看見自己的那匹戰馬已經掉轉方向往回沖來上的光頭男凱文大吼一聲,一只手勉強拉住韁繩,強行用馬力沖了進來把抓住了夏亞的頭發將他提了起來!夏亞翻身上馬,一個獸魂戰士的戰槍刺來,他用火叉擋了一下,隨即就狠狠一踢馬腹面前一個獸魂戰士撞開。

    身後那幾個獸魂戰士憤怒的咆哮,奔跑追趕,但是畢竟沒有了暴熊,他們的速度很快被馬匹落下,越來越遠……

    夏亞最後一個躍出了敵人的大營,當馬蹄躍出大營的一瞬間著前面空曠的戰場和遠處的寨牆,土鱉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劫後余生的快慰忍不住狂笑一聲,一手握著韁繩手抱著光頭男,大叫道︰“我們活下來了!光頭男!我們活下來了!”

    凱文只是哼了一聲的聲音虛弱,他的身體也仿佛在輕輕顫抖。

    身後的追兵越越近,但是終于當夏亞奔馳到了營門口的時候,一陣密集的弓箭將追兵擋在了後面,夏亞的馬匹沖進大門後,營門立刻就重重關上,隨即無數的木料被堆在了門口,徹底將營門堵死!!

    夏亞的馬匹又往前沖了十步,才終于停下,馬上的土鱉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他靠在凱文的背上吐著舌頭,哈哈狂笑︰“老子沒死!我們回來了!哈哈哈哈!!凱文,你他媽的又欠了我一條命!哈哈哈哈……”

    可笑了會兒,亞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濕噠噠的,低頭一看,只見自己橫在凱文腰間的手臂上滿是鮮血!鮮血已經將自己的衣衫和大腿上的褲子都完全浸透,而凱文的身體已經無力的靠在自己的身上,他仿佛連動都不動了。

    一截斷裂的槍尖刺在了光頭男腰間,正貼著鎧甲下擺的邊緣刺了進去!鮮血早已經浸透了光頭男的衣衫,觸目驚心!!

    夏亞頓時腦子里一炸,低了一聲,跳下馬來,瘋狂的將凱文抱了下來。

    光頭臉色蒼白如紙,以往那帶著精光的眸子此刻毫無一絲神采。他的腰間鮮血流淌不止,躺在地上,很快就將地面染紅了一大塊,夏亞的手輕輕落在凱文的腰部,卻不敢將那一截槍尖拔出,他很清楚,只要一拔槍尖,只怕立刻血崩!

    光頭男喘息微弱,躺在兒,夏亞將凱文的光頭扶起按在自己的大腿上,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扭曲撕裂的疼痛來。

    “凱文!我操!你這個混蛋不許嚇唬老子!你他媽還欠老子一條命呢!你他媽喘氣啊!說話啊!!”

    光頭男的嘴唇都白了,劇烈的疼痛使得這個硬漢的身體一陣一陣的抽搐著,他勉強蠕動了一下嘴唇,卻抬起手指來,指了指插在自己腰間的那半截槍尖,臉上擠出一絲蒼白的笑來︰

    “扯,扯淡……欠你的命……老子,還了。”

    夏亞立刻想起了方才自己落馬,這個混蛋沖回來沖進人堆里將自己拽出來的場面!土鱉忽然咆哮起來,大聲吼叫,他的吐沫噴在了凱文的臉上。

    “誰讓你還了!誰讓你還了!不許還!你他媽的給我欠著!老子不許你現在還!!”

    凱文嘴角牽動,他忽然搖了搖頭,那一絲笑容漸漸隱去,然後深深吸了口氣,手指指著他的胸前︰“兄弟……幫個忙……給我帶……帶回去……”

    話音未落下,凱文的眼神就渙散掉了,口中噴出了最後一口熱氣。

    周圍的人已經涌了過來,卻看見夏亞將凱文抱在懷里,兩人都坐在地上,眼看凱文斷氣,旁邊的拜佔庭士兵卻都停下了腳步,站在那兒圍成一圈。

    此刻,沒有一個人上前,也沒有一個人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夏亞坐在那兒,仿佛已經徹底呆住了,他死死的抱著凱文,好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刻,沒有人忍心上來打攪夏亞,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

    過了很久,夏亞才忽然回過神來,他臉上的神色平靜得可怕,陰沉得可怕。

    他輕輕的解開了凱文胸前的鎧甲,從他的懷里摸出了一塊東西。

    展開之後……這是一塊羊皮,一塊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羊皮!!

    羊皮上血跡斑斑,但是鮮血之下,卻是一行一行模糊的字跡。這些字跡是用炭筆寫上去的,而羊皮本身就已經殘破不堪,到處布滿了刮過的痕跡……

    夏亞知道,這是一封信——凱文寫的家信!

    ……

    …………

    “我們這些當兵的沒有那麼多錢買紙,而且紙張太容易損壞。所以給家里通信都用羊皮,在上面用炭筆寫,拿到後看完了,再把字刮掉,可以反復使用。”

    “這是我妻子的家信,嘿嘿!我可是有老婆的人,她的名字叫尤麗亞,告訴你,她可是一個純種的羅德里亞女人!”

    “她烤的肉排非常棒,有機會請你去我家里品嘗一下她的手藝!你是一個不錯的家伙,以後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我欠你一條命!”

    “扯,扯淡……欠你的命……老子,還了。”

    ……

    夏亞手里捧著那張羊皮,然後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揣進自己的懷里貼身放好,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輕很輕,仿佛生怕將羊皮弄壞了哪怕一角。

    終于,做完了這一切,他放開了凱文的尸體站了起來,他立在那兒,雙臂開始顫抖,隨即是他的身體,當他的全身無法抑止的戰栗的時候,夏亞終于一聲大吼。

    這吼聲音里帶著無限的淒厲和憤怒,猶如黑夜之中哀嚎的野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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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5:54

第九十三章 【最後一次忍受】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的時候。,拂曉的那一場殺戮仿佛已經遠去。

    站在距離戰場有一箭之地的一片小樹林里。高大帳篷早已經支立起來。幾根碩大的純的牛角形的`子被狠狠的扎了泥土里。最結實的麻皮拉了起來。形成一個傘狀的帳篷架子數十塊上等的羊皮氈子鋪設在了草地上。踩上去異常柔軟。

    十多個赤著雙足光了雙耳垂著碩大金環的奧丁侍從赤裸著露出一身子肉。手里捧著各色的用具正在緊張的忙碌著。

    柯柯蘭站在樹林前。的身後。四個侍從匍匐在腳下。每一個侍從都雙手捧著一方純銀的。

    柯柯蘭輕輕撩撩頭發。他滿頭的長發被編織成了一條一條的小鞭子。今天他穿上一身最華貴的長袍。出產子北國最寒冷的雪原上的雪狐裘匹披在了柯柯蘭的脖子上。銀色的斗篷是用數百塊最上等的銀狐皮縫制而成。而在銀色的斗篷下。一身火紅而醒目的鎧甲上雕刻了精美的花紋。那胸甲上的一朵盛開的雪蓮花卻和鮮紅的鎧甲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雪蓮花仿佛正綻放。花瓣是用純銀瓖嵌而出。在陽光的反射之下。仿佛有光芒在紋之中流淌。出產子海上的蘭蒂王國的等鯊魚皮靴而連靴子上的馬刺都是用純金打造。

