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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49:51

張恒已經在這荒島上待了一年多,還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遊戲道具。

    但是除了突然在耳邊出現的謎之聲音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他不知道這玩意兒該怎麼使用,有什麼效果,那聲音似乎也沒有什麼要提示他的意思,隻是簡單通知了一聲他得到遊戲物品後就沒影了。

    張恒檢查了一圈也沒看出這兔腳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隻能暫時塞在腰間了。

    貝爾看到他肩膀的傷口後不敢大意,立刻用鹽水幫他進行了消毒,皺眉道,“你的傷口太深,像這種生活在野外的野獸爪子上一般都帶有不少病菌,可能會造成感染。”

    張恒當然知道感染的恐怖,在城市中這就是一針抗生素的事情,然而在這個什麼也沒有的荒島上,一旦發生感染生還的幾率就很渺茫了,埃德就是因為腿上的傷口高燒去世的,雖然有一定劇情殺的因素在裏麵,可這未嚐不是遊戲設計者在提醒玩家要注意這方麵的危險。

    但有些事情就算提前知道也於事無補。

    當時那種情況他能怎麼辦?

    能極限反殺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想無傷通關怎麼看都不太可能。

    探險家安慰道,“不是一定就會感染,也可能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張恒苦笑,他現在也隻能這麼想了。

    兩人在原地休息了一天,既然已經走到這裏,張恒提議索性就一直走到島的另一頭,貝爾當然也沒什麼意見。

    於是他們又花了兩天多一點的時間橫穿過這片原始森林。

    看到沙灘和海麵的那一刻張恒卻是意外達成了一個島嶼觀光的小成就,又加了3點積分。

    但他這會兒也沒什麼心思關心這種事情。

    現在有兩件事讓他頭疼,一是他自己感染的可能,另外一個就是貝爾的劇情殺時間快到了。

    第一件事純粹是看運氣他也沒什麼辦法,至於第二件事,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探險家又把他從巨蟒的嘴裏救下,張恒已經將後者當作是朋友,還是決定提醒一下他。

    他當然不會明說這是遊戲,你是npc,身上有個十九天必死的buff,先不說這麼做是否會引發什麼未知反應,本身貝爾也很難相信這種說辭,八成隻會覺得他是在島上一個人待的太久,精神已經錯亂了。

    所以張恒隻是告訴貝爾明天要格外注意安全。

    探險家看起來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兩人美洲豹都幹掉了,現在也離開了那片原始森林,算是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後麵就算再有什麼事情也不會比這更嚴重了。

    他這想法倒也不能說有錯。

    但經曆了短褲小哥的毒蘑菇事件後張恒深知明天什麼幺蛾子都有可能發生,他勸說了貝爾第二天早上不再打獵,同時將對方24小時置於自己的視線下。

    張恒也想借這件事看看所謂的劇情殺會做到什麼程度,到底能不能改變。

    …………

    上午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發生。

    張恒就跟個癡漢一樣一直尾隨在探險家的身後,把後者盯的有些脊背發涼,中午的時候貝爾提議去森林外圍采摘點野菜和蘑菇一起熬海鮮湯也被張恒給嚴肅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這招用過了還想再用?

    張恒對蘑菇這種東西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再說就算真要吃也不差這一天。

    貝爾無奈,原本下午還想去海邊走走,見張恒這麼堅決也決定取消了,省的再給他找麻煩,兩人就這麼向住的方向默默走去。

    一路上破天荒的誰都沒開口,貝爾脾氣算是很好的,但也覺得張恒有點小題大做。

    結果就在途經一片淺灘的時候,他左手邊的岩壁突然毫無征兆的發生了崩塌,貝爾猝不及防,眼見上麵的落石就要砸到自己的頭頂,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猛地撲到了他的身上,兩人一起向側麵滾落。

    掉落的石塊砸在一旁的珊瑚礁上,將探險家驚出了一身冷汗。

    隨後他看到了海水中的血跡和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張恒,一顆心頓時沈了下去,“張,你怎麼樣了?”

    過了會兒才傳來張恒的聲音。

    “……我沒事,貝爾,剛才撲的太猛,鼻子撞流血了。”張恒捂著鼻子坐了起來。

    當時的情況的確凶險,但架不住張恒一直全神貫注的提防著,頭頂傳來響動的時候他在第一時間撲了過去,最終完成了這次驚險的救援。

    “天呐,你是占卜師嗎?竟然可以未卜先知,實在太神奇了!”脫離危險後探險家想起昨天某人的警告,不由驚歎道。

    “別高興的太早,事情還沒結束呢。”張恒提醒道。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這事兒什麼時候算結束,是度過了這一天,還是直到貝爾掛掉?如果是後一種那探險家真是神鬼難救了。

    張恒可不會認為自己在接下來的一百多天裏都能保證今天的專注度。

    好在有這次危險為他打響招牌,貝爾本人對他先前的預言也重視了起來。

    保險起見,兩人一晚都沒有合眼,當太陽從海平麵升起時張恒怔了怔,他沒想到在自己的幫助下探險家竟然真的撐到了第二十天。

    貝爾打著哈欠道,“怎麼樣?我安全了嗎。”

    “不知道。”張恒搖了搖頭,“不過你可以隨意活動了。”

    度過了最危險的第十九天,再往後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但就像張恒身上的傷口一樣,真要感染了也隻能認了。

    不過無論是貝爾還是張恒,他們的運氣似乎都不錯,前者之後再沒遇到什麼要命的危險,後者的傷口也結痂了,並沒有出現潰膿腫脹的情況。

    一周後兩人回到瓦房前,看到在養殖園裏曬太陽的米老鼠,張恒覺得很親切,連帶著感覺對方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醜了。

    這一趟路程時間不長,卻充滿了驚險,好在收獲也不小。

    他的身上不但多了13點積分,一個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道具,最重要的是貝爾現在依舊活蹦亂跳。

    這也意味著之後一百天,他在這荒島上終於不用再是孤身一人了。

    張恒收拾出一間屋子給探險家當臥室,隨後開口道,“貝爾,你能當我老師嗎?”

    “可以啊,你想學什麼?”

    “英語,12月份我有場6級考試。”

    “…………”
引言 使用道具
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0:07


    貝爾的英語很好,可能因為他是英國人的緣故。

    …………

    兩人從島中心探險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收集到的新蔬菜種子種在了菜園裏。張恒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給自己做件短裙的想法,主要有裙子沒棒子他也依舊cos不了齊天大聖。

    最終兩件美洲豹的皮被貝爾加工成了毯子,鋪在床上,隨後不久養殖園也被探險家捕回來的獵物給塞滿了。

    米老鼠看到自己突然多出這麼多鄰居似乎有些吃驚,張恒甚至還給它找回一個老婆,這樣島上的兩個人以後就有鳥蛋吃了。

    現在的張恒總算有了點征服大自然的感覺了,可吃的蔬菜超過了二十種,甚至還多了兩種調味料,池塘裏的魚蟹隨便撈,每天都能吃到肉,更重要的是身邊終於有了個能說話的人。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魯濱遜遇到了星期五。

    好吧,從師生的角度來看他可能更像星期五一點。

    張恒現在每天至少抽出4個小時的時間跟著貝爾學英語,聽說讀寫都涵蓋了,除此之外他也沒放下箭法訓練,雖然練箭的目標如今已經消失了,但這事兒堅持了一年已經成他的習慣,張恒隻是不再像以前花那麼多時間,另外貝爾還教了他幾招防身的小手段。

    至此,張恒總算是有點成為大自然主人的感覺了。

    而他的荒島之行也即將接近尾聲,在第520天的清晨,一艘救援船隻看到了海灘邊燃起的求救篝火,放了隻救生艇下來,還沒靠岸就見一個女人從上麵跳下水中,哭著跑了過來。

    “我的妻子,凱拉。”探險家也放下了手中的自製魚竿,激動的站起身來。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隨後貝爾解下了腰間的小刀,放在張恒手中,“按照我們先前的承諾,這東西歸你了。我曾去過地球上許多危險的地方,極地、荒漠、高原……然而像這樣真正的流落荒島還是第一次,這是一段非常令人難忘的寶貴經曆,你是我永遠的朋友,這些天不止是你從我這裏學習知識,我也在你身上學到了很多,比如我第一次知道英語裏原來還有語法這種東西。”

    “…………”

    “走吧,我的朋友,我們該回家了。”

    張恒跟著貝爾夫婦爬上那條救援船,上麵竟然還有幾家電視台的記者,大家看到探險家平安歸來,都在歡呼鼓掌。

    張恒在船上洗了個熱水澡,換上水手提供的衣服,終於有種重回文明社會的感覺,然而他卻沒有加入之後的狂歡,而是找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安靜坐在那裏,因為距離他離開現實世界的時間就快要到兩個小時了。

    這絕對是他一生中最漫長的兩個小時。

    張恒還有點好奇,他究竟要怎麼返回現實世界,結果下一刻眼前突然一黑,耳邊又響起那個熟悉的提示音。

    【到達回歸期限,任務完成確認……】

    【通關新人副本荒島求生,第一輪遊戲結束,即將返回現實世界……】

    …………

    等張恒重新恢複視覺,發現自己正坐在酒吧的吧台前,麵前還有那杯他隻抿了一小口的檸檬水。

    張恒在第一時間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結果上麵卻是已經沒有了那濃密的胡茬和風吹日曬後的粗糙質感。

    調酒師小姐很貼心的從自己的小包裏翻出一隻粉底盒,遞給某人。

    張恒借助上麵的鏡子看到自己和剛來酒吧時沒有任何區別,他的身上還穿著原來的運動服和運動鞋,那把瑞士軍刀也在口袋裏。

    “所以這算什麼,一場古怪的夢嗎?”

    “不,之前那兩個小時你的確消失了,不止是在這間屋子,這座酒吧,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都找不到你的存在。”調酒師小姐拿回了自己的粉底盒,“現在的你心中應該有很多的疑問,但遺憾的是絕大多數我都不能回答,需要你在遊戲中自行摸索。”

    “…………”

    “我所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遊戲每個自然月會進行一輪,除了第一輪時間是固定的,你可以挑選任意時候前來遊戲點進行遊戲,不一定是欲望都市酒吧,因為每座城市中都有不止一個遊戲點,實在找不到也可以打電話給客服,付出一定代價後使用特殊登陸服務,逾期未登錄會被取消玩家資格。”

    “參與遊戲者默認接受保密協議,不要將和遊戲有關的事情透露給玩家和工作人員以外的人,嗯,這也是最基本的約束,不要抱有僥幸心理。”

    調酒師小姐摸著下巴,“還有什麼,我想想……哦,遊戲點除了登陸遊戲外還提供其他各項服務,詳細的服務內容也可以谘詢客服。”

    她撕下一張便利貼紙,在上麵飛快留下一串數字,“這是客服電話,沒事不要亂打,因為你的客服是我。”

    “你打的工真多。”張恒感慨道。

    “沒辦法,誰讓現在大城市房價這麼高。”調酒師小姐歎了口氣,“好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張恒從口袋裏掏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你說的那些服務裏,包不包含鑒定一項?”

    不隻是臉上的胡子和肩膀的疤痕,那個副本中所有的東西,包括他製作的一大堆石器還有貝爾贈送給他的小刀最終都沒能和他一起返回現實。

    唯有這隻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兔腳還安靜躺在他的口袋裏。

    “遊戲道具?”調酒師小姐驚訝道,“看來你這次的收獲不錯啊,這種東西數量很稀少的,很多人幾輪遊戲下來都遇不到一個,我這裏的確是可以鑒定的,不過手續費要5點遊戲積分,你有嗎?”

    “怎麼支付?”

    調酒師小姐取出一隻平板電腦,在上麵點了幾下調出了付款界麵,“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後點確認就行,不用擔心編號會被人冒用,這種支付必須你本人親自參與才有效。”

    可能是在踏入酒吧後不科學的事情見得太多了,張恒已經有點麻木了。

    那串數字他早就背了下來,完成輸入後,調酒師小姐就戴上手套,用一隻小木盒將那隻兔腳收了起來。

    “鑒定需要點時間,大概兩三天吧,完成後我會發信息給你。”

    張恒卻被她的動作吸引了目光,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等等,什麼意思,你為什麼這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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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0:20

    “好吧,看在你剛剛在我這裏消費過的份兒上,我再透露點有用的東西給你。”調酒師小姐摘下了手套,“你知道遊戲道具為什麼這麼珍貴嗎?”

    “呃,你好像說過它們的數量很稀少。”

    “稀少並不一定就代表價值,遊戲道具這種中二說完稱呼隻是為了契合主題,並不準確,實際上這是一類很神奇的東西,本身蘊藏著不可思議的超自然力量,無論是現實還是遊戲中都會生效,使用好了它將會成為你巨大的助力,不過有時候它也會為你造成麻煩,沒人保證這份力量就一定會帶來正麵的影響,所以接觸未知的遊戲道具時一定要格外小心,未鑒定並不代表效果就不存在,話說你得到這東西後身上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吧。”張恒仔細回憶了下,拿到兔腳後他的生活很正常。

    “那就應該不是負麵效應類的,或者有什麼特定的觸發條件。”調酒師小姐的話語中不知為何透露著一絲惋惜。

    “實際上就算一些具有負麵效應的遊戲道具使用好了也能發揮奇效,tule樹製成的木盒可以隔絕超自然力量,是盛放遊戲道具最好的選擇,有需要的話可以從我這裏購買,另外你自己用不上的遊戲道具也可以選擇放在我這裏寄賣,每年年底都會有一次大型的拍賣會,留意你的郵箱,開始前會有郵件發給你的,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就下次再見吧。”

    …………

    調酒師小姐相當沒有服務精神,5點積分的刺激過後就再沒有什麼講解的激情了。

    張恒問她遊戲點都有哪些服務,她也說等會兒加微信直接發個pdf過來。

    走出那間鐵皮房立刻又被巨大的音浪包圍,不過這次張恒不再覺得嘈雜了,他在荒島上待了一年半,能再次聽到這種文明社會所特有的聲音甚至還感覺有點親切。

    張恒走下鐵梯,很快就在擁擠的人群中消失不見。

    雖然已經淩晨一點多,但酒吧外的停車不但沒少,反而比他來前好像還多了點。

    張恒沒回學校,一時因為時間比較晚了,二是這兩個多小時裏他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想要找個地方梳理消化一下,除此之外他還有點事情想驗證。

    於是張恒直接在路邊的快捷酒店開了間房,在服務台要了紙筆,他現在完全沒有什麼睡意,打開台燈,將這一天發生的重要事情和自己的猜想都盡可能的列在紙上。

    一直忙碌到清晨他將那一疊塗了又改的紙又看了一遍,全部撕碎,衝進了馬桶裏。

    之後張恒退房,來到了馬路對麵的射箭館。

    這也是他報了培訓班的地方,早上八點剛剛開門,張恒就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取出自己寄存在那裏的sf反曲弓。

    挑了個沒有人的30米固定靶箭道,張弓搭箭,一箭射去。

    六環。

    張恒不為所動。

    他從原始弓換成現代弓,自然會有諸多不習慣,第一箭隻是試手,對這個成績並不意外,隨後他調整了角度,鬆開弓弦。

    第二箭好了許多,八環。

    張恒的教練這時候也打卡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張恒本來想打招呼,但見後者正聚精會神練習,於是也就沒打擾他,取出保溫杯在後麵站定,準備糾正張恒的姿勢和動作。

    結果就見下一箭牢牢定在了九環上。

    不錯嘛,是個好苗子啊。教練暗讚道,絕大多數新手剛開始練箭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毛病,比如握弓的手不穩,站位不標準,重心偏移等等,而張恒明明才學箭沒多久,他的姿勢卻像是已經經過千錘百煉,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

    這不是天賦是什麼?

