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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48:17

第二十一章 順利返家

     賀一鳴突地如同飛鳥一般的竄了出去,在經過徐向賜之時,他的動作稍微的緩了一下,隨後就不再停留的過去了。而在他的身邊,那位徐家堡中的二爺也並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

     幾個起落之間,賀一鳴已經來到了山林入口處。 這�有七位男子,當先一位正是賀家莊的老爺子賀武德,在他的身後幾位,卻是隨著賀一鳴來到這�,暫住驛站的那幾名莊丁。

     賀武德的濃眉微皺,眼中有著一絲擔憂之色,不過在看到了賀一鳴活蹦亂跳的跑過來之時,他的濃眉立即舒展了開來,就連眼中的憂色也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爺爺,您怎麼來了?”賀一鳴心直口快的問道,當然在他的心中卻是萬分慶幸,幸好爺爺來的早,也來的巧,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賀武德雖然年老,但是身高體壯,比正常人要高出一個頭有餘,此時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一揮,道:“老了,突然有興趣想去外面看看,所以就來這�看你了。”

     賀一鳴微怔,看了眼老爺子身上的塵土,聯想到了胡斌,心中頓時明了。肯定是爺爺聽到了胡斌前往此地的消息,所以才會風風撲撲的趕來。若非如此,在老爺子的身上也不可能如此的狼狽了。

      一瞬間,從他的心中湧起了一陣暖流,他深深的低下頭去,輕聲道:“麻煩爺爺了。”

     賀武德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二下,臉上帶著柔和慈祥的笑容,隨後目光朝著徐向賜的身上一瞥,淡然問道:“徐二,你們怎麼也在這�?”

     徐向賜連忙躬身為禮,嚴肅的道:“賀老爺子,我們是追蹤逃犯而來,在這�與一鳴賢侄遇上的。”

     做為徐家第二代的中流砥柱之一,他在見到賀武德之時,竟然不敢有絲毫的放肆。當然,若是賀家的第二代在見到徐家堡的徐老爺子之時,同樣也不敢有所怠慢。

      十級的內勁修煉者,足以讓任何人為之打從心底�仰慕了。 賀武德的目光在二個衙役抬著的屍首上瞥過,突地問道:“這就是胡斌麼?”

     “是,此賊已經伏誅。”徐向賜老老實實的說道,至於那些衙役和下人都是恭敬的站著,他們的實力太差,在賀老爺子與徐二爺的對話中,哪怕是屬於官府的幾個衙役也是不敢輕易開口插話。

      賀武德微微點頭,道:“徐二,你的運氣不錯,此賊功法如何?”

     徐向賜的臉色一紅,連忙道:“賀老爺子,我並未與此賊交手。”

     賀武德一怔,目光在徐向賜身邊的眾人身上一掃,以他的眼力當然能夠看出,這些家伙們沒有一個的內勁修為能夠達到第五層。而且他們並非胡斌這種經歷過戰場,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漢子。讓這些人打打雜還可以,但要說能夠擊殺兇名在外的胡斌,他是絕對不信。

      目光一凝,賀武德問道:“既然不是你,又是哪位出手,讓我老頭子見上一面如何。”

     徐向賜的臉色愈發的紅了,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對於胡斌真是恨之入骨,這個賊子首先遭遇的是徐家三代精銳,但是結果卻大出眾人意料。他竟然在連續二個埋伏點分別擊傷了徐家三代中二位最傑出的弟子。這才使得他不顧一切的追擊,並且想要將此賊捉拿或擒殺。

      但沒想到最終雖然追上了,可此賊卻變成了一具屍體,而更重要的是,擊殺此賊的並非徐家子弟,而是與他們暗中針鋒相對的賀家莊之人。

      瞅了眼那位僅有十三歲的少年,他的心中百感交集。賀家莊已經有了賀荃信、賀一天父子這二個天才,難道還要再出一個天才麼?若是再過幾十年,徐家堡憑什麼再與對方相爭呢。

      此刻面對賀武德的詢問,徐向賜的臉皮就算是再厚,也是說不出口的。 賀武德的眉頭略皺,道:“徐二,難道老夫的面子不夠大,竟然無緣……哎,一鳴,你幹什麼?”

     賀老爺子見對方垂首不語,不由地心中不滿,正待怒斥二句,突然感到有人在輕扯自己衣袖,他轉頭一看,只見一鳴拉著自己,滿臉的尷尬之色。

     賀一鳴舔了一下略微有些乾燥的嘴唇,輕聲道:“爺爺,是我。”

    “什麼是你?”賀武德一怔,隨後雙眉陡然揚起,眼中更是精光四濺,他看了眼孫兒,又看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的胡斌,終於將這二者聯繫到一起了。

    “一鳴,此賊是你所殺?”  “是。”賀一鳴正色道。

     賀武德張了張口,他的心中充滿了不信,猶豫了一下,他轉頭道:“徐二,聽說此賊擊傷了你家的育德和育才,可有此事?”

     徐向賜的臉色一黑,真是怕什麼說什麼,哪壺不開揭哪壺啊。 若是換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詢問,他肯定是立馬翻臉。但是在這位太倉縣中首屈一指的修煉者面前,他還是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道:“老爺子,正是此賊打傷了育德和育才,所以晚輩才會窮追不捨的。不過沒想到此賊竟然遇到了一鳴賢侄,那也是他自尋死路了。”

     至此,賀武德終於相信了,他看向一鳴的眼中頓時多出了幾分異樣的光彩。他匆匆忙忙的趕到此地,就是怕一鳴遇到了那位煞星。可是沒想到來到這�之後,胡斌竟然被一鳴所殺,這個奇異的變化雖然是讓他大出意料,但也同時讓他老懷大慰。

      不過眼角一瞥,頓時看到了徐向賜臉上那勉強的笑容,心中頓時明了。他輕咳一聲,道:“既然此賊已經伏誅,那就快點上報程城守吧,也好讓大家散去了。”

     徐向賜連忙應了一聲,就要帶著手下眾多堡丁和三位衙役離去,不過不知為何,他竟然忘了提及屍首之事,似乎要將這具屍體一起抬走。

      賀武德突地伸手一攔,道:“等一下,我看看,到底是否這名賊子。”說罷,他大步上前,來到了屍首的身邊,在胡斌那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的臉上看了一眼,隨後在他的身體上輕拍了幾下。

      在他身邊不遠處的賀一鳴迅快的撲捉到了徐向賜臉上的一抹奇異之色,這是包涵了惋惜,驚怒,焦急,期盼等混雜神色,就連賀一鳴也無法正確的分辨出來。

      而且,他也注意到了,賀武德的那幾掌拍打很有學問,都在幾個能夠隱藏東西的關鍵部位。以老爺子的經驗老道,再加上他那出神入化的內勁修為,經過了這幾下的試探之後,對方身上有什麼樣的東西怕是了如指掌了。

      很快的,賀武德就從胡斌的屍首上搜到了一些零碎玩意。讓賀一鳴大為汗顏的是,�面竟然還有著一個金元寶和些許的散碎銀兩。 真奇怪這些東西究竟是藏在了何處,他剛才竟然沒有找到,看來發死人財的經驗還是太少了。

      朝著這些東西看了一眼,賀武德和徐向賜的眼中同時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他們對於那塊人人側目的金元寶竟然是視而不見。

      沉吟了一下,賀武德一揮手,道:“徐二,你帶著他們向程城守回報吧,我們先行返莊了。”

     徐二毫不猶豫的應承了下來,待賀武德等人離去,他才抱著萬一的希望在胡斌的屍首上再一次的翻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他就頹然放棄,因為在這具屍體上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了。

      他伸手一揮,將金元寶扔到了一位衙役的手中,道:“帶上屍首和這些東西交給程家,這些錢財你們就分了吧。不過今日之事,不許外傳,明白麼。”

     “是。”那些衙役和莊丁們連忙躬身應是,目光盯著金元寶,充滿了貪婪的神色。

      徐二目送賀武德等人離去的方向,他的眼中閃動著詭異的色彩,始終都不明白,賀一鳴究竟是如何才能將一位能夠連續擊傷二位五層修煉者的胡斌擊殺的,難道那個少年還有什麼隱匿著的實力不成?

     離開了山口,賀武德立即命令莊丁在驛站中套一輛大馬車來。 以他的身份,自然是輕而易舉的就獲得了大馬車,隨後讓車夫靈巧的趕向了賀家莊。他們剛剛上路沒多久,就看到了同樣是風塵僕僕追來的賀荃信。

      雖然二位長輩都沒有說什麼,但賀一鳴卻明白他們放棄了一切匆忙而來的含意,心中頓時如同燃起了一把火焰似的,熱烘烘的整個身體都處於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

      一路上,賀武德並沒有詢問什麼,而是默然無語的帶著眾人回返家族之內,並且派人將所有子弟全部召喚回來。做完了這一切,他才與賀荃信和賀一鳴三人一同進入了賀家莊中最令人尊崇的地方,老爺子數十年單獨居住的賀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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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48:39

第二十二章 開山三十六式


    賀家大院是賀家莊最早建立的大院,正是從這一個大院開始,賀武德在數十年中一點一滴的在太倉縣將賀家莊建立起來,並且最終獲得了縣中三大世家之一的地位。

    所以賀家大院在所有賀家莊的人們心中都有著與眾不同的份量。

    如今,進了大院之後,賀武德摒退了服侍他的僕人,沉聲道:“一鳴,你將遇到胡斌的經過說一遍,詳細一點。”

    賀 一鳴遲疑了一下,將與胡斌偶遇,並且交戰的經過說了一遍,只是他自始至終的咬定,自己只不過是施展了六層的滾石拳而已,別說是第七層內勁,就連六層綿掌, 他也是隻字不提。當然,對於胡斌所施展的那套奇異功法他並未隱瞞,而且將搜出來的開山三十六式秘笈也非常光棍的拿了出來。

    賀武德接過了這本秘笈,翻開了看了半響,賀荃信和賀一鳴都在一旁束手而立,不敢打擾老爺子的靜思。

    良久之後,賀武德合上了書本,雙目微閉,口中低聲的呢喃了幾句,終於是長歎一聲,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嘿嘿,老夫聽到胡斌此賊擊傷徐家二小兒之時,就已經猜到,他肯定是學過先天戰技秘笈,而這本正是先天秘笈之一。”

    賀一鳴微微一愣,問道:“爺爺,什麼是先天秘笈?”

    賀武德啞然失笑,道:“一鳴,這東西你暫時不要過問了,等到你的內勁修為達到第十層之時,我自然會告訴你。”

    賀一鳴愁眉苦臉的應了一聲,內勁十層,談何容易啊。他的眼睛朝著這本秘笈瞄了一眼,張口欲言,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不過他的小動作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老爺子,賀武德哈哈笑道:“一鳴,這本秘笈既然是由你獲得,那麼你自然也有修煉的資格。”

    賀一鳴頓時是滿臉笑顏逐開,這套功法的威力如何,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胡斌以第五層內勁施展這套功法,竟然可以戰勝他的六層內勁配合最巔峰的六層戰技,這種完全顛覆了他以往認知的經歷,讓他明白這門戰技的寶貴之處。

    賀武德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他語重心長的道:“一鳴,我剛才看過了這本秘笈,上面記錄了一套金系功法,叫做開山三十六缺三式,在我們賀家莊中,也唯有你適合修煉了。”

    賀一鳴驚訝的將目光投到了秘笈上,他腦中念頭一轉,問道:“爺爺,這一套功法缺少三式麼?”

    “不錯,不知何故,這最後的三式已經缺失了。”賀武德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隨後道:“不過你也不要小看這套功法,若是以威力而論,這套功法在我們賀家莊的藏書閣中絕對是首屈一指的了。如果這不是金系功法的話,那麼我肯定會讓所有適合的人都轉練這本秘笈。”

    賀一鳴心中大喜,連忙點頭,眼中閃爍著驚喜交集的光芒。

    賀武德的語氣豁然嚴厲了起來:“一鳴,你雖然可以修煉這套功法,但是你要記住,以你目前的實力,僅能學習前四式。”

    賀一鳴心中一凜,他嚴肅的點頭,道:“爺爺,孫兒記下了。”

    賀武德將秘笈還於了一鳴,道:“你也累了一天,這就下去歇息吧。這本秘笈就放到你那兒,等你抄錄下來之後,交給荃信。”

    “是。”賀一鳴恭恭敬敬的拿過了秘笈。

    賀武德又道:“還有,你得了此書的事情不能宣揚出去,除了我和你大伯之外,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

    賀一鳴猶豫片刻,道:“那麼爹爹和三叔呢?”

    “他們自然會知道,嗯,還有天兒我也將知會一聲,除此之外,其他人暫時就不用知道了。”

    賀一鳴這才恭敬應是,隨後在賀武德的示意下,告辭離去。

    當他離開大院之後,賀武德長笑一聲,道:“荃信,一鳴這一次的運氣不錯,非但得到了鍛煉,而且還得了一本先天戰技秘笈,富貴險中求,這句話果然不錯。”

    賀荃信苦笑一聲,道:“爹,這個險中求也太危險了吧。若是一鳴不敵胡斌,只怕……”

    賀 武德的臉上一緊,一想到這個可能,他也是心有餘悸。沉吟了一下,他道:“這一次果然是太危險了,幸好胡斌這個賊子的內勁僅有五層,雖然修煉的是先天戰技, 但是接連擊傷了二位徐家子弟之後,肯定也是元氣大傷,所以在面對一鳴之時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否則這一次一鳴也未必能夠輕易將其擊殺了。”

    賀荃信微微點頭,道:“是啊,一鳴的運氣這一次真不錯。”

    父子二人相視一眼,都是心中感慨萬千。不過他們並不知道,賀一鳴所面對的,並不是什麼強弓之末的胡斌,而是經過了逃竄、休息,已經基本恢復了的胡斌的話,那麼他們的心中所思肯定就會迥然不同了。

    ※※※※

    回到了房間之後,賀一鳴立即翻開了手中的這本秘笈。

    雖然老爺子警告過了,在修煉這本秘笈之時,要小心謹慎。但賀一鳴卻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內勁並不是第六層,而是已經進入到了第七層境界。所以就算是直接修煉六式,也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默默的翻看著秘笈中的內容,許久之後,賀一鳴才整理出了一定的頭緒。

    這本名為開山三十六式的秘笈確實是少了最後的三式,這不免讓他的心中極為遺憾。因為所有的修煉者都知道,功法的最後幾式往往都是威力最為強大的。而少了最後幾式的秘笈,其價值就是大打折扣了。

    不過既然老爺子說這本秘笈的威力已經是賀家莊所有秘笈中最為強大的,那麼賀一鳴自然不會放過。

    只是,在經過了一番研究之後,他卻發現了一點怪異之處。

    在這本三十六式的秘笈中,竟然注明了唯有在金系內勁修為達到了第五層之後才可以修煉,而且從第五層開始到第十層,每一層內勁僅能修煉二式功法。

    也就是說,哪怕賀一鳴將混元勁修煉到了十層巔峰,也不過僅能學習開山前十二式罷了。

    看到了這個說明之後,賀一鳴的眉頭大皺。他想到了爺爺剛才的那番話,這本秘笈是什麼先天秘笈之一。

    難道在內勁十層之後,還有更高的層次麼?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頓時蠢蠢欲動了起來,但是片刻之後,賀一鳴立即收斂了心神,他如今的修為不過是內勁七層,別說是十層以上,就算是距離十層還有一段距離。如今想這些東西,確實是好高騖遠了。

    數年以來一直被長輩們教導要腳踏實地的作用發揮了出來,賀一鳴拿出了紙筆,慢慢的開始抄錄起本書來。

    這本書的內容並不少,起碼比滾石拳和綿掌要厚的多了。

    賀一鳴用了整整一天,才將此書抄錄完畢。

    抄錄完畢之後,他毫不猶豫的開始上手修煉。特立即發現,這個戰技功法的修煉難度確實是遠比滾石拳要難上了許多。

    單單是那適合於第五層修煉的第一、二式就讓賀一鳴頗為頭疼,其中內勁的運行路線固然繁雜了許多,而且修煉這門戰技最大的要求,就是一氣呵成,若是中途稍有阻礙,那麼頓時就是前功盡棄。

    所以在一開始修煉之時,哪怕是賀一鳴,也並非一次功成,而是經過了數次的嘗試,才達到了功法的要求。不過奇怪的是,只要能夠成功一次,肖恩的身體就似乎是記住了這種感覺,第二次施展起來就不再費勁,而像是經歷了千萬次的嘗試似的,變得駕驅自如了。

    肖恩心中暗歎,這本秘笈確實與滾石拳無法相比,他在花費了數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只能掌握第一式而已。

    然而,他並不知道,這本秘笈的原主人胡斌在金系內勁五層時,得到了這本秘笈勤加修煉,足足花了十年的功夫,才將第一式修煉的掌控自如。為了這一式的修煉,他甚至於還耽擱了內勁上的修煉功夫,是以連第六層也未曾突破到。

    而賀一鳴竟然在數個小時之中,就已經將第一式完全掌握,而且看熟練程度也並不比他的十年苦修遜色。

    若是胡斌死而復生,並且看到了這一幕,那麼肯定會氣得當場暴斃,再死一次。

    三日後,賀一鳴將此書送到了藏書閣之內,不過在日後他卻發現,藏書閣的金系書櫃中並沒有擺放這本秘笈,他隱隱的猜到了某種可能,或許是因為這本秘笈太過於重要,所以才會被特別珍藏了起來。

    只是此時的賀一鳴經過了與胡斌的生死搏殺之後,心中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雖然發現了此事,但卻一直是故作未知,也並沒有與其他人談及此事。

    賀一鳴此次擊殺胡斌之事,在幾個兄弟間還是引起了比較大的動靜,特別是當眾人知道胡斌已經接連擊傷了徐家二位六層高手的事情之後,對於賀一鳴就愈發的是另眼相看了。

    別說是第三代中的幾個兄弟,就算是第二代中的三人亦是如此,賀一鳴在家中的地位驟然拔高,甚至於已經可以隱隱的與大哥賀一天分庭抗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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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49:31

第二十三章 再度進階

    太倉縣的冬天,空氣脆而甜潤,一大早,賀家莊的後院操場上和平常一樣再度響起了三代子弟們晨練之時的吼叫聲。

    在莊子的一角,三代子弟們居住的一排院子中,一個大門靜悄悄的打開了。一道人影如同鬼魅的般的一閃而過,已經是不聲不響的站到了院子正中。

    賀一鳴昂首望天,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在晨氣中凝結起了一片白霧。

    距離上一次擊殺胡斌,已經過去五個月了。在這五個月中,賀一鳴足不出戶,在自己的房間中整整閉關了五個月之久。

    當然,他的修為還遠未到不食五穀的境界,只不過吃喝拉撒等都在房間中解決,到時候自然有下人負責清理罷了。

    這就是世家子弟在修煉之時的最大好處,若是貧苦人家,那就決無可能如此的瀟灑了。

    五個月的時間修煉讓賀一鳴的實力突飛猛進,再一次的達到了第七層內勁的巔峰狀態,並且碰觸到了這一層的修煉壁障。

    這樣的速度若是說出去,絕對是不可思議並且令人難以置信的。不過此時的賀一鳴已經被接二連三出現的所謂的奇跡給麻木了,所以當他達到這一境界之時,並沒有象上次那樣的驚慌失措,而是非常平靜的接受了。

    當然,由於一貫以來的個人習慣,他並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別人,哪怕是他的親生父母都不知曉。

    在這五個月之中,賀一鳴收穫最大的,並不僅僅是內勁修為,還有那開山三十六式,更是給了他莫大的驚喜。

    這套功法並不僅僅是限於掌法的使用,在秘笈上注明了,無論使用大刀還是長斧,都可以將三十六式化為其中。

    賀一鳴在密室中經過了嘗試,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這一套功法確實是赤手空拳和兵刃在手都可以使用。只不過書中特意提及,若是在戰場上用重斧將這門功法使出,那麼肯定是所向披靡,能夠將威力發揮到淋漓盡致。

    只是一想到重斧的重量和使用這門功法之時所消耗的內勁,賀一鳴就自動的將這段話給忽略了過去。

    在這段時間內,他練習最多的,就是將已經學會的六式融入到掌法和刀法之中。按理來說,想要做到這一步,可不僅僅是努力的閉門造車就可以做到。若是沒有相當的搏鬥經驗和多次的修煉,那麼肯定會在某些方面出現問題。

    但莫名的,賀一鳴就是做到了,他成功的將那六式融入了自身的戰技和內勁之中,這個過程並不複雜,和以前一樣,都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而然完成了。

    期間的經過之順利,縱然是賀一鳴本人都為之大惑不解。不過神經已經變得大條的賀一鳴對此並不驚訝,理所當然的認可了這件事情。

    畢竟,對於一個能夠在一年中二次突破內勁壁障的少年來說,還有什麼在修煉上的奇跡能夠值得他驚訝的呢?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賀一鳴在達到了第七層巔峰之後,立即是離開了閉關的房間,朝著藏書閣走去。

    途中聽到了來自於後院的晨練之聲,他的心中頗為感慨。短短一年不到,他就已經從一個每天早上要到後院晨練的五層內勁子弟,變成了如今已經觸摸到了第八層內勁邊緣的修煉者,這段經歷真是如夢如幻,讓人難以想像啊。

    他收斂了一下心神,繞過了後院,進入了藏書閣。

    每一次來到這個大院落中,他都能夠感應到二股視線在他的身上巡戈。這二股視線自然是大伯和莊中的那位老僕人了。

    他們的職責就是守衛藏書閣,但卻並不禁止達到六層修為的三代子弟進出,這一點才是讓賀一鳴最為欣賞的。

    他熟門熟路的進入了藏書閣,再度閉上了眼睛,隨意的來到了一個書架之前,伸手抽出了一本秘笈。

    睜開了雙目,先是看了一下書架,不由地一怔,隨後苦笑一聲,他竟然走到了土系書架之前。微微搖頭,翻開了手中的秘笈,他愈發的苦笑連連了。

    屏息術:土系內勁輔助性秘笈。

    這本秘笈和一般的龜息功相差無幾,都是控制身體機能,模仿動物冬眠的一種輔助型功法。

    和他上一次挑選的那本木系輔助性功法韌皮術相若,這種功法的作用對於內勁的提升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只不過是在某些特殊的場合之下,能夠使用到而已。對於絕大多數的修煉者而言,這其實也是一種雞肋般的功法。

