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2:58


  伯夫人道,“玄機就在姚家五姑娘身上,具體是指什麼真哥兒倒沒說,他父親也是這麼囑咐我。說姚家四房是藏鳳臥虎的地方,讓我小心對待姚五姑娘。”

  謝老太太心裡暗驚道,“藏鳳臥虎?難道是有人看上姚家姑娘了?”

  伯夫人想想,“也說不定啊!真哥兒說是藏鳳,說起來姚家四房只有五姑娘一個,可不就是這位鳳?至於臥虎,就不知道說的事是姚大人還是姚大人的兒子了!”

  謝老太太仔細想想,沒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稍稍安心道,“真哥兒如今可和七皇子走的極近……”

  婆媳兩個互相對視,目光交接之後,都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謝老太太想想又道,“既然姚家四房是現在這麼個情況,那就要好好喝孫媳婦說說,這娘家人也的多走走。媛姐兒現在有身孕,我看也是個看不開的,真哥兒書房那兩個,可是等了好久。唉!這一聯繫到姚家四房……罷了,隨他們小輩怎麼折騰吧!這事就不摻和了!不過,媛姐也凡事不能太過。”

  謝老太太耳提面命給謝夫人說了姚淑媛的安排,按下不提。

  就說姚淑媛要是知道因為娘家四房讓她躲過了謝家長輩給她屋裡塞人的打算,不知道她心裡會怎麼想。

  姚淑芳回到姚府和姚淑琴一起去了姚老太太的安居堂,魏氏也在,像是特意等著她們,姚老太太笑著道,“回來了,在伯府可是玩的好?你大姐氣色怎麼樣?”

  姚淑芳笑道,“玩的很好,伯府謝老太太,伯夫人都很客氣,大姐氣色也不錯,肚子裡的孩子也好。大姐還和我們說了半天的話,吃了午飯,午飯上的菜都是細菜,味道很好。我和三姐姐都得了禮物。”

  魏氏臉上也覺很光彩,自己姑娘在婆家日子過的好,在娘家也有光,道,“這就好,送你們的禮物自然各自帶回去,以後你大姐再下帖子,還要像今天一樣你們替我和你們祖母去看看,看你們累了回去歇著去吧!”

  姚淑芳姚淑琴從屋裡出來,在路口分了手,姚淑芳回到梧桐院,迎春巴巴地站在門口迎出來,看了眼落梅,尤其是春杏,這才對姚淑芳道,“姑娘回來了,哎吆!還帶了兩個匣子,我給姑娘早早燒好熱水就等著姑娘回來喝呢?姑娘可是累了,乏了?要不要燙燙腳,舒緩舒緩?”

  姚淑芳點頭,看著迎春道,“嗯,是有些乏,也想燙燙腳!”

  迎春眉開眼笑道,“我就知道姑娘要用的!”迎春去準備燙腳的盆和水,落梅春杏跟著姚淑芳進了屋,落梅幫著姚淑芳脫下外面的大氅,春杏端了碗熱茶給姚淑芳,等到迎春端來熱水姚淑芳將腳伸進泡腳的盆裡,道,“我就泡泡腳,你們都忙你們的!”

  落梅就去放忠信伯府老太太和伯夫人送的禮物,春杏則被迎春拉出去俏俏問忠信伯府的事。

  春杏自從被得了上次的教訓,再不會輕易開口說事,姑娘在外面應酬,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說空什麼話就更不想給人說起,如今也包括迎春,只要姑娘沒交代,春杏一準管住自己的嘴。

  迎春恨春杏不和自己一條心,當初她們倆可是一起被老太太送給五姑娘的,如今姚淑芳出門卻一直帶著落梅和春杏,落梅是姚淑芳從淮南就帶來的丫鬟可是春杏算什麼呀!和自己一樣憑什麼她就可以跟著姑娘,自己就不行,自己哪裡比春杏就差了?再說春杏看起來呆頭呆腦地,做事也不如自己麻利,要是姑娘帶著她,一準比春杏做的還好。可就是春杏怎麼就得了姑娘的青眼,反觀自己,好像姑娘有意冷落。

  迎春越想越氣,對春杏指著鼻子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我們沒來姑娘這裡之前不是說的好好地,兩人有什麼事都要互通兩聲,你如今是的了姑娘的青眼,就不管以前我們說好等我話了,好!我以後有什麼事也不告訴你,你就看看,我迎春能不能活出個人樣來,沒有你,我照樣活的好!”

  春杏歎氣道,“迎春,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姑娘帶誰不帶誰那是姑娘說了算的,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就是一奴婢,生來就是聽主子話做事,沒有什麼不能對人說的,可是姑娘的事,那就不一樣,姑娘讓說,我一定告訴你,姑娘沒吭聲,那就不能說!”

  迎春咬牙道,“我知道你的有什麼用!吃裡扒外的東西!”

  春杏眼泡含淚,道,“迎春,你怎麼罵人呢?”

  迎春瞪眼,一轉身也不回話就躺在炕上。

  春杏一看迎春這麼對她,抹了把眼淚,端著一盆衣服坐在屋外洗,搓板上的洗衣聲,傳進屋裡,迎春翻身坐起,道,“這事是不做不行了,再不做,我在這府在這梧桐院裡還有好日子過嗎?”

  迎春這會是徹底死了心。

  姚淑芳回味見過姚淑媛的情景,就發現,姚淑媛其實對於自己和姚淑琴言語間並不親近,那又為什麼下帖子給姚家?還有,堂姐夫謝真是恰好見到她們,還是有意來見?是來見她們姐妹倆,還是其中之一?大姐姚淑媛為什麼看到謝真來,會那麼緊張?她在緊張什麼?再則姚淑芳待嫁,姚淑琳久病才愈,謝家應該知道。那麼就是姚淑琴和自己了,難道是要為三姐姚淑琴說親,還是自己?

  姚淑芳仔細思量,還是沒有答案。想想該來的總會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場初雪紛紛揚揚飄落在雍州帝都的上空,片刻便是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過了這場雪,等到十一月開爐節一過,姚府裡各院都燒起炕,在加上炭盆,屋裡也是暖意叢生,姚淑芳穿了桃紅銀絲掐腰小緞襖,如意裡面燒的鹿皮裙,抱著小手爐和春杏落梅在後院裡亭子賞雪,這些日子,迎春就守在西跨院裡,姚淑芳很少帶她出門,此番出來,也是只帶春杏,落梅。

  落梅道,“姑娘前日裡讓人看的那幾間房,的確是因為太過破舊,沒人敢買,如今價錢已經低到一間五十兩銀子,十間房大約就是五百兩了!”

  姚淑芳道,“我手裡總共也就五百兩,剛剛夠買這十間房,你讓尚掌櫃接受吧!”

  落梅點頭應了道,“姑娘這銀子一出手,可就再沒餘頭了!”

  姚淑芳深記前世就是這十間周馬街的商鋪,一夜之間租價翻番,於今五十兩的買家,簡直就是送到手裡的銀票,如今姚淑芳搶先一步下手,並沒什麼難的,但,姚淑芳在記憶裡一直想不起來前世自己在現在這個年齡手裡會有五百兩銀子,但,今生有了,就有了它的派用,周馬街原本是主街,四通八達,只是不知為什麼這十間房一直空到破敗。

  姚淑芳請哥哥姚子軒專門打聽一會,姚子軒回來就道,“妹妹,你讓我打聽的周馬街那十間房,我給你打聽清楚了,可是了不得,我告訴你,你千萬別買?”

  姚淑芳不解,問,“為什麼?”

  姚子軒道,“那是凶房,聽人說五年前,這家十間鋪面的房東是一個人,不知為什麼,一夜間,被人滿門殺了,用的是殺牛刀,到現在,雍州衙門還沒破案,說白了,就是一樁懸案!”

  姚淑芳更不解了,“既然是滿門被人殺害,那現在這位要出賣房子的人又是那一個?”

  姚子軒道,“是被害人的弟弟。”

  姚淑芳鎖緊眉頭,“給雍州府衙說過了?府衙知府可讓出賣?”

  姚子軒喝了一口水道,“嗯!這房東一家是死在家裡,並沒有在這十間鋪子中,因此這房子,倒是賣得!”

  姚淑芳還不放心,怪不得,這些房子一直空著,世人是覺晦氣,才沒人插手。

  姚淑芳道,“既不是真真的凶鋪,我就買得!”

  姚子軒嚇了一跳,道,“妹妹!你真要這麼買!可和娘說過?”

  姚淑芳攤手道,“就是沒說,才和你商量!”

  姚子軒道,“那就別買,總歸不吉利!你又不是缺銀子,缺銀子找娘要就是,府裡一月還有十兩月銀子,你做什麼不夠?”

  姚淑芳沒法告訴他前世這十間鋪面的結果,只得道,“我知道了!”

  看姚淑芳被自己說服,暗道,妹妹這是不知事,不知外面人心險惡,這凶房哪裡是正常人買的?

  好吧,她妹妹姚淑芳正好就成了姚子軒嘴裡心裡沒說出來的那個不正常的人。

  三天后,姚子軒一陣風從外面刮進姚淑芳的西跨院,三步並做兩步地進了姚淑芳的正屋,一進門就道,“妹妹,妹妹,你猜怎麼著,那十間鋪面被人買走了,這可真是餓死膽小的,撐死告訴的,什麼人這樣有雄膽?我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就來找妹妹,我找到房東的弟弟,問它,賣了多少?你猜他怎麼說?”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3:15


  姚淑芳端起桌上茶碗,呷了一口道,“怎麼說?”

  姚子軒十分肉疼地道,“五百兩。”

  姚淑芳淡淡點頭,“五百兩不少了!”

  姚子軒斜乜一眼姚淑芳,道,“不少了?這簡直就是打劫,誰這麼好運,能五百兩買下十間商鋪!”

  姚淑芳將落梅手裡的茶碗盞接過,遞給姚子軒道,“哥哥不是說是凶房麼?自然有人好運。”

  姚子軒壓根不信,可是不信有什麼辦法,這世上就有不怕鬼神的人。實話說,那些鋪面,要在平時,五百兩可能連零頭都不算,可就是有這樣的能耐人,不但快又準,而且做事還狠。

  落梅站在一邊,眉眼裡都是笑意,她偷偷看看自家姑娘瞬間感覺跟著姑娘,前程無憂。

  尚志,家道中落,算半個舉人,為什麼說有半個功名的舉人,該應尚志年輕氣盛,卻才高氣傲,出自經商世家,自小就對經商一事有信手拈來的本事,可是一舉得中舉人又覺得沒了自由,竟然不顧家人勸阻,棄文從商,好端端地一個舉人功名,就這樣被尚志丟到腦後,作為尚家,你說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個有功名地,竟然就這樣當做手紙,丟棄不要,誰能忍受,老實說,誰誰都不能忍受,尚家一族的人,都覺得尚志這是蔑視尚家自己的祖上,到底惹怒了家人族人被尚家一族徹底除族,以示懲罰。尚志尤不悔自己的決定,但家鄉是沒有自己立足之地了,只得背井離鄉,帶著妻子出來混了。

  這些事都是姚淑芳前世在尚志已成雍州商界大亨之時,被人渲染傳出來的,當時世人皆知。因此,這個時侯,就是姚淑芳找到剛剛離家出走的尚志的最佳時間,錯過這個時間,尚志被人挖掘,一顆商界巨星花落別家,對於姚淑芳這個兩生一世的人來說,就太屈了。

  如今如願以償,時十間鋪面,就是尚志出手,姚淑芳收入囊中的。

  如今想起來,姚淑芳其實也猶如經歷一場夢呢!

  世間鋪面是到手了,但是怎麼運作掙銀子,一如姚淑芳對尚志所說,“就等一年時間,也許超不過一年,這十間鋪面就會有翻身的機會!”

  尚志道,“既然姑娘這麼說,我還想著將這些鋪面再修葺一次,一來遮遮世人對這些鋪面的印象,二來就是時不時地開幾間,讓過往行人,都能想看探一番的心理得到滿足,三呢,也是為了以後能夠將這些鋪面物盡其用,哦!也就是賣個好價錢!”

  姚淑芳深以為然笑道,“先生有沒有想過可以拿來一部分租賃,一部分出賣,一部分自家運作經營些東西,比如南邊海上過來的物件?”

  尚志眼睛一亮,道,“姑娘,這個倒可以考慮考慮!”

  尚志不是迂腐的人,二十五六歲的年齡,清朗大方有份成熟的魅力,姚淑芳和尚志也就見過三四回,但,就這三四回,尚志看姚淑芳是一次比一次有信心。

  姚淑芳還帶了禮物專程看過尚志的妻子,知道姚淑芳是尚志的東家,倒驚訝了許多,不過,姚淑芳對人家尚志的妻子沒有半分東家的架子,尚太太對姚淑芳第一印象也不壞,就這麼著,尚志開始他商界奮進第一步。

  ~

  安西侯府的孫佩佩突然接到一份沒有署名的信,信裡大概是說姚淑芳對孫世子頗有好感,希望能來姚侍郎府提親云云。

  孫佩佩好笑,特意去見了孫良,道,“你看看,你還說沒戲,這不好事就來了,我就不信,我弟弟這麼玉樹臨風,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沒有人喜歡?”

  孫良急忙從孫佩佩手裡接過書信,打開一看了,臉上止不住一陣得意,道,“這下好了,可以和母親好好說說!”

  孫佩佩再笑,道,“嗯!姚少卿之女嫁入咱們家,那是高攀了!”

  孫良臉色微紅,作揖道,“謝過姐姐!”

  孫佩佩噗嗤一笑,“別謝的早了,趕快去跟母親說吧!”

  孫夫人聽到姐倆的話,心裡得意的不行臉上也帶著喜意,道,“良哥兒自己看上的,家世也還不錯,姚家也還行,不過,姚家這位五姑娘私相授受,頗為人不恥。以後嫁進咱家這就是送到咱手裡的把柄,只讓她老老實實伺候良哥兒,我再給良哥兒尋幾個合心的丫鬟伺候。給我和你爹生一窩小孫子,到時候咱們家也算是開枝散葉,後繼有人了!”

  孫佩佩提點孫夫人道,“苗姐姐還在府裡,弟弟對苗姐姐又好,以後還怕沒人疼你兒子,如今娘就準備給弟弟去姚府提親的事宜。等這事辦成了,再將苗姐姐娶了做平妻,兩頭大,我這弟弟齊人之福真是跑也跑不掉了!”

  孫夫人嗔怪道,“什麼齊人之福,姑娘家家的。不過蕊芯是個不錯的孩子和咱們良哥兒也般配,可就是沒個得勢的娘家,她娘一直這麼住在府上,也沒個去處……等等吧!等到姚家五姑娘進門,再抬了蕊芯做個貴妾,安西侯府有姚家幫著不至於太難過!”說著看了一眼興奮不已的孫良又道,“你呢?有蕊芯疼,姚家五姑娘正妻的名分已經夠了,再多的,都是奢侈。”姚五姑娘和自己兒子私相授受這樣的事都能做出來,可見姚家家風也不見的有多好!要不是等米下鍋,等著姚家這位五姑娘的嫁妝,安西侯府……一個少卿之女還不夠格進門。

  安西侯府孫夫人又喜又憂外加幾分無恥,真個是有把姚淑芳姚五姑娘踩在腳底很挫幾頓的架勢。

  孫良滿心歡喜,這樣的結果自然是都隨了自己心意,不由想起姚家五姑娘那清麗無雙的容顏,要再過兩三年,當真是沒人可比。溫柔軟玉在懷的滋味真是應該早一點嘗到。

  孫良想著,忽然想起什麼,問孫夫人,“娘!姐姐可是一直和姚家四姑娘來往!”

  孫夫人明白孫良等我顧慮笑道,“不急,總歸是姚家的姑娘,不管是五姑娘還是四姑娘,我們要的是物不是人,你不用操心這個!這也就是我們娘三關起門來悄悄說的話,你們可記住了,出門可不能再說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都說我們安西侯府是開國的功臣,可是現在,沒破落下去就已經不錯了還談什麼功臣世家。”

  孫良皺眉,道,“那娘就準備吧!”

  孫夫人得到姐弟倆的支持,一時得意的不行,等到晚上安西侯孫照祥回來,孫夫人和安西侯說道,“再沒想到,姚家也會有這樣不檢點的女兒,也不怪我以後對她看不上眼,你說堂堂侍郎府,還是大理寺少卿的嫡女,看到良哥兒長得好就眼睛裡拔不出來,良哥兒也是長的溫潤如玉,眉目如畫,京城有幾個能比得上他的?侯爺,我想好了,明兒就請了官媒上門去提親!”

  安西侯孫照祥也是意外,孫侯爺孫照祥這些年過的憋屈,雖說是有爵位,指著爵位混飯吃,孫侯爺尤不甘心,托人在四皇子那裡求缺,終其在鴻臚寺任了個寺丞,專門接待外國使臣,這也算是恩典了,安西侯心裡還是覺得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又不好再煩四皇子讓人家說自己貪心不足。

  鴻臚寺丞也是三把手了,但,安西侯也想光宗耀祖,將孫家發揚光大啊!再怎麼說也是開國功臣之後,所以還是悠悠不得志,這會聽說吏部侍郎姚廣信之孫女,大理寺少卿姚家駒之女,這麼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和自己兒子私相授受,初一聽,很是不恥,再一想,又覺得這是孫家能走捷徑的最好法子,為什麼呢?就因為如今姚侍郎姚廣信是皇上面前的一等紅人,間在帝心就是這樣,能和姚廣信結親都不和王相公結,原因,當然還是姚廣信間在帝心啊!

  所以,安西侯孫照祥真是十分有興趣地問夫人,“你說的可是真的?如此,這門親事不是只提親,而是一定要讓姚廣信答應,安西侯府一定要在我們父子倆手裡振興才是!以往的那些想頭就不要再想了,祖先的輝煌到底是祖先的,請官媒上門吧!務必讓兒子娶到這位鳳凰。”安西侯還沒有說出來的是,四皇子註定是未來的儲君,未來的皇上,姚廣信是皇上的人,那他孫照祥一定要成為四皇子,未來皇上的人。

  人就是這樣,要比著活,才能活出滋味來。俗話說這就是鬥志。

  安西侯以前沒有對手,他覺的他現在有了,有了奮鬥的目標!

  孫夫人眉眼帶笑,“侯爺看著比我還著急!你這麼一急,我倒是又想拖一拖,你想啊!這姚家女兒這麼急不可耐,我們拖一拖,說不定,姚家給陪的嫁妝就會多一些?哼!我就不信,姚家不知道這事。就是不知道,現在也沒什麼,只要官媒一上門,姚家就得給個說法。”

  安西侯笑道,“你呀!就是不能讓別人將把柄落在你手裡,只要被你一抓住,就想捏死人家!”

  孫夫人捂嘴抿笑,嗔道,“侯爺!”還是你懂我。

  姚府。

  迎春這會逮到消息,興沖沖進了姚淑芳的屋子,壓抑著心裡的喜悅,道,“姑娘!前面來客人了,聽安居堂的小丫頭說,是官媒哎!”

  姚淑芳坐在臨窗的炕上和落梅一起縫一件棉袍,聽到迎春說,抬頭驚訝道,“官媒?”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3:46


  迎春道,“是啊!姑娘,聽說是要求娶咱們府的姑娘。姑娘!這可是好事!安西侯府聽老太太說過,是大周開國功臣呢?安西侯是一等爵位,要是咱們府上姑娘能嫁進安西侯府,可就是少夫人了!不知道府上那位姑娘有這個福氣!”

  姚淑芳輕然一笑,眉尖微揚道,“迎春,你好像知道是要求娶誰了?”

  迎春眉眼一挑,喜呵呵地頗有自信地道,“當然知道了,這府裡除了姑娘還能有誰能被安西侯府看上的?不是我說,就我們姑娘才能配去安西侯府!”

  落梅手裡的剪刀忽然從手裡滑落,驚訝地去看姚淑芳,姚淑芳也是心裡一驚,看迎春滿臉喜色,一個配字,讓姚淑芳冷了臉色淡淡道,“你說的是我?姚家四房排行第五的我?”

  迎春笑著道,“是的,姑娘!”

  姚淑芳一聽,將袍子擱在一邊,挪腳下了地,落梅急忙將剪刀拿起和衣服上的針線收在一起也跟著下了地,姚淑芳道,“跟我去娘那裡!”

  迎春看著姚淑芳這樣,急忙道,“姑娘!怎麼了?這會子老太太那裡可不能去。”

  姚淑芳回頭看了眼迎春,忽而笑了笑道,“我不去祖母那裡,你不必擔心!”

  落梅緊跟在姚淑芳身後出了門,迎春看著兩人背影,嘴角微翹。

  “娘!聽說祖母那裡來了客人,是什麼人?”姚淑芳一進邱氏的屋子,就急忙問邱氏,聲音不打不小聽在別人耳中竟然些些顫。

  姚淑芳不是不知道,前世和今生不太一樣,可是不太一樣也不能再讓安西侯的親提到自己身上!這一世,說什麼也不能再嫁給孫良。

  邱氏笑著道,“死丫頭,哪有你這樣問話的,都是我慣著你!沒個輕重,不知道羞臊地!是迎春告訴你的吧?我就知道那丫頭是個嘴快的!”

  姚淑芳不顧邱氏拿手指敲自己額頭,摸著額頭道,“快說啊!”

  邱氏直覺姚淑芳對安居堂來的客人太關注,收了笑臉道,“你莫不是知道孫家會來求娶你?”邱氏到底是做娘的,姚淑芳神情不對邱氏還是很敏銳地發現了,竟然和安西侯府的孫夫人猜出一樣的結果,可想而知,這事得多大。

  姚淑芳正聲道,“娘,不是這樣的,我是聽到迎春說的,才來問您!”

  邱氏暗自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迎春該罰,前廳還沒怎麼著,這丫頭就私自探聽主子的事,讓她去廚房燒火去!”

