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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5:57:33


  姚淑芳那時候還真為孫夫人的隻言片語感動,能一進家門就掌中饋的京城裡伸出一巴掌,也不能數不出一二來,可是孫夫人就能將中饋交到自己手裡,“娘,我新來乍到,府裡的一切都不熟悉,還是要有娘來管著才好!”

  孫佩佩截住話頭道,“娘這是信任你,你可不能枉費娘的一片苦心,娘說讓你掌家,你掌就是!我是十分相信你能管好我們安西侯府的!”

  姚淑芳轉頭,看到孫佩佩笑嘻嘻地臉,那笑卻帶著不明所以的深意!姚淑芳心裡有點不安。

  也許是她的躊躇,讓孫夫人等不及她開口,拉過姚淑芳的手道,“好孩子!娘就盼著你歸家這一天呢!你管著府裡,也好讓你姐姐一心一意去管她自己的事不是?”姑娘沒出嫁以前,在娘家都不算家,只有嫁人,入了夫家的門才算是真真意義上自己的家。

  姚淑芳思沈幾息,羞澀地點了點頭。孫佩佩一看臉露喜意,撫掌笑到,“這才對嘛!弟弟知道你這麼懂事,定會好好疼惜你的!”孫佩佩說話曖昧,姚淑芳這個剛剛才成親的人,因為孫佩佩太過直接,又是用這樣的口氣,只默不作聲,不去回應。

  第二天等到孫家的家僕領著自己走進放孫家所有值錢物資的庫房,看到安西侯府所有的帳目,姚淑芳才明白孫夫人和孫佩佩為什麼一力希望自己接掌安西侯府的中饋。

  用落梅的話說,這見真就是破敗的不能再破敗的安西侯府了,破衣爛凳和帳面上僅存的五千兩銀子,就是安西侯府全部!

  姚淑芳想到這裡,忽然嘲諷地笑了笑,是了,當時自己在孫夫人和孫佩佩的眼裡很肯定就是一個傻子吧!所以在孫良的溫情攻勢下,自己的嫁妝一點點被蠶食,直到姚家出事,落梅死,自己離開安西侯府去了陪嫁莊子……

  姚淑琳舉著手在姚淑芳的眼前晃了晃,姚淑芳方回神道,“姐姐,我是看花眼了,你剛才說什麼?”

  姚淑琳笑到,“我在說安西侯府的孫良孫世子啊!”她低聲對著姚淑芳的耳朵道,“那可是個真真的溫潤公子!”

  姚淑芳看著姚淑琳,道,“你……!”

  姚淑琳紅了臉道,“你什麼呢?貧嘴!”

  姚淑芳歪著頭笑看著姚淑琳,前世,自己嫁進安西侯府,姚淑琳雖然比自己大,只是已經定親,婚期定的比自己遲,那時候根本沒有表現出對孫良的好感,姚淑芳想想,腦海裡就是想不起來姚淑琳在什麼時候對孫良有了這份念想。

  孫佩佩看到姚淑琳,遠遠就道,“看到我也不知道來接我,你可真忙!”

  姚淑琳笑著迎上去,道,“可不是忙嗎!”

  孫佩佩年齡比姚淑琳大好幾歲,也不知道兩人怎麼會這麼談得來。

  “佩佩姐,我給你的信你看了嗎?我們家回來幾位姐妹,說好要給你介紹認識,來,你看,這是我四叔的女兒,姚淑芳,芳妹妹,這是安西侯府的大小姐孫佩佩。”

  孫佩佩道,“是剛剛升任大理寺少卿的姚大人的女兒?”

  姚淑芳淺淺一笑,道,“是的。孫姐姐。”

  孫佩佩眼裡即刻像掛滿星子一樣,驚呼道,“淑琳,你這位妹妹長得可是真漂亮,我要是有這樣一位妹妹,可是美死了!”

  姚淑琳,笑道,“美死去什麼呀!說不定你還埋怨孫夫人,怎麼沒讓你長這麼好看呢!芳妹妹你說是吧?”

  姚淑芳含笑,道,“孫姐姐長的也好看!”哎吆,姚淑芳牙有點酸。走在前面的魏月停下腳步,轉回頭,姚淑芳看到,笑了笑,魏月走近姚淑芳道,“可是從淮南回來的芳妹妹?”

  姚淑芳訝異,抬頭道,“正是!”

  魏月瓜子臉小嘴唇,還長著一對桃花眼,眯眼看人,很有點小狐狸的味道,姚淑芳也笑眯眯地看著魏月,魏月嗯了一聲,道,“倒是經常聽姑媽說起妹妹,如今見了真想是已經認識很久了,能請芳妹妹帶我去客廳麼?”

  魏月說話輕聲細語,有一管好嗓子,姚淑芳很喜歡與她說話,魏月這樣說姚淑芳自是答應。

  知道了孫佩佩和姚淑琳很要好,還知道孫佩佩嘴是個蜜餑餑,心是個刺窩窩,安西侯府有那樣入不敷出的家底,還不知道,這個孫佩佩黏著姚淑琳要打什麼主意,不過,姚淑芳前世和孫佩佩較勁,這一世嘛,自然不想再有什麼交集,魏月像是解救她一樣,姚淑芳怎麼能不對魏月有好感,姚淑芳道,“自然可以!”然後對孫佩佩道,“佩姐姐,那我先去!”

  孫佩佩看了看魏月,道,“我也正好要進去,不如我們一起去客廳!”

  說著越過姚淑琳,走到姚淑芳面前,輕輕拉起她的手道,“我與芳妹妹一見如故,像是有好多話想要和芳妹妹說一樣,要是就這樣一會回去還不知道心裡有多後悔呢!魏妹妹你說是吧!”

  魏月笑笑,道,“我……客隨主便!”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姚淑芳看孫佩佩,抱歉和姚淑琳對視一眼道,“那就一起去。”

  魏月眼神暗了暗,轉身向前走去,孫佩佩來握姚淑芳的手對姚淑琳道,“琳妹妹,我先走了,等一會你要過來啊!”

  姚淑琳見孫佩佩要和姚淑芳一起去客廳心裡有些著急,眼裡露出哀求的目光,姚淑芳心裡一動,道,“要不,我留下來迎客人,琳姐姐你先送魏姐姐和佩姐姐去客廳!”

  姚淑琳忙不疊地走向孫佩佩,拉起她的另一隻手道,“嗯嗯,佩姐姐,魏姐姐,我們走吧!”

  孫佩佩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姚淑芳,道,“那也好!”

  姚淑芳又對魏月道,“一會我去找你!”

  魏月眼睛一亮,點頭,露出笑容。

  姚淑芳也笑起,孫佩佩被姚淑琳拉著走,魏月娉娉婷婷跟在後面。

  其實姚淑芳心裡有個疑問,為什麼魏月要單獨讓自己帶她去客廳呢?明明孫佩佩就在跟前?

  姚淑芳低頭冥思。忽然看到自己腳前站了一雙千層底的玄色朝靴,墨蘭色的袍角平展,端的是緙絲料子,文理清晰,居然能看到上面細細的竹子葉兒。姚淑芳暮然抬頭,“七殿下?”

  “是我!姚五姑娘想什麼呢?姚大人留任大理寺少卿,姚五姑娘可是功勞不小!”周勁眉眼一挑,微微一笑。

  姚淑芳屈膝行禮道,“七殿下說笑了!”

  七皇子周勁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一頭的姚淑芳,微微一笑低聲道,“姚府是熱鬧了,薛家,薛家可不安寧啊!”

  說完從姚淑芳的身邊走過。

  姚淑芳茫然不解,看著走進去的七皇子,眉頭緊鎖。

  跟在後面的姚子雲沒有聽到七皇子說的話,低聲問姚淑芳,“七殿下和你說什麼?”姚淑芳則是望著周勁的背影淡淡一笑,“沒什麼,他問我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迎客?”

  姚子雲道,“是啊,你怎麼一個人?不是說好的琳姐兒和你一起?”

  姚淑芳道,“魏家姐姐來了,還有安西侯府的孫大姑娘!”

  姚子雲陡然眼神奇亮,神色有些雀躍道,“那我進去叫珍姐兒她們過來!”緊跟著七皇子去給姚老太太請安,姚淑芳偏頭去看七皇子的後腦勺上的金絲冠微微顫動。

  這是哪跟哪啊,堂堂皇子給姚老太太姚老太爺問安,聽著有禮貌的很,給姚家多大的臉啊!這麼一番動作,得有多少人生出想頭!可是七皇子就像沒想到這一層似的,就這麼往姚老太太的主院裡去了。至於姚子雲的雀躍什麼的,姚淑芳心思淩亂也沒發現。

  姚子軒過來,姚淑芳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聲道,“哥!那個七殿下怎麼來了,而且這是內院!”

  “不知道,七殿下說要看祖母!不過七殿下能來,你不高興嗎?怎麼說他也是救過我的,就你說的那事,我暫時不考慮了!人來都來了,接著就是!”姚子軒倒直率。

  姚淑芳就想七皇子那話是什麼意思?父親姚家駒升任大理寺少卿,雖說是自己出了那麼一點點力但這其中的各種內裡,七皇子怎麼會知道?

  姚淑芳隨之變了臉色,他說薛家,薛家亂了?那他難道這是替安寧郡主,替薛家三爺報仇來了?

  姚淑想的深,正好姚淑珍過來,道,“芳妹妹我來幫你!”

  “哦!姐姐來的正好,你在這裡迎一會人,我裡面去去就來。”

  七皇子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老太太屋子裡人多,見到七皇子親臨都吃驚不已。姚老太太面上還算端的住,心裡的得意卻擋也擋不住,滿臉笑容拖住欠身上前的七皇子。姚子雲姚子軒跟在身後,各府女眷還有帶著自家的女兒來的,不免緊張之餘又是一番慶倖。

  幾個女孩兒臉色微紅眼裡驚歎,七皇子這是長的太好看了,豐神朗俊,玉樹臨風,只顧著打量,都不知道七皇子和姚老太太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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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5:57:54


  七皇子一出姚老太太院子,就看到姚家遠並姚家家字輩兒的四位老爺都到了眼前。

  七皇子也是有備而來,對姚家四位老爺謙謙之禮,一份不少,尤其是姚家駒,更是恭喜之意優甚。

  姚家駒聽姚淑芳說過七殿下和安寧郡主會成夫妻的事,不說不信,也沒全信,就是心裡有這麼回事,現在看到七殿下來姚府,再看看自己兒子謙恭地跟在人家後面,便不多想,招呼七殿下去外院……。

  七皇子一出姚府,回頭看看姚府的匾額,對身邊的平一道,“你說,姚五丫頭會知道我說的意思嗎?”

  平一身量和七皇子差不多,上了馬道,“說不準,殿下就說了薛家亂了!”

  平一的意思是七皇子只說一句姚家亂了,姚五姑娘要是個不聰明地,或許就當成一場別人家的醜事看笑話了,可要是個聰明的,這其中可就暗含了許多資訊。

  七皇子的馬兒嘚嘚往前走,七皇子周正身材挺的直溜溜的,看著前面,道,“第一次知道,女子也有這麼能幹的,正月十五那天夜裡,她就站在大柳樹下,一個人盯著薛岑那個內闈不修地,我就眼睜睜看著薛岑將自己的把柄落在那丫頭手裡。她怎麼就不害怕?

  姚家為一個人,就能全府出動,姚侍郎走了刑部尚書的路子,打聽到刑部尚書對姚少卿讚不絕口,定是心裡就有了數。姚家遠則和戶部侍郎將薛岑在任時的帳目查了個一清二楚,都說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銀,薛岑一個縣令,平一你說,他就敢將罪臣之女做自己的外室,這得多大膽?得多有銀子才敢這樣?”

  平一沒接話,就和七皇子並排,他知道七皇子對姚家五姑娘感興趣,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果真,七皇子接著道,“那個姚家只管庶務的要說也就是姚侍郎的庶子,你說庶子幹嘛還沾人家嫡子的事啊?可人家提著杏花酒,就能和薛家那幾個低下的僕從,小管家探聽到薛家的隱私!姚少卿更不用說了,有頭腦有膽識,你聽過他在淮南破的那兩期案子嗎!連父皇都說,要不進大週三司,都屈才了。”

  七皇子一個人嘮嘮叨叨,平一唯一的聽眾,也不煩,靜默地跟空氣一樣。

  七皇子其實潛意識裡這就是氣憤自己未來的媳婦娘家不靠譜,薛家就是個不安定因素。至於平一想的七皇子對姚家五姑娘有興趣這檔子事,七皇子知道了是壓根不會去認的。

  姚淑芳去找魏月,魏月坐在客廳裡,端著杯水,聽旁邊的幾個姑娘說話,話音最多的就是孫佩佩,姚淑琳顯然很是讓著孫佩佩,孫佩佩占著在這些姑娘裡年齡最大,說些感興趣等,道,“崔妹妹,你這手鐲是百寶坊裡出來的看這做工這畫樣,哎呀,還有這本身的水頭都是上上乘的,可是了不得!”

  叫催妹妹的是工部右侍郎崔道炎的次女崔茵茵,崔茵茵得意地道,“這是今年我們帝都最新的式樣,你眼光真好!”

  孫佩佩看了一眼魏月,眼珠一轉道,“這倒是,我一向眼光不錯,前一陣,我弟弟有人給說親,我就代我弟弟先去瞅了一眼,我一看,就不行,為什麼呢?”

  周邊忽然沒了聲音半天才有人冒了一句,“為什麼?”

  孫佩佩得意地道,“她個矮,你說我弟弟安西侯侯府的世子,怎麼能娶一個矮個的?那不成高低櫃了嗎!”

  大家煥然大悟,姚淑琳緊張地看著孫佩佩,“所以成不了啊!我弟弟想娶的當然是要他看上的!”說著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姚淑琳。

  崔茵茵看了魏月一眼,又看了孫佩佩一眼,道,“聽說百寶坊裡又來新花樣的首飾,我娘說她認識那裡的掌櫃,可以比賣價少兩成銀子,你們大家要是買那裡的首飾,別忘跟我說,到時候讓那個掌櫃少兩成。”

  “這個當然好。要不我們明天就過去看看?”

  “好啊好啊!”

  崔茵茵話頭一轉,幾家姑娘都是玲瓏人兒,跟著就說起百寶坊的首飾,孫佩佩一看自己身邊忽然少了一半的聽眾,就皺起眉頭,姚淑芳站在門口聽了半天,這才跨進給各家小姐準備的小花廳。

  孫佩佩一見姚淑芳,就要上前,卻見姚淑芳和各家小姐說了幾句,就坐到魏月的身邊,低聲道,“大伯母在後院主事,要不,我帶你去見她?”

  魏月道,“我之前已經見過姑姑,不用打攪她。”

  姚淑芳笑道,“大姐出嫁,大伯母身邊就剩大哥和二哥,好寂寞。要不,我和大伯母說說,你來我們姚府住一陣,給伯母做個伴,也有空和我們說說話。”

  魏月眼神一動眼含希望地低聲道,“我倒是想,就怕府上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地?你要想來,我過兩天就給你下帖子。要是大伯母直接去接你也行!”姚淑芳一邊說一邊看魏月。

  魏月不知道想起什麼,低頭笑了一下,隨之抬頭道,“好啊!”

  前世,魏月是大哥姚子雲的妻子,嬌小玲瓏,姚子雲瘦高個穩重謙遜,十分疼寵魏月,姚淑芳想到此,伸手握住魏月的,魏月意外地看了看姚淑芳,兀自笑了。

  姚淑芳聽到孫佩佩說話隱射魏月個矮,嫌棄魏月,殊不知魏月的姻緣是大哥姚子雲。

  卻沒想到,自己前世嫁給孫良之前,孫良還有這麼一段相親史。那自己又是怎麼被這樣挑剔的大姑子選中的呢?

  姚淑芳和魏月在說話,就聽崔茵茵的丫鬟既緊張又興奮地在崔茵茵耳邊低語,主要是這低語的聲音太大,且還帶著那麼些顫音,所以引的在做的各家小姐都豎起耳朵聽,“姑娘,是七殿下,真的是七殿下來姚府了,還來內院看姚老太太,是真的,外面都說開了!”

  崔茵茵一團紅暈先上了臉,知道不能在這裡說什麼,回頭左右看看,見大家都各說各的,似乎沒有聽到她丫鬟說什麼,站起身道,“琳妹妹,我去出去走走!”

  姚淑琳也被剛剛聽到的話怔住,崔茵茵一說,她便點頭,道,“呃!好,我陪你去!”

  姚淑芳咬牙暗道,“七皇子有這麼招人愛嗎?他剛剛可是威脅她來著。”

  孫佩佩眼都紅了,七殿下,姚家居然請來七殿下,這姚府當真有能耐!要是能見一見七殿下就好了!所以七皇子來時,她正好和姚淑琳還有魏月來了小花廳,如今聽到消息的時候,人家七皇子已經去了專門招呼男客的廳堂。孫佩佩後悔的要死。等到宴席開了,崔夫人,孫夫人都看到自家姑娘魂不守舍的樣子,想來也知道,定是七皇子到姚家,惹的自家女兒動了春心。

  當然了,姚淑芳在迎客的地方沒有見到孫夫人,那是因為孫夫人一進內院就被引到幾位姚家太太面前的緣故。

  這就是打了個小小的時間差,就這麼著,姚淑芳逃過一次和孫夫人的見面。

  姚少卿要走馬上任,薛家卻是另外一種景象。

  康泰公主接倒姚府差人說安寧郡主私闖侍郎府的消息後,康泰公主就氣的不得了,她這個女兒聰明是聰明可是架不住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些別有用心的除了薛家還有誰?

  康泰公主等到婆子將安寧郡主接回府,就將她禁足在自己院裡,道,“你要是不說,是誰誑你去的姚侍郎府,你身邊這幾個跟著的人,我會一一發賣出去,真是氣死我了!”

  安寧郡主嬌慣的性子,哪裡能等到自己身邊的人被發賣,沒過一天就讓人帶話給康泰公主,康泰公主一聽,薛家,這還了得,當即去了薛府,將薛老太太和薛家二爺三爺一陣鬧騰,道,“蓉兒才多大,你們就這樣利用她的性子出去胡鬧,可想過蓉兒的名聲?老太太,蓉兒是你嫡嫡親的孫女,她不好了,難道薛家就能好!以後再讓我知道誰將手伸到我幾個兒女身上,利用他們做什麼?我絕不輕饒!”

  薛老太太還從沒見過康泰公主發怒的樣子,自是嚇的不輕,抱著頭鑽在身邊丫鬟的懷裡。

  薛家二爺薛稔臉色漲紅,薛三老爺更是靠在薛三太太的身後,不敢吭聲,康泰公主一頓脾氣發完,回了公主府,薛家老太太這才“哇”的一聲哭出聲來,“這可活不成了,哎呀!可是活不成了……還不去叫薛臻,你們看著我要被她氣死嗎?”

  二老爺薛稔忙打發人出去,薛岑跑過去抱著薛老太太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都是兒子連累了娘!”

  薛老太太從身邊丫鬟的懷裡抽身出來,抹了一把眼淚,瞪眼道,“什麼是你帶累了娘,我好好的兒子大周有名的大將軍,就因為她,我兒子現在只能守在帝都城裡,守在她身邊,什麼也做不成,現今,就接她一點光怎麼了?那蓉兒不是薛家的人?她頂著薛家的姓,還不能為薛家做點事,怎麼就成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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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5:58:11


  薛二老爺薛稔唬的一跳,急道,“娘,別再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薛老太太被薛稔一說,轉頭左右去看,又一陣哭聲嚎出來,“這是薛家,可不是她的公主府,我連在自己家說句話都不成嗎?哎喲……!我可活不成了!”

  鎮北侯薛臻回家自然又受老太太一陣埋怨。

  薛家加緊活動,逼著薛臻走關係,為薛岑跑官。薛臻氣惱,又沒法說。這還不算,薛二老爺薛稔和薛三老爺薛岑背著他打著他和康泰公主的旗號,也是上闖下跳,密走大理寺卿衛忠和王相公家。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羅禦史一本奏摺就讓薛岑前功盡棄。

  康泰公主和薛臻薛駙馬促膝長談,但,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

  康泰公主道,“我自嫁給駙馬之後,一直都將駙馬家當做自己的家一樣,雖沒有在你母親面前如別人家的媳婦一樣晨昏定省,但最起碼得尊敬還是有的,可是誰能想到,你們家竟然將蓉兒當槍使,我這心裡比讓人拿刀子捅還難受。

  我也不說什麼了,以後,蓉兒和兩個兒子就留在公主府,你要是樂意,也搬過來吧!”

  薛臻也是個鐵性,心裡也是氣家裡人不爭氣,康泰公主說的沒錯,兩個弟弟要是個明白人,也不會將心思用在自己孩子身上,這是太不把他和康泰公主放在眼裡了。薛臻果真就回了薛府,將自己的東西和三個孩子一起搬到公主府。

  康泰公主真如姚老太太說的,她是明面上縱容安寧郡主胡來,其實裡她比誰都在乎孩子的名聲,這就是薛家除了駙馬薛臻,都參不透康泰公主和薛臻面臨的潛在危險。糊塗至此,還能說什麼?

  薛臻可是大周有名的將軍,皇上既要拉攏還要挾制,富貴哪有那麼容易享的?

  姚淑芳自打七皇子在自己面前說了那麼一番話後,姚淑芳讓姚子軒打聽薛府的事。這一打聽,姚子軒急急忙忙就到了梧桐院的西跨院,落梅正站在門外看著兩個小丫鬟掃門上的灰塵,叫了一聲“五少爺!”姚子軒在姚家排行第五。

  姚子軒擺擺手道,“你忙你的,我就和你家姑娘說兩句話!”落梅剛要應,姚子軒又道,“幫我泡壺好茶來,這三月的天還有點熱!”

  落梅笑著應了,又抬頭看看天,道,“這天也不熱啊!”

  姚淑芳聽到姚子軒的聲音,一骨碌翻身從臨窗小炕上跳下來,和進門的姚子軒撞個滿懷,姚子軒伸出雙手趕忙扶住她的肩膀道,“慢著慢著點!跑這麼快做什麼?”

  姚淑芳道,“我就問你,你打聽到什麼沒有?”