    張恒的教練原先是市射箭隊,奈何天賦有限,就算再怎麼刻苦始終沒法再進一步,後來被一個練箭不過半年的業餘選手給擊敗,心灰意冷下就退出了職業圈,被射箭館的老板請來做教練。

    最近兩年看到這項運動發展的不錯,他不免又動起了心思,然而自己的年齡太大已經沒什麼潛力可挖,就算複出也沒什麼搞頭,於是他就將目光放在了在射箭館裏練箭的年輕人身上,想著能不能慧眼識人,收幾個厲害的徒弟。

    萬一哪個最後走到全國大賽也算是幫他圓夢了。

    動了這個念頭後他就開始物色起人選來,他最初是把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八到十四歲的孩子身上,這年齡正適合打基礎,再大一點入門就有點晚了,因此對張恒並不太上心。

    之前三次課也沒見這年輕人展現出什麼特長來,和那些玩票性質的業餘愛好者沒什麼區別。

    但是之後張恒的進步就有點讓他吃驚了。

    明明訓練的時間不長,但效果卻出奇的好,很快就脫穎而出,是同批一起進來人中的佼佼者。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有點惋惜,張恒接觸這一行的時間終究太晚了,就算有天賦沒有足夠的練習想要走遠也很困難。

    教練心中正想著,就見前麵的張恒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完成了調整,下一刻,直接一口氣射出了五箭。

    每箭之間相隔不到兩秒。

    五箭中有四箭命中了十環,還有一箭隻稍差了一點點,落在九環上。

    張恒知道這和自己的身體協調性有關,他習慣了荒島上的那副身體,現在回到一年半前,力量和反應都有偏差,不過從這幾箭上他已經試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了。

    他在遊戲中練出的肌肉記憶和技巧都被完整保留了下來,接下來他隻要稍微練習個一兩周時間,就能恢複到在島上的水平。

    而且更換了威力和準度都更強的現代弓箭,他的準頭隻會更強,射距隻會更廣。

    看來遊戲中練成的技能果真可以帶到現實中來啊。

    這倒也不算是太讓人意外的事情,畢竟這些技能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都是他自己一點點練出來的。

    張恒也發現了,這遊戲完全沒有傳統遊戲中四維屬性的概念,使用的就是自己的身體,遇到困難也隻能用自己的知識和能力來解決,因此每個人所掌握的技能就格外重要了。

    這麼想想他那多出來的24小時,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因為這就意味著他比其他玩家有更多的遊戲時間,可以更好的提升自己,更關鍵的是這些提升在現實中同樣適用。

    張恒沈吟著,完全沒想到自己剛才五箭給身後的教練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後者保溫杯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雖然對於那些勤加訓練的業餘愛好者,五箭49環也不是無法辦到的事情,但要知道張恒才學習了多長的時間,幾節課而已,而且他那快速連射可沒幾個業餘愛好者能做出來。

    這是奇才啊!絕對的奇才啊!除了這還有其他解釋嗎?!教練看張恒的眼光已經完全變了。

    就像在打量著一塊兒絕世璞玉,越看越喜歡。

    如此明珠在側,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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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0:30

   短短半分鍾的時間裏,教練從張恒在他的指導下箭法突飛猛進,一路想到後者第一次參加比賽技驚四座,再到全國大賽铩羽而歸,痛苦的想要放棄射箭卻在自己的靈魂雞湯下浴火重生,最終進入國家隊勇奪奧運金牌,就連之後的記者采訪他都快構思的差不多了。

    結果這個熱血青春故事還沒開始,就在當事人的婉拒下胎死腹中了。

    射箭隻是張恒的一個愛好,他並不打算以此為生。

    而且他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清楚,他的箭法是用時間堆出來的,本身並沒有特別厲害的天賦,業餘圈或許可以所向睥睨,但即便進入職業圈也很難登頂。

    而這也是張恒第二次拒絕自己的教練了,後者終於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的確無意在這一圈混,不由深感惋惜。

    強扭的瓜不甜,他也不可能用槍頂著張恒的腦袋逼後者拜自己為師。

    張恒射了幾箭得到答案後就沒有再練下去。

    上午他還有課,好在是9:45才開始的,將弓箭重新寄存他就直接溜回學校去了。

    幾個室友在教室看到他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張恒也不好解釋,說自己昨晚其實在荒島上待了一年半,好不容易才等來個男人一起同居。

    課間的時候魏江陽從座位跑到他身邊,想逼他交出800字出來,但看張恒的樣子並不像在撒謊,而且也沒有臉紅心虛等反應。

    最終確定昨晚他身上的確沒什麼香豔的故事發生,魏江陽隻能遺憾岔開了話題。

    “下周笑笑他們宿舍想去野營,不過隻有幾個女孩子不太安全,想再找幾個男生,陳華棟已經答應了,馬巍不去,你呢?”

    笑笑是魏江陽的女朋友,笑笑要去野營魏江陽肯定是要跟著的,但隻有他一個男生戰鬥力有點不夠,而且情侶無論在哪裏都會吸引火力,兩人肯定會被同寢室的其他女生調笑,於是笑笑就給魏江陽分配了個拉人的任務。

    魏江陽本來也沒報多大希望,張恒可是出了名脫離組織的人,這家夥有自己的一套生活節奏,很少參加什麼集體活動。

    結果沒想到這一次張恒想了想,卻是意外的答應了下來。

    如果是以前的他多半不會參加類似的活動,但這一次他的確脫離了社會太久,需要點熱鬧的環境治愈下自己,雖然還有馬巍留下,但後者屬於常年泡在圖書館的人,經常熄了燈才回寢室,所以張恒要是不參加的話周末屋裏就剩他一個人了。

    “太好了。”魏江陽興奮道,“笑笑她們寢室除了她以外可都還是單身呢,別說兄弟沒提醒啊,今年迎新晚會上大放異彩的沈熙熙也是她們宿舍的,哦,我忘了你沒去……總之她唱歌的時候可是讓下麵不少牲口神魂顛倒,你要能拿下她絕對躋身本係名人。”

    張恒對躋身本係名人沒什麼興趣,最近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他也沒什麼戀愛的心思,這次野營純粹就是湊熱鬧,當做是去遊玩了。

    周五下午沒有課程安排,張恒提前開始為一個月後那輪遊戲做起準備,他在快捷酒店裏已經完成了初步規劃,調整了自己的作息安排。

    吃完午飯在學校附近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健身房,跑去辦了張年卡。

    除此之外他還增加了攀岩和跑步的練習時間,張恒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會麵對怎樣的情況,不過提升身體素質總是沒錯的。

    因為每輪遊戲開局他使用的都是自己的身體,換句話說不同的身體素質可能帶來完全不同的遊戲體驗。

    比如之前在荒島求生副本麵臨救人選擇的時候,身體素質一般的玩家隻能救下埃德,而身體素質出色的玩家卻可以遊的更遠救下短褲小哥或者貝爾,當然最慘的還是那些完全不會遊泳的人,隻能在岸邊幹看著。

    張恒的體質在大學中普普通通,主要是他並沒有經過什麼針對性的科學訓練,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他每輪遊戲間的準備時間比其他玩家要長一倍。

    別人兩輪遊戲間隔一個月,他隔的卻是兩個月。

    這兩個月如果利用好了,身體素質能有不小的提升,張恒也想過再去報個跆拳道或者拳擊班,不過這種事情沒法著急,隻能一件件來,先把基礎提上去再說吧,畢竟技能他在遊戲中也可以練習。

    接下來的一周就在忙忙碌碌中度過了。

    張恒在健身房中開始腰腹四肢力量和柔韌度訓練,除了主練耐力的長跑外,他也在自己的訓練計劃中加入了更考驗爆發力的短跑。

    另外他還抽空在靜止世界中跑去了欲望都市酒吧一趟。

    那地方充滿了秘密,張恒如今既然身處這場遊戲中自然想要對它有更多了解,而從調酒師小姐那裏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他就打算自己動手了。

    至少從那間鐵皮房的擺設和吧台後的收藏中應該能窺探出一絲端倪,而且他也想試試那地方玩家無法被辨認的規則在靜止世界中是否依舊有效。

    然而當張恒到達酒吧外的時候心中就生出一絲莫名的警兆,這份警兆在他將手掌放在那間鐵皮房的門把手上時達到了最高點。

    張恒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把手縮了回來。

    他不知道這份警兆從何而來,但它表達的意思足夠清楚。

    ——不要試圖在靜止世界中進入遊戲點。

    盡管心中好奇,但張恒還是決定以安全為主,畢竟他現在所麵對的事情都是沒法用常理解釋的。

    於是張恒的第一次秘密探索就止步於此了,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周一的時候他還在上課時,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張恒一看備注是客服。

    “你的東西已經送到,就在宿舍的書桌上,這是一條通知信息,不用回複我。”

    張恒把手機放在課桌下,偷偷回複道,“我的遊戲點服務表呢?”

    點擊發送,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到來自調酒師小姐的第二條信息,“忘了,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吧。”

    “…………”
引言 使用道具
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0:43

   【名稱:幸運兔腳】

    【品質:E】

    【作用:可為佩戴者增加些許幸運。】

    現實世界中並不會出現所謂的角色麵板和那個謎之聲音,張恒看著手裏那張調酒師小姐手寫的卡片,很是無語。

    隻是這麼簡單的兩句話就花掉了他5點積分嗎?

    雖說他身上的積分有不少,但看調酒師小姐收到積分後心情不錯的樣子,顯然這價格並不便宜。

    張恒對這個鑒定結果倒是不太意外,兔腳在很多文化中都象征著能帶來好運的護身符,他在島上的時候之所以能逃過傷口感染恐怕和這東西也有不小的關係。

    不考慮他身上那個雙倍時間的能力,這是他入手的第一件超自然物品。

    既然是正向的效應,張恒就決定把它當鑰匙鏈戴在身上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些許幸運的些許究竟是多少。

    反正閑著沒事兒,張恒決定做個試驗看看,他去圖書館旁那座物美超市裏買了兩張刮刮樂,一共花了二十塊錢。

    結果一張中了十塊,一張中了五塊。

    刨除本金合計虧損五塊。

    張恒又換了家超市,這次兩張中一張是謝謝惠顧,還有一張中了二十。

    剛好和本金持平。

    張恒大概明白這個幸運兔腳的效用了,他這幾次的平均期望肯定是要高於普通水平的,隻不過還是虧損狀態,幸運是增加了,但並沒有加到一個多誇張的地步,真要想靠多出來的這點運氣賺錢還是有難度的。

    做完試驗張恒走出超市,看到不遠處樹下有對兒年輕男女,男的一方神色激動,似乎在說著什麼,但女生卻一直搖頭,隨後就見那男生伸手似乎想拉女生,被後者躲開了。

    張恒沒打算多管閑事,校園裏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有很多,大學就是荷爾蒙的聚集地,各種各樣的悲歡離合無時無刻不在上演,他也不擔心男生會做出什麼更過分的舉動來,現在是下午,又是在學校裏,隨便喊一嗓子都能跳出七八個充滿正義感的男生來英雄救美。

    所以張恒隻是掃了一眼,就走向圖書館了。

    周五中午張恒去采購了點零食和戶外用品,主要是驅蚊水、毛巾創可貼什麼的,至於野營的裝備魏江陽已經租好了,還包了輛車,錢則是大家一起aa的,每人先收了三百塊,多退少補。

    張恒又檢查了下自己的微單,確認已經充滿電,這時陳華棟和魏江陽一起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

    “女生去買的,今晚的晚飯,等下幫忙一起拿到車上吧。”

    “好啊,辛苦了。”張恒的東西也基本收拾好了。

    魏江陽放下手提袋,抓過桌上的水杯一口氣喝完,長舒了一口氣,這才開口感慨道,“這兩天真是累死我了,跑東跑西做牛做馬,還是你們明智,這麼想想單身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別啊,托魏公子你的福兄弟我剛看到點脫單曙光,別這麼快就潑冷水好不好。”陳華棟卻是一副兩眼放光的樣子。

    “你想追沈熙熙?”魏江陽斜眼。

    “沒有沒有,兄弟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那可是公管係好人卡第一批發商,每月栽在她手裏的男生不要太多,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還是忍痛割愛,把沈熙熙留給我們家張公子對付好了,就我個人來說我還是更喜歡徐靜。”陳華棟笑眯眯道。

    “媽的,早就知道你這變態好這一口,徐靜可是笑笑她們宿舍的合法luoli,官方指定萌物,不過她自理能力差了點,大一下學期才學會坐地鐵,而且一直到現在時不時的還會坐錯方向,或者坐過站,平時的衣服襪子也都是用洗衣機洗的。”

    “沒關係沒關係,萌即是正義,你了解兄弟我的,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是個堅定的養成愛好者。”陳華棟推了推發光的眼鏡。

    “人心喪盡,道德淪喪啊!妖妖靈在哪裏?!”魏江陽痛心疾首,說完又望向張恒,“不過說真的,沈熙熙人挺好的,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下嗎,一般來說在男生這邊受歡迎的女生在女生那邊風評都一般,但沈熙熙是例外,笑笑說女生她最服氣的就是沈熙熙,人漂亮學習好,唱歌好聽待人也挺真誠的,你別看她發卡多,但是從來不拖著誰當備胎,都是果斷拒絕的。”

    “因此人送外號斬盡殺絕。”陳華棟在一旁幽幽道。

    “…………”

    “不過這次接觸了下我也發現這妹子挺不錯的,這次野營女生那邊的事情都是她在操心,剛才一起去買東西她和我們都有說有笑的,一點傲氣也沒有,嗯,看來江湖傳言也不能盡信。”陳華棟又改口道。

    “你們說完了嗎?”張恒無語。

    “差不多吧,不用擔心我們的感情走到了盡頭,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陳華棟咬牙堅強道。

    “…………”

    “你們兩個有這份閑心關注一下國際時事不好嗎,為什麼總是這麼揪著我的感情生活不放呢?”

    魏江陽和陳華棟對望了一眼,卻是沒有再繼續開玩笑,“張恒,我們有點擔心你。”

    “嗯?”

    “以前隻是覺得你這人有自己的生活節奏,不受外界影響,但是從上周起吧,我們總覺得你身上多了股莫名的氣質。”

    陳華棟接過話來,“嗯,我知道這話聽起來有點文藝,但你現在給人一種骨子裏滲出來的寂寞,你知道終南山上有不少隱居者嗎,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他們一樣,老實告訴兄弟,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有了避世情緒。”

    張恒心中一動,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說起避世來誰也沒他避的徹底,在荒島上一個人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連牙刷都要自己造,他幾乎每天都被巨大的孤獨感所包裹。

    雖然返回現實世界後他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但這段歲月依舊以另一種方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烙印。

    經曆和學習讓我們成為了今天的自己嗎?

    張恒又想起了調酒師小姐的這句話,他忽然有些好奇,如果這場遊戲持續了很多年,那當它結束的時候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和今天相比會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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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1:06

    魏江陽包的麵包車已經到了樓下,三個男生把野營要用的裝備和食材都搬到車上。

    張恒提前一天從射箭館裏把他那把sf反曲弓也拿了回來。

    經過一周的鍛煉他的箭法已經基本恢複,再加上現代科技的加成, 50米箭道平均成績已經可以保證在九環以上,而張恒真正厲害的還是動態目標速射,不過這要看目標的移動速度和路徑。

    隻是在射箭館裏他總感到有一雙幽怨的眼睛頂著自己,讓他有點不敢放開全力,平時也隻能在靜止世界找地方練練,這次難得到了野外,可以找個地方射幾箭了。

    “張公子,真要是發生了什麼危險你可得先保護我啊。”陳華棟嚶嚶道,不過他也隻是開個玩笑,張恒學箭並沒有瞞著宿舍其他人,大家都知道他才剛剛入門,一周前天還在網上找視頻學習,到現在又能有多大的提高?