    不過既然已經挑到了這一本,賀一鳴也就是隨遇而安了。反正他的目的並不是想要修煉什麼新的內勁主修功法,而僅僅是想要為了突破內勁壁障而修煉新的功法罷了。

    匆匆的將這本薄薄的屏息術抄錄完畢,賀一鳴猶豫了半響,將滾石拳和綿掌再一次拿了出來,隨後將�面關於第八層的功法摘錄了下來。

    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那麼這二套功法很快就可以派上用處了。

    抄錄完畢,將一切收拾妥當,賀一鳴匆匆的離去,他並沒有去拜見大伯賀荃信,若是讓他老人家看到了懷中所抄錄的功法秘笈,怕是反而要惹來一頓教訓了。

    回到了自己的密室之後,賀一鳴頓時放鬆了下來。

    他拿出了屏息術,開始慢慢的推敲起其中的含意。如今的賀一鳴,已經是一位擁有七層內勁巔峰的修煉者,在賀家莊的小一輩中,絕對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

    屏息術只不過是土系功法中的一個輔助性內勁功法而已,只要是內勁到了五層就可以修煉,自然是更加難不倒賀一鳴了。

    半個小時之後,他已經將�面的內容牢牢的記在了心中,隨後將書本放好,開始運行這門功法的路線了。

    雖然是第一次修煉這門輔助功法,但是賀一鳴的心中卻充滿了信心,而現實中也並沒有讓失望,僅僅是一個小時之後,他就成功的將這門輔助性功法完全的掌握了。

    按照屏息術的要求施展了出來,賀一鳴頓時變得呼吸斷絕,就連身上的體溫似乎也涼了下來。

    若是讓賀武德看到了他修煉這門功法的進度,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賀一鳴就已經將這門功法修煉到了巔峰水準,一旦全力施展,無論是呼吸、心跳,還是皮膚等變化,都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標準,哪怕是賀武德親自施展,也不過如此。

    只是,賀一鳴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這門功法之上。他在修煉成功之後,頓時轉而進行混元勁的修煉,當內勁不斷積蓄到了第七層的頂點之時,驟然向著第八層的經脈衝擊而去。

    仿佛是滴水穿石般,那個看似牢不可破的七層壁障上出現了極其細小的一個口子。

    這一點的口子極小,僅僅能夠讓極細的一縷內勁衝擊而過。

    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就是因為這個口子的存在,所以賀一鳴積蓄在八層經脈關頭的龐大內勁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源源不絕的內勁通過了這一個小口不斷的流入到了新的經脈之中,而在龐大內勁持續不斷的衝擊之下,這個小口也是越來越大了。

    終於,那積蓄到了頂點的內勁如同排山倒海般的一泄而下,將所有杜塞的障礙全部衝破。那龐大的內勁在第八層的經脈中川流不息的蜂擁著,流淌著,似乎是在發出了喜不自勝的鳴叫一般。

    賀一鳴的身軀慢慢的抖動著,他默默的感受著體內經脈的震盪,就連他的身體也按照了一定的頻率在配合著這種震盪。

    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這是一種晉升到了更高層次之後而發自於內心的歡快之情。

    第八層,他就這樣輕輕鬆松的跨過了第七層巔峰和那最後的內勁壁障,超越了賀家莊三代中第一人的賀一天,達到了與父親和三叔並駕齊驅的地步。

    雖然此刻賀一鳴僅僅是剛剛進階到第八層內勁,但是他卻有信心,若是真的與父親和三叔公平放對,那麼最終獲勝的肯定是他。

    因為在他的手上還掌握著一門奇異的戰技,開山三十六式。

    這門戰技的威力非同小可,遠非一般的戰技能夠比擬。賀一鳴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只要使用了這種戰技,就肯定能夠越階挑戰。至於在同階的對手中,若是對方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戰技,那就絕對是同階無敵的了。

    再度提起了水系的波紋功,這一次愈發的輕鬆了,第八層的波紋功似乎是順理成章般的就這樣達到了,連一點兒滯礙的感覺都沒有。

    隨後,賀一鳴起身,將第八層的滾石拳、綿掌,和開山三十六式的第七、八式修煉了幾遍。

    短短的一日功夫,他已經將所有應該修煉的秘笈都完全的修煉完畢,這樣的速度,哪怕是早已習慣了的賀一鳴本人,都依舊是再度狠狠的感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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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49:53

第二十四章 年初較技

    完成了這一系列的修煉之後,賀一鳴才終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幾個月來一直懸在心頭上的那塊巨石終於放了下來。

    五個月前,他清晰的感應到了來自于徐二爺徐向賜身上的那種淩厲殺機。

    對於那位內勁修為達到了第八層的修煉者,賀一鳴可是沒有半點的取勝把握。一想到竟然有這樣的一個高手潛伏在暗中對自己虎視眈眈,賀一鳴的心中就是毛骨悚然,渾身不舒服。

    不過此刻,他已經不再畏懼,反而是心中蠢蠢欲動,若是有機會的話,他並不介意再一次遇到徐向賜,並且在暗中與他較量一番。當然,若是能夠戰而勝之,並且給他一個教訓,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慢慢的靜下了心來,賀一鳴默默的思考著這將近一年中所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知道,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那一天的湖中奇遇,若是沒有那個詭異而神秘的機遇,那麼今日的賀一鳴只怕依舊是那個為如何突破第五層內勁而苦惱不已的小傢伙,而決不可能是一個內勁修為已達第八層的高級修煉者了。

    將近一年的修煉,已經讓賀一鳴逐漸的適應了自身的變化。

    而且他還總結出了身上的幾個與眾不同的特點。

    首先,只要他肯靜下心來修煉,無論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不管是內勁主修功法,或者是戰技功法,甚至於連修煉輔助性的功法之時,他的內勁都會得到增長。雖然增長的幅度有所不同,但這一點卻是絕對不會有錯。

    而這,或許就是賀一鳴的內勁修煉速度如此之快的原因吧。

    除了這個特殊性之外,在內勁修煉到了某一階段的巔峰,碰觸到了這一層的壁障之後,只要賀一鳴選修一種新的功法,哪怕僅僅是輔助性的內勁功法,就可以輕易的突破眼前的壁障,達到更高的層次。

    這個事情絕對是逆天的到了極點,賀一鳴雖然年齡並不大,也並不是那種聰明的到了眾所周知的曠世神童。但是他卻也明白,這種事情絕對不可對人言。哪怕是再親密的人,也是絕對不行。

    還有,自從有了湖底奇遇之後,無論賀一鳴修煉哪種功法,都是上手極快,特別是那些戰技功法,更是能夠讓他輕而易舉的達到巔峰水準。

    而且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的體質似乎也有了一種莫名的變化,無論是哪種屬性的功法,他似乎都可以修煉,而且修煉的速度和效果都足以令任何人為之膛目結舌。

    非但如此,賀一鳴的真正實力似乎也並沒有引人矚目,當他表現出多麼強大的實力之時,在外人的眼中,他確實就是這個實力。這一點從昔日賀武德都沒有看出他早已突破第六層的事情中就可以肯定了。

    正是因為這種種奇異的變化,所以才會讓他在短短的一年不到之中,就達到了如今第八層的內勁境界,縱然是在整個太倉縣中,他的真正實力也肯定能夠排名前五之列了。

    當然,這只不過是他的推測,並沒有經過實戰肯定,也做不得准罷了。

    將所有的東西收好,賀一鳴返回到了房間中,突地聽到了門外的鈴鐺聲響,他微微一怔,開了房門,頓時看到了三叔賀荃義微笑著站在了院落門口。

    連忙上前,將賀荃義迎入了房間,一鳴恭敬的道:“三叔,您怎麼親自來了,若是有事的話,讓下人通知一下就可以了。”

    賀荃義爽朗的一笑,道:“你這幾個月閉關苦修,可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啊。就連每個月初和月中的莊中晚宴都沒有出席過。”

    賀一鳴的臉色微紅,道:“三叔,小侄修煉過頭了,所以有所怠慢,請您見諒。”

    賀荃義大手一擺,道:“你能夠專心修煉,三叔高興還來不及呢。”他頓了頓,道:“不過你小小年紀,也不能一直就這樣修煉下去,與家中的兄弟們多多交流,也是很有必要的。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大伯說你出關了,我還不知道呢。”

    賀一鳴這才知道為何三叔會找上門來,他點頭受教,保持了一副謙遜的模樣。

    然而賀荃義卻總是覺得自己似乎是無法看透眼前的這個小侄兒了。這種感覺讓他大為驚訝,以他的閱歷,縱然是在第三代中最為傑出的賀一天,他也有著能夠看穿的把握,但是為何區區一年間,這個小侄兒就帶給了他這樣大的改變呢?

    微微搖了一下頭,賀荃義將這種奇怪的感覺按了下去,道:“一鳴,今天是月中了,晚上到大廳中和大家一起用膳吧,你爺爺已經嘮叨過好幾次,如果你再不出現,他怕是要直接跑過來揪你出去嘍。”

    賀一鳴的臉色微紅,尷尬的一笑,道:“三叔,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去。”

    賀荃義滿意的笑了笑,詢問了幾句賀一鳴的修煉進度。他當然是滿口胡言亂語的應付了過去。好在此刻一鳴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極高的水準,在講述第六層境界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的錯誤,否則也無法瞞得過賀荃義了。

    當然,這也是賀荃義認定了一鳴不可能在一年中就突破第六層的緣故,否則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懷疑的。

    將賀荃義送走之後,賀一鳴沉吟了半響,好好的洗刷了一番,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服,看看時間差不過了,朝著大廳走去。

    今天既然是月中,那麼在莊中的所有直系子弟,都應該來參加晚膳。當然,那些為了專心提升實力而閉關的弟子例外。不過在賀家莊中,罕有一次性閉關超過三月之人,所以當失蹤了五個月之久的賀一鳴出現在大廳中之時,頓時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賀一濤早就跳了起來,將一鳴拉入了小輩的一席中,他睜著閃閃發亮的大眼睛,道:“六哥,你真厲害,竟然閉關了五個月,不會是突破到第七層了吧。”

    賀一鳴似笑非笑的道:“你說呢。”

    小手一揮,賀一濤胸有成竹的道:“六哥,你別嚇唬我,當我不知道啊。你若是能在三年內晉升到第七層,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這近半年的閉關,應該是在專心修煉某種戰技,為了在新年較技上露一手,對吧?”

    他的話立即得到了幾個兄弟姐妹的贊同,除了賀一璋的臉色有些難看之外,其餘幾個都是紛紛開口詢問。不過他們一致認定,一鳴閉關五月,肯定是在用心修煉某種戰技,而不可能是專心修煉戰技。

    賀一鳴苦笑不已,不過既然提到了新年較技,他的心中卻是有些期盼。

    賀家莊中,每逢新年,三代子弟中都要舉行一場公開較技。當然,象賀一璋等沒有修煉到第六層的子弟只不過是上臺表演一下馬步和最基本的拳術套路而已。而凡是達到了第六層的子弟,則必須上臺對搏。

    只是以前獲勝的,肯定都是大哥賀一天,他的七級內勁一出,無論是二哥一海,還是三哥一炫,都要乖乖的靠邊站。

    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檢驗子弟修煉進度,並且激發他們上進心的一個活動而已,有時候,甚至於連賀荃信他們也是客串出手。這樣的活動在新年中舉行,更是有著一種辭舊迎新的氣象,深得眾人的歡喜。

    在賀一濤他們的糾纏詢問之下,賀一鳴只好順著他們的口氣承認,自己躲在房間中確實是在修煉戰技秘笈,至於是什麼戰技,賀一鳴就是笑而不答,始終都不肯說出來。

    喧鬧了片刻,廳中突地安靜了下來。因為老爺子他們已經進入了大廳。

    賀武德看了幾個孫子孫女一眼,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在另一席的主位上坐好,賀荃信、賀荃義和賀一天則是坐在了他們的旁邊。

    賀家小一輩的幾個子弟中,除了賀一天之外,對於向來威嚴的老爺子都是心存畏懼,剛才還鬧哄哄的大廳頓時是靜得落針可聞。

    晚膳之後,賀武德輕咳一聲,道:“荃義,再過一月,就是新年了,年貨什麼的都安排了麼?”

    賀荃義恭聲道:“爹,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好,讓荃名他們夫婦早些回來,在外面幸苦了一年,很不容易。”

    “是。”

    賀一炫,一鳴和一瓏三兄妹頓時是笑顏逐開,他們可是賀荃名親生子女,聽聞父母能夠早日返家,心情自然是與其他兄弟大有不同了。

    賀武德是目光在眾小的身上一轉,道:“新年的較技也要早點準備,今年一鳴也晉升到第六層了,我們賀家莊的小一輩也逐步的成長起來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歎和欣慰,對於他來說,再也沒有什麼能比得上看到三代子弟們逐步成長更加高興的事情了。

    賀荃義自然是一一應對,並且做出相應的安排。

    而賀一鳴的心中卻是頗為煩惱,他想要讓老爺子高興,但也不想讓自己的實力完全的暴露出來,那麼一月之後,他又應該如何表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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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1:37

第二十五章 水火相克


    新年,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都是一個歡喜的節日。起碼,對於賀家莊和莊中附近的人們而言,這是一個難得的放鬆日子。

    不過對於賀家第三代子弟而言,這也同時是一個展現他們一年以來修煉成果的日子。

    在新年的第三天,賀家的所有直系子弟都集中到了一起。因為新年的緣故,就連賀荃信三兄弟的妻子都得以在後院中列席了。

    為了讓第三代子弟早日獨立,並且在日後的修煉中有所成就,所有孩子們在五歲之後,就離開了父母,在屬於自己的小院落中的獨居。

    這個方法雖然有些殘忍,但就效果而言,確實是比較可觀。賀家在太倉縣三大世家之中,第三代子弟毫無疑問是最為出色的。

    此刻,後院操場中已經佈置妥當,賀荃名夫婦也是關了城中店鋪返家,一家人坐在一起,興致勃勃的談論著一些瑣事,整個院落中充滿了一種溫馨的其樂無窮的氣氛。

    賀武德坐在了正中,看著兒孫們的笑顏,心中極為滿足。然而,當他的目光朝著遠處的某一個方向看去之時,眼中就多了一絲奇異複雜的色彩,似乎是有著什麼難以解開的心結,縱然是在這種喜慶的日子中,也難免感到鬱鬱寡歡。

    賀荃信暗歎一聲,做為長子,他當然明白老爺子心中所思,不過對於這個問題,他卻是無能為力,目光朝著賀一天和賀一鳴一瞥,不知道在他們的身上,能否讓老爺子的願望得以實現。

    賀荃義輕咳一聲,道:“爹爹,時間差不多了,您看是否可以開始了?”

    賀武德收斂了一下有些恍惚的心神,笑道:“好,可以開始了。”

    賀荃義站了起來,來到了場地中心,朗聲道:“一璋,你們幾個出來。”

    賀一璋等五個尚且停留在五層或以下內勁的三代子弟連忙跑了出來。

    他們五人站在一排,賀荃義再度一揮手,頓時有上百名莊丁飛一般的跑了進來。他們平時訓練有素,此刻更是將身手發揮到了極致,片刻就已經整整齊齊的排在了賀一璋五人身後。

    百多人向著賀老爺子深深一躬,隨後一拳一式的開始了最基本的拳術表演。

    這並不是什麼戰技,而是完完全全用來強身健體的拳術,是內勁尚未達到六層的子弟每天都要進行的操練項目。

    至於賀一璋等人身後的莊丁,都是修煉過內勁,但最多不過是在二、三層左右的精壯漢子罷了。

    他們的內勁修為雖然低微,但是對付普通人卻是毫無問題,所以這套健體功法也是傳授了下去。

    百多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宛若一人,看上去確實有著賞心悅目之感。

    賀一鳴默然看著,心中不由地浮想聯翩,在一年以前,他還是這百余人中的一員,只能不停的練習這種毫無內勁運用的健體拳術,而如今已經是坐在了席位上觀看他們的表演。五、六級一步之差,就是天差地遠啊。

    百人練拳雖然可觀,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表演節目而已,真正令人關注的,還是接下來的幾位達到了六層以上三代子弟相互之間的較技。

    片刻之後,拳術表演結束,所有人各歸各位,賀武德長身而起,滿意的誇讚了二句,並且當場打賞了銀兩,頓時是皆大歡喜。

    隨後,賀荃義朗聲道:“一海,一炫。”

    賀一海和賀一炫同時應了一聲,他們從各自的父母身邊走出,不疾不緩的來到了場地中央。

    賀荃義微微點頭,道:“一海,一炫,又過了一年,你們修煉的如何了?”

    賀一海和賀一炫互視一眼,他們之間的關係甚好,但是在此刻卻都是鬥志昂揚,眼中充滿了狂傲和不羈,當四目相交之時,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賀荃義滿意的退後了幾步,道:“將你們一年的努力表現出來吧,讓大家看看你們的成就。”

    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場中的這二人身上。

    他們二個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之下交手了,自然也不可能怯場,相互一抱拳之後,立即展開了拳法,相互搏鬥了起來。

    賀一海雖然取名為海,但是他所擅長的卻是火系功法,雙拳交錯之間大開大闊,一身功法施展到極處之時,如同烈火燎原般,充滿了侵略性的感覺。

    火系功法號稱是最暴戾的功法,若是以攻擊性而論,甚至於比金系功法還要更高一籌。而且火系功法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一旦全力施展,大都會形成漫山遍野之勢,仿佛不如此就無法發揮出火系最強力量似的。

    此刻,在賀一海的全力催動之下,他的身體甚至於是隱隱發紅,就像是一個火焰精靈在瘋狂的釋放著強大火焰般,令人心驚膽戰。

    而賀一炫卻是完全與之相反,他所擅長的是水系的波紋功,同時所使用的戰技也是賀一鳴所熟悉的綿掌。這套戰技雖然被成為大眾戰技,但是在實戰中的威力卻並不見得就比一些所謂的獨門戰技要遜色多少。

    他的綿掌施展開來,可謂是不溫不火,就像是在獨自一個人揮舞似的,絲毫不為那漫天火影所動。

    雙方雖然並非生死相搏,但是這一交鋒卻是聲勢浩大,令人目不暇接,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為之動容,全部的心神盡數被吸引其中,再也無法挪開了。

    賀一鳴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雖然二位兄長打的熱鬧,但是在他的眼中,卻是處處破綻,而且他還有著一種強烈的華而不實的感覺。

    暗自和胡斌比較了一下,賀一鳴的臉色微變,因為他突然發現,若是讓二位兄長分別與胡斌相遇的話,只怕最終的結果,都是凶多吉少了。

    這並不僅僅是因為胡斌掌握了開山三十六式這等強悍的戰技絕學,而是因為雙方的氣勢、施展的功法等等因素決定的。

    胡斌的功法簡單而實用,哪怕是在躲避賀一鳴的滾石拳之時,也是直來直去,往往就是這樣就地一滾,雖然看上去狼狽萬分,但實際效果卻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好。

    而二位兄長雖然打得漫天飛舞,但招法之間卻是花巧呼哨,似乎在生死交戰之時無甚大用。

    目光朝著爺爺、父親他們的臉上看去,他們的臉上笑意盈然,似乎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擾了一下頭皮,賀一鳴心中奇怪,難道自己竟然是看差了不成?

    他卻不知,正是因為自己經歷過了與胡斌的生死之戰,所以才會有著這樣的感覺,而賀一海和賀一炫雖然比他大了幾歲,但卻並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而在同輩間的交鋒中更不可能進行生死搏殺,所以招式花巧也是在所難免了。

    至於賀武德等人雖然能夠看出其中缺陷,但是想要讓他們改正,卻絕非易事。這種情況,唯有經歷過多次的生死戰鬥之後,才能慢慢改進。而象賀一鳴那樣,僅有一次的經驗,就能夠看出那麼多玄機的,卻也是屈指可數了。

    雙方鬥了半響之後,賀一海那猶如沸騰火海般的功法首先支持不住了。而賀一炫卻是不聲不響的逐漸佔據了上風。

    賀一鳴蒙聲不響的看著,他隱隱的覺得,二哥和三哥的實力其實應該在伯仲之間,若是單純以內勁修為來說,只怕二哥一海還要略勝一籌。

    但是相鬥片刻之後,賀一炫卻是明顯的佔據了優勢,而且正逐漸的將優勢轉為勝勢,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最終獲勝的肯定是他。

    眉頭微皺,賀一鳴的心中冒起了極大的疑問,他靜下心來,仔細的觀看著。片刻之後,他隱隱的發現了其中的一點兒奧妙,那就是三哥一炫的綿掌竟然有著克制二哥火系功法的能力。

    雖然這種克制的力量並不強大,幾乎可以說是極其微小,但在雙方不斷搏殺的積攢之下,這種克制的力量正在不斷增大,並且最終成為了主宰勝利的最主要因素。

    賀一鳴看了半響,雙目隱隱發光,心中如同波濤起伏般,掀起了滔天巨浪。

    主流的五系內家功法中本來就有著相生相剋之說,他原本並不在意,但是此刻他的內勁修為已經是高達第七層,並且修煉過了其中的二系主修功法,對此逐漸有了新的體悟。

    此刻,再看到二哥和三哥以水火功法相鬥,頓時有了一種豁然大悟之感。

    這種感悟對於他日後的修煉有著極大的好處,自然是讓他喜不自勝了。

    有些事情縱然是聽過的再多,但也絕對沒有親自經歷過的那般印象深刻。

    經過了一次生死搏殺,讓賀一鳴領悟了實用二字,而今日的水火功法之戰,更是讓他領悟了五行相克之道。至此,他才算是真正的邁入了五行功法的殿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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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2:00

第二十六章 水金功法

    “呔……”一道暴戾的巨吼從賀一海的口中發了出來,就如同是晴空霹靂般,震得人心中發麻。

    隨著這一聲大吼,他的動作驟然快了許多,整個人如同發瘋了一般,身上的氣勢也是提升到了頂點。天空中似乎突兀的多出了無數雙手掌,鋪天蓋地的朝著對手覆蓋而去。

    然而,與他交手的賀一炫卻依舊是絲毫不為之所動,一套綿掌在他的手上如火純青,賀一鳴甚至於能夠感應到,在他的身周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無論一海的力量有多大,都是有來無回。

    果然,數分鐘之後,賀一海再也無法支持如此強烈的消耗,他雙掌一收,漫天掌影頓時消失不見。

    當賀一海收手之後,賀一炫並未乘勝追擊,也是凝神而立,只是眼中閃爍著一絲隱約得意的目光。

    賀一海長歎一聲,道:“三弟,與你交手,真是太沒趣了。”

    一般人當然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是賀一鳴和家族中的幾位長輩卻是心知肚明。身為火系修煉者,竟然遇到了一位水系修煉者,而且雙方的實力其實相差無幾。在這種情況下,賀一海當然是鬱悶萬分了。

    賀一炫嘿然一笑,道:“二哥,您若是轉練木系功法,不就可以勝過小弟了麼?”