    柯蘭靜靜的望著遠處。然後隨意從身後侍從的銀盤里端起一只盛著紅色酒汁的金碗送到嘴邊。就在遠:。兩個上身赤裸的奧丁侍從已經架好了篝火和鐵架將一光溜溜的羔羊放在火堆上。一面轉動。一面拿著巨大的刷子在羊上一層一層刷上最好的蜂蜜和香料。

    “唉……為什麼。我一看見這樣的殺戮。會心軟呢。”柯柯蘭放下了金碗。抿嘴笑了他那仿佛不似奧丁人一樣的白皙臉孔上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轉身從另外一個侍從的手里抓起了他的那一架精致的小豎琴。“唉。真想听豎琴彈奏啊……”

    就在柯柯蘭望著朝嘆的時候。樹林的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一騎黑馬騰越而來。所到之處那麼密密麻麻的奧丁武士紛紛躬身如潮水一般朝著兩側退開遠遠的就將道路讓出。

    黑斯廷依那一身黑袍。他直接縱馬奔到了柯柯的身邊不足十米才翻身下馬。將三稜戰槍重重往地一插黑色的袍飛揚整個人如同一團黑色的火焰一緩緩走到了柯柯蘭的身邊。

    黑斯廷走到了距離柯柯蘭只有幾步時候。才站他那雙略顯有些陰柔的眸子盯著柯蘭的側臉這一刻。黑斯廷眯起了眼楮來。然後用他那特有的沙啞平靜的嗓音輕說了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次當我如此近距離靠近你的時候總有一股拔出刀來將你當場斬殺沖動。”

    這一瞬間。柯柯蘭感覺到了一股殺氣襲遍全身他卻反而眉頭舒展開來。轉過頭來瞧著黑斯廷他優雅鞠了一躬。白皙的臉龐上帶著笑容。可那一雙碧綠的眼珠卻深如幽潭︰“哦。我們奧丁偉大的戰神。我方才仰望著朝日。心中正在感慨。正您的睿智和勇者之光。才照亮了這片土地。只是……”

    他略微皺了皺鼻子。苦笑道︰“難道您來見我之。就不能先換一身衣服麼?您知道的我一向很討厭腥氣味。”

    黑斯廷身上的殺氣漸漸散去。他陰柔的眸子也睜開。仔細的打量了柯柯蘭兩眼。仿佛剛才那一句滿是殺氣的話不過是兩人之間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寒暄一般。他沉吟了一下。低道︰“我要容忍你到什麼時候呢。柯柯蘭殿下?”

    柯柯蘭碧綠的眼珠閃過一絲狡猾。他輕松的笑。打了個響指。故意大驚小怪的笑道︰“個問題難道需要我回答麼?案很簡單。第一。我繼承了我那偉大的父皇的皇位。那個時候你自然不需要容忍我。而是直接臣服我就可以了。第二……我那親愛的大哥成為了奧丁之皇。那個時候。你的屠刀就可以來收割我的頭顱了——不過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希望你下手的時候輕一點。因為我很的。”

    “最後一次。”黑斯廷忽然豎起一根手指。他的情很認真。眼神落在柯柯蘭的臉上。著柯柯蘭那碧綠的眼珠︰“最後一次。柯柯蘭殿下。我以我的心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我容忍你的。如果再有下一次。不論在任何地方。哪怕是在皇宮里在陛下的眼前。我發誓。你的脖子就會品嘗到我刀鋒

    。我沒有開玩笑希望你能牢記我今天的這句。'

    柯柯蘭沉默了一下。他仿佛在認真的思索著黑斯廷的話——可他的臉上就是偏偏沒有一絲應有的緊張或者畏懼。過了會兒。這位奧丁的貴人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來︰“好吧。記住你的忠告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知道。嗯就是這樣。下次我算計你的時候。一定盡量瞞著你。這個答案。如你所願麼?”

    黑斯廷的眼神冷漠。不再看柯柯蘭一眼。然後轉身走開手臂一抖。將插在地上的三稜戰槍拔起。飛的泥土甚至又兩點濺在了柯柯蘭的臉頰上。

    等黑斯廷翻身上馬了。柯柯蘭才然大聲喊道︰“黑斯廷大人。請問你現在去哪里?”

    黑斯廷坐在馬上。冷冷的瞧著柯柯蘭。居高臨下的這個望著這個家伙。他先是沉默。過了會兒。才深吸了口氣︰“回去

    “回去?”柯柯蘭大小怪的叫了︰“我們跑了幾天幾夜。奔馳了上千里路來到這。將拜佔庭帝國最強的兵團困死在了這個要塞之中。難道就這麼走了?”

    黑斯廷深深的盯著柯柯蘭。哼一聲︰“我的人明天開拔。如果殿下有心留下立功。我會祝你。”

    完。黑斯廷仿佛一刻也不想再對這個家伙。仿佛再多待一會兒。就會忍不住真的想將戰槍揮出。把這個讓自己憤怒的家伙斬殺于槍下。

    望著黑斯廷一人一騎拍馬遠去。柯蘭才伸出手指。將臉頰上那兩點黑泥抹去。

    柯柯蘭的眼神里閃過一奇異的光彩。他忽然低聲道︰“如果剛才真的動手。我有多少把能將他留下呢?”

    隨即他變個口吻。冷笑不屑的語氣大聲道︰“留下?開什麼玩笑?!我能擋的住他那焰戰槍的正面一刺就算是命大了!”

    他又仿佛變臉一般搖頭。正色道︰“不不。柯柯蘭。不必妄自菲薄。要明白一點。以我的本事。就算打不過他。保命還是可以的……呃。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喊救命嘛……”

    身邊遠處的幾個侍都肅立在一旁。不敢抬頭去看。反正這位殿下脾氣從來都十分古怪。這麼發瘋一般的自問自答。大平時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過了會兒。柯柯蘭才嘆了口氣仿佛很不滿的樣子。大聲叫嚷道︰“好了好了。那個該死的帳篷也不必搭了。看來我們立刻就的動身趕路……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如果我不算計黑斯廷那個家伙的話。現在我們說不定已經在敵人的駐地里舉行勝利慶典了。這麼說來。我可真是一個卑鄙的家伙啊。”

    遠處那些正在忙碌的侍從都停止了手里的活兒。目瞪口呆有些茫然的樣子。

    “沒听見我的話麼?”柯柯蘭不耐煩的揮揮手︰“立刻準備行禮我們又要趕路啦!”

    頓了頓。他的眼簾忽然一沉。深吸了口氣︰“嗯……把我帶的蠟燭全部都點起來吧。”

    燭??

