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查看: 956 | 回覆: 70 | 跳轉到指定樓層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18:33

第60章 送你道聖旨

  聖上賜婚一事,僅府中之人和李總管幾人才知曉。阿挽出事,皇上這廂也是瞞著,那經手聖旨的幾人一定也不敢多嘴於朝臣。如此說來,就是自己府中之人說了出去。

  項罡騎在馬背上,細細琢磨著。

  許是哪個家丁閒來無事與家人說道,又往外隨意一提,被人聽了去。而且李總管來府中本也不是特意瞞著誰,只是出事前這是好事。出事後,若被人知曉阿挽不見了,再被有心人按上一個藐視皇命、違抗聖旨逃婚的罪責,悠悠眾口、眾目睽睽之下,皇上都包庇不得。即便說出實情,阿挽也會被眾人蒙上不潔之名。

  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找到阿挽。可連個方向也沒有,從何下手,簡直是大海撈針啊。

  項罡一路回府,就見今日街上的侍衛來回巡邏的眾多,想來皇上還未撤人,也不知王爺出城去了哪裡尋人。

  才到門口,項罡就瞧見門口進進出出的好些人,莫不是提著紅紙包的賀禮。

  「項大哥,恭喜恭喜,還是從外人口中知道的消息,大哥何時也和兄弟們見外了。」一絡腮鬍的粗漢子眼尖的看見項罡回來,大跨步的上前,在他肩頭捶了一拳。

  「三弟?你們怎麼會來?」項罡難得笑了一下,和圍上來的幾個兄弟都抱了一下。那粗漢子幾人和項罡早年一同出生入死,太平盛世,回皇城任職後,大家倒都沒了空閒的時候聚到一塊兒了。更有的閒不住,辭官做了小買賣,倒沒像今日來的這麼齊忽。

  「早上我家店裡來了客人買糧說起的,我估摸著算了一下阿挽那丫頭今年正好二八。才想著讓人備賀禮,老三就先來了。」高個子中年男子指了下絡腮鬍的三弟。

  「我昨兒也沒去府衙,今兒早上一去,一群大老爺們的都在說這事來著。」

  項罡又一一問過,莫不是府裡下人說的,夫人從外頭聽的,朝裡官員提的。項罡恍而覺得這就是一個陰謀,逼著阿挽站在風口浪尖,毫無退路。

  項罡並未告知實情就讓幾個好兄弟回去了,並非是不相信他們,只是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似乎只是在一夜之間,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了睦宣王爺即將迎娶項家千金為王妃。擄走阿挽,放出消息,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娘,外面情況如何了?」項姝一看見齊芳琴回到廂房就急不可待的拉著她的手急切的問道。

  齊芳琴寵愛的拍拍項姝的手,戲謔道,「待日後嫁入了王府,可不準再如此毛躁了,時刻要像個王妃的樣子。」

  項姝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娘是說……」

  「娘方才出去前頭就碰見了幾家夫人和我道喜了,想來現下是人人都知道了賜婚一事。皇上給了那道聖旨,可是想賴也賴不得。既然眾人皆知曉項家小姐被賜婚於王爺,聖上金口玉言,自然反悔不得。更何況你自小就由我帶著見了那麼多夫人,誰人不知我齊芳琴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又有幾個人知道將軍府還有一個下賤坯子生的野種。」齊芳琴說起阿挽和她母親,滿身的怨氣。

  項姝也是開心的咧嘴笑,突而眉間一蹙,「那王爺會願意嗎?何況聖旨上寫的是項嫿,又不是女兒。」項姝想起聖旨,焦心的甩手坐在床上。

  聞言,齊芳琴微微笑著,跟著去床邊,「我的傻女兒。王爺即便不願意,皇上也要顧忌皇家的聲譽和項府的面子啊。你舅舅和娘為何要把事情鬧得人人知曉,又含糊只講項家小姐,就是讓皇上不得不承認賜婚,還得幫著我們把事情圓回來。如今項嫿不見了,你就是唯一的項小姐,當仁不讓的人選。」

  見著女兒眼神漸漸清明,齊芳琴知道她是聽進去了,又接著說道,「而且府中傳了消息來,娘還未和你說起。倒是連老天爺都幫著你這丫頭,皇上的聖旨居然也只言『將軍之女』,並未指明是項嫿。」

  「此話當真?」項姝見齊芳琴點頭,一時間喜極而泣,愣是哭了起來。

  「傻女兒,莫再哭了。臉上還有傷,如今你唯一需做的便是讓自己如花的相貌完好如初才行。」齊芳琴扯著帕子小心擦拭勸慰著。

  「娘說的是。」項姝連忙起身,擰了帕子擦臉,「娘,你快給我把藥敷上。」

  齊芳琴溫柔的給項姝敷藥,心中不由期盼女兒的一廂情願能得到一個好結果,可別再和她一樣了……

  入夜,那個於齊芳琴心中已經變為亡魂的阿挽,正在莊子裡膩著豐元溪出去玩。

  「瞧今晚夜色多好,我們不如去昨日的美人湖吧。兄長說,晚上會更熱鬧。」阿挽興致勃勃的半蹲在軟塌旁,纏著躺在榻上不受干擾安逸看書的豐元溪。

  見他不理人,阿挽扁著嘴放開元溪的衣袖,轉身就打算走,「我找兄長帶我去。」

  「回來。」豐元溪無奈,直起身子,拽住任性的小姑娘,心裡卻是在許蕭逸頭上記了一筆。非得說花船,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有什麼好看的,卻讓小姑娘起了興趣。

  阿挽顯然並不想回來,磨磨蹭蹭的。豐元溪只好起身,將人抱了回來,放在自己腿上,小姑娘雖是還在鬧彆扭,身子已經自動自發的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一樣的地方有何不同,白日已經去過街上,晚上就早些就寢。明日,我再帶你去別的地方。」豐元溪握著阿挽的手,由著小姑娘玩著他的大拇指。

  說起白日,阿挽生氣的哼了一聲。說好是去逛街,就轉了一刻鐘被拉著去酒樓坐了一下午。雖然知道元溪是顧著她的身子,但這樣來尚縣也就無趣了。她聽兄長說那兒的姑娘美的不可方物,行事大膽的很。本來也就一點好奇之心,可元溪二話不說就反對了,倒讓她心裡產生了執念。

  這傲嬌的小模樣讓豐元溪失笑,摟著人躺倒,側頭就吻上了那張嘟起的小嘴。觸及柔軟的唇瓣,豐元溪愈發溫柔,舌尖細緻地描繪著優美的唇形。許是來了月信人也焦躁,豐元溪的溫潤耐心讓小姑娘不開心的哼唧一聲,直接探出小香舌湊進與之纏綿。豐元溪只微微一愣,立馬彎起嘴角奪回主動權。

  「害羞?」豐元溪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小姑娘紅潤的臉頰,揶揄著。

  阿挽也不答,窩在男人懷中當烏龜。心裡卻腹誹著,瞧,行事大膽的可不只花船上有。

  抱著懷裡的小人兒,豐元溪分外滿足,眼神望向軟塌旁的桌子。豐元溪伸長手,打開桌子的抽屜,從中抽出一道絹黃的聖旨。

  阿挽好奇的看著豐元溪拿出聖旨,下一秒,聖旨就被放到她手中,「打開看看。」

  阿挽疑惑的看了一眼豐元溪,雙手緩緩的打開聖旨,輕聲念著,「茲聞輔國將軍項罡之女項嫿嫻熟大方……今睦宣王爺年過弱冠,適婚娶之時……值項嫿待宇閨中,與睦宣王爺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睦宣王爺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懷中的小姑娘死死的盯著聖旨,就在他忍不住要把小腦袋掰過來瞧瞧時。阿挽猛地轉身撐在豐元溪上方,嬌嗲嗲的宣佈道,「元溪,我要成親了!」

  豐元溪輕笑,微微仰起腦袋,啄了下小姑娘被吻得紅艷艷的小嘴,柔聲問道,「我知道,我也要成親了!」

  豐元溪的回答讓小姑娘很滿意,樂瞇著眼睛問道,「那你喜歡她嗎?」

  「喜歡,沒有更喜歡了。永遠只會喜歡她一個。你呢?」

  「喜歡,沒有更喜歡了。永遠只會喜歡他一個。」

  ******

   不得不說,一切順利的讓齊芳琴都覺得項姝的癡情得到了護佑,是命定的王妃。

  過了七日,項罡命下人去臨安寺接兩人回府,皇后娘娘的旨意,下月初一邀命婦等與朝臣一同入宮赴宴。

  翠環擋在門口傳話道,「你們在外候著,夫人和小姐收拾妥當再叫你們。」

  「娘,你說爹是不是不同意啊?」項姝被項罡上回不留情的掐過脖頸後,想起父親就心裡毛毛的。此番,項罡又未親自來接她們回府,讓她心裡多了分計較。

  齊芳琴替項姝蒙上面紗,安撫道,「皇后娘娘設宴自然是宣佈賜婚一事,你爹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那賤丫頭的屍首許是都進狼肚子了,他能去哪兒找人。」

  「倒是你這臉,那些傷處明明都結疤了,卻都未脫落,可要如何是好?」齊芳琴有些憂心的看著女兒的臉頰,嬌嫩的臉蛋都是小石子造成的傷口,本來都是淡淡的顏色,如今結痂後就成了黑點,就跟臉上長了大片的芝麻點似的,瞧著實在是滲人的慌。

  說到臉,項姝也急,昨日她便忍不住摳了一個疤,結果立馬就流血。明明是小小的一個洞,卻怎麼也止不住,抹上了那藥膏才算,可今早醒來那個地方就長了一個更大的黑點。所幸摳的那地方是在額頭,碎發還能遮住,而項姝也是不敢再摳了。

  此時的項罡正在王府中面見豐元溪。

  「王爺……」項罡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阿挽是在自己府中失蹤,他怪不得人,可如今要奉皇命讓豐元溪忘記大女兒娶小女兒,實在是……他現在滿心都是阿挽,哪裡有心思去做這些事。

  豐元溪躺在軟塌之上,看起來有些疲憊。本來昨日下午回來好好睡一覺再見項罡就好,可他捨不得人,就硬是在尚縣多留了一晚,今早小姑娘還在睡,他就起身快馬趕回都城。

  「將軍,不必多言,」豐元溪按著額頭,瞧著項罡精神萎靡,憔悴的身形,心裡還是滿意的,「本王自會以大局為重。」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19:10

第61章 滅boss成親

  阿挽趴在酒樓廂房的欄杆上望著城門的方向,底下的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的街景絲毫沒有讓她產生一點興趣。

  元溪昨夜便交待過今早要回都城,皇上大叔急召。因的要一路快馬,擔心她跟著受累,便讓她留在尚縣由兄長送她回去。她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迅速的收拾好了小包袱,也沒什麼東西,就一道聖旨和買的一些小玩意罷了。可誰知許蕭逸卻言還有事要忙,說是明日再送她回去。

  阿挽著實無趣的看著許蕭逸和隔壁桌的姑娘搭訕,難道這就是要緊事?哎,怎麼和元溪分開還未一日呢,就想他了。

  過了一會兒,許蕭逸就從隔壁桌回來了,還讓小二多上了一些小吃。

  「怎麼了這是,悶悶不樂的。」許蕭逸這會兒其實挺怕和阿挽待一塊兒的,就怕小姑娘撒嬌賴著要回都城,「和兄長一起那麼不開心呢?」

  「我們什麼時候回都城呢?」果然,小姑娘一開口就是這句。

  許蕭逸摸摸鼻子,竊笑著立馬轉移話題,「趁著王爺不在,不如我們晚上去美人湖,如何?」

  阿挽眼睛亮了一亮,又暗沈下來,「元溪會生氣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呢?」許蕭逸說的輕鬆,卻仍在心中默默祈禱。王爺,我這可是為了留住人的無奈之舉啊,務必諒解啊。

  許蕭逸讓方姨先回莊子和穆管家報個信,只說不回去用晚膳,膳後回侯府一趟,並讓莊子一道跟出來的人送方姨回去,只留了侯府的人跟隨。

  許蕭逸帶著阿挽來到了美人湖畔,湖面上一條條奢華艷麗、雕樑畫棟的花船往來其中。仍在岸上就能聽見一聲聲嬌嗲膩人的女聲不絕於耳。阿挽跟著許蕭逸又走近一些,好奇的左右張望,只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齡少女僅著單薄的紗裙在船上穿梭往來,期間更有男子對她們好生調戲輕薄。看的小姑娘面紅耳赤的,腦海中不由想起十三街上瞧見的那些羞人的行為。

  阿挽瞪了許蕭逸一眼,說的倒是好聽,想來不過就是把十三街搬到了船上,沒個正型。

  許蕭逸正領著人走上了一條花船,還沒明白小姑娘為何瞪她,就從船艙中走出幾個姑娘立馬迎了上去,「世子爺,您好久沒來了。」撲鼻而來的濃郁香氣讓阿挽不由的退後一步,許蕭逸也好生尷尬的讓人退下。

  阿挽尋了窗邊的位置坐下,琢磨著來都來了,總得消磨點時間吧,「兄長,我想聽評書了。」

  耳畔說書聲激情昂揚,更有小姑娘鼓掌助興。許蕭逸望著窗外來往花船熱鬧的聲音,不由歎息,他應該是頭一個在花船上聽評書的男人了吧。

  只是……許蕭逸沒發現,小姑娘的臉蛋約莫過於紅潤了……

  ******

   「王爺,您讓小的辦的事,小的都做到了。而且您看我現在都已經廢了,您就放我走吧,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您眼前了。」

  豐元溪背對著他,左手抬起,一旁的侍衛拿著一張紙放到他跟著,「簽字、畫押。」

  傷痕纍纍的男子傴僂著背,跪著爬起,看完紙上寫的東西,哭訴道,「王爺,小的若是認了這些,那就活不了了啊……王爺,您就放我一條生路吧。」紙上詳細的寫了他為齊修偉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壞事。除去其他的不談,給阿挽下毒,毒害小郡主,掐死翠環。

  阿挽的母親有心口痛的毛病,也是他奉命去威脅大夫在藥裡摻了少量的砒霜,長久服用時而致命。

  豐元溪怎可會留他,侍衛上前抓著他的手按手印。男子死死掙紮,大吼出聲,「我還知道一個秘密。」

  「放開他。」

  ******

   今日是初一,皇后娘娘宴請,命婦們大多都早起去臨安寺焚香祈福。齊芳琴作為將軍夫人,自然也是不例外,早早的備好了東西去靜姝苑喚項姝。府中沒有閒雜人等,齊芳琴覺得這空氣都清新許多。

  「李夫人幾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姝兒,換好衣裳了嗎?」齊芳琴一邊敲門一邊喚著,「娘昨日給你拿的兩套衣服,穿那件碧色的就好,另一件晚上再穿。」

  齊芳琴說起李夫人等人在府外等著,不免得意,待姝兒做了王妃,只怕那些人都要趕著趟的攀過來了。

  齊芳琴見著裡面沒聲音,只好推門進去,「姝兒,姝兒……」

  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齊芳琴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昨夜莫不是激動得睡不著,娘這般喚你也起不來。」

  「該起來了。讓她們等久了莫得又說閒話……」齊芳琴使力把項姝的被子拽開。

  「娘……你別看我……」被子裡的項姝早已換好了衣服,如今捂著臉,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齊芳琴心中一驚,小心的一指一指掰開項姝的手指,待拿開一隻手時,齊芳琴嚇的尖叫出聲,「啊……姝兒,你,你的臉……」

  項姝見得連母親都被驚嚇到,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完了。

  她一早便起來著裝打扮,之前因為臉上有傷,她都是先蒙上面紗再讓青芽進來梳頭髮。今日一如往常,才到妝台前,她就被銅鏡裡的自己嚇到了。原先結疤的地方一夜之間已經脫落,卻在同一個地方化出了一塊青斑。她連忙伸手去摸,發現青斑更是凹陷進去,她嚇壞了。

  她讓青芽打了水進來,她用熱水使勁的燙、搓,臉上沒有一絲好轉,只把原先白皙的地方弄的一片通紅。

  齊芳琴試著放柔聲音,坐到床邊,「姝兒,來,讓娘好好看看。」她輕輕的撫摸過項姝的臉頰,眼淚不禁掉落,原本好好的臉蛋如今凹凸不平,凹進去的便是青色的,像是放久了的屍體起了屍斑似的恐怖。

  「娘,我該怎麼辦……」連她自己都害怕這張臉,更何況別人,她若是連美貌都沒有了,還如何去贏得王爺的心。

  齊芳琴也是方寸大亂,這藥是齊修偉找來的。除了她,齊修偉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會害姝兒的人,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哥哥被人坑了。