    賀一海濃眉一揚,雙目一瞪,隨後失笑了起來,而賀武德等人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老三的這句話純粹是開玩笑了,轉練其他屬性功法哪里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除非是白癡,或者是如同賀一鳴般,長時間被困於某一階巔峰狀態之下,那才會去嘗試修煉其他功法。

    不過,這也僅僅是在五、六層左右的情況下會發生,若是修煉某種功法達到了第七層,那基本上就不會有人選擇放棄了。

    當然,還有一種傳說中的情況下,縱然是頂尖高手或許也會改練主修功法。那就是好運的到了極點,手中得到一本超級強大的內勁主修秘笈之時。或許會有人頭腦發熱,改修這種功法。只不過有這種狗屎運的人可謂是鳳毛麟角,基本上屬於絕跡的事情。

    賀荃義微微搖頭,道:“一海,你輸了,就下去吧。一鳴,該你了。”

    賀一鳴心中苦笑,終於輪到自己了,他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踏著穩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此刻,卻聽賀武德道:“等一下,一炫,你下來,讓一海與一鳴放對吧。”

    老人家的話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之心,特別是賀家二代和三代中內勁修為達到六層以上的,都是面露訝色,看著老人家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不解。

    雖然賀一海在比試中輸給了賀一炫,但那並不是他的實力不濟,而是功法被對方克制的原因。而眾所周知,賀一鳴所修煉的是金系功法,若是與一炫交手,雙方可謂是各憑實力,但若是與一海交手,那豈不是反而要被他所克。

    一時間,這幾位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摸不准老爺子的想法了。

    但既然是出於老爺子的口中,那麼自然也沒有人敢反對。

    賀一炫莫名其妙的走了下去,向著一鳴眨了二下眼睛,輕聲道:“小心。”

    賀一鳴重重的一點頭,對著他做出了放心的手勢。說實話,以他如今已經高達八成的內勁修為,又怎麼可能會將這種比試真正的放在心上。他唯一猶豫的是,自己究竟應該拿出幾分的實力。

    踏上了場地中央,賀一鳴突然感到非常的難受。他以前雖然參加過拳術表演,但那是百多人一起出手,而此刻他與賀一海站在這�,卻是承受了數百人熱切的目光,這種感覺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說非常的新鮮,但同時也是一種不小的壓力。

    他的臉色微紅,內勁緩慢的流轉著,原本小鹿般跳動的心臟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他來到賀一海的身前,雙手抱拳行禮道:“二哥,請您手下留情。”

    賀一海張開嘴,笑道:“小六,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微微一怔,賀一鳴訝然看去,只見賀一海雙手互搓了幾下,道:“這二年與一炫交手,每次都被他克的死死的,而我們二個聯手,也不是老大之敵,我可是輸夠了,這一次遇到你,非贏不可。”

    賀一鳴搖頭苦笑,二哥還是這般火爆爽直的脾氣,怪不得他會選修火系功法呢。

    在賀荃義的一聲令下,雙方同時凝神屏氣,遙相而對。

    賀一海大吼一聲,他的雙掌翻舞如飛,夾雜著強烈的破空之聲向著一鳴拍來。

    同族的新年較技,當然不可能是什麼生死相搏了,賀一海兄弟二人打了半天,其實也並沒有耗費多少內勁,此刻出手,同樣也是威勢重重,就連雙掌之上都似乎是泛起了一絲紅色。

    賀一鳴臉色凝重,他也是雙拳一錯,第六層的金系內勁頓時發揮到了極致,滾石拳上下翻飛,二個人的身影瞬間交錯在一起,打了個不亦樂乎。

    在刻意的控制之下,賀一鳴的內勁始終都沒有超過第六層,同樣,滾石拳的威力也始終是控制在第六層上下。不過在過了片刻之後,賀武德等人的眼神就有了些微的改變。

    賀一鳴雙拳翻飛之時,整個人竟然帶著一種凝重厚實之感,而且隨著他的拳勁發揮出來,在這些內勁六層以上,修習過戰技的修煉者們眼中看來,他就越來越像是一塊巨大的磐石了。

    這塊巨石滴溜溜的在原地打著轉兒,慢慢的朝著前面滾去,雖然速度並不快,但是這個方向卻始終沒有一點兒的放緩。

    賀荃信三兄弟對望一眼,無不是驚喜交集。

    他們已經看出,賀一鳴的拳法之所以給人這樣的感覺,那是因為他已經徹底的領悟了這套滾石拳的真諦,所以才會讓他們產生了一種看到了磐石翻騰的感覺。

    凝重如石,翻騰如飛,這正是滾石拳最大的奧秘所在。

    不過這套拳法的精要雖然是人盡皆知,但是在修煉金系功法的所有人中,卻罕有人能夠真正的掌握。以他們三兄弟的閱歷和見識,能夠將滾石拳發揮到這種程度的,絕對是屈指可數了。

    他們隨即想到了半年前賀一鳴擊殺胡斌之事,看來這並不完全是一個僥倖呢。

    賀一海越打越是鬱悶,六弟修煉的明明是金系功法,按理來說應該是被他的火系功法克制。而且六弟晉升到內勁六層不過是區區一年而已,可是如今交手之時,他卻在莫名其妙之下,再度處於了下風。

    賀一海的臉色隱隱發燙,輸給了三弟,那是因為功法相克的關係,但若是再輸給六弟,那麼他的臉面可就真的丟盡了。

    一念及此,賀一海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手上的招法一變,每一拳擊出都夾雜著一股火熱的疾風,連他身上的皮膚都開始隱隱發紅。

    賀一鳴頓時感到了壓力倍增,不過可惜的是,他的閱歷並不足以讓他知道二哥施展的是什麼功法,只不過這一套功法施展出來,竟然讓他有著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由此可見,這套功法肯定是二哥的壓箱底絕招了。

    他的滾石拳到了這一步,竟然也有著一種似乎要被破開的感覺。他頓時明白,這是因為拳力不足的原因。

    心中豁然閃過了數個念頭,突然一個極度詭異的想法冒了出來。

    賀一鳴並沒有將滾石拳提升到第七層威力,也沒有施展開山三十六式,而是將體內正在運轉著的混元勁改為了波紋功。

    下一刻,賀一鳴的動作似乎變得輕鬆了一點。他手中的拳法未變,依舊是那如同磐石滾滾的金系拳法,可是在運轉之間卻多了一點兒的如同泊泊流水,綿綿無盡頭之勢。

    賀武德等人先是一怔,隨後瞪大了眼睛,眼中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在他們看來,賀一鳴的拳法竟然發生了令他們大惑不解的變化。這明明是金系中的滾石拳,但是施展開來,卻讓他們感應到了一種大江流水般滔滔不絕的感覺。

    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什麼時候金系的功法竟然打出了水系功法的感覺,他們幾個面面相覷,都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而身在其中的賀一海更是吃足了苦頭,他全力以赴的拳法就這樣如同是陷入了泥潭中一般,再也掙脫不開。再過片刻,他大吼一聲,叫道:“別打了。”

    賀一鳴立即是抽掌後退,他剛剛將水系內勁和金系戰技配合到一起,卻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見二哥發飆,連忙遠遠退開。

    賀一海喘著氣看著一鳴,那表情要多鬱悒就有多鬱悒了。

    “老六,你真不錯,我輸了。”

    除了賀武德等有數幾人外,眾皆譁然。任誰也想不到,剛才還是氣象萬千,威風凜凜的賀一海竟然會自承失敗。

    正在眾人如同麻雀般低聲交談之時,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站起,來到了場地中心,朗聲道:“六弟,我們試試如何。”

    頓時,整個後院寂靜無聲。出言挑戰之人,竟是三代子弟中第一人的賀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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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3:02

第二十七章 戰而勝之
寒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像是低頭絮語,也像是在輕聲歡笑。

賀家莊的後院之中,在這一刻除了風吹之聲外,就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了。

在賀家莊內,賀一天絕對是一個標幟性的人物,特別是在第三代子弟中,他早就被眾人理所當然的視為了最具有前途的第一人。

縱然是在家族晚宴之中,他也是唯一被允許入座第一席的三代子弟。

這可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長子長孫的關係,真正令他得到眾人看重的,還是他那傑出的修煉天賦。

十四歲晉升第六層,十九歲晉升第七層,如今二十二歲的賀一天,在整個太倉縣中都是赫赫有名,縱然是縣中的三大世家內,也是首屈一指的第一高手。

因為除了他之外,徐、程二家的第三代子弟中,同樣沒有第二個內勁修為達到了第七層的修煉者。

賀一鳴雖然在十三歲的時候也晉升到了第六層,但是只要他不能在二十以前再度晉升,那麼他在眾人的心目中,就始終無法與賀一天相提並論。

至於賀一鳴能否在二十以前完成這個目標,那也是模稜兩可,無人能夠保證的事情。

畢竟,從六層晉升到七層的難度之大,可是遠遠超過以往,哪怕是賀一天本人都無法解釋,自己究竟是如何過關的。

所以,當賀一天站了出來,並且向賀一鳴提出了挑戰之時,整個賀家莊觀戰之人,都從心底湧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良久之後,賀武德突地大笑一聲,道:“一鳴,你大哥向你邀戰了,你就放手一戰吧。”

賀一鳴深深的看了老爺子和大哥一眼,微微低頭,道:“是。”

賀一海鬱鬱不樂的走了下去,和一炫對望了一眼,二個人的眼中充滿了疑惑,都不知道大哥在搞什麼鬼。

以往每年他們二個對戰之後,會聯手向大哥挑戰,但最終卻毫無疑問的落敗。

所以他們對於大哥的實力極為清楚,也是萬分的敬仰。雖然如今六弟異軍突起,但要說六弟能夠與大哥抗衡,他們卻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是以也無法理解大哥為何要出頭邀戰。

賀荃義看著這二個傑出的侄兒,心中極為自豪,賀家莊在太倉縣立足,僅有幾十年的時間,在三大世家中無疑是歷史最短的一個。但是賀家第三代子弟卻是最爭氣的,他有著絕對的信心,等第三代們成長起來之後,太倉縣的第一世家肯定就是賀家莊了。

後退了幾步,賀荃義大聲發號施令,小一輩中最精彩的一戰終於開始了。

賀一天單手撫胸,另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鳴也不客氣,雙拳一錯,大踏步向前,如同滾石般隆隆而去。

雙方交手片刻,眾人都已經看出,賀一天不愧是三代子弟中的第一高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隱隱佔據了上風。

賀一天主修的是土系功法,整個人在場地中心那麼一站,雙腳八字分開,就像是樹木一樣,深深的紮根在地下,無論賀一鳴如何進攻,始終都是不動如山。他的雙手在身周輕輕揮舞,舉重若輕的就將一鳴那連環而來的滾石拳震散,震開,一點兒也無法威脅到他的身上。

這就是第七層的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哪怕是得到了戰技的真諦,也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賀一鳴再鬥片刻,竟然產生了一種手腳被束搏,施展不開的感覺,就像是在他的手腳上綁了一塊大石頭般的難過。

如果他的內勁修為真的僅有第六層的話,此刻怕是根本就沒法打下去了。但是他的內勁其實已經比賀一天更高一階,所以才能繼續堅持。

賀武德的雙目隱隱的亮了起來,一鳴的表現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賀一天今年二十二,修煉土系功法已經有十七年了,對於土系功法的以守為攻,穩步進逼的真髓早就領悟的透徹。看似他並沒有主動進攻,但是雙方的每一次交鋒都會有一股極其細微的內勁纏繞在一鳴的身上。

而且賀一天的土系功法就像是一個充滿了吸力的大坑,讓一鳴逐漸的深陷其中,縱然是想要罷手回退,也是難以辦到。

但賀一鳴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硬生生的堅持住了,哪怕他的動作看上去已經遲鈍了許多,但是卻始終沒有放棄。這樣的狀況不由地令人大惑不解,他為何竟能堅持如此之久呢。

沉吟了一下,賀武德心中突地閃過了那本先天祕籍。莫非一鳴已經是修煉過了,並且小有成就麼。

一念及此,賀武德陡然高呼道:“一鳴,不要藏著掖著了,拿出點真功夫來。”

賀一鳴此刻的心情與剛才的賀一海頗為相同,也是極度的郁悒。聽到了老爺子的聲音之後,他的心情一振,眼神頓時銳利了幾分。

他並不知道老爺子的意思是讓他施展開山三十六式,反而以為老爺子看出了他的內勁修為。既然看出來了,那就不用遮掩了,不過這畢竟不是生死相搏,多少也要給大哥留點兒面子啊。

是以賀一鳴輕喝一聲,體內的混元勁陡然加快,已經提升到了第七層的地步。幾乎與此同時,手中拳法一變,第七層巔峰境界的滾石拳也是大放異彩。

如果說剛才的滾石拳是如同磐石一般的圍繞著賀一天滴溜溜亂轉,那麼此刻從賀一鳴身上所湧現出來的氣勢,就達到了另一個可怕的高度。

在他雙拳交錯之間,竟然包含著一絲金鐵交擊之音,每一拳擊出,那凌厲的拳風如同利刃刮骨而過,令人的皮膚隱隱作痛。

第七層的金系混元勁配合第七層的滾石拳,二者相輔相成,如同水乳(禁言)交融般,瞬間就已經將二者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的境界。

賀一天的臉色大變,在他的感覺中,六弟的身形似乎瞬間高大了起來,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不可力敵的感覺。而更加離譜的是,他的那一雙手臂似乎已經不再是什麼血肉之軀,而是變成了二把大砍刀,呼呼作響的在他的身前耀武揚威。

他的土系功法本來是以強悍的防禦能力著稱,可是在對方那銳利的到了極點的攻勢之下,竟然有著守不住的趨勢了。

賀一天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凝重,他的拳勁已經完全的收斂在身周方寸之間,在這一刻,他似乎是變成了一塊巨石,就這樣壓在地面上,無人能夠撼動。

但是賀一鳴的進攻卻是越來越猛,他的滾石拳就像是無數從天上傾洩而下的隕石般,對著巨石拼命的撞擊。一次、二次,乃至於無數次,每一次的撞擊都會讓巨石稍微的搖晃一下,而且隕石的數量和撞擊的頻率也在不斷的增加。漸漸的,竟然有著一種要將巨石徹底淹沒的感覺。

再鬥片刻,賀一天的臉上已經湧起了一絲不正常的血色,他的心中僅有一個念頭,擋住,擋住,再擋住……

他已經感覺到了,六弟肯定是突破了第六層,進階到了第七層的內勁境界。但他晉升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金系的功法威力雖然強大,但是在持久力上卻同樣最為短暫,只要能夠堅持住他的連環打擊,那麼最終還是能夠獲勝的。

但是,無論賀一天如此自我鼓勵,可是在他的感覺中,六弟的滾石拳簡直就不像是金系功法,反而像是水系功法的一般持久,那強大的攻擊力一波高於一波,似乎是永無止境。

擋住,擋住……

擋不住了!

賀一天的雙腳終於無法再穩紮於地,而是小小的後退了一步。

可就是這一步退出,賀武德等幾人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看不懂其中奧祕,但是他們幾個卻是心知肚明,這一場的比鬥竟然是賀一天輸了。

“停……”

一聲巨喝從賀武德的口中發出,正打的上癮的賀一鳴一個哆嗦,雙拳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立即是收手而立,對面的賀一天自然也是站直了身體,不過他看向六弟的眼中卻充滿了震驚。

賀武德看了眼大惑不解的眾人,道:“你們幾個的拳術修為比起去年,已經是有了極大的進步,老夫心中欣慰,今天的較技到此為止,荃義,今年的賞銀翻倍,讓大家過個好年。”

無數歡呼的聲音頓時從下人僕役們的口中爆發了出來,雖然老莊主的突然叫停,讓他們有些兒不滿,但一想到新年那翻倍的打賞,所有人都將這點兒的小癖暇自動的忽略了過去。

賀荃義高聲應是,自行處理這件事情去了。

賀一天張嘴欲言,但是被賀武德的眼睛一瞪,頓時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賀武德大袖一揮,道:“你們都散了吧,荃信你們三兄弟,還有一天,一鳴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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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3:36

第二十八章 座位變化


賀家大院之中,賀武德一言不發的進入了正廳,賀家二代三兄弟和賀一天、賀一鳴緊隨而入。

眾人都是默不作聲,而賀一鳴的心中卻是頗為忐忑,心中暗自誹議,我已經聽您老人家的話了,怎麼還不滿意啊?難道非要我一下子施展出八層內勁,將大哥打暈了才能讓您心滿意足麼?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時,賀武德已經在主位上坐好,問道:“一鳴,你是否已經突破了第六層內勁,達到第七層了?”

賀一鳴微怔,他心中暗道,您不是讓我拿出真功夫麼,為何此刻還要相詢?他心中微動,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難道老爺子並沒有看出自己的深淺麼。

幾道目光瞬間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賀一鳴尷尬的一笑,道:“爺爺,孫兒確實達到第七層內勁了。”

賀武德的雙眼驟然亮了起來,他呼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踏步來到了一鳴面前,伸出了一隻手掌。

賀一鳴猶豫了一下,伸手貼了上去,並且將混元勁提升到第七層衝擊而去。

雙方的內勁一觸即收,賀武德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而其餘幾人心中的那最後一點兒懷疑也是終於拋開了。

賀荃信朗聲道:“爹,您是如何看出一鳴已經突破的了?”

眾人同時點頭,如果老爺子不是事先看破,又如何會提及讓一鳴放手一搏。

賀武德的老臉微紅,他哪�是預先看出來一鳴的內勁修為,之所以那樣的吼一句,完全是想要見識一下那本先天祕籍上記載的戰技究竟有多厲害罷了。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一鳴雖然並沒有施展出開山三十六式,但是卻給予了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七層內勁,竟然是七層內勁,一個年僅十四的孩子,竟然擁有了七層內勁,這件事情發生在他們這種小世家之內,絕對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了。他的心中豁然閃過了一個幾乎是不敢想像的念頭,難道真的是蒼天見憐,讓我在這一輩子中有機會重返門�?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突地感到了兒孫們灼熱的目光,他輕咳一聲,面不改色的道:“老夫是怎麼看出來的?老夫當然是憑藉經驗看出來的,你們這些小子啊,一定要事事用心,多多體悟,這樣才能做到神目如電。”

賀荃信等人同時恭聲受教,對於老爺子的教訓深以為然。唯有賀一鳴的心中卻是狐疑萬分,如果老爺子真的看出來了,那麼為何不知道自己的內勁修為已經達到第八層了呢?

只不過就算是再借他二個膽子,他也是不敢就這樣詢問的。

賀荃義突地問道:“一鳴,你是何時突破的?”

眾人的目光頓時轉移了過來,一想到賀一鳴竟然在短短的一年不到,就已經從剛剛晉升到第六層內勁變成了如今的第七層內勁,這個速度也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了吧。起碼在今天以前,他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竟然有人能夠做到這一步。

賀武德雖然表面上是不動聲色,但是他的一雙耳朵早就是尖尖的豎了起來,不肯漏過一個字。對於這個小孫子的修行速度,他也是好奇的緊。

賀一鳴擾了擾頭皮,道:“三叔,我突破的時間並不長,沒多久。”

他心中補了一句,真的沒多久,才半年多點而已。不過他下意識的忽略了,就在這隨後的半年中,他又突破到第八層了。

眾人相繼點頭,對於賀一鳴的話,他們並沒有人懷疑。

使用一年的時間從第六層突破到第七層,就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至於什麼半年提升一階,那已經遠遠的超乎了他們的想像之外,屬於不可能理解的範疇了。

賀荃名上前,輕輕的在兒子肩膀上按了一下,他的心中充滿了驕傲,不過在平靜了下來之後,他好奇的問道:“一鳴,你是如何邁過第六層巔峰壁障的?”

賀一鳴認真的想了一想,雙手一攤,道:“我不知道。”

眾人盡皆暗嘆,一鳴的運氣真是太好了,不過通過巔峰壁障的難度確實是因人而異,有的人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過去了,但是更多人卻是在某一階段卡住,並且一輩子就停留在那�。

賀荃名微微搖頭,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道:“一鳴,你剛才用的,是滾石拳吧。”

“是。”

“我看你的滾石拳術,已經運用到了隨心所以的巔峰境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賀荃名不解的問道。

賀一鳴心中一凜,這確實是一個破綻,迎著那幾道狐疑的目光,他考慮了一下,非常乾脆的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套拳法我一學就會了。”

賀荃名的目光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問道:“你一學就會了?是一下子就掌握了其中真髓,達到了這一階巔峰?”