    “好啊,到時候記得鑽進我懷裏。”

    眾人一路有說有笑,最終把東西都放進了後備箱裏,這時候有三個女生向這邊走了過來,陳華棟捅了捅張恒,“左邊那個,沈熙熙。”

    張恒向陳華棟所說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個子高挑的女生,魏江陽沒有說謊,沈熙熙的硬件條件的確很好,有著模特的身材,長相也挺漂亮,而且和電視雜誌上那些搔首弄姿的女明星不同,她的眼神很清澈,卻又沒有普通女生的害羞,難怪會成為許多男生的夢中情人,躋身公管係第一好人卡批發商。

    沈熙熙大方的從袋子中拿出三瓶水來,遞給張恒三人,“謝謝你們了,辛苦啦。”

    張恒接過水,道了聲謝。

    從小事上最能看出來一個人的教養,看得出沈熙熙並沒有把三人當成免費的勞力和保鏢,也沒有仗著自己是女生就覺得讓男生搬東西就是應該的,這在女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中尤為難得。

    陳華棟繼續發揚一個狗頭軍師的優良傳統,偷偷在張恒耳邊道,“據說沈熙熙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小說翻譯家,家風優良,怎麼樣,和張公子你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魏江陽卻沒看到他要等的人,忍不住開口問道,“笑笑呢?怎麼沒看見她。”

    “哈哈哈,宿舍活動每次出門就屬那女人最麻煩,化妝要化好久,魏江陽,你娶了她以後可有的受了。”中間那個個子矮小,隻有一米五看起來像個初中生一樣的女孩兒笑嘻嘻道,不用說她一定就是被陳華棟盯上的合法luoli徐靜了。

    結果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記爆栗。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會好好管教這孩子的。”沈熙熙收回手,一本正經的對魏江陽道。

    就在氣氛正融洽的時候,眾人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熙熙。”

    沈熙熙聞言臉色微變。

    “熙熙,你們寢室這是打算出去玩嗎,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開車送你們的。”一輛紅色的寶馬5係四門跑車停在了眾人身邊。

    裏麵的男生拉起手刹,走下車來。

    張恒挑了挑眉毛,他還奇怪為什麼沈熙熙看起來有點眼熟,原來兩人之前就曾見過麵了,他在超市買刮刮樂,出來看到的那對兒男女就是沈熙熙和這個穿著supreme的男生。

    “程誠,怎麼又是你啊,熙熙都已經明確拒絕過你好幾次了,你怎麼還陰魂不散的。”徐靜和她的名字一點都不搭,是個總也閑不住嘴快人快語的女生。

    程誠被人當場戳穿求愛被拒的事情麵子上有點掛不住,但徐靜是女生,他也不好意思發作,隻能把火給壓了下去。

    “熙熙,能借一步說話嗎?就在附近,我知道有家咖啡館的藍山很好喝。”程誠道。

    沈熙熙皺了皺眉,她這麼好的脾氣也快有點受不了了,她和程誠原先並不認識,但自從迎新晚會上她唱過一首歌後,對方就找上了她,這半個多月來一直在軟磨硬泡。

    從送花、零食水果到送蘋果手機,演唱會門票,程誠直接托女生放在沈熙熙的宿舍門口。

    但他這對別的女生無往不利的招式在沈熙熙這裏卻罕見的吃了癟。

    他送出的禮物最終都被沈熙熙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而且沈熙熙也說的很清楚,自己現在並不想談戀愛。

    可越是這樣程誠卻似乎越是起勁兒了,他把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沈熙熙家教好,麵對這種情況也很難說出什麼重話來,結果就被程誠一直糾纏到現在。

    如今學校裏麵已經有一些關於他們兩人的流言蜚語,讓沈熙熙也很頭疼。

    另外她最近好像走到哪裏都能碰到程誠,對方是怎麼知道她們宿舍要去野營的,而且正好在出發前趕了過來,這未免也太巧了一點吧。

    沈熙熙看了眼徐靜身後那個名叫王歡的女生,後者訕訕一笑,她的家境一般,但就在幾天前抽屜裏突然多出了支YSL的口紅,名偵探徐靜特意去網上搜索了一下那支口紅的價格,發現那支口紅沒個七八百塊錢根本拿不下來。

    當時大家還紛紛調侃王歡是不是被煤老板包養了,現在看來她這支口紅卻是另有來路。

    不過沈熙熙也無意追究這種事情,她看到不遠處笑笑也已經走出宿舍樓,於是對程誠正色道,“程誠,周一我們不是已經聊過了嗎,我不喝什麼咖啡,我們現在馬上就要出發了。”

    “沒關係,可以讓他們先走啊,到時候我開車送你過去,放心,不會耽誤時間的。”程誠繼續死纏爛打。

    陳華棟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正準備開口,卻見魏江陽對他使了個眼色。

    “別招惹這家夥。”魏江陽壓低聲音道。

    “有什麼,不就是個富二代嗎,你看看咱們張公子,這才是模範富二代。”陳華棟撇了撇嘴,不屑道。

    張恒搖頭,“你別亂說,我不是什麼富二代。”

    張恒的家境倒是和沈熙熙有點類似,都屬於高知識分子型的,生活寬裕,不愁吃穿,在普通人中算是很不錯的了,但和那些做生意的有錢人還是沒法比的。

    魏江陽苦笑,“這程誠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大我們一屆,剛入校的時候就和師兄打了架,家裏貌似是開酒店的,平時出手豪爽,身邊聚集了不少人,學生會被他搞得一片烏煙瘴氣,笑笑上學期看不慣這家夥的作風,就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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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1:18

    富二代隻是一個標簽。

    本身並不帶任何褒貶色彩,就像人有好人壞人,富二代這個群體中當然也有素質高的和素質低的,而且平心而論,和普通人相比這個群體因為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資源,其中素質高的人占比還要更高一些。

    但為什麼富二代在社會上名聲這麼差呢。

    原因很簡單,普通人為惡的影響相對比較小,可能也就身邊幾個人會受到波及,而富二代因為掌握的資源更豐富,一旦為惡,往往帶來的影響更惡劣,更有甚者還會引發一係列社會問題。

    就比如程誠,他雖然還沒到這麼嚴重的階段,但學校裏對他有非議的人已經不少,他大一進入學生會後很快就把這地方變成了自己的地盤,隻用了幾個月時間就把持了所有選舉,逼的幾個看不慣他的老部長都紛紛退會,等大二他當上了會長,提拔起來的新部長都是他的人,基本就在學生會裏一手遮天了,而且人以類聚,這夥人在招新的時候會將目光放在漂亮的女生身上。

    等人加入後,常常會讓下麵的人找點借口刁難對方,然後再借著自己在學生會的地位幫對方擺平這些事情,一來二去很多剛入校的單純女生就會上鉤。

    結果談著談著工作不知怎麼的就談到了床上去。

    傳言程誠大二的時候就有超過一隻手的女生為他打過胎,還有一個鬧自殺最後花錢私下和解了,當然這數字肯定是誇張了,畢竟看程誠不爽的人也有很多。

    原本想出頭的陳華棟聽後不由也有些猶豫了,他又不去程誠家的酒店打工,對對方是不是富二代並不感冒,但聽到後者把持著學生會也不得不掂量下,他們學校沒社聯,各社團的活動金都是學生會審批完再報給老師的,而且學生會還負責對各社團定期考核。

    陳華棟和幾個男生大一的時候創立了一個動漫社團,名字叫虎紋鯊魚,現在發展的還不錯,雖然沒什麼女生加入,但一群基佬經常湊在一起交換神秘小代碼,還有各種無修資源,也其樂融融,陳華棟不得不考慮得罪程誠後,虎紋鯊魚的存續問題。

    另外學校還有出早操的規定,要求每人每學期必須打夠一定次數的卡,而負責記錄的也是學生會。

    總之,學生會這組織就是那種平時你不會注意到它,但要真得罪了也挺麻煩的,而且跟在程誠身邊還有不少人,陳華棟正打算和徐靜一起墜入愛河,不想天天防備著被人打悶棍。

    沈熙熙的樣子也有點無奈,能說的話她都說遍了,普通人早就該放棄了,但程誠卻一點讓開的意思也沒有,一旁那個叫王歡的女生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低著頭一直沒說話。

    結果就在這時張恒開口,“同學,你拉鏈開了。”

    “…………”

    程誠低頭,果然在自己某個隱私部位看到了岔開的小口,雖然看不到裏麵的內褲,可還是很不雅觀。

    而且張恒不說還好,他可以裝作沒發現,現在這麼被人點出來,大庭廣眾下他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很是尷尬。

    程誠深深看了張恒一眼,隨後對沈熙熙道,“熙熙,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我的心意的。”

    說完他就快步回到了他那輛寶馬裏,仔細觀察還能看出他走路的姿勢有點不自然,似乎不太敢邁開步子。

    “快走快走!”笑笑見狀忙道,“等他拉上拉鏈肯定又要纏上來了。”

    眾人聞言連忙都跑上了麵包車,一邊關門一邊催促著司機師傅趕緊開車。

    徐靜卻是已經噗的一聲在車裏笑出聲了,“哈哈哈哈,你們剛才看到那家夥的臉色沒,實在是太好笑了!”

    完了她還模仿程誠的口吻道,“熙熙,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我的心意的……”

    合法luoli一邊說著一邊還深情脈脈的望著沈熙熙。

    車裏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笑笑撇嘴道,“快別說了,惡心死我了,他一個專騙新入校小女生的流氓,也學人家玩什麼純情。”

    沈熙熙看向張恒的目光卻帶著幾分歉意,“抱歉,因為我的事情把你卷進來了。”

    張恒搖了搖頭,“沒事,我不混社團的。”

    女生中笑笑因為男友的緣故和張恒他們宿舍的人混的最熟,上學期還一起擼了好幾次串,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被魏江陽給傳染了,她也對自己舍友的感情生活也很上心,眼珠一轉,對沈熙熙道,“熙熙,你不是想組樂隊嗎,考慮下張恒唄,他鋼琴彈得超棒的,帕格尼尼大練習曲《鍾》知道吧,人家隨便就彈出來了。”

    張恒對這些傳言也很無奈,改天再傳傳,估計郎朗也要成他的手下敗將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否認,就聽魏江陽婦唱夫隨又接著道,“就是就是,而且張恒他還熱愛運動,每天早上都要跑一萬米,加入了攀岩協會,目標是挑戰k2峰,還有他五歲就開始練習射箭,弓不離身,到現在箭法超群,人送外號稱浪裏白條張順。”

    “咳咳,是小李廣花榮。”笑笑捂臉。

    合法luoli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插嘴附和道,“我就說,第一眼看到這位張恒同學就覺得他有勇有謀,比那個拉鏈都不拉的程誠好多了。”

    陳華棟晚了一步,能說的都被人都搶光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張恒他還熱愛小動物,每次在食堂吃完魚都會把屍骨收龍好,找地方厚葬了。”

    “…………”

    “喂,你夠了,編故事也稍微走心一點啊。”

    大家全都笑瘋了,因為程誠的意外出現而有些低沈的氣氛一下又熱鬧了起來。

    這個年紀的男女生在一起就是互相調侃起哄,彼此都將青春的一麵大方展露出來,並不存太多雜念,沈熙熙聽完介紹倒是對張恒多了幾分好奇,但也僅限於此而已,衝後者友好的點了點頭,之後又扭頭和被冷落在一旁的王歡聊了起來。

    張恒對沈熙熙同樣沒有什麼想法,這是個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的好姑娘,不過他並沒有心動的感覺。

    張恒望向窗外,街邊的倒影飛馳而逝。

    其實有時候他自己也很好奇,他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像陳華棟就一直是個合法luoli控,而魏江陽則喜歡笑笑那樣外表強勢私下又很溫柔的女孩兒,大家好像都很清楚,隻有他說不出自己喜歡的是什麼類型。

    不過張恒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堅信著,當他遇到正確的那個人時是一定可以第一眼認出對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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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6-13 03:51:30


    下午五點,麵包車到了野營的地方。

    大家把後備箱的東西抱下車,和司機師傅道別。

    不遠處的山麓,腳下的草地,還有頭頂的藍天和白雲,都讓幾個在城市中生活慣了的學生很是興奮。

    徐靜更是開心道,“哇,這地方不錯啊,我們以後每周都來吧。”

    笑笑罵道,“你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300塊呢,每周都來我可受不了。”

    沈熙熙道,“你們先別鬧了,一會兒天就要黑了,找個地方先把帳篷紮起來吧,還要做飯呢。”

    徐靜笑嘻嘻道,“我不會做飯,隻負責吃。”

    “可以啊,賣一個萌換一口飯吃。”

    眾人一邊說笑一邊向前走著,氣氛輕鬆,露營的地點是女生們挑選出來的,其實主要是笑笑的主意,並沒有選在最熱門的幾個地點。

    她有一個愛好徒步旅行的驢友叔叔,把附近的野山都摸的很熟,她纏著後者為她提供了幾個地方,都是風景不錯但還沒怎麼開發的。

    相應的遊人也會少很多,沒有那種亂糟糟的情況。

    可惜幾人中除了笑笑小時候跟著叔叔露營過一兩次外其他人都沒什麼經驗,而且笑笑當時那年齡也隻顧著自己玩兒,生火做飯什麼的都是叔叔動手。

    於是光是挑紮營的地方就難住了幾人。

    大家爭論不下,有人說應該在山頂的,也有人說在背風的地方,還有人說要注意落石,最後張恒實在看不下去了。

    “呃,這附近都沒什麼危險,現在大夏天也不需要考慮保暖的問題,隨便選個地方紮就行。”

    結果沒人搭理他。

    …………

    大家現在顯然都已經沈浸在野外過家家的興奮感中,對張恒這種湊合過日子的心理表示了強烈譴責,最終經過好一番精挑細選,總算在日落前挑中山腳一片空地作為露營點。

    平心而論,這地方倒是的確挺不錯的,視野開闊,除了離水源稍遠一點外沒有缺點。

    不過問題是天很快就要黑了,而帳篷還沒開始搭。

    不要小瞧了這件事,對於新手而言搭帳篷可是個技術活,穿杆拉繩,釘地釘,固定牆壁,沒有經驗的話每一樣都要摸索很久。

    好在這種事情倒是難不倒曾經徒手砌過房的張恒,三頂帳篷幾乎都是他一個人搭完的,就這到最後一個他也是摸著黑搭起來的。

    “可以啊,張恒,以後我要是流落荒島選一個人陪的話就挑你了。”徐靜拍手道。

    “你這人太壞了,都流落荒島了還要拉一個人墊背。”陳華棟嘖嘖道。

    “我看過幾個野外求生節目,要是真流落荒島我們一群人上去也沒用。”魏江陽搖頭道。

    張恒笑了笑,沒說什麼。

    類似的閑聊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徐靜這時又有了新主意,“天已經全黑了,我們篝火晚會吧!”這姑娘好像永遠沒有發愁的時候。

    “篝個鬼啊,先吃飯,我都快餓死了。”笑笑沒好氣道。

    在張恒搭帳篷的時候除了沈熙熙能幫上點忙外,其他人也搭不上什麼手,於是都自覺去另一邊做飯了。

    身處文明世界,就算是在野外當然也不需要再鑽木取火,有戶外專用的便攜式卡式爐,裝上扁氣罐就能使用,很方便。

    張恒對此自然也是樂見其成,他是來遊玩的,又不是來炫技的,所謂的野外求生技巧隻是在意外遭遇極端情況的時候用來保住性命的,如果在荒島上有打火機他也不用把手皮都搓掉了。

    晚飯是火鍋,烹飪起來最方便,隻要把底料放下去,再把洗幹淨的蔬菜和肉一丟就能搞定,等張恒搭完帳篷,大家就圍坐成了一圈,捧著一次性的塑料碗,眼巴巴的等著鍋裏冒泡。

    這種感覺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很新鮮。

    夏天山裏的氣溫正合適,不冷也不熱,比沒空調的宿舍舒服多了,就是蚊子的數量太過驚人。

    張恒和沈熙熙幾乎是同時從包裏掏出了驅蚊液,兩人看到對方手裏的東西相視一笑。

    “肉怎麼還不好啊?”徐靜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道,她剛才還在喊著篝火晚會,現在卻比誰都更惦記著鍋裏的肉。

    陳華棟正想開口調侃幾句,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樹林中卻傳來了一陣莎莎聲。

    徐靜膽子最小,聽到這聲音頓時緊張了起來,“媽耶,這山裏還有野獸嗎?”