  「夫人,幾位夫人問您是否可以出門了,和寺裡的師傅約的是卯時。」

  「知道了,你們先去門口候著。」齊芳琴煩躁地打發走門口的侍女。

  「姝兒,先蒙上面紗。我們去過寺裡就去找你舅舅,你放心,娘以一定會讓你安生嫁入王府的。」

  項姝愣愣的點頭,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項姝帶著面紗在人群中總是有些突兀,來寺裡的香客莫不是多瞧上一眼。李夫人和王夫人對視一眼,王夫人親熱的湊到項姝邊上,「姝兒,這來寺裡講的是心誠。你瞧瞧週遭的多的是姑娘家,而且來這兒的都是咱女人家,也沒啥忌諱,不如這面紗就拿掉吧。」

  齊芳琴見王夫人擠過來,心裡便是一驚,故作神秘的輕聲道,「你也知上回姝兒傷到臉了,如今好不容易才養好,還見不得光照。」

  幾位夫人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多言。

  今日來上香的大多的都是官夫人和家中千金,便都一道下山去停馬車的地方。

  項姝害怕被人問起頭紗之事,又著急去齊侯府找舅舅,先人一步便進了馬車。可才進去,馬車裡就傳來了尖叫聲,各家女眷們連忙趕上前去。齊芳琴被夫人們抓著問賜婚一事,現下更是驚慌。

  「你別來找我,你快走。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沒有殺你……不,誰讓你和我搶王爺……」

  「你只是個孤女,你不配。」項姝尖叫著從馬車滾落,踉蹌著起身往人群跑。

  齊芳琴抱住項姝,「姝兒,姝兒,你胡言亂語什麼,你看著娘。」

  項姝眼神迷離,一個勁的掙脫齊芳琴的手,項府的丫鬟也趕緊來幫忙。項姝恍如才看見齊芳琴,抓住她的手臂,「娘,你快跑。項嫿來索命了,她說她要殺了我。」

  「娘,你快救我,我不想死……唔……唔……」

  齊芳琴趕緊摀住項姝的嘴巴,不讓她再胡言亂語,忙不疊讓人送上馬車。

  而女眷們早已從項姝的話裡聽到了關鍵的信息,只是這項嫿是誰?大家忙著交頭接耳,這時,顏寧偷偷的在一個壯碩的夫人後嘀咕了一句,「項嫿莫不就是項家那個大小姐?」

  「我說名字耳熟。前日皇上恩準太醫入府給我家老爺診治,倒是聽李太醫提起過。據說王爺很是喜歡這姑娘,我還特地讓人去打聽過,可也沒個消息。」

  「可項將軍不是就一個夫人一個女兒嗎?連家中無男兒也沒再娶啊。」

  「你不說我倒是還忘了。當年,項夫人未出閣之際,齊老侯爺派了人去了將軍府探口風,據說親事被拒絕了啊。那後來怎麼又成親了?可不會母女倆一個德性的趕著趟賴著人吧。」

  「要真有這麼個小姐,聽項姝的意思,她們母女把人……」

  「母親早亡,沒娘的孩子能怎樣,府裡頭的陰暗事多了去了,說不定大小姐的母親也是被項夫人害的吧。真可憐,無權無勢的,哪兒敵得過那時候的齊侯府,別是項將軍也是被逼娶的齊芳琴吧。」

  「怪不得聽老爺說將軍府明明就是喜事呢,結果項將軍卻是好些日子沒睡一般,人都瘦了好多。」

  顏寧湊完了熱鬧招呼著陳雪娥和翠環趕緊回府,陳雪娥看著頭頂的大日頭不由感慨,顏老頭有兩把刷子,還真讓她們把項姝摸了個遍,嚇了半死。不過還是她厲害,方法不用新管用就行,車廂裡「還我命」三個血字就是她的大作。

  項姝的失言,立即被傳言為惡人有惡報。滿都城都是沸沸揚揚的傳聞,項姝弒姐妄想做王妃。項夫人虐待將軍嫡女,連曾經將軍原配夫人的死都逃不開干係。

  齊芳琴木愣的坐在床邊,看著暈過去的項姝。她現在也未明白,明明已經快熬出頭了,風光無限,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齊修偉在屋子裡不停的踱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面傳的,就差把你們倆抓去官府了!晚上就去宮宴了,給你們安排的好好的,怎麼會出如此差錯。姝兒又是怎麼回事?」

  「你還說,你看看姝兒的臉。而且今日的事,你也看見了,馬車裡那麼大的血字,連我都被嚇到,何況姝兒。」

  齊修偉見著項姝的臉不由有些嫌惡,「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也沒證據,讓姝兒挺著。待姝兒坐穩王妃的位置,誰還敢造謠。至於臉……晚上先擋著,我來解決。」

  酉時,一輛輛馬車在宮門口停下。

  項姝怯怯的跟在齊芳琴身後入座,周圍人的一直在竊竊私語,她也只能當作沒有聽到。許久,項罡才入殿,他這幾日一直都是早出晚歸在外尋人。看到項罡,她不禁又繃緊了神經,齊芳琴安撫的握住她的手。

  豐元溪一直到文朝帝和皇后入座後才到,「皇兄大安,臣弟來遲了。」

  文朝帝不在意的揮揮手,笑道,「怎麼,皇弟今日心情很好啊。」豐元溪未回答,只舉起酒杯敬了文朝帝一杯。

  項姝久未看見豐元溪,今晚霎時見到他淡笑的俊美面容更為堅定了心底的信念,她一定會坐上王妃的位置。

  文朝帝示意大家安靜,清了清口,「朕今日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大傢夥一起高興高興,朕給睦宣王爺尋了一佳人啊,那就是項將軍的千金。」

  話音剛落,就有大臣起身,「皇上,臣認為此女為妃有失妥當,無德之人,如何配得上王爺。」

  「皇上,臣也覺得不妥。此女親口承認自己弒嫡姐,有命案在身,即便是失言,也請聖上查案後還其清白才可。」

  「……」

  項罡滿眼質問的望向項姝,他今日去了城外,倒不知曉原來城中如此熱鬧。項姝還未來得及謝恩就被一眾的大臣們逼得雙腿發軟。

  齊修偉暗暗握拳,這幫老狐狸巴不得姝兒做不成王妃讓給她們女兒,「皇上,臣不曾得知姝兒還有一嫡姐,此乃無稽之談。不若,皇上可以問下項將軍。」

  眾人莫不將目光轉向項罡。

  項罡並不想讓大家知道阿挽被人擄走,可若是真如眾人所言,是姝兒殺死了阿挽。項罡不由握緊了拳頭,若真是,他只當沒有這個女兒,親手送她去陪阿挽!

  文朝帝知曉項罡忌諱,突然笑道,「難道你們都認識她?連朕也是近日才由皇弟介紹認識的。皇弟,還不去領你的準王妃和大家見見面。」

  眾人面面相覷,項姝不就坐在那兒嗎?王爺是去哪裡?

  豐元溪面帶笑容,信步跨出大殿。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溫潤如水的王爺,一時吃驚不已,不禁好奇門外又是怎樣的女子。

  齊芳琴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而當她看見豐元溪牽著阿挽跨入殿內,她就知道他們完了,一切都是圈套。

  項罡激動的站起身,而項姝頻頻退後著嘶吼,「你別過來,別過來……」齊芳琴故技重施,想摀住項姝的嘴,可阿挽的出現對於項姝而言實在是過於震撼,早上的陰影仍在,刺激的項姝隔著面紗狠狠的咬住齊芳琴的手,嘴內充滿血腥也不肯放開,而齊芳琴也只能忍著。

  單項家人的反應,大家都明曉了這就是項罡的大女兒,那位得王爺青睞的女子。

  許蕭逸下午就將阿挽秘密送到了都城,卻並未送去王府,只說晚上宮宴要給王爺一個驚喜。阿挽自然是應允,可在眾人面前手牽著手,阿挽還是暈紅了臉。

  文朝帝笑瞇瞇的讓李福成當眾宣讀了賜婚的聖旨,豐元溪從頭至尾只微笑地看著阿挽,皇上就連磕頭都免了。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已經兩日未見了。

  豐元溪領著阿挽坐到自己身邊,阿挽實在不明白項姝和齊芳琴又是在搞什麼名堂,莫不是項姝氣的咬碎了牙?阿挽開心的和項罡打招呼,倒是有十日未看見父親了,怎的憔悴成這樣,鬢間的白髮成簇,臉頰消瘦,連眼眶也深深的凹陷進去。

  「爹……」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項罡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阿挽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好。至於項姝……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阿挽懵懂的望向豐元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豐元溪只把燕窩放到她跟前,「先填飽肚子,再聽故事。」

  阿挽努努嘴,乖乖的拿起勺子。

  似乎是為了配合阿挽,在文朝帝的眼神壓迫下,大殿內一片安靜,只有偶爾筷子與碗碟碰撞的聲音,可眾人莫不是食不知味啊。看到豐元溪給小姑娘抹了嘴,又擦了手,文朝帝才淡淡的開口,「把人帶上來。」

  齊修偉自從看見阿挽已經額頭冒汗,再看到被侍衛拖到大殿的男子,只能靠著桌子穩住身子。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草民知道的都已經和王爺坦白了。」

  「既如此,李福成,去念一遍。」

  「奴才遵命。」

  李福成將紙上的內容念完後,齊修偉居然嚇的尿了褲子,卻還是死鴨子嘴硬,「皇上,您不能聽這等刁民的一面之詞啊。」

  「是嗎,你可知你最後見他的那晚,朕就盯著你了,若嫌人證不夠,朕多的是。」文朝帝目光看向項罡,「將軍可有話要說?」

  「臣無話可說,是微臣教子不嚴,臣懇請皇上務必秉公處置!」項罡跪在殿內,一字一字厲聲回稟,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他怕自己一個失手就掐死了那個惡婦和那個狠毒的女兒。她們居然在背後使了那麼多陰招,殺了他心愛的女人,毒不死阿挽還打算綁走殺害。

  齊芳琴爬著去夠項罡的衣服,「老爺,都是我做的,和姝兒沒關係。你饒過她吧,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此話一出,倒是惹得豐元溪笑出聲,「項夫人,莫要弄錯了,項將軍僅有項嫿一個女兒。至於項姝,應該要叫齊姝吧。」

  項罡一時不明,而齊芳琴已經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你,你……」

  阿挽已經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豐元溪輕輕撫摸著小姑娘的手,不住的安撫她鎮定下來。

  「不知齊夫人是否記得,你的二女兒如果成年了也應當和項姝一般年紀。」豐元溪目光直視齊修偉的夫人,「而你分娩後還未見上一面就被告知了是個死嬰已經葬了,實則,孩子是被齊老侯爺抱給了齊芳琴。」

  「因為當年項將軍被設計醉酒留在侯府,卻並未對不起原配夫人,也就是項嫿的母親。可道是這毒婦謊稱有孕,齊老侯爺為了女兒派人去殺了夫人一家,而已有身孕的夫人卻是被家僕所救才活下。」

  項罡冷笑出聲,所以她才怨他恨他,他只當是自己娶了別人對不起她,從未碰過齊芳琴,想不到卻有如此隱情。齊芳琴,項罡一個轉身拔出靴中的匕首抵上齊芳琴的胸口,一點一點的刺入,「你這個毒婦。」

  項姝眼睜睜的看著匕首沒入她娘的胸口,鮮血緩緩滲出,而齊芳琴沒有一點反抗,反而笑了,「你說過,這輩子……我都會是……項夫人。」當年,項罡覺得自己對不起這麼一個黃花閨女,不喜歡,卻因為女兒不得不取,便許了她一個身份只當還她。如今……

  「不,你不配。」匕首的利刃完全沒入胸膛,只留了刀柄。

  而齊芳琴也不甘心的嚥下最後一口氣,眼睛直直的瞪著。

  項姝徹底的被刺激瘋了,抓下臉上染血的面紗,撲到齊芳琴身上,「娘,你快起來。你說帶我去見王爺的,娘,你別睡了。娘,你怎麼流血了,我給你擦擦……」

  項姝抬起手臂,用袖子去堵住出流血,可是血越流越多,染的她身上全都是,她就整個人撲上去堵。

  齊芳琴流血的屍身,再加上項姝青青紅紅凹凸不平的臉頰,殿內的女眷們莫不是一陣反胃。

  阿挽只狠狠的揪著豐元溪的衣裳,咬著下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豐元溪把小姑娘轉向自己,親了下額頭,抱進懷中柔聲道,「有我在。」

  阿挽只能用力的抱緊豐元溪,彷彿溺水的人在望不到邊際的湖中抓住了一塊漂浮的木板。

  齊夫人似乎才從豐元溪的話中驚醒,奔著過去抱住項姝,「姝兒,你看看娘,我才是你娘。」

  項姝抬起沾滿鮮血的雙手摸了一下齊夫人臉頰,喃喃道,「你不是我娘,我娘睡著了。」

  許蕭逸一直站在角落裡看著這場鬧劇,這時卻恭敬的給文朝帝行禮道,「皇上,不知微臣能否手刃這惡賊,讓郡主得已安息。」

  文朝帝同意了,讓侍衛架著失禁癱軟的齊修偉出去,連齊夫人都未求情,憤恨的看著他被拖走。

  一個晚上的鬧劇終於落幕。因郡主被恩賜皇姓,齊修偉殺害皇室中人,文朝帝下旨處死他之餘,齊侯府上下皆被流放,項姝自然也在其中。而在流放途中,項姝卻瘋瘋癲癲的跑走,在一個小鎮中被街邊的乞丐蒙上臉j□j了。乞丐們只當她是洩慾工具,只是他們都噁心看到她的臉,有一次蒙的太緊,倒讓項姝解脫了。這也都是後事了。

  路上,豐元溪思慮著要送阿挽回項府還是帶回王府,一瞧小姑娘還是魂不守舍的抱著他,就一點猶豫也沒有的帶回了王府。

  豐元溪讓人做了溫熱的清粥,自己便一直抱著木愣的小姑娘一路回到房間。

  裴安送了粥和清口的小菜,端了熱水進屋便馬上退了出去。

  豐元溪試過水溫,擰了帕子小心的給阿挽擦著臉。見她眼神迷離著也沒反應,豐元溪低頭靠在她的頸項處廝磨著,委屈道,「阿挽,我餓了,你摸摸。」說著便抓著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小腹上。

  「嗯?」小姑娘下意識的摁了摁,又撫摸了一下,恍惚的抬頭,「快吃東西。」

  「好,一起吃。」豐元溪拿著勺子遞到阿挽手上,見她自覺的拿起餵他,他才放心的端起另一碗。

  吃著吃著,小姑娘突然開口道,「元溪,陪我去看看娘吧。」

  「好。」

  齊芳琴被隨意扔到了葬死囚的亂葬崗中。項罡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府裡的,他看著馬車進了王府,但並未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王爺會對阿挽好。他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女兒被如此傷害,他卻仍不自知。

  現在的將軍府,只有他一個人了。

  豐元溪和阿挽轉日便帶著東西去祭拜母親。豐元溪看著小姑娘跪在墓前,用帕子細心的擦著碑上的字。擺上祭品,點上香、蠟燭,焚紙錢。

  「娘,女兒好久沒來看你了。因為女兒忙著給你找女婿,」阿挽俏皮的笑笑,拉過豐元溪的手,不料男人也一起跪了下來,阿挽一怔,給了他一個微笑,「娘,他叫元溪,然後這個月十五我們就要成親了。」

  豐元溪鄭重的磕了一個頭,握緊阿挽的手按到心口,「娘,請您放心。」

  阿挽不由的彎起嘴角,輕聲道,「嗯,娘,您放心。我很好,爹也很好。」

  豐元溪以為阿挽會將事情和母親都說一遍,直到離去她也未提。阿挽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喃喃道,「我想娘應該都重新投胎了,這些煩心事兒都是她上輩子的事了,那就莫讓她操心了。」

  豐元溪突然駐足,阿挽不解的抬頭,「爹……」

  項罡依舊是那身衣服,連血跡都還在,正往山上走去,想來也是去看阿挽母親的。項罡沒料到會見到他們,有些侷促,「阿挽……」

  「我才不在一個晚上,您就衣服都不換了,娘要是見到你這麼邋遢一定都認不出你了。」阿挽好生的將項罡嫌棄了一番,「快點回去換了衣裳,好好梳洗一下再來。」

  項罡難得傻了一下,止不住的點頭,嘴角不住的要往外扯,「好,好,我這就去。」

  阿挽見項罡忙不疊往回走,呼聲喚道,「爹,女兒晚上陪您喝一杯,等我啊。」

  豐元溪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有些心疼,他的阿挽這麼貼心可是怎麼疼都疼不夠了。

******

   雖說八月十五只剩半個月的時日,實則文朝帝自豐元溪坦白阿挽的身世起,就開始為兩人籌備著婚禮了。該有的禮節不能漏,該有的排場不能小,該下的聘禮不能少,為兩人做的禮服必須是金絲縫製頂好的。若不是豐元溪強烈表示他們喜歡現在的王府,文朝帝就要自作主張給他再建個王府做成親的新房了。