“是啊。”賀一鳴硬著頭皮的說道。既然無論解釋都說不通,那就乾脆將部分事實說出來。

眾人相顧而視,如果不是有這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了眼前,那麼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

良久之後,賀武德一聲長嘆,道:“一鳴的體質肯定是特別適合金系功法,無論是內勁功法,還是戰技功法,都是如此。這種天賦竟然出於我們賀家,果然是祖宗有靈啊。”

幾個人立即聯想到賀一鳴在九歲以前的表現,無不是心中釋然。

在他達到第五層巔峰壁障以前,修煉金系混元勁,那可是一路上順風順水,進步如飛,甚至於連賀一天在小時候也是望塵莫及。

雖然在第五層巔峰上停留了幾年的時間,但或許就是這幾年的時間讓一鳴得到了鍛煉,所以一旦突破,就是厚積而薄發,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賀荃信微微點頭,道:“好,七層內勁,七層戰技巔峰。我們賀家在三代子弟中又多了一位七層內勁的修煉者。”

賀荃名雙眉一揚,道:“在三個月前,徐家老四徐向前已經突破八級壁障,進階為第九層的修煉者了。他們這段時間狂傲的很呢,但若是知道了一鳴的消息,不知道他們又會有何感想。”

賀武德啞然一笑,道:“老二,你不用擔心。徐向前是在四十歲之後才突破到第九層,他這一輩子除非是遇到了什麼逆天的好運,否則就肯定是再無寸進了。”說罷,他瞅了眼賀荃信,道:“你大哥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這些年已經達到了內勁九層巔峰,在十年內,或許會有機會進階十層。一旦我們家再出一位十層修煉者,那麼放眼太倉縣,徐、程二家就再也沒有挑戰我們的資格了。”

老爺子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他在數十年前落腳此地,今日的局面可是他一拳一腳打拼出來的。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會與原本的地頭蛇徐家和程家發生過一些摩擦。雖然如今這些事情已經淡了下去,賀家莊也在太倉縣中站穩了腳跟,但若是能夠在有生之年將這二個家族徹底的壓下去,他也絕對不會客氣。

眾人盡皆應是,目光都帶了一絲期盼和發自於真心的喜悅。

莊中突地傳來了響亮的鐘聲,賀武德抬頭,沉吟了一下,道:“一鳴的事情,暫時就不要宣揚出去了。”

賀荃信等人微怔,但卻無人敢違逆老爺子的話,只好低聲應是。

賀武德站了起來,道:“天色已晚,我們用膳去吧。”

在老爺子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大廳。

賀家莊中的規矩頗大,賀荃信三兄弟的妻子是不被允許同席的,甚至於在小孩子們五歲之後,每一年能夠與孩子見面的機會也不多。

這一切都是為了提高小孩子們的自律能力,不讓他們過多的與父母接觸,在修煉的一途上,也可以走的更遠。

當賀武德進入了正廳,並且坐好之後,眾人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們都在等待老爺子下筷,否則就算是他們再餓,也是沒有人敢用飯的。

不料,老爺子並沒有像平時一樣開始用膳,而是目光如炬的在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隨後朗聲道:“一鳴,你過來。”

賀一鳴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他來到了老爺子面前,道:“爺爺,您有何吩咐。”

賀武德微微一笑,向著身邊的賀荃義點了一下頭,賀荃義心領神會,命令僕人拿了一把椅子,放到了這一桌的下首。

眾人的臉上頓時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在老爺子的那一桌,原本可是僅有五個座位,除了老爺子本人之外,就僅有二代的三兄弟和長子長孫的賀一天了。

除此之外,哪怕是三代中的另外二個內勁六層的賀一海和賀一炫都沒有這個資格入座。

可是如今看這個架勢,只要不是白痴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賀武德用手一點,道:“一鳴,從今以後,這就是你的位置了,坐……”

賀一鳴愣了片刻,下意識坐了下來,抬頭四望,將眾人的目光收入眼中。

只見眾人的目光中有的驚訝,有的震驚,也有的高興和羡慕,但也避免不了幾分妒忌和失落。

特別是五哥賀一璋,那眼中的茫然更是清晰可見。

回過頭來,賀一鳴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那就是從此以後,自己與賀一璋的差距只怕會越來越大,他們的人生道路再也沒有交集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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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3:59

第二十九章 先天戰技

    大廳之中,用膳完畢之後,賀武德將一鳴晉升到了七層內勁之事與幾個核心子弟說了,並且交待下去,不允許外傳。

    當眾人知道賀一鳴竟然在不聲不響中就已經突破了第六層壁障之時,這才明白老爺子為何會對他另眼相看,並且跨過了他的二個兄長,直接讓他加入到了第一席之中。

    七層內勁的修煉者,而且還是一位年僅十四的少年,這個消息若是外泄的話,那麼肯定會如同風一般的刮過整個縣城,對所有人都會帶來強烈的震撼。

    三個月前,徐家二代中多了一位九層高手,但是相比之下,賀一鳴的晉升肯定會比之更加的轟動。

    畢竟,徐向前已經是年過四十,縱然晉升九層,但這一輩子估計也就到頭了。但賀一鳴就不一樣了,一位十四歲是七層修煉者,他的潛力之大,簡直就是不可想像,沒有人能夠肯定他最終能夠走到哪一步,但是幾十年後,晉升十層內勁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鐵定的了。

    或者說,這已經是一位板上釘釘的未來十層內勁修煉者了。

    賀武德在大廳中將這件事情捅出去之後,依舊是帶著他們幾個回到了他居住的大院之中。

    回到了院落中,賀武德和顏悅色的問道:“一鳴,那本開山三十六式,你修煉的如何了?”

    “孫兒已經學了其中六式,不敢說精通,但勉強也可以運用了。”賀一鳴恭恭敬敬的道。

    賀武德滿意的點頭,道:“那可是先天戰技,短短半年多,能夠勉強運用就很了不起了,荃義,你下場和一鳴練練,看看這門先天戰技的威力究竟如何。”

    “是。”賀荃義微笑著走了上來,他就這樣雙手背負,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湧起了一股如同朝陽般的氣勢。

    賀荃義和賀一海一樣,都是擅長火系功法的修煉者。但是與賀一海相比,賀荃義就要老成了許多,就連他的內勁修為都沉穩的多。雖然沒有了那種火海翻騰的逼人氣勢,但是這種施施然的,仿佛是無處不在的存在感,卻遠非賀一海能夠企及。

    賀一鳴剛剛擺出了一個滾石拳的架勢,賀武德的眉頭就是一皺,道:“一鳴,用開山三十六式。”

    賀荃義也是雙眉一揚,豪氣干雲的道:“是啊,一鳴,你只管全力施為,無需客氣。”

    賀一鳴苦笑一聲,老爺子並不清楚,但是他卻知道這門功法的恐怖,起碼在他看來,憑借著這門功法,那麼越階挑戰並且戰而勝之並不是什麼難事。

    若是他真的全力施為,怕是三叔未必擋得住。

    他深吸一口氣,身上內勁流轉,瞬間就已經提聚起金系第七層的地步,感受著體內強大的內勁流轉,賀一鳴的雙手高高舉起,身上驟然騰起了一道強烈的如同實質一般的氣勢。

    “三叔,您小心了。”

    賀武德等人的臉色均是微變,哪怕是賀老爺子也未曾想過,使用七層內勁配合同階的先天戰技竟然能夠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氣勢。

    賀荃義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了,此刻,他的臉上布滿了凝重之色,和一開始的那種輕松寫意的神態形成了強烈鮮明的對比。

    賀一鳴的戰技尚未打出,就已經讓所有人的心莫名的懸了起來。

    雙腳八字而立,賀荃義的雙手慢慢的在身前劃動著,看他的架勢,分明是一種深奧莫測的戰技功法,不過這種功法應該是以防御力量為主。一縷縷的內勁在他的身周蕩漾,竟然有著溢出體表的架勢,仿佛是在他的身上披了一層厚厚的硬殼。

    他並沒有強攻,一來他所修煉的功法大都是以防御為主,二則老爺子也說過了,主要是想看看那本金系秘籍的威力如何,所以他才會采取完全的守勢。

    然而,賀一鳴的架勢落到了其余人的眼中,卻是各自有著不同的感覺。

    他們每一個人都將自己代入了賀荃義的處境,卻陡然發現,賀一鳴這一式看似破綻百出,但是配合他的那種氣勢,竟然有著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一往直前的洶湧氣概。任何人站在此刻的賀一鳴面前,都無法泛起攻擊的念頭。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就算是賀武德也是隱隱的心生寒意。

    他頓時明白,自己的這個孫子並不僅僅是依樣畫葫蘆的將這門戰技學到手,而是已經將這門戰技的精髓,那種先天戰技中睥睨左右,縱橫天下,披靡無敵的氣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哪怕是實力不如對手,但是在氣勢上,先天戰技卻是絕不認輸。

    只是,讓他們想之不通的是,賀一鳴究竟是怎樣才能將先天戰技的真髓也學到手的呢?莫非……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是,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現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

    莫非一鳴竟然是一個真正的金系絕頂天才?而且這個天才的程度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了。

    賀武德與幾個子孫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他們竟然讀出了相應的認知。而賀老爺子的眼睛也是愈發的明亮了起來,一個深埋在他心底,本來以為這一輩子是不可能親眼目睹的念頭,無可壓抑的滋長了起來。

    賀一鳴抬腳,他的右支撐腿穩如泰山,但是小腿肚子和大腿肌肉卻是如同彈棉絮般的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就這麼抖動了幾下,那強大的內勁竟然從底下蔓延了開來。一般人或許感悟不到,但是在這裡的,可都是七層內勁以上的修煉者,從那抖動的頻率就感受到了那幾乎是無可比擬的巨大威能。

    賀荃義的臉色愈發的沉重了起來,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段,他在事先根本就沒有任何准備。

    賀一鳴的右腳突地用力一踏,就憑這個動作,他的左腳邁出,如同流星趕月一般的跨過了數米的距離,迅速踏前……

    一步,區區一步而已,他就像飛鳥一般的來到了三叔賀荃義的面前。

    雙手高舉過頭,帶動著凌厲的風聲向著賀荃義的頭上劈去。

    這一下的進擊快若閃電,以他和賀荃義為二點,這一步絕對是從中間最短的那條直線而行,中間沒有半分的偏差,而這一式,更是將他的精氣神全部凝聚到了一點,二只手掌就像是二把開山巨斧般的狠狠砸下。

    賀荃義的臉色終於變了,眼中也露出了驚駭欲絕之色。

    如此威勢,竟然是如此威勢。這還是第七層的內勁所造成的結果麼?

    雖然他這半生中也曾經歷過生死搏鬥,更是見過老爹那十層內勁的強大威力。但是無可否認的,在這之前,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威能的戰技,而且這套戰技之中還蘊含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感覺,那二把似乎變成了真正的無堅不摧的鋼刃的手臂,竟然帶給了他死亡的壓力和感覺。

    雙拳抱胸,迅速的旋轉了起來。在這最要緊關頭,賀荃義還是將心中的恐懼拋開,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滾燙無比,他已經將數十年來修煉的火系功法發揮到了極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燃燒著的火團。

    然而,賀一鳴的這雙掌相繼劈下,就像是大刀砍進了一堆柴火似的,硬生生的將這堆柴火當中砍斷。

    轟然一聲巨響,賀荃義的身體如同斷了現的風箏,驟然倒飛了出去。

    身影一閃,在賀荃義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正是老太爺賀武德,他身手一拉一引,就將賀荃義身上的內勁全部抵消了。不過這股力量的龐大卻還是遠在他的意料之外,就連他帶著老三落地之時,都依舊是被牽動了一步。

    賀一鳴收手而立,他的眼中也有著極度的驚訝之色。

    他剛才所使用的是第七層功法配合開山三十六式中的第六式,也算得上是第七層功法中能夠發揮到極限的威能了。

    他本來以為,這一式使出,縱然是遇到了內勁八層的三叔,也應該是能夠占據一定的便宜。但是任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式的威能竟然是如此的強大,在這一招的壓迫之下,賀荃義竟然連躲閃也不能,反而是被迫與之硬拼,而硬拼之後的結果,卻是毫無抵抗之力的被當場震飛了出去。

    七層的內勁和戰技,竟然將八層內勁修煉者震飛,而且看此刻賀荃義那蒼白的臉色,分明是受到了一定的內傷,這樣的效果實在是太震撼人心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的集中到了賀一鳴的身上,哪怕是他的親老子賀荃名也是驚喜交集。

    一掌之威,雖不是驚天動地,但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眾人對他的評價再度攀上了另一個新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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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4:29

第三十章 實話實說

    迎著眾人的目光,賀一鳴苦笑著擾了擾頭皮,滿臉無辜的道:“不關我的事情,是爺爺和三叔讓我竭力而為的。”

    在他的心中更是補了一句,還好我審時度勢,沒有真正的竭力而為,否則以第八層內勁施展第八式絕招的話,那麼三叔就不僅僅是被劈出去那麼簡單了。

    他的目光朝著大伯的方向瞅了一眼,突地想到,既然這門戰技能夠越階挑戰,那麼他的真正實力豈不是可以與大伯比肩,甚至於是在其之上了?難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莊中第二高手……

    不過這個念頭僅僅是在他的心中一閃而過罷了,他可沒有興趣去和大伯搶這個名頭。

    眾人收回了目光,對望一眼,無不是泛起了一絲哭笑不得之色。

    賀武德伸手在賀荃義的身上拍打了幾下,幫助他疏通幾條堵塞了的經脈。

    半響之後,賀荃義痛苦的咳嗽了幾聲,擺了擺手,道:“爹,我沒事了,只不過是內腑受到了震動,修養三、五天就可以了。”

    賀武德長噓了一口氣,嘆道:“真想不到這門戰技的威能竟然是如此之大,若是全力激發,只怕荃信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會要大吃苦頭呢。”

    賀荃信深深點頭,對此並無異議,若是賀一鳴在他的面前,突然以這一式逆襲,絕對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只不過他的實力高過了三弟太多,所以絕對不會變得如此狼狽罷了。

    內勁修為越是高階,晉升的難度也就越大,但同樣的,越是高階,威力的差距也就越大。

    賀一鳴這一式能夠將八層內勁的賀荃義震飛,但若是遇到了賀荃信,震退一步也就是了不起的事情了。若是遇到了賀武德,只怕非但不能將之震退,反而會被超級強大的內勁將全部的威能反彈回來。

    賀武德抬頭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一鳴,他的眼中滿是欣賞之色。

    這個孫兒不僅僅內勁修為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且在戰技的修為上,更是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不過他也明白,一鳴的這一式能夠發揮出如此威力,也是因為那本先天戰技的緣故,否則就憑家中藏書閣內的那些普通戰技,根本就別想達到這樣的水准。

    在這一刻,他竟然深深的羨慕起賀一鳴來。因為整個賀家莊中,也唯有他一人修煉金系功法有成,其余所有人,包括他在內所主修的內勁功法都不是金系。

    長長一嘆,賀武德道:“一鳴,你做的很不錯。”

    賀一鳴連忙低頭,道:“爺爺,孫兒並不是故意擊傷三叔的。”

    賀武德啞然失笑,道:“我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怪你。”

    一鳴這才放松了下來,瞅了眼眉頭微皺的賀荃義,小心翼翼的道:“三叔,我先送您回去靜養如何?”

    賀荃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一鳴,你三叔還沒有那麼脆弱,不就是一點內傷麼,不礙事。”

    看著他臉上那密布的汗珠,賀一鳴的心中大汗,這還能叫不礙事麼?

    賀荃名上前,伸手在賀荃義的背心處輕輕揉動,一股雄厚的內勁進入了他的身體,在經脈中慢慢流動著。

    賀荃義站直了身子,他那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逐漸的平穩了下來。

    賀一鳴靜靜的感應著他們的動作,心中湧起一陣明悟。

    他父親賀荃名的主修功法為木系功法,以五行學說而論,木能生火,而且在五行功法中,木系功法也是最佳的治療功法,效果比水系功法還要更加強盛幾分。

    所以當三叔受到了父親的內勁治療之後,頓時有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內傷也平復了大半。

    相比之下,賀武德和賀荃信雖然內勁遠勝父親,但他們的主修功法卻並非木系,也唯有在一旁干瞪眼而束手無策了。

    再過片刻,賀荃名抽手後退,而賀荃義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血色,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病怏怏的模樣。

    他站直了身軀,由衷的道:“一鳴,你這一式確實了得,三叔已經竭盡全力,卻還是抵擋不住,先天戰技竟然是如此厲害啊。”

    賀武德輕嘆一聲,道:“先天戰技是那些真正的強者們所修習的戰技,威力之大,當然是非比尋常了。可惜,我們這裡也僅有一鳴是修行金系功法,否則也可以讓其他人嘗試修煉一下了。”

    眾人聽後都是頗為意動,特別是賀一天,在見識到了六弟的如此威勢之後,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聽到了老爺子的評價,竟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拋棄目前的主修功法,而轉修金系功法的念頭。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他的心中突地想到在今天的較技之時,自己曾經將水系內勁波紋功與金系戰技滾石拳混合使用的事情,雖然那是在他靈機一動之下的產物,但是施展起來的威力似乎並不錯啊。

    猶豫了一下,他問道:“爺爺,一定要金系主修功法才能修煉開山三十六式麼?其余的功法應該也可以嘗試一下的吧。”

    賀荃信等人的眼睛同時一亮,雖然他們的心中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太可能,但是在見到了這套功法的威力之後,又有誰會不動心呢。

    數道目光一起向老爺子看去,希望能夠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好消息。

    賀武德苦笑一聲,道:“你們不要胡思亂想了,這可是先天戰技。別說是不同的主修功法修煉者永遠也不可能掌握其中奧秘,哪怕是主修功法相同的修煉者在修習這種戰技,並且有所領悟的,也不過是百中無一。”

    眾人聽後,頓時是興致大減,他們都知道,老爺子是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欺瞞他們的。

    賀武德拍了拍一鳴的肩膀,道:“先天功法的修煉難度之大,絕非普通功法能夠比擬,你能夠在無師自通的情況下練到了這一步,絕對是天賦異秉。”

    賀一鳴尷尬的笑了笑,對於這個評價,他的心中可真是萬分愧然。

    賀武德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滿臉的笑意逐漸斂去,轉而變得極其嚴肅:“一鳴,你在修煉這套功法之時,是否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難題?”

    賀一鳴在他如此肅然的目光注視下,不由地也是心中忐忑,他無比認真的思考了許久,終於堅定的搖著頭,道:“爺爺,孫兒並沒有遇到什麼難題。”

    賀武德狐疑不定的考慮了一下,問道:“那麼你修煉這門功法之時,有什麼奇異的感觸麼?”

    這一次賀一鳴可是爽快的點頭,道:“有啊。”

    “是什麼?”賀武德迫不及待的問道,就連賀荃信等人也都是全神貫注,想要聽聽一鳴的經驗之談。

    賀一鳴挺直了胸膛,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朗聲道:“這套戰技學起來挺容易的,一上手就會。”

    賀武德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賀荃信三兄弟倒抽了口冷氣,賀一天羞愧的垂下了頭。

    眾人的表情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他們幾個面面相覷,眼中都有著濃濃的苦澀。

    戰技的修煉之苦,之累,之難,絕對不會遜色於內勁的修煉。

    這還僅僅是指普通的戰技修煉,若是先天戰技,那麼其中難度會更加的擴大數倍,乃至於十倍吧。

    若非如此,賀家莊中也不會有著六層之前,不准修煉戰技的規定了。而在大多數的修煉者之中,除非是那些已經確定自己在內勁上沒有多少發展前途的人之外,也不會全力去修煉戰技的。

    賀武德等人雖然都修習了不下於五種的戰技,但他們花費在戰技的時間上卻一點兒也不比內勁修煉要少。

    可以說,能夠達到他們這個境界的人,都吃過修煉戰技的苦頭。

    然而賀一鳴不同,他品嘗過修煉內勁停滯不前的苦頭,但是在修煉戰技上,他絕對是一帆風順,根本就沒有遇到過絲毫的滯礙,是以他萬萬無法體會這些人的切身感受。而對於他而言,他所說的,也是實話,發自於內心肺腑的大實話。

    只是,這個實話對於眾人的衝擊未免大了一點罷了。

    片刻之後,賀武德長嘆一聲,道:“一天,一鳴,你們先下去吧。”

    賀一鳴二兄弟應了一聲,並肩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賀武德道:“荃信,從今以後,你們不要再管一鳴的修煉了。無論他是閉關一年,還是離莊玩耍,你們都不要插手,一切任其自便。”

    賀荃信猶豫了一下,道:“爹爹,一鳴才十四歲,若是放任自流,只怕會誤入歧途啊。”

    賀武德嘴角一撇,道:“不會,我對一鳴有信心,他是一個天才,一個我們都無法想像的天才。對於這種天才,我們的一切經驗都是繩索。而他,不應該受到任何束搏,應該是像那藍天中的蒼鷹一般自由飛翔。唯有如此,他才能夠獲得最大的提升,而不是跟在我們的後面,踏著我們的腳印走過相同的道路。”

    賀荃信三兄弟對望一眼,想起了一鳴剛才的那句話,都是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賀武德幾步走出了房屋,他昂首望天,呢喃的道:“距離一鳴三十歲還有十六年,不知道在這十六年中,一鳴能否突破十層,晉升先天呢……”

    在他的身後,三兄弟再次對望,他們的眼中也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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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4:54

第三十一章 妒忌之心

    “一鳴,謝謝你。”

    與賀一鳴並肩走出大院之後,賀一天突地停住了腳步,鄭重的說道。

    賀一鳴訝然回頭,大惑不解的看了過去,問道:“大哥,你謝什麼?”