  邱氏一時氣惱,迎春這個禍事頭,第一時間被邱氏嫌棄並處罰了,石榴和于嬤嬤站在一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姚淑芳口急,迎春就這麼被姚淑芳也在第一時間出賣了,哦!這個出賣完全是□□所急,要說姚淑芳在重生那一刻就十分篤定,自己要避過孫家安西侯府,不再和孫良見面,但,歷史的車輪就是這麼捉弄人,趕著也要讓姚淑芳在不經意間被孫良看到,導致如今姚淑琳芳要再次經歷安西侯府孫家求娶,上一世歡歡喜喜,這一世……這一世姚淑芳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經歷一次前世的痛苦,尤其是姚府再不能被毀滅。

  姚淑芳道,“娘!真的是我嗎?”

  邱氏點點頭道,“實在太突然了,你祖母和官媒沒說一定,只是說事出突然,還要和你祖父說一聲。”

  姚淑芳心忽然像被人提起一樣,晃蕩地厲害!

  “娘!我不想嫁!真的不想!”

  邱氏歎氣,道,“芳兒,一家有女百家求,歷來如此,何況你大姐出嫁,二姐定親,你三姐是庶出,所嫁定然不會有這樣好的門第,你四姐姐和你年齡也只差幾個月,你說親事也是在理,只是還是早了點,不過,也不要緊,先定親過兩年再嫁過去也不錯……何況,還要等你哥哥成親,你才可以出嫁啊……”

  姚淑芳額頭上微有薄汗沁出,心痛地截住邱氏的話道,“娘!我不嫁!孫家我絕不嫁!”姚淑芳不等邱氏說話,轉身就跑出屋門。

  “芳姐兒,芳姐兒,這是怎麼了?石榴快去看看!這孩子,這孩子著了什麼風?”邱氏見姚淑芳情緒失控,仿佛孫家提親就會山崩水裂,再想不到姚淑芳是兩生一世的人。

  姚淑芳從邱氏屋子奔出來,一路跑到後院的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旁,眼淚經不住順著臉頰往下流。

  落梅隨後跟上來,看著姚淑芳流淚,一時驚慌失措道,“姑娘!可是受了什麼委屈,不就是孫家提親嗎,姑娘不願意,孫家還能強娶不成!府裡有老太太,老太爺還有太太好和四老爺,天塌下來還有高個頂,姑娘可不能委屈壞了!”

  落梅的話,姚淑芳直搖頭,她想的是事情怎麼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了,姚淑芳前思後想,覺得這一世和孫家沒有直接的交集,就是有,也是見過孫佩佩兩三次,可這有什麼,一個孫佩佩現在還不至於淩駕到安西侯和孫夫人之上吧!

  偏偏,孫佩佩真的就能淩駕于安西侯和孫夫人之上,這不,孫夫人不就請了官媒來提親了嗎?

  ~

  要說的是姚淑芳不嫁,可有人想嫁,就是三房姚淑琳,在劉氏的照料下,姚淑琳的病已經算全好了。

  可這會,姚淑琳已經怒衝衝地進了梧桐院,也沒見邱氏,直接去了西跨院一進門道,“你們姑娘呢?”

  迎春堆著滿臉笑意答,“是四姑娘來了!給四姑娘請安,四姑娘可是有什麼急事?不湊巧的很,我們姑娘剛剛去太太屋裡了!”

  迎春笑的見牙不見眼地,看著四姑娘姚淑芳怒衝衝進來,又怒衝衝地出去。

  “四嬸,芳妹妹呢?”

  邱氏正著急姚淑芳突然從屋裡奔出去,打發了石榴去找,看到姚淑琳進來,朝著石榴擺擺手,然後笑著對姚淑琳道,“琳姐兒這是找芳姐兒了?”

  姚淑琳道,“是啊!四嬸,那……芳妹妹可在?”

  邱氏道,“剛剛也不知到哪去了,你要是有急事,我打發人去找?琳姐兒說說看,可有什麼事?”

  姚淑琳紅了眼圈,抿著嘴不說話,身邊的丫鬟忙道,“也沒什麼,就是找五姑娘說說話。”

  姚淑琳急忙道,“她說的沒錯,就是說說話而已!”

  邱氏攤手道,“這可得等等,要不你去她屋裡等等看,說不定一會就回去了!”

  姚淑琳退了一步,道,“我還是自己去找她吧!”

  邱氏覺得莫名其妙,尤其是看著姚淑琳紅著兩個眼圈,這可不像只是說說話的樣子!

  姚淑琳在後院的假山下找到了姚淑芳,姚淑琳看著姚淑芳真是一言難盡,心情那是從來沒有的悲傷,憤怒,她道,“芳妹妹,我聽說安西侯府來人了?是來提親的?”

  姚淑芳正想著怎麼尋法子推了這門親事呢,要說現在才開始說親一切還都不太算晚,只要說清楚了自己不願意,想來邱氏和姚家駒這對父母也不會強迫她,硬要嫁出去。

  見姚淑琳找到後院來,帶著怒容,姚淑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見姚淑琳這樣問,她恢復平靜道,“四姐姐,我聽說了!”

  姚淑琳咬牙道,“聽說安西侯府請了官媒來求娶妹妹!妹妹真是好福氣!”

  姚淑芳一臉真誠地道,“姐姐不要說什麼好福氣,我正愁這事呢?”

  姚淑琳不相信地看著姚淑芳,“妹妹有什麼愁的,這是多大的好事,能嫁進安西侯府,該是多大的造化。”

  姚淑芳抬頭道,“姐姐!事情還沒定下來,誰也說不好能不能成,姐姐這麼著急來找我,就是要和我說這些嗎?我倒是覺得,安西侯府並非如姐姐想的那般我就有大造化什麼地,孫家這事出人意料,就是我娘和祖母也沒想到,我和孫家也不熟,更沒有你和孫家小姐那樣的情分,著實說不上彼此瞭解,孫世子就更無從談起。”

  姚淑芳說這番話也是想告訴姚淑琳,孫家求娶的物件不是姚淑琳,這本身就說明問題,按理,姚淑琳和孫家小姐來往,于情于理孫家都該求娶姚淑琳才對,現在孫家這樣做,倒是有何企圖,姚淑芳心裡不言自明,就是沒辦法和姚淑琳說,看今天姚淑琳不惜撕破臉皮也要質問姚淑芳,姚淑芳又覺得,姚淑琳必定在什麼時候見過孫孫良且對他一時用情至深,要說沒有孫佩佩在裡面摻和,姚淑芳壓根都不信,孫佩佩上一世就是這樣兩面三刀在孫夫人和她之間來回周旋,如今孫佩佩又用同樣的招數對待姚淑琳,不說氣恨,那是不可能的。

  姚淑琳心情略為舒服一些,道,“你見過孫世子了?”

  這話怎麼說,姚淑芳頭疼,要說沒見過,那寶相寺後山又是怎麼辦回事,姚說沒見過,那以後要是孫家說出來,這就是一本爛帳,姚淑芳晦氣的不行,道,“見不見有什麼要緊?嫁不嫁才是重要的!”

  姚淑琳沒法說出自己的心裡話,眼見地比自己略小幾個月的妹妹這樣說,她要再扯著人家,就有點說不過去,要是姚淑芳說給長輩,那她怎麼活,這樣私相授受,還有孫家姐姐怎麼辦?姚淑琳想的清楚,因此,既然姚淑芳這樣說,只得回去在想辦法!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4:02


  真要說姚淑琳也就是一個丫頭片子,盡想著孫家姐姐怎麼辦!心善的沒邊了。

  私相授受也只是孫佩佩拿話來搪塞她,她要是知道真真的私相授受是什麼樣,可不將自己憋屈死。一句話,歸根結底,都是孫佩佩巧舌如簧,騙了姚淑琳。

  姚淑芳被姚淑琳這麼一攪和,反而沒有之前的那樣莽撞了,雖說重生之後有了心裡準備,可到底初初聽到,還是心裡接受不了。這一往後院跑,倒是讓自己安靜下來!心裡也沒那麼急。想想都是兩生一世的人,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回到梧桐院,邱氏一見姚淑芳就道,“你這孩子,不願意就不願意你跑什麼?剛剛琳姐兒來找你可有什麼事,慌慌忙忙地看神色不對,她跟你說什麼了?”

  姚淑芳道,“也沒什麼!”

  邱氏一臉的不相信。

  姚淑芳嗔道:“娘,真的沒什麼了?”

  邱氏等到姚淑芳離開,對於嬤嬤道,“你說,這孩子怎麼會這樣,這上門的親事看著也好,家世也不錯,往遠了說還是開國功臣後代,這孫良聽說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人品應該差不到哪去。”

  于嬤嬤笑道,“大概是咱們姑娘還沒開竅,不懂出嫁這事對自己有多重要!”

  邱氏擺手道,“你說的我倒也想過,但我們來京城的第一天,就看到大姑娘媛姐兒出嫁,後來有是珍姐兒定親,現在又有上門提親的,難道她不知道意味著什麼?你別說她不知道!都是平時平日嬌慣的!”邱氏小事上不計較,可這是大事,那就沒能馬虎。

  于嬤嬤想想道,“嬌慣也只有夫人嬌慣,再說芳姐兒剛剛反應太大,莫不是真的不願意!”

  邱氏一愣,道,“我也是魔怔了,不還有老太太在前面擋著嗎,況且這事還得和老爺說說!”

  姚家駒聽到安西侯府求娶姚淑芳,倒是吃了一驚,道,“芳兒還沒及笄就有人上門提親?這倒是不錯,只是求娶的人家卻是安西侯府,這個還是要慎重!”

  邱氏不解道,“老爺,這裡面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姚家駒想了想道,“你大小就在京城長大,當知道這要是新貴世家也還好說,就是這開國的功臣世家才難辦,有道是飛鳥盡良弓藏,功高震主意味著皇家打壓抑制,歷朝歷代多是如此。

  安西侯府孫家……孫家如今不比從前,所以這事……我的好好想想!你也別急,孫家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要說芳兒可能是想到這一點才不願意出嫁,這孩子人小心老心思沈,我現在不能不多想想她,父親一再在我面前提她的好,說可惜了不是男兒。這婚事,真得要好好想想!”

  邱氏點頭道,“倘若真是老爺這樣說,那可的跟母親說一聲不要一口答應下來,到時候害了芳姐兒!”

  姚家駒微微一笑道,“還不至於到那個時候,母親那裡我去說!這事你不用管了!”

  邱氏樂的如此道,“也好!”

  *

  姚淑芳回到西跨院屋子裡,仔細回想前世孫家的事,靜下心來仔細琢磨,這一琢磨不要緊,到真讓她想起一件事來,俐落地叫落梅進來道,“我要見尚志,你去安排!”

  落梅道,“正好,尚掌櫃也有事要對姑娘說!”

  落梅安排的快。

  姚淑芳隔天和邱氏打了招呼,帶著落梅去了趟春風樓見尚掌櫃,尚掌櫃到的早,看著姚淑芳進了包間坐定,這才道,“姑娘這麼急可出了什麼事?”

  姚淑芳就簡單地說了安西侯府上門提親的事。緊接著道,“安逸伯府安逸伯馬金玉是安西侯府孫夫人的娘家哥哥,你即刻找人想法去安逸伯府遞個消息,就說安西侯府要和姚侍郎府結親求娶姚府女兒。”

  尚志眉頭一皺,瞬間就明白其中關節,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不過,姑娘這樣做,不會傷到自己吧?”

  姚淑芳輕淺一笑,“尚掌櫃放心,不會!”

  尚志見姚淑芳說的篤定,頷首道,“這樣最好。還要告訴姑娘一聲,那十間鋪面我已修葺一新,放出消息出租出賣,已經有人開始關注!”

  姚淑芳道,“不要急著出手,再等等!”

  尚志雖然不解姚淑芳再等等要等到什麼時候,但沒有多嘴。姑娘自有打算,要是真有好機會,尚志也不想錯過。

  姚淑芳說這話完全是憑藉前世的記憶行事,尚志則完全是以一個商人的眼光做事。

  尚志雖然自家族出來,不過以往家族對尚志經商方面的教導與培訓他還是沒有忘記。姚淑芳是沒有明說讓他今日前來一事,但,尚志已經從姚淑芳的話音裡聽出姚淑芳和安西侯府不對付。

  這事尚志很快找人給辦妥了。

  轉天,安逸伯府馬家的馬車就進了安西侯府,馬夫人也就是現今安逸伯夫人安西侯府孫夫人的嫂子上門了。

  “妹妹!聽說你請了官媒去姚家提親了?我一聽到消息就來問問妹妹這事是真的嗎?這可真是出人意料。

  妹妹難道忘了,翠姐兒小時候你來娘家不還說過,翠姐兒生的好,以後就給良哥兒做媳婦。這話我可一直記著到現在都沒敢給翠姐兒說親。就等著你來提親說這事呢。

  你倒好看上姚家了,看人家現在烈火烹油眼熱了?想讓良哥兒娶姚家女了?可真能耐,你倒是說說我家翠姐兒怎麼辦?”馬夫人臉一翻,就對孫夫人不客氣。

  孫夫人真是有一棒子打在頭上昏頭昏腦的感覺,心裡氣的半死,道,“嫂子這話怎麼說?你說翠姐兒和良哥兒的親事?這事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嫂子不會是記錯了吧?就是有,也是翠姐兒還在繈褓裡的時候說過幾句,那也是玩笑,嫂子竟然當了真?”

  馬夫人斜眼一揉孫夫人,道,“我沒有記錯,就是翠姐兒滿月的時候,你當著親戚故里,就是這麼說的。怎麼能是玩笑?我能拿我女兒名聲開玩笑!妹妹!你當我是傻子!”馬夫人決計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遞消息的人真是太懂她的心思了,眼看著安逸伯府日漸沒落,唯有抓住安西侯府這顆大樹才能不至於成了破落戶。

  孫夫人一直在娘家安逸伯府大吹特吹自己的安西侯多麼能耐,自然比安逸伯府強上不少,只要讓翠姐兒嫁給孫良,才能牢牢把住安西侯府,依靠安西侯府過日子。馬夫人看看自己一身半舊不新的衣服再看著孫夫人一身剛上身的新衣裙,心裡嫉妒不已。

  孫夫人心裡氣恨,不知道是誰給安逸伯府漏了口風,嫂子這是要將翠姐兒賴給兒子不成?要是馬翠翠長的好看些,性子溫婉些,說不定自己還能接受,可馬翠翠長的黑不說,性子也是火爆,這樣的媳婦,她是再不會喜歡,嗯!就更別說自己溫潤如玉,玉樹臨風的兒子,嫂子這是癩□□想吃天鵝肉,白日做夢!

  孫夫人道,“嫂子也知道我不會把你當傻子,那你又何必這樣做呢!嫂子要是來串門,咱們姑嫂和和氣氣,喝茶聊天還是不錯的,至於別的就不提了吧?”

  馬夫人見孫夫人軟硬不吃,也不能這會就撕破臉,翠姐兒以後還要做孫夫人兒媳婦,端不能在這時候鬧僵。

  得了孫夫人真得要替孫良求娶姚家女的準信,馬夫人匆匆忙忙從安西侯府出來,回到伯府就和安逸伯大鬧一場,安逸伯被馬夫人平日整治的沒有一點夫綱,什麼都聽馬夫人的,這時候一聽是這麼回事,當機支持馬夫人,道,“夫人這事你做的好,外甥娶誰能比得上娶咱們家翠翠?下次你再去的時候我也去,一定要讓翠翠嫁進安西侯府給外甥孫良做媳婦,。就不信了親上加親不好,非得求娶什麼姚家女,不就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油燈一滅,啥女人不都一樣,難道姚府女兒比別人就多長一隻眼?”

  馬翠翠很快得知表哥要娶親的事,砸了屋裡的大肚花瓶和一張梅花炕屏道,“表哥敢娶別的女人,我就敢在她成親那日鬧到人前去!”

  馬翠翠說實在的,真的是對表哥很有好感的,就不說別地,單說小時候每年孫良帶著好吃的來看她,就這一點,她都覺得孫良只能是自己的,現在,父母都著急孫良娶別人,她能不急嗎?

  再說姚家又一次見到孫家請來的官媒上門,這一次,官媒說話越發恭謹,還給姚老太太帶了三斤高麗參,道都是上百年的,成色又好,療效自然不在話下。

  姚老太太得了兒子的叮囑,委婉地要將這門親事推了,官媒心裡氣惱,從姚府出來,走到僻靜處,轉身對著姚府碎了一口唾沫,道,“什麼金貴的千金大小姐,骨子裡就是男盜女娼,你看不上孫家,難道孫家就看上你了!要不是兩人私相授受,老娘能這麼賣勁地做這媒!說不定肚子裡都有了貨,總有顯懷的一天,到時候看你們姚府還不得把姑娘乖乖送到孫家去!”

  七皇子和小郡王周炎正在春風樓裡等威武候世子賈重,就見平一進了門,七皇子見平一暗示自己出去,想必有單獨要說的話,“炎弟,你先坐一會,我讓茶博士給咱們煮茶!”

  周炎懶散地道,“七哥,平一明顯就是和你有話說,平一,你跟你主子說都是什麼事,什麼事能讓你叫他出去?”

  平一笑道,“郡王爺,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點兒芝麻大的小事,不老郡王爺費耳朵聽!”

  小郡王周炎嗤笑一聲道,“鬼鬼祟祟的,我還不想聽!”

  “哎!郡王爺您歇著!”

  七皇子笑道,“你就貧吧!”說著走出門去。站在樓梯拐彎處收了臉上笑意道,“說!”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4:57


  平一道,“剛剛平二來了,說安西侯府去姚府提親,求娶那個……姚五……姑娘,孫家請的是官媒,沒有別的府裡的女眷摻和,看來是安西侯府孫家自家的意思。還有……姚府似乎沒有答應,其中原由不得知。

  不過有一點平二說這個官媒從姚府出來,一個勁地在姚府門外罵過姚家人,期中帶出了幾句話,說‘什麼金貴的千金大小姐,骨子裡就是男盜女娼,你看不上孫家,難道孫家就看上你了?要不是兩人私相授受,老娘能這麼賣勁地做這媒!還不是看你們小的憋不住了,才這樣急著讓我來,小蹄子怕是肚子裡有了貨,哼!等到姑娘肚子大了,收藏不住了到時候,看你們姚府還不得把姑娘乖乖送到孫家去!’,我覺得這話音不對,想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七皇子聽平一一五一十地細說,說到官媒的那幾句話,立刻想到寶相寺後山,孫良曾經見過姚五一面,難道姚五真的和孫良有什麼?不對,姚五心思那麼透徹的一個人,怎麼會和孫家有聯繫?

  再想到姚五被官媒說的那樣齷齪不堪眼裡一時寒意上湧。

  孫家是日落西山,姚五要是不知道孫家是日落西山的人家,那就不是她姚五了。

  七皇子自信對平一道,“讓人去安西侯府看看,看看孫良,看孫良最近忙些什麼,再去紅臚寺,找個人和安西侯孫照祥喝喝茶,打聽打聽孫家為什麼一定要求娶姚五。”

  七皇子這樣做已經頗有些要護著姚五的意思了,也是,自家主子看上的人,哪能讓人這樣作踐,安西侯府要是正大光明瞭解到姚五姑娘的好處,提親一事還能善了,要不是……平一抬頭去看七皇子,心裡抖了一下,安西侯府可就有好看的了!

  姚家拒絕了安西侯府孫家的提親,孫夫人一腔熱血被冷水澆透了,打發了官媒恨恨道,“姚家不過一個侍郎府,能和我們一等爵位的安西侯府比?真是給臉不要臉,明兒我親自去!我就不信姚家揣著明白裝糊塗,以為我孫家是好打發的,說不成連一點餘地都不留,真當我們安西侯府是軟柿子隨便拿來捏的!”

  孫夫人真是沒有退路了,該因自己娘家嫂子這時候來搗亂攪和她兒子的好事,和嫂子說不通那就和哥哥安逸伯說吧,誰能想到,往日被嫂子拿捏的不敢說一句話的哥哥,這會鐵了心和嫂子一條心,非說馬翠翠就是她自己給良哥兒選好的兒媳婦,就是要讓她承認當初馬翠翠滿月宴上,她孫夫人說的話是認真的,非要孫夫人斷了求娶姚家女兒的念想。

  可是你說這事是能斷的嗎?安逸伯府比安西侯府還不如,安逸伯無所事事,成天就是鬥雞遛狗,眼看已經破落地就剩下個三等爵位了,就這三等爵位當初可不是三等,而是一等的安逸伯。

  安西侯孫夫人甩還甩不掉呢!再說孫夫人還在等米下鍋,哦,就是用姚淑芳的嫁妝來過安西侯府的日子了。

  躊躇滿志一心等著傳來喜訊的世子孫良臉色實在有點難堪,他是再沒想到,姚家那個杏眼桃腮的姑娘會看不上自己。

  那份沮喪簡直要將孫良打趴下,他孫良也是溫潤如玉,玉樹臨風的君子一枚,站在世家子弟中就自己而言也是出類拔萃的人文采亦是出眾。

  難不成那份書信是假的。

  不能不說這一次孫良是真相了!但是他不知道啊!所以,孫夫人鬥志安然不達目的不甘休,孫良也就覺得姚五是真對自己有情,只不過是被姚府長輩行了棒打姻緣的事!

  翌日,孫夫人氣衝衝坐上自家馬車去姚府,誰知道半道上孫夫人的馬車被一匹驚馬沖出來撞了,孫家的馬跟著也驚了載著孫夫人一路往城外奔去,這可是了不得的事,等到有人趕到制住驚馬,孫夫人亦是被人攙扶著從馬車裡出來,還好,孫夫人安然無恙。

  孫夫人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眼生,哎!不認識啊!“你們誰啊?我那倆丫鬟倆婆子呢?”

  倆姑娘其中一個道,“夫人你身邊的人都被馬車摔下去了,這車上就只剩你一個人,可能他們都會在後面追過來,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就在這裡等你的丫鬟婆子。”一句話不提自己是從哪兒來的!

