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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3:00

隨著高度越來越下降,原來厚厚的雲彩在我的腳下散開,一個城市出現在我的視野裏面,一個漂亮的城市!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的話,這裡就是我的目的地,馬爾提林城。

作為這段空中旅行的最後一步,或者說,為了紀念這段空中旅行,我拿出自己的水壺,一口氣把裏面的加了蜂蜜——我最喜歡的那種野蜂的蜂蜜——的酒和水的混合液體給全部喝下去,目的地已經到了,沒有必要再節約了,要知道,一路上,為了保證自己一直都有水喝,所以每次我都只喝了很少的一點……什麼,你說我為什麼不買個大點的水壺?可是這個水壺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大的了,再大的,只能去定制,但是我沒有等候那些喜歡磨蹭的工匠的耐心。

高度越來越低,地上的人已經能看到了,他們發出驚呼,接著四散逃開,雖然這給我降落帶了一些方便,但是說實話,我還是希望他們不要逃走而是來迎接我——如果能有一個儀仗隊來歡迎我那就更好了,因為我小時候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個宮廷魔法師,每次出去都有一個儀仗隊來陪伴,當然,現在已經證明這個理想是沒有多少實現的機會了。現在的世界上,哪個國家的宮廷裏面會缺個魔法師呢?再說,就算是缺,他們也不會讓一個年輕人來當,魔法師總給人麼這麼一種印象,年紀越大,才越有力量,那些年輕小夥子嗎,統統是沒有出師的小毛頭。

魔龍撲騰著降落下來,帶起了一陣風和塵土,在它完全降落後,我用一個最瀟灑的姿勢從魔龍背上跳了下來,動作之優美讓我自己都感到非常的滿意——我可是個完美主義者,能讓我滿意的東西不多的。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我能注意到這裡的居民正透過窗戶在向這裡看,成為公眾注目的中心的感覺確實不錯,我相信我剛才那個優美的姿勢已經被很多人注意到了。

魔龍的磨牙聲讓我轉過頭,這只魔龍正用滿懷恨意的眼神看著我,嘴裏面不停的磨牙,似乎馬上就會撲過來,一口把我給吞掉。對於它這種仇恨,我是能夠給予充分理解的,畢竟是我逮住了它,然後強迫它當我的坐騎,一路飛到了這裡。這只可憐的畜生,整整六天,在它背上悠閒坐著的我有的吃有的喝,而努力撲打翅膀的它卻已經六天滴水未進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它是被別人逮住的話,恐怕會馬上被殺而且被做成龍肉乾吧,而我,起碼饒了它一命。

加在它身上的束縛在我跳下它背的時候就被解開了,這條魔龍已經自由了,它只是看著我,但是沒有做出任何鹵莽的舉動,像所有的動物一樣,它本能的就知道誰強誰弱,分的出誰是獵物誰是捕獵者,在發出一聲滿懷悲痛——只有我這種愛護動物的人才聽的出來,真是可憐啊——的吼叫,然後展開翅膀向天上飛去。雖然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看懂,但是我還是揮手向它告別——好歹我們也一起呆了六天,也算做同伴的一種吧。

魔龍飛走以後過了十五分鐘,人們才又開始慢慢的出現在這個廣場上。他們有些畏懼的遠遠的看著我,好象看怪物一樣,看來我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

“馬爾提林城南部……灰熊……酒……店的對面……”我拿出包裹裏面的字條,開始仔細的分析上面的內容,說是分析,一點也沒有錯,真不知道寫這個字條的人到底有沒有念過書,如此潦草,如果這個世界上字有母親的話,那這個母親恐怕也不認識這些被徹底扭曲的孩子了。我費了很大力氣,用推理加上猜測,好容易才勉強弄懂這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說回來,如果你單單看懂十來個字就要花上二十分鐘的話,恐怕你也會忍不住想把那個寫字的人給砍了的。難怪那個可憐蟲被人砍了十來刀,不過還算他運氣,在死以前碰到了我,在允諾給我非常可觀的報酬後,我同意把他藏在一個角落裏面的包裹帶到這個字條所寫地點去。當時我實在是太粗心了,看到前面五個容易看懂的字就馬上出發了,其實在魔龍背上的時候,我真的應該好好的研究一下這張字條的,否則也不用像現在傷腦筋了。

懶惰再次勝利了,我不打算消耗更多的腦細胞在這張字條上面了,既然看懂了一部分,還是先到那個什麼灰熊酒店看看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不是一直都這麼過來的嗎?

“這就是灰熊酒店?”我看著頭上面的招牌,真是店如其名,別的不說,單是裏面傳出來的那種讓人有點做嘔的氣味就讓我知道這個酒店是面對哪一類客人的了,不過我好象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因為這店的對面是一片廢墟——很明顯是剛剛拆了不久。雖然我身上穿著漂亮的新的袍子,但是我還是邁進了這個酒店。

“大帥哥,要點什麼呀?”我剛剛進去,一個抹脂搽粉的酒店侍女就迎了上來,雖然她身上傳來清晰的廉價的香水的味道——這種味道對我來說比這店裏面其他所有的味道加在一起還要噁心——但是我還是感到有點高興,一個男人被女人稱做大帥哥總是有點高興的,雖然我自認長的確實很帥,但是由於那個在臉上的半邊面具的緣故,很少有人叫我帥哥的,特別這次還在前面加上了一個“大”字。

“隨便來點飲料吧!”想要問問題前,總得先買點什麼,否則人家才不會搭理你呢。那個女的走了,我注意到周圍投來很多的滿懷莫名其妙恨意的眼光。不過我很坦然,因為我穿的這件袍子非常華貴高雅,招人嫉妒是難免的事情。不過,我相信這裡的人是不會有人和我動手的,他們從我的衣著打扮上也能看出我是個魔法師吧,和魔法師結仇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再說,我的臉上還有一副半邊面具,有時候,一件奇怪的裝飾品也能讓大家弄不懂你,而想和你動手的人,幾乎都是自以為把你的底細給摸清楚了的。

恨意的目光越來越多,在我開始數他們的數目的時候,那個女的給我端上了一杯冰水,在她的手離開杯子前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自己懷里拉,然後用我自認最有魅力的眼神看著她的眼睛,和我意料中的一樣,這個女人發出了一陣咯咯的笑,然後順勢坐到我的懷中,剎那,周圍那些目光增加了兩位數。

如此容易到手相反讓我感到一陣的不舒服,我不知道是我的真正的魅力還是我身上這件價值不菲的袍子讓她做出這個選擇,有人說魔法師本身就是一些頭腦過敏的傢夥選擇的道路,也許我也是這樣一個頭腦過敏的的傢夥,原來打算說出來的調情的話完全消失了,那廉價香水的味道又直衝我的鼻子,讓我沒有做出下一步該做的事情,在經過兩三秒的鬥爭後,我決定結束這個插曲。

“酒店對面是什麼時候拆掉的?”我這樣問,馬上發現不妥,周圍的人都機靈的轉過目光,而放蕩的笑容從我懷裏面的這個女子臉上消失,她站了起來。

“你問這個幹什麼?”那個女的臉上的表情和剛才判若兩人。雖然過去的經歷早就告訴我女人是一種善變的動物,但是每次看到這種魔法都自嘆不如的變化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很新鮮。

“有人叫我送一個包裹到這個酒店的對面,但是,現在對面被拆除了……你知道他們都搬到哪去了嗎?”我是一個不喜歡說謊話的人,所以我遇到問題的時候都說一半留一半,雖然某些人告訴我說這樣和說謊話差不多,但是這類的話我從來不聽。

“拆掉?”那個女人的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嘲笑的笑,真是搞不懂,在不到一分鐘前她還浪笑著坐在我的懷裏面,現在怎麼露出完全不同的表情了,不過話說回來,她這也是在笑。

“當然,我知道他們都搬到哪去了!不過,不是免費的……”這個女人伸出一隻手,幾乎放到了我的鼻子面前,濃烈的廉價香水味道再次攻進了我的鼻腔。

我把手放到自己的口袋裏面,但是在我碰到第一枚銀幣前,我注意到周圍的傢夥投來的視線,那種視線很熟悉,是自以為聰明的人看著一個傻瓜的眼神。所以我把手空空的伸出了口袋。

我抓住面前那個散發出刺鼻味道的手,並且用力扭過來,雖然我是一個魔法師,但是我對自己的體力卻也相當的自信,女人的手發出了輕微的聲音,但是她的尖叫馬上就掩蓋了一切。

“啊……”

“不要把我當傻瓜騙!”我咬牙切齒的說,雖然我是一個男人,但是我相信這一刻我變臉的速度不比這個女人慢。我把她按在桌子上,她的半邊臉貼著臟兮兮的桌面,而她的右手被我扭到了身後。四周傳來有人站起來的聲音,但是我馬上回頭看了一圈,每個起來的人都被我的氣勢給壓住,居然沒有人敢做出進一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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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3:18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把手上的力量放鬆了一點,其實我並不在意一兩枚錢幣,但是我不能允許一個女人把我當作傻瓜耍,好歹我也是一個魔法師,而且我一直為自己這個職業為傲的。

“你進城的時候沒有看到佈告嗎?這個被你當作‘拆除’的地方就是死靈法師第一次攻擊的成果!那裏的人全部都去地獄了!啊……好痛!”

我放開她的手,看來有時候還是不要懶惰比較好,如果我停在城外,步行進城的話,那我恐怕已經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可惜我就是一個在意這一點路程的人,我實在很懶。算了,什麼都沒有關係了,反正這次的任務是不可能得到什麼報酬的了。我心灰意冷的站起來,做白工的感覺簡直不爽透頂,既然這樣就沒有必要留在這個下等的酒店了,我轉身打算邁出酒店的大門。

“等等,你還沒有付錢……”那個女人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叫道,看來死要錢的人還是真多啊!

我轉過身,用最兇狠的眼神看她,但是她對金錢的渴望比生命的渴望要強烈的多,居然毫不猶豫的迎上我的視線,她的目光讓我相形失色。

“那個包裹就當作酒錢吧!”我虛弱的收回視線,儘管那口水我只喝了半口,但是那個包裹現在對我也是沒有用了,那個死去的混蛋允諾給我的100個金幣現在已經成了空話了。我用別人來不及阻擋的速度離開了這個灰熊酒店,出了門後,我是深深的連續吸了三口大氣,真是甘美的空氣啊!

“下面幹什麼呢?”我正為自己的無聊感嘆的時候,事情就找上門來了,一隊士兵從拐角出現,他們來到我的面前就停住不走了。那個隊長用讓我很不爽的目光盯著我的臉看,好象我的臉上有什麼,我發誓,除了那個半邊面具遮住我的左小半邊臉外,我的臉上沒有任何值的一個男人注意的東西,我對男人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嗜好。

“先生,你是一個魔法師嗎?”他的眼睛依舊盯著我的臉。

“對!”我沒有好氣的回答,傻瓜都能從我的打扮上看出這一點,如他是一個美女的話,我的回答就會客氣很多,但是這一隊士兵裏面好象沒有一個女的,更別說美女,事實上,連個長的稍微過得去點的——先別說是男是女——都沒有。

“我們國家正面臨危機,需要魔法師的幫助……您願意幫助我們嗎?”那個隊長的話讓我起了一點興趣,人真的是很奇怪的,觀念一變,感覺就完全不同了,連覺得他看我的視線都沒有先前那樣刺眼了。

“可以得到多少報酬?”我故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好增加討價還價的資本,其實我對這種很明顯大有賺頭的工作是很喜歡的——雖然也許有點危險,但是這才是生活,有風險才夠刺激。

“這個……”我的露骨的意思讓他猶豫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反應過來了,“這些東西國王陛下會和你親自談的!請跟我們來!”

我跟著這支隊伍走,心中突然間充滿了無法形容的興奮,我終於實現了童年的夢想,哈哈,帶領一個儀仗隊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雖然他們並不真的是儀仗隊,但是沒有關係,我當他們是儀仗隊就好了。

這個皇宮還真是好走,我們坐上了一條船,順著河道,沒有多少時間,就來到了宮殿的外面,一個大概是負責接待的官員接手招待了我,把我帶到了一個看上去是花園的地方。他甩下一句“等我進去通報”就把我一個人拉在那裏了,真是——算了,看在從理論上講不會太少的報酬上,就暫時忍下這口氣吧。

正在我無聊的轉來轉去——讓我的話來說,就像一隻“閒牛”——等著那個不知道被哪門子的規章制度給擋住了進不去或者出不來的混蛋的時候——雖然我知道宮廷禮儀是很麻煩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要麻煩到這種程度,讓我煩悶的要死——一個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來。

“你是一個魔法師嗎?”

聲音不大,但是已經可以讓我的心臟和我的胃結合了,嚴格的說,我的心臟差點跳到了我的胃裏面——居然有人來到我的身邊而我沒有察覺,瞬間我就做出反應,我向前跳開,一個威力最強大的咒語馬上就出現在我的腦海裏面,對於能夠貼身的敵人,我從來不掉以輕心,即使他沒有懷有敵意,對我也是一種威脅!

在腦海裏面翻騰的咒語平息下來,因為我發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小姑娘。

“你是一個魔法師嗎?”那個小女孩看著我再次問了一次,“天真”就寫在她的眼睛裏面,這個女孩應該是十四五歲,正處於少女和女孩轉變的年紀,但是從她的眼睛裏面,我覺得她和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沒有分別。大概不是她躲藏的好,而是我自己剛才處於煩躁狀態而放鬆了警惕。

“是的!”我回答,然後轉過頭,希望那個該死的傢夥早點從黑呼呼的門裏面走出來,難道要我在這裡照顧一個小女孩嗎?我可不是保姆!

但是那個傢夥畢竟沒有出現,所以我只好把頭轉了過來,再次看著這個小女孩。

她看著我,眼睛忽閃忽閃的,然後她作出下了很大決心的態度——從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一般來說,小孩總是會作出這樣的動作的,她白色的牙齒咬著自己的下唇,咬了好幾下——用一種她也許覺得很堅毅,但是我只感到可笑的聲音說。

“你能教我魔法嗎?”

她問的這樣直接,反而讓我呆了一下,但是我很快就回復過來。這個小孩是誰家的呢?從她的打扮——她穿著一件在成熟女性身上很高雅,但是在她身上很“可愛”的洋裝——還有她梳理的很光整的頭髮,如同陶瓷一樣白哲的肌膚,我可以馬上推斷出她是一個貴族的女兒,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如果是成年的女人,我是很願意分辨一下貴族和平民的區別到底在哪,可是小孩子都是一樣的,都一樣的麻煩!我轉過身,想離她遠點,免得等一下過來一個兇惡的老太婆——那可是我最討厭的。一般來說,小鬼和老太婆總是扯在一起的。

什麼東西拉住了我的袍子,我低下頭,看著那個小鬼的手正扯在我的袍子上,抓的非常牢,很明顯是不打算放開了。

“你可以教我魔法嗎?”她再次對我說,不過語氣裏面好象不容許我有拒絕的權利。 “再過三年……不,再過五年,我可以教你一些床上的魔法!”我想用一個下流的笑話把她打發掉,但是她居然分辨不出這句話裏面的含義。

“床上的魔法?再過五年?不行,我現在就要開始學習!再過五年,什麼都來不及了!”她的手不肯放。

“你現在還太小一點!”對於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溫室裏的花朵,我通用的辦法失去了作用,所以我捲起手指,用力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在她呼痛縮手的時候,我的袍子也得到了自由。

我快走幾步,希望她沒有跟過來,不過,說實話,心中突然泛起了一股欺負人後的快感。

可惜即使是皇家花園,這裡也不是很大,那個討厭的小鬼還是追上了我。她替起裙子追過來,知道跑不掉的我乾脆停了下來。

“我已經十五歲了!本來我爺爺就和我說好了,今天開始教我魔法!所以我應該能開始學習魔法了!教我魔法好不好?”

拜託,你最多只有五歲,如果一個人會隨便拉住一個陌生的人,然後提出要學習魔法的話,她的年紀最多也只有五歲。你以為魔法是什麼?過家家酒嗎?雖然心裏想這麼說,但是我沒有說出口,因為說出來也沒有用,所以我轉過頭去不看她。

“教我好不好?”她再次說,用滿是希望的眼睛看著我。既然這個麻煩已經纏上了,看來還是要自己解決,避開不是辦法。

“你為什麼不去找你的爺爺?”我毫不客氣的說,“找我幹什麼?我不會教你的!” “我爺爺……”她突然露出眼淚快要流出來的表情,讓我慌張起來,雖然我並不害怕流言,可是把一個小女孩欺負哭了傳出去絕對會讓我蒙羞的,甚至可能讓所有吃魔法這行飯的人都蒙羞。

“他不在了!”小女孩終於收起了淚影,但是已經把我嚇出一身汗了,我最怕小孩哭,那簡直是噩夢。

“死了嗎?”我明白了,從這個小女孩的年齡推斷,她爺爺大概也有點歲數了,生個什麼病死掉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那個死老頭為什麼留下這麼一個奇怪的諾言,害的老子被這個臭丫頭給纏上。

“你可以教我魔法嗎?”她再次用殷切希望的眼睛看著我,但是我搖搖頭。

“為什麼?”看著天真的眼神,我覺得很好笑,畢竟是小孩,不知道魔法之路的艱辛。算了,隨便找個理由塞搪過去吧。

“魔法只有固定血統的人才能學習的!”但是說出來後我就發現我說錯了。

“我有,我爺爺是個魔法師,雖然我媽媽不是,但是我應該有這個血統!”

“我是一個流浪魔法師,沒有錢我什麼事情都不會幹的!”

“我沒有錢……值錢的東西可不可以?”她被我的話給鎮住了,怯生生的回答。

“什麼東西?”那一刻我居然被貪慾給衝昏了頭腦,願諸神原諒我,我當時居然想向一個小女孩騙東西,因為我突然想到貴族都是很有錢的,也許這個小女孩手裏面有她不懂得價值的稀世珍寶,事後想起來,當時我居然在慾望的攻擊下,做出了最沒有自尊的事情。

“這個……”她拿出一個手鐲,那上面巨大的藍寶石馬上蒙蔽了我兩隻眼睛。

“藍寶石?這麼大!”我翻來覆去的看著這個東西,雖然我不是個對金錢或者寶物十分在意的人的(只是不“十分”在意而已,八九分總是有的),但是這麼大的藍寶石卻一下子就虜獲了我的目光。雖然在普通人眼睛裏面,藍寶石和其他寶石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在魔法師的眼睛裏,藍寶石是特殊的寶石,因為它擁有放大魔法的特質,雖然在戰鬥中不可能給你什麼幫助,但是在魔法的研究和實驗中卻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這麼大的藍寶石更是珍寶中的珍寶。雖然我現在正在流浪中——不,是遊歷中,但是總有一天會厭倦這種生活的——總而言之,寶物在前,卻之不恭了。

“你為什麼要學魔法?”我放下手鐲,問她,表面上我在問個問題,實際上想讓她的注意力離開這個藍寶石手鐲。

“所有的魔法師都被那個死靈法師給打敗了,連我的爺爺也一樣,這個國家裏面現在連一個魔法師都沒有了,所以我想學習魔法,只有成為魔法師才能和那個死靈法師較量!”

“你會死的!”我對她說,然後用最低的聲音輕輕的念著咒語,用這一招,我不知道騙過多少東西——雖然事後想起來當時實在是很無恥。

“我不怕,爺爺對我說過,我的天賦很好,會成為一個很強的魔法師的,只要我能學會魔法,我一定能為爺爺還有其他人報仇的!”