    “新年較技之時,幸好你沒有施展這先天戰技,否則我可就不是認輸的事情了。”賀一天苦笑道。

    確實,在見識到了開山三十六式的真正威能之後,賀一天已經是絕對的心服口服了。而且他更加明白,若是自己與三叔易地相處,那麼在這一式之下,他是絕對無法全身而退的。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一雙眼珠子靈動之極,他的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道:“大哥,你說笑了,我們可是兄弟啊,兄弟間的切磋可不是什麼生死相搏,當然不可能使用先天戰技了。”頓了頓,賀一鳴突地問道:“大哥,你知道什麼是先天戰技麼?”

    賀一天猶豫了一下,道:“我以前聽爹爹無意間透露過,先天戰技是屬於先天修煉者的戰技功法,這種功法對於修煉者的資質要求甚嚴,並不是普通人能夠修煉成功的。”

    賀一鳴雙眼一亮,他急促的問道:“先天修煉者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微微的搖頭,賀一天道:“六弟,爹爹曾經說過,在一個人成年之前,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為什麼?”賀一鳴大惑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們在成年之前,心思很難定的下來。而一個人在成年前,卻又是心思最為純潔之時,也是突破極限壁障最好的時機。”賀一天頓了頓,嚴肅的道:“爹爹曾經說過,某些大世家在門下子弟在二十歲之前,根本就不傳授戰技功法,僅僅是讓他們專心致志的修煉內勁功法,以求獲得最大的內勁修為。我們莊子雖然沒有那麼極端,但爺爺也不希望我們知道的太多,從而影響心境。”

    賀一鳴恍然點頭,他對此可是有著切身體會,當初停留在五層內勁巔峰而無法突破,其實也是與眾人的期待有關,那種期待就像是一座高山般壓在他的心中,將他牢牢的束搏了起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突破的機會了。

    同樣,若是讓眾人都知道,十五歲以後才突破到第六層,那麼日後的成就會非常有限的話,那麼他絕對可以保證,第三代中沒有一個人能夠順利的進階到第六層內勁了。

    賀一天停下了腳步,他的臉上帶著誠懇的笑容,道:“一天,在你的心完全定下來之前,還是不要好高騖遠。”隨後,他長嘆一聲,道:“先天修煉者與我們相距實在是太遠了,”

    賀一鳴的心中微動,道:“大哥,其實我也明白,先天修煉者就是在內勁上超過了爺爺的強者,對麼?”

    賀一天微怔,隨即苦笑道:“沒錯,其實一旦知道了有這種人,就很容易猜的出來了。”說罷,他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心中考慮著什麼,終於道:“六弟,爺爺對於我們二個都寄予厚望,希望我們最終能夠進階到先天境界。但是為兄知道,這一輩子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可能了,而我們賀家莊的未來希望,就要靠你一人了。”

    賀一鳴連忙擺手,道:“大哥,你在說些什麼啊?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能那麼肯定,如果你真的沒有希望的話,爺爺和大伯他們早就放棄了。你可要打起精神來啊。”

    賀一天的雙眉輕揚,他低下頭沉思了片刻,微笑著點著頭。然而,在他的心底,卻依舊是充滿了頹唐的感覺。

    二兄弟分手之後,賀一天無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他首先在地下密室中練習了幾套拳法,但是心中卻愈發的煩躁了起來,始終無法找到以前的那種平和從容,穩如泰山般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因為妒忌心所引起來的變化,對於那異軍突起的六弟,他竟然莫名的產生出了一種強烈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嫉妒之心。

    在這一刻,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五弟一璋為何會如此的敵視六弟了。

    那完全是因為六弟比他更早一步進階到第五層的緣故,以前他置身事外,對此並不理解,但是當這種事情落到了他的頭上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妒忌之心竟然是可以這樣輕而易舉的產生啊。而且,對於那些越是親近之人的傑出成就,便越是容易產生出嫉妒之心。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雖然他明知道自己的心態已經發生了某種扭曲,也知道這種心態對於他而言,絕對是致命的毒藥,若是不能順利改正,那麼日後他在內勁的修煉上就再也休想有所突破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做到又是一回事了,他煩躁的在密室中走著,始終都無法平靜下來。

    豁然,密室中的鈴鐺響了起來,他微微一怔,立即離開了密室,來到了房間,開門一看,父親賀荃信已經站在了門外。

    他連忙將父親迎了進來,道:“爹,您怎麼來了?”

    賀荃信的臉上帶著笑容,他看向兒子的雙目中卻是有著一種看透了世情的睿智。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賀一天竟然泛起了一種心中所思被老爹發覺的感覺,他低下了頭,心中忐忑。

    賀荃信突地問道:“一天,你是否覺得一鳴超過了你,所以不高興呢?”

    “沒,沒有。”賀一天連忙搖頭道,不過這句話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賀荃信長嘆一聲,道:“一天,你覺得我和你二叔、三叔之間的關系如何?”

    賀一天沉思了片刻,道:“非常好。”

    “沒錯,確實是非常好。”賀荃信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他緩聲道:“可是在我們年輕之時,也曾經發生過口角,甚至於是視若路人。”

    賀一天大訝,他張嘴欲言,心中隱約的猜到了一點東西,卻又是把握不住。

    賀荃信向著他重重一點頭,道:“沒錯,你猜的很對,當年為父的修為突飛猛進,遠非他們二人可以比擬,所以他們對為父又嫉又妒,幾乎就是兄弟隔閡了。”

    賀一天的大為吃驚,問道:“爹爹,那麼後來呢?”

    “後來啊,你二叔和三叔想通了,他們重新認了我這個大哥,將莊中的瑣事和城中的生意都分擔了下來,也讓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修煉之中。否則我也未必能夠達到今日的地步。”

    賀一天的臉色青紅交加,他已經明白了老爹的來意,然而有些念頭又是如何能夠瞬間轉變,他再度垂下頭,默然不語。

    以他的聰明,當然明白在父親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中,包含了多少的無奈和心酸。

    想通了,這種事情又是如何能夠輕易想通的……

    正因為他此刻與昔日二叔和三叔的處境如此相同,所以他才會明白,想通了這三個字究竟是多麼的困難。

    賀荃信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他輕聲道:“你爺爺孤身一人來到太倉縣,赤手空拳的打下了賀家莊這份偌大的基業,哪怕是如今在縣中,也還有徐、程二家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們都是在這裡扎根上百年的大世家,根基深厚的難以想像。我們賀家在這裡若是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就必須團結一致,不能因為私心而內訌。”

    賀一天恭聲道:“爹,我明白了。”

    “不,你還不明白。”賀荃信肅然道:“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在外有大敵之時,賀家子弟若是還不能擰為一條繩的話,那麼等待我們的,將會是家破人亡。”

    賀一天的身體微微一顫,他猛然抬頭,道:“爹……”

    賀荃信一擺手,繼續道:“賀家莊若是真的垮了,那麼你以為徐、程二家就真的會袖手旁觀而不痛打落水狗麼?”

    賀一天的臉龐抽搐了幾下,他的雙拳緊緊握住。

    賀荃信轉身,他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一天,你身為賀家莊的長子長孫,應該明白要怎麼做了吧。當初你爺爺給你二叔和三叔一句話,我如今也是轉奉於你,賀家莊若在,我們就擁有一切權勢和享受,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賀家莊若亡,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目送父親飄然離去,賀一天沉默半響,他的心情大起大落,仿佛又回到今日較技之前。

    在見到了六弟的進階速度和開山三十六式的威能之後,他的心中頓時生出了沉重的無力感。特別是在三代子弟中,他始終是如同鶴立雞群般的存在,一旦這種優越感消失之後,對於他的自信之心將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卻泛起了另外一種想法,若是六弟日後真的能夠突破到先天境界,那麼在太倉縣,還有什麼力量能夠挑戰賀家呢?

    大樹之下好乘涼,這句話並不是信口開河的。

    良久之後,他同樣是長嘆一聲,雖然他的某些想法在短時間內無法立即轉變,但是他卻正在朝著這個方向而努力。

    同樣的,他也明白,一旦自己真的想通了,那麼對於他的日後修為也有著莫大的好處。

    望著六弟居住的那個方向,賀一天苦笑一聲,這或許就是他必須要經歷的魔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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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5:22

第三十二章 八層巔峰


    賀一鳴並不知道自己在新年較技的出手之後,會給他帶來多麼巨大的變化。

    從那一天之後,他在家中的地位似乎就莫名其妙的提高了許多,甚至於他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了,在爺爺他們的心目中,自己似乎已經取代了大哥的位置

    這種感覺讓賀一鳴心生忐忑,特別是在感受到了大哥身上傳來的,那隱約的敵意之時,就越發的不安了。

    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來說,這些人情世故的變化讓他非常的頭疼,並且根本就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畢竟,若是拋開了湖中的那段奇遇,那麼賀一鳴就僅僅是一位普通的少年罷了,而真正的普通少年,又有多少人能夠處理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於是乎,他做出了一個最簡單的選擇,那就是再一次的閉關了。

    在這一次的閉關中,他做的非常徹底,除了讓下人將每日的飲食、洗換的衣服送來之外,就徹底的將自己關在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之中。

    當然,為了躲避來自於家族中奇異氣氛固然是其中一個原因,但真正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賀一鳴想要衝擊大哥口中的那個先天境界。

    在經過了那番談論之後,他已經明白,先天境界竟然是超過了爺爺那個等階的修煉者。這對於他來說,可是一個嶄新的發現,也是一個更高的目標。在明白了還有這個境界的存在之後,他的心頓時動了,而且是徹底的動了。

    他從來就沒有哪一刻有著如此激動的心情,哪怕是昔日停留在第五層,千方百計的想要突破之時,也沒有此刻的這般期盼。

    他似乎是有著一種朦朧般的感覺,自己既然獲得了湖中奇遇,若是再不努力進階而嘗試衝擊先天境界,那麼肯定會慘遭天打五雷轟的。

    ※※※※

    日復一日,仿佛是一瞬而過似的,又過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密室中,賀一鳴盤膝而坐,雙手心,雙腳心,還有頭頂保持了一個方向,正是典型的五心向天。

    在他的體內,混元勁的氣息翻滾不休,沿著第八層的路線如同泉水般的流淌著。

    片刻之後,他一躍而起,伸出雙掌,輕飄飄,綿柔柔的將綿掌戰技施展了開來。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根麵筋似的,充滿了一種陰柔般的感覺。但是,在這種陰柔的感覺之內,卻蘊含著強大的,堅不可摧的金系內勁。

    新年較技的那一次比試,賀一鳴在機緣巧合之下使用了水系內勁功法配合滾石拳與二哥交手,結果卻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威力。

    同樣是六層功法,賀一海的火系功法竟然無法克制滾石拳,這簡直就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後來當賀一鳴施展出七層內勁,並且展露出了開山三十六式那巨大的先天戰技威能之後,眾人也就釋然了。

    可是,唯有賀一鳴才明白,在與二哥對戰之時佔據了上風,並不是自己的內勁或者是先天戰技的關係,而是因為他將水系和金系二種完全不同的功法融合在一起之後的結果。

    在進入了密室的這將近半年中,他經過了無數次的嘗試,終於發覺,當二種不同系功法進行配合的時候,往往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威能。不過,讓他感到疑惑的是,為何爺爺他們對此卻像是一無所知似的,從來就未曾向他提及過呢。

    輕飄飄,軟綿綿的掌法揮舞了片刻之後,來到了偏角的活動�壁之上,就這樣看似隨意的在上面拍了一下。

    這一下拍擊沒有任何的聲音,就像是根本就沒有碰到一樣,而且整個�壁也沒有晃動的感覺。但是,當賀一鳴將手掌拿起來之後,這一面�壁上卻是突兀的多出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這個掌印清晰無比,甚至於連每一條紋路都是清楚可見。仿佛這面�壁並非鋼鐵所鑄,而是泥塑的一般。

    當然,掌印並不深,還沒有達到九層的那種地步,但卻也已經是第八層內勁的巔峰狀態了。縱然是賀荃名和賀荃義二人,都未必能夠輕易的在這樣的�壁上留下如此清楚的痕跡。

    內勁的提升越來越難,而威力也是越來越大,在晉升到第八層,並且配合相當的戰技之後,縱然是精鋼鐵骨,也是難以抵抗,威力之強大,遠比七層之時的僅僅是留下部份凹痕的難度大上了數倍。

    慢慢的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賀一鳴的雙目中精光四濺,他已經知道,自己此刻的內勁正式的達到了第八層巔峰的地步。

    半年,依舊是僅有半年而已,他就再度的達到了本階的巔峰狀態。這種速度已經不再是駭人聽聞了,簡直就是如同妖孽一般。如果賀一鳴不是確定自己並沒有多長出一個腦袋二條手之類的東西,那麼就連他也在懷疑,自己究竟是否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了。

    內勁的修煉越是強大就越是困難,據父親大人他們的敘說,從第八層初階到巔峰狀態所花費的時間,那可是要以年為單位來計算的,而且最起碼的單位還是二位數。

    也就是說,哪怕您再天才,也是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來修煉,才有可能將第八層內勁從初階晉升到巔峰。

    這一點,就連天賦過人的爺爺和大伯他們,也是同樣如此。

    但是此刻,賀一鳴卻是可以萬分的肯定,他確實是晉升到了巔峰,並且接觸到了八層壁障。因為無論他修習何種功法,都無法再讓內勁獲得絲毫的提高了。而這就是他面臨壁障的特殊感應。

    微微的搖了一下頭,將心中的那種怪異感覺拋開。看著眼前這無比清晰的掌印,賀一鳴心中驚喜交集,第八層就是如此威力,那麼第九層,第十層呢?若是再度提升到先天境界,又會達到何等地步,這真是一件無比讓人期待的事情啊。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突地眉頭微皺。自從他有實力在這面活動�壁上留下凹痕開始,已經過去一年半了。雖然他並不是每天都在測試內勁或戰技的威能,但是這面�壁還是被他打的凹凸不平,已經看不出原先的樣子了。

    在正常的情況下,賀一鳴完全可以指揮下人將這面�壁更換。但是他此刻卻猶豫了起來。畢竟,他向莊中眾人隱瞞了真正的實力,但若是將這面活動�壁拿出去,豈不是將自己的強大實力盡數展露無疑了?

    考慮了半響,他的雙目微微一亮,若是就這樣拿出去,或許會讓人看出深淺,那麼若是將其打爛,還會有誰能夠看出其中奧妙呢。

    他的嘴角掛著一縷開心的笑容,正好可以用來嘗試一下,在第八層巔峰內勁的支持下,那開山三十六式的先天戰技究竟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他後退半步,將內勁提聚到第八層巔峰,隨後雙掌高舉。

    在賀一鳴雙掌高舉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說原先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年,那麼此刻從他的身上就湧起了無邊的威嚴和壓力。這並不僅僅是眼神和臉色的變化,似乎連他身周的空氣也是深深的受到了他的影響。

    開山三十六缺三式,這門獨特而強大的金系先天戰技所改變的,已經不是強大的戰鬥力,而是在極其緩慢的改變著一個人所擁有的氣質和內涵。

    若是賀一鳴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當他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只要眼神一瞪,就足以形成足夠的強烈氣場,將一般修煉者的氣勢瞬間壓制到冰點狀態。

    這才是先天功法的最大效果和功用,只不過此刻的賀一鳴並不知曉,而賀武德雖然有些了解,卻也並不清楚罷了。

    高舉的雙掌重重的拍了下來,這個速度似乎並不是很快,但卻似乎是穿破了空間和時間,仿佛是一眨眼之間就已經來到了活動�壁之上。

    轟然一聲巨響,一鳴的雙手仿佛是一把開山巨斧般,就這樣硬生生的將整面�壁一分為二的撕裂了。

    從頭到腳,一分為二。

    那面鋼鐵所鑄的活動�壁竟然是如同紙糊的一般,就這樣的被撕裂了,在賀一鳴的感覺中,竟然沒有半點的阻礙,在掌風氣勁的全力發揮之下,更是讓他有著一種想要繼續破壞的**。

    刺耳難聽的磨擦聲在密室中迴盪著,那二面倒飛而去的活動�壁重重的撞擊在密室的�壁上,發出了更加凌厲的撞擊之聲,整個密室所迴盪的聲音震耳欲聾。

    這種聲音似乎是讓他受到了某種刺激,賀一鳴的雙目中竟然隱約的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紅色。

    他的身形快若閃電,就這樣猛撲而上,身在半空,一雙手掌再度高舉過頂,然而這一次他的動作卻是更加的快了幾分,雙掌如刀般的在密室中劃動著,那凌厲的破空之聲愈發的響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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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5:44

第三十三章 晉升第九層

    “唰,唰,唰……”

    在賀一鳴近乎於瘋狂的連續的打擊之下,這面可憐的牆壁被徹底的撕成了碎片,而承受到了那強大力量衝擊之後,整個地下室也開始輕微的搖晃,四面的牆壁更是掉下了無數的灰塵,將整個密室弄得沸沸揚揚。

    只是,無論那灰塵如何之多,也沒有半點兒靠近賀一鳴的身週一米之處,似乎在他身週一米之內,有著一個看不見的牆壁將這一切外物都阻擋了開來。

    終於,當整面牆壁都化為了碎片之後,賀一鳴也從這種瘋狂般的境界中清醒了下來。

    他雙掌一收,雙腳八字開立,但僅僅是這麼一瞬間,他就跌坐在地,大口的喘息起來,並且在下一刻因為吸納了過多的灰塵而劇烈的咳嗽起來。

    當他停止了繼續演練開山三十六式之後,身周的那股氣牆也在同時消失不見,再也無法阻礙那彌漫著的灰塵了。

    賀一鳴有心想要離去,但此刻卻是手腳無力的癱瘓在地。

    他的心中同時泛起了二種迥然不同的感覺。

    在經過了這如同瘋狂般的發洩之後,他的心中有著一種強烈的酣暢淋漓的爽快感,似乎他身處於雲端之間,輕飄飄的感到了無比的享受。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產生了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這種感覺同樣的讓他感到了身處虛空之中,只是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就像是一個人突然失去了重力,雙腳離地般的驚恐之極。

    賀一鳴閉上了雙目,靜靜的體悟著這二種不同的感覺,他突地發現,自己對於開山三十六式的感悟更上了一層樓。

    這純粹是一種感覺,沒有任何憑據,但他就是有著強烈的信心,若是下一次再這樣放手施為,那麼所發揮出來的威力將會更大一籌。

    半響之後,他慢慢的站了起來,體內重新湧起了一絲內勁,剛才將全部內勁消耗殆盡之後的那種空洞感終於消失了。

    目光一掃,看著狼籍萬分的密室,他的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感想。

    第八層內勁的開山三十六式,竟然已經展現出了如此強大的威能,而這種威能絕非滾石拳和綿掌這類普通戰技可以比擬的。

    賀一鳴甚至於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哪怕是大伯親至,憑他的九層巔峰內勁,也休想造成如此不可思議的威力。

    或許,在整個賀家莊中,也唯有老爺子賀武德一人,才有可能達到這個地步吧。

    賀一鳴的心中豁然一動,難道此刻的他,竟然已經可以與內勁修為達到了第十層的老爺子相抗衡了麼?若是真的如此,那麼放眼整個太倉縣之中,他的實力就絕對可以排近前三名了。

    密室中的灰塵依舊是彌漫著,他的身上也是多了一層灰色,看到這種情況,似乎在短時間內難以恢復原樣了。

    豁然,密室的入口傳來了一陣響動,賀一鳴心中一驚,他還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要知道每一間密室都是一個三代子弟私人所有的地方,這�是他們用來修煉的場所,縱然是他們的父母也不會在沒有得到他們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進入。

    哪怕是想要招喚他們,也只需要拉動特製的鈴鐺,就可以讓他們知道有人在上面等候了。

    所以當他聽到密室入口處的響動聲之後,心中不由地提高了警惕,身上內勁流轉不休,雖然並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但是憑藉著開山三十六式,只要來的不是爺爺這一級數的高手,他就有著絕對自保的把握。

    “一鳴,你還好麼?”