  孫夫人聽著點頭,覺得這倆丫頭還不錯。倒絲毫沒懷疑這倆丫頭什麼怎麼上到她馬車上地。

  等到孫夫人的丫鬟婆子追過來,這倆姑娘才放開孫夫人的胳膊。小心退到一邊。也不知什麼時候,這倆丫頭都不見了。

  這孫夫人正經不是軟柿子,這樣折騰一下,要是京城其他文官家眷,說不定早嚇的三魂去了兩魂呐!可孫夫人還能帶著丫鬟婆子去姚府,就這一樣,孫夫人就比較彪悍了。

  雖然經歷了一場意外,只是孫夫人不達目的不甘休,她在安居堂裡見到姚老太太道,“前兩次都是請了官媒來的,老太太想必也知道我們安西侯府是真心求娶你們家姑娘的,可能是官媒沒有把話說清楚,這門親事,按說一開始也不是我們刻意求的,該應你們府上姑娘見過我們良哥兒,這才有此一說,我們良哥兒說既然是姚府姑娘真心,他也不能一味辜負,這才著官媒上門提的親。可這會……府上這麼推拒倒是把我們弄糊塗了,難道府上不知道自家姑娘已經心有所屬嗎?咱們都希望看著自己兒女過的好,總不能府裡想要做棒打鴛鴦的事吧?”

  姚老太太和邱氏聽的滿臉怒容,姚老太太轉頭去看邱氏,邱氏臉紅耳赤,被姚老太太盯著看的滋味實在不好受,邱氏本不是軟性子的人,哪能讓人這樣汙蔑她的女兒。

  邱氏抬頭看著孫夫人道,“孫夫人請慎言!這話怎麼我越聽越糊塗,什麼我們府上姑娘心有所屬,這是從哪裡說起?孫夫人不要信口開河!”

  孫夫人變了臉色,道,“姚四太太這話說的,難不成不是你們姑娘寫了信交給我家女兒的,還是說我紅口白牙來騙婚不成!”

  邱氏也機靈,聽到信字,道,“你說我們姑娘寫了書信,那信呢?”

  孫夫人眉眼一挑,道既然你們不認,那我就拿出來讓你們好好看看!真是哪有這樣的,姑娘都這樣了,再不答應,難道你們讓她以後上家廟清修?

  孫夫人就很有自信很有些得意地伸手往自己荷包裡取那份信,打算拿出信來,再好好地羞辱一番姚四太太,好一把捏住姚四太太的七寸,讓她以後乖乖將女兒嫁進安西侯府不說,嫁妝沒有個十萬八萬,端不能繞了姚家和姚家四房。

  孫夫人想的好,可是這一取,孫夫人臉色忽然變了,低頭急忙又翻了一遍,連帶著荷包裡子都翻出來了,卻什麼都沒有,孫夫人一抬頭,就看到姚家一家子女眷個個滿臉煞氣都成黑臉了。

  孫夫人頭頂忽地一下子像落下一塊鐵塔,砸在腦門上,“這……這……這明明在這荷包裡的?”

  姚老太太也是心懸一線,就不說邱氏在這質問,就是她自己也是對孫夫人這樣的很有些不恥。之前還覺得姚府的姑娘嫁進安西侯府也不錯,現在是幸好沒有答應,這要是答應了,可不就讓姚府乃至姚府嫁過去的姑娘一輩子被人潑了髒水!

  邱氏一看孫夫人拿不出信,直言怒聲道,“堂堂安西侯府一等侯爵之家,竟然做出這樣有辱斯文的事,我姚家可和孫家有什麼血海深仇,要敗壞我女兒的名聲?你要今日說不出個子丑寅卯,我一根繩子就吊死在你安西侯府門前。”邱氏也不管姚老太太和幾位妯娌,這可是人家硬要在芳姐兒身上扣屎盆子,這要是由著孫夫人胡說八道,那以後芳姐兒可怎麼活!

  邱氏雷厲風行,幾步奔出姚老太太的屋子,讓府裡下人拿繩子來即刻要去安西侯府大門口,準備要吊死自己了!

  這可是了不得的事,逼死大理寺少卿夫人的安西侯怕是要雪上加霜,孫夫人站在安居堂正屋,她不過片刻就想清楚今日半道的事是有人故意而為,為的什麼,孫夫人再明白不過!

  之前的囂張再沒有影兒,孫夫人對姚老太太道,“老太太息怒,這信是真有,不是我憑空捏造,你們四太太也說了,我堂堂安西侯府,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都是被人害的,當初這信是有人遞到我們府上……”

  魏氏道,“就說信是有人遞到你府上,可是你家世子難道也承認有這回事?”

  孫夫人腦筋這會轉的快,道,“倒沒有。他是偶然見過,可也沒有見一次就求娶的,都是這封信鬧的!婚姻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只要聽從父母的安排就是!老太太,這事,我是欠考慮,就算我沒說,這親事就算我沒提。你們只當沒這回事!快讓你們四太太回來,可別真鬧出什麼事來,到時候,讓兩家孩子都不好受!”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5:13




閨門喜事(下) 作者:紫月

既然註定坐不上大位,七皇子周勁樂當天下第一紈褲,
可自從遇上大理寺少卿之女姚淑芳後,他突然覺得天天吃喝玩樂真是沒啥滋味,
這才親自下揚州查案,沒想到當地知府夥同鹽商想要他的命,
在他身陷危險境地時,竟是遠在京城的她幫忙出主意才保住他的命,
所以當他圓滿完成任務回京覆命後,最想馬上見到她,
她卻一而再、再而三躲著他,
逼得他朝她家莊子丟羊丟雞又丟兔,甚至舉薦她兄長進虎賁營,
做盡討好她的事,卻只換來她回一句──
他這輩子的妻子肯定是安寧郡主不是她!
明明下揚州前他早已示愛,她現在就想翻臉不認帳,還把他推給別人!
氣得他只想趕緊把她這磨人精娶回家,
原以為只有安西侯世子和她表哥會來跟他搶妻,
沒想到準儲君的四皇子選側妃,竟然把她也給宣入宮,
急得他闖入宮中,因為皇位可以讓,但未來的嬌妻他絕對不讓!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05:30


  今兒這是可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回到安西侯府,還沒進府門,就擔心地四處張望,生怕姚四太太真的到安西侯府門前上吊。

  還好!府門前沒有姚家的人來!孫夫人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剛坐下就聽到安西侯身邊的小廝回來說,大理寺少卿姚家駒姚大人請安西侯去春風樓喝茶了!

  孫夫人陡然從羅漢榻上站起來,還沒開口問話呢,又聽到下人來稟說馬翠翠進府直奔孫良的院子去了。

  赫慧蘭和苗蕊芯母女倆也匆匆忙忙來見孫夫人,赫慧蘭道,“姐姐快去看看,世子被馬翠翠堵在屋裡,說世子要是不娶她,她就死給世子看,哎喲!這事……這事……你的去看!”

  苗蕊芯期期艾艾地道,“夫人,馬姑娘帶了好多人,都是上了年級的婆子,有力氣的很,世子那樣溫潤如玉的人,要是被那些婆子衝撞了,可怎麼得了!”

  孫夫人看一眼苗蕊芯,道,“你說的對,我得去看看,是誰放她們進來的,看守府門的人都是死人嗎?”

  “夫人,看守府門的人大概都知道那是夫人的侄女,平日裡也是這麼直接進來見夫人,倒沒有多想,誰知道是來鬧事的!”有婆子在一邊說道。

  孫夫人帶著人到了孫良的院子,就見孫良被馬翠翠堵在屋裡,馬翠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喊著要上吊!

  老天,這是要逼死安西侯世子的節奏嗎?

  孫夫人一個頭兩個大,心裡把當初送信的人罵了祖宗十八代!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另一邊七皇子讓平一請了姚子軒去,將手裡一份信交到他手裡。

  姚子軒捏著手裡的信,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道,“殿下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明面上和我父母去說,這種暗地裡的動作還是少做為妙!”

  要是別人說這話,七皇子決意會讓他從門內往門外滾一滾,可這是姚五姑娘的哥哥,七皇子對待姚五姑娘的哥哥,那自然是不同一般忍耐的十分有力度,道,“你家不是出事了嗎?你拿這個回去交給你妹妹,她知道該怎麼做,要是你不相信,交給你娘也成。這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姚子軒愕然,點著指尖道,“這……這……殿下你怎麼知道我家的事?”

  姚子軒的愕然不是沒有道理,當今皇上手裡有一支親軍,叫虎豹衛,專幹暗查,監督朝廷命官的私事,難道姚府也有朝廷的虎豹衛?姚子軒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沁在春風樓的一等包間裡,看著七殿下說不出話來!

  七皇子一看姚子軒,哪有想不透徹的。道,“我還沒那閒工夫,這是從安西侯府孫夫人身上得來的!”

  姚子軒低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的清冷,道,“難道孫夫人手裡真的有這東西,聽說孫夫人當時沒有找到,否則……後果真不敢想,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七皇子淡笑,“這就要你回去好好和你妹妹查查身邊的人了!”七皇子點到為止,姚子軒現在想想七皇子對妹妹這樣關心,難道七皇子是動了真心?

  姚子軒思量過後也不停留,認真謝過七皇子回到姚府。

  姚子軒站在梧桐院門前,他記得當時七皇子是說要將信送到妹妹姚淑芳手裡,後來才提到母親邱氏。

  他當下就進了梧桐院在邱氏那裡閒聊幾句,這才去了西跨院找姚淑芳。

  邱氏其實當時出了門並沒有出府去安西侯府,細想想,哪家做母親的能不顧子女的名聲去安西侯府門前上吊,就算當時羞辱了安西侯府人,可自家也得不著好,實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邱氏又不是腦袋進了水想不明白,自是一出安居堂,就回了梧桐院,端坐在大炕上等著安居堂的消息。

  姚子軒將信交到姚淑芳手上,信的字跡姚淑芳一看,就知道是誰的,迎春跟著自己學著寫字,這字有一兩分她字的影子,落梅站在姚淑芳的身後,眼裡露出驚異,是啊,就是驚異,落梅識字,迎春的字體不難辨認,姚淑芳放下信,道,“哥,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姚子軒低聲道,“是七殿下子交給我的,說這東西要交給你,好讓你處置!”

  姚淑芳一怔。道,“我知道了!”

  姚子軒道,“你就不奇怪,這東西怎麼會在七殿下手上?”姚淑芳,道,“沒什麼可奇怪的,七殿下必是用了手段才得到,這已經很能幫我的忙了,哥哥替我好好謝謝七殿下!”

  姚淑芳的確說的沒錯,七皇子是用了些手段,就說孫夫人那時被馬驚了,還有那兩個一直守在孫夫人身邊的女子,那可不是普通的女子,要不然七皇子手裡也不會有這份信了。

  姚淑芳心裡很有些感觸,覺得七皇子這是真心想要幫自己,故,和姚子軒也很坦蕩,姚子軒本來因姚淑芳說過,不要和七皇子走太近,因為安寧郡主和他們不對付,以後這兩位要是成了一對,那他們不是要在夾縫裡求生存,再者,要是七皇子有一日容登大寶,那安寧郡主就是妥妥地皇后了,姚子軒雖然在心裡臆想七皇子的大逆不道,畢竟如今他可是和七皇子在一條船上。七皇子交給他辦的有些事,還真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

  哎喲!姚子軒再不能對著姚淑芳說七皇子對妹妹你另眼相看呐!姚子軒再一次為妹妹發愁了!

  姚子軒道,“妹妹,你可看出來了,這寫信的人是不是你身邊的,落梅我是不信會這樣做!”其他兩個就不能保證了。

  落梅是跟著姚四爺從淮南來的丫鬟,家裡父母都是邱氏從淮南買回來的,一應身契,都在邱氏的手裡,落梅自是不可能,那就只有春杏和迎春了,這兩個丫鬟原來都是姚老太太從姚府主院安居堂裡調過來伺候姚淑芳的,姚淑芳自看了姚子軒交給自己的信,再細細端詳上面的字跡,已經知道是誰了。

  姚淑芳就對姚子軒道,“這事,這事如今它牽扯的不是我一個,所以我得和娘商量商量。”

  姚淑芳當下和邱姚子軒一起去了邱氏的正屋。

  邱氏初聽姚淑芳手裡真有孫夫人所說的信,道,“拿來我看!難道你真的做出為人不恥的事來?”

  姚淑芳道,“娘!你是氣糊塗不成,這明明就是有人模仿我的字體給孫家人看的,不說別個,這字娘還看不出來嗎,和狗爪子爬的有什麼區別!”

  邱氏再一細看還真是,道,“還真不是你寫的!”姚淑芳歎息道,“這不就對了,娘我就跟你這麼說吧,這是迎春的字體,跟我學著寫字沒幾天!”

  邱氏這番算是明白了,道,“怨不得你要來和我拿主意,迎春原是老太太送你的丫鬟,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迎春是留不得了,也罷!我這就拿著信去見你祖母!”

  姚淑芳也不攔著道,“嗯!”

  邱氏去了安居堂一五一十將信的事告訴姚老太太,姚老太太差點沒氣昏過去,當機讓人傳了府裡的幾個粗壯婆子,將迎春關進府裡後面的柴房裡!

  迎春要是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東窗事發,那也就不是迎春了,她跪在柴房的門口,對外面守門的婆子道,“勞煩你給五姑娘帶個話,就說迎春都是為姑娘好,沒有一點私心,姑娘不能這麼對我!”

  婆子也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人,呸!一團唾沫呸到迎春的腦門上道,“看你也是個伶俐的做事卻這麼不長腦子,你既然知道做的事是為姑娘好,為什麼不跟姑娘說,偏要自己行事,你一個奴才哪裡左右得了主子的人生,還好意思說為姑娘,我就不信你沒有為自己打算,看你也到了說親的年齡,莫不是你還想著有做姨娘的美夢!”

  婆子真是歪打正著,其實婆子也不知道姚老太太突然讓她們幾個綁了五姑娘身邊的丫鬟是出了什麼事,但,姚老太太只要一句話,就沒有不去做的。

  迎春此刻才知道什麼叫害怕,眼裡淚珠兒打轉道,“好婆婆,我們姑娘心善不會把我怎麼樣,我就想知道姑娘怎麼會不理解我的心呢!你幫我說說,跟我們姑娘說說,這是我身上最貴重的一對手釧,你拿去給你女兒帶著玩。”

  婆子接過手釧一笑,道,“那我就給你說說,成不成可是姑娘說了算,我不能給你擔保什麼!你可得想清楚!”

  迎春道,“我知道,我知道!”

  婆子去了梧桐院在正房裡見了邱氏和姚淑芳母女倆,說了迎春托她的話,又將手釧一併交了。

  邱氏看姚淑芳,姚淑芳淡淡道,“你告訴她,我不會再見她,讓她好自為之!”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4:57


  今兒這是可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回到安西侯府,還沒進府門,就擔心地四處張望,生怕姚四太太真的到安西侯府門前上吊。

  還好!府門前沒有姚家的人來!孫夫人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剛坐下就聽到安西侯身邊的小廝回來說,大理寺少卿姚家駒姚大人請安西侯去春風樓喝茶了!

  孫夫人陡然從羅漢榻上站起來,還沒開口問話呢,又聽到下人來稟說馬翠翠進府直奔孫良的院子去了。

  赫慧蘭和苗蕊芯母女倆也匆匆忙忙來見孫夫人,赫慧蘭道,“姐姐快去看看,世子被馬翠翠堵在屋裡,說世子要是不娶她,她就死給世子看,哎喲!這事……這事……你的去看!”

  苗蕊芯期期艾艾地道,“夫人,馬姑娘帶了好多人,都是上了年級的婆子,有力氣的很,世子那樣溫潤如玉的人,要是被那些婆子衝撞了,可怎麼得了!”

  孫夫人看一眼苗蕊芯,道,“你說的對,我得去看看,是誰放她們進來的,看守府門的人都是死人嗎?”

  “夫人,看守府門的人大概都知道那是夫人的侄女,平日裡也是這麼直接進來見夫人,倒沒有多想,誰知道是來鬧事的!”有婆子在一邊說道。

  孫夫人帶著人到了孫良的院子,就見孫良被馬翠翠堵在屋裡,馬翠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喊著要上吊!

  老天,這是要逼死安西侯世子的節奏嗎?

  孫夫人一個頭兩個大,心裡把當初送信的人罵了祖宗十八代!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另一邊七皇子讓平一請了姚子軒去,將手裡一份信交到他手裡。

  姚子軒捏著手裡的信,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道,“殿下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明面上和我父母去說,這種暗地裡的動作還是少做為妙!”

  要是別人說這話,七皇子決意會讓他從門內往門外滾一滾,可這是姚五姑娘的哥哥,七皇子對待姚五姑娘的哥哥,那自然是不同一般忍耐的十分有力度,道,“你家不是出事了嗎?你拿這個回去交給你妹妹,她知道該怎麼做,要是你不相信,交給你娘也成。這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姚子軒愕然,點著指尖道,“這……這……殿下你怎麼知道我家的事?”

  姚子軒的愕然不是沒有道理,當今皇上手裡有一支親軍,叫虎豹衛,專幹暗查,監督朝廷命官的私事,難道姚府也有朝廷的虎豹衛?姚子軒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沁在春風樓的一等包間裡,看著七殿下說不出話來!

  七皇子一看姚子軒,哪有想不透徹的。道,“我還沒那閒工夫,這是從安西侯府孫夫人身上得來的!”

  姚子軒低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的清冷,道,“難道孫夫人手裡真的有這東西,聽說孫夫人當時沒有找到,否則……後果真不敢想,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七皇子淡笑,“這就要你回去好好和你妹妹查查身邊的人了!”七皇子點到為止,姚子軒現在想想七皇子對妹妹這樣關心,難道七皇子是動了真心?

  姚子軒思量過後也不停留,認真謝過七皇子回到姚府。

  姚子軒站在梧桐院門前,他記得當時七皇子是說要將信送到妹妹姚淑芳手裡,後來才提到母親邱氏。

  他當下就進了梧桐院在邱氏那裡閒聊幾句,這才去了西跨院找姚淑芳。

  邱氏其實當時出了門並沒有出府去安西侯府,細想想,哪家做母親的能不顧子女的名聲去安西侯府門前上吊,就算當時羞辱了安西侯府人,可自家也得不著好,實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邱氏又不是腦袋進了水想不明白,自是一出安居堂,就回了梧桐院,端坐在大炕上等著安居堂的消息。

  姚子軒將信交到姚淑芳手上,信的字跡姚淑芳一看,就知道是誰的,迎春跟著自己學著寫字,這字有一兩分她字的影子,落梅站在姚淑芳的身後,眼裡露出驚異,是啊,就是驚異,落梅識字,迎春的字體不難辨認,姚淑芳放下信,道,“哥,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姚子軒低聲道,“是七殿下子交給我的,說這東西要交給你,好讓你處置!”

  姚淑芳一怔。道,“我知道了!”

  姚子軒道,“你就不奇怪,這東西怎麼會在七殿下手上?”姚淑芳,道,“沒什麼可奇怪的,七殿下必是用了手段才得到,這已經很能幫我的忙了,哥哥替我好好謝謝七殿下!”

  姚淑芳的確說的沒錯,七皇子是用了些手段,就說孫夫人那時被馬驚了,還有那兩個一直守在孫夫人身邊的女子,那可不是普通的女子,要不然七皇子手裡也不會有這份信了。

  姚淑芳心裡很有些感觸,覺得七皇子這是真心想要幫自己,故,和姚子軒也很坦蕩,姚子軒本來因姚淑芳說過,不要和七皇子走太近,因為安寧郡主和他們不對付,以後這兩位要是成了一對,那他們不是要在夾縫裡求生存,再者,要是七皇子有一日容登大寶,那安寧郡主就是妥妥地皇后了,姚子軒雖然在心裡臆想七皇子的大逆不道,畢竟如今他可是和七皇子在一條船上。七皇子交給他辦的有些事,還真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

  哎喲!姚子軒再不能對著姚淑芳說七皇子對妹妹你另眼相看呐!姚子軒再一次為妹妹發愁了!

  姚子軒道,“妹妹,你可看出來了,這寫信的人是不是你身邊的,落梅我是不信會這樣做!”其他兩個就不能保證了。

  落梅是跟著姚四爺從淮南來的丫鬟,家裡父母都是邱氏從淮南買回來的,一應身契,都在邱氏的手裡,落梅自是不可能,那就只有春杏和迎春了,這兩個丫鬟原來都是姚老太太從姚府主院安居堂裡調過來伺候姚淑芳的,姚淑芳自看了姚子軒交給自己的信,再細細端詳上面的字跡,已經知道是誰了。

  姚淑芳就對姚子軒道,“這事,這事如今它牽扯的不是我一個,所以我得和娘商量商量。”

  姚淑芳當下和邱姚子軒一起去了邱氏的正屋。

  邱氏初聽姚淑芳手裡真有孫夫人所說的信,道,“拿來我看!難道你真的做出為人不恥的事來?”

  姚淑芳道,“娘!你是氣糊塗不成,這明明就是有人模仿我的字體給孫家人看的,不說別個,這字娘還看不出來嗎,和狗爪子爬的有什麼區別!”

  邱氏再一細看還真是,道,“還真不是你寫的!”姚淑芳歎息道,“這不就對了,娘我就跟你這麼說吧,這是迎春的字體,跟我學著寫字沒幾天!”

  邱氏這番算是明白了,道,“怨不得你要來和我拿主意,迎春原是老太太送你的丫鬟,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迎春是留不得了,也罷!我這就拿著信去見你祖母!”

  姚淑芳也不攔著道,“嗯!”

  邱氏去了安居堂一五一十將信的事告訴姚老太太,姚老太太差點沒氣昏過去,當機讓人傳了府裡的幾個粗壯婆子,將迎春關進府裡後面的柴房裡!