    一個侍從忍不住低聲提醒︰“殿下。現在……是白天……”

    “我當然知道現在是白天。”柯柯蘭望著遠處的場。戰場之上依然漂浮著一層血一樣霧色。而幾隊奧丁戰士正手持刀劍。在戰場上進行著最後的清理工作。

    一個很心軟的人呢。”

    說完。不理會手下這些大眼瞪小眼的侍從。柯柯蘭大步走進了林子。他懷里依然抱著那豎琴。遠遠的傳來了他那充滿了憂郁的嘆息。

    “唉……真想听豎琴的彈奏聲啊……”

    ※※※

    黑斯廷飛馬回到大里。他一口氣沖到了已經列隊完畢的一群奧丁戰士的身邊。坐在馬上。看了看那些滿臉期待的騎兵軍官。

    “傳令……我'備離開。”

    這令一下。眾人頓時大驚失色。可是黑斯廷面沉如水。卻沒有一個人膽敢質疑這位奧丁神的命令。

    “動作快一點。”就在大家準備領命準備散去的時候。黑斯廷居然破天荒的多說了一句話︰“我可不想又被那個家伙算計。丟在後面殿後。哼……現在可沒到殺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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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6:33

第九十四章 【透骨寒】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把吊死。把他燒。不。把他綁起來。我要將他碎尸萬端。我要把他尸體懸掛在城門上讓烏鴉啄食他的眼楮。。”

    邦弗雷特的雙目赤。臉上肌肉曲。在帳篷里對著阿德里克和魯爾憤怒的咆哮怒吼著。這位爵士大人英俊的臉龐扭的嚇人。一雙眼楮瞪圓。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頰的肉橫了起來。雙拳緊握。他的手腕上還殘留著牛筋捆著留下的紅痕。焦躁如一頭瘋狗一樣在帳篷里來回的行走。

    “那個混蛋。那個鄙卑劣的下等人。那個試圖謀害我的混蛋。我要殺了他。我要他死。。”

    眼看阿德里克的臉色越來越不耐煩。臉上的那道疤痕在抖動。旁邊的魯爾心叫不好。這個小白臉再這麼吼下去。只個跋扈將軍就敢直接拔劍把這個家伙當場劈了。

    胖子趕緊上來抱住了暴走的邦弗雷特。大聲笑道︰“爵士。邦弗雷特爵士。怒吧。看事情還是弄清楚了再說…”“還有什麼不白的。”邦弗雷特尖叫的聲音仿佛一個被驚嚇的少女︰“那個混蛋。他居然敢把我捆起來關進庫他居然敢把我一個人推到戰場上去。他這是謀殺。他想殺死我。。”

    阿里克重重哼了一聲。他站立起來。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這個動作頓時讓邦弗雷特嚇了一跳他趕退後幾步。指阿德里克叫道︰“你。你想干什麼。阿德里克。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你是帝國的軍人。我。我是觀察特使。你。你的人膽敢對我。”

    阿德里克強忍著一劍揮出的沖動。看也不看這小白臉。大步走出了帳篷。

    魯爾上來了一下臉恐懼的邦弗雷特的肩膀邦弗雷特頓時一嗦。可看著魯爾臉上的笑容。他仿佛立刻重新煥發精神︰“魯爾將軍。你要給我作證。這些第十三兵團的家伙。他們想暗害我。這些低等人。這些混蛋是謀殺我。。”

    魯爾臉上的笑容和善。笑眯的樣子讓邦弗雷特寬心了不少。

    “嗯。尊敬的邦弗雷特大。我建議你先不要這麼叫嚷。畢竟。我們現在還在十三兵團駐的呢。”魯爾貌似很善意提醒隨即他壓低了聲音道︰“您看。雖然您受到了一些不恭敬的對待——哦。請不要著急瞪眼嘛。好吧。我承認這種待遇對任何一個貴族來說都是極不名譽的冒犯。

    不過。任情也總有好的一面。您說呢?”

    “好。好的一面?”邦弗雷特大怒︰“魯爾將軍。你也在戲弄我嗎。”

    “當然不是。”魯爾用力的搖晃袋隨即他笑︰“據我所知。您的確親自上了戰場只身面對奧丁的黑斯廷。”“我是被綁去的。”邦弗雷特一響起昨天的場面就兩腿打晃而當場小便失禁的遭遇。更是讓他心中羞憤莫名。失態的尖叫道︰“那個家伙是想害死我。”

    “等等。別著急嘛。”胖子很好脾氣的笑道︰“我理解您被綁上戰場的憤怒。不過。您想想。別人可並不知道您是被綁上去的啊。而且。不管怎麼說。在眼前的事是︰戰場之上邦弗雷特爵士大人面對奧丁的黑斯廷決戰而黑斯廷受傷遁去。”

    “那個家伙不是我。”邦弗雷特的聲音小了很多。

    “可別人並不知道。其是奧丁人不知道。”胖咧嘴他笑很狡猾︰“您看。在戰之上。只身衡黑斯廷。這是一件了不起的榮耀呢。而且。這次皇儲殿下讓您到前線的目的正是。”

    他看著邦弗雷特。將聲音壓的極低︰“所以。那個抗衡黑斯廷的人。就是邦弗雷特。而。就是邦弗雷特。這個說。千萬士兵可都親耳听見的呢。”

    邦弗雷特動心了。

    “所以。那個家伙暫時殺不的啊。”魯爾笑了笑︰“至少。要等這份軍功實實在在的落在了您的頭上。在這之前。他也算是一個見證呢。況且。一個小兵而已。等大局已定之後。想怎麼整治他。還怕他飛了麼?”

    ※※※

    魯爾走出帳篷的時候。阿德里克正在外面對幾個副將交待完一些事情。看著胖子走出來。阿德里克冷笑了一聲︰“哄好那個小孩子了?”

    “哈。他的確就是一小孩子。一個被寵壞的小子罷了。”胖子撇撇嘴︰“不過這個孩子卻是皇儲殿下身邊。嗯。枕邊的人呢。不過是幾句哄騙的話而已。也不費我們什麼。”

    阿德里克冷笑不語。

    胖子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這個家伙驕傲的很。這些事情。還是我來做吧。反正在大家的眼我這個逃跑的兔子。和這個賣。媽的。賣屁股的兔子。也沒有

    別。”

    阿德里克深深的看看胖子。忽然上去用力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正色道︰“你是一個出色的軍人。魯爾將軍。”

    隨即他嘆了口氣︰“我去看看個小子。那個小子的情況有些不太妙。”

    魯爾咧嘴絲絲吸著氣。揉了揉被拍的肩膀。看著阿德里克離去。在身後忽然叫了一聲︰“喂。阿德里。”

    “什麼?”

    “你。”胖子猶了下。忽然追上幾步。壓低了聲音道︰“別以為不出來。那個小子他是。”

    阿德里克的楮里閃過一絲精芒。盯-爾︰“你也知道了?”

    胖嘆了口氣︰“,話。我們年紀相差不大。當年的事情。我雖然不到過。但是也總有耳朵。也听說過。”

    “那就請你保守秘'。”阿德里立刻嚴厲的打斷了魯爾的話︰“知道這些事情家伙都經快死絕了。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什麼。知道多少但是。不管你知道了多少。請你把這些事情爛在肚子里吧。這不是我的請求。而是我的忠告。”

    ※※※

    夏亞一個坐在帳里發呆。沙爾巴和卡托剛剛離去。凱文的尸體已經被埋葬。而親衛隊里和凱文關系親密的好友都痛哭了一場。

    可唯獨夏亞。他卻一眼也不曾落下。甚至在沙爾巴和卡托不放心這個家伙跑來看他的時候。夏亞的神色也依然平靜。仿佛今天在營門口發瘋了一樣嚎叫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夏亞就坐在床鋪上。手拿著一塊麻布。一遍一遍的擦拭著他的那把火叉。他擦的是如此的入神。甚至連阿德里克走進來都不曾察覺。直到阿德里克站在了夏亞的面前。夏亞才忽然抬起頭來。

    “坐著吧。”阿德里克按住了夏亞的肩膀。看著夏亞身上纏著的帶︰“傷怎麼樣了?”