    “沒,沒有吧。”笑笑也愣了愣,這地方雖然不是景區,但離市裏也不算太遠,秋天的時候也有很多攝影愛好者來采風,之前幾人還曾在稍遠點的地方見到其他露營者,如果有野獸的話沒道理之前一直沒人看到過。

    而她話音剛落,那東西也從樹林裏鑽了出來。

    並不是什麼動物,隻是一個人而已,然而當看清來者的樣子後,這邊眾人還沒放下去的心就又提了起來。

    那是一個胳膊上紋著刺青,長相流裏流氣的小青年,嬉皮笑臉道,“喲,我說哪兒聞到的香味,原來這邊有好吃的,加我一個唄,正好也沒吃晚飯呢。”

    他剛說完這句話張恒就站起身來,一言不發扭頭向帳篷那邊跑去,直接鑽了進去。

    小青年見狀大笑,“可以可以,有眼色,現在連位置都有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眾人這時也都看出來了,對方恐怕來者不善,魏江陽和陳華棟對視了一眼,這種時候作為男生兩人必須站出來了。

    魏江陽開口道,“哥們兒,我們不習慣和陌生人一起吃飯。”

    “沒關係啊,我可以先做自我介紹的,交朋友嘛,聊聊就熟了。”小青年咧嘴一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折疊小刀。

    魏江陽和陳華棟神色立時大變,徐靜更是被嚇得臉色發白,他們都是大學生,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平時校園裏都很少有打架的,就算動手也絕對不會動刀子的。

    而小青年下一句話更是讓所有人的心都沈到了穀底,“我還有三個兄弟也都沒吃飯,他們馬上就到,不過位置好像不夠了。”他眼珠一轉,指了指魏江陽、陳華棟和王歡,“要不勞駕你們仨也讓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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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6-13 03:51:44


    在折疊刀麵前魏江陽和陳華棟小腿肚子都有點打哆嗦,如果對方是劫財還好說,大不了大家都破財免災,可從小青年的表現看來,他對女生們竟然也有點想法。

    笑笑她們宿舍除了王歡外其餘三人都不難看,沈熙熙就不用說了,公管公認的係花,笑笑是校排球隊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而徐靜這個合法luoli更是招狼神器。

    平時在學校裏她們不用為自己的安全擔心,可現在這裏卻是名副其實的荒郊野嶺,雖然還有其他露營的人,但距離太遠,就算他們開口求救,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有人趕的過來。

    笑笑等女生已經有點後悔來這裏野營了,不過她們之前也曾做過調查,附近一片都是村子,治安一直挺好的,不知道這一次為什麼就這麼點兒背。

    魏江陽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他的女朋友就在身後自然沒法後退,但麵對這種情況恐懼也是人之常情,看著一步步逼來的小青年他身體僵硬,喉嚨幹澀。

    然而下一刻,有什麼東西劃破了黑暗。

    小青年停下了腳步,他麵前的地上插著一根羽箭,箭頭完全沒入土地,箭尾還在不停顫動,可見這支箭的射速由多快。

    張恒握著sf反曲弓站在帳篷前,一箭射出後沒有停手,很快又抽出了第二支箭,魏江陽等人還沒來得及叫好,就見第二支箭卻是偏出了十萬八千裏,直徑釘在遠處一顆小樹上。

    魏江陽等人心中一涼,心想完了,還指望這一箭能嚇退麵前這個小青年,結果張恒這麼快就露餡兒了。

    小青年也被第一箭給嚇了一跳,國家嚴格管製槍械,因此一般來說,弓弩就是民間能拿到的最強遠程武器了,他沒想到這夥人中還有個玩兒弓的,但是之後這一箭又離他有好幾米遠。

    所以剛才那一箭隻是運氣好嗎?

    他下意識的回頭,向那支羽箭的落點望去,結果這一看之下不由心中大駭,因為那株樹正是他同伴的藏身點。

    “前兩箭隻是警告,再不走的話第三箭就要見血了。”張恒開口淡淡道。

    小青年聞言神色數變,眾人的心也紛紛提了起來。

    此刻小青年距離魏江陽和陳華棟隻有三四米的距離了,他在盤算著自己暴起之下究竟能不能挾持住一個人質,不過猶豫再三還是沒法保證能在對方的箭射中自己前做到這一點,於是最終選擇收起了手中的折疊刀,舉起手來,“抱歉打擾了,看來我和我的兄弟們隻能去別的地方交朋友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持箭的張恒,一步步向後退入樹林中。

    …………

    發生了這種事情,眾人也再沒什麼心思吃飯野營,匆匆收拾了東西,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裏,不過這會兒荒郊野地裏也打不到車,而且笑笑還擔心這夥人會去騷擾其他遊客,於是眾人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去通知其他人。

    沈熙熙似乎開口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倒是其他女生在危險過去後紛紛圍在了張恒身邊,徐靜吐了吐舌頭道,“厲害啊,張同學,我當時還以為你被嚇跑了,結果原來是鋼鐵俠召喚盔甲去了。”

    陳華棟也忍不住道,“大哥,我這輩子牆都不扶就服你,第二箭你都射歪成那樣了,還能站在那裏發動嘴炮攻擊,佩服佩服。”

    笑笑也道,“原來那些不良的膽子那麼小,看到你拿弓就被嚇跑了,不過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剛才都快把我嚇死了。”

    “為了答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做主,決定把我們寢室的室花許配給你了。”徐靜最終拍板,結果她這豪言一出口,腦袋上又挨了一記爆栗,不過之後沈熙熙也向張恒鄭重道了謝。

    通知了周圍零零散散一些出來野營的人,大家聚在一起,總算有了點安全感。

    張恒放下反曲弓,打開背包,把裏麵帶的不用加工就能吃的零食分給了眾人。

    徐靜咬著蛋黃派嘟囔道,“今天太刺激了,這是我第一次野營,搞不好也是最後一次。”

    甜食下肚,大家的情緒普遍有所好轉,又紛紛聊起了剛才的驚險場麵。

    這時候沈熙熙突然開口,“張恒,我能跟你聊聊嗎?”

    “嗯。”

    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兩人走到了一邊,沈熙熙先是就今晚的事情再次道謝,隨後道,“你注意到了吧。”

    “注意到什麼?”

    “那家夥的樣子並不是附近村子裏的人,應該和我們一樣是從市區過來的。”

    “你想說那夥人是專挑晚上來這裏找女性下手的嗎?”

    “不是的,如果是有準備的,他不應該穿成那樣,他腳上那雙鞋是阿迪達斯的椰子500,正品在市麵上的價格最少在兩千以上,他應該不會舍得穿到這裏被樹枝劃的,還有他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撓自己的脖子,顯然被蚊子咬的不輕,預謀作案連這點都考慮不到,也太大意了點,所以更大的可能他也是臨時趕來的。”

    “你的觀察很仔細啊。”張恒驚訝,“考慮到當時的情況,很少有人還能留意到這麼多細節。”

    “你不也一樣嗎?”沈熙熙輕聲道。

    “我沒有注意到。”張恒搖頭,“我對鞋子沒什麼研究,主要注意力都放在樹林裏他那幾個同伴身上,也沒留意他的那些小動作,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還真發現不了。”

    沈熙熙有些意外,“那你這一路上為什麼一直在留意王歡?”

    “因為那個紋身的家夥出現時她的情緒波動太激烈了,當時大家都很驚恐,但是她的驚訝要明顯多於恐懼,等人離開後大家都長舒一口氣,她的恐懼反而更大了。”

    沈熙熙露出一抹苦笑,“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讚成報警的原因。”

    “即便今晚她把你們都置於險地?”

    “王歡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程誠威脅她如果不幫忙的話,就要她賠那隻口紅的錢,她爸媽很早的時候就下崗了,家裏還有個弟弟,而且就像你說的今晚的事情她也沒有想到,她隻是把我們的地址偷偷發給了程誠,以為程誠隻是想趕過來,沒想到來的會是壞人,現在很害怕,擔心會被警察發現。”

    “你決定吧。”

    張恒不置可否,大家都是成年人,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自身所處的環境和家庭因素也許是犯錯的誘因,但不是犯錯的借口,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社會也許對你不公,但你不能去幼兒園門口砍人或者火燒公交車。

    不過人是衝著沈熙熙來的,她想怎麼解決是她的事情,張恒都沒有意見。

    至於程誠,他也差不多能猜到對方在玩兒什麼把戲,鑒於他和沈熙熙之間已經成為負數的好感度,大概隻有一場自導自演的英雄救美才能勉強刷的回來,不過這家夥顯然有點低估沈熙熙的智力。

    就目前來看雙方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上的。

    沈熙熙聞言似乎鬆了口氣,“我也不是無限製原諒一個人的,王歡承諾回去後就和人換宿舍,我們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所以這事兒就這樣吧,倒是你,以後恐怕要小心點,程誠那家夥犯罪肯定是不敢的,但像這樣打打擦邊球他也不會客氣,嗯,最近一段時間你最好都不要離校,我會幫你想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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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2:39

  眾人是被警車接回市區的,做了筆錄,不過警力有限,像這樣沒有造成什麼惡劣影響的小案子公安一般也就意思一下,警告一下附近的遊客,除非類似的事件再發生,否則並不會投入人力偵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基本上每個警員手上都會積累不少案子,按優先級排序是每個警員的基本技能。

    野營什麼的自然是泡湯了,大家回到學校已經快十二點了,互相道了別後就回到各自寢室了。

    陳華棟運氣不錯,憑借麵對小青年時毫不退縮的英勇表現要到了陳靜的電話號碼,有他開的這個頭,大家索性也就一起交換了聯係方式。

    剛回寢室屁股還沒坐熱乎,那邊兩人已經就勾搭上了,沈熙熙也給張恒發了條微信,主要還是叮囑他最近一段時間盡量小心。

    張恒想了想,客氣的回了個謝謝。

    他剛發出去這條信息,周圍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多月過去,張恒對這種情況已經不陌生了。

    他用手機定了個七小時的鬧鍾,爬到床上先睡了一覺。

    再睜開眼外麵依舊是漆黑一片,張恒關了鬧鈴,翻身起床,給自己衝了包麥片,端著杯子走下樓。

    這一次宿管阿姨卻是行動的比較早,剛到十二點就已經把大門鎖上了。

    張恒走進值班室,輕車熟路的翻出了鑰匙,打開門。

    他先去的物美超市,在貨架上拿了個菠蘿包,把零錢放在收銀台,實際上張恒已經很久沒做這樣的事情了,自從12點傳說把一個大媽嚇得回家抱孫子去了,他就改成睡前先把食物買好儲存起來。

    不過這一次屬於意外情況,如果沒陳誠打擾按理說他現在還應該在外麵露營,張恒就著麥片吃完了菠蘿包,將杯子隨手寄存在了超市的貨架上,之後散步到了24h健身房,正好肚子裏的東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他從水阻劃船器開始進行訓練,三個小時很快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之後張恒衝了個澡,轉戰攀岩俱樂部……最後他握著微單,開始在城市裏日常瞎晃。

    結果在途經一家小旅館時被門前那輛紅色寶馬吸引到目光,張恒停下單車,又望了眼車牌,最終確認這的確是程誠的座駕。

    老實說,張恒對於這個富家公子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就像他和沈熙熙所說,他不怎麼混社團也不參加什麼集體活動,和學生會那幫人幾乎沒什麼交集,程誠要對付他還是挺費勁兒的。

    後者雖然平時在學校裏左擁右呼,但沒人是傻子,大家都是衝錢去的,跟他一起為虎作倀騙騙涉世未深的小女生都很樂意,可要是為了他把畢業證搭進去,甚至觸犯法律,對不起,就沒人奉陪了。

    至於校外,今晚那個小青年其實嚴格來說也不是什麼社會人士,經過沈熙熙提醒,張恒也發現對方更像是個和程誠差不多遊手好閑的二代,這次純粹屬於為朋友幫忙,不過這些人有時候反倒比小混混麻煩更大,為了麵子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既然剛好順道碰上了,張恒覺得還是把這個隱患解決了比較好。

    他把共享單車在樓下支好,走進小旅館中,張恒不知道程誠在幾樓,不過這不是問題,前台的電腦上可以輕鬆查到所有住客的信息。

    張恒很快就在上麵找到了程誠的名字,記下房間號,又借用了一把備用鑰匙,兩分鍾後推開了305的房門。

    洗手間的玻璃門上滿是水氣,卻沒有任何水聲,隱約還能在其中看到一個女性的身影,張恒也不會占這種便宜,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走進房間中,目光所及是扔的到處都是的衣物。

    電視上還掛著一件胸罩。

    程誠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隻穿了個褲衩,一邊抽煙一邊發著微信。

    張恒從他的手中取下手機,看到上麵的聊天對象是一個叫做吳凡的家夥,用的是個紋身做頭像,張恒稍稍回憶了下,發現自己還真記不清之前那個小青年身上究竟是什麼紋身了,不過沒關係,他點進對方的朋友圈,往下拉,很快就找到了照片。

    是這微信號的主人和一衣櫃鞋的合影,下麵還配的有文字——鞋多的放不下了,怎麼辦?