  迎春要是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東窗事發,那也就不是迎春了,她跪在柴房的門口,對外面守門的婆子道,“勞煩你給五姑娘帶個話,就說迎春都是為姑娘好,沒有一點私心,姑娘不能這麼對我!”

  婆子也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人,呸!一團唾沫呸到迎春的腦門上道,“看你也是個伶俐的做事卻這麼不長腦子,你既然知道做的事是為姑娘好,為什麼不跟姑娘說,偏要自己行事,你一個奴才哪裡左右得了主子的人生,還好意思說為姑娘,我就不信你沒有為自己打算,看你也到了說親的年齡,莫不是你還想著有做姨娘的美夢!”

  婆子真是歪打正著,其實婆子也不知道姚老太太突然讓她們幾個綁了五姑娘身邊的丫鬟是出了什麼事,但,姚老太太只要一句話,就沒有不去做的。

  迎春此刻才知道什麼叫害怕,眼裡淚珠兒打轉道,“好婆婆,我們姑娘心善不會把我怎麼樣,我就想知道姑娘怎麼會不理解我的心呢!你幫我說說,跟我們姑娘說說,這是我身上最貴重的一對手釧,你拿去給你女兒帶著玩。”

  婆子接過手釧一笑,道,“那我就給你說說,成不成可是姑娘說了算,我不能給你擔保什麼!你可得想清楚!”

  迎春道,“我知道,我知道!”

  婆子去了梧桐院在正房裡見了邱氏和姚淑芳母女倆,說了迎春托她的話,又將手釧一併交了。

  邱氏看姚淑芳,姚淑芳淡淡道,“你告訴她,我不會再見她,讓她好自為之!”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5:07


  迎春這邊得到五姑娘姚淑芳的話真個是五雷轟頂,再沒有以往的自信。

  在迎春的記憶裡,四房五姑娘就是個長的貌美如花玉雪可愛,天真無邪卻不知世事的小丫頭,好哄的很。也一直以為是自己年齡比五姑娘大,比姑娘懂的多,知道人情練達,處事之道。

  就比如姑娘親近落梅是因為落梅是由姑娘從淮南帶來的,而春杏性子則比較單純,西跨院裡兩個貼身伺候姑娘的連帶姑娘全不如自己這樣聰明。

  再一個就是姚淑芳對自己一度淡然,還以為她就是那樣的性子,結果……結果就全然不是!這時候才真真知道,姚五姑娘不是個軟柿子,而自己也不是真聰明!真真聰明的是春杏呐!

  迎春此刻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至於跟著姑娘進姚府做姨娘的美夢這時候也不再做了。

  隔天,天沒亮迎春就被轉出姚府。府裡來人將她帶到姚府在城外的莊子上,走之前姚老太太讓人給迎春改了名子又給她灌了啞藥,又因迎春壞就壞在會寫字上,直接讓人敲斷了迎春的手腕,不準她和任何人接觸,這麼一來不過一年,迎春便連病帶餓死在莊子上!

  大戶人家縱有這樣的事也只能窩在心裡,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迎春既背主又害主的蠢人,哪家都不會留住讓其偷生。

  再說姚家駒回到家裡,就得到孫夫人上門提親的事,從邱氏怒氣衝衝回到梧桐院,聽了邱氏一番話後,姚家駒不愧為大理寺少卿,很快就從話中找出疑點。

  姚家駒安撫了邱氏後立刻出門去找安西侯孫照祥,邱氏攔都攔不住,姚家駒道,“安西侯是吧?就不信他敢這麼做!”

  自然姚家駒回來的時候,直嚷自己手疼,邱氏一問,再沒想到姚家駒竟然將安西侯孫照祥打了!

  邱氏愣了幾息緊接著就說了一句話,道,“打的好!”至於安西侯府想要秋後算帳,邱氏和姚家駒一點不擔心。合著拼了頭上的烏紗帽不要,也不能讓人欺負了自己女兒去!

  再說安西侯府被安逸伯府纏上不說,這個冬天,安西侯府與鎮北侯薛家緊接著又出了一樁事。

  薛七少爺自打和魏月的親事沒成,在澡堂子出名成為斷袖和背山的代表,京城裡半數以上的人家,都不願意將自己家的女兒嫁到薛家去,這都是有良心的家長,為自己女兒真心實意著想才這麼做,倘若有貪心不足的父母,就是薛七少爺有這樣的名聲,為薛家的銀子也會將自己的女兒給了薛七少爺。

  但薛七少爺最近似乎取向真的有所改變,他不往紅館走了,如今去的多是曲水流觴的竹子林,這個竹子林它真不是有多少真的竹子,是比喻那些柔弱嬌嫩的清倌而說的,這些清倌兒都是還沒長出喉結的年少男兒,自是清純可人的很,薛七少爺識得其中滋味,自是一發不可收拾,這一日薛七少爺騎馬帶著小廝去竹子林,路過一片荷花湖,這到了冬季,尤其隆冬按說依著雍州的冬天,這荷花湖也就沒有荷花乃至湖了,也是這天公不作美,剛剛入冬,荷花湖就都被冰凍住了。

  路上過往行人行色匆匆,唯有一輛馬車停在湖邊,車裡的人看著湖上的冰,長歎一聲,對身邊的丫鬟道,“看這湖水結了冰面,往日回來時都是水,難得今年這冰結的這麼早,咱們下去走走吧!”

  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安西侯府的大姑娘孫佩佩,安西侯府這一向被安逸伯府安逸伯和馬夫人,還有馬翠翠馬大姑娘纏上,安西侯和孫夫人沒有一天不煩的。

  可有什麼辦法,這都是自家人,孫佩佩實在是看不下去馬家的作為,這才帶著身邊的人出來散心,走在冰面上和走在陸地上的確感受不一樣,孫佩佩煩躁的心漸漸被趣味代替,拉著丫鬟想要多走幾步,薛七少爺騎馬遠遠望著冰面上有一抹俏麗地粉色身影在慢慢移動,那畫面太美,薛七少爺忍不住緊住韁繩,抬手做了個蓮蓬仔細去看。

  “這是哪家的娘子!真是楊柳腰腰一掐掐,婆娑婀娜的很!”

  小廝眉開眼笑道,“爺,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看個景唄,管她是誰家的娘子!”

  薛七少爺取向一變,倒也認同小廝的話,道,“說的也是,那咱們走吧!”

  這走字還沒說完,薛七少爺竟然變了臉色,指著湖上的人道,“哦呀!了不得了,小娘子掉冰窟窿裡了!”

  小廝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家少爺已經從馬上跳下來奔向湖邊……

  薛七少爺一記英雄救美,立刻馬上在帝都像旋風一樣的速度迅速刮過。

  京城裡該知道的,不該知道,都知道薛家七少爺的英雄事蹟,就連皇上都特意給薛府賜下不少的藥品,補品乃至金五百兩,銀一千兩的賞賜。並宣鎮北侯薛臻進宮,狠狠地誇了薛臻治家有道。

  薛臻回到公主府,也是與有榮焉對康泰公主道,“這可真是件好事,對咱薛家也好,對侄兒也好,之前家裡事做的有些過了,慣的侄兒沒有一點分寸,誰知道他竟有這等俠義之心,我要是早知道,怎麼也該把他送到軍營裡好好歷練歷練,說不定幾年後,咱薛家又會出一個將才。”

  康泰公主看看薛臻自得的樣子,真不忍心說薛臻的侄子薛七少爺事情的真相並不是薛臻說的這樣是給侄子臉上貼金的事,不過康泰公主也難為薛臻這麼上心,實在是薛家除了他這個駙馬兼鎮北侯,也再無其他翹楚了!這個仔細想想薛家沒幾個有能耐的,對薛家不好,對她兩個兒子,嗯!也沒什麼好處!

  因此康泰公主也笑著道,“倒也是!要不也包分厚禮送到那邊!”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5:27


  康泰公主自打薛稔薛岑利用安寧郡主的事惹火了她,讓薛臻和孩子們搬回公主府,對薛家諸人就沒了好感,先下有薛七少爺這麼一個翹楚,康泰公主也會網開一面給薛家個臺階下,老實說,薛家到底是孩子們的父家,有好事,也不能不過問,顯得多生分!

  薛臻再沒有不願意的!

  另外還要說的是薛七少爺為了救安西侯府大姑娘孫佩佩,期間摟抱舉動不可避免,這樣一來,安西侯府大姑娘的清白就給了薛七少爺,皇上也是好事做到底,大周歷來大力弘揚正義之事,薛七少爺這樣的好事,皇上自然樂意多給些恩惠。隨一道賜婚旨意緊接著下到薛府,薛七少爺接了皇上聖旨,真是欲哭無淚!

  他當時真不是去救安西侯府的大姑娘孫佩佩,孫姑娘忽然在冰面上不見蹤影,他也是鬼使神差地從馬上跳下來,就是想看看孫姑娘去哪了?誰知道走近了腳打滑,自己也撲騰進去了,落到水裡就被求生欲望極度強烈的孫姑娘抱著了腰,他也想活命不是?所以就這麼被孫姑娘抱著腰,倆人一起被自己小廝和孫姑娘的丫鬟叫喊著路人救了出來,可真不是自己救的人!

  可他說的沒人會聽,就說薛老太太,當初和魏家的婚事沒成,薛七少爺倒壞了自己得名聲,薛老太太還揚言要收拾魏家和姚家,現今薛七少爺因為英雄救美都被皇上給了賞賜,這的多大的榮耀,自然,薛老太太是不允許愛孫胡說的。

  薛稔和龐姨娘也是喜樂得很,總之薛七少爺英雄救美百利無一害。薛家眾志成城,就是不讓薛七多說一句不利他自己,不利薛家的話。

  至於安西侯府大姑娘孫佩佩,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她都十八歲了,一直無人求親上門,先下,她這樣成全了薛七少爺的美名,又給自己找到了夫君,還讓皇上賜婚下旨,大周朝能有幾個貴女被皇上賜婚的?

  所以,儘管安西侯府大姑娘比薛七少爺大那麼兩三歲,薛孫兩家依然將定親的事宜辦的紅紅火火。

  姚淑芳聽到春杏說,還是吃驚不已,前世的孫佩佩可是一直是老姑娘來著!

  道,“那荷花湖的冰真的結的這麼快?”

  落梅道,“這才初冬,還沒到大寒小寒都說小寒封河,大寒封江,這都沒到呢!”

  姚淑芳只一笑道,“今年的冬天說不定就比往年冷!”

  春杏一攤手道,“我不覺的啊!”

  姚淑芳和落梅一起笑,姚淑芳道,“你不覺得,可是荷花湖是真結冰了!”

  落梅又一笑,春杏感覺姑娘和落梅在笑話自己,不由臉紅道,“我往年都是在老太太的安居堂裡做事,真沒覺得每年的初冬這麼冷!”這是真的!

  姚淑芳笑,“不說了不說了,你覺的不冷,就不冷!”

  春杏還是懷疑姑娘在取笑自己,落梅也不說破,笑著和春杏兩個出了門,出了門,才小聲對春杏道,“我聽說那個荷花湖每年一到初冬,就那地方最早結冰,有好多人都上過當,跌進過湖裡!”其實那湖倒不深,也就齊腰而已。

  春杏煥然大悟,兩眼放光道,“梅姐姐,你是說……”

  落梅笑道,“我什麼也沒說!”

  春杏點頭道,“嗯嗯!什麼也沒說!”

  只是對於姚淑芳來說也就是聽了一場八卦,過了也就過了。

  七皇子聽著屋子裡姚淑芳和丫鬟們的對話,眼神出奇地亮,就像星河聚在一起,亮的耀眼亮的驚人。

  姚淑琳又病倒了,不過這一會,她是的確知道姚淑芳是真的不想嫁進安西侯府,等到安西侯府被安逸伯和馬夫人及馬大姑娘纏著要讓孫夫人行使承諾,娶馬大姑娘給孫良做妻子,姚淑琳就沒有那麼心疼了,坐在燒的熱乎乎的大炕上,吃著桃浦,養著病,看著屋裡一茬一茬地花兒被人換進新的,又換走落敗的,姚淑琳突然想見見姚淑芳了。

  快到年關,尚志將三件鋪面成功租賃出去,還賣掉了一間,用這三件鋪面的租金和一間鋪面的銀子,在芝麻街買了間快要倒閉的當鋪,當鋪只有個空殼子,裡面的貨品都被當鋪掌櫃挪到他處,尚志依著姚淑芳的意思,將當鋪重新裝修,在年關快到時,轉手買給了一家做酒店生意的,這一買一轉,姚淑芳手裡的銀子就多了兩千兩,其中還不包括給尚志的二百兩。

  姚淑芳是占著前世早知的便宜,可是尚志卻是真真切切憑著自己的聰明和敏銳的商業眼光,成功做成第一筆大買賣,往後……往後會比現在更好!

  尚志站在周馬大街上,不可為不對姚淑芳心存敬重,不可為不對找到自己的這個伯樂感恩!

  尚志懷揣著二百兩銀票進了春風樓,坐在二樓雅間,要了一盤東坡肘子,看了半天,深吸一口肘子的香味,這才小心翼翼讓樓裡的博士給裝了袋,下樓離開。

  今時今日起,他尚志必定會讓自己的結髮妻子頓頓吃上東坡肘子。

  年關一過,過年的氛圍越發濃烈,姚淑芳從姚子軒手裡收到不少的禮物,姚子軒像是對姚淑芳這個妹妹疼愛非常,出手大方的像個暴發戶!

  邱氏都道,“你有這些個銀子,不如拿來我給你攢著說媳婦用!見天的給芳姐兒買這些貴重的東西,那得多少銀子!”

  姚淑芳手裡抱著暖爐笑道,“大哥這是掙了銀子!不花白不花!”

  邱氏道,“那都是你哥的,又不是你的!你可勁花你哥的,不嫌害臊!”

  姚淑芳笑,“有什麼害臊的,哥給我的,我就拿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哥現在是在我這花銀子,以後就是給嫂子花銀子,現在都掙不了給我的,以後拿什麼給嫂子花!”

  邱氏被姚淑芳說住嘴,嗔道,“都是我慣壞你!敢這麼跟娘說話!”

  姚子軒道,“就這麼些東西,娘和妹妹就能生出這麼多感慨來,真是想不到!”

  姚淑芳的屋裡小匣子小盒子,擺了半個羅漢床,就連落梅春杏都覺得姚子軒姚五少爺對自家妹妹姚淑芳太好了!

  轉眼到了年節,姚府今年好事多多,姚家二老爺姚家明有甘州代知府,升任甘州知府,姚家四老爺姚家駒平調任大理寺少卿,入住帝都。姚家大姑娘出嫁忠信伯府,大郎姚子雲娶妻魏氏,姚二姑娘定親,姚淑芳則成功避過安西侯府,再也不會和安西侯府世子孫良有任何糾葛。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

  給小仙們說一下,文文一直是跟著榜單更新的,小作者寫文沒有告訴過親朋好友,所以全憑小仙們的支持和厚愛在堅持!所以榜單輪空的時候會隔兩日更新!怎麼說呢資料有些不太好!請小仙們海涵!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5:45


  過年的時候,依舊是姚府老爺們掌外拜年,女眷們跟著姚老太太宴請親戚朋友,歡慶節下,四房意外得到好消息,邱氏父親丁憂老母親,三年一過,一家從老家山西回到京城,邱氏等不及父母歸家,就稟了姚老太太帶著倆孩子姚子軒,姚淑芳回了邱家在京城的府邸,幫著自家弟弟收拾打掃。

  邱雷邱翰林,原是翰林院掌院,這一次回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官復原職。但,邱雷和當今皇上私交甚密,當年邱雷邱翰林臨回老家安葬老母親之時,曾經和皇上在禦書房有過一次密談,那之後,皇上才升了現在的掌院,掌一院翰林。

  姚家駒那時還在淮南,邱氏帶著兩個孩子跟著姚家駒東南西北的跑,先是縣尊,後來做了大一些地方的縣尊,又過三年在原地升任知府,一直到調任淮南知府,可謂勞心勞苦,邱氏也是從縣尊太太一直到現在少卿夫人,對自己的父母邱雷邱夫人都沒有見過一次,就是娘家祖母過世,也是派人送了挽聯,邱氏心裡的思念之情可想而知是怎樣的濃烈喲!

  姚子軒和姚淑芳倒沒有邱氏那樣強烈的思親之情,姚子軒是覺得自己見外祖父外祖母氏時,自己才一兩歲,什麼都不懂,兩位老人家的面像更是沒有一點印象,姚淑芳從睜眼來到人世,就沒有見過外祖父外祖母。

  前世,姚淑芳倒是和外祖母外祖父來往,到了後來,姚家滿門抄斬,邱雷也乞骸骨回了山西老家,現在姚淑芳想想,當時,外祖父邱雷能夠乞骸骨,退隱官場,沒有被姚家連坐倒楣,和邱老太爺邱雷與皇上私交甚密有莫大的關係!

  這樣的人物,這樣的人物生出來的女兒邱氏,竟然能讓姚老太太嫌棄,姚淑芳都覺得姚老太太癡念自己侄女沒有嫁給姚家駒,十多年沒有釋懷,也實在是無語。

  等到邱家舉家快到京城,已是三月初春,梨花桃華迎風微動,在城外十裡之地邱雷就看到一眾熟悉的陌生的人站在路邊翹首以待,邱氏眼眶含淚,一會一會抬手用手帕抹眼睛,姚家駒回頭,默默在人群裡握住邱氏的手低聲道,“別哭!一會就能和岳母說話了!”邱氏抬起紅紅的眼微微點頭,握緊了姚家駒的手。

  姚子軒也是悸動的不得了,這和有外家沒外家心情完全不一樣,姚淑芳站在邱氏一邊,低頭便看到姚家駒和邱氏緊緊相握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是說的姚家駒和邱氏這樣的人吧!姚淑芳羨慕地看著,眼裡露出些許濕意。

  七皇子站在另一邊山坡上,青草盈盈,綠意縈繞,看著山下那一抹小小人兒,眉頭一皺,道,“穿的太少了!”

  平一聽到七皇子自言自語,但,平一是練武之人,耳力頗佳,七皇子的話聽的真切,道,“三月也不算太冷了!”七皇子歪頭道,“她跟你一樣?”平一怵頭,囁嚅,“那倒是不一樣?”七皇子道,“那不就得了!”平一真真是躺著也中槍。

  看著山下人群裡的姚淑芳怎麼看,姚淑芳都穿的挺厚,絕對是冷不著凍不著的那種,不過,平一不會再多說一句,就他家這位殿下對心上人的勁,多說都是多錯!

  等到邱家人和接應的人一起進了城,七皇子和平一騎馬悠悠晃蕩地進宮了。

  邱家迎來送往,一陣熱鬧過後,邱氏和姚子軒,姚淑芳在娘家足足待了三日,和邱夫人,兩位嫂嫂及三位姑娘,四位元小郎君認識,這期間,姚家駒也是從衙門直接到邱家和岳父邱老太爺及兩位舅老爺一起或喝酒,或談天說地,到最後一天,酒也不喝了,天也不聊了,幾個人竟然在書房密談半個晚上。

  姚淑芳和三位表姐妹也聊的熱乎!姚淑芳深覺邱家表妹都是坦然賢淑的人,沒有不高興的,邱掌院嫡長孫邱劍鋒,長的瀟灑俊俏,比姚子軒還要俊朗,尤其那一雙桃花眼,自然地眼中帶情,哦!就是含情脈脈的那種,十分有殺傷力!姚淑芳的大舅母紀氏一說起在老家時,長子就十分的得各府老太太喜歡,一個勁地誇邱劍鋒這好那好,各府的姑娘們投在邱劍鋒身上的荷包香囊,手帕不知凡幾。紀氏抿嘴笑到,“都是些傻大姐兒,都不知心裡怎麼想的!就這麼大膽!”

  姚淑芳就十分好奇,姚子軒悄悄對姚淑芳道,“表弟這是桃華氾濫!”

  姚淑芳笑道,“那也是好事,總比哥哥你現在連一朵爛桃花也沒有!”

  姚子軒十分不恥,道,“這算什麼,我這是寧缺毋濫!”姚淑芳就笑,笑地止不住道,“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

  邱劍鋒遠遠地站在月洞門前,看著姚淑芳明媚燦爛的笑容,一時怔滯,半晌才收回心神,耳根出一抹薄紅漸漸湧上來,急忙轉身,可又挪不動步子,再往回看,姚淑芳和姚子軒已經進了邱老太太的屋子。

  邱劍鋒抬手撫了撫胸口,心跳如同擂鼓的聲音,敲的邱劍鋒心虛不寧。

  紀氏見邱劍鋒站在月洞門前心思恍惚,道,“鋒哥兒你怎麼了?”

  邱劍鋒忙道,“沒事,就是有點熱!沒事!”

  邱劍鋒臉紅耳赤從紀氏面前倉皇走開,紀氏看看他,再看看邱老太太的屋子,再回頭看看邱劍鋒離開的地方,忽然月洞門裡邱老太太的屋裡面傳出姚子軒和姚淑芳的聲音,紀氏也是個通透人,這麼兩下裡一思量,忽然笑出聲來!

  紀氏這次能跟著邱老太爺再一次回到京城,一心就為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邱劍峰課業好,去歲已是中了舉人,二兒子也考取秀才,這都是邱老太爺教的好,邱老太爺邱雷丁憂前就是掌一院翰林的人,心中自有溝壑,就算自己以後沒有起複的可能,可對自己的兒孫卻沒有放鬆對他們的教誨。

  紀氏深知邱家必要在京城找回自己的一席之地,邱家還有掙的可能。因此才沒有在山西老家給長子說媳婦,現在看來,她是沒有做錯了!就看長子異樣的神態,做母親的也是十分願意讓長子能在京城娶妻,不想,長子眼光這樣好,一眼相中姑爺的女兒姚淑芳,長的好不說,這幾天接觸下來,性情也好,沈穩端莊,再過幾年,必是一大美人兒!這樣內外兼修的大美人,必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另外一個,就是姑爺姚家駒,三十剛過,已是大理寺少卿,未來,說不定就有可能做寺卿,做宰為相,先下自己兒子還能不能求到,都不一定!