  八月十五,遠遠望著王府和隔壁項府,滿目的紅色,一片喜氣。倆家皆是四處掛著喜慶的紅燈籠,粘著雙喜紅紙。在王府前頭的路上更是鋪著紅色的毛氈毯子,長長的,鋪了整整一路。

  因的兩家就在隔壁,文朝帝又巴不得舉國上下一起分享喜悅。豐元溪愣是騎著頭戴大紅花的高頭大馬,領著花轎繞城一圈才到項府把人接回來。

  喜房裡一片安靜,喜娘也只佇立在一旁等著不說話。穿著大紅喜服的阿挽靜靜的坐在這張她熟悉的床上,想起方才元溪到府中接她。他說,「阿挽,我帶你回家。」她幾乎可以想像的到元溪臉上的溫柔和寵溺。

  因的成親前三天不能見面,阿挽已經好幾日未見著元溪,倒憑白的少了幾分緊張,多了些期待。可如今屋子裡緊張旖旎的氣氛,卻讓小姑娘侷促起來了。

  隨著房門被推開,「王爺吉祥,恭喜王爺大婚」齊聲響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看到了他繡著金邊的靴子,阿挽幾乎懷疑元溪是不是聽到了她噗通直跳的心跳聲。

  豐元溪接過喜娘手中的喜秤,撩起阿挽頭上的大紅蓋頭。

  阿挽不安的揪著手指頭端坐在床榻中間,眼前的屏障一消失,小姑娘就怯生生的抬眼去瞅。入目便是穿著紅色喜袍的豐元溪噙著笑容的俊顏,那一刻,她突然就安心了,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按著禮儀,兩人又喝過合巹酒。過後,豐元溪摒退了旁人,阿挽探頭去看,確定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嬌憨的張開手。豐元溪湊上前一把將人抱起坐到榻上,體貼的為她拿掉沈重的禮冠。

  豐元溪還未說什麼,阿挽便乖乖的投入他的懷抱,嬌俏的呢喃道,「我好想你。」

  此時此刻,小姑娘糯糯的嗓音猶如催化劑一般,豐元溪低下頭貼著她的唇瓣輕語,「嗯,我也是。」隨後,舌尖便不由分說的竄入她的檀口,淡淡的酒香在兩人的口中流竄。豐元溪有些急切的纏著小香舌不願放開,吸吮、挑弄著。

  小姑娘何曾感受過如此激情,腰身軟軟的癱下,嬌吟出聲,嘴巴含糊不清的喚著豐元溪的名字。

  豐元溪一手摟住阿挽的腰身,把人緊緊往懷裡貼,另一手溫柔的在後背遊走著,慢慢的從後背往下滑到前側,又沿著纖纖細腰往上,覆上胸前挺翹的那處,輕輕的揉捏。

  胸口處從未有人這般對待,阿挽頓時被激得挺起了腰身。而兩人的唇舌猛的碰撞,引得小姑娘吃痛的睜開眼睛,一瞬間泛起了水光,可憐巴巴的伸出舌尖望著豐元溪。

  豐元溪稍稍退開,望著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的舌尖,眼神不免幽深起來。他用唇瓣包裹住探出的那部分,含住,輕舔,又放開,問道,「疼嗎?」卻不待她回答,繼續重複方纔的動作,「還疼嗎?」

  阿挽羞澀的紅了臉,舌頭卻不敢縮回,只傻傻的由著他調戲。直到阿挽舌尖酸麻,兩人都禁不住微微喘氣才放開,豐元溪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問道,「要沐浴嗎?」

  察覺到小姑娘點頭,豐元溪親了下她嫣紅的臉頰,不捨地把人抱起向浴池走去。

  豐元溪回到房間,可潺潺的水聲彷如一直在耳邊,他只覺得全身的火氣都外湧,眼睛瞟見桌上的酒壺,便拿起猛灌了幾口。

  阿挽看著疊在架子上嶄新的肚兜、褻褲,和掛在一旁的紗裙,拍了拍了自己的臉蛋,吸了口氣,勇敢的換上。元溪那麼乖,一定都未曾去過十三街和花船那般的地方,晚上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也不知他會不會。不過沒關係,她可是在花船上把藏在凳子暗格裡的那本小冊子都學會咯。

  「嘸,你快些去洗。」阿挽未敢直視坐在一旁的豐元溪,一溜煙的爬上床,鑽進被窩裡。

  豐元溪看著害羞的小姑娘,告訴自己不要著急,馬上就可以開吃了。

   沐浴後,豐元溪驚愕地望著地上的嫣紅肚兜和褻褲,腳步頓住,他不得不懷疑床上的小姑娘是在誘惑他,而他的下身更是明顯的同意了這個念頭。

  帶著水汽的身子鑽入被窩中,而小姑娘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一個轉身就跨在了豐元溪身上。豐元溪眼神揶揄的看向紅透了臉蛋的小姑娘,可當透過紗裙看見隱約可見的挺翹乳尖時,豐元溪不由的瞇起雙眼,聲音暗啞著問道,「阿挽可是知道晚上要做什麼?」

  阿挽點點頭,而心中更是確定元溪一定不知道,那晚上就讓她來好了。

  阿挽俯下身子吻上豐元溪的脖頸,唇瓣貼在上面半晌卻沒有動靜,豐元溪輕輕的笑出聲,喉結上下滾動。阿挽似乎瞬間找到了突破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豐元溪未料到小姑娘這麼突如其來的一下,身子不禁一顫,不自覺向後仰起腦袋。

  豐元溪的配合讓阿挽滿意的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以示獎勵。隨即唇舌立馬又回到原處,尋著喉結去舔咬,吸吮。小姑娘一邊親著,一邊想著下一步。她順著脖頸往下,卻立馬被裡衣擋住了去處。

  小姑娘懊惱的去解他的扣子,擔心著元溪會忍不住不舒服,還糯糯的哄著,「元溪你乖,馬上就好。」

  豐元溪半瞇著眼睛看著小姑娘在他身上作亂,大手不由自主的從跪坐在他身上的大腿往上遊離,紗裙裡未置一物這一發現顯然讓他有些驚喜,一路暢通無阻,細膩滑潤的皮膚更是讓他愛不釋手。

  「元溪……你別鬧……」阿挽覺得自己的手慢慢的使不上勁了,所幸這會兒衣衫已經解開,她趕緊伸手去撥開「搗亂」的大手。

  明明元溪的胸膛她早就見過,可她似乎是第一次害羞了,躊躇的伸出食指按上胸口那粒凸起。畢竟是從未碰過女子,豐元溪不禁吸了一口氣,阿挽為自己再一次做對了感到高興,只是這個真的好吃嗎?她記得那小冊子上一畫就畫了兩張。

  想起小冊子,阿挽突然探手向下摸去,她記得元溪身上應該有一根會站起來的棍子。在豐元溪只當阿挽在他身上點火之際,只覺得裡褲被拉下,下一秒他就忍不住舒服的哼了出來,「唔……阿挽……」

  豐元溪暗啞性感的聲音讓她有些莫名的興奮,思量了一下兩者同時進行的可能性,便先放棄了胸口的小點,專心的對付身下那事物。

  柔軟的小手包裹住那處幾乎要灼傷自己的硬挺,上下撫弄著。阿挽分神的想自己要不要看一看那個傢夥,畢竟待會兒還要親它的,先打個招呼也好。豐元溪察覺到小姑娘從自己身上下來,把被子往後掀,然後目瞪口呆的望著她手裡的東西。

  就在豐元溪以為阿挽是被嚇壞了之時,小姑娘翹起食指按上頂端的小口,驚訝道,「它真的會冒出水來。」

  豐元溪幾欲崩潰,小姑娘怎麼會學會這些東西。那般無辜好奇的眼神說著如此誘人的話,豐元溪驀地翻身把小姑娘壓倒在身下。

  「別動別動,我還要親親。」阿挽推攮著身上的人,小冊子說那樣會舒服的。

  豐元溪便湊近吻她,小姑娘卻撇開頭,「不是你,是它。」

  阿挽鍥而不捨的推拒著,豐元溪恍然明白她說的「它」是什麼,頓時,俊臉也泛起了紅暈,趕緊封住那張語出驚人的小嘴,大手也毫不客氣的襲上小姑娘胸前那兩團綿乳,隔著紗裙一頓揉捏。阿挽只覺得自己的力氣一瞬間又被抽走了,暈乎乎的承受著男人「惡意」的報復。

  豐元溪一路向下,親暱的用鼻尖撇開紗裙,乳尖不經意間被劃過,小姑娘敏感的嚶嚀一聲,探手去捂。豐元溪卻拉著她的手去環住自己的脖頸,魅惑的對著阿挽一笑,低下頭將粉嫩小巧的乳尖納入口中。

  阿挽迷濛著雙眼,無力的抓著豐元溪的肩膀,「元溪……」

  燭光下,豐元溪滿意的看著被吮吸的硬實挺立的粉紅尖尖,更是泛著誘人的水光微微顫動著。他的唇舌所經之處彷彿都泛起了火苗,阿挽覺得整個人都熱起來了,身下也好生的奇怪,卻只扭著身子,無助的喚他。脫口而出的聲音卻是甜膩誘惑的不像話,這只是激的豐元溪輕聲哼哼,便更加賣力的折騰她。

  朦朧間,阿挽感覺到輕飄飄的紗裙也被褪去,元溪火熱的身子覆了上來。

  豐元溪騰出一隻手繼續向下探索,從誘人的腰線到可愛的肚臍,再繼續往下。豐元溪呼吸有些沈重,探出手指去撫摸已經泌出動情花液的那處,順著潤滑探入花瓣,尋覓到藏在其中小巧的珍珠。

  「啊……」輕輕的撥動便惹得小姑娘敏感的弓起了身子,豐元溪淡笑,卻使壞的在小珍珠上撥弄、摩挲,小姑娘不住的吟哦,挺起的腰身在他身上不停的磨蹭。豐元溪受不住把腦袋埋在小姑娘的肩窩處,身子往下壓,還不忘說一句,「笨蛋阿挽,它要親的是這裡。」

  只覺得比手指滾燙許多壯碩的事物擠開緊閉的花瓣,阿挽輕聲歎息,完全沒有心思去反駁他的話。豐元溪親吻著阿挽,慢慢的沈下腰。

  「阿挽……」豐元溪情不自禁的喊著她的名字。阿挽卻幾乎在一瞬間白了臉,「好痛……」為什麼小冊子裡沒有告訴她會痛呢?真的好痛……

  豐元溪心疼的吻上被咬的發白的唇瓣,身下卻是一鼓作氣衝了進去。

  「啊……」阿挽不無意外的咬上了豐元溪的薄唇,兩人的額頭都沁出點點汗水,嘴裡泛起的血腥味讓阿挽慢慢從疼痛轉移了注意力,她心疼的啟開牙齒,撫上豐元溪被咬破的那處,「會疼……」

  豐元溪狀似淡定的笑笑,「沒你疼。阿挽現在真的是我的了。」

  阿挽也彎起眼睛樂了,「元溪也是我的了。」

  被緊致包裹住的感覺太過美好,豐元溪稍稍退開身子,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小姑娘的反應。

  「嘸……」阿挽瞇起眼睛勾上豐元溪的窄腰,哼唧一聲。還有點點刺痛,卻不是不能忍受的,而且……阿挽撫上小腹,望向身上的男人,嗲聲道,「元溪,看,在這裡。」

  聞言,豐元溪低吼一聲,幾乎被激紅了眼,抽送的速度也是加快了許多。小姑娘到最後也沒有明白,她到底說了什麼人神共憤的話,只是當自己酥酥麻麻只想抱著他喊他名字時,她突然意識到,元溪或許也看過小冊子呢,只是應該是不一樣的。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19:28

第62章第一日晨起

  豐元溪雙手撐在阿挽身側,喘息急促慢慢平緩,身下的小姑娘還閉著眼睛微微哼唧,胸前的聳起也應著呼吸上下起伏著,頂端的粉紅尖尖還挺翹著誘人一親芳澤。

  豐元溪目光幽深自覺不能辜負這般誘惑,輕笑的低頭迅速勾了一下隨之上下的小櫻桃,在小姑娘的驚呼中抱著人翻了個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阿挽已經趴在豐元溪赤裸的胸膛上。

  阿挽一抬頭就瞧見豐元溪戲謔的眼神,氣呼呼的捶了一下他的肩,「你,你怎麼能這樣?」她的元溪才不會……不會做這樣討厭的事呢。

  豐元溪雙手摟住她的纖腰,在後背中間的凹溝溝處來回遊走,聲音溫柔低啞,像棉花似的要讓人陷進去,「剛才也這樣了。」

  阿挽眨眨眼回想了一下,臉上嫣紅嫣紅的,卻又沒法反駁他的話,只好賭氣地重新趴回男人胸口,軟糯糯的應道,「元溪壞……」

  豐元溪只笑不語,把人抱的更緊了些。屋子裡的龍鳳花燭透過幔帳閃耀著模糊的光暈,滿屋子的紅艷喜色,此刻豐元溪卻覺得沒有比這更喜歡的顏色。

  懷裡的小姑娘縮了下腳丫子,蹭著他的小腿,豐元溪覺察著小姑娘似乎快入睡了,探手伸出幔帳取過一件裡衣,罩在她身上,轉而抱著起身。

  待跨入通往浴室的通道,豐元溪朝外叫了一聲,「裴安。」阿挽則迷迷糊糊仰頭看了他一眼,又立馬被身後的大手安撫地安心入睡。

  豐元溪一手托著渾圓的小屁股,一手用帕子浸潤溫泉水為阿挽擦著出了薄汗的身子,省得一夜歡好卻落得著涼,而且身子黏膩著,怕她也不舒服。

  夏日深夜仍是清涼,溫泉水溫熱的環繞在週身,阿挽下意識的把圈著豐元溪的手放下,整個身子都想往下鑽。豐元溪只好把著她的腰身,把人慢慢的往下放,直到溫水浸潤到她的肩頭為止,小姑娘才滿意的環抱住他的腰身,嘀咕了一句,「睡……覺……」

  豐元溪哭笑不得,敢情把這當床了,若是泡了一個晚上還了得,明日起來得泡的褪去好幾層白皮不可。

  豐元溪暗自搖頭,卻又寵溺的在阿挽的髮頂印下一吻。右手換過一條帕子探入小姑娘的雙腿間,豐元溪微閉著雙眼,胸前還蹭著倆團柔軟,如今又要完成這般浩大的工程。感受到自己下身的殷切,他有些無奈的發笑,所謂的冷靜自持也不過是沒有遇見對的人罷了。

  他盡量加快速度把兩人都清洗了一遭,方才摩挲到小姑娘敏感之處,還被人用嬌軀狠狠的磨蹭,如今他只能由著下身昂然抱著人回到裡屋。

  床榻已經收拾了一遍,連染了喜色的方帕子也被喜娘取走了。豐元溪攬著人躺入被子裡,望著依舊泛著慵懶嬌媚之色的小姑娘,豐元溪心裡像是被裝滿了一個個小阿挽,每個都膩著爭先恐後地喊他,「元溪……」硬生生的把整顆心都擠得滿噹噹的。

  豐元溪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把人攬到自己肩頭。人生本該如此頗然無趣的過下去,即便得了寒虛花身子健健康康的也不及有她陪伴一日。幸好,他遇見了她。

  小姑娘總是能讓他驚喜,例如晚上……豐元溪有些懷疑,即便是出嫁前方姨給了她閨房之趣的圖冊也應當是大家閨秀瞭解為主的淺析罷了,怎會有那些大為出格的姿勢……

  想起方才阿挽險些就將那處納入小嘴,豐元溪臉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身子也瞬間發燙起來。算了,明日再問就好。

  外頭的天色已經大亮,燭台上的花燭也燒得僅剩一點點了,陽光蓋過微弱的燭光透入幔帳,投在床上交頸而眠那兩人的面頰上。

  豐元溪已然清醒,側過身子擋住亮光,讓小姑娘枕在他肩膀上繼續睡著。

  阿挽也乖乖的不動,豐元溪暗笑,小姑娘的睡姿真是再安分不過了,一個晚上只是翻了幾次身子,一直躺在他的懷抱範圍內。

  可即便是豐元溪擋住了光亮,阿挽的生物鐘還是將她喚醒了。小姑娘抬手撫了一下另一邊的肩頭,嘸……光溜溜的……赫然睜開眼,氤氳著水光的大眼睛半開不開的瞅著豐元溪的俊容。