  姚子軒接過落梅端來的水杯,呷了一口,又呷了一口,這才放在手心裡抬頭對她道,“薛家,薛駙馬從薛家搬出來住進公主府了,還有安寧郡主和她兩個弟弟。另外薛三老爺的那個外室突然失蹤了!薛家老太太聽說薛駙馬要離開鎮北侯府,病倒在床。薛三太太也回了娘家,說是要和薛三老爺要合離什麼的!”

  姚淑芳一聽,歪著腦袋,乜著姚子軒,“這還真是亂了!”

  姚子軒道,“估計薛駙馬還得回府侍疾。”

  姚淑芳低頭想了想道,“薛家這樣,薛家不會放過我們姚家了,就是薛駙馬嘴上不說,也不會放過我們姚家。”姚淑芳頭疼地坐在炕沿邊上歎了口氣。

  忽然又想起什麼問姚子軒,“你這些都是跟誰打聽的,倒是詳細的不得了。”

  姚子軒嘿嘿一笑,望了姚淑芳,壓低嗓音道,“我問的是七殿下!”

  姚淑芳聽到七殿下三字,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來。看著姚子軒半天才道,“我跟你說沒說過安寧郡主和七殿下會成婚的?”

  姚子軒眼神晶晶亮的閃過,道,“我覺得,不可能!”

  姚淑芳皺眉。

  姚子軒手裡捏了一塊綠豆糕,輕咬一口,嘴邊掉著渣渣道,“你想啊!要是七殿下和安寧郡主以後會成婚,那七殿下可定是不會告訴我這些事的,尤其薛三爺的外室突然失蹤,這樣的事。外人哪裡知道這些。”

  姚淑芳有些茫然,是啊,就是薛家不說,難道七殿下不知道?也沒有人隱隱的那麼提醒幾句?難道前世這個時候,他們兩個還沒有這方面的考慮,阿不!是還沒看上眼?

  姚淑芳因為七皇子的一句話,很是煩惱一陣,不過姚子軒好像對七皇子十分有好感,第一時間去問七皇子,七皇子居然好脾氣地一一說與姚子軒聽,好像知道姚子軒問他的事,會說給她姚淑芳一樣。

  邱氏這些日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能帶起一絲清風來,姚家駒的慶賀宴過後,吏部催促姚家龍赴甘州上任,彭氏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眼看珍姐兒,琴姐兒都到了出嫁年齡,要是在甘州找也不是沒有好兒郎可是那裡到底是離邊城近,倘若有個三長兩短,珍姐兒和琴姐兒往後的日子就不好說了,我們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還是決定,讓他先走,不管珍姐兒還是琴姐兒,只要有門好親事,也算我對得起老爺了!”

  邱氏道,“做父母的都一樣。”

  彭氏看了眼邱氏,性~感的嘴唇扭了扭道,“還是你好,四叔成了大理寺少卿,再過個三年五載地,說不準還能進內閣做個相公。”

  邱氏壓抑著心裡的喜悅,道,“接你吉言,能做好少卿一職,我就滿足了,什麼相公不相公的,我沒多想!”

  姚淑芳對於三伯父姚家龍再走甘州,也和姚廣信說過這事,姚廣信姚老太爺道,“你能為你三伯父著想,我沒看錯你,雖是個女兒家,這份心氣就和珍姐兒他們不同,可是你三伯父他有他的路走,天塌下來,誰也擋不住,你心裡想的什麼,不就是那些官場上的陰暗事嗎,不過我就說一句,你三伯父不是那樣的人!”

  姚淑芳怎麼會相信,前世姚家龍帶著家眷去甘州,自去之後,到老太爺升任吏部尚書,不久東窗事發了嗎?

  本來還想著怎麼能讓姚廣信這個祖父相信,姚家龍的甘州之行,是一場滅頂之災,試圖想通過祖父和伯父父親的聯手合力將這場災難化解,卻不想,吏部給了姚家龍上任期限,一心心想要阻止姚家龍去甘州就成了泡影。

  姚淑芳仔細斟酌,距姚家出事還有五年的時間,這五年,就是她拼力想法子護住姚家的五年,她有祖父,父親,有哥哥還有姚家所有人。不是嗎?

  姚淑芳自姚家二老爺姚家龍獨身離開帝都,日子一晃就到了寒食節,家家熄了火煙,祭奠逝去的親人,吃著早已做好的糕點,冷面,寒食節一過,帝都城煥然一派清新景兒,世家豪門開始訪友踏青,此刻城外桃花兒紅,梨花兒白,杏花兒索索,一堆堆,爭鮮鬥豔,好不喜人。之前姚淑芳答應過魏月,要請她來府中住一陣。為此還專門和大太太魏氏打了招呼,魏月是魏氏的侄女,道,“再想不到你還有這份心意,之前,你大姐沒出嫁的時候,月姐兒還來住過一陣,有你這句話在,可不是要她來住一陣!”

  姚淑芳笑,“既然大伯母這樣說,那我就下帖子去請了?”

  魏氏滿臉帶笑,道,“下吧下吧!來了好給我做個伴!”

  姚淑芳回梧桐院,立刻就給魏月下了貼子,打發府裡婆子去了芝麻街。

  魏月是禮部主事魏松江的長女,魏松江是魏氏的親哥哥。住在芝麻街一所三進的院裡。

  魏月長得嬌小玲瓏,氣質淡雅,是個外柔內剛的人,姚家駒和姚家龍那日升遷宴上,孫佩佩指東打西詆毀人家,欺負魏月,人家那副忍功著實了得,一句不往自己身上攬,也不回孫佩佩的言語挑釁,讓孫佩佩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使力。

  就憑這,姚淑芳就有心交好,再則,魏月上一世也和大哥姚子雲是夫妻,姚子雲性子沈穩,疼寵魏月,姚淑芳暗道,不知道這一次她將魏月請府裡做客,這兩人還會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姚淑芳這是多慮了,那天迎客人來府,他管注意七皇子說的話了,就沒看到姚子雲聽到魏月的名字,那臉上升起的一抹紅暈和那猴急樣,完全沒有平時的穩重。

  午時剛過,聽迎春說婆子回來了,姚淑芳忙讓人收拾妥當,出門去迎魏月,卻見婆子臉上帶著汗星子,進了梧桐院,一臉緊張,道,“姑娘,魏小姐出事了!”

  姚淑芳收起臉上笑意,道,“怎麼回事?”

  婆子道,“老奴帶著姑娘的帖子去請魏小姐,誰知道,魏小姐正和她繼母鬧事,說是繼母再逼她嫁給風流浪蕩子,她就剪了頭髮出門做姑子去!”

  姚淑芳蹙眉道,“她繼母給她說的哪一家,可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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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5:58:28


  婆子道,“老奴進去的時候還沒鬧開,好像是說的薛家七少爺!”

  又是薛家!

  ~

  魏氏驚道,“我這嫂子,真是不著調的很,薛家那個七少爺滿帝都誰不知道,是個小色~鬼。多大的人,家裡就有幾個妾侍,外面的裡面的,鮮的臭的都沾身。都是先前的嫂嫂死的早,這個,這個她哪方面都不抵前任嫂嫂啊!”

  邱氏搖頭道,“都說有後娘就有了後爹,你侄女這是攤上了!”

  魏氏又道,“我侄女哎!我得回趟哥哥家去!”

  魏氏準備去魏松江家,姚子雲滿臉怒容,一派惆悵,專門過來找姚淑芳,道,“聽說你給月妹妹下了帖子去請她來我們府?”

  姚淑芳,道,“是啊!可是沒想到聽到月姐姐的這件事!”

  姚子雲道,“薛七那個畜生,就不算人,不算人怎麼能讓月妹妹嫁給他。我就說舅母沒按好心,先前想要將月妹妹嫁到安西侯府,安西侯府也就罷了,孫良雖然是個溫吞人,好歹沒傳出什麼不好來。安西侯府沒去成,現在又想出這個壞主意!”

  姚淑芳炸聽還有這麼回事,道,“你是說魏月姐姐差點就和安西侯府的世子定親?”這就是了,姚家駒的升遷宴那一日,孫佩佩語帶嘲諷,不就是說魏月。

  姚子雲點頭道,“聽娘說就是孫家那個大姑娘挑剔,在中間弄事非,這才沒定成。”

  姚淑芳哪有不知道的,孫佩佩眼裡只看到自己,要論人品魏月甩孫佩佩幾條大街,但架不住魏月父親官小,安西侯府孫家到底是功勳之家,這就被孫家嫌棄了。

  姚淑芳試著問他,“大哥,要是月姐姐到咱們家呢?”

  姚子雲一臉怒容的說話,聽到姚淑芳的聲音,暮然抬頭道眼裡閃爍著明亮的光,,“妹妹你是說……?”

  姚淑芳道,“嫁給大哥不就結了?”

  姚子雲只彆扭一瞬,便道,“這樣最好!”

  說完又低頭道,“可是娘和爹不知道願不願意!”

  就知道姚子雲放不下魏月,其前世如此,今世亦然。

  姚淑芳努力回憶前世,那個薛家七爺娶的妻子是哪一家的,可是沒有結果。

  姚子雲卻坐不住等不及了,說,“妹妹一語道破,我不能再等,我要去舅舅家。”

  姚淑芳道,“也好!努力總比不努力好!”

  姚子雲匆匆走了。

  姚淑芳暫時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到傍晚的時候,魏氏和姚子雲回了府,姚老太太也聽到了消息,也想知道魏月到底怎麼樣了!邱氏和彭氏劉氏從各自院裡出來和魏氏同時到了姚老太太的主院,姚老太太道,“怎麼樣了,這個月丫頭,相貌好,性子溫柔是個好姑娘啊!怎麼她這後娘倒做出這樣的事來?”

  魏氏歎氣道,“本是娘家的事,還讓娘擔心,真是,算我去的快,大哥說還沒有和薛家換八字,勸了一個下午,大哥是有回頭的意思了,可是嫂子執拗的很,這事還是懸!我勸月姐兒收了手,好好的頭髮剪了三剪子,還好我讓手底下的丫鬟攔住了!”

  姚子雲神情恍惚,進了府就去找姚淑芳他覺得是姚淑芳戳破了他心裡的念想,他知道他喜歡魏月,喜歡的不得了,沒有魏月守在身邊,這一輩子都沒有意義。

  姚淑芳被邱氏留在梧桐院裡,姚子雲進去的時候,姚子軒正和姚淑芳說魏月的事。

  “妹妹你說那個魏家怎麼這麼不著調啊!薛家那個七少爺聽說是庶出的,人我見過一次,就是你讓我問七殿下薛家事的時候,對了,那個薛七少爺就在芝麻街上閒逛遊,說不定那個魏表姐在什麼地方被薛五看到了,才起了壞心眼,我就說我們姚家,不對,是和我們家有親戚來往的魏家,還有我們姚家和薛家天生犯沖。我要是魏表姐的哥哥,怎麼也要好好捶他幾拳頭!心術不正。”

  姚淑芳道,“哥你一口一個七殿下,七殿下是你家的?說了再不許提他,你還又提!你就不想想,當初他在我們爹的升遷宴上對我陰陽怪氣地說的那一通話,就是想給我警告,薛家不能惹!憑什麼呀!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現在看看,薛家還真不是個好薛家,薛七少爺不就看著魏家舅舅是禮部主事,官職不大,就想捏一把,他們薛家仗的誰的勢,還不是薛駙馬和康泰公主!現在,你說說,你要不要幫魏月不讓她嫁到薛家去?”

  姚子軒兩手一攤,道,“怎麼幫?你說?”

  “魏月要是知道她交了這麼好的一個朋友,不知道心裡多高興!你們倆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本來還灰心喪氣,你們說我灰心啥?你們只當她朋友都這樣想著幫她,我……我……我就是一心想娶她做媳婦的人,如果不做些什麼,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心!”姚子雲聽的兄妹倆的話,一腔熱血沸騰不已!幾步跨進姚淑芳的屋子。

  姚淑芳沒想到姚子雲從外面闖進來還說出那樣的話,姚子軒更是睜大了眼睛盯著這位大哥,嘴裡卻喊著“妹妹,你聽大哥說什麼?哎呀!大哥你既然想娶魏姐姐,為什麼不說給大伯母聽要是早說了,魏姐姐能有這樣的事嗎?”

  姚子雲道,“都是我不好!。”

  姚淑芳看著姚子雲道,“這有什麼好不好的,月姐姐如今的日子不好過,家裡肯定不讓她再出門,大哥不如就和大伯母坦白吧!”

  邱氏從姚老太太的院裡出來回到梧桐院,就聽到身邊的丫鬟石榴說大少爺進了西跨院,邱氏道,“大少爺?那咱們去看看,這些個孩子,有什麼事還要親自來說?”

  可不想,邱氏在姚淑芳的窗戶外面就聽到三人的談話,可把邱氏驚地,幾步走近姚淑芳的屋子,道,“你們小小年紀說什麼想幫魏家姑娘,這是你們能做的事,倆府裡大人都棘手,芳姐兒,你個女孩子也這樣毛毛躁躁地,雲哥兒你說你要娶魏月?”

  家下三個人被突然闖入邱氏嚇了一跳,接著又被數落,姚淑芳和姚子軒互相對視一眼,姚淑芳,道,“娘,就是擔心魏月姐姐被逼嫁,才說這些的,沒有什麼幫忙不幫忙的事,我們能幫什麼,就是說說!”

  邱氏狐疑地看了眼姐弟倆轉身對姚子雲道,“別聽他倆個胡說,孩子家家的,嘴上沒個把門的,由著性子胡說。”

  姚子雲眼神暗了暗,道,“是我唐突了,四嬸,我……我不說了!”

  邱氏側頭,乜了眼姚子雲道,“怎麼,說他們倆句,你就退宿了?魏月那孩子不錯,我看著喜歡,你要真有那個心,就跟我去找你娘,這事宜早不宜遲!”

  姚子雲一怔,也就是一怔,便明白了邱氏的意思,眼睛一亮,有些語無倫次道,“四嬸,你是說?……這可是太好了!”

  姚淑芳和姚子軒都笑起,他們這位娘,可真是會唬人!

  姚子雲屁顛屁顛跟在邱氏的身後,一路到了大房。

  魏氏正為魏月傷心難過呢,邱氏一說,魏氏道,“你說這孩子,他心裡藏著這麼件事,憋到現在也不跟我說,他都跟我去了一趟我哥哥家,這孩子你說,怎麼就這樣能憋!”

  邱氏道,“事趕事的,雲哥兒也是沒想到事情到這地步!”

  魏氏心裡早就想讓魏月做自己兒媳婦,現在知道姚子雲的心思,哪裡還坐的住,道,“那,我們快去和老太太說說這事,只要老太太點這個頭,我即刻就去哥哥家提親,我就不信了,嫂子還能擋著月姐兒不答應!”

  可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呢?姚老太太一聽,就不答應,她道,“這個時候去提親,是要和薛家結仇嗎?明知道魏家和薛家在議親,還這樣插一杆子進去灘這個渾水,雲哥兒是咱們姚家的嫡長孫,什麼樣的媳婦找不到,你們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魏氏道,“娘!話是這麼說,以前是不知道雲哥兒喜歡月姐兒,現在知道了孩子的心思,娘,你說,我要怎麼做,這孩子心裡有了人,以後再娶別人家的,難免心裡不自在。”

  姚老太太不動聲色看一眼坐在魏氏身邊的邱氏,道,“這事是你攛掇的吧!”

  邱氏眉眼平和,道,“媳婦攛掇不攛掇地,最後都得娘做個決斷。媳婦就是不想看兩個孩子這麼受罪,讓雲哥兒往後後悔!”

  姚老太太雖然嘴上沒說,心裡卻道,“你還知道是我做決斷!”遂對魏氏道,“就這樣吧!雲哥兒的親事,自當選個有助力的,對雲哥兒好!”對咱姚家也沒壞處。

  姚子雲得到消息後,什麼也沒說,當晚就出府去了雲山書院,沒有回來!

  姚家駒從大理寺回來,感覺邱氏興致缺缺,精神頭不及,道,“怎麼了?”

  邱氏憋了一天的氣,見姚家駒問,就一五一十地說給姚家駒聽,姚家駒沒想到侄兒姚子雲喜歡魏家丫頭。

  道,“娘不同意,也有不同意的理由,再則,你要是覺得娘說你攛掇大嫂要娶魏氏,且這魏氏也還不錯,跟咱們侄兒般配,那你就攛掇到底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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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5:58:44


  邱氏被姚家駒左一個攛掇,右一個攛掇說的火氣,聽到最後,卻又噗嗤一笑,“你敢攛掇著我和老太太對著幹?”

  姚家駒大手一握邱氏的細腰,道,“其實,魏家姑娘真心不錯。我見過一回,別看嬌小玲瓏,卻是個有成算的。這事兒還得大哥親自跟老太太說。”

  姚淑芳聽著大伯母,母親邱氏為姚子雲的親事還和老太太交了底,魏氏希望魏月能做自己兒媳婦,但是老太太不樂意,先下,姚家的第三代長孫姚子雲,離家出走住在雲山書院,不回來,姚老太太打發人去接,也沒接回來。老太太又氣又愁。

  過了兩天,姚淑芳一張帖子又下在魏松江府上。魏松江害怕魏月再做傻事,又擔心自家妻子還要再逼魏月,正愁不知怎麼辦,正巧姚淑芳的帖子就到了,魏松江暗自道,來的倒是時候,替魏月答應了姚淑芳的拜訪。等到姚淑芳親自倒了魏松江家,見到魏月,哎呦喂!魏月的小臉看著更小了,尖尖的下巴十分瘦削,唯有一雙眼睛還能看出有幾分神采。

  姚淑芳這一次是帶著魏氏和姚子雲的話來的,來之前就想到魏月的繼母不高興會阻攔,來之後卻是魏主事魏松江接待的姚淑芳,魏月的繼母沒有機會,眼睜睜看著姚淑芳進了魏月的屋子。

  姚淑芳就是想要問問魏月的意思,如果魏月也喜歡姚子雲,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月姐姐,你還好吧?”姚淑芳坐在魏月的床前,這幾日,魏月因為婚事,和繼母沒少鬧騰,心力交瘁說話聲音也小了許多,看到姚淑芳驚訝了一會,就了然兒自嘲地笑了笑,道,“還好!你怎麼來?”

  姚淑芳親自起身給魏月倒了一杯水端給她,魏月有些不自在道,“你是客,哪有可人倒過來招呼主人的,快坐著吧這些天,太太不讓人到我院裡來,連我的丫鬟也被調走……”

  姚淑芳一看周圍環境,魏月要是真的不順從繼母,她繼母也不會讓魏月過的順遂。

  想著怎麼開口問魏月,魏月卻主動提起自己的處境,姚淑芳道,“月姐姐,不瞞你說,你的事,我們家裡的人都知道了,尤其是大伯母和大哥,心疼的不得了,這幾日聽說你不吃不喝,還絞了頭髮,大伯母回去後就哭了一場。我要告訴你的是,江舅舅還沒有將你的八字給到薛家,所以,這件事還有待轉圜,你要養好身體,別到時候,讓大伯母和大哥的努力白費!”

  魏月低聲抽泣兩聲,抬手就將眼角的眼淚抹去,道,“我知道姑姑疼我,還有表哥,你告訴姑姑和表哥,我不會做傻事的,就是絞頭髮,也是為了給太太看的。”

  姚淑芳問她,“薛七少爺怎麼會……”

  魏月道,“這事還看不出來?是太太,前些日子,太太出去應酬,和薛家三太太認識,回來很是炫耀一會,說薛三太太出自鎮北侯府,薛家長子承襲鎮北侯爵位又是駙馬,康泰公主還和皇上是親姐弟,要是攀上這樣一門親,魏家祖墳都會冒青煙!誰知道沒一天,薛家就差了官媒來提親。那個薛七少爺滿帝都的人誰不知道是個大壞蛋。要我嫁給他我死也不肯!”

  姚淑芳小心問道,“要是讓你嫁給我大哥呢?你願意嗎?”

  魏月這幾天憋著一口氣,剛好姚淑芳來了,一股腦地發洩出來,姚淑芳的話讓她愕然,道,“芳妹妹,你說什麼?”

  姚淑芳壓低聲音將魏氏和姚子雲的心意都說了出來,“……,你說,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可想好了,大伯母和大哥正用行動爭取娶你過門呢!”

  魏月又是一陣流淚,後來淚中帶笑道,“沒想到,姑姑她……還有表哥!……你告訴姑姑和……表哥,我……我好好養著自己,等!”

  魏月這一個等說的極其嚴肅,姚淑芳得了準信,就立馬離開了魏家。

  姚淑芳出來的時候,魏太太親自站在二院門口和姚淑芳道,“怎麼這麼快要走,我讓廚房做了幾個菜,姚五姑娘正好勸勸月姐兒。也讓她多吃點,這些日子我們月姐兒可是任性了幾次,不過沒什麼,都是小孩兒脾性,來的快,去的也快!”

  姚淑芳道,“舅母真是菩薩心腸,我回去定會告訴大伯母,說舅母是個慈善人。”

  姚淑芳出了芝麻街,心道,她給魏月給了那樣大的希望,要是大伯母說不通老太太,大哥不能堅持,到最後,魏月會受到比現今更多更多的傷害,說不準真連命也沒了!姚淑芳覺得這一趟芝麻街之行,將自己架在房梁上,有些下不來了!

  周正大街人來人往,姚淑芳坐的馬車走的並不快,對面一輛馬車迎面而來,臨近夏日的清風將姚淑芳的馬車紗簾吹起一角,緋色春裳若隱若現,一張清麗出塵的小臉在孫良的眼前一晃而逝,孫良眼裡閃過一絲驚豔,他陡然直起腰,探頭撩起旁邊的紗窗,向後追望。

  姚淑芳渾然不知,這一世她會和孫良以這樣的方式見了一面。

  坐在孫良旁邊的孫佩佩眼睛盯在孫良的臉上,孫良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姐姐一直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道,“姐姐看我做什麼?”說完感覺自己耳根有些燒熱。

  孫佩佩收回目光,看向前方,“你知道那是誰家的馬車嗎?”

  孫良故意道,“誰家的馬車與我們有關嗎?”

