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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0:00

第六十一章 巔峰十層

    回到了院落之後,賀一鳴休息了半日,才來到了地下密室之中。

    翻開了抄錄而來的那本木系輔助功法,賀一鳴仔細的推敲了起來。

    下一刻,讓他驚異不定的是,這本秘笈中的內容,他似乎是變得異常的熟悉,僅僅是隨意的翻開了一下,�面的內容頓時是了然於胸。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對於混元勁的熟悉一樣,已經是徹底的銘刻到了他的骨頭和靈魂之中。

    他心中一驚,頓時想到了自己剛才在藏書閣之中所遇到的那不可思議,並且根本就無法解釋的神奇狀態。

    他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或許正是因為這種莫名的狀態,所以才會讓他將這本秘笈中的一切都印刻到了腦子之中,仿佛是研究了這東西一輩子似的。

    化骨術,這門功法聽起來似乎是有些兒毛骨悚然,但實際上,這並不是一門害人的功法,而是一門修煉本人骨頭的奇異功法。

    這門功法一旦修煉成功,那麼渾身的骨頭就可以在一定的範圍內伸縮自如。按照上面的描寫,一個成年人甚至於可以將身體在瞬間縮小一個頭的高度。

    當然,想要修煉到這個地步,也絕非一日之功,而且還必須有著這方面的天賦才行。

    若是一個人的骨骼不好,那麼永遠也無法練到最佳程度。

    還有,這門功法最好是在一個人尚未成年之時開始修煉,若是等到一個人成年了,那麼他的骨頭就徹底的長成。那時候再來修煉,就是功倍事半,而且也未必能夠修煉成功了。

    不過對於這一點,賀一鳴卻是毫不擔心。以往那麼多奇異功法的修煉經過,讓他對於自己的身體充滿了信心。

    自從湖中奇遇之後,似乎還從來就沒有哪一種功法是不能修煉,或者是無法修煉到巔峰境界的。

    放下了抄錄的秘本,賀一鳴深吸了一口氣,丹田中的內勁如同潮水般的沸騰了起來。

    那強大的內勁不停的流動著,一浪高於一浪似的在他的體內迸發出了龐大的能量。他的骨骼受到了內勁的影響,在下一刻開始泛起了奇異的變化。

    每一根骨頭上都泛起了一種灼熱的感覺,似乎是鐵礦石經過了高溫的洗禮,將�面的雜質一點點的排斥了出去,慢慢的將其中最精華的部份提煉了出來。

    他的骨頭似乎是隱隱的發軟、發酥,本來堅硬的如同那經歷過無數風雨考驗的海岩石般的骨頭竟然緩緩的發生了異樣的變化。它們似乎變成了海綿體一樣,竟然開始凝縮成一團。

    這就是化骨術中最大的奇異能力,煉骨。

    以自身龐大的內勁為引,以身體為爐,將每一根骨頭都鍛煉一遍。這個過程不但漫長,而且痛苦之極,但若是有人能夠完全的堅持下來,那麼不僅僅是本身的骨頭得到了強大的鍛煉,遠比以前要堅韌十倍,而且還擁有了化骨為綿的能力,可以隨心所欲的進行伸縮了。

    當然,人類是骨頭是不可能真的和海綿體相比,但是當這門功法修煉到了極致之後,達到書中描述的那樣,縮小一個頭的高度卻並非什麼難事。

    賀一鳴全身心的感受著身體上的每一點變化。

    那煉骨的疼痛對於他來說,似乎並不是十分的難以忍受。這並不是功法的錯誤,而是他的骨頭似乎與眾不同,本身就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鍛煉,所以這個煉骨之術僅僅是錦上添花,而並不至於讓他感到難以忍受。

    賀一鳴並不知道,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慢慢的縮小了。不僅僅是某一個部位縮小,而是整個人都開始縮小著。

    許久之後,他那緊閉的雙目微微一動,終於睜了開來。

    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這門功法的修煉遠比他想像中的困難,如果不是這門功法中的所有內容,以及一些心得筆記上的話都牢牢的記在了他的心中,那麼他還真的未必能夠一次性修煉成功呢。

    睜開了雙目,賀一鳴不由地一愣,他突地發現,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似乎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不過下一刻他立即明白了,並不是周圍的環境有所變化,而是他的身材發生了變化。

    他的身體竟然真的縮小了將近一頭的高度,而且連體型也有了相應的改變。

    他舉起了手,卻發現手臂已經縮進了衣袖之中,伸了伸腿,果然下肢也是縮小了一點。

    賀一鳴的臉上帶著絲奇異的神色,他畢竟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孩童,突然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不由地是大感有趣。

    舉手抬腳的晃了半響,賀一鳴終於是玩夠了,他雙臂平伸,向後微微拉動。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從他的身上頓時傳出了一連串的“劈哩啪啦”的如同爆竹般的聲音。

    隨後,他的身體開始神奇的長高了。

    片刻之後,賀一鳴再度回來了,那莫名變低的高度重新長了出來。

    他的化骨術竟然在短短的一日之間,就已經趨於大成。

    不過,賀一鳴並沒有就此罷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著這一口氣的吸入,他的身體驟然變得粗壯胖大了起來。

    就好比是一個瘦子,突然之間在肚皮�裝了一個皮球似的,整個兒的變形了。

    這就是化骨術的另一個作用,讓骨頭與骨頭之間的縫隙加大,從而讓整個人拔高。

    當然,拔高的難度要遠遠的大於縮骨,縱然是賀一鳴將這門功法修煉到了巔峰,也不可能憑空的長出半截來。

    他的身高剛剛長了半頭就已經停了下來,能夠達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人體可以達到的極限了。

    若是要再長下去,那麼或許唯有先天境界的強者才有可能做到吧。

    嘗試了化骨術的各種作用之後,賀一鳴終於是定下心來。

    對於他而言,化骨術只不過是一個好玩的功法,就像是小孩子喜歡的某一個玩具一樣。

    但是,他修煉化骨術的目的可並不是為了玩耍,而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內勁修為,從而突破到巔峰十層。

    重新盤膝坐下,賀一鳴體內的龐大內勁開始了慢慢的運轉。

    這一次內勁運轉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在運轉之時,卻帶著一種凝重如山,大有矢志不移、不到烏江不盡頭,不達目的不甘休的一股執拗勁兒。

    在體內經脈中穿行的,並不是那如同烈火燎原般的火系功法,而是賀一鳴從五歲開始就接觸的金系功法混元勁。

    這是他的第一種修煉功法,如今衝擊第十層內勁,也同樣是這一套功法。

    慢慢的,龐大的內勁在第十層線路的關口停留了下來。

    這些內勁並沒有開始衝擊,也沒有散去,而是就這樣一點點的堵塞在這�。

    十層的極限壁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堤壩,將所有的內勁都堵在了上游的水庫之中。無論水庫中的水如何的波濤洶湧,只要不超過堤壩的高度,那就絕對不會漫出來分毫。

    這個堤壩,就是壁障,而內勁,就是流水。

    一個人在修煉內勁之時,他的身體就像是這個大水庫,�面的水不斷積蓄增多。

    當內勁達到了這一階的巔峰,就是水庫中的水積蓄到了水庫能夠容納的極限之時,也就是到了衝擊堤壩的時候。

    從那一刻起,修煉者們無論如何修煉,體內的內勁都不可能再增加一分了。

    要想讓身體中的內勁積蓄的更多,那就必須想辦法讓水庫中的水衝破堤壩,從而進入更加廣闊的天地之中。

    這就是突破極限壁障,成功進階的過程。

    只是,這個道理雖然是人盡皆知,可是想要讓水衝破堤壩,又不讓水將整個水庫衝垮,這其中的難度可謂是難上加難。

    修煉者們但凡是遇到了極限壁障,或是閉關苦修,或是四處遊蕩,以求尋找機緣,突破困境。

    但是真正能夠找到機緣並且順利突破的,卻是十中無一。

    若是前面幾層,那還簡單一些,但是到了衝擊第十層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難如登天。

    放眼整個太倉縣中,內勁十層的,也不過僅有二人罷了。而縱然是在那馬賊橫行,人盡皆兵的太沖縣之中,內勁修為達到十層的,也不會超過十人。

    由此可見,想要衝破這一個關卡,究竟是何等的困難了。

    但是,這一切放到了賀一鳴的身上,就完全不成問題了。

    他的體質極為特殊,哪怕是在達到了極限壁障之時,只要修煉某一種新的功法,就算是世界上最垃圾的功法,也可以讓他的內勁稍微的增加那麼一點兒。

    而正是這麼一點兒的內勁,就足以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正是這麼一點兒的內勁,就足以讓水庫中的大水擁有了足夠衝破堤壩的力量。

    差以毫釐,謬以千里。

    賀一鳴就是憑藉著比別人多了那麼一點兒的內勁,就造就了他的天才之名。

    此刻,當他將所有的內勁都集聚在第十層經脈的入口之處時,第十層關頭終於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轟然破開。

    龐大的內勁流入了新的經脈之內,就像是龍歸大海般,渾身上下湧起了美妙之極的感覺,說不出的酣暢淋漓。

    第十層,他終於達到了對於一般修煉者而言,那高不可攀的極限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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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0:24

第六十二章 金能生水

    在陽光下,山林的色彩層次多得幾乎難以辨認,有墨綠、翠綠,有淡青、金黃,也有火一般的紅色。

    在這片老林子中的某處,賀一鳴豁然吐氣開聲,雙拳平舉展開,整個人如同磐石般的在原地舞動著。隨著他的動作,身周的空氣不斷的傳來了響亮的劈啪聲,仿佛是一台高爆機一樣,不斷的製造著令人心悸的聲音。

    附近的動物們在聽到了這恐怖的響聲之後,無不是朝著遠方逃去,對於這個每月都會來此演練武技的煞星,它們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滾石拳只不過是一般的戰技功法,第十層的拳術套路就已經達到了這門戰技的真正巔峰了,在賀一鳴的手中施展出來之時,他身周的氣流仿若是真的變成了一塊滾動的大石,就在這方寸之地,按照他的念頭隨心所欲而動。

    修煉滾石拳的人並不少,但是能夠將這套拳術修煉到這等地步,那就絕對是鳳毛麟角,萬中無一了。

    片刻之後,賀一鳴手中的滾石拳陡然一變,雖然拳術還是滾石拳的套路,但是給人的印象已經是大大的不同了。

    他身上那種無堅不摧,無物不克的氣勢陡然一變,一個好好的金系拳法竟然被他打出了一種陰柔飄渺般的味道。

    再過了片刻,他擊出去的雙拳陡然一變,絕對正宗的綿掌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那一雙手掌漫天飛舞,竟然有著一種遮天蔽日的瘋狂感覺。

    或許是因為剛剛晉升巔峰第十層,賀一鳴的興致高昂,他的眼睛隱隱發亮,體內的內勁再度轉換,手心處竟然是隱隱發紅,周圍的氣溫也是略微的升高了一點。水系綿掌在他的手上竟然多了幾分大開大闊的燎原之勢。

    使用火系內勁配合水系功法,在賀家莊中,這或許也算得上是獨一無二的創舉了。

    再過片刻,賀一鳴的拳法一變,他不再刻意的將拳術限制在某一種戰技功法之上,他完全放開了心胸,手中的拳掌不斷變化,縱然是他本人,也不知道在下一刻會施展什麼招式。

    賀一鳴在這一刻,竟然將綿掌開始慢慢的融入了滾石拳之中。

    若是讓賀武德等人看到了這一幕,肯定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雙系同休的例子並不是沒有,但是雙系內勁和戰技功法在轉換之間卻是有著極大的障礙,哪怕是沉溺在此道中數十年的修煉者,也不敢隨意的在與人搏殺中轉換所使用的功法。

    但是此刻賀一鳴卻是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二套不同系的功法在他的手上大放異彩,轉換之間渾若天成,仿佛是沒有半點兒的破綻似的。

    若是有人將這二種戰技修煉了數十年的時間,並且本身就是金、水二系同修,那麼或許有可能也能做到在搏殺中轉換如意,但是想要達到賀一鳴目前的這等天衣無縫,仿佛這根本就是一套功法的程度,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同時,在賀一鳴的體內,內勁的運轉也不再固定,金系的混元勁,水系的波紋功,火系的烈火功,如同風火輪般的在他的體內經脈輪流運轉著。

    內勁的運行和戰技的使用是二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戰技功法經過了刻苦的努力,縱然是不同系的功法也可以同時夾雜著使用,雖然在使用的威力上未必就比一套功法大上多少,但起碼任何人都可以嘗試。

    可是,想要在體內進行不同系的內勁運轉,那麼這個難度可就遠非一般人能夠想像了。

    或許有些傳說中的功法可以做到這一點,但那絕對不是賀一鳴這個年級的修煉者能夠辦到的。

    然而,此刻的賀一鳴就做到了,三種功法在他的體內輪流運轉,竟然也沒有發生任何糾結和堵塞,他的經脈仿若是一個能夠包容萬象的管道,無論從管道中流轉而過的是水、是油,還是天然氣,都沒有任何洩漏的可能。

    到了這一步,賀一鳴其實多少也明白,這是因為他體質特殊的關係,才能造成這等難以想像的狀態。

    霍然間,賀一鳴雙拳一收,身體猛然原地站穩,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

    就在剛才,當他體內三種不同屬性內勁運轉到極點之時,賀一鳴突然有著一種感覺,若是他還要這樣揮舞下去,那麼當日與靈獸金冠蟒一戰之時,三種內勁同時爆發,將體內全部的力量完全抽空的情況會再度出現。

    自從上次之後,他嘗試了多次,可是這種情況就像是鏡花水月般的不可捉摸。

    然而,當他有了某種感覺之時,卻驟然停了下來,不敢繼續演練了。

    並不是他不渴望掌握那威勢滔天的驚豔一刀,而是他此刻身處的環境不對。在這一片密林之中,而且僅有他一個人,若是真的爆發出這雷霆一刀,那麼他體內的內勁將會消耗殆盡,他本人更有著力竭昏迷的可能。

    若是在這個時候來一隻猛獸什麼的將他吃了,那才是冤枉之極呢。

    是以,無論賀一鳴如何的不甘心,他依舊是收拳而立,將心中的那種亢奮心態壓制到了冰點以下。

    慢慢的,他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長長的吐著氣,他的心念飛快的轉動著。

    在內勁第六層之時,無論他如何修煉,都沒有這種感覺。但是當三大內勁主修功法晉升到了十層境界,他在瘋狂的修煉戰技,並且將那三種內勁功法輪流運轉的時候,卻出現了能夠做到傾力一擊的契機和感覺。

    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喜事,他有著絕對的信心,只要繼續研究下去,肯定能夠探索出其中的奧秘,並且將之牢牢掌控。

    認真的思考著剛才的情況,賀一鳴突地若有所悟,他想起了剛才運轉內勁的順序,混元勁之後是波紋功,然後再是烈火功。

    當他的內勁從波紋功轉換到烈火功,以及從烈火功轉換到混元勁之時,並沒有這種同時爆發的感覺。但是當他的內勁從混元勁轉換到波紋功的時候,那種感覺卻是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而且還是逐漸的強烈了起來。

    混元勁是金系功法,波紋功是水系功法,在五行之中,金能生水……

    他的眼睛驟然一亮,雖然這個推斷未必就一定正確,但是他卻絕不介意嘗試一下。

    想要嘗試十分簡單,只要再挑選一門木系和一門土系的內勁主修功法,並且將之修煉到十層境界之後,就可以來驗證他的思路是否正確了。

    他的身體如同大鳥般的驟然飛起,在大樹上輕點幾下,頓時向著山下疾沖而去。

    然而,到了山腳莊子口,他卻冷靜了下來。

    由於他體質特殊的關係,所以只要有一門內勁主修功法達到了第十層,那麼縱然是修煉其他的不同系主修功法,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晉升十層。

    所以修煉二門十層土系和木系功法,這種對於其他人來說難如登天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可是,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眼界已經遠非以前可以比擬了。

    在他的眼中,一般的內勁功法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吸引力,唯有徐家的烈火功這種程度的頂階功法,才是他所追求的目標。

    一旦想到了徐家,他立即想到了前往程家賀壽的那天晚上,更是想到了那名醉漢和黑衣人之間的半年約定。

    能夠與烈火功相提並論的內勁功法,在徐家也唯有枯木功了。

    那名醉漢所抄寫的另一本秘笈,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絕對是枯木功。

    莫名的,賀一鳴的念頭頓時打到了這本秘笈的頭上,他似乎是鑽入了某個牛角尖似的,再也沒有考慮其他的木系功法了。

    不過這也並不能怪他,在嘗試過了烈火功的修煉速度和威能之後,賀一鳴已經明白,這門頂階火系的威力,遠非混元勁和波紋功可以比擬。

    就像是一個人吃慣了山珍海味之後,突然讓他去吃青菜豆腐,基本上就很少有人能夠忍受一樣。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心中已經在考慮,要如何才能夠將那本秘笈從徐家堡中偷拿出來。

    若是他的內勁沒有達到巔峰十層,那麼或許還不敢有這樣的念頭。畢竟,枯木功可是徐家二大奇功之一,想要去徐家堡偷拿這本秘笈,無疑是虎口奪食,絕對是凶多吉少。

    但是此刻他的內勁已經晉升為巔峰十層,再加上掌握了混合功法戰技的威力,還有開山三十六式的最後王牌,就難免讓他心動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當自身的實力龐大到了一定程度之後,膽氣也就會隨之增加,以前不敢想像的事情,此時也開始惦記著了。

    心中千思百轉,腳步不停,終於來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然而,他的臉色突地一變,因為他已經發現,在自己的房間中竟然有一個人。

    抬頭望去,和�面的人對視了一眼,賀一鳴驚訝的道:“爺爺,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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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0:45

第六十三章 遊歷

    屋內的老人向著賀一鳴點了一下頭,正是賀家莊的老莊主賀武德老爺子。

    “一鳴,聽荃信說,你昨天在藏書閣有了一番際遇?”老爺子開門見山的說道,在自己的兒孫面前,他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

    賀一鳴應了一聲,道:“是啊,爺爺,昨天我在抄錄一本秘笈之時,突然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他想了想,道:“我也無法形容,反正這種狀態非常的奇怪。”

    賀老爺子的雙目炯炯有神,他猶豫了一下,道:“一鳴,你詳細和我說說。”

    一鳴當然不會向老爺子隱瞞什麼了,對於懵懂的當事人來說,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過了賀一鳴詳細的到了極致的解說之後,賀武德的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但是讓一鳴感到奇怪的是,他似乎隱約的從老爺子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驚喜交集之色。他心中頓時有些明瞭,或許老爺子真的明白一些什麼東西。

    片刻之後,賀武德沉聲問道:“一鳴,當你退出了這種狀態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奇異的變化。”

    賀一鳴考慮了一下,道:“好像有一點,當初我抄錄的那本秘笈內容,似乎已經被我牢牢的記住了,而且對於其中的意思理解,似乎也有著很大的幫助。”

    賀武德的雙目頓時是為之一亮,道:“你的秘笈抄錄本呢?給我瞧瞧。”

    賀一鳴連忙進入了地下密室,將這本秘笈拿了出來,他不僅僅將化骨術的秘笈拿了出來,而且將滾石拳第八層內容也拿出來了。

    反正除了那本化骨術的秘笈之外,其餘的秘笈在抄錄之時,多多少少都是有著極其細微的差異,特別是在圖形之上,不可能真正的做到一模一樣。當然,這種差異只不過是圖畫的功底不同罷了,大致上是不會有錯的。

    “爺爺,這就是我昨晚抄錄的秘笈,和以前抄錄的確實是有著些許的不同。”

    賀武德看了眼秘笈上那化骨術的這三個字,不由地微微一怔,抬頭疑惑的看了眼賀一鳴,不明白他為何要選修這本木系的輔助性功法。

    不過老爺子並沒有詢問,因為他早就決定了,要讓一鳴獨立發展,既然他這樣做,也許是有著自己的考慮吧。

    翻開了秘笈之後,老爺子認真的看了起來。片刻之後,老爺子臉上神色一動,道;“你隨我來。”

    在老爺子的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了藏書閣,賀荃信和賀來寶自然是迎了上來,但是老爺子手一揮,頓時將他們打法掉了。

    進入了藏書閣的大廳之中,賀武德將書架上的化骨術拿了出來,將二本秘笈擺放在一起。

    這二本化骨術若是分開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稀奇。但若是放到一起,那麼就看出其中的奧秘了。

    二本秘笈中的內容竟然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異。

    如果不是因為紙張和抄錄的時間有長短之外,這二本秘笈幾乎就可以當作一本了。

    賀武德長歎一聲,他微微點頭,道:“果然如此。”

    賀一鳴連忙問道:“爺爺,您知道是怎麼回事?”

    賀武德轉頭看向一鳴,他的眼中有著壓抑不住的驚喜之色,道:“一鳴,其實這種狀態我也僅是聽說過,如果不是看到這二本秘笈,我也萬萬不敢肯定,你竟然會在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這種狀態之中。”

    賀一鳴眨了二下眼睛,�面充滿了好奇心。

    賀武德考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如何和這個小孫子解釋。而一鳴也沒有催促,房間中頓時是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老爺子道:“一鳴,對於絕大多數的修煉者而言,我們所修煉的就是內勁,也就是所謂的‘勁道’。但是,有少部分天賦絕頂,或者是吞服了什麼天材地寶的修煉者,他們就可以突破內勁的桎梏,達到先天境界,從而修煉‘氣道’。”

    賀一鳴心中大訝,這可是老爺子第一次與他談論先天境界的事情,對於已經進階到第十層內勁的他來說,更是充滿了誘惑力。

    “爺爺,您說我這種境界與先天境界有關?”