  等到邱家大舅爺邱洲語回到屋裡,紀氏就將自己想法和丈夫說了,邱洲語驚喜道,“這門親倒是門十足的好親,咱家老太爺本就和姚老太爺關係不錯,當年姐夫求娶姐姐,那一番作為,真真出自姐夫真心,要是我,我都做不到那份上,他家孩子再沒有不好的,我一看子軒那孩子,就打心眼裡喜歡!淑芳就更不用說,恬靜安寧,讓人一看,心裡有再煩的事,也會瞬間沈靜下來,別說,你這眼光,真真好!”

  紀氏被邱洲語說的不好意思,道,“不是我這眼光,是你兒子的眼光真真好!”

  邱洲語意外道,“難道是……?”

  紀氏給邱洲語端了杯茶,遞到他手裡,坐在一邊,這才將自己怎麼看到邱劍鋒在月洞門前出神,怎麼看到兒子臉紅耳赤的逃離,怎麼聽到老太太屋裡傳出姚子軒,姚淑芳的笑聲,一五一十說與邱洲語,邱洲語聽完舒心地笑起道,“你說這孩子,在老家那麼多人家的姑娘給他送東西,他是一個都看不上,誰知道他的姻緣是在姐姐這孩子身上呢!”

  紀氏也是抿嘴一笑,“誰說不是!”

  邱洲語又道,“這事先不急,咱們來京城沒幾天,各方面的事還有的張羅,等到咱家安定,爹和我們倆弟兄能夠起複,皇上給咱們重安當差事,這事再和父母好好商量一二!要是鋒兒明年春闈一舉高中,咱們就讓他們倆孩子早點成親,咱們也好早抱孫子!”

  紀氏笑道,“看你,你比我還急!”

  邱洲語沈聲道,“能不急嗎?淑芳那丫頭,做王妃都夠格!”

  誰能想到邱洲語這一句後來真是一語成讖。這是後話不提。

  第三天姚家駒特意請了假來接邱氏和姚子軒,姚淑芳,等到邱氏帶著姚子軒姚淑芳離開,邱劍鋒送給姚淑芳一個小泥人,姚淑芳道,“哎!這小泥人可真像表哥!”

  邱劍峰含笑道,“這是閒時自己捏的,表妹拿去玩吧!”

  姚淑芳一噎,拿著像表哥的小泥人玩……!

  姚子軒也想要一個,不過看表弟沒有那個意思,心裡有些失落,也就是一會的時間,姚子軒就釋然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說妹妹還沒及笄,正是玩的好時候,及笄一過就開始要說親了,玩就現在玩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

  開了《美人宜家》的接檔文文案:小地主之女鄧玉蟬,被人陷害一頂小轎抬進威遠將軍府,成了威遠將軍雲雷的一名小妾。又名:《將軍府的寵妾日常》。敬請期待!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6:03


  要邱氏知道姚子軒心裡的想法,真是要愁死了,她兒子,姚子軒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這都到說親的年齡了!

  姚淑芳帶著像邱劍鋒的小泥人,回到姚府,跟著父母和哥哥一家四口去見姚老太太,一則三天沒回姚家,得給姚老太太請安問好,二則,就是要將在邱家的見聞告訴姚老太太。

  姚老太太心裡還是有些酸楚的意味在裡面,當初要是自己娘家侄女做了自己兒媳婦,現在也是一家幾口來給自己說說她娘家的見聞,不過,姚老太太家是財主出身,就是以後董財主成為一方首富,那也是沾了姚廣信的光,這個可和邱家又不一樣,邱家老太爺原是翰林院掌院和董財主那是雲泥之別,沒有一點可比性。

  邱家女兒在京城帝都也是有才名的,這個和小董財主家的女兒更沒有可比性,所以現在邱氏娘家人回到京城,邱氏有了娘家靠山,姚老太太就有些彆扭,一下子沒有了優越感,對邱氏就是淡漠多了!

  邱氏也不急不鬧,早知道姚老太太的私心想法,對於姚老太太,邱氏一般是會避重就輕,和姚老太太打太極,不和她正面衝突。

  姚家駒呢?在姚老太太面前是麽兒的角色,撒潑打諢,甜言蜜語,姚老太太對著姚家駒是一點辦法沒有。姚子軒深得姚家駒真傳,在姚老太太面前也是如法炮製,姚老太太被姚家駒姚子軒這對父子哄的喜笑顏開,對於自己侄女沒能嫁給自己兒子,也就漸漸淡了心!

  再說七皇子自姚淑芳回到姚府頭一天,,就知道姚淑芳收了一份特殊的禮物,就是那個和邱劍鋒十分相似的小泥人了!七皇子對平一道,“這麼明顯的示好,這丫頭竟然沒有看出來,真是小呆頭鵝!這事,我得提醒提醒她,不能讓她什麼人的東西都收!”

  平一低頭不語,七皇子這是明顯地吃味了,哎喲!去年的正月十五還沒開竅,今年這進步的都知道維護自己的權益了!

  當然平一有什麼想法七皇子是不知道的。七皇子呢也不指著平一和自己說什麼,想想又道,“我一年四季送她的禮物那麼多都不見他對我有什麼不同,這個邱劍鋒初次見面,就能這樣!你說我是不是不如邱劍鋒好啊!要不是怕她知道他哥送她的禮物都是我送的,知道後又不收,我還是想自己送!”

  平一道,“那不能,要是姚五姑娘知道姚子軒送給她的禮物都是殿下送的,她一定會對殿下不一樣!邱劍鋒算什麼不久送個小泥人嗎?爺,要不你親自送一會?”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這親自送,又怎麼送?

  平一哼哼唧唧,道,“就是殿下其實要讓姚五姑娘知道殿下的心思,知道殿下對她好!她要是知道了,就不會輕易收別人的禮物了!”

  怎麼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七皇子都不知道,他這麼多得疑問,都在虛心求教追女孩子的招數呢!

  七皇子和平一低聲說話,就見威武侯家的世子賈重,王相家的王二郎推門進來,一見七皇子就道,“周勁你來的真早,我還以為你還在宮裡沒出來呢!”

  七皇子道,“得你爹什麼消息?這樣說我!”七皇子一向明銳,對賈重的話起了疑心!賈重道,“聽我爹說,南邊水患,皇上正召集朝臣商議派誰去!”

  七皇子一聽,這樣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立時起身道,“這麼大的事我的去看看!看父皇讓誰去!”

  賈重急道,“你去頂什麼用,你又不是工部尚書。”

  七皇子道,“可這是我家的事,我不去,能行?”賈重一噎,道,“可不就是你家的事!看我這腦子,這滿天下都是你們周家的,可不就是你們家的事!那你快去!快去!哎喲!這都什麼事!早知道就不說給他聽了!”

  王二郎想想安撫賈重道,“他和我們不一樣,皇上如今就他和四皇子兩個兒子,四皇子先下定是跟在皇上身邊,他要不去,皇上眼裡就更沒有他了!”

  賈重唉聲歎息道,“你說這都什麼事,咱們七哥,咹!就是心眼實在,七哥都十八了,皇上還說他小,小什麼呀?都十八歲了,要還是和四皇子一樣十六成親,現在孩子都下地跑路了!”

  王二郎沒反駁點頭,轉身看門,“怎麼小郡王還不到?”

  賈重道,“聽說他家裡要給他說親,正愁著呢!”

  七皇子打馬進宮,到了禦書房門前,已看到書房門外站著幾位老臣。

  禦書房裡,工部,戶部兩位尚書和王相公,威武侯賈奎及四皇子正和皇上說話,內侍趙公公低聲對皇上道,“七皇子在外求見!”

  皇上心煩,道,“他來做什麼?”趙公公看一眼四皇子,四皇子正豎耳聆聽。

  趙公公道,“怕是憂心江南水患!”

  皇上眉眼微有舒展道,“這還差不多,傳他進來吧!”

  趙公公得了話,急忙讓小內侍出去傳七皇子,七皇子進了禦書房給皇上四皇子行禮,和各位大人見了禮,就聽皇上道,“你有什麼事?”

  七皇子臨來時想的清楚這江南水患是大事,可對於自己來說也是大事,這一次他務必要去江南,好讓皇上看看,他不是小孩子了,他想做些事,就像這水患,他不能主事,但跑跑腿也好,總不能永遠這樣長不大,再說,他都心裡有人了,為那個人,他也得找事做,儘快讓自己立起來。

  立起來,才有話語權,才能為自己和她爭取幸福!七皇子想著這事得時候還愣了會兒,不過心裡似有團火,烘的全身暖烘烘地,仿佛這暖能暖他一輩子。

  七皇子道,“聽說江南水患,兒臣想替父皇分憂!”皇上看了工部尚書一眼,眉心裡一動道,“怎麼個分憂法?”

  七皇子抬頭看著皇上道,“兒臣想去江南!”

  四皇子猛然轉頭看向七皇子,“七弟,江南不是去玩的!”

  七皇子正色道,“四哥,我知道,我不是去玩,我就是想做點事,為百姓做點事,真沒想去玩!”

  四皇子一臉不相信得樣子也不說話,又轉身看向皇上,皇上臉上露出些許笑容道,“看來,小七這是真想著做事!”

  威武侯賈奎急忙道,“虎父無犬子,皇上大喜,七殿下能想到為百姓做事,就該讓七殿下歷練歷練!”

  王相公道,“皇上,七殿下長大了,是該歷練歷練!”

  四皇子沈聲不說話,臉色卻不太好看!

  工部尚書看一眼四皇子,看一眼威武侯,再看看王相公沒有說話,戶部尚書道,“七殿下為百姓著想,臣覺得幾位說的有道理!”

  皇上心裡很是熨帖,看著七皇子就有那麼點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慨,道,“去是可以,但你得聽工部右侍郎的!”

  七皇子喜道,“是!兒臣謹遵父皇之命!”

  七皇子得了去江南的差事,又去了穆皇后那裡,和穆皇后說了要去江南的事,穆皇后也是很高興,四皇子七皇子都是她生的兒子,四皇子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儲君,七皇子這樣能做些事,以後也好輔佐四皇子,穆皇后心裡對待四皇子必要嚴格,對這個七皇子就溺愛些,道,“這可是你父皇初次將事交於你做,你要做好,可不能讓你父皇失望!”

  七皇子道,“母后,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回到自己寢宮,七皇子直接去了自己的庫房,平一跟在身後,一直跟到一株珊瑚樹旁,道,“爺,這是要送給姚五姑娘?”

  “嗯!就是太大了,不好帶在身上!”七皇子左瞅瞅,右看看,越過珊瑚樹,直接到了放珠寶的地方,拿起這個看看,又拿起那個瞅瞅,望著滿箱的珠寶,竟然沒有一樣合適地物件要送給姚五,七皇子一想到自己就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轉身道,“去百寶閣!”平一回頭看一眼滿眼的璀璨。

  有鄰國相贈的有敗戰國弱國進貢的,都是價值連城的物件,竟沒有一件讓殿下稱心的,可見七皇子對姚五姑娘的看重,姚家這位五姑娘那的是什麼物件才能配的上?

  姚淑芳和落梅春杏一道擺了棋盤,春杏和落梅一夥正和姚淑芳對弈!

  就聽姚淑琳的聲音在屋外想起,這都多久姚淑琳沒來過西跨院了。

  落梅和春杏交換下眼神,一起去看姚淑芳,姚淑芳放下手裡的棋子道,“是四姐姐,你們去準備些果盤吃食什麼的別太傷胃的就好!”

  春杏和落梅急忙應了去準備。

  姚淑芳則站起身去迎四姑娘姚淑琳,姚淑琳一進屋子便看到五子棋,道,“妹妹好雅興!”

  姚淑芳道,“姐姐喜歡,可以一起來!”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6:23


  姚淑琳自從因為安西侯府孫家的事,和姚淑芳鬧了一陣彆扭,這是第一次來找姚淑芳,姚淑芳不是小氣的人,孫家的事本也不是她的錯,姚淑琳知道了孫家無意與她,孫佩佩拿自己對她的信任欺騙自己,姚淑琳就知道自己是被孫佩佩當傻子玩了!

  後來,安西侯府孫家被安逸伯府馬家纏上要做兒女親家,這事知道的人家不少,姚淑琳也就明白當初是她誤會姚淑芳了,時至今日才來找姚淑芳,一則是為了免除前嫌,二呢就是有一樁事要說給姚淑芳聽,姚淑琳道,“前兒,我出府買東西見到孫佩佩,她和薛七少爺由皇上賜婚,如今一過了四禮,很是得意。她告訴我說年剛過完,孫家就給孫世子納了一房貴妾,聽說是孫夫人的手帕交的女兒,姓苗,孫佩佩喚那個貴妾苗姨娘!你說孫家孫世子還沒娶妻,就先納妾,這不是給後來的妻子添堵嗎?真是家風不正。”

  姚淑芳一愣,這倒沒聽說過,前世,他和孫良過了五年,也沒說要納苗蕊芯做妾,就是在莊子裡,孫良去找她那一次,才說去要娶苗蕊芯做平妻,想要齊人之福,讓苗蕊芯和姚淑芳做兩頭大,姚淑芳就沒答應。

  這一世孫良倒是如願以償,苗蕊芯不是一直就想做孫良的妾,前世自己被孫良無意推搡,自己一狠心落下水,不就是因為孫夫人要讓苗蕊芯做平妻!哦!這一世,苗瑞芯沒做成平妻,心裡該有多怨孫家。

  姚淑芳道,“說不定孫家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姚淑琳立眉道,“這話怎麼說?”

  姚淑芳拿起一塊千層糕,輕咬一口,慢慢品嘗慢慢說道,“是為了馬家知難而退!”

  姚淑琳這下明白了,孫家被馬家纏的不行,安逸伯府在京城大多人家都知道,就是日落西山的破落伯府,孫家絕不會娶安逸伯的姑娘給孫良做妻。

  安逸伯府要維持下去自己伯府的體面,就得想法子找個能拉拔他們一把的人家安西侯府是最好的選擇,其實,要說起來,除了安西侯府,安逸伯也沒有再能找到的幫手了!

  安西侯孫夫人也是心狠,對自己娘家就能軟刀子在人家肋骨上捅一刀。安逸伯大姑娘,一聽自己還沒進門,孫良就納了妾,這還得了,於是成天在安西侯府鬧,嚇的孫夫人吩咐府中下人,但凡安逸伯府來人,就關緊大門。

  姚淑芳也沒想到安逸伯一家這麼彪悍,當初也是為了自己能從安西侯府孫夫人的求親中脫出身來,才讓人給安逸伯府遞的消息,前世安逸伯府就一直想要將馬大姑娘嫁進安西侯府,她嫁進安西侯府時,還被馬大姑娘出壞招,差點在給孫夫人和安西侯敬茶時出了醜。

  姚淑琳看一眼姚淑芳將一塊千層糕吃進肚裡,自己也覺有些餓,道,“你怎麼不說讓我也吃一塊呢?”

  姚淑芳抬頭,乜她道,“你是我姐姐,又不是外人!”

  姚淑琳嗓子忽然一噎,眼裡湧出兩泡淚來!

  到底是自家姐妹,就沒有過不去的事!

  姚淑琳從姚淑芳屋裡出來,突然道,“她說的對,我們不是外人,是姐妹!”

  姚淑芳等到姚淑琳一走,也將手裡的千層糕放在盤裡,道,“落梅,陪我出去走走!”

  姚淑芳和落梅一趟後院轉回來,已到人定十分,天色暗黑,一隻六角燈籠照著前面不遠的一點亮,落梅在前,姚淑芳在後,一直進了梧桐院,姚淑芳和邱氏說了回話,這才回自己的西跨院。

  姚淑芳梳洗一番,鑽進春杏鋪開的銀絲鍛被,道,“我要睡了!”

  春杏低聲細語道,“姑娘桌邊放了水碗,半夜渴了喝一點。有什麼要做的,告訴我,我就在外面!”

  姚淑芳點頭笑著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姚淑芳自從重生,就一個人睡,身邊不再讓人陪著,就怕自己做夢喊出什麼來,讓身邊的人聽到說不清楚!這就是重生唯一不好處,總是會想起前世,做前世的一些夢,這些夢好的不多,噩夢卻不斷。

  七皇子從窗戶裡翻身進來,看到的就是蹙著眉頭,窩在被子裡,只露出半個臉蛋的姚淑芳。

  屋子的炕臺上一盞油燈大概燃盡了油,忽閃忽閃地像是似滅非滅,噗出幾聲燈花的聲音。

  七皇子坐在炕前,仔細去看眼前人兒,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臉,舉到半空又覺不妥,撚著手指放在膝蓋上。

  姚淑芳睡夢中,直覺身邊坐著一個人,心裡一驚,夢醒睜開眼,就看到坐在眼前一個人的輪廓,忽地翻身坐起就要叫人,七皇子急道,“是我周勁!”

  姚淑芳既驚愕又緊張抱著被子往後挪了挪怒道,“三更半夜,你來做什麼?”

  七皇子看著姚淑芳一對像小鹿一樣驚慌的眼睛有些氣喘,也不是氣喘就是有點心跳,哎也不是心跳,就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捨不得,對就是捨不得,捨不得這樣一離開,得多長時間才能見到,還有那個邱劍鋒,平一打聽到的消息說邱劍鋒課業十分優秀,已經有舉人功名還找了邱劍鋒的文章專門讓他身邊的幕僚高長海看過,說明年的春闈必在前三甲裡。

  這樣優秀的人,要是這小人兒動了心……不行!

  七皇子盯著姚淑芳心裡亂七八糟,七上八下,“我明兒要走,說不得三月兩月,我不在,你要好好守好自己,吃好喝好,讓身子吃胖一點,太瘦,經不得風雨,你好好在家,輕易別出去,寫寫字,畫畫也不錯,手談,會嗎?,你肯定會,讓子軒找幾個世家子的姐姐妹妹陪你手談,你要是贏了,算你的,要輸了,算我的,聽說你會賺銀子,子軒說你手裡大概有不少銀子,我那兒也有些私房,都是父皇母后,還有那些想孝敬的人孝敬的,我都給你留下,不是給你,你別瞪眼睛,就是借給你,也不算借,就算是我入股給你,你也幫我賺點,我不貪心,你也知道,我一個皇子,又沒開府,手裡沒有多少私房的,你得幫我!我說這麼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姚淑芳搖頭,“不明白!”

  七皇子哽了兩哽,仔細打量姚淑芳臉上的神色,天黑屋裡燈花一滅,屋裡更黑,七皇子眼明心亮,姚淑芳臉上的神色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怒氣衝衝。

  七皇子道,“我知道,我不該三更半夜來……”

  姚淑芳急道,“你知道你還來!”

  七皇子也急,“我明天要離開京城了!”

  姚淑芳不說話,七皇子也沈默了,兩人大眼對小眼,半晌,姚淑芳道,“去做什麼?”

  七皇子一喜,道,“江南水患,一時也說不清,這是我第一次當差,我想做好,以後,我會做很多事,會當很多差,都是我家裡的事,四哥是儲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我得去!”

  姚淑芳看著七皇子,道,“此去有危險?”

  七皇子喘口氣道,“不知道!”

  姚淑芳笑了笑,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哥現在和你穿一條開襠褲……你只要告訴我哥,不用來這一趟!”

  七皇子一根筋,道,“那不一樣!”

  姚淑芳一噎,瞪著七皇子,沒說話。

  姚淑芳記起來,前世江南水患,死了許多人,江南官吏不作為,引起民變,有人帶頭砸了江南知府的衙門,那個人……叫……叫李義,對就是李義,是難得的有勇有謀的將才。

  姚淑芳眼前突然一亮,道,“明天你去找周馬街萬家商鋪的尚掌櫃,他會告訴你江南你不太知道的事!”

  七皇子心裡雀躍,恨不得高跳起來,臉上卻很嚴肅道,“尚志,萬家商鋪!嗯!我知道了,我會在出發前讓平一去一趟!”

  “不是平一,是你,你要不去,那就當我沒說!”姚淑芳有些氣餒地道。

  七皇子一聽姚淑芳的語氣又回去了,冷冷地還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即刻坐直了身子,頸子往前傾了傾道,“別!我去,我一定去!平一要去,我打斷他的腿!”

  姚淑芳愕然,這樣的無賴聖尊還是第一次見到。

  七皇子從懷裡摸出一隻沈香木雕的鳳釵,摸了摸鼻子,看著姚淑芳慢慢,慢慢勾著身子將鳳釵遞到姚淑芳手心,姚淑芳手放在被面上,沒防住抖了一下,七皇子一把連帶鳳釵將她的手一起按住,眼睛晶晶亮地望著姚淑芳,“等我回來,我讓父皇給咱倆賜婚!”

  說著七皇子一個彈跳,離開姚淑芳,不容她說話,道,“我走了!你睡你的!不用送我!有倒春寒,冷!”

  姚淑芳握著手裡的鳳釵,直到七皇子翻窗離開,姚淑芳才醒悟過來,急忙□□杏,春杏在外面聽了清清楚楚,驚愕地跪坐在外間大炕上,七皇子可真敢,可七皇子也真愛姑娘!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6:46


  姚淑芳握著手裡的鳳釵,直到七皇子翻窗離開,姚淑芳才醒悟過來,急忙□□杏。

  春杏在外面聽了清清楚楚,驚愕地鑽進自己被子裡,七皇子可真敢,可七皇子也真愛姑娘!

  春杏自打聽到七皇子的聲音,就從炕上下來想要闖進姑娘睡的裡屋,可是後來聽姑娘和七皇子的對話,春杏猶豫了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闖進去。

  七皇子說的那些話……姑娘要是這樣得七皇子看重……春杏想著又轉身上了炕,盯著姑娘裡屋的門,盯了一會姑娘說起江南什麼……李義!

  春杏心裡火燒火燎地如果七皇子要是做壞事?