她很認真的說,但是我卻無心聽,我的意志全部匯集在我的咒語上,在我的咒語念完的時候,我的右手裏面出現了一個手鐲的幻影,在外形,感覺,重量上全部一樣,只要這個幻影沒有受到強烈的打擊,它會持續二十四個小時的(鏡像術,很無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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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3:35

“小丫頭,我不會教你魔法的,和與黑暗勢力結盟的死靈法師作戰只有死路一條,你還是回家睡覺去吧!”我把那個幻影的手鐲向她頭上一扔,在她手忙腳亂的想接住她的手鐲的時候把真貨藏進了我的衣服下面的那個小小的口袋裏面。那個口袋我一向是放最寶貴的東西的,包括我的魔法書。動作是如此的快速,那個小鬼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來。

她終於拿穩了那個手鐲的幻影,然後把假手鐲放回了自己的身上。她重新抬頭看我,她天真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的眼神讓我感到一陣的心虛。

“去去去,不要再來糾纏我!我不會教你什麼魔法的,快滾開!”雖然用很兇的口氣說話,但是當時我確實是很心虛的,做賊的那種心虛,我自己都能感到語氣中的虛弱。

但是這個小鬼還是沒有放棄,她再次用力的抓住我的袍子。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用我所能做出的最可怕的神色來嚇唬她,東西到手,現在必須儘快把她給趕走。要是給這個小鬼纏來纏去,露餡來的話,那後果可就真的嚴重了,騙一個小女孩的東西無論什麼原因都是不光彩的。

“教我魔法……”

“再不放手我就把你變成一隻兔子,然後丟到狼窩裏面!”我這樣嚇唬她,她的臉上出現了害怕的表情,但是卻沒有放手。

“教我魔法……”她的表情告訴我她正處於哭泣的邊緣。

“你在幹什麼?”花園的入口出現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我松了口氣,終於有人來幫忙了,只要能幫我趕走這個小丫頭,無論是誰我都歡迎。

“放開公主殿下……”那個士兵衝了過來,而我花了大約十秒才醒悟過來,所謂的公主就是這個抓住我袍子不放的小丫頭——和我心裏想的那種公主實在差太遠了,這個愚蠢加纏人的小丫頭居然是個公主?

“看清楚,是誰抓住誰?”我把兩手舉起來,向那個士兵表明他邏輯上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但是那個士兵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犯的這個錯誤,也許在他的眼睛裏面,像我這種穿著魔法師的袍子,臉上戴著半邊面具的傢夥是個最最可疑的傢夥,有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存在,無論我做了什麼或者沒有做什麼,我都是錯的。

“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他把他的長槍對著我,警惕的問,我舉起雙手的姿態讓他多少消除了一點敵意,所以他沒有把長槍直接刺過來。

“是你們的國王找我來的……”我回答,那個討厭的小丫頭居然還沒有放手,她簡直是挂在我的袍子上面了。

“不要這樣沒有禮貌!他是個魔法師,我是奉國王的命令把他請來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的救星到了,雖然那個傢夥速度實在是很慢,但是總算在最合適的時候回來了,而且,我心裏其實還是相當感謝他的,如果沒有他這麼慢的話,我怎麼能弄到這個大藍寶石呢?

總之,一切麻煩似乎就這樣迅速而完整的解決了,那個天真又纏人的小丫頭被迫放開了手,那個士兵也向我道了歉,我帶著那種獲得意外之財的得意心情跟那個官員走進了宮廷內部,臨走我也沒有忘記摸那個手鐲一下,確定我得到了它。

宮殿內部警戒非常森嚴,簡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而且個個都非常警惕,如臨大敵,帶我進來的那個官員必須不停的向那些衛兵出示國王的通行令,我開始明白剛才他為什麼要花這麼多時間才能出來了,有了這麼多討厭的警衛,想快也快不起來呀。麻煩而顯得漫長的這段路程終於結束了,我被帶進了一個房間,裏面居然已經有十幾個人了,從他們的打扮就可以看的出來,不是魔法師就是神官。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們的年紀很明顯都偏輕了,有幾個甚至不會超過二十歲,就這年齡來說,最多也只是一個魔法學徒。雖然確實存在一些年輕而強大的魔法師,但是這些人絕對不是,因為他們的神色看起來都很慌張——雖然在盡力的掩飾,但是我看的出來——一個強大的法師內心深處永遠是冷靜的,慌張本身就是魔法所最忌諱的東西。

他們也看著我,但是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大概是我看起來年紀也不是很大吧。我先說明一下,因為保養非常的好,所以雖然我在旅行中,但是我的外表看上去還是非常的年輕和英俊的,沒有一點旅行者的風塵僕僕的樣子,那個半邊的面具更是給我增加了一絲神秘的氣息,不是我吹,從皇后到酒吧女,我都有信心勾引到手——呵呵,只要就機會的話。

為了在即將來到的和國王的談判中增加一點籌碼,所以我決定先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我對到底要做什麼還是非常的無知的。

事情很快就打聽清楚了,那些傢夥這麼簡單就被我套出話來本身就證明他們的不成熟,雖然我沒有試探,但是他們的本事絕對比學徒好不到哪去。

原來這個國家附近的山上突然來了一個死靈法師,本來雙方還一直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年,但是幾個月前那個死靈法師突然傳了一個話過來,讓這個國王交出他的王國,否則他就要用武力奪取(這個世界上瘋子還真是多啊!)。國王當時沒有理會,結果那個死靈法師居然用大規模的毀滅魔法攻擊,一下子就把城市當中一個區給徹底毀掉了(就是被我先前當作拆除的那片地方)。國王組織了一個討伐隊,進山消滅那個死靈法師,但是那個傢夥已經控制了大批的魔獸和邪惡生物,居然把整個討伐隊都給消滅了。然後是雙方的一陣攻防戰,我也沒有細聽,總而言之,在我來這裡前,這個國家的魔法師和神官之類的人幾乎已經全部給那個死靈法師給殺光了,而死靈法師的威脅依舊存在。

“該不會讓我們和死靈法師作戰吧?”我心裏暗自嘀咕——死靈法師是人們對和黑暗勢力結盟的魔法師的稱呼,而與黑暗勢力結盟的死靈法師往往擁有非常可怕的力量,但是卻被其他的人類甚至是魔法師所畏懼和排斥——雖然我喜歡冒險,但是這種事情的風險也實在太大了吧!也許抽身走人是正確的選擇,畢竟我已經弄到了那個手鐲,我可不想得到寶物卻沒有機會享受啊!而且,假如是讓我和死靈法師作戰的話,我的同伴就是這些既沒有力量也沒有經驗的學徒,這不是明擺著去送死嘛!

就在我考慮要如何體面的退出這個高風險的任務的時候,那個國王來了,他身邊就跟著他的那個白癡公主。國王是個中年人,但是他現在看起來比老頭還憔悴。

“各位!”國王說話的口氣非常客氣,客氣的讓我的退堂鼓打的更加響了,因為就我個人經驗而言,一個國王如果和別人說話客氣只有兩個理由,一是他剛當國王不久,二是和他說話的人就要為他去送死了,而這個人很明顯不是第一種。不過我最後還是打算多呆一陣子,好歹我也從他女兒手裏面拿走了這個稀世珍寶,我總要對的起自己良心。(讀者:你知道就好!) “我們國家的命運就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他掃視人群一眼,雖然我想躲,但是我的出眾外表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第一次為自己的外表後悔,他的視線定在了我的身上,在這麼多人中,也許我是唯一一個看起來不象學徒的人。國王的眼睛在我身上停留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害的我成了所有人的注意中心,我想他們現在才開始真正的打量我,十幾雙眼睛都在我身上掃來掃去。這個國王果然厲害,以後即使我想趁混亂逃走,大家也會注意到我的。不過,話說回來,這麼一幫菜鳥想要在混戰中保護自己大概都不可能,更別說要注意別人了。

“我先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軍隊中最強大的戰士,他將統帥我的皇家衛隊掩護各位和那個死靈法師交手……”一個年輕人伴隨著話語從國王進來的那道門走了進來,高大強健的身材在鎧甲的襯托下顯得異常的英武,而且還長著我都有點自愧不如的英俊面孔。照理說這種人無論男女誰看了都喜歡,但是我卻對他有一種異常的排斥感,他的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是他的眼睛深處有我不喜歡的東西,他的微笑掩蓋不了那藏在表面下面的野心,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的眼睛裏面也和他有著相同的東西。 “我叫影羅,”這個人向大家問好,“各位,我們即將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希望大家共同努力,消滅那個邪惡的死靈法師!”

這個男人應該是很強大的吧,從儀錶,舉動,表情就可以基本判斷一個戰士的實力,真可惜,和死靈法師戰鬥需要的是強大的魔法師或者神官,而不是強大的戰士,和黑暗勢力結盟後,死靈法師都能獲得某種不朽之身,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對刀劍之類的鋼鐵武器免疫,無論那個皇家衛隊如何精銳,無論這個戰士多麼強大和死靈法師戰鬥都只是白白送死。但是,除了戰士外就這麼一幫魔法學徒(當然,除了我),和那個死靈法師戰鬥勝利的機會真是微乎其微。

他的眼睛裏面在人群中掃過,看過每一個人,然後他的眼睛停在我的身上。他也看出來了,我是這些人中間最強的,起碼我絕對不是一個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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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3:51

“各位,我已經作出了決定!”國王再次發言,“如果有誰可以打敗那個邪惡的死靈法師的話,我決定把我的獨生女兒許配給他,讓他做我的繼承人!”

人群中發生一陣小小的騷動,這個意外的宣言讓我都覺得有點吃驚,一個國王居然做出這種允諾,可見他確實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我想問一下!”我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雖然沒有必要為一塊寶石賣命,但是多少總要給他們一點有益的意見吧。國王看了看我,示意讓我繼續說下去。

“為什麼不到鄰國尋求幫助呢?我想,先去找一些強大的法師再去和那個死靈法師決戰比較有把握吧!”

國王看了看我,然後把視線轉到影羅的身上。那個戰士輕輕的咳嗽了一下,然後開口。

“這一點我來代替陛下解釋好了!我們早就向鄰國求援了,但是答覆什麼時候來還不知道,即使援兵來了,也是幾個月後的事情了,我們已經不能等下去了,我們的人民無時無刻不在那個死靈法師的威脅中!我們不能在這裡等那個死靈法師發動進攻,那樣的話,即使是勝利,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要主動進攻……“ 在接著的一番熱情洋溢,足夠讓任何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都為之熱血沸騰,甘心去送死的演說後,國王離開了,我們則被送到一個大廳裏面享受美酒佳肴,不過就我而言,這頓飯與其說是出征前的壯行酒不如說是死囚臨死前的永別酒。話說回來,反正已經打算當逃兵了,這頓飯對我而言是白食——我可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變成炮灰。

“你好,年輕的法師,”影羅走過來,這樣對我說,他說話的口氣讓我感到很不爽,他以為他多大了,居然這樣稱呼我,我打賭,我外表上的年齡絕對沒有比他小。

“你好,‘我國最強大的戰士’!”我冷冷的回答他,語氣中充滿諷刺的味道。按理說,碰了這麼一個軟釘子他應該悻悻而去,但是這個傢夥居然不走。

“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別人都叫我萊德!”

“萊德……好名字,你願意和我出去單獨說說嗎?”真可笑,這麼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居然能得到稱讚,這個傢夥到底在搞什麼鬼?我看著他向外走的背影,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跟了出去——我開始被這個傢夥激起一點好奇心了。

這個大廳外面是一個花園,不是我剛才等德那個,是另外一個,比那個還要小。裏面一個人都沒有,除了我和他。

“萊德,我這麼叫你可以吧,”他微笑著對我說,“知道為什麼要和你談談嗎?”

“是不是為即將來到的戰鬥做一些安排部署之類德!”我心不在焉的說,如果找我為了這種事情,我才懶德聽呢,我已經打算好要做逃兵了德!

“哈哈……你知道發動這次討伐的真正原因嗎?”

“真正原因?”

“其實幾個鄰國的答覆已經來了,他們全部同意了——畢竟邪惡的死靈法師是全人類的公敵——不過,他們要在五天以後才能集結到達,而那個死靈法師卻向我們發出了最後的通牒,如果後天上午他沒有坐在國王的王座上的話,他就要把王座連同這個宮殿一起毀滅!所以,我們必鬚髮動一次進攻,打亂死靈法師的佈置,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原來如此,是讓我們當炮灰啊,怪不得會給予這麼優厚的條件,連獨生女兒都肯舍的。因為那個國王知道我們不可能活著回來,所以可以亂開空頭支票。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問到,但是其實我早就知道他的答案。

“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像你這樣年輕而優秀的魔法師不應該就這樣死在這場沒有希望的戰鬥中!總之,在戰鬥中你要多加照顧自己,不要太衝動!”他拍拍我的身體,轉身走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傢夥想拉攏我!可惜我的經驗比他想像中的更加豐富,我知道要怎樣拉攏一個人為自己賣命!金錢,美色,權力都是次要的手段,最重要的是讓對方有一種感覺,就是他認為在我眼裏,他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樣才會產生“士為知己者死”的效果。現在的問題是,他為什麼要拉攏我,還有,他為什麼選中我呢?

我為了這個問題考慮了一小會,他選中我大概是因為我是這群人中間最強的吧(看樣子就知道,學徒哪能和我比啊),但是他拉攏我的目的,現在還無法猜測。

算了,我最後決定不再浪費我的腦細胞,反正我很快就會離開這個國家,這種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歡宴終於結束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吃多少,大家都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緊張——除了我。我吃了個飽,而且還把我的水壺裝滿了這個國家特產的葡萄酒,這裡的葡萄酒可真不是蓋的,沒話說,我甚至懷疑那個死靈法師想當國王就是為了天天喝這種葡萄酒。

士兵們在外面集合列隊,我們這些人在裏面休息,雖然說是休息,但是大家都在為了即將來到的戰鬥做準備,要麼在祈禱,要麼在看魔法書。我在一邊看著這些年輕人,和所以其他年輕人一樣,他們的眼睛裏面充滿了對未來憧憬和熱情,他們不知道這場戰鬥的真實目的,很快的,死神就會像擄走其他人一樣把他們給擄去。這種場面我看的多了,多的我都已經麻木了,我只是拿著一個葡萄酒瓶子不停的喝,想把這半瓶酒在出發前完全消滅。

外面傳來出發的號角聲,我們這些人不用問就知道該是出去的時候了,大家都站了起來,合上魔法書或者停止祈禱,帶著那種未經過戰爭卻面臨大戰的年輕人必然的緊張向門外走去,他們都用一種有點鄙視的眼神看著發出酒氣的我,不過我不在乎——要是他們知道我心裏面打什麼主意的話,他們就絕對不會只用這種程度的鄙視來看我。在邁過門檻的時候,我感到有點踉蹌,也許我真的有點喝多了,不過沒有關係,在魔龍背上的時候,我就對這附近的環境大致上有了一個了解。按照國王的說法,死靈法師在山上,以我在天上看到的情況估計,如果下午出發的話,至少要明天晚上才能夠到達山腳下,在這之前是不會有戰鬥的——而我會在明天晚上,也許更晚一點,從這個隊伍裏面消失。

一個人從後面接近,扶住我的身體,我回頭一看,是一個年輕人,一個年輕的魔法師,非常年輕,大概十六七歲,從某種角度來看,簡直是一個小孩,而且,他眼睛裏面只有關切。

“沒事吧!”他這樣對我說。

這樣的年輕人還真少有,所以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我向他微笑了一下,然後問他。 “沒事,對了,我叫萊德,你呢?”

“布理安!”

“你幾歲了?”我隨口問道。

“十七……不,十八了!對了,我想問一下,萊德先生,你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師嗎?”

“真正的魔法師??什麼意思?”

“啊……請不要見怪……我的意思是,你得到了真正的魔法師認證……出師並且通過考驗……”

真是個不會掩飾的年輕人啊,也許我是這些人中間唯一看起來比較像真正魔法師的人吧,但是我的年齡相對於魔法師這個職業來說,還是顯的太年輕了一點,所以他想問我一些魔法的問題,但是卻不知道我能不能回答,所以要先確定一下。

“哈哈……沒有什麼認證啦之類的東西,我萊德從來沒有經歷過那些!”我是一個不說謊話的人,這句話也是真的,“萊德”確實從來就沒有參加過什麼認證之類的東西。

我的聲音很大,其他人也聽見了,他們轉頭看著我們兩個,臉上都是輕蔑,雖然我以我的職業為榮,但是我不會在意這些因為幾句話就變成任由別人擺弄的棋子的年輕人的態度,他們看不起我,但是我卻在心裏面為他們感到悲哀。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布理安的臉上馬上變紅了。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

“沒有關係,我不在意。對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雖然我沒有什麼認證,但是也許我能回答也說不定哦!”

他的臉更紅了,真是一個很靦腆的男孩。

“我記憶了‘魔法飛彈’,但是施展出來的時候,卻無法發出……”他用比蚊子還輕的聲音對我說。

“哦”我知道了,雖然作為一個初學者發不出魔法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但是那是對在老師面前而言。處於一群幾乎和他同齡人中間的,自己卻放不出魔法,一個年輕人總是很難啟齒問人的,但是不問又不行,所以他才會選了年紀看起來最大的我。 “施展一下給我看看好嗎?”

“就在這裡?”

“對,就在這裡!放心吧,國王還要在出發前做一些演說的,時間絕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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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4:06

好幾個人停下腳步看著我們兩個,這個年輕人漲紅了臉,但是最後他還是對著一張椅子拿出藥材開始施展魔法,一邊做著複雜的手勢,一邊低聲吟唱著咒語。我沒有聽他的咒語,事實上即使是魔法師互相間也無法聽懂這些怪異的發音的組合,既然他能使用魔法,那他就應該不會記憶錯咒語,我注意的是他的整個施法的過程,一般來說,從魔法的哪一步被中斷就可以推斷出來到底是哪出了毛病。

咒語念完了,但是飛彈只是在他的手上出現了一下就消失了,布理安紅著臉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我笑起來,雖然我酒喝了不少,但是這點東西還是能發現的,這個小子在魔法書上的咒語沒有抄完整,這是不完整魔法的典型現象!

我正打算給這個小子一點指導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不尋常的聲響,讓所有還在室內的人都感到不對頭,那異常的雜亂的聲音告訴所有人,一定發生什麼事情了。還在房子裏面的人都向外面走去,包括我和布理安,隨即傳來的鋼鐵的碰撞和慘叫聲讓我們從急行變成奔跑,一定發生了什麼意外了,甚至可能是那個死靈法師來進攻了。

外面原來儀仗隊式的整齊隊伍現在變成了一個半包圍圈,和士兵們對峙的是一整群食人魔,數量絕對不下五十個,食人魔的身高至少是普通人類的兩倍,即使我們在士兵們的後面也很容易分辨出來。食人魔揮舞著手裏面的巨大的狼牙棒,威嚇式的阻止人類圍攻上來,我清楚的看到其中幾個棒子上面滿是受害者的血,看來剛才這些突襲者給國王的軍隊造成了一些損失。

士兵們都把戰戟或者長矛向前伸,用一種密集的陣型把這些入侵者給包圍起來,防止他們可能逃出這個包圍圈,造成更多無辜的流血。我們這些魔法師和神官都站在士兵們的後面,打算在需要的時候給予援手。由於這些士兵密集陣型的緣故,裏面戰線情況我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不遠的地方躺著一具屍體,魔法師的屍體,他的頭整個被食人魔的大棒給打碎了,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混合著灑了一片。

對了,這些食人魔怎麼會突然來到王宮裏面?頭腦裏面剛剛跳出這個疑問就得到了解答,國王和公主在幾個士兵——包括那個影羅的保護下從一個側門繞了出來,看來剛才在短暫的混戰時他被士兵保護起來,在局勢穩定下來以後才出來。不過這應該不是他怯懦的緣故,因為他一齣來就向戰場走去,士兵們自動給他分出一條路,托他的福,我們幾個也跟著走到了戰線的前面。

在食人魔的中間,站著一個人類。

說他站著其實是很不恰當的,因為這個人類並沒有腿!他的雙腿已經從大腿根部開始就消失了,他能站著靠的是一根木假腿和他手裏面拿著的一個手杖。一頭花白混亂的頭髮,一張給人“被火焰融化的”感覺的臉帶著無數的斑點,拿著手杖的手枯瘦幹癟,如果世界上存在難看比賽的話,這個人一定可以排的上號的。不過他這副長相還有一點好,就是讓人無法確定他的年齡。

雖然長相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但是這個人卻讓你無法正視,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感覺,相隔那麼遠,但是我卻從他的眼睛裏面看到了非常強大的力量,混合殘酷和慾望的力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那個威脅這個國家的死靈法師沒有錯。

死靈法師的身後是一個白色的框狀發光體,能量在上面流動,給人水波盪漾感覺,這個是魔法“任意門”製造的空間聯結,也是這些食人魔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能讓“任意門”維持這麼長的時間,這個死靈法師的力量真的是很強大。他的兩條腿應該不會是和什麼人戰鬥被砍掉的,很可能是他和黑暗勢力結盟付出的代價。

食人魔圍成一圈,簇擁在死靈法師的周圍,很明顯是這個邪惡法師的部下。

“你想幹什麼?雷斯!沒有想到你居然從山上下來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的要求一個明確的答覆!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把王位讓給你的!”國王的回答沈著而威嚴,讓我心裏暗暗的佩服,在這種強敵壓境的情況下,如果身為王表現出稍微的動搖的話,那恐怕部下的士氣就會完全的喪失了。

“哈哈!不要露出這種樣子!好象要把我當成仇家一樣——我這次來可是帶著好意,也許我們不用當什麼仇家,當親家也不錯!”