    賀 武德苦笑一聲,道:“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這一生都不可能突破先天境界了,所以根本就無法給予你幫助。”他的聲音充滿了遺憾,隨後道:“不過我曾經聽老師 說過一次,在先天境界的‘氣道’之上,似乎還有一個‘神道’。這個神道深邃莫測,非擁有大神通,大毅力者,方可觸及。而一旦進入‘神道’,就會達到過目不 忘的能力。你昨日所遇到的那種神奇狀態,竟然將化骨術秘笈抄錄的一模一樣,正是‘神道’所特有的能力之一。”

    賀一鳴的眼睛睜得圓圓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今天竟然會聽到這個隱密。

    原來先天境界被成為氣道,而氣道並非修煉的巔峰,在氣道之上更有著神道之說……

    賀一鳴的心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他甚至於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已經比平時加快了許多。

    “爺爺,要如何才能達到先天境界,並且修煉‘氣道’呢?”賀一鳴沉聲問道。

    賀 武德一怔,他張了張嘴,啞然失笑,道:“一鳴,這個問題現在你就不用問了,等你達到了十層巔峰之後,我再告訴你吧。”看到賀一鳴的雙眉輕皺,似乎是一臉的 不甘心,賀武德微微搖頭,笑駡道:“你是我們賀家年輕一輩最有前途和潛力的,所以你隨時都要牢記,不可好高騖遠啊。”

    賀一鳴鬱悒萬分的道:“是,爺爺。”

    在這一刻,他甚至於有了一種想要將全部的實力表現出來的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只不過是稍微的轉了一圈,就已經被他壓了下去,自己的表現已經是十分的駭人聽聞了,還是再等二年,慢慢來吧。

    心念一轉,賀一鳴突兀的問道:“爺爺,您的老師是誰啊?”

    賀武德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雖然不至於生氣,但任誰都可以看出,他老人家明顯的不高興了。

    賀一鳴心中大力一跳,連忙陪笑道:“爺爺,孫兒有一件事想要請您應允。”

    賀武德的臉色轉緩,道:“什麼事。”

    “孫兒最近修煉之時,感到進步不大,而且還有心神不寧的感覺,所以想要暫停閉關,外出遊歷一番。”賀一鳴恭敬的說道。

    賀武德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立即道:“一鳴,內勁功法的修煉,是一件萬分枯燥的事情,你在修煉之時,絕對不可貪功冒進,無論如何都要穩打穩紮,寧肯放慢速度,也不要一味求快。”

    賀一鳴低眉順眼的道:“是,爺爺,孫兒記住了。”

    賀武德沉吟了片刻,道:“每一個人的天賦不同,心性也是不同。縱然是閉關苦修,每個人能夠堅持的時間一樣也有不同。你小小年紀,閉關的時間已經不算少了,是應該外出遊歷一番了。”

    賀一鳴微微一愣,他驚訝的看著老爺子。

    早在山上之時,他就有著這個打算,不過因為他今年尚未滿十五,所以擔心家人不同意他外出遊歷。不料聽老爺子的口氣,似乎是對此非常的贊同呢。

    賀武德伸手拍了拍一鳴的肩膀,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你能夠有這樣的想法,爺爺當然要支持了。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

    賀一鳴連忙道:“爺爺,您說。”

    “你一個人上路,未免太過於孤單,我讓來寶陪你同行如何?”

    賀一鳴雙眼一翻,心中叫苦不迭。

    他介面遊歷,其實是心中另有打算,若是讓寶爺跟隨,那麼他會同意自己去徐家堡謀求枯木功的話,那才叫有鬼了。

    毫不猶豫的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般,賀一鳴道:“爺爺,我是想要一個人遊歷,若是有人跟在身邊,那還有什麼意思?”

    賀武德猶豫了一下,他正待反對,卻突地感到了賀一鳴話中的那種堅定之意,他心中微動,若是真的反對壓迫,會否對一鳴的心境造成某種阻礙呢?

    賀一鳴見老爺子似乎有些意動,連忙趁熱打鐵的道:“爺爺,孫兒好歹也是一位內勁八層的高手了,再加上開山三十六式,您以為在太倉縣中,還有孫兒不能去的地方麼?”

    賀武德微微一怔,看向一鳴的目光終於是有所不同了。

    他長歎一聲,道:“好吧,不過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一天的大婚之時,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夠趕回來參加一天的婚禮。”

    賀一鳴在心中迅快的盤算了一下,一個多月,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不過他也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會那麼好說話了,區區一個月的遊歷,若是要算上來回的話,只怕自己也僅能在太倉縣或者是鄰縣附近轉轉了。要想到更遠的地方去,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重重的一點頭,賀一鳴信誓旦旦的道:“好,爺爺,一月之後,我一定會返家。”

    說罷,他的目光朝著某一個方向瞅了一眼,心中湧起了強大的信心,一個月,一定要將枯木功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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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1:07

第六十四章 徐家鎮

 茫茫雲海是靜止的,凝固的,顏色慘白,像外古荒原,使人產生恐怖感。

  大道之上,零星可見匆匆路人,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的事情而奔波,而賀一鳴無疑正是其中之一。

  不過此刻的賀一鳴行走在路上,哪怕是遇到了對他十分熟悉的人,也是不敢相認的。

  十四歲的賀一鳴由於長年練武,體格發育極好,但他並不是那種天生骨骼特大之人,所以比起一般成年人來,他的身體還是要瘦小一些。

  然而,在化骨術的幫助下,賀一鳴的身體硬生生的拔高了一截。

  非但如此,他還對自己的面部進行了偽裝,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落魄漢子似的。只要他站著不動,不說話,那麼縱然是賀荃名和林溫玉與他面對面而坐,也不可能看出其中破綻。

  當然,賀一鳴也知道,限於閱歷關係,他未必就能將一個落魄漢子裝扮的惟妙惟肖。不過這僅僅是他的一個嘗試而已,等到日後經驗豐富起來,自然就會神似了。而且在這�,也沒有什麼人會特意的對他有所關注的。

  抬頭望了一眼空中的那濃濃的,似乎是沒有盡頭的白雲,賀一鳴稍微的放慢了一點腳步。這一次出來,由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並沒有騎馬,而是完全依靠雙腿走路。

  以他的實力自然不可能感到疲累,但是獨自一人前行,卻無可避免的感到了一絲寂寞。

  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孤身一人離家呢。

  他的雙耳突地微微聳動了一下,從後方遠處傳來了輕微的馬蹄聲。他心中微動,這條大道在太倉縣中非常的有名,因為這是通向徐家堡的唯一道路,而有膽量在這條大道上放馬賓士的,估計多少也與徐家堡有點兒關係。

  他的身體靠邊了一點,默默的走著,當馬蹄聲逐漸的響亮,並且快來到了他的身後之時,才裝做茫然的看過去。

  當他看清楚馬上的乘客之後,不由的微微一怔,此人竟然就是曾被他一掌震飛的徐育才。

  匆匆一瞥,這位徐家三代子弟中的佼佼者臉上似乎帶著一絲憂色,仿佛有著很重的心思。策馬從他的身邊疾馳而過,連眼角也沒有轉過來一下。

  賀一鳴心中暗自奇怪,沉吟了一下,稍微的加快了一點腳步,向著前方趕去。

  當日頭西斜之時,他已經來到了徐家堡之前的那片小鎮之中。

  徐家堡是座落在一處二面環山,一面繞水的山坳之中。徐家的前輩們歷經了百年以上的艱辛,終於在這個易守難攻的環境中建造了一座占地數百畝的巨大城堡。

  能夠居住在城堡中的,除了徐家的子弟之外,還有許多個外地招攬而來的食客,以及眾多的僕役下人等。歷年來隨著人數的增多,在徐家堡之前的數�之外,逐漸的形成了一個完全依靠徐家堡而生存的小鎮。

  小鎮之中的人數並沒有太多,不過數百人而已,但是�面的居民卻多多少少都與徐家堡有著一點兒的聯繫。

  賀一鳴來到了小鎮之後,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鎮上唯一的客棧。

  這間客棧的規模並不小,對於一個僅有數百人的小鎮來說,這個客棧已經算是極大的了。不過真正來到這�居住的,卻並不是鎮上的居民,而是來往徐家堡的客人。

  當賀一鳴走進這家客棧的時候,他立即感到至少有三雙眼睛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或許是因為他這種樣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片刻之後,這些關注的目光頓時消失了。

  賀一鳴心中暗道,父親他們說的沒錯,這間客棧的背後肯定有著徐家堡的影子,所有居住在這間客棧中的人,肯定會被他們的暗哨檢查過。

  一個小二滿臉微笑的迎了上來,賀一鳴沉吟了片刻,要了一間單人居住的房間,並且要了一些酒食。

  那名小二明顯一愣,但隨即是換上了一副笑容。不過就在此刻,賀一鳴卻發現,剛才已經收回去了的目光,竟然又一次的關注了過來。

  他也是一個聰明之人,頓時明白其中緣故。

  此刻他裝扮的是一個落魄的路人,這樣的人又怎麼會選擇居住單人的客房呢,
  心中苦笑一聲,其實他根本就不應該進入這間客棧,甚至於根本就不應該進入這個小鎮才是。

  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那麼馬上離去,反而更加惹人起疑。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隨著小二進入了單人客房。片刻之後,那名小二就拿著一些簡單的酒食上來了。

  正當他想要離去之時,賀一鳴叫住了他,道:“小二,前面就是徐家堡了吧。”

  那名小二彎腰垂手,一臉的笑容,道:“是啊,大叔,前面數�,就是我們太倉縣名聞遐邇的徐家堡了。”

  賀一鳴摸了摸下巴,他這一次出來,在下巴上粘了一圈絡腮鬍子渣,看上去足有三十多歲。再看看這個小二,大概也僅有十六、七歲,叫聲大叔也不為過。

  “小二,聽說徐家堡是太倉縣的三大世家之一,不知道他們招收的食客有什麼標準?”賀一鳴隨口的問道。

  他在來此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無人盤問,自然是最好,但若是有人盤問,那麼就藉口以食客的身份暫時投靠徐家。

  反正他最多就在這�待上一個月,無論成與不成都要抽身而去,至於他走了之後,徐家能否再找到他這個人,那就與他無關了。

  小二的臉上笑容不變,只是神態越發的恭敬了:“大叔,徐家堡確實是我們縣中的三大世家之一,他們招收食客的標準並不高,據說只要是內勁達到了三層以上的修煉者,就可以成為徐家的食客了。若是內勁能夠達到五層,那麼就有資格進入內堡,並且學習徐家堡的戰技功法了。”

  他的這番話說的極快,分明是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賀一鳴滿意的點頭,扔了幾個銅板過去,揮了揮手。那名小二頓時是眉開眼笑,連連道謝,半躬身的退出了房間。

  離開了房間之後,這個小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他走了下去,進了後面的內屋。

  那�有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正拿著一杆旱煙吞雲吐霧,見了小二進來,隨意的問道:“怎麼樣了。”

  “已經打探過了,那人應該是來自於外縣,想要成為堡中的食客。”小二恭敬的說著,此刻在他的身上透著一股子精悍的味道,與剛才的那種臉上帶著諂笑,專門服侍人的店小二有著天壤之別。

  “哼,想要成為我們徐家堡的食客,可不是那麼簡單。”老人吐了一口煙圈,話鋒一轉,道:“你看此人的內勁修為如何。”

  小二恭聲道:“據弟子所見,此人的內勁修為當在三至五層之間,做為堡中食客,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老者滿意的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看那人也是流浪至此,估計明天就會去堡中討食,你去堡中傳個信,若是此人真有本事,那麼問清楚來歷,就用了吧。”

  “是。”

  老者吸了一口大煙,突地問道:“你來到這�有多長時間了。”

  “弟子來此,已經有一年了。”

  “嗯,一年時間也不短了,你的眼力也練出來了,下一次輪換之時,就回到堡中去吧。”

  “是,多謝七叔。”小二驚喜交集的抬頭,感激萬分的道。

   老者輕輕的磕了一下煙杆,道:“你做為外姓子弟,回到堡中之後,要好好的修煉,若是在三十歲之前能夠晉升到第六層內勁修為。自然會被家族吸納,成為家族 精英,若是做不到,那麼就出來,家族中的各行業也需要年輕血液的補充。總之,只要你不背叛家族,家族一定會給你個出身。”

  小二臉上的神情愈發的恭敬了,他的臉上甚至於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因為激動而引起來的紅暈。

  老者微微的揮了一下手,小二這才退了下去。

  在距離他們十丈之外,賀一鳴的雙眼慢慢睜開,他的眉頭微皺,心中猜測著這二人的身份。

  若是讓那位老者和小二知道店中有著一位內勁達到了巔峰十層的高手留宿,那麼他們怎麼也不敢肆無忌憚的討論。但是,任憑他們如何觀察,也絕對想不到,那個有點兒大方的落魄漢子,竟然會是這樣的一位頂尖高手。

  不過,賀一鳴雖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但是徐家畢竟與賀家不同,這可是一個傳承超過百年的家族,�面的人事之複雜,並不是賀一鳴能夠盡數知曉的。

  譬如那位坐鎮客棧的七爺,他就從未聽說過。但是此人的內勁卻有著第八層的境界,無論如何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雖然在巔峰戰力上,徐、程二家確實不如賀家,但是百年傳承的底蘊確實非同小可,起碼在第八層的高手上,賀家是遠不能與這二個世家相比了。

  賀一鳴的心中暗歎,或許等到百年之後,賀家才能真正的當之無愧的成為太倉縣中的三大世家之一吧。

  心中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自己竟然能夠分辨出那位元老者的內勁修為程度,這似乎又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他心中暗自苦笑,真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還有多少潛力尚未發掘出來,也不知道日後會否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

  目光一轉,看看天色已晚,他才熄燈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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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1:34

第六十五章 食客

    第二日一早,賀一鳴就起來了,他洗刷了一下,那落魄頹唐的樣子頓時少了許多,看上去變得有些精神奕奕了

    裝扮成那副模樣固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但是昨天既然詢問過了,而且更妙的是,那個七爺也去打過招呼了,他若再不利用一下,那才叫蠢笨呢。

    不過既然打算去當幾天食客,那麼當然要打扮的精神一點,若還是那般落魄的模樣,只怕反而會令人起疑。

    整理完畢,他離開了房間,去前臺結帳完畢,順著大道前進。

    區區數�之遙,對於一個修煉者而言,根本就無需花費多少時間。

    不過在賀一鳴的刻意控制下,他還是在一個小時之後,才來到了徐家堡。

    當他第一眼看到徐家堡之時,也是忍不住有了些許的感慨。人家的這個百年世家,果然不是目前的賀家能夠輕易超越的。

    整個徐家堡占地數百畝,一片巨大的圍牆更是依山而建。城牆高達五米左右,都是由巨石堆徹而成,遠遠望去,仿佛是一隻匍伏在地的遠古巨獸般,令人興起無法攻破的感覺。

    賀一鳴曾經見過縣城中的城牆,然而與眼前的徐家堡相比,卻也要遜色許多。

    他心中暗歎一聲,在太倉縣中,官府的勢力果然比世家要遜色的多了。

    三哥他們也曾經說過,雖然程家將本家設立在縣城之中,但是在城外,卻也有著好幾處莊子,據說在他們的發家之地,同樣也是守備森嚴的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方。

    每當多看到一些徐、程二家的底牌,賀一鳴的心中就是驚歎不已。怪不得以賀家那明顯超過了程、徐二家的巔峰戰力,卻也僅能排名三大世家之末,這並非沒有道理的。

    他突地想到了一事,賀家之中並未豢養食客,這不僅僅是因為財力的問題,只怕那些有本領的食客在看到了徐家堡的氣勢之後,都會選擇投入徐家的吧。而這,或許才是爺爺不願意招攬食客的真正原因。

    賀一鳴仰首而望半響,終於朝著城堡大門走去。

    剛剛來到了城堡大門,立即被一人拉了下來。此人三十多歲,身上穿著一襲長衫,明顯與那些進出的堡丁們有所不同。他向著賀一鳴抱拳為禮,滿臉微笑著道:“兄弟看上去面生的很啊,不知來徐家堡有何貴幹。”

    賀一鳴還了一禮,勉強笑道:“在下簫勤,太沖縣人,聽聞徐家堡盛名,所以想要來此投靠,混碗飯吃。”

    他說的十分簡單,三言二語的就將自己的來歷和來意都解釋清楚了。

    那人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驚訝,他像是早就知道此事似的,道:“原來如此,鄙人徐育昌,是外堡管事之一,請簫兄隨我來。”

    說罷,他轉身就走。

    賀一鳴稍微的猶豫了一下,隨後跟上。此人的名字之中既然有一個育字,分明就是和徐育才等人同輩。但是看他的年級已過三十,本身的修為不過五層上下,又僅僅是外堡管事之一,今天來此,估計也是得到了前面許家鎮上的消息,所以才會特意相迎。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此人的地位在徐家都不會很高。

    這一點卻讓賀一鳴再度心生感慨。

    徐家真是人丁興旺,而賀家莊的三代子弟加起來尚且不到十人,還沒有一個年滿三十的呢。

    進入了城堡之中,賀一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片開墾好的農田。他微微一怔,頓時明白了這座城堡為何會占地如此之廣了。原來在堡中也有著自己的耕地,雖然未必能夠滿足所有人的口糧。

    但若是遇到了戰事,只要把城堡大門一關,那麼就可以堅持很長時間而無需加以外求。

    由此看來,程家的先輩們為了家族中的基業,也算得上是殫精竭慮了。

    在農田的正中,是一條可容八馬並行的大道,穿過了這條大道,才是一片連綿的住宅區。

    徐育昌帶著賀一鳴來到了一個寬闊的院落之中,道:“簫兄,歡迎你來到我們徐家堡,不過我們徐家堡招收食客還有一條規矩,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

    賀一鳴緩緩的點頭,道:“來此之前,小弟已經打聽過了,徐家堡的食客,起碼需要內勁三層以上。”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賀一鳴心中也是頗為感歎。

    賀家莊中,那些莊丁們雖然也是賀老爺子從無到有一點點培養出來的,但是他們之中,內勁最高的也不過是三層而已,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三層以下。

    而在徐家堡中,哪怕是最差的食客都需要起碼三層的內勁,這其中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徐育昌微笑著點頭,道:“不錯,徐家食客,起碼是三層內勁。不過,若是簫兄的內勁能夠達到五層,那麼就資格進入徐家內堡任職。若是在堡中立下了功勞,甚至於還可以進入藏書閣中,學習堡中的戰技功法。”

    賀一鳴重重點頭,眼中似乎是透著一種異樣的灼熱氣息,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毫無波動。

    徐育昌平靜的看著對方,他接待的這樣流浪修煉者很多,其中大部份都無法滿足內勁三層的要求,縱然勉強達到了,本身的實力也僅僅是普普通通。

    不過這也十分正常,真正有本事的修煉者,又怎麼可能來到偏僻的太倉縣中。能夠心甘情願的來到這�的,大都是年級較大而一事無成的修煉者,抱著混吃等死的心態而來罷了。

    當然,也有一些內勁四、五層的修煉者前來,但他們的目的卻是徐家的藏書閣。只不過他們卻並不知道,除非是真正的被家族接納,否則在藏書閣中所公開的那部分不過是最普通的戰技功法而已。

    賀一鳴深吸一口氣,後退了數步,向著徐育昌一抱拳,隨後雙掌一錯,開始演練拳術了。

    他所施展的正是水系戰技綿掌。

    這一套戰技功法在所有的修煉者廣為流傳,只要是修煉水系內勁功法的修煉者,那麼十有**都會幾招綿掌功夫。

    在賀一鳴施展綿掌的時候,徐育昌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在他的心中,對於眼前這個漢子的評價頓時是低了許多。

    然而,片刻之後,他的眼睛就是一亮,並且帶著幾分詫異,原本的輕視之色一掃而光。

    賀一鳴雖然將內勁修為壓制在區區的第四層之上,但是他所施展的綿掌卻絕非一般人能夠比擬。

    哪怕僅僅是施展綿掌中最基本的套路,但卻依舊是有著一種綿綿不絕,仿佛是永無止境似的感覺。

    徐育昌的心中,竟然突兀的有著一絲驚豔之感。

    以他的實力和在徐家堡中的地位,實在是無法接觸太高的人和事,但是自幼在堡中成長,耳聞目染之下,對於戰技功法的好壞還是能夠區分出來的。

    見到了賀一鳴這流水一般的綿掌之後,他的心中已經做出了自以為是的判斷。

    此人的內勁修為或許並不是很高,但卻是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老手,並且對於綿掌這門戰技功法有著一定領悟,起碼,他已經掌握了這門戰技的拳意。

    而這,卻是許多修煉者一輩子也無法感悟到的。

    這樣的人在太倉縣中,已經算得上是一個人才了。

    一炷香功夫,賀一鳴已經將綿掌的第一個套路打完,他收掌而立,靜靜的看著徐育昌。

    說實話,他的心中也是有著幾分忐忑,因為他並不知道具體的標準是什麼,所以在施展綿掌之時,特意的拿出了幾分真功夫。

    徐育昌微微點頭,伸出了一隻手掌,道:“簫兄,請。”

    賀一鳴頓時是徹底無語,原來此人在一旁看了半響,竟然連自己施展的是第四層內勁也看不出來啊。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事實上,能夠通過一套拳術演練而看出對方實力的,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不僅僅需要過人的眼力和實力,而且還需要豐富的經驗。

    象賀一鳴在徐家鎮上,聽到了老人的聲音之後就推斷出其內勁修為的情況,那絕對是極個別的特例,根本就無法普及到所有人的身上。

    平平的伸出了手掌,賀一鳴與他同時調動內勁,雙方的內勁一觸即收。

    徐育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道:“簫兄,恭喜,你的內勁已經有四層修為了,綿掌的運用也達到了一個極高的水準,已經完全符合了徐家食客的標準。”

    賀一鳴如釋重負的一笑,他的這個表情落到了對方的眼中,愈發的沒有了任何懷疑。

    隨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既然得到了徐育昌的認可,就可以在外堡中獲得一個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舍居住,一日三餐都可以到固定的地方解決,而且每月還有一兩銀子的例錢,這個待遇在太倉縣中,已經算是頂尖的了。