  雖然並非第一次見到這般懵懂的小模樣,可次次見到總讓豐元溪想把人往心底裡疼,聲音一柔再柔,「醒了嗎?餓不餓?」

  「好看……」阿挽順著外頭的光線直勾勾的盯著豐元溪的臉頰呢喃著,忽的探手摟住豐元溪的腰身,宣示著,「我的元溪,只是我的。」

  豐元溪微微笑瞇了眼,只當她醒來會害羞呢,倒是學會了這般霸道。

  突然,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退開,垂下腦袋,手指扭捏的輕輕摳著豐元溪小腹處肌理分明的紋路,聲音輕的幾不可聞卻含著幾分愧疚,「晚上才能……元溪忍忍。」

  還不待他疑惑,嫩滑的小手便握上下身勃發那處,安撫的摩挲了一下,「你要乖,元溪不舒服。」

  小姑娘總是這般的突然襲擊,讓豐元溪難耐的低吼出聲,身子瞬間繃緊,阿挽愕然的發現被她疼惜的那處不但沒有「知錯就改」的軟綿綿下去,反而愈發的火熱粗壯。

  豐元溪摟住懷裡作亂的小姑娘,下身直直逼近抵上她的嬌嫩,聲音有些顫抖,「小壞蛋,你是哪裡學來的?卻不知白日也可以麼?」

  阿挽有些焦急,雙手抵在兩人中間,正兒八經的直視著豐元溪的眼睛,「十三街和花船不是都只有晚上才有嗎?」還有她之前看到了那個殺牛的大叔和嬸子也是大晚上的才做那些事……

  豐元溪危險的瞇起眼睛,狀似隨意的問道,「許蕭逸帶你去美人湖了?」

  「嗯……還聽了評書呢……」阿挽挺樂意分享的,一出口發現自己壞了大事,瞬間苦了一張臉,「元溪,你別生氣……以後不去了,一點也不好玩。」

  豐元溪微微挑眉,努力忽視自己迫切的慾望,只淡淡拷問著,「那阿挽可是在花船上學的?」豐元溪琢磨著待起床後要讓許蕭逸擔個職位才行,畢竟替他保護了阿挽兩日。據說工部正在西隋國貢獻的幾個城池修圍牆,或許他也可以去奉獻一番。

  阿挽見豐元溪不像生氣的模樣,膽子便大了,身子也放輕鬆了,小手攀上豐元溪胸膛,嬌氣的應著聽著還挺自豪的,「嘸……我偷偷拿了那兒的小冊子,畫了好多東西,而且……冊子上說這樣做男子會舒服。」

  豐元溪瞧著阿挽一臉「求表揚」小表情,眼睛晶亮晶亮的,當真只想抱著她說,「我的阿挽最厲害了」。他都能想到小姑娘是如何面紅耳赤卻還堅持著把那本冊子看完,只是為了讓他舒服。

  豐元溪抬手勾起阿挽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唇瓣勾起魅惑的一笑,「阿挽一定沒看完,冊子上一定有說,夫妻間不論何時都可以做的。而且,現在我也想讓阿挽舒服,好嗎?」

  「啊……」話音才落,豐元溪便沈著身子讓頂端陷入嬌嫩,頂著小珍珠磨蹭,阿挽的身子猛然一激靈,酥酥麻麻立時從下湧起,頓時嬌吟出聲。

  豐元溪耐心的吻著才知人事的小娘子,唇舌相交間還不忘探手去撫摸小姑娘有沒有準備好為他敞開身子。

  阿挽的腦海裡還迴盪著豐元溪說的話,他們是夫妻,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做親密的事都是理所當然的呢。心動情動,身子也愈發敏感,嬌嫩處也流出動情的暖流。

  阿挽感覺著灼熱的那處一直在誘惑著自己抬起小屁股,小姑娘就攀著豐元溪的身子實誠的弓起。只那一瞬間,兩人都經不住的呻吟出聲,豐元溪順勢將手墊在阿挽的臀部下,腰往前送去,盡根沒入。

  小姑娘乖巧的把細腿纏上他的腰身,豐元溪獎勵似的把微微嘟起的唇瓣納入口中,下身一刻不停的開始淺淺退出,緩而送入盡頭,慢慢的動作逐漸加快,小姑娘的吟哦聲全數消失於男人口中。

  「舒服嗎?」豐元溪撇過頭含著她的耳垂磨著,聲音莫不曖昧,性感的勾著小姑娘。

  「嘸……舒服……要、快點……」阿挽哼唧著抓著豐元溪的後背,誠實的不行,小屁股還會乖乖的向上頂著搖一搖。

  豐元溪哼笑,既然小娘子要求的,他自然要滿足。一個挺身,頂到最裡面,又快又狠。阿挽啊的一聲,沒了力氣,連綿不斷、過於刺激的酥麻感讓她仰起脖頸,「啊……嘸……」

  「元溪……」這般的激烈,小姑娘哪能抗的多時。不過片刻,在豐元溪低下頭輕咬那顆小櫻桃之際,兩隻小手抓緊他的後背,所幸未留長,只抓出淡淡的紅痕,一聲一聲弱弱的哼著。

  幾乎同時,阿挽嬌聲喊出,高亢的聲音卻帶著糯糯的嬌氣,然後元溪就感覺到他被緊緊的夾著,一抽一抽的,「唔……寶貝,輕一點……」本就緊致的嬌`嫩緊緊縮著,豐元溪連退出都困難。

  能讓懷裡的小姑娘舒服就是他的目的,豐元溪也捨不得多折騰她,待小姑娘稍稍緩過來就忙不疊的繼續衝刺,到最後,小姑娘又埋在他胸膛處,小手摳著他的腰窩窩,一道攀上了高峰。

  院子門口,李福成和裴安正默默看著高昇的太陽,皇上既然也不著急,他們這些更不該急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19:48

第63章第一天日常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豐元溪指尖繞起鋪散在阿挽後背的黑髮,柔聲問著身上這個軟綿綿賴著的小姑娘。

  阿挽哼哼著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搖搖頭,「還得進宮去拜見皇上大叔和皇后娘娘呢。」

  「皇兄不會介意的。」似乎真是把她累到了,豐元溪的手從光潔的後背滑下摁在腰上小心揉著,突然意識到現在已經快過了早膳的時辰,又覆上小姑娘肚子探了下,「倒是填點東西再睡。」

  阿挽沒依他,小手在被子裡摸索著,扯出一件衣裳來,也沒管是誰的就往身上披。內務府來的嬤嬤和方姨都特意交待了成親第一天早上是要進宮的,她覺得自己是可以好好的做這個王妃的。

  豐元溪躺在床上欣賞著小姑娘跨坐在他小腹上衣衫不整的模樣,嬌艷嫵媚的微嘟著紅唇,何況穿著是他的裡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才被疼愛過的曖昧氣息。豐元溪輕歎一口,也一道坐起身來,幫著她把衣服理好,袖口捲起。

  阿挽對著他甜甜的笑了一記便要跨下床,一隻腳還剛踩著地,身子就歪歪斜斜的要往一側倒去,豐元溪連忙搭著她的腰身把人攬過,「慢慢來,別急。」

  阿挽有些羞赧,小腦袋被靠在他的肩頭,喃喃抱怨,「使不上勁兒……」

  阿挽只察覺手下的胸腔處微微震動,豐元溪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那一切就由為夫代勞吧,我的娘子。」

  娘子……

  阿挽一怔,嘻嘻樂著,在豐元溪唇上噘了一口,嗲聲道,「再叫一聲……」

  「娘子……」

  「再叫一聲……」

  「娘子……」

  「夫君……」

  「娘子……」

  這對小夫妻顯然很喜歡這個新稱呼,泡在溫泉水中、洗漱、綰髮都玩的不亦樂乎,許久才蜜意濃濃的為對方打理好衣衫。

  豐元溪打開門,裴安就眼尖的從院子門口衝過來,「王爺,李總管在等著了,但是皇上說以您和王妃為主,實在不得空,晚上再一起用膳就行。」

  豐元溪看了一眼跟在裴安後頭跑來的李福成,回道,「待用完早膳再說吧。」裴安趕緊的去讓人端早膳過來。

  方姨昨日就為阿挽準備好了今日進宮要戴的頭飾,阿挽目瞪口呆的盯著滿滿一小匣子的金釵玉飾不免有些鬧心,這要都插上可比花蝴蝶還招搖。阿挽拿起一支最大的鑲碧玉金釵掂量了一下,得,總的看和昨日的禮冠不相上下了。

  豐元溪回到裡屋就瞧見小姑娘對著梳妝台一籌莫展,走過佇立於其身側,牽起一隻手,詢問道,「怎麼了,挑花了眼?需要為夫給你點意見?」

  阿挽秀氣的五官都快皺到一塊兒了,好生憋屈,「我能不全部插上嗎?」

  瞧那一匣子,豐元溪也愕然,指尖在匣子上一一掠過,轉而取過妝台上的另一個木匣子,取出其中之物,為小姑娘插入髮髻。

  「好了,去用早膳。」

  阿挽望著鏡子裡,抬手覆上髮髻上插著的白玉簪子,頂端鏤空的花飾,隨後又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豐元溪淡然解釋道,「和鐲子是一套的,母后會喜歡。」

  裴安喜滋滋的伺候著主子用膳,準確的說是看王爺伺候王妃用膳。瞧王爺眉目間的溫和,就知道王爺是多麼喜歡他們王妃了。

  見著主子吃的差不多了,裴安先行一步通知侯總管把人叫齊乎了在廳裡候著正式面見新王妃。

  豐元溪遞過淨手的帕子,問道,「累了晚上再去也可,我們可以留在宮裡。」

  阿挽傾身抱住豐元溪,「不要,我們晚上回家來睡,我不累。嘸……當然,晚上你可以給我按按。」

  「好……」既然小姑娘堅持,他便隨她。

  豐元溪牽著阿挽踏出房門,快到院子口了,小姑娘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大黃呢?」

  「在師傅那,過幾日便取回來。」豐元溪對於擾人的大黃自然是巴不得脫手,可小姑娘惦記著,他也沒法。

  大廳裡站滿了王府大大小小的下人,阿挽驀地有些驚到,豐元溪安撫的捏了下小手,帶著她坐上正上方的主位。

  以侯總管為首,所有人都一道跪下,齊聲喊道,「王爺大安,王妃大安。」

  阿挽並未怯場,倒是落落大方的端坐著,眸光掃過下首的奴才們,大都都是她認識的呢。只是現下不能相認……但是,以後她會一直生活在這裡。

  只是為何只有男子沒有女子,廚房的嬤嬤未有資格來這拜見,可她記得之前不是有欣雨嗎?應當也會有其他人啊。

  阿挽有些奇怪,直到兩人坐上去宮裡的馬車。豐元溪絲絲疑惑小姑娘的若有所思,「怎的又煩上了?」

  「府裡的桑榆軒不是有侍女嗎?今日也未曾見到。」阿挽更為疑惑。

  「遣出府了。」豐元溪摸摸小姑娘的臉頰,「你若要的話,可以從你府裡帶來也無事,或者讓內務府派來。」

  「嗯?不用。」對於她來說,誰也敵不過元溪親自的服務,小姑娘回答的分外堅定,一臉的討好之色,「有元溪呢。」

  豐元溪只輕刮了下鼻樑,「娘子是小懶貓。」

  阿挽咯咯笑著,一點也不反駁,挪著身子窩進他懷中,「那夫君也是大貓,最漂亮的大貓。」

  豐元溪失笑,雖然被自己的小娘子這般欣賞愛慕是值得驕傲的,可一個大男子成日被說漂亮也實在是無奈。

  阿挽忽而記起,仰頭問道,「既然下毒的是……為何欣雨也被牽連?」阿挽不想再喚齊芳琴二娘,一時間倒也不知叫什麼好,人既已亡,該了的恩怨都該斷了,可她心裡提起卻還是極為膈應的。畢竟,母親和柳桃都是真切的於她人鬼殊途了。

  「她也做錯事了。不用多想。」豐元溪眼神一閃,那個叫欣雨的托人去府外買了催情的藥物,幾次三番想在廚房下手,該除的麻煩也該一起除了,省的日後多事。

  阿挽不再發問,反正元溪未傷及無辜就好。

  見過文朝帝與皇后,兩人還去深宮之中的皇祠跪拜了先皇和先後。小姑娘拜的認真,雙手貼地跪著,嘴裡還呢喃有聲。

  半晌,豐元溪拉著她起身,理好臉側的秀髮,眼神溫柔的望著她,「阿挽和母后說悄悄話了。」

  「嗯。我說,我會替她好好照顧你,我會陪著你一直到老。」阿挽說的很認真。

  「是嗎?那母后有沒有和你說什麼?」豐元溪把人輕輕攬進懷中,額頭相抵。

  阿挽茫然的眨巴著大眼睛,母后不能說話……豐元溪輕笑,帶著人走出大殿。

  出宮的一路上,小姑娘不依不饒著拗著豐元溪,又要裝出一副端莊賢淑的王妃模樣,掛著淺淺的笑容,嘴裡卻是一個勁的撒嬌,「元溪,快告訴我嘛。夫君……我怎麼沒有聽到呢……」

  豐元溪不顧週遭眾多對新王妃好奇的眼光,直接將人抱起。阿挽下意識的圈上元溪的頸項,「呀,快放下來。」

  宮女太監們莫不是低頭竊笑,睦宣王爺多疼惜王妃,可不是連多走幾步也捨不得。許是心疼昨兒新婚夜裡王妃過於勞累了,這般一想大家表現的也分外的赤裸裸,連阿挽也覺得這偷窺的目光裡格外的曖昧。

  豐元溪更是故意的湊過,薄唇貼近阿挽如玉的耳朵,「母后未說讓你生個小阿挽嗎?」

  阿挽驀地一僵,稍退開腦袋,直勾勾的盯著豐元溪含笑的眼睛,「可以是個小元溪嗎?」

  「……」

  「可以嗎?」小姑娘似乎很堅持。

  「……自然。」

  馬車一路駛出宮外,阿挽掀起簾子望著外頭。今日似乎特別的熱鬧,怎的跟家家戶戶都要辦喜事似的,都掛起了紅燈籠,可也沒有哪家門口貼了雙喜。

  阿挽縮回腦袋問道,「今兒可是什麼節日?」

  「嗯,中秋節。」小姑娘倒是被成親的事給忙糊塗了。

  阿挽恍然大悟,下一秒便抓著豐元溪的手晃著,「有花燈,有糖人,還有一口酥……」

  「然後呢?」豐元溪本就打算帶她出去,可見著她亮晶晶的小眼神,那麼迫切又想著逗逗她。

  「然後……我們出去玩……」阿挽說的小心,新婚第一日只說了要去宮裡,也沒說能不能出府玩。只是第一日就出府玩,想來也不甚規矩啊。

  豐元溪蹙眉假裝尋思著,手裡摩挲著軟嫩的小手。阿挽眼睛瞪得大大的,期待的盯著她的夫君大人大發慈悲。

  「可以。只是……」豐元溪「只是」一出,小姑娘才展顏的臉蛋兒上小嘴倏地撅起。

  「嬌娃娃,我還沒說,就鬧氣。」豐元溪只覺得好笑又幸福,開心、難過所有的情緒都那麼容易的展現在臉上,絲毫沒點遮掩。如此的阿挽只會在他眼前出現,毫無保留。

  豐元溪點了一下嘟起的小嘴,淡淡笑著,「親一下,玩一刻鐘。」

  「咦……嘸……」阿挽還未回神,唇瓣已被掠奪。細細纏綿的吻,溫柔卻強勢,讓她心悸不已,可憐小姑娘一直到下車還懵懂的算著晚上可以玩多久。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20:11


第64章 中秋節夜遊

  豐元溪和阿挽回到府中之時,許蕭逸剛喝過醒酒茶坐在廳堂裡喝著清湯小粥好暖下脾胃。

  昨兒晚上王府和將軍府滿滿的都是客人,在朝任職的大臣們莫不是想在睦宣王爺前現個臉。項將軍當著朝臣的面兒理清了家事,這僅剩唯一的項家千金嫁與了王爺,那就是強強聯手啊。以後即便出現第二個大皇子,項將軍也必定會幫自家女婿掃清障礙不是,更何況皇上又是一直屬意王爺的。

  可是即便身為新郎的豐元溪一張冷臉中帶著不可抑止的溫情,大家也不敢恣意上前就敬酒,最後豐元溪只意思的對著所有人喝了三杯,便直接去了新房。

  眾人面面相覷尷尬之際就瞧見了在一旁角落逗著世家千金們的許蕭逸,沒了王爺,若能討好這個得已在王府入住的永信候世子豈不也是好事。於是乎,許蕭逸莫名地就被眾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輪流敬酒。