死靈法師的笑聲充滿的邪惡的意味,隨著笑露出了一口黃板牙,讓他醜陋容貌更是增色不少。

“我有一個很好的提議,可以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既然你拒絕讓我依靠武力馬上得到王位,那換一種方法我也不介意。不如你把女兒嫁給我,這樣我們就可以相安無事,等你死以後我再繼承王位……”

這個戀童癖的死靈法師用不懷好意的目光在那個小丫頭的身上打轉,這傢夥是我這輩子看到的第一個墮落到底的魔法師,邪惡也該要邪惡的有點氣質,邪惡的尊嚴,他的這種不良癖好簡直是給所有的邪惡法師臉上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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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4:21

“住口!”國王用斬釘截鐵的語氣回復了這個有戀童癖的死靈法師,“雷斯,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妥協的,我會和你鬥爭到底,除非我死亡!!”伴隨著話語,國王做出了進攻的手勢,士兵們一擁而上,和食人魔混戰成了一團。

影羅就在國王和那個天真公主的身邊護衛,我現在才有機會看到這個男人驚人的劍法,長劍每一次迅如閃電的斬下必然帶起食人魔的鮮血,我親眼看到他一個人就斬下了兩個本來要三四人才能對付的食人魔的頭顱。

戰鬥在繼續,雖然食人魔是很強的生物,但是在這麼多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圍攻下,他們也不可能堅持上多久,在大約付出了和敵人相同數目的傷亡後,雷斯的食人魔部隊傷亡殆盡。但是讓我奇怪的是,他居然無動於衷,一點也沒有用魔法幫助部下戰鬥的意思,他就在那裏看著這場戰鬥,直到最後他被武裝的士兵完全包圍,被幾十把長短兵器給圍著。

“你真的拒絕我的提議?我保證我會好好的疼愛我美麗的小妻子的!同時,我也會好好的統治你的國家的——當然,用我的方式!”死靈法師慢慢的說著,一點也不驚慌,他的冷靜讓我都有點吃驚,似乎他部下全軍覆沒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在他說話的時候,他依舊用讓人感到噁心的目光盯著那個小女孩看,看來他很中意這個小丫頭,以一個正常男人的眼光來看只能算小孩的丫頭。和黑暗勢力結盟不但給他超乎尋常的力量,也給了他和普通人不同的審美感,真是變態一個。

他現在被大約三十把武器對著,另外還有弓箭手和一群魔法師和神官,雖然水準不高,但是幾十個人同時使用法術攻擊的時候,無論是怎樣的魔法師恐怕都無法輕鬆面對吧,特別是從一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使用任何的魔法防禦,就是站在那裏觀看戰鬥。

“你死心吧!”國王大聲回答,他的軍隊已經控制了局面,現在除了幾個食人魔還在遠處一個角落裏面抵抗外,其他的全部變成了不會動的屍體了,而魔法師和神官已經把這個死靈法師給團團包圍了,“除非你踏過我的屍體,否則,你什麼都別想得到!”

“哈哈哈……”雷斯大笑起來,那難看的臉在笑的時候顯得更加扭曲,“好,我就照你說的,踏過你的屍體再接收你的一切!”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包括你的小美人!”

每個學徒都開始念動咒語,準備攻擊,從死靈法師鎮定的樣子就可以大致上推斷出來這個傢夥不怕物理的攻擊,武器十有八九對他是無效的,只有魔法才有效,但是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頭,這個傢夥也太輕鬆了吧,有點不合情理……

我猛的發現不對頭的地方,但是一切都太遲了,那些學徒們都念完咒語了,他們中的大部分大概只有一到兩個魔法。

“這是個幻影——看看他腳下,他沒有影子……”我大聲的叫道,如果是正常的狀態下,這個騙局應該很容易被看破,但是一開始他躲在高大的食人魔中間,很難注意他的影子,而現在每個人都緊張的盯著他的臉部,看他的嘴唇有沒有在運動,沒有人注意他的影子,大家都想當然的認為這個傢夥的鎮定是因為對自己力量的自信,沒有想道他根本就是一個幻影。

幾十個低級的魔法同時發動,命中了那個幻影——就這一下,這群見習魔法師的戰力就大約消耗了一半。

幻影在魔法的攻擊下消失了,魔法的念頌聲結束了,大部分的年輕學徒都呆住了,這種情況是超過他們預期的事情。大家都四處張望,想看那個死靈法師躲在哪,或者他根本就從來沒有通過任意門來到這裡過。在所有人中間,大概只有我才注意到那一點都不引人注意的喃喃念咒聲,我相信現在沒有人會還在念咒語,因為現在根本沒有目標如果有的話,那只有一個人——死靈法師!

是高等的隱形術,那個傢夥從一開始就躲在暗處,而操縱幻影站在前臺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一道光芒從空氣中突然升起,衝上天空,烏雲仿佛是從虛無中冒出來的一樣,馬上布滿了天空,我馬上認出這個魔法——只有那些最強大的魔法師才能使用這個魔法,連鎖閃電,這個魔法使用出來的時候,這裡所有的人,無論是敵我,除了施法者外,全部會在雷電的攻擊下化成焦碳。這個傢夥想一舉把這裡所有的人一起消滅,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沒有時間來阻止這個魔法了。

我衝上去,從最近的一個士兵手裏面搶過了他的鋼鐵長矛,時間只剩下一點點了,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我把長矛向地上用力一插,然後趴在長矛旁邊,在趴下的時候,我大聲的叫到“大家快點趴下!”順手抓住布理安的頭,把他也一起按到地上。

雷電從天空撲下來,我不知道別人的情況怎麼樣,但是我知道所有向我攻擊的雷電都會被在我身邊的金屬長矛給吸收,然後導向大地,雖然我依舊受到了一點雷擊,但是那並不礙事,還沒有達到致命的程度。

“差點就完蛋了!”在這個大魔法結束後,我站了起來,布理安也站了起來,環顧四周,情況居然比我想的還要好,大概是因為我趴下以前的那一聲叫吧,好多人都趴了下來——在那種情況下人們一般都會照耳朵聽到的話做的。所有沒有趴下來的人和所有離的太遠的人都在這個攻擊下變成了焦碳,在我起來以前,站著的人只有兩個—— 死靈法師和那個小公主!

死靈法師就站在中間,他似乎帶著一點吃驚的看著我,他應該驚訝一下,照理來說,即使有活著的人,至少也半死了,這個傢夥應該是那種專注於魔法的力量的人,不像我這樣。那個小公主就在他身邊,身體被一層發光的薄膜能量包圍,應該是這個東西讓她沒有受到傷害,同時也束縛了她的行動。

所有還活著的人都站了起來,數量還很多,包括國王和影羅,這個魔法雖然沒有預期中的消滅所有的人,但是也造成了非常大的傷害,至少有一百個人已經無法復活了,身體整個被徹底燒成了焦碳。

整個事情看來還不算太糟糕,除了一件,那個死靈法師看來已經注意到我了。

“真難得,這裡居然還有這個高級的魔法師……你是國王的貼身護衛吧?不過,你的運氣也到今天為止了,因為今天就是你最後一次看到陽光!”

就在雷斯說話的時候,影羅已經衝了上去,長劍斬向死靈法師的脖子,但是這個傢夥絲毫不理會,那致命的一劍就在脖子旁邊滑開,有某種力量在守護著死靈法師的身體,讓武器無法傷害他。不過,雖然這一劍落空了,影羅的真實目的卻已經達到了,他成功的從死靈法師的身邊搶走了公主。

我集中精神,現在不出手都不行了,伴隨著我的念頌,魔法的力量就在我的手旁邊積聚,我打算先用定身術來試探一下,雖然這個死靈法師的力量非常強大,但是應該有弱點的,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東西,不死之身也必然存在弱點,先定住他,然後慢慢的攻擊……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沒有為這個國王賣命的打算,這個死靈法師管我什麼事情,事實上,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見到他。使用魔法可是很消耗力氣的事情,我只用定住他,再找個機會溜走就行了,就我來看,定身術這種三級的魔法大概能吧他定住三十秒,夠我溜走的時間了。

但是這個傢夥一點也不體諒我,因為他毫不猶豫的從衣服裏面拿出一個卷軸,在有任何人來得及阻止以前,打開了這個卷軸,每個人都看到卷軸上出現一縷輕煙,那是魔法卷軸使用過後的必然現象。

整個天地都突然暗下來,什麼都看不到了,周圍傳來的騷動讓我知道這不是我的幻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魔法,也許是這個死靈法師自己造出來的也說不定。在這一片的混亂中,就在我完成定身術前,我的頭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下,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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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4:39

好冷!真的是好冷,冷的簡直可以把死人給凍活了!該死,是哪個傢夥睡覺沒有關窗戶,難道他就不知道冷嗎?我惱怒的坐起來,一把掀開像冰窖一樣的被窩,如果不把窗戶給關上的話,今天晚上是不可能睡好的了。

伸出去的手卻什麼都沒有拿住,那種突然什麼都沒有的空虛感幫助我完成了從夢境向現實轉變的過程。我發現我現在並沒有躺在某個旅館的床上,我所在的是一個冰雪的世界,我剛才一直都躺在冰層上。

四周的光線還可以,看的很清楚,我頭頂上,腳下,以及其他一切視線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是冰雪。似乎我掉進了一個冰窟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用力回想,頭上隨即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對了,我在使用定身術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中了頭部,然後就在這裡了……好痛!我用力摸了一下頭,傷口就在我的半邊面具旁邊,雖然看不見,但是我知道頭上一定已經青了一塊。那種魔法武器攻擊後特有的疼痛感是那樣的熟悉,我很快就確定自己是受到了魔石術的攻擊了。那個雷斯還真是厲害,居然在那種黑暗中準確的用魔石術命中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想的,但是用低級的魔法打斷對手施法是一個高明的戰術,低估對手——不,嚴格的說是沒有戰意的代價就是頭上多出這個大青塊,而且來到這個凍死人的冰窟裏面,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後悔,我應該一開始就逃走的,而不是在那裏打算使用定身術。

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呢?我一邊順著這條冰雪的通道前進,一邊考慮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奇怪,難道我已經死了?我繞過了一個彎,前面寬敞多了,仿佛是一個大廳,條條垂下來的冰淩如同吊燈一般的挂著,折射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來的光,閃爍著七色的光彩。如果是抱著探險的心情來到這裡,大概會停下來讚嘆美景吧,但是現在可沒有那個閒工夫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否則的話,我就要被活活的凍死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那是有人急速奔跑的聲音,而且,憑藉聲音推斷,那人是向這裡跑過來的。我立刻做出警備的姿勢,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出現什麼怪物都是很正常的。我記得有一種冰巨人,專門生活在這種冰雪的環境中。

那個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面,應該說是冰層反射的影象已經出現在我的視線裏面,我從記憶深處把火球的咒語拉到了腦海的表面,那個咒語就在我的頭腦裏面翻騰,隨時準備發出,在冰雪中生活的怪物一定是很怕火的……

“萊德先生!”布理安發出了驚喜的叫聲,他向我跑過來,那是一種在恐怖中突然找到可以依賴的人的時候所發出來的出自內心的喜悅。

“布理安?你怎麼在這裡?”腦海裏面隨時聽候我命令的咒語平息下來了,這個少年……我突然明白我要離開這裡的難度已經增大了兩倍。

“我不知道!”他來到我的面前,他張開雙臂,似乎想抱住我,但是中途收住了,他只是站在那裏露出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那個死靈法師突然釋放出一片黑暗,然後,然後一道銀光突然射過來,然後,然後我就在這裡了!”因為太激動的緣故,他說起話來有點結巴。“我在這裡查看,那邊有很多……很多的屍體!”

“屍體?”

“好多……”

……

我俯下身體,仔細的翻看著這具屍體。這個死者大概有五十來歲,身上穿著一件非常普通的魔法師袍子。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的僵硬了,在這個冰冷的環境中凍的硬邦邦的。因為衣服和身體都凍成一塊了,所給以檢查帶來了不少麻煩。這個人——或者說這個魔法師不是因為外傷而死,起碼我從他的屍體上看不出任何的外傷。

四周同樣的死者很多,有一些已經和冰層融合在一起了,我又看了幾具屍體,每個屍體都差不多,似乎是因為相同的原因死的。不過,一下子(也許是分批)殺死這麼多魔法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們……是不是凍死的?”布理安的一句話讓我重新感覺到被好奇心暫時壓制住的寒冷,真可笑,一個魔法師怎麼可能被凍死,這種冰窟雖然冷,但是畢竟還不至於把一個人給馬上凍死的地步,只要是會“任意門”的魔法師隨時都可以離開!凍死!如果在這裡被凍死只能說他水準太臭了!

“老師!”身邊的布理安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叫,然後向著冰壁撲過去,但是他的身體被透明但是堅硬的冰壁給擋住,我向布理安面對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個被封進了冰壁的身體,那是一個中年人,大概有四十或者五十歲左右。因為保存在冰中的緣故,他的面貌依舊保持的很完整,簡直和生前沒有兩樣,這個人應該是平靜的死去的,從他的臉上就可以判斷出這一點。

“老師!……”布理安大聲的叫著,他就這樣拼命的而徒勞的抓著冰壁,好象要抓破這絕對不會比鐵軟的冰層。

少年跪了下去,那手在晶瑩的冰壁上留下了幾道紅色的痕跡。他的頭垂下,我能看到他的喉嚨在抽動,但是他只能發出無意義的梗咽的聲音。我沒有出聲安慰,實際上是我不知道要怎樣做,這種事情每個人總會遇到的,而且,當事者的痛苦往往不是旁觀者可以理解的。自從踏上四處遊歷的旅途後,我看到了不少這種事情,每次我的反應都和現在一樣——默默的站在一邊等待。

他就這樣跪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同一個雕像一樣,如果他這樣下去的話,我想他的手一定會和這冰壁粘在一塊的。

我走上去,用力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他軟弱無力的掙紮了一下,被我拉了起來。

“你的老師”我向那冰壁裏面的身體一指“他已經死了,但是你還活著!如果你這樣下去的話,我想,你很快就要去陪你的老師了!你自己想想看,你的老師希望你這樣子嗎?”那一刻,我把全部的冷酷一起裝到我的聲音裏面。

“在這裡好好想想,如果你打算離開了,叫我一聲!”我轉過頭,不去看少年的臉,他那帶淚(已經結成冰晶了)的臉讓我感到一陣的抽痛!以前,也有一個初學魔法的少年,他整天在母親的墳墓前哭泣,他帶淚的表情一定就是這個樣子!

我轉過頭,看著面前的冰壁,我在等待,靜靜的等待。

一隻手伸過來,怯生生的輕輕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你準備好了?”我轉過頭,看著少年的臉,他已經擦去了淚痕,悲傷已經被掩蓋到表情的下面,一種從來不曾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此刻銘刻在他稚氣的臉上。

“是的!”

“對了!”此刻我才想起真正的問題,“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老師他……”

“他參加了第二次的討伐隊!”布理安用低沈的聲音回答,“進攻死靈法師的討伐隊!”

原來如此,這麼說,這些魔法師全部是討伐隊的!怪不得數量這麼多!如果是這樣說的話,這裡應該是死靈法師用來放敵人屍體的地方!有點不對啊!討伐隊不可能只由魔法師組成,其他的人呢?那些陪魔法師一起出征的戰士呢?難道那個變態的死靈法師有蒐集被他殺死的魔法師的屍體的嗜好——我來到這裡也只是因為他以為我死了?好象說的通,但是還是感到非常的不對頭。

我再次檢查了一下剛才的那具屍體,屍體上沒有任何的傷痕,沒有刀劍的傷口,也沒有任何一種魔法能源造成的傷害,好象就是呆在這裡,然後慢慢的凍死的……真的是好奇怪啊,那個死靈法師到底是怎麼把這麼多的魔法師給殺死的呢?看來這種家夥還是少惹為妙!下次見面——不,沒有下次了,我要馬上離開這個國家,我可不想成為那個變態的死靈法師的戰利品收藏之一!

“離開這裡後,你再也見不到你的老師了,趁現在多看一會吧!”我這樣對布理安說,但是他堅決的搖了一下頭,這個少年努力的想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但是卻在我轉頭準備施展魔法的時候回了一下頭——轉向他老師遺體所在的位置。

伴隨著我的吟唱,魔法的力量開始集中起來,很快的,兩個抱著完全不同的目標的人就要一起離開這個地方了!

魔法突然中斷了,任意門無法形成!我現在可以肯定,這不是我的錯,我不可能記錯魔法的!是有力量在這裡干擾,這個冰棺材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保護,讓落入它中間的人無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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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4:54

一切都完了,我已經實驗過了所有能想出來的辦法了,但是這個地方簡直是一個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絕的棺材,任何移動的魔法都在這裡失去了作用!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這麼多的魔法師全部會死在這裡的原因所在了,因為這個位置是和外面世界聯結最近的地方。這個地方原來大概是這個洞穴的出口,但是現在被至少五米厚的冰層給遮住了。這些魔法師大概都在這裡努力的想辦法用魔法從冰層中打開一個缺口,但是他們最後還是沒有逃掉。

我和布理安背靠背坐在一塊,坐在我的披風上面,今天是不可能出去了,我已經使用了三個火球術,但是唯一的成果是融化了大約五十釐米的冰層。

“萊德先生,我們會死嗎?”少年剛才這樣對我說,他身體在顫抖,嘴唇開始變的青紫了。

“別胡說,我可不會死在這裡!”我盡力做出一個自信的表情,“在這裡多呆一陣子凍不死的,等我記憶起了火焰魔法,我們就可以打穿冰層從這裡離開了……”

少年無言的靠在我的背後,他的體溫是我在這裡唯一能感受到的溫暖!我從我的懷裏面拿出了我的魔法書,努力背誦所有的火焰魔法,記住它們。

……

“布理安!你怎麼了?”我放下書的休息的時候——在背過魔法後,必須休息一陣子才能讓魔法和記憶結合——我猛然感到身後的身體沒有任何活動的感覺了,這個小鬼可能睡著了——在這種溫度下,睡著了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沒事,萊德先生!”布理安在我搖晃他的時候睜開了眼睛,他剛才差一點就墜入永恒的夢鄉了。在我放開他的肩膀的拿那一刻,我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什麼事情……

等一下,我怎麼關心起這個小鬼起來了?他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啊,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累贅……

“說點東西吧,免得睡著!”我開口對布理安說,現在我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咒語和記憶的結合。

“嗯!”

“說說你老師的事情吧!”我隨口這樣說,但是我猛然想到布理安剛剛才知道老師的死訊,這樣做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對不起,我……我不該這樣說的!”

“沒有關係,萊德先生……就和你剛才說的那樣,老師死了,我還活著,我必須面對一切!”

“……”

“我的老師並不是一個特別強的魔法師!”布理安把頭向後靠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聲音裏面有一點黯然神傷,“但是他是一個好人……一個真正的好人!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是他收留了我……而且把我撫養長大!”

“他不是一個很強的魔法師,雖然他總向我吹牛他年輕時候的冒險是怎樣怎樣的精彩,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因為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施展三級以上的魔法,也不曾看到過他製作什麼威力強大的法器。為了生活,他在街道上開了一家魔法用品商店,販賣一些最普通的魔法物品,生意不是很好,只能勉強夠我們兩個生活……”布理安慢慢的說著,語氣開始變的柔和,隨著話語,他開始沈浸於過去的回想了!