    徐育昌在確定了他的實力之後,旁敲側擊的打聽出了賀一鳴的“老家”所在。

    賀一鳴當然明白他的用意,報了一個太沖縣內的地名,以徐家堡的實力,想要到那�打探出究竟是否有簫勤這個人,起碼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不過,到了那時候,賀一鳴估計是早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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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1:56

第六十六章 內堡

    夜了,天色並不是太好,月亮被濃濃的烏雲所遮蔽,星光也無法突破這惡劣的天氣而躲藏了起來。

    一道黑影微微的一閃,已經是人不知、鬼不覺的潛伏到了徐家堡的內堡之下。

    這條黑影的臉上蒙著一張黑巾,正是來到徐家堡已經有五日的賀一鳴。

    自從他獲得了一間住房之後,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其中,和其他的食客一樣,沒有任何獨立特行之處。不過他也明白,對於自己這種新近的食客,徐家絕對不會信任,更不可能有什麼好的任務派下來。唯有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才能逐漸的融入徐家堡這個龐大的體系之中。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無疑卻是最好的情況,若是此刻徐家堡給他指派一個什麼難以完成的任務,或者是調往縣城之中,那他怕是要鬱悒的發瘋了。

    五天之中,他光明正大的探明了外堡的地形,這種做法非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反而讓人對他信任了幾分。

    當外堡的地形了然於胸之後,賀一鳴就將念頭打到了內堡之中。

    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徐徐圖之,一個月的時間遠不足以讓他獲得徐家的信任。

    既然如此,動手偷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身形微微的一動,他已經緊緊的貼在了牆壁之上,內勁運轉之下,就像是一隻碩大的壁虎一般遊上了內堡。

    徐家的內堡雖然不如外堡的那樣誇張,但也有四米左右,不過在和平之時,對於內堡城牆的防禦卻放鬆了許多。賀一鳴順利的遊上了內堡,卻沒有驚動任何人。

    來到了城牆之上,他的目光一轉,已經將內堡中的環境盡數的收入眼中。

    與外堡一到夜晚,頓時是陷入了一片黑暗相比,內堡無疑要亮堂的多。很多房屋中都可以看到透露出來的淡淡燭光。

    不過賀一鳴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天知道徐家堡的藏書閣在哪里,總不能讓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摸吧。

    心中哀歎一聲,自己的經驗確實不足,若是父親他們這一輩人在此地,或許就會想出什麼好辦法了。不過他也隱隱的有些懷疑,不知道父親他們這一生是否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遠處突然傳來了幾道腳步聲,一盞燈籠開道,幾人急匆匆的走了過去。

    賀一鳴的眼力何等高明,頓時看出其中就有著徐向前的身影,他心中微動,下了城牆,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他的內勁修為已經達到了巔峰十層,兼且修煉過屏息術,當他功聚雙耳之時,所有的明崗暗哨對於他而言,都是一種擺設罷了。

    何況,徐家的晚間戒嚴也不可能真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憑那些稀疏的崗哨,根本就別想發現他的蹤跡。

    沒過多久,徐向前等人就已經來到了內堡中的一個最大院落之中。

    賀一鳴本來想要繼續跟蹤,但是當他靠近這個院落之時,卻突地泛起了一種危險的感覺,似乎在那�面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的東西似的。

    這種感覺來的極其突兀,他停下了腳步,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心中隨即了然。

    自從他晉升到第十層內勁之後,也唯有遇到了爺爺之時,才有著這種感覺。頓時,他知道,在這個院落中居住的,應該就是與賀老爺子並稱為太倉縣中的二大十層高手之一的徐隱傑老爺子了。

    心中微微一動,雖然以此刻賀一鳴的實力,已經不會畏懼這位超級高手了,但他來此的目的可並不是與人打架啊。

    他停留在原地,不再靠近,而是將體內的內勁調整到最佳狀態,功聚雙耳,竊聽了起來。

    在這個距離上,若是還能讓別人發現,那賀一鳴也是無話可說了。

    當他的內勁提聚到了極限之時,突地有了另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從來就未曾嘗試過,將那麼龐大的內勁聚集在雙耳周圍的竅**之中,哪怕是在前方徐家鎮中竊聽那些人的談話之時,他也未曾做到這樣的地步。

    如果不是在前方有著一個令他也不敢小覷的人物,他也不可能在那麼遠的距離就開始嘗試竊聽了。

    他的雙耳輕微的抖動著,就像是有著一陣風,始終在他的雙耳旁邊輕輕的吹動著,讓這雙耳朵隨著風勢微微的擺動著。

    這雙耳朵中所聽到的聲音似乎已經不再是一種平淡的響聲,而是通過了某種奇異的感覺,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場景。

    徐向前和他身後幾個僕役走在地上的聲音傳來,似乎有著一種平常人根本就無法發覺的輕微的到了極點的回音。從這種回音之中,賀一鳴竟然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立體的圖案,他甚至於是推斷出整個房間的大小。

    就這樣,一個黑白色的,如同流水一般的,正在不停改變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雖然這個畫面還非常的模糊,但這已經足以令賀一鳴感到了無比的震撼。

    他可以肯定,這似乎是已經超出了十層內勁高手所能夠達到的極限。因為若是爺爺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那麼肯定會對他們提及的。

    但在他的記憶中,卻始終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面的資訊。

    徐向前身後那些僕役們的腳步停了下來,唯有徐家四爺繼續前進,片刻之後,在邁進了一個屋子內,才驟然停了下來。

    “爹,我來了。”徐向前的聲音突地響了起來。

    “嗯,查的怎麼樣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後緩慢的說了出來。

    賀一鳴的心神頓時一斂,不過他腦海中的場景非但沒有破裂,反而是有著愈發清晰的感覺。

    他能夠隱約的感覺到,徐向前恭敬的向著一位老人行禮,而那位老人卻大模大樣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同時,他還感應到,從那位老人的身上,更是蘊含了極為強大的恐怖氣息。

    當然,這位老人並沒有刻意的散發著他的氣息,但是既然被賀一鳴感應到了,自然也就瞞不過他了。

    “爹,育才已經從縣城中返回,他帶來的消息並不好。程家已經鐵了心要和賀家聯姻,而且為了此事,據說連琳琅林家也特意的派遣了幾位高手前來。”

    “琳琅林家?他們來湊什麼熱鬧。”

    “因為上一次馬賊來襲,將林家為程老爺賀壽的千年血參給偷走了,林家感到大失顏面,所以這一次才會派人前來捧場。”

    “嗯,千年血參有消息了麼?”

    徐向前的聲音中蘊含了一種說不出的苦澀,道:“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不過似乎程老爺他們已經認定了是我們徐家出手截走了千年血參。”

    老人怒哼了一聲,道:“九層的烈火功,究竟是哪個混蛋冒充我們徐家人出手的。”

    徐向前猶豫了一下,道:“爹,是否程家故意放出這樣的風聲?”

    “不可能。”老人毫不猶豫的道:“我與程寧生打交道數十年了,他是什麼人,我又怎會不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有一位烈火功九層的高手出現,並且截走了千年血參,他是絕對不會冒著與我們徐家決裂的危險放出這樣的風聲。”

    徐向前的聲音愈發的苦澀了:“爹,可是在我們徐家之中,唯有孩兒的烈火功才修煉到了第九層。”

    “我知道。”老人輕歎一聲,道:“我並沒有說你,不過你也知道,這個烈火功並非我們的家傳所學,若是……”

    徐向前似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道:“爹,您是說老祖宗那�……”

    老人很乾脆的來了一個默認,而在外面的賀一鳴卻是聽得莫名其妙,不過他好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徐家赫赫有名的二大奇功,並非真是徐家絕學,最起碼還有一股勢力也掌握著這門功法。

    他心中感慨萬千,當初心血來潮的一掌,竟然會造成這樣的後果,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不過看到徐家的這二位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他的心中卻是唯有高興而沒有任何的負擔。

    良久之後,徐向前輕聲問道:“爹,那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老人苦惱的道:“這件事情又不敢去向老祖宗求證,唯有打死不承認。若是林家親自上門詢問,那就推向老祖宗就是,我倒是想要琳琅林家究竟有沒有膽量為了一顆千年血參,去質問老祖宗。”

    徐向前苦笑一聲,道:“林家肯定沒有這個膽子,但是對我們卻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老人一揮手,道:“算了,既然事已至此,無論我們怎麼做也沒用。過幾天,我親自出面參加賀、程二家的婚禮,向那二個老頭子解釋一下,唉……”他長長的一歎,鬱悒萬分的道:“真是飛來橫禍啊。”

    正在此刻,二個人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雖然賀一鳴並沒有見到他們的面容,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湧起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似乎這二個人他並不陌生。

    很快的,二個人從另一個方向直接的進入那個房間。

    一個熟悉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爺爺,我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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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2:19

第六十七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

    一聽那人的聲音,賀一鳴的心中頓時一動。

    雖然他與那人並沒有聊過幾句,但在這時候還是分辨出來了,此人正是徐家第三代中二位最出色的子弟之一,徐育德。

    徐隱傑輕輕的應了一聲,道:“育德,內庫中的珍藏都是你歷代長輩們精心收集的,既然交給你打理,一定要好好保養,不可有絲毫的損壞。”

    徐育德恭敬的應了一聲,徐家堡的規矩比起賀家莊來,可是要大了許多。

    賀家莊由於年限的關係,第三代子弟可是僅有九人,但徐、程二家傳承百多年,別說是此刻的三代子弟了,就算是與老爺子同輩的兄弟,也不止九個了。

    所以相比之下,徐育德等人在當家主的面前,無不是戰戰兢兢,不敢有一點兒的失誤。若是因為某件事情而引起了長輩的不滿,那麼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被邊緣化。

    徐隱傑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安知,你隨著育德接管內庫有幾年了?”

    另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道:“回老太爺,安知負責打掃內庫已經有整整二年了。”

    遠處正在偷聽的賀一鳴豁然雙目微睜,這個聲音他絕對不會忘記,甚至於比徐育德的聲音還要熟悉。

    那一天晚上,他在程府賀壽之時,正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將烈火功的秘笈遞給了黑衣人。只不過那個黑衣人並沒有將秘笈帶走,而是被他半路攔截了下來。

    他這一次來到徐家堡,最主要的就是想要找到這個人,沒有想到進入內堡的第一天就已經遇到了,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二年了,不錯,聽育德說,這二年你勤勤懇懇,本本分分,做的不比你爺爺和父親差。”徐隱傑滿意的道:“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吧,我們徐家不會虧待本分人的。”

    那人唯唯諾諾,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又不太敢似的。

    徐向前笑駡道:“洪安知,你們祖孫三代都在我徐家效力,你爺爺和父親多爽直的一個人,怎麼傳到了你這一代,卻變成這樣的膽小鬼了。”

    那人似乎是挺起了胸膛,道:“老太爺,弟子自從跟隨育德少爺開始管理內庫之後,二年間就僅僅離堡二次,但是弟子與前面鎮子上的荷花相好,所以,所以……”

    “荷花?”徐隱傑一怔,問道:“你已經有相好的了?”

    “是。”洪安知低聲道。

    徐隱傑沉吟片刻,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半年前,弟子隨育德少爺外出之時,在徐家鎮上遇到了荷花,於是就對上了眼,這大半年,荷花有時候也會進外堡來,但是限於規矩,我們一個月最多見一次面。”洪安知喃喃的說道。

    徐隱傑並未責怪,而是道:“安知,你算是懂得規矩,沒有觸犯堡規,你的婚事,我代你過世的爹爹做主了。”

    “多謝老太爺。”洪安知立即跪了下去,重重的磕頭道。

    待他磕頭完畢,徐隱傑又道:“不過,按照堡中的規定,你既然與堡外人成婚了,那麼內庫的事情就不能打理了。”

    洪安知低著頭,突地道:“老太爺,弟子願意搬到外堡居住,但是請您允許,讓我繼續跟隨育德少爺。”

    徐隱傑口中嗯了一聲,顯然是非常滿意他的選擇,道:“好吧,我就答應你了,起來吧。”

    “是。”從洪安知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十分的高興。

    然而,在外面的賀一鳴更是驚歎不已,如果他不是在以前曾經聽過這位洪安知與黑衣人的談話,那麼根本就猜不到,這位祖孫三代一直在徐家堡中做食客的人,竟然會是一個隱藏如此之深的臥底。

    同時,他也終於明白,那個洪安知究竟是如何才能夠得到徐家的二大奇功了。

    烈火功和枯木功就像是開山三十六式一樣,絕對不可能放到普通的藏書閣之中。而聽他們的口氣,應該是將這二本秘笈放到了內庫之中。

    這樣一來,負責打掃內庫的洪安知就有了偷瞧的資格,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將那本書給抄錄了下來。不過可想而知,肯定是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只是。此刻的賀一鳴卻並沒有任何想要出面揭發的意思。

    徐家有沒有臥底,管我屁事。只要那二本書能夠落到我的手中,其他的,就無需我來操心了。

    再過片刻,徐育德和洪安知一起退了出來,至於徐向前,依舊是在房間中與徐家的老爺子商議著什麼,但賀一鳴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竊聽的興趣。

    他慢慢起身,依舊是功聚雙耳,徐育德和洪安知的一舉一動都完全的在他的監視之下。

    很快的,在一個路口,這二個人分了開來。徐育德朝著內府中央走去,而洪安知則是朝著內府最週邊的那一圈院落走去。

    縱然是在內府之中,也是有著主次之分。象洪安知這樣的人,自然是沒有資格進入內府中央了。

    賀一鳴緊緊的跟著這傢伙,因為他知道,既然這傢伙主動的要求調出內庫管理,那麼就說明他已經將另一本秘笈也抄錄了下來。若非如此,他根本就不會提及此事的。

    洪安知走入了一個並不算太大的房間之後,洗刷了一番,頓時吹熄了蠟燭,隨後傳來了一陣脫衣的聲音,上床安睡了。

    不過他的呼吸聲聽在賀一鳴的耳朵中,卻讓賀一鳴隱隱的感到,他似乎並沒有睡著。

    再過片刻,從他的房間中又傳來了一些輕微的聲音,幸好賀一鳴在功聚雙耳之時,僅憑聽到的聲音,就能夠大致的在腦海中形成一副立體的圖案。

    雖然圖案並不完美生動,但卻可以隱隱的推斷出洪安知在做些什麼。

    這傢伙似乎是在床底下翻動著什麼,只不過他顯得極其克制,聲音更是微不可聞,錯非是賀一鳴,否則縱然是聽到了聲音,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做什麼。

    終於,洪安知回到了床上,這一次他可是安穩的睡了起來,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一個人熟睡的呼嚕聲。

    賀一鳴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他並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循著原路返回。

    雖然洪安知沒了內庫的差事,而且聽口氣還要搬出內堡,但這事絕非一日可成,他還有大把的時間,根本就不必急在一時。

    出了內堡,回到了外堡的房間之中,依舊是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事實上,一旦他將內勁聚於雙耳之中,那麼方圓十丈之內,縱然是一隻螞蟻的爬動,都瞞不過他的耳朵,自然就更不可能被明崗暗哨所發覺了。

    何況,如今的徐家堡在太倉縣中如日中天,根本就不敢有什麼小偷小摸的傢伙進來搗亂,雖然有著慣例的巡邏和暗中的守備,但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這些人都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根本就無法發現賀一鳴的蹤跡。

    這一次進入內堡之中,所獲甚豐,如果說剛剛來到此地之時,他對於得到枯木功的把握僅有一成的話,那麼現在起碼也有著一半的把握了。

    平心靜氣,不過片刻,他就已經安然入睡了。

    當然,修為到了他的這種地步,若是有人靠近或者是進入了房間,那麼除非比他爺爺和徐隱傑更加強大的高手,否則是無論如何也瞞不過他的。

    第二日一早,賀一鳴睜開了雙目,神清氣爽的起來,來到了外堡的碩大廣場上。

    這個廣場比和賀家莊的後院操場還要大的多,天色剛剛亮起來沒多久,就有不少食客和堡丁們來到這�進行晨練了。

    賀一鳴隨意的耍了一套綿掌,當他在這�進行綿掌修煉之時,周圍都會傳來羡慕的目光。

    縱然是在這些食客之中,也是有著小團夥的存在,一個新人若是想要在這�站穩腳跟,要麼是很快的靠上某一個團夥,要麼就必須有強大的實力。

    而顯示實力的最好辦法,無疑就是每日清晨在這個專門為食客們準備鍛煉的地方露上一手。

    綿掌雖然不算什麼高深的功法,但是想要演練出這門功法的真髓,卻也遠非普通修煉者能夠做到的。

    所以當他以四層巔峰內勁將這套功法的真髓演繹過一次之後,就沒有任何麻煩找到他的頭上了。

    不過此刻所有人都是與他刻意的保持一段距離,他知道,這是因為他的身份尚未獲得認可的緣故,一旦徐家的人手前往太沖縣打聽清楚,那麼就是他開始融入徐家堡的時候,也是他會接到相應任務的時候了。

    只是,並沒有人知道,在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簫勤這個人。而在打探消息的人回返之前,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無所事事的過了一上午,眼看中飯將近,賀一鳴晃蕩晃蕩的避開了眾人的耳目,來到了一段被大樹遮掩的內堡城牆邊。一個縱身就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翻了過去。

    他心中暗歎,徐家堡實在是太平的過久了,內堡邊緣長了這樣的許多大樹,竟然也無人理睬。

    幾個起落間,他就已經來到了洪安知的房屋前,二耳微微聳動,立即知道此人並不在房中。

    微微一笑,他大搖大擺的推門而入,雖然門外有一把明晃晃的大鎖,但又如何禁得住他的蠻力,輕輕一拉,這把防君子不防小心的銅鎖頓時結束了它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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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2:41

第六十八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賀一鳴特意的挑選這個時候進入內堡,那是算准了這時候大多數人都要用膳,不可能繼續待在房間中而已。

    既然進入了這�,他毫不猶豫的來到了床邊,俯下了身子。

    深邃的目光在床下一掃,雖然下面的光線黯淡,但是在他的眼中,卻無疑是纖細無遺。

    整個床下除了一些雜物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人起疑的地方。但是賀一鳴的目光卻停留在床板下的一個木架上。

    這個木架上的灰塵明顯的比其他地方要少了一些,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常常碰觸的原因。

    伸手探出,在這個木架上輕輕搖晃了幾下,頓時發覺了其中奧妙。

    這一塊木架原來是可以活動的,他將木架抽出,�面果然有著藏著一本包著油布的長方形本子。

    賀一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將油布包取了出來,輕輕打開,果然是一本與烈火功相若的秘笈,翻開了第一頁,上面清清楚楚的三個大字:枯木功。

    得到了這本秘笈之後,賀一鳴滿心歡喜,他將東西放入了懷中,輕輕的拍了二下,至於床底的機關他也懶得放回原地了。

    反正當洪安知回來看見銅鎖損壞的情況下,絕對會注意到床底下。不過賀一鳴也可以肯定,哪怕是砍了這傢伙的腦袋,他也絕對不敢聲張。

    慢悠悠的離開了這個房間,賀一鳴掩上了大門,平靜的向外走去。

    途中遇到了二個不相識的人,賀一鳴也沒有刻意避開,反而是向著他們微笑著打起了招呼,那二人莫名其妙的回禮,無不在心中猜測,自己什麼時候多了這樣的一位鄰居。

    一邊向外走去,賀一鳴的心中暗自感歎,自己裝扮成另一個人,表現的越發成熟了。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終有一天自己能夠做到扮人象人,扮鬼象鬼的。

    他這一次出去可沒有再選擇翻牆而過,而是大搖大擺的從內堡口向外走去。

    經過了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

    外堡人想要進入內堡,除非是有著權勢者帶領之外,就必須要有腰牌或者是手令,而且還要接受盤訊。不過,從內堡出去,卻從來就不見有人攔截。

    所以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翻牆了。

    然而,剛剛走到內堡口,賀一鳴就是一怔,在他的前面,引他入堡的徐育昌正在與其中一個守衛敍說著什麼,看他們二個的樣子,似乎是十分的熟悉。

    見到了賀一鳴從內堡走出,徐育昌停住了說話。,滿臉的難以置信。

    一個剛剛入堡不到十天的外堡食客,竟然大搖大擺的從內堡中出來了,這可是一件他怎麼也想不通的事情。

    賀一鳴眼看避不過,心中暗叫一聲倒楣,卻面不改色的上前,向他微微抱拳,道:“育昌兄可好。”

    徐育昌嗯嗯了二聲,不過任他如何猜測,也絕對無法猜到賀一鳴是偷偷跑進去,並且目的是黑吃黑而已。

    畢竟,這樣的事情,在徐家堡建立的百多年中,也沒有發生過一次,他當然是無法想的到了。

    見賀一鳴向他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他猶豫了一下,與門前守衛匆匆道別,隨後追去。

    那位守衛也是心中詫異,這個人面生的緊,究竟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只是,內堡守衛許出不許進的規定早就是深入人心,他自然也不可能上去詢問什麼的。

    徐育昌三步並作了二步的追上了賀一鳴,低聲問道:“簫兄,你怎麼到內堡去了?”

    賀一鳴神秘的一笑,笑聲中隱約的帶著濃濃的歡喜之意,但是他心中卻是鬱悒之極,是啊,自己去內堡幹什麼去了?

    只是,看到對方滿臉的期望之色,賀一鳴只好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的道:“育昌兄,今天兄弟在操場上修煉綿掌功夫……”說到這�,他停了下來,正在考慮要如何編造藉口才好。

    然而,徐育昌卻是雙目一亮,驚喜交集的道:“簫兄,您莫非被內堡中的哪位大佬看中意了?”

    賀一鳴微怔,眨了二下眼睛,順著他的口氣,道:“是啊,育昌兄你是如何知曉的?”

    徐育昌哈哈一笑,道:“簫兄,內堡中的大佬們常常會出來在外堡操場上觀看,若是能夠被他們中的某一位看中,那麼很快就會得到提拔了。”他頓了頓,道:“以前也有過許多例子,不過象簫兄這樣,那麼快就被注意到的,卻也是非常罕見呢。”

    賀一鳴這才明白其中緣故,帶著感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自己剛剛提了一個頭,對方頓時將藉口送了上來。

    不過他的這個眼神卻被徐育昌誤會了,他連忙笑道:“簫兄,此事是你自己的機緣,與我可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不知簫兄是被哪位大佬看中,何時能夠進入內堡任職呢?”