  孫佩佩眉眼一挑,側臉去看孫良,道,“那是姚廣信姚侍郎家的馬車,馬車裡坐的人,她的父親剛剛接任大理寺少卿一職。她是姚家五姑娘,長的清麗無雙,再過個幾年,更是在帝都城裡沒人比得過!弟弟看上她了?也是,這樣的美人坯子,只要是個男人,誰不喜歡呢!她可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大理寺少卿姚大人的女兒,一個官宦之家,姚家,一門三男都在帝都任職,別看這些人官兒不怎麼大,卻在朝廷裡十分有力量。你看看,就憑姚廣信是吏部侍郎,她就過得這樣自在!而我們呢!父親空占著一個安西侯府的爵位,只在鴻臚寺做一個寺丞,一千石的糧食能做什麼。在朝裡沒有一點權勢,這是祖宗留給我們的“好處”,不是嗎?”

  孫良皺起眉頭,道,“姐姐!你又開始怨天怨地了!”

  孫佩佩撇嘴道,“我不怨能舒服嗎?你看我都十八歲了,滿帝都有哪一個侯府的小姐十八歲還呆在家裡嫁不出去的?我嫁不出去,還不是因為我們安西侯府的日子不好過。可你要為我們侯府娶個有權有勢的妻子,有了她娘家做助力,我們侯府一定會再興旺起來的,你說,是不是這樣?想想看,姚大人的女兒,門第不高,家世也不太顯赫,但是長輩手裡有權,個人長的又好看,怎麼說也是一門劃得來的親事!”

  孫良搖頭道,“你不是說姚家三房的姚淑琳最適合我嗎?說他父親管著姚家庶務,十分有錢,她也不會差到那裡,長的也秀氣。”

  孫佩佩一噎,道,“這不有更好跟適合你的嗎?真是的,弟弟,你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明白我們家是要靠你的!”

  孫良默不作聲地看了孫佩佩幾息,慢慢轉過了臉,想想剛剛那張清麗的臉,要真能娶到姚家五姑娘,或許,安西侯府的日子真的可以過的好一些……

  剛剛輕紗被吹開的一瞬,不只有孫良看到,還有坐在春風樓雅間裡的七皇子。

  自打上次在姚少卿的升遷宴上見過姚淑芳,跟她說了幾句話後,七皇子再沒見過她,後來是姚子軒找他,說有個事想問問,問什麼呢?姚子軒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總之姚子軒問起七皇子薛家的事來,七皇子就知道這是姚淑芳想要知道的事,因為當時他說薛家亂了,為什麼亂了,姚淑芳應該想知道,姚子軒大概也不例外,這一對兄妹彎彎腸子,都有讓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就以平一的話說,殿下這是在玩姜太公釣魚的戲碼!願者上鉤!

  七皇子盯著緩緩從自己眼前經過的有姚府標記的馬車,看到春風一拂馬車裡顯出的人影,忽然起身下樓,出了門,疾走幾步,侃侃和姚淑芳的馬車迎上。

  呀?

  姚淑芳坐著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落梅揭開車上的紗簾,一張英俊標緻,眉眼朗闊的男子擋在馬車前面。

  姚淑芳嘴角微動,七皇子道,“這是到哪去了?看著眼熟,還真就是你!”

  姚淑芳欠身福了一福,道,“殿下這是沒事閒逛哪?”

  七皇子道,“也不是閒逛,我在春風樓裡喝茶,你要不要一起去?就是坐一坐,沒別的意思,還有,你哥哥跟你說什麼沒有?還有沒有不明白的,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問我些什麼?”七皇子也不避人,看著姚淑芳含笑相問,頗有醇醇善誘之嫌。

  平一緊跟其後,看到七皇子大太陽底下就這麼明晃晃當人家的馬車,又好氣又好笑。站在七皇子身後,低聲道,“爺,這是周正大街!”

  七皇子回頭白一眼平一,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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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5:59:00


  平一立刻收住話口。暗道,堂堂七皇子,擋著人家姑娘的馬車,這都是什麼事啊!還不承認對人家有興趣!

  姚淑芳說實話,對七皇子的提議還是很感興趣。主要是,她剛從魏家出來,為的什麼,不就是魏月的親事它跟薛家有關係嗎?七皇子這樣等於送上門的智囊,跟瞌睡遇到枕頭有什麼兩樣。可是,姚淑芳片刻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七皇子不是一般人,再說自己又和七皇子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也就是姚子軒,自認為不管七皇子是不是和安寧郡主是一對,但七皇子目前還是他的恩人,和救命恩人說幾句話,問一個簡單的事,在姚子軒來說大概是不成問題的。

  所以看著七皇子明豔的一張臉,姚淑芳道,“不老殿下費心了,出來的久了怕家裡惦記,這就要回去了!”

  七皇子抿著嘴,往後一站,絲毫沒有一點強求的意思,雙手操後,道,“你請!”

  落梅緊張地看著七皇子臉色不霽,擔心地道,“姑娘!這七殿下打的什麼主意?大白天地擋著姑娘的馬車,就為了在春風樓喝一杯茶?”

  姚淑芳道,“我也不知道他這樣是為什麼?”

  其實,姚淑芳心裡還真想問一問關於薛七少爺的事,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

  七皇子讓開路看著馬車從自己面前離開,道,“這個姚五姑娘,她好像不怕我,非但不怕,還能面不改色的拒絕我,還拒絕的這樣自然,就像說這天真熱一樣。你不覺得奇怪?”

  平一道,“可能姚五姑娘是無所求!”

  無所求?

  七皇子琢磨著平一的話,心裡忽然有些煩躁,為什麼煩躁,七皇子說不清楚總之看到姚五姑娘那會是真心有點意外之喜,先下的煩躁,七皇子認為是因為平一說的她對自己無所求,就這麼簡單。但,七皇子怎麼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十分不爽呢?

  姚淑芳特意囑咐車上的車夫不要在府裡亂說,落梅機靈,拿出身上帶著的三個金瓜子賞給車夫。

  車夫明白這是姑娘給的封口費,實在是今日此行,讓車夫驚愕,姑娘叫那人殿下,可了不得了,姚家五姑娘竟然認識皇子,那皇子還對五姑娘十分客氣。哎喲!這得是多大的榮耀。車夫這是不知道府中姚五少爺,也就是姚子軒出事有七皇子所救,到姚家駒升遷宴上姚淑芳都是見過七皇子這回事,故而才發出這樣的感歎!

  車夫懷揣著三個金瓜子,喜滋滋地將姚五姑娘送回姚府。

  姚淑芳進了府,直接去見了姚子雲。

  姚子雲臉色潮紅,道,“妹妹!你說的真的?月妹妹她當真是這麼說的,說要等我?”

  姚淑芳點頭,“嗯!大哥既知道月姐姐的心思,就要趕快想辦法才是。”

  姚子雲皺了下眉頭,複抬頭道,“我知道!”

  主院裡,姚老太太手裡拿著一張帖子道,“這是你們回京後,第一次接到的帖子,都去好好準備準備,大後天,我帶著你們去王相公家!”

  彭氏喜形於色,“娘,這可是好事,王相公家聽說有一個牡丹園,甚是出名。”

  姚老太太道,“可不是?王家這個牡丹園每年都會請了各家夫人帶著自家的公子小姐去,其中深意,你們可要領會啊?”

  彭氏頷首,“是!”

  彭氏如今帶著珍姐兒和琴姐兒留在京城就是為了兩個人的婚事,王相公家的牡丹會,即是夫人的聚會,又是相親會,各家公子小姐莫不以能進這樣的花會,感到榮幸。

  姚淑珍和姚淑琴,臉蛋紅紅地,看著一屋子長輩說著牡丹園的樣,心裡都是憋不住地高興,姚淑芳想到前世,也是這樣的花會在京城裡不知參加了多少,如今再次要經歷一遍,心裡也是感慨良多,看珍姚淑珍和姚淑琴的神色,姚淑芳記不起來,前一世,參加王相公家的牡丹園會,當時的珍姚淑珍和姚淑琴是什麼樣的,既然老天讓自己重新來過,那麼這一世每一次的經歷都要認認真真,那怕只是逛個花會。

  彭氏將兩個女兒的神色收在眼裡,看了看姚淑琴,就將眼睛轉向自己的親生女兒,她要好好給姚淑珍尋找一個好夫君,家世好,有德行的。

  姚淑琴見彭氏的目光只是在自己臉上掃了一下,就將目光殷切地投在姚淑珍的身上,心裡一涼,剛剛的喜悅變成不安。

  姚淑芳看道彭氏這樣,再看姚淑琴,不免暗歎,彭氏這也做的……呃!太明顯了。

  彭氏帶著姚淑珍和姚淑琴離開,姚淑芳和邱氏也從主院回到梧桐院,邱氏道,“牡丹花會,我再讓人給你做兩身新衣服,首飾也要買些新花樣的。”

  姚淑芳道,“不用了娘,我還有好幾件新衣服穿!”

  邱氏疼寵道,“這可是牡丹會,其實就是相親會,王相公家能給咱們府上下帖子,這不但是看在你祖父的面上,還有可能是因為姚府如今有你父親在大理寺時任少卿一職,你可要好好重視起來!不要讓你父親臉上無光!”女兒總歸是小了一點,可是再小,也是到了相看的時候。

  有些話不能當著女兒的面說,說的太多,她也不是很懂。等到姚淑芳回了西跨院,邱氏對身邊站著的于嬤嬤道,“就是小了些,還什麼都不懂,她哪裡知道京城裡慣有捧高踩低的人家,也不像二嫂家裡的兩個,聽到牡丹會,眼睛都會比亮起來!”

  于嬤嬤笑著道,“太太忘了自己當年也是一樣,聽到這個宴那個會的,都是笑笑,多數時候還跟我說,那樣的聚會多是給好熱鬧的人留的,能找個好的夫君,還是要仔細打聽,就像四老爺,也是在廟會上見到太太,才動了心思,反而太太當初還說人家是登徒子,結果太太最後讓我找人悄悄打聽,才知道,四老爺不僅長得好文采好,就是家世也是正正經經的侍郎府。”

  邱氏笑著道,“你記得倒是清楚!”

  于嬤嬤唏噓道,“太太的事,我怎麼會忘記!從小到大,好多事都會時不時地冒上心頭呢!姑娘臉上看不出,可是心裡定是高興的,我這就去安排繡房裡的娘子,讓她們趕著做前日裡太太讓我送過去的那兩套衣服!”

  邱氏抿嘴一笑道,“快去快去!可別耽誤芳姐兒的牡丹會。”

  于嬤嬤笑著出門,剛好和進門的姚家駒打和照面,于嬤嬤給姚家駒福了福,姚家駒點頭進了屋。

  邱氏一見姚家駒就將王相公家下了帖子的事說了,姚家駒頷首,道,“娘也剛剛說過,是該讓我們女兒出去走動走動了!”

  邱氏道,“前兒你說我們自己出銀子給女兒做幾身衣服,你是不是早知道王家要辦這個牡丹花會了?”

  姚家駒將脫下的官袍給到邱氏手裡,邱氏小心翼翼將官袍折起來,放在放官袍的位置上,姚家駒道,“倒是沒有聽說,這也是歪打正著了!”

  姚淑芳回到西跨院,落梅,迎春和春杏三個人都是眼毛星星,一臉期待地看向姚淑芳,姚淑芳如何不知道三個人的心思,都想跟著她去王相公家的牡丹園看看。

  姚淑芳道,“到後天還有兩天的時間,你們誰都想去,可是我只能帶兩個人,你們商量商量,誰留下!”

  落梅是一定要去的,剩下迎春和春杏,姚淑芳笑著不說話,也算是對春杏和迎春兩個人一次小小的考驗吧。

  迎春悸動地看向姚淑岑,再看落梅,噘著嘴道,“梅姐姐是一定會去了那就剩下我們倆了!”

  迎春盯著春杏,當著姚淑芳的面,她不敢拿手段出來忽悠春杏,心裡卻急的跟貓爪似的。就怕春杏說出自己也要跟著去,這樣要是三個人都想去,姑娘要是一開口留下自己,那可怎麼辦?

  春杏道,“還是我留下吧,姑娘以後這樣的機會多的是,我這次去不了,下次也會有機會去的!”

  姚淑芳眼裡露出欣慰,道,“好!下一次我一定帶你去。”

  迎春能跟著姑娘去了,可是看姑娘對春杏露出讚賞的眼光,心裡酸溜溜地,仿佛跟著姑娘去牡丹花會也沒有那麼得意了!

  轉眼就到了王家宴請的時間,彭氏帶著姚淑珍和姚淑琴進了姚老太太的屋子,姚淑芳和邱氏來的早,此刻,姚淑芳見姚淑珍穿著粉色的襦裙,梳著百合髻,上面的一隻蝴蝶簪栩栩如生,圓圓臉的姚淑珍看起來更加靈動,調皮,姚淑琴穿著一件嫩綠色的,梳著單螺髻,上面繞著一圈米粒大的珍珠,和她謹小慎微的性子倒是相稱,不過,姚淑芳看出來,姚淑珍身上穿的襦裙料子,卻是比姚淑琴好了太多。

  這就是嫡庶女的不同了,平常看著沒什麼,到了緊要關頭,嫡女的身份便立馬顯露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高考結束,高考結束,高考結束!呵呵!大家可以盡情地看文了!首頁可以看到藍窩窩專欄,點進去收藏下作者好嗎!文文喜歡也要收藏哦!雙收就更好了!

  懵逼七皇子想不通為什麼煩躁,你們知道嗎!那麼留言告訴我吧!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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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5:59:15


  姚淑芳在打量姚淑珍和姚淑琴,她們倆也在打量姚淑芳。姚淑芳穿著米黃色的襦裙,映襯的皮膚白裡透紅,隱隱的黃色,給人乾淨不染一絲塵埃的感覺,梳著雙螺髻,髻上是一圈粉色的水晶珠子,只要移動,上面的水晶珠子就會散發出流動的光澤,姚淑珍心裡吃驚,光聽說南邊如今興起一種首飾,都是用水晶或者琉璃做成的,十分的豔麗,沒想到今日姚淑芳頭上就有這樣的頭飾,姚淑珍幽怨地看了眼彭氏,彭氏怎能沒有看到姚淑珍頭上的水晶飾品,就是連她也是吃了一驚,劉氏本來手裡也有這麼一串手鐲,可是她寶貝的很,捨不得給姚淑琳戴,剛剛進門的娘倆就發現屋子裡的人都在看姚淑芳。

  劉氏雖然不是官太太,只是出自官宦之家,這樣的眼力還是有的,她即刻就被姚淑芳頭上的水晶首飾惹紅了眼,道,“哎呀!芳姐兒這頭上的是水晶吧,聽說這是從海上來的,可是金貴的不得了,芳姐兒真是有福氣,能戴這樣的水晶珠子,你玲姐姐就缺這樣的水晶珠子,雖說是你三伯父管著家裡的庶務,只是這樣的首飾,你三伯還沒有弄到手過!”

  邱氏淺笑道,“要說這也是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淮南的時候,有一次巡撫大人家做客,這珠子就是巡撫的夫人送給芳姐兒的,說起來也是機緣巧合。”

  劉氏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邱氏送姚淑琳水晶珠子,邱氏卻不直接接她的話,對姚老太太道,“娘,你看時候不早了,去的遲了恐讓王家笑話咱們家沒禮數。”

  姚老太太道,“以後有機會,咱們也給府裡的這幾個孫女買些水晶珠子戴。那就快去吧!”

  姚老太太這一次沒有反駁邱氏的話,邱氏心裡有點感動,這可是自打她回京城,第一次姚老太太正眼回她的話。

  姚淑芳和邱氏一個馬車,邱氏,

  道,“這水晶珠子太惹眼了,可是再惹眼,也要戴上,牡丹花會是你來京城後第一次參加的聚會!自是要看重些。”邱氏笑笑,道,“你面上看著平靜,可是難不倒娘早看出來你眼裡的激動。”

  姚淑芳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覺得自己已經掩飾的很好了,可是在母親面前卻很快就被看出,“娘!”

  邱氏再次笑笑,看著姚淑芳眼裡莫名有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歎。

  王相公家的牡丹花會是在王家後院裡開闢出的足有二百畝地的一個大院子,聽說當初王相公在一步步望上升的階段,他的府邸也隨之併吞旁邊的幾家外放官員的府邸,慢慢積累到一定程度,才建了牡丹園,王相公為何這樣執意要做?該因王相公的夫人方夫人十分喜愛牡丹,此時五月中旬,牡丹姹紫嫣紅,玉笑珠香,風流瀟灑,富麗堂皇,素有“國色天仙”的美譽。

  邱氏到底是從淮南回京,這樣的大園子,在淮南便看到幾家大鹽商建起這樣的,姚淑芳亦不覺的有什麼稀奇,彭氏和劉氏卻是瞪大眼,看的目不暇接。“哎呦!王相公家的這是和皇家的御花園也差不多了吧?”

  彭氏低聲聞言低聲道,“快別說了,哪有你這樣隨口的!”

  劉氏一噎,神色不好了,剛要開口,忽然想起什麼一下用手怕捂了嘴道,“看我這張嘴!”

  要是王相公家的花園子和皇家御花園一樣那不是說王相公有莫逆之心嗎,這話可就嚴重了,不但嚴重見真就是誅心之語。

  邱氏也看向劉氏,劉氏後知後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了,自覺臉上無光,可又不願意在兩個妯娌面前丟了面子,是以訕訕地道,“不是沒堤防嗎?”

  邱氏轉過身去,還好身邊都是自己家的人,劉氏則撇撇嘴。

  這就是丈夫做官不做官的區別了,彭氏和邱氏都是十幾年的官太太了,為人處事,已經駕輕就熟,就是看自己應酬的最大的官夫人是誰了!二老爺姚家龍之前是甘州同知,後來成了%甘州代知府,見的多多的上司也就是甘肅巡撫乃至陝甘總督了,怕是陝甘總督姚家龍連面都沒見過。但就是這樣,也比只管庶務的姚家明強。彭氏見的夫人級別亦是如此。

  四老爺姚家駒就更不一樣了,能做到淮南知府的位子,沒有幾分沈府,幾分睿智,幾分大膽,幾分敏銳,淮南的知府職位早已經易主。邱氏娘家父親身為翰林院掌院,邱氏又能弱到哪去?

  姚淑芳和姚家幾位姑娘,跟在三位長輩的身後,也是被劉氏的話驚到了。還好,只是開口說了一句。便是這一句也是了不得。

  姚家姐妹跟姚家太太們見過王相公的夫人方夫人,就被王家三姑娘領到牡丹亭裡,哪裡都是未出閣的各府小姐,看到王三姑娘,道,“姐姐又給我們帶來哪家的姑娘?”

  王三小姐眉眼帶笑道,“這是姚侍郎府上的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快過來見見!”

  說話的姑娘笑著走出來,看向姚家幾位姐妹,道,“嗯!說來都是第一次見呢!幾位姐姐快請進來和我們說話!”

  王三小姐回頭道,“這是我家五妹妹!她就是心直口快,見面熟!”

  姚淑珍道,“王家娘子一個個都是這麼漂亮!”

  姚淑芳年齡最小,是以在人前,她說話的機會不多,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

  王家姐妹說話一唱一和,看來這樣的場面沒少經歷,也是,牡丹園本就出名,年年又是牡丹花會,自是歷練出來了一份應酬人的技巧。

  相比之下,姚家的姐妹還是欠了一點。

  姚淑芳自我反省下,說話間,被王家姐妹迎到牡丹亭,牡丹亭被牡丹包裹其中,四扇八窗,打開任何一扇窗戶都可以看到外面的牡丹。

  此刻十一二位小娘子聚在一起,很快,姚淑珍就跟著王家三小姐認識幾個新的朋友,姚淑琴自然是要跟在姚淑珍的身後,姚淑琳和姚淑芳坐在亭內,手裡捧著茶碗,靜靜聽著她們說話。

  一路走進牡丹亭的安寧郡主看著坐在牡丹亭內的姚淑芳,本來滿臉笑容和身邊人說話的她,忽然收起笑意,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姚淑芳。亭內哪個不是察言觀色的主,自然看到安寧郡主走進了亭中,亭內一時鴉雀無聲,姚淑芳彼時轉過臉,就看到安寧郡主正用挑釁的目光望著自己,她手裡的那根鞭子也慢慢收起在自己手邊。

  姚淑芳一時就覺牙疼,不是之前聽說康泰公主將安寧郡主禁足了嗎?想不到在王相公的牡丹花會上能看到。想必王夫人舉辦的牡丹花會,康泰公主也知道其中的深意,要不然,一直禁足在公主府的安寧郡主能將康泰公主放出來,可是看樣子這位安寧郡主在被康泰保護的當中養歪了性情,能這麼接二連三的出來尋樂子!

  姚淑芳腹誹一番安寧郡主,安然處之,平靜地打開茶碗的蓋子,優雅地喝了一口茶。

  身邊坐著的姚淑琳已經嚇的放下了手裡的茶碗,一眼不眨地望著漸漸走近眼前的安寧郡主。

  姚淑芳放下手裡的茶碗,站起來,福了福,“安寧郡主!”

  安寧郡主咯咯笑起,“讓人刮目相看哪!你還知道禮數?想在人前裝淑女是吧!你的膽子到哪裡去了,不是很厲害嗎?”

  安寧郡主身後的女子道,“看著就表裡不一,妖媚樣兒!郡主,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蠻狠的姚五?”

  安寧郡主從牙縫裡寄出幾個字,“誰說不是呢?”

  姚淑芳福完一禮,自行站直了身子,道,“對知禮之人自然是要禮數周全,難道郡主不是禮數周全之人?”

  這話實在不好回答,安寧郡主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一眾人,說是也不行,說不是更不行!一時收起咯咯笑意,眉眼帶了一絲戾氣,“好一個姚五,尖牙利嘴,你當我不敢收拾你?”

  姚淑芳平靜地道,“郡主是長公主的女兒,是皇親國戚,想來,長公主是很希望郡主收拾人的。”

  “你!”你這個賤~人,竟敢抬出她的娘來壓她,一想到母親長公主知道她又在外面惹事,一定會再次禁她的足。這次好不容易趁著王相公家的牡丹花會出來,她是不想被自己的娘再來一回禁足。

  安寧郡主眉眼一挑,道,“今日我心情好!你最好像今天一樣知禮,不然……!”

  看著安寧郡主從面前走過,王家姐妹倆才來到姚淑芳面前,道,“妹妹這是怎麼了?和安寧郡主有什麼過節嗎?”