    而照片上的人赫然正是之前玩折疊刀的家夥。

    張恒退回到聊天界麵,又翻了翻兩人的消息記錄,和他之前猜想的差不多,這事兒果然是程誠一手策劃的,事發時他也在附近,準備等收到信號就出手的,但沒想到最後卻是被張恒給攪黃了,不得不又開車回來,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泄就約了個不久前剛泡到手的小學妹。

    吳凡問程誠,要不要想辦法弄那玩弓的小子一下。

    程誠並不是心好隻是比較謹慎,回說等他先查下張恒的底細。

    再往前翻就是兩人的閑聊了,比如哪個夜店有正點的妹子,哪雙限量版的鞋值得收藏,或者又泡到的姑娘,哪個胸比較大之類的話題,除此之外張恒還發現程誠接觸過軟性毒品,而且誘騙過當時和他在一起的女生吸食。

    張恒搖了搖頭,這家夥倒是害人不淺,看完後他隨手建了個聊天群,把吳凡和通訊錄上其他一些看起來像二代的家夥都拉了進來。

    然後打字,吳凡那sb,隨便用義氣忽悠幾下就上頭,我讓他幹嘛就幹嘛,現在就跟我養的狗一樣聽話,完了還在結尾處配上一個戴墨鏡的風騷表情,隨手點擊了發送。

    可以預見零點之後,一段堅固的友誼即將迎來殘酷的考驗。

    然而隻是這樣並不一定能讓程誠老實下來,所以張恒還是決定給這家夥點警告。

    他沒做什麼太不仁道的事情,畢竟他也不是什麼魔鬼,就是單純的請程誠喝了點水而已。

    屋裏的兩瓶礦泉水被灌下去後,張恒怕程誠喝的不盡興,又去前台拿了兩瓶,而且為了防止程誠因為飲水過量出現水中毒的情況導致神經係統出現永久性損傷甚至死亡,他還特意貼心的又多拿了三瓶寶礦力。

    結果發現剩下的那瓶礦泉水已經灌不下去,程誠的肚子明顯大了一圈,晃一晃都能聽到裏麵的水流聲。

    之後張恒把程誠手機裏的app全刪完了,下了張鬼娃新娘的高清壁紙做新桌麵,同時在備忘錄裏留了句似是而非的話

    ——想想你都做過什麼。

    做完這一切張恒就騎著小黃車離開了旅館,繼續探索藝術的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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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2:57

本篇最後由 xuale 於 2021-6-13 03:54 編輯

第三十章 第二輪遊戲

程誠第二天沒來上學,據說晚上直接被救護車拉倒了急診,醫生最後的診斷是溺水,但神奇的是據他自己所說他當時正在旅館的床上躺著,根本沒有接觸過任何水源。

    但相較於身體更糟糕的是他的精神狀態,他好像是遭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醫生建議治療結束後轉到精神科觀察,他父母花了大價錢為他請來了國際上的知名專家,經過兩輪治療後程誠的情緒總算逐漸穩定了下來。

    一個月後終於能重返學校,幾個和他關係不錯的人特地為他擺了接風宴,本來還要幫他叫上小女友,但那晚的事情讓程誠真的怕了,雖然已經證實和當時在洗澡的女友沒有關係,可他現在寧願打電話叫個小野模也不想再和那天的人事有任何瓜葛。

    當晚程誠喝了點酒,在眾人的吹捧中心情有所好轉,也願意相信專家的說法,催眠自己那隻是一場噩夢。

    這次回學校他打算重振雄風,想辦法拿下沈熙熙,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越覺得好,他一開始也隻是在迎新晚會上覺得這妞長得好看,唱歌也不錯,想追下玩玩,結果沈熙熙一點機會都不給他,於是他反而愈發投入。

    這事兒快成他的心病了,騎在小模特身上馳騁的時候程誠用枕巾蒙住後者的臉,幻想著這就是沈熙熙,竟然讓他比平時興奮了很多。

    多撐了三分鍾才躺下,隨後一股疲倦感湧向他的大腦,疲憊的程誠直接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結果半夜莫名其妙的被驚醒,他感覺臉上好像多了什麼東西,睜開眼睛,看到床頭和他臉貼著臉的鬼娃布偶,這一刻程誠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他的慘叫聲不但把睡在一旁的小野模給驚醒,還吵到了同層的其他住客,程誠卻連衣服都顧不得穿整齊,隻穿著一條褲衩就一邊尖叫一邊撒腿沒命的往外逃。

    結果禍不單行,他剛跑出酒店沒多遠,一輛麵包車就在他麵前停下了,車門打開,裏麵的紋身小青年對他咧嘴一笑,“誠哥,你的小哈巴狗來接你回家了。”

    說完車裏幾人就把驚恐萬狀的陳誠直接拖了上去。

    之後一段程誠帶著狗圈一邊汪汪叫一邊吃狗糧的15秒短視頻出現在了校論壇上,雖然很快就被管理員刪除了,但造成的影響無疑極其惡劣,全校一片嘩然,不過程誠平時的名聲就不怎麼好,除了學生會一些狗腿子裝模作樣的義憤填膺外,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吃瓜群眾。

    一周後陳誠的父母來到學校,辦理過休學手續就匆匆離開,有傳言說他們把兒子送出國療養去了。

    …………

    後麵的事情張恒已經不再關心,實際上抽空警告過程誠以後他就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那個布偶也就是隨手一扔,隻是想給程誠找點事幹,讓他們沒那麼閑,倒是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張恒後來還特意試了試,在漆黑的房間中把鬼娃貼在臉上,嗯……好像是有點滲的慌,而且考慮到程誠已經被嚇過一次,精神格外脆弱,再來一次他的神經完全崩潰也不讓人意外,至於之後吳凡的出現卻是張恒不知道的事情了。

    總之,這事兒至此也算告一段落,張恒其實在程誠的身上並沒有花什麼精力,騷擾都是順路的,這段時間他啟用了新的計劃安排,一邊上課,一邊為下一輪遊戲做著準備。

    他的健身已經能看出一點成效了,張恒並沒有去刻意追求那種滿身肌肉的效果,相比起力量他反倒更在意柔韌度一些,攀岩也算是入了門。

    距離第二輪遊戲的時間已經很近了,理論上他可以拖到每月最後一天再進行遊戲,但張恒不想搞得那麼極限,萬一那時候他剛好生病,或者崴到腳什麼的那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眼看距離十一月底還有五天時間,張恒就已經重新回到了欲望都市酒吧。

    這一次他不用再展示胳膊上的玩家編號,守樓梯的兩個壯漢就已經自動讓開了路。

    張恒道謝後推開那扇鐵門,休息室裏和之前倒是沒什麼區別,隻是換成了爵士樂。

    調酒師小姐今晚看起來心情不錯,在調著一杯不知什麼飲料,看到張恒竟然主動打了個招呼,問他,“這一個月過的怎麼樣,想喝點什麼?”

    “還不錯,飲料就不用了吧。”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調酒師小姐把那杯新鮮出爐的傑作推到某人麵前,“你該不會以為之前會暈倒是因為那杯檸檬水吧,就算你什麼都不做,到時間後一樣是會進入遊戲的。”

    “你之前說過除了第一輪遊戲時間是固定的外,之後我可以自主選擇?”

    調酒師小姐指了指不遠處,“看到那邊的卡座了嗎?每個卡座下都有一隻鬧鈴,選一個坐下,將鬧鈴的指針調到你喜歡時間,到時遊戲自然會開始的。”

    “謝謝,不過酒就不用了,畢竟遊戲就要開始了,我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

    “這不是雞尾酒,隻是幾種果汁混在一起而已。”調酒師小姐挑了挑眉毛,看起來耐心就要耗盡了。

    張恒很明智的端起那杯不明液體,從外觀上看這東西倒是完美繼承了女仆咖啡廳的烹飪風格,換種通俗的說法就是可疑。說起來之後張恒又去過那家咖啡廳幾次,不過在那裏調酒師小姐就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保持著自己冷酷的人設。

    “對了,你之前還說這裏有售賣tule樹製成的木盒,可以隔絕超自然力量,怎麼賣?”張恒嚐了一口手中的東西,那是種很奇怪的味道,有點像榴蓮,又有點像芒果,裏麵貌似還摻了釋迦和牛油果,總之要多詭異又多詭異,於是張恒果斷選擇岔開了話題,將那杯東西悄悄放了下去。

    就他目前搜集到的信息來看,這遊戲最有價值的地方有兩點,一是幾乎完全擬真的背景,可以讓人在區區幾個小時的時間裏就多出一段經曆或者技能來,第二就是所謂的遊戲道具了。

    這種可以在現實世界繼續發揮效用的超自然物品好處自然就不用多說了,幸運兔腳張恒已經戴了一個多月,路上竟然還撿到過兩次錢,雖然都是一兩塊,而它的品質還隻是E級,換句話說,上麵應該還有ABCD。

    可是由於遊戲道具無法確定的效應,在不清楚效應前就戴在身上無疑也是很危險的事情,他不可能次次運氣都這麼好,因此必須有合適的收容方式,上次調酒師小姐介紹過tule樹,張恒回來百度了一下,發現這種樹隻在墨西哥的瓦哈卡有,而且當地人很崇拜這種樹,想弄一塊兒來做盒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最終還是不得不在調酒師小姐這裏購買,有種明知會挨宰還要把脖子湊上去的感覺。

第三十章 第二輪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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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3 03:53:43

我的一天有48小時 第三十一章 東京漂移篇(1)


    張恒已經做好了挨宰的準備,沒想到調酒師小姐這次卻是一反常態,“看在你試喝了我的傑作的份兒上,給你點提醒,如果是想用tule樹木盒在遊戲中收容道具,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嗯?”

    “我上次沒有告訴你嗎,隻有遊戲道具可以在遊戲和現實之間中自由流通,為了保證遊戲公平,你沒法把那裏的東西帶回現實,也沒法把現實的東西帶進去,因此tule樹木盒所能做的隻是在現實世界幫你收容遊戲道具,至於另一邊就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tule樹木盒不是遊戲道具嗎?”

    調酒師小姐搖了搖頭,“能被稱為遊戲道具的東西是很稀少的,就算是最低的F級,不過有遊戲道具也能發揮和tule樹木盒差不多的作用,就看你的運氣了,或者你也可以等到年終那場拍賣會,那時會有很多好東西,當然前提你的口袋不能是空的。”

    …………

    找不到合適的東西可以用來收容遊戲道具,張恒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好在按照調酒師小姐的說法,絕大多數遊戲道具都是接觸生效的,隻要小心一點戴個手套什麼的就能提高相當的安全性。

    再待下去恐怕還會喝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張恒之後果斷離開了吧台。

    挑了個沒人的卡座坐進去,果然在座位下發現了一個小鬧鈴。

    盡管上次荒島求生他被身上那多出的24小時坑的不輕,但必須承認收獲同樣也不小,和其他玩家相比相延長了12倍的遊戲時間給了他更多的探索機會,考慮到game over會帶來的嚴重後果,在之後的遊戲中他依舊需要依靠這項能力。

    隻是希望這一次不要再是什麼無人區了。

    將上麵的時間設定在23:55分,張恒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股暈眩感再次湧上他的腦袋,他整個人就像被夢魘吞噬了一樣,連挪動一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與此同時耳邊也再度響起那熟悉的聲音。

    【玩家身份驗證中……】

    【驗證通過,正在為編號07958號玩家隨機抽取第二輪副本……】

    【抽取完成——當前副本為東京漂移】

    “東京——擁有三千七百萬人口的國際化大都會,是日本政治、經濟、文化當之無愧的中心,白天這裏是金融家和政客們的名利場,然而那些真正精彩的故事卻在夜幕降臨時才會悄悄揭開序幕……作為一名來自中國的交換生,你能在這裏留下屬於你的傳說嗎?”

    【任務目標:獲得一項地下改裝車賽事的冠軍】

    【模式:單人】

    【時間流速:360】(現實世界中1小時等於本局遊戲中的15天,60天後玩家強製返回現實世界)

    友情提示,遊戲將在五秒後正式開啟,請玩家做好準備。

    …………

    張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條十字路口的正中央。

    也許是他之前的祈禱被人聽到了,和第一輪遊戲島嶼的荒涼景象截然相反,現在的他完全被五顏六色的霓虹和廣告牌所包圍。

    無數行人從他的身邊穿行而過,操著他之前隻在電影和遊戲中聽到過的陌生語言,手機的鈴聲由遠及近,貌似是中島美嘉的《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人群中有踩著單車的少年,穿超短裙的辣妹,提著公文包向的士招手的中年西裝男,甚至還能看到不少西方麵孔,明明是夜晚,卻顯得比白天還要熱鬧。

    嘖嘖,不愧是全世界最大的都市生活圈呢。

    張恒確認目前的環境沒有危險後,先檢視了一下自己的個人麵板。

    姓名:張恒

    性別:男

    年齡:19

    玩家編號:07958

    已經曆遊戲輪數:1

    當前遊戲積分:24

    持有物:幸運兔腳(E)

    掌握技能:鋼琴lv1、語言精通lv1(兩門語言達到日常交流水準)、箭術lv2、野外生存lv2

    評價:該玩家有略高於普通人的幸運值,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值得稱道的地方,擁有一定的野外生存和箭術技巧,預計無法撐過前五輪遊戲。

    雖然最近一個月張恒一直在練習攀岩和攝影,但看來他的這兩項技能都還沒有能突破lv0,因此也沒能顯示在掌握技能裏,

    除此之外最大的變化就是多出了一個持有物欄,同時受幸運兔腳的影響,他本身的評價也發生了點變化,總算脫離了之前的平平無奇,但目前看起來依舊還是活不過五集的龍套命。

    張恒確認過自己的狀態後就把目光又移向四周,他現在所處的位置非常繁華,正對麵是一座商場,上麵的大型廣告屏在滾動播放著sony耳機的廣告,除此之外周邊也都是林立的商鋪和招牌,建築和人流相當密集。

    這地方……有點像是澀穀啊。

    張恒在很小的時候曾經跟著母親來過一趟東京,參加學術會議,不過那時候的記憶很模糊了,因為會議很漫長,一周的絕大多數時間裏他都是呆在酒店的客房裏,隻有最後一天跟著媽媽去澀穀逛街,臨走前買了一個psp,因此對這地方稍微有點印象。

    能抽到文明社會的副本進行遊戲當然是一件好事,不過現在的情況卻是稍微有點微妙。

    最主要的問題是張恒完全不懂日語,雖然日語中本身帶有不少漢字,他連蒙帶猜倒是能看出周圍一些招牌的大致意思,但這種程度肯定是沒法進行任務的,而且……總不能就這麼把他扔在這裏吧?