    只要看他一臉的羡慕,就知道他對於此事是上心的緊。

    賀一鳴猶豫了一下,道:“育昌兄莫怪,兄弟只不過是略微得到了一點兒賞識。但是距離進入內堡尚早,而且那位爺也不想聲張。”

    徐育昌連忙做了一個理解的手勢,道:“簫兄莫說了,小弟明白。”他打了個哈哈,道:“日後簫兄若是能夠進入內堡任職,千萬莫忘了拉扯小弟一把啊。”

    賀一鳴連忙拱手道:“相互扶持,相互扶持……”

    二個人相視而笑,表面上卻是相處融融。

    賀一鳴突地道:“育昌兄,小弟想要到縣城中去一趟,不知應該向誰請假。”

    “簫兄要去縣城做什麼?”徐育昌好奇的問道。

    賀一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道:“小弟這一次既然有了晉身的機會,當然不想錯過了。所以想要去縣城一趟買點兒特色的東西。這個……”

    徐育昌頓時是恍然大悟,他笑道:“簫兄既然有這份心意,那就儘管前去,無需有所顧忌。”

    賀一鳴滿臉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向著堡外走去。

    徐育昌遲疑了一下,突地問道:“簫兄,你若是打算去縣城,不知道手頭上是否方便,小弟這�還有一些積蓄,若是兄需要的話,小弟這就給你拿來。”

    賀一鳴訝然看了他一眼,雖然明白他這是在做投資,也明白就算是貪墨了一把,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他的臉皮究竟還沒有那麼厚,笑道:“多謝育昌兄,不過小弟流浪多年,還是有一些積蓄的。”

    說罷,他重重一點頭,轉身離去。

    徐育昌陪著他來到了徐家堡之外,揮手片刻,這才返身進去。

    賀一鳴看著他回到了被城牆擋住的城堡中,暗自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家族中人丁興旺固然是好事,可是一旦人數眾多,那麼有限的資源就再也無法公平分配了。

    徐育昌和徐育德、徐育才明顯是同輩人物,但是彼此間的待遇卻是天差地遠。

    那二位若是遇到了外堡中的一個四層內勁的食客,絕對是不屑一顧,根本連說話的興趣也沒有。

    而徐育昌在見到了外堡中的一位食客既然被內堡大佬看重而有著飛黃騰達機會的時候,就立即是拋下了管事的身份,上前折節交好。

    看到了徐家同輩子弟之間的不公平,賀一鳴的心中突地變得鬱悶了起來,得到枯木功的喜悅也沖淡了不少。

    因為他隱約的覺得,賀家莊雖然目前並沒有這種變化,但若是發展壯大下去,那麼再過一、二代,只怕也是免不了會出現類似的情況了。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依山而建,氣勢巍峨的徐家堡,心中頗為感慨。

    終於,他轉身,大袖一揮,從容離去。

    這種事情遠非他能夠控制的,而且也不可能因為這種顧慮就不再發展。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為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而擔心了。

    正如賀一鳴所料,內堡之中並沒有傳出什麼失竊之事。

    不過在第二天,洪安知就已經離開了徐家堡,從此不知所蹤了。

    他畢竟是做賊心虛,用過了午餐回房一看,頓時是嚇得魂不附體。他們三代奉命潛入徐家堡,花了無數的心血方才獲得了進入內庫管理的身份。

    為了那二部神奇功法,可謂是花費了無數的心血。但是沒想到最終卻是不知所蹤,心驚膽戰之下。他再也不敢在徐家堡停留,立即遠遠逃遁。

    洪安知的失蹤頓時引起了徐家堡的高度重視,隨後在一系列的探查之中,才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那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不僅僅洪安知不見了,就連他的寡母也不知去向,至於在徐家鎮上的那名為荷花的女子,更是一問三不知。

    最後只好不了了之,但卻令徐家堡中的規矩為之一變,從此以後,沒有直系血緣關係的人,再也不可能獲得內庫的管理權了。

    而徐育昌也是發覺不對,簫勤同樣也是一去不回,他隱約的猜出了一點什麼,可自始至終都沒有膽量去探查什麼,也唯有故作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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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3:02

第六十九章 枯木功


    賀一鳴的輕身功夫不過如此,但是他的內勁之雄厚,縱然是放眼整個太倉縣,也絕對可以排名前三,所以一旦放開奔行,遠勝一般駿馬。

    他並沒有立即回到賀家莊,而是來到了縣城,改頭換面之後在一家客棧中包了一個大院落居住了下來。

    反正他的手上還有著幾個大元寶,對于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手中有著這樣的錢財,若是不炫耀似的花出去一點,心中多少都會引以為憾的。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冒充一下豪客,也是情有可原的。

    太倉縣雖然並不是很富裕,別說是整個天羅國了,哪怕是在琳瑯郡中也排不上號。但縣城畢竟是一個縣的中心所在。

    就算是再窮的地方,也會有富的流油的強豪。縣城中的幾個客棧中,也有幾個高檔之處,賀一鳴此刻所居住的地方,正是其中的一個。

    在一個安寧幽靜的房間中,賀一鳴翻開了手中的抄錄秘籍。

    他靜靜的看著,不時閉門凝眉的思考了一下,有些東西以前還是似懂非懂,但是自從他晉升到巔峰十層內勁之後,對內勁的理解又上了一個台階。

    此刻將心中沉思所得與這本頂階的內勁主修功法相互參照思考,頓時是心中若有所悟。

    與烈火功相比,枯木功的修煉難度似乎更加的難了一籌。

    枯木,枯木,既然連名字都叫枯木了,那麼功法的作用和特點就愈發的鮮明了。

    一旦修煉這種功法,並且學有所成之後,整個人就會變得越來越象一截木頭。這並不僅僅是指性格上的變化,而且據說連身體也會有著類似的發展。

    當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哪怕是賀一鳴也是忍不住有些遲疑了。

    他的性格本來就不喜張揚,就算是已經晉升為巔峰十層的內勁,也沒有滿世界的到處亂喊,弄得人盡皆知。

    但是,他也不是和尚,若是讓他象一截木頭似的那般木吶。卻也並不是他所喜歡的。

    至于書上描述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偏向瘦長,最終恍若樹干的話,他卻是並不太在意。

    畢竟,他的體質與眾不同,而且是多種功法一起修煉,縱然是刻意的想要將身軀修煉到一段木頭的程度,只怕也是難以永遠保持的。

    當然,修煉枯木功之後,雖然有著改變性格和體形的缺點,但好處也同樣不少。

    木系功法,是所有功法中治療效果最好的功法,一旦學有所成,那麼在外面行走,就等于隨身多了一個郎中,而且還是那種無需草藥,但偏偏能夠治療絕大多數傷勢的郎中。

    一般的修煉者在本領低微的時候闖蕩天下,都會找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同行。在這些朋友中,最受人歡迎的,無疑就是修煉了木系功法的修煉者。而且縱然是發生了戰斗,木系功法的修煉者也往往是所有人保護的對象。

    在沒有全軍覆滅之前,基本上是無需木系功法修煉者上前拼命的。

    做為木系主修功法中的最為頂階的功法之一,枯木功在療傷的效果上,要遠勝那些普通的木系功法。這一點賀一鳴雖然沒有嘗試過,但是想想也知道,其中並不會有多大被夸張的地方。

    如果沒有這個特色的效果,枯木功憑什麼被稱為木系中的頂階功法。

    除了療傷的能力之外,枯木功最大的特色就是防護能力。

    在五行功法之中,土系是公認的防御天下第一功法,但是在其余各系中,也會有一些特殊的功法所具有的防護能力並不在土系的一流內勁功法之下。

    而枯木功就是其中之一,一旦修煉到大成之境,就能夠將身體鍛煉的如同萬年老樹般的堅韌,一點兒也不會遜色于土系功法的防御。

    當然,想要將枯木功修煉到那個地步,也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

    賀一鳴將枯木功的所有一切都分析了個透徹,已經做到了心中有數。

    他平平的放下了書籍,重新的貼身收好。在經過了一日的閱讀之後,他對于這本書中的東西已經是記憶深刻了。

    雖然不至于象那天進入了神奇狀態,將書中的每一個字的形狀,每一個圖畫中的細微之處都嵌入腦海中的那麼夸張,但是用來第一次修煉,卻絕對是綽綽有余了。

    凝神靜心。賀一鳴的全身心頓時進入了一種神奇而玄妙的境界之中。

    隨著他的內勁不斷的提高,進入到深沉修煉狀態之下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了。

    而且經過了這二年來的經歷和與幾位兄長的探討,他也明白了許多事情。一般的修煉者在修煉內勁的時候,很難完全的靜下心來,雖然他們在平常狀態下也能夠進行內勁的修煉,但要是說效果的話,比起全身心的都進入修煉狀態之後的速度卻是要遜色的太多了。

    賀一鳴能夠在半年中不斷的取得突破,與這種修煉的狀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正是因為他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到全身心的修煉狀態之中,所以才能夠不斷的在半年之中將剛剛邁入某一階的內勁修為直接提升到巔峰狀態,並且踫觸到了這一階的極限壁障。

    若非如此,一旦進階到七層以後,單單是內勁的積蓄就需要以十年乃至于數十年的時間來計算了,又哪里可能在區區半年中做到這一點。

    此刻,當賀一鳴的心思凝聚到了修煉之時,他體內的內勁頓時變得活潑潑了起來,那是一種無比興奮的感覺,並且逐漸蔓延到他的全身。

    慢慢的,他的內勁,他的經脈,他的血液,五髒六腑,甚至于連他的整個身體都似乎是受到了思想的暗示。

    我想要修煉……

    這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渴望,讓他的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亢奮和饑渴的狀態之下。

    一縷內勁從丹田中泊泊而出,仿若流水般的朝著一條陌生的經脈沖去。

    幾乎是瞬間,在他龐大內力的沖擊下,這段有些兒陌生的經脈就已經完全的被打通了。

    人類的身體之中,充滿了數之不盡的奧秘。五行功法所運行的經脈雖然不盡相同,但也並不是完全的不交集。

    大量的內勁在體內流轉不休,其實有很多經脈都曾經流動過,只是流動之時的具體線路和側重有所不同罷了。

    賀一鳴也並不是第一次接觸陌生功法了,若是論及修煉的功法之多,之繁雜,還有修煉到的境界,在他這個年齡段幾乎是不做第二人之想了。

    既然有著如此豐厚的經驗,他自然不可能在這上面犯錯誤了。

    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

    隨著時間的推移,賀一鳴在枯木功的修煉層次上,也是越來越高。

    當他修煉到第七層以上之時,他的整個身體似乎都開始變得干枯了起來。本來胖瘦勻稱的身體,突然象是失去了大量的水份般,又像是得了肌肉萎縮癥似的,開始凝縮為了一團。

    然而,賀一鳴對此不聞不問,就像是根本不理會似的,依舊是將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這套功法的提升之上。

    一天一夜過去了,賀一鳴依舊是在勤練不輟。

    此時,他的臉龐似乎已經消瘦了許多。就連那緊閉著的雙眼都向內凹陷了下去。雖然還不能夠說是皮包骨頭,但若是與任何人相遇,都休想再認出他的真面目了。

    枯木功雖然並不是易容術,但是它所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卻是比世界上最強大的易容術還要效果顯著。

    體內的內勁依舊是在流轉不休,他的呼吸和心跳似乎也已經完全停止了,縱然是與屏息術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如果是晚間以這樣的形態出去,那麼想要裝神弄鬼,估計也就無需專門化妝了。

    終于。賀一鳴的雙目睜開,從他的口中緩緩的吐出了一口長氣。

    他的眼珠子慢慢的轉動著,與以前的靈巧再也沒有絲毫的搭邊了。突地。他的目光落到了枯瘦的手臂之上。看著這青筋暴露的可怕手臂,他似乎是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良久之後,他的眼中終于現出了一絲恍然,隨後又帶著些許的不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體內的內勁豁然轉為了水系的波紋功。片刻之後,他的肌肉立即飽滿了起來,就像是變魔術一般。沒過多久就已經恢復了原狀。

    看著自己的身體。賀一鳴終于明白。

    枯木功其實和化骨術有些相似,都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上改變人體的高度、肌肉等外表狀態。只不過這門功法練到極深之時,所改變的效果太大了一點,令人有些不寒而栗罷了。

    考慮了半響,他已經知道,雖然自己的外表恢復了正常,但若是一直運用枯木功,或者說是在與人交手之時突然將枯木功提聚成第十層的境界,那麼他的外表還會發生同樣的變化。

    在那種情況下,只要不是瞎子,那麼肯定能夠一眼認出這門功法的來歷。

    這簡直就是比烈火功更加明顯的招牌功法了。

    不過既然已經掌握了第十層的枯木功,那麼他也不會放棄,只是在日後使用之時小心一點也就罷了。

    再說有其它功法做掩飾,基本上是不可能讓人懷疑到他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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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19 11:13:26

第七十章 四大功法

    將枯木功修煉完畢,賀一鳴大大方方的出去結帳。這才知道他修煉這門功法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可是他修煉某一門功法所花費的最長時間,心中不由地暗歎一聲。

    不過他這種想法若是被其他修煉者知道了,那麼保證所有人都會泛起自尋了斷的念頭。

    一天一夜,區區的一天一夜。對於普通修煉者而言,別說是修煉功法了,就算是拿著功法秘笈進行參詳都未必能夠做到。

    可是,賀一鳴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從第一層到巔峰十層的修煉……

    這已經絕對不可能是人類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幸好此事無人知曉,若是真的讓別人知道。那麼肯定會引起無數人的好奇和妒忌,就算是他的本領再大,怕是也難逃被解剖的命運了。

    當然,首先在這個世界上,要有解剖學的這門學科。

    結帳之後,賀一鳴並沒有絲毫的停留,而是向著縣城外的深山走去。

    以他的實力,別說是一日夜不吃不喝,就算是數日不食,也沒有太多的關係。

    在太倉縣中,多是山脈峻嶺,雖然真正意義上的高山並不多,但是一條山脈從遙遠的東方到無盡的西方,其間貫穿了整個縣城。使得縣城中地勢複雜,道路崎嶇,上好的官道數來數去,也僅有那麼可憐的區區幾條,而這才是太倉縣遠比其他縣城落後的最主要原因。

    不過對於賀一鳴來說。踏在山間小道之中,與寬敞大陸其實並無多大的分別。

    一個小時之後,他已經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停了下來。

    森林之中,是最好的修煉場所。無論在這�造成多大的破壞,森林都會慢慢的將這個痕跡給抹平。

    雖然賀一鳴也曾經聽爺爺說過,在遙遠的地方,還有著叫做沙漠和沼澤的環境,更是殺人滅口的最佳地點,但是他卻從未親眼見過,自然也就無法想像了。

    在山林中,賀一鳴確定無人監視,頓時輕喝一聲,內勁瘋狂般的運轉著,第十層的枯木功內勁在瞬間就已經爆發了出來。

    在他的心中,突地充滿了一種萬物俱籟,似乎是一切都不放在心中的感覺。

    又仿佛他化身為一顆參天巨樹,就這樣聳立在此地已達千萬年似的。

    幾乎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上也發生了極為微妙的變化,肌肉再一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萎縮了起來。

    但這並不是真的萎縮,而是以這種方式,在他的體表上形成了一種強大的防禦力量。他甚至於有著這樣的一種感覺,哪怕是此刻兵刃加身,也休想讓他有半點兒的損傷。不過,若是換作了爺爺拿大關刀來砍他,那麼他肯定是有多遠逃多遠的。

    不過在他所學過的這些功法之中,枯木功確實是防禦第一。

    他的心中突地泛起了一個念頭,若是能夠找一本土系頂階內勁功法來修行,不知道防禦力又會達到何等地步。

    自然,一般的土系內勁功法,就象家族中藏經閣中的那些垃圾貨色,怕是絕對無法與枯木功相提並論了。

    他心中念頭飛快的轉動著,手上動作卻是絲毫不慢,一個跨步上前,揮臂朝著一顆半人粗的樹木打去。

    “啪。”刺耳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那顆大樹並沒有被擊倒,而是被賀一鳴的整條手臂從中穿了過去。

    眼睛微微一亮,枯木功的攻擊力量也是非同小可,似乎並不在十層的混元勁之下。而且他的一條手臂因為肌肉萎縮,筋骨凝練若鐵,洞穿了大樹之後。竟然沒有一點兒的感覺。

    似乎他剛才所穿過的並不是一顆樹杆,而是一張紙頭罷了。

    縮回了手臂,他突然發現,在這種情況下,關節處似乎是有些僵硬,特別是在轉圜之時有些難以控制,不過相比於枯木功的威力,這點兒小小的癖暇似乎並不算什麼難以接受的大問題。

    雙腳微微用力,膝蓋絲毫不動,身體緊緊繃著,單憑腳尖的力量,就已經讓他跳起了一長之高。

    身在半空,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風力,他的手臂張開,整個人如同木樁一樣的跌落下去。

    落地之時,已經來到了數米之外。這個結果讓他頗感意外,枯木功之下的速度其實絲毫不慢啊,只不過這種跳躍的方式似乎古板了一點,若是在夜晚被人看見了,怕是會被人將那種從長長方方的,足以裝下一個人的長盒子中跳出了的某物聯想到一起。

    豁然間,他的心中童心乍起,就以這種方式開始在密林中亂竄了起來。

    以他十層內勁為底,哪怕是雙腿不屈,雙手不動,腳下也依舊是如同裝了彈簧一般,如飛的朝著前方蹦去。

    一路上,別說是那些小動物了,哪怕是遇到了一群惡狼,也是嚇得轉身就跑。

    畢竟,在大森林中,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古怪的生物。雖然這種生物並沒有散發出什麼淩厲的氣勢,但就算是這樣一上一下,每一次都有著起碼二米多高,數米之遠的能力,也就讓絕大多數的生物都為之膽寒了。

    半天之後,賀一鳴終於玩夠了,他這才停歇下來。渾身的內勁運轉,波紋功充斥於體內的每一條經脈,沒過片刻,他的身體就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他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心中有著難以壓抑的喜悅,就像是一個孩童得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般,有著愛不釋手的感覺。

    慢慢的,他終於冷靜了下來,在這一刻,他的心中似乎是有著一種莫名的茫然。

    有多少時間了,他已經沒有了這樣的感覺。

    似乎從那一天夜�,他在湖中得到了某樣東西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這樣的感覺。

    從那一天之後,他就變得心思重重,童年的歡樂似乎已經遠離他而去了。

    二年,這二年間,他從來就沒有一刻象剛才那樣的隨心所欲,無所顧忌的歡快著。

    他看著恢復如常,強健有力的手臂,突地想起了一個問題。枯木功能夠讓人的心境沉寂下來,但是剛才他所沉寂下來的,似乎並不是他的本心,而是他一直苦苦壓抑著的一種偽裝。

    當這一絲偽裝褪去之後,所展現出來的,才是他真正的本心。

    他靜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就像是一個沒有絲毫生氣的雕像一般,心中無數的念頭紛遝而至。

    良久,良久……

    他抬頭望天,眼中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這是爹爹一直掛在口中的話。他能夠獲得湖中奇遇,那麼就會有某些東西註定失去。

    而若是讓他從頭選擇,讓他再度回到那一晚,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潛入水中。

    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會茫然,而是義無反顧,百死無悔。

    在這一刻,二年來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心頭,他的心中似乎有了一次昇華,一次如同化蛹般的蛻變,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彷徨和茫然。

    衣袖微微一揮,體內的內勁依舊是流轉不休。

    但這一次他所運用的可不僅僅是某一種內勁,而是在體內讓四種主修功法交替運用。

    先是金系的混元勁,隨後是水系的波紋功,緊接著是木系的枯木功,最後是火系的烈火功。

    當四種功法全部流轉了一圈之後,內勁再度轉為混元勁。如此周而復始,仿佛是無窮無盡。

    片刻之後,賀一鳴清晰的感應到了。

    隨著內勁的轉換流轉,他的身體似乎是產生了一種輕飄飄般的感覺,似乎他的能力在瞬間獲得了極大的提高,有著一種能夠掌控萬物般的強烈自信。

    這種自信還體現在他對於內勁的控制之上,他似乎隨時都能再現那日將金冠蟒一刀劈死的感覺。

    他似乎可以隨時控制體內的四種不同內勁功法,讓它們同時運用,並且在瞬間爆發出來。

    但是,這僅僅是一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慢慢的淡了下去。

    因為當他的內勁功法從烈火功轉為混元勁之時,竟然泛起了一種強烈的滯礙感。

    這種感覺異常的難受,將那渾然一體的感覺完全的破壞掉了。

    而且隨著這種難過的感覺逐漸增強,體內這種幾種主修功法的轉換似乎也無法維持下去了。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一旦其中的某個環節出現了致命的問題,就再也無法運轉了一般。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賀一鳴終於是頹然放棄。

    不過他的心中已經有數,而且也有了解決之道。只要再找一門土系功法修煉一次,估計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只是,他的意願並不強烈。因為對於此刻的他來說,普通功法已經看不上眼了。

    畢竟,以他目前的實力,在開山三十六式之下,哪怕是爺爺和徐隱傑,只怕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了。而且縱然是他解決了這個問題,那傾力一擊之後就會昏迷不醒的結果也像是一個混在湯中的蒼蠅般,令他不願意去輕易碰觸。

    微微搖頭,看看日漸消沉的天邊晚霞,賀一鳴放開了腳步,朝著本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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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5:22

第七十一章 接親

    “劈哩啪啦……”

    山莊中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鞭炮之聲,從莊頭傳到了莊尾,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慶的笑容,今年的過年,比起往年來要累了幾分,但是從上面發下來的錢銀卻也同樣翻了一翻,若是每年都有這樣的好處,哪怕是再累幾分眾人也是心甘情願呢。

    之所以有這麼好的事情,那是因為莊中大少爺賀一天就要娶親了。

    大少爺所要迎娶的姑娘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的人家,而是在太倉縣中與賀家並稱的三大世家之一的程家。

    雖然程家在去年丟了一個天大的面子,而且還死了許多人,致使威望大跌。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是徐、賀二家,也依舊是不敢對程家有絲毫的小視之心。

    山莊的大門轟然打開,一隊人敲鑼打鼓般的走了出來。

    賀一天身穿紅袍,雖然他一身內勁已經達到了七層的境界,但是個人的武力在今天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在他的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這不是累的,也不是因為衣服太重,而是過於緊張並且有些不知所措的緣故。

    第一次當新郎官,難免如此。

    跟在賀一天身後的,是賀一海、賀一炫和賀一鳴這幾個內勁達到了六層以上的兄弟,他們看著大哥的模樣,一個個都是心中好笑,打從心底�有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看到了他們毫不掩飾的鬼臉,賀荃義不免想起了自己當年。他臉一扳,怒哼一聲,道:“你們這群小崽子,明年讓你們也都娶親。”

    賀一海等人立即是收起了鬼笑,一個個再也正經不過了,唯獨賀一鳴的臉龐依舊是抽搐不已。

    過了年,他已經十五歲了,若是普通的農家子弟,確實已經有娶妻的可能。但是在賀家,而且還是被寄予厚望的子弟,上至爺爺賀武德,下至父親賀荃名,保證不可能允許自己成親的。

    一聲輕咳從眾人的身後傳來,所有人立即是挺直了腰杆,就連賀一天也是恭聲道:“爺爺。”

    賀武德從眾人之後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和睦的笑容,看向賀一天的目光就愈發的柔和了。

    對於一個老人而言,能夠看到孫子娶媳婦,為家族傳宗接代,自然是喜不自勝的了。

    “荃義,等會去了程家,管住他們幾個,不要丟了賀家的臉。”

    “是,爹。”賀荃義肅然道:“您放心,我們保證將一天媳婦給您接回來。”

    按照當地的習俗,接親的隊伍要龐大,但是賀一天的爺爺和父親卻不能親自去,只好由三叔帶頭,不過以賀荃義的聲望和武力,擔任這個位置,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賀武德滿意的點頭,突地一招手,道:“一海,一炫。按照縣�的規矩,女方若是以武傳家,那麼會擺出擂臺,只有男方的兄弟出場,打敗了女方的擂臺主,才能將女人接回來。你們有信心麼?”