  姚淑琳氣的眼紅,安寧郡主欺負姚淑芳的時候,她們作為東道主遠遠地站著,任由事態發展,看著安寧郡主離開這才過來,瞬間就對王家的這次牡丹花會沒了興趣。姚淑琳剛要說話,被姚淑芳輕輕眼神暗示沒有開口。

  姚淑芳淺笑,“姐姐你沒看到嗎?安寧郡主喜歡和有禮數的人打交道!所以我們在一起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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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9-9 15:59:32


  王家姐妹臉色有些滯,怎麼安寧郡主驕橫跋扈,連這個侍郎府的五姑娘看著也不是個善茬?這可怎麼辦,她們當時看著安寧郡主進來挑釁姚五姑娘,其實也是不想摻和進來,雖然這裡是她們王家的牡丹園,但,有些人還是不要惹的好,比如長公主的女兒安寧郡主。

  只是沒想到,姚五姑娘竟然敢和安寧郡主對峙,並且好像還略略占了上風,這件事,卻不是他們能夠擺平的,王三姑娘正想著要讓人去找家裡的長輩來解決,沒想到,安寧郡主竟然息事寧人,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對姚五姑娘就有些高看了,“那就好,姚五妹妹!”

  姚淑芳點點頭,這場風波算是暫時揭過去了。

  姚淑珍和姚淑琴直到牡丹宴開始才知道在牡丹亭裡發生了什麼,因為當時她們和剛認識的幾家府邸的小姐去了園中玩耍。

  姚淑琳道,“這個安寧郡主真是跋扈的厲害,難道就不怕王相公的夫人生氣?”

  姚淑芳卻知道就是王夫人知道也會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不惹出事來,都會說是小女兒家的矯情。因為安寧郡主的娘是康泰公主。

  姚淑珍和姚淑琴被安排在她們相熟的小姐們身邊,姚淑琳和姚淑芳則和另外的幾家的小姐在一起。

  席間,各家貴女們倒是食不言,只聽到輕微的竹筷聲。

  “哎呀!”姚淑芳身邊的姑娘驚叫一聲,眾人的視線轉過去。

  “你這是怎麼端湯的,你可害死我了!”禮部侍郎牛宏斌的次女怒道!

  端湯的丫鬟臉色變了,急忙跪下將牛二小姐的衣裙抖了抖。可是上面瞬間粘上的菜葉和湯汁將牛二小姐的衣服上落下印子。

  丫鬟急道,“牡丹園裡有專門換衣服的地方,我帶姑娘過去換!”

  牛二小姐實在是沒辦法了,園子的另一邊還有各府來的年輕公子,要是遇到,可真是丟臉。

  牛二小姐心思轉了轉,看到身邊站著的姚淑芳,道,“姚家妹妹,你陪我去一趟,我這樣子沒個人在身邊,心裡慌得很,要是妹妹能陪我去,我感激不盡!”

  姚淑芳看著那個丫鬟也是真的不像話,可是出了這樣的意外,她道,“你的丫鬟呢!”

  牛二小姐好像還要比要姚淑芳不明白她的丫鬟怎麼就不在身邊。牛二小姐道,“我讓她們去了我娘哪裡,幫我取東西!”

  姚淑芳想了想道,“也好!”

  牛二小姐抱歉地道,“謝謝你!要是我娘知道我這樣,還不知道怎麼數落我呢!我們快走吧!”說完,又對那丫鬟怒道,“還不前面帶路!”

  那丫鬟戰戰兢兢走在前面,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後面跟著牛二小姐和姚淑芳,牡丹園有許多鵝卵石鋪就得小路,彎彎曲曲,姚淑芳跟在那丫鬟的後面,越走心裡越犯嘀咕,按理說,這樣的事發生了,不該是王家的的主人出面來解決麼?難道一個丫鬟竟然有這樣的決策,牛二小姐則是認為自己倒楣碰上了這樣的事,還對姚淑芳說,王家這趟牡丹花會,讓她丟人現眼了,一個勁地埋怨,可是買埋怨有什麼用?

  姚淑芳一路安慰牛二小姐眼看就要到換衣服的地方,丫鬟道,“兩位姑娘,前邊那個院子原來是我們大姑娘主住著的,後來大姑娘出嫁去了南邊,這院子就空著,頭一年的牡丹花會,我們夫人就將那個院子收拾出來,專門供各府來的夫人小姐用。”

  牛二小姐氣呼呼地道,“難不成,你們相府每年的牡丹花會,都會發生這樣的事?”語氣相當不善。

  丫鬟緊忙轉身站著給牛兒小姐行了一禮,道,“小姐不是這樣的,這都是我的不是,是奴婢沒伺候好!”

  兩人一個一路道歉愧疚,一個怒氣衝衝地嘮叨,姚淑芳感覺這兩人好像戲臺上的主角配角,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在給自己演一齣戲。

  活過兩世的姚淑芳猛然想到安寧郡主,依著安寧郡主的性子,今天能見到讓她母親康泰公主禁足的罪魁禍首能輕易放過嗎?姚淑芳一想到此,不由周身緊繃,放慢了腳步,牛二小姐看到姚淑芳比之前走慢許多,完全不像是之前替自己著急的那個人了,道,“姚家妹妹我們快點走吧!我這身上沾的這些東西,實在是難受的緊!”

  姚淑芳不緊不慢地走著道,“是啊,姐姐要不你和前面的丫鬟快點去那個院子,我隨後就到!”

  牛二小姐遲疑地看了眼姚淑芳,抿了抿嘴道,“姚妹妹是怕吃不到宴席上的好東西嗎?姚妹妹多慮了,我家有南邊請來的廚子,做的菜比春風樓裡的還好吃,等一會牡丹花會完了,我請你去我家!”

  姚淑芳淡笑,“這牡丹園,我是第一次來,身邊這些牡丹十分好看,妹妹貪玩,姐姐莫怪!”

  姚淑芳和牛兒小姐邊說邊走,姚淑芳已經準備要脫身而歸。此時從後面急匆匆走來一個丫鬟,道,“前面是姚侍郎家五小姐嗎?”

  姚淑芳停住腳步,側身去看,“正是!”

  丫鬟道,“可是追上小姐了,你母親在前面有點不舒服,她身邊有叫落梅的讓我來找你,要小姐趕快過去!”

  姚淑芳一怔,就看到這丫鬟抬頭微微未必點點頭,眨了一下眼睛。

  姚淑芳心頭一動,臉上即刻露出幾分慌亂,“你說什麼?我娘到底怎麼了,我說她們怎麼半天不來見我,原來是我娘……”

  姚淑芳轉身對牛二小姐道,“對不起了,姐姐,我娘不舒服,我要去看我娘,你讓前面丫鬟帶你去院子!”

  不等牛二小姐回答,轉身對追來的丫鬟道,“快帶我去見我娘!”

  丫鬟道,“是!”

  牛二小姐“哎!哎!”地在後面叫。可是姚淑芳權當沒聽到,緊跟著丫鬟走過幾道彎就不見了蹤影。

  牛二小姐站在原地,跺腳道,“這可怎麼辦?”

  回頭一看,丫鬟鄙夷的神色立馬顯出來,“牛二小姐,我們郡主可是在院子裡等著你將她帶過來呢?”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帶,是她娘不舒服,讓人找過來了!”牛二小姑娘氣餒地道。

  哼!

  丫鬟冷哼一聲兀自往前走去。

  姚淑芳被丫鬟帶到一個拐彎處,姚淑芳正要問她,卻看到從另一條小路轉出一個人來。

  姚淑芳驚訝道,“七殿下?”

  七皇子周勁嫌棄地看了一眼姚淑芳道,“跟我來!”

  姚淑芳就有些躊躇,七皇子也不說跟著他去做什麼,這樣命令的口氣一出,姚淑芳不能不多想。總不能出了虎窩再入狼窩吧!

  清如秋水的眼兒冷清清看著七皇子,七皇子周勁乜了一眼,道,“我帶你去看一場戲,你要是不去,今兒這事你就不知道它的來龍去脈,你要是不知道,保不準下次你就會跌倒人家的套裡去!這事,我只幫你這一會,沒有下次,你可想好了!”

  姚淑芳心裡陡然一轉,頗有破釜沈舟的意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那好,我跟你去!”

  七殿下轉頭,往前走,走的不緊不慢,猶如閒庭漫步,但,姚淑芳跟在後面似乎感覺七皇子不像是要對她下手,她就是侍郎府的姑娘,沒有他看得上的。之前的正月十五他和她還一起看到過薛家三爺薛岑的一齣戲,因為那場戲,薛岑徹底被她父親姚家駒踢出對手圈,成功升任大理寺少卿一職,再說,他不是自家親哥姚子軒的救命恩人嗎?姚淑芳在茫然的同時還是相信,眼前的七皇子不是一頭狼!

  太湖石堆砌起的假山頂上,七皇子坐在一塊太湖石上,指著前面的一所院子道,“看看!牛家的小姐和那丫鬟,嗯!”

  姚淑芳站在七皇子一旁,展眼去看。

  院子裡湧出一堆人來,姚淑芳看的清楚,剛才在自己和牛二小姐前面帶路的丫鬟,正和安寧郡主說著什麼,那丫鬟指了指牛二小姐,牛二小姐像是在爭辯,安寧郡主抬起手裡的鞭子,牛二小姐抽泣抬手用帕子抹眼淚,果真和自己猜想的一樣,牛二小姐不惜破壞自己的貴女形象,就為了配合安寧郡主的丫鬟誆她上當。姚淑芳道,“七殿下為什麼?”雖然自己猜測的沒錯,可是這樣真真看到還是由不得怒意上湧。

  姚淑芳心意怒起,難道安寧郡主七殿下在唱白臉和黑臉,安寧郡主設套陷害自己,七殿下卻又在救自己,前世,他們可是一對夫妻,是七殿下的王妃!

  七皇子眉頭輕抬,道,“你說安寧郡主為什麼要這樣?”

  七皇子反問一個為什麼,姚淑芳卻是心知肚明,薛家和姚家,尤其是和姚家四房的恩怨完全來自於大理寺少卿一職,七皇子這樣好不遮掩的相問,還有在她父親的升遷宴上,七皇子說薛家亂了的話,姚淑芳道,“難道是與我父親任少卿一職有關!?”

  七皇子嘴角微翹,道,“你還不笨!這事吧,都是事出有因,也就看你還算聰明沒跟著那兩個傻傻呼呼地去。薛家聽到消息,覬覦少卿的位子不是一天,眼看到手的事,生生被你祖父父親攪和了。你說,裡面可有你的參和!我就知道正月十五那天你看到的,可不是薛家將把柄落在你手裡,想不到你人小,還真能說動你祖父和父親,你知道你祖父和父親都做了什麼?”七皇子拉家常似的,將事情抽絲剝繭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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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9-9 15:59:48


  姚淑芳眉頭緊蹙,反駁道,“凡事不是講究一個能者上嗎?薛岑能行,我父親為什麼不能?何況薛岑一個縣尊七品的官,和我父親四品的知府怎麼比,還有,少卿一職也是四品,七品的縣尊和四品的知府本身就不在一個檔次,你讓我說什麼?難道大周的官階不是按著資歷能力來的,那要科舉幹什麼?”

  七皇子陡然抬頭,眉頭微微一蹙,這丫頭看著人小,倒有這份見地,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七皇子站起身避而不答道,“以後小心點吧!我看薛蓉這是和你杆上了!”

  姚淑芳歎息,“我能怎麼著,她是安寧郡主食君俸祿,母親是你父皇的姐姐,皇親國戚,我一個少卿之女,難道要伸著脖子讓人家抽鞭子!可是真要讓我伸脖子,我覺得我這脖子沒那麼長,我不舍的。”言下之意,要是避不過,將來是死是活也得拉個墊背的。

  七皇子一噎,“看你柔弱,你倒是剛性的不行!”

  姚淑芳不啃聲。

  七皇子看到安寧郡主想要離開院子回道,“我讓剛才帶你過來的丫鬟引你去坐席!”時辰久了難免沒有閒話傳出來。

  姚淑芳有心要問一聲那丫鬟是你的人嗎?又覺得不當,人家這是救你與水火,你再問些不該問的,那就是不識好歹了!這時候姚淑芳不覺的七皇子和安寧郡主是唱紅臉白臉了。

  她福了福,轉身下了假山,跟著站在不遠的丫鬟離開了。

  七皇子道,“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平一鬱悶,這怎麼叫我滿意了,這不是看著殿下你對姚五感興趣我才格外注意姚家以及這個姚五麼?

  當然,平一認為七皇子目前還沒有發現他自己對姚五姑娘的不同,七皇子發現不了,他也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就像這次跟著七皇子來王相公家看牡丹花,平一腹誹七皇子看牡丹花還不如看姚五呢!為什麼?因為王相公的夫人每年辦的這個牡丹花會說白了,它就是給京城裡的未婚男女專門準備的相親會,這一遭,不知道又能讓幾家對成親家。

  七皇子看姚五眼神不同一般,在平一的眼中那又是因為姚五她長的太好看了,當真是目入秋水,眉如遠山,一顰一笑是清麗至極。

  平時七皇子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一見姚五,那笑容燦爛的都沒法說!

  平一道,“我滿意不滿意,只要爺滿意就成!”

  七皇子歪頭瞄了眼平一,道,“胡說什麼?你哪隻眼看到我滿意了?”

  平一正經道,“那就是不滿意!”

  七皇子一噎,道,“滾一邊去!”

  平一往後站站,道,“爺,回去我再滾,現在不行!”

  七皇子第一次發現,平一還有這樣做無賴的潛質,道,“回頭收拾你!走吧!戲看完了,也該回去了!”

  七皇子下了假山,眉頭皺的跟老褶子皮似的,他得回去重新和父皇商量商量自己的王妃人選。安寧郡主不是個安分的主,這樣的惹事精,他的得早點讓父皇知道,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惹禍。總之一句話,王妃得另找。

  打定了注意,就想著早點回宮裡去。

  姚淑芳回到宴席桌前,姚淑琳低聲道,“這麼快回來了,牛二小姐呢?”

  姚淑芳掃了一眼桌上的眾家小姐,低聲道,“她在後面,遇到安寧郡主,我就先回來了!”

  姚淑琳一聽安寧郡主,跟聽到母夜叉一眼,立時閉了嘴,低頭吃起菜來,姚淑芳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蘿蔔牡丹送到嘴裡,今兒參加的是王相公家牡丹花會,看的是牡丹,就連這桌上的菜也應景地都是牡丹花菜系,其中牡丹魚片、牡丹花粥,牡丹花銀耳粥,牡丹花蒸魚,花開富貴尤其出眾,味道也不錯……

  姚淑芳吃的蘿蔔牡丹,用的是心裡紅的蘿蔔,用雕工雕出一片片花瓣,一層一層的,真如魏紫,姚黃一樣,千葉落成,當然了,姚淑芳吃到嘴裡的是極小的蘿蔔牡丹,這才能一嘴一個,可見王家廚子的手藝,到了何種程度,只有讓人仰羨的。

  姚淑芳吃的歡暢,周邊的姑娘們一看,大概牛二姑娘真是遇到安寧郡主。

  殊不知,姚淑芳心裡怒意未銷,對安寧郡主也不再是單純地認為她是小姑娘的脾性,而是惡毒至極了!

  安寧郡主以及身邊跟著的幾個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一前一後地回到席間,至於牛二小姐直到宴席散了,再沒有回來。

  安寧郡主氣惱地坐上馬車,也沒有和王夫人見面請辭,就回了康泰的公主府。

  姚淑芳和姚家姐妹隨長輩們回到姚府,在主院和姚老太太說了王相公家的牡丹花會。就回到各自的院子。

  姚淑珍將姚淑芳和安寧郡主在牡丹亭裡對峙的事與彭氏說了,彭氏道,“以後可得和芳姐兒離的遠些,你們眼看都到成家的時候,那些個在京城裡住著的京官夫人,哪個不睜大眼睛給自己兒子瞅個好媳婦,就像芳姐兒這樣的,就怕人家會說沒有本分不得人家喜愛,這些娘都要給你們說到前頭,不要到時候被牽連上,壞了自己的姻緣。”

  姚淑珍道,“可我不是帶著妹妹一起和別的人在一起!”說著去看姚淑琴,姚淑琴道,“母親,是真的,姐姐幸好帶著我跟著王家三小姐,要不然,還真和母親顧慮的一樣!”

  二房彭氏笑道,“這就對了,出去雖說是一個姚家,可也要分清是非好壞不是!”

  三房劉氏聽了姚淑琳的話,皺眉道,“以後離著芳姐兒遠些,你看看,要不是你今兒機靈,說不定安寧郡主的鞭子就抽到你了,真是,這個芳姐兒,仗著長得好看,出去盡給家裡惹事!”

  姚淑琳道,“也沒有娘說的這樣嚴重,娘是沒看到,芳姐兒膽子大著呢,說的安寧郡主都沒法回答!咱們姚家也是有官品的人家,憑什麼就任由安寧郡主欺負我們,我們就不能還回去,我就覺得芳姐兒不錯,比我強。”

  劉氏點了下姚淑琳的額頭道,“你敢學芳姐兒,讓人知道你是個潑辣貨,誰家肯娶你,娘都是為你好!”

  姚淑琳道,“不娶就不娶,誰稀罕!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

  劉氏急忙道,“快住嘴吧!你這樣,我更不放心你,以後,少去四房那裡!”

  姚淑琳嘟嘴道,“就去!”

  很快,大房的魏氏就從彭氏的嘴裡知道了姚淑芳和安寧郡主的事,道,“你是不知道,媛姐兒回門那天,本來是好好的喜日子,可不恁是讓芳姐兒給攪和了!哎!這個安寧郡主怎麼就跟四房過不去呢?”

  彭氏道,“說的也是,大嫂這些話,也就我在你這裡說說,老太太那裡可是貴賤不敢說一個字的。”

  魏氏想起姚淑芳還幫著自己侄女和兒子的事,打了個圓場道,“芳姐兒是個好孩子,自家的孩子自己知道,不是安寧郡主那樣跋扈的人!”

  彭氏不知為魏氏話風怎麼突然轉了彎,再說下去,好像自己有些嚼舌根的意味。忙起身道,“大嫂忙著,這一天的牡丹花會也是夠累人的。”

  魏氏道,“那就去歇著吧!”

  姚淑芳回到梧桐院,邱氏有些勞累,早早去歇下,姚淑芳則是坐在臨窗的炕上,想著七皇子說的話,如今知道七皇子說的自己和安寧郡主杠上了,可也沒到不死不休的境地,合著安寧郡主要是不放過自己,那自己也用不著做什麼軟弱的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安寧郡主以後成為七王妃,可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姚淑芳打定了注意,才問落梅,“我在王家坐席的時候,不是讓你們倆個一起去太太那裡問石榴要幾個打賞的銀錁子嗎?怎麼你們一直都沒回來?”

  落梅氣道,“姑娘!我們倆被人騙了,你不知道,我們去找太太,期間有個丫鬟將我們帶到一間房裡,然後從外面鎖了門,我們叫了半天也沒人來開,直到宴席散了,才有人發現我們被關在房子裡。”

  姚淑芳蹙眉,道,“怎麼會這樣,難道你們被關的屋子不在夫人們待的地界兒?”

  迎春哭喪著臉道,“誰說不是!”

  姚淑芳道,“為什麼不早說,早說我們姚家就會問王相公家一個說法,可你們這麼灰溜溜的回來,就是想問,人家把一切後路都給想好了,能問出什麼?反而要說我們姚家無理取鬧!”

  姚淑芳沈了沈氣,又道,“你們想想,這不是只管你們一兩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姚家的尊嚴!”

  落梅抽泣一聲,道,“姑娘,我就說要告訴姑娘迎春說這樣會讓姑娘和姚家臉上無光!”

  迎春咯了一聲啞然看向落梅,又急道,“姑娘!我當時也是替姑娘著想……”

  姚淑芳淡然,道,“罷了!你們下去吧!”

  落梅就不說了,是自己從淮南帶回來的,跟著自己的時間也不短,迎春遇事只顧自己的性子看來前世今生沒有絲毫的改變,可是迎春是祖母送過來的人,還是要想個法子讓陰唇迎春回到祖母院裡去!

  這一世,最好和迎春離的遠些,總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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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0:05


  姚淑芳去找姚子軒,剛準備好要出門,就見大哥姚子雲從門裡進來,“妹妹!你要出門?”

  姚淑芳道,“是啊,大哥,去找五哥。”

  姚子雲道,“妹妹先別出門,我有事要和妹妹說!”

  姚淑芳讓落梅端了茶水,放在姚子雲的面前,姚紫雲欲言又止,姚淑芳將落梅打發出去,才道,“大哥說吧!”

  姚子雲道,“我知道月妹妹在我們府裡也就和你投緣,你又那麼關心她,如今薛家一門心思想要月妹妹進門。舅父都有點鬆動了,舅母更是攛掇著舅舅要答應!妹妹,你說,我這邊可怎麼辦?”

  姚淑芳道,“祖母還是不答應嗎?可是如果祖母不答應,就是你娶進門,月姐姐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姚子雲道,“那我就住到雲山書院去算了!”

  姚子雲原本不是這樣優柔寡斷,都是因為遇到情之一事,就有些智商下降,姚淑芳想姚子雲此刻是被自己的婚姻絆住了,如果娶不到魏月,大約以後即便再娶她人進門,也不會將感情再釋放出來。

  姚淑芳道,“要不,你和祖父說說?”

  姚子雲暮然抬頭,“這怎麼行,要是祖母知道,那不是更對你月姐姐有看法?”

  姚淑芳,道,“凡事都要看兩面,大哥既然一心想著月姐姐,要讓祖母同意不是不行,還有一個辦法,你要是願意,不如試試!”

  姚子雲眼前一亮道,“你說!”

  ……

  薛家七爺年十七歲,是薛稔的庶子,這位庶子薛七少爺,好煙花柳巷,好洗澡,怎麼這麼說呢?好煙花柳巷,這人能理解,但是你說好澡,這怕是奇葩,不過薛五少爺的泡澡實為出名,不為別個,就以他拿那些妓~子身上某一件物件,比如肚兜,手帕,繡鞋,胭脂,指甲,耳環……反正只要是能夠代表某一個妓子的身份,他都樂意收在身上,那他去澡堂子幹嘛,一句話,炫耀啊?

  你說他樣的狂人,他要是娶親,還不拿著媳婦的貼身之物去澡堂子炫耀?就為這個,誰家的貴女願意嫁給這樣的貨色。

  薛七少爺這樣,薛家老太太能不著急?薛七可是庶出,庶出怎麼了,薛七少爺的娘,薛稔的妾侍龐姨娘可是薛家老太太的親親的侄女!