“那個時候多麼的快樂啊,雖然很窮,但是依然很快樂!店裏面的生意雖然不好,有一段時間甚至根本就沒有顧客上門,但是他依舊笑呵呵的,即使有憂愁,他也從來不在我的面前表露出來!他一直當我是小孩子,但是我知道,為了維持生活,他多次去過了當鋪,而那些他以前常常拿給我看的,那些在他從前的冒險生活的弄到的東西,其中有幾把+1的匕首,都在他的收藏中消失了……雖然他每天都坐在店裏面,但是很少有客人光顧……”

“那一天……我記得是一個上午,他突然從外面回來,看上去非常高興,他笑著擁抱我,然後對我他終於碰到好運氣了!接著他拿出來一張紙,那是國王發出的召集令,召集魔法師加入即將出發的討伐隊!由於上一次的失敗,國王非常惱怒,所以打算召集一支大軍來對付那個邪惡的死靈法師,因此出重額賞金召集民間的魔法師!”

“他很高興,因為國王出的賞金非常的高,高到差不多可以夠我們十年的生活費了,如果得到這筆錢,我們可以有很長的時間不用擔心錢的事情,而且,還可以修理一下一直都有漏雨的房子……”

“你的老師怎麼會參加呢?你剛剛才說他不是一個很強的魔法師,要知道死靈法師可是非常可怕的敵人,參加討伐簡直是送死啊!”

“但是那個時候沒有人會想到失敗,那次出發的單魔法師就有一百來個……這樣一支大軍怎麼可能失敗呢?他跟我說他會很小心,不會衝到隊伍的前面,他說他會照顧自己……後來他就出發了,出發的時候還笑著要我好好的照顧店,讓我注意不要讓那些維修房子的工人偷走東西,讓我等待他勝利歸來。”

我靜靜的聽著少年的講述,不知不覺間,他的語氣開始變化了,話語中開始帶著一點低低的抽泣。

“不久以後,街道上開始流傳著戰敗的消息!每個人都在說,都在討論,都在嘗試著不相信這個消息!但是這個消息終於被證實了,就在幾乎所有人的面前,殘存下來的五十來個士兵回到了城裏,他們被那些出征者的家屬給包圍,大家都急著知道自己親人的消息,但是得到的回答是除了這個因為掉隊而僥倖逃過一劫的隊伍外,其他人全部戰死了!他們講述了那可怕的場景,在他們抵達戰場的時候,只看到在那還沒有完全融化的積雪中,到處都是戰死者的屍體。那個雷斯掌握的力量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巨人,地精,獸人,食人魔還有一些異界的邪惡生物組成的大軍伏擊了討伐隊,在經過激烈的戰鬥後,整個討伐隊全軍覆沒,人類的屍體幾乎把地面都給覆蓋滿了!他們只看到那些邪惡的生物在搜索屍體,殺死傷員,如果不是他們在被發現以前就撤退的話,他們也一定無法活著回來了!”

“以前我一直希望我的老師是一個勇敢的人,雖然他常常讓我失望,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卻無比希望他像他說的那樣躲藏在戰鬥的最後面,我希望他能回來,無論是怎樣的不光彩,我只希望他回來!哪怕被人看不起,被街上的小孩丟石頭都沒有關係,只要回來就好!但是……”

“所以你參加了這次的討伐隊?你打算替你的老師報仇嗎?但是你要知道,這種行動只會讓你白白的送死!你根本就沒有和死靈法師對戰的資格——別說是戰勝他的機會,你連和他戰鬥的資格都沒有!”

布理安回頭看著我,我也回頭看著他,他的眼睛裏面仿佛閃耀著什麼。

“我知道我不可能報仇,但是我不甘心!我知道我的魔法很菜,我甚至連最基本的魔法飛彈都沒有辦法用出來,可是……可是……”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雖然盡力的忍住,但是我卻能看到他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他的眼睛裏面向下流。

……

“我知道我沒有用,我又苯又蠢,老是記錯魔法藥材,我還總是出錯,打破東西!別說使用咒語,我連最基本的藥劑調配都不會!但是請不要趕我走,我會好好做的,我可以幫您打掃房子,我可以給您做飯,我可以好好的伺候您,請不要趕我走,我什麼都可以做,只是不要趕……”

“這些不是問題,其實你的天賦並不算太差,只是容易走神……”

“我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我發誓,我以後一定集中注意力,其他的什麼都不想,我一定做的到的……”

“我看到你的眼睛裏面燃燒著火焰,那是仇恨之心才能產生的熾烈的火焰!你的火焰燃燒的如此猛烈,連地獄之火都要相形失色,如果你不能把火焰熄滅的話,我是不會繼續教你的!”

“求求您,老師,不要趕我走,我以後一定會聽話,我再也不會惹您生氣,我不會偷偷的跑到村子裏面和其他孩子玩耍,不要趕我走,我什麼都會照您說的做,我……我已經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了!”

……

我一邊把記憶從自己的腦海裏面趕走,一邊摸著正在抽泣的少年的頭,安慰著他!猛然驚覺我已經開始關心這個少年了,大概是因為兩個人同時被困在絕地的吧,這種時候人的心靈總是容易連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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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5:10

“萊德先生!”在情緒恢復過來後,我們兩個又沈默了一陣子,不過這次打破沈默的是布理安。

“什麼事?”

“你的臉上的面具……是怎麼回是事?是不是為了遮掩傷口……你的臉上受過傷嗎?”

“啊……”確實,如果一個人的臉上戴上這種半邊的面具的,除非是化裝舞會,否則都是為了掩蓋臉上的傷痕,但是說實話,我很不希望有人提起這個面具的事情。

“差不多吧……”我隨便應付過去,但是布理安似乎很感興趣,他繼續追問。

“是在一場魔法的戰鬥中負傷的吧?”如果是刀劍造成的傷害,一般只留下一條傷疤,很少有人會為了掩蓋這種刀疤而戴上半邊面具,只有在傷痕的面積太大的時候才會做出這種選擇!

“嗯!”我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已經可以了,我的魔法已經準備完成,可以使用了。我很清楚,就我們兩個人目前的狀況,是無法支援到我下一次魔法記憶完成的。起碼布理安是無法支援到那個時候了,這次如果失敗,大概我們就要步這些永遠沈眠在這裡的魔法師的後塵了。

我讓布理安躲到遠處,現在不是隱藏實力的時候,必須全力以赴,我查看了一下頭一陣子破壞過的冰墻,就這麼大約三四個小時,冰墻已經恢復了一半。

一連八個火球輪流撲向冰壁,巨大的熱流似乎要把整個洞穴都融化了,爆炸產生的餘波在整個冰洞裏面四處傳蕩,冰在這個熱浪面前正不斷的融化成水,洞頂的冰棱上面一滴一滴的滴下水來,就好象下雨一樣。

八個火球加上十二個噴火術和四個火焰箭,我的能力已經是極限了,那冰壁很明顯被我的魔法融化了很多,但是卻依然沒有被打開和外面世界的通路的,那冰層厚的遠遠超過了我的預計外,雖然被融化了六七米,但是依然一副厚不見底的樣子。

我無力的跌坐到滿是冰水混合物的地面上,雖然剛才的魔法消耗了我太多的精力,但是真正讓我支援不住的是挫折感和絕望!我知道我已經逃不出這個冰棺材了,起碼是靠自己的力量是逃不出這個冰棺材了!難道我要和這些屍體一起永遠長眠在這裡了嗎?

“萊德先生!”布理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後,我回頭看著他,臉上帶著苦笑。少年用一種敬佩的眼睛看著我,但是他的臉上卻被恐懼和絕望籠罩。他抬起頭看著前面的冰壁。隨著冰層被我的魔法大量的融化,原先的那些魔法師的屍體都已經脫離的冰層,現在都浸泡在水和碎冰中。

“老師……”布理安快步走向前,從那一大堆屍體中抱起自己的老師,他扭頭四顧,大概在尋找能夠安葬這個屍體的地方,但是這個冰洞裏面沒有任何的突然裸露在外面,最後,他只有用一隻手把那個魔法師的眼睛合上,然後把屍體放了下來。

“我們要死在這裡了,對不對?”布理安努力的讓說話的語氣平靜,但是依舊無法掩蓋聲音裏面的害怕。

“我們不會死!”我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兩隻眼睛正面看著他的眼睛,“我們都不會死!除非你自己想死!”少年似乎被我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斷的點頭。

剛才的那種挫折感已經從我的精神世界裏面除去了,雖然用火焰魔法無法打開這個洞穴的出口,但是這不能說明我們就出不去了。我剛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這個冰層會這麼厚?

除非外面是一個冰川,否則的話,冰沒有理由會這樣厚的!而我可以確定,馬爾提林附近的山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冰川。如果這麼厚的冰不是來自自然的話,那只有一個解釋,這個冰雪的洞窟是用魔法製造出來的。

普通的魔法可能讓這個洞穴暫時被冰封起來,但是不可能這樣持續的保持這樣厚度的一個冰層,可以抵抗住這麼多的火焰魔法!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雷斯打開了一個通向另外世界的入口,借助那個世界的溫度製造出了這個冰棺材,同時,由於兩個世界不自然的結合造成的副作用,任意門在製造的過程中就會受到干擾。但是假如能在其他地方使用任意門這類的魔法,卻能夠進來這裡!我突然明白這個雷斯能夠打敗這麼多的魔法師的原因了,我一直感到奇怪,他的大軍也許能夠消滅討伐的軍隊,但是無法阻止少數魔法師通過任意門直接向他本人發動攻擊,他是怎麼打敗這些強大的魔法師的呢?現在我想我知道了,他根本不需要戰鬥,他只用用預先安排好的傳送卷軸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把他們送到這個冰棺材裏面,讓他們等死就好了!

不過,他是怎麼做到的呢?強行連接兩個世界實在太困難了,如果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就必須知道兩件事情——他是怎麼做到的,還有,那個連接點是放在這個洞穴的哪?

我在焦急的踱來踱去,溫度正在快速的恢復,地上的冰水都已經重新凝結成冰了,我的衣服上,褲子上沾上的水現在也已經變成冰了,如果在再這樣下去,我用一點魔法維持的體溫恐怕不能夠繼續保持了!在那邊的少年也一樣,他比我的情況更加糟糕,因為這種魔法沒有辦法使用在別人的身上。

難道非那樣做不可嗎?不,那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我不是早就發誓把那一切都忘掉嗎?但是……

布理安哆嗦著來到我的身邊,我現在看起來一定非常焦躁,讓這個少年想說話又不敢說。

“萊德先生……”他開口,但是我沒有理會,我現在正處於非常的矛盾中,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一件披風披上了我的肩膀,那是我的披風,起先把它放在地上來坐的,在我站起來使用魔法的時候就把它交給了布理安,我用手一摸,少年似乎一直把它保持的很好,沒有讓它打濕一點。

我轉過身去,正好看到少年的臉,他的頭髮上,眉毛上,都籠罩上了一層寒霜,臉上的膚色變的和嘴唇一樣的青紫,眼神也開始出現渙散的現象了!

“還給你……萊德先生……我把它放的很好,一點都沒有弄濕……”少年的身體就在我的眼前癱軟了下去,他已經支援不住了!我扶住他的身體,努力的掐他的人中,但是沒有用,除非馬上到一個溫暖的地方,讓他儘快的恢復體溫,否則的話,這個少年是沒有再次睜開眼睛的機會了!

……

“醒醒!布理安!醒醒!”我用力拍打他的臉,隨著體溫的回升,原來冰冷發青的身體已經重新出現了生命的跡象。他的臉色從青紫恢復成慘白,嘴唇也已經出現了血色,但是意志依舊沒有恢復,他還處在昏迷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開始在意這個少年的安危,也許在我內心的深處,我已經把他和過去的我重疊起來了——這個少年實在太像從前的我了。他實在是很傻,居然想要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來向一個死靈法師報仇,實在是很傻——就和過去的我一樣!

“老師!”少年的身體突然有了反應,他突然抱住我,緊緊的抱住我,抱的是那樣的緊,好象害怕我就這樣突然消失在他的面前一樣。“你還在,真是太好了!剛才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你被那個死靈法師凍在了冰層當中!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居然夢到你死了耶!”

“等等!布理安,是我!醒醒,是我,我是萊德……”我沒有掙紮,只是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我們已經得救了,我們已經從那個冰洞裏面出來了……你已經沒有事情了!”

他慢慢的放開了手,看來他已經慢慢的清醒過來了!人們在睡眠將醒的時候常常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做出這種反應是很正常的——不過他怎麼會把年輕英俊的我誤認成他那個胖乎乎的老師呢?

“萊德先生……是你!”他歉意的後退了一步,“對不起,我剛才把你當成我的老師了……真的對不起……我的老師……他以前總是這樣叫醒喜歡賴床的我的……”他的眼圈開始有點紅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我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醒了就好……不要這個樣子,你的老師也不會喜歡你哭的!他在天之靈也一定希望你能快樂的過日子……”我的話中斷了,因為布理安看著我,似乎下了一個決心。

“萊德先生,我有一個請求……你……能不能教我魔法?”

我遲疑了一下,但是我無法抗拒他那雙眼睛,帶著殷切希望的眼睛,那眼睛的深處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那是復仇的火焰。

“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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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5:27

“萊德先生,我們現在在哪?”布理安在我身後走,一邊走一邊問我。我們現在在山脊上,這一帶的地面實在是糟糕極了,凹凸不平到幾乎無法想像的地步,走起路來高一腳低一腳的。

“不知道!”我這樣回答。雖然從某個角度來說我們實際上已經迷路了,但是這和困在那個凍死人的冰洞裏面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的麻煩。而且,迷路對於一個魔法師實在不是什麼問題,只要我休息一個晚上,重新記憶一下魔法,就可以輕易的用魔法探測出道路。不過,就算是現在,我也能夠根據太陽的位置判斷我們現在所處的方位——雖然具體道路無法判斷,但是大致的方向是不會有錯的!現在我們兩個面臨的真正的問題不是迷路也不是這該死的路面,而是到處可以發現的邪惡生物留下的各種痕跡,我們現在處於危險中,隨時都有可能有什麼東西跳出來向我們發動攻擊!

在我身後的是我新收的學徒,布理安!說句心裏話,我從來沒有想到居然我也有一天會收一個學徒,而且是以一個流浪魔法師的身份!一般來說,處於冒險旅途中的魔法師不會收什麼學徒,因為那實在是旅途上的一個大包袱!但是我既然已經答應指導他魔法了,也只有帶他一起上路了……事後想想,蠻後悔了,怎麼當時會答應他的要求呢?

“我們要到哪去呢?”布理安又開口了,他似乎有一點害怕,天色已經慢慢的黑下來了,危險的幾率也在不斷的提高。

“不知道!”我回答。我現在的目標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免的被那個死靈法師給碰上!我實在不想和一個死靈法師發生正面衝突!如果我現在身邊有一大群強大的魔法師,我也許會考慮一下去和那個雷斯較量一下,可惜現在身邊的只有一個連魔法飛彈都用不出來的小學徒!

天色已經慢慢的轉黑了,太陽現在只在西方露出半張臉,如果不儘快準備的話,恐怕我們很快就要黑夜裏面趕路了。在判斷出今天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離開這個山坡的時候,我決定停下來紮營。

我選了一個避風的洞穴——嚴格來說不算是一個洞穴,而是一個凹坑。我讓布理安躺在裏面,我躺在外面,然後在附近加上一個防禦性質的魔法。這樣的話,即使有什麼東西未經允許就過來的話,我也可以先一步知道。我沒有升火,因為火也許能抵禦野獸,但是對這些聚居在這裡的邪惡生物沒有任何作用,只能把他們吸引過來而已。

布理安靠著我的身體,這裡雖然比冰洞裏面好很多了,但是夜晚的風吹過來依然會感到冷的,幸好,我們兩個被弄濕的衣服已經在趕路的時候被風給吹乾了。

“萊德先生,我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學到你的水準?”在一切都平靜下來以後,布理安突然發問。

“也許要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更加長久吧!”我隨口回答,要什麼時候到達什麼水準是要看個人的天賦和努力的程度的,我現在還看不出來這個少年的天資到底如何,不過我很快就會知道了!

“……要那麼久嗎?”

“當然!魔法可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想要獲得多少就要付出多少……”我不經意的回答,開始進入睡眠前的必然階段,回憶魔法。每個魔法師在正常情況下都在睡眠的前回憶魔法,這樣的話,就可以在睡眠中完成咒語和記憶的結合過程。像我今天那樣記憶魔法是無奈的選擇,那樣做的話魔法常常會記憶失敗,就算是非常優秀的魔法師也一樣。

少年不再說話,我也開始全神貫注的記憶魔法,把腦海中那些已經支離破碎的咒語片段重新組成一個個完整的咒語。

早上我是被一陣甲胄的碰撞的聲音給驚醒的,雖然我的防禦魔法沒有反應,但是這個聲音很近。

我弄醒了布理安,兩個人一起向外探看。

一隊的大地精正從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經過,他們武裝齊全,每個地精都是身穿同樣的盔甲,肩膀上扛著長矛,似乎是一個巡邏隊——看上去真有那麼回事一樣。這樣標準的武器和盔甲不可能是地精自己製造的,這些愚蠢的生物最多會造一些粗陋的武器而已,這些東西肯定是他們的戰利品。

我估計他們是雷斯的部下,這些武器和盔甲一定是從被消滅的人類討伐隊的屍體上面弄到的。在這裡碰到一支巡邏隊只有一個可能——這裡已經是接近雷斯的老巢了!該死,這可和我預想的完全不同啊!

地精們正在繼續向前走,他們中的最後一個都已經背向我們了,如果現在想要消滅他們,只用一發火球就可以解決問題。但是如果他們的屍體被發現——這幾乎是肯定的——我們兩個人就要面對一次圍捕,萬一那個雷斯親自出面來對付我們,那問題就嚴重了,我可沒有自信可以在一個死靈法師的面前保護布理安。

我摸了一下懷裏面的東西,失去了它,雷斯一定會親自出動的,這樣珍貴的東西可不是說丟就可以丟的!

大地精們越走越遠,盔甲撞擊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我突然靈機一動——也許現在正是一個機會!

“跟我來!”我對布理安說,然後跳出藏身之地,向那群大地精跑過去,我盡可能的保持不發出聲音,但是在我接近的時候,這些生物還是發現了我。

“尼是誰?”地精們轉過身,笨拙的用長矛指向我,一個看起來是首領的大地精用含糊不清的聲音發問。

“不是誰……”我馬上開始我準備好的咒語,就在地精們反應過來,發動攻擊以前,我就完成了我的魔法。

“魅惑術!”一道藍色能量從我的手裏面出現,射向大地精們,魔法發生了作用,他們警惕的眼神馬上轉變成順從,現在在他們的心裏面,我就是他們的主人,他們最親近的人——除了最左邊的兩個大地精除外,他們兩個還沒有發現同伴的變化,管自己舉起長矛向我衝過來。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從背後向敵人攻擊是地精的拿手好戲,那兩個倒楣的沒有受到魅惑術影響的傢夥連衝到我身邊的時間都沒有就成了長矛下的冤死鬼!

我來到那個地精頭領的面前,布理安緊張的跟在我的身後,看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邪惡的生物,雖然知道他們受到我的魔法的控制,但是依舊有點緊張。

“聽候您的吩咐!我的主人!”那個地精頭目一邊收起他帶血的長矛一邊這樣對我說,他忠順的態度讓我很滿意。

“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我這樣對它說。

那個地精頭目詳細的告訴了我我想知道的幾乎所有問題——除了它自己不知道的。就和我猜想的一樣,他們確實是死靈法師手下的一個巡邏隊,而這裡,距離雷斯的老巢只有大約五公里,腳步快一點的話,半個小時一定可以到!幸好我遇到了這個巡邏隊,否則的話,我大概會一頭撞進雷斯的老巢!看來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那個地精還告訴我一件事情,就是雷斯已經把那個小丫頭給擄到了他的住所,現在老巢裏面只剩下十來個巨人和食人魔來看們,死靈法師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能讓那個死靈法師放棄到手的公主而離開的,一定是為了這個東西!”我暗自想到。我伸手摸了一下在我貼身口袋裏面放的好好的這把匕首,我已經在上面做了一點魔法防護,雷斯沒有辦法用魔法探測到它。

“萊德先生!”布理安的話打斷了我的思路,他臉上出現興奮又緊張的神色,我一眼就看出來他想幹什麼了!

“布理安,你想讓我們混進雷斯的老巢,救出公主對吧!”真是一個年輕人啊,勇士救公主的童話還在他的腦子裏面存在著,我用稍帶一點嘲諷的聲音對他說。

“不行嗎?”他聽出我的語氣,略微有點惶恐的回答。“如果我們能夠救出公主的話……對死靈法師就是一個大打擊……不是嗎?”