    賀一海和賀一炫齊齊胸膛一挺,豪氣幹雲的道:“爺爺,您放心,我們一定不給大哥丟臉。”

    賀武德放聲大笑,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驕傲。

    一海和一炫的實力都達到了第六層的境界,在太倉縣小一輩中也算得上是屈指可數的了。程家的小一輩中雖然也有幾個六層的內勁高手,但是在以前的多次較技之時,他們二個確實罕有敗績,所以才會如此的信心百倍。

    老爺子的目光朝著微笑不語的賀一鳴方向瞥了一眼,他壓根兒就沒有提及這個所有孫兒中最厲害的小子。

    一鳴的實力在半年多以前已經達到第八層了,再加上他的開山三十六式,別說是小人輩中縱橫無敵,就算是在第二代中,也是屈指可數的人物。若是他能夠再度發出當日的那驚豔一刀,整個太倉縣中都不可能有人接的住。

    所以接親之時,他不過是去湊個熱鬧,絕對沒有出手的機會。

    畢竟,程家這一次與賀家結親,而不是真正的比武,安排的守擂者自然不會太強,若是連一海和一炫也應付不了,那麼丟臉的,可不僅僅是賀家,而是賀、程二家了。

    告別了老爺子之後,賀荃義一馬當先,眾小輩們都是快馬加鞭的朝著縣城趕去。

    賀家莊距離縣城還有著頗遠的一段距離,按照接親的習慣,今日將會在縣城中的院落中暫居一夜,第二天才是返回本家的日子。

    至於轎子什麼的,在縣城中的賀荃名早就準備妥當,一旦雙方匯合,就直接去程府接親了。

    一行數人策馬而行,跑的飛一般的快,除了五個賀家的直系男子之外,還有數十位精挑細選出來的,心靈手巧的莊丁,這些莊丁們的實力雖然最高僅有三層左右,但是操辦家中的喜宴,用來壯壯聲威什麼的,卻是綽綽有餘了。

    一個小時的烈馬奔行之後,他們已經來到了城中。

    賀荃名夫婦早就準備妥當,今日可是賀家莊的長子長孫,也是第三代中第一個娶親的,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為了今日的準備,賀荃名夫婦也是煞費苦心,不僅僅將城中的院落全部從頭到尾的打掃了一遍,而且喜字紅花什麼的,隨處可見,將整個院落都整理的漂漂亮亮。

    賀一天等人剛剛下馬,賀荃名等人就迎了出來,進入院落之時,眾人都注意到了,周圍二個大院子中,竟然也同時傳來了喜樂之聲,而且它們的裝飾一點兒也不比自家院子遜色。

    偷偷的拉了一下兄長,賀荃義不滿的道:“二哥,左右這二家也是今日成婚麼?”

    在太倉縣中,賀家的這個三大世家之一並不是白叫的,特別是在這個偏僻的環境中,武力遠比錢財和官府有話語的多。

    程、 賀二家結親,絕對是全縣中的一件大事,想不到竟然還有人在跟他們打擂臺,而且看聲勢一點兒也不比他們要小,自然是惹得賀家三爺一肚子火氣了。雖然在今日的 喜慶之日,他不可能過去搗亂,否則會被人嘲笑失了風度,但是在他的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日後一定要去暗中拜訪一下,將今日的面子討回來。

    賀一鳴聽到了三叔的詢問,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心中隱約的覺得這樣做不對,但是卻並沒有阻攔的意思。因為他可以肯定,若是雙方易地相處,對方肯定也會這樣做的。

    拳頭大就是道理,在太倉縣中是絕對的真理。

    賀荃名的臉上頓時微微的現出了一絲尷尬之色,他壓低了聲音,道:“老三,你不要魯莽,別去搗亂。”

    賀荃義的雙目中陡然閃過了一絲精光,他凝聲問道:“二哥,那二家是什麼來頭。”

    賀荃名輕咳一聲,道:“它們是一天賢侄的。”

    賀荃義一怔,訝然問道:“你說什麼?”

    “這二家院子已經被一天的岳父程家暉買過來了,並且做為嫣麗的嫁妝之一。你若是發瘋弄壞了,小心大哥找你算帳。”賀荃名沒好氣的道。

    賀荃義這才明白,他苦笑二聲,怪不得那二家的喜樂聲比這�還要賣力,原來人家是為了迎接新姑爺,而且以後的前途都在新姑爺的手中,當然要拼了老命似的敲打了。

    輕輕的歎了一聲,賀荃義由衷的道:“程家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賀荃名微微的點頭,對於程家的財力也是生出了一絲敬畏之心。賀家的武力雖然高強,但是底蘊與人家的百年大族相比,畢竟還是不在一個檔次之上啊。

    眾人進去之後,匆匆的洗刷了一番。

    經過了這一場趕路,哪怕是新衣服都變成了土衣服了。好在賀荃名早有準備,眾人三下五除二的整理了一番,打扮的乾乾淨淨,朝著程家而去。

    不過這一次在迎親的隊伍中,卻有著一座空轎子,這可是專門為新娘準備的。

    而且一行人中,除了新郎官賀一天之外,哪怕是賀荃名和賀荃義兄弟二人都沒有騎馬了。

    一行上百人敲鑼打鼓的朝著程家而去,自然是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

    賀一天孤身一人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做為賀家的長子長孫,他雖然是心中緊張忐忑,但是嘴角含笑,顧盼生輝,惹得路人都是驚歎讚賞不已。

    賀家準備的相當充足,一路上的果糖揮灑下去,引得無數孩童尖叫不已,就連一些大人也不顧臉面的上去搶上一把,隨後掩面而走,惹來了一陣笑駡之聲。

    他們前進的速度並不快,恭賀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終於,當眾人來到了程府之時,一陣更加巨大的鞭炮聲轟然響起。

    程府門前,程家暉放聲大笑,看著馬上英俊挺拔的賀一天,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二女嫁給這樣的人物,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令人羡慕了。

    不過,他隨即想起了大女兒,為了家族的未來,她委身琳琅林家為妾,雖然夫婿甚是疼愛,但日後年老色衰之時,還會如此和睦麼?

    然而,這個念頭僅僅是瞬間閃過,他立即是堆滿了笑容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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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6:12

第七十二章 迎親擂臺


眾人相互道賀著進入了程府大廳,所有見到了賀一天之人,都不約而同的讚不絕口。

雖然明知道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言不由衷,但卻也是人人臉有光,笑容可掬。

今日的程賀二家聯姻,無論是因何緣故,都堪稱是縣城十年內最大的盛事之一了,前往程府道賀的人,遠比年前程老爺子大壽之時,還要多出幾分。

程府之外固然是車水馬龍,摩肩接踵,程府之內,也是人滿為患。

但在正廳之中,卻還是並不顯得多麼擁擠,其中坐在首位的,毫無意外是程家老爺子。他的年級和輩分擺在這兒,除非是賀老爺子和徐家老爺子親至,否則絕對不可能讓位。

在程老爺子的身旁,坐著一男一女,這二人雖然表現的相當矜持,但是言語神態中卻是頗為親熱,任誰都看得出這是一對夫婦。

整個大廳中的人都出去迎接賀家一行,唯獨這三人坐在這�穩如泰山。

賀荃名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轉,心中立即猜到了他們的身份,不過他卻是躬身道:“程老爺子安好。”

程寧生笑呵呵的站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和睦的長輩般將他們引入了席中。

按照規定,也唯有賀荃名和賀荃義兄弟二人才能進入主席,而賀一海等人,還有隨著他們進入正廳的幾位管事頭領就唯有在下面的席位中安坐了。

但是,當賀荃義入席之時,卻突地道:“一鳴,你也來。”

賀一鳴微微一怔,不由得腳步頓了下來。

賀荃義笑瞇瞇的解釋道:“程老爺子,家父臨行之時有言,要一鳴隨我兄弟同席。”

眾人的目光頓時移到了賀一鳴的身上,在世家之中,名聲席位等等都是相當重要的,賀荃義這樣一說,頓時表明了在賀家之中,賀一鳴已經擁有了能夠幾位二代們相提並論的權勢,甚至於是實力了。

這一個特殊待遇,縱然是號稱三大世家所有三代子弟第一人,內勁七層的賀一天都未曾享受呢。

感受到了眾人傳來的那重重猜疑、不信、妒忌等等的目光,賀一鳴突地發現,經過了數次這樣的經歷之後,他真的已經不太在乎這些人的目光了。

賀荃名微微的點頭,雖然他長期居住在莊中,但是對於一鳴的實力和此刻在莊中的地位,卻是清楚的很。讓賀一鳴做為和他們同等身份的人物入席,絕對是沒有任何的僭越之處。

賀一鳴苦笑一聲,原本還期望父親能夠阻擋一下,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也選擇默認了。

程寧生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然之色,雖然他對於賀一鳴估計的很高,但是高到了這種程度,卻還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他立即是長笑一聲,高聲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那就讓一鳴入席。”

臉部保持著穩定的笑容,賀一鳴無奈向前,進入了主席之中。

眾人尚未落座,就聽到有人高聲唱帖:“徐家堡,徐隱傑老爺子到……”

沒有再繼續唱下面的人名了,因為徐隱傑老爺子這幾個字就像是具有魔力一般,足以讓任何人都為之動容了。

程寧生父子和賀荃名等人面面相覷,除了賀一鳴早就竊聽過這家伙會親自到來之外,其餘人可都是真正的震驚和訝然了。

瞬息之後,程寧生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的臉露出了一絲任誰也看不懂,感覺不出他心中喜怒哀樂的表情,沉聲道:“眾位,徐隱傑畢竟是徐家的主人,就由我親自出迎,暫且失陪一下。”

賀荃信兄弟對望了一眼,二個人同時站了起來。既然來的是與父親同輩,又是並稱為二大高手之一的徐隱傑,他們在情在理都不能坐著不動了。

一群人屁股尚未坐熱,頓時又站了起來,不過賀一鳴等人卻注意到了,縱然是聽到了徐家老爺子親至的消息,那二位年輕夫婦依舊是穩坐著未曾動彈。

頓時眾人心中都認定了他們的身份,除了來自於琳琅林家的客人之外,還有著什麼人有這樣的膽子和面子。

賀一鳴隨著眾人出去,立即聽到了徐隱傑爽朗的笑聲。

雖然這個人的聲音他已經聽過了,但卻並沒有正式的朝過面。

遠遠的看去,竟然是一位滿頭白髮,面如枯木的老人,一雙眼睛更是熠熠生輝,閃動著穩重的光芒。雖然並不見凌厲,但配合著他的名望,卻令人不敢逼視。

而賀一鳴一眼望去,立即明白了這位老人家所修煉的功法,無疑正是枯木功,而且已經達到了祕笈中所描寫的極高水準。雖然並非十層巔峰,但也是接近於這種境界了。

程寧生父子二人微笑著將他們迎了進來,眾人熙攘一番,再度坐好。

徐家這一次隨著老爺子前來的,除了徐向賜和徐向前之外,尚有包括徐育德、徐育才在內的幾位三代子弟。

不過,能夠進入首席而坐的,卻僅有徐家的二位二代高手。當徐家眾人看到賀一鳴也是大搖大擺的坐入了首席之後,無不露出了驚訝莫名之色。

只是在這種場合之下,沒有人會失禮的詢問罷了。

程寧生輕咳一聲,站了起來,高聲道:“眾位,老夫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來自於琳琅林家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林濤栗閣下。而旁邊這位,則是老夫的孫女嫣涓,也是嫣麗的大姐。今日嫣麗出嫁,姐夫姐姐回來道賀,也是我程家的榮幸啊。”

眾人雖然都知道程嫣涓嫁與林濤栗其實為妾,但此刻卻是人人羡慕。

林家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身份,那是何等的尊崇,以程家之女的身份做妾,並沒有辱沒程家的意思。而且林濤栗竟然會親自來到太倉縣這等小地方道賀,那可是給足了程家的面子,哪怕是再苛刻的人,此時也唯有羡慕程家的好運了。

賀一鳴早就在暗中注意著林濤栗,這位年輕人看去二十七、八歲,平靜的坐在了椅子,如同崇山峻嶺一般,只有一股老成持重,深藏若虛的感覺。

而且,他那修長的身材,溫文爾雅的神態多少帶點女性的文靜,側頭與程嫣涓細語之時,眼神永遠的那麼溫和,笑瞇瞇的,使你覺得他感情細膩,仿佛永遠不會發火。

他的這些動作並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完全是發自於內心,由此可見,他是相當的寵愛自己的這個小妾,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的陪著來此了。

程寧生接著介紹主席的眾人,當聽到徐老爺子是一位巔峰十層高手之時,林濤栗的眼中明顯流露出了一種非常感興趣的眼神。

這是他第一次對某一個人表露出了關注,很顯然,內勁巔峰十層已經打動了他。而介紹到賀一鳴之時,當他聽到賀一鳴今年僅有十五歲,但已經是內勁七層巔峰,不由得也是大感意外,多關注了幾眼。

賀荃名兄弟二人相視一笑,在他們的心中,一鳴的內勁修為其實已經達到了第八層,然而七層巔峰在小一輩中已經是縱橫無敵的存在了,這第八層也就隱瞞幾天。

眾人介紹完畢,頓時開了流水席,正廳之中,所上的菜肴更是精美不過。

酒過三巡,下人們將正廳之側的一塊巨大紅布掀了下來,頓時露出了下面的一個石墩擂臺。

這個擂臺的大小與縣城街道口的那個擂臺相差無幾,也是天羅國中最小型的擂臺之一。

一個精壯的漢子跳上了擂臺,先行向著首席的各位行了一禮,隨後大聲叫道:“一天兄弟,想要娶走我的妹子,就要拿出點真功夫來。賀家的哪位兄弟臺討教二招啊。”

遠處頓時隱隱的圍成了一個圈子,好在有著莊丁的安排,不至於像街道口的那般混亂,而正廳中的眾人礙於身份,自然不可能圍觀。不過縱然是坐在了廳中,也可以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能夠進入正廳的,都是縣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天羅國武風極盛,一見到這個架勢,眾人心中也是期盼了起來。

賀荃義低聲道:“一鳴,這位是程家三代中的佼佼者,程嵐諾,和你二哥、三哥一樣,都是內勁六層的高手了。”

賀一鳴微微點頭,他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是並沒有真的接觸過多少外界的高手,所以賀荃義才會刻意的提醒。

賀一海放下了酒杯,大聲道:“嵐諾兄弟,我來挑戰。”

他大步向前,在擂臺下一躍而起,頓時站到了擂臺之上。

賀一海本來就是修習火系功法,此刻大大咧咧的上臺,更是充滿了一種自然的豪氣干雲的氣概,立即獲得了滿堂彩,就連主席的那幾位都是暗中點頭不已。

這個賀一海也是命運不好,竟然生在了賀家莊。

除了一直被大哥賀一天穩穩的壓過了一頭之外,如今又多了一個擁有與第二代同席資格的賀一鳴,所以他在三大世家之中的小輩子弟中名聲不顯。

但實際他的實力極為強大,若是生在了另外二家,早就是出人頭地,被許為未來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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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6:33

第七十三章 林家挑戰


賀一海上臺之後,二人相互一抱拳,頓時小心翼翼的交起手來。

雖然眾人都知道,這一次的擂臺性質不過是歷代風俗罷了,決無可能看到生死相搏的情況。但是二大世家子弟的放手一搏,縱然是正廳中大多數人也是無緣得見,就更不用說四周在不遠處圍成了圈子的那些人。

是以從他們交手的一開始,頓時是叫好之聲不絕於耳,讓他們在出手之時也稍微多帶了一點兒的力氣。

程嵐諾修煉的是一套水系的奇異功法,他的雙掌如飛,如同波浪般的上下翻騰,似乎是綿綿不絕,永無止境。

而賀一海卻是一位火系功法的修煉者,在先天上就被對方克制。但是令人驚訝的是,當他開始運轉火系功法之時,渾身上下猶如一團火爐般,散發著令人不敢逼近的熱浪。這一股股熱浪滾滾而至,竟然絲毫也不畏懼對方的水系力量,反而有著隱約的,似乎是隨時都會衝破對方功法封鎖的趨勢。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多數人看著他們二人在擂臺上打的熱鬧,無不是高聲叫好,但是真正看出門道的一些人卻都是心中暗驚。

臺上的這二位都是六層內勁的修煉者,而且他們所修煉的內勁主修功法和戰技分明也是普通功法。

按理來說,水系的程嵐諾應該是穩佔上風,但實際上卻是逐漸的喪失了主動權,並且隱隱的處於了下風。

這並不是程嵐諾暗中放水,而是因為他的實力不濟。

雖然是同為六層修為,但是賀一海的內勁卻比他隱隱超出了一籌,而更主要的,卻是在戰技的領悟之上。

賀一海已經將他所修煉的這門火系戰技練到了極處,並且是真正的掌握到了這門戰技的精髓。

這是他花費了無數的精力和苦功,並且與賀一天、賀一炫多次探討、研究和比試之後才有所領悟的。也是他失敗了無數次之後的總結,才最終感悟到的戰技真諦。

所以當他施展起這門戰技之時,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凝聚在一起的火爐子,而對方的水卻如同零星的水滴般,一旦接觸到火爐子上,頓時被強烈的溫度所烘乾,最多僅留下一縷輕煙。

力量屬性上雖然有著一定的克制,但是一個將力量攥緊成了拳頭,而另一個卻是將力量分散,這如同一盤散沙的力量是無論如何都贏不了對方的。

他們二個人一交手,賀一鳴等眼力高明之輩就已經看出了最終的結果,而再鬥片刻,就連賀一天等小輩們也鬆了一口氣。

豁然,程嵐諾的雙掌急舞,仿佛是瞬間多出了無數雙手掌似的,頓時引起了無數的叫好之聲。然而,正當眾人以為他要施展什麼驚天動地的武技之時,他卻是抽身而退,大聲道:“一海兄,我認輸了,程家的兒郎們,用車輪戰對付他們。”

眾人盡皆嘩然,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佔據了上風,卻偏要認輸呢,就算是放水也太過於明顯了吧。

唯獨正廳之中的數人都是面帶微笑,程嵐諾輸人不輸勢,而且最後下臺之時的那一身大吼,更是讓所有人都為之哄笑不已。

在雙方較技之時使用車輪戰,這表明了二家並非正式比武,而是為了不讓賀一天順利迎娶的一個刁難過程罷了。這一句話,頓時讓已經有了些微緊張的氣氛為之一松,主席上的幾個客人更是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意。

這個程嵐諾果然是一個人才,否則程家也就不會安排他第一個出場了。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程家小一輩中都是紛紛上臺亮相。

這些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就是第六層,對於戰技的掌握,甚至於比起程嵐諾還要更遜一籌,自然不可能給賀一海和賀一炫造成什麼麻煩了。

當然,他們也知道,這絕對不是程家真正的實力。他們也曾經前往過程家培養年輕一代的基地。在那�的程家子弟中,也有著幾位真正的高手。

雖然那些人並沒有突破第六層的極限壁障,還不可能是大哥的對手,但若是與他們二人相比,那就是未知鹿死誰手了。

哄鬧了足有半天的功夫,眼看日頭都要朝西而去,一海和一炫雖然是輪流出手,但依舊是累得氣喘吁吁了,這才知道迎親擂臺並不是那麼好打的。

程老爺子笑瞇瞇的微微點頭,程家暉站了起來,正當他想要下令撤掉擂臺之時,卻聽到一把細柔而好聽的聲音道:“岳父大人且慢。”

程家暉一怔,回過頭去,和顏悅色的問道:“林公子有何吩咐。”