  就在張惶失措間春杏聽到姚淑芳的失聲叫喊,急忙翻開被子,跳下炕,踏著鞋跑進了裡屋,“怎麼了?怎麼了?姑娘!”

  姚淑芳話堵在嗓子眼,看著春杏,張了張嘴半天才道,“我覺的有些涼,你把窗戶給我關緊了!”

  姚淑芳將關緊了三個字咬的極重。

  春杏關好窗戶,站在炕沿邊上輕聲道,“姑娘喝水嗎?”

  姚淑芳將手裡的鳳釵捏的極緊,道,“嗯!”

  姚淑芳喝了一碗又喝了一碗,這才將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些,望著窗戶的方向一直坐到天亮。

  七皇子站在桂花樹枝上,聽著主僕倆人的說話聲,戀戀不捨地跳到牆外的白馬上,平一拽著韁繩,道,“爺,見到了?”

  七皇子心氣開闊“嗯!”了一聲,打馬離開。

  第二天,七皇子臨走去了一趟周馬大街萬家商鋪,見到尚志,尚志依著姚淑芳的意思,將李義的事告訴了七皇子。

  自然,就是姚淑芳也不會給尚志說前世自己聽到關於江南水患的事,只是隱晦地提起李義這麼個人。

  七皇子記住李義這個名字,就帶著平一和工部右侍郎去了江南。

  四月清明剛過,姚淑芳應邱家幾位姐妹的約,去城外踏青。雍州比不得江南,也比不得淮南,這時候的天氣並沒有讓人感到春天的適宜。倒是桃華梨花依舊開著,間或幾株紅梅開在城外山坡上,地上芳草隱約露出嬌嫩的黃綠色,邱家的馬車一出現,便迎來周圍無數雙眼睛,該因,邱老太爺原是掌一院翰林的清流人物,多數學子都聽說過這位老翰林的傳言。對於邱家後人,尤其是孫兒輩的邱劍鋒,也是有心結交,姚淑芳兄妹和邱家七位兄弟姐妹,可說是十分張揚,春桃秋果,梅蘭竹菊像一道靚麗的風景,在城外郊遊踏青的少男少女中賺足了眼球。

  邱劍鋒打馬走近姚淑芳,姚淑芳抬頭,一抹陽光撒在邱劍鋒身上,碎金似的佈滿半個身子,讓人不由仰望,邱劍鋒淡淡一笑,道,“要不要騎馬走走!”

  姚淑芳清淺一笑,道,“不了,我喜歡走著看看!表哥在老家也會鮮衣怒馬?”

  邱劍鋒笑,“倒也未必,祖父在家丁憂,我們這些晚輩也要自律。”

  姚淑芳頷首,看向遠方,邱劍鋒從馬上下來,拉著韁繩,隨意站在姚淑芳一側,順著她的目光一直往前,“表妹在看什麼?”

  姚淑芳道,“就是看看,沒有什麼一定要看的景致,這是我在京城裡第二年踏青,去年,跟著姚家姐妹和幾位元哥哥,認識許多京城的人,今年和表哥表姐妹們一起,心境還是一樣,都沒有什麼變化!”

  邱劍鋒斜乜含笑,“真的心境都一樣嗎?”

  姚淑芳自是知道邱劍鋒這話裡有話的意思,不過她不準備接邱劍鋒的話,裝作沒聽懂道,“嗯!依然是多了幾分歡喜,因為今去年是姚家的兄弟姐妹,今年換成邱家的表兄弟姐妹!”

  邱劍鋒很喜歡和姚淑芳說話,不僅僅是因為姚淑芳有張清麗無雙的臉,和那雙會說話的大杏眼,還因為她說話猶如清風細雨,讓人很舒服!很安寧!

  姚子軒遠遠地看到邱劍鋒站在姚淑芳一側,臉上神采奕奕,目光炯炯,姚子軒嚇了一挑,想起七皇子臨走前一天和他說的話,七皇子這樣跟他說,“我這一離開,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這期間,你妹妹,我可交個你了!……”

  七皇子為什麼這麼說?就像現在這樣,表弟和妹妹說話,那眼神無不透出對妹妹的傾慕。

  姚子軒打馬上前,指著邱劍鋒道,“表弟,和妹妹說什麼呢?別歪歪唧唧的了,咱倆跑一圈,試試誰的馬快!”邱劍鋒展顏一笑,道,“表哥,何須多話,表哥有興致,我自當遵命!”

  姚子軒哈哈一笑,道,“那還不上馬?”

  邱劍鋒看一眼姚淑芳,轉身上馬道,“表妹,你別走,回來咱們再接著聊!”

  姚淑芳笑,“還不快去!”

  邱劍鋒心裡歡喜,微微一笑,“好!”

  姚子軒看到牙疼,見妹妹和邱劍鋒沒有什麼異樣,心先放下半個,提了一口氣,調轉馬頭道,“走一個!”

  馬蹄四起,奔騰向前,邱劍鋒好不遜色追上去。

  姚淑芳笑看著,回頭對落梅道,“咱們去看看表姐妹們在做什麼!”

  山坡上的一片紅梅豔麗如海,有人組織了詩會,各家公子聚在一起,吟詩作畫,優雅的唱念緩緩隨風飄近,各府的小姐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猶如黃鸝,再轉回身去看,姚子軒和邱劍鋒已經賽馬過了,和一些少年男子圍在一起,尤其是邱劍鋒,侃侃而談,看不清眉眼,卻能感受到他正被人高捧。

  邱劍鋒的心思,姚淑芳不可為不懂,兩生一世加起來,姚淑芳也是三十已過的人,少男男子慕少艾,正是幻想美好人生的時候,只是,姚淑芳想到那只鳳釵的人,也和邱劍鋒沒有什麼區別,卻比邱劍鋒更霸道。

  落梅和春杏明顯要比要平時興奮,姚淑芳被落梅和春杏的興奮感染,轉身和他們走近了表姐妹們的陣營……

  三月初六是姚淑珍出嫁的日子,早幾天,大房魏氏和兒媳府魏月提前填妝的消息傳來,三房劉氏和姚淑琳也不敢落後給姚淑珍去填妝,魏月來找姚淑芳,還就姚淑珍填妝的事說了一會話。

  魏月道,“二嬸就這麼一個親女兒,姚淑琴又是庶出,和二嬸隔著心,我和婆婆商量,給二妹填了幾塊杭綢料子,拿出二百兩銀子,婆婆說這就可以了,不知道你和你娘給二妹妹準備多少?”

  姚淑芳道,“娘和我說了,大伯母和娘商量過的,銀子也是二百兩,娘倒是有些淮南帶回來的貢緞準備給二姐。”姚淑芳想了想又道,“我單獨給二姐準備了一對紅玉芙蓉耳鐺。”魏月笑著道,“這填妝可就重多了!”

  姚淑芳微微一笑道,“大姐出嫁那天,我們一家剛回到京城,自是沒有填上妝,還是後來娘將東西都托大伯母帶給大姐的。這一次二姐出嫁,二姐夫又是崔大人家長子,二姐身邊有些貴重的東西,也好讓崔家看看,讓二姐夫知道娶二姐姐的好處!”

  魏月吸一口氣,嘻嘻低聲笑起,“古怪精靈,你才多大,就想的這樣長遠!”姚淑芳睨一眼魏月道,“你不知道我是少年老成嗎?”魏氏噗嗤一笑道,“還說!”

  姚淑芳看著魏月笑,眼前惶然,前世今生加起來比眼前的魏月大出不少年歲,如今頂著自己一張少女最美好的臉,心卻沒有年輕,還沈浸在前世那些紛擾中,可不就是少年老成!魏月自然不明白,但,姚淑芳自己心裡是清楚的。

  魏月魏月坐了一會回去給婆婆魏氏回稟。姚淑芳去了邱氏的屋子,將魏月的話說與邱氏,邱氏道,“大家子就是這樣,做什麼都的三思而後行,不是你想怎麼就怎麼,就說二姐兒這填妝,你大伯母準備必要差不多,不能太多,太多,讓人說你大伯母管著府裡中饋,必是拿了公中好處。準備的太少,你二伯母心裡就會不舒服,咱們也是一樣,你給你二姐的紅玉芙蓉耳鐺,就很好!”

  劉氏送的都是京裡時興的堆紗花,再就是二百兩銀子,既是妯娌給侄女填妝,該因都是商量好了,大件都一樣比如銀子都是二百兩這個是沒有錯的,其他的都是自願。

  二房彭氏心裡高興,看著妯娌侄女,給自己女兒這麼大方,說話都帶著三分喜氣,姚淑芳給姚淑珍的紅玉芙蓉耳鐺,明顯就是上乘的好東西,彭氏自以為這都是邱氏私下裡給了姚淑芳,姚淑芳才打著自己的旗號,送給姚淑珍的,邱氏也不點破。任由彭氏這麼想,不過這對紅玉芙蓉耳鐺,卻是姚淑芳專門為姚淑珍準備的,尚志見到這對耳鐺的時候,還說,很想給自己妻子也買這麼一對戴。可惜,百寶閣裡再沒有相同的第二對了!

  姚淑珍立時就決定,要在出嫁那日,耳朵上就戴著這一對耳鐺。

  姚淑芳自也高興。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7:05


  初六這天,姚淑芳早早起來,收拾停當,就去了姚淑珍出閣的屋子,屋子裡已是有彭氏請的全福人,詫一見姚淑芳,就對早到的邱氏道,“我去過的人家也不算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四太太,你當年也是京城裡有才名的人,長的也是如花似玉,你這女兒就更不用說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全福人葉太太和彭氏原來是在去甘州之時是一路,葉太太的丈夫是武官,駐守邊關,就在甘州附近,官至從五品的遊擊將軍,夫妻情分好,一路上彭氏還瞭解到葉太太婆家公婆健在,娘家父母也是身體康泰,她自己又是兩兒兩女,可說是五福沒有一福不全的,彭氏和葉太太脾氣相投,特別能說得來,於是彭氏約定葉氏,等女兒出嫁,必要請她做個全福人,葉太太是一口答應。

  先下,葉太太如約而來,再見邱氏,卻是聞名不如見面,邱氏年輕時竟然和這葉太太還在京城詩社一起做過幾首小詩來著!

  葉太太說這話就很有根據,邱氏笑道,“也就是看得過去罷了!”

  姚淑珍待嫁之時,心思不和平時一樣,聽長輩們說話,只抿嘴淺笑,姚淑芳就道,“你就嘚瑟吧!等到姐夫的花轎一到,你這蓋頭一頂,看你還笑的出來!”

  姚淑珍拉過姚淑芳的手指著自己的耳垂道,“自是笑的出來!你看看,好不好看!”

  姚淑珍果真將紅玉芙蓉耳鐺戴在耳朵上,人面桃花,紅玉芙蓉耳鐺襯托的姚淑珍一張小臉如回風之雪,吹彈可破!

  崔家花轎一到,崔家長子崔瑞風一身大紅喜服在身,端的是精神爽鑠,姚淑芳見崔瑞風意氣風發,劍眉星目,暗為姚淑珍慶倖。

  姚淑珍被全福人送出屋門,彭氏沒有親生兒子,只有一個庶子姚子祿,此時便有姚子祿背著姚淑珍出門坐到花轎中。

  一陣炮竹響過,起轎走人,彭氏頂著個大紅眼圈,邱氏,魏氏還有劉氏都在一邊勸導!彭氏這才又高興起來!

  姚淑芳跟著家裡長輩去催家吃喜酒,姚家的馬車一輛接一輛進了催家的巷子,在府門口車裡的女眷下了車,就有催家的婆子丫鬟迎了進去。殷勤小意自不在話下。

  在宴席上姚淑芳意外看到薛家三太太也在不遠的座位上,只是和自家的席位不在一起,薛三太太正對著姚淑芳,因此,只要有心,兩人都會注意到對方,但,薛三太太顯然是更注意邱氏,姚淑芳在她眼裡不過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姑娘,邱氏顯然也注意到了,低聲對姚淑芳道,“這是你二姐的婚宴,大可不必操心那些閒事閒人!”

  姚淑芳深以為然。

  但姚淑芳在吃過席面後,出了崔府去坐馬車的當兒,卻看到薛三太太和邱氏面對面站著,薛三太太道,“姚太太氣色不錯!莫不是因為姚大人做了大理寺少卿,如願以償?”

  邱氏含笑,“都是為朝廷做事,沒有什麼如願不如願的!”

  薛三太太看一眼走在邱氏身邊的姚淑芳,道,“真個好相貌,是你女兒?”

  姚淑芳福了一福道,“薛太太好!”

  薛三太太再笑起道,“姚太太好福氣,有這樣一個女兒,我可是羨慕的緊!我們薛家族裡倒是有幾個出息的孩子!……”

  邱氏接過薛三太太的話道,“薛太太,馬車來了!

  薛三太太眼珠一轉道,“那好,姚太太你先走!!”

  邱氏道,“也好!”

  回到府裡,邱氏就將見到薛家三太太的事說與姚家駒,姚家駒道,“薛家……鎮北侯如今住在康泰的公主府,薛家三爺聽說還是經鎮北侯在京城禮部給找了個缺,這才留到京城。”

  邱氏和姚家駒這這話沒避過姚淑芳,姚淑芳這陣子,除了薛家五少爺的事,真沒聽到薛家三太太能留在京城。

  “不是之前說被罷官了還是成了八品城門官來著?”

  姚家駒道,“官能罷自然也能在再起複,薛家還有鎮北侯和康泰公主呢?”

  邱氏沮喪地道,“這都是什麼事啊!薛家這樣盯著我們姚家做什麼?對了,我看薛三太太最後一句話,就讓我心裡不安!”

  姚家駒抬手摸著袖邊上的暗紋青竹,抬頭道,“不安什麼?她薛三太太只說一句話,就想左右我姚家駒的女兒,能耐!”

  邱氏看看姚淑芳,姚淑芳眼光轉到姚家駒身上,心裡還是很感激的,世人多是重男輕女,一個家族的女兒也多是為了家族興旺,被當做棋子一樣嫁給能夠相助自己家族的人家,與女兒家的幸福不幸福,合適不合適全扯不上邊,可是姚家駒不一樣,他對自己的兩個孩子一樣看重,屆時,邱氏說起薛三太太的算計,便是心有計較,姚淑芳重生不僅僅是為了想法子和姚家的人一起護住姚家,更是為了這份骨肉間的親情至親,道,“爹,薛家有鎮北侯,鎮北侯連著康泰公主連著皇家,薛三太太這樣有恃無恐,還是因為薛家有鎮北侯有康泰公主麼?之前還聽說這個薛三太太鬧著要和薛三爺和離,現在看來,還是捨不得薛家這份榮耀!既然捨不得,就得為此操勞,薛三太太大約是不會放過這個報仇的機會。”

  邱氏怒道,“薛三恨著你爹,說不準真就有不好的舉動!”

  姚家駒思量片刻,沒有說話。

  再看姚淑芳,姚淑芳倒還想的開,“爹不用為我著急,薛家不一定全都是糊塗人,就說康泰公主為安寧郡主在薛家鬧了一場,而後才讓鎮北侯搬離了薛府,薛府如今是空掛著鎮北侯的匾額。真要做出去什麼出格的事,鎮北侯也不會不管。”

  所以有人管就好啊!姚淑芳是不會為這樣沒有邊際的事費心費力的!

  果然,幾天後,姚子軒就打聽到薛家三太太被薛老太太禁足在自己院子裡,至於原因,據姚子軒的小廝小田的說辭,是薛三太太想要給自己娘家的侄兒說門親事,這事薛三太太要是做成了,那是真真卸了薛三太太心裡的一口惡氣,可就是沒有做成啊!為啥呢?當然是因為她那侄兒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前日被人套了麻袋,丟在城外的護城河裡,這一驚一嚇,薛三太太的娘家人都把她侄兒的不是全都怨在薛三太太身上,薛三太太落了埋怨,又被薛老太太得知,也不知道怎麼得知的,說薛三太太胳膊肘子往外拐,有好姑娘,怎麼不說給薛家子侄,所以,薛老太太一氣之下,就讓薛三太太禁足了!

  姚淑芳想不明白的是,鎮北侯薛臻是斷不會就為薛三太太沒能給薛家子侄說好姑娘做親,就把薛三太太的娘家侄兒套了麻袋,丟到護城河裡,當然,不管誰做這事,再沒有將人家薛三太太的娘家子侄用麻袋綁緊了,不讓人家子侄活命的,結果那口袋還是松了,也就沒有性命交關的事了!那麼,話說回來,這個綁了薛三太太子侄的人又是誰呢?

  姚淑芳就問姚子軒,姚子軒說,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別人截胡了,姚子軒也不知道是誰。

  姚家駒是很想要收拾一頓薛家這些不要臉的人,奈何,前一遭,動了點心思,出了點小手,也不怪人家刑部尚書就賞識他,繼而在皇上面前略略提調一下下,大理寺少卿這把大理寺二把手的交椅就坐上了,這一會不一樣,這一會屬於內宅範疇,不是他出手的地方,那些太陰的手段,姚家駒覺得還是不適應,他喜歡陽謀,就是光明正大弄死你!

  薛三現在禮部,做一些雜活,禮部暫時沒有他能做的事,但是,有一樣可以做,而且不用所學,不學也沒關係!就是給人傳皇上旨意,這個旨意有些是口傳,但有些你得拿著皇上的聖旨,親自給人家去傳,薛三你喜歡京城是吧,可是傳旨意,就得出京了,出一會遼東剛回來,說歇幾日吧!不行,南邊,就是有疝氣有蠱毒的苗疆那裡的土司,是歸順了皇上的,最近土司過壽,皇上為表示自己和土司交情很好,著禮部派人帶著禮物,去看望苗疆土司,禮部很有經驗地將這光榮使命,交給了薛三爺薛岑,把個薛三爺楞是氣的要吐血!想在京城享受的心思一點沒享受到,反而吃這些別人一輩子也大概吃不到的苦!

  薛三想辭職,可是沒有這個膽兒,在薛老太太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心酸地哭了一場,把大哥薛臻鎮北侯還有大嫂康泰公主也告了一狀,最後還是帶著聖旨禮物去苗疆了。

  薛老太太哭死在羅漢床上,驚的二老爺薛稔派人跑去公主府找薛駙馬鎮北侯薛臻。

  姚淑芳和邱氏還說了一會薛家,邱氏道,“真是大快人心,這個薛家三房,就得有人這樣治一治才好!”

  姚淑芳直覺之前薛三太太是自作孽,可是薛三爺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倒像是有人故意整他!要是薛三爺夠聰明,大概這會會明白,他是踢到人家鐵板了,姚淑芳就去看坐在邱氏身邊專注喝茶的父親姚家駒身上。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7:23


  姚家駒道,“閨女,你看你爹做什麼?”

  姚淑芳訕笑,道,“爹!你好像最近特精神!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姚家駒瞪一眼姚淑芳,道,“小人精兒!”

  邱氏見父女倆打嘴仗,還笑,“我說薛家,你們爺倆都給我打嘴仗,是說我多管閒事吧!”

  姚淑芳道,“娘,爹爹自來京城,比淮南時更春風如意,你沒發覺?”

  邱氏回頭看看姚家駒,“沒看出來啊?”

  姚家駒剛喝一口茶,噗嗤一聲,茶水從嘴裡噴出來,道,“夫人,繁華迷人眼,你是看不到為夫的好處了!”

  邱氏一噎,片刻也笑起來,道,“孩子面前,胡說什麼!”

  和父母笑說一會,姚淑芳回西跨院,還沒坐穩當呢!就見姚淑琳匆匆忙忙走進來,道,“我來了三回,都不見你回來,不是又跟你邱家表哥表妹去外面玩兒吧?”

  姚淑芳道,“可有什麼事!”

  姚淑琳見落梅和春杏兩個很有顏色的退出去,對身邊的丫鬟道,“你們也出去吧!”姚淑琳道,“還是你這兩個丫鬟得用,看著有顏色的很,今兒孫佩佩打發人來找我了!”

  姚淑芳頓時警惕起來,道,“做什麼?”姚淑琳低聲道,“孫佩佩說要在春風樓見我,你說,我是見還是不見?要是見,怎麼個見法,要是不見,我得怎麼給人家回這個話,你說這都什麼事?我眼見就快要忘了這件事了,這可好,被孫佩佩幾句話說的又患得患失起來!”姚淑琳皺著眉頭,十分糾結的望著姚淑芳,“你倒是說話啊!我該怎麼做?”

  姚淑芳呷了一口茶,對著姚淑琳道,“不就是說個話嗎,有什麼緊張的,四姐姐如約去就是了,重要的是她要說什麼,這才是該注意的。”

  姚淑琳頓了頓道,“就這樣?”

  姚淑芳點頭,姚淑琳指尖點著姚淑芳道,“你可是……你可是……好好,我去,不就是說個話,有什麼難的!”

  姚淑琳一陣風進門一陣風又出去。

  姚淑芳喝著茶,看著姚淑琳的背影,孫佩佩已經是定了親的人,這時候來找姚淑琳,是要做什麼?如果不是薛家,薛家也沒有孫佩佩要插手的地方,那畢竟還是安西侯府,既然是安西侯府,除了孫良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姚淑琳出面的?

  姚淑芳想到此,忽然心裡一跳。即刻放下手裡的茶杯,對落梅道你去找五少爺,就說我有急事要和他說,務必讓他快點來!

  落梅一時緊張起來,道,“我這就去,立刻去!”

  春杏則看著姚淑芳的臉色,有些不安,剛剛還好好的,四姑娘以一來,姑娘就變成這樣。不由道“姑娘!出了什麼事?”

  姚淑芳來不及告訴春杏,說姚淑琳要出事,幾步竄出門去。

  都是自己太大意,姚淑琳明明是信賴她,才來找她的,要是姚淑琳真的出什麼事,她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姚子軒正在外院,就見自己的小廝小田,急吼吼跑進來,對姚子軒道,“五爺!五爺!落梅姐來了!”

  姚子軒道,“落梅就羅梅,你跑什麼跑?”