“現在我們恐怕沒有餘力去管公主吧!我們現在自己都難保護自己……那個死靈法師正帶著他的部下在到處搜尋我們呢!”我這樣回答,一邊把手從自己的貼身口袋上面移開,但是我的手突然碰到了一個東西,一個硬硬的東西,我想起來那是什麼了—— 是我從小丫頭那裏騙過來的寶石!就這麼不理會那個天真的丫頭嗎?任她留在那個戀童癖的手上!那個寶石勾起了我所剩不多的正義感——如果我把丫頭給救出來的話,我大概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佔有這塊寶石吧!對了,既然那個雷斯正在到處搜尋我們,那他的老巢相對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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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5:43

路上很順利,我們兩個把死掉的地精的盔甲穿在身上,跟在他們的後面,居然一路上沒有引起其他巡邏隊的注意——本來麼,選愚蠢的地精來當巡邏隊就是一個大錯誤,這種生物本來就只適合當邪惡軍隊的炮灰,衝在前頭,死上多少都無所謂。我們兩個所遇到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地精沾染在盔甲上面的臭氣,這種氣味總是讓我產生嘔吐的衝動,雖然已經差不多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吐也吐不出來什麼東西。

“萊德先生!”布裏安有點怯怯的突然問我,“我們為什麼可以穿上盔甲呢?魔法之神不是做了限定,魔法師是不被允許穿盔甲的!穿上盔甲的話,就無法再使用魔法!如果我們遇到敵人……那怎麼辦?”

“別胡說……我們不會被發現的……再怎麼樣,我們也有這一幫地精當盾牌,脫下盔甲的時間總是有的……不是嗎?”我隨意回答,總算給自己的這個舉動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前面的那個地精的隊長停了下來,讓後向我比了一個手勢,我知道我們的目標已經到了,那個死靈法師雷斯的老巢就在前面。

這是一個很寬大的洞穴,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又寬又深,還有很多的岔道的類型,雖然是一個洞穴,但是裏面的面積是一定不會小的,看來找那個小丫頭還不是一個輕鬆就能做到的事情。

門口站著兩個食人魔警衛,身上居然披著鎖子甲,手裏面拿著巨大的戰斧。

“你們回來啦……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事情?”一個警衛擋住了地精的隊長。

“你問他們這個幹什麼?那些笨蛋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只會到外面逛上一圈然後回來!問他們不如把他們腦袋給打破更加痛快!”另外一個發出的大聲的嘲笑,威脅似的晃了一下手裏面的戰斧。

“你才是笨蛋,把他們腦袋打破會讓這裡臭的根本不能呆的……這些臭烘烘的地精就是這麼的礙事!快滾,如果沒有什麼新的情報就不要到主人的住處來,滾回你們自己的窩去!如果再在這裡呆下去的話,我就把你們統統丟到懸崖下面去!”

地精們畏懼的向左側逃走,我們兩個也只好跟著他們一起跑,後面傳來食人魔讓人非常不爽的笑聲。

“怎麼辦?萊德先生?”在我們脫離了這一幫沒有什麼用處的地精的隊伍後,布裏安這樣問我。“難道我們進不去了嗎?”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回答,既然已經做出諾言了,當然要做到,這是我個人的行事原則,再說,我要面對的不過是兩個食人魔而已,又不是那個死靈法師,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畏懼的,最多也只能算麻煩而已。

要怎樣才能進去呢,殺掉那兩個食人魔是很簡單,但是我不能保證這種做法不會招來一大群的敵人,天知道洞穴裏面到底還有些什麼貨色,也許裏面有一堆的食人魔巫師也說不定!

如果不殺掉食人魔的話,那只有等他們離開了,但是畢竟食人魔和地精不同,他們應該不會蠢到兩個同時離開!看來進去的辦法只有使用隱身術了。

但是現在我只記憶了一個隱身術!如果我進去的話,那布裏安怎麼辦呢?

“萊德先生,我們要怎麼做?”布裏安問我。

“我打算用隱身術進去……”我轉過頭,面對著少年。雖然我沒有說,但是布裏安已經從我的表情上面猜出我猶豫這麼久的原因了。

“只有一個隱身術嗎……”他輕聲的說,但是馬上就重新振奮起來了,“沒有關係的,放心好了,我會照顧自己的!這裡大石頭這麼多,地形這麼複雜,躲起來是很容易的!”

是嗎?我能聽出來他聲音裏面帶著的一點點的不安,一個連魔法飛彈都用不出來的小鬼,如果被一個人丟在這種已經完全被邪惡佔據的地方,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他只是不想成為我的負擔而已——真的是很天真的小鬼!

“這個給你!”我從懷裏面拿出那把匕首,把這個神器交給這個少年,上面已經加上了我自己的禁制,應該沒有辦法用魔法來搜索。“不要到萬不得以的時候不要用他!”

(至尊吸血匕首:神器,無法偵測,零級命中率+5,傷害2d6+5,防禦等級+3,隨機產生2d6的火焰,毒,冰傷害,50%的機會產生等級三的火球,30%的機會施展吸血鬼之觸,10%的機會施展火焰傘,5%的機會讓敵人麻痹10回合……觀眾:有這種東西嗎?)少年接過這把匕首,我懷疑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東西,但是沒有關係,只要把這個神器握在手裏面,相信一般的貨色是不能把他怎麼樣了的!

我看著他選了一個難以發現的角落躲起來,然後開始把精神集中的魔法上面。我相信這個匕首會保護他的,神器就是神器,無論在誰的手裏面,都不是好對付的。不過,話說回來,我倒真的沒有想到過雷斯居然用這個神器來作為聯結兩個世界的媒介,這個匕首可是在魔法師當中傳說非常廣的至寶啊,想當年,我老師說起自己活了一輩子剩下的遺憾的時候,老是提到這個神器……

……老師……心口傳來一陣的痛楚,那個老魔法師的白鬍子上面的慈祥而有點捉狹的笑似乎又出現在我的眼前……不,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像風掠過大地一樣沒有留下什麼……我沒有錯………不行……不能沈浸在過去,把握現實才是重要的,我現在正在過我過去所夢想的生活!我努力的把雜念排出體外,這突然從記憶深處冒出來的東西幾乎打斷了我的魔法!

我的身體很快就和周圍融合成一體,然後大搖大擺從那兩個食人魔的身邊走進了洞穴。

洞穴裏面並不黑,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面光線相當的好,走路一點也不吃力,但是有一點奇怪,這洞穴裏面的佈局也太均勻了吧?好象不是天然,而是人工做出來的!首先是進去的一小段路,然後左右的房間均勻對稱的排列著,一些發光的石頭——不知道是不是寶石——嵌在洞穴的頂上提供照明。

開頭的幾個房間很大,裏面都是床舖,很明顯是給死靈法師的貼身衛隊居住的,不過,現在是一個影子都沒有,看來他為了搜索我們,把他所有的精英部隊全部派了出去!他一定沒有想到我可以突破他的死亡陷阱,而且還能順便拿走他珍貴的神器,否則也不會把我傳送到那裏了!不過,我有點奇怪,他既然這麼在意那個神器,為什麼還要把神器作為連接的媒介呢?帶在身上的話,恐怕就沒有人能拿的走了!

一個房間的門被推開,打斷了我的思路……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裏面走了出來。

食人魔巫師!我心裏面一驚,趕緊側身站在一邊,免得被他碰到,萬一被他發現了什麼不對,這個傢夥來個偵測術,我就要面對從那些門裏面湧出來的一大堆的敵人了!雖然我還有把握逃走,但是布理安那個小鬼就有麻煩了——捉不到我,他們一定大搜特搜……

食人魔巫師帶著一桶酒——這個容器應該被稱做桶,雖然在他的手裏面大概就和我的水壺差不多——向洞穴的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真無聊,主人為什麼下這種命令!居然要我看一個人類女孩……他們都能到外面去,就把我一個悶在這種地方……無聊!”

“女孩!”我馬上判斷這個傢夥說的是那個小丫頭,真是好運氣,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個免費的嚮導!

有這個嚮導真方便,我省掉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慢慢找的麻煩,只要小心一點跟著他走就可以了。我一路跟進來,仔細的查看了一路上面的情景,房間大部分是空的,一路上也沒有碰到多少衛兵,看來這個洞穴裏面的留守力量不多,大概那個死靈法師從來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膽敢直接去闖他的老巢吧!

那個傢夥推開最後一扇門,我看到門後面居然鋪著地毯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裡應該是死靈法師自己的住所了。那個傢夥居然把小丫頭囚禁在自己的起居的地方,果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戀童癖!

我無聲的跟著他走了進去,裏面裝飾的實在豪華,能在這種高山上面設置這種房間,那個雷斯掌握的力量實在不可小看!

房間中用布幕隔開,裏面傳來一陣陣的哭聲,但是食人魔巫師並不管這一套,他只管自己坐下來,喝他的酒!我又不能在這個傢夥的面前動這個布幕,只好就這樣站在這裡,等待著他離開。

猛然,我想起了一個問題,我把小丫頭救出來以後,要怎麼把她帶出去呢?我可只有一個隱身術啊!真可惡,難道要像書上寫的那樣,救出公主以後再帶著她在敵群中殺出一條血路?這個小丫頭可不值得我冒這種險啊!我的審美觀可和那個變態的雷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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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5:59

時間過的很快,那個食人魔巫師很快就在抱怨的聲音中解決掉了他的那一桶酒。如果不是先前看到這一切的話,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食人魔居然也是這樣嘮叨的——不管怎麼說,他的嘮叨終於結束了,他轉身走出了房間,應該是要再去拿一點酒。

食人魔巫師走出門去,連門都沒有關嚴實,他似乎根本不怕公主逃走,事實上也是這樣,一個小丫頭如果沒有其他人的幫助的話,能逃到什麼地方去呢?

我慢慢的接近布幕,這個東西上面也許加上了什麼魔法……但是我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挂簾,什麼異常都沒有,我很容易的掀起了它——當然,隱身術同時也失去了作用,我的身體重新出現在每一雙眼睛的面前。

小丫頭就坐在地毯上面,她已經注意到挂簾的動靜了,在我進去的時候,她正用兩隻大眼睛看著我,眼角滿是淚痕。

“是你?你是來救我的吧,我就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救我的……”小丫頭一躍而起,破涕為笑。“你來到這裡,那麼雷斯已經……你已經把他和他的手下都打倒了嗎?”她向我撲過來,緊緊的抱住我,滿是眼淚的臉就在我的袍子上面亂擦——幸好,這袍子現在已經不怎麼乾淨了,當一下毛巾也沒有讓它再改變多少!

“沒有那麼好……我是趁著他離開的空偷溜進來的……我們得馬上離開,否則的話,就會被發現的!”我向這個小丫頭坦白,她臉上滿是失望。

“是嗎……不過你到底做了什麼?雷斯把我抓到這裡來,威脅我要嫁給他,但是他馬上就神色緊張起來,然後就匆匆的出去了,一副吃驚和咬牙切齒的樣子!你是不是消滅了他很多的手下……是不是?對了……我爸爸怎麼樣了……”

“別說這麼多了,公主殿下!”我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小丫頭的話,現在時間緊迫,如果不快點離開的話,那個食人魔巫師就要回來了。我實在沒有興致模倣那些傳說中的英雄一手摟著公主,一手揮舞武器在敵群中戰鬥那樣的英姿——當然,主要原因是這個公主的年紀的問題。“我們得馬上想辦法離開,要說什麼的話,等到我們安全以後再說吧!”我知道我的口氣相當的嚴厲,因為小丫頭馬上就不說話了,而是有點害怕的看著我。

我拉著她向外面走,雖然這個時候使用任意門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問題出在我現在只有一個任意門可以用——那是在生死關頭用來保命的最後的魔法,輕易不能使用,這可是我的原則。

遇到敵人要怎麼做呢?雖然一路上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地方的軍隊已經基本上離開了,但是多少都會留下一些的吧,一旦被發現,一場惡戰就不可避免,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地方實在很大,岔口也很多,再加上現在裏面的人很少,也許我可以輕易的逃走而不被發現也說不定呢!我記得很清楚,只有洞口那裏有兩個食人魔站崗,而且洞口附近也只有那麼兩個裝點門面的傢夥,即使我用火球轟掉他們,內部的其他家夥也一定聽不到。

抱著這種僥倖心理,我一路向外面走去,因為進來的時候就特別留意道路了,所以應該不會發生迷路的問題。

我走的很小心,盡力不發出聲音,好讓我的耳朵能夠聽到敵人的腳步聲,身邊的小丫頭也一樣,她也許不是特別留意,但是她的身體很輕,所以走路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如果在洞穴裏面和敵人狹路相逢的話,我一定可以先一步做好準備。

這段提心吊膽的路程終於結束了,一切都超過了我最好的想像,一路上我居然連一個敵人——無論是食人魔還是其他什麼東西,統統沒有遇到,順利的我自己都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但是一切的懷疑都在我用一個火球把守門的兩個傢夥給打成灰燼的時候灰飛湮滅了— —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會受到來自洞穴內部的攻擊,就這麼糊裏糊塗的做了冤死鬼——我現在確定今天一定是我的幸運日,這種一切順利的冒險是很難有的。

洞口現在什麼人都沒有了,也許等到有敵人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會發現這兩個燒焦了的食人魔屍體,但是那沒有關係,從那個嘮叨的食人魔巫師的嘴巴裏面,我知道死靈法師和他的軍隊在今天晚上以前是不會回來的,而到了晚上,我可以肯定我已經離開他控制的區域。

“快走吧!”我拉著小丫頭的手,快步向布理安所在的方向離開,小丫頭被我拉的有點踉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楚的爆炸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裏面。

“怎麼了!”我丟開小丫頭的手,向前跑去,我很清楚,那個聲音正是來源自布理安的躲藏地點,難道……

“等等我……”小丫頭在身後叫,她身上穿著那種雖然很漂亮,但是走起山路來非常礙事的洋裝,那種裙子限制了她的活動,讓她沒有辦法追上我。

又是一陣爆炸,然後是一陣慘叫,但是我確定那個叫聲不是布理安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像是一個地精在叫。

那個小子遇到一幫地精了,之所以我會知道是一幫是因為我對於這個種族的了解實在很深刻,除非他們的數量比敵人多上幾倍,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敢進攻的!當然,這種情況在欺負一個很明顯比他們弱小的傢夥的時候是不通用的,但是布理安現在是一身魔法師打扮,雖然他很年輕,但是我相信少於十個的地精是不敢向他進攻的——只是因為他那一身魔法師的服裝。

戰鬥在我趕到以前就結束了,地上躺著二十多具地精的屍體,看起來是一整個巡邏隊。他們中的大部分都身體焦黑,很明顯是喪命在火球下。布理安正在用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手裏面的匕首,一個連魔法飛彈的都用不出來的魔法學徒居然能夠一舉殲滅一整個地精巡邏隊,而且是一群裝備精良的巡邏隊。雖然地精是邪惡生物中最低等的一種,但是如果有一群地精突然跳出來向你發動進攻的話,連一個水準不錯的魔法師都會有點手忙腳亂,更別說是一個從來沒有戰鬥經驗,連魔法飛彈都用不出來的學徒。

我來到布理安的面前,他正激動的要命,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我……我,萊德先生,你看……我,我打敗他們了……你給我的這個匕首,這個東西,它居然……”

他身上有兩個傷口,長矛造成的傷口,但是已經完全癒合了,很明顯的是這個匕首吸取了那些倒楣的地精的生命力。

“我知道了……做的好!做的很好!”我鼓勵帶安慰他,但是眼睛卻在打量四周,頭一陣子那兩個食人魔不讓地精進洞,說明這附近一定還有很多的地精存在,這麼響亮的爆炸聲應該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還是快點離開比較好。

“等等我!”後面傳來小丫頭的聲音,她幾乎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從那邊跑了過來,崎嶇不平的路面和那個礙事的裙子讓她連續摔了好幾跤,原來梳理的很好的頭髮現在也整個弄亂了,漂亮的洋裝上面也沾上了很多的泥和臟東西。

“公主殿下?!”布理安剛剛從勝利的激動中恢復過來,又陷入了第二個讓他激動的理由,他上前一步,中規中矩的向小丫頭鞠了一躬,“殿下,很高興見到你安然無恙,我是布理安……”

小丫頭沒有理會他,一下子跳到我身邊——穿著這件裙子也只能跳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哇……這些是你做的?這麼多的地精……你真的好厲害……教我魔法好不好?我會是一個很出色的弟子,絕對不會給你加麻煩的……”

“抱歉,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打斷了小丫頭的話,指了一下正尷尬的站在那裏的布理安,“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他一個人幹掉了這所有的地精!” “他?”小丫頭這才仔細的看著少年,當然,用不相信的眼神。

“是我做的,我把他們全部消滅了!”布理安勇敢的挺起胸膛,如果這個年齡的少年不在少女面前表示自己的勇敢的話,那他就完了——以後就不會有什麼豪情壯志,英雄美女之類的東西了——雖然布理安剛剛經歷過一個非常痛苦的時刻,但是實際上說,他這個年紀是和憂愁無緣的,他是一個很開朗的少年,不像我……

……我……心口再次痛起來,壓抑的簡直讓我窒息了……為什麼這幾天老是想到過去呢……難道這是某種預兆?……不……是我太多心了,那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被徹底埋葬了,我要做的,是完全忘記一切。

我強迫自己把心神回到現實,剛才火球爆炸開的聲音一定已經傳的相當的遠,如果不快點走的話,恐怕這個神器要發揮更多的作用了。

“我們得馬上走!”我打斷了公主用狐疑的目光對少年的審視,“布理安,把那個匕首還給我!”

布理安猶豫了一下,把匕首遞給了我,我把匕首握在手裏面。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我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雷斯控制的區域,在先前和那幫地精一起走路的時候,我就從他們的嘴巴裏面知道了正確的方向和路程,如果我們現在動身的話,大概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到達山腳,離開雷斯控制的區域了。雖然雷斯的軍隊很強大,但是他們應該不敢遠離山區——在平原上,人類的騎兵就不是怎麼好對付的貨色了。

小丫頭才走了兩步,又跌了一跤,看來如果不想個什麼辦法的話,我們是不可能走的快的了——我低頭抓住她的裙子,用匕首在她那長長的裙子的中間橫著一劃。

裙子從中間分成兩段,從長裙變成了短裙,露出她纖細小巧的腳踝——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的腳,其實這個小丫頭長的並不錯,再多過上五年的話,她一定可以成為一個美人的……

算了,我阻止了自己無聊的念頭,開始向前走,布理安則從後面跟了上來。

“萊德先生,那個匕首,那個匕首是……”

“你說這個啊,”我晃了一下神器,“這個是一個神器!”

“神器?”