  侯總管為了王爺和王妃的新婚之夜也義無反顧的把許蕭逸推到了人群中,許蕭逸一個晚上是喝到頭昏腦脹,在豐元溪和阿挽甜蜜蜜之際,他正抱著柱子大喊,「我們再乾一杯!」

  阿挽看著許蕭逸臉色蒼白的,有些擔心,「怎麼了,臉色那麼不好?」走近還能聞到酒氣。

  許蕭逸有些脫水,雙眼無神掃了一眼阿挽身後的豐元溪,緩緩的勾起一個熱情的笑容,「阿挽成親,兄長開心啊。」

  「誒?」阿挽幫著把許蕭逸碗裡的粥添滿,又倒了一杯清茶,「開心也不能貪杯傷身呢。」

  「哎,還是小妹貼心多了。是吧,妹夫……」許蕭逸雖然神色還不清明,可眼裡倒是精神奕奕的,嘴上更是不忘要占豐元溪的便宜。

  豐元溪看在小姑娘的份兒上未加理會,反正是個要遠赴邊城修圍牆的無關人士了,就忍幾天好了。只當……吃噎到了。

  許蕭逸見著豐元溪未敢反駁,覺得這清粥都變甜了。

  「酒傷了內裡,少吃些。」阿挽見他的粥又見底了,便把茶杯推了過去,不讓他再吃了。

  許蕭逸笑瞇了眼睛得意的看了一眼豐元溪,「好,都聽小妹的。」

  豐元溪也正好端起杯子,杯蓋緩緩舔過杯沿,眼神危險的看向許蕭逸。後者只覺背後冷箭射來,乾咳一身,故作鎮定的坐直了身子,端起茶杯。

  「阿挽。」

  「嗯?」阿挽轉過身子朝豐元溪望去。

  「晚上既要出門,現在再去休息一會兒?」豐元溪招手讓阿挽過去。

  阿挽瞧著豐元溪眉目間露出幾分倦色,當即拉著他起身,「嗯,好。」

  「兄長也回去再歇歇吧。」阿挽忙不疊的就拉著豐元溪往外走,留下許蕭逸無奈的輕笑搖頭,王爺也忒小氣了。

  阿挽進到屋裡二話不說便為豐元溪解開衣扣子,元溪只摟著她的腰悠然自得享受小姑娘的服侍,阿挽一個一個解的很認真,「手開開……」

  「好。」豐元溪把手抬起,讓阿挽繞著他一圈把外衫退下。

  「好了,快去睡。」阿挽把人推到床上坐下,拍拍他的肩膀。

  豐元溪一聲不吭的開始為她脫衣服,待僅留褻衣褻褲,抱著人一道躺下,雙手圈住,「一起睡。」

  身子一沾床,這睡意也立馬湧了上來,腰上還有一隻大手在輕揉慢撚的為她驅除酸痛,嬌軀一軟再軟,連聲音也懶洋洋的了,「嘸,好……」

  這一覺睡的許久,所幸早膳用的晚,豐元溪也不捨得叫她,就一直抱著人睡到太陽落山了才喚醒。

  「阿挽,醒醒……」豐元溪饒有興致的玩著小姑娘白嫩的耳垂。

  阿挽不受其擾的蹭了一下,腦袋一個勁的往豐元溪懷裡鑽去。豐元溪似笑非笑地瞧著這個會打洞的小地鼠,乾脆抱著人坐起,取過衣服往她身上套。

  「王爺,您可起來了?」裴安小心翼翼的輕叩房門。

  「嗯,備晚膳吧。」豐元溪瞧著迷糊的小姑娘總算是睜了眼,微微笑著在眼角印下一吻。

  「好,奴才這就去。世子和顏姑娘早就在等著您和王妃了。」裴安應道。

  聞言,豐元溪手下一頓,那就讓他們等著吧。

  夜幕剛剛降臨,都城繁華的街道上流光溢彩、燈光璀璨。來往的人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孩童手上拿著糖葫蘆、小糖人在人群中跑鬧著。更多的是年輕的男女,男子謙謙有禮的小心為身邊的女子擋住隨時可能會撞到的行人。

  此時,人群中有一個嬌小可人的小姑娘正被身邊的雋逸男子攬著腰身禁錮著,緩緩隨著人流往前。

  「元溪,我們又偷偷跑出來。」阿挽拍了一下豐元溪的手,笑的賊兮兮的。

  咱王爺一聽說外面有兩個閒雜人等要湊熱鬧一起去街上,就慢悠悠的在屋子裡陪著小姑娘吃了半飽,抱著人飛身出了王府。反正今日馬車也不用備,結果連裴安都還傻乎乎的在院子門口站著。

  「不喜歡嗎?」豐元溪凝視著阿挽嬌俏的笑容,緊緊牽著她的手,生怕小姑娘一時看的高興,眼花繚亂的就直接走丟了。

  「喜歡。」小姑娘也愛使壞折騰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拽著元溪就往人流擁擠的地方去。

  都城臨西街有一條跨城的河流,現下河面上一隻隻花燈流動,多是蓮花的形狀,燭光應著粉色的花瓣栩栩如生。而河岸上一溜的小攤鋪,阿挽半瞇著眼眸嗅了嗅空氣中飄來的香味,仰著腦袋眨著巴巴的眼睛道,「是湯圓。」

  豐元溪真切不知道小姑娘還有這本事,當即笑開,「什麼陷的?」

  阿挽努努小鼻子,篤定道,「芝麻的。」

  瞧這得意的小臉蛋兒,頭頂的紅燈籠映襯著臉蛋嬌紅,若不是來往都是人,他真想咬一口。豐元溪終是只捏了一下,寵溺道,「你喲。」

  豐元溪琢磨著小姑娘也只嘗個鮮,便只叫了一碗。四周的人顯然對這對氣質不凡,錦衣綢衫的男女感到十分好奇。男子相貌堂堂卻看著清冷,可看這姑娘家圓溜溜的大眼睛只盯著那個熱騰騰的大鍋,也就一笑而過,帶上了幾分親切感。

  沒一會兒,賣湯圓的老漢端上一個小碗,只一個粗糙的大海碗,特意擱上了兩個搪瓷勺子,裡頭有六顆湯圓,上頭還飄著桂花。看這一個個圓滾滾的湯圓,外皮薄到彷彿會透光。

  阿挽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舀起一個,卻被豐元溪擒住了手。阿挽不解的抬頭,只見元溪臉上滿是不贊同,「小心燙。」

  豐元溪吹著冒熱氣的湯圓,待溫熱才送到她嘴邊,阿挽也未覺得不妥,張開小嘴咬下一口。彈牙軟糯,芝麻餡不斷湧出來,小姑娘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冒出的黑黑芝麻餡,樂乎的說道,「甜,好吃。」

  週遭的人們驚奇的看著這一幕,都說富貴人家的男子更為薄情,瞧這位方纔還是生人勿近的氣息現下滿目的柔情,即便是普通人家也難得有能放下男子尊嚴這般疼娘子的了。

  阿挽要和豐元溪分著吃,於是一人吃三顆。

  老漢瞧著阿挽吃的歡喜,便要再送上一碗,還說著不收錢,喜歡吃就好。

  阿挽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出來吃了好些,就聞著味道饞了才吃的。」承認自己嘴饞,阿挽還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漢也不勉強,豐元溪留下錢便帶著人繼續走。

  一路上的糖人糖畫,阿挽都沒錯過,還買著一個糖畫兔子據說是嫦娥的玉兔,也不怕羞的拿手上招搖過市。

  「元溪,那兒好多人。」

  聽到小姑娘這麼開口便知道她也想瞧瞧了,豐元溪慢悠悠的牽著人晃過去。

  藉著河邊的大樹拉開幾條紅繩子,上頭都掛著荷花燈籠,下頭綴著紅紙裡頭是謎底。猜對了的燈籠就可以拿走,隨意你是帶回家還是許願放河裡都成。

  一般放花燈這種事都是未成親的姑娘家們做的,都期盼著有個好郎君好姻緣。阿挽這手上還牽著一個她認為世上最好的男子,自然沒興趣,可是猜燈謎倒是讓她興致盎然。

  豐元溪替她翻開一張,溫溫的念道,「唯有七妹嫁董郎。」

  豐元溪才念完,還未說謎底要求是一個四字成語,小姑娘就興奮的說道,「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我知道。謎底是,六神無主。」

  這兒的花燈都是民間自發擺的,謎面都是從話本裡來的,虧的小姑娘愛聽評書,可也算沒有白聽。

  豐元溪獎勵的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打開第二張,「木蘭生子。打一……」

  「花生!」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小姑娘報出答案,拉了拉豐元溪的衣袖,「想吃花生了。」

  想一出是一出,豐元溪眸光卻幽深起來,故意側身把人堵在他和樹之間,擋了外人的目光,俯身親了下方才就誘他垂涎的紅潤臉頰,聲音低啞柔情,「小饞貓,昨晚未吃嗎?」

  昨晚……送入洞房後,喜娘就讓她吃下了花生,還是三截的,剝開就有三個,說是多子多福的寓意。夫君大庭廣眾之下的輕薄讓阿挽羞赧起來,推開人跑了幾步,才回頭狀似鎮定的說道,「我要對麵攤子的那隻兔子。」

  豐元溪瞧著幾步之遠的燈籠攤子,上頭就擺了一排紙糊的兔狀燈籠。知道小姑娘是害羞的要躲他,也便聽話的去買。走時還不忘擺了擺手,示意身後護衛的人看著她。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20:32


第65章 阿挽的靠山

  店家補了餘錢後,豐元溪提著小巧的兔子燈籠往回走,還特地讓店家把裡面的一小截紅燭點亮,淡淡紅光點綴著甚是可愛溫馨。

  「我不喜歡荷花,我喜歡兔子。」阿挽凝視著那人手上提著的荷花燈皺起眉頭。一旁掛著的、水裡飄著的簡潔式樣的荷花燈顯然不能與之相提並論,每片葉子都做的格外精緻,中間花蕊處有小小的棉絲線亮著點點星光。

  「小姐,這是我家公子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若您不收下,小的也沒法回去交待不是。不若……您跟小的走一趟,瞧,我家公子就在聚香閣二樓廂房呢。」提著燈籠特意弓著背的男子一臉苦相,說的可憐兮兮的求著阿挽。在他身後的兩位卻已經想上前扯阿挽的衣裳,想拽她走了。

  「給我放……」阿挽怒的甩手,兔子糖畫掉落在了地上,「開」字還未出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名身穿深藍色衣衫的男子利落的把人隔開,一句話不說的擋在阿挽身前,冷漠的瞧著那三人。

  「你們是哪裡來的?」去拽阿挽的其中一人險些摔在地上,轉頭便對前頭那位說道,「全爺,這小娘子不好弄啊。」

  這位被稱為全爺提著花燈的男子全名萬全,他直起身子,面色有許不善,眼睛卻是提溜直轉,莫非是這小娘子府裡的家丁。方才看著孤伶伶的一個人,還以為是小戶人家的小姐,如今看著有點背景啊。

  萬全摸摸下巴,樓上那位大爺可還等著,隨即盪開了一抹熱忱的笑容,「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我們公子真不是壞人,只是希望姑娘收下這花燈,過去喝杯茶就好。」

  阿挽也不知前頭這兩人是誰,反正應該是暗裡保護她的。阿挽輕聲道,「我們走吧,去找元溪。」

  兩侍衛直接轉身保護阿挽去尋人。

  萬全一看急了,「快,給我站住。」要不是這是都城,早就綁著人走了,真麻煩。身後兩人也忙去攔,人還離著阿挽幾步遠呢就被侍衛提著衣領給提溜住了。

  正巧豐元溪也看到了這一幕,快步上前把無措的小姑娘摟進懷裡,「沒事嗎?」

  豐元溪眸光冷厲的瞟了一眼萬全,又巡視著小姑娘有沒有哪裡傷到。

  「元溪……」阿挽蹭了下豐元溪的胸膛,一瞧見兔子花燈,趕緊提過來,忽而想起什麼,莫不惋惜的拉著元溪的袖口說道,「糖畫掉了……」

  豐元溪掃了一眼已經被人踩碎的糖塊,摸摸小姑娘的臉頰,「回去的時候再買,嗯?」

  「好,那我們趕緊的回去吧。萬一人回去了,就買不著了。」阿挽顯然把一旁的另外幾個給忘之腦後了,拉著人就要走。

  可豐元溪卻沒想著放過這幾人,侍衛把人放開退到豐元溪身後。被放開的兩人欺軟怕硬,膽小的躲回萬全身後。

  萬全瞧著豐元溪的氣勢不免覺得自己惹上了大人物,身子一哆嗦。

  可再一琢磨,文朝帝把所有兄弟都扔出了都城,這都城裡可沒別的皇親國戚。再思量這位的年紀,也就只有睦宣王爺和大皇子有點可能。然王爺昨日新婚今兒也應當在府中,大皇子被圈進皇子府,那明擺著這位爺也一定不過是哪家大臣的公子。

  而他頭上那位可是正兒八經的小王爺啊。

  萬全有了底氣,氣焰也囂張了許多,「公子爺,不瞞您說,我們公子看上小娘子了,想請她去喝杯茶,您不若行個方便。」

  豐元溪冷哼一聲,「不去又怎樣?」

  萬全假模假樣的歎了一口氣,「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一起走吧。」

  去自然是要去,看看是什麼大人物,可要看是怎麼去的了。豐元溪先行一步,帶著小姑娘徑直去買糖畫,至於萬全三人被押解著去了斜對面的聚香閣。

  一路上萬全一個勁的嚇唬侍衛,把小王爺的底透了個遍。原來這所謂的小王爺名喚豐承洛是瑞王唯一的兒子,這瑞王是豐元溪的二哥,屬地在邊遠的縣城。

  豐承洛趕著豐元溪成親,與瑞王一道來的都城,卻是整日流連十三街,玩膩了花街的姑娘倒是趁著今日中秋想著勾搭街上的良家女子了,才跑上聚香閣就瞧見阿挽一個人落單,便起了花花念頭。

  豐元溪在侍衛的帶領下上了樓,阿挽只護著手上的糖畫,深怕又被撞到地上。

  走進廂房,就瞧見王府的侍衛一臉淡漠地看著萬全幾人,而豐承洛身邊眾多的下人正如臨大敵地護著主子,與侍衛涇渭分明的對立站著,以防落到與萬全一樣的下場。萬全幾人則一個勁的求著豐承洛快救他們,廂房裡鬧哄哄的堪比樓下的夜市。

  豐承洛看見阿挽眼珠子一亮,又瞄見攬著她肩的豐元溪不由一驚,那眼神彷彿能直接凍傷他。

  豐元溪攬著人在凳子上坐下,小姑娘心煩的嘟噥了一聲,「好吵。」

  話音落下,侍衛就抓了一旁的桌布手腳麻利的把萬全幾人的嘴堵了上去。

  「你可知道小爺我是誰?」豐承洛瞧侍衛這作風,心肝直顫,可當著美人兒的面仍壯著膽子吼道。

  豐元溪冷冷的開口,「瑞王的兒子?」

  豐承洛一聽對方知道,嘿嘿一笑,上前幾步,見一旁的侍衛沒有異動放心的在豐元溪對面的椅子坐下,「你知道我?那就好辦了。」

  豐承洛不怕死的朝阿挽諂笑道,「小娘子別多心別害怕,小王並無惡意,只是覺得看見你就想把這荷花燈送與你,再邀你一塊兒喝茶賞月罷了。」

  阿挽凝眉,「我不喜歡。」

  豐承洛瞧了一眼她手上簡單的兔子燈,嗤之以鼻,「得了吧,就這麼點破爛玩意,你就跟他走了?小白臉一個,跟了小王我,以後包你榮華富貴。倒也應當是哪家大臣的千金吧,如果門戶相當的,小王以後就許你做王妃了,如何?」

  豐承洛嘴裡跟阿挽說著種種誘惑,眼睛邪肆的在阿挽身上打轉,他還沒玩過這檔次的大家閨秀呢,不知道都城的千金小姐床上是不是也更妖嬈呢。

  豐元溪眼神一凜,方想綁了人去王府,阿挽倒是先開口了,「我現在就是王妃啊。」

  豐承洛驀地大笑,「王妃,你是哪門子王妃,這都城裡可只有一個王爺,昨兒才成親……」身後的下人們也配合的一道大笑,突然豐承洛的笑容僵在嘴邊,眼睛直直的望著豐元溪,「睦、睦宣王爺……」

  豐元溪取過小姑娘手上的糖畫,牽起她的手,落下一句話,「帶回王府。」

  ******

   阿挽本來還擔心著許蕭逸和顏寧會跑來興師問罪呢,誰知到第二天一道吃午膳見著那兩人,就好像昨天不約而同地突然失憶了一樣。阿挽覺得不好意思,主動地提起中秋晚上,這二人手忙腳亂地放下碗筷跑了。