  至於薛七少爺……薛老太太寵著呢?

  薛七少爺今兒又從望仙樓裡出來,一頭就紮進了澡堂子。

  赤條條拿出一件海棠色的肚兜,對面前三五個同樣赤條條地公子哥兒道,“猜猜,這是哪個姐兒的!”

  身邊的公子哥也不知是哪家的小衙內笑鬧道,“你說說是誰的!”

  薛七少爺得意洋洋地道,“望仙樓新來一位小娘子,嗯!不告訴你們!”

  薛七少爺嘚瑟正猶豫要不要再吊一下幾個的胃口,忽然腳底一滑,落進水裡,然後再出來,就暈過去了,身邊的幾個小衙內一陣驚呼連帶澡堂子裡的洗澡博士將暈了的薛七少爺抬到澡堂子後面的一等包間,都納悶呢,這位爺他平日不是這樣不耐的主啊!

  等到薛家的小廝叫了薛家人到了澡堂子後面的一等包間,就那麼一開門的瞬間,屋裡的情景當真算是讓雍州帝都的人都要大開眼界,那什麼,薛七少爺身邊□□的清倌兒身上紅一片紫一片,眼淚汪汪跟被狗咬了一樣,全身上下每一處好的。那清倌人長得眉清目秀,十四五歲的青蔥華年,被薛家七少爺摟在懷裡,見過女子梨花帶雨,是一種風情,可是清倌兒少年郎的梨花帶雨,見真就是讓人愛不釋手,心疼中還讓人再心疼一把。

  薛七少爺原來他是個背山,斷袖啊!

  姚淑芳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吃驚,不是說讓姚子雲找個好點的嗎?

  沒想到姚子雲舉一反三,好吧!大哥這是身在此山中,不如旁觀者清,可是一旦點醒,那是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薛家這火坑,魏家舅舅魏松江到底是六品禮部主事,聽到薛七少爺的豔事,最終將薛家的親事推了!薛家出了這檔事,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也不再逼人家魏松江了。

  沒有了薛家,姚子雲求父親姚家遠在姚老太太面前替他求情。姚老太太想著既然薛家出了事,也不算是自家參合,姚子雲又暗裡求了一會祖父姚老太爺,這件親事就這麼成了!姚家一提親,魏松江就答應了,三聘六禮端的神速都在很快的時間做完。成親的日子定在秋天,八月十六,正是花好月圓的好日子啊!

  當然,魏月的繼母得到的薛家的好處也是怎麼吃進去的,怎麼吐出來!魏松江道,“月姐兒的嫁妝,她娘留下的就夠了!”老天,魏月死去的娘出身商賈,留下的嫁妝足夠魏月和姚子雲以及他們的孩子好好花上十幾年的。

  姚子雲在得到自己心愛之人的同時,一直沒忘姚淑芳給他出了注意!

  姚子雲和魏月好不容易在端午節過後一天見了面,見面最多的話題卻是姚淑芳,姚子雲道,“沒想到芳妹妹這麼聰明,她是怎麼知道薛家那位的嗜好的?”

  魏月道,“不管是怎麼知道的,芳妹妹這計謀,我是真的想不到,就說她這樣一折一折告訴你怎麼做,就比常人聰慧!”

  姚子雲認同道,“以前一直和四叔一家兩不相見許多年,還想著和芳妹妹生疏,沒有那種親近感,誰知道,給芳妹妹一說,她二話不說就幫我們!你也才見過她兩三面,有沒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魏月想想很肯定地點點頭。

  姚子雲感慨地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我有事的時候,又無處可說的時候,就想去芳妹妹那裡說說話,總覺的,她比我還大的樣子。不過現在有了你,我可以在你跟前說了!”沒看出來,姚子雲還是個戀愛高手,這說著說著就說到魏月的心田,兩人就這麼通過說姚淑芳,聊姚淑芳然後就那啥,心裡都覺得甜絲絲地,覺的天好藍,地好厚,雲很美,月也很美!

  薛家又是一團亂,尤其是薛老太太對自己的寶貝孫子薛七少爺,肉啊肉地哭天抹淚了好些天,道,“這個天殺的不知哪裡來的壞東西,生生要毀了我家孫兒啊!你必要找到了人將他滿門為我兒子的名聲陪葬!”

  薛稔更是有怒氣沒出發,對龐姨娘我見猶憐,梨花帶雨的樣子更是心疼的不得了。道,“你也不要傷心了,兒子這是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這一兩月,就不要讓他出門了,我就不信,我抓不到害七兒的人,都是老太太……哎!嬌慣的沒個邊,之前就愛鑽那煙花柳巷,說男人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什麼大事!可他不還沒長大嗎,這男人不男人的我就不說了!”

  龐姨娘嚶嚶低聲哭著道,“這天殺的東西,敢害我兒子,老爺必要找到了人將他滿門為我兒子的名聲陪葬!”不愧是龐老太太的侄女,連咒人都咒的這麼像!

  薛稔安撫,“知道,知道,你只管養身體!看著些七兒,餘下的事就交給我了!”

  薛二太太聽到來人稟報,恥笑一聲道,“呸!好意思說!什麼人養什麼鳥!龐姨娘攛掇老爺還想找人家挫骨揚灰不成?當自己養的東西是好的,自己也不拿鏡子照照,一副狐狸樣,能教出個好的來,騷勁濃的就鑽那些千人枕,萬人睡的主,還肖想人家魏主事的閨女,能的不行了個豎子!把老薛家的臉都丟光了!”

  薛七少爺睡在炕上,哼哼唧唧地讓人喂吃的,腦子裡一團漿糊,就是想不出當時是誰將自己拉到水池裡的!那個清倌兒,嘖!沒想到自己也能下得去手!那滋味……那滋味倒也不錯!

  七皇子坐在自己的羅漢塌上聽平一說京城的新鮮事,“最近鎮北侯府薛家那位七少爺,就是薛二爺薛稔的庶子,很得薛家老太太寵溺的那位,薛家讓官媒去了禮部主事魏松江家求娶人家大姑娘!不過,薛七少爺在澡堂子裡被人陰了,如今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薛稔的兒子是個斷袖!”

  七皇子呷了一口雀舌茶,聽出其中的深意。道,“誰幹的?”

  平一笑道,“爺不想知道這位魏主事和姚家的關係?”平一非常有說書的潛質,給七皇子留一懸念,七皇子一聽姚家某根神經忽然就蹦緊了,嘴角微翹,眼眉兒一縱,說你皮癢了?

  平一揉揉鼻子,道,“沒有,沒癢。魏主事是姚家大老爺的舅子。前幾日魏家姑娘和姚家大老爺的兒子姚子雲定親了!”

  七皇子何等樣人,平一說完話,就去站著不吭聲了,薛家,魏家,姚家?可自己問平一是誰幹的,平一卻沒說,七皇子仔細一想,笑出聲道,“平一,你當真是皮癢了!”

  平一眨巴眼兒道,“爺!出主意的是那個姚五,幹事的是姚子雲和姚子軒。”

  七皇子“噗!”一口茶水從嘴裡噴出來!

  “你再說一遍出主意的是誰?”七皇子心裡不是震撼,實在是姚五她是個姑娘,想出的主意怎麼這麼損呢?

  平一就知道,這姚五定能激起他家爺的興趣低低笑著確認,“是姚家五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姚五前世硬氣,今世也不賴,姚五人不壞(這是對愛他的人來說)但也不善良(就是對待安寧郡主與薛起少爺這樣的),女主人設就是這麼沒有白蓮花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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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0:22


  平一實在是因為七皇子自打在王相公家救過一次姚五姑娘後,就讓人盯著姚家盯著姚五了!也不是盯了,就是得多關注。

  他們這位爺最近很得皇上的看重,但就是不給什麼實際的差事,這就是矛盾,七皇子在宮裡住著,又沒封王,也就沒有宮外的府邸,說到底是皇上捨不得,怎麼說呢!該應如今的皇上後宮三千佳麗,就生出兩位皇子,一為四皇子,一為七皇子,都是皇后所出。

  其他嬪妃要麼沒生出來兒子,要麼就是公主,公主倒有六七位,都小也沒封這個宮那個主的,都跟著自己娘住著,其實都叫公主,就是沒有封名號。四皇子亦然成親,也沒出宮住著,四皇子為長又為嫡,未來儲君嘛自然不便出宮建府,是以當今皇上哪一天說要立儲君,必是是四皇子無疑,所以東宮就是給儲君準備的,說白了也就是給四皇子儲備的住所。先下,四皇子還沒有立太子,就只能住在他現在住的地方了。

  七皇子單身一個,所以,有些閑的慌,姚五猶如碧綠的湖水裡蕩起的一絲漣漪,讓七皇子的心有了波動,七皇子讓平一放了幾個人在姚府周圍,就為姚五姑娘她有些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吸引著他。

  七皇子這次收起笑意。

  梧桐院裡。

  姚淑芳讓春杏在院裡提了紅泥小爐放在廊廡下,迎春拿出銀霜碳,山泉水,落梅取出茶罐兒和煮茶器具,姚淑芳坐在竹席塌上,靜靜地煮起茶來。

  先取過碾子開始碾茶,茶是團餅,姚淑芳取了半塊,放進碾子,碾了半刻取出來,過篩,用滾水沖洗杯盤,等到紅泥小爐的水沸,她將碾成沫的茶取出倒進銅壺茶吊的山泉水裡,開始用茶筅擊拂到二沸,看到泡眼開了兩個,這才將薑和鹽放入,並且開始用。待的一杯茶端在手裡時,那一番動作,見真一氣呵成,猶如行雲流水,瀟灑至極。

  茶的濃香遠遠飄散,坐在桂樹枝幹上的七皇子,透過茶香,看向坐在廊廡下的姚淑芳。七皇子見此,想起一首詞來“蠻薑豆蔻相思味,算卻在、春風舌底。江清愛與消殘醉。憔悴文園病起。停嘶騎、歌眉送意。記曉色、東城夢裡。紫檀暈淺香波細。腸斷垂楊小市。”

  什麼樣的茶香才能讓舌底泛起春~風來!

  七皇子只覺得此芳香怎比彼芳香,聰慧,大膽,不拘泥形式,這樣的女子可遇不可求!

  可遇不可求?真的……不能……求嗎?

  姚淑芳喝了一下午的茶,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優雅喜好,被人家偷偷看在眼裡,著落梅給梧桐院院正房的邱氏端去一盞,邱氏見茶碗裡是一隻秋菊,笑著眯眼聞著茶香,才睜眼喝了一口,道,“芳姐兒的手藝又有長進了,這點茶的功夫越來越好,你說,在淮南的時候,不時出去應酬就沒見過,哪家的姑娘像我們芳姐兒這麼大的時候,能煮出這樣的茶,能點出這樣的茶湯來!”邱氏真是自己孩子的好,細說起來,那個時候姚淑芳還沒有重生,前一世煮茶點茶的這點手藝自然還沒有展開。所以邱氏喝的茶與這煮茶人兩輩子的經歷有關。

  石榴和于嬤嬤相視一笑,于嬤嬤道,“都是自家的孩子好!太太這麼一說,倒是真的。”

  于嬤嬤閒暇時喝過姚淑芳不少的茶,從淮南回京的是時候,姚淑芳大病一場,自來京城,于嬤嬤還是第一次見姚淑芳

  煮茶點茶,心裡很想喝一盞姚淑芳的茶湯,看看是不是真有太太說的這麼長進了。

  邱氏哪裡不知道于嬤嬤的心思,故意吊了于嬤嬤一會兒的胃口,這才對身邊的石榴道,“去問問姑娘,還有沒有點好的茶湯,也給于嬤嬤送來一碗。”

  于嬤嬤笑眯了眼,石榴到了西跨院,看到姚淑芳不大的銅吊正從茶撂山取下來,笑道,“姑娘,太太可勁誇姑娘的點茶手藝又長進了不少,說請姑娘給于嬤嬤也賞一碗嘗嘗!”

  姚淑芳放下手裡的茶吊,笑道,“自然是少不了于嬤嬤的一份,你要是想吃,我也給你點一碗!”

  石榴喜道,“那感情好啊,姑娘的茶我是想念的緊就怕姑娘忘了石榴!”

  落梅站在一邊,將茶碗幫著姚淑芳方在黃花梨木的矮桌上,道,“石榴姐姐一看就是眼饞的緊,姑娘就給一碗讓她吃!”

  姚淑芳笑,抬手提起銅吊,凝神靜氣,就見一縷茶線長短不一送到兩個碗裡,石榴呀了一聲,道,“可是如太太說的長進了,這碗裡的牡丹栩栩如生,好像剛開不久!”

  迎春,春杏還沒見過姚淑芳點茶,就是剛剛那煮茶的手藝已是讓兩個人目瞪口呆,如今又是點茶,聽到石榴驚說,竟不約而同上前去看矮桌上的茶碗,一個碗裡是石榴說的牡丹,另一個碗裡,卻是一隻可愛的蝴蝶,迎春複雜的眼神看著道,“這簡直想都不敢想,點茶竟然能點出活物來!姑娘,你能教教奴婢嗎?”

  要是春杏和落梅開口,可能她還有點興趣教一教,可是開口的是迎春她道,“等有時間了再說!”

  迎春就有些失落。

  石榴歡歡喜喜和落梅用託盤一人托了一碗茶,去了梧桐院的主屋。

  平一被茶香吸引低聲道,“爺,這茶真香,姚五姑娘的點茶手藝真是讓人驚訝!什麼時候能喝一碗盞五姑娘的茶,爺?”

  七皇子心頭已是激情蕩漾,對姚淑芳的認識又更進一步,要不是身份所限,又是藏在桂花樹中,說不定,已經站在姚淑芳的面前請她給自己也點一盞了,平一望著七皇子專注的神情,暗道要是讓人看到七皇子也有這樣幼稚的時候,那還不得給人笑話死!

  明顯地平一的話他是一句沒聽到,平一看著七皇子,同情地暗歎一聲,都是宮裡把爺給待傻了!這樣的眼神,灼熱地都能燒死個人了,多久沒看到七皇子這樣情緒外露的樣子。

  感受到平一的眼神,七皇子收起心神,側頭看著平一,平一仿佛被他看穿了,縮了縮脖子,道“我讓人守好五姑娘!”

  七皇子“嗯!”了一聲,轉身跳下桂花樹,桂花樹下一匹雪雪白的高頭大馬穩穩接著七皇子,七皇子轉出巷子,回頭看了眼姚府周圍幾個“閒散”的人,打馬離開,身後平一緊追。暗道,“爺一定也想喝一盞姚五姑娘的茶!”

  到了七月十五中元節前夕,工部右侍郎崔道炎的夫人和忠信伯夫人一起來姚府,崔夫人要求娶姚淑珍給崔家長子,姚淑芳聽到消息時,即刻去了二房的院子找姚淑珍,姚淑珍似是知道姚老太太的屋裡來了人,臉色緋紅,看到姚淑芳,她正拿著本話本子看,姚淑芳笑道,“姐姐看的什麼書,竟然有本事能倒著看!”

  姚淑珍仔細一看,更加臉紅,嗔道,“死芳姐兒,你是埋汰我呢!”

  姚淑芳坐在姚淑珍的身邊,接過姚淑珍身邊丫鬟端來的茶道,“二姐,祖母那裡聽說來了大姐的婆婆,還有一位是崔侍郎家的夫人,他們都幹什麼來了?”

  姚淑珍臉紅道,“我怎麼知道!”

  姚淑芳抿嘴笑道,“那好,既然姐姐不願意和我說話,那我走就是了!”

  姚淑芳佯裝要走,姚淑珍終於沈不住氣了道,“你就不能陪陪我走什麼走,哪有來了就走的道理!”

  姚淑芳笑著問,“那就陪陪你?”

  姚淑珍佯裝肅容,道,“小不家家地,心眼可真多!”

  姚淑芳抱著姚淑珍的胳膊,道,“我是為姐姐高興!”

  姚淑珍和崔家長子崔瑞風的親事很快定了下來。婚期比姚子雲的遲,明年三月初六。

  在那之前,崔夫人在姚老太太面前說要見一見姚淑珍,等見到姚淑珍後崔夫人點頭,的確和茵茵說的,是個端莊的姑娘!將自己準備的見面禮一隻玉牡丹花釵插在姚淑珍的頭上。

  姚淑珍羞澀的樣子取悅了崔夫人。

  姚老太太私下裡道,“崔夫人還是很重視我們珍姐兒的。”

  彭氏眼裡都是笑意,姚淑琴羨慕地低下頭。

  這頭是萬事大吉,可薛家二老爺薛稔終於後知後覺魏姚兩家之所以會成親家,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被這兩家黑了一把!薛稔堂堂怎麼能忍下這口氣,薛老太太更是放了狠話,要姚家娶不成魏家的閨女。

  魏家的女兒魏月不知羞恥,于自己表哥私相授受,這個仇不報,魏家的女兒不死,難消她薛家心頭之恨呐!

  說來,薛二老爺薛稔沒有半點證據證明,他兒子是被姚魏兩家黑了,唯一的證據就是姚魏兩家成了親家的關係!這就是證據。

  於是魏主事魏松江,在禮部就頻頻做錯事,被上司禮部尚書訓斥,再一個姚家,姚家遠在戶部任員外郎一職,久居京城,並沒受到多少波及,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姚家大老爺姚家遠,他還是忠信伯世子的岳父。人家可能有顧慮,麼怎麼敢找姚家遠的麻煩,可是,姚家駒就未能倖免,姚家駒此時,正接受一樁案子,期間調查的過程相當艱難,不是這案子本身有多難,而是在取證的過程中,遭到一些官員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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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0:36


  姚家駒回到姚府,到了梧桐院見過邱氏,換了家常杭綢交領玉青色長裳,去見姚老太爺。

  姚淑芳兩生一世,很是覺得姚家最近不太平。

  姚淑芳想著莫不是姚家前世就是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出現敗跡。不過前世可沒有姚子雲求助自己幫他和魏月在一起,也沒有薛家七少爺什麼事啊!,再往前,自己父親姚家駒不還是淮南知府,一直也沒變二伯父姚家龍倒是由代理甘州知府轉正甘州知府一職,這個是沒錯的。

  有不一樣,也有和前世一樣的事,姚淑芳憂心姚家,因此,想著守不如攻,這樣被動挨打的局面,姚淑芳是不想再讓姚府遇到了。

  姚家駒心情不好,案子遇到難度,站在姚老太爺書房桌案前怔神,姚老太爺姚廣信一副水墨丹青躍然紙上,道,“你院裡放著個至寶,你沒想過問一問她?”

  姚家駒知道姚老太爺說的是誰,“父親!芳姐兒還是個孩子,就算偶然有一次幫了我,可能次次都幫到?”

  姚老太爺等著畫上的墨蹟幹透,放在一邊,路順打發人將熱水端進來,姚老太爺洗手,姚家駒拿了面巾遞給姚老太爺。

  姚老太爺道,“不如……我們叫芳丫頭來一問!”

  姚家駒經過姚老太爺這麼一提醒,也有些躍躍欲試,看看在父親心目中的女兒能說出什麼來!

  要說姚家駒在內心裡是有點承認他這個女兒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但,姚家駒認為那是誤打誤撞,不是姚淑芳本身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姚淑芳很快就到了姚老太爺的書房,給祖父,父親行了禮,找了最下首的一把太師椅坐上去,道,“問吧!”

  姚老太爺眯眼瞄了瞄姚家駒,然後才問姚淑芳,“就說薛家,然後說說你父親案子遇到難處,說說,……沒關係,就按你平時平日想的,依據你聽到的消息,跟你父親說說!”

  姚家駒肅容點頭。

  姚淑芳扭了扭身體坐正了,道,“父親!那我就說說?”

  姚老太爺很有信心地點頭。

  姚淑芳再看一眼姚家駒,見沒異議,這才小心斟酌著道,“這薛家吧!和我們姚家本來是沒什麼關係,但是因為父親你身上的這個少卿一職,薛家人早就有心了,安寧郡主和我們兄妹倆不對付,追根究底也是因為這個!”

  姚家駒頷首,“是這樣!”

  姚淑芳接著道,“這樣父親其實就和人家無形之中杠上了,這不是父親的錯,但架不住人家就對著父親您呐!所以正月十五那也是湊巧,讓我看到薛家那位薛岑老爺和三太太在一起,聽到些不該聽到的,父親我不是都說了?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父親最終任了少卿一職,也算得償所願,咱們也才一家留到京城!”

  姚家駒和姚老太爺相對一眼,姚老太爺道,“說說你大哥和魏家丫頭!”

  姚淑芳扭捏,皺起眉頭,姚子雲和魏月的事那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祖父就是知道,也不能讓父親知道啊!薛七少爺那個事,她怎麼能說,“祖父!”

  姚老太爺道,“不怕,有我呢!,戰場上還講究兵者,詭道也!你父親他明白!”

  明白什麼啊!姚家駒是看出來,今兒這祖孫倆是打啞語誆他呢!姚子雲和魏家這跟芳丫頭什麼事。他這裡還頭疼公事呢遂站起身道,“父親,你和芳丫頭在這玩,我還有事我去忙了!”

  “忙什麼忙!我們祖孫倆就閑得很?來坐下坐下!芳丫頭你接著說。”

  姚淑芳實在沒辦法躲了,就道,“那個什麼,薛家七少爺看中魏家姐姐,要娶她做媳婦,可是,大哥心儀魏姐姐很久了,所以我……我就給大哥出了個主意,後來的事,父親您可能也聽到了,就是那麼回事!”

  姚淑芳說著說著就低下頭,餘光微微瞧一瞧父親姚家駒,一看那臉色不太紅,卻也不太白,就是紅白相間的那種。不由將頭低的更低了!

  姚家駒本來還覺的是祖孫倆與他玩呢!聽到這裡,眼前電光閃過,身子陡然往前一探,就這一探,姚淑芳牙就疼起來,姚家駒瞪眼道,“你說……這主意是你出的,薛七少爺身上傳出來的那些話,其實不是真的?”

  哎!不是真的,現如今也是真的了,那個清倌兒聽說身上是青一塊紫一塊,就沒一處好的!