    夏亞嘿嘿一笑︰“死不掉。”

    土鱉的笑容依然和平時一樣那麼憨厚豪爽。甚至在他的眼楮里。都看不出一絲的悲傷模樣。阿德里克嘆了口氣。看了看亞手里的火叉。他的神色略微變了變。隨即扭過頭去。將眼神轉向了別處︰“你。”

    “我沒事。將”夏亞忽然用輕松的語氣主動口。

    “嗯?”阿德里克有些意外。

    “我真的沒事。”夏亞的語氣很認真︰“這是戰。戰爭總要死人的。我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這次亡落在了凱文的身上。而下一次。或許就會輪到我。事情總會發生。所以。”

    他的語氣實在是太于平靜的。平靜的近乎冷漠。讓阿德里克的眉頭擰了起來︰“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真的。”夏亞的神色坦然︰“今天看到凱文死去的時候。我當時覺非常憤怒。我甚至想拿著武器沖出營門。去把所有的奧丁人全部殺光。但是現在。我不憤怒了。”

    說到這里。夏亞甚笑了笑。他的笑容輕松而愉快。但是眼神里的那一絲不尋常的冷漠。讓阿德里克心生警惕。

    “我的養父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嗯。雖然那個老家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的一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他說︰對無能為力的事情。一味的悲傷或者憤怒或者狂躁。這些都是懦弱的舉動。”夏亞吐了口氣。仿佛將胸口的郁結吐出。他眯著眼楮微笑︰“所以。我不是沒有憤怒。也不是沒有悲傷——只是我不讓自己這樣罷了。我。選擇去做。”

    “做?做什麼?”阿德里克有些異的望著夏亞。

    夏亞皺眉。他的表情很嚴肅認真的樣子。口中輕輕的回答︰“殺人。殺奧丁人。這就是我的計劃。我會一步一步的去——直到有一天殺光他們為止。”

    “可。”

    “我知道這很難。”夏亞嘲弄一笑︰“嗯。至于丁人麼。他們數量雖然多。不過。我今天殺一點。明天殺一點。慢的殺好了。一直殺到我殺不動為止。有事情做。總比浪費時間來悲傷要好的多。”

    今天殺一點。明天一點。殺到殺不動為止。

    阿德里克深深的吸了口氣。他被夏亞語氣里表現出來的這種近乎透如了骨子里的冷漠所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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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7:13

第九十五章 【見鬼的任務】


       奧丁人的褪去毫無征兆。

    幾乎是短短的一天時間內,那圍困在駐地外黑壓壓的大營就已經變得空蕩蕩。往日的人喊馬嘶,那些徹夜不停息的囂張的咆哮怒吼,那將夜色都能點燃的碩大篝火,全部都消失。

    站在了望台上,看著奧丁人的軍隊列隊一股一股離去,走在最後的一支奧丁人的軍隊,那些粗魯的奧丁漢子,甚至囂張的跳下馬匹和馴鹿,站在曠野上,對著駐地的方向脫下褲子撒尿,囂張的咆哮叫嚷。

    這些場面,讓寨牆後的拜佔庭士兵心中有一種深深的屈辱。

    但不管再怎麼辱,他們只能被迫面對現實︰這一場戰爭,他們輸了。

    為了應對這次奧丁人的侵,拜佔庭帝國擺出了五個常規兵團來,這已經是拜佔庭帝國三分之一的常規兵力了。

    可是,二第九兵團被黑斯廷的一個漂亮的迂回突襲徹底擊垮,等候他們的命運只能是回國重建。而最功勛顯赫的鐵軍,第十三兵團則損失掉里兩個旗團超過一半的主要戰力。一個旗團掌旗官索西亞戰死,一個旗團掌旗官員重傷(銀發漢子巴特勒。)

    不管如何,兵力的損耗比例來看,拜佔庭人輸得一塌糊涂。

    最讓人憋屈的是,第十兵團甚至沒有機會發揮出他們強悍的戰斗力。他們先是被柯柯蘭的部隊吸引北上後當老巢被抄之後又被迫回援。強大的戰斗力,空耗在了來回奔波之上,戰士們的體力沒有消耗在和敵人的對戰,卻消耗在了來來回回的急行軍……

    可不管如何。損失再。這次戰爭對于拜佔庭帝國來說重要地作戰目地已經達到了︰御敵于國門之外。

    奧丁人畢竟沒真地踏足拜佔庭帝國地疆土。戰爭。開始在野火原。也結束在野火原。

    不過。主動權卻是在奧丁人地手里。他們沒有進一步擴大戰果。並非是他們不能。而是似乎……根本就不這麼想。

    吃掉了拜佔庭人兩個半兵團地兵力。已經讓奧丁人足夠帶著榮耀唱著凱旋地高歌回家了。

    其中一個插曲是︰和夏亞之前猜測地不同。黑斯廷根本就沒有佔據野火鎮!

    從頭到位個奧丁統帥根本就沒有分出哪怕一個小隊地人去野火鎮!似乎從開始。他就沒打算把第十三兵團逼到絕路!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和第十三兵團死拼。

    知道了這個消息,夏亞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罵了一句,倒是毫無一絲氣餒。

    他可是黑斯廷,最厲害的奧丁人,我算什麼?一個小兵而已不透他的用意也沒什麼奇怪的。

    奧丁人退去了三天,這三天,大批的斥候被撒了出去,經過了仔細的搜索,確定了奧丁人是真的退回去了。

    這個消息讓阿德里克將軍面色陰沉,卻讓胖子魯爾長吁了一口氣。

    就在阿德里克被戰敗的屈辱折磨得憤怒不平的時候,胖子卻已經歡天喜地的下令他的部隊整裝打包行禮準備回家了。

    對于夏亞來說,他人生經歷了第一場戰爭結束了。雖然交戰的雙方都不是他的祖國,但是這場戰爭,卻在土鱉的人生軌跡上重重的抹下了一筆。他在這場戰爭這種交到了人生之中的第一個朋友後也失去了第一個朋友。

    因為作戰勇敢和杰出的表現,阿德里克已經將夏亞提拔為了騎長——這是拜佔庭帝**制里的低級軍官的最高階了。按照拜佔庭騎兵部隊的編制,十人為一隊五隊為一騎,十騎兵為一營營為一旗,五旗為一兵團。

    夏亞身為騎長已經是一個可以帶領五十名騎兵的低級軍官了——事實上,對于大部分平民出身的帝**人來說一步,已經是人生可能達到的最高地位的極限。

    這個任命沒有任何人質,畢竟夏亞在戰場之上的表現人人有目共睹,無論是在據守駐地時表現出來的讓人嘆服的勇氣,還是在戰場之上擊傷黑斯廷的彪悍,都讓第十三兵團上下人人欽佩——尤其是最後帶著兩百雜牌騎兵出城沖入敵群里接應殿後的部隊,表現出的無畏的勇氣,更是讓人心折。

    阿德里克對夏亞極為賞識,給夏亞提升的騎長,並不是將他下放到下面的作戰部隊,而是……親兵營!

    以親兵營的特殊地位,每一個親衛騎兵都可以擁有一個專署的扈從,那麼算下來,夏亞帶領的五十名親衛騎兵,還得外加上五十名扈從,而大多數扈從也是擁有一定的騎兵作戰能力的,所以他實際手下的人達到了一百!戰斗力憑空翻倍!