  「元溪,他們沒事嗎?」阿挽總覺得這兩人很有問題啊,飯還沒吃幾口呢。

  豐元溪只專注的把魚刺挑開,放到她碗中,「許是做了什麼壞事吧。乖,先吃飯。」

  阿挽嚥下嘴裡的食物,自言自語道,「嗯,師傅好像也好幾日沒見了,怎麼好像都很忙的樣子。」

  豐元溪也不打算解答,因為顏霍必定是在忙著給他製藥,之前打算用寒虛花做這個第四階段的藥材,那就徹底斷掉病根,如今師傅一定是在找能有類似藥性的藥材替代了。他並不打算讓阿挽多加擔心,頂多是晚上背著她喝藥就好。

  倒是昨天晚上抓來的那個侄子,瑞王一大早就稟了文朝帝尋人。藉著他成親光明正大的進都城,暗地裡勾結大臣,還在屬地養著兵馬。他倒是要看看,他這個侄子值多少份量。膽敢覬覦阿挽,那也是活膩乎了。

  十七日大早,豐元溪便陪著阿挽回門,大堆的東西從王府大門出往將軍府裡送。

  明明才幾日的功夫,阿挽卻覺得自己好久未見父親。將軍府裡空蕩蕩的一片,讓阿挽不由的心疼,「爹,不若您就尋個人回來照顧你吧。」

  「瞧閨女嫁了人反而分外貼心了,你爹往前也是一個人住這院子,現在也沒區別。你就別操心了,不若早些的讓爹抱外孫得當。」項罡如今只希望阿挽能過的好,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親人,她幸福就比什麼都重要。

  項罡沒和阿挽說多久,就讓她去自己院子裡看看方姨,方姨並未一道跟去王府,只守著姽嫿苑,順帶替阿挽照顧項罡。

  項罡留著豐元溪說到早朝時瑞王斥責睦宣王府囚禁了他兒子一事,項罡直覺這事許不定是阿挽有關,待豐元溪一敘述,項罡啪的拍案而起,「老子帶兵端了他那個小縣城,欺負我家阿挽。」

  於是乎,瑞王因他的好兒子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間糧草盡收,兵馬盡毀,更有項大將軍的直系下屬看著他這一窩。至於豐承洛,在瑞王的屬地就為非作歹慣了,多少家的姑娘都毀在他手裡,如今落了個半身不遂的回家,簡直是大快人心。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20:51

第66章 已完結

  阿挽很喜歡成親後的日子,兩個人總是能夠一直膩著。

  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元溪,聽他還帶著沙啞的磁性嗓音哄著她,「再睡會兒。」白日裡一起用膳,一起出遊。天氣稍涼爽之際,元溪會允許在院子裡搭檯子陪她一起聽評書,但往往他自己只會坐在一邊看書。

  許是因為阿挽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和小郡主太像了,裴安日漸深疑。阿挽可憐他日日用探究的目光琢磨她,還想著套她話,黑眼圈都蒙了一層,就和豐元溪商量著把她的事告訴了裴安和侯總管。

  侯總管當場就抹了眼淚,好半晌又怒嚷著當時也該讓他去給齊芳琴那惡婦插上一刀。裴安卻是一臉的哀怨,他自覺著是王爺和小郡主最親近的人了,還被這般瞞著,連大黃都知道的事他到現在才被告知。他哪兒能連隻鳥都不如!

  裴安鬱鬱寡歡的在阿挽跟前擺著「你們都不把我當自己人」的臭臉色,卻又每天下午準點的端來冰鎮的綠豆湯,待阿挽醒來可以喝。等阿挽和他說話了,他又不理了。

  阿挽無奈只好向夫君求救,被取了好些的報酬後。豐元溪冷颼颼的和侯總管說,「把裴安調去尚縣的莊子掃院子吧。」

  下一秒,裴安就從一邊竄了出來,一臉諂媚,「王妃,評書先生又出新段子了,咱們去聽聽吧。」

  阿挽頂著紅腫的小嘴好生無奈,敢情裴安是吃硬不吃軟啊。

  阿挽讓豐元溪給陳雪娥和翠環修了墓,給墓碑刻字那日長久未見著的許蕭逸和顏寧也來了。讓她意外的是,許蕭逸居然任顏寧又打又埋怨的也沒還嘴,還好生哄著。

  「你別動手動腳的。」

  「好好,你乖乖的站傘底下行不,好好的姑娘家莫要曬黑了。」

  「曬黑就曬黑了,我回堯山照樣是堯山第一美,師兄們照樣喜歡我。」

  「成成,你就算成黑炭了也是第一美不是。而且何必捨近求遠,眼前就有人喜歡你啊。」

  「你,你瞎說什麼啊。」

  「寧兒,你可不能扯賴啊,那日是你吻的我!」

  「你……你這人怎麼……」

  「好好,那我吻的你。」

  阿挽瞧著兩人來墓地還沒幾分鐘,許蕭逸又追著顏寧風風火火的跑了,不免驚愕,「元溪,他們……親親了?」

  豐元溪瞧著小姑娘一臉的不可置信,不覺好笑,人家談個戀愛就那麼奇怪,「你也想親親嗎?」

  「啊?」阿挽眨眨眼,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嘸……

  陳雪娥和翠環無奈的緊,背過身子畫圈圈。注意點形象好麼,好歹是送她們去投胎,多少也要流幾滴眼淚感懷一下啊。這一對兩對的就只會刺激人,嗚嗚……她們也想快點轉世找個好男人啊。

  入夜,阿挽和豐元溪正在院子裡用膳,許蕭逸帶著羞答答的顏寧回來了。大家一目瞭然的事,豐元溪只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便繼續給小姑娘夾菜。

  阿挽偷偷的對許蕭逸比了一個大拇指,就竊竊偷笑,許蕭逸回了一個「哥就是那麼厲害」的表情,惹得顏寧這一向瀟灑剽悍的妹子羞的巴不得臉埋進碗裡才好,自然許蕭逸的腰上又要多一道淤青了。

  四個人有一茬沒一茬的吃飯聊天,突的從圍牆外直直飛進來一個白鬍子老頭,抓著桌上的烤雞就撕開了吃。隨後,一隻滿身通黑的鷯哥也落在了桌上,啾啾兩聲,小腦袋撲進茶杯裡猛喝水。

  「師傅?」顏寧詫異,這哪兒還像仙風道骨的顏大師啊,吃的一鬍子的油渣。

  豐元溪早在顏霍飛落之際就一手抱著身邊的小姑娘,一手端了碗旋身落座在另一邊的凳子上,免得飯菜四濺殃及無辜。

  裴安也一時被驚到,片刻才回神讓人再去備一桌膳食,外加一疊蘋果。

  豐元溪把碗裡的東西一道給阿挽餵下後,顏霍也從疾風掃落葉的狀態恢復到了慢條斯理夾菜,還時不時給大黃喂點「難吃」的肉。瞧著離他遠遠的四人,趕緊招呼,「怎麼都坐那麼遠,來來,一起吃。」

  顏寧嫌棄的搖搖頭,「師傅,您消失了那麼些天,就落魄成這樣了?可憐我們家大黃了。」

  大黃應景的啾啾兩聲,就是就是,我都好久沒吃上蘋果了。

  顏霍拍了一下大黃的腦袋,嘿嘿一笑。他是閒不住的人,徒弟一結婚,他就趕緊的四處去找藥材了,可好藥是沒找到,倒惹了一身腥。誰讓他一大男人往尼姑庵裡鑽,還整日的偷花偷草。今兒是徹底把那庵裡的花草都翻遍了,就回了王府,準備吃飽喝足再出發。

  阿挽倒不嫌棄,看見顏霍倍兒開心,拉著豐元溪就往上趕,順手還摸摸大黃,「師傅,您給元溪看看,他好些天沒喝藥了。」

  顏霍抬頭看了豐元溪一眼,肯定是這小子怕人小丫頭擔心吧。豐元溪也盯他看了一眼,才不疾不徐的伸出手,自然是讓顏霍小心點說話。

  顏霍撇撇嘴,拿著帕子淨手後,摁上豐元溪的手腕。奇怪,這脈象……

  阿挽看著顏霍許久沒開口,只自己琢磨著元溪是不是身子更不好了,急的眼眶都紅了。豐元溪瞪了顏霍一眼,抓握住阿挽的小手安撫她,「我沒事。」

  顏霍放開豐元溪的手,「溪兒,你近來有沒有加別的藥,或者吃食上有什麼不同沒有?」

  「主子吃的和往常沒什麼不同,頂多現在有了王妃,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罷了。」裴安喃喃道,倆主子吃食都是他過手的,藥是他熬的,有沒有什麼不同他還能不知。

  顏霍沈思,突而眼睛一亮,「阿挽,來,讓師傅給你把把脈。」

  阿挽怔然,卻也乖乖的伸出手。

  顏寧和許蕭逸靜靜看著,阿挽把什麼脈,懷孕了?兩人簡直心有靈犀,趕緊的一股腦圍上來,盯著阿挽。

  只有豐元溪眉間一蹙,未見喜色,他或許知道師傅的意思了……

  顏霍把過脈,放聲笑開,「哈哈,老夫就知道,一定是這樣!」

  聞言,許蕭逸和顏寧連忙朝豐元溪賀喜,「恭喜妹夫(師兄)!」轉而立馬朝顏霍問道,「孩子幾個月了?」

  阿挽驚呆了,她和元溪成親滿打滿算才一個半月,即便有孩子能幾個月!

  裴安赫然被這一巨大的驚喜衝擊到,一邊大喊一邊跑出院子,「王妃有孕了!王妃懷上小王爺了!」

  顏霍覺得自己現在完全沒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木然問道,「阿挽丫頭懷孕了?誰告訴你們的?」

  「不是師傅您說的嗎?」顏寧的笑容頓時僵住。

  顏霍大驚,大口灌下一杯茶才吐氣,「我的意思是你師兄的病情好轉了!」

  豐元溪淡然點頭,「那阿挽可會有事?」

  「無礙。我方才便是覺得不放心才給阿挽丫頭把脈,寒虛花助她魂魄歸體後,體內留著藥性。女子本陰性,雖她一直滋補著卻也是不易有孕。如今一成親,寒虛花倒歸你所用,可是皆大歡喜,你能除了病根,丫頭也能早日有孕。」

  許蕭逸乾咳一聲,堪堪吐出幾個字,「通過……房事?」顏寧赧然。

  顏霍笑瞇瞇的點頭。

  阿挽覺得她從沒有像今天那麼聰明過,腦袋裡把顏霍說的話理的一清二楚。阿挽驀地站起,拉起元溪的手,一臉正色,「元溪,趁著天色尚早,我們快點回房多做幾次。」

  豐元溪勾起淡淡的笑容,他的小姑娘,也實在是過於坦率、大膽了。但是……他喜歡。

  看著正房的房門當眾被關上,許蕭逸尷尬的吞嚥一口口水,隨手端起手邊的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呵呵,天氣有些熱。」

  大黃眨著綠豆小眼怒視許蕭逸,搶我蘋果還搶我水的混蛋。

  而此時的屋內,阿挽一把將豐元溪摁到在床上,自己則迅速的脫了個乾淨,留了一個肚兜跨坐在男人身上,然後摸摸元溪的臉頰,歉意道,「夫君辛苦了,阿挽會多給你熬些補湯的。」

  豐元溪眸色幽暗,大手一揮,幔帳落下。

  待不知幾個時辰、幾個回合過後,小姑娘全身酥軟的被人摟在懷中。豐元溪輕輕撩開汗濕在她臉側的秀髮,溫柔的印下一吻。

  阿挽迷迷糊糊的蹭著夫君大人赤`裸的肩頭,嬌聲呢喃著,「夫君明日喝想喝什麼湯……」

  豐元溪啞然失笑,莫不把她折騰的暈過去是不行了。

  屋內繼而一片春色……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時,阿挽艱難的睜開雙眼,就看見一身月白色裡衣的豐元溪手上拿著書本靠在床頭,微笑看著她。見她醒來,俯身親吻著她的唇瓣,柔聲道,「娘子,睡的可好……」

  這樣的早上真好,阿挽緩緩勾起笑容,答非所問,「元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豐元溪只覺這三個字鎮在心口,嘴角的笑容卻是幸福盪開,「但是你現在告訴我了。」豐元溪抱住嬌俏的小娘子,身子緊緊想貼,許久,他緩緩開口,「我也愛你。」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不過你愛的人也愛你,而你們正好一不小心在一起……

  過了一輩子。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21:09

第67章 番外之生辰禮物

  充足的炭火將屋子裡烘的溫熱,僅留了兩扇小窗子透氣,冬日的暖陽溫溫的照射在窗邊木花架上的小盆桂蘭上,在地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小黑影子。

  豐元溪緩緩睜開雙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光亮,緩緩的側過身子看著團在被子裡只露出半個頭的小姑娘。兩人不知不覺成親已有半年了,三個月前,他的體質就已經轉好,皇兄奴役起他來就更肆無忌憚了。

  皇兄的維護、疼愛,他銘刻於心,他自是願意為皇兄分擔,護好戊遼國的江山。只不過……他只想做那個皇位之下的守護者,對於那個位置,他沒有任何念想。

  可前日開始,他便又恢復成了那個無所事事,掛著職位,領著俸祿不上朝不做事的睦宣王爺,因為……他的小王妃有身孕了。

  只可惜,他的小王妃調皮的很,似乎並不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豐元溪寵溺的望著睡的臉蛋紅撲撲的小姑娘,唇畔勾起好看的弧度,這麼丁點的嬌寶貝肚子裡還有一個比她更嬌更小的小娃娃,這樣的感覺對於他來說實在奇妙極了。

  阿挽聞著包裹著她的熟悉好聞的味道,眼睛還未睜開,身子就尋著暖源擠過去,鼻尖微微聳起,在豐元溪的胸膛處磨蹭。小手慢慢的從被子裡縮上來抓住胸膛處的布料,甜膩膩的叫喚著,「元溪……」

  「今日……也不用上朝嗎?」小姑娘掙紮著還是未掀開眼皮,只懶懶的呢喃著。

  「嗯,無事就不去了,陪你可好?」豐元溪伸手搭在她的纖腰處,慢慢的揉著。女子有孕酸累的很,雖然現在還未顯懷,他也得先做準備,讓她能夠舒服些就好。

  「好……」阿挽嘴角勾起,張手抱住元溪。元溪近來除了沐休都有乖乖的去上朝,她早上醒來也總是見不到人。用完晚膳也會在書房待上半個多時辰才回房,後來公務忙著,他還是會和她一起睡。可她偶爾睡的不安穩,醒來就會瞧見他靠在床頭翻奏折。

  這幾日倒是難得,連著在家倆日了,還以為今日醒來他必定去上朝了,卻還是陪著她,真好。而且元溪還給她揉揉,嘸……

  昨天晚上沒有做親密的事情呢,元溪怎麼也幫她揉揉呢。

  這是這對新婚小夫妻養的習慣,誰讓小姑娘總是懵懵懂懂的挑釁、勾引她家夫君,豐元溪就往往折騰的她第二日名正言順的賴床到中午也不願起身。於是,元溪總會在歡好後仔細的幫她揉著腰身、大腿,省的她累乏。

  小姑娘疑惑的睜開了眼睛,透了條小縫,瞇瞇的瞧著他。

  這張俊臉無論什麼時候看都讓她著迷的不行,眼裡的溫柔……似乎比往日還多帶了一些別的不明情緒。

  阿挽的小腦袋裡咯登一下,元溪好幾日未曾和她恩愛了,莫不是今日想先揉揉再做羞羞事!這念頭一出,阿挽驀地清醒了,心虛的垂下眼瞼,稍稍縮了下身子往後退去……再退一點再退一點,現在為了肚子裡的小元溪可千萬不能啊。

  豐元溪見小姑娘往床榻裡面縮,眉眼輕佻,也跟著不著痕跡的往裡挪。

  阿挽後知後覺的瞧著依舊近在眼前的胸膛,忙不疊坐起身子,「我餓了,我們快起來用早膳。」

  豐元溪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好。」

  阿挽看著他下床,終於鬆下一口氣。她不知道的是,正背對著她穿衣的豐元溪,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小姑娘這咋咋呼呼的,方才猛地坐起,他一顆心都要跳出喉嚨眼兒了。

  用過早膳,阿挽就總是看著院子門口,未如往日他在家時那般纏著他。豐元溪只裝作未察覺,為她念著書裡的故事。當顏寧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小姑娘激動了,急忙起身,「元溪,寧兒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會兒。」

  豐元溪拽住阿挽迫切離去的身子,取過架子上的狐裘披風,包裹住嬌小的身子,在身前繫上帶子,「小心外面冷,早些回來」,話畢在額頭輕輕一吻。

  「嗯,好。」阿挽圈過他的頸項,踮起腳尖,禮尚往來。

  看著消失在院子門口的絨團團,豐元溪輕歎了一口氣,只不過一碗安胎藥,為了防著他如今還要特地跑沁草園去喝。也不知師傅和顏寧最近是不是太空閒了,居然都陪著她一起折騰。

  「阿嚏,阿嚏……」顏霍連打了兩個噴嚏,白鬍子被吹起來老高。

  「師傅,莫不是著涼了,昨晚又去外面做賊了?」顏寧皺著眉頭,苦著臉看著阿挽將黑乎乎的安胎藥喝的一滴不剩,不禁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向顏霍。