    三叔響亮的聲音傳了進來。

    賀一鳴微怔,連忙散去了內勁,三步並作二步的來到了門口,將密室打開。待他看清楚外面的眾人之後,不由地心中訝然。

    除了三叔之外,還有幾個兄弟和一些僕役,他們正緊張的看著自己。不過在下一刻,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極為怪異的神色。

    “一鳴,你身上……你有多久沒洗澡了?”賀荃義哭笑不得的問道。

    如果不是賀一鳴的臉龐沒有什麼變化,他還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土人就是自己的那個天才侄兒了。

    賀一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頗為難為情的一笑,道:“三叔,我只不過是在練功而已,您這是……”

    “練功?你在練什麼功夫,竟然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賀荃義眉頭微皺,問道。

    賀一鳴詢問了片刻,才明白其中緣故。原來他在全力施展開山三十六式的時候,內勁在地下室中回蕩,竟然已經影響到了地面。就連居住在他隔壁的二個地下室都是為之隱隱動搖了。

    他隔壁的二個密室中,有一個正好是三哥賀一炫的密室,突然感到密室震動,自然是讓他大為吃驚。隨後他立即找到了三叔,幾個人來到了賀一鳴這�,卻發現他並不在屋中,拉動招喚鈴鐺之時,更發現這東西已經斷裂了,所以才會讓他們緊張了起來。

    瞭解到其中原委之後,賀一鳴對於這套先天功法的威力又有了一個嶄新的瞭解,並且知道在地下的密室中再也不是他清修苦練的樂園了。

    在賀一鳴的解釋之下,三叔等人才明白其中緣故,其中唯有賀荃義明白,這小子肯定是在修煉那個神秘的先天戰技,所以才會搞出如此駭人的動靜。

    小心的叮囑了幾句,眾人這才散去。賀一炫等人雖然心存疑惑,但是在賀荃義的面前,卻是根本就不敢有人多嘴。

    等眾人離去之後,賀一鳴喚來了僕役,將地下密室重新打掃乾淨,一些垃圾碎片盡數清理,重新搬來了一面活動牆壁,不過這一次賀一鳴卻是再也不打算在上面嘗試了。

    辦完了這一切,賀一鳴緩步行到了藏書閣,直接推門而入。

    在大廳中隨意的挑選了一本秘笈,這一次竟然又讓他抽到了一本輔助性的秘笈。

    養生術:水系內徑輔助性功法。

    看到了手中的這本薄薄的書籍,賀一鳴真有一種想要換上一本的衝動。

    三次進階之時,他都是隨意的挑選秘笈,但卻並沒有想到,接連三次所挑選的,竟然都是輔助性的內勁功法。

    莫非他與輔助性的內勁功法特別有緣?否則又怎麼會接二連三的遇到了這種類型的功法呢。

    考慮了片刻,賀一鳴還是將這本秘笈平平的放到了廳中的桌子上,並且開始抄錄起來。他並沒有刻意的去挑選另一本,那是因為他早就有所決定,一切隨緣。

    能夠得到湖中奇遇,並且從此以後無需再為進階擔憂,那麼他還要強求什麼呢?或許,多學幾種輔助性的內勁功法,也是天意註定的吧。

    抄錄完畢之後,他小心翼翼的將原本放好,拿著抄錄本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剛剛來到了院落之中,就看見了大哥賀一天背負雙手而立。

    賀一鳴連忙上前行禮,但是心中卻依舊是有些兒忐忑。

    他清晰的記得,自從新年較技之後,大哥對於他的態度似乎就發生了微妙的轉變。當然,這種轉變是極其隱晦的,如果不是他的感應能力已經變得極為敏銳,那麼他根本就別想發現。

    “大哥,您來了。”

    “嗯,一鳴,聽三叔說你練功過猛,沒有什麼關係吧。”賀一天笑意盈然的問道。

    賀一鳴微怔,他靜靜的看著賀一天的眼眸。在那雙烏黑的眼眸中,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此刻的賀一天所帶給他的,就像是最早之時的那種溫潤如玉般的感覺,那種血濃於水的感覺又一次的從賀一鳴的心中浮現了起來。

    瞬間,賀一鳴就知道,往日的大哥已經回來了,而且此刻的賀一天還帶給了他一種新奇的變化,在他的身上,充滿了濃濃的生機,似乎他的實力也比以往有著更大的激增。

    當然,無論賀一天如何努力,也絕對無法與賀一鳴相比罷了。

    雖然不明白這近半年來,在大哥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有此變化,卻已經足以讓賀一鳴欣喜若狂了。

    原先還擔心的同室操戈的問題,似乎在這一刻迎刃而解了。

    興奮的搖頭,二人商談了半日,直到確定了賀一鳴安然無恙,賀一天才放心離去。

    隨後,賀一鳴興沖沖的進入了煥然一新的密室,重新進入了修煉的過程中。

    不知道是否因為人逢喜事精神爽,總之這一次的沖關在賀一鳴的感覺中,似乎是最為輕鬆的一次,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水到渠成一般,沒有花費他半點的精力。

    一日之後,他所主修的二門內勁功法已經是雙雙的突破了第八層的巔峰,順利的進階到了第九層的境界。

    二日之後,他的滾石拳和綿掌也同樣的順利的達到了這一階的巔峰地步,所發揮出來的威力比起第八層來,要大了許多。

    而真正令賀一鳴感到驚心動魄的是,當他在五日後,進入後山演練開山三十六式第九、十式的時候,才真真的感到了這門戰技的強大之處。

    在那一刻,他甚至於產生了一種縱橫無敵的快感。在他的內心中,有著一種強烈的自信。

    或許在整個太倉縣中,已經再也沒有哪位能夠戰勝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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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6:06

第三十四章 程家大壽

    賀家大廳之中,眾人聚在一起用膳。

    主席之上,由於有賀武德等長輩在座,賀一天和賀一鳴都是不敢有絲毫的喧鬧失禮,而次席之上的幾個兄弟姐妹們卻是眉來眼去,雖然也不敢大聲喧嘩,但是氣氛卻遠比主席熱鬧的多。

    今日又是月中,所有子弟都出來在大廳用膳,就連賀一鳴也不曾例外。

    自從他發現大哥已經恢復正常之後,對於閉關的興趣也就大為減弱,雖然平時�依舊是勤休不輟,但到了月中也會出來和大家一起相聚了。

    他們二兄弟的變化雖然微妙,在第三代子弟中並未顯露出來,但是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老謀深算的賀武德。

    既然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恢復如初,賀武德等人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此刻,賀老爺子欣慰的看著眾多子孫齊聚一堂。數十年來,在他的努力之下,賀家呈現出了一種欣欣向榮之勢,他甚至於有了一種錯覺,賀家獨霸太倉縣的日子並不會太遙遠了。

    當然,要想將幻想變為現實,還需要持續和大量的努力。

    目光從眾人的身上收了回來,他拿起了面前的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朗聲道:“荃義,老二來信怎麼說?”

    賀荃義上前,道:“爹爹,二哥來信,還有五天就是程家老太爺的壽辰之日,他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問我們莊中由誰送去。”

    賀武德隨意的一擺手,道:“這件事情就由你跑一趟吧,送出的禮物不要差了,省的跌了我們的身份。”

    “是。”賀荃義猶豫了一下,道:“爹,據二哥說,這一次徐家前去賀壽的人選中,有徐向前的名字。”

    賀武德微微一怔,雙眉輕揚,道:“徐向前,是那個已經進階第九層內勁的徐家老四?”

    “正是,徐向前是一個武癡,今年四十多了,卻依舊是未曾娶妻,數十年的努力讓他在去年晉升第九層內勁,是徐家堡中唯一有希望衝擊巔峰十層的唯一高手。”賀荃義神色凝重的道。

    “第九層……”賀武得輕輕的點著頭,沉吟了片刻,突地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道:“徐家這是在向外展示他們的實力了。”

    “是啊,爹,如今徐家二代中也出現內勁九層的高手,哪怕是程家也會高看他們一籌的,若是在這一次程家壽宴中徐家的表現壓過了我們一籌,多少都會是一個麻煩。”

    賀武德冷哼一聲,道:“這算什麼麻煩,想要壓我們一籌,我偏不讓他們如意。荃信……”

    “在。”

    “這一次由你帶隊,一天、一鳴,還有一海和一炫,你們四個都去。”賀武德雙目中閃過了一絲淩厲的光芒,道:“我要讓太倉縣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是二代子弟,還是三代子弟,都是我們賀家莊獨領風騷。”

    隨著老爺子那鏗鏘有力的話聲,在場的眾位晚輩們都是精神一振,他們的眼中無不露出了灼熱的光芒。

    這並不是私人之間的恩怨,而是一種集體的榮譽,特別是眾人看向賀一天和賀一鳴的眼神,都帶著一絲羡慕和敬仰。雖然是同輩兄弟,但是此刻已經分出了高低,他們二人在日後無疑將成為賀家莊新一代的驕傲了。

    ※※※※

    晚膳之後,賀一鳴返回了自己的院落。

    他剛剛進入院落之中,眼神頓時一凝,內勁驟然提起,不過僅僅是瞬間而已,就已經全部放開了。

    他返身,恭敬的道:“爺爺,您來了。”

    “嗯。”賀武德的身影從黑暗中緩步的走了出來,他看著賀一鳴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驚訝之色,問道:“一鳴,你是如何知道我來了?”

    賀一鳴微怔,擾了一下頭皮,道:“我聽到了您走路的聲音。”

    賀武德看了一腳下,心中狐疑萬分,難道自己剛才落腳真的那麼重了?仰或是自己真的已經老了……

    他輕歎一聲,臉上不由地現出了一絲落寂之色。

    賀一鳴絕對想不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然會讓老人家興起了如此之大的感慨。

    其實他能夠發覺賀武德的光臨,並不是真的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而是依靠一種靈覺。這是一種遠比常人要敏銳的多的感覺,而且純粹是先天形成,遠非後天鍛煉出來的那種可以比擬。

    賀武德微微搖頭,將那份感覺拋開,道:“一鳴,你修煉的如何了?”

    賀一鳴連忙恭聲道:“孫兒修煉的不錯,多謝爺爺掛心。”

    他修煉的何嘗不錯,簡直就是如同乘了火箭般的突飛猛進,只是這個實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告訴面前的這位老人罷了。

    賀武德滿意的露出了一絲笑容,道:“聽荃義說,前幾日你在地下密室中修煉,差點將整個密室都拆了?”

    賀一鳴的臉色微紅,尷尬的一笑,道:“爺爺,那是意外,孫兒一時沒有控制好。”

    賀武德大笑數聲,擺了擺手,道:“沒事,只要你修煉正常,別說是拆了一個地下密室,就算是將我的賀家大院都拆了,也是無妨。”

    賀一鳴的臉色愈發的紅暈了,若是他真的將賀家大院拆了,只怕第二天老爹就會從城中趕回來,請他吃久違了的竹筍炒肉片了。

    不過此刻想來,自從他晉升到第五層之後,就再也沒有挨過打了,而晉升到第六層之後,家族中的所有人對待他的態度都有了些微的改變。至於第七層之後,那些長輩們別說是打罵了,就連重話也沒有說過一句。

    他的心中感歎,這就是實力提升所帶來的好處啊,雖然他今年僅有十四,但是此刻所享受到的地位,卻已經不在二十二歲的大哥之下了。

    賀武德大步的進入了房間之中,隨意的坐了下來。

    賀一鳴手忙腳亂的找到了茶水沖好,恭敬的站在了老爺子的面前。

    賀武德開門見山的道:“一鳴,我這一次讓你隨著荃信去程家,不會影響到你的修煉吧。”

    “不會。”賀一鳴連忙說道。

    確實,以他的那種詭異的不可思議的修煉速度和情況,絕對不會受到什麼大影響的。

    “那就好。”賀武德正色道:“這一次前去,徐家肯定會挑起事端,而且我可以肯定,他們會在你大伯和大哥不在的情況下出手,那時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賀一鳴雙目微亮,道:“爺爺,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賀武德啞然一笑,伸手在一鳴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道:“不過你也要記住,萬事小心。若是有什麼危險的話,千萬不要強撐,寧可暫避其鋒,也不要有所閃失。”

    “是。”賀一鳴沉聲道。不過在他的心中卻是不以為然,爺爺那是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若是知道他此刻已經邁入了第九層內勁的境界,那麼肯定不會說出這番話了。

    賀武德再度吩咐了幾句,最終道:“你大伯的內勁已經達到了第九層巔峰,在太倉縣中,僅次於我和徐家那個老傢伙,以他的實力和武技,絕對可以說是太倉縣中的第三人了。若是有你覺得應付不了的敵人,那就交給你大伯,切記不可逞強。”

    賀一鳴重重點頭,再三保證不會因小失大。

    至此,賀武德才放心離去,在三代的所有子弟中,他對於賀一鳴的期望最大,既希望他能夠在程家嶄露頭角,但更不希望他遇到什麼危險,這種矛盾的心理也是老人家的一種無奈了。

    第二日,賀荃信離開了一直駐守著的藏書閣院落,帶著家中的幾個小輩,踏上了前往縣城的大道。

    程家和徐家都將家中的大本營安置在縣城之外,但是程家卻並不一樣,他們是唯一將家中主要勢力放在了縣城之中的大家族。

    在縣城之中,程家的勢力根深蒂固,佔據了將近三成左右的商號,就連城守大人也是由程家所把持。

    在太倉縣的歷史中,程家絕對是世代相傳的官宦世家,歷代的太倉縣城守,有八成以上都是由程家人擔任。

    是以雖然在武力上,程家是三大世家中最為積弱的,但是在整個縣城中的話語權上,他們卻是最為強大的。

    當然,由於太倉縣地處偏僻,是琳琅郡中毫不起眼的一角所在。而且,太倉縣靠山,民風更是彪悍之極,讓歷代郡中大員頗為頭痛。

    當然,最主要的是,在這�並沒有特產,也沒有什麼油水可撈,歷代都沒有外人願意來這�任職。郡中對於太倉縣更是採取了一種放養的政策,只要在這�並沒有打著造反旗號出現的勢力,郡中都不會將關注的目光投向此地。

    所以在這個特殊的地方,官府的勢力未必就比得上世家的勢力和影響。

    而由於缺乏巔峰武力的緣故,程家也從不招惹賀、徐二家。就這樣,三大世家在太倉縣中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和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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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7:07

第三十五章 縣城

    一日之後,眾人已經進入了縣城之中,而在縣城中打點家族生意的賀荃名夫婦也出城迎接。

    跟隨賀荃信而來的,除了一鳴等四人之外,還有賀一瓏。

    賀一炫、賀一鳴和賀一瓏都是賀荃名的親生骨肉,雙方相見,自有一番感慨。

    在城中賀家購買的房子中安住了下來,賀荃信頓時開門見山的打聽程家老爺子大壽的事情。

    賀荃名回答了幾句之後,林溫玉就起身帶著賀一鳴三兄妹離開了大廳,前往內屋而去。

    看著林溫玉母子四人離開,賀荃名長歎一聲,道:“二弟,苦了弟妹了。”

    賀荃名遲疑了一下,微微搖頭,道:“應該的。”

    為了打理賀家的生意,賀荃名夫婦不得不遠離賀家莊,而根據莊中的規矩,賀家子弟在五歲之後,就必須離開父母獨居。若是他們夫婦在賀家莊中,那麼起碼還可以每天相見,但是在縣城之中,那麼一年到頭,也就難得相見幾次了。

    這一回老爺子開恩,允許賀一瓏也隨著眾人進城,無疑是讓他們一家子趁著為程家賀壽的機會而團聚一次。

    在這種情況下,賀荃信兄弟當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他們離去了。

    林溫玉雖然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在太倉縣中,也是一個小家碧玉的人物了。

    林家也是一個以武傳世的家族,只是家族中人丁稀少,到了林溫玉這一代,已經是斷了傳承。

    而林溫玉嫁給了賀荃名之後,夫婦二人同心同德,賀家能夠在縣城中佔據一席之地,他們夫婦功不可沒。

    林溫玉的內勁修為雖然不如丈夫,但也是一位七級巔峰的修煉者,如果不是生育了三個子女,只怕也未必就會遜色于賀荃名。

    不過,在見到了久違的三個孩子之後,林溫玉也就沒有了平時的矜持。三個子女雖然是年歲漸大,但是在她的眼中,卻依舊是與兒時無疑。

    “娘,這一次來到縣城,玲姐讓我帶一些水粉和首飾回去,您和我一起去買一點吧。”賀一瓏拉著母親的手輕輕的搖晃著說道。

    雖然她們母女並沒有生活在一起,但是彼此之間的關係卻比常年居住在一起的母女要好得多。

    賀老爺子定下的規矩雖然死板和不通人情,但也絕非沒有道理。

    林溫玉輕輕的拂了一下賀一瓏的發絲,毫不猶豫的道:“行,我們這就出去。”說罷,他抬頭看了二個兒子一眼,道:“你們也難得來一趟縣城,就和我們一起去逛逛吧。”

    賀一鳴二人自然沒有任何異議,太倉縣的縣城或許在整個琳琅郡中都排不上號,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卻已經是一等一的繁華所在了。

    對於少年心性的賀家兄弟二人來說,早就充滿了嚮往之心。

    四個人隨口吩咐了一聲,就進入縣城中最繁華的那幾條街道之上。

    林溫玉在縣城中居住了數十年,對於這�的每一條街道都是瞭若指掌,知道自己的幾個子女都是難得來此一趟,自然是早就擬定好了路線,要讓他們盡興而歸。

    縣城中的繁華果然讓賀一鳴大開眼界,賀一炫以前曾經來過此地數次,表現的還算可以。但賀一鳴和賀一瓏可是第一次前來,一路上東張西望,簡直就是目不暇接了。

    看到了六弟如此興奮,賀一炫突地道:“一鳴,你覺得這�好玩麼?”

    “當然。”賀一鳴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想要住在這�麼?”

    “當然想了。”賀一鳴脫口而言,不過旋即感到了不對,他轉頭問道:“三哥,你為什麼這樣問?”

    賀一炫微微一笑,道:“六弟,你可知道,程家的本家雖然設在了縣城之內,但是程家子弟中,凡是在內勁修煉上稍有發展希望的,那麼在二十歲之前,可都是嚴禁居住在本家之中。”

    賀一鳴微愣,問道:“那他們居住在哪里?”

    “鄉下,一個山清水秀,卻遠離凡塵喧鬧的地方。”賀一炫沉聲道。

    賀一鳴低聲不語,心中若有所悟,他問道:“三哥,您是怎麼知道的?”

    “前二年,我和大哥、二哥曾經到過那地方,與程家的第三代子弟較技,所以才知曉其中緣故。”賀一炫輕歎道:“程家才是真正的大家族,三代子弟到了五歲之時,全部都要送到那�進行鍛煉,每年都會淘汰幾個,最終剩下來的,才是真正的精英。”

    賀一鳴的眉頭微皺,賀家的發家史實在是太短了,與這些上百年傳承的世家底蘊確實是無法相比。

    “三哥,程家的三代子弟中修為如何?”賀一鳴擔心的問道。

    賀一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道:“程家雖然人丁眾多,但是有所成就的卻是不多,三代子弟中更是沒有一個進階第七層內勁,遠不如大哥和你了。”

    賀一鳴放下了心思,他這才記起來,想要達到第七層內勁,又是談何容易的一件事情。

    三大世家的所有三代子弟中,也唯有賀一天才在偶然的情況下順利進階成功。

    至於其餘人,雖然達到第六層巔峰的有幾個,但卻再也沒有第二個能夠突破六層壁障了。

    至於賀一鳴麼……

    他這種情況絕無僅有,並不能與之混為一談。

    賀一炫認真的看了眼身邊的兄弟,道:“一鳴,如今你的內勁修為已經不在大哥之下,而且以你的年齡,日後的發展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所以……”他伸手團團一指,道:“這�雖然繁華鼎盛,但卻並不適合於你。”

    賀一鳴重重的一點頭,道:“三哥,我明白了。”他輕聲的道:“我不會讓家�人失望的。”

    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中透著強大無比的堅定信心,縱然連賀一炫都幾乎產生了一種六弟身上的氣勢竟然可以和爺爺比擬的錯覺。

    雖然這種感覺僅僅是瞬間即逝,但已經足以讓他為之心驚不已了。

    其實,因為賀一鳴真正的實力已經是遠超眾人的想像之外,正是有了這個憑仗,所以他才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來。

    既然說的是實話,自然是氣勢十足,遠非一般人立誓之時,對於未來尚且不能把握的情況可以比擬的了。

    林溫玉一直陪著女兒輕聲細語,但是對於賀一鳴兄弟卻保持著相當的關注,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之後,臉上隱隱的露出了欣慰和得意的笑容。

    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

    遠處突地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三道響亮的銅鑼聲傳了過來,頓時,很多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湧去。

    賀一瓏好奇的問道:“娘,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溫玉面沉如水,道:“前面就是縣城中設立的公立擂臺,有人立下了生死狀,即將比武了。”

    在天羅國中,武風盛行。雖然真正的內勁主修功法都掌握在世家和一些門派的手中,但是那些強身健體之法,卻是廣為流傳。

    能夠習得內勁的人雖然不多,可是粗通一般戰技的人,卻是絕對不少。

    而在天羅國中的每一個城市之中,都會有著起碼一個以上的擂臺。

    這些擂臺的作用就是供人比武之用,就連國家的法律都做出了規定,凡是簽訂了生死狀,登上擂臺之後,那就是生死在天,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其中。而若是在擂臺上打死了對手,也無需償命。

    當然,除了生死擂臺之外,也有一些人會在上面切磋武技。不過凡是登上擂臺的,都是為了揚名四方的這個目的。

    賀一炫的雙目微亮,道:“娘,您和一瓏先回去,我和弟弟去看一看。”

    林溫玉猶豫了一下,輕歎道:“好吧,不過你們切記,萬萬不可上臺。”

    賀一炫和賀一鳴對望一眼,同時應是。而賀一瓏雖然是滿心的不願,但是她又如何拗的過林溫玉,被半拉半推的帶走了。當然,做為母親的林溫玉也是許下了諸如珍珠首飾的美好願望,最終才讓小姑娘心甘情願的離去了。

    雖然在賀家莊中人人習武,但是沒有任何人對於玲瓏姐妹寄予厚望。在這些男子漢們的心中,他們才是撐起一片天的好男兒,至於女人麼,那是用來庇護的,而不是躲在她們的羽翼之下生存。

    所以在生死擂臺之前,幾個人都是默契的選擇了讓賀一瓏回避。而賀一炫兄弟二人,卻是註定要踏上了武道之途,哪怕林溫玉再不情願,也是不會阻攔他們觀看生死擂臺之戰的。

    待母親和妹妹離去之後,二兄弟相互一點頭,雙腳如飛的朝著前方走去。

    雖然前方的人群已經較為擁擠了,但是這二兄弟是何等身手,雙手輕輕的一分,幾乎就是毫不費力的就破開了人群擠了進去。

    縱然是有人不滿,故意的撞向他們二人,但卻像是撞到了一塊鐵板似的,反而是自己的身體隱隱生痛。

    這才知道這二人看似年紀不大,但卻不可小覷,所以也無人再敢招惹他們,任由他們輕鬆的擠進了中心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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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7:28