    背景裏的既然提示有交換生的身份,這就意味著他至少應該不用擔心住宿問題,但是偏偏又沒交代學校的名字,東京的大學國立、公立、私立都加在一起可是幾十所呢,一家家去問可是會出人命的。

    所以在這種時候,還是要先看看身上有什麼東西吧。

    張恒開始掏口袋,而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孩兒舉著兩個甜筒氣喘籲籲的向這邊跑來,“張桑,你在這裏啊,太好了!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第一天來就被我弄丟了。”

    女孩兒看到他終於鬆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馬路對麵的綠燈閃爍了起來。

    “啊,不好,要沒時間了,快走。”

    女孩兒一邊說著一邊一把拉起了他的手。


我的一天有48小時 第三十一章 東京漂移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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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5 00:06:16

十分鍾後張恒站在ITS' DEMO門前,手中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根甜筒。

    “抱歉,張桑,走著走著突然就想吃冰淇淋,結果把你給落在馬路上了。”短裙女孩兒鞠躬道歉道。

    “…………”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把注意力都放在周邊沒有跟緊你,AmeKo同學。”張恒剛剛抽空把身上的東西翻了遍。

    很簡單,隻有一本護照,學生證,一隻錢包(裏麵有三萬日元的零錢,交通卡),鑰匙和手機,在這幾樣東西裏張恒主要看的是手機,因為按照女孩兒的說法這是他第一天來,那麼對方的身份八成應該就是一個熱心同學了,特意帶他來欣賞東京的夜景。

    一般這種情況下雙方都會先留電話,於是張恒翻看了通訊錄和最近的一次未接來電,最終鎖定了Ameko這個名字。

    當然他其實也直接可以問女孩兒,就說自己不會拚她的名字,不過那樣多少有點不禮貌。

    而現在他看女孩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Ameko笑起來的時候很可愛,會露出兩顆小虎牙,“張桑,澀穀是東京的時尚中心,這邊有很多有趣的店鋪和景點,但是晚上偶爾也會有些社會人士活動,你還是跟我跟緊一點比較好。”

    …………

    張恒沒有異議,Ameko很熱心的為他當著導遊,一路介紹東京,到目前為止兩人的交流都使用的中文,Ameko的中文水平相當不錯,據她所說她在大學主修的是中國語,打算在下學年也申請成為交換生,前往中國進修。

    不過她對中國的了解大都都是來自電視和老師,想更深入一點,因此瞄上了這次的交換生。

    “呀,其實我家就在品川區,高中,大學都在東京念的,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出過遠門,突然間說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期待之餘也會有點小擔心呢。”Ameko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之前在家裏經常會被長輩們擔心這孩子將來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所以這也想借助這個機會磨煉下自己,那個……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幼稚。”

    “不會,很了不起呢。”

    這次的副本是東京漂移,從這個名字上也能看出,考驗的應該主要是玩家的車技,而任務目標也再次證實了這點。

    從任務期限上來看雖然時間流速有所降低,但是與之相對的是由上一個副本的兩小時延長為四小時,折算下來有六十天。

    乍聽起來似乎還算寬裕,但除非本身就是賽車手或者改裝車硬核玩家,否則想在短短六十天的時間裏將自己的賽車水平提升到足以贏下一項地下賽事,哪怕是最簡單的地下賽事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玩家在這個副本中所要麵對的困難還遠不止提升駕駛技術這麼簡單。

    張恒現在的錢包裏隻有三萬日元,這筆錢是什麼概念呢,就拿Ameko剛買的甜筒來說,要300日元一支,而剛剛經過拉麵店,拿到的傳單上一碗拉麵的價格在800到1200日元左右。

    當然學校的食堂可能會稍微便宜點,或者如果有條件的話他也可以考慮自己開火,也許能撐過六十天,但他並不是真的來這裏做交換生的。

    他需要在這段時間裏搞到一輛車,找到舉辦地下車賽的地方,想辦法提升自己的駕駛技術,再報名參賽,而想要做到這一切,還需要最起碼的交流能力做支持。

    因此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是其他玩家,一定沒什麼心情聽Ameko介紹她的什麼心路曆程,迫不及待的就要進入主題了。

    但張恒不一樣,他擁有著足夠的耐心,除了本身的良好修養外也因為他知道這一切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人類之所以會一直持續進步,是因為他們會不斷的反思和總結,而這一直都是張恒的強項。

    第一輪遊戲帶給他的遠不止是二十幾點積分和一件遊戲道具,張恒經過多次分析得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結論。

    ——無論這遊戲的世界者是誰,可以看出他一直在鼓勵玩家探索自身所處的世界。

    幸運兔腳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真正的好東西並不是出現在主線任務中的,僅就生存而言他根本沒必要前往島中心,但恰恰卻是這次支線任務給他帶來了最大的回報,除此之外他所做的其他改善生活品質的事情也往往都能帶來積分獎勵。

    其他玩家也未必就想不明白這一點,但在回歸期限的壓力下他們不得不想方設法的完成任務,根本無心留意身邊的風景。

    而張恒卻沒有這方麵的煩惱,因為時間永遠是站在他這邊的。

    這一次他有足足420天的行動時間,是其他玩家的七倍。除此之外他本身也對遊戲中所展現的各個世界充滿了興趣,之前第一輪的荒島就讓他感覺像是完全真實的一樣,如果不是因為時間bug而出現的循環,他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綻。

    而和眼前這座擁有三千七百多萬人口的超大型都市相比那卻又根本不算什麼了。

    這裏的每個人似乎都擁有著自我意識,會對外界的刺激做出相應的即興反應,如果這一切都用編程來表達將是何等恐怖的運算量,更何況也沒有任何代碼能做到這種程度,與其說這是遊戲倒不如說是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但遺憾的是玩家於這個世界而言隻是匆匆的過客,根本無暇停下欣賞,而張恒或許是唯一的例外。

    Ameko吐了吐舌頭,“我會不會太能說了一點,明明是為你介紹東京的,結果不小心就聊到了自己的事情,你一定覺得很無聊吧,要不我去買點鯛魚燒給你賠罪吧。”

    “……總感覺你隻是自己想吃找了個借口。”

    “嘿嘿。”Ameko被人戳破吃貨的本質,又露出自己招牌的小虎牙。

    “不過這次還是讓我來吧,你已經請我吃過甜筒了,我也該感謝下你,如果不是你做導遊我恐怕還沒法離開學校。”張恒掏出錢包,他也不可能一直占女生便宜,在路邊買了四個鯛魚燒,這種小吃在日本很常見,價格也不貴,雖然叫鯛魚但裏麵其實隻是紅豆之類的餡兒料,四隻一共花了張恒640日元。

    “張桑,你真是個好人呢。”Ameko一邊咬著熱氣騰騰的稠魚燒一邊含糊道,“這裏離代代木公園也不遠呢,可惜今天太晚了,不然可以帶你再去那裏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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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5 00:06:30

Ameko是非常稱職的導遊,尤其在吃了張恒的稠魚燒後,更是燃燒了自己的小宇宙,一直拉著某人逛到晚上九點多才意猶未盡的把後者送回到學校,而之後她又坐電車回公寓。

    東京因為地價高昂,大學是很少有配宿舍的,因此學生大都要在外租房,像Ameko雖然家就在本地,可因為和學校離得比較遠,她也選擇在附近和同學一起合租。

    不過學校對交換生倒是不錯,有一棟國際交流會館,為各國學生提供宿舍,而且還是單間。

    張恒在手機裏找到了自己的門牌號,用鑰匙打開門。

    裏麵的麵積不大,大概十五平左右。

    有一張床,櫃子,書桌,空調,除此之外還配備了整體衛浴。

    張恒先去洗了個澡,他在衣櫃裏找到了一些幹淨的換洗衣物,桌子上還放著半包餅幹,一張銀行卡,筆記本和其他一些複印件,就好像他真的是今天剛搬進來的交換生一樣。

    張恒拿起筆記本,看到上麵有消費記錄,竟然和他的字跡一模一樣,另外第二頁還有份課表,上麵隻有一門課程,就是日語。

    正常情況下,學校是不會給交換生安排純語言課程的。

    一般來講在招收交換生的時候會學校直接注明相應的日語要求,當然也有不需要的,後者的話大都因為專業是采用全英文授課。

    而這應該是屬於副本給玩家的隱性福利了,算是為不會日語的玩家指一條生路。

    但想在短短六十天的時間裏就學會口語也依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目前來看想要和人交流,還是靠Ameko這個人形翻譯機靠譜點。

    正想著他就收到了後者的短訊,“張桑,我安全到家啦,真是的,桃子又趁我不在去馬桶裏偷喝水,還把腳印留的到處都是。”

    Ameko跟張恒聊過桃子,那是她養的一隻日本田園貓。張恒隨手回了句,“不如燉了吧。”

    Σ(⊙▽⊙“a,Ameko直接發來了一個驚訝的顏表情。

    “開個玩笑,對了,Ameko,你知道離學校最近的郵儲銀行在哪裏嗎?”張恒打字道,他把筆記本翻到第三頁,上麵有幾個代辦事項,其中一個就是去辦理銀行卡,往後每月住宿費會直接從卡裏扣除。

    “當然,明天我帶你去吧,另外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附近一帶我都很熟的。”Ameko還是一如既往的熱心。

    “那就麻煩你了。”

    張恒和女孩兒互道了晚安,之後他又上網檢索了會兒信息,關燈上床,就這麼度過了他在異國他鄉的第一個夜晚。

    …………

    一夜無事,第二天上午張恒先去上了語言課,日語剛入門的時候還是比較簡單的,就是五十音圖的學習,考驗的主要是記憶力,下午的時候他和Ameko去辦了銀行卡,大概要一周後才能收到,出了銀行大門張恒問女孩兒,“如果我想打工的話,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推薦?”

    他身上的三萬日元完全不經花,之前撐兩個月的估計還是太樂觀了點,光是國際會館的住宿費每個月就是兩萬日元,好在第一個月的已經付過了,可考慮到他還要在這裏待上近14個月,他也不得不想辦法先賺點錢。

    張恒不知道其他玩家都是怎麼解決經濟問題的,相較於一些高風險的方案,他個人更偏向於打工這樣的選擇,雖然來錢沒有那麼快,但卻方便他熟悉融入這座城市。

    “嘛,大家一般都是在料理店超市或者便利店打工的比較多,但這幾個地方對日語都有要求。”

    Ameko想了想,“或者你有什麼特長嗎?”

    “特長?”張恒揚了揚眉毛,“射箭和鋼琴算嗎?”

    “誒?射箭和鋼琴嗎,好厲害,這樣的話你可以去弓道場或者西餐廳打工,唔,但日本的弓道和單純的箭術還是有所區別的,更強調精神層麵的修煉,還有,弓道場的話是沒法避免要和人交流的,這樣看來你還是去西餐廳彈琴比較好。”

    Ameko很細心的幫張恒分析著每一個選擇的優劣,而且這姑娘相當有執行力,說完就拉著張恒跑到一個意大利餐館去應聘了,但可惜那地方已經有琴師了,之後兩人又去了旁邊的西班牙餐館和法式餐館……最終卻是一位東京本地人開的西餐館在聽過張恒演奏後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但是老板對於張恒不會日語依舊心有顧慮。

    Ameko指著店外招聘牌子道,“您這裏還缺服務員不是嗎,我之前在ローストビーフ大野打過工,要不這樣吧,我也在這裏打工,如果有語言問題的話我可以幫他翻譯的。”

    “這樣就沒有問題了。”老板點了點頭,“時薪的話1200日元,這是極限了,每周三天班,4到5個小時,有白天也有晚上的,可以選你們沒課的日子,我會盡量把你們排在一起。”

    “麻煩您了。”Ameko鞠躬道。

    出了大門張恒才知道剛才兩人都就談了什麼,看他要開口Ameko卻是搶先道,“昨晚一起逛街很開心,大家平時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很少有人願意停下來聆聽別人的想法,張桑……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呢,而且也不完全是因為你,我上份工剛剛辭掉,本來也打算在近期再找一份,這裏的環境和時薪都不錯,另外有你在也會更安全不是嗎。”

    Ameko又露出小虎牙來。

    這就是好感度高的好處嗎?張恒聞言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眼看已經到傍晚了,就請Ameko在旁邊一家料理店吃了晚飯,兩人又聊了會兒學校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輛車身塗滿噴漆的斯巴魯brz和綠色的大眾高爾夫r停在了料理店門前,從裏麵走下了幾個把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少年和少女,其中一個綁頭巾的家夥一進店就嚷嚷著要老板拿啤酒出來。

    而看他們中不少人的樣子在此之前很可能喝過一波了,都有幾分醉意,Ameko壓低了聲音,“不要一直盯著他們,那些家夥是附近的暴走族,其中好像還有不少我們學校的學生,他們和一些遊手好閑不學無術的小流氓整天混在一起,一天到晚淨幹點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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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5 00:06:47

     張恒聽到Ameko的話後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收回目光,他正在思考自己該怎麼進入主線任務中,沒想到下一刻提示就已經送到眼前了。

    眼前這些被稱為暴走族的家夥顯然都是改裝車愛好者,如果能混入他們的圈子,應該很快就能接觸到各種地下比賽,和其中一兩人搞好關係,說不定還能讓對方教他飆車的技術。

    不過這其中有一個問題。

    他能感受到Ameko對這些人的排斥,而沒有Ameko當翻譯的話他根本沒法和這夥人交流。

    所以要試著說服Ameko幫忙嗎,還是直接把她拉下水?

    張恒並沒有多少時間猶豫,在頭巾男的目光轉向這裏來的前一刻他低下頭,避免了和對方的眼神接觸,周圍的客人也差不多是同樣的舉動,那些暴走族似乎從中感受到某種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滿足感,吹著口哨大笑著向後方的空桌子前走去。

    張恒在最後一刻放棄和Ameko無關,純粹是因為這一票人太傻【嗶】了,和他們打交道要先把智商拉到和他們差不多的水平。

    張恒沒有自虐傾向,因此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他不相信隻有這一個辦法能接觸到地下車賽,也不覺得從這些家夥身上能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接下來的兩周時間張恒就在學習日語和在西餐廳打工中度過了,賽車的事情沒什麼進展,Ameko倒是和他的關係越來越好,兩人一起打工,張恒幫Ameko糾正中文發音,作為回報Ameko則會輔導他的日文,除此之外張恒還發現Ameko也越來越喜歡和他互發短信。

    接觸的久了就會發現Ameko果然是個超級能聊天的女生,從家裏的桃子到路上的流浪狗,超市的打折便當,看到的每樣東西都能發一條訊息過來。

    張恒在日語課上會收到Ameko的短訊,“啊,今天國語老師穿了一條和她的年齡完全不相稱超可愛的碎花裙!大家都好驚訝。”

    在吃飯的時候會收到Ameko的短訊,“大事件!!!不得了了,你知道嗎,學校裏養的狗鬆子竟然是公的!”

    又或者是在睡前,“張桑,你說如果沒有貓這個世界會不會變得很糟糕?”

    以及幾乎每天都會有的,“糟糕,我是不是太喜歡亂發信息了,你不會討厭我吧,會嗎,不會嗎?”

    “沒有,剛才隻是在溫習今天學到的內容。”張恒放下了手中的中性筆,揉了揉眼睛,雖然還沒找到那些隱藏在黑夜中的地下賽事,但最近一段時間他也沒閑著,感覺自己就像又回到了高三一樣,為了早日掌握日語,至少能聽懂最簡單的日常對話,他幾乎是在玩兒命了。

    把睡眠時間壓縮到了五個小時,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練習日語,就連在餐廳彈琴都在旁邊擺了本日語基礎,張恒感覺自己不是來玩遊戲,而是來參加補習班的。

    “張桑,你太用功了,和你比我感覺自己完全是在虛度人生。”Ameko充滿敬佩道。

    “隻是在做不得不做的事情而已。”張恒苦笑,他對語言學習其實並不太感興趣,但就在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傍晚收到了那個謎之聲音的提示。

    確認自己這次的返回時間的確被延長到了420天,有些事情也可以提前規劃了。這麼長的時間他不可能一直靠Ameko做翻譯機,更何況後者也在申請中國的交換生,下學年很可能就不在了,張恒還是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長達14個月的旅學環境可並不容易遇到,有這樣的條件不利用下練習下當地的語言好像也有點暴殄天物。

    張恒有種不祥的預感,搞不好這遊戲進行下去,自己要把所有世界主流通用語都先學一遍。

    雖然Ameko還在短信中扯著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張恒被她轟炸了一周能從字裏行間中看出她今天的情緒似乎有點低落。

    於是打字道“你怎麼了”,在發送的前一刻卻是又刪除了,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Ameko,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後者接到電話有些驚訝,她的喉嚨有些沙啞,似乎是剛哭過不久,還在吸著鼻子,“張桑,抱歉讓你擔心了,其實沒什麼要緊的,隻是我自己的家事,不,也不能算是家事,那個人在六年前就離開了我們。”

    “說出來會好受點,如果願意說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保密,畢竟這裏除了你也沒人能聽懂我在說什麼。”

    電話那頭正傷心的Ameko被這句話給逗笑了,之後她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了張恒,原來她的生父在她小時候迷上了賭馬,把家裏的錢都輸的一幹二淨,而她的母親忍受不了,後來兩人就離婚了,斷絕了所有關係後她母親帶著她又改嫁了現在的繼父,之後又生下一個弟弟,一家人現在生活的很融洽。

    然而上大學後她的父親不知道怎麼又找到了她的聯係方式找上了她,結果第一次就是借錢,一開始是說生意上遇到了困難需要周轉,但有過一次後就有第二次,幾次之後Ameko終於也起了疑心,才知道後者不但在賭錢而且還染上了酗酒的惡習。

    父女因此大倆吵了一架,有幾個月沒聯係,就在下午一個小時前Ameko卻是又接到了對方的電話,說自己被催債的人打傷,沒有錢看病,然而有了前車之鑒,Ameko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把自己打工賺到的錢彙過去,於是就被生父罵忘恩負義的東西,後者還揚言沒有她這個女兒。

    Ameko忍不住大哭了一場,問電話另一頭的張恒,“張桑,我是不是很冷血?”