    呃……當然了。如果每個扈從都像多多羅那樣的話,只怕戰斗力不但無法翻倍,只怕還得因為背上了一幫飯桶草包而減半……

    身為一個兵團的統帥,阿德里克的親衛有一個營的編制,親衛營的最高軍餃是侍衛長——過讓夏亞惑的是,仿佛自從他來到第十三兵團以來,阿德里克的侍衛長這個位置就一直空缺著。

    從前,都是光頭男凱文扮演了侍衛長的角色,行使著侍衛長的職責。不過光頭男凱文,本身卻只是一個騎長而已。

    夏亞悄悄問了問親衛營里的其他人,卻發現其他人對著話題都避而不談,偶爾有被夏亞問得多了,才會露出苦笑來,低聲告訴他︰這是親衛營里的一個忌諱,阿德里克將軍下令不許人談論這個話題的。

    一個听到了幾次的名字再次傳進了夏亞的耳朵里︰

    維亞……據說這個名字親衛營的前任侍衛長。不過這個人,現在在那里在干什麼,夏亞卻不知道了。

    有一次沙爾巴喝多了隨口說了兩句︰據說那個維亞是一個很厲害的家伙,他是整個十三兵團里,唯一一個敢和阿德里克將軍拍桌子瞪眼楮的強人。

    在十三兵團里,敢和阿德里克將軍拍桌子瞪眼楮大吵?這個說法讓夏亞很是懷疑。按照夏亞所知道第十三兵團里上上下下,對阿德里克將軍的任何一個命令幾乎都是無條件的服從,阿德里克在這支軍隊里的威信高得無以復加—這麼說吧,哪怕前面是一個大火坑,指著阿德里克指

    一句“跳”!那麼十三兵團全軍上萬名將士都會毫不前跳,哪怕用自己的血肉身軀也一定會把這個坑給填平了!

    就算是第十三兵團里被大家默認為阿德里克將軍接班人的索西亞,對阿德里克也都是必恭必敬,一個小小的侍衛長,居然敢和將軍對罵?!

    在駐地修整了幾天時間,期間阿德里克將軍見了夏亞幾次亞這次立下的功勞甚大,將軍已經明確表示軍報上一定會有夏亞的一筆功勞,至于賞賜方面,要等上面最後決定才能下發了。

    不過有一條︰戰場上單挑黑斯廷並將其擊傷——這份功勞,是落不到夏亞腦袋上了,畢竟,名義上來看,當時單挑黑斯廷的是“帝國一等爵士邦弗雷特大人”。

    夏亞對這份功勞毫無興趣,十分爽快的接受了這個看似不公平的決定。

    用土鱉背後的來說︰接受這份功勞等于被黑斯廷盯上了!這哪里是功勞?分明就是一個天大的黑鍋,誰背誰死!

    不過,夏亞的其他幾個要,阿德里克都爽快的答應了,包括將沙爾巴和卡托兩人調到了夏亞所在的騎隊里,沙爾巴原本就是副騎長的職位,這個武勇的大個子,過來正好可以給夏亞當副手。至于卡托……他的到來,讓原本調到夏亞麾下的五十名騎兵歡心雀躍,誰都知道軍隊里的走私販子的到來,以後夏亞這一騎的人,想搞點什麼違禁品之類的東西自然是大大方便了。

    夏亞另外一個要求,就是將一個名字叫索伊特(SOULEATERR)的人調到了自己的名下擔任第二扈從。雖然夏亞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騎長有兩個扈從未免有些太過張揚,也和軍中慣例不符是阿德里克依然毫不猶豫的批準了。

    因為,這個索伊特的家伙光頭男凱文的扈從。凱文戰死之後,索伊特原本應該退伍回家,或者進入輔兵營里充當工匠或者馬夫等其他工作。但是夏亞卻特意把這個人要到了自己的手下。

    索伊特是一個馬夫出,也會一些簡單的鐵匠活兒,是一個木衲而孔武的漢子,會騎馬,力氣也不小,甚至還學了一點點軍中傳授的騎兵戰斗技巧,可惜他天生反應有些遲鈍,無論說話做事,總比旁人慢了半拍,所以一直停留在扈從的職位上無法再進一步。

    所謂的反應慢一些,思是︰如果大家一起听一個笑話,笑話講完了,所有人哈哈大笑,而索伊特面色沉穩不動聲色,而過了半天之後,旁人都開始聊其他話題了,這個家伙才會忽然仰天大笑。同樣的……如果你打他一拳,他也會一臉無動于衷的看著你,然後過上半個小時,他才會忽然哇哇叫疼。

    而夏亞把他要手下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索伊特,是凱文的同鄉。

    索伊特的到來,讓多多羅小小的興奮了一下,高貴的魔法師欣喜的認為,自己終于可以擺脫了卑賤的雜役生涯了。這個新來的家伙看上去傻乎乎的,以自己的聰明腦袋,還不把這個家伙玩得團團轉?

    可很快,魔法師發現自己悲劇了……

    索伊特干活老實而勤奮,同樣的活兒,他可以將馬匹刷洗得干干淨淨,無論是釘馬掌還是修補鎧甲武器,他都可以勝任,而且做的又快又好。

    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原本多多羅在夏亞的手下,干活雖然慢了一點糙了一點懶惰了一點吃的也多了一點,但是夏亞覺得還馬馬虎虎過得去,可索伊特來了之後,這麼一比較,就顯得魔法師格外的廢物了……結果可憐的多多羅每天都要因為干活效率的低下被土鱉狠狠的罵上幾句。

    第三天的時候,索伊特主動找上了多多羅,和他提出了一個建議︰

    “把你的工錢分我三分之一,以後我做事情可以故意慢一點。”

    多多羅悲憤莫名!!他有心告發,但是仔細一想,比較了一下這個家伙一臉忠厚老實木衲的表情,再看看自己一臉奸詐猥瑣的相貌……用腳後跟想想,都能猜到別人會相信哪個!

    不甘的貢獻出了自己工錢的三分之一,魔法師仰天悲愴。

    “媽的!到底誰是傻瓜!!!”

    修整了數日之後,新上任的騎長夏亞雷鳴被叫到了阿德里克將軍的大帳,接受了一項任務,送一份詳細的軍報去戰區軍部。

    同時因為作戰之中表現活躍,夏亞將活得一枚帝國“鷹頭勛章”,回到戰區軍部後,他本人也可以得到戰區統帥的親自授勛,並且,還可以領到一筆豐厚的賞金。

    這算是一個好差使。毫無危險,又可以名利雙收。

    但是這項任務之外,還有一個附加的小任務。

    夏亞將帶著他的一騎五十名親衛騎兵一起南下,他們將沿途護送一位身份高貴的大人回國,只要把他送回戰區軍部就算完成任務了。

    而這位被護送的寶貝家伙,就是……

    就是這次在戰場之上,以單挑奧丁武神黑斯廷,並且以一己之力重創之的帝國新晉功臣,高貴的帝國一等爵士,邦弗雷特大人……

    听到這個命令,夏亞徹底呆住了。

    他仔細的盯著阿德里克將軍,從對方認真的表情上,確定了將軍大人並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讓我護送邦弗雷特那個賣屁股的小白臉?

    有沒有搞錯?整個十三兵團上下,誰不知道我和那個小白臉梁子結大了!