第三十六章 擂臺


    在一個四處相連的街道口上,有著一個圓形的擂臺。

    擂臺的面積並不大,直徑不過十來米而已,算是天羅國中面積最小的那種類型了。此刻,在一米高的擂臺上,已經有二個大漢遙想而立。

    他們如同二個鬥雞眼似的,相互對峙著,從他們的眼神和身體上的動作,處處都透露著緊張二字。

    下面的人大聲叫好,無論認識與否,都在興奮的談論著臺上的二人。

    賀一鳴兄弟二人來到了擂臺之下,他們認真的看了眼擂臺上的二人,再對視一眼,無不露出了一絲哭笑不得的神色。

    在聽到了銅鼓之聲後,他們還以為是哪二位高手對搏,所以才會急匆匆的趕來。但是沒想到真的來到了這�之後,卻是大失所望。

    雖然還無法確定擂臺上那二位的身份,但是他們都已經看出,這二位都擁有內勁,但是內勁的強度最多就是三、四層而已。

    這 種程度的內勁對於普通人而言,已經是十分的難得了,但是對於世家子弟而言,卻連最基礎的第五層也未能達到。所以在確定了他們的實力之後,賀一鳴兄弟二人立 即是興味索然,再也沒有了半點兒的興趣。只是此刻身前身後就擠滿了人群,縱然是想要離去也是極為困難,所以他們在微微搖頭之後,就站在原地觀戰了。

    擂臺之上的二人在對峙了半響之後,終於動手了。這二個人雖然在內勁的修為上並不強大,但是每一個人都修煉了一種戰技,真的施展起來,倒也頗為好看。

    下面圍觀的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在他們的眼中,擂臺上的二人拳來腳往的打得熱鬧非凡,一時之間,叫好之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無論民間的武風旺盛到何等地步,但是能夠修煉到內勁並且學有所成的,也唯有極少數人而已。

    絕大多數人所懂得的,都是最基本的強身健體的功夫和一些最粗淺的戰技而已。對於他們來說,懂得修煉內勁的人,就是強大的修煉者,遠非他們能夠比擬的。而此刻擂臺上的二人不但擁有內勁,而且戰技看上去似乎也是非同凡響,自然是博得滿堂喝彩了。

    再鬥片刻,賀一鳴二人愈發的無語了。這二人的實力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不值一哂,只是身處這種環境中,也未免有些熱血沸騰之感,恨不得親自跳上擂臺,放手一搏。

    當然,這種想法只不過是在他們的心中轉了一圈而已,以他們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出手的。

    擂臺上的某人驟然一聲爆喝,隨後如同羊癲瘋一般的渾身亂顫,手腳亂舞。而他的對手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了,竟然在瞬間呆了一下,被他狠狠的打在了胸腹之間,如同騰雲駕霧一般的飛出了擂臺之外。

    擂臺上下,頓時是歡聲如雷,那位獲得了勝利的男子高高的舉起了雙手,就像是一個皇帝般享受著人們的歡呼。而另一位摔倒在擂臺之下的失敗者,卻再也沒有人關注了。

    賀一鳴兄弟對望一眼,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最終的結局竟然會是如此。

    其實以擂臺上二人的實力來說,被打飛之人無論是內勁的修為還是戰技威力都不在對手之下,只是被對手突然之間的發瘋鎮住了,所以才會最終失利。這樣的結果令人頗為遺憾,但絕大多數人都未曾看出罷了。

    那位勝利者在擂臺上耀武揚威了半響,高聲道:“鄙人程家食客簫冷,今日在此守擂,哪位兄弟願意上來挑戰。”

    他的聲音極大,就這樣傳了開去,而下面的人卻同時在低聲竊竊私語,原來是程家的食客,怪不得會獲得最終的勝利了。

    程家在三大世家中的武力雖然最弱,但是在縣城之中,他們卻是聲名赫赫,極為受人尊崇。

    那人又叫了二聲,見無人應戰,不由地面現得色,雙眉飛揚之間更是顧盼生輝,大有不可一世的模樣,同時口中也不客氣了起來。

    賀一鳴冷哼一聲,就要上前,卻被一炫拉住,他輕輕的搖了一下頭,道:“不值得。”

    微微一怔,賀一鳴點了一下頭,和兄長一道,轉身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此刻,只聽一聲爆喝,一道人影已經如同閃電般的沖上了擂臺。

    賀一鳴二人心中驚訝,回首望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大漢如同鐵塔般的站在了擂臺之上,他身穿著一套緊身武士服,渾身的肌肉虯結凸起,縱然是衣物也無法全部遮掩。同時,此人的眼神淩厲而冷峻,任何與他對視之人,都有著一種被灼傷的感覺而不知覺的避了開來。

    “咦,竟然是他。”賀一炫輕聲道。

    “三哥,你認識他?”

    “嗯,他就是徐家三代子弟中的老二徐育才,是一位金系內勁六層高手。”賀一炫遲疑了一下,道:“真是奇怪,他身上的氣勢比以前要強大了不少。”

    賀一鳴的心中驟然閃過了一個人的面容,他心中也同時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追捕胡斌之時,徐家三代中的二位六層內勁高手,最終都是傷在了胡斌之手。也許正是因為那一戰,才讓徐育才在鬼門關口兜了一圈,從而讓他發生了某種轉變吧。

    當然,就憑那一次短暫的經歷,尚不足以讓他突破六層壁障,但精神氣度有所改變,卻是毫不為奇。

    賀一鳴心中豁然一動,問道:“二哥,您怎麼知道他比以前強大了?”

    “我在徐家堡曾經與他比試過一次。”賀一炫微笑著道。

    “誰贏了?”

    賀一炫傲然一笑,並不回答,只不過看到了他的笑容之後,賀一鳴也就不用再問了。

    徐育才畢竟是一位內勁六層的真正修煉者,他一上臺,從身上所迸發出來的氣勢頓時就完全的壓倒了對方。

    簫冷目光遲疑的看著徐育才,再也沒有了适才的那種狂傲和跋扈,他雖然並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但卻也感應到了,此人絕非自己能夠對抗的。

    “鄙人簫冷,程家食客……”簫冷雙拳一抱,小心翼翼的道:“敢問閣下是?”

    他在說到程家食客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的加重了一些語氣。在太倉縣中,他固然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程家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龐然大物,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招惹的資格。

    徐育才冷然一哼,他的臉上甚至於連半點的笑容也沒有,以毫無起伏的聲音道:“徐育才。

    蕭冷一怔,臉色頓時大變,他身為程家的食客,當然知道在太倉縣中的三大世家,同時也知道對方的身份,更知道這位青年男子是一位六層內勁的高手,遠非他能夠比擬的。只是,讓他萬萬想不通的是,以對方的身份,為何會上臺來找自己這個小人物的麻煩。

    徐育才的眉頭微微一皺,道:“擂臺之上,是比武較技之處,你打不打,不打就下去吧。”

    蕭冷頓時是如獲大赦,他深深一躬,道:“逼人當然不是徐公子之敵,這就下去,請公子見諒。”

    說罷,他立即是灰溜溜的下了擂臺,連回頭張望一下也不敢。

    下面的眾人立即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所有的話題都圍繞在徐育才的身上。每一個人都用著充滿了羡慕的神色看著擂臺上宛若天神一般的徐家二少。

    若是彼此的身份相差不遠,他們或許還會妒忌一下,但是徐家二少的身份在整個太倉縣中,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對於這些普通的百姓們來說,簡直就是永遠也不可企及的傳說人物,是以眾人根本就妒忌不起來。

    賀一鳴的心中突地湧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伸手拉了一下兄長,輕聲道:“三哥,我們走吧。”

    賀一炫輕輕一擺手,道:“等一下。”

    “為什麼?”

    “那是徐家二少,真不明白他為何要登臺打擂,我們看看再說。”

    他的話音剛落,二人就看到徐育才的目光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雖然擂臺之下是人頭攢動,但是徐育才的目光卻如同二把利刃般,分毫不差的鎖定了賀一炫。

    就在這一瞬間,他們兄弟二人就已經明白。徐育才之所以不顧身份的登上這個擂臺,並不是為了那個耀武揚威的蕭冷,而是為了賀一炫。

    果然,徐育才突地伸手抱拳,朗聲道:“賀一炫兄,二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所有人都朝著那個方向看去,而在那個方向的人群卻如同波浪般的分了開來,二個人昂首而立,在人群中顯得特別的突兀和顯眼。

    賀一炫微微一笑,也是拱手抱拳,道:“徐育才兄,想不到昔日一別,竟然在此相見了。”

    徐育才的眼中驟然閃過了一道精芒,道:“賀一炫兄,上次相別之後,小弟一直是心中想念,如今既然相遇,不如上來玩一場如何?”

    擂臺之下先是沉寂了一瞬間,隨後如同爆炸般的響起了無數瘋狂的歡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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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7:53

第三十七章 技差一籌

    隨著眾人的歡呼之聲,賀一鳴的臉色微微的有些變了。

    他們來此是想要觀看別人的比武,但是沒有想到最終卻將自己給繞了進去。

    不管他們是否願意,但是在這種場合之下,他們已經沒有了選擇。

    賀一炫衣袖一揮,發出了清脆響亮的破風聲,縱然是在人群的歡呼聲中,周圍之人也是清晰可聞。

    隨後,他二話不說的向前走去,凡是在他前方的人群立即是拼命的向後退去,給他讓開了一條通往擂臺的寬敞大道。

    賀一鳴無奈之下,也唯有隨著兄長前去,來到了擂臺邊緣,不由地微微一怔,他竟然看到了另一位與徐育才打扮相若的青年。這個青年的面容與徐育才極為相像,一看就知道二人之間有著血緣關係。

    賀一炫也是一愣,隨後笑道:“徐育德兄,原來你也在此地啊。”

    那個青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然的笑容,道:“一炫兄,怎麼不見賀一天兄呢。”

    賀一炫啞然一笑,道:“若是大哥在此,徐兄怕是不敢提出比武了吧。”

    徐育德的臉色微沉,他冷然道:“一炫兄說話可要小心,不要信口開河啊。”

    賀一炫玩味的一笑,道:“這麼說來,徐兄是想要挑戰我大哥了。”

    徐育德臉沉若水,甚至於都泛起了一絲青色,他的語氣轉寒,道:“一炫兄,不用爭口舌之利了,還是擂臺上見真章吧。”

    賀一炫大笑數聲,大步踏上了擂臺。

    隨著他登臺之後,擂臺下的歡呼聲更大了,而且賀一鳴還清楚的聽到了許多人在大叫徐家和賀家的名字。很顯然,在太倉縣中,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徐、賀二家,也知道擂臺上的是這二家的三代子弟,所以眾人所表現出來的狂熱遠比剛才的那一場要瘋狂的多。

    看到徐家長子在三哥的面前如此表情,賀一鳴的心中頗為感慨。大哥不愧是三大世家小輩中唯一的內勁七層高手。這個徐育德在聽到了大哥的名字之後,竟然連挑戰的話也不敢說了。

    不過,一想到來此之前的那個晚上,爺爺在他房間中的那番談話,賀一鳴的心中就再度警惕了起來。

    若是大哥不在,而徐育才又戰勝了三哥,那麼徐家的威望肯定大漲,而賀家多少也要落下一點兒面子了。

    他心中冷哼一聲,然而目光落到了擂臺之上,卻是暗中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三哥以前曾經戰勝過對手,而且目前他們也都是內勁第六層的修煉者,但賀一鳴就是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三哥似乎要弱于對手一線。

    事實上,賀一鳴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眼力,但他的靈覺卻非常的敏銳,只要看著擂臺上二個人的走步和表現,心中就隱約的有著一種勝負已定的判斷。

    此刻,擂臺上的二人已經站在了一條直線之上相互打量著,他們並不是象剛才蕭冷二人比武之時的那樣,一上來就是拳打腳踢,仿佛彼此之間有著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這二位代表了不同世家的年輕一代好手就這樣默契的分別站在了擂臺的二個角落,從他們的身上慢慢的騰起了一股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能夠影響到其他人的氣勢。

    這股氣勢慢慢的在空中飄蕩著,並且一點點的擴散到了擂臺之外。

    內勁的修煉在五層以內的時候,大都是以養身為主,若是沒有戰技的配合,根本就不可能形成自己的氣勢。

    但是,當內勁的修為突破到了第六層,那麼就可以通過運轉內勁,形成可以影響到周圍空間的氣勢場。

    當然,氣勢場的強弱不但與各人的內勁修為高深有關,而且還與修煉的功法,以及各人的狀態也有著密切的關係。

    二個六層內勁修煉者在對峙之時刻意散發出來的氣勢場已經足以讓一定範圍之內的人們感到沉重的壓抑和畏懼了。

    賀一鳴的眉頭輕揚,他的身體肌膚瞬間收攏,在感受到了這股氣勢之後,他的心中頓時開始模擬起擂臺上的這二個人,甚至於突然泛起了一種想要取而代之的衝動。

    其實,以賀一鳴此刻的內勁修為,他們二人的氣勢場根本就不可能影響到他。但問題是賀一鳴的戰鬥經驗太過於缺乏,所以受到他們的氣勢場一沖,心中頓時是蠢蠢欲動起來。不過,他也僅是動心了那麼一下,就已經完全的壓住了。

    這種程度的衝擊,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身邊不遠處的徐育德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眉頭微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擂臺之下邊緣的那些人已經顧不得歡呼了,他們齊齊的向著後面退去。很快的,在擂臺邊緣就僅剩下了賀一鳴和徐育德二人。

    一般在這種街道口的擂臺比試時,周圍都擠滿了人群,特別是擂臺邊緣處,更是人人搶奪的風水寶地。但是此刻卻顯得極度的反常,這�竟然突兀的空了出來。

    周圍叫喊的人群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不同尋常的詭異之處。

    一股壓抑的氣氛逐漸的在人群中開始蔓延開來,竟然讓人不敢輕易的開口了。

    至此,眾人才隱約的明白,原來以前在這�比武的人與這些世家子弟相比,根本就是連提鞋的份兒都不配。

    所有人都在慶倖,這一次終於見到一場真正的高手之間的較量了。

    豁然間,擂臺上的二個人動了。

    在他們不動的時候,仿佛是寺廟中的泥菩薩般,充滿了令人心悸的威嚴,甚至於讓擂臺下方那些普通人都感受到了這種沉重的壓力。但是當他們動起來的時候,那種凝重的壓力反而慢慢的消失了。

    不過,擂臺下依舊是沒有多少歡呼之聲,因為此刻在擂臺上的二個人動作之快,已經達到了令普通人目不暇接的地步,他們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或許就是,這二個人怎麼可能出手這麼快呢?

    賀一炫使用的依舊是波紋功配合綿掌,這一套水系功法雖然在修煉者中傳播甚廣,但正因為有著無數人的練習,所以這套功法反而沒有什麼太大的破綻,只要體質適合,並且在這上面下了苦功夫,那麼就一定能夠有所成就。

    他的綿掌一旦施展開來,身周頓時是佈滿了虛幻的掌影,仿佛將他的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而他的對手徐育才,竟然是一位罕見的修煉金系功法的修煉者。

    他的出手大開大闊,充滿了強大的力量,但賀一鳴卻清晰的看出,此人對於力量的掌握,已經達到了一個極其高明的地步,每一拳,每一腳看似粗枝大葉,浪費內勁。但實際上,他拳腳中的勁力卻是凝而不散。

    這說明他已經將第六層的內勁修煉到了巔峰境界,並且能夠隨心所以的控制,連一點兒的浪費都沒有。

    眼角微微的跳動了一下,賀一鳴的心中暗驚,若是這樣發展下去,此人早晚有一天肯定能夠順利進階第七層。

    擂臺之上,拳風呼嘯,掌影翻飛,二個人雖然打得極其熱鬧,但卻並沒有生死相搏。不過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試探之後,他們各自的心中火氣也是逐漸的上升,出手之時的顧慮慢慢減少,甚至於連一些殺招也開始動用了。

    這畢竟是一場關係到二大家族名聲的比武,也關係到他們在各自家族中的地位,到了這個時候,自然是不顧一切也要獲得勝利了。

    賀一炫的雙腳踏著穩定的步伐,他始終保持著一種不疾不緩的頻率,這是水系功法最為擅長戰鬥方式,只要能夠保持不勝不敗,那麼任何功法的回力速度都不可能與水系功法相比。

    他可以肯定,只要繼續下去,那麼最終他肯定能夠獲得勝利。

    然而,就在此刻,擂臺上的徐育才身形一頓,他大吼一聲,身體似乎在瞬間拔高了三分,那原本就有著接近二米的身高,此刻更是如同魔神般的充滿了凶戾的氣息。

    他大步向前,雙拳如錘,渾然不顧自身安危,就這樣向著賀一炫衝擊而去。

    賀一炫心中一凜,面對這連環而至的拳頭,他突然泛起了一種無法躲避的念頭。

    哪怕是他的身形急閃,似乎也始終籠罩在對方的拳頭之下,那淩厲的拳風驟然在臉旁掠過,竟然給他帶來了如同刀割般的感覺。

    雖然心中明白絕對不能硬拼,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別無選擇。

    雙掌如飛般的揮舞著,在他的眼前布下了一層層的如同波浪似的的掌影。

    對於綿掌的修煉,賀一炫同樣達到了六層的巔峰,此刻在對方氣勢壓迫下,將這門戰技的威能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如同巨錘般的雙拳重重的落到了水波的掌影之上,一股強大的氣流驟然爆開,那一片虛幻般的掌影瞬間消失了。

    一雙醋壇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賀一炫的手掌上,並且勢如破竹的衝開了他的防護,直奔其前胸而去。

    就在這霎那間,賀一炫的眼中再也沒有了驚慌失措之色,而是在瞬間恢復到了冰點般的冷靜。

    他的身體微微一側,就這樣避開了胸腹要害,但是卻被這一拳重重掃過了右肩。不過他早有防備,在這一拳剛剛及體之時,雙腳已經是足不沾地的跳出了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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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8:27

第三十八章 空中飛人

    賀一炫跳出了擂臺之後,雙腳剛剛著地,頓時感到了一隻手掌輕輕的貼在了他的右臂。

    一股精純無比的內勁如同流水般的進入了他的經脈之中,他的心中頓時是驚喜交加,這股內勁正是他所修煉的波紋功,但是對方的修煉層次明顯遠勝於他,這股內勁一進入他的體內,立即就朝著右肩處運轉而去。

    那已經被徐育德拳力所傷的經脈頓時在這股內勁的衝擊下重新舒展了開來。

    水系功法的治療作用也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最大的程度,絲絲涼氣從經脈擴散到了整個肩膀,那種火辣辣的傷痛如同被冰鎮過了似的,讓他好受了許多。

    賀一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在賀家莊中修煉水系功法波紋功,並且還有著這樣造詣的,也唯有他的親生母親林溫玉。

    想不到母親竟然親自趕來,而且還看到了他落敗的那一幕。一想到這�,賀一炫的心中頓時是灰暗起來。他並不是怕母親的責駡,而是怕辜負了父母的期望,讓他傷心而已。

    可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還有些雛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三哥,你感覺怎麼樣了。”

    賀一炫微怔,轉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在他的身邊,竟然不是猜想中的母親,而是六弟賀一鳴。不過,真正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是,此刻六弟的手掌正輕輕的扶住了他的右臂,從手掌相交的地方,那股精粹無比的水系內勁源源不絕的進入了他的身體,溫養著他的經脈。

    賀一炫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古怪,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六弟修煉的不是金系功法麼,什麼時候連水系功法也達到這種程度了?

    “賀一炫兄,承讓了。”

    擂臺之上,徐育才朗聲說道,他身上的氣勢已經完全收斂,但是此刻站在擂臺之上,依舊威風凜凜,似乎一座高大巍峨的巨山般屹立著。剛才的那個如同魔神一般的形象,永遠的銘刻在所有旁觀者的心中。

    輕輕的,仿佛是刻意控制的細語聲慢慢的響了起來,眾人都在談論著剛才的那最後一擊。

    雖然賀一炫也表現出了罕有人能夠企及的實力,但是在徐育才的那淩厲一擊面前,卻已經變得是微不足道,再也沒有人惦記著了。

    賀一炫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他的雙拳緊握,目光中隱含著一絲仇恨,道:“徐育才兄果然厲害,一年之後,一炫當再來討教,希望那時候育才兄能夠不吝指點。”

    徐育才放聲大笑,道:“只要一炫兄有興趣,某家一定奉陪就是。”

    賀一炫微微一點頭,拉著一鳴的手,輕聲道:“走。”

    然而,他隨即發現,六弟的手竟然是穩若泰山,絲毫不動。他驚訝的抬頭,正好看到了六弟眼中的那一抹淩厲之色。

    “三哥,讓我來試試吧。”賀一鳴沉聲道。

    賀一炫微怔,竟然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賀一鳴微微點頭,身影一閃,已經跳上了擂臺。

    看著擂臺上英風爽爽的六弟,賀一炫突然覺得他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

    在這一刻,他才想起了正是這個六弟,在莊中已經擁有了與眾位長輩和大哥同席的資格,正是這個六弟,在新年較技之上,與大哥戰成了平手,也正是這個六弟,擊殺了逃竄至太倉縣的逃犯胡斌。

    或許是因為過近的距離,將這一切都蒙蔽了起來,而直到他挺身而出的那一刻,才讓人發覺,這個小子已經做出了那麼多的與眾不同的事情。

    恍惚間,賀一炫終於發現,一鳴再也不是一年半以前的那個,為如何突破第五層壁障而苦苦煩惱的少年了,如今的他,已經成長為了一顆參天大樹,足以為賀家莊遮陽避雨了。

    ※※※※

    賀一鳴身形微動,跳上了擂臺,他的動作明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雖然眾人都看到,他與賀一炫站在一起,都猜出了他的身份,肯定也是賀家莊中的一員。但是他那年輕的面容,卻讓人們都下意識的忽略了他。

    畢竟,以他這個年紀,無論如何修煉,都無法與已經二十多的,正處於當打之年的徐育才和賀一炫相比。

    二個大人之間相差十歲,還不算什麼。但少年與青年之間若是相差了十歲,那麼這中間的差距可就是太大了。

    徐育才的眉頭微皺,道:“你是誰,上來作甚?”