  這會是姚老太爺和姚淑芳相對一眼。姚淑芳忙站起默默聽候垂詢。

  姚家駒身子往後一倒,靠在身後的玫瑰椅背上苦笑道,“父親,你這是……”

  姚老太爺道,“可我知道,薛家薛稔察覺他兒子是被人黑了一把,薛家老太太傳出狠話,要黑他孫子的人陪他孫兒的名聲!薛稔不會善罷甘休!”

  姚家駒冷聲道,“我接受的案子是水道淤泥疏通中有人貪汙受賄,期間還出了人命,如今有人暗裡阻撓,先下,芳兒說起這件事,我便想到阻撓我的那個人和鎮北侯府有些牽連,難道說薛稔猜到是我們姚家……所以……”

  姚淑芳道,“薛稔只是認為姚魏兩家結親以此憑空猜測,並不一定確定就是我們姚家出手,父親不可上了薛稔的當,若是我們直接對上鎮北侯府,那是得不償失。如今唯有父親迂回找出新的證據!還要迷惑阻撓父親之人。才能一石三鳥,即解決了父親的困境,又解了姚家和魏家的難處,還成全了大哥和魏月姐姐的婚事!”

  姚淑芳一席話,直接刷新姚家駒對她的認知。

  不禁點頭讚賞。

  姚老太爺心裡暗贊,同時有有些可惜等到姚淑芳離開,才對姚家駒道,“可惜了不是個男孩子,不然,我這姚家未來興旺之事斷不會後繼無人!”

  姚家駒即尷尬又與有榮焉,心裡是再沒有比現在這麼熨帖舒服。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老太爺看重,就是女兒也是讓人欣慰的。

  姚家駒出來回到梧桐院和邱氏又是一番細說,“咱家這丫頭真是生了顆七竅玲瓏心,膽子大不說,還能做幕僚做的事,我是真沒看出來,雲哥兒那親事,就有她在裡面參合,出個主意啥的,也不說不行,咱們姚家不管哥兒還是姐兒,最好都能自己立起來,就是以後娶親出嫁都能過好日子,還不受人欺負!”

  邱氏深有感觸道,“你還記的我剛嫁進你們姚家的時候?那時候娘一直生父親的氣,也生我的氣,也不待見我,要不是你和我兩家的爹讓你走了外放做官的路子,我現在立不立起來還難說。”

  姚家駒伸手握住邱氏的手拍拍道,“你是不差的,這麼多年辛苦你,也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還給我生下這麼好的兩個孩子,尤其芳兒,當真讓人刮目,軒兒也不錯!父親對芳兒的態度讓我都有些眼紅!”

  邱氏揶揄,“你還嫉妒孩子?”

  姚家駒想想,笑道,“那可不就是嫉妒!”

  姚家駒避開阻撓他取證的人,果真聽了姚淑芳的話,另僻巧徑,很快找到新的證據,水道貪墨案結案在即,姚家駒心情也舒緩許多!

  八月十五中秋節,府裡廚房上做了月餅,和各種水果裝盤送到各院,後花園裡,當夜姚老太太又讓人擺了香案,帶著府裡一眾女眷拜月神娘娘,拜完月神娘娘,姚老太太這才做到首位對姚府一眾女眷道,“月神娘娘拜完了,今年府裡的莊子上也有善好的瓜果送了來你們都嘗嘗,這是兩年前新種的梨樹今年結的梨子,結的不多,可甜了,我吃了半個,另外半個給丫頭們吃了!”

  大家都拿了梨子,姚淑芳也拿了一個咬了一口,梨汁兒滿嘴,可是真甜,道,“果真很甜!汁水也多!”

  姚老太太一看有人給自己捧場,心裡也熱乎,就又拿起一串葡萄,遞給姚淑芳,“芳姐兒多吃幾個,梨吃兩口就行了,別多吃,涼!這葡萄好個大也不酸,多吃幾個!”

  姚淑珍笑到,“祖母這是偏心呢!怎麼沒給我們串葡萄!”

  劉氏笑到,“哎呦哎呦真酸,珍姐兒再不能吃葡萄,再吃,連你三嬸我都牙酸!”

  姚老太太一看有個拆臺的,道,“就你說酸,你看芳姐兒就沒說!”

  大家聽的一陣笑起。

  姚老太太乾瘦身子,歪坐在軟墊鋪著的太師椅上,去看邱氏,眼前恍恍惚惚就想起當年,四兒現在是出息的很,現在是少卿,說不定往後就是大理寺卿,位列大九卿中,是何等的光宗耀祖,邱氏!邱氏這些年也歷練出來了,看笑的多燦爛,都是四兒子寵的,眼眉上看不見一絲魚尾紋,三十一二的人看著跟二十幾歲似的,不知道臉上都抹了什麼寶貝膏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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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0:52


  邱氏望著姚淑芳,抿嘴笑,老爺說芳兒是個不同一般女孩子的人,此刻哪裡能看出來,就是一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感覺到一絲目光投在她身上,邱氏微微側臉,就看到姚老太太急轉過的臉頰,邱氏笑笑恍若未見,從盤裡拿了一塊蓮蓉月餅放在姚淑芳的小盤裡。

  魏氏心下感歎,媛姐一出嫁,身邊再沒有纏著自己撒嬌的人了,可一想到明天就能將侄女迎娶過門做兒媳,不由自主去看姚淑芳,這孩子心眼還是好的!

  彭氏有些得意,姚淑珍和右侍郎家的兒子定親,真個兒是門當戶對,再沒有比這門親事更好。

  劉氏捏了捏姚淑琳的手道,“多吃點,這月餅別有意義一年就吃一會,可不跟平常的一樣!”姚淑琳本就長的珠圓玉潤,道,“娘,我知道,你年年都是這麼說的!”劉氏嗔道,“貧嘴!”姚淑琳摟了劉氏的胳膊,笑的花枝亂顫。

  大家有說有笑混鬧了一陣,幾個姑娘又賽了一會月下穿針的遊戲,竟然是姚家唯一的庶女姚淑琴得了第一,姚老太太一高興,讓身邊的人取了一對蝦須金鑲玉的鐲子給了姚淑琴,這可是千年不遇的事。姚淑琴也是受寵若驚,見真以為天上掉了餡餅!

  彭氏很有深意地看了姚淑琴一眼,姚淑琴等到月望過家宴散了,回去趕忙將鐲子交到彭氏的手裡。

  彭氏道,“你還算明理,這副鐲子我就暫且給你收著,等你出嫁的時候,放到你的嫁妝裡!”

  此時,眼看時辰不早,姚老太太道,“這望月望的差不多就散了吧!明兒個雲哥兒成親的日子你們幾個妯娌還有的忙,可別誤了我長孫的大喜事!”

  大家自是將明日姚子雲成親的事又說了一遍。這才各自回院。

  當夜,姚子軒興沖沖來找姚淑芳,送給姚淑芳一對小白兔,姚淑芳驚喜道,“哥!你從哪裡找來的?”

  姚子軒語意不詳地道,“野地裡找到的。”

  姚淑芳沒有多想,讓落梅將小兔子從兔籠裡抱出來,看著就父親的手掌大小,稀罕的不得了,姚淑芳抱在懷裡道,“哥,今兒是中秋,你這禮物送的太及時了,月神娘娘的伴兒,現在成了我的!”

  姚淑芳美滋滋地抱著小白兔不放手,對春杏道,“把我那鴿籠子也提過來!”

  春杏應了,出去提了鴿籠子進來,放在桌上,姚淑芳道,“你看,祖父的鴿子,哥哥的白兔,都是雪白白地,這下我這裡可就熱鬧了!”

  姚子軒抬手抹了把鼻子,道,“妹妹喜歡就好!”

  姚子軒回到自己院子,小廝木頭,低聲道,“爺!姑娘沒起疑心吧!我可是捏了一把汗!”

  姚子軒道,“你可別說出去這是七殿下給的,這事……這事有些離乎!”

  姚子軒糾結地轉轉手中的茶碗,七皇子這是喜歡妹妹,還是一時興起?不管怎麼說,就這一次,再沒有下次。

  木頭眨巴眼兒替姚子軒續了茶,擔心地道,“這位殿下……殿下他對咱們姑娘……哎吆!”木頭一手抱著頭,一手提著茶壺叫。

  姚子軒在木頭的腦袋上敲了個腦瓜嘣,道,“別胡說,不可能!”可定不可能,妹妹說過,七皇子和安寧郡主才是一對。

  姚子軒“呀!”了一聲,暗道,糟糕!這不是把妹妹往火坑裡推嗎?那個安寧郡主要是知道七皇子送妹妹禮物,那還不得欺負死妹妹!

  姚子軒為此愁的呀都不敢和人說,見天地去西跨院就看著姚淑芳將小白兔抱在懷裡,那個稀罕樣兒,硬是閃瞎了姚子軒的眼。

  八月十六,天剛方亮,姚府就熱鬧起來,姚老太太起的比平時早了半個時辰,安居堂裡,丫鬟婆子將姚老太太一應打扮起來,姚老太太五十多點的年歲,是姚老太爺姚廣信微末之時娶的妻,姚老太太本姓董,父親是個土財主,家有千畝良田,屬於小門小戶人家,姚廣信當時家道不怎麼好,就是能吃個溫飽,念書實屬奢侈,但姚廣信借月讀書為實感動了董財主,董財主自己念書不好,可是骨子裡對念書的人很是推崇,就將姚廣信接到家中僻靜之地,供他念書,姚廣信也不是迂腐的人,既然董財主對自己這麼好,那以後等考取功名,就將恩人董財主好好恭敬起來,只是沒想到,東家有個女兒,長得秀美端莊,時間長了,兩人就有了那麼點意思,董財主沒想到,自己一番善舉竟然給自己找回來一個好女婿。

  姚廣信考取功名後,一路青雲,做到現在的正三品吏部左侍郎,董財主靠著女婿姚廣信從土財主,一路成為家有萬貫家財的首富,董氏女如今的姚老太太兒孫滿堂,也算是董財主給女兒結了一個善果。

  姚太太老來精幹,身邊春梅給老太太拿出一身醬紫福壽紋的緙絲褙子穿上,春燕給梳了富貴牡丹盤髻。

  彭氏劉氏邱氏各有差事,魏氏一早就忙的亂轉。

  新房裡姚子雲穿起大紅喜服,胸前一朵紅綢挽的大紅花,躊躇忐忑地對姚子全道,“怎麼樣,這花看著小了點,再挽大一點!”

  姚子全道,“這就行了,再大就遮到臉上了,讓嫂子看不到你的臉,哪能成!”

  三房姚子景四房姚子軒正好進了新房門,道,“二哥說的對,五弟,咱們都是大哥的伴郎,如今還少一位,大哥你請誰了?”

  姚子雲轉頭去看姚子軒,姚子軒道,“快了快了,一會就到!”

  隨著姚子軒話音剛落,門前簾子打開,一個舒朗俊雋,挺拔沈穩的人出現在大家面前,一時新房裡抽氣聲一片,新郎姚子雲難掩臉上驚喜,急忙行禮道“七殿下!”

  “七殿下!”

  行禮聲此起彼落。

  姚子雲感激地看了一樣姚子軒,姚子軒暗道,可不是我請來的,是他上趕著要做這伴郎!

  七皇子道,“雲兄,不會不願意讓我做這個伴郎吧!”

  姚子雲道,“實在是蓬蓽生輝,七殿下,雲求之不得!”

  魏氏得到消息,興奮地快要暈過去了,姚老太爺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大家謹受禮數就是!”姚府家字輩都道,這真是意外之喜。姚家女眷則道,“姚府更加要興旺了?”姚府的姑娘們除了姚淑珍,琴,琳臉紅莫名,只有姚淑芳淡淡一笑,“雷霆雨露介是君恩!受著就是了!”竟和姚老太爺一樣的感慨!

  姚淑芳想到前一世姚家一門被皇上滿府滅門,那個時候姚府所有人都不會說介是君恩這句話,就連自己也全然不會,那個時候只恨皇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全不念姚府往日忠誠。

  姚家到底真是做事不檢點,才導致家族滅門,還是皇上聽信小人構陷之言,被人陷害!

  若是姚府滿門就因二伯姚家龍貪汙受賄,祖父姚廣信買官賣官,皇上起了滅門之心,姚淑芳到現在也不相信。

  姚廣信既是間在帝心,何來賣官一事自斷前程和家族興旺之路。

  二伯既然回京述職,坦坦蕩蕩小心謹慎,何來貪汙受賄?自姚家龍入獄到被判流放瓜州,一直叫冤不屈。直到滿門抄斬,姚家龍身死不明。

  因此,姚淑芳說出雷霆雨露介是君恩,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姚子雲騎著高頭大馬,和四個伴郎及姚府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到魏家迎親,魏松江在知道七皇子做了女婿伴郎,竟是一個坐頓頓在官帽椅上,“姚家,這是……這是!”興旺之兆啊!

  七皇子穿著伴郎服,居然還念了一首催妝詩,將姚家娶親的熱鬧推向高潮。

  魏月在閨房裡,更是得到一屋子閨女的嫉妒羨慕,姚家娶親,七皇子做伴郎的消息如一陣風傳了出去,真真的蓬蓽生輝啊,榮耀無線啊!

  魏家從今往後自是讓人高看一等,魏松江魏主事的日子從此比往日順遂不少。衙門裡的同僚看他的眼光充滿了討好與羨慕。禮部尚書憑空第一次請魏主事在尚書房裡喝了一會茶。魏主事覺得以往收到的排擠與難堪像一場夢一樣。

  平一默默守在七皇子住的宮門口,姚家這一次風光無限,七皇子卻安靜的不能再安靜,平一心裡跟明鏡似的,七皇子不動聲色抬高姚家,這是為將來做準備呢!將來什麼準備?

  現在,不告訴你!

  九九重陽,登高望遠,姚老太太帶著一眾女眷去寶相寺上香,在寶相寺住進了早已打點好的小院裡。

  姚淑珍待嫁,守在家中,姚淑琴,姚淑琳,和姚淑芳姐妹三興奮不已,這一天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姐妹三在寶相寺後院吃過齋飯,跟著姚老太太和幾位太太聽了半日的經,姚淑琳道,“寶相寺後面有一片竹林,穿過竹林,種了一大片菊花,秋菊春菊次第開放,如今正是秋菊開花的時候,我們去那裡看看!”

  姚淑琴喜道,“這可是好事,光聽說沒見過,我在甘州的時候,也是見過那樣的一片菊花,就是不知道,這包相寺的,會有多大一片。要是和你說的一樣,那不成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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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1:09


  自從姚淑珍和崔侍郎家的長子定了親,姚淑琴形單影隻在二房越發沈默,原本就是庶女,先下養在彭氏身邊,平日都以姚淑珍馬首是瞻,從不自己出風頭,剛好這次跟著家裡出來,沒有姚淑珍在,姚淑琴方心情開朗了,說起話來也還風趣。

  姚淑芳特意看了看姚淑琴,姚淑琴感覺姚淑芳的目光轉過來,姚淑芳露出贊同,道,“三姐姐說的對啊!我在淮南也是看過不少人家種了菊花,也想看看寶相寺的!”

  姚淑琳道,“那我們悄悄地去,悄悄的來,別人也不知道是我帶你們亂跑的!”

  姚淑芳壓低了聲音道,“知道知道!我們不會說!”

  三人帶著六個丫鬟悄悄出了寶相寺後門,一直往竹林那邊走去。

  一路上風景果然與前面不同,草長鶯飛枝葉葳蕤,眼更加開闊。眼看竹林就在眼前,姚淑琳忽然“哎呦!”叫了一聲,姚淑芳回頭,見姚淑琳被丫鬟扶住,道,“怎麼了?”

  姚淑琳道,“肚子有些不舒服!”

  姚淑芳抿嘴笑道,“你們快帶你家姑娘去出恭吧!”

  姚淑琳羞臊地道,“死芳子,你再說……哎呦……哎呦!”

  姚淑芳笑著和姚淑琴道,“三姐姐我們慢慢走,等等她!”

  姚淑琴點頭,“也好!”

  姚淑琴笑著,眼前徐徐飛來兩三隻蝴蝶,姚淑琴玩心大起,指著蝴蝶對身邊的丫鬟和姚淑芳身邊的落梅春杏道,“快幫我捉住這幾隻蝴蝶,我想看看它們翅膀上都有幾種花紋?”

  姚淑芳對落梅和春杏道,“出來了,就好好玩玩!”

  落梅道,“那姑娘你站在一邊別走遠了,我們去幫幫三姑娘!”

  幾個丫頭連帶著姚淑琴追逐這蝴蝶在竹林裡跑,低低的笑聲在竹林回蕩,姚淑芳看著幾個人,轉過竹林,慢慢跑沒了影!

  姚淑芳笑著自言自語道,“這樣的好日子,要多玩玩才歡喜啊!”說著轉過身來……

  對面玉樹臨風,面含笑意地孫良緩緩走近姚淑芳的視線,那一身縹緲優雅的象牙白湖綢長裳輕輕隨風擺動,姚淑芳有片刻的幻想,仿佛那是前世第一次見到孫良的情景,心裡猶然泛起一絲漣漪。

  原來,前世就是這樣才見到的孫良啊!

  孫良真是溫文爾雅的典範,連說話聲音都那麼有磁性,道,“姑娘這是一個人?”

  姚淑芳道,“不!和我的姐姐們還有丫鬟!”

  姚淑芳壓著心裡的意外對孫良道。

  孫良再次露出笑容,如果不是姚淑芳前世和他生活了幾年,如今一定會被他的神彩吸引,或者以至於芳心暗許,孫良應該說是很有這方面的潛質,也不是潛質根本就是。

  姚淑芳在經過剛剛心裡動起的漣漪之後,漸漸歸於平靜。

  孫良再次露出溫潤地笑意,道,“這竹林是寶相寺的一景,據說已經百年了,是不是很有底蘊?姑娘是久居京城?”

  姚淑芳淡然,“不!”

  孫良對孫佩佩所說的越發相信,眼前的女孩子,果真有一種獨特的味道,按理她應該會避過自己或者會緊張,因為他是男子,雖然在大周民風開放,男女沒有多少禁忌,不過在這樣周圍沒有一個人的情況下,姚家四房的這位姚小姐這樣清麗的容色,卻是面不改色,矜持有度,孫良都要說一聲大氣。似乎唯有大氣二字才能展現姚家四房五小姐的氣度。

  這叫什麼,某種說法就是霸。

  霸的理所應當,霸的雍容端方。

  孫良初次見面,就已經有些傾慕了。孫家,可不就是需要這樣一位元當家主母?

  姚淑芳點頭示意,道,“公子可以盡情觀賞!”

  說完轉身往竹林裡走去,她看到孫良的眼睛出奇地亮,那是發現能夠給他自己帶來歡愉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太過熟悉,以至於姚淑芳都以為孫良是發現自己是兩生一世的人。

  竹林裡漸漸傳來丫鬟們的笑鬧聲,偶爾還會聽到說蝴蝶與菊的字音。

  孫良有些緊張地側身望去,紅綠黃在竹林裡或隱或現,就在刹那,孫良迅速地對姚淑芳說了一句,“有幸與姑娘相識,但願來日還會相見!姑娘告辭!”

  姚淑芳轉身,孫良已不見蹤影,緊接著姚淑琳的身影出現在竹林外,姚淑芳道,“姐姐可大好了?”

  姚淑琳眼圈微紅,道,“肚子有點疼,要不我們回去吧!”

  姚淑芳笑道,“好啊!三姐姐去捉蝴蝶,很快就來,我們等等她,丫鬟們也跟著。”

  等到姚淑琴回來,姚淑琳已經率先往回走去!

  姚淑芳回頭看了下這片竹林,有些遺憾地轉過頭跟上前面的姚淑琴和姚淑琳。

  姚淑琴回到院子便安靜地守在自己屋子,姚淑琳去了劉氏的屋子,姚淑芳道,“去端盆水來,我想洗洗臉!”一進後山,有些微涼,姚淑芳時常用熱水洗臉泡腳,去除涼寒。

  落梅拿了水盆,春杏則去泡茶,姚淑芳進了屋子,剛要坐在炕邊上忽然看到門後面的一張竹椅上,坐著一個男子,舒朗挺括,俊雋出塵,不是七皇子是誰?

  姚淑芳望了一眼窗外,道,“七殿下?你怎麼在我屋裡!”

  七皇子道,“我以為你在竹林會很久,想不到你會這麼快回來!是我小看你了,到底是姚少卿的女兒,果真膽大!”

  姚淑芳一愣,繼而了然,道,“七殿下讓人盯著我?”

  七皇子站起身,走近姚淑芳,道,“沒有,就是偶遇!”親近的結果就是姚淑芳感覺到一絲青竹的氣息鋪面而來,姚淑芳不動聲色後退一步。“為什麼?”

  七皇子低頭向姚淑芳的頭頂,光滑如絲的單螺髻上一串粉色的珍珠串,泛著隱隱潤澤的光,這麼喜歡珍珠,難道不知道還有更適合你的,你皮膚這樣細,膚色這樣白,臉頰的粉色就像春日桃華,膽子又這樣大,心思又這樣多……

  “七殿下!”姚淑芳抬頭,七皇子仿佛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由抬高了聲音又叫了一聲。

  七皇子收回神遊,道,“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想聽你說!”

  姚淑芳呼吸一滯。

  姚淑芳淡笑,“殿下,你想聽我說什麼?我就一侍郎的孫女,少卿的女兒,養在深閨裡,一問三不知的主,你這百里迢迢地到寶相寺,合著就是為了和我說說話!我這兒真沒有你想聽的,都是姚家的事……真的!”

  姚淑芳拿不定主意七皇子來寶相寺是禮佛來的,還是專程來和自己說話來!為此,姚淑芳沒法說出七皇子你是個登徒子,不知禮數竟然私闖女子的住所。

  當然了,知道的人以為這是七皇子看上自己,或者是看得起自己,才私闖,這是榮耀是榮幸。姚淑芳參透其中的玄機,故,沒有開口趕七皇子出去,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七皇子在王相公家的牡丹花會上,救過自己,就更說不出趕他出去的話。

  顯然,七皇子很好利用了這點,不但不退,反而更進一步,兩眼灼灼生輝,“你怎麼能沒說的,就說你父親在淮南的時候,來京的路上見聞,到京城裡的感受,再是你們姚家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你煮茶點茶的事!都可以說說,這麼多說的,你慢慢說我慢慢聽!”

  姚淑芳都被七皇子幼稚逗笑了,道,“殿下說笑!”