  顏霍瞪了一眼小徒弟,「你師傅我行的端坐的正,從來不屑偷雞摸狗之事。」
  顏寧不屑的撇撇嘴。阿挽有些擔心,「師傅,你可要注意身子。」

  顏霍笑瞇瞇的彎起嘴角,「還是阿挽丫頭乖。你們都是白眼狼。」

  阿挽眨眨眼,師傅莫不是誤會了什麼。她只是怕師傅感冒了會傳染給她們,若是影響到肚子裡的小元溪可就不好了。

  顏霍捋捋鬍子,「不過說真的,我總覺得隔壁那小子在背後惦記著我……」答應了阿挽幫忙瞞著,可要是鬧到最後發現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阿挽丫頭是沒事,他一定會當作是罪魁禍首的。要不,他還是早點逃走的好。

  顏霍深深思慮著幾時走為好。

  眾人各自懷揣著心事相安無事的又過了三日,過了今晚便是除夕了。阿挽不若前幾日躲著他,一上床就說困要睡覺,倒是一反常態的拿了一本遊記爬上床,窩進豐元溪懷裡,「要聽這本。」

  豐元溪翻開一頁,俯□子咬了一口白嫩的小耳垂,「小懶貓,這可怎麼辦才好,看個故事都還要人念了。」

  阿挽嘻嘻笑著躲開,「喜歡聽,元溪的聲音好聽……」特別是在做羞羞的事情那會兒,叫她寶貝,叫她娘子,叫她阿挽……像一隻動情的野獸,一點不像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那樣的特別性感,會讓她心跳加速……

  豐元溪瞅著小姑娘的臉頰慢慢的泛起紅暈,眼神不由暗沈下來,突而注意到小姑娘覆在小腹上的柔荑,又頓時清明。

  將被子拉上來,在白皙優美的脖子處掖好,開始念遊記講故事。

  燭台上的蠟燭一點點的燃燒,阿挽一個勁的點著腦袋,悠悠的往下滑,小屁股就一直蹭著豐元溪的身子往下磨。豐元溪把書合上,把小姑娘抱到身旁,滅了蠟燭後也一道躺下。

  豐元溪心疼的看著小姑娘睏倦的不行,卻又心思惦記著事睡的不安生的模樣,嘴裡還唸唸有詞。豐元溪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的安撫著,「阿挽乖乖的睡吧,不過是生辰,只要有你在,我就開心。」

  小姑娘似乎聽見了夫君的撫慰,沈沈的睡去。

  「元溪……」

  「……怎麼了?夢魘了?」

  小姑娘恍似驚醒倏地爬起來,木怔怔的坐在床上轉頭望著外頭黑漆漆的一片。豐元溪趕緊把人抱住,「乖,我在,不怕不怕。」

  豐元溪想起身去把蠟燭點上,阿挽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元溪只當她害怕,「阿挽夢見什麼了,嗯?我不走,我去……」

  阿挽打斷了豐元溪的話,「現在子時了嗎?」

  「嗯,馬上就丑時了。好些了嗎,別怕。」豐元溪想著抱著小姑娘一道去點蠟燭。

  阿挽呼了一口氣,「元溪,生辰快樂。」她特地問了皇上大叔,元溪是在除夕的子時誕生的。阿挽牽過豐元溪的大手摁在小腹上,豐元溪已經適應了黑暗,清楚的望見阿挽眼中的柔情蜜意。

  「你摸摸,這是我給你的禮物,已經快兩個月咯,再過八個月就會有一個小元溪了,開心嗎?」阿挽仰著小臉,殷切的看著夫君大人,小臉上滿滿的驕傲外露著。這是她的小寶貝,她肚子裡有元溪的孩子,這是只有她可以做到的事。

  豐元溪緊緊抱住阿挽,雖然他早就知道了,但是第一次從阿挽口中知道他還是激動的不能自己,「謝謝我的阿挽。謝謝……」

  他還是喜歡小阿挽,對於小元溪他沒什麼想法。

  小姑娘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腰,軟乎乎的靠在他肩頭,「總算說出來了,都快憋死了呢。」她一知道自己懷孕了那天午後就迫不及待的想進宮,抓著夫君大人的手臂說,「我懷孕了我懷孕了!」

  結果師傅一句話就斷送了她的念頭,「喲,那正好,丫頭你也甭愁給溪兒送什麼了。人家一王爺什麼都不缺,現在就缺個小王爺了。」

  於是,她一直忍著,忍著……

  「師傅提的意見嗎?」豐元溪摟著人慢慢躺下,大手輕輕的撫摸著阿挽尚為平坦的小腹。

  「是的,多虧了師傅。不然我還煩心要送什麼呢,元溪,你說要取什麼名字呢?」她從第一晚就開始想,現在終於可以和元溪討論一番了。

  「娘子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的睡覺,讓肚子裡的小阿挽也一起睡覺,可好?」豐元溪悠悠的晃著小姑娘,哄著她。聲音柔的都能擠出水來,心裡卻已經在琢磨著要斷了堯山上的酒肉供應……

  「是小元溪!」阿挽很堅持。

  「好好,那你快睡著……」哎,小阿挽還是小元溪也不是他們兩個能決定的啊。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21:28

第68章 番外之氣回娘家

  除夕夜之時,皇兄一如往年,照例宴請了眾大臣和命婦們,我的小王妃有孕這般的大喜事也是朝臣皆知,眾人莫不是前來賀喜。皇兄更是當晚就想下旨給阿挽的肚子封個名頭,賜個屬地了。

  我本不喜這樣的場合,但是心中喜悅,我也願意回敬他們幾杯,當然也就僅限幾杯罷了。

  晚上回府,我的阿挽看起來並不歡喜,許是因為有幾家的姑娘隨他們父親湊上前來敬酒的緣故。小姑娘生氣嘟嘴,也不直說,只一個勁的拿糕點撒氣。在宮裏我一直看著她,吃了不少東西,現下臨就寢,我只擔心她積食夜裏會睡的不舒坦。

  我拉過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小姑娘傲氣的撇過頭不理人。都說孕婦情緒大,容易胡思亂想,我不禁暗笑,說的實在是在理。往日裏,她一定會膩著我說,「元溪是我的,不許她們覬覦。」而今,卻是自己和自己生悶氣。

  我喜歡她吃醋的模樣,明明白白的昭示著在乎我。小嘴翹的老高,因彆著不和我說話,臉頰紅撲撲的。可是,我捨不得……

  見我未說話,小姑娘忍不住開口了,眼神裝著不在乎,「乾嘛不說話?」

  「嗯?」我覷見她唇上一點糕點沫沫,突然覺得那糕點或許真的很好吃。於是,我借著她的香唇檀口感受了一下糕點的味道。她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便趁著她迷茫之際想了想,未在她在意的問題上多加糾纏,我不說她也明白我只喜歡她。

  我只問她,「我想沐浴,你要來嗎?」

  我相信她並不會拒絕。

  冬日天氣寒冷,師傅在我生辰轉日就跑了,顏寧說他是想回堯山看看,還給了裴安一些藥材留了書信,洋洋灑灑寫了不少懷孕期間需要注意的事,說是待阿挽生產會帶禮物回來給孩子。

  我不置可否,拿了醫書,吩咐侯總管堯山的酒肉就按往常的送去,不必斷了。師傅老狐狸的摸透了我心思,臨跑在阿挽身上下手,知曉只要對阿挽好的,我便會放他一馬。

  阿挽近來容易困頓,肚子裏的寶貝疙瘩相比尋常人家的都要乖巧,至少她未曾折騰她的母妃。皇兄希望阿挽這胎能夠一舉得男,這般解決了子嗣的問題,他就更可以名正言順的來說服我繼承大統。現下,我也懶得再多言,置於到最後我不願,他也無法勉強。

  當然阿挽也一直堅信她懷的是一個男寶寶,一個聽話、溫潤如我的男寶寶。我只笑笑,不發表任何意見,也就只有我的阿挽才會覺得我是溫和好商量之人。

  我預計著孩子生產是在七八月份,都城悶熱,倒不如趁著春暖花開,孕期過了頭三月正穩定之際就去尚縣住著。阿挽一定是不想錯過顏寧和許蕭逸的婚事,那就讓他們在那個時候辦了就好。

  可開春後,朝堂上的事務繁多,我只能幫襯著些,一邊也讓四皇子跟著一起辦公。二皇子性子過軟,做不得大位。三皇子對於政事不感興趣,只好習武帶兵,我便把從堯山上搬來的兵書好些贈與他。

  而當下也便只有四皇子可以培養,雖其僅不過十歲,但性子沈穩,頭腦聰慧。皇兄見我如此安排著也只放手讓我去教。

  如今已經二月,阿挽的肚子已經稍稍顯懷。阿挽總是喜歡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讓我彈琴、念詩,每日不用我提醒自己記得讓人端安胎藥來。前幾天稍稍著涼,我讓人在安胎藥裏加了治風寒的中藥,小姑娘嘴巴叼,才喝了沒幾口就察覺出來不同。之後……

  不論我怎麼哄,她也不願,最後急的眼淚啪啪的就往下掉。我只好當著她的面把藥倒了,看著她紅著鼻頭,抽泣許久才停下。最後把眼淚都擦在我衣服上,為了洩憤,表示不滿,咬著我下唇不放,我只好摟著她,幫她一起咬。

  結果小姑娘又心疼了,撲入我懷中,抽抽搭搭的說,「喝……喝那藥……對,對小元溪……不好……」

  我恍惚間覺得我的阿挽就長大了,心坎裏暖乎乎的,柔軟的不行。我只能盡著我最大力抱著她,心裏感動卻只調侃她,「阿挽只喜歡他了,我要怎麼辦呢……」

  最後仍是犧牲了我,因為我們是在溫泉水裏除的風寒。細細算算,大約有兩個月沒有碰她。阿挽酡紅著小臉很主動的用手替我解決了需求,在這件事上,小姑娘一直都很大方。我知曉她一定也想要,白嫩的大腿卻緊緊閉著,幾番誘惑之下才讓我伺候她舒服了一回。

  我決意再過半個月便去尚縣,這幾天就把手頭的事都慢慢交接給下面的人,用人不疑,四皇子也得了幾件不大的差事,但是略為繁瑣,只當給他鍛煉能力,熟悉流程。

  這日,我忙到臨晚膳時分才回府,侯總管在王府門口等著我,看起來面色不好,仿佛有急事。我下意識的直覺會不會是阿挽出事了,邊往院子走邊問,「王妃呢?」

  「王爺您慢點,王妃回將軍府了。」侯總管小跑跟著。

  我頓然停下,示意他繼續說。

  「王妃說……您晚上一個人睡,她不回來了。」侯總管小聲的解釋。

  我愕然,府中有人惹她生氣了?不該,應當是我惹她不舒爽了,可我今日清晨便入宮,若不是未陪她用午膳。

  我一番思索,仍有些不解,「今日有人來過?」

  侯總管一臉震驚,顯然我是猜對了,「昨兒上午來的是禮部王侍郎家的夫人和二小姐,裴安說您近來一直帶著四皇子在走動,王妃就見了一下。就跟說好了似的,昨兒下午連著來了三家的夫人和小姐,李將軍的女兒前年出嫁了,帶來的是表小姐,說是近日認的義女。」

  「今兒上午,王侍郎家的夫人和二小姐又來了。王妃會見不過一刻鐘,就說身子不舒服,回了人,後來……就去了將軍府。方才讓人傳了話回來,說是陪著項將軍。」

  我聽著侯總管一路喋喋不休的抱怨這些女人擾了他們王妃的清靜,話裏話外的讓我快些把人接回來。見我徑直回了院子,侯總管那眼神恨不得抓了大黃啄死我。當然,即便他抓了大黃,大黃也會臨陣逃脫。

  我用過膳,沐浴後換過衣裳,直接翻牆去姽婳苑等著。

  阿挽的屋子裏溫著炭火,有點熱氣,但被子裏冰涼涼的,我脫了衣服躺上床等著小姑娘回來。

  一直快近亥時,我才聽見屋外有聲響。

  「方姨,你回去吧。」「放心,有事我再喚你。」

  隨後,我聽見外間有水聲,我的小娘子應當是在洗臉。踢踏的繡鞋拖過地面的聲音,說明小姑娘心情不好,進了內間,連蠟燭也未點燃。

  我看著她脫掉外衫,慢慢走進,坐在床沿,輕聲嘆了一口氣,「壞元溪……」聲音掩不住的委屈。

  我實在未忍住,便坐起身,我故意弄出了聲音,怕把她嚇到。可小姑娘還是嚇了一跳,想叫出聲,幸虧我眼疾手快先捂住她的嘴,「是我,元溪。乖乖,不怕……」

  我看著她慢慢鎮定,忽而想起什麼,猛地甩開我的手,「你什麼時候來的,不準你進我的房間。」

  我拉住她掙開的手摁在胸口,「那你打我,嗯?」

  阿挽不客氣的捶了兩下,又放開,「打你沒用。」

  我攬住她的腰身把她抱進被窩裏,「晚上是我暖的被窩。」

  小姑娘下意識的親了我一口以示獎勵,想起自己在生氣懊惱的擰了眉頭,扒拉著枕頭要去另一頭。我連忙抱著她躺下,一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柔聲道,「娘子即便要生氣,也要告訴夫君哪裏做錯了,這樣夫君才能改啊。」

  阿挽別扭著不說,我便繼續說,「我們明日便去尚縣可好?」

  我看著小姑娘眼睛閃過欣喜之色,卻裝著不在意,「你不忙了?」

  「忙也比不過阿挽,我希望我的小娘子每日都能開心著,若是都城裏有人惹你不開心了,咱們大不了走了就是,什麼時候清靜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阿挽抓著我的衣襟,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什麼?」我輕笑,「睦宣王府只能有一個王妃,我只要阿挽就夠了。」

  阿挽笑開,嬌氣的應道,「嘸,我知道。」

  「知道還跑回娘家,打算留夫君一個人獨守空房嗎?」我湊進貼著她的唇瓣說著。

  阿挽討好的伸出舌尖舔過我的唇瓣,在我想擷取之時又鬧氣的說道,「她們都喜歡你。王夫人說我身子不便,她女兒能伺候你……我怕,你也這麼想……」

  我輕哼,狠狠的把懷裏說錯話的小嘴吸吮住,直到她氣息混亂的推攮,我才放開,「笨阿挽,我只要你。」我牽過她的手覆在身下激昂的那處,滿足的呻吟一記,我知道她喜歡我這樣,「他也只要你。」

  我滿意的看著小姑娘羞紅著臉卻大膽的把手探入我的中褲內……

  第二日清晨,我抱著累壞了的小人兒踏出屋子,方姨好生驚訝。我和岳丈大人說了帶阿挽去尚縣,若他想阿挽隨時過來,他也應下。

  顧忌著小姑娘的身子,馬車走的慢,才到半路,四皇子的人就趕來了。

  我未給他任何答復,若說之前我有心扶他上位,現在他便是自己毀了前程。他就不該動了念頭送人進王府,想借著女人吹耳邊風、盯梢,重點是還惹了阿挽傷心。

  走之前我還讓侍衛給皇兄送了信,讓他早些把那幾家恨嫁的姑娘嫁出去,省的在外招搖惹人嫌。想來待我們回來,應該沒人再敢上門自薦枕席了。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21:48

第69章 番外之小泡泡魚

  顏寧拽了拽豐元溪的衣袖,指著讓下人特地搬過來的椅子道,「師兄,你先坐一下,別著急。」

  「嗯。」

  「你別光應聲不坐啊。」顏寧眼神瞟了一眼許蕭逸。許蕭逸收到指令,忙上前推著豐元溪往椅子上摁。

  豐元溪轉手抓著許蕭逸,許蕭逸一心專注著對付他,沒個防備,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顏寧翻翻白眼,毫不客氣的在許蕭逸肩頭拍了一掌,喃喃道,「沒用。」

  許蕭逸揉揉鼻子,拉過顏寧,「別煩你師兄了,如果是你在裏面,我也急。能不能站穩都是問題了,王爺已經很好了。」說著,許蕭逸看了一眼跪在院子裏不停朝天拜著,嘴裏嘟嘟噥噥的裴安。

  豐元溪目不轉睛的盯著房門,不時的有嬤嬤提著熱水進去,同時血水而出。

  豐元溪緊緊的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露,關節處的骨頭凸起。許蕭逸若是摸一把他的額頭,就能發現他現在全身冰冷,手心裏卻一直在冒汗,根本不若他看起來這般沈穩。

