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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生活?」我曾偷偷地問過自己,滿懷激動地問,再滿懷激動地回答自己:『喏!這不就是嗎? 』
從前,我總是把生活看得十分簡單,就像那條小道一樣,直直的,連著兩條溫馨的路。可是,後來,就因為那條小道,生活悄悄地溜走了,就似手中的沙,從指間流了出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總都愛走那條道,不只是因為它小。還因為,走在那條小道上,可以聞到夾道兩旁的樟木的清香,可以看到金黃的八角金盤的葉子,可以聽到鳥鳴和風吹樹葉而響起的沙沙作響聲。我們也喜歡這條道,喜歡道旁的樹、喜歡道邊草叢裏的星星點點的小花、喜歡逗下一人家養的那隻小貓,牠整天在樹下伸懶腰、打瞌睡。然後麗秋就拔一根草,去逗那只小貓咪。我就在一邊笑,捂著嘴。麗秋說那隻小貓咪是她的本家,不逗怎麼行呢?我就愈加歡樂了。
就這樣,每天我們都在這小道上走著、唱著、跳著、笑著、鬧著。短短的幾十公尺,竟會花去半個鐘頭的時間,然後就滿頭碎葉子,一身樟木香的從那條道的另一端走出來,兩人點點手指,各自到系所上課去了。當然,一身樟木香,被人嗅到,就知道是從那條小道出來的。
整整三年,我們擁有一樣的香氛、一樣的小飾物、一樣的步伐、一樣的笑顏,穿梭在那小道上。後來,畢業了、分學校了、我服預官役了、結婚了、生子了,兩人總是不忘再一起走在那條小道上。
前些天,夢境中遇到麗秋,她說她已經有了新的『朋友』。只是,她不帶她的朋友去那條道,因為............。
三十年來,我再也沒去過那條小道。
呵!『不知那隻小貓咪怎麼樣了?』我對自己說,然後淡淡的笑笑。牠應該是在陪伴麗秋吧?是吧?我沒有回答自己,只是含淚地點了點頭。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淅瀝瀝的雨珠,我問自己說:『什麼是生活?』然後,很平淡地回答自己說:『喏!這不就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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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清風引,明月絕塵心。 談笑光滿庭,援琴待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