他們之間的稱呼並不一樣,但所有人都不以為奇。人家林家的公子叫聲岳父,那是給你面子,若是真的踹鼻子上臉,那才叫不識相呢。

林濤栗緩緩的站了起來,道:“看到眾位在擂臺上比武,林某突然心動不已,若是岳父大人不介意的話,小婿也想登臺一戰。”

程家暉父子二人面面相覷,從他們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這並非他們的安排,絕對是這位林家少爺心血來潮的要求。

賀荃名兄弟二人的眉頭大皺,雖然並沒有見過林濤栗的武技如何,但是既然能夠被稱為林家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那麼肯定不是賀一海和賀一炫能夠應付的。

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到了賀一鳴的身上,雖然在來之時他們從未想過今天會讓一鳴出手,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無疑是唯一的人選了。

賀一鳴看到了父親和三叔的目光,心知肚明無論如何是逃不掉了。他心中暗嘆,正待起來,卻聽到林濤栗緩聲道:“聽說徐家的烈火功名震太倉縣,號稱太倉第一奇功,不知能否讓在下一開眼界。”

這句話一出,整個大廳中頓時是靜至落針可聞。

所有人頓時想到了一個傳聞,那是一個半年來在整個太倉縣中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傳聞,而且這個傳聞的源頭,正是三大世家之一的程家。

半年前,程家慘遭賊人偷襲,死傷高達百人之多。

雖然最終這些賊人被全部誅殺,但是琳琅林家所贈送的千年血參,卻被一位蒙面人當場劫走。

這位蒙面人與馬賊並不同路,而且與程家暉大爺對過一掌,所使用的更是號稱徐家二大奇功之一的烈火功,更可怖的是,那人的修為還達到了第九層之高。

雖然程家暉並沒有當眾宣揚過此事,但也從未否認,來了一個默認。

徐、程二家的關係日趨緊張,而程、賀二家的聯姻,更是說明了某些問題。

如今,做為程家的女婿林濤栗突然向徐家提出這樣的要求,其中又包含著怎樣的含意呢。

徐隱傑老爺子慢慢的抬起了頭,他那猶如枯木一般的臉上沒有半點兒表情。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的道:“林公子,我們徐家修煉烈火功有成,並且達到了第九層的,也唯有向前一人。”

林濤栗的目光頓時移向了徐向前,這位已經四十多歲,但外表上卻仿佛是三十許人的修煉者輕嘆一聲,慢慢的站了起來,道:“既然林公子如此雅興,徐向前舍命陪君子就是。”

二個人離席而出,並肩向著擂臺上走去。

這一次,廳中內外的所有人都是在心中隱隱的捏了一把冷汗。

這二個人的身份之尊貴,可是遠非適才的那群三代子弟們可以比擬。而更重要的是,他們上臺的意義絕非尋常。

似乎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場中那凝重的氣氛,就連歡呼聲也默默的消失了。

當他們二人站到了擂臺之上時,徐隱傑老爺子雙目突地暴射出一縷精光,他直視著程寧生老爺子,道:“我們徐家修煉烈火功有成的,就僅有向前一人,除他之外,其餘修煉烈火功的,連六層也未有一個。”

他這句話朗朗而出,仿佛是拋地有聲般,重重的砸在了眾人的心頭上。

隨後,徐隱傑閉上了雙目,再也不看任何人一眼了。

程寧生和程家暉父子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二位對望了一眼,竟然都相繼點頭。徐隱傑在這種環境之下,竟然重覆了二遍之多,以他的身份而言,那是絕對不會有絲毫的謊言。

這一刻,程家父子二人隱隱的覺得,這大半年中,他們似乎是追錯了目標。

不過,任憑他們如何猜測,也絕對無法想到,千年血參雖然不在徐家之手,但卻是在這一席中與他們同坐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不僅僅是程家父子千思百轉,就連賀荃信兄弟二人也是驚異不定。

劫走千年血參的,既然不是徐家,那麼又是何人呢。難道在太倉縣中,竟然又出現了一股新的勢力不成。

或者……

程家父子和賀家兄弟對望一眼,他們的眼中竟然都多了一絲驚懼之色,難道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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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6:54

第七十四章 九層之戰

    林濤栗和徐向前來到了擂臺之上,他們相互一拱手,分別後退了幾步。

    場中的氣氛陡然間緊張了起來,就連下面與此不相干之人,也是為了擂臺上的二位捏了一把冷汗。

    程老爺子和程家暉二人的心中最是緊張,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二位的目光朝著首席上唯一的女子程嫣涓看去。

    天羅國既然是武風鼎盛,那麼一般女子別說是上首席了,就算是能夠列席正廳,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當 然,若是那位女子擁有強大的武力,那就是另當別論了。可看程嫣涓嬌滴滴的模樣,別說什麼力壓當場,只怕連三大家中的任何一個小輩都可以輕易的擊敗她了。只 是,她是隨著程嫣涓而來,以他們之間的恩愛程度,任誰也不敢對於她出現在首席之上表現出哪怕一點兒的質疑和不滿。

    看到了二位長輩的目光,程嫣涓嫵媚一笑,說不出的明豔動人,她輕聲道:“濤栗自有分寸,放心吧。”

    程甯生父子微笑著點頭,心中放下了一半。若是沒有她的保證,只怕會以為林家的這位大少爺是存心惹事而來呢。

    徐隱傑的目光在她美豔的臉龐上轉了一圈,心中如同明鏡似的,知道林濤栗之所以上臺,完全是她在背後慫恿的。分明是聽到千年血參失蹤,老爹被人打傷,而又找不到敵人,所以才會將這口惡氣出在了徐家之上。

    他心中暗歎,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不過他也打定了主意,哪怕是向前吃虧了,徐家也絕對不能出頭報復。

    擂臺上二人遙相對峙,強大的氣勢逐漸的從他們的身上蔓延了開來。

    再過片刻之後,所有看得懂其中門道之人的臉色都完全的變了。

    賀荃名兄弟二人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那驚駭欲絕之聲,賀荃義伸手了手,在桌面的遮擋之下,做了一個“九”字的手勢。

    賀荃名微微點頭,臉色凝重之極,再也沒有一點兒的笑容了。

    徐向前之名可謂是名揚太倉,他可是縣中罕有的內勁九層高手,在太倉縣所有修煉者中絕對能夠排名前十。

    從他站定的那一刻起,身上所湧現出來的強大氣勢場頓時讓所有靠近之人都感到呼吸急促,難以為繼。

    大院之中,擂臺周圍的人本來都是朝著擂臺的方向擠去,但是到了此刻,這些人卻是不約而同的向著週邊退去了。就連那些負責維持次序的僕役下人們也不例外。

    徐向前尚未出手,但是在他的氣勢籠罩之下,就已經達到了先聲奪人之勢。

    然而,在他的對面,來自于林家的青年高手林濤栗卻是雙手背負,仿佛根本就未嘗將眼前的對手放入眼中似的。

    非但如此,林濤栗身上的氣勢雖然未曾爆發而出,但就這樣站在原地,不顯山,不露水的,卻是如同崇山峻嶺般絲毫不為所動。

    徐向前的臉色沉重,他心中原本的擔心早就是拋於九霄雲外。本來在父親的示意之下,他打算輸上一招半式的。可是當雙方站在一起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人家,縱然是他將氣勢提聚到了八層巔峰,竟然也無法讓對手有所色變。

    此人雖然年輕,但是一身修為確實非同小可,竟然已經不再他之下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徐向前雙目中陡然閃過了如同火焰般的精芒,他身周的氣勢瞬間達到了極點,如同爆炸般的向著周圍沖去。

    雖然這僅僅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但是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之下,人群退後的速度頓時加快了許多,甚至於還有些波及到大廳之中。

    擂臺上下都是沉寂了下去,這才是九層高手的全力爆發,威勢之盛,竟然已經達到了這般地步。

    林濤栗的臉色終於也是凝重了起來,一股同樣強大的氣勢慢慢的從他的身上蕩漾了開來。

    如果說徐向前身上的氣勢其烈如火,那麼林濤栗身上的氣勢就如同那綿綿不絕的江河之水,一波緊接著一波,雖然沒有燎原之勢,但卻仿佛永無止境。

    二股氣勢之間的對抗毫無徵兆的爆發了出來,再度引起了下面眾人的一陣騷亂。

    不過此刻眾人都已經明白了一件事情,擂臺之上的那個看上去僅有二十七、八的年輕男子,竟然與徐向前一樣,都是一位內勁達到了第九層的大高手。

    在所有的功法之中,內勁的修煉無疑是最難的,想要一點一滴的提升上去,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這不比某些戰技功法,若是一朝頓悟,即可有大幅進步。而內勁的修煉,卻是並無捷徑可走。

    賀、徐、程三家之中,小輩子弟加起來怕是早已突破上百人大關。這些人從五歲開始,就接受內勁的修煉,但是迄今為止,能夠突破第六層,達到第七層以上的也僅有二人。

    而三家二代之中,能夠突破到第九層的,也不過僅有二人,而且他們都是在四十之後,才順利進階。可就是這二個人,就已經被三大家族的所有人視為未來棟樑之才。

    可是,看著擂臺上的那位未滿三十的年輕男子,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千思百轉,感慨不已。

    此人竟然在未滿三十之時,就已經晉升到了內勁九層,這是何等駭人聽聞之事。

    賀一天年級不過比他略小幾歲罷了,可是第七層與第九層的巨大差距,卻使得這二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處於同一檔次之上。

    與此人相比,似乎三家所有人都成了碌碌無為的庸才。

    賀荃名兄弟二人的目光朝著一鳴的身上轉了一圈,他們的心中這才有了一些安慰。

    一鳴今年十五,已經晉升第八層,雖然誰也無法保證,他在今後的十余年間能否順利的進階到第九層,但這已經是一個希望,一個堪比林濤栗的唯一希望了。

    擂臺上,徐向前終於長嘯一聲,伴隨著他這一聲長嘯的,是那急驟如火般的強大攻勢。

    他的雙腳輕輕一跺,已經跨過了近十米距離,來到了林濤栗的面前。在這一刻,面對一位同階高手的時候,他已經將全部的顧慮拋開了。與這樣的敵人比武,若是還要想要讓招,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他雙掌翻飛之時,所使用的並不僅僅是雙臂之力,而是整個人都飛舞了起來,那每一拳,每一掌都是使用全身之力,將整個人的力道在瞬間全部迸發了出來。

    不僅僅如此,他的雙掌逐漸發紅,身周也似乎騰起了陣陣的灼熱氣息。

    賀家一海也是位火系的修煉者,在剛才的接親擂臺上曾經大發神威,接連擊敗了幾位程家子弟,被眾人羡慕不已。但若是與此刻的徐向前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連個屁都不是了。

    當徐向前將內勁放開,戰技施展之時,整個人似乎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凡是這顆火球碾過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焦黑無比。

    他腳下的鞋子已經徹底破裂,這是因為無法承受火氣侵蝕的緣故,不過他身上的衣衫卻是完好無損,這是因為他手中尚且留了一分力,而且衣衫的材料特殊,不至於輕易損壞。

    擂臺的上面已經多了一條漆黑的大道,一個個仿若石雕般的腳印深深的留在了擂臺的地面之上,只是在每一個腳印之上,都顯得有些焦黑而已,這正是烈火功發揮到了極致之後所留下來的痕跡。

    空氣中更是充滿了一種火辣辣的味道,每一個人在呼吸之時都要用出遠比平時更大的力氣,而且吸入肺中的空氣,似乎也帶著一種灼熱的感覺,令人難受之極。

    只是,徐向前雖然如此威勢,仿佛魔神下凡一般,但卻依舊是無法奈何他面前的這位青年高手。

    林濤栗的臉上古井不波,無論徐向前的聲勢如何浩大,可是一旦接近於他身週一米之內,頓時就是煙消雲散,再也無法造成任何的影響了。

    在他的身周,空氣竟然產生了一種如同流水一般的波動,水系功法對於火系功法的克制之力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就這樣不徐不緩,仿佛是獨自一人練功似的,自顧自的將一套戰技功法施展了起來。可就是這樣慢吞吞的,沉穩的到了極點的表現,竟然就讓徐向前那仿佛能夠席捲天下之勢的烈火功全部都是無功而返。

    下面觀戰的數位高手都是臉色難看之極,如此高手,林家的一個年輕人,竟然也有著如此功夫,那麼林家上一代又會如何呢?

    在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感到了太倉縣的渺小。面對琳琅郡這個龐然大物,哪怕是程家父子亦是有著深深的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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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7:19

第七十五章 伏地印

    巨大的呼嘯聲不斷的從擂臺之上傳了過來。

    二位頂尖的高手之戰,已經將他們全部的實力都發揮的淋漓盡致。林濤栗雖然看似輕鬆寫意,但那不過是因為他所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的原因。

    這套功法無論在多麼狼狽的情勢之下,都講究一個飄渺若仙的氣質。不過此刻在徐向前步步緊逼之下,林濤栗也僅能勉強維持下去,卻抽不出手來反擊。

    好在林家的功法確實是非同凡響,若是只求全力防禦,哪怕徐向前的攻勢再猛,也無法奈何得了。

    眼看雙方就這樣僵持下去,似乎能夠拖到永遠似的。

    而這種情況無疑正是此刻程寧生等人的心中所願,一旦雙方分不出勝負,那就有藉口上臺將他們分開了。

    別忘了,在座的還有一位內勁巔峰十層的徐老爺子呢,在危急關頭,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水火功法雖然相克,但是內勁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想要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依舊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哪怕林濤栗能夠積累優勢為勝勢,也絕非一時三刻能夠辦到的。

    然而,就在此刻,那瘋狂攻擊的徐向前豁然收掌後退。

    在氣機的牽引之下,林濤栗的雙手抬起,就想要趁此機會反守為攻。但是僅僅是一瞬間,他的臉色頓時變了,那抬起來的雙手在虛空中快速翻舞,結成了一個玄奧莫測的手勢。

    這個手勢平平的橫在胸前,但是在眾人的眼中,這個手勢卻變成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巍峨大山般,仿佛任何攻擊都不可能將它擊破。

    別人不知道,但林濤栗卻是心知肚明,這是家族中的一門神奇功法,叫做伏地印。

    使用這門功法,一旦結掌為印,頓時就能夠將全身的力量凝為一點,算是防禦功法中最為強大的一種了。唯一可惜的是,他所修習的並不是土系功法,否則這一印記練到極處,甚至於可以憑藉腳下大地之力,達到永生不滅的地步。

    他之所以在瞬間改變主意,忍住了反攻的念頭,而將最厲害的防禦功法祭出,那是因為他感到了一陣寒意,一陣徹骨的寒意。

    在他的面前,徐向前已經退到了擂臺的另一邊。

    不過此刻的徐向前已經沒有了平時的穩重,他的雙目充血似的的通紅,身體微微伏低,全身的皮膚似乎都泛起了一陣詭異的紅色。特別是他那雙平胸舉起來的手掌上,更是紅燦燦的如同染滿了鮮血。

    強大的並且帶著一絲瘋狂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狂湧而出,他身上的衣衫都似乎是忍受不住而隱隱變得焦黃了起來。

    在久攻不下之後,徐向前終於是忍耐不住,將烈火功發揮到了極致,配合家族中的火系戰技功法,想要做那最後一搏了。

    如果與徐向前交手的是賀荃信等人,那麼徐向前絕對不會做出如此近乎于失去了理智的事情。

    但是,與他交手的是一個年輕人,雖然這個年輕人來自于琳琅林家,但是他太年輕了,在長時間的搏鬥之中,竟然激起了徐向前心底的妒忌之心。若是平時,他可以和大廳中的那些人一樣,用理智將這股不該擁有的心思壓下去。

    但是在搏殺之中,他的心已經亂了,周圍的寂靜似乎是無數人的嘲諷,讓他的心中驟然來了一次猛烈的爆發。

    大廳之中,徐隱傑已經睜開了雙目,那雙幾乎就要看不見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凝重和緊張。他的身體似乎是抖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不過他再也沒有閉上雙目,而是靜靜的觀看著。

    轟然一聲大吼,徐向前雙掌交錯,仿佛是攜帶者一團洶洶大火般,朝著前方沖去。

    林濤栗伏地印高高舉起,一股奇異的力量疾沖而至,硬生生的將徐向前那傾力一擊擋住了。

    瘋狂的火焰似乎是受到了阻擋,它們拼命的燃燒著,想要焚燒盡一切東西,讓所有阻攔在它們面前的一切都化為灰燼。

    但是,阻攔在它們面前的,似乎就是灰燼,無論大火如何的旺盛,一旦沒有了燃料,僅餘下灰燼之時,也會無計可施而逐漸熄滅。

    林濤栗的雙掌如同風車般的旋轉著,雙手結印的每一個變化,每轉一圈,伏地印的威力就愈發的更大了一重,愈發的將週邊的烈火完全的阻擋住了。

    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

    徐向前瘋狂的攻擊終於到了無以力繼的地步,他的攻擊出現了片刻的破綻和停歇。

    這只不過是吸一口氣的時間,是回一下力的時間罷了。

    但就在此刻,林濤栗的雙掌驟然一錯,伏地印頓時散開,那仿若是銅牆鐵壁般的防禦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徐向前微微一怔,還沒有想清楚他為何要做出這等自尋死路的事情,就感應到了一股同樣強大的氣勢如同滔天巨浪般的覆蓋了下來。

    他心中大駭,暗叫不好,但此刻已是回天無力,這一口氣再也顧不得吸起來了,倉促之間全身殘存的力量全部擊出,同時飛快的後退著。

    然而,林濤栗的身形就是這樣如影隨形的緊貼了上來,雙掌連綿不絕,始終保持著巨大的難以抗拒的壓力。

    雖然徐向前明白,只要給他喘一口氣的時間,他就能夠再度扳回局面,但是林濤栗分明也是看准了時機,始終就是不給他翻身的機會。霎那之間,二個人的身影如飛,在整個擂臺上如同二隻蝴蝶般的翩翩起舞。

    雖然沒有了滔天的氣勢,沒有了令人驚心動魄的打鬥,但就是二人這快速的到了不可思議,可又偏偏能夠讓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攻防手法,就足夠令人心驚膽戰的了。

    徐隱傑終於是長歎一聲,道:“林公子,向前已經輸了,還請罷手如何?”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隱隱的震得人耳鼓發痛。

    林濤栗長笑一聲,雙腳已經站穩,抱拳道:“承讓了。”

    徐向前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施展了烈火功的關係。他勉強回了一禮,二話不說的跳下了擂臺。

    老爺子的眼光異常毒辣,他確實是再也沒有了取勝的機會。再打下去,完全是自取其辱了。

    下面觀戰的賀一鳴卻是心中大動,他對於林濤栗所施展的那個純粹防禦的伏地印大感興趣。

    在他的感覺中,這個印記似乎是屬於一種土系的功法,但是不知為何,這套功法似乎所有的內勁都可以使用,並且發揮出極為強大的防禦力量。

    這樣的功法真是聞所未聞,如果不是今日得見,他絕對是意想不到。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還是有些奇異的功法可以供人用不同系的內勁發揮出來的。

    徐向前跳下擂臺之後,跟著程家的下人進入了內堂。

    經過了剛才的竭力搏殺之後,他的衣服鞋子已經有些破損,顯得頗為狼狽,但是在這�卻沒有一個人敢嘲笑於他。

    至於站在擂臺上的林濤栗,卻依舊是滿臉微笑,身上仿佛是點塵不染,剛才的那番比武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麻煩。

    程寧生輕咳一聲,道:“林公子確實是家學淵源,老夫等人佩服之極,還請林公子下來,大家暢飲幾杯吧。”

    林濤栗微笑著看了眼如同泥菩薩般的徐隱傑,想起了他剛才的那道沉重如錘的聲音,知道此人的內勁修為遠超自己。無論他的膽子如何大,但畢竟不是白癡,知道徐家的這個老人無論如何都是招惹不得的。

    雙手一揮,他正待走下來,卻見主席上的程嫣涓已經站了起來,以銀鈴般的聲音俏生生的道:“夫君大人,今日機會難得,您何不試試妹婿的功夫如何呢?”

    擂臺上正要下來的林濤栗微微錯愕,隨後臉上蕩起了心領神會的笑容,他寵溺的朝著程嫣涓一點頭,道:“賀一天……兄弟,你想要娶走嫣涓的妹子,還需要過我這一關呢。”

    他本來是直呼其名,但是猛地想到賀一天即將與程嫣麗結為夫婦,於是連忙補了一個兄弟,只是在他的內心之中,對於這些小地方的後輩子弟,其實根本就看不上眼。

    賀荃名等人的臉色都是隱隱的有些變了,如果是在林濤栗出手之前,那他們對於賀一天還是有一點兒信心的,可是看到了對方那九層內勁的實力,連徐向前也是被迫認輸,又豈是賀一天能夠比擬的。

    程寧生老臉通紅,道:“嫣涓,你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不想你妹子得到一個好歸宿了?”

    程嫣涓微微一笑,道:“爺爺,小妹可是我唯一的妹子,我可不能讓她嫁過去受委屈了,今日就算是姐夫指點一些妹夫,也不算什麼吧。”

    程寧生等人不由地為之語塞,賀荃名二兄弟也是無奈苦笑,程嫣涓並不是想要搗亂,而是想要讓賀家人知道,她妹子是有靠山的,不是任人欺淩的。

    不過讓林濤栗親自出手,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賀一天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站起,雖然他知道自己絕非林濤栗之敵,但是做為賀家長子長孫,他也絕對不會退縮。

    然而,他剛剛踏前一步,就有一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大哥,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就讓小弟代你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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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7:41

第七十六章 金系精髓

    大廳中在安靜了那麼的一瞬間之後,立即泛起了一種極其古怪的氣氛。

    他們都已經看出,林濤栗向賀一天發起邀戰,並沒有什麼惡意,只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來表示他對於程家的支持而已。

    賀一天就這樣上去,雖然是鐵定的比不過林濤栗,但卻沒有任何人會因此而對他小看分毫。

    畢竟,林濤栗可是一位擊敗了徐家四爺的超級高手啊。

    哪怕是再瘋狂的人,也不會以為賀一天在對上林濤栗之時,還會有絲毫的勝算。

    所以,在眾人的想法中,賀一天出戰,落敗之後,婚禮繼續進行,這才是正途。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賀一鳴竟然會從半途殺出。

    賀荃名二兄弟的臉色均是一變,在見識到了林濤栗的實力之後,哪怕他們對於一鳴再有信心,也不會以為他真的是人家之敵。而且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賀一鳴平時做事也算是穩重,為何今日卻如此的毛糙呢?