  落梅緊跟著進屋,道,“五少爺,姑娘說有急事,十萬火急,要你快點去見姑娘!”

  姚子軒還沒見過落梅緊張的樣子,一邊拿下衣架上的披風,一邊道,“出什麼事了,你們姑娘沒事吧?”

  落梅也說不清是什麼事,道,“四姑娘來見過姑娘,和姑娘說了一會話,四姑娘走後,姑娘就喝了一杯茶,不……不是,是半杯茶,就臉色變了,讓我即刻來找五少爺,五少爺,你說姑娘這是怎麼了?”

  姚子軒心裡毛包,誰出事也不能姚淑芳出事,那位……那位可是給自己下了把頭的,一想到七皇子,姚子軒就一個頭兩個大,道,“我怎麼知道你們姑娘怎麼了?快走快走!別讓你們姑娘等,哎喲!這是怎麼了?”

  姚子軒還沒走出自己院子,就看到姚淑芳碎步跨進院門,道,“哥,快,快出府,去春風樓!想法子找到四姐姐,最好是半路就能截住!”

  姚子軒真不是榆木腦袋,一聽姚淑芳話音不對,疾走幾步道,“妹妹別急,我這就去追,追不到就去找,務必要找到四妹妹!”

  好吧!四姑娘姚淑琳比姚子軒小。

  姚淑芳點頭,眼裡湧出水霧,道,“哥!你一定要找到四姐姐!”

  姚子軒嚇了一跳,“別哭!別哭!能有多大點事!”

  見姚子軒去了馬廄,想了想對落梅道,“我們也去!”

  落梅驚愕,跟著姚淑芳,道,“不至於吧!四姑娘她……”

  姚淑芳回頭道,“你不明白!”是,落梅是真不明白!

  姚子軒不敢多想,就怕多想想出什麼不好來!騎馬出了府至多一刻鐘,姚淑芳就坐著馬車出了府。

  姚子軒騎馬一路注意路上有沒有姚府的馬車行走,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什麼,對跟在身後的小田道,“你去找賈重,就說我在春風樓等他,讓他找王德玉,要是有小郡王更好,讓他們都去,快馬加鞭,說我遇到事了,對,就這麼說!”

  小田應了剛要調轉馬頭,又聽得姚子軒低聲道,“你順便找人給薛家七少爺帶個話,就說……就說孫家大小姐在春風樓裡,其他多的話一句不要多說!”

  小田眉眼一抬,姚子軒微微抬起下巴望上仰了仰,小田是邱氏給他買回來的小廝,打小在一起,姚子軒一個動作,小田就知道什麼意思,小田一看姚子軒有這樣的動作,那就是說快去辦,別耽誤爺的事!

  小田一走,姚子軒眼見沒追到姚淑琳坐的馬車,飛馬去了春風樓。

  姚淑琳聽了姚淑芳的話也沒覺得有什麼。孫佩佩和薛家七少爺定親的事,許多人家都知道,孫佩佩想要見自己,無非就是要在自己面前炫耀。

  姚淑琳倒不覺得孫佩佩有什麼可炫耀的,各人自有各人福。

  姚淑琳最近養的好,身上那些瘦丟的肉肉,又慢慢回到身上,珠圓玉潤的姚淑琳,此刻站在春風樓的後院裡,道,“我們上去吧!”

  姚淑琳的丫鬟,玉竹扶著姚淑琳從後面的樓梯上去,到了二樓左邊第三間包房,噠噠敲了兩下門,門開,孫佩佩笑眯眯站在桌邊,道,“妹妹快進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姚淑琳肅臉往裡一站道,“為什麼不來,我又沒做虧心事!”

  孫佩佩皺了下眉隨之恢復常態道,“琳妹妹說什麼呢,是我,是我做虧心事,成了吧?”

  姚淑琳坐在孫佩佩對面的圓桌前,道,“你找我來做什麼?”

  孫佩佩重新露出笑意,道,“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想和你說說話不成啊!難不成,我們兩家沒對成姻親,你就和我不來往了?”

  被摸了老虎屁股的姚淑琳一下紅了眼睛,“孫佩佩,你騙了我!”

  姚淑琳眼見孫佩佩這樣厚臉皮不要臉的人,算是漲了見識,明明她就是仗著她對孫良的那一點念想來騙她說孫夫人會來府裡提親,替孫良求娶她,可是為什麼後來就變成了姚淑芳,雖然最後沒有成就這段姻緣,姚淑琳受的傷害卻不小,姚淑琳比孫佩佩小,她沒有孫佩佩的心機,安西侯府的現狀,沒有辦法給孫佩佩像姚淑琳這樣的安逸富庶,安西侯府的處境也不容樂觀,十八歲的老姑娘,已經成為京城帝都的笑話,在到處流傳。

  故而,姚淑琳才會聽信孫佩佩的巧舌如簧蜜言哄騙!

  孫佩佩笑,“我怎麼會騙你,你看,我這次讓人給你遞消息,不就是為了你的心思?你可知道,我弟弟就在這春風樓裡,只要你說句話,我這就讓他進來見你!”

  姚淑琳忽地站起身,望四周去看,孫佩佩又笑,“你看,你還是對我弟弟有心,只要一說出她的名字,你一定會知道我不是騙你的!”

  姚淑琳又羞又氣,孫佩佩,這是做什麼,將她看做什麼了?

  可是不等她說話,孫佩佩再道,“你就不想見見他?”

  充滿誘惑的話一句遞一句地響在耳邊,姚淑琳一滯,目光有些茫然,往日想見卻不得見,今日沒了往日的情懷,這人卻就要出現在眼前。

  姚淑琳還來不及回答,就見孫佩佩笑起,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道,“我去叫他來見你!”

  孫佩佩好似怕姚淑琳說個不要,轉身就出了包間的門。

  姚淑琳全身一軟,跌坐在身後的圓椅內。

  姚淑芳趕到春風樓從馬車上下來,已經找不到姚子軒的人影,沒辦法,姚淑芳只得從春風樓的後樓上去,另一邊的側門,孫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婆子也從馬車上下來,道,“就在這裡上去吧!”

  時間仿佛就在此刻進入緩慢的節奏中孫佩佩進了二樓最東面的一間包間,孫良局促不安地看著孫佩佩,“她真的來了?”

  孫佩佩恥笑一聲道,“那個癡情兒怎麼會不來?只要弟弟去見她一面,告訴她你會娶她,這事就算成了,放心!不會有事,有事也是姚家的事,我們只要上門提親,姚家這會看有什麼說的!這也是萬全之策,安逸伯府的那些窮酸也會死了心!”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7:42


  姚淑芳道,“回去先不要告訴你娘今天去見過孫佩佩,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好好睡一覺!”

  姚淑琳含淚點頭,“妹妹!我……我聽你的!”

  姚淑琳自不必說,回到姚府,就直接回了她的院子。

  姚淑芳等到姚淑琳一走,轉身去了邱氏的屋子,邱氏嗔怪道,“你剛剛去做什麼?我聽你屋裡的小丫頭們說,你是跑出去的!姑娘家不知道矜持!能走就不要跑,還是說有什麼事?”

  姚淑芳不得不說邱氏最後一句說到點子上了,姚淑芳歎氣一聲,這才把姚淑琳去見安西侯府孫佩佩的事說了一遍,“娘,你說,我要是不跟著去,四姐姐會不會就被孫夫人拿捏住,然後求娶四姐?”邱氏聽的目瞪口呆,半天才緩過勁來道,“孫家竟然這樣卑鄙無恥,難不成我姚家的女兒就要這樣被人欺負?不行,這事,可不能這樣輕描淡寫一帶而過,孫家要不給個說法……”

  姚淑芳望著邱氏,接過邱氏的話低聲問邱氏,“娘想要個什麼說法?要大張旗鼓鬧出去嗎?那四姐姐怎麼辦?”她除了一個死字就是往家廟裡送,從此青燈古佛一輩子!

  邱氏被姚淑芳這麼一問,倒冷靜下來長出一口氣,又緩了一口氣,才道,“看來,你是真長大了,有什麼事也想的長遠,你要不說,娘都不知道你四姐姐心裡惦著安西侯府的世子,你四伯母看來就更不知道,要是知道四姐兒這個心思,怎麼著也要在上次孫家來提親的時候掙一掙得,可是她沒有,四姐兒那時可能就怨上你了,還好,她是個明白人,

  沒有記恨,孫家大姑娘約她的事還能來找你,可見還是沒把你當外人,可是,你還是莽撞了,沒有細細想一想,難得你悟的快,這禍事才避過!”

  姚淑芳心裡難過,紅了眼圈道,“娘說的是!”

  邱氏拍拍姚淑芳的手道,“吃一塹長一智,這事,還得交給你祖父和父親他們!”

  姚淑芳道,“父親回來,我就去見!娘想個恰當的時候和三伯伯母悄悄說一聲吧!免的以後三伯母知道落下埋怨。娘總是心疼自家女兒,三伯母知道也好多關心些四姐姐!”

  邱氏心底一股怒氣窩著,見姚淑芳一臉內疚,更加氣安西侯府下作,不要臉,害自家女兒這樣狠。

  姚淑芳心情沈重地回到西跨院,剛坐下喝了口茶,姚子軒就一步跨進門來。

  姚淑芳就是等著姚子軒來見自己,直到現在,她還是不相信姚子軒已經和來京之前不一樣,有了不為人知的秘密,就連她這個妹妹也蒙在鼓裡,姚淑琳的事如果不發生,這個秘密她就永遠不會知道,姚子軒能動用她不知道的關係,那麼就要聽他怎麼解釋!

  如果不是兩生一世,或著她會按部就班,姚淑芳開口道,“哥,四姐說你是在春風樓的暗室裡將帶她出來的!”

  姚子軒到了此時,也沒打算再瞞著姚淑芳,之前那樣千鈞一髮之際,連姚子軒都沒想到孫家人會做出那樣齷齪的事道,“她說的就是你想聽的,我要告訴你的是,春風樓是七殿下的產業,非但春風樓是,就是京城,這帝都有名的幾家大酒樓都是,這事只有幾個人知道,七皇子離開京城去江南之前,交給我管著。”

  姚淑芳吃驚之餘想的是七皇子恐怕不止姚子軒說的只有這些,道,“為什麼是你?哥!七殿下……都知道皇上只有兩位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四皇子既然是未來的皇上,怎麼會允許七皇子擁有這麼多的產業?”

  姚淑芳就是不能忘記前世七皇子娶的是安寧郡主,既然是這樣,那七皇子離開京城去江南的前一晚,為什麼要去見她?難道是為了穩住他們兄妹!

  姚淑芳離開坐直身子,看著姚子軒,姚子軒道,“妹妹!沒有你想的那樣複雜?”

  姚淑芳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哥要一步走到底,我沒有辦法說服你,可是祖父和父親還在!”

  姚子軒知道這個妹妹不像平常一樣,是個沒心沒肺一無所知的人,不但不是,反而還很聰慧,今兒姚淑琳事就很能說明。

  但是七皇子是他誠心跟隨的人,他沒有說的是,七皇子對眼前的妹妹也是十分不同,只要想到如今放在姚淑芳屋裡的那些禮物,姚子軒就明白,七皇子不會輕易離開他妹妹姚淑芳。

  姚子軒說不要告訴祖父和父親,姚淑芳也只能暫時替他保密,這就像過家家,一旦知道對方的秘密,那自己也就成了秘密的共用者,姚子軒臨走毅然看了姚淑芳一眼,姚淑芳點頭道,“姚家經不起折騰,你要想好,父親和娘的好日子才開始!”

  姚子軒道,“我會的!”

  姚子軒一走,就讓春杏去看看父親姚家駒回來沒有!

  很快春杏帶回消息,“姑娘!老爺剛剛回來,在吃飯。”

  姚淑芳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也有點餓了,道,“我餓了!”

  春杏看到姚淑芳露出小女兒的神態,不由心疼道,“姑娘!這就來!”出了姚淑琳這樣的事,姚淑芳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看著自家姑娘落寞的神情,春杏心裡也替姑娘難過。

  落梅和春杏俐落地將飯菜擺到桌上,平日裡若是一過了飯點,姚淑芳便在自己屋裡用了。

  桌上擺一碗小米粥,一盤青菜餾肉片,一盤豆角煎蛋,一盤小籠包,姚淑芳略略夾幾筷子,吃了一個小籠包,半碗小米粥便放下筷子。漱口淨手坐在玫瑰椅裡靜靜等著。

  等著姚家駒去書房的時候,再過去。

  這期間,姚淑芳想起春風樓下,孫夫人扶著孫良,孫佩佩緊跟在身後匆匆離開的情景,前一世,孫良何曾受過這樣的磋磨,就是姚淑芳自己出走陪嫁莊子,一直到她身死,沈浸在溫柔鄉的孫良和站在水邊上的孫良依然還是那個偏偏溫潤君子,驚恐是有,可也沒見他跳下來救自己一把,其實骨子裡就是生性涼薄,可惜,姚淑芳沒有看透。

  如今再看孫良看安西侯府,從前種種猶如幻戲,那些沒有看清沒有看明白的東西,都在今世看的真切,孫家為富貴榮華,都能將溫潤如玉的孫良推出來,做下作的事,可見,真是要敗落了!

  姚淑芳思量這些說不清是恨還是憐憫,孫佩佩就更不用說了,前世還知道遮掩一下自己的私欲,今世竟是連最起碼得遮掩都沒有了,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心思就這樣狠毒。

  到底不一樣了,人,事,都不一樣。

  前世和自己和姚家沒有絲毫瓜葛的七皇子頻頻出現,姚子軒也和七皇子有了不一樣的交情。安寧郡主還是安寧郡主,並沒有成為七皇子的王妃,祖父倒和前世沒有分別,這個時候也還是吏部左侍郎,然而,卻是姚家四房她的父親,卻又了很大不同,大理寺少卿和前世的淮南知府,這就是姚淑芳慶倖的事,唯有這一樣,給她莫大的欣慰,約摸是這樣的欣慰,姚淑芳以為到底和前世有了不同。

  姚淑芳想到這裡,還是輕輕鬆了口氣。只要和父親祖父說安西侯府孫家的企圖,姚家所有站在權利臺階上的男人都不會放過欺負姚家的人。

  姚老太爺姚廣信姚家四爺姚家駒也果真如姚淑芳所想。

  姚老太爺道,“安西侯府這事抽的那根筋,安西侯由著家裡老婆孩子這樣作踐我姚家的閨女?”

  姚家駒道,“安西侯在是鴻臚寺丞,竟然養出這麼一府的人渣來!父親,這件事不能算完,傳出去,只會說我們姚家無能,連自己家人都護不住!”

  姚淑芳道,“父親說的是,只有千里捉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說辭。”

  姚老太爺沈聲道,“要說根源,還的是咱府中的人做錯了事,四丫頭先是惦記人家的世子,才有人家這樣的舉動,但,即便如此,如今,咱家已是和孫家結上仇了,孫家是昨日黃花,不足畏懼,但要放過,也不可能!”

  姚老太爺一句一頓,但就是這一句一頓,姚淑芳還是很感動,不為別個,就為姚老太爺是真真想要保護家人得人,就是姚淑琳這樣稍有瑕疵之人,姚老太爺也只是說姚淑琳惦記人家世子這句話,如是,姚淑芳還是臉上一紅,想到七皇子離京之時夜探梧桐西跨院,姚淑芳低下頭。

  至於姚子軒如何救出姚淑琳,因為關係到七皇子的種種密事,也為姚子軒著想,兩人商量不可外說。只撿要緊的說了姚老太爺和姚家駒聽後足認為兄妹倆能這樣為家裡人,還很欣慰。

  姚淑芳知道,姚老太爺還要和父親姚家駒還要商量具體事宜,於是從姚老太爺書房退出。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8:00


  回來的路上,見到姚老太太身邊的丫鬟春梅,春梅道,“老太太要見姑娘!讓我在這裡等著!”

  姚淑芳道,“祖母有什麼事嗎?”

  春梅笑道,“老太太直說請姑娘去,倒沒有說什麼事?”

  姚淑芳淺笑,“那我們快去!”

  安居堂裡,姚老太太坐在雲母鑲嵌的羅漢塌上,道,“芳姐兒剛從你祖父那裡出來?”

  姚淑芳坐在羅漢床下首的玫瑰椅上,笑道,“是啊!”

  姚老太太道,“芳姐兒,府裡都是你大伯母在操持,你那裡有什麼不妥的,就去找你大伯母說!”

  姚淑芳笑笑,“倒也沒有!”

  姚老太太見姚淑芳說話滴水不漏,便打發姚淑芳回了梧桐院。

  姚老太太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私下裡還很自己身邊喬嬤嬤說道,“四房這一回來,邱氏娘家父親三年的丁憂也回來了,邱氏比剛嫁進府裡的時候,多了幾分圓滑,總是話少,想和她說幾句吧,就覺得心裡彆扭!”

  喬嬤嬤低聲道,“老太太也該放下了,董家姑娘如今也是有兒有女的人,過的也不差,再說,四太太是四老爺自己看中的,家世也配得上四老爺,芳姐兒更不用說,穩當二字是免不了的!”

  姚老太太白一眼喬嬤嬤,喬嬤嬤笑道,“老太太是看著芳姐兒老去見老太爺,心裡不舒服?說不準,是老天爺答應她這樣做的!”

  姚老太太一愣,道,“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大事?這府裡,雲哥兒,全哥兒,祿哥兒,景哥兒還有軒哥兒,這麼多孫子輩,我看,芳姐兒就是嬌慣的!”

  喬嬤嬤提醒姚老太太,道,“老太太忘了,安寧郡主來府裡鬧那一回,芳姐兒可不是嬌慣就能做的!”

  姚老太太一噎,半天才道,“說的也是,我是沒想到,那丫頭竟能提前送信給康泰公主府!”

  姚老太太這才覺的,姚淑芳大概不是隨隨便便就去找姚老太爺。

  姚老太太與姚老太爺夫妻一體,幾十年過來除了當初姚老太爺納妾這件事上,姚老太太傷心過,之後,姚老太太還是安享富貴對且對姚老太爺言聽計從的。

  因此,姚老太太先下,不再懷疑姚淑芳是避過自己去姚老太爺面前涮存在感了!

  日子一晃兩月過去,進入五月繁花似錦的初夏也一晃就是七皇子離開京城去江南治理水患兩個月的時間,姚子軒恰在此時帶著七皇子的消息來找姚淑芳,道,“七殿下托人帶來消息,他已經找到叫李義的人,妹妹!這個李義遠在江南,你怎麼會知道?”姚淑芳道,“是尚掌櫃告訴七皇子的吧!”

  姚子軒一想也是,妹妹姚淑芳怎麼會知道李義,當然是從尚掌櫃那裡聽到的,姚淑芳見姚子軒不在追問,提起的一口氣方慢慢放下來。

  姚淑芳又是一陣氣惱,本來李義這個人原是前世聽到在江南水患,帶著百姓和官服作對,後來朝廷安撫,將他放入軍中,不想這李義竟然是位戰神戰場上百戰百勝,從小旗一路升任三品將軍,若是今世能收服在七皇子麾下,等到以後發揮作用,也算是姚淑芳為四房,為姚家提前備下一份善緣,姚家若是再如前世那樣,七皇子今次能為姚家說一滴半句,已是姚家的造化。

  倒不曾想,七皇子竟然將收服李義的消息,讓人傳回來,且不是告訴尚志,而是她。

  這就讓姚淑芳莫名心裡不安!難道七皇子篤定李義之事,是自己吩咐尚志告訴他的?要是他回來像姚子軒一樣,問起李義,她要怎麼回答?

  哎喲!姚淑芳實在是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痛悟!

  遠在江南的七皇子此時也和李義有一番交談。

  七皇子深覺尚志給他說的這個人脾性十分和自己相投,現在是看不出什麼來,但就他煽動百姓想和官服的對峙這就需要勇氣,況且,後來聽李義一折一折告訴七皇子,要怎麼樣讓江南官府出面,出銀子治理水患,就讓七皇子對李義刮目相看,要不是尚志早一步告訴他江南有這樣一個人,相比他這趟江南之行,想要做出讓皇上刮目的事,難上加難,彼時,七皇子心裡對尚志還是很感激的,但,就是感激,也沒有感激多久,很快他就想通了尚志雖是一介商賈,但,遠在江南的李義,此時還默默無聞,尚志又是怎麼提前知道李義會帶百姓和官府對峙!

  姚淑芳父親姚家駒往日任淮南知府,淮南彼時也包含一部分江南,應該只有姚淑芳才能知道。

  好吧!七皇子的學識修養,還有皇家特有的政治素養,都讓他在最短的時間敲定了,李義就是姚淑芳送給自己的一個寶貝。

  哦!七皇子對寶貝還有另外的用處,於是李義就成了七皇子的寶貝以外的人才。

  七皇子覺得寶貝還是用在姚淑芳身上比較恰當。

  於是,之後的日子,但凡從江南來的書信,姚淑芳都會在信的末尾看到寶貝兩個字。

  姚淑芳每回都會看的糾結,心思煩亂!

  想著七皇子這樣輕狂必要在七皇子回京之日,將這些信摔在他的面前!

  其實,這也不怪姚淑芳想要這樣做,七皇子雖然夜闖西跨院,也說了回來就要請皇上為他們賜婚這樣的話,但,姚淑芳覺的,七皇子就是一時興起,待到這興頭一過,七皇子必定後悔,再說姚淑芳自己前世那樣的結局,對於嫁人也就不那麼熱衷,所以,姚淑芳才會找到尚志,找到這個前世商業奇才,為自己所用,要姚淑芳說尚志就是個賺銀子的羅盤,哪怕只有手裡有一兩銀子做本,姚淑芳都相信,尚志能憑著這一兩銀子賺出一座金山來!