“對,很有名的魔法師的至寶,”我順口把這個匕首的能力告訴他,把這個小子聽的一楞一楞的。

“對了……如果是神器的話,能不能殺死死靈法師呢?”他突然這麼問我。

“當然可以!不過靠上面的魔法是不行的,但是如果能近身給他一下的話,死靈法師也要完蛋!哈哈,不過首先你要有貼近他身邊的能力,你要先跟我學上十五年才能有這種水準!”我隨口回答,並沒有看少年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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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6:18

今天果然是我幸運日,居然世界上真的有這麼運氣好的事情,先是從那幫地精嘴巴裏面知道了很多的消息,然後是毫無妨礙的救出了小丫頭,順便從一個囉嗦的食人魔巫師那裏知道了重要的情報,接下來更是一路順利,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碰到,天曉得那個死靈法師到底率領部隊到什麼山溝裏面去搜索我了。

雖然我弄掉了小丫頭那個礙事的裙子,但是她還是成了我趕路的麻煩,大概每走上一兩個小時,她就說自己的腳走疼了,要休息,雖然今天很幸運,但是我總是在擔心我的運氣會在什麼時候用完……每次小丫頭不肯走了坐下來的時候我都會有這個念頭。不過還好,她還沒有提出其他的要求,我知道她一定餓了,可她卻沒有說出來——雖然是個小丫頭,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找食物的時間。

布裏安走在我的身後,因為急著趕路,所以我沒有注意他,從我們開始向山腳趕路開始,少年就不再說話了,沈默的和過去簡直像兩個人一樣,我雖然有點注意到這個異常,但是我覺得這是因為他在回味早上的戰鬥——雖然借助了神器,但是畢竟他一個人打敗了一整個地精的巡邏隊啊!這種戰果確實值得好好的回味一下。我記得我以前用魔法消滅了一頭狼,為此高興了整整三天。

太陽完成了例行的工作,從西方慢慢的落下,夜晚又要到來了,而我們三個,已經快要離開山區了,事實上,如果不是小丫頭拖了我們的後腿的話,現在我們已經在山腳了。前方已經看不到群山,只要再越過一個山峰,我們就到達平地——到時候就可以先領賞然後再遠走高飛,從此不再和那個死靈法師拉上什麼關係,哈哈,這次居然弄到了一個神器,真是意外收穫。

最後一抹陽光也從天幕中消失,而我也已經在一個背風的地方找了一個可以暫時棲身的洞穴,今天晚上就先在山區過吧,帶著一個小丫頭走夜路——而且還是山路——實在太不安全了!雖然還在山區,但是我可以斷定,這個地方絕對已經不是雷斯可以控制的區域了,晚上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我們三個躺在這個嚴格的來說也算是凹坑的地方,我在外面,小丫頭在中間,布裏安在最裏面。我在外面設了一個和昨天晚上一樣的防護魔法,即使有哪頭不識好歹的野獸走過來的話,我也能有時間應付,也許還能把它做成明天的早餐……做了這些預防萬一的佈置以後,我就安心的躺下來睡覺了。

整整趕了一天路,再加上已經處於安全的地方,我不用擔心有哪個傢夥用魔法來破除我的防禦,所以我很快就睡著了。

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身上摸,把我從熟睡中弄醒了,我朦朧的睜開眼睛,向洞穴外面看去,但是看不到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我稍微抬頭看了一下,洞穴裏面也很正常,兩個小鬼都在睡覺——這一定是我的錯覺,我得出這個結論以後,轉了一個身,睡的更加熟了。畢竟走了一天山路,即使我不是那種沒有體力的魔法師,也會覺得很疲勞的。

把我弄醒的是陽光,一道陽光照在我的眼睛上面,柔和的光芒把我從熟睡中喚醒了。我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小丫頭熟睡的臉。可能是夜裏比較冷吧——白天走路會讓身體有充足熱量,還感覺不到冷,但是到了夜裏你就知道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夠多了——小丫頭移到了我的身邊,靠著我的身體。

她還正在熟睡,我的眼睛正好看到她柔滑粉嫩的臉蛋,由於躺在地上的緣故,她的臉上帶上了一些臟東西,但是這不能掩蓋她長長的睫毛,細膩的的皮膚,以及從中透露出的那份甜美溫順。

雖然我醒了,但是我卻不想動,這是我第一次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小丫頭,小巧而挺秀的鼻子,柔嫩嬌小,簡直像半透明一樣的紅唇,順著形狀完美臉蛋下面的是白皙的脖子,再下面是……從她上身的衣服的空隙看進去,我的眼睛居然看到了一個女孩尚未完全發育成熟的胸部所襯托出來的下凹弧形——我突然冒出一個連我自己都害怕的想法……也許她已經不是一個小鬼了……

我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用力向自己的頭上面打了一拳,好讓這些齷齪的想法早點離開我的腦袋。我是正常的,我是一個正常人,我不是一個變態,我不是一個戀童癖,我對女人的品味和普通男人沒有什麼區別……我一遍又一邊的重復這些念頭,好抵消剛才在我腦海裏面那個深刻的畫面。我不可能對這種小丫頭產生什麼興趣的,這是一個誤會,對!這是一個偶然產生的錯誤,一個誤會!在我終於說服了自己後,我轉過頭,小丫頭已經被我剛才的劇烈活動給弄醒了!

“怎麼了?”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慢慢的坐起來,眼睛看著我, “沒怎麼!”我趕緊回答,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了一個不對頭的地方……整個洞穴裏面好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那個小子怎麼不見了?

洞穴裏面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洞穴外面視野可及的範圍也看不見有人,那小子失蹤了!

該不會醒的早,所以出去透一下氣,走的比較遠了——雖然這種猜想連自己都不相信,但是我還是跑了出去,看看布裏安的身影會不會出現在不遠地方,但是外面什麼都沒有,我的視野範圍內沒有任何在動的東西,而散步是不可能走的這麼遠的。

我走回洞穴裏面,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麼線索,在我回來的時候,小丫頭把一張字條送到我的面前。一張皺巴巴的布條上面寫著一些潦草的字,這是夜裏面摸黑寫的後果,但是現在潦草的字已經難不倒我了。這是布裏安留下來的,具體的說是一份遺書。

“萊德先生:

對不起,我背叛了你。真的非常對不起,但是我發現我沒有辦法等十五年。

我拿走了你的匕首,那把可以殺死死靈法師的匕首,我要用他殺了雷斯,為我的老師報仇!請不要生氣,我有個東西瞞著你,我的老師留給我一個卷軸,用來變化的卷軸,我可以變成一個小動物悄悄的接近他。

對不起,萊德先生,也許我會害你失去這件寶物,我知道無論我成功與否,大概都不太可能活下去了,我希望你忘記我,忘記這個背叛你的學徒。

真的對不起!”

這個鹵莽的小鬼,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懷裏,然後用力把布條捏成一團!你真是太天真了,居然認為這種手法可以對付一個死靈法師?他可以輕易的感覺到你用來維持變化的魔法,然後會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把你給碾死!你這不是去刺殺,而是把神器白白送給那個死靈法師!我可憐的神器,我居然還沒有機會真正的使用你!

“可惡的小子!”我大罵出聲,然後我才注意到小丫頭正在害怕的看著我!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不能讓到手的神器飛了!為了這個神器,讓我同死靈法師拼命也值得!那個小子應該還沒有到達,他很可能迷路了,拖延了很多時間,我應該還有機會追上他,把他給揪回來,順便在他腦殼上面來幾下,打消他腦子裏面這些愚蠢的念頭。對!就這麼辦!

我轉身面對小丫頭。

“看到前面了嗎?向那裏走,很快就會到山腳下,”我用手一指前面,“然後你可以很容易找到能幫助你的人,讓他們帶你回城去。你放心,我只是要去把那個蠢小子給抓回來,很快就會追上你的!”

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向回跑了。

……

我躲在可以看到洞口的地方仔細的觀察著這一帶的情況。門口已經換了兩個新的食人魔衛兵,他們兩個的神色看起來都很緊張,不象那兩個倒楣鬼一樣的鬆散。我猜那個雷斯一定做了防止同類事情發生的準備工作,洞穴裏面的防備一定森嚴了很多。他十有八九在洞穴裏面沒有出去,因為他也應該知道我們已經逃出了他的控制範圍——本來確實是這樣的,如果沒有那個小子突發奇想的話。不知道那個小子進去了沒有,看來我只有等在雷斯的門口,這樣的話,布裏安一來我就可以發現,先一步阻止他的愚蠢舉動。

嗚,我居然只有一個隱身術,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算了,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隨著我咒語的完成,我的身體隱沒在空氣中。我輕易的從兩個警覺的衛兵身邊走過,只要我腳步輕盈,不發出大聲音,他們無論如何警覺也無法察覺我的存在。

到雷斯的房間的路我還記得,不過路邊的房間情況已經變了,原來空無一人的房間現在滿是食人魔和巨人,一片鼾聲如雷!大概他們昨天晚上都在搜索洞穴四周,所以剛剛入睡不久。一路上的情況居然和上次差不多,幾乎所有的傢夥都在睡覺,醒著的沒有幾個!我一路順利的來到雷斯的房間門口——這裡照樣沒有衛兵把守。

現在好了,我就呆在這裡,如果那個小子從這裡經過的話我一定會感覺到的……

房間裏面傳出一聲慘叫,那是少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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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6:32

那一刻我忘記我處於隱身的狀態,如果動什麼東西的話隱身術馬上就會解除的……我用力撞開這扇並不牢靠的門,一切都展現在我的眼前,當然,我也展現在敵人的眼前。

雷斯正在撫摩著那把匕首,那個嘮叨的食人魔巫師則正在折磨躺在地上的布裏安—— 他剛剛斬下少年的一隻手指,這也是剛才那聲慘叫的來源。

死靈法師看了我一眼,眼睛瞇了起來,在我想出要怎麼做前,他就先有了舉動。

少年的身體被魔法的力量舉了起來,迅速的移到了窗邊——原來那個布幕已經被拆下來,現在窗口就在我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窗口外面是無底的懸崖,我可以通過它看到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

“這個窗口不錯對嗎?”雷斯用邪惡的笑容來面對我,他的臉很醜,但是笑起來的時候更加的醜。“懸崖下面就是進來山區的必經通道,所以有軍隊過來我就可以先一步知道……不過這個窗口還有更加好的用處,可以製造讓我高興的場面……你看!”

他的話讓我幾乎連頭髮都豎起來了,我只來得及喊出一個“不”……

布裏安的身體被從窗戶裏面丟出去,從死靈法師手上出現了一個火球追向少年那單薄的身體,在他下落的身體從窗戶中消失以前,我看到火球擊中了少年的身體!

雷斯伸出頭去看了好幾秒鐘,然後他把頭伸了回來。

“多麼的漂亮啊,和蝴蝶一樣——我喜歡蝴蝶!”他的笑聲簡直就像從沸煮的油鍋裏面傳出來的一樣。

“現在,如果你不想變成蝴蝶的話,就告訴我小公主到哪去了?”

“他只是一個技藝粗淺的學徒,即使手裏面拿著神器也根本傷不了你!”我輕柔的說,雖然我拼命壓抑,但是有個東西要從我內心深出噴發出來了。

“他只是一個小傻瓜,但是我相信你比較聰明……”雷斯看著我,臉上依舊滿是難看的笑。

“他連魔法飛彈都用不出來……他對你根本造不成威脅……你根本沒有必要殺他的……”我驚訝的聽到我的嘴巴裏面出來的聲音更加輕柔了。

“嘿嘿,我只是想看看蝴蝶的樣子而已……我很久沒有看了……他對我沒有用了,因為你來了……哈哈”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我輕輕的說出最後一句話,下一秒聲音就變成了咆哮。那東西溢出來了,我沒有辦法控制了!

“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怒氣無限的從我內心中洶湧而出,我的理智無法阻止,怒氣就如同火山噴發流出的岩漿一樣狂瀉而出。

“他只是一個孩子!!!!!”

“殺了他!”雷斯發出了命令,那個食人魔巫師衝了上來,沒有用魔法,而是用劍向我砍來,但是在劍到達我的身體前,我就施展了“魂甲術”。

我用兩手一擋,那劍沒有能刺進魔法的能量護罩中,但是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後背撞上了墻壁。

食人魔天生的驚人的力道產生的衝擊讓我昏眩了一下,那個食人魔巫師順勢對準我頭砍了第二下,雖然依舊沒有砍穿我的魔法護罩,但是卻把我的半邊面具從我的臉上打了下來。

“哦?你的臉上居然沒有傷痕?我還以為你的面具是用來掩蓋傷疤的呢?真奇怪,這麼完整的臉為什麼要戴上這種面具呢?”我的耳朵裏面傳來雷斯的話,那個食人魔也呆了一下!

一下就夠了!

“蛛網術!”我在食人魔遲疑的空隙施展出了這個魔法,從地上突然湧上來的大量的蜘蛛絲馬上包圍了這個空間。我的範圍把握的非常好,正好讓我處於蛛網術的範圍之外,而把他們兩個都包括進去了。蜘蛛絲馬上纏繞上他們兩個身體,糾纏的如此的緊密,別說是動作,連說話都做不到。

“火球術”我沒有遲疑,馬上就發動了下一回合的攻擊,火球在食人魔巫師和雷斯中間的位置爆炸開來,狂熱的火焰和爆炸的熱流馬上充滿了這個房間。我的位置選的很好,只有很少的火焰能夠波及到我。

“再來一個!”我又發出一個火球,蛛網術和火球術的組合可以用來對付幾乎所有的敵人,不過為了安全我還是多發一個火球,免得食人魔巫師還剩下一口氣在那裏受折磨!

火焰造成的煙霧和熱流慢慢的散去,視線重新開始變的清晰起來,這個房間已經被剛才的戰鬥弄的亂七八糟,能燒的東西幾乎都被燒著了,而不能燒的東西也幾乎都變的烏黑的——我身上的袍子也燒焦了好幾個地方……

在我眼前的食人魔巫師——應該是這個曾經是食人魔巫師的東西,因為他現在已經整個變的焦黑,不停的發出那種烤肉烤焦了的味道。總之,這個愛嘮叨的食人魔今後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除非冥府裏面有言論自由。我清楚的看到他焦黑的握劍的手從身體上面脫落,就在幾分鐘前,正是這只手從布裏安的手上切下了一整根的手指!

“不要裝死了,我知道這點火是燒不死你的!雷斯!”我大聲的說,聲音中憤怒讓自己聽了都有點害怕!

“嘿嘿!”那邪惡的笑重新響了起來,隨即突然一陣風吹過,把房間裏面妨礙視線的煙霧之類的全部從窗戶吹了出去,死靈法師的身體重新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他身上的衣服也有點燒焦了,但是很明顯的,他依舊毫發無傷。雷斯的手裏面依舊拿著那把神器撫摩著,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我!

“你是怎麼逃出我的陷阱的?那應該是很完美的陷阱啊?應該沒有人可以破解的…… 對了”雷斯抬頭看著我,他似乎在享受我眼睛裏面飽含的怒氣,“只要不試圖打開足夠讓人可以鑽過去的洞,把火焰集中起來的話,也許可以挖的到這把匕首,從而解開這個魔法……嘿嘿,你可真是好運氣……可是也要到此為止了!你闖到這裡真的是自找死路!”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五顆魔法飛彈向他撲過去,但是他也在身體上面加了防護的魔法了,飛彈打在他身上馬上就被防護的力量吸收了,沒有發生任何的效果。

在我還沒有發出下一個魔法的時候,死靈法師發動了反擊,一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力量把我舉起來,重重的撞向後面的墻壁,我身上的防護魔法沒有讓我受到任何傷害,但是那力量把我壓的緊緊的,似乎打算把我窒息……

“你很不錯,如果你願意當我的部下的話,我願意饒你一命……”

可惡!不過就算我無法呼吸也照樣能發出魔法,一股力量從我血液深處噴發出來,抵消了雷斯加在我身上的壓力,我重新站了起來。

一個東西從我的身上掉了下來,那是一個透明的黑色玻璃晶片,那是我一直放在左眼上面的東西,失去了面具的遮擋,再加上剛才劇烈的活動,它很容易就掉了下來…… 我的左眼中釋放出一直被掩蓋的紅色妖異的光芒,那是我和黑暗勢力訂下盟約時候留下的痕跡,是我身為死靈法師無法抹消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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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6:48

暴露了嗎?……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左眼,但是馬上又反應過來:沒有關係,反正面前也是一個死靈法師,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麼時間來管這個東西了……

“你也是個死靈法師?”雷斯的聲音傳了過來,先前的輕鬆已經一掃而光。

“等一下,我們沒有必要戰鬥……我們兩個可以合作,如果我們聯手的話,也許可以征服這整個大陸……”

“他只是一個孩子!!!根本就傷害不到你……為什麼不放過他!!”我聽到我的聲音又恢復成輕柔,但是聽起來比咆哮還可怕!

“那又怎麼樣……我想殺就殺!”雷斯的語氣也開始變化,他大概看出來想拉攏我是不可能的,他的聲音裏面也滿是怒氣和乖戾,“每個人都這樣看著我,這樣害怕我,這樣想殺我!我做了什麼壞事了嗎?沒有!我只是為了得到魔法的真諦而成為了一個死靈法師而已!雖然我是個人,但是我連居住在人類中間都做不到,被他們趕到了荒山,整天和那些發臭的傢夥呆在一起!他們這樣對待我僅僅是因為我是一個死靈法師,因為我比他們要強,因為我長的醜!即使我安心呆在這種地方依舊不能安寧,那些冒險者總是想來殺我,總是希望用我的血來成就他們的名!好吧,既然他們害怕我我就做點讓他們害怕的事情,既然他們用看異類的眼光看我我就讓他們永遠不能抬起頭,他們嫌我又醜又殘廢我就娶個公主給他們看看!我要讓他們都知道我,都害怕我,都在恐懼中跪在我的腳下!既然那個小子想來刺殺我,他就得死!”

“而你!”雷斯正面看著我,兩道目光好象要把我給吞掉一樣,“別在那裏裝出一副正義使者的樣子!你也是個死靈法師,你的手不可能清白無辜,上面同樣是染滿了鮮血……在你這副正義的姿態中間,隱藏的也許是比我更加深重的罪惡……”

“他只是一個孩子!!!”我再一次怒吼出聲,比你更加深重的罪惡……也許吧…… 但是我不會為了娛樂就殺掉一個根本對自己造不成威脅的人!而且……我根本沒有資格談什麼正義!

雷斯看著我,他的目光清楚的刻畫著仇恨,我也一樣,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事實上,我們對話大概就是為了積聚力量發動攻擊!

我們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手!

山脈從中間崩塌,雷柱像雨點一樣的落下,大地被撕裂,魔鬼從裂口蜂擁而出,在兩個死靈法師的意志驅使下互相撕殺。水,風,地,火,四種元素都成為我們兩個的武器,在可見和不可見中彼此交鋒。怒火和狂熱充滿了我的心靈,我已經感覺不到魔法在我身上造成傷痛了,一個咒語接著一個咒語,一個魔法跟著一個魔法,我肆無忌憚的支付體力和精神力來驅動各種力量攻擊面前的敵人,雷斯也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即使是死靈法師也有筋疲力盡的時候,四周已經平靜下來,現在只有我和雷斯兩個還站在這裡。

現在我們站在一塊積雪的平地上,面對面。什麼時候把戰斗轉移到這裡我都不記得了,原來的那個山洞早就連同那座山峰一切被徹底摧毀,連帶埋葬了雷斯的部隊—— 不過這實際上沒有什麼關係,只要過上很少的一段時間,他就可以重新組織起一支不比原來差的軍隊。在我們四周散落著殘缺的,從各個不同的世界被我們召喚過來的惡魔的屍體,他們大部分都是在剛才的戰鬥中被對方的魔法給撕碎的。

我的傷勢很嚴重,即使有那麼多的防護魔法保護,雷斯的咒語依舊給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我不知道我身上到底負了幾處傷,但是我知道我能夠站著已經是全力以赴的了。雷斯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在我成為死靈法師後,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可怕的敵人,他的實力絕對不比我差。雷斯現在在我的對面,他的情況沒有比我好多少,因為身體下面代替腳的木假腿已經被燒掉了,所以他現在是坐在地上,他呼吸的時候嘴巴裏面不停的流出血沫,但是那一雙

看著我的眼睛依然滿懷仇恨。

勝負依舊還沒有決出來,我們兩個都在一邊喘息一邊積聚精力,如果在正常狀態的話,我和雷斯恐怕都已經倒下來動不了了,但是對彼此的仇恨讓我們仍站著,而且準備發動下一輪的攻擊。

“冥河風暴!”雷斯首先動手,存在於冥河上那可怕的極寒之地的冰塊被他召喚出來,散碎的冰塊向我撲過來,其中最小的一塊都可以把一個人的肢體給活活的直接凍下來。這些冥河水結成的冰塊不停的敲打著我的身體,穿越一層層魔法的防護,試圖鑽進我的肉體……我舉起雙手遮住頭臉,隨即手上傳來可怕的麻痹感……

我向後倒了下去,整個人摔倒了。雷斯的笑聲隨即響了起來,他已經認為自己勝利了,但是我竭盡全力重新站了起來,支援我的已經不是體力而是精神力,只是身為一個強大法師的驕傲,還有腦海中少年那下落的身體被火球命中的可怕畫面。

他只是個孩子,除了一腔熱情或者說鹵莽的衝動外什麼都不懂,只是個天真的孩子。也許這已經是雷斯的最後一個咒語了,因為當我站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眼睛裏面的驚恐,他應該想不到我還能站起來——其實我自己也想不到。

我開始念咒語,魔法必須消耗法師的精神力和體力,我現在很衰弱,我知道這個魔法會剝奪我最後的一絲力量,也許我完成魔法後馬上會倒下——永遠沒有再次站起來的機會。

雷斯發出了一聲怒吼,他殘疾的身體裏面蘊涵著比我想像更加強大的力量,他的身體漂浮起來,然後向我撲過來,他的手中間有個什麼東西在發光……是那把匕首!匕首刺進我身體的時候,也正是魔法的能量爆發出來的時候,雷斯的身體被魔法的巨大能量給打飛出去,摔在一塊裸露在雪地上的大石上面,無論魔法的力量有沒有起作用,只是這種摔擊,就足以把他打倒——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的生命力正在不停的被這把匕首給吸走,即使已經沒有持有者,這把神器依舊忠實的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我勉強把匕首從胸口拔出來,鮮血跟著噴出,染紅了我的外袍,唯一可以慶倖的是匕首刺的不是很深,沒有立刻要了我的命。但是那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向雷斯走過去,走了三步,我剩下的力量只能支援到走這三步,然後我也倒了下去。

我向前看去,雷斯也向這裡看過來,我看到他的嘴角不停的流出鮮紅的液體,他的眼睛裏面是那種迴光返照的人特有的神采,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和他一樣。

我贏了嗎?或者我輸了!勝負對我們兩個已經沒有意義了,無論是誰勝誰負,任何一方都沒有走出這片雪地的力氣了,勝利者和失敗者都會一起永遠躺在這裡,和這麼多惡魔的屍體一起被遺忘,一起被雪埋葬。如果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的話,那應該是他勝利了,我倒雪地裏面,而他躺在裸露的岩石上面,首先因為寒冷而失去意識的,一定是我。

“一切都結束了……”我這樣對自己說。

我的身體突然被一股力量托起來,向前面飄過去,我向前看,雷斯正看著我,是他的力量,他居然還有力量使用漂浮術?