  就在屋裏又是一聲尖叫,豐元溪忍不住跨進屋子,顏寧察覺不妙趕緊拉住他。

  「王妃,您再使點勁,能看見頭了……」

  「師兄,你聽。馬上就好了,你千萬不能進去。」顏寧聽見屏風后頭的動靜,著急的拽著豐元溪往外走。

  豐元溪定定的站在屏風后,不論顏寧怎麼拉也拉不動,他明明聽見阿挽在叫他……

  「元溪……元溪……」

  嘶啞的聲音方落,顏寧就知道「大勢已去」,再怎麼也勸不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豐元溪一陣風過,消失在屏風后頭。

  「王爺,男子怎麼能進產房,這不吉利啊。」

  「王爺,您快出去吧。」

  「……」

  阿挽額上、鬢邊滿是汗水,五官因疼痛死死的揪著,豐元溪不覺腳下一軟,卻突兀的溫柔笑開。「阿挽,我在這兒……」他抓過阿挽死命抓在床單上的小手,兩隻同樣汗濕的手緊緊交握。

  阿挽努力半睜開眼睛,微弱的喚了一聲,「元……溪……」

  「嗯,別怕,我在。我陪著你和孩子。」豐元溪這廂柔情無限,心中卻是萬分的緊張,轉頭就怒聲低吼著一旁的接生嬤嬤們。

  阿挽試著扯了下嘴角,回給他一個現下她能做到的最美的笑容。然不過一秒,她尖叫出聲「啊……」

  豐元溪知道她痛,但他卻沒法替她痛,那只能陪著她痛,「疼就抓著我,嗯?」他依舊這般柔和淡然,嘴角依舊向上彎起好看的弧度,仿佛他們僅僅是在閒聊。阿挽不客氣的摳著豐元溪掌心的肉,已經痛到無法回她,即便她現在很想告訴他——

  她沒有很痛,就一點,一點點而已。不要擔心……

  接生嬤嬤們瞧著王爺這尊大佛真的在產房裏不出去了,立馬把注意力轉回到阿挽身上,「王妃,快了快了。再使勁兒……」

  隨著時間一分分過去,顏寧和許蕭逸也在門口一個勁的轉悠,「怎麼還沒出來啊……師兄進去都有一刻鐘了。」

  「別急別急,聽說有人第一胎生整個晚上的都有,這到現在不過幾個時辰罷了。再等等,再等等……」許蕭逸安慰著顏寧,可他自己這會兒也已經是亂的沒分寸了,都是沒經曆過生產的人,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方才裏頭還有聲響,現在連點聲音也沒了,隱約的能聽見一點腳步聲,可不讓人著急嘛。

  兩人揪著心,突然聽見屋裏頭響亮的一聲啼哭,「嗚哇……」

  「生了生了。」顏寧一個激動哭著撲進許蕭逸懷裏,頓時腳也沒了力氣,全靠許蕭逸摟著,仿佛是她生了一個孩子一般。

  許蕭逸連忙抱著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拽住一個從屋子裏出來的嬤嬤,「王妃可好?」

  「世子放心,王妃安好,生的是一個小世子。」嬤嬤是特地出來給他們倆報喜的,可許蕭逸聽著接生嬤嬤的話,怎麼聽覺得怎麼不舒服。感情一個剛出世的小不點,和他一個爵位了啊,好歹小不點是要叫他舅舅的啊。

  裴安聽著嬤嬤的報喜,大笑了兩聲,仰躺在地上,狠狠的抹了一把淚水。王妃平安無事,終於真的有小主子了。

  夜幕降臨。

  孩子已經讓奶嬤嬤抱去了,豐元溪只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安穩昏睡著小娘子。臉色盡顯蒼白,連一向紅潤的唇瓣也是淡淡的粉色。

  床邊的小桌子上放著冒著熱氣的湯水,能補血,說明恢復身體。

  仿佛是聞到了濃鬱的香氣,阿挽眨了眨眼睛,懵懂的睜開眼,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床頂。豐元溪終於放心的笑開,「醒了,來吃點東西。」

  阿挽愣愣的轉過頭盯著他,好一會兒,艱難的抬起手來覆上自己的肚子,「孩子呢?」

  豐元溪緩緩摩挲著她的臉頰,淡笑,「孩子在隔壁呢,和你這個做娘的一樣,一直在睡覺。餵你吃些東西,等會兒抱來。」

  待阿挽乖乖的把倆個小碗都喝下後,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奶嬤嬤抱著懷裏的小不點湊到床邊,「王爺,王妃,小世子來請安了。」

  阿挽一怔,立馬的嘴巴咧開,「是小元溪是嗎?」

  豐元溪也一頓,又笑著點點頭,原來方才他忘記說是生了個男娃娃麼。

  阿挽接過孩子,奶嬤嬤在一旁指點著該怎麼抱孩子舒服。軟趴趴的小東西安穩的待在自己手上,阿挽欣喜、興奮之餘,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只僵硬著雙手捧著。

  小東西明顯的是自然熟,又許是和阿挽已經朝夕相處了近十個月,才到阿挽手上就睜開了眼睛,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嘴巴稍稍撅起抿了抿。

  「眼睛……像你。」豐元溪觀察了許久,得出了這個結論。

  「是嗎?」阿挽一時轉移了注意力,抱的自然了些,盯著小東西的眼睛,兩人大眼瞪大眼。小東西很給面子的吐了一個小泡泡……

  阿挽驚訝的呆住,良久,看著泡泡破掉才糥糯的說道,「你是小魚嗎?還會吐泡泡……」

  奶嬤嬤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王妃,這孩子啊都會這樣的。」

  豐元溪摸摸小姑娘訝異的小臉,也輕笑,「好了,看過就再睡會兒,不累嗎?」

  阿挽搖搖頭,「你是不是還沒抱過小魚呢,快抱抱他。」

  「小魚?」豐元溪眉梢一挑。

  「嗯,就叫小魚好麼,好聽嗎?」說著,阿挽輕輕喚著,「小魚,小魚,小魚兒……」

  豐元溪不置可否,只試著接過小魚兒,又立馬轉手給嬤嬤,但小世子的乳名卻也就這般定下了。

  不過是阿挽出月子這四十天時間,文朝帝偷偷來了尚縣三回,項罡乾脆來一回駐紮個三四天再回去,當然每次都是被文朝帝聖旨壓回去的,他就是見不得項罡那麼清閒能和小魚兒朝夕相處。

  阿挽見著天氣已經不再悶熱,父親來回折騰也麻煩,就帶著伺候小魚兒的大隊人馬和豐元溪一道回了都城。

  兩人到了王府當天晚上,顏霍就給小魚兒送了見面禮來,一只通透的碧玉。豐元溪接過未加思索就放進了小魚兒的襁褓裏,能讓師傅做禮物送出手的必定是好東西,毋庸置疑。而且他方才一碰,就覺得碧玉裏源源不斷的陽氣,想來是小魚兒現下剛出生體弱能防止被惡靈纏身。

  豐元溪回到房間,就瞧見阿挽趴在床上看著兒子吐泡泡玩,小魚兒吐一個,她戳一個。小魚兒就堅持不懈的繼續吐,逗得阿挽咯咯直笑。

  「你看你看,你就是一條小泡泡魚,每天就愛吐泡泡。你這麼愛吐泡泡,你父王知道嗎?」

  豐元溪聽著阿挽自言自語,哼笑出聲。

  阿挽抬頭瞧見來人,甜甜的一笑,「元溪……」

  豐元溪勾起小姑娘的下巴,貼唇一吻,又捏了一下兒子軟乎乎的臉蛋,說道,「讓嬤嬤帶小魚去睡吧,半日都在坐馬車了。累麼,晚上早些睡,嗯?」

  「不累,你看小魚兒都沒累,我再陪他玩會兒。」阿挽伸出手指勾著小魚兒的手心晃著,小魚兒配合的咧開嘴。

  豐元溪看著兒子的無齒笑容,半眯起眼眸。兒子能逗阿挽開心自然是好,可是……阿挽是他的。豐元溪毫不避諱的摟過阿挽的身子,攫取住紅豔的唇瓣糾纏、啃咬。

  待阿挽喘息回神之際,床上哪裏還有小魚兒的蹤影。

  「小魚兒呢?」阿挽看著關上房門走來的豐元溪,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自顧自的脫下身上的衣服,連裏衣也未剩,僅著一條裏褲猛地抱著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壓在她身上。

  阿挽暈眩著回神,看著身上的夫君大人笑的莫名的邪魅、性感,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元溪……」

  「既然不累,我們做點別的……」

  隨著話音落下,幔帳一道揮落……
引言 使用道具
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2-13 20:22:07

第70章 番外之幹掉魔王

  豐承彧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從大魔王父王手中把母妃搶過來。

  據說,他長牙齒的時候,母妃就日日餵他好吃的,數著他長了幾顆小白牙。於是,父王就親自教導母妃如何用舌頭數自己有幾顆牙。

  據說,他學翻身的時候,母妃樂的天天只看著他翻身,翻一個親一下。于是,父王就親自教導母妃如何在床上滾來滾去,翻來覆去。

  據說,他學走路的時候……呵呵,父王就帶著母妃跑路了。

  父王說他四歲的時候就已經離開皇祖母獨自生活了,可是那是因為皇祖母仙逝了啊,他的母妃好端端的活著,他憑什麼也要和母妃相隔千裏長相思。

  想到母妃夜不能寐日日思念他,以淚洗面的場景,豐承彧利索地扯下一旁的髮帶圈過額頭緊緊紮住,他要再努力一點,把父王書房的書全部學會,打敗父王。

  文朝帝閒來無事和皇后來睦宣王府,就瞧見書案後頭聚精會神讀書的小姪子。文朝帝滿心的欣慰感動,瞧瞧小魚兒才不過五歲,若他的那幾個皇子能有這般覺悟、這般好學,他也不會對立太子一事愁的起白髮了。

  「小魚兒……」文朝帝慈愛的喚道。

  皇后更是讓裴安給換了一碗熱茶過來,輕輕地放在書案上。

  豐承彧瞧見文朝帝和皇后顯然很開心,跳下凳子,拉住皇后的手,「皇伯伯,皇伯母,你們來看小魚嗎?」

  「你父王又帶著你母妃跑了?」皇后蹲下身子,解開豐承彧頭上的髮帶,心疼的撫摸著額頭淡淡的紅印子。

  豐承彧眨巴下眼睛,連忙搖頭,「不是,是母妃被父王綁走了。明明昨兒晚上小魚是抱著母妃睡的,早上就不見了。」

  「不過還好,已經習慣了……」豐承彧嘿嘿一笑。

  這在皇后和文朝帝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強顏歡笑,這麼小一孩子,已經被小九壓迫成什麼樣子了。這麼小一孩子,想和母妃在一起有什麼錯!

  文朝帝抱過豐承彧,盡量笑的和藹可親,不把心中的憐愛同情表現在臉上,免得孩子心中有疙瘩,「小魚兒啊,想母妃嗎?」

  「想……」

  「那皇伯伯下旨把他們宣回來可好?」

  豐承彧懷疑的看著文朝帝,「我覺得不太靠譜。」

  文朝帝霎時被口水嗆到,皇后也偷偷竊笑。在小魚兒眼中,皇伯伯敵不過父王。有時候母妃為他爭取到一起外出遊玩的權利,皇伯伯三天兩頭的送聖旨召他們回都城,可結果呢?都被他拿來畫畫了……

  文朝帝面子上過不去,生生咳了好幾聲,「小魚兒,你說,這戊遼國是不是皇帝最大?朕是君,你父王是臣,君臣君臣,君比臣大,那朕也比你父王大,你說對不對?」

  「沒錯。」豐承彧回答的很堅定。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他也是知道的。

  「既然這樣,你想不想做最大的那個?」文朝帝腦子咕嚕的轉悠,突然覺得這真切是個好法子。小魚兒現下看來就是個好苗子,若小魚兒做了皇上,小九就沒有了威脅,那是一舉兩得的好主意啊。文朝帝繼續忽悠,「你現在只是世子,搶不過王爺,比王爺大的只有皇帝了!這樣你母妃才能歸你啊!」

  小魚兒覺得,這甚是有道理……

  於是,才到山清水秀的秋水鎮第二天,豐元溪就收到了皇兄的密信。信上說,通過他和小魚兒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談話,已經確定了未來的儲君人選。

  豐元溪淡然的把信看完,為了母妃,傻兒子就這麼被騙走做苦力去了。

  阿挽把密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抓著豐元溪的衣裳,苦著一張臉道,「兒子沒了……」

  豐元溪淡笑,「那我們再生一個。」

  於是,那年過年,豐元溪帶著懷孕已有六個月的阿挽回到了都城。

  「母妃……」豐承彧得到消息,早早的便在王府門口等著,看見自家馬車,興奮的就衝了出去。

  馬車裏的阿挽也立馬掀開簾子,「小魚兒,你慢點慢點走。快停車……」

  豐元溪瞧著小女人這麼一個大肚子還動作靈活的上竄下跳的,一把提溜回自己懷裏,「你再鬧,我們立馬掉頭回去。」

  窗外還不停傳來豐承彧軟萌的聲聲叫喚,阿挽懨懨的扁扁嘴,「小魚兒……」

  「在外面你掛念著,回來你還是……停車。」豐元溪拿過一旁的披風把人拾掇好,徑直抱著下車,待阿挽雙腳安全落地,眼睛淡淡掃過一旁的半高小孩。自己率先朝前走去,把娘倆都丟在了原地。

  阿挽怯怯的看著豐元溪的背影,有些失落……豐承彧拽了拽她的手,「母妃,小魚想您了……」

  阿挽看著自己抓著的小手,甜甜的笑開,「小魚兒,又長高了呢。」

  阿挽有些困難的想蹲下與兒子對視,突覺一道警告的視線。一抬頭就瞧見夫君大人在門口盯著她,只嘿嘿傻笑,連忙牽著兒子往前走。

  三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府中,豐承彧撫摸著阿挽大大的肚子,一臉新奇,「小魚以前也在母妃肚子裏待過嗎?」

  「是啊。生出來的小不點,現在就長那麼大了。」阿挽摸了摸兒子的小嫩臉,還小的時候覺得兒子哪兒哪兒都像自己,隨著慢慢長大,除了眼睛,倒真成了小元溪。

  豐承彧並未見過懷孕的女子,大肚子的母妃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有孕女子,心中疑慮眾多,好奇心嚴重泛濫,思慮許久,還是問出口了,「母妃……」

  「嗯?」阿挽瞧著寶貝兒子似乎想問什麼,便用眼神鼓勵著。

  「您……什麼時候把小魚和小寶寶吃進去的……?」

  阿挽小嘴驚成了一個圓圈圈,眼睛一個勁的眨啊眨,吞吞吐吐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得問你父王。」

  豐承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是父王看中了小魚和小寶寶,買來給母妃的啊。」看來父王也是好人,常常帶著母妃出去,就是為了挑選喜歡的小寶寶放進肚子裏吧。

  不得不說,豐承彧一定程度上真相了,兩人單獨相處才能有空制造寶寶啊……

  裴安的到來讓阿挽緩解了尷尬,「小主子,王爺叫您去書房。」

  豐承彧剛知道父王是慧眼識英雄相中了自己,好感度大增,樂顛顛的跑去了書房。

  「你母妃懷孕了,所以你記得不能惹她生氣,不能讓你母妃抱你,晚上的時候更是不能要和你母妃睡覺。萬一你睡著踹到你母妃的肚子,你……」豐元溪看著桌上兒子練的字帖,心裏甚是驕傲,不愧是他的兒子,話裏卻是一句句淡淡交待著。

  「好。」豐承彧一口應下。

  豐元溪雖意外也沒說什麼,嘴上誇了幾句便回房了。到了晚上,他才知道兒子為何突然如此聽話。感情是為了報答……知遇之恩?

  豐元溪不經好笑,可看見小女人膩著窩進他懷裏,臉上的笑容又收起,「你不是想小魚嗎,不去和他一起睡?」

  阿挽只裝著聽不到,抱住夫君的手臂,腦袋悠悠的蹭著他的胸膛。待豐元溪一手搭在她肩頭輕撫,才糥糯的開口嗲聲道,「夫君大人不計小人過。」

  「嘸,然後呢?」

  「然後……等小人兒出來了,隨你處置?」

  「好……」

  直到睦宣王府的小郡主已經長到能採花撲蝶的年紀,豐承彧成為了戊遼國太子,無意間知曉了自己並非是父王從一堆小寶寶中精挑細選的兒子,大嘆不好。活生生的被父王欺騙了那麼多年,不對……是被母妃欺騙了!

  豐承彧痛定思痛,以後一定也要讓他兒子嘗嘗不能和母妃玩耍的滋味。

〈全文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