    猶豫了半天,夏亞苦著臉,苦笑道︰“那個……將軍,我斗膽問一下,您……嗯,您……”

    “有屁快放!”阿德里克笑罵了一句。

    “嗯……您確定,您真的不是在暗示我……趁機干掉那個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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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7:51

第九十六章 【重回野火鎮】



于迎來了冬日里難得的暖日,馬蹄踐踏在干燥而堅,陽光里的溫暖曬得人懶洋洋的,鎧甲的表層都微微透出一絲余溫,騎兵們騎在馬上,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仿佛,戰爭的氣氛,那不久前還生死絕然的慘烈廝殺,已經距離他們遙遠。

    夏亞在隊列的最後末端,他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隨著隊伍前進,卡托就在他的身旁和他並騎,走私販子也不知道從哪里變戲法一樣的弄出了一瓶麥酒來,一個不大的瓶子,數十名騎兵分著輪流來上一口,**的酒水流進胃囊里,加上暖暖的陽光,使得整個人從內到外都熱烘烘的。

    酒瓶輪到夏亞手里的時候只剩下最後一小口,他猶豫了一下,笑著把瓶子遞給了卡托,卡托也不推辭,仰起脖子咕嘟一口就喝光,擦了擦嘴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隊伍的前面︰“你就打算這一路,都不理會那個家伙了?”

    夏亞翻了個白眼,隨即搖頭︰“算了,將軍說了,要對他稍微客氣一點,他不來惹我,我就不去理會他。

    ”

    隊列的前面是輛馬車,馬車並不華貴,畢竟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爭,軍營里只找出了一輛運糧的大車來簡單改裝了一下,就成為了邦弗雷特的座駕——不過這位一向喜好享受的爵士居然二話不說就接受了,用逃跑一樣的速度跳上了馬車就著急出發,仿佛一秒鐘也不想在第十三兵團的駐地多待。

    這位爵士大人又穿上了華貴的衣衫,還有那件華麗卻脆弱如紙的鎧甲,就連他的那些從帝都王城帶來的侍從們也重新驕傲的昂起了頭顱,一路上趾高氣昂。邦弗雷特爵士自從上了馬車就沒有再下來過,哪怕是途中停下休息都不曾露面。

    夏亞和卡托意的猜測︰難道這個賣屁股的家伙,連撒尿都要人給他把尿盆端進馬車麼?

    這次出行,沙爾巴因為傷勢未愈層隨行個勇敢的漢子在最後一戰里跟隨夏亞那兩百騎兵出城再次光榮掛彩軍中的醫官說,他的傷,一個月內都沒法騎馬了……可憐的沙爾巴在亂軍之中落馬,結果屁股上被奧丁人的斧頭刮了一下……

    五十名親衛騎兵上十名扈從。湊足了一個百人地馬隊。 護送著邦弗雷特和他地隨從們過了一天地緩緩行走。傍晚地時候來到了野火鎮。他們將在這里休息一晚再趕路。

    重回到野火鎮地土鱉很是感慨了一會兒。上一次離開這里還被幾十個帝國地士兵圍攻。逃跑地時候。他甚至把城門都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此次回。城門地窟窿顯然已經補好了。之前地那場戰爭。雖然黑斯廷並沒有真地來攻擊野火鎮是鎮子里地守軍也很是驚慌了一陣子。將城門進行了加固城地時候。夏亞看見大量地木料被堆積在了城門口。

    把守城門地帝國士兵顯然松懈了許多佛戰爭一旦結束。這些拜佔庭人就迫不及待地做起了回家地打算火鎮里那些巡邏地士兵也懶洋洋地打不起精神。

    街道上依然冷清。大部分地店鋪都不曾開門。但是酒館地生意卻重新好了起來。一些穿著打扮各異地佣兵武士或者冒險者也開始出現。據說這些家伙在野火鎮受到威脅地時候。曾經主動出力表示願意幫助守軍一起守城。雖然後來並沒有真地打仗。不過這樣地善意舉動博得了守軍地信任。

    總地來說。野火鎮正在恢復。大概等過些日子。拜佔庭人退去之後。這里又會重新恢復到無政府地自由狀態吧。

    鎮子里最大的建築是野火鎮的鎮長府,其實不過就是一個規模略大一些的院子和兩排房子,門前豎了兩個兩層樓高的哨台。現在這里暫時被拜佔庭的軍隊佔用,成為了守備府。

    邦弗雷特一行人直接進了守備府,可夏亞卻並不想住在那個地方——這里的守備將領可是和他沒什麼交情,非但沒交情,恐怕梁子倒是有一些,當初阿德里克在遇到自己的時候,還狠狠的抽了這個守備將領幾馬鞭。當時那個光頭男……

    夏亞嘆了口氣,命令自己停止再這麼想下去。

    夏亞派人去守備府里掛了號,就帶著一幫兄弟直接去了索非亞大嬸丈夫開的那家酒館。

    而多多羅則神秘兮兮的領著一幫扈從跑出去了——魔法師的心思並不是秘密,他帶著新認識的一幫扈從兄弟們去找場子了!當初欺負過他的那些地痞流氓,那些搶劫過的混蛋,都要

    膽敢欺負高貴的多多羅老爺付出代價……

    一走進酒館,看見獨眼站在櫃台後面,依然拿著一塊髒兮兮的布擦拭酒杯,夏亞臉上不由自主露出微笑,當先迎了過去。

    獨眼看見了夏亞穿著一身拜佔庭帝國騎兵的軟甲,開始有些惑,隨即臉上露出笑容,依然是露出一口黃牙,咧嘴大叫道︰“嘿!看看是誰來了!這不是我們的那個小土鱉嘛!現在居然成了拜佔庭的軍官了!”

    夏亞坐在了吧台前,一拍桌子,大聲笑道︰“獨眼,你這個家伙,別以為說兩句好話能糊弄過去,上次我還存了一瓶好酒在你這里,你是不是已經偷喝掉了。”

    說完,他用力捶了捶桌子︰“弟兄們自己找地方坐吧,這里有野火鎮最好的麥酒,獨眼老家伙,先給他們來十桶,我付帳!啊,還有,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我請每人喝一杯!”

    最後這句話讓館里的那些酒客紛紛大笑起來。這些家伙都是野火鎮里的土著,不少夏亞都認識。

    夏亞摸了摸口袋,當初奇和可憐蟲留下的那些金幣還有很多,他雖然是一個土鱉,但是有錢之後為人也豪爽,對于這種大手筆花錢的場面,從前也不知道做夢夢到過多少次,今天難得威風一下,心中也是暗爽。

    騎兵們紛紛樂,反正不是打仗,這次出行的任務也簡單,頭兒請客喝酒,哪里有拒絕的道理?

    不到片刻時間,酒館里就一片沸,幾個大木桶被搬了出來,騎兵們搶了杯子大口暢飲。酒館里原本就坐著不少酒客,夏亞挨個打了一遍招呼,除了一些老熟人,也看見了幾個陌生的面孔,大概是最近才到來的冒險者。

    正隨意的聊天,卻听見一桌的幾個冒險者的對話,吸引了夏亞的注意力。

    “現這世道真是活見鬼了!在野火鎮上見過奧丁人,見過拜佔庭人,見過蘭蒂斯人,也見過自由領的人,甚至前幾天連矮人也出現過,可是現在沒想到連地精也他媽的組成商隊跑來做生意了……”

    “是啊,地那些東西能賣什麼?難道是人肉干麼?哈哈哈哈……”

    夏亞立刻留了意,他湊了過去,將酒杯放在對方的桌上,屁股一抬,擠出了一個位置,笑道︰“你們說的什麼有趣的事情?難道咱們野火鎮上有地精來了?”

    他心中卻詫異,方圓百里之內,唯一的一只地精,就只有自己家里的那個奧克斯了。難道這位王妃先生不好好看家,卻跑到野火鎮上鬼混來了?