    “呃,我倒覺得你父親更過分,雖然看樣子他九成隻是在說謊,不過你要是擔心他的話明天我可以陪你去一趟。”

    “真的嗎,但因為我自己的家事而麻煩你跑一趟會不會太過分了?”Ameko有點不好意思。

    “不會的,最近一段時間我也差不多快到極限了,不是在學日語就是在餐廳彈班得瑞,正好出去透透氣。”這也是張恒的心裏話,他現在看到那些假名音節都有點想吐了。

    “明天是周六,那我們上午打完工一起去吧。”

    “好。”

    “謝謝你,張桑。”

    “不客氣。”

    Ameko的事情隻是個小插曲,張恒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掛了電話後他又開始思考起怎麼提升車技的問題,距離第二輪遊戲開始已經過去了十五天的時間,他還沒有開始主線任務,換了其他玩家估計已經急死了。

    張恒因為有十四個月的任務時間倒是沒那麼著急,可是他也不能這麼無限製的耗下去,他還是給自己定了個期限的,一個月後如果再找不到能提升車技的辦法,張恒就隻能試著和那些暴走族接觸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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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5 00:07:48

下了公交再走上大概十五分鍾,拐過三個路口就到達了此行的終點。

    張恒望著眼前這座名為武田水產的小店鋪道,“你父親就住在這裏嗎?”

    “是啊,裏麵的味道不好聞,你可以在外麵等我的。”距離越近Ameko臉上的神色就越是忐忑,不過依舊很體貼。

    “來都來了,一起進去吧。”張恒卻是沒怎麼猶豫,兩人走過店外擺放的易拉寶和廢棄的舊冰櫃來到水產店中,一股特有的海腥味立刻撲鼻而來,目光所及到處都是魚蝦貝之類的海產,不過店內卻空無一人,隻有海鰻在泡沫箱裏四處亂竄。

    “お父さん~お父さん~”Ameko喊了兩聲,卻沒有人回應。

    “難道真的去醫院了?”女孩兒嘀咕道,猶豫了下還是向樓上走去,張恒跟在她的身後,木製的樓梯不知道多久沒修補過了,不少地方都有裂縫,踩在上麵咯吱作響,就像隨時都有可能斷掉一樣。

    張恒原來以為一樓就已經被塞得夠滿了,沒想到二樓才是真正沒地方下腳,髒衣服和啤酒罐被丟的到處都是,還有色情雜誌,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光著上身趴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我真是個傻瓜,同樣的謊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Ameko以手扶額道。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算是好事吧,總比真的躺在醫院要強。”

    “不,簡直糟糕透頂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連自己的女兒也會欺騙的男人。”

    話雖這麼說但Ameko還是拉起男人的雙手,試圖把他拖到一旁的疊敷上。

    “我來吧。”張恒看Ameko的動作有些吃力,主動上去幫忙。

    在拖動的過程中,有什麼東西從男人的褲袋中掉出,Ameko撿起來,發現是一隻棕色的破錢包,拿到錢包時她愣了愣,不知在想什麼,這時疊敷上的男人突然坐了起來,大吼著向Ameko撲去。

    情況緊急,張恒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就用出了貝爾教他的防身小手段,一個過肩摔把男人掄翻在了地上,後者突遭重擊,兩眼一翻,這次直接暈了過去。

    而Ameko這時“不要”兩字才喊出口。

    “呀,他掛掉了嗎?!”女孩兒被剛才的動靜嚇了一跳。

    “呃,沒有,不過估計要過一會兒才能醒過來,他剛才衝你喊什麼?”

    “把錢包還給我……”Ameko喃喃道。

    “…………”

    “回去後我會繼續學習日語的。”張恒汗,之後兩人一起動手把由酒醉陷入昏迷的男人又搬回了疊敷上。

    張恒看Ameko手裏還拿著那隻破錢包,問道,“怎麼,裏麵是有筆巨款嗎?”

    Ameko搖了搖頭,“不是,這錢包是十六年前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沒想到他還帶在身上。”女孩兒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錢包,左側隻剩一半的透明膜下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上麵是一家三口。

    Ameko指著上麵那個被抱在懷裏隻有一歲大的嬰兒道,“這個應該我,後麵是爸爸和媽媽,媽媽說那時候爸爸他還沒有染上賭癮,我們一家生活的還很幸福。”

    張恒的目光卻落在男人身後一輛看起來很炫酷的尼桑上,神色一動,“你沒跟我說過你爸爸還玩過改裝車。”

    “改裝車?不不,怎麼可能,你別看他現在這樣,我小時候他可是模範男人呢,水產店剛開業時生意很不好,競爭不過本地的對手,為了提高營業額他就開始苦練英語去找那些外國客戶,一個個打電話過去,還會登門拜訪,最厲害的時候家裏的海鮮會賣到倫敦,洛杉磯,甚至秘魯……這麼認真的人是不可能和那些暴走族扯到一起的。”

    “……而且從我記事起他就從來不開車的,家裏的水產店平時也都是雇人送貨的。”Ameko回憶道,又看了眼照片,“這輛車八成是照相的時候有人停在那裏的吧。”

    “這樣啊……”張恒也沒追問下去,隻是道,“我對車還挺感興趣的,這車現在應該是古董了吧,能讓我拍一下嗎?”

    “可以啊,不過不要拍我,我小時候超醜的。”Ameko用手指擋住了隻有一歲的自己,讓張恒拍照。

    之後女孩兒涮了兩個茶杯,用桌上的電水壺燒了點熱水,又從櫃子裏翻出一包黑乎乎的茶葉。

    “這……大概是烏龍茶吧。”Ameko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有點不確定道。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不過基本上都是Ameko在講她小時候的事情,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疊敷上的胡茬男終於睜開了眼睛,揉著酸痛的肩膀,目光警惕的望著一旁的張恒。

    Ameko連忙開口,大概是在解釋兩人之間的關係。

    胡茬男的目光這才稍好了一點,由敵視轉為無視,兩人用日語飛快的在交流著什麼。

    最終Ameko從包裏拿出了一萬五千日元放在桌上,然而胡茬男看起來並不滿意的樣子,他越說越激動,從疊敷上噔的一下站了起來。

    張恒皺了皺眉,擋在Ameko身前,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健身還是挺有成效的,雖然沒有太多肌肉,但是體型也沒什麼多餘的地方,再加上之前剛剛送給對方一個過肩摔,胡茬男在看到他後氣勢明顯弱了下來。

    這時Ameko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情緒顯得很低落,紅著眼眶道,“走吧。”

    在回去的電車上女孩兒望著窗外發呆,張恒沒有打擾她,過了會兒從口袋裏摸出一盒混合口味的口香糖用蹩腳的日語道,“不吃,我就吃草莓。”

    “是你不吃的話我就把草莓味的全吃光了。”Ameko糾正道,接過了口香糖,她的眉頭同時也舒展開,用中文道,“對不起,張桑,讓你看到不開心的事情。”

    “不會,一直都是你在幫我,偶爾換我幫你一次感覺也不錯……所以怎樣,你們最後和好了嗎?”

    “沒有吧,他說店裏原先雇用的人這個月要回老家了,他招不到合適的人替他開車送貨,店裏就要撐不下去了,反正他總能找到類似的借口,我也懶得分辨真假了,就把這個月的零用錢給他,應該能換來一段時間的安寧吧。”Ameko有些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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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5 00:07:59

     每次都被女生送回住的地方讓張恒也有點尷尬,他的手機上有導航,其實是可以自己摸回來的,但Ameko還是堅持把他送到學校裏。

    作為感謝張恒也隻能請她在食堂吃了晚飯,自從在西餐廳打工後,張恒迫在眉睫的財務問題得到了解決,現在的他每月有七萬日元左右的收入。

    這筆錢可以讓他在這座城市生活下去,但也就僅限於此了,想靠這種方法攢錢買車就太不現實了,張恒暫時也沒找到解決辦法,不過提高車技的事情倒是有了點眉目。

    在回來的路上張恒問了Ameko他父親的名字,打開手機,輸入武田徹也四個字,檢索出的結果全是和武田水產有關的。

    看起來都很正常。

    之後他用修圖工具將照片裏的男人剪裁了出來,放大麵部,上傳到Facesaerch,這是基於googleAPI所創建的而一款麵部搜索引擎,可以在網上抓取到相似照片。

    不過效果一般,偏差值有時候挺大的,別說放白百何的照片搜王珞丹了,有時候放金城武都能搜到趙本山。

    看著麵前彈出的海量檢索圖片,張恒知道自己今晚又有事情做了。

    …………

    第二天早上,張恒罕見的睡了個懶覺,因為沒有課上午也不需要打工,他一直躺到十點才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過之後卻是沒忘了把晨跑補回來。

    吃過早飯(也是午飯)後,張恒的手機上又收到了兩條Ameko的短訊,一條是“昨天的事情多謝你了”還有一條“桃子馬桶水喝多了好像在拉肚子,我帶它出門去看獸醫”。

    張恒用剛學到的日語回了一句路上小心,隨後把武田水產設為導航目的地。

    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Ameko陪伴的情況下出遠門,好在有地圖和之前的印象,一個半小時後還是成功摸到了昨天離開的地方。

    這一次胡茬男倒是沒有繼續睡懶覺,不過看樣子也是剛起床不久,穿著拖鞋和褲衩,披著一件睡袍,站在門外檢查著一批蝦夷貝。

    他扭過頭看到張恒被嚇了一大跳,一邊嚷嚷著聽不懂的話,一邊後退摸索著周圍的防身武器,眼見張恒沒有停步的意思,他摸出電話,作勢要撥打110。

    “聽Ameko說大叔你能聽懂英文?”張恒用英語道。

    “是又怎樣?”胡茬男抓到了一隻拖把,緊緊握在手中,就像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喂,小子我警告你,就算你是Ameko的男友,也沒資格摻和到我們的家事裏,再不走的話我就報警了。”

    “我不是為昨天的事情來的。”張恒搖頭道,“我們到裏麵說?”

    “別,別動!別想用這種詭計接近我,同樣的招式對聖鬥士不會有作用的!”胡茬男提高了嗓門,虛張聲勢道,看來昨天那一摔對他的心理似乎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反正說的是英文不用擔心周圍的人會聽到,張恒也沒執著於一定要進屋,開口道,“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請你教我怎麼跑地下車賽。”

    “…………”

    男人聞言一愣,“你想要一個水產店的老板教你飆車?是你的英文口語不夠好,還是我的聽力出了問題,這算什麼,複活節新出的冷笑話嗎?”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難道Ameko沒有告訴你嗎?我根本不會開車,不然店裏的送貨員辭職後也不至於積壓這麼多訂單。”胡渣男指著身邊一堆準備裝箱的海鮮,神色也很是無奈。

    張恒卻是不為所動,“就一個自學者而言你的英語未免太好了點,武田徹也,或者我該稱呼你為土屋洋介?

    “年少成名的天才賽車手,高中畢業就遠赴歐洲,以優秀的車技吸引到讚助商的注意,成功加入FIA GT大獎賽,最好成績是紐約站亞軍,但最終因為得罪了車隊高管不得不回國,十七年前取得D1 GRAND PRIX東京站追走賽冠軍,同年開始對DK的頭銜發起挑戰,東京23區中有22個區的地下賽車手都敗給了你,但是在最後關頭卻放棄了,之後不知所蹤。”張恒不緊不慢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的家夥是誰。”胡茬男板著臉道,“小子你想玩賽車就去玩,不要在水產店門前站著,影響我做生意。”

    盡管他努力裝作鎮定的樣子,但張恒卻一直在盯著他的臉龐,注意到他在聽到土屋洋介這個名字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張恒有九成把握自己找到正主了。

    “為什麼要退出,還要把名字也改成武田徹也,不想被人找到嗎?”

    胡茬男的聞言神色終於變了,“小子,你在威脅我?”

    “終於承認了嗎,土屋先生?”

    “我可什麼都沒承認。”胡茬男警惕道。

    張恒倒是也沒有再逼迫對方,他隻是想要確認胡茬男的身份,雖然這家夥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股不被懟就不老實的賤氣,但因為Ameko的緣故這次算他走運,張恒並不打算用曝光做要挾,不過他也沒有明確否認。

    “你店裏不是還缺個送貨員嗎,你看我怎麼樣?我幫你送貨,不需要薪水,作為交換你來教我賽車吧。”

    那句不需要薪水明顯讓胡茬男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在心裏快速的權衡起得失,主要是拒絕某人的後果,片刻後他的眼珠轉了起來,張恒知道對方已然動心了,然而奸商的秉性又讓武田徹也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我教你賽車,你幫我送貨外加付我一筆學費呢?”

    “…………”

    “我有點得寸進尺了,好吧,學費的事情就算了。”胡茬男見某人臉色不對連忙又改口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們要約法三章,首先,不要再提土屋洋介這個名字,這裏沒有這個人。第二,你們不是師徒關係,我是你的老板,你是我的送貨員,我隻是怕你送貨太慢,耽誤生意所以隨便指點你幾下,能學多少看你自己。第三,這事兒要瞞著Ameko。”

    “再加一條,以後不許再找Ameko要錢了。”張恒補充道。

    “……行吧。”胡茬男想了想,勉強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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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6-15 00:08:12

     “你的工作很簡單,每天淩晨一點半來這裏,開車送我去築地魚市,等我去那裏進貨,之後再把我和貨一起拉回到這裏,等我將貨分揀好你送到指定地點去,這一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明白了小子?”

    “深夜?!那做完這一切我還有時間睡覺嗎?”張恒聞言皺眉道。

    武田徹也咧嘴,露出一口黃牙,“這就要看你送貨的速度了,好了,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嗯?”

    “你會幫我先考到駕照的對吧?”

    武田徹也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還沒有駕照,要為你送貨的話得先考到駕照吧。”張恒如實道。

    “…………”

    “你連駕照都沒有就來找我學飆車?!”武田徹也完全敗了,“大哥你是在玩兒我嗎?連方向盤都沒有摸過的人,為什麼會對地下車賽這麼感興趣?”

    “我對地下車賽並不感興趣,但因為某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我的確需要去參賽。”

    武田徹也盯著張恒,足足有一分鍾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那你隻能祈禱自己的速度快的過警車了。”

    …………

    深夜的東京,和白天時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12點鍾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入睡,街道附近的居民樓隻有零星幾扇窗戶還在亮著燈,張恒從學校出發,搭乘最後一班地鐵,車廂裏有些空蕩,隻有幾個昏昏欲睡的社畜白領和畫著濃妝的女公關。

    他在終點站下車,之後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總算趕在約定的時間前趕到了水產店。

    武田徹也倒是難得認真了起來,沒有繼續在樓上呼呼大睡,而是蹲在店鋪裏分揀著各種訂單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沒有抬頭,隻是說了句,“再給我五分鍾。”

    五分鍾後他起身,提起兩隻剛死沒多久的螃蟹用草繩穿了起來,將一串鑰匙拋到張恒手中,哼了一聲,“跟上我。”

    兩人走出水產店,來到不遠處一座小型露天停車場,武田徹也晃了晃鐵門,片刻後值班室的燈涼了起來,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一邊穿衣服一邊走了過來,打開了門上的鐵鎖。

    武田徹也衝老人笑了笑,把那兩隻死螃蟹遞給對方,之後又指著張恒說了什麼。

    老人接過死螃蟹顯得很高興,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看了旁邊的張恒一眼,衝他和善的點了點頭。

    “螃蟹先生,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無所謂了,反正那種事情也沒人在乎,他的老伴兒很早的時候就死了,兒子女兒出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他,在停車場找了個活養活自己,也算有了個住處,我們是老朋友了,我把剛死掉賣不出的螃蟹送給他,他讓我在這裏免費停車,另外我已經把你介紹給他了,以後你直接來這裏開車還車就好。”

    “車是哪一輛?”