  七皇子少年慕少艾!哎!也說不上是慕少艾吧!時至今日,七皇子還沒有開府,也沒有如前世那樣封親王爵,莊親王原是七皇子前世的封號,七皇子現今也就還是七皇子!皇家看重子嗣,開枝散葉歷來與國事一樣重要,說不定宮裡已經安排知事嬤嬤給七皇子開了葷!知人事的七皇子,這樣開開心心玩到大婚,七皇子也就心定了!

  姚淑芳自己呢,就當七皇子獵奇心理作祟,一笑了之,哪知道,七皇子這寶貝兩字,次次寫在信的最後一行。你說這寶貝兩字他也不特意說明說什麼,單看就是寶貝兩個字,也和信裡的內容掛不上鉤,要說無意,他也不能次次無意,所以這就由不得姚淑芳惱火了!

  這信都是姚子軒帶回來的,姚淑芳罵姚子軒,“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姚子軒端著黑臉,也是委屈,道,“我本來就不想讓你跟他有什麼!你不是說,他的王妃是安寧郡主嗎?管這話成不成真,沒有了安寧郡主,還有其他人做王妃,妹妹你算什麼,到時候說不定就一個側妃的位子,一個側妃不還是妾嗎?妹妹,我就是想等七皇子這一次從江南回來,咱們得和他說清楚,他做我的恩人就行了,其他的還是不要再說了,我就你一個親妹妹,這個妾,咱們不做!就是王妃咱們也不稀罕不是!祖父父親都是官身,家裡娘也很會理家,我們家我們四房不缺銀子,就是你,也是手裡揣著不少銀子,尚志是吧,就是個聚寶盆,是妹妹的聚寶盆,妹妹出嫁少不得十裡紅妝,十裡紅妝是個啥樣,那就是我們姚家四房的實力!,

  妹妹今日不說,我還得憋著,這下好了,我這心裡輕鬆多了!”

  姚淑芳眼神怪怪地看笑著姚子軒,看的姚子軒縮了下脖子道,“怎麼了?”

  姚淑芳道,“你說這麼多,是心虛吧?”

  姚子軒即刻正身道,“沒有!哥哥我怎麼會心虛,就是不安,對!就是不安,不是心虛!”

  姚淑芳眯著眼兒,笑著喝了一口綠豆湯,讓落梅給姚子軒也端了一碗,姚子軒從外面回來,正熱的很,端起綠豆湯喝完了對落梅道,“這碗也太小,要不,你再給我來一碗!”

  姚淑芳道,“大廚房熬的多,讓小田去大廚房端些回去喝!”

  姚子軒道,“也是,讓春杏去告訴小田一聲,別去晚了沒有綠豆湯了!”

  姚淑芳又喝了兩口綠豆湯,才道,“你這是助紂為虐你知道嗎?要不是你七皇子能這麼沒有顧及?哥!你和七皇子想穿一條褲子,我不攔你,可是你要讓他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這裡送信,這可的小心了!以後他的信不用給我了!”省的以後徒增煩惱!

  姚子軒囁嚅道,“也的他肯啊!”

  姚淑芳真是氣姚子軒,左右不是。可有什麼辦法,七皇子的脾氣哎!那個熗勁……姚子軒還真擋不住!

  和姚子軒拌了半天嘴,什麼也沒說明白。

  姚淑芳氣餒,遂不在此時上計較,如今計較也計較不了什麼,和落梅春杏索性在屋裡裁了一件女兒葛的夏衫,認真縫起來。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8:19


  兩隻白鴿咕咕咕的叫的歡唱,不由抬頭去看,落梅笑道,“老太爺給的這兩隻白鴿可是寶貝,我和春杏見天放它一兩回出去,舒張舒張脛骨,然後它們自己就回來了。剛開始接回來,就怕把它養死了,讓姑娘不好和老太爺說,也是這兩隻白鴿爭氣,還真就在姑娘院裡這麼常住下來,倒是越來越精神!”

  姚淑芳道,“祖父養的,必不是普通的白鴿!”

  姚老太爺養的是能送信的鴿子,自小訓練,天長日久,極其靈睿。能給姚淑芳,已是意外之喜!姚淑芳深知姚老太爺對自己的看重,讓落梅和春杏兩個親自餵養,就是自己也多有時候與之親近,現在白鴿已經認上她這個主人。

  春杏道,“我也這麼覺得,但凡是老太爺給的,就沒有不好的,不過,府裡能得到老太爺東西的也就兩個人,姑娘是其中之一!”

  姚淑芳還真不知道姚老太爺對自己的東西這麼看重。

  鼓勵春杏說說看。

  春杏得到姑娘鼓勵的眼神,就接著道,“還有一個就是雲少爺了!聽安居堂的春梅姐姐說過,雲少爺得了老太爺給的一方硯臺,聽說是御賜的東西,雲少爺寶貝的不得了。”

  姚淑芳也聽說過,就是沒見過,想想,就放下手裡縫的衣裳,帶著春杏去了大少爺姚子雲的院子看那方硯臺,魏月聞聽姚淑芳到了自家院子門前,親自出來接姚淑芳進了屋,“妹妹怎麼來了?”姚淑芳道,“聽說大哥這裡有一方硯臺是御賜之物,我就想過來看看了!”魏月讓丫鬟泡了茶,給姚淑芳喝。

  姚淑芳淺抿一口道,“好茶!”

  姚淑芳素來喜歡茶道,煮茶泡茶的功夫已是一流,如今世面上漸漸興起滾水泡茶,魏月今兒就是這樣的泡發,用的被杯子是青瓷蘭花杯,裡面的茶葉一片片綻開,間或有一縷茉莉的香味縈繞在鼻尖。這也是今年新出的一種茶,名叫花茶。茶葉裡面帶了各種花瓣,比如菊花,茉莉,海棠,都是花好看,香味也喜人。

  魏月不知道姚淑芳喜好茶道,還將花茶特意說了一番,兩人就泡茶彼此探討一會。

  魏月道,“這麼長時間,竟然不知道妹妹深諳茶道,我這樣了說了半天,倒是班門弄斧了!”

  姚淑芳道,“喝茶就喝個舒服熨帖,想怎麼舒服熨帖,怎麼來,嫂子不用這樣自謙!”

  魏月笑著道,“妹妹說的是!”

  姚子雲先下已是舉人身份,打算明年下場考一考進士,魏月知道姚淑芳是專門來看姚子雲的寶貝硯臺,於是打發個丫鬟去了姚子雲的書房說了姚淑芳的來意,不過一刻,姚子雲就帶著那方硯臺來見姚淑芳。

  “妹妹怎麼知道我有這硯臺?”

  姚淑芳道,“聽府裡人說,大哥在祖父那裡得了這硯臺是御賜之物,心裡就有些羨慕!經不住好奇嘛!所以就來了!”

  姚子雲看著魏月點頭笑道,“別人我是不會答應的,妹妹來自當不同,你嫂子平日沒少在我面前誇你,知道你們好的很,我也是,還沒來得及謝謝妹妹!要不是你,現在哪有我們這樣的好日子。”

  見姚子雲小心見一塊青布包裹的硯臺取出來,放在桌上,姚淑芳也斂了心神仔細打量,約看的真切仔細,姚淑芳的心裡越是震驚。

  姚子雲不知道,還在說這硯臺的事,“……聽祖父說,這方硯臺它出產自廣東高要城斧柯山……玉白最為貴重,是為端硯……端硯乃硯臺之首,貴不可言!”

  端硯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有眼,這方硯臺通體白如玉不說,還有一隻“鸚哥眼”與前世離開安西侯府之前,曾經在安西侯的書桌上見過的硯臺竟然絲毫不差,尤其那只鸚哥眼。

  怪不得姚淑芳一聽春杏說起姚子雲這方硯臺,心裡就特別想見一見,這一見,就見出問題來,前世自己一門心思只做姚府五小姐,等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安西侯世子孫良成親,對府裡這些事沒有一點關心過,是以現在看到端硯,竟然有惶然的感覺。要是未出嫁前見過這方端硯在姚子雲這裡,當初就能知道,安西侯對於姚家的那場滅頂之災,在裡面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既然當初是皇上賜予姚老太爺這方端硯,那麼,皇上初始是沒有動姚家的心思!那為什麼後來又動了,而且,這方端硯是怎麼到安西侯手上的?

  姚淑芳不動聲色,含笑聽著姚子雲說話,站在一邊的魏月亦是與有榮焉,丈夫得姚老太爺的青眼,對魏月來說,只有萬般的好處。

  魏月和姚子軒相對一笑,道,“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姚淑芳點頭道,“嗯!端硯是硯臺之首,現在更是千金難求,祖父送這方硯臺,應該是有深意的!”

  姚子軒眼前一亮,道,“妹妹也這樣覺的!”

  姚淑芳道,“大哥如今已是成家,祖父自然是希望大哥桂榜提名!”

  姚子雲道,“我知道!”

  姚淑芳回到西跨院,日頭曬的姚淑芳進門就問落梅要了一大碗綠豆湯,落梅又端來一小碗梅子湯,姚淑芳連喝了好幾口這才將碗放在桌上,道,“落梅,你去打聽打聽祖父回來沒有!”

  落梅應了,囑咐春杏一聲,出了門,很快落梅回來道,“還沒有!大概是在衙門裡被事兒絆住了!”

  姚淑芳道,“我知道了!”

  等到姚老太爺回來換了家常輕羅衫子,路順給姚老太爺端過一杯茶,道,“五姑娘那裡來人,問老太爺什麼時候回來!”

  姚老太爺一頓道,“你怎麼說的?”

  路順道,“我說你一回來我就打發人給姑娘回說一聲!”

  姚老太爺點頭,“那她該快到了!”

  路順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姚淑芳道,“是的老太爺,五姑娘就站在門外!”

  姚老太爺撇一眼路順道,“你也不小了,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圓滑了?”

  路順再看一眼門外的姚淑芳,回頭道,“就五姑娘!”來的時候才這樣。

  姚老太爺會心一笑,道,“讓她進來吧!”

  路順轉身抬手向姚淑芳招招手,姚淑芳這才走進來,行了禮,尋了合適的位子坐在下首。

  姚淑芳不吭聲,姚老太爺也是老神在在,只顧喝茶,姚淑芳想,自己不開口是不行了,祖父這是和自己故意抬杠呢!

  “聽聞祖父送給大哥一方硯臺,是硯中精品,有名的端硯,祖父,那方硯臺真的是皇上所賜嗎?”

  原來是為端硯而來!姚老太爺道,“這個還能有假!”

  姚淑芳道,“倒也是!就是不知這硯臺是怎麼就到祖父手中的?之前,它在哪裡,是皇上的內務府中,還是有人特意獻給皇上的?”

  姚老太爺覺得這話好像不那麼中聽,但是隱隱又有點額外的那麼點意思,姚老太爺問姚淑芳,“你問這個做什麼?一方端硯罷了,皇上也沒說不讓我傳給孫子的!”

  姚淑芳笑,道,“祖父誤會了,我就是想知道這方端硯的來歷!”

  姚老太爺也笑,“原本皇上收到這方端硯時我也在場,忠武將軍杜濤剛回到京城來見皇上,就帶了這個東西,這東西貴氣,皇上偏愛,放在禦書房的禦案上平時就拿他磨墨寫字。後來,有一次在禦書房我還和皇上說了這端硯的出處,沒想到,皇上說,你既然喜歡,那我就送給你!”

  姚淑芳聽到杜濤,眉心一挑,道,“祖父,這位忠武將軍現在何處啊!”

  姚老太爺看了看姚淑芳,道,“鎮守西北邊陲!”

  杜濤忠武將軍,鎮守西北邊關,難道是巧合嗎?

  話談到這裡,姚淑芳該問的都問了,遂將話題慢慢轉到別處。

  心裡的疑惑卻越來越濃。

  姚老太爺人老成精,他可不認為姚淑芳這是無的放矢,自打第一次和這個孫女見面,姚老太爺就知道,這孫女心事重,對於姚家諸事,介比別的孫女關心,尤其是一遇到關乎姚家門楣的事,姚淑芳就很上心。

  若是男兒,姚老太爺定是欣慰,姚家多了後起之秀,可姚淑芳,她是個女兒家,這就顯得很特別了,後來幾件事證明,姚淑芳真的不容忽視,就連她做的事,說的話,姚老太爺都會重視,這一會,姚老太爺依然。

  姚淑芳離開姚老太爺的書房,姚老太爺就叫了長子姚家原和四子姚家駒到書房說說話。

  姚家原姚家駒剛好落衙回來,三人在書房細談。

  姚老太爺有護犢之心,就是姚家原也沒有告訴,姚淑芳疑心端硯的事。姚淑芳還未到及笄,姚老太爺擔心她慧極必傷。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9 16:28:39


  姚家原和姚家駒從書房裡出來,姚家原道,“父親這是怎麼了?怎麼提起端硯的事了,這端硯當初是皇上喜歡的東西,後來賞賜給父親,父親又把它給了子雲。”

  姚家駒道,“父親提起端硯,只是個引子,聽話音,不在端硯身上,而是送端硯給皇上的人,杜濤!”

  姚家原歪頭看向姚家駒,“這跟杜濤有什麼關係!”

  姚家駒站定了,轉身和姚家原低語,“杜濤忠武將軍,駐守西北……”

  姚家原道,“難道杜濤會對姚家不利?”

  姚家駒點頭,道,“大哥說的是!”

  姚淑芳回屋細想前世二伯姚家龍在甘州被人告到京城,甘州知府貪汙受賄,姚家龍事後被發配瓜州,京城姚家滿門抄斬,姚家龍斷不會好好活著,被人害死是遲早的事!

  到底姚家龍有沒有貪汙受賄,姚淑芳不知道,但是杜濤,前世從來沒有聽說過,也許是自己處於內宅,這些朝堂上的事,姚淑芳沒法知道。

  端硯給姚淑芳不好的感覺,前世應該早兩年,就有人開始對付姚家了!

  姚家駒神色莫名,回到梧桐院,換了家常杭綢直綴吃了晚飯,和邱氏道閒話家常,說到姚淑芳,姚家駒道,“今兒芳兒是不是去找老太爺了?”

  邱氏手裡做著針線,抬頭道,“沒聽芳兒說起!出了什麼事嗎?”

  姚家駒也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將邱氏等我一顆心當下替了起來,如今誰都知道姚淑芳再去老太爺那裡得了青眼,要是姚老太爺因為姚淑芳說了什麼遷怒姚家駒,邱氏胡思亂想,然後就看到一雙寬厚的大掌握住她的手,道,“胡思亂想什麼?芳兒不會做辱沒我們四房的事,明日你去給娘請安等我時候,順便將四丫頭的事悄悄說一聲,讓娘也知道,四房大人孩子都在為姚府操心!”

  邱氏心裡暖洋洋地,道,“娘一直對我看不順眼,介因你當初沒有聽她的話,遷怒我,其實我也知道,娘不是又壞心的人,我也是做了母親再看著孩子們一天天長大,心裡這麼想的,你等我意思我明白,我們回來不單單是沾府裡的光,芳姐兒也不知道像了誰,沈穩又膽大,你說若是告訴娘,芳姐兒救了四丫頭,娘會怎麼看死四丫頭?”

  姚家駒道,“娘是明白人,你只要去說,斷不會說你等我不是,這事姚家等我大事,娘會斟酌這辦,總不能口袋裡賣毛,做了事沒人知道,也記不得好處吧?”

  姚淑芳自是不知道父母的小打算,姚子軒此刻帶著邱劍鋒來府裡,小田等在垂花門外,一直看到春杏從垂花門前走過,急忙叫住了,道,“告訴你家姑娘一聲,邱家大少爺來了!”

  邱氏也得到消息,著人將邱劍鋒叫來,一起去見了姚老太太,姚淑琴正好跟著彭氏就在安居堂裡,邱劍鋒跟著邱氏進了門,姚老太太一陣誇獎,道,問邱劍鋒,親家身體可好,親家太太身體可好,挨個問完,就問道邱劍鋒可考取功名。

  邱劍鋒一一作答,姚老太太這才笑著道,“好孩子,這麼小年齡就是舉人了!說親了沒有?”

  邱氏臉色微微一紅道,“這剛來京城不久,還沒有!”

  姚老太太就多看了兩眼邱劍鋒,惋惜道,“可惜,咱門府裡沒有配的上這孩子的人了。”

  彭氏若有所思,看了姚淑琴一眼,正看到姚淑琴滿臉霞紅,躲在彭氏後面目光偷偷看向邱劍鋒,也是姚老太太破天荒地沒有給邱氏臉色,以至於安居堂裡都圍著邱劍鋒說話,倒忘了還有個花樣少女。

  邱劍鋒目光清朗,談吐儒雅,很快贏得安居堂所有人的目光和讚賞。姚老太太不得不說,一看邱劍鋒,就能知道,邱家家風不錯。

  說了一會話,邱劍鋒請安出來,對邱氏道,“姑姑,好些日子沒見芳表妹了,家裡妹妹們都想念的很!說要是芳表妹若有空,讓我請芳表妹去家裡做客。”

  邱氏笑道,“芳姐兒正在她屋裡做針線,劍鋒我讓石榴去看看,讓她過來!”

  石榴笑著迎了,又給邱劍鋒行了禮,就去了西跨院。

  “鋒表哥來了?”

  石榴笑著道,“是啊!來了好一會,之前在老太太的安居堂裡說話,這會才跟著太太回到梧桐院裡!”石榴頓了頓又道,“說是好久沒見姑娘,家裡的姑娘們都想念的很,太太就打發我來請姑娘過去說話!”

  姚淑芳道,“既是鋒表哥這樣說,落梅幫我換件衣裳!”

  落梅應了從櫃子裡拿了件水藍色繡了花草底邊的夏衫,姚淑芳穿了,才出門去見邱劍鋒。

  邱劍鋒坐在邱氏屋子的椅子上,頻頻側目去看門外,大夏天的,門上邱氏讓人換了細沙簾子,裡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

  姚淑芳一進院子,邱劍鋒便一動不動地望著漸漸走近的女子。

  邱劍鋒挺想自己走出去迎一會姚淑芳,也不說心裡有這樣那樣的想法,就是喜歡看到姚淑芳,聽姚淑芳說話,幾次見面在一起,就覺的姚淑芳的性情好,脾氣也好,間或還有幾句笑話,邱劍鋒就很歡喜,是那種沒來由的歡喜,邱劍鋒暗裡很有些瞧不起自己,好歹也是原來翰林院掌院的孫子,底氣怎麼這麼不足?山西老家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閨秀,可就是覺得姚淑芳不一樣,大方不扭捏,頗有幾分氣度。

  要說邱劍鋒以往也不是這樣,年少時還在京城和官宦子弟再加一兩個世家子弟一起,頗有些交情,後來邱掌院為母丁憂,他們做為邱老太太的子孫,邱掌院一句回家,於是邱家至親都回老家了丁憂了!

  邱劍鋒這三年在京城這一段就成了一片空白,這一會回來,要不是自己已是舉人身份,這些高門衙內,大概還有些疏遠的意味,好在邱劍鋒本來已是風光霽月之人,因此在今年開春的那一次踏青,就成了邱劍鋒進入京城貴圈子弟的一次機會,當然了,邱劍鋒也沒有讓這些貴圈子弟失望,更沒讓自己失望。

  再者說一下,山西老家還有一大幫未婚女子望眼欲穿等著邱家這位驕子回去呢,但人家就是沒有這樣那樣的想法來見姚淑芳了。

  姚淑芳一進門就笑著道,“表哥什麼時候來的?一個人還是和我哥!”邱劍鋒就愛看姚淑芳笑著時的樣子,很能給人安定與喜悅之感,“是和表哥一起來的,本來說好一起回來,剛到府門口,又被人叫走了,說是有什麼信,要讓他去拿!”

  姚淑芳一滯,也就是一滯很快就恢復了,依舊笑著,“是嗎?”

  邱劍鋒不知所謂,清風細雨般地笑說,“表哥看來是得了甚好差事!”

  姚淑芳結果石榴端過來的茶杯,淺抿一口道,“他有什麼好差事,我們家又不是鐘鳴鼎食之家,可以蒙蔭。哥哥就是瞎胡鬧!”

  邱劍鋒覺得姚淑芳好像在生姚子軒的氣,試探道,“家裡妹妹們都想表妹,要不表妹就道咱家做幾天客,一來散散心,二來祖父祖母都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也是念叨你!”

  姚淑芳道,“這不是剛回來沒幾天嗎?表姐表妹們都玩的挺好,外祖父外祖母還給了我不少的首飾料子,料子都給娘了,我自己就留了些首飾!”

  一說起這個,邱劍鋒就有些氣悶,那天姚淑芳去邱家的時候,正好被幾個衙內,請到一座莊子上說是打獵。京城常有這樣的事,天氣好的時候,約幾個子弟,一起除外吟詩作對,出門打獵,這都是必不可少的,有些還會專門從紅館裡帶幾個會寫字的姑娘,除了風雅,還那什麼什麼,一夜風流,都是常事!

  那幾個衙內,邱劍鋒都是跟著別人才知道,其中有一個是威武侯府的世子賈重,聽說這人和七皇子要好,因此去的人都很給他面子,總得說都是以他為中心,等到他幾天後從莊子上回來,姚淑芳也已回了姚府。

  如今姚淑芳提起,邱劍鋒覺的有必要給姚淑芳個解釋,可是怎麼解釋,要是她知道威武侯世子這一次還帶了紅館的姑娘,哎喲!她可怎麼想自己!他可還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地童男子一枚。

  後來其實邱劍鋒隱隱覺得,那一次去莊子,很想是專門針對自己的。不過沒有真憑實據,邱劍鋒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是你人好,所以祖父祖母家下兄弟妹妹們都喜歡你!”邱劍鋒實話實說。

  姚淑芳只笑,邱氏看著兩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熱乎,心裡也是感慨,吩咐石榴去大廚房交了一兩銀子,專門做了幾道菜招待邱劍鋒。

  姚子軒是踏著飯點進的門,一見邱劍鋒還在,再看姚淑芳兩隻大杏眼,瞪著自己,姚子軒哪裡還有不明白。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倒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