要把我扔下懸崖嗎?最近的懸崖距離我大概五十米左右,但是我不認為雷斯還有這個力量,而且,就算我被扔下去,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在摔死和凍死之間,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我的身體被輕輕的放下,就被放到雷斯的身邊。雷斯看著我,他的眼睛裏面已經沒有先前的殘酷兇暴,是一雙清澈而安詳的眼睛,瀕死之際,他已經從和黑暗勢力結盟的詛咒中解脫出來,從被自身的力量和慾望吞沒的泥潭中爬出來了。我可以看出來,在我面前的,已經不是那個邪惡的死靈法師,不是那個殺人為樂的惡棍,他只是個普通的人——一個瀕死的普通人。

“你還好嗎?”他這樣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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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4 04:17:07

“和你一樣……”我說,然後我笑了出來,但是笑馬上變成咳嗽,吐血的咳嗽。說起來真的是可笑,剛才生死拼搏的兩個敵人居然躺在一起,互相問好……兩個決鬥過後瀕死的死靈法師互相問好?真的是太可笑了。

“我們兩個要一起死在這裡了……”他輕輕的說,“真可惜,剛才如果我沒有使用那把匕首的話就好了……”

“是的,如果我沒有發出那個最後的爆裂咒語就好了……”我也這樣說。但是如果不是我們兩個都做出了現在後悔的舉動的話,那會怎麼樣呢?也許我依舊是那個旅行中的無名流浪法師,或者他依舊是那個殺人如麻,威脅整個王國的邪惡死靈法師。

我看了一下四周,四週一片的空曠,除了雪地上的惡魔的屍體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雷斯的軍隊早就在在我們弄塌那個山峰的時候就完蛋了,我們之間剛才的那場可怕的魔法大戰足夠讓任何傢夥來這裡看看究竟以前先花上十天時間考慮,再加上我們兩個現在受的傷……除非奇跡,否則這個地方就是我們兩個的埋骨之地。我還能活多久?我清楚的感到生命之火正在慢慢熄滅,也許我還能堅持一個小時,也許只有十分鐘!真奇怪,在這個死神即將降臨的時刻,我卻沒有任何的恐懼,只感到平靜!非常的平靜!

“你為什麼成為死靈法師?”沈默了一陣子,我突然問他,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問,其實他到底是怎麼成為死靈法師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也許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樣的理由吧!我看著他的側臉,他的臉雖然根本沒有變過,但是現在看起來也沒有那樣醜了。

“為了一個承諾,一段感情……”他看著天空回答,天空現在看起來真的是好藍好藍,讓人醉心的藍色。

“在很久以前,我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的時候……”他聲音很輕,說話的時候也很安詳,先前我無法判斷他真正的年齡,但是現在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角的魚尾紋,他的年齡應該在五十到六十歲之間。“我愛上了一個女子,但是世俗的力量不允許我們兩個的結合……”

他以一種類似向多年好友抒發自己心情的方式向我說,雖然我們兩個在一個小時前還是以死相拼的敵人。死亡是如此的公平,在它平等的鐮刀下,我們兩個很快都會成為牲品,我們已經從不共生死的敵人變成同病相憐的難友。再也沒有比另一個死靈法師更加能理解一個死靈法師的心情了,特別是處於兩個人都垂死的時候。

“……她已經註定要成為領主的妾,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窮光蛋魔法師……即使我們兩個想遠走高飛也不可能,如果我們那樣做的話,她的父母一定會受到那個家夥的報復……在她結婚前一天,她和我見了面,她說這是最後一次見面,她說她會永遠愛我,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或者我變成什麼樣子……”

為了愛情……他為了一個女子變成死靈法師,我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刻骨銘心的愛,但是我可以想像當時的絕望和憤怒,只有已經看不到希望,只剩下絕望的人才能夠拋開一切去尋求那力量,那黑暗的力量!

“在她結婚的那一天,我一個人躲到山裏面,我已經向所有的神靈乞求過了,渴求他們賜予我一個扭轉命運的奇跡,但是沒有沒有用……所以那一天我開始詛咒,詛咒自己的無能,詛咒所有的神明,我在絕望中發誓,如果能給予我奪回所愛的力量,即使出賣我的靈魂我也在所不惜……”

“所以你就使用了那個符咒,呼喚出了‘它’?”

“……是的,我向‘它’要求力量,‘它’同意了,但是要我交出我的容貌和雙腿作為回報……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什麼!這不是他原來的臉?我再次看著他,努力不去考慮那似乎被火焰焚燒過的坑窪不平的臉,只從臉型上面去推測他原來的樣子,但是我失敗了,不過,我可以肯定當年他是一個英俊的青年,也許比我長的更加好看!真的奇怪,到底‘它’為什麼提出這種要求,‘它’和我結盟的時候,沒有提任何要求,只是改變了我的左眼作為和結盟的標誌!

“然後呢?”我忍不住問,我的好奇心還真是強烈啊,即使在這種時候也沒有變。是老師培養起我這麼強烈的好奇心,他說有足夠好奇心的魔法師才是個優秀的魔法師……

“然後?然後我就有了可以奪回愛人的力量……先前我擁有其他一切,只缺乏力量……然後我擁有力量,卻沒有了其他的一切……人類一時感情衝動發下的誓言我卻誤認作永恒,而且付出了無法挽回的代價……到頭來,一切都是空話,一切都是謊言……女人的心是無法把握的……我已經徹底變了,變的和原先不是同一個人了,即使我的心沒有變化,但是我的外貌已經完全變了……所以愛人的誓言也隨風而去,她發誓永遠愛的,是那個年輕英俊的魔法師,而不是我這個殘疾醜陋的死靈法師……” 雷斯的眼睛裏面突然又綻放出一絲瘋狂,他開始笑,但是血無情的從他喉嚨裏面湧出來,先前我釋放的爆裂咒語開始發揮作用,他一邊笑一邊吐血,但是那樣子看上去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只覺得很悽慘!

“那你為什麼要娶那個小丫頭?”

“娶她?我要向那些嘲笑我容貌的人證明,只要有力量就有了其他的一切……那種小丫頭,怎麼及得上她的萬分之一……如果她不是公主的話,我……”他不停的吐血,眼睛中的神采開始急劇的渙散,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的笑聲慢慢微弱下去,他的眼睛慢慢的閉上,臉上的肌肉停止抽動,最後的生命之火也終於熄滅。

“揚花水性啊,你的名字叫做女人!”

我的耳朵旁邊輕輕的響起這句詩,這是雷斯的最後一句話!

我轉過頭,看著天上。失血加上高山上的寒冷,我可以感到身體開始慢慢失去知覺。這樣才是一個適合死靈法師的結局——被丟在高山之上任由禿鷲啄食屍體。雖然這個山峰太高了所以沒有禿鷲,但是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閉上眼睛,讓平靜的心清楚的感到每一絲生命之火的消逝,等待那無論是哪個生命都無法逃脫的一刻的到來……

有一個什麼東西落到我的臉上,不,是很多東西輕柔的在我臉上飄拂,讓我臉上感到癢癢的,但是很舒服,隨即那些東西移到了我的脖子上面……

我睜開眼睛,看到正盯著我看的那張臉,那個小丫頭?

她原來梳理的很好的頭髮現在已經完全散亂了,柔順的頭髮披灑下來,有些放到了我的臉上……

我還活著?不,我應該死了……我還活著!!我猛然驚覺到這一點,因為我知道死了以後就不應該有痛覺,而我現在清楚的感到身上傳來的劇烈的痛楚。

小丫頭注意到我的眼睛睜開了,她叫了一聲,然後露出那種非常驚喜的表情來,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臉上的淚痕——難道她剛才為我哭了?不,也許只是摔了一下所以哭了——畢竟是個小丫頭而已。

“你還活著?“她問出了這個蠢的不能再蠢的問題。

“當然還活著!”我想大聲呵斥她,但是我這才發現自己連大聲講話也說不出來。我的頭現在靠在她的腿上面,所以我能看到我為什麼還能活著的原因——那把匕首正放在我的胸口。這把匕首吸收了我的生命力,但是因為放在我身上的緣故,所以又把生命力還給了我……所以我還能活著!當然,小丫頭把我帶離了那個寒冷的山頭也是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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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5 03:16:52

我想坐起來,但是現在我的身體卻吃不消這個簡單的動作,我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你幹什麼?”在咳嗽終於平靜下來以後,我看到小丫頭正在努力的抹著自己的眼睛。

“沒有什麼……”她的聲音裏面帶著一點梗咽,“我只是很高興,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死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我用相當微弱的聲音問。真奇怪,小丫頭現在應該在山腳下或者在向山腳下的路上才對,她怎麼會在這裡呢?而且,她是怎麼找到我呢?這樣一個小丫頭又怎麼能把我從那麼高的山峰上面拖下來呢?雖然我並不是一個很胖的人,但是應該超過了小丫頭能移動的重量範圍。

“沒有為什麼……”她移開目光,“我只是很擔心,不知道那個雷斯會怎麼樣對待你,所以我跟了過來……因為我有這個,所以我想也許我能夠幫的上一點忙!”她從自己的懷裏面拿出一根項鏈,雖然是一根很細小的項鏈,但是我清楚的感受到項鏈上面附著的魔法,從項鏈上面的符號來判斷,這應該是一個飛行項鏈!“這個是我爺爺送給我的東西……沒有想到你居然把他和他的軍隊都打倒了……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強的魔法師……”

“魔法師……”我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我的眼睛……

我的臉上現在什麼都沒有,小丫頭也一定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眼睛中射出的妖異的紅光!無論是不是一個魔法師,任何人都可以從這異樣而邪惡的紅光中推測我的身份,小丫頭也不會例外!

“你不怕我嗎?”我問她。

“怕?”她用一雙大眼睛迷惑的看著我,“為什麼要怕?你雖然表面上很兇,但是……但是……”

“我也是個死靈法師啊!和那個雷斯是一樣的!”我輕輕的說。

“但是你是個好人啊!是你救了我,而且打敗了雷斯……你是不是個死靈法師又有什麼關係?既然你是個好人,那就行了……死靈法師也有好有壞的啊!”

天真的女孩!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一個“好的”死靈法師呢?正如同世界上沒有吃素的老虎一樣!每一個死靈法師都是滿身的罪孽,所區別的,最多只是雙手所沾染的鮮血的多少罷了!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把臉稍微轉過去一點。

“你放心吧,我不會和別人說的,這個……這個就當作我我們兩個的秘密好不好?” 她用滿懷希望的眼睛看著我!

“你不說話我就當作你答應啦!”小丫頭這樣說,我正想回答但是一陣更加劇烈的咳嗽打斷了我!

“你等一下,我去找人來幫忙!你的傷很嚴重,不能再移動了,否則恐怕會有生命的危險!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她看著我,我看的出來,她很擔心。

“放心吧!我死不了的!”我這樣對她說,小丫頭拿出項鏈,我看到她通紅的手指,此刻我才發現,她的臉和手都凍的通紅通紅的,在空中飛行的時候,風是很大的,特別是在這種高峰上更是冷。

小丫頭的身體消失在我的視野裏面,我念了幾個字,那副面具和黑玻璃晶片又馬上出現在我的手上面!為了防止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我在這兩件東西上面加上了魔法,只用念特殊的禱文它們就會回到我的手上。

在我慢慢的安放面具和鏡片的時候,我的眼睛看到了那個在魔法戰鬥中崩塌的山峰,我知道就在那個山峰下面埋葬著一個少年的身體……雷斯已經死了,他也算是可以安息了,雖然只是個孩子,但是他確實非常勇敢……或者說非常鹵莽。

疲憊感向我襲擊過來,我的眼睛合了上去,真的是很累了……在這裡睡上一陣子,應該沒有問題吧!其實就算醒不過來了也沒有關係……

……

熟悉的綠樹林以及綠樹林中間的屋子……這是哪?怎麼這樣熟悉呢?這條溪流,這條小徑,這兩邊的灌木……還有在這個樹林外面一個孤零零的墳墓……這裡是……這裏是……

一個少年的身影正坐在書房的書架間看著一本書……那背影好熟悉……那是誰呢?看書的人不經意間轉過身體……那是……那是我!!!

房間的門打開,一個老人的身影走了進來。

“怎麼不出去玩呢?這麼好的天氣可是很難得的啊!對了,村子裏面剛剛來了一個吟遊詩人,大家都在那裏聽歌呢……”

“不,老師,謝謝!我還有一個更加緊要的任務!我想問一下,這個魔法是怎麼使用的呢?藥材的搭配上面是不是還能夠改進……”

老魔法師低下頭,向我詳細的解釋了我的問題,指出了我的思路上面的錯誤!

我把書放回到原來的地方,然後轉身在那巨大的書架上面又抽出了一本書,這個時候,耳朵裏面似乎聽到了老師的一聲嘆息!我轉過身,正好看到老師出去,也許是我聽錯了!但是什麼春天,什麼吟遊詩人,女孩子之類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心中的那火焰依然在燃燒,而且隨著歲月的推移越來越旺盛,我的心,早就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

這裡是……賢者之塔?我接受魔法師資格驗證的地方……那從塔中正陪著老師走出來的,是……我!!

我已經獲得了魔法師的資格,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魔法師了,在我這個年紀,獲得這樣的成果是很少的,連評委都驚訝於我的年輕和力量!

老師正走在我身邊,向我做最後一次指導,因為他也知道我不會繼續呆在他的身邊。 “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要去做太冒險的事情……”我一邊聽一邊心不在焉的應著他,對我來說,老師的話其實都是嘮叨。不過,說實話,我現在才知道老師居然是一個這樣有名的魔法師,他居然是賢者之塔所公認的少數大法師之一!但是他現在給我的教導,卻和一個過分擔心的老頭沒有什麼兩樣!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自己的!放心好了,老師!有空我會回去看你的!”

“記住,做任何事情前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後果,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多少後悔藥可以吃的!還有,如果你厭倦了外面的日子,那就回來,我的房子的門永遠會為你而開!”

“謝謝!老師!”

我已經飽受了那火焰的煎熬,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整整花了十五年時間來學習魔法,現在我應該有了足夠的力量去完成我的誓言!

……

冰冷的雨點打在我身上,打在我臉上,但是我已經感覺不到了!我部分被燒焦的衣服上面滿是泥汙,從我身邊走過的每個人都多打量我幾眼,然後加快腳步離開我!

我被打敗了!

我忘不了那個老頭離開的時候的那句話,“就你的年齡來說,你已經很不錯了,但是還需要努力,如果再過上二十年的話,我恐怕就不是你的對手了!”但是我更加忘不掉他那以勝利者的方式說話的語氣,那是強者對於弱者的憐憫,我不需要憐憫!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我拋棄了所有的娛樂和休息,除了吃飯睡覺和看我媽媽外,所有的時間我都在用來學習魔法!沒有偷過一次懶!無論是腳上凍的失去知覺的冬天還是熱的連知了都叫不出來的盛夏,我從來沒有偷過一次懶!不停的讀書,學魔法,讀書,學魔法,讀書,學魔法!我以為我已經很強大了,我以為我已經有足夠的力量了,我以為我可以實現我的誓言了,但是現實無情的粉碎了我。

無論我多麼的努力,多麼的有天賦,畢竟我才學了十五年的魔法,畢竟我才二十三歲,我的力量是無法和那些已經七老八十的老魔法師抗衡的!這十五年的努力難道一點意義都沒有嗎?我忘不了那個隨從臨走時候的那句話“就這點本事,也敢向宮廷魔法師挑戰?”那麼的輕蔑,那樣的瞧不起人,簡直就如同一把刺刀一樣刺破我的心,然後在上面灑上一把鹽!

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我只是個沒有力量的廢物而已!

我想要力量,把我從這個虛弱的深淵中拉出來,無論是什麼樣的力量我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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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5 03:17:12

黑暗的祭壇前面,我打開了那本書,按照上面的記載把各種祭品一個個放上去,統統投放到那祭壇中間的火焰中。在火焰升騰的時候,我念出了那被禁忌的咒語。

火焰剎那變成了黑色,‘它’被我呼喚出來了!

“你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呼喚我,如果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的話,我就把你徹底撕碎,把你的靈魂徹底的禁錮!”

那黑色的火焰猛烈的燃燒著,在火焰中間是一個似有似無的身體,我看不清楚‘它’ 的長相,但是我知道我呼喚出來的並不是真身,在我面前的,是‘它’的一個幻影。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知道‘它’正在仔細的讀取我的靈魂,讀取‘它’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你想要力量嗎?想要復仇嗎?”

“是的!請給我力量!”

“你已經考慮過所有的後果,並且發誓永遠不後悔嗎?”

“我的一切都出於自願!一切的後果都由我自己承擔!”

“哈哈哈……”‘它’開始大笑,“那麼你用什麼來跟我交換?我從來不白白的把力量給予他人!”

“我所擁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用來交換!”我用近乎殘酷的冷靜說出了這句話!

“我無論提出什麼要求你都接受嗎?”

“對!”

“那好吧,我的要求就是……”

火焰在祭壇上面繼續燃燒,已經從先前的黑色重新恢復成正常的紅色,而且燃燒的越來越熾烈……越來越熾烈……

城池!是城池在燃燒!高大巍峨的城墻下,生者和死者正在鏖戰,天空和陸地上到處是戰鬥的吶喊!不死的大軍已經把這個城市牢牢圍困!城中的軍民依然在進行殊死的抵抗,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所日夜期盼的援軍已經全軍覆沒了!

一整隊的吸血鬼法師在一個巫妖的帶領下正在用火球集中轟擊城墻的一個點,而投石車也不停的把巨石投向這個位置。在這麼集中的攻擊面前,再堅固的城墻也無法支撐下去了,伴隨著一聲巨響,這段已經被火球燒的酥松的城墻終於崩塌下來!

一群僵屍馬上向缺口衝去,骷髏指揮官正在竭力向這個突破點集中更多的兵力,數百個食屍鬼緊緊跟在僵屍後面,他們那邪惡的咝咝聲回蕩在戰場上。

城頭上面灑下如同浪潮一樣的箭雨,僵屍們一排排的倒了下去,但是已經死去的生命是不會有畏懼的,衝鋒依舊在繼續,食屍鬼和僵屍踩著成片的同伴的屍體越來越逼近了,就在它們衝到城墻前面的時候,幾個火球猛轟過來……火焰燃燒腐肉的刺鼻氣味瀰漫開來,被火球點起的大火把攻勢給遏制住了,人類趁這個機會用石頭和沙袋填補了缺口……

戰鬥已經持續了兩月了,不死的大軍每天都在增強,骷髏,僵屍,食屍鬼,屍妖,鬼魂,吸血鬼……越來越多,但是人類的防守一天比一天衰弱,黑暗魔法和死亡的力量正在一步一步的侵蝕這座久攻不落的城池!