    賀一鳴學著三哥的樣子,雙拳一抱,道:“賀家六子一鳴,向閣下討教。”

    “賀一鳴?”徐育才的雙目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不過隨後掩飾了過去,他大笑道:“小兄弟,你若是想打擂臺也可以,不過先獲得你爹娘的同意再說吧。”

    人群中再也壓抑不住的發出了一片大笑之聲,雖然徐育才的這句話有些刻薄,但是看到這二個人站在一起之後的體形差距,眾人都是深以為然。

    在眾人的哄笑之中,賀一鳴豎起了一根手指,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惱羞成怒之色,而是依舊帶著仿佛是漫不經心的微笑。

    他的手指在面前輕輕的晃動著,他的嘴巴微微張開,慢悠悠的道:“一招。”

    他並沒有聲竭力撕的叫喊,但那就像是平時親朋好友之間談話似的的聲音卻在瞬間傳到了擂臺上下所有人的耳中。

    這道聲音雖然聽起來輕飄飄的,但縱然是此刻如同菜市場般熱鬧的喧嘩聲中,卻也依舊是清晰可聞。

    慢慢的,眾人的笑聲停住了,這些普通人們面面相覷,他們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是隱約的,卻有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徐育德和徐育才的臉色卻是有些兒難看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尚未成年的少年所露出來的這一手,是他們絕對無法辦到的。

    在這一刻,他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眼神也變得極為銳利了。

    “你說什麼?”徐育才一字一頓的道。

    賀一鳴右手食指平平伸出,虛點徐育才,他的聲音充滿了自信:“我說,只要一招,我就能夠勝你。”

    擂臺上下頓時安靜了下來,然而僅僅過了片刻,再度掀起了一陣哄笑聲,這一次眾人再也無所顧忌了,不過笑聲中卻帶著一點兒諒解的善意。

    如果這句話是出於一個成年人之口,那麼肯定會被眾人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但是一個少年麼,那就是有所不同了。

    徐育才氣極而笑,道:“一招?你說我不是你一招之敵?”

    “沒錯。”賀一鳴道:“你可想要試上一試?”

    徐育才冷哼一聲,轉身拂袖,就要離去。

    他在這時候選擇離去,並沒有任何人說他不是,因為除了賀一鳴之外,再也沒有第二人相信他了。

    就在他即將下去之前,賀一鳴嘲諷的聲音再度傳來:“原來徐家堡的人,都是一些沒膽鬼啊。”

    擂臺之下的笑聲頓時像是被刀割過一般,瞬間消失了,而一隻腳已經踏在了擂臺邊緣的徐育才更是停下了腳步,他緩慢的轉過了身子,滿臉的黑氣,仿佛是從牙齒中迸出來的聲音似的:“小子,你說什麼?”

    賀一鳴雙手背負,道:“你既然不敢與我一戰,不是無膽鬼又是什麼?”

    徐育才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一絲猙獰之色,他聲音遠遠傳開,道:“好,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說罷,他身上的氣勢驟然如同巨浪滔天般的狂湧而出,他那本來就接近二米的身軀再一次的似乎巨大了起來。

    那如同魔神一般的形象又一次的豐富了,並且比起剛才更加的強烈了三分。

    所有人都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在賀一鳴言語的刺激下,徐育才已經是發瘋了,所以想要不顧一切的將他打死在擂臺之上。

    而就在眾人產生了這種感覺之時,徐育才已經是縱身前躍,瞬間沖過了數米的距離,一拳向著賀一鳴打去。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一拳所吸引,他們膛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已經開始幻想賀一鳴那悲慘的結局。

    然而,就在這一刻,賀一鳴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沒有消散。

    他抬起了右手,輕輕握緊,在他握緊右拳的那一刻,眾人竟然產生出了一種玄妙之極的感覺,似乎他這握著的,並不僅僅是一個拳頭,而是一種掌控了一切的感覺。

    周圍的空氣在他這一握之下,飛快的湧向了這�,似乎這�有一個巨大的漩渦般,甚至於將徐育才所激發的龐大氣場都緊緊的拽在了手心之中。

    隨後,賀一鳴出拳,他的拳頭沿著一條筆直的線路,與徐育才的拳頭在半空中相遇了。

    以拳對拳,

    以硬碰硬,

    以力破力……

    轟然一聲傳來,仿佛是金石交擊一般遠遠的蕩漾了開去。

    賀一鳴雙腳分開站於擂臺之上,他那小小的身形如崇山峻嶺般,傲睨自若。

    而适才如同魔神一般的徐育才已經象斷線的風箏般,帶著一片血雨,高高的飛出了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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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8:51

第三十九章 猜疑

    空中霍然閃過了一道人影,擂臺旁邊的徐育德飛身而起,腳尖如同蜻蜓點水般的在幾個人的腦袋上輕輕的碰了一下,就已經成功的借力追上了在半空中倒飛出去的徐育才。

    他高高的伸出長臂輕輕一攬,頓時將自己的兄弟攬入了懷中。

    身在半空,他半扭轉身軀,最後看了一眼擂臺上的賀一鳴,緊接著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在見識到了賀一鳴的那一拳之後,他已經明白了彼此之間的差距,在他的心中頓時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壓抑,他甚至於有著一種頹喪的到了極點的感覺。因為他的心底隱約的感覺到,在這一輩子都再也休想超越眼前的這位少年了。

    所以他連場面話也沒有留下半句,就抱著身受重傷的弟弟轉身離去。

    幾條街道上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他們驚訝莫名的看著擂臺上面帶一絲冷然笑意的賀一鳴。

    那小小的個子在這一刻似乎是無比的高大了起來,再也沒有人敢因為他的年級而有所輕忽,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著連他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震驚。

    賀一鳴的目光向著四周望了一圈,他的目光並不象徐育才的那般銳利,但是所有與他對視之人,都是不知不覺的稍微的伏低了身軀。在這位武道高手的面前,這些普通人們都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了他們心底的畏懼感。

    微微的一笑,其實此刻賀一鳴的心中之緊張,可是遠在眾人的想像之外。

    擂臺之外,放眼看去,少說也有千餘人。哪怕是明知這些人對自己毫無威脅,但是千餘人的目光所凝,卻依舊是讓他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

    剛才一心想要為家族扳回面子,在面對徐育才那傾力一擊之時,賀一鳴還能夠做到心無旁騖,但是此刻放鬆了下來,卻是有些心驚膽戰了。

    好在家族新年較技之時,他有過類似的經歷,那時候也是在數百人的目光之下與大哥他們交手過招,所以有了一些類似的經驗,否則此刻他怕是早就要掩面而逃了。

    說到底,在湖中奇遇之前,他畢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少年罷了。或許日後有過多次類似的經歷,他可以在更多人的目光注視下表現的泰然自若,但此刻他卻遠未能做到這一點。

    腳下微微用力,賀一鳴已經離開了擂臺,來到了三哥的面前。

    賀一炫此刻已經從方才的那種震驚中醒轉了過來,他看著六弟,眼中的神情極為複雜,雖然心中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詢問,但卻知道這�並不是說話的地方,他輕聲道:“我們走。”

    二兄弟大步離去,他們所行之處,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瞬間就是一條大道直通街道之外,

    當他們二人離去之後,無數喧嘩聲這才肆無忌憚的響了起來。

    賀家與程家的街口一戰成為了這座城市中廣為流傳的事蹟,而賀一鳴更是一戰成名,成為了太倉縣三大世家小一輩中最為著名的高手,其風頭之盛,縱然是賀一天也是有所不及。

    ※※※※

    離開了那幾條街道,賀一炫的腳步越來越快,他雖然手臂受傷,但是在六弟的幫助下已經基本痊癒。

    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他豁然停了下來,看著六弟,賀一炫沉聲問道:“一鳴,你的內勁修為達到七層巔峰了?”

    那些在下面看熱鬧的人或許並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的明白,在方才的那一擊之中,賀一鳴並沒有動用什麼戰技,而是純粹的依靠內勁,就已經發揮出了如此強大的威力。

    單單的內勁,沒有任何戰技的輔助,竟然能夠發揮到這樣的地步,那麼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的內勁已經達到了七層巔峰。

    因為唯有七層巔峰的內勁,才能夠將一個使用六層巔峰內勁和六層巔峰戰技的人打飛出去。

    只是,據他所知,六弟應該是在年初才剛剛晉升到第七層的門檻,如今僅僅過去了半年之久,又如何能夠達到這一階巔峰的地步呢?

    賀一鳴嘿嘿一笑,迎著三哥詢問的目光,他緩緩點頭。

    賀一炫深吸一口氣,強行將那澎湃如潮的心情壓抑了下來,重重的在一鳴肩上一拍,道:“好,好你個六弟。”說罷,他拉著一鳴的手,快步的跑去。

    賀一鳴訝然問道:“三哥,您要幹什麼?”

    “廢話,當然是要讓爹爹他們知道。”賀一炫沒好氣的道:“若是爹爹他們知道你的內勁已經達到第七層巔峰,那麼肯定會高興壞了。”

    賀一鳴輕聲的嘀咕著:“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已經達到了第九層,那麼就不是高興,而是要嚇壞了。”

    “你說什麼?”賀一炫皺著眉頭,回頭問道。六弟剛才的那句話聲音極輕,而且含糊之極,他根本就聽不清楚。

    賀一鳴連忙道:“三哥,我是說您剛才受傷了,走慢一點吧。”

    賀一炫爽朗一笑,道:“沒事,這點兒小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他們二人雖然對於縣城的道路並不熟悉,但是按照原路返家卻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片刻,他們就已經回到了賀家居住的大院之中。

    剛剛進入大院,他們就聽到了賀荃信的大笑之聲。

    二個人對視一眼,迅速的走進了正廳,不僅僅看見了大伯和父親他們,就連母親和小妹都在這�。

    見到他們回來,賀一瓏的眼睛微亮,問道:“三哥,六哥,擂臺比武好玩麼?”

    賀一鳴二人對望一眼,不由地相視苦笑。今日的擂臺之戰,又何嘗是一個好玩可以形容的。

    賀荃名輕哼一聲,道:“這�的擂臺賽,都是一些平常修煉者比試的地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高手願意在這�比武。你們有時間去看,不如去後院修煉,或許對你們的幫助還要大一點。”

    賀荃信擺了一下手,道:“二弟,小孩子們,看見新奇的東西,難免會心動。這種級別的擂臺比武雖然武力不怎麼樣,但確實是實打實的搏鬥,看一看對於他們也是有好處的。”

    賀荃名微微點頭,瞥了眼他們,卻發現他們二人的臉色頗為古怪,不由地問道:“你們怎麼了?”

    賀一炫抬頭,道:“大伯,爹爹,這一次我們在擂臺上遇到了徐育德和徐育才二兄弟了。”

    賀荃信二人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賀荃名沉聲道:“怎麼回事?”

    賀一炫束手而立,將徐育才登臺邀戰,並且擊敗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他這一次輸了,但卻並沒有任何隱瞞。

    賀荃信二位長輩的眉頭輕皺,特別是在聽到徐育才的那最後一擊之時,都是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很顯然,就連他們也未曾聽說過這樣的戰技功法。

    “大哥,徐家畢竟還是徐家,竟然隱藏著如此厲害的戰技,我們要儘快的回稟老爺子。”賀荃名肅然道。

    賀 荃信點了一下頭,考慮了片刻,又搖了一下頭,道:“告訴爹爹是應該的,但也無需大驚小怪。我可以肯定,徐育才所學到的戰技應該是高階戰技,但學習這種戰 技,對於他們修煉內勁功法卻會造成一定的阻礙。若是徐家第三代真的放開修煉,或許在短期內能夠壓倒我們,但是日後對於我們就構不成威脅了。”

    賀荃名的右手輕輕的在大腿上拍了二下,這是他遇到疑難問題之時的特殊習慣。

    片刻之後,他緩聲道:“大哥,我是擔心,徐家會否與他們重新取得了聯繫?”

    賀荃信一怔,猶豫了半響,道:“不可能,除非徐家出現了先天境界的修煉者,否則此事決無可能。”

    賀一鳴的目光在二位長輩的身上轉了半響,從他們的話中隱約的聽出了一點兒的端倪。

    徐家的來歷似乎有些高深莫測,那個神秘的“他們”竟然讓大伯和爹爹都為之深深忌憚。

    而且據他的觀察,徐育才最後所用的那一個戰技,威力之大,雖然不如開山三十六式那麼誇張,但是卻也遠非一般的戰技能夠比擬。這種戰技就算不是先天戰技,也肯定是普通戰技中的頂尖戰技了。

    徐家能夠擁有這樣的戰技,他們家族中的藏書品質分明就是高了賀家一籌。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時,賀一炫繼續道:“大伯,爹爹,孩兒雖然輸了,但徐育才並沒有賺到便宜。”

    賀荃名狐疑的問道:“難道你也打傷了他?”

    “孩兒沒有這個能耐,但是一鳴有。”賀一炫微微側身,看著六弟,道:“一鳴見我受傷,憤而出手,只是一掌,就已經將徐育才擊飛了出去。”

    “你說什麼?”賀荃名一怔,突地臉色微變,道:“一鳴,你用了開山三十六式?”

    賀一鳴微微搖頭,道:“爹,我只是單純的使用了內勁罷了。”

    賀一炫更是興奮的點頭,道:“是啊,爹,一鳴的內勁已經達到了第七層巔峰了。”

    一時間,整個大廳中寂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賀一鳴的身上。

    特別是賀一天,他長長的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濁氣,他的目光,確確實實的是複雜的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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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0:59:29

第四十章 賀壽

    縣城是整個太倉縣的中樞所在,雖然三大世家中有二家的本家並沒有設在縣城之內,但是他們同樣在縣城中安置了一定數量的房產和生意。

    在城南的一大片富人街道中,從一間寬大的房屋中傳來了一道驚異的詢問聲:“你說什麼?只是一招相交,就已經落敗了。”

    房間中,身受重傷的徐育才平躺在床上,他的臉色蒼白無比,呼吸也是頗為急促。

    床前有三位男子,除了徐育德之外,還有一個正是賀一鳴曾經遇到過的徐向賜。至於最後一人,卻是一位看上去僅有三十多歲的男子,但他的真實年紀,卻已經超過四十了。

    他的身材適中,一身鏤空條子黑紗夾長衫拖到腳面上,方臉,顴骨上稍微的比正常人多突出了那麼一點,不過這個缺陷卻讓他的臉龐充滿了異樣的魅力。此刻,他那單眼皮的眼睛正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徐育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雖然並不高大,但是站在了比他高出一頭的徐向賜身邊,卻令人有著一種詭異的錯覺,那就是他的個子反而要高過了徐向賜似的。

    徐向賜猛地轉頭,問道:“老四,你怎麼看。”

    雖然眼前這人是徐家二代中年紀最小的徐向前,但他卻無疑是整個徐家的驕傲,也是徐家中除了老爺子之外第二名達到了內勁九層的高手,並且也是最有希望衝擊內勁十層巔峰的人選。

    在他的面前,徐家二代中的幾個兄長可是從來就不擺什麼架子的。

    徐向前上前一步,伸手在徐育才的身上輕撫了幾下,依舊是昏睡不醒的徐育才慢慢的放鬆了緊繃的身體,臉上的痛苦之色也緩和了下來,最終沉沉的睡了過去。

    “很強大的威力。”徐向前沉聲道:“育才施展的可是頂階戰技,竟然還會被擊傷,那個賀一鳴施展的,難道是先天戰技?”緊接著,他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賀家和我們徐家不同,他們是不可能擁有先天戰技這樣的秘笈。”

    徐向賜重重的點頭,冷哼一聲,道:“賀家又如何能夠與我們徐家相比,別說是先天戰技了,就算是頂階戰技他們也別想擁有。”

    徐向前苦笑一聲,道:“是啊,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徐向賜眼神豁然一凝,道:“育德,自從你們上一次敗于胡斌之手後,大哥已經破例將頂階戰技傳授給了你們。難道以頂階戰技的威能,還會遜色于人家的普通戰技麼?”

    徐育德連忙躬身,道:“二叔,賀一鳴並沒有施展任何戰技。”

    徐向賜二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他急驟的問道:“沒有施展戰技,又是如何擊傷育才的?”

    “賀一鳴是憑藉著單純的內勁修為,將育才擊傷的。”徐育德低下了頭,他的眼中依舊是有著一絲駭然之色,擂臺上的那一幕讓他永遠也難以忘懷。

    徐向前的臉色無比的凝重,他緩聲道:“二哥,能夠不使用戰技,單憑內勁就讓育才受傷至此,那麼賀家小兒的內勁肯定是達到了第七層巔峰。”

    “第七層巔峰。”徐向賜恨恨的重複了一遍,道:“賀一鳴今年僅有十四歲,竟然已經達到了第七層巔峰,他究竟是不是人啊?”

    徐向前微微一怔,詫異的看了眼二哥,苦笑道:“二哥,你說笑了,他應該是一個千年不遇的天才,所以才能做到這一點。”

    徐向賜突地一揮手,遺憾的道:“一年前,我在追殺胡斌之時,就曾經與他見過一面,那時候他才是第六層,但是區區一年之間,非但邁過了六層壁障,而且還達到了七層巔峰。若是早知如此,就算是被人發現,那時候我也要將他擊斃當場。”

    徐向前臉上現出了一絲不愉之色,道:“二哥,這個想法要不得啊,若是被賀家發現,那麼我們徐家在太倉縣可就是真的無立足之地了。”

    徐向賜怒哼一聲,道:“賀家已經是人才鼎盛,若是再讓賀一鳴成長起來,只怕早晚有一日,整個太倉縣都將是他們一家的了。”

    “那倒未必。”徐向前胸有成竹的笑著,道:“二哥,只要老祖宗活著一日,那麼無論賀家如何強勢,也不敢放手對付我們徐家的。大不了被他們壓制數十年罷了。我就不信,賀家的人才永遠都能夠那麼的旺盛,而我們徐家就永遠也比不上他們。”

    徐向賜考慮了片刻,苦笑道:“老四,還是你看得開啊。”他頓了頓,突地壓低了聲音,道:“老四,你說我們去求求老祖宗如何?”

    沒 好氣的瞪了二哥一眼,徐向前不滿的道:“二哥,你是在開玩笑吧,若是為了這件事求老祖宗,只怕會被他老人家打斷腿。而且……”他長歎一聲,道:“除非是在 家族生死存亡或者是出了能夠晉升先天的子弟之外,別說是我們了,縱然是爹爹想要求見他老人家,也是決無可能的。”

    徐向賜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神情迅快的黯淡了下去。

    徐向前抬頭,向著賀家的方向望去,他的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考慮著什麼事情。

    ※※※※

    太倉縣城並不算很大,街道口徐、賀二家三代子弟一戰的事情,幾乎就是在一日間便已經傳遍了全城。

    在武風盛行的天羅國中,這絕對是人們口中最好的談資了。一時間,比武之事被鬧得沸沸揚揚,似乎是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特別是年紀輕輕的賀一鳴,僅憑一掌之力就將徐家老二育才擊飛,更是傳的神乎其神。

    對於他的猜測是五花八門,甚至於有人懷疑,他的修為已經不在三大世家中的二代高手之下了。

    當然,有著這樣見識的,大都是沒有修煉過內勁,或者是內勁淺薄,只知道以訛傳訛,見風就是雨的人罷了。

    那些真正修煉有成的人,卻是絕對不相信這件事情。

    因為他們都知道,三大世家中的二代高手們的平均修為,基本上都是內勁八層。而賀一鳴哪怕是擁有第七層巔峰的內勁,也不可能與二代高手們比肩的。

    但是,他們卻並不知曉賀一鳴的真正實力,所以才會估計錯誤罷了。

    不過,無論人們如何討論,總之賀一鳴的名聲已經是遠遠的傳了開來,在整個縣城中已經是無人不知,而且還迅速的向著周邊蔓延開去,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太倉縣。

    而且,有一點幾乎已經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那就是賀一鳴的實力在三大世家的所有三代子弟中,已經坐穩了頭把交椅。哪怕是原先獨佔鰲頭的賀一天,也在此刻被他比了下去。

    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雖然外界將此事炒得火熱。但是三大世家卻同時保持了緘默,並沒有任何人就此發表意見。

    賀一鳴在父親的命令下,更是足不出戶,直到三天之後,才跟隨著家中眾位長輩前往程家賀壽。

    ※※※※

    程家,絕對是太倉縣中掌握了最大權力的家族。

    程家老爺子更是一位名揚太倉縣的修煉者,雖然他的內勁修為僅有第九層,但是這並不影響程家在太倉縣中的巨大威望。

    程家是傳承了百年以上的大家族,與程甯生老爺子同輩的尚有數人,而二代子弟更是高達數十人之多,在整個太倉縣中如同是老藤盤繞,根深蒂固,再加上掌握了城守一職,更是無人可以輕慢了。

    當然,程家雖然是人丁旺盛,但在武力之上比起另外二家卻是遠有不如。

    整個程家中也唯有程甯生老爺子一人的內勁達到了第九層,其餘幾個兄弟和二代數十人中,最高的也僅有第八層,而據大多數甚至於連第六層也沒有突破。

    不過縱然如此,當程甯生老爺子八十大壽之時,前來賀壽的賓客之多,依舊是門庭若市,程府之前,車水馬龍,前來道賀之人絡繹不絕,似乎整個太倉縣中的所有人都來到了這�似的。

    當賀一鳴跟著幾位長輩來到了程府之前時,頓時被眼前這種熱鬧的場面嚇了一跳。

    前幾日在街道口的那一戰之時,已經是有著千多人擁擠在一處,可是與今日程府之前相比,似乎更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程家的人顯然是早有準備,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而且所有來賀之人都是按照了一定的秩序排列,雖然馬車從賀府之前已經排到了第三條街道,但還是沒有引起任何騷亂。

    賀一鳴心中暗自感歎,不愧是百年的世家了,在應付這種場面之時,有著太多的經驗。若是換作賀家莊之前突然出現那麼多人,只怕連老爺子親自上手,也會變得亂哄哄的一團糟了。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感慨就是,武道修煉和人情世故,果然是迥然不同的二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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