    張恒的目光掃過停車場,最終落在角落裏一輛土黃色麵包上,挑了挑眉毛。

    “很漂亮不是嗎?三菱第二代L300(得利卡),1982年上市,是全日本第一款四驅麵包車。”一聊起汽車,武田徹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再沒有那副頹廢大叔的樣子,點了支煙,撫摸著車身,“4D56柴油2.5發動機,和帕吉羅一樣的底盤係統,足以應付惡劣的氣候和糟糕的路況,讓區區麵包車有了越野車的性能……”

    “1982年的車?你確定它還能開嗎?”張恒對此表示懷疑。

    “放心,我在一家車輛報廢所裏找到了它,裏麵已經被我改裝過了,四驅變為兩驅,從穩定性上講肯定是前者更好,但是四驅會增加車身的重量,穩定性太好對車手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太費油。”

    “……最重要的是,我修好了車裏的磁帶機。”武田徹也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在上麵,挑起了磁帶。

    張恒見狀也隻能爬進了駕駛裏,上午回去的時候他緊急突擊了一下駕駛知識,主要靠在網上找到的視頻和圖解,另外他還在手機上下了款模擬駕駛的小遊戲,在地鐵上也玩了一路,因此現在他……還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張恒將武田徹也給他的車鑰匙插進鑰匙孔中,轉動了三次才把火給點著。

    後者卻是完全不搭理他,隻等汽車發動後將手中恰克與飛鳥的磁帶迫不及待的插進了磁帶機中,結果下一刻車子剛開出不到五米猛地一個刹車,武田徹也的腦袋直接磕到了座位前的手套箱上。

    張恒神色不變,“抱歉,離合踩錯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變速杆掛到了5檔上。

    “…………”

    “等你哪天去參加車賽還請務必告訴我,我會幫你買份保險,受益人填我自己的,真是敗給你了。”武田徹也關上了磁帶機,“1檔起步,左腳離合踩到底,右腳輕點油門……”

    三分鍾後張恒開著這輛L300晃晃悠悠的駛出了停車場,在螃蟹先生的注視下緩緩的撞上了一旁的消防栓。

    好在現在的時間是淩晨,外麵沒有什麼車輛。

    張恒駕駛著L300歪歪扭扭的駛上馬路,再看一旁的武田徹也已經老老實實給自己係上了安全帶。

    十五分鍾的車程張恒足足開了有二十五分鍾,中途熄火五次,闖了兩次紅燈,還騎了一次路沿,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築地魚市是日本乃至全世界最大的魚市,不隻是東京,日本各地的漁民都會將捕獲到的海產送到這裏販賣,鼎盛時期,一天有3200噸海產在這裏出售,價值30億日元,每天都有超過六萬名批發商光顧,對自己心儀的商品挑選競價,對他們而言這裏不止是市場,更是戰場。

    張恒拉起手刹,武田徹也原本想說什麼,但想了幾秒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最後隻是拋下一句“這裏等我。”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和一個大概是相識的同行打了個招呼,對方拿出一包香煙,兩人一邊抽煙一邊向正門走去。

    武田徹也再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輛叉車,帶著他選好的一箱箱海鮮,結果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張恒竟然沒有利用這個時間補覺,而是在周邊繼續試駕著那輛L300,和來時他生澀的駕駛技術相比,現在有了明顯的改善。

    但武田徹也什麼也沒說,隻是黑著一張臉道,“快下來一起裝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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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5 00:08:23

張恒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武田徹也這老板的黑心程度。

    他是3:15分載著後者回到水產店的,兩人花了10分鍾把要送的海鮮都打包好,張恒拿著配送表3:25從水產店出發,結果一直開到早上6:30,他的後備箱裏還有將近一半的貨物沒有送出。

    而這時街上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一些住的遠的上班族紛紛走出家門,湧向地鐵口和公交站,路上的車輛也多了起來,張恒又去了兩個地方,從一處居酒屋出來時遇見了兩個剛開始上班的交警,於是他沒有再冒險繼續送貨。

    在日本無照駕駛是很嚴重的事情,不但開車者要處三年以下拘役和50萬日元的罰款,車輛所有人和坐車的人都會被判刑和罰款,而且很快就要到早高峰了,再不走的話他八成也要被堵在路上。

    張恒將L300開回水產店,武田徹也對這結果倒是並不意外,拿起電話聯係了原來店裏的送貨員,之後對某人道,“你還有一周時間,一周後高橋光一就會回老家了,到時候貨物送不完造成的損失怎麼辦,你賠我嗎?”

    “好。”張恒道。

    他這個沒有猶豫的回答倒是讓武田徹也有點意外,水產店老板挺悲劇的,打不過對方又被人家抓住了小辮子,張恒真要送不完他也沒辦法,因此他就隨便抱怨著一嘴,沒想到後者竟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了。

    武田徹也狐疑道,“喂,小子你不要說大話啊,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早點說出來我再想辦法招個兼職,這些客戶可是我一個個爭取到的,別嘴上說的好聽,到時候完不成,倒黴的還是我的水產店。”

    “完不成的話你有多少損失我都原價賠錢給你。”張恒從車坐上跳下,活動了一下肩膀和手腕,第一趟送貨並不算順利,他開了一晚上的車,精神和身體都很疲憊,不過他發現在這種壓力下自己的車技進步也很大,這一趟馬不停蹄的跑下來比他自己練上一天都有用。

    他當然也可以跟武田徹也說給我減少送貨量,但如果連這點挑戰都不願意接受,那之後還去參加什麼比賽,直接投降算了。

    搭公交回到學校,張恒隻來得及洗了把臉,隨便吃了幾片麵包,就又趕去教室投入到日語的學習中。

    一直到下午他才有機會補了會兒覺,不過張恒也沒有多睡,給自己定了個鬧鈴,四個小時後就起床了,吃完晚飯他去學校附近的書店裏買了份東京地圖。

    之前就說過,反思和總結一向是張恒的強項,在回來的路上他就開始仔細思考自己送不完貨的原因,除了駕駛技術不熟練和L300性能差以外,路況不熟和沒有合理的線路規劃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再厲害的車手如果在自己不熟悉的場地比賽也很難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來。

    晚上1:20,張恒準時來到停車場,還給螃蟹先生帶了個飯團,後者很開心的為他打開了大門,張恒在清晨7:34再次回到水產店前,結果這一次他的表現卻還不如昨天,隻送出去大概四成的海鮮。

    武田徹也穿著睡衣在門口洗水槽,見狀譏笑道,“年輕人還是不要太自信的比較好,現在放棄還來得及,不然六天後你就隻能賣身給我了,給我打一輩子白工了。”

    張恒沒說什麼,這一次的確是他自己的問題,規劃路線花了他太長的時間,而且因為地名不熟悉,中間還導航錯了幾次,讓他差點一路開到衝繩去看比基尼。

    於是張恒的每日清單上又多加了一項

    ——熟悉東京街道。

    武田水產的訂單中大致可以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固定老客戶,另一部分則是新客戶,前者的收貨地點是固定的,而後者的話就比較隨機了,對於第二部分張恒暫時也沒什麼辦法,不過前者的話他可以先將地點在地圖上標出,再用水筆連線,從中找出一條最優路線。

    之後再將第二部分的訂單填充進這一路徑中,這樣就能節省出相當一部分時間。

    於是第三天裏張恒送出了七成的貨物,武田徹也看到L300回來,破天荒的沒有再冷嘲熱諷。

    第四天車裏的貨物隻剩下兩成,然而在第五天張恒卻遇到了瓶頸。

    盡管他抓緊了每一分的時間,但還是有剩下了一成半的貨物沒有送出去,得益於路線規劃,他將附近線路上的貨都送了出去,但還有一些離得比較遠,又或者隻有一個在孤零零的地方,之前這類收貨點都被張恒給直接忽視了。

    現在想把貨送過去,每一個地點都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張恒算了下,雖然還有兩天,駕駛技術方麵可以繼續提升,但想把剩下的貨物全送完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陷入到了沈思中。

    這時武田徹也從一本成人雜誌中抬起頭來。

    “對於車手來說自己的賽車是比老婆還重要的東西,連自己的老婆都不了解的人,怎麼可能駕馭好一段感情,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太浮躁了。”

    “你有這輛車的基本構造嗎?”張恒心中一動,問沈溺在屁股海洋中的男人。

    “厲害的車手隻靠聽力就能聽出發動機的轉速和馬力,不過對於你這種菜鳥來說也不能太苛責了對吧,”武田徹也大概是得了一種叫做不嘚瑟就會死的病,頓了頓才繼續道,“我的電腦裏有這輛車的改裝圖,自己看吧,不要和它較勁,隻有摸清它的脾氣才能好好駕馭它。”

    張恒打開電腦,找到了武田徹也的隱藏文件夾,在一堆a片中發現了自己的目標,出乎他的意外,裏麵不隻有L300的構造圖,還有其他車輛的,不過型號都比較早,看樣子都是某人改裝過的。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份講解文檔。

    武田徹也的話從樓下傳來,“專心研究L300,別管其他的東西,你的級別還沒到那裏,還沒學會走路不要想著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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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le
王室 | 2021-6-15 00:08:35

  在原送貨員高橋光一回老家後的第二天,張恒頭一次趕在交警上班前把所有貨物都送完了,而他的耳邊也響起了那個熟悉的提示音。

    【獲得新技能——汽車駕駛LV0】

    張恒深吸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的日夜顛倒總算換來了回報,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技能等級的具體評判標準是什麼,但參考他之前得到野外生存技能時的情況,LV0也就意味著他至少已經入門了。

    就時間上來說這速度或許並不算快,但也絕對不算慢了,要知道距離他開始摸方向盤也隻過去了一周的而已,就連原本等著看笑話的武田徹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隻是摸著下巴嘟囔了句,“該不會是把沒送完的貨都扔路邊了吧。”

    張恒沒理這貨,將鑰匙拋還給他就去搭公交回學校了。

    他也差不多快習慣這樣的生活了,上課,打工,為某無良老板免費運送水產,另外再抽空回複Ameko每天發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短訊,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兩個月的時間眨眼而逝,距離他來到這個遊戲副本已經過去了快三個月,這時間其他玩家早就被強製返回了,而張恒的進度條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

    他沒著急去做那個主線任務,卻意外的先完成了兩個小成就。

    一個是遊覽十處東京景點,另一個是品嚐三十種日本美食,各給他帶來了3點遊戲積分。

    這東西沒有什麼難度,就拿遊覽十處東京景點而言,隻要你願意去基本都可以完成,但問題是考慮到緊張的任務時限,很少有人舍得抽出幾天時間去無關的地方閑逛。

    張恒卻是經常在周末的時候被Ameko拉著去周邊包括天空樹、三鷹美術館、淺草寺等地方遊玩,他不排斥這種事情,畢竟他又不趕時間,而且他平時的日程已經排的夠滿了,也要適當放鬆下。

    有可愛的虎牙美女做導遊一起四處遊覽,這樣的機會可不是經常能遇到的,因此他反倒莫名其妙刷到6點積分。

    除此之外,有了上一輪遊戲的前車之鑒,張恒也在等著60天的原定回歸期限到達後會不會有什麼事件被刷新,結果還真的被他發現了一個bug。

    日本大學社團招新一般是在每年的三四月份,除此之外由於留學生增多,九月份作為留學生入學的高峰期也會有不少社團再次招新,張恒剛入學的時候也看到了不少招新的海報和傳單,但他正在忙著練日語,沒有參加任何社團。

    結果沒想到60天後這些社團又開始招新了,張恒問Ameko,後者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說可能是因為沒招夠人吧。

    但在經曆了永不沈沒的貝爾事件後張恒對身邊這種反常很敏感,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些社團中藏著什麼秘密。

    於是張恒把所有社團的招生簡章都收集了一份,其中有比較常見的足球部、遊泳部、棒球部、劍道部、將棋部、花牌部等等,尤其花牌部,在學校的人氣一直很高,傳單上主打的部長和副部長都是元氣美少女。

    不過張恒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麵,他更關注那些和汽車有關的社團,到目前為止看到的有四驅車部、賽手研習會還有車模攝影部,結果張恒打聽了下,發現四驅部和他想象中的四驅部並不是一回事兒。

    這夥人玩的還真就是四驅車,不過不是四輪驅動的賽車,而是那種《四驅小子》裏的玩具四驅車,由日本田宮(TAMIYA)公司開發,在大陸的正統山寨版則是奧迪雙鑽,曾經風光一時,但如今已經是時代的眼淚,沒想到在學校中還有一票鐵杆愛好者。

    張恒暫時不想一邊跟著玩具四驅屁股後麵吃灰一邊大喊什麼衝刺流星,大炮特使,燃燒太陽……那畫麵實在太美,至於後麵那個車模攝影部更是從名字中就散發著一股不正經的氣息,因此張恒最後還是決定先加入賽手研習會看一看。

    這也是三者中聽起來最正經的社團。

    而進去後他還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社團的創辦者是一位學長,最初隻是個賽車愛好者,在大學和幾個興趣相同的朋友一起成立這個小社團,自己摸索練習,結果技術越來越厲害,在大四時被車隊簽約,成為職業賽車手,如今馳騁在GT300組的賽場上。

    三年時間他把自己的訓練和摸索都用紙筆記錄了下來,如今完全對社員公開,除此之外還有他的日常訓練視頻,還在部落格上不斷更新的經驗和感悟。

    比武田徹也那個隻在一起去魚市和回來的途中開口指點他的小氣鬼大方多了,不過兩者的訓練方式和駕駛風格卻不太一樣。

    學長屬於侵略如火大開大合型的選手,推崇氣勢第一,一路猛踩油門,而水產店老板卻是徹頭徹尾的技術型選手,張恒在網上搜到了後者早期的比賽視頻,發現這家夥在比賽的時候很陰,永遠跟在別的車後麵,隻在最後一兩圈才開始真正發力。

    而他常掛在嘴邊的話也是“賽車是一項策略遊戲,不止是技術的比拚,也是智力的較量,普通的車手隻有眼前的道路,而真正厲害的高手心裏要永遠要跳出視覺的限製,看到全景。”

    不過這家夥說了不到兩句又開始欠抽了,“嘛,不過像你這種菜鳥是不會懂這種境界的,你先把海鮮送好吧,拖你的福,最近生意不錯,訂單量又增加了20%,還是老規矩,送不完你要賠錢給我。”

    張恒如今已經去考過了駕照,不過他發現這沒什麼卵用,除了還要趕回學校上課外,也因為這輛被武田徹也從垃圾堆裏扒出來的L300屬於徹頭徹尾的黑車,沒有任何年檢與保險,車牌也是偽造的。

    難怪這家夥之前對張恒一路上的違章行為視若無睹,反正隻要沒被逮到怎麼開都可以,但一旦被交警攔下那基本上就是十死無生,足以把牢底坐穿。

    因此張恒也隻能繼續在路上埋頭狂飆。

    不過不管怎麼說,學長的筆記和訓練視頻還是給了他不少啟發的,這種和他目前所學完全不同的風格也帶給他很多啟發。

    而在三個月後,武田徹也也終於開始傳授他車輛改裝方麵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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