我在營地裏走動,整個營地裏面一片的繁忙,但是沒有任何東西敢接近我!

“您在找我,主人?”陰暗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我轉過身,看到一個高大的骷髏!它的骨架比一般人大上很多,骨架上套著的盔甲經歷了那麼長久的歲月侵蝕依舊閃亮如新,它的手上面拿著魔法的長劍,那雙空空如也的眼眶中閃爍的鬼火正對著我!

“是的,賽倫,我已經等了兩個月了,而你向我允諾過,你會在三個禮拜內攻陷這個城市!”

“請原諒,我的主人,敵人的抵抗超過了我的預計!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再給我十天,我一定為您打開城門!”

我點點頭,賽倫是古代的名將,是我把他從戰場上面復活的,雖然我對軍事一無所知,但是我也聽說過他傳奇的戰例,所以我把我的軍隊交給他指揮!他也確實厲害,連我都可以看出他高妙的指揮藝術。

“你可以走了!”我揮揮手,賽倫跑開,一邊跑一邊向部下發出指令,他正在準備發動一輪新的進攻!

我繼續向前走,今天有些必須處理的事情!

一個陰魂飄過來,向我致意!

“帶路!”我這樣說,陰魂向前飄,我在後面跟。我已經不需要再親自動手了,單是這不死大軍所附帶的死亡力量就會自動的召喚新的不死生物加入。

爆怒的喝罵聲傳過來,粗魯下流的程度足以讓一個街頭流氓汗顏,隨之是一陣清脆的響聲!我加快了腳步,不死生物自動給我讓出一條路,讓我走到了騷動的中心位置。一個矮人正站在其他俘虜前面,他的頭上流滿了血,但是他依舊在破口大罵。矮人的脾氣一向以暴烈出名,在我眼前的這個很明顯是其中的佼佼者。在矮人的身邊,是一副破碎的骷髏,很顯然,雖然雙手被綁縛著,但是他剛才硬是用頭把這個骷髏給撞碎了。

“不要臉的王八蛋,用陷阱害人的膽小鬼!有本事和我正面較量較量!”他對著前面的一個僵屍大叫,但是死靈們並不會對言語的交鋒感興趣,罵它們簡直是對牛彈琴。我走過去,眼睛中發出了紅色妖異光芒吸引了所有俘虜的注意力,所有的矮人和精靈都可以認出我死靈法師的身份。

那個矮人看著我,他沒有畏懼,相反眼睛中的憤怒之夥更加旺盛了,他狠狠的看著我。

“你這個卑鄙的死靈法師,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不把我乾脆的殺了!”

我笑了,真是正直的種族啊,像石頭一樣頑固,但是又如此的直爽!

“我不會殺你們的……”

“那就把我們放了,讓我拿起斧頭,和你正面較量較量!”

“不要生氣,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這樣說,每個俘虜都驚訝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們沒有必要為這場和你們不相關的戰爭丟失生命!”

那個矮人驚訝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他看起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相關?”一個精靈從俘虜群中走出來,“難道要讓你的不死大軍打到我們的家園門口才和我們相關嗎?在達拉克城淪陷後,你的下一個目標又會是什麼?”

我看著她,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很美的女子,她那個種族特有的優雅和高貴就清晰的刻畫在她的身上。她的身段很苗條,但是我毫不懷疑她的身體裏面蘊藏著很強的力量,能夠加入精靈的軍隊的,全部是很優秀的戰士。如果不是他們用了一個很蠢的辦法的話,我根本不能俘虜這麼多,即使我能消滅他們,我的軍隊也一定元氣大傷了。 “你說不傷害我們,難道要放我們走?”她的嘴角出現一絲輕蔑的笑容。

“是的!我願意放你們走!我不想把你們當作敵人對待……”

“是的!你希望把我們當作朋友……就用這個招待朋友!”她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向我示意了一下她雙手上面的繩索。

我能夠把精靈和矮人的聯軍全部俘虜是我的運氣,因為他們居然採用了一個很蠢的辦法,他們居然想通過地道來增援達拉克城。他們忘了一件事情,在地道中,催眠氣體是很難排散的,而不死生物不用呼吸!

“很抱歉,但是我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要你們答應不介入這場戰爭,我就會把你們全部釋放!”

“我一拿到我的斧頭就把你的頭砍下來喂狗!”那個矮人兇狠的看著我,一副不肯妥協的樣子,“我們絕對不會和汙穢卑鄙的死靈法師講和,絕對不會!”

“為什麼要放我們走?”那個精靈女子向我走近,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她盔甲上面的徽章,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她竟然是指揮官!

“因為你們不應該在這場無意義的戰爭中犧牲生命!”

“無意義的戰爭?那你為什麼要攻擊達拉克城呢?”

“我只是為了復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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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5 03:17:29

“我希望你遵照你的諾言!死靈法師!”女指揮官這樣對我說。

“請放心,我會遵守我的諾言的!”

“如果你騙我們的話,那你就洗乾淨你的脖子等著我的斧子吧!”那個矮人看了我一眼,然後對他的同伴說,“我們走!”

我目送他們離開,然後轉身回到我的軍營。這只是我個人的戰爭而已,並沒有必要把整個大陸上的種族都捲進去。

“賽倫,準備好了嗎?”

“是的,但是我相信現在還不是發動總攻的時候,最好再花上一點時間,這樣的話,更加有把握一些……現在就進攻的話,我軍傷亡一定會非常大的……”

“我沒有時間了!”我輕聲回答,“而且,我不在乎傷亡!”

“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準備,我們還要為投石車囤積更加多的石彈……”

“好吧!但是不要讓我等太長的時間!”

……

亡靈軍隊的進攻突然平靜了下來,但是守軍沒有放鬆一點警惕,他們知道,這是動蕩之前的平靜,當平靜結束後,他們就要面對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勢!

我站在營地的後方,靜靜的等待著消息。

一個臉色慘白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邊,是我派過去的吸血鬼信使!

“怎麼樣?”我這樣問,但是其實他不回答我也能猜出答案。

“他們拒絕了!”吸血鬼這樣說,“他們宣誓要誓死效忠國王,要抵抗到最後一個人倒下!

”。“是嗎?”我自言自語,既然他們做出了這種答覆,那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準備進攻!”我站起來,這應該是最後一天了,長年糾纏我的噩夢就要結束了。戰鬥是在黎明時候開始,在我到達前線時候正好是第一次的衝鋒,我發現我軍的力量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大,吸血鬼和屍妖法師們滿山遍野的施展魔法。

本來就在過去戰鬥中傷痕纍纍的的城墻在魔法和投石車的雙重攻擊下一塊一塊的崩塌了,在城墻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大隊的骷髏兵蜂擁而上,試圖從這個缺口衝進城裏面。人類的劍士們不顧生死的從城墻上衝下來,竭盡全力想要阻擋這波衝鋒,但是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少了,在骷髏兵的衝擊下,他們的戰線馬上就岌岌可危,這種優勢兵力的縱隊衝鋒是很難抵擋的。

眼看骷髏兵就要突破防線衝入城中了,突然間,十來個火球從城墻上發射出來,在混戰的雙方中央爆炸開來。守軍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同伴了,誰都知道讓骷髏兵衝進城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冷笑一聲,真是愚蠢,你們不顧及自己的士兵,難道我會顧及嗎?

下一刻,吸血鬼法師向城頭及混戰的地方發射了更加多的火球,就在一片煙和火焰中,進攻的骷髏兵和防守的人類全部消失了。

“繼續進攻!”

食屍鬼混雜僵屍的第二波部隊向缺口衝過去,我注意到就在第一波部隊消失的時候,賽倫已經在後方聚集了更加多的骷髏兵。

守軍用一波弓箭來阻擋,但是他們的數量太少了,剛才的魔法攻擊雖然消滅了全部骷髏兵,但是城頭的部隊也幾乎傷亡殆盡,亡靈軍隊從四面八方同時發動了進攻,他們沒有辦法抽調足夠的兵力來增援這個即將被攻破的缺口了。

金色的巨龍從天空降落下來,巨大的身體填住了這個缺口,隨即,巨龍噴出的火焰席卷衝到前面的亡靈軍隊!

但是這是最後一條龍了!

七八條屍龍從天空落下,向傷痕纍纍的金龍撲過去,雖然屍龍本來不能飛,但是我給了它們飛行的力量,讓它們比生前飛的更加的靈活和快速。金龍噴出一道火焰,但是屍龍靈活的躲了過去。金龍身上的道道可怕傷痕就是這些最可怕的不死生物的傑作。這些龍的屍體是我從深山中挖掘到了,是我把它們重新喚醒,靠它們和與這個國家結盟的巨龍戰鬥。屍龍雖然失去了生前的噴吐能力,但是靠它們的靈活和可怕的攻擊力以及壓倒性的數量,巨龍一隻一隻的倒下了。

雖然屍龍不停撲下,用巨大的利爪給金龍身上添加一道一道的傷痕,但是金龍不肯飛走,因為他能夠看到這個地方就是整個城池淪陷的關鍵。不死的大軍不停衝上,任由巨龍的火焰把它們一批一批的燒成灰燼。

……

“放棄吧!你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但是現在憑你一個是沒有辦法挽救這一切的!還是離開吧!”我站在巨龍的面前,對他說。

“我不!我要遵守我的誓言,我和我的同胞們要用生命來保護這個國家不受外敵的攻擊!”

“沒有用的,這只是白白的犧牲!憑你的智慧,你一定知道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了!”

“是的!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和目的,但是……我還是要遵從我的誓言!”金龍用那剩下的一隻眼睛盯著我,他的眼睛裏面沒有恐懼,沒有憤怒,只有……同情的目光!這目光讓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遵守諾言是我族的榮譽!我不會拋棄這份榮譽的!”

“那好吧!我來成全你這份榮譽!”我做了一個信號,剎那,在天上飛舞的屍龍一起撲下來,它們那露在筋肉外面的白骨在反射這黎明的陽光!

我轉身離去,向遠處的賽倫傳出一個精神的命令,隨即,亡靈軍隊再一次衝了上來!在我身後,傳來巨龍一聲巨大的吼叫,那是他最後的聲音……

……

烈焰升騰,達拉克城淪陷了!淪陷了!不死的大軍踏著無數敵我的屍體衝入城內,火焰在每一個角落升起來。哭喊聲,驚叫聲,慘叫聲在整個城市的每一個地方迴響,人類的士兵在進行著最後絕望的抵抗,但是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扭轉戰局了,審判的號角在回蕩,死神的陰影籠罩了整個城市!很多人在哭叫中縱身投入烈火,但是更多的人在據險頑抗,期待那早就被我消滅的援軍。除了被我俘虜的矮人和精靈的聯軍外,其他的兩支軍隊都已經加入了我的不死大軍,以死者的身份!

皇宮也一樣處在火焰中,原來乾淨的的大理石臺階現在滿是屍體和鮮血,而我就站在這臺階上面,踏過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向上慢慢的走。

這一刻終於到來了,我的心激動的瘋狂的亂跳,身體也由於復仇的喜悅而在顫抖!這麼多年,當我知道一切的真相以後,我一直在盼望這一刻的到來,即使以一個死靈法師的身份來迎接這一刻。

我已經給我的部下下了命令,它們可以殺掉任何一個抵抗的人,但是不要傷害沒有抵抗能力的婦女和小孩。我知道我的命令是可以得到非常徹底的執行的,因為所有被我喚醒的不死生物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我並不想發動這麼一場戰爭,是他們逼我的!如果他們一開始就乖乖的談和的話,根本就不會流這麼多的血!

所有擋路的障礙都已經被我掃除了,現在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我等這個時候已經等的太久了!

……

達拉克的國王正在宮殿的最深處,他的身邊只剩下了貼身的幾個護衛。這位國王也已經覺悟了,他現在端坐在他的寶座上面,等待著應該來到的東西!

我跨過火和煙霧,出現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人都從我那釋放出紅光的眼睛判斷出我的身份,護衛們拔出劍,圍在國王身邊,用他們的劍尖遙對著我!

國王看到我,他握著劍站了起來,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裏面燃燒著怒火,這火焰讓我感到非常的愉快!

“你這個邪惡的死靈法師!為什麼進攻我的國家……”他怒吼道,但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變成了恐懼,因為我打斷了他的話!

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用最輕柔溫和的聲音說話。

“好久不見了……爸爸……是我啊……您的兒子席多拉……火真的很猛……好熱…… 但是我已經從火堆中爬出來找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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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ぷ拓海
王室 | 2021-3-15 03:17:49

他看著我,看著我這張和他鏡子中的面容相象的臉,然後他後退一步,把身後的寶座都打翻了。從那眼神就知道他已經完全被恐懼抓獲,他發出了一聲驚叫,那聲音聽起來簡直不像是人聲,他看到的,是一個從地獄的深淵中爬出來找他的魔鬼——他一手製造出來的魔鬼!

我向前走一步,國王向後面退一步,他的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摔倒了。

他伸出手,隔空向我,做出推的姿勢,似乎想要阻擋我前進,他身邊的衛兵則有點疑惑的兩面張望,這個變數實在太突然,他們有點不知所措。

“爸爸……你在害怕什麼?怕我嗎?還是怕你自己所做的事情?”我向前又走了一步,國王在驚恐中手腳並用向後退。

“別……別……過來!你已經死了的……你應該死了的……”

“是的!我死了……被你刺了一劍,然後被丟棄在火焰中……那個沒有父親的席多拉已經死了,那個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席多拉已經死了……而我,被殺害,被焚燒,被埋葬的我,已經從最黑暗的地方重新爬起來……重新來到你的面前!”

我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簡直成了野獸的咆哮。

“為什麼要殺媽媽和我?為什麼不放過我們!”

他看著我,向後退,恐懼緊緊的抓住他的心,讓他說話都語無倫次。

“不是我的錯……是那個笨女人自找的……她居然威脅我要把我有私生子的事情給捅出去……我沒有別的選擇……如果那事情被我妻子知道了,國王是不會放過我的…… 我就失去了繼承王位的機會……我就……我就毀了……”

“你為了名譽和地位所以要殺我和媽媽?就為了這個?哈哈……哈哈……”我開始笑起來,笑的不能自製,隨即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所以你就殺了那個愛你的女人……連同從來沒有見過你面的兒子……哈哈……哈哈……然後放火燒掉屋子,掩蓋你的罪行……哈哈……哈哈”

我狂笑著,但是我的眼淚在笑聲中流了下來。

媽媽,您居然愛上了這樣一個男人!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每次我因為沒有父親而被村子裏面的其他小孩嘲笑和欺負以後,我都會到您身邊問我的父親,而您告訴我的,都是些什麼啊!

“你的父親,是一個溫柔又堅強的男人!你的眼,你的發,你的皮膚,都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你的父親不是不要你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有很宏大的理想,我們不能拖累他……總有一天,他會來接我們母子回去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永遠過著快樂的日子,不會有什麼人來欺負你了……”

哈哈……媽媽,多麼美麗的謊言,不知道您是用來欺騙我還是來欺騙自己……父親果然來了……帶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和殺意來了……用劍和火來接我們……

我終於停住了笑,用我那散發妖異紅光的眼睛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那光由於憤怒顯的更加的強烈,我絕對不原諒這個男人……我所有的痛苦,他也要嘗一遍。

“原來是這樣,爸爸,你殺了媽媽,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我用手一揮,隨即兩個骷髏兵拖著一個身影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你就是為了和她結合所以拋棄了我的母親?”我走到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身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起來。昔日高貴的風度在這一刻已經無影無蹤了,她的臉色慘白,眼睛中帶著恐懼!

“莉莉!”

“王后陛下!”

那些衛兵想衝過來,但是斜刺裏衝過來幾十個骷髏,擋在他們面前。

“你要幹什麼?”國王已經站了起來,但是我依然可以看到他的腿在發抖!

“沒有打算幹什麼……只是想讓你懂得一點失去親人的痛苦滋味……”

“不……”他暴喝一聲,似乎打算衝過來,但是一支箭馬上射在他腳邊,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我身後的煙霧淡去了一點,露出十來個骷髏弓箭手的身影。

拉住這個女人的骷髏兵之一手起刀落,頭顱落地,然後血就從那脖子上面猛噴出來,鮮紅的血液撥灑在地面上分外的刺眼。

“莉莉!”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然後從過來,但是我的動作比他還要快上一點。

“定身術!”

魔法的力量束縛了他的行動,讓他只能站在那裏。他的衛兵和骷髏們交上了手,一個衛兵和三個骷髏倒了下去,然後雙方恢復的先前對峙的狀態。雖然這場戰鬥吃了小虧,但是不要緊,我的骷髏兵可是斬之不盡殺之不覺,而他的衛兵可就這麼幾個了。 “啊……我忘了!你是一個可以對自己的女人刺上三四刀的男人……這對你來說不算是什麼痛苦……啊,真可惜,白白的殺了這個女人……”我裝出一副懊惱的樣子,但是卻沒有放過他眼睛中的每一個變換的眼神,復仇的快感充滿了我的全身,這麼多年的怨恨在這一刻都要得到補償!

“你這個惡魔!”他發出一聲痛苦的詛咒,但是在我聽來卻舒服無比!

“惡魔?哈哈,當然了!一個大惡魔的孩子當然也是惡魔!難道不是嗎?”我用諷刺的微笑看著他,他則用怨毒的眼光看著我。

“她有什麼罪?為什麼要殺她……”

“她的罪就是她是你的妻子,”我用冰冷的話打斷了這個老混蛋,“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我盯著他的眼睛,“你要讓你享受一下我的痛苦,你為了這個女人拋棄了我媽媽……這就是這個女人的下場!”

我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骷髏兵從後面過來,捧上一個東西。

我一把抓起這個東西,放到老混蛋可以看清楚的位置,然後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中出現中絕望和痛苦。

“喬治……”

“這個,大概就是我的弟弟吧!哈哈,爸爸,你讓他率領部隊突圍,可是他的馬再快也沒有魔法快……呵呵……真的有點可惜呢,只差一點點他就可以逃走了。呵呵,他可和我不同,他是你很寶貝的兒子呢……別露出那種要把我吃了表情嘛,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他的頭給找到的……真是可憐啊,頭和身體分開後是很難復活的,要好好埋葬才行……”我一邊說一邊把這個人頭給隨手仍到地上,然後一腳踢開。

這個老混蛋也會露出這種臉?復仇的快感激蕩在我的全身,現在讓他知道一下失去親人的感受,不過這還不夠,我忘不了他那一劍刺穿母親身體時候的那張猙獰面孔。

“啊,差點忘記了!還有一個哪!”在欣賞夠了老混蛋那張臉後,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帶過來!”

一陣哭叫聲傳過來,我看到老混蛋的臉變的煞白!

幾個屍妖出現了,在它們中間,是一個小孩。只有十一二歲的小鬼!

“爸爸!父王!”小孩看到了老混蛋,好象看到救星一樣,大聲的呼救。

“這個大概是我的小弟弟吧,哈哈,長的還真的挺像你,也挺像我的……”

“你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我走近他身邊,依偎在不能動的他身上,用現在所能發出的最輕柔的聲音回答。

“這是您教給我的啊,爸爸!當年您用劍刺穿的,不是一個才八歲半的小孩嗎?我都是向您學的啊……哈哈哈哈……”

“小鬼,”我走向那個哭的鼻涕眼淚一把把的小鬼身邊,他瞪著我,眼睛裏面滿是恐懼,小動物看到猛獸的恐懼。

“認識我嗎?我是你的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我走到他面前,露出微笑,但是小孩的眼睛裏面恐懼沒有減少半分,他本能的知道猛獸的笑裏面蘊藏著的巨大危險。 “爸爸,你把他藏的真好,”我轉頭看著老混蛋,“可惜防護偵測的魔法施展的太顯眼了……哈哈……”

“不要傷害他……”

“哦?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笑著看著老混蛋,我要好好欣賞一下他的無力感…… 衛兵們不顧一切的衝過來,但是骷髏兵實在太多了,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突破,他們很快就被包圍起來,然後消失在一片白骨中……

老混蛋最後的依靠也沒有了,我轉過身,對準小孩,伸出一隻手……

“住手!”一個老而威嚴的聲音傳過來,那麼熟悉的聲音,是誰?!

一個魔法聯結的空間之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住手,席多拉!”

“老師?!”老魔法師站在我的面前,他的第一個魔法用了出來,小孩一下子就從我面前被拉到了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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