    兩個冒險者都是身穿皮甲帶著武器,一臉的彪悍模樣,看了夏亞一眼,眼看他一身軍官的裝扮,也客氣的笑了笑,其中一個大聲道︰“可不是麼!前兩天傳來消息黑斯廷退了,鎮子開了城門,結果你猜怎麼著?跑來的第一個商隊居然是地精!你說奇怪不奇怪?十幾個人類帶著七八輛大車,裝得慢慢的,還蓋的嚴嚴實實,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而隨行的居然有十多個地精,那些綠皮膚的家伙一個個唧唧呱呱的亂叫,還穿著破銅爛鐵,手里拿的刀子都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什麼墳墓里挖出來的。”

    十幾個地精?

    這麼一說,不是奧克斯了。

    夏亞失去了興趣,他可不關心這些事情。卻听見另外一個冒險者繼續道︰“還有更稀奇的呢,那些地精跑到鎮子里來,當天就和幾個佣兵發生沖突了。本來麼,那些地精瘦巴巴的,大家都等著看笑話,結果那個領頭的地精可真他媽的厲害,一個中階武士,被他幾斧就砍得趴在了地上!真是活見鬼了,我一輩子,別說見了,連听都沒听說過有這麼厲害的地精呢。”

    夏亞來了興趣……地精可以這麼厲害麼?

    “嗯,最搞笑的是,听說那個地精頭子好像脾氣還不太好,進來後,見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地精,還說,還說……”這個家伙忍著狂笑的沖動,終于大聲笑道︰“還說,它的老婆走丟了,它是出來找老婆的,你說搞笑不搞笑?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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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armani
公爵 | 2010-1-6 01:08:24

第九十七章【有種便來!】

    听了這兩個冒險者的對話,夏亞眼楮一亮,他心中立刻就猜到了七八分,只是嘴上也不多說什麼,隨意又灌了幾口酒之後,才放下杯子。

    一幫騎兵們在酒館里鬧騰到了晚上方才散去。多多羅和索伊特和其他一些扈從們也順利凱旋而歸,據說魔法師把當初搶劫過他的幾個地痞流氓全部痛打了一頓扒光衣服丟在了城牆邊。

    終于出了一口惡氣的魔法師心中暢快,就連晚上給夏亞打洗腳水的時候動作都明顯比平日快了幾分。

    這一夜無話,騎兵們在城中的守備營里暫住。第二天上午,夏亞起身後,又在鎮子里胡亂轉了半天,直到中午的時候,才只身前往守備府去催邦弗雷特動身。可到了守備府門口,請人傳話進去,夏亞等候了好一會兒,里面才有人回話,說邦弗雷特爵士大人昨晚飲了不少酒,宿醉未醒,還沒起床,讓夏亞等著。

    夏亞翻了個白,就想直接闖進去,可轉念一向,反正這次出行任務,給的時間極為充裕,這個小白臉既然不想趕路,那就正好讓兄弟們在野火鎮上多休息一天好了。只是畢竟是身上掛了任務,還是忍著脾氣,讓那門口的傳令侍從進去問一問,邦弗雷特的意思是不是今天就此休息下了,明天才起程。

    其實在守備府里,邦弗雷早就起來了亞來到守備府的時候,他正在野火鎮守備將領的小心陪同下坐在大廳里飲酒。

    這大廳雖然算太大,也能容納下數十人歡飲,中間一個火盆下堆積滿了上等的白炭,既便是那火苗旺盛沒有一絲煙塵。火盆上的鐵架,鉤子上掛著一只已經烤得焦黃脆香的羊羔,兩個身穿單薄袍子,臉上帶著幾許風塵氣的女子手持彎刀,將羊肉一片一片割入盤子里雙手奉上到邦弗雷特面前。

    邦弗雷特就坐在正中的位置,面前的案子上放著果干和一些菜肴,還有一壺酒。這位英俊的爵士此刻已經完全恢復了昔日的做派,臉上再也沒有之前戰場上那種驚惶失措如受驚鵪鶉的模樣,倒是高高的擺起了架子,眯著眼楮瞧著坐在下方的鎮子上的守備將領和幾個中級軍官。

    看這些武人面前的案子上湯水酒汁灑得淋淋灕灕一個個抱著酒杯大呼酣飲,邦弗雷特就大皺眉頭。

    太粗鄙了。太鄙了……這該死了鄉下地方。這些家伙簡直一點教養和禮儀都沒有。

    還有身邊女人……房子里每一個男人身邊都靠著一個涂脂抹粉地女子。可這些女子顯然都是從野火鎮地那條脂粉街上強征來地風塵之人雖然守備將領為了討好邦弗雷特。已經將其中最年輕美貌地一個安排在了邦弗雷特身邊是出身帝國豪門地爵士。對這種低等風月場所出身地妓女又哪里能看得上眼?

    從前在帝都。他雖然也不是沒有光顧過風月場所。但那都是豪門雲集一擲千金地頂級銷金窟。里面地姑娘又哪里是身邊這種庸枝俗粉能比較地?

    邦弗雷特喝得有些郁悶。不過心中總算也安定了下來。

    不管如何個守備將領地刻意巴結討好。讓他找回了一些自尊能在這里喝酒歡飲。身邊還有女孩子小心伺候……呃比在十三兵團被那個混蛋土鱉欺負要強上一萬倍了吧!

    想到這里。邦弗雷特恨恨地飲了一口酒。

    正帶著這樣的心思當外面有人進來通報,說夏亞在守備府門外的消息,邦弗雷特很是惱火的大罵了幾句,然後狠狠交待,就說自己沒起來。他此刻哪里願意面對夏亞?

    夏亞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心中好大的沒趣,漸漸的焦躁起來,心想老子是奉命保護你,如果太過懈怠的話未免心中不好意思,才過來問你一句,你這個賣屁股的倒是把尾巴抬起來了。也罷!反正這個小白臉在守備府里也是安全的,那倒不用本大爺操心他的安全問題了。既然這個老小子不願動身,本大爺也別在這里浪費時間等候了,自己去找樂子吧!

    想明了這一節,夏亞哈哈一笑,昂首挺胸離去,守備府門前是一條一字形的馬路,原本這街道就夠寬,只是因為一半被守備府佔據了,街道上倒沒多少商家,縱然有那個幾家,也都被守備府里的衛兵暫時霸佔了。

    夏亞走了幾步,就迎面看見一輛馬車,車上拉了滿載的一大車干柴和木炭,那拉車的馬全身黑色皮毛——夏亞此刻好歹也是一個騎兵,對馬匹的好壞也頗有幾分鑒賞,一看這匹馬,就忍不住多敲了幾眼。

    這那匹一身灰土污泥,但是卻依然能看出骨架極為神俊,雖然明珠蒙塵被馬主弄來拉車,和那駑馬為伴,但是這馬匹行走之間卻昂首闊步,姿態非凡,更加上那馬身的線條體格極為勻稱,雄壯而矯健……

    夏亞一看之下就心中動心,這麼好的一匹戰馬,卻居然被弄來拉車?

    他當下就有些心動,自己懷里也有不少金幣,不如找這車主買下來……

    可轉念一想,野火鎮上藏龍臥虎,天知道這車主是干什麼的……說不定人家是故意低調隱藏身份,自己貿然上去,反而招惹麻煩。

    夏亞嘆了口氣,搖頭繼續往前,可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輛馬車,馬車往守備府大門而去,馬車的車棚坐著馬夫,身穿一件單薄的皮子,腦袋上為了擋風包了一大塊麻布,中等身材,手里拿著一條鞭子,懶洋洋的靠在車上,耷拉著兩條腿有氣無力的隨意揮動馬鞭。

    而那匹黑馬,卻讓夏亞心中一動,總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想不起來,夏亞只能搖頭,可又繼續往前走了會兒到了街道盡頭,轉過彎來,又行了數十步,夏亞臉上霍然變色,腳步也戛然而止!!瞬間口干舌燥,心中砰砰狂跳,又有一種極度激動震撼之後身子僵硬發軟的感覺,心中壓得沉甸甸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對!不對!!不對!!