  姚淑芳暗道,七皇子怎麼知道自己煮茶點茶的事?她自己明明白白知道,自來姚府,她就煮過一會茶,點茶也就是點過一會,七皇子打哪聽來的?

  姚淑芳歪頭茫然看向七皇子,道,“可是我真沒有和你要說的啊!”

  七皇子不怪姚淑芳這樣回答他,就是別人也會這樣,這沒什麼不對,但,七皇子就是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地,仿佛心貼在那個地方,找不到一樣。

  屋子外面,落梅和春杏嚇傻了,落梅端著盆水現在門前,猶豫了又猶豫,低頭猛地撞進了門裡,春杏站在門外守著緊張地盯著周圍的動靜,姚淑琴大概睡了丫鬟們都沒見出來,姚淑琳顯然心情不佳,此刻去了劉氏的屋子說話,這後院裡,如今就自家姑娘一個,這屋子裡傳出的對話生疏,春杏想想就害怕。

  落梅一頭撞進屋子,就看到炕沿邊上站著自己姑娘,姑娘的對面站在七皇子,落梅手裡的水盆晃了晃,又晃了晃,才端穩了,放在一邊的盆架上。

  七皇子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丫鬟,扶額道,“我和你家姑娘說說話!”眼下之意你該幹嗎去幹嘛!

  落梅卻蹲守福了福道,“殿下請息怒,這裡是寶相寺!我們姑娘是來上香聽經的,三姑娘大概快回來了!”你是身份尊貴,沒人說三道四,可姑娘不一樣,姑娘還要嫁人。

  作者有話要說:前夫出現,前夫出現,前夫出現重要的事說三遍。

  七皇子偶遇,七皇子偶遇,七皇子偶遇,重要的事說三遍!

  (⊙o⊙)哦!感覺好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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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1:25


  七皇子看著落梅翹了翹嘴角,道,“你這丫頭教的好!”

  姚淑芳看一眼落梅,歎息道,“殿下還不走嗎?殿下要是不走,我這屋子就空給你吧!落梅,我們出去!”

  七皇子看著將要走出去的姚淑芳抬手握拳在嘴邊按著,“咳咳!”兩聲,被姑娘或者跟確切說被姚五嫌棄,七皇子耳根就有些潮紅,掩飾道,“我走,你好好待著,寶相寺後山的秋菊盛開,你還沒看到呢,好好待著!那菊花一片跟海似的,你一準喜歡。別走,姚家一家要聽三日經,你得好好待著!”

  姚淑芳驚愕地看到七皇子邊退邊說話,說的話也是羅裡吧嗦,語無倫次。仿佛捨不得走!可是一出屋門,竟然三兩下就翻牆而過!速度驚人,守在門外的春杏看的清楚,指著早已經沒有七皇子影子的牆半天才低聲道,“我的佛啊!”

  春杏和落梅不用姚淑芳交代,就守口如瓶,只是看自己姑娘的眼神吆!那是晶亮晶亮地,仿佛滿天的星子都落進兩個丫頭的眼裡。

  寶相寺後山的秋菊到底因為七皇子和孫良的攪和沒有看成。

  三天過後,姚老太太帶著女眷們回了姚府。

  姚淑琳病了,吃不下飯,姚淑芳看一會姚淑琳,也要被姚淑琳那肉眼可見的消瘦心疼,眼看珠圓玉潤的人,都看見尖下巴了。

  劉氏道,“這丫頭是怎麼了,自從寶相寺回來就成這樣,難不成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沖了!”

  邱氏安撫道,“那不能,寶相寺裡怎麼會有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寶相寺都是菩薩佛祖法力無邊,不乾淨的東西能進了寶相寺的門,那誰還再敢去寶相寺上香?”

  劉氏道,“可琳姐兒見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圓圓潤潤的一個人,硬是給瘦了半拉!”“郎中怎麼說?”“說是心病!”

  “心病?”邱氏道,“那得知道琳姐兒起病的緣故!”“她就是不說!可把我急得!”

  姚淑芳隱約感覺三姐姚淑琳心裡存了事,現今聽邱氏一說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道,“要不然,我去問問三姐?”

  邱氏道,“那是最好!”

  姚淑芳進了姚淑琳的屋子,姚淑琳有氣無力地道,“坐吧!”

  姚淑芳想了想道,“三姐姐在寶相寺的後山竹林裡是不是遇到什麼人?”姚淑芳前思後想,當初在寶相寺裡是姚淑琳提議去後山看秋菊,期間發生的事,就是姚淑琳肚子不舒服離開自己那個時候,之前還好好的人從竹林裡出來,就變了臉色。

  姚淑芳開門見山,一針見血,將姚淑琳的心顫了幾顫,姚淑琳張著嘴,露出吃驚的神色,“沒有!竹林裡杳無人煙,哪來的遇到!”

  姚淑琳說沒有沒有,姚淑芳沒再追問,兩人坐著一個在被子裡,一個在玫瑰椅上,姚淑芳喝了口茶的當口,姚淑琳的丫鬟進來一個,臉上帶著不知名的喜意,道,“安西侯府的大小姐來看姑娘了!”

  姚淑琳暮然坐直了身子眼裡帶著期盼與急切,道,“快讓孫姐姐進來!芳妹妹你看我這樣子怎麼辦?能見孫家姐姐嗎?”

  姚淑芳見姚淑琳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地,姚淑琳的秘密就是孫家,說白了就是孫良,姚淑琳看上了孫良,寶相寺後山一行,是姚淑芳和孫佩佩早就商量好的,孫佩佩騙了姚淑琳,姚淑琳說肚子不舒服的時候,是去見孫良,卻不想,孫良見的是自己!孫家姐弟是踩著姚淑琳的身子來和自己見面的!

  安西侯府孫家前世今生從來沒有改變,孫家敗落的已經不能用自身的力氣來挽回了,所以又要和前世一樣用婚姻來延續孫家的太平?姚淑芳只在一念之間,已經想通了此時姚淑琳這樣殷切期盼的什麼?而孫佩佩這位十八歲老姑娘,這樣殷勤備至,不為別個,孫家打算要從姚家選一門親了!

  姚淑芳含笑,看向走進來的孫佩佩,孫佩佩意外地看到姚淑芳坐在姚淑琳的屋裡,怔愣一瞬,便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孫良溫潤如玉,孫佩佩自然差不到哪裡,笑容一樣會蠱惑像姚淑芳和姚淑琳這樣的二八女兒,孫佩佩道,“琳妹妹我來看你了,沒想到你病了!早知道,府裡有上好的人參,一定會給你拿一兩根,都是百年的人參,妹妹你都與我這樣疏離,是不是生氣我沒早點看你?”

  又轉過身來道,“芳妹妹也來看琳妹妹了,聽說你們去了寶相寺,可去看過寶相寺後面的菊花了?”

  姚淑芳淺笑,“菊花沒什麼好看的,我喜歡牡丹!”

  孫佩佩一滯,轉而笑道,“牡丹自然是好的,菊花也不賴啊!”

  姚淑芳呷了一口茶道,“各有所愛罷了,姐姐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

  孫家這位巧舌如簧的孫佩佩,她前世的大姑子,那是沒少在孫夫人面前挑撥離間,剛開始嫁進孫家,孫佩佩還擔心姚家找上門,攛掇著孫夫人將安西侯府的中饋交到自己手裡,從此,自己的嫁妝就像安西侯府的錢莊一樣,取之不盡,如何這樣說?自然是姚淑芳銀子賺銀子,賺來的!

  姚淑琳點頭道“也好!”

  大概姚淑琳此刻是巴不得姚淑芳快點離開。孫佩佩卻不放過這個能見到姚淑芳的機會,道,“琳妹妹,讓芳妹妹在這裡吧!我和芳妹妹還沒有這樣說過話呢!”

  姚淑芳道,“孫家姐姐既然是來看姐姐,自然有體己的話要說!”

  說完帶著春杏出了姚淑琳的屋門還沒走遠,姚淑芳就聽到裡面傳出姚淑琳委屈的哭聲。

  姚淑芳回頭對春杏道,“等一會我回去,你就守在這裡,看看孫家小姐什麼時候回去,打聽打聽四姐姐在孫家小姐走後,有什麼舉動!”

  春杏道,“嗯!姑娘你先回去我在這裡守著,但凡有點不對勁,我都會注意到!”

  姚淑芳淡笑,“好!”

  姚淑芳將春杏留在四姑娘處,看著春杏和姚淑琳的丫鬟一起進了煮茶的小茶房,這才自個去了姚子軒那裡。

  “妹妹!真不是我說的,我都不知道七皇子怎麼去了寶相寺,還去找了你!你……你沒事吧!”姚子軒嚇壞了,七皇子去找自家妹妹,這一步一步地接近妹妹,到底是想做什麼?那一對小白兔的事至今還在心頭懸著都沒敢說出來,眼看小白兔都變成大白兔快要生小小白兔了,哎呦喂!姚子軒被咬淑芳這麼一逼,就差坦白從寬了。

  姚淑芳道,“你說七皇子這是閑的慌?”

  姚子軒點頭道,“按理不該說人家皇家的事,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這不是現在和你有關係了嗎,所以我就是告訴你,七皇子還真閑,不是一般的閑,聽說皇上捨不得讓七皇子受累,要我說是七皇子七竅玲瓏心,皇上怕七皇子聰明太過!”

  姚淑芳想起自己幾次見七皇子,就覺得七皇子心底還算不錯,最起碼沒有助紂為虐,幫著安寧郡主欺負姚家,欺負姚家四房,聰明不聰明跟姚家跟自己倒沒多大關係,姚老太爺沒站隊,先下一心為皇,在皇上的心裡,姚老太爺算是心腹之臣,純臣爾。

  七皇子得皇上喜歡,暫時得閒,或許是皇上另有考量,真不是姚子軒說的真閑,前世七皇子被皇上封為莊王,在京城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顯貴一生,這份聰明給了安寧郡主,給了薛家,給了四皇子。

  所以聰明不聰明睿智不睿智,果真和姚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姚家……姚家滿門抄斬,就連自己也沒逃過一劫。

  不是姚子軒透漏給七皇子姚家女眷去了寶相寺上香,那就是七皇子有意為之,可為什麼呢?姚家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姚子軒真是糾結。他得找找七皇子,說什麼也的把這事說明白了,什麼事一攤攤上皇家,那就不是小事,姚子軒的武藝師傅教他第一天練武的時候就說過學的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說你要想保護你爹你娘還有你妹妹,乃至一個家族,一個國家,就不能將這騎射當做玩兒對待,父親說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是安身立命之本。從他走近七皇子身邊之時,他便知道,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這樣的結果他知道也就罷了,如今還要搭上自己的妹妹!

  春風樓裡七皇子和威武侯世子賈重,王相公家王二郎王德玉,忠信伯世子謝真,也就是姚家大房姚淑媛的夫君,還有宗室之子小郡王周炎在一起喝酒。

  平一有些匆忙進來,見賈重正叫了幾個紅館的姑娘來唱曲,一進門就見裡面走出四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平一側身讓過姑娘們,走到七皇子身邊,低聲道,“姚五郎在外面,請爺見他一面,爺見是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七皇子的心思變化,天使們都看到了!就是他自己不知道!這個後續會越發豐富,人物也漸漸的飽滿!姚淑芳遇到前世的丈夫,她會如何處理,七皇子一步步接近她,她又該怎麼辦?姚家要避過前世的災難,姚淑芳又會想什麼樣的辦法?這些都會在後續的章節裡一一道來!這一期的榜單就在這一章結束。也許會繼續榜單,也許會輪空!小仙們咱們接下來再見!不忘求個收藏,文收,專欄收藏對作者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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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1:40


  七皇子一聽轉身道,“見,怎麼不見,以後姚五郎來找我,直接讓他來見,不用你傳話!”

  平一翹嘴道,“那我去請姚五爺進來!”

  七皇子皺眉看看剛進來的幾個紅館的姑娘,站起身道,“別在這裡見,我出去見他,你在這裡給我盯緊了,別讓他們鬧出事來!”

  賈重回頭喜滋滋道,“七爺,你先選一個?”

  七皇子擺手,“我不好這個,你們選我先出去一會。”

  賈重兩手搓著歡喜道,“那我就先來?”

  謝真笑道,“潑皮無賴說的就是你!”

  小郡王周炎拉過紅館的姑娘讓其坐在自己身邊道,“這個好,珠圓玉潤!”

  王相公家王二郎也順手拉一把身邊女子的手道,“就這個吧!”

  還有兩位,互相看看,也不等謝真說話紅衣服的女子就坐在謝真的身邊,剩下一位就坐到賈重身邊。賈重見自己看上的女子坐在小郡王身邊道,“你好,好的很,這麻杆樣的身材,嗯!也好,好的很。”

  賈重不得意語無倫次,笑萌了屋裡的人!

  七皇子從包間出來轉身進了東面最裡面的一間包間,姚子軒正眼神複雜地看著七皇子進門。

  “五郎來找我?”七皇子看姚子軒帶著情緒,走近問他。

  姚子軒道,“殿下在寶相寺見過我妹妹了?”

  七皇子和顏悅色道,“見過!還說了話!”七皇子和前面幾個人在一起時的神情不同,很認真的道。他覺得姚子軒來找自己,是因為姚淑芳告訴他什麼了,所以他得認真。

  姚子軒肅容道,“你想把我妹妹怎麼著?要是逗她玩,就別費這個心思,要是想讓她到時候給你做側妃什麼的,殿下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你有我呢!就不要在對我妹妹下手,她還小,沒什麼讓人喜歡的,就是一丫頭片子,她任性,愛哭,還笨?不是殿下想要的那種!”姚子軒將腦子裡想的所有不好的詞都用上。

  七皇子盯著姚子軒看了半天,收斂笑容道,“出什麼事了?”

  姚子軒抬頭,七皇子臉色不好看,不好看就不好看吧,總歸是自己親妹妹,找個平常官宦人家的子弟,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七皇子有他跟著就夠了,姚家不缺銀子,不缺官。七皇子的想頭不是妹妹能肖想的,“沒什麼事……不對,這就是事!自從殿下中秋節給妹妹一對白兔開始,我就發愁,我妹妹她不適合!”

  七皇子明白了,他轉頭去看窗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姚子軒道,“不適合什麼?”

  姚子軒低頭又倔強地抬頭道,“殿下!”你知道我說的什麼!

  “我喜歡她!”七皇子緩緩轉身看著黑夜星空,繁星閃爍,每一顆星子發出的光亮,一如姚五那雙明媚靈動的大杏眼。

  七皇子深吸一口氣,又呼出一口氣,轉過身目光堅定地道,“我喜歡你妹妹,如果現在不適合,以後也會適合的!”

  七皇子終於說了出來,發現自己說出心聲的時候,有種歡喜的感覺,仿佛這樣一來,姚家五姑娘就會看到自己的真心!

  姚子軒完全石化在包間的當地。他被七皇子的話驚呆了,自己妹妹他是清楚的,從小父母呵護備至,唯一一次不順利,就是父親姚家駒來京城述職的路上,大病一場。當然,姚子軒是不知道這個妹妹已經是兩生一世的人了,故而堅信姚淑芳也就只有這樣一場劫難,在此之後,姚淑芳一直還是父母呵護備至的小公主,小公主不小公主都是父母的掌珠,她倒是沒有做出什麼讓人不能忘懷的事情。

  姚子軒想到這裡,脖子不由自主的縮了縮,想起和自己大哥姚子雲一起收拾薛七少爺的事,姚淑芳還真是做了讓人不能忘懷的事啊!這麼一想,又感覺七皇子看上自己妹妹,大概是知道了妹妹聰慧,可是七皇子的話還是讓人震驚。

  姚子軒左思右想,右思左想,再加上胡思亂想,只有揣度地叫了一聲,“殿下!”

  七皇子正面看著姚子軒,“我意已決!”

  “殿下……!”姚子軒後悔啊,就不該在中秋夜接了七皇子送給姚淑芳的禮物,那兩隻小白兔,姚子軒恨不得拔腳出門回府,將那兩隻小白兔現在是大白兔從姚淑芳手裡要回來還給七皇子,這是赤果果的坑啊!有沒有?

  姚子軒自認為是自己將七皇子這只狼引到姚淑芳面前,心裡愧責不已。

  七皇子似乎看透了姚子軒的心思,道,“那兩隻白兔,子軒,你可替我看好了別讓它生病什麼的讓你妹妹難受!”

  姚子軒沒想到被七皇子一眼看透,咬牙切齒地道,“知道!”

  七皇子心情好的不能再好,對未來小舅子的惱怒看在眼裡,也是笑意滿滿,對門外站著的人道,“去告訴他們,我有事就不回去了,讓謝真和周炎他們玩開心,賬算在我身上!”

  姚子軒不恥地乜了一眼七皇子,心裡暗道,這樣聲色犬馬的七皇子,還是讓娘快點給妹妹找個好人家嫁出去的好!

  七皇子看著姚子軒撇嘴的樣子,眉眼一挑,忽然改了主意笑道,“走!跟我漲漲見識去!”

  姚子軒聽七皇子話音不對,扭頭,“我要回府!沒空和殿下聲色犬馬!”

  “平一!帶子軒去見謝真他們!”七皇子不容置疑高聲道。

  姚子軒兩耳赤紅,平一進來,眼裡帶笑,將姚子軒連哄帶騙往包間走。姚子軒路過七皇子身邊時七皇子收了笑意,意味不明地道,“給你的機會,可不要錯過!”

  姚子軒心裡一動,抬眼去看七皇子,七皇子點頭,“去吧!”

  姚子軒兩耳的赤紅立刻消退,道,“龍潭虎穴是吧?放心!這跟我妹妹是兩回事!”

  七皇子一噎道,“你可真不吃虧!”

  姚子軒仰頭道,“那是!”

  七皇子離開春風樓。忠信伯世子謝真見進來的是姚子軒一時啞然。忽而轉身向樓下看去,七皇子騎在雪白白的馬上,只看得到一個背影。謝真再轉身看姚子軒的眼神忽地明亮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七皇子不笨,就是以前沒明白過來對女主的感情,現在明白了,自然就不會放棄!

  嗯額!小仙們高興不?順便收收文文收收專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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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1:55


  姚淑芳屋子裡有些涼意,秋高氣爽,架不住這是雍州,雍州的秋天,不像淮南,這裡早早地籠上一層寒涼,都道十月小陽春,姚淑芳卻過早在襦裙上加了一件大毛衣裳,紅泥小爐放在屋中,姚淑芳一邊煮茶一邊和落梅春杏,迎春說著閒話。

  春杏道,“沒想到四姑娘是個癡情種,聽說安西侯府的世子長得溫潤如玉,孫家小姐來看過四姑娘,四姑娘的病就好了!”

  落梅道,“安西侯府是世家,四姑娘有想頭也沒錯!”

  迎春道,“依我看,安西侯府不一定喜歡四姑娘!”

  姚淑芳抬眼掃了一圈身邊這三個丫鬟,道,“論人長短,更論主家長短,你們是不想在府裡待了?”

  姚淑芳清清淡淡一句話堵在三個丫鬟的嘴上。

  春杏和落梅沒敢吱聲,迎春卻道,“姑娘,這不是輪長短,是說四姑娘久病不好闔府都擔心四姑娘的病,不是姑娘說的那樣!”

  姚淑芳抬頭去看迎春,道“關心主子,這沒什麼錯,除了關心府裡主子還有替主子杜絕閑言的責任!我不希望我身邊的人拿府裡主子的事當做談資!”

  迎春一噎,再看春杏和落梅,有些不情不願地答應一聲。

  姚淑芳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春杏,春杏心裡一緊,等到落梅和迎春離開,春杏一直站在屋裡,姚淑芳暗自點頭,“你知道你錯了嗎?”

  春杏低聲道,“是,姑娘!”

  姚淑芳道,“知道錯在哪裡?”

  春杏抹了把眼淚,道,“不該將姑娘交代的事,拿出來說!”

  姚淑芳點頭,“這就是了,當日,我們從三姐姐屋裡出來,我讓你守在三姐姐院裡,以此打聽孫家小姐來看三姐的目的,你當知道,所要讓你打聽的事必關三姐的名聲。

  你辦事機靈也的確得知了孫家小姐在安撫三姐的同時還給她下迷魂湯!但,也就是因為你知道,所以就可以任意宣言出來?春杏,如果我的人成一事敗一事,你覺得我還敢用嗎?”

  春杏哽咽一聲,道,“姑娘!是我做錯了,我以為只是姑娘屋裡說一說,也是心不由己沒想的那麼深,姑娘罰我吧!”春杏抬頭,淚眼模糊。

  姚淑芳道,“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少,若是只有機靈沒有自律,我還能再交給你這樣類似事去辦嗎,你回屋好好想想。”

  春杏擺手又點頭道,“姑娘!我一定好好想想,你放心,我一天想不明白,我一天不吃飯!”春杏就差在自家姑娘面前賭咒發誓了。

  這是姑娘頭一遭說自己,心裡難受的沒法說,春杏從姚淑芳的屋子裡出來,落梅急忙進去伺候,姚淑芳道,“你也聽到我說的話了吧?以後做事也要萬分小心才是!”

  落梅懊悔道,“在淮南的時候,太太也是這麼教我們的是自己著相了!”

  姚淑芳暗歎,前世落梅不在後,就是春杏和迎春跟在身邊。就是在莊子的時候也多是她們管著自己的事,春杏最後和自己去說的那些話現在想想,根子早就埋在迎春的心裡了,不是不想教迎春學點茶分茶,也不是不想提點迎春,只是重活一世,再也不想多出一份心思來掏心掏肺地對待那些心思多的人了。

  春杏和迎春在住的偏屋裡,低聲說話,迎春見春杏抹眼淚,道,“姑娘怎麼又說你了?姑娘這是怎麼了好好地就翻了臉,我們說的都不是府裡的事嗎?又沒有到府外去說。

  再說四姑娘是不是看上人家安西侯府世子了?那個孫家小姐早不來晚不來偏在四姑娘病了這麼久才來,你說安西侯府是不是在吊四姑娘的胃口啊?”

  春杏低聲道,“快別這樣說了,姑娘不喜歡身邊的人談論府裡的主子,這一次我是做的不對以後……不會再有以後了,咱們伺候好姑娘做好姑娘交代的事就很好了。你也記住了,在姑娘身邊做事千萬不要違背姑娘的意思!這是咱們做奴婢的本分!”