    “一鳴,你胡鬧什麼,還不回來。”賀荃名厲聲喝道。

    賀一鳴眉頭微微一皺,他之所以出頭,並不是想要眩耀什麼,而是被剛才林濤栗所施展的伏地印所吸引。他隱約的就有著一種奇異的感覺,若是能夠將這種神奇的功法學到手中,那麼對於他研究如何發出傾力一擊而不至於昏迷有著極大的幫助。

    這是冥冥中的一個想法,不過一旦冒了出來,就立即是無可壓抑的,如同春雨過後的雜草般嗦嗦嗦的長了起來。

    看到了賀一鳴的這樣表現,賀荃義輕咳一聲,道:“一鳴,林公子只不過是想要指點一天罷了,你摻合什麼,回來吧。”

    賀荃名做為一鳴的父親,當然可以聲色俱厲的呵斥了,但是以賀一鳴如今在莊中的地位和實力,就算是他這個做叔叔的說話,也是要帶著一絲商量的口氣了。

    徐家和程家的幾位長輩都是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芒,賀荃義的口吻和態度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賀一鳴,在賀家莊中的地位,肯定是非同小可,起碼已經與賀荃義相差無幾了。怪不得這二位竟然讓他入首席而坐,原來並沒有絲毫的誇大啊。

    “哈哈,真是有趣。”擂臺之上的林濤栗大笑二聲,道:“賀小兄弟,既然你想要上來,那就上來玩玩吧。”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做,林濤栗或許會心生不滿,但是面對一個已經晉升到第七層巔峰內勁的,年僅十五歲的少年。哪怕是他,都會生出一絲好奇之心。

    賀一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在他的心中,還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對方戰上一場,親自感觸一下伏地印絕學的威力。為了這個目標,他幾乎有著不惜一切代價的衝動了。

    他有著這樣的一種莫名的肯定,這種形式的絕學,絕對不止一招,而這種絕學唯有落到他的手中,才能真正的發揮出其最大的威能。

    在這一刻,隱藏在賀一鳴體內的那種近乎於瘋狂般的武道探索欲,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

    身形微微的動了二下,賀一鳴來到了擂臺之旁,他雙腳輕輕一跺,頓時躍到了擂臺之上。

    他的這一番動作並不是很快,但卻顯得是如同流水一般的飄然自若,令人有著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好……”

    仿若雷霆般的聲音從遠處的人群中響了起來。

    賀一鳴的名頭在太倉縣中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在去年街道口的擂臺之戰時,他一掌擊傷徐育才,聲威超過了兄長賀一天,已經被譽為三大世家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雖然沒有人以為他能夠比徐向前更厲害,但是在看到他上場之後,卻依舊是引起了無數人的歡呼。

    或許在他們的心中,也有著一絲不切實際的期盼,能夠看到賀一鳴擊敗這個外鄉人吧。

    林濤栗在擂臺上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看著賀一鳴,在他的眼中,這個少年雖然有著不錯的實力,但也僅是不錯而已。不過能夠在這個地方遇到這樣的人才,不妨試上一試,若是真的有培養前途,那麼就代表家族招攬一下吧。

    以琳琅林家的名頭,想必太倉縣中的這些小家族們應該是受寵若驚才是。

    賀一鳴上臺之後,向著林濤栗深深一躬,正色道:“請林公子指點。”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絕對是真心實意的,不過他潛在的意思是,請您使出伏地印罷,我想要偷學。

    林濤栗看著賀一鳴恭維的態度,心中頗為滿意,但若是真的聽到賀一鳴心中的話,怕是立馬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賀一鳴一躬之後,立即站直,眼中神光一凝,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種淩厲尖銳的氣勢,就像是一把經過了無數磨礪,已經出鞘的長劍一般。

    他自然不敢動用烈火功和枯木功,若是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出了這二門功法,只怕立即就會招來不測之禍。那時候不僅僅是徐家會與他不共戴天,就算是程家也要重新考慮與賀家的聯姻之事了。

    不過以他此刻的實力,哪怕是使用混元勁,也是絕對不會弱於他人的。

    感應到了賀一鳴身上的氣勢之後,原本輕鬆自若的林濤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賀一鳴的身形豁然一動,他的一手前伸,大拇指內扣,四指並立如刀,就這樣朝著對方如槍般的刺去。

    這並不是任何戰技,而是純粹的內勁攻擊,只不過賀一鳴將內勁控制的恰到好處,只不過是提聚了第七層巔峰的內勁而已。

    雖然沒有動用任何戰技,但是這一手落到了周圍人的眼中,卻無不是顯出了一絲驚歎之色。

    並指如槍,以身為杆,大步踏前之時,竟然隱隱的給人以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一往無前般的強大氣勢。

    這種氣勢似乎是充斥著他身周的每一分空間,並且將他的決心清晰無疑的表達了出來。

    無論是內勁高深如徐隱傑,還是那些從未修煉過內勁的普通人,在這一切都被這種強大的氣勢給感染了。

    就是這樣一步踏前,並指如槍而出,就已經將一種強大的意念能力通過了行動表現出來,並且向著週邊以極其強烈的氣勢渲染了出去。

    在這一刻,眾人眼中的賀一鳴似乎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長槍,一把能夠上窮碧落下黃泉,能夠貫穿天地的充滿了無窮威嚴的長槍。

    林濤栗的臉色終於完全的變了,這種氣勢,竟然是這種氣勢……

    他的雙拳一錯,二隻手掌瞬間做出了繁複之極的奇異變化,那用來抵擋烈火功之時的強大神秘戰技在瞬間就已經施展了出來。

    賀一鳴雖然僅僅用出了第七層的巔峰內勁,但是他所擊出去的這如槍一掌,卻完完全全的將金系力量的最大威力在瞬間釋放了出來。

    五行之中,金系的力量本來就是尖銳無匹,無物不破。

    使用金系力量的強者,都是號稱攻擊力天下第一的修煉者。上古之時,金系強者一旦踏上戰場,頓時就是縱橫無敵的強大存在。無論前方的敵陣有麼多厚實,都無法阻擋金系力量的衝擊。

    在軍隊中,錐形最前的那一點,肯定是金系修煉者的專屬位置。

    如果賀一鳴是使用某種戰技將金系力量的這種特性發揮出來,那麼林濤栗等人還不會如此的驚駭。但問題是,賀一鳴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就這樣看似隨意之極的一掌,就已經將金系力量的最本源的一面徹底的表現了出來。

    這一點,別說是太倉縣中無人能夠做到,哪怕是放眼整個琳琅郡,只怕都未必有人能夠重現出來。

    能夠隨意的一掌就將某一系力量的本源特性表達出來,這就說明此人已經徹底的領悟了這種力量的精髓,從此以後,這種力量在他的眼前,再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而此人修煉這種力量,絕對是事半功倍。

    就憑這一掌,賀一鳴金系天才修煉者的名頭就已經坐正了。

    轟然一聲輕響,二人的手掌毫無花巧的碰在了一起。

    賀一鳴那仿若是能夠開山裂石的一掌直刺,在碰觸到了伏地印之後,竟然就這樣硬生生的被阻擋住了。

    這繁複的到了極點的手勢,似乎是隱藏著某種神奇的力量,特別是在面對淩厲的到了極點的衝刺攻擊之時,更加的將這股力量激發了出來。

    賀一鳴的眼中驟然爆出了一縷精光,他的前刺似乎是被阻擋了,但是他的內勁卻是已經沖入了對方的伏地印之中,並且通過了某種特殊的細微感覺,在探索著這一個印記的奧妙。

    林濤栗雖然感到對方的拳勁似乎有異,但是,哪怕是殺了他,也不可能讓他猜到賀一鳴的內勁究竟在幹什麼。

    通過彼此接觸的那一瞬間,來探索對方內勁運行的奧妙,這種事情別說是聽說了,哪怕是想也未曾想到過。

    但是此刻,賀一鳴正是憑藉著突刺和伏地印的瞬間接觸,就已經大致的瞭解到其中的那繁複的到了極點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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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8:06

第七十七章 偷學

二股內勁一觸即分,賀一鳴的腳下如同裝了彈簧似的向後跳去。但他的雙腳剛剛著地,就再一次的跳了起來,並且如同一隻大馬猴般的又一次不死心的朝著林濤栗飛襲而去。

  然而,這一次在事先有了防備之後,林濤栗再也不會傻呆呆的原地站著當靶子了。

  他的雙腳驟然間迅快的動了起來,在這個直徑達到了十米的擂臺之上踏出了一套詭異的步伐。

  賀一鳴的金系功法雖然強大,而且他也領悟了這門功法的真髓奧妙,但是再強大的力量打不到敵人,卻依舊是無計可施。

  不過賀一鳴也並不焦急,手掌一收,竟然將內勁控制在身周,並且不斷的揮舞著。

  滾石拳,這一套他最熟悉的拳法就這樣盡情的揮灑了出來。

  擂臺之下,賀荃名兄弟對望一眼,目光中都是驚喜的到了極點的神色。

  他們雖然極度的看好賀一鳴,但依舊是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的天賦還是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之外。

  那一掌所展現出來的金系真髓特性,就仿佛是一塊巨石狠狠的砸在了湖心之中,讓他們的心情潮起潮落,難以自己。

  他們二人下意識的向著周圍望了一眼,同時將其餘人那震驚、妒忌,甚至於還蘊含著一絲危險意味的眼神都收入了眼中。在他們的心中卻已經下定了決心,一旦返回賀家,就要將一鳴在這�的表現通知老爺子,想必老爺子會比他們還要高興的吧。

  轟隆隆……

  隨著擂臺上賀一鳴的拳法威力越來越強,雙方的動作也是越發的危險了。但是不知為何,他們縱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也給人了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似乎他們並不是在進行著生死搏鬥,而是在閒庭散步之中,並肩而行似的。

  這二個人對於力量的控制都已經達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直到此刻,都沒有一點一滴的浪費。

  霍然間,徐隱傑老爺子雙目開合,一縷精光乍現既隱,道:“荃名賢侄。”

  賀荃名一怔,連忙回過頭來,低眉順眼的道:“徐前輩,您有何吩咐。”

  賀、徐二家只要一天沒有撕破臉皮,那麼雙方的關係就永遠要保持在一種和睦的狀態之下。所以聽到了徐老爺子的召喚,賀荃名都要小心的維持著相應的禮節。

  “賀家果然是人才輩出,賀一天之外,又多了一位人中龍鳳,可喜可賀。”

  賀荃名連忙擺手,道:“多謝您老的誇讚,不過一鳴這孩子僅是略有所成罷了。”

  徐隱傑微微搖頭,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令郎究竟修煉到內勁第幾層了?”

  這句話一出,同席中的所有人都是豎起了耳朵,就連賀荃義竟然也不例外。

  賀一鳴與林濤栗對戰半響,非但是不露敗象,反而是攻勢淩厲無匹,似乎是反客為主,佔據了強勢的上風。

  雖然人人都知道林濤栗並沒有將第九層的內勁施展出來,但是能夠打到這等地步,依舊是令所有人驚訝莫名,是以眾人都在懷疑,賀一鳴的內勁修為,是否如傳言中的第七層巔峰。

  當然,眾人也僅是懷疑而已,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可以將內勁修煉到第八層。

  賀荃名猶豫了片刻,看了眼擂臺上雙方逐漸提升的威力,他頓時明白,哪怕他現在隱瞞,等一會也非要暴露不可了。

  向著徐家老爺子重重一點頭,賀荃名傲然道:“徐前輩,一鳴確實有著幾分天賦,在半年前就已經突破了七層極限壁障,晉升內勁第八層了。”

  他的聲音雖然並不大,但是在這個大廳中的一些有心人耳中,這句話無疑是雷霆霹靂般的,幾乎就要將他們的信心徹底粉碎。

  特別是徐家的幾個小輩,更是人人面色鐵青,眼中一片茫然。

  賀一天的內勁七層,已經像是一座大山般的,重重的壓在了他們的心中,讓他們很難興起反抗和超越之心。可賀一鳴,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竟然在半年前就擁有了內勁第八層的修為,他們這些立志想要超越賀一鳴的人,無比感到了前途一片灰暗,幾乎再也沒有光亮可言了。

  程家老爺子和程家暉也是對望了一眼,他們眼中的震撼可想而知。此刻他們心中唯一慶倖的,或許就是與賀家的聯姻了吧。

  任誰都知道,賀家多了一個絕頂的天才,一旦這個天才成長起來之後,就絕對能夠改變如今太倉縣三大世家並立的局面。

  特別是當這個天才有著進階先天境界的可能之時,就愈發的重要了。

   程家暉的眼珠子一轉,已經在盤算程家的小一輩之中,是否還有哪個女孩子的年齡合適,若是能夠與賀一鳴也結成親家,那麼日後程家才叫穩若泰山呢。不過他的 眉頭立即是微微皺了起來,程家之中,還真沒有適齡的女兒,而且更主要的是,以賀一鳴的年級和修為,他自己也不相信,賀荃名會如此輕易的將婚事答應下來。

  擂臺之下,眾人的心思千思百轉,但卻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擂臺上的二個人。

  賀一鳴拳打腳踢,將滾石拳的威能一點點的釋放了出來,這套拳術最大的特點,就是威能可以不斷積蓄,只要內勁能夠支持下去,那麼不斷積蓄的威能足以將任何敵人磨倒,碾為粉碎。

  不僅僅如此,賀一鳴在搏鬥之時,對於場中的變化似乎是有著一種近乎于天生的敏銳感。每當林濤栗的功法有所遲緩之時,都會遭到他的淩厲攻擊,並且多次的逼迫出對方施展伏地印的看家功夫。

  通過了不斷的與伏地印的接觸,賀一鳴對於這種功法的運用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他愈發的可以肯定,這種功法絕對不僅這一式,但是不知為何,林濤栗翻來覆去的,就是施展這一式。

  不知道他是僅僅懂得這一式,還是不屑于施展剩下的招式,但就這神秘莫測的一式,就已經足以將賀一鳴的滾石拳所積累下來的威勢全部抵消了。

  不過,每一次與伏地印接觸,賀一鳴對於這一式的感觸就愈發的深刻了一點。就像是一個沉溺在廚藝數十年的廚師,當他吃到了一口美味佳餚之後,就會默默的考慮這道菜是如何烹製而成的。吃的次數越多,心中就越有數。

  賀一鳴雖然打得越來越急,但是心中卻是越來越爽快,而且他更加知道,如此光明正大體驗伏地印的機會,怕是也唯有這一次了。所以他的拳法越發的緊湊,竟然不給對方任何脫身的機會。

  林濤栗越打越是鬱悒,二個人交手至今,他甚至於還沒有一次掌握過主動。

  在與徐向前交手之時,雖然對方的烈火功威風蓋世,仿若魔神下凡。但在他的水系功法之下,也是攻守自若,進退自如。

  可是,如今在一套遠不如烈火功的滾石拳之下,他竟然泛起了苦苦抵抗卻始終無法脫身的無奈之感。

  至此,他終於明白,在第七層內勁的這一層次之上,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脫身的了。

  臉色微微一紅,雖然不想以力壓人,但若是再這樣糾纏下去,那麼臉面就要更加的難看了。

  他驟然一聲爆喝,身上的氣勢瘋狂般的湧現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將內勁提升到了第八層的境界。

  內勁的提升,伴隨而來的是出手威力的倍增。簡單的說,就是力量大了,速度快了,反應敏捷了,身體也變得精鋼鐵骨,不象人類了。

  頓時,在八層內勁的支援下,縱然是一套水系戰技功法,在林濤栗的施展之下,也變得虎虎生風。被壓抑了太久的林濤栗頓時覺得生龍活虎,活蹦亂跳了起來。

  然而,這種感覺僅僅是維持了數息之後,就完全的消散了。

  因為他突地發現,就在他所施展的戰技威力獲得了提升之後,賀一鳴的戰技威能似乎也獲得了相應的提升。

  滾石拳威力的提升如同是溫水煮青蛙一般,並沒有任何驚心動魄的變動,但就是這樣不溫不火的,就已經將威力提聚了上去,恰恰的又是壓過了他一籌。

  第八層,他豁然明白,這絕對是第八層的威力。

  他的眼神驟然凝縮了一下,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原來並非什麼第七層巔峰,而是一個達到了第八層境界的真正高手。

  恍惚間,他感到,在他的面前,仿佛又是一塊巨大的鐵石在他的身周不停的盤旋打滾,讓他產生出一種打不破,踢不爆,甩不掉的感覺。

  這種如同被橡皮膏貼上的感覺,似乎是水系功法的專利啊,但是今日卻被一個金系天才給完美的詮釋了出來。

  他的心中隱隱發苦,自己在林家,是眾所矚目的天才,可是今天才明白,原來小小的太倉縣中,竟然也有著絕對不下於自己的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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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8:29

第七十八章 何謂天才


    “住手……”

    一聲爆喝從林濤栗的口中驟然傳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手中再度結成了那仿佛是銅牆鐵壁,任誰也無法擊破的伏地印。

    賀一鳴的神情微微一動,但是剛剛擊出去的那一拳並沒有立即收回來,而是在伏地印上輕輕一碰,感受著二股不同內勁撞擊而產生的細微變化。隨後,他才收拳而立,同時腳下用力,向著後方急退。

    等到他站穩了身軀之後,一雙眼睛帶著狐疑之色看向林濤栗,可是在他的心中,卻早已充滿了另樣的心思,他想要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的驗證一下自己的剛才所得。

    不知道這個奇異戰技在使用了他的四種不同屬性主修功法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奇異變化。

    當然,在林濤栗的面前,甚至於在這些人的面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這門功法施展出來的。若是讓人知道,自己與林濤栗交手,其實是處心積慮的偷學人家的功法,縱然不把他們嚇死,也會被他們當做妖怪打死。

    林 濤栗也是緩緩的後退了幾步,看著賀一鳴,神情凝重的道:“賀小兄弟,剛才在酒席之上,程老爺子介紹,說你是太倉縣年輕一代第一高手,也是太倉縣這百餘年來 的最具有天賦的修煉者。林某本來不以為然,但現在才知道……”他頓了頓,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道:“現在才知道,我還是小看了你。”

    賀一鳴的臉色隱隱發紅,雖然他如今已經比較習慣了無數人矚目的視線,但是讓人在擂臺上如此誇耀,還確實是第一次。

    想了想,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他只好再度一躬,道:“林公子,您實在是過獎了。”

    林濤栗微微搖頭,道:“我從來不曾如此誇人,但是我卻相信,你絕對是我們琳琅郡首屈一指的修煉天才。”

    大廳之中的許多人都已經知道了所謂賀一鳴的底細,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八層內勁修煉者,而且還掌握了金系功法的精髓,所以他們對於林濤栗的評價並不感到意外。如果連這樣的高手也不能得到如此評價的話,那麼其餘的修煉者豈不都是一群渣了。

    然而,在擂臺之下遠處觀戰的那些普通人們就是真的開始驚訝了起來。

    在他們的心中,賀家這個六少爺雖然厲害,但就算是號稱太倉縣第一也就頂天了,什麼時候竟然來了一個琳琅郡的天賦第一,那就實在是超過了他們能夠想像的極限了。

    一時之間,擂臺上下竟然都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哪怕是竊竊私語的人都沒有了。

    賀一鳴苦笑一聲,他的目光轉而投向了擂臺下的老爹,這種情況又該如何應付呢?

    似乎是父子連心,在看到了賀一鳴的目光之後,賀荃名高聲道:“一鳴,林公子是在指點你的武技,還不快多謝林公子。”

    賀一鳴心甘情願的向著林濤栗一禮,道:“多謝林公子。”

    與林濤栗纏鬥了那麼長的時間,對於伏地印已經有了很深的瞭解,雖然未必能夠完全的還原出來,但想必對於他的修煉也會有極大的幫助。此刻在賀一鳴的眼中,林濤栗還真是一個大好人。

    林濤栗微微一笑,他輕輕的一擺手,道:“沒什麼,賀小兄弟,你可知我為何要叫停?”