    那匹馬,那匹馬……自己心里的感覺是……眼熟!非常眼熟!!那匹馬匹黑馬,自己見過!!!

    自己剛才之所以不曾認出,是因為之前每次看這匹馬,都是在沙場之上!每次看到這匹馬匹馬縱然再神駿,可光芒卻被馬上的主人所掩蓋!每次看到這匹馬它都是全身披甲,就連馬頭上,都帶著一套半月形的馬鐮!!

    正因為這些,方才自己甚至都沒有認出來!!

    這匹黑馬……

    它是……

    它是黑斯廷的坐騎!!!

    街道轉過來的地方,那輛馬車緩緩行駛到了守備府的大門口,卻忽然停了下來。

    碩大的馬車頓將守備府的大門擋了一個嚴嚴實實口的幾個衛兵立刻厲聲呼喝著跑了下來,那個車夫從馬車上蹦跳而下毫不理會那幾個衛兵的呼喝,慢條斯理的將套在馬背上的車套一一解開後隨意將堆在車上的干柴提起一捆丟在一旁。

    幾個衛兵沖到了面前,正呼喝個車夫冷笑一聲,也沒看見他如何動作,就只見一片黑色的光芒閃過,兩個衛兵直接飛了出去,落地的時候,身上已經全身焦黑!!

    車夫從車上出了幾根雞蛋粗細的金屬桿子來,桿頭是螺紋狀,飛快的就連接成了一柄長槍,隨即他將臉上的布巾扯下,隨意丟在地上!

    那張看似平庸而木衲臉龐,可是配上那一雙略顯有些陰柔了一些的眸子,眸子里偶爾閃過奇異的精芒,頓時這張原本平庸的臉就變得充滿了神采!!

    黑廷!奧丁黑斯廷!!

    他翻身上了,忽然一聲長笑,躍馬就沖上了守備府的大門台階,在周圍衛兵們的驚呼怒喝之中,黑馬忽然長嘶一聲,揚起前蹄,一腳將守備府的大門直接踹飛了出去,飛出的門板頓時將幾個衛兵砸得趴下。

    黑斯廷手長槍,立在馬上,堵在守備府大門!此刻街道上早有不少衛兵紛涌而來,守備府里也有一隊鐵甲衛士拿著劍盾沖了出來,黑斯廷卻臉上掛著冷笑。

    一聲大喝,他躍馬橫槍!

    “邦弗雷特,你這個膽怯的家伙,我說過,我要來取你性命的!”

    伴隨著這一聲長笑,黑馬躍出,長槍掃過,帶起一片黑色的流焰,當頭擋在最前面的幾個鐵甲衛士瞬間在黑色的光芒之中就被絞得粉碎!連人帶鎧甲都化作了碎片!

    長槍橫掃,幾個衛兵頓時飛出,鋒銳的黑色的光刃,將人在半空就直接撕裂成兩半!落地的時候,幾片殘缺的尸體就已經被黑色流焰焚燒的焦黑!

    黑斯廷躍馬沖進了守備府的人群之中,長槍所到之處,鐵甲衛兵紛紛慘呼倒下,那黑色的光芒之中,幻化出了一片血雨!!

    庭院里原本也有數十名鐵甲衛兵,卻無法阻擋黑斯廷片刻,就被斬盡殺絕!

    黑斯廷彎腰從地上抄起一柄拜佔庭士兵的長劍,長劍在他手里化作一條黑光射出,轟的一聲,那大廳的門板轟然粉碎!他躍馬挺槍上前,馬匹直接踐踏進了大廳的門里!

    大廳里,諸位守備將領早已經徹底呆住了!看著這一人一馬橫沖直撞闖進大廳里來了,馬上的騎著一身黑色火焰籠罩,仿佛猶如地獄之中走出來的殺神一般!!

    而坐在正中的邦弗雷特,卻已經臉色如死人一般,叮的一聲,酒杯落在地上,隨即這位爵士全身無法抑止的拼命顫抖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黑斯廷,喉嚨里發出格格格格的聲音……

    別人不認得黑斯廷,在戰場之上曾經和他面對面過的邦弗雷特,卻哪里不認得?!

    “邦弗雷特?”黑斯廷一眼就看見了正中的這個家伙,他的眼神里滿是煞氣︰“我說過,我會殺你!我不給你和我公平決斗而死的榮耀!你這樣的懦弱者,只配在我手下被卑微的誅殺!”

    呼的一聲,他手里的長矛猛然脫手,化作一條黑色閃電!頓時黑色的流焰大漲,將大廳里其他諸人仿佛感覺到了一股無法壓制的火熱撲面!

    黑色的閃電瞬間射到了邦弗雷特的面前,可憐這位賣屁股起家的小白臉,哪里有什麼本事擋開?更何況是黑斯廷含怒一擊?!

    轟的一聲,他的身軀在黑色的閃電之總被刺穿,隨即粉碎!黑色流焰的燃燒,頓時將他的身軀燃燒成了灰燼!可憐的邦弗雷特,連尸身都沒有留下!

    旁邊的那個女子早已經嚇得癱軟在了地上,黑斯廷策馬往前,馬蹄踐踏翻了中間的火盆,緩緩到了上面的座位旁,一柄熊熊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長槍扎在邦弗雷特原本站立的地方,黑斯廷輕輕將長槍抄在了手里,轉過身來,如電的眼神掃過大廳,那里面的幾個將領才猛然醒悟過來,紛紛拔出佩劍跌跌撞撞的殺了過來。

    “螻蟻……”

    黑斯廷嘴角微微揚起,長槍帶著黑色的流焰輕輕劃出一條幽冥一般的光芒……

    轟!!!

    長街上越來越多的士兵蜂擁而來,可是一側的牆壁上陡然爆開,牆壁粉碎倒塌,一騎黑色的影子穿牆而出,幾個士兵被撞得狂噴鮮血飛了出去!

    黑斯廷在長街盡頭,望著面前的拜佔庭士兵,長槍指天,高聲長笑。

    “奧丁黑斯廷,誅殺拜佔庭武士邦弗雷特與此!!”

    長笑聲之中,黑斯廷忽然俯身策馬朝著面前的拜佔庭士兵人群沖了過來!長槍卷起一片黑色的光芒,人群里頓時血光一片!!

    一片槍影閃過,慘叫之中,人群紛紛散開!沒有一人能抵擋下黑斯廷的一槍一擊,就看見如風過麥田一般,人群紛紛倒下,血光噴灑四處,黑斯廷一人一馬,就這麼橫沖直撞的從拜佔庭士兵的人群之中直接穿透而出!噴跑到了長街的盡頭,他才停下馬來,此刻黑斯廷已經全身染血,哼哼冷笑一聲,長槍揮舞,輕輕一抖,轟的一聲,槍尖刺進了旁邊的一堵牆壁上!隨意一挑,整面牆壁轟然粉碎倒塌,碎裂的石塊轟然堆滿了整條大街!

    “擋我者,死!!追我者,死!!”黑斯廷嘶啞的聲音響撤長街,高亢的語氣里滿是嘲弄︰“有種的話,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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