  迎春看著春杏微微皺眉,道,“可你和我都是老太太調給姑娘用的,難不成,我們做錯了事,姑娘還會不要我們了,姑娘怎麼敢啊?”

  春杏抬眼,紅腫著眼睛道,“什麼老太太調給姑娘的人,你難道還想著老太太能讓我們再回到安居堂?”

  迎春笑笑,道“哪能呢?我就是一說,其實我也是為姑娘著想,要是能嫁進安西侯府做世子夫人,比嫁給一個小官人家當主母自然要風光。”

  春杏抹了把眼淚,道,“合著你這是想著我們姑娘還能嫁進安西侯府?”

  迎春道,“憑四老爺現在是大理寺少卿,我們姑娘很有可能呢!看你哭什麼哭,姑娘這是年齡還小,再想不到這一層,四姑娘……四姑娘……三老爺只是管著府裡庶務,唯獨是個白身,如果我是安西侯府的當家主母,我自然要選我們五姑娘!你明白沒有?”

  春杏愣在桌前,道,“你胡說什麼?”

  迎春只意味不明地笑笑,春杏卻心底敲起警鐘。

  姑娘說的沒錯,言語不周的確會招來災禍。

  姚七皇子安當好了武威侯府世子賈重,忠信伯世子謝真,小郡王周炎和王相公家二郎王得玉,又讓姚子軒進了包間,自己飛馬直奔姚侍郎府。

  姚淑芳這一頓煎茶分茶,沒有煮出個好心情,也沒分出什麼美感,該應身邊幾個丫鬟各種欠缺,為實需要好好調理,就說落梅,自淮南跟著來到京城,按理,淮南的官場府邸和京城多少有些相似,應該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就是迎春和春杏也是姚老太太身邊的丫鬟,不說是貼身的吧,也的是在安居堂裡能夠和一等丫鬟搭上話的那種,否則,哪裡能讓姚老太太想起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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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2:12


  姚老太太能讓她們倆伺候姚淑芳,春杏倒也心底純良,還沒有這樣那樣的心思,會靠猜度主子以此來博取自己的未來。

  迎春就不同了,她有前科啊!姚淑芳不能不多個心眼且在迎春這樣一個心思大的丫鬟身上,要付出自己防備的心血,實在有些勞命傷財。

  迎春怎麼著也得在恰當的時候,讓其離開自己的身邊為好!

  姚淑芳和落梅說了一番話,落梅也是心裡愧疚,倒不是說落梅不對姚淑芳忠心,實在是落梅自來了京城,又和春杏迎春在一起,潛意識就有點對京城的仰望,對住在京城裡如迎春春杏這樣自帶優越感的丫鬟有些自卑。

  這也是人之常情,姚淑芳前世跟著父母剛到京城帝都的時候,也是對姚府家下幾位姐妹心裡羨慕的很,以致到了安西侯府之後直到死也沒有離開過京城,因此,知道落梅有這樣的經歷以己度人,姚淑芳寬宥以待安撫落梅一番,方讓她出門歇息。

  幾個丫鬟並帶姚淑芳自己也需要好好反省。

  一時屋內落針可聞。從屋裡出來,姚淑芳抱起一隻小白兔信步走到牆外伸進來的桂花枝下,抬頭仰望。

  ……是天上餘香剩馥,怪一樹香風,十裡相續。坐對花旁,但見色浮金粟……姚淑芳就算只站在花旁,已是為此心醉神醉。這一棵桂樹,不知道是什麼人載的,單看指頭上的桂花碩果,心裡的鬱悶已經淡了許多。

  坐在桂樹中間的七皇子,此時已被樹下那張影影綽綽的小臉吸引,姚淑芳站在樹下凝神細看上面的花朵點點,忽然發現樹上坐著一個人,猛地向後退了一步,伸出一隻捂住自己的嘴,帶看清上面做的人時,才慢慢放下捂在嘴邊的手,道,“你……你來多久了?”

  七皇子突被姚淑芳發現,懊惱地臉上起了薄紅,已經來不及躲起來,像是束手就擒的感覺,赤裸~裸暴露在她的眼前,看到她捂起了嘴,那份驚愕與意外,又讓七皇子心裡心裡湧出一絲喜歡,那樣子分明取悅了七皇子,聽到她輕聲問起自己,你來多久了?

  七皇子瞬間鮮活起來,微微翹起嘴角低聲道,“好久!久到在心裡感覺已經很長時間。”

  姚淑芳露出笑容,道,“是嗎?”

  七皇子在枝幹上坐正身子,看到她另一隻手裡抱著一隻小兔,眼神格外清亮,伸手指著姚淑芳懷裡的小白兔道,“你喜歡小白兔?”“是啊!這是我哥打獵的時候捉到的白兔的兒女,它的父母現在已經有一窩兒女了!”“是嗎?”“嗯!不過你這樣不太好。你該走了!以後不要再來了!”姚淑芳抬頭看向桂樹中的坐著的七皇子。

  她已經不知道怕七皇子,寶相寺那一次如果不知道七皇子對待自己不同,姚淑芳都要懷疑自己前世那場婚姻之路是不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七皇子這樣三番兩次來找自己,姚淑芳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告誡自己,七皇子只是一時起意!

  七皇子微微上揚的嘴角,慢慢掉落下來,道,“姚五,我以後會常來看你!就在這裡!”

  姚淑芳道,“然後呢?”

  七皇子笑笑鍥而不捨,道“會聽你和你的丫鬟們說話,看你煮茶,點茶,分茶,能給我分一次茶嗎?聽你的丫鬟說你的水丹青已經出神入化!”

  姚淑芳後退一步,抱緊了小白兔,道,“也許……”七皇子心裡緊張起來,他盯著姚淑芳的眼睛,等待她回答,“也許什麼?”

  “不能!”

  七皇子心揪了一下,又揪了一下,滿腹的期望忽然化作失落。

  七皇子再次笑,“現在不會!也許以後會的。姚五,我走了!”

  姚淑芳靜靜地看著,直到七皇子離開縱身跳下樹不見蹤影。姚淑芳看著桂樹,身後傳來落梅低低的叫聲,“姑娘!”

  迎春從屋子裡走出來,道,“姑娘!我好像聽到院子裡有說話聲?”

  姚淑芳轉身對迎春道,“你做夢了吧?”

  迎春搖頭,“不會啊!我真的聽到……”

  落梅截住迎春的話道,“迎春,你在胡說什麼?”

  姚淑芳將懷裡抱著的小白兔,遞給身邊的落梅,“放到它的窩裡。”隨之走進了屋裡。

  迎春後知後覺感覺到自己話說的不對,有些焦急地去看落梅,道,“我真不是故意要說的?”

  落梅歎息一聲,道,“給姑娘添盞熱茶。”

  迎春沮喪地道,“我真不是故意要說的!”

  是不是故意說的,姚淑芳也不在乎,迎春說的沒錯,院子裡的確是有說話聲,迎春大概也聽到有男子的聲音,但,她這樣模糊試探姚淑芳,姚淑芳就不再給她好臉色,要是迎春直接說院子裡有男子聲音,姚淑芳說不定還會有一番解釋,或許也會暗示落梅側面給迎春說一說,但,迎春就是這一試探,姚淑芳徹底對迎春失望,迎春還不知道自己在姚淑芳心裡已經不算是自己的人了,從此之後,姚淑芳都會有很多事情避過迎春,只是,迎春不知道啊,她本就比姚淑芳大,還以為姚淑芳什麼都不懂,因此,也不過自己覺得委屈,心思卻是一份沒減,給姚淑芳端了碗熱茶,再沒別的事做問過落梅就去了後院,一心想要疏散疏散自己心裡的鬱悶。

  後院種著花草已初見秋黃,迎春見著風景,心裡更加煩躁。

  路邊梨樹林裡,隱約傳出說話聲,迎春暗道,莫不是耳中出了問題,怎麼走哪都覺得耳中能聽到低語聲。

  樹林裡,四姑娘姚淑琳靠在梨樹上,道,“孫家姐姐說,不日就會說服家下長輩來說親,我是真心喜歡孫世子,也不知這樣的煎熬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有人低聲到,“姑娘別傷心,你這病眼見才好些,可要好好養好身子,別到時候,安西侯府來提親,你倒是躺下起不來可就有讓孫家說嘴的話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潛水的小仙們冒個泡吧!這樣千呼萬喚你們都不和我說說話嗎?

  七皇子道,“別跟她說,跟我說,我魅力無限不是嗎?”

  姚淑芳小心眼道,“小仙們都是我的,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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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2:26


  姚淑琳道,“我知道!本來九九重陽節之前去寶相寺,讓你送口信給孫家姐姐,就是想著能到時候見見孫世子,誰知道走了兩岔沒遇到一起,這也不怪孫世子,可我總覺得,孫世子是來過的。”姚淑琳的聲音中帶著篤定,接著又道,“當時,我去了竹林裡,後來你們打聽到三姐和五妹身邊的丫鬟都跟著三姐去追蝴蝶,那個地方就只有五妹了,要說,這事引不到五妹的頭上,可是心裡就好像感覺五妹是見過孫世子的,她知道了孫世子的身份所以憋著不說,害我一直病到現在。你說,五妹妹是不是也想嫁進安西侯府?”

  對面的人道,“姑娘!這可說不準啊!要是真如姑娘說的,五姑娘見過孫世子,那……那……”姑娘可怎麼辦呢?丫鬟著急看著自己主子,四姑娘輪身份只是姚老太爺的孫女,姚家三爺的女兒,三爺就只有一個秀才的身份,雖說管著府中庶務,手頭不差銀子,可是比起大理寺少卿的四老爺姚家駒,再有錢有銀子也比不上。更何況自家姑娘長的珠圓玉潤,喜慶富態,可是和五姑娘一比實在是差了幾分。

  安西侯府老牌的世家,如果娶媳婦,是娶管庶務的三爺的女兒姚淑琳,還是娶一身官身,說不定以後還會升官的四老爺的女兒姚淑芳,結果顯而易見。

  丫鬟愁地看著姚淑琳,還是有些心疼。

  姚淑琳哽咽一聲,丫鬟驚地低叫,“姑娘可不能在園子裡哭,被人看到要是問起來,可不好說的很!”

  姚淑琳道,“你說我怎麼辦呢?”

  丫鬟也沒奈何啊,想了想,忽然道,“姑娘!這事還得孫家小姐出面,她總要給姑娘個話不是?要是孫家提親提的是姑娘那你就萬事大吉了,要是五姑娘……孫家小姐也得提早說一聲吧?”

  姚淑琳一想,丫鬟說的也有道理,道,“你說得對,那我們快點回去,給孫家姐姐帶句話!”

  丫鬟道,“姑娘說的是,孫家小姐看來在孫家還是說得上話的,要不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端沒有她說話的餘地!”

  姚淑琳邊走邊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沒了,迎春從藏著的林子旁邊出來,這可真是姚府的大醜聞啊!姚家四姑娘居然和孫家世子私相授受。

  不過,看來孫家沒有真娶姚四姑娘的意思。要不然,姚四姑娘這麼一個活潑的主都是患得患失地,可見,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得到孫世子的心。

  迎春回到屋裡,轉身倒在炕上,睜著眼睛,細細想著要是孫家真能求娶自家姑娘姚淑芳進門那就能是妥妥地世子夫人,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姑娘再一懷孕,世子屋裡就沒了貼身伺候的人,倒時候自己來個自薦枕席,最好能被姑娘自行抬為姨娘伺侯世子,過個一地半年,懷個一男半女,那以後自己就有了依靠,一輩子的奴婢就到了頭,可不是吃穿行走,跟小門小戶人家的正房太太有得一比?

  迎春憧憬著自己的未來,漸漸一個絕妙的主意從腦子裡蹦出來。

  迎春忽地翻身坐起,看著窗外姑娘的屋子,露出笑意。

  七皇子再進春風樓包間之前,都不覺得他臉上會帶著一抹淡淡淡淡的笑意,一直關注七皇子的忠信伯世子謝真,在心裡打了無數個問號,就是這樣的笑意,讓謝真多了份疑惑和探究。實在是七皇子今天刷新了他的認知。

  七皇子想的是姚五姑娘居然和自己心平氣和地說了幾句話,還說到小白兔一家子,他看著她一手抱著小白兔,一手捂嘴的時候,就覺姚五真是萌地地不要不要地!那一刻好想將姚五姑娘狠狠揉進懷裡就像姚淑芳抱著小白兔,他抱著姚淑芳。

  姚子軒已經和幾位小衙內們打成一片,王相公家的王二郎此刻和姚子軒勾肩搭背,身邊紅館的姑娘陪著一杯一杯喝酒,小郡王周炎要跟著姑娘學唱,謝真斜依著軟榻近看幾位醉裡看花。

  七皇子笑眯眯坐在謝真的一邊,謝真道,“遇到好事了?”

  七皇子點頭,“是啊!”

  姚子軒早猜到七皇子去做什麼,但,姚子軒得意的是七皇子不好輕易去府裡見自家妹妹,所以七皇子再高興,姚子軒覺得七皇子是一廂情願。

  七皇子對姚子軒這麼快能得到屋內這些衙內的認同,還是很滿意。

  這一頓花酒,吃的謝真得到不少資訊,回到忠信伯府就和姚淑媛說了,說你嫁給我這麼長時間,娘家姐妹都沒來過,你一時半會也不能去娘家看看倒不如讓你姐妹來看你!

  姚淑媛自嫁進忠信伯府成為世子夫人,出手大方,待人十分有一套,得到忠信伯府上上下下人的讚賞,可就一樣,對娘家姐妹仿佛疏離許多,這也是姚淑媛私心作祟,世子謝真高大武威,長的很是俊朗,姚淑媛不願意娘家姐妹多接觸謝家,接觸夫君謝真,謝真隱約還是有點感悟也不說破,姚淑媛沒有安全感,這不是姚淑媛的錯,根子還是出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說,謝真對姚淑媛還不夠全身心的對待。

  當然,謝真也沒法全身心的付出,因為他還有兩個通房,都是妖嬈嫵媚型的。

  這個是姚淑媛作為正妻,就沒法避免的事。

  此刻謝真這樣說,姚淑媛由不得多想,心裡一酸,道,“夫君既然這樣說,那我就請妹妹們來玩!”

  謝真挽起姚淑媛的手道,“我一向不在府中,你一個人難免寂寞,沒個說話的人在身邊,沒得胡思亂想,我書房裡的兩個丫鬟,以後都交給你管著,有什們不點不到,盡可拿出主子的身份處置,不必看我的臉色!我喜歡你的婉約,可也不能讓奴欺淩到頭上。你可記著?”

  姚淑媛心裡微微一暖,道,“夫君!是我想多了,你這樣為我著想,我倘若還不知曉,真枉費夫君的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七皇子萌逼,“有人要打我媳婦的主意?誰?粗來,看我不蒙他麻袋!”

  姚淑芳一翻白眼道,“我可是正派銀!小仙們你們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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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2:42


  姚淑媛沒想到謝真是這樣為自己著想,對謝真有通房的事,感覺也不那麼難受了。謝真微微一笑,道,“就等著你給我生個閨女呢?”

  姚淑媛又是感動,謝真說的是閨女而不是兒子,哪個做丈夫的不希望頭一抬生個兒子?就憑著這一點,姚淑芳這時候當真覺的自己嫁了個好丈夫!

  謝真和姚淑媛商量好了,這才從屋裡出來去了忠信伯的書房,兩人在書房談了好久。

  姚淑媛隔天就給娘家的幾位妹妹下了帖子,姚淑珍是待嫁之身,姚淑琳久病剛愈,因此能到忠信伯府應邀的就只有姚淑琴,姚淑芳了。

  魏氏之前接到女兒姚淑媛的口信,知道這是忠信伯世子提點的姚淑媛,故十分上心。對姚淑琴,姚淑芳去忠信伯府特意送給兩人各一套頭面,姚淑芳見到魏氏送的頭面,道,“大伯母也是費心了!”

  姚淑芳說這話倒不是說魏氏是對自己和姚淑琴費心,而是對嫁進忠信伯府的姚淑媛費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就是說的魏氏這樣的。

  姚淑琴顯然極為高興,能去忠信伯府,而且沒有姚淑珍在一邊看著,姚淑琴的膽子大了許多。馬車上問了姚淑芳許多問題,比如,“妹妹,上一次我們還是跟著祖母年節裡去過忠信伯府一次,姐夫家的下人多,就是管家的婆子看起來也像小家的當家主母一樣,周正的很!”

  姚淑芳笑著道,“當家主母端談不上,規矩倒是有些,姐姐不可漲他人志氣,我們姚家也是不錯的!”

  姚淑琴訕笑,“我們姚家自然是不錯的,可比起忠信伯府到底沒有爵位貴氣!”

  姚淑芳再笑,“貴氣自然是別人給的,可是志氣卻是自己給的,姐姐很羨慕大姐嫁到忠信伯府這樣的人家?”

  姚淑琴歎氣,道,“這樣的人家那是我這樣的庶女肖想的,妹妹你倒是有可能!”

  姚淑芳搖頭,“姐姐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說不定以後姐姐也會有個好姻緣!”

  姚淑琴沒說話,將臉轉到車窗一邊。

  姚淑芳不知道此刻姚淑琴在想什麼,不外乎就是對自己的的身份有所難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選擇不了出身,就算真有人真心對待姚淑琴,那也一定是姚淑琴身上有值得人家付出真心的資本。

  馬車很快到了忠信伯府,垂花門內一眼看到姚淑媛正翹首以盼。

  見到姚琴芳姚淑琴兩位妹妹,姚淑媛即刻迎出來,歡快地拉起兩位妹妹的手道,“可是盼著你們來,前幾天就下了帖子,估摸著怎麼也在昨日就會過來,這樣也好,讓我準備的更充分一些,我先帶你們去見老太太和夫人!”

  姚淑琴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被姚淑媛握著,再看姚淑芳的手也是一樣,但姚淑芳卻沒有自己一樣的驚訝,暗惱自己還是有點小家子氣了。姚淑媛視而不見,依舊笑眯眯地和她們去見忠信伯府老太太和夫人,謝老太太一見姚家兩位姐妹,就道,“孫媳婦!你這兩個妹妹都跟仙女下凡一樣,可人的很!”姚淑媛迎合道,“祖母,這一次下帖子來請妹妹們玩,也是夫君提起,我這個做媳婦的,倒是沒有夫君想的周全,老太太你罰我吧!”

  謝老太太合不攏嘴的笑道,“他歷來就是細心,你不必自責,如今就很好!”

  謝老太太給兩人送了見面禮,姚淑芳的是一對貓眼石地耳墜,姚淑琴是一對羊脂玉的耳墜,兩對都是上上好的品質,,琴芳二人謝過老太太,謝夫人也給兩人送了見面禮,姚淑芳是一對金鑲玉地翡翠鐲子,姚淑琴是一對瓜紅色的珊瑚手釧,琴芳二人又謝了一回謝伯夫人,從老太太屋裡出來,跟著姚淑媛去了她的院子,院裡謝真的兩個通房丫鬟站在院裡迎人,當真妖嬈嫵媚,姚淑芳大量這連個丫鬟,姚淑媛道,“這倆個都是你姐夫書房裡的丫頭。”

  姚淑芳笑道,“長得真好看!”

  兩個丫鬟驚訝地看著姚淑芳,和姚淑媛陪嫁帶著的丫鬟站在一起,給兩人行禮。

  等到三盞茶水端上桌,姚淑媛道,“珍妹妹如今是待嫁之身,不然也能來,就是聽說四妹妹最近不大好,可是病的厲害?”

  姚淑琴道,“和祖母九月九去上香回來就病了,也沒想到能病這麼久!”

  姚淑芳道,“四姐姐可能在寶相寺感了風寒!”

  至於看到打聽到姚淑琳心儀安西侯府世子孫良的事,無憑無據,姚淑芳決意不會說出去。

  幾人正在說話,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想起,姚淑芳臉色一變,看向姚淑媛,姚淑媛道,“別怕,是你們姐夫可能回來了!”

  說話間謝真一步跨進門內,稍稍怔了怔,道,“可是姚家妹妹來了?”

  琴芳二人急忙俯身行禮,謝真撇一眼琴芳,就見和姚子軒眉眼像了七八分的姚淑芳,如春桃媚然天成,清麗無雙,果真和姚子軒一樣都是很漂亮的人。

  姚淑媛緊張地看著謝真,姚淑芳的相貌連她都有些遜色,不知道謝真看到,心裡會不會拿她和姚淑芳比。

  謝真只一眼,便不再去看琴芳二人,對姚淑媛道,“好好款待兩位妹妹,我先去書房,等到吃飯我直接去祖母那裡吃!”這就是將時間都讓給姚家姐妹。

  謝真笑笑,道,“妹妹們多和你們姐姐說說話!”

  姚淑琴等謝真離開,悄悄松了一口氣,姚淑琴之前隨家裡姐妹見過謝真一會,就是謝真來娶親的時候,她們幾個偷偷看過幾眼,都道大姐姐姚淑媛和謝真很是相配。

  這一次近距離看到,姚淑琴緊張地要死,要不是姚淑芳也在跟前,姚淑琴怕是會被謝真世子這個人直接嚇趴。

  姚淑芳矜持有度,等到謝真離開,三姐妹說了半天的話說了會姚淑芳肚裡的小外甥,又吃了一頓午飯,就坐車回到姚府。

  忠信伯府謝老太太和伯夫人還就姚府這倆姑娘說了一番話,謝老太太道,“姚家這倆姑娘長的都好看!尤其是五姑娘,含苞待放,有種空谷幽蘭的意味,我這麼些年,能見到的各府姑娘也有不少,像姚家五姑娘這樣的,也是少見!”

  伯夫人道,“母親說的是,我也是這麼覺得,三姑娘就是身份不高,性子也看著有些膽小,五姑娘又不同,真個明豔不可方物,是個極出眾的。”

  謝老太太低聲道,“真哥兒和他父親特意叮囑你我要好好對待姚府來的姑娘,你說,中間可有什麼玄機?

  作者有話要說:

  丫鬟迎春想出什麼主意?謝真窺探到什麼隱秘?前世的丈夫孫良見到姚淑芳會有什麼舉動?姚淑芳要怎麼一一應對都在下期會有答案!

  這一期的榜單這就結束了!感謝你們的支持與厚愛!小仙們下期榜單見。麼麼噠!依然求文收,求專欄收藏。作者往日的文文都在裡面,新文也可以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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