    “在下不知。”

    林 濤栗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道:“你的金系滾石拳,已經修煉到了巔峰境界,將這套拳法的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一般的戰技在你的面前,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 縱然是我,想要破你的戰技,也絕非易事。”他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凝重了起來:“不過,我曾經修煉了一種戰技,這種戰技的威力奇大無比,一旦施 展,哪怕是我,都未必能夠完全控制的住。”

    他這句話雖然顯得狂傲之極,竟然隱隱的有著怕擊傷賀一鳴,所以才會叫住手的意思。但是擂臺上下,卻沒有半個人懷疑。

    以琳琅林家的身份和地位,若是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戰技,那才令人無法置信呢。

    賀 一鳴的眼睛頓時一亮,他驚呼了一聲,問道:“林公子,您說的戰技,可是您剛才施展的那個……”他擾了擾頭皮,伸出雙手,結了一個手印,這個手印在他的刻意 控制下,只不過與正牌的伏地印有著八分相似,而且其中更沒有半點兒的內勁灌輸其中,純粹就是一個花架子,還是一個並不完全相像的花架子。

    林濤栗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然之色,伏地印的防禦威力雖然強大,但是想要學會的難度和威力成正比,縱然是在整個林家之中,能夠掌握的也是屈指可數。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僅僅是接觸過幾次,就已經擺出了一個樣子。

    雖然這個樣子在他的眼中是那麼的幼雛可笑,但是這等觀察力已經足以令人羡慕不已了。

    微微的點頭,林濤栗沉聲道:“不然,這個印法稱為伏地印,是我們林家的一種防禦的戰技,而我若是想要破你的滾石拳,那麼就必須使用另一個印法。”

    賀一鳴的心中頓時是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原本以為自己僅能學習一種印法就已經是頂天了,但是想不到竟然還有著另一種印法。

    他本來已經平息下去的心,再一次的蠢蠢欲動起來。

    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他的神情一凝,豁然深深一躬,道:“林公子,請恕一鳴無禮,不知能否見識一下這門印法。”

    說罷,他抬起了頭,認真的看向林濤栗。

    “一鳴,不得胡鬧。”擂臺下的賀荃名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人家都已經說了,這門戰技就連他本人都無法控制,若是施展出來,只怕立即就要有人受傷。可就在這種情況下,賀一鳴依舊是上前邀戰,這豈不是自尋死路,縱然是被人當場斬殺,也是無法怨天尤人的。

    賀一鳴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是靜靜的看著前方,然而他的口中卻道:“爹爹,機會難得,孩兒不會放棄的。”

    林濤栗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原本以為賀一鳴是不相信他的話,以為他是在大言不慚,所以才會提出挑戰。但是此時看向賀一鳴的眼睛,卻讓他微微一怔。

    這是一雙多麼清澈的眼神,在這雙眼眸之中,除了深深的渴求之外,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其他的含意。這樣的眼神,他曾經見過,而且也是印象深刻。

    他的原配夫人為他生下一子,那孩子深得他的痛愛,他清楚的記得,在孩子幼小之時,感到肚子餓了,想要吃奶的時候,似乎就是這種眼神。不過小孩子的這種眼神往往伴隨著強烈的哭鬧罷了。

    慢慢的,林濤栗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也罷,我就成全你了。”林濤栗朗聲道:“不過你要小心,若是真的因此而受傷,可不要怨我手重啊。”

    賀一鳴興奮的重重一點頭,那種喜悅勁兒很容易讓人誤會,那即將發生的並不是一場搏鬥。

    林濤栗緩緩的伸出了雙手,就這樣相互糾纏著。

    這一次的雙手糾纏與剛才迥然不同,如果說剛才的那種變化是組成一道如同大地般存在的銅牆鐵壁,那麼這一次就是一種詭異的,令人難以形容的雲霧繚繞。

    賀一鳴的雙眼瞪得堪比銅鈴,他將對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牢牢的記了下來,但是他也明白,這不過是一種架子而已,若是想要獲得其中精髓,就必須親自去嘗試這種印記的厲害,去感悟它的變化。

    縱然其中有著難以預測的兇險,但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了。

    不過,當這一道印記結成的那一刻,賀一鳴也有著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讓他明白,林濤栗的話並沒有絲毫的誇張成份。

    林濤栗凝視著賀一鳴,從他的身上不斷的騰起了強大至極的氣勢。

    第八層,第八層巔峰,到了這個地步,他卻並沒有絲毫的想要停歇下來的意思。

    並不是他不想停下,而是他並沒有徹底的掌握這個印法的威力,一旦施展起來,就會主動的激發全部的內勁。

    雖然不可能象賀一鳴當初的那驚豔一刀般,將所有的內勁一咕腦兒的激發出去,但是第九層的內勁強度,卻依舊是無可避免。

    當然,在林濤栗的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擊的方向要偏上一點,僅以餘力,就應該能夠應付了吧。

    然而,他再度訝然發現,縱然是他將內勁提升到了第九層的地步,但是在氣勢之上,卻也並沒有壓倒對方。

    賀一鳴,這小小的少年,就像是中流砥柱一般,對於身周強大氣勢,竟然表現的毫不在意。

    就在這一刻,哪怕是擂臺之下的徐隱傑,都是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

    枯木功所講究的心如枯木,在這一刻完全的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九層,竟然是第九層……”

    老人的口中喃喃的細語著,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賀荃名的眼中在震驚之後,嘴唇隱隱發顫。一鳴的內勁修為,竟然並非八層,而是達到了九層境界。

    這……

    此時,此刻,似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僅有一個念頭。

    何謂天才?

    天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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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 | 2010-2-25 00:58:57

第二卷   第一章 先天手印

    火焰的太陽雖然還未直照,但擂臺上下的沙土仿佛已經是閃爍地生著耀眼的光,空氣中到處彌漫著一種酷熱,二個高手尚未正式交戰,就已經散發出了無窮無盡的威壓。

    擂臺之下,再也沒有人竊竊私語,所有人都被這一刻那沉重的壓力所感染,生怕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觸動了擂臺上的那不同尋常的二個人。

    徐家四爺徐向前的雙拳緊緊的握住,他的臉色與眾不同,在那一片驚怒之中,似乎還蘊含著一絲茫然。

    他在一年多前進階九層內勁之後,就一直以為在太倉縣中,他已經算得上是前幾的人物,除了那寥寥無幾的少數幾人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被他放在眼中了。

    但是此刻,看到了擂臺上的這二個人,特別是感受到了從林濤栗身上所爆發出來的那種龐大的,竟然比烈火功更勝一籌的氣勢之後,他的心頓時變得冰涼了起來。原來在剛才的交手之中,林濤栗並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

    若是一開始他就將這種奇異的印法拿出來,那麼他是否還能夠堅持的如此長久呢?

    目光轉動之間,又看到了與林濤栗遙相而立的賀一鳴。

    他的口中突地很苦,極苦……

    十五歲的九層內勁高手,這傢伙究竟是如何練出來的?

    就在這一刻,他的心中突地泛起了一個念頭,二哥在一年多前與此人荒山相遇,也許那時候就應該不計一切代價的將此子擊殺了。若是再給此子幾年的時候,那麼他又會成長到何等地步呢?

    日後的太倉縣中,還真的會有徐家堡存在的那一天麼?

    或許……

    在他的心中,突地湧出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或許有一天,這個孩子的成就能夠超越老祖宗也未必可知呢。

    若是真的到了那時候,就連他也不敢保證徐家堡還會象此刻的這樣穩若泰山。

    一時間,一縷淡淡的殺意從他的眼神中閃爍了一下。他的眼睛向著周圍望去,除了賀荃名等人之外,其餘人的眼中竟然多多少少的都能夠看出一絲恐怖之色。

    賀家有子如此,雖然名聲遠揚,但也註定將會成為眾人之嫉。

    擂臺之上,林濤栗那輕柔的,仿佛沒有一點兒力量的聲音驟然傳來:“來無蹤,去無影,虛無縹緲,雲雨印。賀兄小心了。”

    開始之時,他一直稱呼賀一鳴為賀小兄弟,但是當他的內勁提升到了第九層,而賀一鳴依舊是毫不遜色的與他對峙之時,他才明白,原來此人的內勁修為竟然並不在他之下。

    在這一刻,他才收起了心中所有的輕視之心,就連稱呼上也是有了非常微妙的轉變,稱之為賀兄,那是完全以平等的姿態說話了。

    賀一鳴朗聲道:“林公子,請。”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似乎對於這即將爆發出來的雷霆一擊充滿了期許。不過此刻已經再也沒有人敢說他狂妄了。

    林濤栗的手指一曲,隨後右手食指輕輕的彈了一下。

    賀一鳴的心中微怔,這算是什麼戰技?可就在他狐疑不定之時,心中陡然一緊,雙拳如飛一般的朝著自己的胸腹間砸去。

    他的手掌並不是真正的打在了胸腹之間,而是在那一處輕輕的掠過,並且隱隱的碰到了一絲詭異的到了極點的力量。

    他的臉色頓時為之大變,因為他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一股內勁,一股離體而出,和暗器相差無幾的內勁。

    他的腦中豁然閃過了一個不可能的念頭,隨後雙目緊緊的鎖定了對方的那一雙結著古怪印記的手掌上。

    一般來說,內勁就算是再強大,也不可能離開身體而獨立的存在。

    關於這一點,他可是親自嘗試過了。別說是林濤栗的第九層內勁,哪怕是他的第十層內勁,也同樣的不可能做到離體存在。

    但是,人類的武技發展了無數年,卻創造出了許多的奇功密藝。

    傳說中有一種叫做劈空掌的絕學,就能夠讓內勁離體,在短時間內依舊可以凝聚起強大的威力而擊傷敵人。

    當然,想要修煉這種掌法的難度也是大的不可思議,據說自從創立之後,也沒有幾個人能夠修練有成。而且這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起碼賀一鳴就從來未曾見過。

    只是如今遇到的情況,卻與傳說中的那門奇異功法頗有著幾分相似呢。

    心中忽然一動,想起了林濤栗剛才的那二句話,他頓時是若有所悟。

    雲雨印,來無蹤,去無影,虛無縹緲,果然如此。

    賀一鳴輕喝一聲,雙拳再度揮舞了起來,從他身上同樣騰起來了絲毫也不遜色于對方的氣勢。

    經過了剛才的那一下,他已經明白,面對如此詭異的印法,想要防守那是決無可能的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這種來去無蹤的攻擊下完全守住。

    既然守不住,那麼就不妨以攻破攻吧。

    強烈的拳勢帶著淩厲的破空之聲朝著對方蜂擁而去,在這一刻,賀一鳴的身周似乎已經全部被無窮無盡的拳影所覆蓋,他的拳術威能在這一刻立即發揮到了極致,滾石拳第九層的最大威能全部的演繹了出來。

    若是換了另一人,哪怕是同樣擁有第九層實力的徐向前和程寧生,也唯有掏出壓箱底的功夫來阻擋賀一鳴的拳勢徹底張開。否則等到滾石拳的拳勢積蓄到了極點而爆發之時,他們又沒有類似于伏地印這樣的奇功,只怕瞬間就要被擊傷落敗了。

    但是,此刻的林濤栗卻像是對此一無所知般,他的腳下踏著穩定的,但卻是行雲流水般的步伐,輕巧的在擂臺上走動著。

    雖然他的步伐避開了與賀一鳴滾石拳的硬拼,但其他人卻都有著一種錯覺,那就是林濤栗似乎並不是躲閃,而是在進攻,以一種與眾不同的方式,在那淩厲如山的滾石拳之下,穩步的進攻。

    林濤栗屈指,一彈,賀一鳴的身形頓時就會微微一頓,雖然這一停頓的幅度之小,根本就不容普通人察覺,但是在這�的人都是何等人物,他們的眼光何其老道,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癥結所在。

    只要林濤栗結成了手印的指頭微微一動,賀一鳴頓時是如遭雷殛般的後退一步,只是他們二人交手並非原地,而是在滿擂臺的跳來跳去,所以才會給人以一種賀一鳴瘋狂般進攻的錯覺。

    其實,在林濤栗的雙手揮舞之間,已經完全的掌控了局面,哪怕是滾石拳再厲害,也始終是被對方克制的死死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撲的機會。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這究竟是何功法?竟然會擁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而且更主要是,這種功法簡直就是防不勝防,無可抵禦。

    然而,身在局外之人又如何能夠體會到賀一鳴此刻的困局和那種悲喜交集的感覺。

    雲雨印,果然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能夠讓人的內勁在體外形成短暫威力的超級絕學。

    而且從這一絕學之中,賀一鳴竟然還泛起了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和他練習開山三十六式之時一模一樣。這也讓他可以確定了,林濤栗所使用的這二種手印功法,都是屬於極為罕見的先天戰技。

    不過想想也是,除了先天戰技之外,也沒有什麼功法能夠讓人的內勁在離開了身體經脈之後,還能夠繼續發揮出傷人的威力。

    賀一鳴的雙拳雖然威風凜凜,但是心中充滿了忌憚,根本就不敢靠上去。

    內勁一旦離體,就會迅速的消散。可是雲雨印竟然有著讓內勁高度凝縮的功用,這樣才能隔空傷人。只是,雲雨印的隔空打擊雖然厲害,可僅僅是讓他隱隱發疼罷了,但若是正面與雲雨印接觸,那麼賀一鳴根本就不敢想像這個威力。

    只怕他整個人都會被這門功法打爆吧。

    身體驟然一痛,腰腹之間莫名其妙的又是挨了詭異地一擊。

    雖然他拼命的躲避,但是面對這樣來去無蹤的戰技,根本就無法防禦。如果不是他的體質特殊,此刻早就支持不住了。

    但是,挨了那麼多下,他也並不是沒有收穫。每挨一下,他對於雲雨印的體悟也就多了一分,雖然無法向伏地印一樣,清楚的分析出其中的內勁運行線路,但是卻也有了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有了一個大概在印象,並且不斷的探索著。

    所謂痛並快樂著,或許就是如此了。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林濤栗對於賀一鳴的忍耐力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若是易地相處,他絕對承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打擊那麼多次之後,還依舊是恍若未覺的在擂臺上陪著他歡蹦亂跳。

    不過到了此刻,他也有些後力不濟了。

    雲雨印,並不是一個內勁九層修煉者能夠長時間施展的。所以縱然是他,也已經無法繼續拖下去了。

    一聲長嘯驟然從他的口中發出,林濤栗猛然站定,他雙手結印未變,臉上神情無比的凝重:“賀兄,這是我最後一擊,你若是能夠接住,那麼就是我輸了。你若是感到力有不逮,請千萬後退,不可硬接,林某保證絕不追擊。”

    說罷,他的這雙結印之手慢慢的抬了起來。

    一股奇異的力量從他的手中隱約的散發了出去,在這一刻,他的這雙手上似乎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竟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先天戰技……”

    徐老爺子的臉龐隱隱抽動,低聲喃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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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615
大公爵 | 2010-2-25 00:59:19

第二卷  第二章 先天對扞

    當徐隱傑老爺子的聲音響起來的那一刻,所有明白這四個字含意的人都是臉色大變。

    林家,果然是琳琅郡屈指可數的大家族,竟然連先天戰技這樣的強大功法都擁有。而在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氣勢之後,徐向前等人都知道,他的這一式施展而出,在同階之中,已經再也沒有敵手了。

    賀荃名的臉色連續的變幻了數下,他高聲道:“一鳴,快點退後。”

    “一鳴,小心。”賀荃義也是隨後厲聲喝道。

    他們口中高喝,卻是根本就不敢摻合上去。因為他們深刻的知道先天戰技的威力。

    一鳴在內勁七層之時,已經可以將賀荃義當作皮球打飛了,那麼當一個九層內勁高手施展先天戰技之時,又會發揮出多麼強大的威能呢。

    雖然他也知道賀一鳴的手中掌握了另一種先天戰技,但是他並不希望賀一鳴在此刻與林濤栗硬拼,絕對不希望。

    而且,在他們的心底,還有一個顧慮,若是賀一鳴突然爆發,使出了那莫名其妙的,能夠將金冠蟒都擊殺的傾力一擊,那麼林濤栗又如何能夠承受,若是將他打死了,只怕賀家的滅門之災就在眼前了。

    此刻,擂臺上的賀一鳴雙目微凝,他的心境正處於一種極為微妙的狀態之下。

    對方的雲雨印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賀一鳴的心中卻泛起了一種根本就無法抵禦的念頭,而且他更加發現,自己就連向著旁邊躲閃也似乎不太可能了。對方的這個手印似乎自成方圓,已經將他所有逃遁的路線都隱隱封死了。

    或許,唯有按照他的話,向後退去,才是唯一的選擇。

    耳中似乎是聽到了老爹急切的呼喚之聲。

    賀一鳴並沒有聽清楚,因為他全部的心神已經放在了對方的雲雨印之上,他的雙目似乎是擁有了能夠看透一切變化的能力。

    他似乎是在這一刻看穿了雲雨印的內勁流動方向,他似乎是有些瞭解到雲雨印能夠發出鬼神莫測威力的緣由。

    在他的眼中,對方的身體週邊竟然有著內勁流動的跡象。

    當先天戰技發揮的到了極限之時,竟然會有著如此強大的威能,而這也給予了他觀察的機會。

    是以在這一刻,他的心境似乎也沉溺其中,再也顧不得什麼了。

    豁然,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了過來,將他從這種奇異的境界中稍微的拽出去了一點。

    隱約間,他似乎確定了,這應該是父親的聲音,但是父親在說什麼呢?他的聲音為何會如此的急迫和充滿了不安?

    他微微一怔,想要扭頭觀看,但目光卻凝聚在林濤栗的雙手之上,根本就挪不開。

    隨後,他聽到了叔叔的叫聲。

    “一鳴,小心。”

    哦,原來是叫我小心啊!

    賀一鳴的心中充滿了溫馨和溫暖,隨即,他一直壓抑著的求勝之心驟然是如同山洪一般的爆發了出來。

    賀一鳴的目光充滿了堅忍不拔的鋼鐵意志,父親和叔叔如此關心自己,那麼絕對不能夠讓他們失望。

    原本已經有著退去意念的賀一鳴陡然間改變了主意。

    他一步踏出,就這樣迎著林濤栗那滔天如海般的強烈氣勢,踏出了如同是挑釁般的一步。

    隨後,他的雙手高高舉起……

    開山,三十六式第十式。

    巨大的威勢從他的體內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噴灑而出。

    他那原本稍顯弱小的身軀在這一刻似乎是因為充滿了力量而驟然間漲大了幾分,從他的身上傳來了如同炒豆般的骨骼交錯之聲。

    修煉了化骨術之後的賀一鳴,對於自身骨骼的控制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強悍的地步。他在練習開山三十六式的時候,意外發現,體形的漲大對於這一套戰技似乎有著意外的加成作用。

    所以當他決心為家族爭光之時,就連這門功法也毫不猶豫的施展了開來。

    反正開山三十六式的威勢如此之重,縱然是被人看見了,也會以為這是先天戰技的特殊能力,而絕對不會想到其他的地方。

    高舉的雙掌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屬一般的神秘光澤,那龐大而沸騰的氣勢,充滿了驃悍驍勇,粗獷野蠻的味道。從他的身上傳來的一種開山裂石,殺神噬佛般的力量,遙遙的與林濤栗的雲雨印針鋒相對,竟然是半步不退。

    至此,大廳內外,再也沒有了半點聲音。

    似乎天上地下,就僅剩這二個人似的。

    二大不同的先天戰技竟然在太倉縣的這樣一個小地方同時出現,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即將進行那最為強烈的碰撞。

    這種事情在以前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仿佛是相互約定似的,他們身上的氣勢慢慢攀升著,終於達到了極點。

    一聲暴喝,不知道究竟是出於哪一位的口中,或者是他們同時發出來的聲音。二個人的身形已經消失了。

    巨大的如同火藥爆發的聲音傳了開來,絕大多數人的耳朵都在這一刻受到了強烈的衝擊,那些下人們更是臉露痛苦之色,緊緊的堵住了耳朵,身體嗦嗦發抖,摔倒了一大片。

    那木石所建的高大擂臺,在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下,竟然像是一張薄紙般,被撕裂的不成模樣。

    以适才二人中心的那一點開始,整個擂臺四分五裂,不過任誰都可以看出,擂臺上有著一條巨大的橫線,所有的裂口都是從這條橫線上蔓延開來的。

    所有還能夠站穩的人無不在心中泛起了一個疑問,那二個人呢?

    爽朗而充滿了快意的大笑之聲從圍牆外傳來,一個人輕巧的越過了圍牆,三二步的來到了大廳中。此人正是林濤栗,不過此刻他的身上也顯得是狼狽之極,絲毫也不比适才的徐向前好上多少。

    大廳中的所有人同時都松了一口氣。

    剛才二人全力一擊之前,眾人都被現場的氣氛壓抑的無法開口。但是此刻心中想來,卻無一不是捏了一把冷汗。

    琳琅林家,這樣的貴賓,若是在太倉縣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肯定會掀起令所有人都無法承擔的結果。

    哪怕是與此毫無關係的徐家,只怕也未必能夠脫身而出。

    幾個高手看了眼那完好的圍牆,心中都是奇怪,他是何時飛出去的。

    林濤栗來到了大廳之中,程嫣涓立即上前,擔心的握住了他的手。林濤栗微微一笑,手中稍微用力,程嫣涓臉上的擔憂之色這才稍緩下來。

    抬起了頭,林濤栗大聲道:“賀兄,此戰爽快之極,林某喜不自勝。你在那邊幹什麼,還不進來麼?”

    隨著他的話聲剛落,賀一鳴已經是從另一個地方翻牆而入,不過他乾脆就是打著赤膊,一身健康的古銅色的肌膚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雖然個頭稍顯矮了一點兒,但卻並沒有什麼人敢再把他當作一個少年郎了。

    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賀一鳴尷尬的一笑,道:“程叔,請借衣物一用。”

    程家暉這才是如夢初醒,連忙安排他們二人去後堂換了衣服。

    當他們從後堂返回,重新落座之後,程家眾人對於賀一鳴的態度大變,縱然是賀荃名和賀荃義二人似乎也從來就沒有受到過這樣熱情的招待過。

    沒有人詢問他們之間的戰果,似乎這一戰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似的。但是所有與賀一鳴目光接觸到的人,基本上都是微微的躬身彎腰,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敬仰之色。

    如果說賀一鳴的內勁是第八層的話,那麼這些人或許還會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當他們知道,這個少年的內勁是第九層,並且還掌握了威力如此巨大的先天戰技,那麼先前或許存在著的某些危險念頭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賀一鳴和林濤栗對望了一眼,二個人雖然差了十多年,但是經此一戰,卻意外的結下了某種難以形容的友誼,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其實在剛才那最後一擊之時,賀一鳴隱隱的佔據了上風,但他在最後關頭克制收手,雖然將林濤栗震飛,但卻並沒有震傷其內腑,而且也陪著他飛出了另一面圍牆,同時將身上的衣服主動撕裂。

    光著膀子進來的滋味雖然並不好受,但這樣似乎才合乎情理。

    這些變化瞬間完成,哪怕是林濤栗也並不完全知道,但他卻隱約的感到了賀一鳴的實力似乎還要高出他一線左右。當然,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點明的。因為琳琅林家丟不起這個人。

    在整個廳中,能夠看到他們動作的,也僅有徐隱傑老爺子一個人。但是他同樣無法看出賀一鳴真正的深淺。

    因為縱然是他也絕對想不到,賀一鳴的內勁其實已經達到了第十層。

    只是看著此刻以林濤栗和賀一鳴為中心,大廳中所有人都在恭維和道賀,他的心中卻是慢慢的沉了下去。

    江湖代有人才出,他,難道真的老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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